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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个书仙     成皇霸业txt下载     成皇霸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四十一章 苏妲己(第三更)

    在鲁厚言拜访童方寨时,审佳也已经来到了风国的王都,只是与鲁厚言不同,他在风国的王宫前自报是周国的使者,并送上了拜帖,但没想到,之后除了一名自称是风国司行署辖下礼记的官员外,再没有等到任何接见风国国君的消息了。

    "游大人,不知贵国国君何时能见在下?"审佳语气很平静,脸色却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这个风国的国君居然这么硬气,完全不给周国一点面子,他已经在这居住了五日了,如果不是这个叫做游大围的礼记官一直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的,像个孙子一样服侍,他都以为那个风国的国君不知道自己前来呢。

    "审大人,您息怒。"游大围擦着汗,跑前跑后的,为审佳安排最舒服的住处,为他准备各种风国的美食,如果不是审佳拒绝,他还想请来风国王都内,最有魅力的几名青楼女子来服侍审佳呢,服务可谓是非常周到了,这春季,因为雪天停得较晚,二月末,天气仍十分凉,但游大围却跑得满身是汗。

    除了审佳外,就连审佳那些周寒给他安排的护卫,都被游大围伺候得惶恐不安,他们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受到如此服务的时候,还是一个礼记这样的大官。

    "我国王上,因为游湖去了,还没回来,请再等几日。"游大围也很无奈,国君不想见这周国的使者,他的上司又不让他怠慢使者,他也两头为难,好在审佳在风国的一应花销,都可以由司行署承担,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周国的使者。

    如今的周国已经不再是不为人知的小国家了,特别是离安思城最近的风国,即便是风国的百姓不想知道,都会有无数逃难的甘人,为风人带来消息的。

    蔡国曾经横行数年,风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本许多风人还担心蔡国会攻打风国,可不过数月,形势一下子就改变了,蔡国突然间就被北边的周国打败了,而且申国也并入了周国之中,无数甘人,也开始自称周人,逃往周国了。

    在风国内,说书先生的口中,周国的军队数以万计,装备精良,从头发武装到脚趾,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孔武有力之徒,杀死蔡军那些杀人如麻的士兵,就如同杀死蚂蚁一般,轻而易举的容易。

    之后一年里,风国内的话风立刻转变,开始转为担心周国何事会进攻风国了,直到传来曾被蔡人占领的荣耀城,从回甘人手中,并改名安思城后,风国的百姓才稍稍安定下来,毕竟安思城并没有被周国占领,而要攻打风国,不经过安思城是不可能的。

    "五日前你就是这么说的,如今五日过去,你们的国君还没有回来吗?"审佳斜眼看着低眉顺眼的游大围:"如果贵国的国君是看不起周国,那请直说,在下会立刻回去向我国国君禀报,此后再不派人前来,也就不用劳烦贵国的国君金躯躲避在下这小小的使者了。"不怪审佳这么焦急,如果是正常的使者,受到些刁难,是很正常的,这是谈判的一环,但劝服风国成为周国属国,是审佳自认送予周寒的礼物,他也夸下了口了的。

    这算是审佳第一次为周国工作了,也是向国君展现自己能力的一次机会,如果失败回去,就会让国君认为自己的能力仅此而已,今后就不会重视,甚至重用自己了,因此,他不想失败。

    游大围讪笑着,不敢开口,他知道,审佳也是明白为难他这个礼记,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自家国君不愿意见审佳,他也无可奈何啊。

    "请问,周国的使者是住在这吗?"

    一个声音,从审佳在风国的住所一层,传到了二层上,审佳与游大围的耳中。

    这个声音酥软极了,光是听到,就让人心脏颤抖不停,只听声音,就让人喜欢上了声音的主人。

    审佳咽了口唾沫,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不被那充满诱惑的声音所诱惑,回想着自己的使命和将来的梦想。

    "是,是苏姑娘的声音。"游大围也同样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说出了来人的名字。

    "苏姑娘?"审佳疑惑,他来了风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苏姑娘的名号,但看游大围的脸色,那苏姑娘不是一般人。

    果然,游大围脸色已经控制不住的扬起了一丝笑容介绍:"这位苏姑娘叫做苏妲己,露面的次数不多,但非常有名,连我国的王上都曾想邀她进宫,但都被她拒绝了,她非常神秘,但所展现出来的魅力,却无人可以抗拒。"

    游大围脸色那诡异的笑容,让审佳瞬间从那声音中跳了出来,他没想到光是声音就能魅惑到这种程度的女人,那绝对是妖怪,审佳顿时额头上冒出了不少的汗珠,那是被吓的。

    游大围为审佳说完后,立刻跑下楼,很快,他又急匆匆的跑上了楼,脸上挂着更加明显的笑容,对审佳说道:"审大人,苏姑娘请您下去说话?"

    审佳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游大围解释道:"毕竟她一个姑娘,不可能进到您的房间不是吗?苏姑娘一直以来冰清玉洁。"

    听完游大围的理由,审佳眉间暂时松了下来,决定下去看看那个光凭声音就能引得游大围团团转的女人。

    来到楼下,此刻的厅里,只有一个戴着重重面纱的女人坐着喝茶,审佳的护卫都已不在厅内,这让审佳的眉头再次紧皱。

    "这位想必就是周国的使者大人吧,请见谅,您的护卫,小女子请他们守候在门外了,如果您需要,可以叫他们进来,但小女子有话想与您商谈一二,还请大人允许。"喝着茶的女子,看到审佳与游大围下了楼,立刻开口解释。

    女子的声音正如审佳在楼上听到的那样,只是他有了准备,没有再被女子的声音动摇了。

    当审佳来到那叫苏妲己的女子桌旁,与她对面而坐下后,游大围立刻为审佳倒茶,为苏妲己满斟。

    "游大人,小女子想与这位大人私下聊聊,不知可否行个方便?"等游大围倒完茶,苏妲己用极为温软,却没有了之前那种诱惑的声音,请游大围出去。

    等游大围出去后,苏妲己才对审佳开口询问:"不知大人贵姓?"

    审佳警惕的说道:"免贵,在下周国国君书记官审佳。"他担心苏妲己会问他周国的事物,虽然他才来周国不久,也不知道多少周国隐秘的事情。

    "小女子苏妲己,见过审大人。"她看着审佳警惕的眼神,仿佛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咯咯咯,审大人不必过于紧张,小女子是不会问审大人什么周国之事的。"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在大厅内荡漾。

    "那你所来何事?"审佳仍然不放下警惕心,虽然这个叫苏妲己的女人带着重重面纱,看不清脸,但从外观上,大致可以看出她是一名极美的女子,美得让人无法言语表达。

    "小女子听闻审大人来风国数日,无法见到风国的国君。"苏妲己说道。

    "那你又能做什么呢?"虽然苏妲己很漂亮,但审佳不知道她的目的,也不觉得她一个女子能帮到自己见到风国的国君。

    但苏妲己的话,却让审佳更加警惕了。

    "小女子猜测审大人是来说服风国臣服于周国的,不知小女子猜测得对吗?"从苏妲己的话中,审佳仿佛看到重重面纱后的苏妲己,在向自己调皮的笑了笑,仿佛恶作剧成功了一样。

    "你如果认为你猜得对,那就是对的,如果认为你自己猜错了,那就是错的。"审佳没有上当,回了一句莫宁两可的话。

    "咯咯咯。"听到审佳的话,苏妲己再次如银铃般的笑了起来:"审大人,小女子可以帮助您见到风国的国君。"她停了一下,似乎在观察审佳的表情,用极慢的语速说道:"甚至,也可以帮您说服风国的国君,臣服于周国。"

    随着苏妲己的话,审佳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了,呼吸沉重了起来,他完全不相信苏妲己的话,如果说苏妲己能帮助自己见到风国的国君,那还有点可能,但说服风国臣属于周国,这就完全不可能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所说的,他紧紧的盯着苏妲己的面纱希望眼光能穿透面纱,看看苏妲己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底气,才敢说出这种话来。

    "审大人不必太过小心,反正您现在也无法,不是吗?"苏妲己轻声的说道。

    "你想要什么?"审佳决定暂时不管苏妲己说的是真是假,他现在突然很想知道苏妲己的目的。

    "咯咯咯,小女子只想求审大人,在回周国王都之时,带小女子一程,不知审大人是否愿意?"

    审佳疑惑起来:"去上京城,你自己就可以去,何必与我同行?"

    "唉,小女子为容貌所累,您决定这样的小女子,能正常抵达那周国的王都吗?"她叹了口气,声音让人不自觉的怜悯起来。

    苏妲己的说法,确实很让人信服,她这么漂亮诱人,别说出了这个风国王都了,即便是在这里,都会有很大危险,只是审佳总感觉自己忽视了什么地方。

    "看来审大人还有疑问啊。"不等审佳回想,苏妲己说道:"那,就让小女子先帮助您完成您的任务吧,如果到时您能带小女子一程,小女子必将感激不尽。"

    审佳眯起眼睛,深吸了口气,他决定,先看看这个苏妲己,要如何帮助自己,如果她真能帮助自己完成任务,不过是带她一程而已,也并非不可。

第两百四十二章 周国的动作与蔡龙的反应(第一更)

    三月末,周寒总算得到了巴国的回复,同意临时结盟,与周国共同瓜分蔡、费两国,并让周寒派遣的使者,送回来了正式的结盟文书,有了这个文书,周寒总算放心了下来,虽然这个盟约并没有多少效用,但至少算是巴国确实与周国结盟的证据,而且周寒也不相信巴国敢为了一个费国,而得罪距离虽远但非常强大的周国。

    周国的新元年五月,周国的军队开始在温醴城集结。

    青龙军、长箭军,罪赎军、岩山军,辅军、禁卫军,甚至连安思城的宁昭烈,都带着甘人组成的军队,守候在了蔡国的边境外,周寒几乎调集了他能调集的所有军队,如果不是白虎军还要在新阳城提防虢国,他甚至都想将白虎军一同调集过来了。

    大批的粮草和武器装备,被运送到温醴城。

    大量的军队聚集,也让温醴城中,无数仍对周国有不满之意的原申国世家所看到,他们终于看清了周国的强大,许多精明的世家家主,开始放下身段,派人主动接触被任命的温醴城官员了,仍有些世家仍不愿放下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再明着与周国作对,偃旗息鼓起来,让周国对温醴城的统治,更加顺利了。

    周寒自封为此次攻打蔡国的大将军,主要是欧阳丰自那次打击后,虽然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但已经不再适合作为大将军了,更何况,欧阳丰的战略意识也没比周寒要好多少,这并不是周寒自夸,而是他的烦恼,在他的预想中,他应该坐镇王都,指挥几名优秀的将帅,统帅大军四处攻伐,而他则享受着经常到来的胜利战报,悠闲的在王宫里吃喝玩乐,荒淫无道,而不是自己亲临前线,亲自指挥军队的。

    周国的动作之大,根本无法瞒过周国的周边各国,就更别说在两年前战败后,不断向周国内派遣细作的蔡国了。

    无数探子细作,被各国派遣至周国内,想要探清周国的行动。

    ......

    蔡国王宫。

    逍遥殿内。

    蔡龙坐在他的宝座上,虽然故作镇静,但谁都能看出他的恐惧来。

    不止是国君了,就连逍遥殿内的一些蔡国的大臣,也忍不住担心起来,担心蔡国能否撑过这一回。

    周国调集了近万的军队,更有无数的甘人集结在蔡国的边境外。

    任何一个蔡人都能想得到,一旦甘人进入蔡国后,他们会有怎样的下场,数年前他们对甘人所做的事,他们都如同才发生过的一样,历历在目。

    "王上,臣已将暴雨军分派出去,组建新军了,只要有足够的新兵,就可以组建两万具有一定战斗力的军队。"看到逍遥殿内沉闷的气氛,蔡国大将军周杀破冷哼了一声,郑重的向蔡龙说道。

    虽然暴雨军还没有死到他预想中的人数,但也非常具有战斗力了,一旦以每个暴雨军士兵带一伍新兵的方式,就可以组建出接近两万人的军队,周杀破不敢保证能反杀周国,但他来指挥的话,自认为足以顶住周国数月,而一旦等到冬季来临,周国就不得不撤兵了,否则在严寒下,周国的军队战斗力还能剩下多少,都是可以预料到的。

    周杀破的话,让蔡龙脸色好看了一会,但随即一个声音就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周大将军说得好听,足够的新兵?你可知这几年里,我蔡国失去了多少壮年劳力,有多少优秀的士兵,在您那鲁莽的指挥下,丧失生命?您是想就此葬送蔡国吗?"说话的人,是蔡国的司农柴寇,对于周杀破一直不使用甘人奴隶来与甘人战斗,他早有许多怨言了,平日里也正是他经常向蔡龙提议将周杀破撤职的:"王上,臣提议撤下周将军的职,另选人选来带领我军抵抗周国的进攻。"他并没有说出向周国投降之类的话,一来周国调动如此庞大的军队,不是简单两句话就可以退兵的,二来他对蔡国也是忠心的,也没想过投降来活命。

    "柴司农,闭嘴,不可在王上面前胡言乱语。"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国君,以及冷眼看着柴寇的周杀破,蔡国的宰相屈勇贤急忙站出来阻止柴寇,他恼怒柴寇在如此情况下,还想着把周杀破拉下来,真是要权不要命了:"王上,请放心,此为我蔡国生死存亡之际,蔡国上下皆是忠心之辈,绝对会有很多人愿意入伍,抵抗周国的入侵的。"他看向周杀破道:"请周将军放心,我必定会让人宣传,您一定能得到足够的士兵,粮草也会尽力为周将军提供,还请周将军只管驱除周兵。"他说完向周杀破深深的鞠了个躬。

    虽然看不起柴寇,但周杀破对于屈勇贤还是十分尊敬的,而且屈勇贤所说所做也十分得体,让他心里非常舒服,面对屈勇贤的鞠躬,他也不好无礼对待,急忙缓和了下神情,向屈勇贤回礼:"宰相大人多礼了,为国尽忠,是我周杀破的责任,我周杀破就算是死,也会挡住周兵的。"

    两人的话,让逍遥殿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来人,把柴寇给我拉下去,摘除官帽,贬为平民,不得再为官。"神情缓和了一些的蔡龙,出声了,只是他的命令,让殿内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王上不可啊,柴大人也是为我蔡国着想,一时冲动,请王上原谅他之过啊。"屈勇贤听到蔡龙要将柴寇撤职,立刻激动的阻止蔡龙,他没想到神情缓和了的国君,会下这么狠的命令,他认为,柴寇并没有做什么太过的事情,撤职实在是太严重了,更加上一辈子不得再为官,恐怕柴寇回去后,就只有自尽以尽忠一条路了。

    柴寇也急忙向蔡龙跪下磕头,"砰砰砰",力气极大,鲜血顿时就从他的头部飞溅出来:"请王上恕罪,臣虽有过,但臣对王上忠心耿耿,请王上原谅。"

    看着柴寇不断的大力磕头,鲜血四溅,蔡龙并不因此动摇他的决定,而是冷冷的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居然还敢为了权利,让我自毁长城?如果不是宰相的话,我就不是摘你官帽,撤你的职,而是将你拉出去斩首示众了,你应该感谢宰相。"他本来就极为害怕周国打进蔡国来,这个柴寇居然还在劝他将周杀破撤职,撤了周杀破的职,谁来统帅军队抵御周国的军队?又有谁有那个能力统帅军队?蔡龙并非只是狂妄的人,他很清楚现在他需要的是什么。

    虽然众人听不懂自毁长城这个词,但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两名护龙军的士兵在听到蔡龙的命令后,立即进来,摘下柴寇的头冠,将他倒拖了出去。

    这些护龙军士兵,并非原本在毛秋雨帐下的那些护龙军,而是在后来,被重新征召的,作为禁卫军存在,守卫王宫的军队,因为是新征召的,且虽然受到周杀破的训练过,但没有上过战场的他们,只比城卫军稍强一些,根本无法与在毛秋雨统领下的护龙军相比,而且这些新的护龙军之中,有许多人都是蔡国权贵世家送进来的子嗣,只因为护龙军距离国君最近。

    被倒拖着走的柴寇没有说话,满脸的绝望,额头鲜血直流,流了他一脸,也不知道是因为绝望而无法出声,还是因为额头的伤痛和流血让他晕眩了。

    看着被拖出去的柴寇,逍遥殿内,本来轻松了一些的气氛,再次沉重了起来。

    "卫山,让人将那个东西拿出来用吧。"等柴寇被拖出逍遥殿后,蔡龙再次开口,打破了殿内沉闷的气氛。

    "啊?"卫山原本还沉浸在柴寇的惨剧中,听到国君的命令,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国君说的是什么东西,但随即他就想起了国君早前让他秘密派人搜寻匠人打造的东西,而且为了隐秘,搜寻的那些匠人都是甘人奴隶,即便他们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王,王上,那东西还没有调试好,真的要拿出来吗?"虽然经过了两年的实验,但仍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而且因为甘人奴隶中,匠人太少了,很多匠人都在数年前因为蔡人奴役的情况下死去,能打造那东西的人,就更少了,他们做实验也没得出几架出来。

    "废话,现在不用,以后就再也用不到了,只是拿来守卫王都而已,即便有点错误,也不会影响到什么的。"蔡龙没好气的呵斥卫山。

    其余人都不知道两人所说的东西是什么,只能猜测那是能够守城的器械。

    卫山不敢再说话,只得听令。

    "伊相居。"

    "臣在。"蔡国司寇伊相居站出来答道。

    "把城内以及县城内,所有的犯人都聚集起来,特别是那些死刑犯,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任何人能杀死一名周兵,就判他们无罪,再杀死一名周兵,就给一角银子,组建督战队,任何人胆敢临阵逃跑,就地格杀。"蔡龙给伊相居下了命令。

    在蔡龙穿越后,他更改了许多蔡国的法令,对于其中很多种,原本不过是赔偿大笔金钱,或是只要关押数月的罪名,统统更改为抄家并处以极刑,因此犯了死刑罪的人极多,蔡国的各牢狱都被扩充了又扩充,但时刻都是处于濒临饱和的状态,更加上两年前因为战败的原因,蔡龙无心将死刑犯处以死刑,牢狱里更是早已聚满了死刑犯,许多关押普通犯人的监牢内,也被用于关押死刑犯了。

    而一角银子,则是蔡龙为了方便而设置的,是蔡国内金银的一种计量单位,在穿越过来后,蔡龙因为原本的计算方式,让人不好用金银交易,就以分、角、元的命名方式,下令分是多大,角是多大,元是多大,以此来作为一种货币的交易,毕竟蔡国不过一城之地,发型铜币不仅没有任何作用,也没有足够的铜来发行自己的货币。

    一角银子,足以让一个十口之家,吃饱十天了,这种代价,说不上高,也说不上低。

    "额,是,王上,臣这就去办。"听到蔡龙的命令后,伊相居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听命离开了,那些死刑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除去大部分因罪获刑的人外,还有许多是真正的凶暴之徒,他需要从巡吏中挑选人来做督战队,如果不够,甚至可能需要找周杀破手下士兵来做这督战队呢,毕竟蔡国施行这样的法令八年了,一般人早已熟悉蔡国的法令,不会轻易获死罪的。

    "包右,立刻派人去费国,请费国派兵支援我们,如果他们不答应,就让他们想想盟约,想想没了我们,他们怎么抵挡巴国的进攻。"

    "是,王上。"蔡国司行包右立即答应下来。

    看着看似冷静不断下令的国君,屈勇贤仿佛看到了八年前初继位后,意气风发的国君,那时候,他们在国君的演讲下,热血沸腾,他也是在那时,被国君任命为宰相的。

    屈勇贤再次感受到了许久没有感觉到的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第两百四十三章 行进的周国大军(第二更)

    周国新元年六月初五。

    在周寒的命令下,周国的大军,正式进入了蔡国的边境。

    周寒骑在马上,由牛力率领的一千禁卫军士兵拱卫在大军正中,前军是青龙军,青龙军与禁卫军之间是长箭军,左边是罪赎军,右方是辅军,因为岩山军那大盾过于沉重,所以负重最大的岩山军,落在了最后。

    "荀季,你怎么看这次战斗?"周寒向一旁,同样艰难骑着一匹马的荀季,随意的问道,反正现在行军,刚刚进入蔡国边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蔡国的那位周杀破大将军,又收缩了兵力,因此,在靠近蔡国的县城前,周寒觉得应该不会遇到蔡国的军队。

    因为荀季比起诸葛司,在战略上更能发挥作用,因此这次战斗,周寒将诸葛司放心的留在了王都,管理着后勤的工作,保证军队能顺利进攻蔡国,他带着荀季,作为这次战斗的军师,毕竟荀季向他提出这个作战可能的人,在战场上,不仅能学习到许多,也一定能有灵感,提出更优秀的计划的。

    因为原本不过是村民,在来周国之前,荀季根本没有骑过马,此时为了方便移动,国君要自己与他一同骑马行进,荀季在出征前,只能临时在温醴城学习了数日,但如今骑起马来还是很辛苦。

    听到国君的询问,骑了大半天的马,两腿已经酸麻得几乎毫无知觉的荀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王上,此时前进即可,蔡国只能抵挡,没有还手的能力。"

    看着几乎要趴在马上的荀季,周寒摇了摇头,这人暂时废了,还清醒就算不错的了,根本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思考来。

    酉时扎营,荀季已经在马上昏过去了。

    周寒让牛力派两个禁卫军士兵将荀季搬了下来,平躺下,并给他按摩一下,活络下半身,否则接下来几天,荀季恐怕无法站起来了,甚至出现后遗症的话,他下半辈子都无法站起来了。

    在周寒的大帐内,他找来了所有的将军。

    "我们还需要几日才可以到达沮洳县?"周寒询问。

    各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都没有来过蔡国,也不太清楚蔡国的情况,推测不出距离。

    只有岩山军主将法良,以前听抓到的蔡军俘虏口中,听说过一点蔡军的大概消息,他看着地面上那张画在一大块绢布上,非常潦草的蔡国地图,这是从安思城里弄来的,是宁昭烈给的,他从安思城的王宫里获得的,可能是原蔡国荣耀军将军聂离的东西。

    法良看着地图,估算着周国大军的所在,以及沮洳县所在的位置,根据那些蔡军俘虏口中得到的消息,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说道:"回王上,以大军目前的速度,预计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吗?"周寒也看着地图,可惜他完全没有这地图上的概念,这地图太过潦草了,让看惯了精致地图的他,根本看不懂,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他头也不回,一副看得仔细的样子问道:"小萌,那蔡国的暴雨军在什么地方?奴隶军在什么地方?"

    周寒身后,一身黑衣的瑞木萌,安静的跪坐着,如果她不开口,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她一直在周寒身后。

    "主人,暴雨军被打散了,每人带着约五人的新兵,现在有约两万人,其中五千人在离安县,还有八千人已经到了沮洳县,剩余的人不知,猜测可能在蔡国的王都中守卫王都,但如今蔡国的王都已经戒严了,我的人无法进去,因此无法判断。"瑞木萌说完暴雨军的配置后,继续说道:"如今蔡国已聚集了四万人的奴隶,组成了奴隶军,有两万奴隶军分别在离安县和包珉县附近,有两万被聚集在离安县外。"

    "七千人守卫王都吗?"周寒听着瑞木萌的汇报,喃喃自语,他抬起头,望向各军的将军们,问道:"你们怎么看。"

    在瑞木萌汇报时,各将军也在小声讨论,当听到周寒的询问,卓远道:"王上,离安县和包珉县那的守军,恐怕是为了阻止甘人的复仇军的,我们需要面对的,暂时只有那八千人的暴雨军,加上两万的奴隶军。"他想了一下:"也许还有沮洳城的城卫军。"在卓远看来,只有那八千暴雨军和两万奴隶军是最麻烦的,虽然青龙军一直在守卫宛城,但在温醴城时,他们也曾听过岩山军面对奴隶军攻击的情况,自问面对奴隶军,青龙军也无法正面向抗,好在奴隶军的路线非常简单,以青龙军的速度,绕开就是,不用正面对抗。

    说到奴隶军,各军都多多少少有些忌讳,毕竟奴隶军太麻烦了,两万奴隶军冲过来,光是杀光他们,也能杀到士兵手软,更别说一些心里较脆弱的士兵,说不定会因此心生恐惧,无法战斗。

    然后面对暴雨军,就会呈现一面倒的局面,周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看到众人对奴隶军的忌讳神情,池欣荣开口了:"王上,诸位将军,奴隶军也不是这么可怕的。"他毕竟亲眼目睹了奴隶军,也镇守了温醴城两年,对奴隶军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的副将段戎,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王上,如今的甘人奴隶,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甘人奴隶了。"他看向周寒解释道:"这两年里,不断有甘人奴隶,从蔡国内跑出来,臣等已经见过不少了,战时,只要给他们一跳逃跑的路,他们就不会这么齐心的朝我们冲来。"因为两年前蔡军的大败,让许多甘人奴隶再次看到了希望,他们眼中的蔡人军队,再不如以前一样如同无敌一般了,许多甘人奴隶,都趁机逃跑,虽然其中很多,都被蔡人杀了,但还是有人成功逃出了蔡国的。

    池欣荣的话,让众将表情好了一点。

    "王上,臣以为,那七千人,恐怕不会全部都在蔡国的王都里。"等池欣荣说完,杨秀花开口道:"蔡国王都戒严,不许人轻易进出,恐怕就是为了防止细作将蔡国王都的情况传出来,七千人守卫一个王都,再加上城卫军,太多了,太拥挤了。"她说出了周寒在意的一个问题。

    "啊!!"一声惨叫,在杨秀花说话时,传进帐篷里来,让众将军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他们毫不担心,因为国君此刻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

    看着几人面面相觑的样子,一直不作声的牛力笑道:"几位将军不用担心,那是荀书记的声音,我让人给他按摩身体呢,他骑了一天马,累昏过去了。"

    此刻应该是荀季醒来,再加上禁卫军士兵给他按摩,身体的知觉正在逐渐恢复,身体的疼痛感也越来越大,不时的发出惨叫声。

    "杨将军所言,也是我所想的,我怀疑恐怕已经有数千的暴雨军,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行动了。"周寒仿佛没有听到隔壁帐篷中,荀季的惨叫声一样,仍思考着杨秀花的说法:"小萌,周杀破在哪里?"

    "回主人,不知,无法找到。"

    看着专心的国君,众人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回战事上,使劲忽略荀季的惨叫声。

    "王上,臣以为,应该派兵侦查,以防那些隐藏的暴雨军的埋伏。"杨秀花在听到不知道暴雨军的统帅,周杀破的身影时,皱起了眉头,她也听说过周杀破的练兵法,知道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蔡国将军,这样一名蔡国将军,不可能只派兵防守沮洳城,自己躲在王都内的。

    随着杨秀花的话,所有人都在猜测周杀破一定带着七千的暴雨军躲藏着,只等他们攻打沮洳城时,从他们不知道的方向,突袭周国的大军。

    尽管如此猜测,可是在不了解蔡国地理的情况下,他们也无法猜测周杀破到底隐藏在哪里。

    看着那潦草的地图,虽然仍然看不懂,但周寒还是下令:"法将军,明日你打头阵,高将军你的长箭军在岩山军后,支援岩山军。"有岩山军的大盾阻碍,长箭军的箭攻击,就能解决许多问题,即便是奴隶军,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虽然还不知道周杀破与那七千军队在哪里,但周寒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池将军,段将军,你们将辅军分兵,保护大军左右。"周寒向辅军下令。

    "卓将军,青龙军殿后,提防身后可能出现的敌人。"

    虽然不能打头阵,但卓远与涂泗还是立即应了下来。

    最后,周寒看着高阳与杨秀花道:"高将军,罪赎军明日起,以小队分散开在大军四周,以五里为范围内侦查,如果遇到周杀破埋伏的大军,不可对敌,立即回来报告。"

    他选择罪赎军是有他的道理的,罪赎军的速度很快,是所有军队中排第二快的军队,第一快的是长箭军,可长箭军的近战很差,如果遇到敌军,就无法应对敌人了。

    而罪赎军,自建军以来,都属于轻装上阵的,虽然现在的罪赎军,周寒给他们配备了建议铠甲和护臂,但他们没有岩山军的巨盾,没有青龙军的小盾和短枪,没有辅军的长枪,速度要快许多,用来侦查非常不错。

    "明日起,给你们都配备两名传令兵,有需要报告的,让传令兵来传令。"虽然从向国得到了一些优秀的马匹,但因为数量仍不足以逐渐一个千人的骑兵队,所以周寒干脆将两百匹马组建成了一个传令队伍,跟随在禁卫军身后。

    用马匹来传令,速度自然要比士兵用腿跑快。

    下达了命令后,周寒让众将回去休息,他则抱着瑞木萌躺下了,隔壁的帐篷里,仍旧传来荀季的惨叫声。

    在迷迷糊糊的被惨叫声叫醒了两回后,周寒恼怒的让守候在他帐篷外的禁卫军士兵,去将荀季打晕了再按摩,总算没有再听到他的惨叫声了。

    周寒这才得以安心的睡去。

第两百四十四章 夜袭与反夜袭(第一更)

    足足花了两天的时间,周国的大军才来到沮洳县外八里的地方停住,比法良预计的时间要多花了一天。

    主要是因为辎重队的速度拖累了。

    大军列阵,周寒坐在马上,望着严阵以待的沮洳县。

    沮洳,低湿之地,也有泥沼的意思,正如其名,在越靠近沮洳县的地方,地面开始变得松软起来,人走上去没有事,但辎重队的车子,因为辎重太重,不时让车轮陷入地里,而岩山军因为巨盾的原因,行走比较慢,大军又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那七千暴雨军,所以大军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许多。

    "这都是很好的地啊。"周寒在马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望着沮洳县,嘴里却嘟囔着与之不相称的话。

    沮洳县附近的地之所以松软,是因为土地中含水量教多,养分充足,而这,恰恰是种植粮食的上好的地,哪怕随便种养下去,都能收获不少的粮食,可周寒一路走来,根本没有看到有过多的种植痕迹,只有少量的田地,这说明那个蔡国的国君,并没有将这里开发成种粮的大县,这让他不仅感慨,如果他是蔡国的国君,肯定不这么早就对申国动手,有了几十万甘人奴隶在手,用他们开垦这些土地,绝对能获得许多的粮食,那些粮食,即便少量供给甘人奴隶们,也还能塞满整个蔡国的粮仓,多余的甚至拿到别国去卖换成各种必要的军备或是资源,哪怕因此大力发展人口也是足够的。

    但不知那国君是怎么想的,居然荒废了这么多地方,此刻周寒还不知道蔡国的其它地方,是否都如同沮洳县附近这样,如果同样是这样的土地,那这个国家将是一个种植粮食的好地方,如果他手上有其它种子,甚至可以在这里四处发展了。

    "青龙军、长箭军警戒,其余各军扎营休息,休息间,不可脱甲,随时准备听令战斗。"望着远处距离七里处,那聚集在沮洳县外,混乱的奴隶大军,周寒却下令休息。

    周国的大军远来,又因为一直戒备,许多士兵很疲惫了,他打算明日再开战,今日先休息一日,有青龙军和长箭军共同戒备,不需要担心会被突袭。

    ......

    沮洳县已经被额外加高了一丈的城墙上,蔡国的人,正紧张的望着忙碌扎营的周国大军。

    此时虽然沮洳县有三丈高的城墙,且有两万多的奴隶军,八千的暴雨军,以及一千五百人的城卫军,从人数上来说,比周国的大军要多一倍,可所有人都对沮洳城能抵挡住周国大军,没有太大的希望。

    两万多的奴隶军,在两年前的战斗中,暴露出了许多的破绽,就连蔡人自己都能想到办法对付奴隶军,就更别说蔡国的敌人了,而且这两年来,因为损失了荣耀城,甘人奴隶们都看到了希望,不时有奴隶逃跑,真到了战斗的时候,有多少人会冲向周军,就未可知了,而八千的暴雨军,人数虽多,但其中七成是新兵,只有不到两千人,是那些原来的暴雨军老兵,至于那一千五百人的沮洳县城卫军,包括他们自己,都没有相信自己有什么战斗力。

    反观周国的军队,虽然人数比起蔡军这边要少一倍,但都是武装齐全,战力充沛的士兵,新兵的人数少得可怜,那气势,与城下混乱的奴隶军一比,就能非常明显的衬托出来了。

    "大将军,周军扎营了,是不是让奴隶军冲击他们的军营?"遥望远处正热火朝天的扎营的周国大军,陈胜询问身边的人,陈胜是原蔡国烈火军将军陈汤来的儿子,今年二十一岁,因为武勇过人,且对军事有自己的看法,被周杀破认为是个可造之才,将他任命为扩军后的一名暴雨军副将,因为暴雨军扩充了数倍,周杀破不想分出各种不同的兵,就任命了数名副将,由他直接指挥,一名是陈胜,一名叫朱邵,在包珉县抵挡着甘人的所谓复仇军,还有一名是原怒雷军主将贾全,周杀破让他带领三千暴雨军守卫王都。

    因为陈汤来死在了与周国军队手上,所以陈胜对周国恨之入骨,此刻自然想亲自领兵驱赶奴隶军冲击周军的营地,就算不能击破周军,也能让他们损失不小。

    陈胜询问的人,正是让周军上下一直警戒着的蔡国大将军周杀破。

    "不,没有用的,周军距离我们太远,这个距离,以奴隶军的速度,足以让奴隶军到达周国大营时,让他们准备完毕,除了白白浪费奴隶军外,根本无法作用,看样子,他们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进攻,既然如此,我们也去休息吧,明天将是场苦战啊。"周杀破观察了一阵,拒绝了陈胜的出战请求,他不想白白耗费兵力,本来就不如对方了,如果再耗费本就不多的奴隶军,那就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周军的步伐了,他始终记得自己的目标,就是阻挡周军,而非歼灭周军。

    事实上,在两个多月前,周杀破就分析周国的主力会从沮洳县的方向攻打王都,所以他就提前来沮洳县里居住,并且隐瞒了身份,除了沮洳县的县令与县尉外,只有他的几个跟随他一同来的亲兵知道他在沮洳县中,以此迷惑周军,让周军在警惕的时候,放慢脚步,他一直用信件来调动指挥着暴雨军。

    "大将军,他们晚上请让卑职去夜袭,他们远来,必定疲惫不堪,夜袭一番,即便收获不大,也可以让他们无法休息好,明日的战斗力就会大减。"在周杀破拒绝了自己驱赶奴隶军冲击周军大营的计划后,陈胜再次提出了一个想法。

    只可惜,周杀破再次拒绝了他的请求:"你能想到,周军的将军一样能想得到,别把别人当傻子了,如果被他们埋伏,你想回来都难,与其靠这些小聪明,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全力杀敌呢。"说完,周杀破不再看陈胜,径直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

    看着离开的周杀破,又看了看周军的大营方向,陈胜握紧了拳头,久久不能放开来。

    此时,晚饭之后,夜幕才开始降临,周军中,罪赎军与岩山军开始替换下青龙军与长箭军,让他们可以吃饭,岩山军并排着,在大营外围起了一个圈子,将手中的巨盾,重重的砸在松软的地上,立了起来,形成一个简易的半包围围墙。

    夜半三更,正是众人熟睡之时,陈胜带着一千暴雨军,悄悄的打开了沮洳县的城门,偷偷溜了出来,他打算给周国一个痛击,只要成功了,周杀破也没有办法责怪自己。

    陈胜与一千暴雨军,在脚上,用绢布包裹着脚,让他们能够走路没有声音。

    八里的距离,陈胜与暴雨军足足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他们躲避在那些大盾组成的低矮围墙下。

    陈胜顺着大盾之间那些缝隙,向里面观察着周军的警戒。

    诡异的是,观察了许久,陈胜居然没有看到多少警戒的周国士兵,这让他的心里有了不安的预感,不过他从来不相信这些预感。

    陈胜让手下士兵,找到一个安插得没有那么紧的盾牌,观察了一下,那块盾牌所在的位置,正是周军警戒士兵的死角,立即悄悄拔起那块盾牌,发现这些盾牌都是被简单支立起来的,并没有什么防御作用,透过这个空隙观察了一会,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个空档,陈胜就让手下士兵从那个口子小心的钻进去,弓着腰,躲藏在一些树后,不断的小心的接近周军的营地帐篷。

    "啊!!!"当进入了将近一半的士兵后,突然一声惨叫,传遍了周军的大营。

    陈胜发现,那些周人,不知什么时候,在靠近营地的地方,挖了许多的坑洞,那些坑洞不深,但里面都插有被削得尖利的竹子,而上面则铺了许多树叶简单的掩盖住了,不仔细看,一时看不出来,惨叫声正是走在前面的一名暴雨军士兵一脚踏进一个坑洞中,脚被竹刺刺穿了发出的,在他们被那声惨叫吸引住时,又有几名走在前面的暴雨军士兵,踏进了坑洞里,被刺穿了脚惨叫起来。

    倒吸一口凉气后,知道中计了,陈胜急忙大喊:"撤退,撤退。"顾不得让暴雨军士兵们继续冲击周军的营地,因为这明显是个陷阱,里面还不知埋伏了多少周军,而地上这些坑洞,很明显是周军的将军预料到他们会来夜袭,利用那些盾牌的阻挡,提前准备好的,他此时非常悔恨自己没有听从周杀破的命令。

    冲进周军大营内的暴雨军士兵,又慌乱的原路朝着那个盾牌的缺口处冲去,希望能逃出去,却没有想过那些盾牌并不是城墙,他们只要拆掉,甚至撞开几个盾牌,就能有更大的缺口可以逃跑了。

    "放箭。"一个声音喊道。

    随即无数周国的士兵突然出现,他们手里拿着弓箭,朝着闯进周军营地的暴雨军射去。

    毫无遮掩的暴雨军士兵,被无数的箭矢射中,没有来得及跑掉,就倒下了。

    盾牌里边,只留下了数百被射死的暴雨军士兵,以及无数射伤的暴雨军士兵,其中也包括那些踩进坑洞里的士兵,正不断的哀嚎着。

    陈胜带着仅剩的暴雨军士兵,慌不择路的跑向了沮洳县的方向,途中他回头看去,看到周军居然没有追来,才让他松了口气。

    回到沮洳县时,他发现周杀破站在城门处看着他,眼神冷冷的,毫无生气,在看到陈胜及他带出去的暴雨军士兵回来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回到了县城内。

    在慌乱的进入沮洳县后,一阵清点,一千暴雨军,只回来了六百多人,其中还有数十人身上中了箭,其余的都倒在了周军的大营里,就算侥幸没死,周军也会让他们死的。

第两百四十五章 第一战(第二更)

    清晨,周杀破站在沮洳县的城墙上,看着远处周军的大营,在有条不絮的收起盾牌,整军列队,似乎根本不担心沮洳县的蔡军攻过去。

    在他身旁,是低着头,十分沮丧的陈胜,此时的陈胜,已经没有了昨天那种恨不得立刻率兵与周军决战的英气。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现在大敌当前,且我军力量不足,我会将你和昨夜那些士兵,一同处死,以正军令的。"周杀破看着周军那逐渐准备好的方阵,平静的说着十分严厉的话,根本不堪一眼陈胜。

    "对不起大将军,卑职罪该万死,今日卑职必将与周军搏命,不死不休。"陈胜握紧了拳头,一脸决死的样子。

    但周杀破对陈胜的拼死的决心毫不在乎。

    远处,周军已经开始行动了,走在前方的,是蔡国曾经不以为然的,原来周国的岩山军,他们还是那样举着一个沉重宽大的大盾,但今日,周杀破却并没有轻视他们,因为今日指挥岩山军的人,不再是申国的人了,他没有和周国打过交道,完全不知道这次指挥周国大军攻打蔡国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会用出什么样的方式。

    "准备,驱赶奴隶军。"既然周军已经动了,那他们也不能等着对方靠近,周杀破决定用奴隶军来试探一下对方的行动。

    "是,将军。"陈胜一脸的激动,他要一血昨晚的失误。

    "你留下,孟平,你去,带一千人驱赶奴隶军,让奴隶军去冲击,你们只驱赶,一旦发现不对,就立刻撤回,不要管奴隶军了。"周杀破冷冷的话语,阻止了陈胜的自告奋勇,并让他在沮洳城中的另一名副将打这周蔡的第一战。

    听到自己不能去,陈胜立刻沮丧下来,如果是平日,他早已跳起来,向周杀破争取这次战斗了,但昨日的损失,让他此刻不敢违抗周杀破的命令,只能看着孟平走下城墙,点了一千人后,打开城门出去了。

    在城墙外,还有五百沮洳城的城卫军在看守着那两万奴隶,不然光是将那些奴隶放在城墙外,一夜的时间,他们就会逃跑得一干二净的。

    孟平曾是毛秋雨帐下的护龙军的一员,他十分清楚如何驱赶那些奴隶,他命令暴雨军士兵和城卫兵杀了几十名奴隶后,盯着惊恐看着他们的奴隶,用手中的武器指着周军的方向,那些奴隶便惊恐万分的朝周军的方向跑去,等奴隶们跑出一小段后,暴雨军士兵便紧随其后,时不时斩杀几个落在最后的奴隶,让后方的奴隶更加惊恐万分的推着前面的奴隶走,一个奴隶潮就形成了。

    当周军向沮洳城方向走了两里左右的距离时,周杀破才发现在那岩山军的盾牌后,立着无数的长枪,那些长枪他也非常熟悉,正是周国辅军的长枪,许多暴雨军的士兵喜欢称那周国的辅军叫做长枪军,因为他们的主要武器就是长枪。

    当奴隶潮接近周军一里的地方时,周军停止了前进,岩山军的士兵将巨盾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仿佛要如昨日一样,将它们作为城墙一般。

    "辅军,架枪。"一道命令,从岩山军与辅军的后方传来。

    随着命令,辅军的长枪,密密麻麻的架在了岩山军的盾牌上,而长枪的下方,岩山军的士兵则弓着身子,用身体顶着盾牌。

    周寒坐在马上,看着逐渐靠近的奴隶军,立刻向后方吩咐一声,随即有二十名骑着马的传讯兵,从左右两侧冲了出去,游走在奴隶军的左右两侧。

    "从左右跑,你们还等什么,往前是死,往后也是死,那就往左右两边跑。"那二十名传讯兵不断的靠近奴隶军的左右两侧,并向奴隶军不断的大喊着,随着他们的话语,顿时便有许多在奴隶军左右两侧的奴隶,开始死命的逃离。

    那些传令兵的行为,自然让孟平感到很不爽,但他与帐下暴雨军却毫无办法,他们都是徒步的,根本追不上那些骑着马的传令兵,只能杀死更多的在后面的奴隶,试图让他们只往前跑。

    但在后面的奴隶,当然也看到了那些从左右两边跑的奴隶,也看到了他们确实没有被追杀,一些奴隶顿时不要命的,不再管身后的蔡军,朝没有蔡人的方向跑去。

    暴雨军的士兵立刻跟着这些奴隶跑去,追上去,将他们杀死,毕竟饥渴无力的奴隶,完全跑不过暴雨军的士兵。

    一名暴雨军士兵追着一名逃跑的奴隶,很快便追上了,正当他准备杀死那奴隶时,一阵风在他身后吹过,随即他便感到后背一阵剧痛,本能的哼了一声,就失去了意识。

    这名暴雨军士兵,是被传令兵杀死的,说是传令兵,但这些士兵都是士兵中的好手,有着马鞍和马镫的帮助,他们能非常容易的在马上挥舞武器。

    这名传令兵士兵在杀死一名暴雨军士兵后,看到这名暴雨军的士兵所属的伍中的几人向自己跑来,立即驾马跑开,让那些暴雨军士兵恨得牙痒痒。

    "长箭军,正前方一百八十步,射。"随即无数的箭矢便从辅军身后的长箭军手中弓箭上射出,这些箭越过了岩山军的头顶,越过了无数的奴隶,射向了奴隶军的尾部,与那些跟在奴隶军尾部的暴雨军士兵。

    "后退。"看着天上飞来的箭雨,孟平眼瞳一缩,立刻大声的向暴雨军的士兵命令,让他们向后退出箭矢落下的范围。

    但他的命令还是晚了一些,那些箭飞来得极快,许多仍沉浸在杀死奴隶,驱赶奴隶军向前的暴雨军士兵,在发现箭矢,以及听到命令时,箭雨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无数的奴隶与暴雨军士兵,在箭雨的攻击下,倒下了,而且不等他们回过神来,第二批箭雨又来了。

    奴隶军这时,也冲击到了岩山军的面前,让岩山军的士兵回想起了那被奴隶军冲击的一日。

    奴隶军的冲击很猛,尽管那都是些饥渴无力,瘦弱无比,随时都可能倒下的奴隶,但庞大的数量,让他们产生了难以抵挡的冲击力。

    "辅军,攻击。"随着一道命令,辅军的士兵将架在巨盾上的长枪向前刺去,轻易的就捅穿了两个奴隶,然后奋力收回长枪,再次捅去,只可惜没捅两下,奴隶们的身体就将长枪压断了,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奴隶尸体,越来越多的奴隶们踩着尸体越过了岩山军的盾牌。

    "第一排后退。"又是一道命令想起,那些失去长枪的第一排辅军士兵,急忙丢掉手中的长枪,与还没被压倒的岩山军士兵,放弃了第一排,通过第二排的岩山军盾牌间的空隙向后撤离了。

    当第一排的士兵尽皆撤离后,第二排的士兵立刻收拢,紧密的并排在一起,将盾牌奋力砸在地上,第二排的辅军立刻将长枪架在盾牌上。

    而当正面被岩山军阻挡时,奴隶军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许多奴隶突然发现,身后没有了蔡人的驱赶,孟平与剩余的暴雨军士兵,在第二次箭袭时,就向后方跑去,此时距离奴隶军的尾部有最少一里以上的距离。

    身后没有了驱赶的蔡人,而又有无数骑着马,高声告诉自己往左右两边跑,许多奴隶立刻听话的不再往前面冲了,自顾自的逃命去了。

    当第二排的岩山军士兵也即将撑不住时,突然,他们感觉压力小了许多。

    因为奴隶们没有了驱赶,再加上宣传,许多奴隶从两边跑开了,越来越多的奴隶从两边跑开,奴隶军的中心,也越来越分散。

    因为身后的奴隶都跑了,中间的奴隶也没有动力再往前推攘,前方的奴隶也不再被推攘,他们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最前方的奴隶原本还哭喊着被推攘到尸堆上,被推攘着越过障碍,向周军的方向被推去,而现在他们只能趴在尸堆上费力的喘气,连越过尸堆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本一直叫喊着的那二十名传令兵,骑着马跑回了主阵中,然后又是二十名传令兵骑着马跑了出来,只在奴隶军的右边,不断的大喊着,让他们从右边跑走。

    孟平在远处看到奴隶军停了下来,并不断的向左右分散逃开,有心想带着部下上前继续驱赶剩余的奴隶军继续冲击,又担心再次遇到箭雨的攻击。

    正犹豫时,他突然看到奴隶军的左右两边,周军的方向,突然冲出无数的周军士兵,那些士兵身穿怪异的盔甲,左手举着一面小盾牌,有着护臂的右手举着长剑,穿过四散奔逃的奴隶,向他们冲来。

    孟平当机立断的命令道:"撤回城内。"他帐下剩余的数百暴雨军立即向沮洳县不要命的跑了起来,生怕会被那些周军追上。

    当他们跑回沮洳县时,孟平才有机会向后看去,他发现,那些冲来的周兵没有追他们多久就停下了,随即无数装备不同的周兵开始用蔡人驱赶奴隶军的方式,自左向右的,将奴隶军驱赶到了右边,并且越赶越远,让奴隶军远离沮洳县的方向。

    等奴隶军被驱赶走后,周军开始清扫战场,将大量的尸体搬走,挖坑填埋,原本追逐他们的那些周兵则在靠近沮洳城五里的地方警戒着,似乎在表明他们不再向沮洳县前进了。

    在孟平他们回来后,周杀破便让人紧闭城门,不再安排人去袭击周军了,他知道,今日就到这里了,周军不会给他们机会了,那些周军虽然在清理战场,但他们仍然装备完好,时刻注意着沮洳县的方向,如果派人过去攻击,除了那数千警戒着的周军外,那些清理战场的周军也会拿起武器,立刻做好战斗准备的。

    周杀破看着打扫战场的周军,眉头紧皱,虽然奴隶军冲击了一波,但得到的战果,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好,虽然冲击了一排,也可能是两排岩山军,但看样子并没有给周军造成太大的损失,而他派去的孟平一伙,则损失了数百人,以及那些奴隶军。

    看了一会,周杀破就下了城墙,回去休息了。

    明日,没有了奴隶军的他们,将要正面对抗周军了,而虽然有城墙的防护,他们还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

第两百四十六章 第一次攻城(第三更)

    傍晚,周寒便得到了今日一战的大致战况。

    虽然一直觉得奴隶军的破绽太多了,但真正见识到与奴隶军对战时的状况,还是让周寒对于奴隶军的力量大为震撼。

    光是一个上午,在被奴隶军的冲击下,岩山军就损失了两百六十一人,伤一百一十三人,这还是周寒让匠人改动了岩山军的装备后,才只死了这么些人的。

    原本岩山军的装备,是如门板一样平的大盾,身穿竹甲,而在岩山军调到上京城后,周寒让人将岩山军的装备全换了,换成与其他军一样的含护心镜的甲胃,将大盾进行了改造,变成了略带弧线的盾牌,盾底变成了带尖角的样子,这一战中,许多岩山军士兵被压在尸堆底下,就是靠着略带弯曲的盾牌中的空隙,与胸口处的护心镜,获得了呼吸的空隙,坚持到了打扫战场时的救援,才活了下来的。

    因为岩山军的损失,周寒并没有让大军在今日攻击沮洳县,如果不趁机救出那些被压倒的岩山军,不说会死很多士兵,就是士气也会少不少,而且,沮洳县也已经有了准备了,立即攻城,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今日虽然只与蔡军进行了简单的交战,但周寒觉得进展极大,至少破了蔡军的奴隶军冲击了。

    虽然奴隶军给予了周寒很大的震撼,但他并没有打算明日驱赶奴隶军攻城,周寒虽然自认不是个圣母一般的好人,但也不是个为达目的,无所不为的恶人,他总觉得驱赶奴隶军太过有违人道了。

    次日早上。

    回到大营内的大军,再次在大营前整军,等待周寒的命令。

    "王上,全家已经准备好了,请王上下令。"在周寒遥望沮洳县时,一名传令兵传来了各军主将,已经准备好的传话。

    周寒看了一会,似乎沮洳城的守军打算固守沮洳县,不打算出来与他们交战。

    思考了一下,他便下令道:"罪赎军,攻城,长箭军紧随其后,攻击城墙上的敌人,辅军守卫左翼护卫,青龙军右翼,岩山军攻城门。"

    随着周寒的命令,周国的大军开始行动起来。

    罪赎军靠着早已准备好的两丈多高的长梯,朝着沮洳县冲去,而长箭军紧随其后。

    这也是周寒的判断,罪赎军装备比青龙军少,重量轻,正适合上城墙,而青龙军的装备,更适合在地面上与敌人交战。

    当罪赎军冲近城墙时,从城墙上射下一些箭矢,射倒了不少的罪赎军士兵,但随后,跟在罪赎军身后的长箭军,立刻向城墙上射箭,将墙上的蔡军压得抬不起头来。

    在城墙上的蔡军被长箭军压制时,罪赎军趁机将长梯搭在了城墙上,并向城墙上爬去。

    只是,原本应该完全够的长梯,因为蔡军早前加高了一丈的城墙,让罪赎军的士兵站在梯顶时,任然需要面对半人高的城墙,虽然这段城墙已经阻挡不了罪赎军了,但他们仍需要爬进去,这就让蔡军有机会向他们挥动武器了,而因为罪赎军爬上了城墙,长箭军为了不误伤,也不敢再放箭。

    许多刚爬上城墙的罪赎军士兵,被蔡军士兵杀死,尸体被推下了城墙,还有的罪赎军士兵则是还活着被推下城墙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罪赎军攻打城墙时,岩山军的士兵也推着一架木头的车来到了城门前,他们用盾牌抵挡着从城门顶上飞下来的箭矢。

    那木头车呈屋顶状,正中间有一个头被削尖的圆木,这是周寒从宝库里发现的图纸,制造出来的攻城车。

    两名岩山军的士兵在攻城车的尾部,全力推动着圆木撞击着城门,"砰"的一声巨响,圆木在撞击城门后,因为车体内的结构,带着惯性,反弹了回去,圆木的尾部向后急退,又被车内的结构拉住,那两名岩山军的士兵推住后退的圆木尾部,再次往前冲去,圆木再次撞击在城门上,将城门都撞击得后退了一点,但随即城门又被推了回来,应该是有蔡军在城内顶着城门。

    每隔四五次撞击,就需要换人来推动圆木,因为这样推动圆木十分消耗力气。

    在十数名罪赎军士兵,或尸体,或活着被推下城墙后,高阳与杨秀花也按奈不住了,他们各自爬上一个梯子,三两下就爬了上去,有着周寒特赐的全包围的盔甲与铁盔,他们才不怕城墙上偷袭来的蔡军。

    "叮叮"声,高阳用盔甲挡住了袭击来的两把铁剑的攻击,然后手中长剑一挥,那两名袭击他的蔡军暴雨军士兵便被他杀死了,但随后便有更多的暴雨军士兵冲了上来,高阳用身体挡住,不让他们冲到梯子那里,以便让更多的罪赎军士兵从他上来的城垛口上冲上来。

    杨秀花也同样挡住了自己上来的梯子城垛口处,她的身边围着比高阳身边更多的敌人,但她却比高阳更轻松,只见杨秀花那宽剑,一个大回还,立刻有两名士兵被斩成了两半,有一名士兵为了躲避,匆忙后仰摔倒了,另两名士兵则向后跌倒下了城墙,这样的高度,摔下去绝对有死无生。

    杨秀花的攻击速度很快,回力的速度更快,有着五级急攻技能的加成,她已极快的速度,在那名摔倒的蔡军士兵还没站起身之前,将手中的宽剑向那蔡军士兵斩去,一下便将那蔡军士兵的脑袋斩了下来,鲜血顺着那士兵的断脖处喷溅而出。

    随即更多的蔡军暴雨军士兵向杨秀花围着攻过来,但无人能拦住她,都在在她的攻击下变成了尸体。

    因为杨秀花吸引了众多蔡军士兵的注意力,她上来的城垛口处一时没人防守,许多罪赎军士兵立刻从城垛口处爬上了城墙。

    "噹"的一声,一把刀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向杨秀花袭来,却被她稳稳的挡住了。

    袭击杨秀花的,正是蔡国大将军周杀破。

    因为高阳与杨秀花的表现,越来越多的罪赎军站在了城墙上,这里的状况自然引起了周杀破的注意,在观察了一下后,他判断杨秀花比高阳更强,认为她是这支周军的主将,就让陈胜去对付高阳,而他自己则亲自对付杨秀花。

    杨秀花在抵挡了周杀破的攻击后,也兴奋起来了,因为她发现这个似乎是敌人将军的人,不必自己弱。

    杨秀花立刻放弃了攻击其他蔡军士兵的打算,面对着周杀破,将她那特制的宽剑自右上向坐下砍去,但周杀破只是后退一步就躲过了杨秀花的斩击,随后一步上前,刀自上而下的砍去,好在杨秀花因为急攻技能,迅速的将剑抽回再攻击出去,让周杀破不得不放弃斩击,手臂缩回一些斩下,击在了杨秀花的剑上面,将她的剑压到地上。

    剑被压住,杨秀花立即放开剑,左手一个冲拳击打向周杀破,只不过被周杀破的左手接住了。

    杨秀花趁机后退一步,看似用力抽回左手,在后退时,也顺势将剑拔了出来,并再后退两步,与周杀破僵持了起来。

    在杨秀花与周杀破对战时,高阳也与陈胜打得不可开交,高阳擅防守,陈胜却擅攻,但久防必失,高阳数次被陈胜击中,好在攻击到躯体上时,被身上的铠甲防护住了,但手臂上却多了两道伤口,不过并非太重,且是左臂,所以不影响高阳战斗,而陈胜也被高阳的攻击击中了几次,虽然他没有高阳那样的铁甲,但也有半身甲,除了一次被切开肋骨处的甲胃,再没有受伤了。

    因为高阳与杨秀花被周杀破和陈胜牵制住了,原本上到城墙的十数名罪赎军士兵,因为城墙上越来越多的蔡军士兵,被挤压得毫无闪避之处,被一个个杀死了。

    眼看不妙,高阳急忙向自己上来的城垛口退去,还一面对杨秀花喊道:"撤退。"

    高阳后跳到城垛口上,一面用剑挡住陈胜的攻击,一面顺着梯子滑了下去。

    而杨秀花在与周杀破僵持时,听到高阳的声音,急忙挥剑杀死了连个试图阻挡她离开的蔡军士兵,然后跳向城墙躲口处。

    正当杨秀花正准备和高阳一样,想跳到梯子上,并滑下去时,一声武器挥舞产生的风,让杨秀花警觉起来,她立刻本能的举起武器,格挡住了来自周杀破的重击,然后从城墙上摔了下来。

    半空中,杨秀花急忙抓住梯子,但她掉落的速度,加上她本身的重量,将她爬上城墙的那支梯子,一下子拉成了两半,然后她便摔落在了地上,正好摔在了一个罪赎军士兵的尸体上,虽然有梯子的一瞬间拉扯,和尸体的垫底,但还是让杨秀花吐出了口血,脑袋晕眩得一时无法清醒,跪倒在地,一时无法站起来。

    当杨秀花被击下城墙后,周杀破立即让拿着弓箭的暴雨军士兵向城墙下射击。

    "城墙上,攻击。"而看到杨秀花被击落后,看到城墙上冒出的拿着弓箭的蔡军,高连夏急忙命令长箭军向城墙上射箭,阻止蔡军的弓箭攻击。

    两名罪赎军士兵急忙趁机跑到城墙下,将仍有些昏眩的杨秀花拖离了城墙下的区域,向周军本阵的方向跑去。

    "噹,噹,噹。"周寒看到城墙上似乎再无一名罪赎军时,立即让人鸣金收兵。

    听到收兵的声音,各将急忙将士兵收拢回来,岩山军也推着攻城车离开了城门,此时的沮洳城城门,已经有了一个大约三尺宽的洞,从那洞口朝里看,已经可以看到里面扛着巨木顶着城门的蔡军士兵了。

    鸣金后,周寒让长箭军掩护青龙军去救援倒在城墙下的,还活着的罪赎军士兵。

    这一次攻城,罪赎军足足损失了六百多人,受伤三百多人,杨秀花更是受到重创,虽然她自称没有太大问题,但周寒还是让她休息几日,并让随行的医官为她治疗。

    从杨秀花的描述中,瑞木萌判断那个与杨秀花对战的人,就是蔡国的大将军,他们一直提防的周杀破。

    今日一战,让周寒发现了诸多不足,首先就是梯子不够长,让罪赎军无法顺利上到城墙上,接着是周杀破的突然出现,他没有想到周杀破一直在沮洳城中,而且周杀破的战力比杨秀花更强,据杨秀花说,如果周杀破全力攻击,自己只能抵挡,无法反击。

    这一次的攻城,可以说是周寒穿越以来,周军的第一次正面攻城了,其损失也是非常大的一次。

    下午及当晚,周寒召集了除杨秀花外的所有将军,在大营里一直商讨着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攻破沮洳县,毕竟这不过是蔡国的一个县城,如果消耗太大,他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攻打蔡国的王都了,蔡国的王都肯定比沮洳县更高,兵力更足,毕竟如果周杀破在这里的话,那七千暴雨军,说不定还真的就在蔡国王都里。

第两百四十七章 再攻城(第一更)

    在周国一轮攻城退去之后,周杀破拄着刀站在沮洳县的城墙上,看着敌人收拾战场,他并没有派兵出城攻击,因为周军虽然退却了,但并非是败退,而是十分有素的退去,就算来救援受伤士兵时,也是全副武装,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沮洳县的动静。

    周军指挥主将的谨慎,让周杀破感到头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明明占了上风,却仍小心翼翼的敌人,根本让他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此次周军攻城,看起来是蔡军占了上风,但只要是聪明人就能看出,周军的进攻仍然是一次试探,否则,如果是正常的指挥者,在一次攻城失败后,绝不会立即鸣金收兵,而是派更多的士兵等城,或是继续进攻城门的。

    但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不多,蠢材到不少,最少他身边就有一个。

    "大将军,我们出击吧,周军败退,此刻出击,一定能击溃他们的一支部队的。"陈胜看着城墙下搬运伤员和罪赎军士兵尸体的青龙军,眼中尽是火花,他感觉左肋处的伤痛得让他想冲出城杀几个周军解解痛楚。

    周杀破并没有答应陈胜的请求,他揉了揉额头,非常希望让时间回到昨晚上,他会立刻将陈胜以违反军令为由吊死在县城中心。

    这时,孟平快速的上了城墙,来到周杀破身边。

    之前的战斗中,周杀破将孟平派到城门处,指挥士兵顶住城门,不让周军攻进来。

    "城门怎么样了?"周杀破询问。

    孟平脸色有些难看的回答:"大将军,虽然我们奋力顶住了城门,但城门已经破损严重,恐怕支持不了几日了。"他这是尽量往好了说,如果周军进攻比今日还要凶猛,城门能不能顶住下一次攻击,都不一定呢。

    沮洳县的城门,是厚重的木头拼接而成的,在最外面铺上了一层铁板,只是在周军进攻的一个月以前,才又在城内一面的城门上,加固了一面铁板。

    今日的攻城,周军的攻城车撞击十分厉害,即便有近千的暴雨军士兵,用身体在顶着城门,可城门还是被撞破了一个洞,如果只是一个洞倒没有什么,用东西堵塞住,继续让士兵顶住就好,但在周军撤退后,他让人检查了城门,城门上许多铁板,在今天的撞击中,已经被撞得有些松动了,再撞击几下,恐怕就会散开来,而最重要的是,城门的链接处,已经无法接受更多次的撞击了。

    听到孟平的报告,周杀破的脸色并没有变得难看,虽然城门的持久度比他想象得要少许多,但还在他预计的范围内,只是他的计划要提前了。

    "明日,孟平你来守城墙,我与陈胜一同守城门。"周杀破将明日的安排,与今日的对调了一下。

    城门已经摇摇欲坠了,周军的主将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以周军的军势,如果再攻打城墙,就是浪费兵力,因此,周杀破推断,周军明日会全力攻击城门的,但城墙也需要人来指挥,否则一旦周军如今日这般两面攻击,城墙没人指挥,很容易被周军攻陷,周杀破回想起了那个攻上城墙的女将,那个女将很厉害,不止是武力,还有她的攻击速度,也十分异常,如果不是自己的经验与武力比她高一些,还真无法将那女将击倒,只可惜那个女将被敌军救回去了,看样子没死。

    孟平性子比陈胜稳许多,如果那女将明日再攻上城墙,有孟平指挥,至少能拖延一下,直到他来。

    在安排了人手监视周军动向后,周杀破再次回去休息了,明日必将是一场恶战。

    临走前,他让孟平看着陈胜,防止陈胜领兵出击,他不想今日再有什么无谓的损失了。

    ......

    修整一晚后,周军再次发动了进攻。

    这一次,周军的目标非常明显,就是破损的沮洳县东城门。

    这次攻城,周寒安排了两辆攻城车,由岩山军护送着前往那破损的城门处。

    当攻城车靠近城门时,从城门顶上的城楼处,以及邻近城门的城墙上,都有许多蔡国暴雨军向推着攻城车的岩山军射箭,可惜都被岩山军那巨大的盾牌挡住了。

    两个攻城车在接近城门后,与昨日一样的,各有两名岩山军士兵推动着攻城的圆木,撞击着城门。

    在岩山军身后,长箭军混杂在辅军中,向城门及城墙上射箭,压制蔡军的弓箭。

    偶尔有零星的弓箭射下来,也没射中几个人。

    "咚","咚"

    两辆攻城车一前一后的撞击着城门。

    城门旁扶着攻城车的岩山军士兵,已经能听到城门后,蔡军吃力的顶着城门的呐喊声了。

    在更换了三次撞击人后。

    "城门倒了!""门倒了!"

    城外的岩山军士兵和城里的暴雨军士兵同时喊叫着,警告同僚们。

    只是岩山军士兵的喊叫是兴奋的,而暴雨军士兵的喊叫,是恐惧的。

    随着城门的缓慢向城里倒塌,一名周军传令兵骑着马来到攻城的数只军队身后,大声的传达周寒的命令:"王上有令,岩山军防御,辅军攻击,长箭军向城里攻击。"

    很快,岩山军士兵就架起了盾牌,向着城内走去,辅军士兵紧随其后,将长枪架在盾牌上,如同对付奴隶军一样,缓步向城门里推进。

    长箭军分成了两半,一半由高连夏带领,跟随在岩山军和辅军的身后,不断向城内射箭,箭矢堪堪略过岩山军的头顶,射向了原本顶着城门的那些蔡军士兵,而另一半者由刘山水带领,继续压制着城墙上和城楼上的地方弓箭手。

    岩山军与辅军是踩着城门进去的,倒在地上的城门略有些摇晃,并不稳定,因为在城门下面,还有许多原本顶着城门的蔡军暴雨军士兵的尸体,他们在城门倒下时,因为身后的同僚的原因,无法逃跑,被倒下的城门砸死了。

    看着射进城门的箭,以及那顶着盾牌进入的周军,周杀破立即指挥那些拿着弓箭的暴雨军也越过盾牌,射击城门里的周军,不过都被盾牌挡下了,因为城门狭窄,大部分的岩山军士兵根本无法一起挤进城门,他们只能混杂在辅军与长箭军之中,当蔡军的箭矢袭来时,他们将盾牌一举,合并在一起,就成了十分安全的盖子,挡住了蔡军的弓箭反击,只有少数箭矢射进盾牌间的缝隙,射到倒霉的士兵身上。

    "纳命来。"陈胜十分热血的,在暴雨军的士兵不断后退时,紧握着自己的武器,冲向了岩山军的盾牌队列,他一脚踩在盾牌上,急跳而起,辅军的数支长枪向他袭来,但被他用武器荡开后,左手一把抓住一支长枪,顺着长枪滑了下去,然后一刀将那支长枪的主人,一名周国辅军士兵劈死了,然后在用左臂被刺中了一剑的代价,杀死了那名辅军士兵身边三名在看到他进来后,拔出短剑向他攻击来的副将士兵。

    快速的杀死了四名辅军士兵,让陈胜热血沸腾,他觉得自己如虎入羊群一般,打算杀破这个周军的阵型。

    这时,一道细微的风声进入陈胜耳中,他急忙将刀向上一抬,挡住了一把飞向他的长剑,正当他想看看是谁从哪里飞来长剑暗算他时,一把辅军制式的匕首擦过他抬起的刀,飞速的刺入了他的左眼,惨叫一声,陈胜就向下倒去,不等他倒在地上,数名辅军士兵拔出了匕首,向陈胜刺去,不停的刺,直到将陈胜刺得血肉模糊,毫无生气,确认死亡后才停下。

    而跟随陈胜一同踩着岩山军的盾牌,打算跳入周军阵型里的数十名暴雨军士兵,因为没有陈胜的那份战力,都被辅军的长枪,刺死在了半空中,当辅军迅速收回长枪后,他们的尸体落在了岩山军盾牌前,很快就被岩山军踏过了。

    "陈将军!"因为没有人攻打城墙,射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而城门又被击破了,孟平急忙率领守卫东城墙的暴雨军士兵下城墙支援,刚下城墙时他就看到了陈胜的惨烈死状,但他即没法去救陈胜,也来不及救了,急忙率领士兵跑到被破开的城门前,与周杀破汇合在了一起。

    陈胜的死,根本没让周杀破的表情有半分波动,他只是气恼陈胜的鲁莽之举,周军士兵的战斗力,在周杀破看来,并不算太强,如果是正面对决,他自认可以以一抵百杀死两百名周军的士兵,但在这乱军之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即便是他,也杀死不了多少周军的士兵,而他身为蔡国的大将军,价值可是比周军的几十名士兵要高多了,而且即便他能以自己的命换周军的几十名士兵的命,也是亏得不能再亏了。

    看到孟平到来,周杀破在用刀挡飞了一支射向他的箭后,急忙命令道:"孟平,我在这指挥抵挡住周军,你去县衙组织防线。"他并非要死战在这里,他的目的是尽量拖延周军进攻王都的时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靠着沮洳县来击退周军。

    如今周军都在攻打东城门,而其余三个城门都有城卫军守卫,因为城卫军的战力低下,为防止他们偷懒,他将自己的亲卫都派往三个城门监督了,如果有人攻打那三个城门,他的亲卫会来通知他的。

    孟平接下命令,急忙带着两千的暴雨军去城中心的县衙处,阻止防御。

    在孟平离开后不久,几名周杀破的亲兵就跑来了:"大将军,不好了,周军攻占了北面和南面的城墙。"

    在岩山军与辅军攻打沮洳县东城门时,周寒命令青龙军攻打北城门,而罪赎军攻打南城门。

    因为东城门岩山军与辅军的攻势猛烈,沮洳城另外三个城门处,没有多少暴雨军,更没有一名能够抵挡周国将军的将领,大多都是城卫军,而城卫军在青龙军与罪赎军的攻击下,根本不堪一击,没多久,两面城墙就被攻打下来了。

    "该死,周军也用这种战术吗?"周杀破看着虽然缓慢,但正逐渐向城内推进的周国岩山军,咬了咬牙命令道:"第一队到二十队断后,其余撤退。"他留下了一千人断后,让其余的暴雨军向城内撤退。

    他也没有办法,除了孟平带领的两千人外,他目前指挥的抵挡城门的暴雨军,只有不到三千人。

    当他率领那两千多人到达县中心时,孟平跑来,焦急的告诉他:"大将军,县令和县尉他们逃跑了。"

    眼看沮洳县就要被周军攻下,沮洳县的县令和县尉急忙带着数十名城卫军,护卫着他们从西城门逃跑了,虽然周军没有杀害攻占城百姓的做法,但对于他们这样的蔡国官员,就不一定了。

    听到沮洳县的县令和县尉逃跑,周杀破已经没有什么气愤的余地了,他环视一周后,急忙命令道:"全家撤离沮洳县,从西城门撤离。"

    在孟平吃惊的神色中,他说道:"南面和北面都被周军攻占了,即便我们在县中心防守,也支持不了多久,保存实力,立即撤退,既然周军全力攻城了,那我们的目的就实现了。"周杀破的眼中,闪烁着紧张与期待。

第两百四十八章 周杀破的暗度陈仓 (第二更)

    当青龙军与罪赎军正攻占沮洳县城墙,打开了沮洳县南北城门时,周军的本阵,周寒所在的位置正受到暴雨军的突袭。

    "噗噗噗,尔等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乖乖受死吧,蝼蚁们。"周寒看着向本阵袭击而来的众多暴雨军,阴笑着低声嘀咕着。

    荀季斜眼看了一眼周寒,他第一次知道国君会发出这种怪异的声音,而且似乎还是笑声,虽然他没听出来有什么好笑的。

    昨晚,周杀破就派遣了两千暴雨军,还是战力比较强的两千暴雨军,秘密的出了城,等周军攻破城门时,他们就去攻击周军的本阵,可谓是非常冒险的做法,但还是有很高的成功几率的,而且,一旦攻陷了周军的本阵,抓获了周军的指挥主将,那这次战斗的胜败就要颠倒过来了,不说能反推回周国,至少能让周国短时间内,无法再次进攻蔡国。

    只可惜,沮洳县的四个城门,都有瑞木萌的密探严密的监视着,那两千暴雨军的秘密出城,完全无法隐藏,就连他们躲藏的地方,都被瑞木萌告诉给了周寒。

    但即便如此,周寒还是让全军全力去攻城了,因为...

    "牛力,这些家伙交给你了。"周寒骑在马上,望着那些奔来的暴雨军,阴笑着命令道。

    "王上,臣一定不会放过一人的。"牛力大笑着拍着自己的胸口,拍得蹦蹦巨响,原本禁卫军就是守卫国君的,他正无聊着,现在有敌人袭击来,正好让他活动活动筋骨,守卫国君的禁卫军只有一千人,但牛力完全不担心,光从对方奔袭来的姿势,他就能判断那两千敌军,并非禁卫军的对手。

    "王上,臣也一同前去。"杨秀花也跳了出来。

    "嗯?你没事了吗?医官不是说你还需要休养休养吗?"周寒问道。

    "王上不用担心,臣不过小伤,这些敌人,不过是活动活动身体而已,根本不影响战斗,请王上允许。"杨秀花也拍着胸口,如同肌肉一般的胸部,一颤一颤的,却无法引起男人的欲望,只能为她的肌肉赞叹不已。

    见她似乎不是强撑着,周寒只得点头同意他一同参战,反正传令兵已经来报告了,把杨秀花打伤的敌军大将军周杀破此刻在城中。

    ......

    突袭周军本阵的暴雨军的指挥者,叫做江舟人,原本是周杀破的亲卫,也算是亲卫中,比较优秀的了。

    为了吸引周军的注意力,并且不让周军有所怀疑,周杀破将陈胜和孟平都留在了沮洳县内,临时提拔江舟人为副将,让他带着两千人出城,只等周军全家出动攻打沮洳县,本阵空虚时,就趁机攻陷周军本阵。

    在沮洳县城门被破开,周军攻进沮洳县时,因为担心周杀破的安全,江舟人一度想出兵攻打周军本阵,但他想到周杀破的交待,要等周军都被陷入沮洳县内,无法快速回援时,再行动,因此按耐住了,直到看到沮洳县的北墙被攻陷,那些周军打开了沮洳县北城门,并大半进入后,他才率军向周军那已经非常薄弱的本阵冲去。

    说是冲,但暴雨军的速度并不快,只能算小跑,毕竟他们距离周军本阵足有六里的地方,如果真全力冲刺,恐怕到周军本阵前时,他们没有几人还有力气杀敌了。

    越接近周军的本阵,江舟人心里越是感觉不对劲,因为暴雨军的行动,周军本阵不可能看不到,但周军本阵似乎并不紧张,他看不到周军本阵中那修留守的士兵有任何被袭击的慌乱,也没有看到周军本阵派那些骑马的传令兵去让攻打沮洳县的周军回援,但此刻他已经没有这么多精力去思考了,江舟人想到在沮洳县中,以身吸引周军的周杀破,恨不得立即攻下周军的本阵,好为周杀破解围,而且,如果他能攻下周军的本阵,那别说一名副将了,说不定国君会让他独自领军,像周杀破一样。

    想象自己成为了如周杀破一样的蔡国大将军,让江舟人顿时升起了无穷的力气。

    在接近周军本阵一里的地方时,江舟人立刻大声命令:"李顿,张元,你们从左边攻击,于四,王宣,你们朝右边攻击,包围他们,其他人和我,朝中间突破,抓住周军主将。"

    江舟人帐下暴雨军比起周军本阵留守的军队,要多一倍,虽然此时他们已经能看到周军留守的士兵装备,比暴雨军的还要好,但江舟人也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装备并不是好就能战胜敌人的,还得会用,他就曾在全身是伤的情况下,以一把断裂的剑杀死过一名装备齐全,完好无损的甘人复仇军士兵。

    军阵,并不是如龟壳一般,保护周全的,军阵也是人组成的,自然也有死角和防守薄弱的地方,特别是如今暴雨军比周军本阵的人数多了一倍,江舟人让暴雨军将敌人本阵包围起来,就是为了攻击薄弱的地方,而且,这样包围,敌人为了防守,军阵就不可避免的露出更多的破绽,他叫的那几个暴雨军队长,是他目前手下最勇猛的几人,让他们当刀,就可以轻易的砍进周军军阵中去。

    ......

    看着处于半包围状态向禁卫军围过来的暴雨军,牛力一点都不担心。

    "张其,你带两百人守护王上,其余人,以小队出击,杀死这些家伙,让王上看看我们禁卫军不必其他军弱。"随着牛力的命令,禁卫军以小队为单位,开始分散开来,朝着半包围接近过来的暴雨军冲去。

    "杨将军,你自便,我要去斩杀对方的首领去了。"牛力对一旁的杨秀花说道,就一人冲向了暴雨军的江舟人,那个家伙穿戴特殊,一看就是敌军的将领,送上门的功绩,不要白不要。

    杨秀花看到牛力独身朝敌人将领冲了过去,挑了挑眉头笑道:"牛将军好胆气,兄弟们,我们也不能让禁卫军小看了我们,随我冲。"在杨秀花身后,还有数十名,在攻城战中只受了轻伤的罪赎军士兵。

    随即,杨秀花也带着那数十名罪赎军士兵冲了上去。

    牛力的装备,比起禁卫军普通士兵的装备完全不一样,像牛力这样的将领,都是有周寒特赐的无袖甲胃和精致铁盔的,甲胃包裹着从脖子到腰部,不仅全身包裹,而且行动灵活,看起来还很精致威风,让人一看,就知道牛力是个将军了。

    看到牛力独身冲来,让江舟人迟疑了一下,但随即就喜出望外,干掉敌人的将军,能瞬间严重打击敌人的士气,让敌人崩溃的。

    江舟人身边两名暴雨军队长,在看到牛力冲来,立刻加速,一下越过江舟人,冲向了牛力。

    两名暴雨军队长在接近牛力时,互相对视了一眼,牛力左边的暴雨军队长立刻跪地,借着惯性,滑往牛力的后方,手中刀横拿,要砍牛力的膝盖部位,而牛力右边的队长则看准牛力冲来的速度,瞬间停下,双手抓住刀柄,猛烈挥刀,砍向牛力的脖子处,让人看起来,就像是牛力自己把脖子伸向刀刃一样。

    牛力眼看朝自己袭击而来的两柄刀,冷哼一声,在下面的刀将要砍到他的脚时,突然跳起,一下越起,身子向左偏移,尽可能的把脖子向左歪,砍向他脖子的刀刚刚擦过他的耳朵尖,然后不等落地,右手的长剑就一下扎进了左手的那个暴雨军队长的胸口,脚一落地,放开手中的长剑,让那名被捅死的暴雨军队长睁着眼睛倒下,一个回身,一把抓住了之前袭击他脚的暴雨军队长,回击来的右手腕上,让他无法砍到自己,随即一个猛踢,踢在了那暴雨军队长的右腿上,"咔嚓"一声,那暴雨军队长一个惨叫就跪在了那里,牛力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刀,将他一刀砍死。

    杀死两名暴雨军队长,不过是瞬间的事,当牛力杀完两名暴雨军队长,拔出自己的长剑,左手剑右手刀的站稳时,江舟人才与众多暴雨军士兵冲到他的面前。

    看着两名不弱的手下被瞬间杀死,江舟人瞬间眼就直了,但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他只能知道,这名周国将军非常强。

    牛力看着冲来的江舟人,轻易的躲过了江舟人的劈砍,顺势踢了过去,右手的刀架住了一名趁机攻过来的暴雨军士兵的刀,与那两名暴雨军队长的攻击相比,士兵的攻击在牛力感觉上,就弱了许多,他不过是一用力,就让那士兵手中刀脱手而出,那士兵顿时摆着架势愣在了那里。

    这些暴雨军的士兵,大多都是新兵,他们只接受了两个月的训练,连人都没有杀过,能冲杀上来,还是多靠了全军的气势带起的,攻击牛力时,也是靠着脑子一片空白而行动,在武器被敌人击飞后,他因为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就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但他愣住了牛力可没愣住,牛力才不管他是不是新兵,既然敢上战场就有死的觉悟,左手的长剑再次架住了江舟人的攻击,右手刀划过了那名武器被击飞的士兵的脖子,让他捂着脖子,鲜血直流的倒下了。

    江舟人看到自己连续几次攻击,都被牛力轻易的挡下,他立刻知道自己与对方的差距,立即让四周的暴雨军士兵与他一起攻击,这么多武器同时攻击,他就不信这名周军的将军还能躲得过。

    不过因为士兵大多都是新兵,所以攻击也不是太统一。

    牛力在看到数把刀攻向自己时,急忙后退两步,将将躲过刀尖,然后右手刀奋力横刀一砸,砸在了三把刀上,让那三名暴雨军士兵手中一痛,武器脱手,随即上前一步,不管那些武器脱手的士兵,左手剑刺向江舟人,一下刺穿了江舟人的肩处。

    江舟人不愧是从战场中杀出来的,干脆不管刺穿肩膀的长剑,用肩膀的肌肉夹住长剑,手中刀砍向了牛力。

    只可惜,江舟人虽然很强悍,但与牛力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被牛力一刀斩在了脸上,让他瞬间就没有了意识。

    在江舟人被牛力杀死后,那些暴雨军士兵的士气顿时跌落了谷底,连江舟人这样从战场上杀将出来的老兵,都不是敌人将军的对手,他们自认也无法相抗。

    有几名暴雨军伍长在士兵因为害怕停泄不动时,冲了出来,向牛力发起连续的攻击,他们不像士兵,他们都是在与甘人复国军的不断杀戮下,存活下来的老兵,他们知道在战场上停下手脚的下场是什么。

    只可惜,他们的攻击被牛力轻易的化解了,并被牛力杀死,他们的死,也让士兵们再无抵抗力了。

    持续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暴雨军在死亡了四百多人,且多是那些队长伍长的老兵后,就全部投降了,而禁卫军只死伤了三十六人,都是死在那些暴雨军老兵手中的,不得不说,被周杀破摧残剩下的那些暴雨军老兵,战斗力就是不一般。

    杨秀花让手下罪赎军协助禁卫军打扫战场,自己则爽快的站在那哈哈大笑,她终于将被周杀破打下城墙的郁闷之气都发泄出来了,这次战斗,她一人就杀死了四十多名暴雨军士兵,更是将四名暴雨军队长用宽剑活活砸死。

    这也是许多暴雨军士兵迅速投降的一个原因,谁也不想被那恐怖的宽剑砸死。

第两百四十九章 占领沮洳县(第三更)

    周杀破带领四千多的暴雨军且战且退,退向了沮洳县的西城门处,那里还有三百暴雨军和三百城卫军守卫着,一时半会还没有被占领。

    他没有迅速带暴雨军撤离沮洳县,一来他还在等江舟人的消息,如果江舟人能抓到周军的指挥主将,那他就可以进行反攻了,二来,周军的大军还有一部分没有进入城内,如果现在就撤出沮洳县,没有了城墙的阻挡,他们根本无法摆脱周军的追击,只会在逃亡中被不断消灭。

    一路且战且退的来到了沮洳县的西城门,城门上已经是混乱一片了,从沮洳县南北面攻进城内的周军,已经顺着城墙攻击起了西面的蔡军守军,如果等他们攻下西城门,周杀破以及四千多的暴雨军,将成为瓮中之鳖,无路可逃。

    眼看城门上的守军已经坚持不住了,周杀破心一横,不再等待江舟人的结果了,如果现在再不出城,就真的出不了了。

    "开门。"周杀破对着城楼上的暴雨军大喊道。

    随着周杀破的命令,城楼上的暴雨军士兵急忙拉起封锁城门的竖木栓,城门边上,数十名比较强壮的暴雨军士兵急忙拉开城门,随即,在周杀破的带领下,城内剩余的暴雨军士兵跑出了城门。

    出城之前,周杀破回首望去,看到了那些举着大盾的岩山军士兵,和架在盾上的长枪,他知道,那断后的一千暴雨军士兵不是死了就是投降了。

    大盾加长枪的攻击模式,在县城内不宽的街道上推进,十分无敌,几乎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攻击中攻击到大盾后面的周军士兵,而弓箭在这样的环境中,根本无法起到太多的作用。

    这时,一名青龙军的士兵看到了周杀破,立即从城墙上举着剑向他飞跳过来,周杀破冷哼一声,抬起手中刀,对着那士兵猛力一挥,将他连盾带人,在空中砍成了两半。

    随即,无数的青龙军士兵和罪赎军士兵,在占领了城楼后,从城墙上飞扑下来,杀死逃离沮洳县的暴雨军士兵。

    周杀破是最后一个离开城门的人,他接连杀死了四名青龙军与罪赎军的士兵后,因为他过于凶残的杀人方式,让其余的青龙军与罪赎军士兵吓得不敢上前。

    直到退离一里的地方后,在沮洳县西城墙上,越来越多的周军士兵的注视下,周杀破才转身迅速跑走。

    但直到他带着四千暴雨军士兵跑离沮洳县二十里外后,都没有听到江舟人与那两千暴雨军的任何消息,他心知那两千暴雨军已经回不来了,立即带领剩余的暴雨军士兵,向王都撤退。

    至于撤退到离安县和包珉县,周杀破完全没有去想,因为在周军攻打沮洳县前两一日,他就收到了消息,离安县与包珉县已经被甘人团团围住了,虽然以甘人的战力,无法攻下那两个县城,但那两个县城也无法击退甘人的包围,此时他帐下的暴雨军,没有任何的补给,即便去那两个县城,不仅不能救下两个县城,还会陷入包围当中。

    ......

    当周杀破与四千暴雨军离开沮洳县后,沮洳县内,再无人敢反抗了,许多被包围的暴雨军士兵和城卫军士兵,都尽皆投降,他们既不是万人敌的猛将,也不是以死尽忠的忠义之士,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兵而已,没有了战胜的可能,只有投降才能换得一条活路,毕竟周国并没有杀俘的传言。

    周军非常快速的便完全占领了沮洳县。

    但在占领沮洳县两个时辰后,法良才派传令兵来告知周寒可以入城,这两个时辰,占领沮洳县的各军,必须打扫城内数千具尸体,并且需要挨家挨户的检查,特别是县衙,以防藏有暴雨军,周寒不仅是这次周军的指挥主将,也是周国的国君,为了他的安全,无论多么谨慎小心都不会太过的。

    周寒的车驾在驶进城门时,还有许多辅军士兵,在堆叠战死在城门的尸体,损毁的大门也被搬离了城门处,防止阻碍交通。

    当看到周寒的马车时,路上所有的士兵都向马车单膝跪下行礼,等马车经过后,才站起身继续做事。

    周寒进入沮洳城的县衙时,所有的将领都已在这里等候了,县衙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周寒向他们点点头,并坐在了县衙大堂内已打扫干净的主位上。

    "荀季,清查各军的损失,然后派传令兵去询问宁将军的战况,另外,让人修缮沮洳县的东城门,如果人手不足,就找县城内的匠人。"刚坐下,周寒就向荀季吩咐,此时作为周寒书记的他,正是这么用的,他不知道宁昭烈的进度,如果宁甘人能打下那连个县城,他才好与甘人大军汇合,一同攻打蔡国的王都。

    孙子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攻城最少需要十倍于敌人的兵力,但周国没有这么多兵力,而沮洳县,也不是什么大城,所以即便兵力相当,周寒还是主动进攻了,可是蔡国的王都可不同,那绝对是个大城,更加上周杀破及其帐下存活的暴雨军,一定是退到了蔡国的王都里,那七千的暴雨军加上这些退回去的暴雨军,人数比起周军来,少不了多少。

    周寒可不想单独面对城高兵多蔡国王都。

    "城内控制得怎么样了?"周寒又询问将军们。

    几名将军相互看看后,法良站了出来回答:"王上,城内已基本控制住了,就是还有些蔡人在向我们的士兵投掷石头。"他也不知道那些蔡人是怎么有这个胆量的,他们的军队和县令都跑了,他们居然还有胆量仇视周军,真当周军不会杀百姓吗?

    周寒皱了皱眉头,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就好像蔡人都是如此爱国一样,这是他在其余国,都没有看到的景象:"再有人向士兵投掷石头,就以攻击我军为由,就地格杀。"手无寸铁就敢向周军反抗,如果他们私藏有武器,岂不是会造成周军士兵无谓的死亡?此刻周寒需要的是占领沮洳县,要让这个县城成为攻陷蔡国的要点,要的就是平稳,不能乱。

    "王上,这是不是太过了?"卓远听到周寒的命令,皱眉发问,毕竟仇恨周军很正常,周国派大军攻打了蔡国的县城,投掷石头也很正常,反正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而因为投掷石头,就杀死那些蔡人百姓,这无谓的杀戮,有损周军的名声,也损害国君的声望。

    荀季也是在一旁劝说,他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对于他来说,这些沮洳县的百姓和他没有什么区别,这样杀戮,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两人,周寒说道:"那你们以为什么才叫过?当那些蔡人拿着武器杀死我们的士兵时吗?当那些蔡人烧了我们的粮仓吗?当那些蔡人断了我们的后路吗?"看着低下头思考的众人,他继续说道:"别忘了,现在蔡国还是我们的敌人,那些蔡人还不是我们的百姓,我们还要攻打蔡国的王都,这座沮洳县,必须安定下来,不能有人捣乱,否则将会造成大乱,甚至让我们此次攻击功败垂成。"对于敌人,周寒还是能硬得下心的,他已不是刚穿越来那时那么心软了。

    周寒看着有些羞愧的两人,也觉得自己有些说重了,安抚道:"你们有善心是好事,但要分请时机,等我们占领蔡国后,再用安抚之法安抚百姓,现在战中,自然要用严法控制这县城。"他想了想道:"如果你们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可以让士兵在城内通告,凡是对我军士兵有攻击行为的,一律就地处死,那之后再有人胆敢攻击我军士兵们,就别怪我们言之不预了。"他可不是圣母,如果有必要之时,他会毫不犹豫的下达屠城的命令,战争,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像他这么谨慎的人,绝不会让一点小小的可能,摧毁了他成功的未来。

    卓远低下头,沉声应下。

    大致打扫完城内后,除了禁卫军和长箭军外,其余各军都在县城外扎营,毕竟周军太过庞大,不是小小的沮洳县可以完全容纳下来的,周寒都不知道周杀破是怎么将那八千暴雨军,完全塞在这沮洳县中的。

    县城内,在杀了数十名向周军士兵投掷石头,或是冲杀的沮洳县百姓后,终于没有人再敢向周军露出敌意了,连出门的人都很少,都躲在家里,时刻担心周军破门而入,将他们全家杀光。

    过了五日,传令兵从离安县回来了,传来了离安县和包珉县被宁昭烈手下甘人复仇军攻陷的消息,只是附带一个小小的坏消息,守卫包珉县的暴雨军副将朱邵,带着帐下一千暴雨军,冲出了甘人的包围圈,跑向了蔡国的王都,这让蔡国王都的守卫又强了一分,也让周寒对甘人的战斗力预想下降了几分。

    大部分甘人所谓的复仇军,都是些普通的甘人奴隶,在吃饱饭喝足水后,拿起武器是,很值农具就上了战场,他们的战斗力低得可怜,一名暴雨军新兵,都能对他们以一当五,如果不是甘人太多了,恐怕离安县和包珉县还不会这么快陷落呢。

    周军大军在沮洳县内总共休息了六日后,周寒将辅军留在沮洳县接收从温醴城运来的物资,看管俘虏,照顾伤员,并守卫这座县城不被蔡军夺回,就带领大军向蔡国的王都开进了。

第两百五十章 甘人的使者(第一更)

    十天后,周寒率领的周国大军,与宁昭烈率领的十万甘人复仇军,在蔡国的王都外二十里的地方汇合了。

    周国的大军统一列为方阵,装备齐全,训练有素,气势十足。

    而甘人的复仇军虽然号称有十万之多,但密密麻麻,乱做一团,吵杂声不绝于耳,说是军队,不如说是乌合之众更准确,在视野范围内,周寒甚至看到了许多所谓的甘人复仇军士兵,面黄肌瘦,两眼无神,手拿棍棒,身穿破衣烂衫,比那些被蔡人奴役的甘人奴隶都不如。

    这样的军队,让周寒对于能否攻下蔡人的王都,有些迟疑了起来,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宁昭烈,像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是打不下蔡国王都的,虽然这些乌合之众都是甘人,且都是被刻上了奴印的甘人,但周寒也不想他们就这样毫无价值的去送死。

    蔡国的王都比起沮洳县还要高,大概有四丈到五丈,从最上面一部分看,绝对是近段时间里,临时加高的,这让攻城变得更加困难起来。

    在蔡国的王都外围,还围了两圈拒马,冲到城墙下就很不容易,而在城墙上,绝对有很多弓箭手,而且似乎知道周国有攻城车,在城门前,挖有深坑,每个城门都有,几乎是要断绝任何人进去的可能。

    "荀季,你怎么看?"周寒向荀季问道,蔡国的王都防御得跟刺猬一样,让他毫无办法下手。

    在了解了蔡国王都的防御后,荀季也想不到该如何打下这王都了,他皱着眉向周寒道歉:"对不起王上,臣也不知。"

    "王上,甘人使者来了。"一名禁卫军士兵走进大帐向周寒汇报。

    周寒挑了挑眉,他还准备派人去联系宁昭烈与他见上一面,讨论如何攻下蔡国的王都呢,没想到甘人先派人来了:"请使者进来,另外记住,我是周国领军大将军,不是国君。"他不打算用国君的身份来见甘人,那样有以势压人的嫌疑,虽然他对安思城早有谋划,但现在还不是公布的时候。

    "是,王......大将军。"禁卫军士兵立即改口出去了。

    很快,禁卫军士兵便领进了两人进入大帐内。

    甘人的使者,与那些复仇军士兵不同,也许是为了见到周国此次领军人,他们穿得很好,一人上身丝绸的斑彩衣衫,下身灰绿色的裤子,另一人一身锦绣长袍,两人的穿着在周寒眼里,有些不伦不类的,看样子两人以前都没有当过贵族,不知道怎么搭配穿戴这样的衣衫。

    甘人的使者在进入周寒的大帐后,在帐篷内扫视一圈,看到了明显是主人的周寒,为首的人出声了:"你就是周军的大将军吗?"他进入帐篷后没有向周寒行任何礼,声音很尖锐,但看着周寒的眼神却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毫无礼貌可言。

    对于两个甘人使者的行为,周寒皱了皱眉头,但很快放开:"我就是周军的大将军马寒,不知两位使者此次到访有何贵干?"他决定不在意两人的失礼,毕竟两人可能以前都是平民,偶然得到宁昭烈的赏识,获得了作为使者的权利,还没有学会礼仪。

    不过两人无礼,他自然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直接就询问了他们的来意。

    "噗呲。"那名站在稍后方的,身穿长袍的使者突然笑了出来,似乎周寒的话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不知马某的话有何有趣之地,让使者如此快乐。"周寒挑了挑眉看着那一直在忍笑的使者。

    但那么极力忍笑的使者却并没有回答周寒的话,甚至直接无视了周寒。

    为首的那名身穿斑彩衣的使者,却毫不在意自己的随从无礼之处,头都没有回一下,看着周寒,一脸高傲的说道:"周军的将军,你听好了,蔡国的王都,是我们甘人的,蔡人都是我们的仇人,我们会打下蔡人的王都,让他们见识我们甘人的力量的,你们周军只是协助我们,不要妄想在其中分得一点钱财。"他换了口气,继续鄙视的看着周寒:"如果我们高兴,到时候说不定会分给你们一点东西,感谢你们的帮助,但......"他上前走了一步靠近周寒,阴狠的说道:"我们甘人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别太贪婪了,沮洳县,暂时由你们看管,要是你们胆敢贪污一点沮洳县的东西,就让你们尝尝十万复仇军的厉害。"他咬着牙,似乎对于让周军占领着沮洳县,是十分耻辱的事情。

    "混蛋,你们岂敢如此对王......大将军说话。"牛力看到这两名使者的无礼,上前几步,甚至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打算抽出长剑斩杀这些对国君无礼的人。

    牛力身强力壮,身穿全金属甲胃,头戴铁盔,比起甘人那些士兵来说,可谓是武装得太好了,因此他一站出来,让两名使者吓得接连后退两步,生怕他抽出长剑来杀他们。

    荀季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并不为两名使者的话而生气,心中不断思考着。

    "住手!"周寒立刻拦住牛力,看着两名使者,笑了起来:"请使者放心,我们周军不会主动攻击的,除非你们要求,不然我们不会主动攻打蔡国的王都。"

    为首的使者似乎觉得被牛力这样一个周国的护卫吓住很丢脸,再加上牛力已经被周寒拦住了,狠狠的回瞪了一眼牛力,对周寒说道:"你知道就好,我们这次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否则到时候乱战起来,我们无畏复仇军,可不知道什么是周国,连你们一起杀了。"他用一种算你识相的眼神望着周寒,让牛力怒火冲天,但因为周寒的阻拦,才没有冲上来。

    "话已经告诉你了,我们走了。"两名使者看着愤怒的牛力,心中颤抖了一下,不敢再在这个大帐内,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使者慢走,我就不送了。"周寒微笑着看着两人离开。

    两名甘人的使者自进入帐篷到离开,不仅没有行任何礼,也没有自报他们的姓名,和在甘人复仇军中的职位,来去匆匆,仿佛就是为了讥讽周寒而来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周寒拍了拍牛力的肩膀,让他到一旁休息,熄熄火气,转头询问荀季:"荀季,你怎么看?"

    在使者进来后,一直默不吭声的荀季,听到周寒的询问,沉思了片刻后才回答:"王上,这两个使者很奇怪。"

    "哦?怎么奇怪?"周寒笑着看着他。

    "他们真的是甘人的使者吗?"荀季答道:"臣曾在诸葛司那了解到,甘人复仇军的将军宁昭烈,原本就是甘国的将军,不可能不知道使者的意义,怎么会派出这样的使者?而且,身为身经百战的将军,宁昭烈不可能不看出甘人复仇军的战力之低,如果没有我们,是绝对打不下蔡国的王都的。"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这两人真是甘人派来的使者,恐怕......"他继续说道:"宁昭烈现在的情况不好过啊。"

    "恐怕不止是不好过了。"周寒看着荀季笑道:"那两个甘人毫无礼仪,这连普通的平民百姓都不如,毫无疑问,他们的上司也不见得是什么有礼仪的人,由此可见,在甘人复仇军中,大多都是这样的人,而宁昭烈虽然也是甘人,但他可是以前甘人中的权贵啊。"

    "以平民为首的领导者,敌视曾是甘国权贵的领导者,在复仇军中掀起派系之争,而很显然,宁昭烈落败了,或者说他为了稳定而退开了。"荀季接过周寒的话头:"愚蠢,实在是愚蠢,在如此大战之际,还为了些许权利争夺,他们就不怕此战败后的下场吗?"他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那些复仇军领导者的想法。

    "你见得太少了。"周寒笑着拍了拍荀季的肩膀,他毕竟还年轻,且刚初出茅庐:"不止是那些甘人,就算是周人,也是会有争名夺利的想法的,任何人都有,只是有些人看得清楚什么时候该争什么时候不该争,而有些人看不清楚而已,而甘人也是人,他们自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吃相难看了一点而已。"如果此次不是他来指挥,即便是欧阳丰,也无法完全震住周国的大军所有将领的,周寒在周国内的威望,可是绝对性的。

    荀季再次摇了摇头,这与他在书上看到的那些争权夺利的样子,相差太远了,他在书中看到的,即便争名夺利,但都知道轻重,且即便心里恨不得咒对方死,表面也是笑呵呵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第一次见到甘人这种在土里刨食一般难看的吃相,连他在家乡的村里都没有见到过,非常难看,非常恶心。

    "至于他们是不是正在的甘人使者......"周寒说到另一种可能,拍了拍手:"小萌,派人跟踪他们,弄清楚他们是否是真正的甘人使者。"他笑着继续对讯息道:"很快答案就出来了。"

    傍晚,吃完晚饭后,瑞木萌就送来了答案,那两个人还真是甘人的使者,瑞木萌的手下很轻易的就混进了甘人的军队中,丝毫没有被怀疑,然后亲眼看着两人进入了甘人的领导者帐篷中。

    周寒听到答案后,眼睛眯了起来不知在想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

    随后,周寒就向全军下达了警戒的命令,这道命令,除了警戒蔡军外,也警戒着甘人的军队。

    周国的大军,就这么安静的扎营,没有任何准备攻城的动作,连制作攻城梯的工作也停止了,仿佛是听到甘人使者的话后,非常听话的给甘人打扫战场,乞求他们丢下点残羹剩饭一样。

    也许是周国大军的安分行为,让甘人此刻的领导者十分满意,他们也没再派使者前来'教导';周军,在停歇了两日后,甘人的大军开始行动了。

第两百五十一章 愚蠢的攻城(第二更)

    甘人行动了。

    甘人复仇军的营地,与周军的营地,相距有五里,所以甘人的动作,能让周军明显的感受到。

    周寒骑着马,与所有的将领,站在蔡国王都十里外的一处高地上,眺望着行动的甘人。

    甘人并非全军出动,而是一半人向蔡国王都行进。

    虽然不知道甘人是不是真的出动了十万人攻打蔡国,虽然甘人的普通士兵不仅装备缺乏,营养缺乏,什么都缺乏,如同乞丐一般,但不得不说,十万人光是站在那里,就非常的壮观,此刻将近五万人行动,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向蔡国的王都涌去。

    那密密麻麻的甘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节省力气,一股脑的全部冲向了蔡国王都的城墙,丝毫不管全力跑到城墙后,精疲力竭的他们,该怎么战斗。

    当接近第一圈拒马时,许多甘人并不是搬开拒马,而是直接爬过去,完全没有为身后的人着想,让周寒与一众将领看得尴尬不已,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打仗的,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奴隶军,没有战术,没有装备,什么都没有的就直接向城墙冲去。

    当最前方的甘人复仇军刚刚越过第一圈拒马时,从蔡国的王都里,突然飞射出许多东西,从远处看非常小的东西,但却比地上的人还大。

    随着那些东西降落到地上,众人才看清,那是石头,巨大的比一个人还要大许多的石头,重重的砸在地上,掀起了无数的尘土,和无数的残肢断臂,那石头虽然不是圆形的,但在地上砸了后,有小幅度的弹了起来,毫无阻碍的滚动了几丈的距离后才停下,在球滚动的路线上,是一条血红的路线,仿佛是涂了红油漆一般的鲜红,这条路上,再没有看到一个完整的人了。

    "这,这是什么?"卓远等将领看到那恐怖的石头,都倒吸了口凉气,他们都不知道蔡国的王都中,居然还有能抛射出这样巨大石头的东西。

    "投石车,或者叫抛石机。"周寒看到那石头后,瞳孔立刻收缩,脑中瞬间冒出了两个名字,喃喃的说道。

    不管是投石车还是抛石机,都是攻城的利器,在这个没有水泥的时代,投石车可以轻易的砸开城墙,是一种比起攻城车还要强悍的攻城机器,周寒上辈子玩过的很多古代战争游戏中,都有这东西的身影,不如说,在游戏中,如果没有攻城器具的帮助,根本无法轻易的拿下一座城,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工具。

    可惜周寒只有攻城车的图纸,并没有投石车或抛石机的图纸,他虽然试图靠脑中的记忆来,让匠人合力建造出这样的投石车来,但实验了十多次后,除了浪费许多的金银外,根本毫无进展,毕竟他上辈子也没有见过投石车的图纸,而在游戏或是电影中的投石车都是成品,他在其中也丝毫没有关注过投石车是怎么造出来的,因此对于投石车的细节部分完全不懂。

    周寒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他虽然知道蔡国的王都必定武装齐备,不是那么好攻下的,但却从没有想过那个同样是穿越者的蔡国国君,居然可以造出投石车来,如果这不是他找到了上皇时代的图纸,那就是他在穿越过来之前就对投石车的制造非常了解了,这让周寒突然好奇蔡国的国君穿越前是个什么身份了。

    高阳与杨秀花都吞了口唾沫,他们曾很气愤甘人的傲慢,也担心被甘人抢走了他们首先攻下城墙的功绩,但此刻,他们都对国君任由甘人先攻打蔡国王都的命令敬佩不已。

    周国的将领们想象着自己带兵冲向蔡国王都的城墙,当那巨大的石头砸下来时,不论他们的武力有多高,装备有多好,在那石头下,都无法幸免。

    虽然投石车很可怕,但看起来数量很少,零星的三不块巨石砸在五万的甘人复仇军中,虽然让数百甘人被砸死碾死,让许多甘人为之害怕,但仍然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头一样,除了溅起一些水花外,根本影响不到甘人复仇军的行动,他们很快就开始攀越第二圈拒马了。

    而似乎是计算好了的,在他们攀越第二圈拒马时,城墙上的蔡人弓箭手开始不断的向攀越了第二圈拒马的甘人设计。

    蔡人的弓箭手根本不需要瞄准,只要朝人群中射击,就必定会有甘人中箭。

    没有盾牌,没有铠甲,还有拒马阻拦的甘人复仇军,成为了非常好的靶子,而且甘人里也没有弓箭手可以压制城墙上的蔡人弓箭手,甚至周寒怀疑,那些甘人们,有几个会射箭的。

    尽管无数甘人在箭下或伤或死,但毕竟弯弓射箭也是个力气活,也需要装箭射击的时间的,没有几轮,城墙上射下的箭矢就稀少了许多,让更多的甘人可以冲到城墙下。

    也许是箭矢用得太快,也许是为了节约箭矢,又是几轮射击后,城墙上再无一人射箭了,任由甘人复仇军冲到城墙下。

    看到城墙上再无箭矢射出,甘人们都兴奋了,他们觉得蔡国已经无力可施,更加快速的跑到城墙下,随后,搬来了无数制作粗糙的长梯。

    不到一刻钟,十多架长梯就架在了城墙上,与周国攻打沮洳县时不同,这些长梯非常长,能够够到城垛之上。

    无数甘人复仇军士兵兴奋的爬上了梯子,只是在他们刚爬到一半时,蔡军就用木叉推开了梯子,让梯子无法搭在城墙上,或向后翻倒,或侧翻,梯子上,无数的甘人惨叫着向地上坠落,之后便没有了声息。

    有点梯子因为质量的原因,在爬上的甘人越来越多时,最终承受不住,从中间断裂开,让上面的甘人都掉了下来。

    但这些并不能让甘人们放弃,他们前仆后继的架起了更多的长梯,试图爬上城墙。

    只是,蔡人准备非常充分,许多大铜锅,在城墙上被支立起来,锅口面向城墙外,随即,许多黑色冒着热气的浓稠液体,沿着城墙倾倒了出去,那液体似乎有恶臭,许多接近那液体的甘人都捂住鼻子呕吐起来,在城墙下的甘人更惨,那些液体浇灌到城墙下的甘人身上,幸运的当场烫死,还有许多人则捂着被液体沾上的地方,到底惨叫着,却无人敢靠近救他们,只能看着他们在地上惨叫着翻滚两下后,就没有了声息。

    "是金汁。"卓远看到那黑色液体时,立刻叫喊了起来。

    金汁,是守城的一种重要的有效手段,在铜锅里盛满粪便尿液,然后在铜锅下用烈火将那些粪便尿液煮沸,等到敌人接近城墙时,将这锅被煮沸的粪便尿液倾倒在城墙外,极高的温度可以直接烫死人,即便侥幸在金汁的浇灌下活下来,金汁中的各种细菌都能让人在之后生病而死,非常残忍,可以说,只要身体沾染了金汁的人,几乎没有活下来的。

    而在蔡国王都的城门处,无数甘人搬运了大量的土,来到城门前的大坑洞旁,将许多战死的同伴尸体都丢了进去,再往里倒土。

    一些倒霉的甘人因为脚滑掉进坑洞后,也无人敢救,因为掉进坑洞就救不了了,这个坑洞不仅宽且深,在坑底下还插着无数尖锐的竹子,这些竹子足有六尺长,插穿两三个人丝毫不费力,一旦掉进坑洞里,被这些竹子插穿,基本上就是有出气没进气的了。

    虽然城楼上有无数的箭矢射下,试图阻止复仇军的填满行为,但除了为坑洞中增加一些填满坑洞的尸体外,毫无作用,甘人复仇军很快就将坑洞填埋了。

    填埋完坑洞后,数十名复仇军的士兵扛着一个巨型的笔直的圆木,圆木的头被简单的削尖了,这是简易的攻城工具,完全靠人力而为。

    看到圆木,城楼上射下的箭更加频繁了,很快就将搬运圆木的二十多名复仇军士兵射死。

    但很快,便有新的复仇军士兵冲上来,扛起那圆木,向城门冲去。

    "咚......咚......咚"

    城门被不断的撞击,每有扛着圆木的士兵死去,就立刻有人冲上来接替,没有间断过。

    但不知蔡国王都的城门是怎么做的,虽然圆木不断的撞击城门,城门也时有晃动,可就是没有一丝会被撞开的样子,两扇向内开的城门也紧闭着,没有如沮洳县的城门一样,被撞出空隙来,非常稳固。

    战斗一直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一直到下午未正之时,从甘人主营处,才传来撤退的鸣金声。

    攻城的甘人才撤退,只是比起攻城时,他们的撤退显得慌乱不堪,且零散了许多。

    无数甘人的尸体,几乎铺满了从蔡国王都城墙外一里的范围内,十分震撼。

    而在甘人撤退时,城内还不时非常巨石,在慌乱撤退的甘人中闯出一条条血路。

    从攻城到撤退,两个时辰内,没有一名甘人能够到蔡国王都的城垛上。

    "毫无意义的攻城。"荀季在一旁看着这样惨烈的战斗,眼睛瞪得溜圆,口中喃喃的说着。

    可以说,这次攻城,除了丢下近万的尸体,填补了一个城门口的深坑外,甘人的复仇军没有杀掉任何一名蔡人,再来上几次,甘人恐怕自己就会崩溃了,都不需要蔡人的反攻。

    在甘人撤回后,无数还没有死的甘人复仇军躺在蔡国王都的城墙外,无力的惨叫着,他们的惨叫声随着风,让五里外的周寒都能听到,但却没有一个甘人敢回到战场中,将自己那些受伤的同伴救出来,任由他们在那里等死。

    "回去吧。"甘人的战斗结束了,剩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周寒提议回去,没有任何人有异议,他们都不敢再看这样的场面了。

    想必那甘人的领导者经过这一次战斗后,能够了解真正的攻城战的残酷性。

    回到帐篷后,周寒让各军继续警惕,特别是蔡国王都的动静,以防他们出城突袭,甚至夜袭。

    晚上,简单的吃完了一顿晚饭,在见识了今日甘人复仇军的惨状后,所有见过那场面的人都没有吃饭的胃口了。

    周寒躺在帐篷里,自攻打蔡国以来,首次没有了抱着瑞木萌睡觉的心情。

    无数甘人痛苦的哀嚎声,从远处的甘人大营中传到周国的大营内,让众人都无法睡得安稳。

    可以说,这一次甘人的攻城战,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所有人见识到了蔡国的守城力量。

第两百五十二章 宁昭烈(第三更)

    在那次惨烈且愚蠢的攻城后,甘军沉寂了两天。

    也不能说是沉寂,只是在甘军中,爆发出了许多次,即便在周军都能感受到的冲突,而且规模还不小。

    "这算是政变吗?"周寒抬着本书,在帐篷门口放了张躺椅看着,但很久都没有翻一页。

    "看来无谓的牺牲了这么多人,宁昭烈也终于忍不住了。"荀季坐在周寒躺椅旁的一张椅子上,望着甘人大营的方向说道:"如果宁昭烈成功了,恐怕很快就会派使者前来与王上商谈啊。"那场攻城战的结果,这两天里一直在荀季的眼前晃,让他知道了战场的残酷,也对书上许多说明战场残酷的话,有了更深的感悟。

    "宁昭烈必须成功,如果他不能成功,那这几万甘人,都将被留在蔡国的土地上,这些都是甘人的力量,如果没了这几万甘人,再没有周国的阻挡下,安思城将没有抵抗蔡人反攻的力量了,安思城将再次成为蔡人的荣耀城,而且以后再无一丝反抗的机会。"周寒淡然的说道,安思城都是甘人奴隶,对于他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即便丢给蔡国,也没有什么。

    蔡人如今的力量并不足以威胁到周国,所以虽然看到了两日前的那场战斗,但他完全不担心,只要蔡人出了城,周国的大军就会教他们,什么是真正的强国。

    毕竟现在周国的大军还完好无损,都是百战精兵,行动灵活,比起蔡军来说强许多。

    ......

    比周寒越荀季需要的要快。

    在那攻城战后的第三天,甘人就派来了使者。

    "甘人复仇军将军宁昭烈,见过周国大将军。"一进帐篷,使者三人就向周寒行礼问好,礼仪非常到位,没有丝毫愉悦,连两名随从虽然行的礼有些呆板,仿佛是来前临时学的,可脸上的表情也非常诚恳,没有周寒数天前见到的那名傲慢。

    只是主使者让周寒与荀季十分惊异,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回甘人的使者,居然是宁昭烈本人亲自前来。

    既然宁昭烈三人有礼,周寒等人自然也不能无礼,都向宁昭烈三人回礼。

    "在下马寒,现为周国此次攻蔡的带军大将军,很高兴能见到宁将军,久仰大名了。"周寒笑着说道,看到宁昭烈三人疑惑的神情他解释:"欧阳将军年纪已大,且有伤在身,所以此次,我国国君命我带军前来攻陷蔡国。"他脸上的神情仿佛他真的就是周国的国君亲自任命的一样,很自豪,让人根本看不出来真假。

    宁昭烈此前只知道欧阳丰是周国的大将军,不知道这个马寒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此刻这个自称是马寒的大将军,确实在周军的主将大帐内,他只以自己并不了解周国的情况,就不再细思了。

    "马将军,我为前几日派来的使者对您的无礼道歉。"才刚行礼完,宁昭烈与他手下的两个随从便再次向周寒行礼道歉。

    因为那两个人虽然无礼,但也是甘人,所以周寒很自然的接受了宁昭烈的道歉,没有去阻拦他。

    等宁昭烈赔完礼后,周寒才眉头一挑的笑道:"宁将军何以道歉?那两人毕竟不是你的部下,要道歉也该他们的上司来道歉才对啊。"

    听到周寒在自己道歉完才说出这话,宁昭烈却并不在意,而是苦笑了一下:"人太多,自然就会有纷争,但他们都是甘人,都是为了甘人的利益,我也不好阻止,更何况我毕竟是甘国的将军,属于权贵一级,平民们无法相信我也是正常的。"那些与他对着干的甘人领导者,都是从平民中被推举出来的,就是因为许多平民复仇军将士不愿意他这个权贵来领导。

    "那现在呢?"周寒好奇在那场愚蠢的攻城战后,那些与宁昭烈对着干的平民们,是个什么想法。

    不是周寒看不起平民,平民中自然有许多优秀的人,但更多的则是愚蠢的人,这都是因为他们没有接受过教育,不能走一看三,没有文化,不懂军事,除了如同奴隶军一样冲锋外,他们根本不懂怎么作战,在宽敞的地方还好,凭着众多的人数,光是气势就可以吓垮对方,人海战术也非常有用,但面对城高器坚的蔡国王都,他们除了丢掉众多人命外,就毫无作用了。

    对于周寒的问题,宁昭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没有回答了。

    看到宁昭烈不想回答,周寒也不再强硬询问,毕竟这是甘人的事,他现在还不是甘人的主人。

    "不知宁将军此次来,是想与我商谈什么事呢?"周寒转移了话题,回到了这次宁昭烈来访的主题上。

    说到正事,宁昭烈也正经严肃了起来:"不知马将军怎么看待蔡国的王都?"他询问起周寒的想法来,要攻陷蔡国,蔡国的王都就是最后的重点了,如果能攻下,那蔡国就将消失在历史中,如果不能攻下,那就给了蔡国喘息的机会,很可能会死灰复燃。

    "城墙高大,防守完备,人数众多,主将有能,不是靠人数就可以攻下的。"周寒简单的说道。

    "马将军说得没错,蔡国的王都,防守非常严密,根本无法靠我们攻下,如果我的帐下是十万如同周军一般的将士,我也许还会想着拼一次,但现在......"宁昭烈同意了周寒对蔡国王都的评价,对自己帐下士兵的战力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

    但随即,宁昭烈就恢复过来,看着周寒问道:"不知马将军是否有办法攻下这座城呢?"

    虽然宁昭烈是询问周寒,但周寒知道,他心中已有想法了,问自己,不过是看看自己有没有新的攻城方式,或是与他所想一样,因此,周寒笑道:"方法自然是有的,那就是......"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宁昭烈好奇的表情说道:"围而不攻。"

    宁昭烈听到周寒所说的方法,眼睛眯起来一点,问道:"何为围而不攻?"

    周寒也眯着眼睛看他:"蔡国王都有三座城门,其中除了上万的蔡军将士外,还有数十万的平民百姓,他们每日的消耗都非常大,哪怕城中粮仓都塞满了,也不可能坚持一个月,甚至更少的时间,我们只要将三个城门围堵起来,他们在没有了粮食后,自然就会出城了,而在城外野战,我相信我帐下的士兵是绝对不怕的,而对于复仇军而言,想必也不会是太大的问题吧。"

    两个眯眯眼对视了许久,相互笑了起来,周寒的提议,正是宁昭烈所想的。

    "可是我们复仇军毕竟人多,恐怕会比城内的蔡军更早缺粮啊。"宁昭烈说道。

    周寒却笑了:"宁将军,现在已经是七月中了,再过十天半月的,就是秋收之时。"他向蔡国王都的方向指去:"你不会没发现在蔡国王都周围的那些田地吧,那些可都是粮食啊,到时候抢收那些粮食,既可以补充军粮,又可以让城内的蔡军心塞,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如果还是不够,我周国也是可以匀一些粮食给你们的,不过我们的粮食也有限,毕竟这里离周国距离太远,运输不方便,因此也给不了你们太多。"周寒说到这,用意味深长的表情说道:"更何况,你可别说在离安县和包珉县中,没有找到一粒粮食啊,而且,粮仓里没有粮食,难道那些蔡国百姓家中就没有粮食吗?我可不相信与蔡人有天大仇恨的甘人,会好心的不去抢夺蔡人百姓粮食啊。"他的话中带刺,宁昭烈还没说什么,他的两个手下随从却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盯着周寒看,他们的表情,自然也引起守护周寒的牛力的怒视。

    宁昭烈急忙阻止随从的行为,而周寒也拉住了牛力。

    宁昭烈看着周寒道:"马将军的提议很好,那不知我们该如何分配军力呢?"

    "我们周军守北门,你们守东门和南门如何?"周寒提议道。

    蔡国的王都有三座城门,其中东门,就是数日前被甘人攻打的那个城门。

    "可是我们虽然人多,可马将军也知道,都是些毫无战力的平民,甚至乞丐,如何能守住两个城门?不如周军来守卫东城门和北城门如何?"听到周寒的提议,宁昭烈皱起了没有反问道。

    "宁将军此言差已。"周寒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左右摇摆着:"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等宁昭烈说话,就直接说道:"我们的目的是攻占蔡国,攻占蔡国的王都,因此并不是装备好战力强就足够的,而是逼迫蔡军自己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他看着沉思的宁昭烈说道:"你们的人多,自然可以分兵,而我周国的兵少,如果再一分为二,就无法让城内的蔡军忌惮了。"

    "可是万一蔡军打出来怎么办?"宁昭烈问道。

    "打出来?"周寒用夸张的诧异表情回答宁昭烈的话:"那就让他们出来啊。"

    周寒的话,顿时让宁昭烈愣住了。

    "他们出来与你们平地作战,以你们的人数,你们还需要怕他们吗?"周寒笑道:"那样就是在将这座城拱手送出啊。"

    宁昭烈的头,随着周寒的话点了又点。

    "马将军大才,难怪能做这周国大军的统帅。"宁昭烈恭维了周寒一句,让周寒十分得意的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分兵了,也请马将军尽快动兵,越早将蔡国攻占,毕竟再之后既是冬季了,到那时还没有攻下蔡国的王都,我们就不得不撤退了。"宁昭烈向周寒拱手致意。

    "荀季,送宁将军一趟。"周寒也向宁昭烈回礼,并让荀季送宁昭烈三人出周军营地,以示礼节。

    在宁昭烈离开后,周寒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微笑着,但那笑容十分诡异,让一旁的牛力看得身上发寒。

第两百五十三章 围困蔡国王都(第一更)

    荀季将宁昭烈送出军营后,很开就回来了,只是他的眉头紧皱,看起来对于周寒与宁昭烈的合作有许多的不解。

    "王上,您与宁将军似乎并没有商量蔡国王都的归属。"这是最让荀季不解的地方。

    蔡国的王都是一座大城,或者说,每一个国家的王都,都是一座大城,人口众多,财富也多,周国能这么快崛起,除了各种幸运的原因让周国的国力在攻占别国时损失最小,占领各国王都获得的财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

    占领宛城,让周国有了罪赎军与众多的铁质武器,占领新阳城有了***让周国富强,可以大肆建造,减免税收,甚至免除一年的赋税,获得温醴城,让周国多了岩山军和长箭军,以及一个巨大的粮食生产基地。

    而蔡国的王都,自然也是一个宝库。

    但是在周寒与宁昭烈的交流中,两人却丝毫没有谈及关于蔡国王都的归属问题,这让荀季很疑惑,他不觉得周寒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块能让周国更加强大的金山。

    "荀季啊。"周寒对于荀季的问题,回应的是一脸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你觉得在攻占了蔡国王都后,甘人会怎么对待蔡人?"他问了一个与荀季问题毫不相关的问题。

    虽然猜不透周寒的想法,但他还是思考了一下回答了周寒的问题:"以甘人如今的状况来说,也许甘人会奴役蔡人。"他思索了一会立刻推翻了自己的说法:"不,可能会对蔡人进行屠杀。"他自己说出的结论,让他眉头紧皱。

    "对,没错,甘人不会轻易放过蔡人的,所以,我不会与那些所谓的复仇军争夺蔡人的王都的。"周寒一脸的笑容,只是那笑,有些让人觉得阴冷。

    "可是。"荀季问道:"那些甘人会抢光城内的蔡人的,就连蔡人王宫上的一砖一瓦都会抢光。"他还是不知道国君放纵甘人占领蔡国王都的意义。

    "荀季。"周寒再次问道:"你觉得那些甘人是周人还是甘人?"

    国君的话很混乱,似乎有语法问题,但荀季知道国君不是那种会胡言乱语的人,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国君的话,而是低着头,仔细思考着,整整过了一个时辰,他才一脸震惊的抬起头:"王上,您要造成那么大的杀戮吗?"他终于想通了国君的目的,但也对国君的目的非常震惊。

    周寒看到荀季似乎看穿了自己的目的,拍了怕手,鼓励着笑道:"你认为周国要怎么占领安思城?"他不等荀季回答,直接说道:"原本温用告诉我宁昭烈背负不起整个安思城中,所有甘人了,但今日所见,我发现宁昭烈骨头可硬了,并没有背负不起的情况,虽然他之前对我很是恭敬,没有多少逾越之处,但话中却一直在想着怎么让甘人独立于周国之外,这样的话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温用骗了我,另一种则是宁昭烈骗了温用。"

    荀季皱眉说出第三种情况:"也许原本宁将军的确是觉得无法背负,但在攻入蔡国时让他看到了甘人复国的希望。"

    听到荀季的话,周寒再次一拍手笑道:"对,有可能是这种情况,可这跟我没有关系,我不关心甘人能不能复国,我只关心周国能不能占领安思城。"他看到荀季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这十万复仇军,就是阻碍周国占领统治安思城的拒马,既然如此,要么毁灭拒马,要么搬开拒马,而搬开拒马,迟早有一天,那宁昭烈会将拒马再次般回来,或者说,不仅是他,那些有复国想法的人,会将那拒马般回来,既然如此......"他冷笑一声道:"我选择摧毁拒马,并在之后,不给拒马再次建立起来的机会。"

    "可是,王上。"荀季一脸的不忍:"将十万人尽数毁灭,是否太过了?"

    周寒看着荀季,对于荀季,他还是非常期待他的未来的,这一位,不仅是金名人,而且大局观也大,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而且正是荀季的建议,才让他能有胆量攻进蔡国之中,所以他完全不在意荀季的仁慈,还很乐意开导他:"荀季,你的想法并没有错。"他看着因为自己赞同而脸色有些缓解的荀季:"但是你的想法时间有问题。"

    荀季再次陷入沉思。

    周寒说道:"如果是和平年代,我会选择强硬占领蔡国的王都,并安排人在甘人中进行宣传洗脑,将甘人都从思想上改变成周人,徐徐渐进,但现在并非和平年代,你也知道......"他提醒荀季:"周国周边强国群起,周国并没有那个时间去宣传洗脑,而周国需要尽快占领安思城和蔡国的王都,那这些甘人复仇军,就是周国占领这两个城市的最大阻碍。"周寒指出:"这些所谓的甘人复仇军,他们并非是普通的甘人,他们都是被刻上了奴印的人,他们永远无法融入周国之中,而如果接纳他们,不仅需要花费许多财物,还需要改革周国百姓,甚至权贵的想法,这改的,不仅是想法,还是这个世界的制度。"

    看着荀季沉思的表情,周寒继续说道:"我们先不说改革能不能成功,就说改革需要的时间里,周国周边的列强,说不准就会快速发展,超过周国,甚至与周国为敌。"他语重深长的说道:"我们没有时间,周国没有时间,周国必须迅速变强,超越各国。"

    "可是,杀死十万人,还是太过了。"荀季虽然听到周寒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十万人在一年内死亡,还是让他于心不忍,他毕竟是个正常人,让他看着这么多同类短时间内死亡,他觉得反胃恶心。

    "你觉得不忍,那说明你好有人心,是值得赞扬的事,继续保持。"周寒笑道,他并不觉得荀季有仁慈之心是个坏事,就连他自己,在想到那十万人即将死亡时,也会于心不忍,这是证明他们还是人的一点:"不过你不用担心,杀死这十万人的,是蔡人,而杀死蔡人反抗者的,是甘人,都不是周人,只有当这些渴望杀戮的人都死光了,剩下渴望和平的蔡人与甘人,才是未来的周国人,他们未来也才会为周国的壮大而努力奋斗。"

    周寒让荀季回自己的帐篷去休息,他并不要求荀季现在就能想通,这是一个违反本心的过程,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

    牛力看着周寒与荀季在讨论,他根本听不懂,在他想来,保护国君,就是他的使命,至于国君让他杀谁,他就杀谁,至于是一百人,还是十万人,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人数多少,能不能杀得完的事情。

    在与宁昭烈达成协议的次日,周寒就让大军开拔,花了两日的时间,让周国的大军在蔡国王都北门外五里的地方扎营了,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蔡国的正门前有一个布满尖利竹子的深坑,这个深坑原本是防止周国大军与甘人复仇军攻入蔡国王都的,担心现在却成为了蔡国人出城的障碍。

    周寒将大军布置在蔡国王都北门五里外的地方,一是可以快速阻止蔡军出来,二是防止蔡军的偷袭。

    不止是偷袭,蔡国的投石车,或者说抛石机,最大距离在一里左右,而如果蔡国投掷巨石,巨石在砸到地上后会再滚动几丈,而如果蔡国投掷碎石,那些碎石因为质量低,会投德更远,但再远,也不到两里的距离,因此,周寒将周军大营布置在五里的地方,可以有效防止蔡国王都内抛射出来的石头。

    五里的距离,如果蔡国王都内,蔡军打算出城跑路,那周军也能快速出兵阻止他们,让他们无法逃跑,最少大部分的士兵无法成功逃跑,要么被周军杀死,要么投降周军,无第三种方法。

    ......

    在周军搬到蔡国王都北门时,宁昭烈也迅速分兵,将甘人的复仇军分为了两部分,紧紧盯着蔡国王都的东门和南门,而因为东门的深坑已经被甘人自己填埋掉了,所以为了防止甘人出城逃跑,他将大部分甘人复仇军分配到了东城门外三里的地方。

    因为周寒对蔡国投石机投射距离的推断,他很快派人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宁昭烈,与周寒稳重的性子不同,宁昭烈的甘人复仇军大营并不在城门五里外,而在城门两里外,直到蔡人的投射,吓得他们又退了一里才停下。

    在甘人与周人堵住了蔡国王都的三个城门后,蔡国中的智者也很快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但他们并没有四处宣扬,而是上报给而来蔡国的王都。

    面对堵城门的战法,蔡国也毫无办法。

    就像周寒推断的一样,也许依靠高墙利器,面对周国与甘人的联手攻击,蔡人并不怕,但周国与甘人的堵城门行为,却正好扎在了他们的死穴上,因为三个城门被堵住,且蔡国帐下的现场都被周国与甘人占领了,蔡国王都再没有了获得粮食的方式。

    城门被堵住他,吗甚至连出城收割城外的粮食都无法办到。

    甘人因为扎营距离和那些田地太近,蔡国王都内根本无法派人去收割,只要他们接近田地,就会引起甘人的注意,并被发起猛烈的攻击。

    而周人虽然扎营距离远,但蔡国几次在半夜中,从城墙上派人用绳子送出城探听消息,收割粮食,都被周国的长箭军射了回去,平白损失了数十人,就仿佛周国的长箭军一直瞄准这蔡国王都的城墙一般,可是在白天却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让蔡人无可奈何。

    蔡人在王都内的粮食并没有周寒想象的那样满,因为蔡国之前数年一直攻占着安思城,因此对于粮食储备,都有很大的消耗,而这两年里,虽然减少了军队的消耗,但因为人力不足的原因,蔡国的收成也不算太好,根本无法填满粮仓。

    虽然周寒猜测蔡国王都的粮食储备可以让他们坚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但实际情况是根本坚持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所以,随着粮食的越来越少,蔡国王都内的人就越来越焦急。

第两百五十五章 甘人借粮(第三更)

    周国的大军自站稳蔡国王都北城门后,就一直安安分分的与东城门的甘人复仇军画地为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但在周军占领的这片地方,划分出了六块地,地面上不满了大大小小的陷阱,有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陷阱,有隐蔽得非常好就连制作者本人都认不出来的陷阱,有深坑陷阱,有机关陷阱,也有连环陷阱。

    这些陷阱五花八门,都是周寒吩咐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布置些陷阱也能让士兵们得一门手艺,以后就算不当兵了,制作陷阱捕获些猎物也比较容易生活,对于陷阱的样式,他并不苛求,唯一的要求就是每个人都必须制作一个陷阱,可以相同,但不能大面积的相同。

    当然,在这些陷阱中,自然有一条安全的小路,可以安全的进出周国的军营。

    因为周军的人多,所以陷阱的布置范围十分广泛,甚至布置到了城下,当然,是半夜过去的,偷偷摸摸做出来的。

    周军的大范围陷阱,让那些半夜中试图从城内溜出来的人吃尽了苦头,虽然有些陷阱看起来非常明显,但正是这些看起来明显的陷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踩中那些不明显的陷阱,往往出来十个蔡人,就有十个中计,无一能活着回去,只有一些胆小速度慢的人有幸在下来后能看到那些前辈的尸体,在屁滚尿流的爬回去。

    即便如此,周寒还是安排了长箭军在蔡国王都北城墙外埋伏,每天白天睡觉,半夜起来盯着城墙,让他们阻击试图从城墙上爬出来的蔡人为乐。

    “王上,这太危险了,您还是回去吧,臣等一定将这些粮食收割好。”在蔡国王都的东城墙外,一片宽阔的麦田上,牛力苦口婆心的劝说周寒回大营内。

    七月末,正是秋收的季节,为了防止蔡人冲出城来抢收粮食,按照周寒与宁昭烈的约定,周军负责收获北城门外的粮食。

    周寒亲自带着禁卫军来收割粮食,收得好不快活,因为没有农具,他们都是用的武器来收割的,而周寒自然用的是他随身佩带的宝剑,那剑十分锋利,割一把麦子犹如割纸一般,毫无障碍。

    这块麦田距离蔡国王都的北城门只有一里左右的距离,这也是牛力一直苦口婆心的劝说周寒回周军大营的原因,身为禁卫军副将,他的主要任务不是收割麦子,也不是杀敌,而是保护国君的生命安全,这片麦田与蔡国王都距离太近了,北城门外的大深坑又不知几时给蔡人自己填埋了起来,这就让蔡人冲出城来方便了许多,此时如果让蔡人冲了出来,即便他自信禁卫军的强大,但战场上是很容易出现意外的,如果让国君出现了意外,那他就是万死也不足以抵保护不周的罪过了。

    而即便蔡人不冲出来,那叫做投石车或是抛石机的投石器具,要是投出一块大石头来,他可不好保护国君,毕竟那石头极大,在那石头下,他自己都会没命,更别说国君了。

    现在他们所在的这块田地,正处于蔡国抛石机的射程之内。

    “闭嘴,别啰啰嗦嗦的像个娘们,快点干活。”周寒回了牛力一句,像个小孩一样,开心的用宝剑割麦子,哪怕手上被麦秆扎破了数道小口子,他也毫不在乎,身为国君,他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谨慎小心,这次突然想冒一次险,而且最主要的,他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有亲自割过麦子,在王都时曾有这个想法,但由于温太后与裴显正的原因,他都没能成功。

    但如今,远离上京城,周寒是周军中地位最高的人,他当然想任性一回,好好的玩乐玩乐。

    这块麦田离蔡国王都太近?不近他还没那个兴趣呢,此刻周寒有种即担心蔡人率军突袭来,又担心城内抛出巨石,或是无数碎石的紧张感,让他感觉很是刺激,但也十分有趣,如果真的不想让蔡人收割麦子,他早就让人一把火将这麦田烧掉了,周军并不缺粮食,在控制了沮洳县之后,就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从温醴城送来。

    牛力看着开心的国君,不由得叹了口气,抓起麦子收割起来,他恨不得麦子立刻就能收完,他好护送国君回大营之中安全的保护起来。

    “王上。”一连串低声叫唤的声音从麦田外传来,是卓远的声音。

    因为麦田离蔡国王都太近,所以卓远不敢大声叫喊,以免让禁卫军的动作被城内的蔡人知道。

    他小心的摸进麦田里,来到正玩得开心的周寒身边,先是投了一个同情的眼神给一脸沮丧神色的牛力,再来到周寒身边低身说话:“王上,甘人复仇军派使者来了。”

    “嗯?他们来干什么?”周寒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们现在都在围困蔡国的王都,周军与复仇军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虽然宁昭烈有说过会来借粮食,但周寒却不觉得会是这个原因让他们派人来的,因为前两日他才看到东边的甘人已经收割了两块麦田了,并且还在继续,暂时不会缺太多粮食,怎么的都可以顶个十天左右。

    不管如何,甘人的使者来了,周寒自封为周国大军的临时大将军,可不能不见,哪怕是他们来问个好,自己都得回个礼。

    周寒将剑插回剑鞘内,说道:“那回去吧,让我见见那使者,看看他们来是要干什么。”

    国君要回去了,最高兴的就是牛力了,让他战死他不怕,让他收割麦子他也不怕,他最怕的就是国君出什么意外,就连国君手上被麦秆划破几个小口子,他都比自己被割了几刀还要心疼,此刻国君终于要回去了,他如果不是怕国君不高兴,都能咧开嘴大笑起来。

    “王上,臣已带青龙军来接替禁卫军了,请您与禁卫军一同回去。”正当周寒想开口让禁卫军留下继续收割时,卓远抢着说出让青龙军替换禁卫军的话,这让牛力立刻悄悄的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周寒张了张口,不知道说正面,最后只能说出:“好吧。”

    卓远看到周寒答应后,立刻朝麦田外走去,很快带着早已在外等待的一千青龙军士兵进入麦田中,替换下了禁卫军士兵。

    周寒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回大营去了。

    回到大营里,周寒见到了甘人派来的使者,这使者并不是宁昭烈,而是宁昭烈上回带来的两个随从之一。

    “在下复仇军左军将段羽,见过马将军。”看到周寒后,这位叫做段羽的使者,虽然好奇周寒去干了什么一身极不得体,脸上还脏兮兮的,但他深知自己目前的身份以及还有事向周军相求,于是无视了,向周寒行礼。

    以礼还礼,周寒自然不能无礼,也回了他一礼,便询问道:“段使者不知此次前来,是有何事?”

    听到周寒的询问,段羽踌躇了一会,然后苦笑着向周寒说道:“在下此次前来,是请求周军借给我们粮食的。”

    周寒顿时大惊:“怎么这么快复仇军就没有粮食了吗?你们不是才收割了不少粮食的吗?而且从离安县你们也有粮食送来的吧。”他没想到段羽此次前来,还真是向周军借粮食的,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心里开始猜测是不是宁昭烈的诡计。

    看到周寒似乎不相信自己,段羽并没有生气,他脸上的苦涩更浓了:“请马将军恕罪,在下并非故意向周军借粮的,实非不得已。”

    看到段羽的表情,周寒脸上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可否请段使者告知内情?”

    段羽叹了口气说道:“数日前,我军的粮道就被陌生的军队接连劫掠了,粮食都被烧毁,好在我军能收割蔡人的粮食补充,到还勉强顶住,但在昨日,从我军后方一片低洼处,冲出了数千的蔡国暴雨军,被他们的突袭,我军在东城门外的营地造成了极大的混乱,那些蔡军冲入我军营地内抢走了大批的粮食,并四处放火,造成了许多损失,然后还给他们冲进蔡国的王都里去了,因为他们的原因,我们的粮食被损毁了不少,已经不足以支撑到下一次从离安县送粮食来了。”

    周寒皱眉,他没想到这么严重,而且蔡国居然还有数千军队隐藏在外,如果那些军队是太突袭周军的,即便不能造成什么损失,也会给周军带来极大的混乱,更何况,还不知道是否还有蔡军隐藏在外,他也担心周军的粮道。

    “不知贵军损失如何?”周寒问道。

    “死伤了近万人。”段羽摇了摇头,他也没想到会损失这么惨重。

    “那些蔡军这么厉害吗?”

    “不,马将军,蔡军造成的死伤不过千人,但大多是在混乱中死伤的,更因为蔡军点燃了我们的帐篷,火势因为混乱没有及时扑灭,蔓延了,有些人是在燃烧的帐篷中被活活烧死的。”这才是让段羽最痛苦的,复仇军的将士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尽数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荀季,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周寒立即怒斥一旁面无表情,不说一字的荀季,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没有发现。

    “大将军。”荀季向周寒拱拱手说道:“您这两日一心想去收割粮食,都不管不问,卑职说了您也不听。”他转头向段羽鞠躬道歉:“请段使者见谅,昨日我们看到了贵军被蔡军突袭一事,但因贵军过于混乱,我们担心被混乱的贵军士兵误会成蔡人攻击,就没有出手帮助。”

    段羽急忙阻止荀季的鞠躬:“这位先生多礼了,并非你们的过错。”他也知道如果当时周军出手帮助,混乱的甘人复仇军说不定会和周军战起来:“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事,你们已经守好了北城门。”

    周寒听到荀季的话,有些尴尬,生不起气来了,荀季也是一直阻止他去亲自收割粮食的,只是当时他在兴头上,不管谁来说,都被他当耳旁风了。

    他立刻对段羽说道:“段使者放心,我立刻安排人将粮食送去,你回去派人接受,别造成误会了,虽然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但我们都有个共同的敌人,自然要互相帮助,请放心吧。”他面上一副舍我其谁的表情,似乎能帮助甘人就是他的荣幸一般,只是在段羽看不到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让偶然看到的荀季心中一颤。

    段羽立刻对周寒感激不尽,连连向周寒鞠躬行礼,差点要跪下了,他觉得这位周国的大将军实在是太好了。

第两百五十六章 细作入城(第一更)

    虽然东城门外的甘人,在孟平带领下的六千暴雨军,从背后突袭,导致死伤很多,但暴雨军也不是毫无损失的,在蔡国王都内派出的暴雨军接应下,能成功逃进蔡国王都的暴雨军,只有三千多人。

    甘人实在是太多了,在冲进甘人的营地内时,因为范围太大,许多暴雨军士兵在慌乱中迷失了方向,最后丧失了冲进王都的机会,尽管一些暴雨军士兵在被逐渐反应过来的一些甘人复仇军将士围住时,不断的反抗,但因为复仇军士兵太多,他们到最后连武器挥舞的空间都没有了,只能束手就擒,而甘人本来就憎恨蔡人,更别说那些引起一切的蔡国军人,因此,被俘获的暴雨军士兵,最后都在复仇军将士的折磨下凄惨的死去,无一例外。

    但蔡军的计谋也成功了,在搬运破坏中,的确让甘人的大部分粮食损失掉,如果没有周军的帮助,甘人的大军根本无法成功围城到蔡国王都内的蔡人缺粮的时候。

    “王上,为何借粮给蔡军。”牛力对周寒借粮的举动很疑惑,他想不清楚,跟在周寒身边,他已经知道,即便攻入蔡国的王都,他们也会为了不与甘人冲突,而占领蔡国的王都,这让牛力很不爽,周国为了攻陷蔡国,所耗极多,不能占领蔡国王都,就不能填补损耗。

    周寒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用下巴向荀季的方向抬了一下,示意荀季替他回答。

    “牛将军,王上所图,可不止这个蔡国的王都。”荀季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周寒,他在逐渐了解了周寒一系列的所做后,对于周寒的想法非常钦佩,但也让他于心不忍,因为周寒的计划中,死人极多,虽然不是周国造成的,但却是周国挑起的。

    看着牛力疑惑的眼神,荀季简单解释:“牛将军,蔡国的王都里,除了百姓外,最多的就是那些蔡国的权贵世家了,这些人在这座城里根深蒂固,如果留下他们,只会给这座城未来的治理者造成许多混乱,温醴城就是这样。”他看了看周寒,看到他并没有什么异议,还是面带笑容,继续向牛力解释:“所以王上要让甘人入主蔡国的王都,你认为甘人的复仇军都是什么人?”

    牛力想了下,说道:“奴隶,乞丐,还有些平民吧。”因为甘人的大部分权贵世家富豪,都在蔡国的攻占中被杀掉了,所以能留下来的,活到现在的,大多都是那些平民百姓,而且在蔡国攻占安思城时身家越少的人,越是容易活下来。

    “对,没说。”荀季赞同牛力的说法:“因为甘人的复仇军多是那些奴隶乞丐之流,所以他们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有钱人,更别说是蔡人中的有钱人了,如果让他们占领了蔡国的王都,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打着均财富的想法,杀光抢光那些蔡国的权贵世家的,而对于没什么钱财的蔡国平民们,反倒可以留下性命,当甘人退出蔡国王都时,我们再接手,就是一座‘干净’的城了。”这就是荀季不赞同周寒的做法,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会有不知道多少蔡人死亡,而且虽然说蔡国的平民们能留下性命,但也会有许多甘人的复仇军为非作歹,蔡国平民也一定会损伤不小的。

    “可是,那样我们不就只能得到一座只有人的城吗?我们不就需要丢进去不少的财物吗?”勉强听懂一些的牛力,立即询问道。

    “因为王上要的,可不止是蔡国。”荀季继续解释:“王上所要的,是连同安思城一起,你以为进入蔡国的十万甘人复仇军,在王上的算计中还能活下去多少?”他后面的话,与其说是给牛力解释,不如说是在质问周寒:“王上计划太过狠辣,进入蔡国的十万复仇军,能活着回去的,不足一万人,王上是要用这十万人来平息蔡人与甘人的一部分仇恨,为以后的统治铺路。”他不知道周寒是怎么想出这些狠辣计谋的,如果是在进攻蔡国以前,那国君的心思就太可怕了。

    “其实我并没有想这么多。”周寒笑笑打断了荀季的解说:“再出兵蔡国以前,我的确只是想攻占蔡国,只是变化太快,我没想到甘人居然出动了这么多人,而那个宁昭烈也没有我预想的那名顺从周国,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一切都是由甘人自己造成的。”

    周寒也不想让荀季这位他看好的人害怕自己,所以就向他详细解释:“就好像前两日东城门外的甘人被蔡军突袭,那就是在我预料之外的,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可怕,比起我来,你可是提议让我攻占蔡国的哦~~”他对荀季笑笑。

    “臣提议的攻占,一来当时并没有想到甘人会出兵,二来也并非一年可以占领,臣是提议用两到三年的时间,徐徐推进的。”荀季想到是自己造成了这么多人的死亡,心里很是沉重。

    “不要自责了,你不如想想怎么减少之后的计划,怎么让人死得更少。”周寒简单安慰了一下荀季。

    说实话,让这么多人死亡,周寒心里也并不轻松,虽然他看不到这些人死亡的场面,但却能想象得到。

    荀季的计划其实很稳妥,但需求时间太长了,这让一年打下元国,一年打下山国,一年占领了申国的周寒做不到。

    周寒上辈子可是处于一个生活节奏快得飞起的时代,任何事情都讲究效率和速度,所以他在计划中的确是打算在一年之内占领蔡国的,他将荀季给予他的计划中一些事情都简化或是推后了,打算放到占领后再执行。

    “王上。”长箭军主将高连夏进来报告。

    “什么事?”这时候高连夏应该在休息,到晚上长箭军才会出动监视城墙情况的,所以周寒疑惑他的到来。

    “抓到一些从城内逃出来的人。”高连夏也是在早上才知道的,因为抓住那几人的长箭军士兵去睡觉了,他在听到后也没有在意,这些人是幸运的躲过了陷阱活下来的人,现在每天都能抓到几个,他只是去看看那些被抓到的人时,听到他们口中说出的一些消息,自觉重要,就急忙来向周寒报告。

    “抓到人就抓到人吧,有什么好报告的。”听到是抓到几个从城内逃出来的人,周寒就没了兴趣再听下去了,他心里还有些责怪高连夏这样的小事都来报告。

    “他们是城内的奴隶,王上。”高连夏说道。

    “奴隶?”这个词让周寒疑惑,据他所知,城墙上应该都是暴雨军士兵坚守着,哪怕有个把平民逃出来也很正常,但就是不可能有奴隶,因为奴隶的战力低下,除了干杂活以外,蔡人都不将奴隶当人看,又怎么会让他们守城?而且城内大暴雨军人数也还有很多,足以守城了,用不着奴隶来做啊。

    “是的,王上,他们都是奴隶,据那些奴隶所说,城内的奴隶们都被每日分发一次食物,然后都推上了城墙,协助暴雨军守城,本来一天的量就很少了,许多奴隶都被更强壮的奴隶抢了食物,这些奴隶就是因为在城内活不下去才找机会逃出来的,只是没想到我军在城外布置了许多的陷阱,许多奴隶都中了陷阱死去了。”高连夏也好奇城内的行为。

    “推奴隶守城?一天的食物?”周寒思考着。

    “王上,恐怕是城内的食物不足,为了坚守到冬季,将奴隶们推出来,给予少量的食物,让他们无法造反,也能增强一些守城的力量。”荀季立即说道。

    “哼哼~~”周寒露出思考的表情:“高将军,将所有将军召集过来。”

    “是,王上。”高连夏急忙退出周寒的大帐,去将所有的将军召集起来了。

    不多时,周军所有的将军都聚集在了周寒的大帐内,他们对国君突然召集他们,有什么命令。

    看到人齐了,周寒宣布:“各位将军,现在城内在大肆将奴隶推到城墙,这是个好机会啊。”周寒得意的笑道:“我要求你们回去后,在各军中,挑选长得比较像奴隶的人,在这几日晚上,混入城内,探查城内的情报。”因为城内的戒严,他们根本无法获取城内的情报,连那些投石车在城内的哪里都不清楚,瑞木萌的探子小队也混不进去,这让他们很被动,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周寒看着听到自己话后,还是摸不着头脑的众将军,让高连夏将奴隶们的话告诉他们。

    “你们回去之后,找那些看起来就很像奴隶的士兵,以自愿为主,让他们混进城中,获取城中的情报,成功回来的人赏十金,没能回来的人三倍抚恤。”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从那些逃出来的奴隶口中得知,监督奴隶的,是一群被称为督战队的士兵,如果让那些士兵认为有逃跑嫌疑,就会被就地处死的,而且在那些士兵的监视下,也不容易获得城内太多的情报,但不论怎么说,这都是个获得城内情报的机会。

    因为有众多的奴隶,所以混入也变得简单了不少,毕竟奴隶众多,而且在蔡国,奴隶也不被当成人看,不是所有奴隶都能让人人都认得出来的。

    众将军各自回军营里面,传达了周寒的命令。

    原本周寒还担心自己说的以自愿为主会没有多少人,但接过愿意混入城中的士兵比他预想的多得多,许多看起来不像是奴隶的士兵,都想要加入混取一份三倍的抚恤金,这还多亏了周寒这些年里,从没有在抚恤金一面小气过。

    甚至还有几名身高大约七次,肌肉满满,一看就是从小不缺吃食的队长级士兵,想要参加,被周寒给拒绝了,他们那一看就是去混抚恤的,恐怕一混进去就被当做奸细给处死了,蔡人连问都不会问一声。

    之后的几天里,每有从城内的人下来后,都被埋伏的周军暗杀,那些扮作奴隶的士兵则爬了上去,扮作因为外面陷阱太多,被吓回去的奴隶,混进了蔡国的王都里。

    偶尔也能有一两名士兵成功回来,给周寒带来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城内情报,周寒也如约的当众赏了他们十块黄金,让其余士兵羡慕。

    周寒在获得情报后,就在自己的大帐内涂涂写写的,让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干嘛,但他非常专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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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皇霸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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