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三教图之藏腾TXT下载三教图之藏腾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教图之藏腾全文阅读

作者:狂忧黍离     三教图之藏腾txt下载     三教图之藏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教图之藏腾全文阅读

《禁欲》

    幽冥,暗无天日。沉溺于荒沙火焰之间,无风无雨只有晦明,极度的寒冰酷暑交替惩罚着螨蠓血界的鬼兽,这里的戾,只有辰邪一人默默忍受,风刀霜剑涅而不渝。

    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陪伴左右。那就是卿诀。

    卿诀是他从人间拐来的活死人,说实在点,是从徐泰身边强夺而来的邪物……

    那日,一眼钟情于卿诀的软弱香甜,怎知徐泰身边竟会留有如此妩媚绝色。不由心生动容,外表虽是傲娇作态,和墨羽争锋,竞作面无表情的王者!这是傲娇脸和冰山脸之间的对决,谁知道二人心中却尽想些虎狼之词,一个满脑子都是如何将卿诀掳去幽冥做媳妇,另一个满脑子都是和徐泰上床烧火种草莓。

    “神……神尊……”

    卿诀来到幽冥界,从未走过如此绝境,螨蠓血界的凄瑟更是让他不寒而栗,尺寸之地,是非之路,稍有不慎纵深堕落,便是万劫不复。

    “叫勿明。我喜欢别人叫本尊的字。辰邪,字勿明。”辰邪走在前头领着他行走,回眸见他颤栗双腿不敢行走,与自己已是遥隔甚远,又想起来自己的弟弟来,依稀曾经也是蹒跚走过的这条螨蠓道,不免莞尔一笑,展眉解颐泛起淡淡的涟漪。伸出手去,接着又二话不说,转身将卿诀抱起护在胸口,走在险危的螨蠓血界。

    “神……神尊。”卿诀难掩羞涩隐晦,用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漏一丝空隙。,面色稍暗沧桑,溢出清雅细致的柔情,眼睫微微下垂残留淡淡的黑影,颚骨间棱角丰明高耸突兀,衬托着整张瘦骨嶙峋的脸蛋。

    “是,勿明。”神尊眼角微微上挑,增添几分撩人的风情,按不住想上天的嘴角,脉脉含情凝望着卿诀,被他楚楚可怜的模样彻底勾了魂。

    卿诀暗中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出,被死死束缚在怀中,感受他白皙颈脖间上下蠕动的喉结律动,今日的神尊穿着着实单薄,露出分明的锁骨,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目光锐利深邃,仿佛在告诫他莫要犯了禁忌。修长的大腿开辟出前方一条大道,坦然率性,又不失王者君临天下的气势,卓尔不群英姿飒爽。往日温润儒雅,清风倜傥的神尊,今日显得格外狂野不拘。

    光是走这条路,就可以看出弟弟和媳妇在辰邪心目中的地位了,纵然是口口声声朝思暮想的弟弟最重要,也不过像老母亲般背在后背。可是,卿诀不一样,他是由神尊一路公主抱着走过去的……

    过了螨蠓血界,这才是神尊真正的领地,一路穿过众人的敬仰

    “神尊带了个活死人!”一时,幽冥界炸开了锅,他们死也想不到,万年耿直的老顽固,居然也会有春天!?

    辰邪无视众人,快步走进自己的寝殿,将他安顿在梨花木雕文刻镂的床榻之上,蹲下身亲自为他脱了鞋,解了褂。

    卿诀适时还有些不适应,已经好久没有将自己的身体暴露于生人面前,就算是在徐泰面前,须得是穿着厚实的紧衣,露出半脸面颊,算是对他客气的了。

    “今晚,现在这里稍作休息。也不知徐泰是如何照顾人的,看你这幅倦相,定是劳累了多日了吧……”

    “这是,谁的房间?”卿诀环顾四周,冷冷清清,整个房间毫无生气,只有木榻之上的半截蜡烛忽明忽暗。

    “这是本尊的寝殿。”

    卿诀大吃一惊!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推脱说要告辞。

    辰邪魅惑一笑:“走与不走,留与不留,与我何干?只怕你走不出本尊的幽冥界。”说着,手中幻化一股绿幽暗淡的法术,将卿诀吸进了自己的怀里,勾起他骨感的下巴,挑起冰眸子,警告卿诀:“本尊是个禁欲系,莫想逼得本尊破戒。”

    “我……”

    “回床上,乖乖躺好,休息好了,晚上才有力气干活。”(未完待续)

三教图

    瑟风卷残叶,满目带夕阳,荒芜凄凉的庭院里,除了叶子来回旋转带来的几点生机,连那棵枯瘦的老树都是死气沉沉像鬼。

    偌大的庭院,迂回的长桥回廊,有一把摇椅放在了院中老树之下,仿佛上面还坐着故人,不急不缓一下接着一下摇动着。回廊空旷的只剩下寂寞,幸好,还有不远处愈离愈近的红木拄杖声……

    这个老头已经老得不像人了,每走一步,拐杖点地,铿锵有力,像在诉说着八十多年来的不平,出了廊亭仰望着那棵老树,那棵老树已经秃了,延伸的枝丫似是细长的鬼手,勾勒着水墨一生。老头一手抚摸着树,手干涸粗糙,与老树合为一体。

    “你……你也老了,要死了吗?”

    树瑟瑟不做回声。

    “你也要离开我了……”

    老人低声哼哼,回到摇椅上闭目养神,“都走了……像羽毛一样飞走了。”

    “爷爷!你瞧我发现了什么!”五岁的小孙子摇着手中泛黄的日记本跑到老头身边,缝隙中跑出来一张褪色的照片,孙子停住脚步拾起脚边的老照片,细细端详着,看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名堂,趴在爷爷身上,指给爷爷看。看什么呢?老爷子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睛里总算闪过一霎那清澈光明。

    “这……这……”老爷子凝噎着,从孙子手里接过照片。

    是一张在雪山断崖之前的合照,各个裹着大棉袄,一人例外,他只是着这一件单薄的对襟衣裳。

    “爷爷,这里面有你吗?”小孙子抓住老头一把胡子。

    大手包住小手,指向中间一排那个与众不同的人,又向左移了一格,“这就是。”

    “爷爷好连轻,爷爷扎个小揪揪和现在一样素爱!”

    “小东西真会说话,爷爷以后不怕你找不到女朋友了。”老头刮了孙子的鼻子,欣慰一笑。

    孙子依偎在老头怀里:“我不要女朋友,我只要爷爷!”

    “不行,没有老婆你这小子怎么给我们梧塍一家传宗接代?爷爷若是以后离开你了你又怎么办?”

    “我不要,爷爷要是敢走,我找男的去!”

    “你再给我说一遍!”

    孙子被提高的嗓门唬住了 ,含着泪花抱着老头,“爷爷讲故事,爷爷讲故事,呜呜~”

    “讲什么?”

    “讲这个。”孙子晃晃泛黄的日记本。

    三教图啊……

    “这是从爷爷小时候的一个梦说起……还记得……”

    还没开始,孙子已经滴着口水呼呼大睡了。

    “哼,好个臭小子,死猪样。嘚!”

    老头也卧下去,慢慢摇晃着,后来也没了知觉……

    “徐泰!你是死猪吧,怎么还在睡!大家都在等你回去呢,快起来快起来!”

    老头睁开眼睛,已经是另一片场景,四海浩茫,归一穿着曾经的衣服站在自己面前,向徐泰伸出手。

    “归一,你不是……”

    “什么是不是,快走,墨羽就在前面,还有辰邪,谢微尘……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人,你要不要脸。”归一一把拉起坐在大漠之上的徐泰。

    徐泰看向四周,又抚摸自己脸,我又回来了?

    还有大家……

    夕阳中,几个人站在落日之下,一起回过身子,注视着徐泰,此时无声胜有声,此刻忘记了什么叫分别。

    “小二爷,欢迎回来。”

    小二……爷……(未完待续)

(第一卷笑嗤殡仪)第一章—因果

    有人说过,人生是五浊恶世,满目凄怆,仓仓皇皇的躲过一轮又一轮的严寒交替,只为最后死的体体面面罢了。恍惚就在眼前的富贵荣华,其实已然化为土灰,散碎的生灵来过又去过,路边互不相识的陌生男女爱过也恨过。这,便是喧嚣尘间。

    只有一个人,四周亦只有皑皑白雪,像被世界遗弃,剩下孤独与之脚下的累累白骨,散碎着积起无尽的登顶之路。这是哪里?被四面的神秘雪山围绕,而那个人满身的伤痕加之背负而来地狱中贪婪的鲜血,本是洁白的圣山为什么在此刻因为一人的浸染而变得憔悴不堪,让人窒息的是他罪孽的深重。雪山为之恸哭,颤抖颠簸起无穷的积雪。

    唯独他一人浑然不为所动,深沉地迈开步伐,踏上尸体堆起的微微耸动的“天梯”,带着枯骸的阵阵敲打,手中染血而腐锈的利剑在雪地上渲染,带动苍天的深红绽放。他的样子,不疲不倦,是帝王登上龙椅那一刻的君临天下,身后的杀气牵起波涛汹涌,卷起轻薄如羽的鬼魂巨浪。他即将站上最高处,可最后一具骸骨却让他失去了前面所有的无惧,他停滞在面前,呆若木鸡,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些此时不该想起的记忆。他回头看去,一路上的尸横遍地……

    就差一步,他却迟迟不愿踏上最后一级骸骨搭起的台阶,他看见了一生的罪孽,满手沾染的献血。他知道,来自地狱的号召即将到来,他颤颤巍巍跪在尸体面前,终于低下了头,掷弃手中的剑,用自己的眼泪滋润腐朽的魂骸。

    心脏部位,被他浇灌出一朵冥府之花,悄然绽放。他微微露出嘴角,带着歉意和忏悔,说:“墨羽。”

    人,就像一条蛟龙,强大过,也终将被禁锢于无尽的深渊。蛟龙被打下谷底的那一刹那,就是一条手无缚鸡之力的蚯蚓,他们用贪嗔痴慢疑渐渐凝聚出一股邪恶的信念。孟子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沐浴着朝气的婴儿,被一群贪婪的淤泥之人环绕,灌输自私的思想,成为下一个在淤泥中苟延残喘的——人。

    如履薄冰,底下便是禁锢蛟龙的黑暗,冰面如镜,蛟龙看见了自己的人形,那人认识了自己的心性,此后蛟龙越发疯狂,它要逃离这深不见底的黑暗,它冲破最后一丝封印,将那人视为目标,幻化为一股黑气冲上云霄。

    山崩地裂,神形俱散,那人堕入了谷底。从此,永世不得超生。剩下凝注的血渍,烙下二字:因果。

    因果有报啊,因果有报。如何得此下场?

    一切的贪婪,一切的自私!都只是一张破烂的图腾!不过是一张破烂的玩意儿罢了!!!!

    徐泰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耳畔似乎还响着刚才鬼魅的尖叫!

    因果!因果!你活该!你该死啊!!!

    徐泰早已冒出了一头虚汗,刚才那个梦说不出的惊悚,浑身颤抖之余,抱紧自己的被子探望四处无灯时的黑暗……骸骨,血迹,苍山穹窿,还有那个踏着骸骨一路冰冷的“陌生人”……所有画面又重新一一浮现在眼前。

    徐泰重又躺下,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星眼朦胧,徐泰看见天边泛起一丝白光,苍白无力,就如同梦中的累累白骨交叠,趴在窗台之上,徐泰口中碎碎念叨着:因果。

    最近家里来了个新管事,给徐泰安排了好一顿丰盛的早餐,母亲又是闭了门不知道在房间做什么,预先和管事叮嘱几声就不见人了,父亲是个老师,威严森竣,平常总是和徐泰一起到学校,却唯独今天他没有,相反,今天他很早就出去了。出生在这里,除了生活,没有人会顾及徐泰的心思,徐泰眼瞅着自己被“赶”出门外,站在家门口等着不远处自家的接送车开来。

    刚出门,徐泰攥紧了袖子,脖子向衣服底下缩了缩,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飘飘然,徐泰继续走了几步,那热气并未散去,在徐泰后背成了一个小女孩的脸蛋,五官扭曲,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没了眼珠的空壳,刚要伸出她那像恶魔般的双手,谁料徐泰一回头,就全部散了。

    徐泰还是毫无察觉,吸引他的倒是头顶上几只盘旋的飞鸟,他用一种气愤的眼光鄙视着这几只呀呀叫唤的飞鸟,低声抱怨:“一早上就见到这几只脏东西,还真嫌我的人生不够苦吗?”说罢就用从四周捡起的石头,朝那几只飞鸟扔了过去,那几只飞鸟散开四处逃走了。”徐泰得意地笑了,双手叉着腰:“让你再吵着本大爷,下次再敢来,有你好看的。”

    就在这时,徐泰听见屋子里有动静,是母亲,她从房间踱步,打电话,好奇心驱使他,打开家门,伏在露出一条缝隙的门前。徐泰趴在门上,透着门缝,他看见母亲很焦急得跟谁打着电话,嘴中时不时带着几声感叹,声音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他睁大了眼睛顿了顿,看见母亲后面出现了一个鬼影,一直跟着母亲,直到那一刻,母亲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开始打扮了起来,后面那个诡异的影子也越发清楚了起来,由于光的反射,徐泰看清了,那是个小女孩,青面獠牙,**子还在头上溢出来,接着爆出的是一只只白色的肥虫,很享受的吮吸着。但他母亲却什么也没看见,还在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纸上记着东西,还带着一丝悲伤的语气,但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的哀伤。但徐泰没有关注成年人到底有多好的演技,他关注的是那阴魂不散的鬼。

    霎时,那个小女孩转过了身,不,她只转过了头,徐泰用手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叫出来,她的头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好像还很开心似得。小女孩看见了徐泰,笑了笑,消失了。徐泰松了口气,谁料,小女孩嗖得从门缝中徐泰的眼前跳了出来。徐泰就如刚才那几只乌鸦一般“啊”了一声,被在里面的母亲听见了,害得她扑通一声不小心摔碎了手边那个父亲最宝贝的花瓶。

    “啪”的一声,母亲开了门,徐泰被吓倒在地,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发现母亲一脸阴霾地看着自己,仿佛是在谴责就是因为自己,父亲最珍贵的花瓶才被摔坏了 ,徐泰心里十分害怕,战战兢兢开口说:“那个,妈,我……我……我……”一连不知说了多少个我,但还是没有解释出来,徐泰的脑子一下子变得生锈了,想当年无论怎样做了坏事,词库中总有数不尽的借口,今天这是怎么了。后来,母亲就像在一秒内换了个人似的,看得出她在抑制自己的愤怒。带着满脸的原谅之意笑了起来:“管事怎么还没来嘛?不过没事,我正要去找你,跟老师请个假,今天我们有点事出去。”

    “什么,没搞错吧?帮我请假?”多少年来徐泰最梦寐以求的就是“请假”两个字。今天真是百年,哦,不,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时机啊。

    母亲帮忙请假,徐泰一方面是激动得连眼泪水都要流下来了,另一方面又是疑惑和不解,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母亲居然会帮我请假,这时的徐泰连刚才发生的多么可怕的事情都抛至脑后了。

    路上,母亲就是不愿告诉徐泰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声不响地坐着看手机。要知道,你越是不说,徐泰就越是好奇,好奇害死猫,徐泰在一路上已经把事情想得天花乱坠了。

    刚下了车,一切就已经一目了然了,徐泰在很远处就已经听到了送葬队那吹奏的声音,走在两旁的别墅中央,两边又贴满了“百无禁忌”,徐泰第一次感觉死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因为不用上学了……

    走到尽头,发现最后一栋别墅和其他的比起来是多么的不显眼,但待久了,就会感到一丝凄凉,一丝孤独,不觉间让人毛发竖起。

    走进去,呵,里面的景象真是壮观,哭相汇聚一堂,大哭在棺材边,一边拍着木板一边哀声痛哭,他们的眼睛都肿得比兔子还厉害;也有小声啼哭,躲在角落里自顾自流泪,可是在徐泰看来,没有一个人是真的为死者心痛的吧。徐泰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如此伤心,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啼哭,不过这样的气氛让徐泰很压抑,不舒服。

    其实,最吸引徐泰的,还是那张正堂之上的照片,上面的人却只比徐泰大个五六岁,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那笑容多么灿烂,可惜以后只能永恒地存在于照片里了,徐泰越看越奇怪,拉着在旁边也在咿呀哭泣,又安慰亲属的母亲,“这人我们是不是见过啊,好熟悉啊!”母亲捂住徐泰的嘴,“这是你爸远房亲戚,我都没见过,你怎么会见过?这里不要乱说话,梦游了你!”母亲看向四周,确认着话语除了没人听见。

    做梦,对,是在梦里,是这个人,她也曾是那雪山上架起的一具白骨,可徐泰清楚得见到了她魂魄的样子,一缕愁伤,全白的衣服,要不是她乌黑的长发,在茫茫雪地上,根本看不出画面上还有一丝漂泊的魂魄人影。想到这里,徐泰冷汗直冒,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但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出丑,又显得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一样,对这个年龄相仿的死者表示哀悼的同时,又是对那个一声不吭的尸体瑟瑟害怕。

    徐泰今天的心思就在这一刻被完全毁了,他不再觉得这里到底有多气派,他的冷汗不自觉地流下来,阵阵阴风扑面而来刺痛他的身体,就好像寒冬腊月就穿着一件短袖衬衫,他拉着母亲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把她手拽下来,他冷得发抖,这时一只手向他伸了过来,指甲长尖,手上像是涂了颜料一样盖满了鲜血,徐泰就像看见了今天早上那一只只蛆虫向他扑来,要吃掉他的脑子乃至整个身体,那只手在徐泰脸上来回摩擦着,冷冷的,毫无生气,徐泰总算是醒过来了,做出了反击,像是拍蚊子一样狠狠的拍打着那只手,那只手毫无动静,徐泰受不了了,无论再恶心,徐泰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干什么,疯狗咬人了?”徐泰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刚才难道都是幻觉吗?”

    “什么幻觉,我看你八成是疯了,像狗一样咬我!”(未完待续)

第二章—蒋梦琪

    站在徐泰面前的,是一位小女生。三千青丝如画,淡然眉目如月,白衣飘飘如仙。眸中溢出的水光忧伤得叫人心痛,乌发无风自扬。突然想到诗经中的一句话: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样形容她完全不为过。

    “你是谁。”徐泰先发话说。

    十三岁的徐泰乳臭未干,卷丝蓬发,星目剑眉,让人心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了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白皙的皮肤,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对于这样的女生,徐泰还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白皙的脸瞬间染了晕红。

    “我还问你呢,好心和你交个朋友,你反倒咬我一口做见面礼?”

    这女孩可怜巴巴的看着手上那一处“牙印”,伸手给徐泰看,“你看”说着闻了闻她那稚嫩白皙的手,一脸的苦瓜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徐泰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对不起啊,我刚才呀……”好像一个说书先生一样,说的连自己都扭曲了五官。

    女孩却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你认为我会信?”

    要知道,无论比什么,都不要比变脸的速度,女孩变脸的速度比世界上任何一样生物都快,刚才对徐泰还冷淡淡的女孩,见徐泰有了悔意,一下子又好像刚刚认识一样,主动伸出手:“蒋梦琪,昕可的堂妹。”

    “小爷姓徐名泰,你说的昕可不会是……”说着徐泰眼神透露着一丝恐惧,看着遗像上的那张面孔。

    “你怎么这么看我阿姐呢?”很明显,蒋梦琪生气了,徐泰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又怎么会知道女孩子的那点小心思,直到蒋梦琪哭了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惹到她了。

    外面,烟炮声直冲云霄,怎么看都像逃不出地狱魔爪的弱弱虚魂,到了那所谓的尽头,自然一声嚎喊,重重堕入钢筋水泥之上。哀乐便是陪衬,如波浪般一阵接着一阵。两个小孩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连忙捂住耳朵,躲在家里人后面,棺材被人高高抬起,徐泰一边忙着捂住耳朵,一边略微转个身,就见到了正在被抬起的棺材,徐泰睁大眼睛,他吓趴在了地上:他看到了棺材的内部,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小女孩身上就好像穿了一件衣服一样穿着一层人皮,那是她自己的皮,她在动,好像穿着一点都不舒服,邪恶的笑容完全覆盖了它的纯真,她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和蒋梦琪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她挣脱着,连脱带咬撕掉了这层皮,上面还粘着一些没撕干净的血肉,又是这种蛆虫,死死咬住上面的肉,死也不放,充满脂肪的身躯还在跳动,小女孩好像很喜欢她的这层皮,先在脸上来回蹭着。后来,直接露出她那血淋淋的牙齿狠狠地撕咬着吃了下去。

    “要了这层皮囊有何用!我们都戴着皮囊过日子,这个世界上的活人都是活在皮囊下的恶鬼!”昕可指着徐泰,“你也是,活在皮囊下的寄生虫!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徐泰吓得不敢出声,更何况他还要在蒋梦琪面前装出一副男子汉的气概。

    一路上,他只能跟着母亲,躲在母亲后面,如果父亲徐璮在场,他绝不会表现成现在的懦弱,在他看来父亲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可悲那高高在上的伟人也逃不过教书的厄运,也正是,高高在上的伟人之子,也逃不过上学的命运,这是一样的道理。

    此时,蒋梦琪再一次调皮地出现在徐泰的后背,拍着他的后背,徐泰好像女生一样,大声尖叫了一下,引得两旁的人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干什么呢,胆小鬼!”蒋梦琪被他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

    “我……切,本大爷才不和你一般见识,小爷在玩捉迷藏。”徐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装出来的淡定。

    “哪儿,和谁在玩捉迷藏,我也要玩!”蒋梦琪一下子来了兴趣,四处张望着。

    “嘘,我在和鬼魂玩捉迷藏,你别挡我的道,他躲你身后呢!”徐泰装的还算混得过去,探着头,沉静望向蒋梦琪。

    蒋梦琪也是一脸的紧张,两双水灵的眼睛就这样好像做贼一样,木木朝身后望去,“哈”徐泰躲在蒋梦琪后面,给她来了个措手不及,“蒋梦琪,你上当了!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吧!”

    两个孩子,小打小闹间上了车,踩着上车的阶梯,徐泰猛然回首,依旧心有余悸,他知道没人会信他,他再怎么解释也是白费口舌,默默叹气。

    人吧,就是这样,对于失去的东西,回头去追逐,却发现越追越远;渴望的梦想,伸手去获得,却感知无限的绝望……

    是吗,在座的各位……(未完待续)

第三章—落花时节又逢君

    我愿化作菩提一株,与你共坐身旁;

    我愿割下风尘烦恼一片,陪你洽谈蒹葭苍苍。

    ——狂忧黍离

    车子开进由黑色柏树引路到达的殡仪馆,眼前的门很小,但却在无形中透着一股黑暗阴森的鬼气,徐泰首先看见的就是一个个排在展厅里做销售的空棺材。从小被父母护在手心里的他,对于销售也不是懂得特别透彻,看得入迷时,他忽感到身后有人将他推了一把,再加上棺木里像是加了磁石,把他吸了进去。

    徐泰睡在棺材里,还没起身,棺材板就自动盖上了。任凭他如何敲击木板,都没有回应,这么多人在外面来来往往,哭天喊地面向死者发出沉重的忏悔,可是就不愿倾听一句生者的求救吗?

    奏效了,外面她听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徐泰感到自己有救了,他重新开始挣扎呐喊:“喂!救命!放我出去。”

    “师父,灵根生找到了,快带回去吧。”

    “不急,灵根生对吾等并无用处,带回去且占一席尔。”

    “那为什么要抓住他!我们时间不多了!”

    “小子何急!师父要着灵根生别有用处,吾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这不,来了嘛……

    “放了他。”这次又换了一个男人冷峻声音,隔着木板,传到徐泰耳朵里。

    “呦!这不是雪域的护教司墨羽墨尚卿吗?久仰久仰,藏腾还好吗,吾倒是听说墨护教玩忽职守,和冥界二公子一起把三教藏腾图都玩丢了呢?”

    “轮不到你管。放了他,敢说一个不字,我立刻让你永远躺进那棺材里别想出来。”

    “求之不得!尚卿君也活了有两百多岁了吧,还不腻哪?哎,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是早就想入土为安了呀,从始皇帝那刻起,多少年了?我爱的人一个个离开我,我也想随着那群人一起走啊!你猜怎么着?嘿,我死不了。现在机会就在我面前,只要吃了那灵根生的心,我就可以死了。人啊,你们向往生,总算如你们所愿了,又想到死的高贵,现在,我像条癞皮狗苟活人世,又有何价值!墨羽!你告诉我,实话告诉我,当你看到的王主死在你的面前,看到六门老头被卫军杀得片甲不留,你,想死吗?”

    墨羽沉默片刻,没有讲话,保持着执剑的姿势。

    “尚卿,当年世人要长生不老吃了灵根生,你没有杀了他们,怎么?现在我只是想要死,你却要阻止我?我到底错在哪里!”

    “错在你当年违逆天命偷学三教藏腾,错在你现在要吃的是幽冥君的弟弟辰希,错在辰希是我唯一想维护的人。”

    “好个维护,说得轻巧,不吃灵根生,那么,你让我这么生不如死,总该谈谈交易吧。”

    “……”

    “我只要你道出谢微尘那个老畜生现在藏在哪里,我马上放了灵根生。怎样,一笔好买卖。”

    “徐霍,你找死。”

    “墨羽!你别忘了,我比你多活了至少八百年,和我比修为,你差的远呢。要不这样吧,我也不想和你打打杀杀,谢微尘的事情我也不为难你,不过我要你身上你一东西做交换。怎么样?一人退一步。”

    墨羽收回宝剑,“要什么。”

    徐霍指着墨羽:“简单的,只要你的一口气。”

    “除非你从此以后再也不找灵根生的麻烦。”

    “没问题。”

    此时的徐泰已经在窒息的边缘,躺在棺材里和尸体一样冰冷。

    墨羽一剑劈开棺材板,看见了奄奄一息的徐泰,“辰希。”

    徐泰在墨羽面前太弱小了,他吃力睁开眼睛,遇到了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你,你是谁啊……”

    墨羽没有回应,咬破自己手指,任意徐泰躺在自己的怀里吮吸他的血液。

    “让灵根生来吸去你的精血可是很疼的。”徐霍还没有离开,带着讽刺注视着整个过程。

    “滚!”

    “行行行,哎,这东西以后死了可怎么办呢?”徐霍领着徒弟,大摇大摆离开了。

    醒后的徐泰还是虚弱至极,看见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身边打坐入定,见徐泰醒了又挥袖要离开,“等一下。”徐泰望着他,那位道人并没有小说中所描述出来的仙风道骨,但和那些一般的穿着黄袍,手持拂尘装神弄鬼的道士有很大的区别,虽不是一表人才,但眉宇间却透出清秀,虽是风度翩翩,但眉目间却冷若冰霜,剑眉入鬓,丰神如玉,一支玉钗束其浓密黑发,白色的道袍更像是深山中的一缕苍烟云霄,左配刻有辞故二字的宝剑,右挂驱魔麒麟铃铛。虽是少年模样,但眉目间却透出饱经沧桑之意,与道馆中那些诵经解梦的道士简直是天壤之别。

    道士没有因为徐泰的话语而停住脚步,继续向外走去,徐泰生气道:“怎么会有这么没礼貌的道士。”狠狠地抓住道士的衣角“臭道士你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说话啊。”从小到大,人人对徐泰皆是唯命是从,这样对他不闻不问的人,几近没有。徐泰看不下去,对着道士耍起了霸道。

    “哼,小小年纪竟如此嚣张!君彧啊君彧,我们一命抵一命,现在我也算还清上辈子欠你的了。况且现在,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儿,想吾和你相认尚不是时辰,只能说缘分未到,现在相认,还不是拉低吾的身份……”顷刻间,化为一缕清风散去,耳畔回荡着铃铛摇动的发出的清脆铃响。

    “喂,你等等,你凭什么说我是黄毛小儿?你自己有没有发育都说不定呢,还敢来讽刺我。”说着,徐泰却感到一阵头晕,小小身躯倒在地上。

    醒来时,徐泰被母亲抱着,开始从母亲怀里挣脱。见到徐泰醒了,捋了捋他的刘海:“你刚才吓死我了,一直掐着自己的脖子,死死不肯松手,后来就晕倒了,我还以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你的身呢,还好路过一人,给你喝了一瓶红色的东西你才慢慢平静下来了,作孽的,回去要你老子知道了非唠叨个一年。”

    “那人呢?走了吗”徐泰还带着一丝虚弱,拍拍身子站了起来,回想着自己刚才的那个梦:“他为什么说我是辰希,又叫我君彧,什么叫缘分未到,我什么时候救过他的命。”

    “早走了。”母亲见徐泰没事,这次紧紧握着徐泰的手,怕这么个大少爷再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徐泰随着母亲来到七大姨八大姑在的地方。

    甲:你们知道吗,这小孩子死的冤啊。

    乙:我也听说了呀!可不是吗,要是活着,前途无量,教令都拿到手了,谁知道命薄,无缘享福呗。

    丙:悄悄打听到啊,我听说,本来是六门祖宗托梦要带走一个祸乱孽子,都以为是梦琪的,连棺材板都准备好了,偏偏盖在这小可头上。

    徐泰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嘛!可回想起来,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有些不对劲。但这是大人的无稽之谈,父亲教导过我,不能人云亦云!

    “太蹊跷了,我今天一天都见鬼了吗,今天太邪!”徐泰自言自语道,而后回眸鬼魅一笑:“落花时节又逢君,小生不才,让公子久等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遗像

    眼前的你,是要堕入深渊还是去屠杀恶龙?你是正义的骑士还是黑暗的小丑?现在有两条路,你选择去哪?

    ——徐泰

    就在徐泰还被刚才的噩梦吓得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空气中突然散开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这让徐泰感到一点也不好受,一阵头昏脑涨之后,那具尸体也补完妆被推了进来。

    棺盖被开了一半,是一位少女,十七八岁。媚眼如丝,异常苍白的肤色被同样死气沉沉的装束遮盖了。虽然整张脸看起来稍显红润了些,但还是令人背后发凉。红裙妖艳得能滴出血来,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细腻白皙。纤纤素指合在一起,身材优美纤长,脚趾涂了蔻丹,大波浪的卷发散在脑后。

    徐泰本来坚信世界上没有鬼,可他现在不相信也得信了,他在模模糊糊之间竟发现那张照片上的少女的嘴扭成了o字型,五官扭曲,黑白照片让她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也是,她本来就是一个死人。蒋昕可发出的声音还算是一个小女生的笑声,那声音表面上听起来是多么的欢乐,可徐泰却听出来,这高八度的笑声更像是叫声,包含了憎恨,一张亦悲亦喜的脸恨不得整个都从照片里爬出来,她貌似看见了徐泰,拍着手很开心的说:“你竟然能看得见我,呵呵,祸乱孽子,罪该当诛,我当不了掌教,你也别想!”

    徐泰整个人都麻木了,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该干什么,幸好他还拉着母亲的手,就在此时此刻,他多么需要这双手,虽说这双手并不能阻挡一切,但是它可以给徐泰一丝安慰。

    徐泰知道没人会信他,但他还是要试一把,他摇着母亲的胳膊:“蒋昕可没死,她还活着,她在对我笑呢。”

    母亲早就知道徐泰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会相信徐泰的话呢——没人。

    徐泰见到连母亲也不信他,他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生气,赌气地撒开母亲的手。

    再看一眼那女孩,半个身子已经爬了出来,披头散发得活像电影中的贞子,若有若无的阴风一阵阵刮过肌肤,阴冷地刺痛了徐泰的五脏六腑,徐泰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寸寸向后退,两腿乱蹬,一直退至后背抵墙,快哭出来的声音透出无助:“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两只手不停地摇着,似乎不愿面对这个恶魔。

    两旁的人都惊呆了,有些暗暗讥笑,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说这个小孩有毛病,有些年长的带着迷信色彩说这个小女孩死的有些怨,上了徐泰的身了。蒋昕可的妈妈也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站在一边紧张地想要大口喘着气,却又怕被发现,只能见到她的胸口在不断起伏。

    此时徐泰被全场所有人盯着,可没有一个人伸出手去帮助他,全场的冷漠在徐泰的童年里留下不可抹去的一段阴影,他难忘此刻所有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发疯,一个小丑在耍杂技,甚至有人在旁边送给了徐泰一声尖利刻薄的讽刺“看这个傻子!”

    谢天谢地,母亲从后面奋力推开一切阻挡在前的隔岸观火的嘲讽者,紧紧抱着徐泰。徐泰面容憔悴,头发凌乱,全程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四肢又在不停抽动,有点像是羊癫疯的症状……

    也许,当你一脚已经踏入屠龙之路,手提宝剑之时,一些无知的人会认为你只是一个神经病,没人会去搭理你,没有鲜花,没有欢呼,只有挑衅,只有背叛。所以,做个小丑吧。

    ——徐泰(未完待续)

第五章—菩提阁

    现在的世人啊,为何恐惧我痛割腐肉的伤?我用笔尖划过柔嫩的皮肤,是我对心灵深处无限的忏伤。我的心生活于虚无缥缈的拟境,我的心思畅游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天堂,它有个好听的名字——菩提阁。

    徐泰的力气在此刻却是大得惊人,他撒开母亲。一边疯狂说着“祸乱孽子,罪该当诛逆天改命,篡权掌教,还我命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了告别室,他脑子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往什么方向跑去,心中想着去厕所冷静冷静但却凭着自己的直觉跑到了一个房间上面写着墨黑的三个大字——菩提阁。

    一种邪恶的声音一直在呼唤他,“徐泰,过来吧,来吧,我带你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徐泰还是忍不住诱惑,他开了门,黑暗了许久的房间除了尸体腐烂的味道,还有一种太平间特有的阴冷,冷风阵阵,钻入原本就不是很厚的衣服里面,一阵毛骨悚然。徐泰打了个哆嗦,淡色的唇颤抖着,秀气的眉毛紧锁。

    “这里不像是厕所,这是哪儿?”徐泰嘴中还在冒着热气,这温度冷的恨不得把气体都凝华了。

    黑暗中,他无意间发现了一层又一层有规律整齐摆放的抽屉,好奇心再一次驱使他去打开了一个离他最近的抽屉,好像粘了502胶水一样死死贴着,他两脚贴着其他冰冷的抽屉,用尽吃奶的力气但又轻轻松松抽屉自己像涂了润滑油一样自动划开了。

    徐泰不自觉得向里面看去,塑料袋里,是一具全身**的尸体,身上已经风干了一半,四肢呈现着死前挣扎的状态,这具尸体冰冷的可以说是已经冻僵了,没有一点弹性,跟外面这层铁皮没有什么两样,徐泰眼神呆滞地再往前面看去,噢!他的头呢,他竟然没有头。

    “您是在找我吗,小殿下?”徐泰的耳垂到脖子被一阵阴风吹得冻僵了,他哆哆嗦嗦向后面转头,他并不愿意向后回头,但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种诱惑的声音如魔幻版将他硬生生扭了过去。一个毫无生气的年轻人眼睛瞪的老大,里面充满了血丝,除此以外没全看不出哪点像是一个活人,徐泰还在惊讶,年轻人两颗眼珠子就这样直勾勾掉了下来。徐泰顺着眼珠掉下去的弧度看了下去,下面空空如也,只见两颗眼珠像是两个橡皮球,一直在上下跳动。徐泰这才反应过来,跟他讲话的,是一颗头颅,脑子里的一些白色液体还在止不住像火山爆发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泡,流在那张嘴边时,他贪婪地吐出了舌头,把在旁边的乳白色液体舔了进去,很享受似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徐泰不放,徐泰现在只想要活下去,他不再担心什么上课,与现在的情形相比,上课什么的都不算是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只想回到大人身边,但他的脚又好像灌了铅了一样死死固定在了这里。

    那头颅咬着自己的牙齿发出“嘎吱嘎吱”令人全身发麻的声音:“小殿下,你忘记我了吗?我是伥啊,当年为了护送小殿下安全离开冥界,却被神尊知晓,砍了奴的头,被禁在这菩提阁中啊小殿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过来,滚开。”徐泰不知哪来的力气眼睛一闭,用尽力气就是对朝自己飞来的头颅一记耳光,头就像是一个篮球一样,远远地飞了出去,被扔在了一个小角落,嘴里的白色液体被吐了出来。

    那头还在可惜自己那液体,徐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了出去,如果这是在学校校运会比赛上,说不定还可以拿一个金牌什么的。

    “小殿下,小殿下……我是……”

    徐泰头也不回往外跑。外面的空气虽说还存在着pm2.5,但在徐泰的脑子里,现在就是世外桃源,空气是多么新鲜,徐泰用尽最后的一点意念,跌跌撞撞回到了告别室。

    告别室里面并没有人,“他们人呢,全去哪儿。”说着,徐泰终于冲破了男子汉的最后一道防线,反正现在也没人,他放声痛哭了起来。

    “啧啧,堂堂男子汉竟然在这里哭,可悲可叹啊。”说着对着徐泰翻起了眼皮。徐泰回头一看,是蒋梦琪。他立马收起了眼泪,红红的眼眶是他哭过的唯一证据。

    “谁哭了,你才哭了呢。”徐泰双手不停在脸上擦动着。

    “你眼睛怎么红了呢?”蒋梦琪还是一副抓不住你小辫子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我……,我昨天没睡好,我熬夜了,不行啊?”

    “好好好,随便你怎么解释,我就是看见你哭,你还想耍赖?”蒋梦琪不依不饶。

    “切……他们人呢?”徐泰被逼得无话可说,只好引开话题。

    “我带你去。”蒋梦琪一把抓住徐泰的手,对于刚从鬼门关出来的徐泰,手上还是冰冷的,蒋梦琪的措手不及使徐泰冰冷的手一下有了些许的温度。然后,这温度蔓延到了脸上,徐泰,脸红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烈焰复仇

    曾经,有一所房子,普通的一个人住,租了80多年就走了,而这间房子,住着三个人,那请问,这间房属于谁呢?

    ——第三重人格的自述

    全体早就完成了告别仪式,来到了焚尸的地方。

    徐泰来的真是准时,机器刚刚完成了一系列操作,小棺材平平整整放在架子上,那架子正在缓缓向焚尸炉中靠近。

    蒋昕可的母亲痛哭流涕,死死不肯让自己的女儿火化,当场的一大群人拼命拉着蒋母,但对于蒋母的哭喊,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有一丝心软的,又有谁愿意把自己的亲人葬送于火海呢。

    大家的哭声在徐泰看来一切都是浮云,在他的耳边还是一直传来阵阵使人战栗的笑声,不对,咦?怎么变成尖叫了,也许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徐泰睁大眼睛,那照片上灿烂的笑容已经变成了一张恐怖扭曲的脸,在那张脸上表露出的只有气愤,气愤还有气愤,那个女孩在尖叫,在诅咒,对害死她的人的诅咒。

    徐泰指着照片上的脸,后退了几步,觉得这是最恐怖的时刻,而大人都哪有时间顾得上徐泰的神情,都在向缓缓移向焚尸炉的棺材做最后的道别,蒋母更是一记头哭晕在地。“我他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徐泰今天终于爆出了他有史以来的第一句脏话。

    机器依旧“隆隆”作响,像是蒋昕可在拼命挣扎,可是没人看见,只有在徐泰的眼里,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棺材像是透明的一样,不,在徐泰的眼里,这棺材就是透明的,他看见了一个被黑气缭绕的恶魔在挣扎,在尖叫。

    小女孩在一瞬间睁开了眼睛,面目狰狞,她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布娃娃。布娃娃有着一头披肩的长发,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而它的身上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只是大部分都被血给染红了。裙子中有部分已经破损了,露出了它那做工精细,看上去就如同真人肌肤一样雪白诱人,但令人害怕的是它似笑非笑的神情。徐泰惊恐的发现,布娃娃似乎在对他笑,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却发现布娃娃缝线的嘴裂开了,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带着丝丝血迹,对着他突然张开了嘴:“有因必有果!”

    只听轰隆一声,门关了,大家也不再聚集在那里,来到了等候室,只有徐泰还在那里呆呆地站着。

    “嘿,还走不走啦!”是蒋梦琪,她在徐泰后面拍了拍他,心思细腻的徐泰对着眼前的蒋梦琪其实还是有几分奇怪:这蒋昕可可是她的堂姐诶,为什么我从蒋梦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

    徐泰心思单纯,对刚才那片刻不该有的好奇心十分惭愧:也许,蒋梦琪和我一样也没见过蒋昕可罢了,想这么多干什么?之后两个人又是一阵你追我赶,离开了这里,这个充斥着邪恶,充斥着诅咒的地方。

    “也许这就是孩童,忘却了一切烦恼,忘却了过去吧!”

    一个身穿汉服的少年在就站在那,头顶金冠宝珠束青丝,一身绒绣黑龙袍,腰束深蓝薄丝带,手持红木白纸扇,纸扇上面只有很简单的两个朱砂金粒刻上去的“幽冥”二字,少年远远地看着他们两个,越走越远……(未完待续)

第七章—火化室

    “你跑得太慢了,快一点啊。”蒋梦琪对着徐泰回眸一笑,徐泰喘着粗气“慢点,我跑不动了!”

    徐泰刚刚低下头,弯下腰来停歇一会,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了,没有了蒋梦琪声音的空地上,只有徐泰喘粗气的大片回音。

    “蒋梦琪,蒋梦琪……”没有回答,只有回音,整个空间里,只有徐泰的声音在回荡着。

    徐泰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走丢了(只不过是内心害怕而已),他继续跑,整个殡仪馆像是一个牢笼,把徐泰笼罩住,只剩下他一个人,陪伴他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地方回响。

    “怎么又只有我一个人了?”对于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来说最害怕的不是打骂,不是威胁,而是孤独,孤独对孩子来说就是没有人陪伴着玩,没有人对他打骂,甚至是威胁。

    他在空荡的地方快步走着,看见不远处有了灯光,有光明就是有希望,他加快了步伐赶上去。

    走上前去,他发现,这不是灯光,是火苗,殡仪馆怎么会有火苗?等等……殡仪馆——火苗,这里是……?火化的地方,“我干嘛来这个地方?该死的,作死啊”

    今天一天的事情对徐泰来说已经够可怕的了,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推开了厚重的不锈钢大门,传来的是大门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就像是手指甲在黑板上摩擦划过的一连串吱呀的刺耳声。一排的炉子像镜子一样在天顶的阳关穿透下十分刺眼,一根又大又粗的大管子直冲向外面的天空,冒出了长龙似的白烟。

    “有人吗?”徐泰多希望能听见一声回应,可是事实是除了他,没有人。

    徐泰抑制不住内心那恐惧之感的迅速扩散,双手合拢,不停前后摇摆着,嘴中默默念着“阿弥陀佛”。

    突然,第一间焚尸炉中突然间开了一个小窗户一样的小门,里面尸体烧焦后的肉香味扑面而来,伴随着一阵好像是在锅里沸腾的“呲呲”声。

    徐泰不敢看下去,在他的脑子里,早已闪现了无数种可能,里面会是谁,它会跳出来,然后……

    徐泰看见了一件不该看到的东西,惊叫了一声,随之倒地,整个洁白的瓷砖上,有一个孩子睡在上面,他迷迷糊糊中看不清是谁,只是隐约看见了一个穿着一双青龙云头靴的男子来到跟前,他想叫,却叫不出声来……

    少年深沉的声音伴着喉结中过滤出来的杂声,在徐泰的面前,轻轻低语:“睡吧,弟弟,我背你回家……。”(未完待续)

第八章—我在哪里

    “我在哪里?”

    在徐泰身边,还是四间棺材一样的焚尸炉,同样冒着白烟,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这里是一件古风式的老宅,很小,灰暗的吊顶上面有一个忽明忽暗的大灯泡,后面还有一间房间,里面放满了藤椅,上面全是落下的蜘蛛网,每张椅子上都像棺材上一样,都贴了一个大大方方黑色的“奠”字。

    这里有很多人,很热闹,但是没有一个是徐泰所认识的,也没有人关注徐泰。

    徐泰注意到他们都在赶着排队,不知不觉中人群便把徐泰挤在了中间,这其实不是不知不觉,这是一种凝聚在一起的力量,很快,他就变成了面对焚尸炉最近的一个人。第一间焚尸炉中突然间开了一个狗洞大小的门。

    就这样,徐泰就这样硬生生得被吸了就去,里面冰凉的架尸台的四周突然伸出了四只干枯得像树枝一样的手,徐泰拼命挣扎,但是越挣扎它束缚得就越紧,徐泰像是来到鬼屋一样(是比鬼屋还可怕的地方),他就像一只来到屠宰厂的动物,手无缚鸡之力,只得被慢慢往里面运载,直至一处乌黑的地方。

    这个像是地洞一样的空间只容得下徐泰一个人,他就是想翻个身逃跑也是不可能的。

    突然在徐泰的面前,有一缕阴森的绿光,照着下方一个双眼紧闭的人的头,徐泰越看越熟悉,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他想起来了也没有用。徐泰正看得入神,谁料这个头说变就变,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又是个什么怪物!”徐泰唾骂一声,“卧槽,我还不想死。”

    那人头也看见了被捆绑在架尸台上的徐泰,眼光又顺着转移到他四周,徐泰顺着他的目光也四周一看,在黑暗中不知道,现在看的一清二楚,是骷髅,上面还有一些没有啃干净的腐肉,徐泰两边各一个骷髅,深邃的眼窝直挺挺地看着徐泰,有还在不停的转动,看着徐泰,牙齿还在上下打磨。

    徐泰叫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想父亲,他不想死。

    这颗头对着徐泰四周又蹦又跳,一会用舌头舔着对他来说的美味,一会直接跳到他脸上,*溢了徐泰一脸。

    徐泰与他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3秒,徐泰立刻闭上眼睛,这时头颅刚要咬下去……

    一把冰冷的剑直接冲破外面的铁门,一下刺向那颗头颅……

    “哼,胆子可真大,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就要他永远地受苦轮回?”那位翩翩少年有些许的愠怒,但是还不失那种皇室应有的气质,腰里配着的青铜铃铛在与他的摩擦间发出来自一位少年内心的呼喊和无奈。

    “这是徐泰不是君彧,现在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多管。”说着从铁炉中一把抱过昏迷的徐泰,两旁的小鬼在那斯冰冷的逼危下,不自觉得让出来一条通往人间的大道,随着道士的凌波,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冥界的尽头……

    少年在后面遥望,却没有追过来,只是对着远去的身影提醒道:“墨羽,你会后悔的!”(未完待续)

第九章—护教人

    回首往日逍云兮,浊酒干尽遥万里。

    人心道说何谁懂,不知愁客喜悲泣。

    ——离

    徐泰的脑子慢慢苏醒,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见眼前一袭白纱,“这是哪?”

    “殡仪馆……”

    “你是谁啊”

    “护教……”

    “这到底怎么回事,护教人是谁?”

    “是我。”

    “我靠你个牛鼻子道士,你说话能不要这样半吊子吗?像我一样,不要整天像个死人是的满脸怨气,我又不欠你钱。”徐泰气冲冲地骂了一句,“喂,道士,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啊?”

    “墨羽,字尚卿。你……”他停顿一秒:“还是不记得我吗。君彧。”

    “我看你是思维障碍再加心理障碍,你说一句话不仅损耗你十年内力,你的蠢还要你的命。”

    墨羽还是像是刚从冷柜里出来一样,不只是面瘫还是对徐泰的不屑,面部的每一个毛细孔连收缩都懒得。

    回过头,眼神锋利的像匕首,发出暗淡的蓝光,徐泰浑身不自在,寒毛耸立:我说句大实话,他不会要杀了我吧?

    墨从长袍中伸出纤长又寒冰般的手指,用母狮叼幼师的力度按住了徐泰的脸,徐泰的脸一下子变了形,心想:我徐小二爷从小就没被人这么调戏过,你还是第一个,有种 ……”

    “君彧,换了肉身,你不认我也就罢了,我不怪你。可你现在,话变得啰嗦不说,满口戾气粗词,为友不谊,这……哎。”这时墨羽更应该是对徐泰的一种告诫吧。

    说着,一把拉过徐泰的手,徐泰被他的手冷得不自觉得往回缩,可是没用,那力道不是说放开就能放开的。

    “往事不提,我们回家……吧”

    “啥,回家,回谁家?”

    “你真正的家。”

    “我真正的家?”

    “你真正的家,在……。”

    “在哪?”

    “算了,想不起来也好,我再也不希望揭开你的伤疤了。以前的痛,日后的伤,我……”

    徐泰心里有问不完的问题,眼前的人他也有数不尽的话想要开口,可就像被千年寒冰冰封住了,骨鲠在喉。徐泰想起现实的问题,他与眼前的年轻人认识还不到一天,就这样跟着他离开,那父母怎么办?

    墨羽犹豫了,说到徐泰的父母,他又在敬畏着什么?拿下佩在腰上的麒麟铃铛,“时刻带在身边,任何东西都近不了你的身,包括‘他’,十六年后我会来找你的。”

    虽然他很冷淡,但却救过徐泰的命,况且徐泰却在短时间对他有了丝丝的不舍,就好像遇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两人分别多时了……

    抬头一看,墨羽正慢慢走远直至消失,徐泰高举着那只正拿着铃铛的手,向那个远去的人挥手,整个殡仪馆充斥着铃铛的回音,一波又一波,最后消失……

    脆铃声声送白纱,虚年渺渺何处逢?

    徐泰看了眼手表,十六年还有多久呢?

    两个人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一个追逐着时间,一个追逐着‘那个叫辰希的人’……

    重新推开那扇门,时间并没有走得太快,只有五分钟,而这五分钟对徐泰来说却是三年。大人并没有故多关注这五分钟一个小孩的去处,也许是上个厕所,也许是吃个零食,但谁都想不到,这五分钟却让徐泰见到了永世不忘的人,一切一切都将开始……

    我们也许相遇过却没再多看一眼;

    我们也许相识过却没再多说一句;

    我们相认于繁华隐没于俗世……(未完待续)

(第二卷锈胄花开)第一章—宿命

    我在干什么?一位如小丑般,不,我就是那个小丑一样的犯罪天才,你有这方面无穷的天赋,为什么不肯去用呢?你,到底在干什么?

    没有朋友,因为不需要朋友,朋友都是用来背叛的,朋友都是用来利用的,利用了所有人,欺骗了所有人,我很庆幸,我在为民除害。当我一脚已踏入屠龙之路,手提宝剑时,无知的人认为你是个神经病,没人会理你,没有鲜花掌声,没有欢呼,只有挑衅,只有背叛……

    自我介绍下。本人徐泰,现居澳大利亚,毕业于悉尼大学心理系,只因为小时候参加了一场葬礼,又有幸目睹了亲爱之人被剥皮抽筋吊死在学校的现场,于十四年前被强行送至海外,从此开始了孤身一人的生活。

    彳亍在车道街边,我随意扫过擦肩而过的路人,一个动作就可以看出他的身份,低调或是傲慢,阴险还是耿直……一切的一切只是希望能读透人们内心的想法,能在我面前一览无遗暴露出来,让我不再只沉醉于别人纯真的外表之下,让我看清他们内心的丑陋,我不想做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一个仍人摆布的木偶。说句实话,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从前,我相信我的父亲徐璮,我相信我的大哥何翛然,最后的结果都只是一一背叛,跑的跑,死的死。剩下我,让我无法立足在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让我就是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帮忙,可我无能,也许是我没有权利知道一切,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的眼睛和那颗冰冷诡计的心。

    愚蠢至极,虽然可以读出平常人内心的想法,虽然是此系的佼佼者,被别人看作可以进特案组的天才,可是,我却永远读不出一个人。他出现在我生命中,让我对他渐行渐远,每当我想要彻底明白他,却让我对他越是陌生,我不想读他,也不敢读他,我怕他会像他的字一样,随风散去,他总是说自己孰轻孰重,也许,就是我真的进了那个熟悉的火化炉,身体真正成为一掊尘土,我也不会忘了他的名字。墨土风尘,倾世天羽——墨羽。

    我总是认为他是个道士,可是我错了,那不是宗教信仰,那是他的职责,他是这世界上永远的也是唯一的护教人。

    在宿舍里,我把这个铃铛放在最显眼的窗前,每次看见它,我就会看着窗外的天空,看着飞过的群鸟:他还会回来找我吗。每日擦拭这个铃铛,希望能像十六年前的那个我,用无杂天真的声音,双手捧着,把铃铛亲手送上,告诉他:墨羽,好久不见。

    这已经是第十六年了,接下来的我又该何去何从,顺手拿过那个阳光下明晃晃的铃铛,正在打算如何放置这个稀罕物,挂在内部的小球直挺挺落在地面的瓷砖上,一声脆爽的声音就这么在这个孤寂的房间蔓延开来。

    我有点懵了,这是什么情况,那小球还是在地上不停打转,声音还在回荡延续,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了,仿佛是一支迎宾交响乐。我拿着那个空了小球的铃铛,一边俯下身去捡。我有些失望,有一刹那想要落泪,我自讽着:为什么要落泪,你的无情,你的自私去哪里了?况且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就因为一个小玩意哭?

    我收回泪水,没有让他肆无忌惮地落下,一味的叹声摇头,像抱着夭折孩子的尸体,心里想着:算了,都十六年了,他不会回来了,徐泰你真傻,你骗了所有人,却连自己也骗进去了,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踱步到了楼下,正巧遇到了一个收垃圾的,戴着顶绅士的礼帽,款款大褂,倒像是个民国的打扮,只是弯腰也看不见他的脸,在他身上好奇了几秒,嘴角噙着不屑:收个垃圾还搞行为艺术?愚蠢无聊。

    我随手扔下那个铃铛,大步离开这个污浊肮脏的地方,那收垃圾的却在后面拾起铃铛大笑:“墨尚卿一片痴心被狗吃了,可笑可笑尔!”

    我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一个破铃铛有什么痴心可言。

    “铃铛碎了,人,估计也快了……”

    这下我停住了,按住脚步,猛然回头,那收垃圾的却已不见了,我奔向垃圾桶,寻找那铃铛,可是铃铛也不见了。在后悔和崩溃之间徘徊,我靠着垃圾桶蜷缩一隅。

    “年轻人,做事考虑清楚,不然老了会后悔的。”

    以仰视的姿态我看清了那人的脸,中年,痩骨,高高瘦瘦的,眼珠深陷眼窝之间,应该很久没有照过阳光了。

    “中国人?”我打量他的全身,一身深灰色大褂,头戴民国初年的绅士礼帽,带着一副圆框墨镜,不知是眼疾还是装逼。

    “下次问问题前带点脑子,你见过哪个非洲人穿这身打扮的。”说着,他特意转了两圈摆起他的灰色大褂,又脱下帽子鞠躬表示尊敬。

    我有些羞愧,爬起来抖抖灰,尴尬一笑。

    他归还了粉碎铃铛,看透了我的满脸疑惑。惨然一下,尽是凄凉……

    “既然有故事,公园去,聊一聊?”(未完待续)

第二章——沧溟

    一个乞丐,让你丢脸了?

    “说什么呢?大家都一样的,至少我们,都是中国人吧。”不善交际的我也不知道嘴里该蹦出些什么话,这也算胡乱安慰了一下吧。

    他没有我想象中表现的诧异,全程很平淡。

    风拂落叶,洒落满地枫叶,红透一片,一如既往的我,一如既往的路人们,此刻竟如此安详。

    “叫我顾安忆,也可以叫我沧溟。”

    “叫我徐泰,也别叫我别的了,也没啥。”我邀他坐在学校附近的公园长廊里,路人看起来,一个学生,带着一个奇装异服的糟老头子,其实他也不是很老,只是没有很好打扮罢了。

    有故事,谁生来没有故事?

    “我有三个女儿,全在国内,一家五口,也就我和妻子二人在国外……等你。”

    “等我?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你可是我的枕边人,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一边说,他的眼睛微带笑意,严肃,但我又希望他只是开玩笑。

    我尝试去理解他的深层含义,不行,此刻的我却是有一丝丝的慌张,我这是遇到一个跟踪狂?

    “我跟着你踏上这片土地,跟着你生活,就为了等这一天,等这一时刻,等着你下楼,等着你扔掉这手中的铃铛,巧合?”他脸上无光,可是掠过一丝得意。

    我可是越来越糊涂了。

    “你的人生……少不了我,以后你就会明白,我对你,不比墨尚卿差。”

    我苦笑一句,“大叔,我的人生,我自己都没个方向,你倒是帮我规划好了人生路线了啊?”

    他翘起了二郎腿,掀了掀裙摆,“年轻人,不是我安排的,是你自己安排的,别忘了,那年是你自己选择了殡仪馆而不去上学,自己选择了遇到墨尚卿,自己选择被送出了国外……甚至。”

    我听的入迷,而他却戛然而止,我站起来,追问。

    “呵呵,甚至选择了杀死何筱然。”

    “不是!不是我!”

    他起身欲走,我一把拦住他,“你还知道什么?”

    他戴上帽子,知道什么?他从袖子抽出一张纸,一张标记住址的名片,递给我。

    “我还知道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回宿舍的路上,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朋友查理拦住我,神神秘秘和我私语:“你一个自言自语一天,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自言自语!我今天可……不可能。”

    我颤颤巍巍拿出地址,跑了出去。

    按着写的地址,我跑去询问,一路大跑,我……怎么可能?他们都看不见顾安忆吗?还是,我真的病了……

    我靠着那扇门,徘徊好久,怕是未知,门后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

    我鼓起勇气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黑人,我礼貌问好并询问情况。

    这里从来没住过华人,你一定是记错了。

    我冒冒失失走出来,思绪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人生之路,如此艰辛的吗?

    吹来一阵风,树叶夹杂着一张泛黄的信纸,我弯腰拾起,只见上面写着:

    前世,今生,来世

    患得,患失

    署名:顾安忆(未完待续)

第二章—吾迟难归

    下了飞机,大舅接我回的家,我长舒一口气,我明白这里的空气和国外无法比,可我总算回家了,总算回到了尤溪,就是让我吸着毒气去死我也愿意。大舅不停找我聊天,问我国外的生活,我只是架着一张笑脸敷衍几句,他说话挺溜的,基本上没有停顿,我心里估摸着来之前说不定打好了草稿,把句子背下来了,我看着反光镜对他轻蔑一下,干净,利落。

    期间我还经过了那家殡仪馆,又想起了那段过往云烟,我抬头凝视。面前,离我咫尺之远,又忽的落在我的身后,我视力不佳,它渐渐模糊了,消失了。我思索着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会犹豫了,我会想,我到底该不该进去。然而,就是这个选择困住了我十六年,我一直不明白我以后的选择又会如何影响以后的路,若我那天不进去,平平淡淡上着一天的课程,我就不会遇到墨羽,将梦琪,还有那遗照里的蒋昕可……

    到家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来欢迎我,几个月前母亲走了,我没有去送葬,我也正是因为此事回国,不过貌似已经晚了,我也没有哭,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认为这个并不值得我去哭,当年把我送出去也少不了她的主意,她会布局,父亲的失踪是个局,所以,我相信她一定没死!

    母亲的葬礼全是由大舅一手策划的,我不在场。被骂不孝也罢,我相信,这场意外也是他们布下的局,我相信我的母亲没有死。再后来,我只是相信,她只是累了,他要休息,她孤独了,她去找父亲了。

    没有了母亲繁忙的身影。我开了门,却还是习惯性的喊了一句:“妈,我回来了。”,却发现无人做答,我顺势走了一遍房间,找一找一些封存已久的记忆,直到在一间房间里,我发现了一张彩色照片,那只是一张遗照罢了,对,只是一张遗照,上面布满了灰,把彩色的照片覆盖的象是灰色老旧照片,在大学,我不敢回家,不想面对现实,自以为心里是有多强大,至少还能有一丝的自身欺骗,欺骗自己母亲还是活着的。卸下包袱,摸了一把冰冷的照片,没有一点余温,和原来母亲的脸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连带着我自己手上也全是灰尘。

    我四处寻找抹布,一边找一边恨着自己,这个养了你这么多年的家,现在却连一块抹布也找不到?我恨得直接踢了面前的桌子,桌子没动,自己的脚趾估计是已经废了。一事无成的我,最后只好躺在白布罩着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睡着了。走了,都走了……

    一个声音渐行渐远,醒来时,我竟踏在了青石板砖上,雨后的青石板有些许的湿滑,中间踏出的青石又圆又滑,四周无人,只有零落的雨点胡乱的拍打着我的脸颊,伴着我走过这条小道。我有些莫名的担心,但却又用一种说不出的愉快感,一种释然的轻松。

    一抹龙井茶的清香钻入我的鼻中,弥漫在我的脑海中,脑中开朗了起来,我有感觉,这里有人的气息,虽不是市井,这里一定有我苦苦寻找的那个人!我穿过古旧的弄堂,随手拂过斑驳的城墙,这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的面容,不知为何,我想起了母亲,平常那个外表光鲜亮丽,私下里也难逃时间的魔爪,也只有那个时候才可以看见她最真实的一面,一张岁月留不住的脸,丝丝皱纹,和城墙却也有的一拼。我放眼望去,弄堂悠长,如走过的人生,望不到尽头但又明白,总有尽头。两旁边是层延的木刻牌坊,记载着当年的浮华,镌刻着历史的变迁。

    再次渡过古桥青瓦,屋檐的残木碎砖指引我走向一间小茶铺子。

    我在遥远的河边走廊看见了印着“茶”字的郭旗,老式的藤椅,摆弄整齐的八仙桌,风卷起的阵阵炊烟不觉间在向我飘来,我顿时陷入若隐若现的缭绕云雾中。

    一曲琵琶,伴着耳熟的戏曲,一位清秀的女子穿着旗袍,双交着白玉般的腿来垫起古木细弦的琵琶,我应该不认识她,心里想起蒋梦琪的样子,多年不见她,我也有丝丝的怀念。

    旁边的红木椅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我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眼熟,朦胧云雾隐匿着他神秘的脸庞,在他身前的桌上沏着一壶茶,两只玲珑的小茶杯。他不停地向自己的茶杯中倒茶,却把另一只茶杯放在对面一张空着的椅子前,慢条斯理,温文儒雅,一举一动就体现出他独有的气质,我虽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多么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我与那人的距离不要太远,也不愿太近,我只想静静的看着他。

    我会心一笑,此刻的无语便是最美的誓言,我想我已经猜出来他是谁,而我的心里又是如此矛盾,我该用什么姿态面对他?像我这种心理素质极强的人啊,而在此刻却是漏洞百出,忘记了平常什么手势和眼神,忘记了什么细微的动作。我,如此单纯的不像自己。

    “我徐泰要做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纠结。”我挺了挺胸,双手交叉放在身后,踏出了沉稳的第一步,我的脚步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离他越近,心跳越快,脚步也越发沉稳。

    “好久不见,谅吾有失远迎。”他淡淡地泯了一口茶,之后便轻微放下茶杯,此间不发出一丝杂声,看着我,嘴角上扬,露出了他对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笑容,后朝我感叹说:“公子却近已成人,陌上人如玉诶。”

    我只是一味看着他没有发话,眼眶为什么红了,我看着那个给我誓言的男人,那个让我等了十六年的男人,内心是说不出来的激动和感慨,可我为何要表现得如此激动,我轻拍桌子一跃而起,茶杯也被我吓了一跳,抖索了几下,而那个冷若冰霜的人还是依然平淡喝着杯中的茶,看见我湿红的眼眶,静静地等待我眼泪的落下,我拼命憋着,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我现在这副软弱的模样,他默不作声,一直看着我。终于,有说话了“要哭就哭吧,忍了这么多年,不要再装得很强大了,我喜欢你依在我身边哭的样子。”冷冷的话语一下子触及到我的痛处,确实,我忍不住了,在自己的梦里哭了,眼泪落在我身前的茶中,真不明白清香的茶中落下一滴苦涩的泪会是个什么味道,反正我没喝过。

    他也站起来,当年那个在我眼中看来高大的人,现在也不比我高多少,他收回了自己短暂的笑容,一脸当年冰霜冷漠的样子,我们就这么僵持着,他有些突兀,伸过他修长但却冰冷的手指。之前,我早已领教过他不留一丝余温的手,现在这双手却在擦拭我眼角的泪,我突然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早已抑制不住,表面连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哭,内心而是欣喜若狂,我破涕为笑,用手握住他正在擦我眼泪的手。他有些惊讶,没有表露在脸上,但手却稍稍颤抖了一下。之后,他又笑了“对不起,吾来晚了。”

    我点头不语,他也许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就在此刻,我回家了,不仅是身子,还有我那颗本以为无家可归的心。

    第一次见面梦里的见面,他对我第一次笑,我向他第一次哭。

    我急急拉着他的衣袖,他没有反抗,跟着我的脚步走,不急不缓,正走在一座石桥上,我回头望了他一眼,却发现已经不是他了,是一具没有皮的尸体,没错,又是她,墨羽回来了,蒋昕可也回来了,她用一双血手狠狠掐住我的喉咙,我又见到了从前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后退着,一步一踉跄,顺势翻过白玉栏杆,摔入河中,只听见水波溅起,有些呛鼻,我渐渐沉入水中,无法睁眼,双手双脚一起并用在水中持续扑腾着,我会游泳但在此刻却浑身无力,不知不觉我没了直觉,停止了挣扎任我的身体沉入深渊之中,我感到四周好暗,十分的压抑,心里没有一丝希望“就此结束吧”

    我大喘着粗气回过神来,我还是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墨羽,更没有什么蒋昕可,我叹了一声,一切都只是梦罢了。

    我继续瘫着,痴迷在那座古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的古街。(未完待续)

第三章—梧塍徐氏

    我趴在沙发上一直在想:那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对那里这么熟悉。

    对于那个地方,我无心去寻找,打开手机刷刷圈子,跳出来一些小广告,xx古镇欢迎您,xx山庄……我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那个小角落,点击而出浮现了那所谓的古镇,一样的格局,古道砖瓦,还有一所谓的古宅——徐氏宗祠。

    随后,我拿起我书架上的一本地图,回到沙发上翻起来,一页一页耐心的过目,手指划过一张张润滑的纸张。我用一目十行的速度快速浏览翻看着尤溪地带所有的古街。

    对了,就是尤溪,那是一个全是祠堂的古街,小的时候,我去过几次,而现在却也只留下碎片般的零星的记忆。依稀记得,那是个徐氏祠堂,很大很壮观,里面住下整个家族所有人都绰绰有余,可以说是江南水乡下的故宫。前厅是什么样子,我早就记不清了,反正有石山,有溪水,古董宝贝在当年的我看来也就是一个个简单的花瓶子,所以,我对前厅印象也不是很深刻。而我对后厅却能模模糊糊描述一点。那是一个四周挂满了祖先画像的地方,中间如楼梯一样一层一层摆放着灵位,我也不认识什么字,忽略了上面写的是什么也是应该的,而我眼睛却不瞎,我对这些画像却是印象最深。

    画像分布在四周,中间灵位前只挂着一张,那应该是最重要的人物了吧。两旁的壁画也有区别,左文右武,或有**,或有善慈,神态各不相同,奇怪的是,他们都十分年轻,没有一丝皱纹,可能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壁画所作,衣冠楚黛;三千服饰,包罗万象;山川叠嶂,延续着子孙有望;普世袍桑,锦有帝蟒。

    下至布衣褡衤蒦,上有飞鱼翼善堂;麂皮为袄褙,麒麟印裙旁;曳撒斗牛飞鹤补,衮衣十二团龙皇。

    引人注目的,还不算这些,那个唯一坐着的人,也就是那个在正中间的先辈。他却穿着一身红黄相印的藏家曲巴,上面印着一条龙,到后来听长辈说,我才知道,那叫应龙,是上古的一种吉祥之兽,也是我们这个族群的守护神。腰带上,布满鲜艳的宝石玛瑙,还挂着一把镶着绿松石的银做的匕首。一颗硕大的的狼牙挂在其脖子上,显出了其梧塍徐氏的风范和一身不可小觑的傲骨正气。

    我就是到现在也没明白,我们一个堂堂的徐氏家族,为什么会挂着西藏藏民的画像,而两边的祖先却穿着全是清朝一品大官的服饰。

    我的脑中大概掠过了那古镇的真实场景,那接下我又该干什么呢?“我就应该去找他,他给了我这么明显的指示。”说着,我开始耐心打理收拾了自己的家,擦了擦要用的东西,仓促在楼下吃了一碗面便打车前往那个地方。

    来到梦里的那座古镇,天上依旧下着星星点点的雨,和梦里毫无两样,我轻轻抬了抬单肩挂着的包,跨进了石头做的门栏,顿然有些迷茫。古镇这么大,我该往哪走,我停步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弄堂里,过往的路人熙熙攘攘,他们从不会注意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找遍了整座古镇却找不到那家小茶铺,有些泄气了,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却又突然间破灭了。

    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弄堂里乱窜,时不时就会走到死胡同里。无意间,我的脚步停在了一个祠堂面前,这是徐氏祠堂。对此,我犹豫在祠堂门口。也许,我根本不需要犹豫,大门紧闭根本无法进入。

    我本想离开,我的脚却不听使唤,离那紧闭的红木大门越来越近,我用力想推开,可是大门丝毫不动。像我这种性子,你越是不开,那我偏要进去,况且这本来就是徐家的祠堂,我进去本是天经地义,哪有让我吃闭门羹的道理?

    我摸着下巴,决定晚上翻墙进来,做一回贼做的事情。

    夜幕降临,我特意穿深色的衣服,背着早上那只双肩背包,躲过了门卫的眼睛,像老鼠一样窜到祠堂门口,围墙不算很高,但是要爬上去也是有些困难。我双手双脚并用,退后几步,两脚在墙上使劲向上蹭,两手抓住了最上面的砖瓦,一只手虽说是抓住了瓦片,可谁知年代已久的瓦片已经开始脱落,我一下子就抓空了,在重心的作用下那只抓空的手垂荡着。我靠还有一只手的力气努力向上攀,两只脚也开始用力蹭,但墙砖很滑,加上最近下了雨,疯长的青苔更是阻挡我向上攀着道路,我还几次都差点摔下来,还好我一只手的力量还在,怎么说我多年的健身也没有白费。

    终于,我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最上面的瓦片,这下简单了,我两手像是玩单杠一样往上面一抗。轻轻松松地,我整个身体也跟着抬了上来,我反瘫在凹凸不平的青砖绿瓦上,喘着气,心里还在一边咒骂着:妈的,老子像做贼啊,就是做个贼也不带这么累人的。

    休息了大概5分钟,我又是一个转身直接滚到了祠堂里面。里面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在一点点月光下,我从包里摸出了自己的强光手电筒,四周安静得很,我怕就是打开按钮的声音也会惊到树上的鸟,慢慢悠悠不急不缓打开了手电。

    手电的一束光直接打了下来,光柱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走廊,我竟然可以看见走廊尽头的墙面。这里和我记忆里的差不了多少,一条奇径通幽的石子路,旁边就是一条红木柱子搭建起来的悠长走廊,石子路穿梭在假山之中。假山之上,包括四周,都是种养的滴水观音。要是早上,我还会走走那条文艺清新的小道,但现在已是夜晚,什么都看不见,谈什么赏风景看月色。

    我果断选择了那条小走廊,我顺带也看了看廊道上面挂着的画,毋庸置疑全是徐姓人氏,有些认识,有些也从来没听过。走了好久,我终于走完前厅。之前,我一语不发,内心满是压抑,这可是老宅,更何况还是一个祠堂,里面的东西谁也说不明白,还是安静点好,不要引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我在走廊中绕了还几个来回,总算来到了**。

    我看见的**一片灯火通明,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间佳境,里面没有灯,照明全靠蜡烛,照亮了整个祠堂。我现在是应该被里面的美景吸引呢,还是为此感到诧异而害怕。

    一个大门紧闭的地方,会有如此灯火明亮的地方,哪个人不会为此感到奇怪?祠堂是祖先住的地方,我这样冒然进来,不说自己心里过不过得去,即使没有迷信一说,还会感到脊背发凉。

    我缩了缩袖口,抬了抬又滑下去的包,心里不停安慰自己: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全是一群白痴自己瞎编乱造的。之后,我便悄无声息地把头探到窗外来一探究竟,里面和我脑子里的场景还是一模一样,一丝没变,那几幅画像还是依旧古老沧桑,只不过更黄了一点罢了。

    中间一块跪拜垫子上一个人,盘腿坐在上面,两手持定印,我看见他手结定印于脐下,右手掌置于左手掌上,两拇指轻轻接触,又自然地将手置放于腿上。我没有敢打扰他,我暗中细细地观察他,他的长发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削去,道袍也早已消失不见,换上了正常的现代装:一件白色短袖t恤,配上外面的灰白搭配的格子衬衫。我才渐渐明白,原来他穿上现代的衣服也可以这么有型,宽大的道袍里面竟然藏着如此一位翩翩公子。可惜我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脸,我不禁痴呆了一会,脚却不自觉踢到了什么东西,他很平静,这对他来说很不正常,像他一个轻巧灵敏的人却听不见声音?

    “你很准时。”他的身体轻巧转来,稳稳当当踏地,不出一点声音。换了造型却换不了他古代的气质,我看见他手臂弯曲一手握拳放在肚前面,一手藏在身后,“可能还是道袍更适合他”我暗自细想。

    我们两个就这样四目相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0844/ 第一时间欣赏三教图之藏腾最新章节! 作者:狂忧黍离所写的《三教图之藏腾》为转载作品,三教图之藏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教图之藏腾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教图之藏腾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教图之藏腾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教图之藏腾介绍:
崇康年间,远在吐蕃的王主仓央收到神的指示守护三教图,并结合了当时的六大家族组成六门。不久崇康加害仓央,斩杀六门,视其为邪教,六门各个掌教谨遵仓央的遗愿,誓死守护三教图,六门掌教集结于神山冈仁波齐,用尽最后一丝神力护送他们收养的孤儿墨羽带着三教图抵达冥界。在冥界,墨羽遇到了邪冥王辰希,两人整日把酒乐歌,谁料三教图被一小鬼盗取,致三教图流落人间。幽冥神尊听闻此事大怒,辰希却愿为墨羽受罪,幽冥神尊只得将辰希打入轮回。墨羽为了在人间找回辰希和三教图,经历几世几劫。之后,墨羽在殡仪馆遇见辰希转世徐泰,与徐泰约定16年再见。16年后徐泰长大,从此踏上了寻找三教图的道路……三教图之藏腾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教图之藏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教图之藏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