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毓秀
常毓秀是我父亲属下常五的女儿,也是我手下常钟灵的妹妹,可不知是何故,我却在尤溪遇到了她。
尤溪中学已经彻底停课了,整个学校因为闹鬼也只有我敢待在这儿这么久,我猛搓着双手,嘴里哈出一口热气,靠坐在梧桐树下。阑珊处,只见一个小姑娘朝我招着手,青春稚嫩的声音大老远就传送到我耳中,她的身边跟着几个小姐妹,我站起身,眯着眼睛尝试分辨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小姑娘,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我还真没有多少交集,怎么会认识我呢?
“徐泰哥哥!”她朝我飞奔过来,我这才看清楚她清纯干净的面庞,可一时又说不上她的名字,这个场景还让我略显丝丝尴尬。
我挠挠头,尴尬微笑,又故作熟悉的姿态,晃动着手使劲回忆,“你,你不是那个……那个谁来着!”
“我是常毓秀,钟灵的妹妹啊!”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日在寒州古董店被卿决挟持的那个小妹妹吧?都长这么大了,该上初中了吧!”其实在真假拍卖会上我也见过她,愧于让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惨遭不测,所以我也不敢多提常五,更多的也是出自对常五深深的愧疚。
“对啊,我就在尤溪中学读书,学校停课我刚好和同学们在外面补完课回去呢!”她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神中衍生出来初恋甜蜜的单纯,“徐泰哥哥!我找你好久了呢!”我受到这生疏感中隐约的一丝丝热情慌得不知所措,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可换句话说,哥哥握着妹妹的手也没什么奇怪。我要是缩回手那反倒是我多生事端了。
“等我?诶你等下我捋一捋?尤溪?你家不是在寒州吗?怎么会来尤溪上学?”我分明记得钟灵忙完我掌教的事情就回寒州古董店了,那怎么还会把自己亲妹妹给丢在了人生地不熟的尤溪呢?
“谁说人生地不熟了,尤溪不是有徐泰哥哥吗!是我和哥哥提出来要来尤溪上学的,哥哥拗不过我就放我来尤溪了。”说着她点头微笑,耸了耸肩沾沾自喜了起来。
“可是……”我本想说我们其实也不是很熟,我已经有墨羽孤寡老人要赡养,还有一狗一老虎,虽然说它们不用多麻烦我,不过这样确实很容易吓到平常人。
“那你住哪呢?”我接着问到。
“我住学校宿舍啊,现在就和大家住外面合租公寓。”
我扑哧一笑,顺着将她发丝捋到耳后,“你家开古董店,富可敌城,叫你住合租公寓?我可要说说你哥哥去!”
“别!我可是都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我才不稀罕我们家那几个臭钱呢!我只要和徐泰哥哥一起就好了。”
后面的几个同学也走了过来一探究竟,毓秀更是满脸激动欣喜,拉着我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徐泰哥哥,尤溪市大名鼎鼎的辑妖司探员。”说这,还从我的腰带中掏出了六门铁契。
她是怎么知道六门铁契的!我平常都是贴身藏放的六门铁契,就这样被他掏心掏肺般拿了出来?还趁机在我的心口来回抚摸,占了我便宜!我慌忙阻止她并收回了铁契。
“看!他还是定教徐门的掌教,统领一方!”
我急忙摆手,“不是不是,这是我刚找焊工焊的贴牌牌装装样子而已,就算我有奥特曼变身器,我也不能变身奥特曼啊哈哈!毓秀!不要淘气!”
那群同学倒是两眼发光,泛起了花痴,想不到她们对神话传说也是颇有兴趣啊!我要是曾经那般年少有为,保不准又要拐骗无知少女,一顿霸气酷炫拽的操作然后撩上一波。不过,现在也成熟了不少,对女人没了那个兴趣,但是,这可苦了我要编造各种谎言了。
“真的有三教图和六门吗!是不是还有护教大人!书上说,墨大人身高七尺,相貌堂堂,乃天下之神人,护教大人帅过当今小鲜肉诶!”
“可不是吗!护教大人是神一般的存在!哦哦还有擎苍藏狼王,当年随着六门长老横扫千军,开辟混沌华夏!还有还有帝道之剑赤霄,还有怖尸四帅青龙尊柳劲生、白虎尊韩戚、朱雀尊赤洛、玄武尊段归海!哎呀谪想想就流口水了!好希望这些都是真的。”她们把我团团围住,把我逼得无话可说。
擎苍倒是不客气,在狼牙里笑得打滚,“哈哈哈哈哈,老子神威浩荡!”
“闭嘴你个狗日的!”我存心打住了擎苍的自顾欣赏。
我朝着毓秀苦笑一声,“你可把我害惨了。”接着开始和她们各种套路,“神话传说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你们啊还是好好追你们的小鲜肉吧,不过你们这样的奇思妙想倒是可以写一本小说了,名字就叫三教图得了,看好你们哦!”
“说得我现在就想去写护教大人和掌教大人的同人文,嗷我迫不及待了!”
总算是被我说动回了家,不过毓秀却没有跟上他们,我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天快黑了,我的何筱然也快回来了吧。
“毓秀,怎么不回去?”
她迟钝注视着我,支支吾吾说着马上回去了,但是脚却很诚实,一动不动……
“那我还有案子先回去了,你快回公寓,我过段时间来看你!”
我头也不回就跑回了辑妖司,殊不知着身后的女孩仍是痴痴望我,眼神片刻停留于我背影之间,直至消失……
“徐泰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未完待续)
第四章——心镜秘术
秦湛,布置外围机关术局;木樨,监管学校网络监控,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徐泰,进入学校引出恶鬼。这次,我们要把恶鬼们一网打尽!
——是
薛彬挥舞着拳头,又是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其实我什么都不用准备,因为凭我多年来攒足的灵力和一把赤霄,足够震慑人界鬼神。
时间差不多了,刑警队和辑妖司几乎是同时到达的现场,不过他们那边准备的武器足够丰富了,刀枪炮弹,又是防弹衣又是八级头,眼花缭乱。
“小探员,你就带一把生锈发红的剑?”
“老队长,你不也就带了几把发黑报废的枪吗?”
不屑一顾。
“得了吧,这可是当今最先进的武器,那些凶手就等着吃枪子吧!”
身后一帮众人嚷嚷着都要跟进去,被周队拦住,“这是我和徐探员的赌约,你们都在外面包围,不要放走一只苍蝇,一个细胞!”
走进宿舍长廊,现在才晚上六点,恶鬼可能还在吃晚饭呢,我守着女生宿舍,女生宿舍阴气重,若是真有恶鬼那也应该先来女生宿舍,到时候就怕那相信科学的周队屁滚尿流,剩下我还得给他擦屁股,还不如身先士卒让他在男生宿舍睡个好觉吧。
窗棂之外,夜色催更,清冷而沉墨的天边幽幽泛起迷雾,隐隐约约才能察觉到月亮的存在。风沙起,像是野兽仰起头对着残月咆哮,狂癫糙食每一片飘零卷起的落叶,不留一丝血的痕迹。黑暗之处,爬行着鬼魅的喘息和贪婪的笑,夜晚,是暗黑者的狂欢!我时刻警觉着,甚至叫醒了擎苍,请了孟极开了额头上的灵眼。
“徐泰,小心,我闻到了女人的味道!”擎苍狼牙晃动不安。
“女生宿舍本来就有女人的味道,这也不足为奇吧。”我心中也是惴惴不安,连咽口水都得小心翼翼,一个劲安慰自己。
“这味好熟悉……应该是最近才见过的。”
离开房间,我开始四处打探,总觉得身后是有个黑影跟着我,可当我回头,我又看不见她。我挨家挨户打开房门搜索,除了铺了灰尘的家具,连个小昆虫都没见着,只能等到再晚一些进行下一番巡逻了。
看着窗外被月光射得透亮的篮球场,我叹气坐在窗边,“何筱然,你真的回来了吗?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还在发呆的功夫,屋外又刮起凉风,回旋在弄堂内更是发出鬼哭狼嚎的嘶喊,今晚,是魑魅魍魉的天地!与此同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呼救声。
在厕所!
我朝着走廊尽头的女厕所跑去,果然!那面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黑影,死死拽着镜子外面的女孩子,女孩已经半身被拖入了镜子中去,剩下一双挣扎的双腿。
擎苍朝我狂吠,“是毓秀!”
毓秀!我拔出赤霄朝着镜子砍去,霎时,镜子就被我砍得四分五裂,不过没有碎。
“笨蛋!砍镜子干嘛!你想让他多几个分身吗!”
再看手脚,我已经被定住了,也朝着镜子的漩涡中钻去,手无缚鸡之力,又使不上武器,慌乱中,我只能拼死一试了。
孟极开天眼,嘴中默念:除祟神咒。届时金光铺天盖地,将镜子震得粉碎,眼看摇摇欲坠就要倒下,我垂死跑到毓秀身边牢牢护住了她,匍匐着将她护在我的胸口,就像当年墨羽护着我一般。
“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叫你回家吗!”我很是愤怒,但迫于毓秀楚楚可怜的面孔,我又不敢动怒。
她二话不说抱着我就哭,“因为我要跟着徐泰哥哥,有徐泰哥哥的地方才安全。”
我抚摸着她的头,蹲下来看着他哭红的眼圈,决绝说道:“我马上打电话让钟灵来接你。”
“我不要!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当年爸爸离开时,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和我生活一辈子,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说话不算数!”
“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你也看见了,我自身难保,如何保你!”
她狠命捶打我的胸口,“徐泰哥哥,你个骗子!我不要你的保护,我自己也可以生活!”说着就跑出厕所。
我紧跟其后,怕她遇到危险,“毓秀快回来!危险!”
她一个劲跑,头也不回,“不要你管!反正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这世上多个我少个我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啊!乖,先回来,听哥哥解释!不要跑到镜子面前!”
可恶的是女生宿舍偏偏镜子就是这么多!毓秀刚转过头,发现镜子里已经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异形怪影正从镜子中爬了出来,吓得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我手掐法印,咒念天地玄清,化作金光一束打散了黑影。
“毓秀!”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捏捏她的脸蛋,紧紧抱住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哥哥和你去世的父亲交代啊。”
她死死搂着我的脖子,我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有力的怀抱之中,突如其来咬着我的嘴唇,我被吓得失措在地!懵了大概几秒,她倒是越来越肆无忌惮,舌头伸进我的嘴中,贪婪汲取我温存的气息,缠绵着我的舌尖与其摩挲。我只是全身颤抖,脑子一片空白,心跳加速。
墨羽!
我拼命推开了毓秀,“毓秀!你太过分了!”
她却是满足一下,袖间擦动着嘴唇,“从此,徐泰哥哥就是毓秀的了。”
我站起来,“你还小,这……以后还会有适合毓秀的更好的男生。”
她就像一只贪婪成性的小兽,抱紧我的腰,“我不,我只要徐泰哥哥!”
我面红心跳,现在不是跟她辩驳的时候,手忙脚乱打开对讲,“这里太危险了,你必须离开这里。木樨!木樨!收到请回答!女生宿舍发现遗落学生,请求带回!”
“辑妖司收到,立刻派人接回。”
收走了这只磨人的小妖精,我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回到了房间,因为炙热的心跳加速,我差点融化在床上,这回去,墨羽又要唠叨了!完了!
擎苍目睹了一切,跳出来还给我添油加醋,拍拍我的胳膊,“没事,青春期都这样。”
“你妹啊!她是我妹妹啊!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掐住擎苍的狗头使劲摇晃。
“墨羽睡你那天也没见你这么激动啊?妹妹又不是亲的,不碍事。”
擎苍老狗,我今个儿不掐死你,我誓不为人!
“安静!”擎苍突然严肃了起来,“好浓的血腥味……徐泰!何筱然,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悠悠忆筱然
“何大哥……”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受到何筱然的气息就在我的身后,均匀掺杂着些许微弱的气息,我也能明白,这镜子的事件也定是何筱然在作祟,“你为什么要害人。”
“你还是回来了……我的小徐弟弟。”
我转过身去,并没有什么实体,但旁人眼中更是什么都没有的奇异景象,但是拥有灵眼体质的我一看便明白眼前这是一团黑色妖气在朝着我讲话。
“我讨厌那个女孩污染了我亲爱的弟弟。”那团气体就这样飘向我的身后,在我耳朵根旁呢喃。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为哥哥讨回公道,也恳求哥哥不要祸害无辜。”
“你……走……”
气体不见了!
紧接着,从篮球场传来了拍打地面的声音,但是此刻月夜当空,根本就没有一丝风的影子。我探着窗外看去,没错了,金光闪现之间,我看清黑雾化身为一个人影,穿着一身黑色的夹克,那是何筱然平时经常穿的衣服,他来回运球,朝着篮框三分球投进。我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亦回过头瞧我,我看清了!是何筱然的面孔!,只不过略有一丝无神惨白。“何筱然!你个混蛋!”等我跑向篮球场时……
又消失了!
只听得男生宿舍传来一声惨叫,“靠,怎么又来了!”
在三楼!我三步并作两步恨不能轻功爬上去。眼前,周队已经被何筱然吓得惊慌失措而屁滚尿流软瘫在地,眼冒金星,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直立起来,控诉着恐惧的来临。不过依旧不死心的他闭上眼睛胡乱朝着门口的何筱然开了三枪,何筱然化作气体直接穿过了它的体内,巧合又不幸的是,我碰巧就在这该死的门外,子弹就这样误打误撞进了我的心脏……我蒙圈看了一眼自己被鲜血染红浸湿的胸膛,又慌张指着四肢无力的周队,用最后的力气喊出一个跑字。亲身感受了子弹穿透你的心脏,在你体内绽开爆炸的煎熬。
“孟极!护住我心脏!”我感受到孟极化作一股气流正在填补我心脏所消耗的血液,好让我继续有力气与之战斗。
何筱然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过来抱我,可恨自己所非实体扑了个空,他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周队,此时的周队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
很清楚这下面有个海绵垫子,我扑过去一把推走了周队,将他推出了窗外,稳稳当当推在了垫子上,不过他也没有逃跑反而是吓晕在了垫子上。少了一个累赘,我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不过绞心的疼痛还是难以掩盖于面容之上。
何筱然迫切想要和我说话,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发不出声音,或许他被人利用了。这是我唯一可以接受的事实,他并没有死,只是被人利用了灵魂。
“何哥哥,我……真的好想你……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呜咽哭诉着自己的委屈与痛苦,“我不想离开你,哥哥……”每喊一次哥哥能使我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我还是扔下了赤霄要说下去。
“徐泰你疯了!”擎苍惊慌催促我拾起武器。
“不!何哥哥不会伤害我的!”我尝试着抓住眼前的这团烟雾,竟是一切水中捞月镜中探花。
“哥哥爱你。”何筱然化作烟雾与我交谈,“不要牵扯进来,行吗?哥哥马上就能回来了。”
我哼哧一声,“回来?害死那些无辜的孩子然后回来吗?”
我无力躺在地上,心脏的血又开始翻涌出来,何筱然始终沉默不语。
自以为我要死在这里,我又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声音,靠在那个浑厚壮硕的心脏又再次熊然跳起,依靠在他怀里,我总算能安稳睡下了,我撑着最后模糊的视力看着我有所依靠的男人,眯眯讽刺自己说:“墨羽,你,还是,来了!”
“相信我,我一定回来。”何筱然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越窗逃走。
见他化作烟雾逃走,墨羽趁势要追,被我拦下,“不要,我可不希望看见……看见我最爱的两个人,残杀……”
“放肆,出来捉恶灵也不告知我,自以为是!”在墨羽的拥护之下,我被抱出了学校,外面早就挤满了一堆人。原来,当我们进去之后,学校就被一股神秘力量封印了起来,机关算术根本破不进去,那精心准备的监控设施也早就被动了手脚,剩下外面一群人一筹莫展。
也就在此时,墨羽寻我不得,被擎苍告知了此刻的狼狈之样,才破了大门救出我们。
我和周队两个人同时被抬上了担架送往医院。周队只不过惊吓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倒是我,被明晃晃的大照灯照的我难受了一个礼拜,在手术室也待了一个礼拜,本该是要死的人了,庆幸孟极加持保住了一命。
不过,在昏迷不醒的日子里,我倒是在梦里活得津津有味,回忆了曾经和何筱然生活的一切美好,也知道了何筱然没有离开我这个事实后,我也是挺开心的,就算已经不是人,做鬼也能伴我左右,剩下的日子里,我只需要感化何筱然,找出控制他的那个畜生,那何筱然就能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巫蛊之术
这封印、包括这起死回生的化雾之术很像一种古老而已经失传的巫蛊秘术。
我正躺在病床上听着同事秦湛的分析,化人皮为胴脸,就是撕了他人的皮披在尸体身上,尸体就能复活,但此之前,尸体中的灵魂能任巫师驱动,甚至是作恶寻找人皮。不过,自从最后一代胴脸人术巫师去世,这个法术就已经失传了呀?
“好了,秦湛,徐泰这九死一生,你就让他好好休息不要打扰他了。”薛彬敲门进来,赶走了秦湛和他的小鸟絮,拍着我的肩膀,“这次任务辛苦你了,至少我们知道了真凶,接下来捉捕就让我们来,你好好放个假,休息休息。”
“诶!薛队长……”
“嗯?”
“你们能不能不要伤害何筱然,我相信他是被人利用了。”
薛彬坦然一笑,“那是自然,剩下的你就别想了。”
自始至终,毓秀都是默默坐在旁边的座椅上削着苹果,我看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真让人心疼,放手里都怕化了她。我唤着她,招手示意她过来,揉着她的额头,“想什么呢小思想家?你看这眉头都皱巴了好几天了。”
她委屈巴巴握着我的手,“徐泰哥哥,你千万不要死,我好怕你哪一天就消失了。”
我哈哈大笑,又怕笑裂了伤口,把握住分错,手指顺势刮了她的鼻梁,“想哪去了你?阎罗王都嫌弃我,不会让我说死就死的,你大可放心好了。哥哥不是要一直陪着你吗?还等着看你出嫁呢!”
“我才不呢!”说着她把头忸怩过去,小脸扑扑红了一块。
“看来我们毓秀已经有心悦之人呢!”
“徐泰哥哥呢?”
“这怎么可以和你这个毛丫头说呢?”
“看来就是有喽!”她略显一丝失望。
我看她失望之色,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们毓秀这么好看!肯定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吧!”
“我才不要那些臭男人,我只要我的徐泰哥哥!”
本来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我正在很努力尝试把她带入正确的世界观,至少我要让他明白,我们两个不合适也不可能,更不要尝试吸引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墨羽突兀地飘了进来,毓秀撇着眼见到墨羽,内心应该是咬牙切齿了吧,情敌见情敌,分外眼红。朝着墨羽哼了一声,做了一个鬼脸出去了。
“这孩子,是不是不喜欢我?”墨羽真的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稀奇疑惑。
“不,他可喜欢你了。”我招呼他坐床上,他倒是不客气,凑我耳边盯着我的耳朵根就咬了一口,惹得我犯起了痒痒。
“真的不来?可是很久没有了。”他挑拨我的碎发,双手不自觉往我腰上钻。
“放屁,我们什么时候有过?哎呀!痒痒痒!疼疼疼,伤口伤口!伤口裂开来了你个混蛋!”我一脚踢开墨羽,心里却痒的有点骚乱了起来。不过实话说起来,伤口确实有点疼着呢。
“不逗你了。”警觉性一流的墨羽感知到外边有人,我和他同时朝外面探去,确实是毓秀,毓琇见到我们这般亲昵,有发觉我们发现了她,慌慌张张跑走了。
“这孩子在你动手术的一个礼拜坐在外面等候区不吃不喝,哭哭啼啼,弄得我一脸疑惑,大家都还以为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我有这么老吗?”
墨羽叹了声气,“这感情,不一般啊?”
“哎呦喂,我们墨大人今个儿这是吃醋了?”
“笑话?我吃一个小孩的醋?”不过,墨羽倒是转过身去,bi委屈起来。
“墨羽!给我过来!”他乖张转过身来,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地,“看着我!”他跟着看着我,我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拽到身边,虽然用力过猛有点疼,但是咬咬牙就能忍过去,“她现在是我妹妹,就永远是我妹妹,我不会对不起常五,更不会对不起你!!!”
“谅你也不敢背叛我。”见我服软,他倒是刚了起来,又是一波来势汹涌的战争,不过这次,我的舌头心甘情愿去探索他的温暖与莹润,绞缠在一起久久不愿分离……(未完待续)
第七章——胴沐村
答应我,永世不离。
我答应墨羽永世不会背叛,正如那比翼连枝。
本来挺好的应景画面,又是被一个电话铃声打破了。又是归一这个混小子。
“墨大人!小二!我这里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找肠子去。”
“是胴脸人皮啊!”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交代他慢慢说:陵阳山附近的五十公里之外有一个胴沐村,曾经以胴脸人皮术著名,可是不久之前村子里俊貌的青年一个接一个被剥了脸皮被发现死在了树林中,这引起了村名的恐慌,都以为是妖灵邪祟祸害,请了道人法师皆不见效,反倒自己被剥了脸皮死在了妖怪的手下,现在搞得村里人心惶惶,村里青壮年都快走光了,村长本来请了我杨阿爹去的,结果阿爹有事在身把这件事交代给我,你看我法力尚浅怎么可能斗得过这种邪妖,所以还是请你们来帮忙!江湖救急啊!
“徐泰伤……”墨羽还没说完就被我抢了过来。
“好,我们这就去。”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你伤很重。”
“这件事情和何筱然有很大的关系,我必须去。”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墨羽愠怒道。
“因为。”我一口气说不上话,猛咳了一阵,咳得我伤口又是一阵疼痛感。“还记得我宿命中的三劫吗,父亲的笔记上写的清清楚楚,何筱然是为我而死,我怎能坐视不管?我,这,算是给何筱然赔罪,为我父亲赎罪。”
“无论你做什么,我永远支持你。”
我兴奋不已,活蹦起身,可是又被他无情按倒在床上,“不过,这次不可死拼,一切有我。”
胴沐村,也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曾经一度以巫蛊之术著名,特别是胴脸人皮术,好在这种巫蛊之术已经失传了。如今恢复到一个平平常常小村庄的样貌,四面环山涉水,民风淳朴,可是这么原始的小山村,怎么会出现连环杀人案呢?风水宝地之处,又怎么会妖孽横行?
出来迎接我们的是个壮硕有力的青年,皮肤黝黑粗糙,可他的笑容异常灿烂,穿着他们这里的名族服饰,黑布裹着头,及腰的头发更是引人注目,搭配一双千层底布鞋,凸显了农人固有的本色。他向我们介绍说自己叫阿棣,是村里所剩无几的青壮年了,大多的早就拖家带口离开了村庄。
“那你为什么不走呢?”
“可能对这一山一水有了感情了吧,而且不做亏心事怎么会怕鬼敲门呢?我阿棣行得正坐得直,神灵何必降罪于我?”
归一倒是补刀说:“降罪的不一定是神灵,还有可能是鬼怪呢?”
“也说不定是人心。”我看了一眼归一,路途遥远,我有些疲劳,脸色苍白,能憋出这几个字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不是墨羽扶着我,我还能倒下去。
“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无缘无故害人吧!”和我们攀谈过程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杨师傅没来吗?”
“阿爹有事,我是杨师傅的义子,也是徒弟,这二位同是除妖师,本领可不比阿爹差。您大可放心好了。”
阿棣若有所思,沉默前行,后来还是和善接待我们,“各位旅途劳顿,我先带法师回宿馆休息,一切明日详谈。”
墨羽暗中问我身体可还撑得住,心疼得恨不能替我受这病痛的折磨。
“你当我是公子哥还是太子爷呢?小病小灾的就喊疼?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所谓的宿馆,其实就是一栋三层古宅,阿棣他们就居住在底层,贵客住楼上。夜晚降临,我们本来都打算休息来着,归一敲开我们的房门,一脸慌张,像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一样。
“就是现在!我早上勘探了附近的地形,卜了阴阳卦,这个时刻阴气最重,脏东西最容易在这个时候出来惹事,我们何不现在就出去瞧瞧去?”
“出去瞧瞧,现在都几点?孟极还在体内为我疗伤呢,我也不方便行动啊。”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墨羽,“要不墨大人和你一起去,捉到了功劳全算你刀疤头上。”
“你一人可安全?”
“放心,我也是有灵能的人,再说还有擎苍在我身边。”
招呼走了墨羽和归一,孟极继续帮我补着心脏上的漏洞,这一伤还真是耗费了我好多灵能和精力。开头还好好的,不过不知怎么的,就到最后关键时刻,我伤口貌似裂开来了,鲜血喷涌出来,渗透了我的衣裳,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升天了。
“孟极!”奇怪我竟然一点伤痛也没有感觉。
“干嘛一惊一乍的,我在帮你排废血,这些废血流光,你心脏差不多就能恢复了。”
流归流,也不能让他弄脏了人家的地方吧,免得人家误会以为杀人现场。我捂着胸口下楼准备洗漱擦身,不然一股子血腥味。
拿着换洗衣服正好下楼遇到了正在洗漱室洗头的阿棣,寒喧几句,也只能在外头能着他。
“徐师父我看你和我一个年纪吧,真好,年纪轻轻就能做法师。”
“我也是造化弄人,我看阿棣应该比我年轻,我都快30了。”我赶紧拿着淋浴头冲着伤口,幸好他头背着我浸在水中,冲完血水他也应该看不见。可我倒是被他背后瘆人的纹身吓了一跳,这纹身仿佛是一个女人扭曲的脸,似笑非笑,好像还在慢慢移动着,十分诡异。这让我联想到了小时候蒋欣可葬礼上遗照上的那张面孔,同样的让人背后发凉。我再眨一下眼睛,可纹身已经不见了,可能太累,是我眼花了吧。
“怎么有股子血腥味?”
“哦哦哦!那个,是那个,我刚刚把黑狗血泼了,现在弄得身上全是。害,真是的倒霉。”
“难怪了,徐师父都30了?我看着也就和我一般大小。那徐师父应该有家室了吧?”
“啊?那个,个,其实,我还单身,农村结婚应该挺早的。”
“我有个未婚妻,叫明蕊,准备这阵子风波过去后就结婚了。”
我对于他刚才的纹身依旧是耿耿于怀,照道理我是不可能看花眼的,“你们这里男人都要留长发?”
“我们保留习俗不剪短发。”
“还纹身?”
“纹身?没有啊?”(未完待续)
第八章——胴沐降术惨案
没有纹身?那他的人脸纹身真是我看花了?算了,死抠牛角尖也不是办法,等墨羽回来我再问他就好了。
习惯了颠簸的日子,这一夜安静的有些过头,我也总算能安安稳稳睡一觉,睡得熟稔,没有发觉墨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直到早上我才发现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莫名有些许的乖巧,像是一头小狼,警觉过度后睡死过去。
早上,我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了墨羽昨晚发生的事情,可墨羽竟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要知道真相,那也只能重新撩开阿棣的头发,这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些突兀了。我们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要真是我眼花,那也解释不清了。
阿棣带我们见了村里的老者,根据昨晚墨羽和归一的情报,这附近本应该没有邪祟在作怪,连妖气都稀少得可怜。那就只能从老一辈人那里打听稀稀落落的线索了。
那长者正拄着拐杖搬着板凳在阳光下晒太阳,归一积极扶他坐下,蹲在他身边开始盘问他,老者一开始也是一脸惊恐疑惑,后来在阿棣的解释下才放松了紧张的面孔。
“老阿公,你们村里有没有什么剥皮的传说?”
老者细细揣度,捋一捋胡须,“胴沐村本就是胴脸巫蛊著名,这摆明了就是胴脸的招术啊!这是**裸的诅咒!”
“可是胴脸术不是已经失传了吗?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老者一脸正经,冷笑一声:“你,以为,那最后一位降术师,死得很安心吗?”接着,他眯起眼睛开始回忆过往:
那是六十六年前,那时候我也才十岁,尚不知大人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那个降术师是我们村里的有名的巫师,但他从不害人更是我们村里少有的老好人,我和他们家关系也好得很。降术师有个女儿,正值豆蔻年华,长得也是如花似玉,谁知道,他女儿就这样被村中青年**脏了身子,那女儿不堪**跳河自尽了,降术师也因为唯一的宝贝女儿含冤受辱被人指指点点,也上吊自杀了,留下一只奇怪的盒子,不久盒子却也不见了。
“盒子?什么盒子?”我好奇追问。
“那盒子我也就见过一面,里面竟然能发出女人的声音,不过因为当年我年纪太小看不见里面的东西,降术师怕我被吓着也把盒子锁了起来。”
所以,那盒子里装着一个**?我和墨羽、归一眼神互视,可又总结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阿公是觉得降术师回来报仇了?”墨羽反问道。
“他能让死人起死回生,自己这么就不能活过来呢?就算活不过来,总有诅咒照着这个胴沐村。”
瞬时,我觉着这片风水宝地成了恐怖的坟墓,眼中布满了凄凉萧瑟,耳畔也只剩乌鸦悲惨的啼叫。我转过身去朝着大家,“我们有必要查一查这个降术师。”
“怎么查?人家都死了,你还要去扒了人家的坟不成?”
我眼神坚定,“没错!开棺!”(未完待续)
第九章——开棺验尸
本来这些村人是坚决不肯的,甚至都开始怀疑起我们的身份,差点把我们赶出村去,幸好有善解人意的阿棣说服了众人,他的未婚妻明蕊也是始终站在他的身后默默支持着他。
众人挖开了坟墓,袒露出一具漆黑的棺材。地上的人都在归一的带领下虔诚诵起净土往生咒,虽然心有愧疚,对于降术师的身世深表同情,可我们不得不开启他的棺椁方能查明真相。
“只有这样了。”我身先士卒准备跳下去,被墨羽拉住衣角回旋了一圈问问坐在地上。
“没有妖气,棺材里也只有一具骷髅和病菌,这里很正常,不是降术师做的。”
归一接话说:“那!那说不定是他女儿呢?你又不知道她女儿会不会胴脸术。”
我们三个达成一致准备开她女儿的坟墓,可是被忿忿不平的村民拦住了。
“你们是不是来盗墓的?开完这家开那家!人死了都没个安生,等你死了把你坟扒了东西搜个精光你自己试试!”
“就是!盗墓贼,还说自己是大师?我看你们这是在猜谜语呢?是不是要全村的坟都开了看看才安心啊!”
我们在一群炮轰声中面面相觑,墨羽已经握紧拳头忍无可忍了,就差挥拳打上去了,归一笑脸迎合尽力解释。我看向阿棣发出求救,阿棣只是吐了吐舌头,这众怒难犯也不好解释,暂时也只好停止开棺验尸的工作了。
但是,我们可以晚上偷偷摸摸工作啊,嘎嘎嘎,我真是聪明绝顶!
我们三个以出去散步为理由吃完饭就跑出去,一直等到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动用灵能开挖。
“小姐姐,莫要怪我们啊,我们也是为了查清事实真相,诸事莫怪,诸事莫怪!祖师爷保佑!”
“归一!唠叨什么呢!我灵能还没恢复,快来加持!”
很快,我们挖开了棺椁,我拍拍墨羽,“看看吧,我们也不开棺了,没事的话就直接重新填上。”
“不对,棺材里什么都没有。”
我和归一几乎是异口同声,感叹道:“没有?难不成降术师女儿真的复活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要找到尸体,或者说要找到她的人,有些难度。”
“我们可以回去问问阿棣了。”
回去路上,荒山野岭,只剩小村庙中一盏孤灯作伴。
我们半夜回去确实又些突兀,也只能偷偷潜入卧室里,各自安分守己,乖乖睡觉,准备明天从阿棣口中套出点消息。
其实我一晚没睡,一直想着早上说的故事以及那个纹身,会说话的盒子,会移动的纹身……烦躁!到底从哪里入手呢。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殊不知墨羽是被我吵醒了还是根本没睡,“睡不着?”
“在想事情。”
“你的事情可真多,我若是你,这几百年的事情可以让我不用睡觉了。”
我侧躺着望他,平静探听他的鼻息,“不然,你怎么叫三多呢?”
我们两个畅聊到清晨,至于聊天内容也不便透露。
归一最后一个下楼,还伸着懒腰没睡醒的样子,两边还睡出了红晕,口水印子也没擦干净呢。被我一脸嫌弃,吐槽了几句。
“各位昨晚回来的很晚啊。”
我们不知作何解释,四只眼睛紧紧盯着我,看我也没用啊,偏要我做出头鸟了这是?
“额……是啊,我们昨天很晚才回,差点迷路了。”
“迷路?”听见外面的回答,阿棣竟哄然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这是?”
“迷路?在我们村啊,最不可能的就是迷路,因为我们有山鬼女神保佑。”
我们更加迷惑?
见我们不信,他一手指着门外远处的小庙,“看,那就是山鬼女神庙,一到晚上里面就会燃起不灭的蜡烛,指引每一位迷途回家。”
回想起来,昨天小庙里是有蜡烛光亮,可是不排除里面有人居住啊。
“会不会是每天晚上都有人呢?”
“有人又怎么样?这可是神力加持的光芒,风吹不动雨打不动的光明啊!”
我灵光乍现,看见墨羽眼神中透露着同样的光,我们心心相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拉着还没吃上一口早饭的归一就往外面跑。
“哎!老子的早饭!狗日的徐泰!”(未完待续)
第十章——山鬼女神
阿棣热心,带着明蕊赶上了我们。“我说各位法师,是不是这个庙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探勘神庙四周,没有奇怪的地方,这个庙宇也是小的可怜,连放一尊女神像都觉得挤,怎么可能有什么怪异之处呢?
归一粗略看了一遍,拿着那盏灯也上上下下调侃了一番,没有发现疑点,催促我们离开“我还要回去吃早饭呢!”
阿棣也跟进来对着女神像朝拜,而我们没有信仰自然不会跪拜,就扫了一眼阿棣,在他跪下的瞬间,我又在他的脖子后面发现了纹身的影子,这次这个女人的样子更加狰狞,嘴角弯曲弧度大得可怕。
我大喊墨羽,死死摁住阿棣,将他按在蒲垫上,撩开他的头发,但是当墨羽走来时,纹身又不见了。阿棣更是感觉莫名其妙,跪在地上哀哀呼救。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的!”我松开阿棣,向他道歉的同时满脸的想不通,我可以眼花一次,但不可以眼花第二次吧!
墨羽是坚信我,但是现在拿不出证据,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我从归一手中接过这盏灯,其实就是一盏普普通通的烛台,上面还插着快要燃烧殆尽的蜡烛,下面的烛油结成一块儿,看来是已经好久没人管理了。还在思索着,我就被归一拖出去了。
“等等。”墨羽待在庙中喊住外面的我们。
我们回头发掘墨羽不见了,好奇心驱使我们重新回到庙宇之中。
“山鬼女神是活的。”墨羽冷不丁回答道。
“?什么意思?”
“这尊雕塑里,有气息。”
这句话被阿棣和明蕊倒是误认为山鬼显灵了,又是跪在地上一阵叩拜。
我们三个也不能不沾着点福气吧,齐刷刷站在二人面前接受他们的跪拜,害得他们小夫妻俩蒙圈看着我们。
“雕塑里面,别有洞天。”墨羽一剑就把雕塑劈成了两半……
那小夫妻两真的是苦不堪言,哑哑呜呜的,“我们的女神啊!”
归一扶起他们两个,“什么女神啊,就是个泥娃娃,有什么好拜的,没事儿多拜拜那位墨大人才是真。”
“别,折寿。”
“墨大人您这王八一样的寿命还怕别人折你寿不成?”归一着玩笑开的,怕以后别想有安生日子哩。
塑像后边,果真是别有洞天,墨羽不自觉把我拉他身后,禁戒众人,“你们女神的气息,恐怕另有其人了。”
两边是活水引流的一条画满壁画的甬道,我们无心看这两边甬道上的壁画,这地方,连只蝙蝠老鼠都没有,从最里面还能传来阵阵芳香,沁人心脾,沿着甬道走到底确实是一片镜花水月的世外桃源。这应该是一座山中间的大天洞,甚至两面一方各有飞流直下的大瀑布,底下便是连个大水潭,水潭中还飘有零落的花瓣,中间一大莲花石座,座上供奉一跏趺而坐的女尸,尸体被泉水浇灌,就像身后喷涌出来晶莹剔透的莲花,又像九天玄女下凡,此等姿色绝非人间所有,皮肤洁白如玉甚至还有柔嫩有弹性,像是刚刚去世一样。难道说,这才是真正的山鬼女神?
阿棣不自觉跪拜下来,眼神黯淡无光,仿佛被人附身了一般,嘴中还念念有词,应该是在念什么咒语。明蕊阻拦不得,现在的阿棣就是一台明晃晃的跪拜机器。没办法了,阿棣已经跪得额头眼角都擦出了血,再不停止他会一直被撞死的。明蕊泪花已经满眼眶,朝我们跪下来求求我们救救阿棣,可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归一向我求救,我向墨羽求救,可墨羽只能闭上眼睛不敢直视这一切。
明蕊哭天喊地,呼唤着阿棣,可阿棣不为所动。
“阿棣哥,你回头看看我。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们可说好了回去就结婚啊!”明蕊抱着阿棣已经哭成了泪人。
“我试试吧。”墨羽被眼前的景象触动,手掌发出寒冰颜色的流气,朝着阿棣打去,可是阿棣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保护着。
我手执赤霄,先是向着尸体深深鞠躬,“徐泰我失礼了,莫怪。”说着,赤霄划出一道霹雳,将尸体劈成两半,一滩鲜血甚至还溅到我的脸上,我们还能清楚听见一声从尸体内发出的一声惨叫。
眼看阿棣僵在了原地,冷静了片刻,我们本以为没事了,扶着他俩起身。结果刚起身的阿棣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惨叫连连,声嘶力竭哭喊着,还咬伤了我,从我的手中挣脱。之后,便跑得无影无踪,我们也拦不住明蕊,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路狂奔,可就是追不上他们,连墨羽这种轻功飞行的老手都追不上阿棣,这真是见了鬼了。
我们跑出洞口,却听到了村中的呼喊,随即拦住了一个正在逃跑的小伙儿。
“阿棣!阿棣疯了!疯了!见人就咬,咬,咬死了好多人!”(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红嫁衣
我们一路问过来,随着众人指的方向,方知道阿棣已经跑到了宿馆里面。
当我们到达宿馆门口的时候,也就剩下门前零零落落散碎的尸体了,其中,也包括明蕊躺在地上,不同的是,阿棣将其他人撕咬得粉碎,却只是在明蕊脖子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
归一摸了摸明蕊的脉搏,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相信这个事实,“就被咬了一口怎么会死呢!”
归一也很气愤回答说:“死了就是死了,我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为什么!”
墨羽很冷静,根本就受到周围血腥环境的影响,对于四分五裂的惨状更是冷眼旁观,轻飘飘说了句,“屋顶上有人。”
我朝屋顶瞟了一眼,看见一身着红嫁衣,披散头发的女人正注视着我们,还有兴趣吃瓜?我提着赤霄先行了一步,谁知敞开的大门迅速闭合了起来,我反射性跳进屋子,可惜了墨羽他们被锁在了屋外。
我检查门锁,屋里屋外被锁得死死的,里面人出不去外面人也进不来。我猛力敲击大门,告诉墨羽归一我没事,“墨羽、刀疤,我没事,我们一起试试能不能用灵能打开。”
我感受到屋外有一股很强的气流想要冲破大门,可是木门依然纹丝不动,“不可能啊!这只是一扇破烂不堪的木门,怎么可能打不开?”
“徐泰,屋子有封印,和山鬼庙里一模一样的封印,千万小心!”
好嘛,我可不管你是谁,惹到你徐二爷,就是在引狼入室!自找苦吃!我深入走进古宅,今时不同往日,格外阴森恐怖,牌匾内栖息多年的蝙蝠在久违的暗无天日中放纵尖叫,脚底阁楼之下也能闻声老鼠细细嗦嗦的声音,走廊弄堂内归笼风呼啸嘶吼,似乎连我的呼吸都能幻化为煞气。
我听得楼上有动静,是木板嘎吱嘎吱在发响,预估这承重,应该是有人在下楼。“何方咬人!”
无人理我,倒是震出一群蝙蝠把我团团包围,还咬了我脖子一口,我死死拽开脖子上的蝙蝠,引出金光气体像金钟罩一样护住了我的全身,“该死!”我捂住流血的脖子继续往前走,楼上没有了声响,可在我不远处那狭窄阴暗的走廊里出现了一个女人,她仿佛在指引我走向地下室,“前面的,站住!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双手握着剑呈现攻击姿态。她只顾侧颜回眸朝我微笑,可是光线太暗,我又看不清她的脸。
我跟着她走下地下室,她走下一路,一路亮出了蜡烛,任凭风吹小火苗安稳不动,我有预感她和山鬼女神庙中的女尸必定有着某种联系。从没来过阿棣家的地下室,这下面透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憋得我捂住鼻子拍打四周的灰尘,火苗微弱,可还是可以看清楚这密室之中摆放着闺中家具,曾经某个大家闺秀应该就居住在这里。
女子一直坐在铜镜面前,对镜打扮,熟练的涂胭脂画眉,通过铜镜的反射,我看清女子的样貌,面色灰白,像是被药水跑了很久,闪乎间,我毛骨悚然,背后发毛,想起了一件事情,果决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你!你是那个纹身!阿棣,阿棣在哪里,你把阿棣怎么样了?”
她森森冷笑又刺激到我,放下胭脂盒,头僵硬一百八十度回旋过来,把我吓得一个激灵,猛然起身,把我逼退,环顾扫视一眼自己的身子,咯咯嗤笑:“阿棣,就是我啊?徐大师,换了脸皮,您就不认识我啦?”
我被她无形间绑了起来,赤霄也被踢得老远,她嗅着我的味道,舌头从脖子依势滋润至我的耳根,后轻轻撕咬,还念念有词道:“模样倒是根好苗。”像是一只贪婪的野兽,红唇烈焰,指甲乌黑锐利,指画着我的胸口,感触到我心脏跳得澎湃,更加激动,如饥似渴着便要插进我的心脏。
“等等等等!老子心脏刚刚恢复,你要我心脏能不能过几天啊?”
她嘻嘻笑着,凑着我的耳朵,“灵根生果然不一样。”
我诧异道:“你知道?”
“从你和阿棣见面的第一时间,我就感受到了你灵根生无穷的灵能,嗨呀,只可惜,待在你体内浪费了。”她狠狠捏着我的脸颊,“不如!让给我吧!待我杀尽天下男人,我就还给你嘻嘻!”
“是你故意套我进来的,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卑鄙!”
“卑鄙!你杀了阿姊怎么就不卑鄙?阿姊常年受灵泉浇灌早就有了人类的气息,再过几年便可复活,你毁了阿姊肉身你就不卑鄙?”
“你就可以随意控制他人,让阿棣活活撞死?”
“你是看不得阿棣死是吧,好,我成全你。”说完,面皮从阿棣的身体上挣扎着剥离开来,还能看着血丝连着皮肉狰狞撕开!
“不要!”
“徐师父救我!”从身体内传出阿棣嘶声呐吼,双手不自觉捂着脸,但是脸皮兴冲着就要脱离身躯,阿棣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我也无能为力,自己都被束缚着准备做它饭前小点心了。
“畜生!”
听得我骂她,她反倒更加兴奋,挣脱的**愈加强烈。
可怜了阿棣被活生生撕了脸皮,可他却在危急时刻救了我,眼瞅着赤霄就在不远处,忍着剧痛捡起赤霄劈开我的枷锁,而此时,他也因为失血过多在疼痛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附在灵根生的脸上,杀人!”
坚定的眼神衍射着我无尽的愤怒,“休想!”
我大声念出金光神咒,赤霄上萦绕着一圈金色的符文,我朝着这张丑陋肮脏的臭脸射出一道光波,脸被撕成两半,以为就此结束了,我爬向阿棣,抱头痛哭。(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复仇
背着阿棣的尸体正准备离开,听见后面的动静。
“你以为,胴脸术的能力只有这么点吗?灵根生,你可太小看我了。”眼前,出现了两张一摸一样的人脸。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跑出地下密室,跑,可是房子就这么大,我又能跑到哪去呢?已经到了大门,可是还是锁死,外面墨羽怎么还没有声音了?
“准备好了吗?轻轻贴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闭上眼睛双脚蹭着地面,忽然睁开明澈的大眼眸子,“我就不信火雷烧你不死你!”
我手掐子午诀,默念着墨羽教我的新技能火雷降魔录,指尖爆发三昧真火,可脸皮只是被打退了一些,根本伤不到她。
破!听到外面一声敕令,大门轰然倒塌,我也硬是被这强烈的气流炸了老远。
光明处,墨羽手持辞故神剑,眉间皱紧,凛然踏入古宅。
“墨羽!咳!”
墨羽看着眼前狼藉一片,便知经历过一番苦战,仇视着那一脸惊讶的胴脸,“胆子不小。”
“辞故,天珠!那不成!好啊,连三教图护教大人都要搅进来。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墨羽和我本应想要使出和我一样的剑术,奈何他速度太快,“墨羽不要!哎!”我叹息深深,一手捂着脸,大喊“完了”。
和我想的一样,胴脸分裂成了三张,这下有嘛个搞头?一张都斗不过更别说三张胴脸。墨羽眉头紧促,“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护教大人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墨羽,这胴脸可以无限分裂,千万不能再使它分裂了!”
这时,归一从外打破僵局,跑进来,拔出腰间的削骨匕首,“小二!看我的!”
我被打翻在地已经无力起身,无法阻止眼前的一切,拼命大喊墨羽快去阻止他。墨羽飞剑过去将归一匕首回旋在地。
看见我们还有帮手,三个灵者加在一起也勉强能打的过去,它却在本该战斗的时候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归一还骄傲自满,说是被他强烈的气场吓跑的。对于一个自恋到极致还差点坏事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想的没错。”外面悄悄走进一个老人,是上次我们拜访过的老者。
“什么?”
“这个声音,和当年盒子中传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就是说,当年盒子中其实藏着一张胴脸人皮。那它为什么要出来害人呢?它不是被降术师锁起来了吗,那又是谁放它出来的呢?”这一切谜团都有待解开。
“那阿公,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攻克胴脸术吗?”
老人讽刺我们:“我又不是降术师,怎么会知道?你们才是法师!”
归一急忙要解释被我拉住了衣角拽了过去,“算了,我们自己找,找不到就算了,当年降术师女儿也无法沉冤得雪了。”
老者木讷僵立在那,“等?等。”他没有回头看我们,但是木杖微微颤栗着,沉重回答我们说:“找到胴脸人皮的尸体,烧透了。”
归一朝我嘻嘻笑,“行啊小二,有点本事。”
“不是我有本事,是这个老头不简单呐。我想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胴脸人皮,是来复仇的,还记得山鬼女神庙里的女尸吗?不出意外,那就是降术师的女儿,胴脸人皮是在复活她。”
“对对对!这样就说得通了,降术师女儿是被强奸后不堪**自杀的,胴脸人皮被人放出就是在复仇的,所以它杀的都是青壮年。”
我默默注视着阿棣血肉模糊的尸体,朝着墙头重重一击,“可是阿棣他们都是无辜的呀!”
“偏执的人何谈无辜?”墨羽安慰我,“当务之急是找到胴脸人皮的尸体,烧了。”
“说得简单,这几十年前的尸体说找到就能找到吗?”
“赌一把!”我扯下藏狼牙,“擎苍,看你的了。”
擎苍嗅着我给它的线索,“这味道,微乎其微,可是,还是有的。”说完,擎苍冲出古宅。
我依依不舍望着眼前阿棣的尸体。
“走吧……”归一拍拍我的肩膀,“事成之后,我会送他回家的。”
沿途,我问了墨羽很多事情,“你们怎么冲破的封印?”
“有个神秘的中年人,传授了破门的法诀,可是说完就消失了。”
“消失了?长什么样?”
“普通人样,比你大个那么几岁的样子。”
擎苍停在偏远的一间破落草房子门口,就是这里,说完就回到牙齿里。
“你们还是找来了。”
又是那个老者,他平静坐在门口等着我们。(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百年冤案
“我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他起身走进了屋子,“进来坐坐吧。”
“尸体是被你藏起来了?”
他吩咐我们坐下,沏上新鲜的茶水,“什么叫藏呢?这胴脸人皮已经在这里几十年了。”
我们听不懂他的意思,只能保持沉默,墨羽倒是大胆猜测,“这是降术师的房子吧,住在这里的主人,您是降术师的孩子吧。”
“有点意思,只知道降术师有个女儿,还是唯一的孩子,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儿子?”
老者瞑目,“唯一的女儿,也没说是唯一的孩子不是?”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盒子是你放出来的?”
老者愤怒抡起拐杖狠狠打了归一,“我虽然老了,可是我还没糊涂呢!怎么会做伤天害理丧净天良的事情!”
这是百年前的冤案啊!
百年前。胴沐村有一户人家,当家的老实善良,在村子里也口碑很好,他们不是什么降术师只是一介普通的百姓,这家有一儿一女,儿子叫侗阴刹,女儿叫侗秋,就是你们现在所见的胴脸人皮。那长子侗阴刹出去征兵,杳无音讯再也没有回来,父母也过早离世后,一家就只剩下亭亭玉立的女儿侗秋。噩梦从此开始,每晚,侗秋家里都会闯入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猥亵一番后趁着月色离开,侗秋也不是没有自杀的念头,直到遇到了一个叫叶清辞的小伙子,小伙子也是干干净净的,和侗秋一来一往也就对上眼了,可恨啊!就是这个许她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男人,将她骗到小树林供一些外来禽兽玩耍,侗秋拼命挣扎呼救,叶清辞全程冷眼旁观,还贪婪耻笑着,事后,叶清辞收了一大笔钱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大地主,他还杀了侗秋割下她的脸皮交给了降术师,就是我爹。
给了我爹一大笔费用,要我爹用胴脸术封印侗秋,要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以防她化为厉鬼索命。我爹也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正封印至最后一道程序时,殊不知这张脸皮用她所有的怨念维持着讲话的功能,将所有事情告诉我阿爹,阿爹可怜她的身世并收回她的尸体并好生收养在家,侗秋与我阿姊形同亲姐妹,日子过得也挺好。可是就因为侗秋日日想着报仇,又因为把年幼的我吓得生了大病,被阿爹锁在了盒子里,可是阿姊仍然不忘日日抱着盒子与之聊天。
不知道叶清辞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知道了侗秋没有被封印,更是火冒三丈,在我阿爹出去办事的时候带人抢走了阿姊,用同样卑鄙的手段玷污我阿姊,等我阿爹归来,只等到一具尸沉大江的尸体,阿爹明白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把我和盒子藏了起来。果然,他们一帮人趁着月色血屠我降术法门。
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从未开过这个盒子,这个盒子也沉默了很多年,本想着安安份份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回家时发现家里凌乱不堪,那盒子早也不知失踪……
或许,该来的总会来,皮子是去帮我降术法门一家报仇了。我若说漏了嘴,那我真正身份便会暴露,到时候只会引来更多血光之灾。本以为,皮子杀完当年的肇事者就会回家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归一狠狠拍案,“男人都是禽兽!”
我瞟了他一眼,“你是女人?”
墨羽听完故事,泯茶一口,“那,尸体呢?”
老者懊悔又纠结,抱头哭泣,“给了尸体,我就是害了皮子;不给,我就是害了一村无辜的百姓。我不能啊……我不能……”
“阿公,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孰轻孰重阿公要想清楚!”
老者仰天哀叹,沧桑又颓废,“皮子啊,我也是为了你好。”说完,指着深暗的房间。我们三二话不说冲进房间,果真是一具干瘪的女尸!
“快烧了!”火雷降魔术一出,冒出的三昧真火将这具尸体烧了个通透。
“这下,我们可以去会会侗秋了!”(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何错之有
杀人偿命,何错之有?
“少主,你也负我?”外面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
“皮子,不要再杀人了,回盒子里去吧。”
“哼,回来?你们降术法门的仇就不要报了吗?阿爹阿姊的死难道就心安理得吗?”
“可是,这些人也不该由你制裁啊!老天看着,自会制裁!”
“呵?等少主也离世,我也一直被封在永无天日的匣子里,谁会知道他们所犯下的一切罪孽?”
我们三个就躲在房间听着外面争执,归一听得入迷,被我揪着耳朵疼醒,“拿你的那魂钉,趁现在,钉住她!”
“你忍心吗?可是我觉得,侗秋也没有错啊。”
“你疯了吗?没错?那阿棣明蕊就该死啊!村里与此事毫无瓜葛的年轻人就该死啊!我可告诉你归一,要不是墨羽的法力还要用来烧尸体,老子灵能耗尽,我还要靠你来偷袭!”我扯着他衣领,恨不得给他来一巴掌。
就是现在!归一快准狠弹出一根钉子将脸皮死死钉在钉子上,与此同时尸体也烧没了,我看它已是牢中困兽,便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无路可逃了你。”
老者前来求情,被我一掌打晕过去,归一看不下去,“徐泰!你有没有人性!”
“留着他在这逼逼叨叨给人皮求情?快点下手让它永世不得翻身!”
归一迟迟不肯动手,我看了一眼墨羽,他也是一副忧郁的眼神,犹豫不决。
“你们怎么了啊!”我指着墙上的胴脸,“这可是个杀人狂魔啊!”
脸皮哈哈大笑,散发着很强大的怨念,”杀人狂魔?我杀了村里数十人是杀人狂魔?天下男人杀了多少腐女老弱就高高在上了?我杀人你可曾见我害过老弱病残一丝一毫?而你们男人呢,狠起来连最爱之人都杀!别忘了,我被那群狗日的禽兽吸食殆尽,而口口声声说最爱我的人却在旁边数钱,沾着他兽性的口水,大笔的金银数都数不过来!”
“侗秋,其实你以一概全了,你看看我我就挺仗义的。”归一指着自己温柔解释。
我抢过归一站在前头拔出赤霄准备斩草除根,既然归一不忍心下手,那就我来为民除害,“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杀了人就没有活下去的道理!”
“那你呢!你就没有害死过人吗!没有经过你死的,间接被你害死的,算不算杀人呢!”胴脸越来越过分!说完还吐了我一口唾沫星子,“我杀天下负心汉,白才俊美皆是毒物!都得杀!”
我抹干净脸,和它争执:“可是!至少你附着的那位就不是,他用爱向你的控制向你反抗,向你证明!证明他对明蕊的爱是真真切切的啊!依旧死在你手上,你对此作何解释?”
“宁可错杀一千,不漏杀一人!不然祸害的是多少无辜的少女!看你这副渣反的样子,就应该对你早点下手!早些挖出你的心脏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呵,那可要让你失望了,我徐泰就没心没肺!无知妖物,受死!”我睁大眼睛享受胴脸人皮挣扎痛苦的快感。
“徐泰!我,我何错之有!”它挣扎煎熬的样子让我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后面两人默默围观着这一切,眼看着胴脸在金光下消失,我收剑入鞘,只不过迎来的却是归一朝我的一番冷嘲,“曾经那个连只蚂蚁都不敢踩的善良的小二已经死了。”后,他忿忿离开了屋子。
“墨羽,我……”
“想不到……”墨羽应该对我同样失望透顶了吧。
老者自己会醒的,等他醒来,只会剩下可怕的孤独与这尘封许久的秘密陪着他度过残生了吧。
我跟上归一,怎么和他解释呢?还是安安静静不说话好了。
他走回村寨,眼角残存一路走来哭红的泪痕,拿起自己吃饭的家伙,浮沉扫动天地清,手中法诀变幻莫测,嘴角碎碎念动往生咒,只见尸体内燃升起透明的灵魂,随着往生咒散发的光束,直达天际而去。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事成,归一还傻傻站着不走,墨羽站在他身侧,“个人命数,谁也改不了,他们回家了,我们也该走了。”
等等,离开时,最后一件事,我要带走一样东西……(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拨云见日
离开了胴沐村,归一还在和我怄气,我可真不明白谁才是自己人了。
其实还是有很多谜团尚未解开的,比如,谁打开的盒子,又是谁帮助墨羽破开了大门?带着这些疑惑回家还是有些不自在。脸皮,那和我父亲的那张脸皮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同样的人皮事件,何筱然是不是也被熟悉胴脸术的人蛊惑了?而何筱然的死也一定与降术师有关,可降术师早已灭绝,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呢?
“难道降术师还有继承人?”——不可能啊,老者是降术师最后的子嗣,况且老者自己都不会胴脸术更别提别人了。
归一还和我冷战着,自个儿回陵阳山,我们也回了尤溪。
“三多,你说,为什么归一这次会这么生气?”我看着车窗外肃杀的凋零,原来这一来一去,就是一个秋,时间可真快啊。
“你真的过分了,归一死死守护的善与真,被你彻底磨灭了。”
“啊?这是现实!还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随他任性想杀就杀想留就留啊?”
“在他看来,人之初,性本善,每个人都是值得同情与爱护的,就算做了过分的坏事,也不至于罪无可恕。他相信感化。”
“巧了,我就不信什么感化人心,说多无益,赎罪!就是每个恶人应得的报应。”
“可是,侗秋……”
我追问墨羽,墨羽别过头去,“像你说的,多说无益。”
“或者,何筱然就如侗秋那样已经成为了你口中罪大恶极的妖魔,他也杀了多少无辜的学生,那到时候,你还下得去手吗?”
我愕然于墨羽的问题,拨云见日,无论是不是何筱然心甘情愿,他杀的事实明摆在眼前,如果最后真要裁决,我,真要大义灭亲不成?
人嘛,都是个多面体,对于他人的事情总是以上帝视角冷观一切,看似的公平正义,其实是对内心自私自利的满足罢了,多少人想当大侠英雄,可又有多少人败给了自己?可笑,可耻。
踟蹰不前,我就坐在学校那间发现何筱然尸体的教室里,冥思细细听着周围的零碎声音,回忆过去往往,仿佛就在眼前。也是同样的冬天,孩子们已经进入了寒假的状态,剩下初高中的学生还在奋战,焚膏继晷日夜不息。那天夜晚,多年不用的教室突兀走进一个孩童,痴呆呆望着天花板上疯狂旋转的的电风扇,上面挂着一张薄的剔透的人皮,血淋淋的血迹还洒在了孩子的脸上,那孩子抹去鲜血,吓得发不出声。突然!后面一双有力的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接着,就是刺耳的警笛和耀眼又烦躁的霓虹闪烁,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警戒线拉开,里面的人忙得团团转,不适应眼前的血腥环境,吐倒了一大片;外围的学生不顾老师的指挥,探着脑袋往里头伸。
徐檀抱着我一路奔跑,一路上,全是学生的哭诉:“为什么会这样?何筱然平时多阳光一的大男生,凶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我的男神,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们听错了!”
“徐泰!没看见没看见,我们小泰看不见。爸爸在这,小泰乖,爸爸在这呢啊。”徐檀把我抱到安静的操场,蹲在地上平视我吓得失神的眼睛。
嘴唇干裂的我一字一顿吐出话,“爸爸,哥哥呢?”
“……哥……哥,你哥哥出了点事情暂时不能陪你了。”
“爸爸,哥哥呢?”我眼珠泛白,手脚冰凉。
“徐泰,你听我说,这是**,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
“爸爸,哥哥呢?”此刻的我,心中的苦痛是谁都无法理解的,昨天还和你又打又闹的大男孩,今天成了一层人皮被挂在电风扇上当成艺术品欣赏。
“徐泰!”徐檀支支吾吾,捂着嘴巴痛哭,眼睛布满血丝,吸着泪涕,“何筱然哥哥他,再也……回不来了。”
我被他句句现实的话戳中了心脏,抱住父亲,躲在的怀里痛哭流涕,绝望的呐喊穿透了整片操场,“为什么!为什么啊!我要筱然哥哥回来!我……我要筱然哥哥,哥哥你回来啊!”
“筱然哥哥!”我恍然苏醒,原来是我回忆过去走火入魔了,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我看见一个熟悉的黑影,“哥哥!”我赶紧追上去,却被骗进了男生宿舍,那间何筱然曾经住过的房间,我的神智还是时刻保持清醒的,预感到危机,幻化出赤霄护身,两脚踏进房间,房门就被反锁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难言之隐
“徐泰,我好痛苦。”何筱然的影子贴在墙壁上,伸出手试着要抚摸我。
我快步流星走上去,却又是扑了个空,“何筱然!筱然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啊!你知道你走后我是如何苟且偷生的吗?我爸涉嫌你的案件失踪了,我被家人强行送到了国外念书,在国外,被他人耻笑无父无母,谁会愿意和我接触?嗯?我害死了挚爱的人,我害死了我父母,谁都认为我是个丧门星!连一个小孩子路过都会瞟我以白眼。可是!可是我曾经一度愚蠢的认为我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啊!有爱我的父母,有爱我的哥哥,有一群前呼后拥的人,他们簇拥着我,把我捧在手心里。可现在呢!呵,现在却是人人喊打的老鼠,受人唾弃的弃儿。”我呜咽,泣不成声,“我想我们过去的日子,哪怕一截短短的晚自习,我躲在教室的最后偷看你的背影,我希望你回来!回来把我举高,高到我能摸到篮球框,然后看篮球进了框,等你为我送上一声欢呼。”擦抹眼泪,我盘坐在地上。
“徐泰,对不起,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我见到了我爸,我忽得抬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吗?这一切,包括你的死,是吗?”
何筱然没有回答,默默不作声。
我手掌幻化出无量火,抬头笑道:“那我,还能赎罪吗?”
“徐泰!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你这样反而加深了我的罪孽!我是心甘情愿为你而死,你若自尽,我便是徒劳,反而搞了个护灵不周的罪名!你值得吗!徐泰,你听清楚了,只有你活着,健康快乐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恩赐。”
我讽刺自己,只怪自己过于无能,“你们,都是在为我活着吗?我是人,你们也是人!你们受了徐檀什么蛊惑?心甘情愿做牺牲品!”
“对!就是因为我是人,人才有自己的主见,人才能自己做决定!而我的做了一个此生不悔的决定,便是替你受死。”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害人呢!你知道你做的这些让我多难过?”
何筱然磕磕碰碰,语速放慢了些,“……我,我只是想,想能得体的见你一面。对不起,有些苦涩,是不能说给最爱的人听的。”说完,他坚决着要离开,被我抢先触碰到了墙面,却碰到了一块湿湿粘粘的东西。凑近细细嗅着闻了一下,这个味道……
今天的何筱然,哪里是什么影子,那就是一块人皮贴在了墙壁上,在和我说话。
深更半夜,我依旧是精力十足,打车去了辑妖司,“大家都没休息呢?”
“你个大忙人身体还没恢复就忙东忙西的,我们哪里敢偷着空闲着呀?”木樨摇晃着试剂瓶,分析化学成分。
“木樨姐,我带回来的东西分析成果出来了吗?”没错,就是我离开胴沐村时从山鬼女神庙里带出来的浇灌在女尸身上的泉水。
“我还以为什么稀罕玩意儿呢,就是浓度35%的甲醛溶液……”
“福尔马林!?”
“嗯哼。”
我把刚才触摸过何筱然人皮的手伸了出来,“那你闻闻看我手上是什么。”
木樨凑上来闻了一下,“这两者请问有什么区别?你还让我闻?是个人都能闻出这么刺鼻的味道了。”
我恍然大悟,哪有什么肉身不腐,什么降术师女儿复活,就是老祖宗们早一步发现了这种防腐的化学物质罢了,再加上胴脸术附着灵魂于人脸之上,那就能变成一个活生生的新人了。
所以各位,为什么何筱然要杀学校的男生还不杀女生?这些男生必定藏着共同特点!
“我们查了,从家世身份到家族血型,死者除了同学关系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关联。”
我唬着在做沉思的各位,“人皮啊!从人皮入手!外貌呢?体态呢?身高呢?”
“徐泰你摆什么臭架子?”木樨忍无可忍,拍案差点和我吵翻了。
薛队傻笑缓解在座各位的尴尬,“好啦好啦,有话好好说,徐泰你也别太激动!坐下!”
我被强压在座位上,又猛的弹起来,严肃瞅着薛队,说道:“薛队,有人想要复活何筱然,他必定藏着何筱然的尸体!用大量的福尔马林泡了这多年!可是,何筱然死尸缺了张人皮!他在寻找合适的猎物!他在寻找合适的人皮套上,然后,何筱然就能复活了。”
木樨拒绝查找,这便成了秦湛的工作,不得不说秦湛工作效率是真的高,“薛队,找到了。”
第一个跑上前去的却是我,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身高、体重、甚至是外貌,和何筱然都有几分神似。
接下来怎么办,“全听薛队吩咐。”
我眼巴巴望着薛队下命令,薛队慈祥看着我,哭笑着,“着重排查最近几年除医院外使用医用福尔马林最多的私人个体,一个都别放过。”
“得令!”
木樨通过电脑排查了许久,最终找到了一十分可疑人员,年龄在三十多岁,曾在尤溪中学读过书,曾在近十年内疯狂囤入大量福尔马林。
“于寒!”
“怎么了?”
我颤颤巍巍指着照片中的男人,“他……他,他是何筱然的同学。”(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复活
所谓一切之愿望,只为复活与永生。
这个于寒是当前嫌疑最大的罪犯,如果是于寒要复活何筱然,那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为了抓捕这一个危险的****,薛队几乎是出动了辑妖司所有的人力,连刷厕所的老阿姨都提着拖把上前线了。
“阿姨?您一把老骨头了,去干嘛?”
老阿姨拿出跳广场舞那股子活跃劲,紧紧握着拖把,眼神坚定而有力,“给罪犯洗洗脑袋去!”
“徐泰,扯什么犊子呢!快归队!”薛彬坐在车上等我。
临走,木樨一把把我死死拽住按在门上,“想当领导指挥我们?你还嫩了点小兔崽子。”
“呵呵。”我留下一声冷笑,甩开她的手臂,扬长而去。
在车上,我是惴惴不安,忐忑着怒搓双手。
“何筱然要复活了,你不应该很高兴吗?”
“什么!我,我没有,如果复活的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异人,我照样会履行我身为辑妖司探员的职责的。”
“哈哈,得了吧你,就你这点小伎俩骗鬼呢?你就尽情骗自己吧,骗不了我,到时候……哼哼,咱们看吧。”薛队突然猛踩油门加快了车速,“我们拭目以待。开快点,早点见见你的老朋友。”
于寒曾经也算是谦谦公子、温文儒雅公子哥儿的类型,但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尽然会住在破败不堪的老厂房子里,还没进厂门,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爽翻了……
薛队布置战局,在四面布下埋伏,我负责敲门引入,和想的一样,没人开门,我们就只能破门而入了,我也拿着手枪走在人群中,这里都已经荒废好久了吧,杂草丛生,还摆放着几支晾衣架一样的装备,上面还装着生锈的大铁钩子,远远望过去钩子上还挂着腊肉。
好了,走近一看,又是吐晕了一堆人……这哪是什么腊肉啊,是那几个失踪的学生尸块,还晾着两张人皮……
剩下的人,听见厂房子内有些许的水声动静,闻声赶来,看来于寒还是执着他艺术品的创造。
当我们看见于寒时,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忽视了我们周围人的拜访,戴着老花镜的他在昏暗的环境中点起一支残烛,拿着一张完好的干净人皮仔仔细细缝制着何筱然的尸体。
“于寒,你被逮捕了!赶快住手和我们回去!”
于寒完全没有理会薛彬的质问,对着尸体含情脉脉,自言自语道:“这样,风再也不会把你吹走了。”
看着队员们无一敢上前制止,我自告奋勇走上前去,却被一道熟悉的屏障当在外面,果然是胴脸术!
于寒摘下老花镜,眯着眼睛回头看了我一眼,嘻嘻笑我,“不着急……慢工出细活,等我的何筱然活了,我就跟你们走啦。嘿嘿,何筱然,你要回来啦!”
我把胴沐村的奇遇告知了薛彬,并讲述了这道屏障的厉害所在,“薛队,闯是肯定闯不进去的。接下来怎么办?”
薛队摆手示意,招呼所有人出去,“那就等他缝完,我看他能缝出个什么东西来。”
其实也是有闯进去的办法,那就是招呼墨羽过来,可是,我考虑了很久,墨羽来了破了屏障,那何筱然那复活的最后一丝希望可就真的没了。我,真的是私心作祟吗?可是,我只是希望一个实质亲人的复活,换谁都会希望深爱之人起死回生的啊!可能,还是我太偏执了。
我还是心灵感应了墨羽,在长发门外守着,以防万一,但是切不可莽闯入内,我怕惊动了于寒。
等了估摸约一个半小时,皮套贴合了肉身,于寒的作品即将完成,这虽不算举世瞩目,却深深吸引着我的注意,我内心的忐忑显现在踌躇乱晃的脚步上,我是除于寒之外,离何筱然最近的人,若不是那道屏障,我真想亲身走近好好抚摸何筱然,我的内心是多么希望他能复活,可我害怕,害怕面前复活的是一具没有意识神智的怪物。
于寒离开半会儿,庄重换上降术师的法衣,隆重神圣将尸体又重新浸入福尔马林池子里清洗沐浴,就像是新生儿诞生后接受洗礼,清净**,屏气凝神,谁都不敢破坏这神圣的氛围,他在池子上脚走天罡,手掐法印,口中碎碎念动咒语唤醒了眼前的何筱然。
我的眼神亮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多想在这一刻欢呼,放个炮仗庆祝一下!我只想上去紧紧拥抱着何筱然,一直抱着他,再也不松手了。
于寒似乎比我还要激动,他为何筱然换上曾经属于他的衣裳,引接天神般将他从池子中扶起,握着何筱然的手,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
“筱然,我再也不会失去你了。”
何筱然木讷许久,仿佛还没有适应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伸动筋骨。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可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何筱然突然发疯了一般,力大无比,将于寒高高抬起,后重重摔在了池子里,还打破了屏障袭击了攻击他的队员!
薛彬大喊:“何筱然已经魔化!火力攻击!”
“不!薛队!”我怕到薛彬身边,想夺取他的喇叭阻止对何筱然的攻击。
“徐泰!你果然不负众望,啊!车上怎么说的!全是放屁是吗!给我狠狠的打!”
何筱然像一只猩猩一样站立,毛发悚立,眼睛发红光,牙齿锋利能穿透人的胸腔,虽然有金刚不坏的身体,可依旧敌不过炮火的攻击,破窗而逃,从后门跑出了厂房,直奔人流拥挤的市区中心。
“大事不好!”薛彬自知情况不妙,呼叫外援,包围了市中心,自己更是亲自带队追捕何筱然。
我看厂房剩下我一个冷清,携墨羽欲剑遁追捕何筱然,只要在辑妖司之前找到何筱然,何筱然就安全了。
“徐泰!”我看向厂房子里,于寒从池子里艰难爬了出来,身体大部分被腐蚀,痛苦挣扎着抓着栏杆喊住我:“找到何筱然,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们!”
“我徐泰这条命是何筱然给的,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条贱命,也要护筱然哥哥平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