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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来全文阅读

作者:梧桐相待老     孰来txt下载     孰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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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弃子

    时到子时,乌云密布,而在青州城内已然掀起血风腥雨。

    “天外影,现在你可是插翅也难飞了!”陆府外,几十名刀斧手从矮墙上汹涌袭来,其中一名领头的白衣卫士似乎有备而来,率先窜进内院,在府外一团大火的助威下,他猛然冲进陆府内院,然后刀起刀落,一时间,无数个无辜的生灵遭受屠杀。

    一名将军模样的人急匆匆地冲到内院里,在火浪之下抱起摇篮里的一名洁白如玉的儿童,他的眼睛里充满着别样的不舍,细细一看,其中还已经沾满了泪水。

    但是那仅仅只维持了几秒便消逝在了火浪里。

    “扶桑,你要好好活着。”他嗫嚅着,然后将婴儿连同棉布系在脖子上,随即快速从窗口来到后院的狗洞旁。

    “天外影!”突然,十米之外,那名白衣卫士持剑翻越到了后院,“今天,你和你的孩子,一个也别想走!”

    ......

    啊!

    少年猛然睁开眼,不知不觉,自己的眼睛已经浸满了泪水,十四年了,自己每晚都会做这样的梦,但是只是自己记忆里模模糊糊的情景,因为从自己长大记事以来,他就生活在苏州釜山上的道观里。

    而从小和自己相应为命的黄伯也在某一天晚上悄然去世。

    据说黄伯是自己家的家丁,带着自己南下的,但是他却从来不说自己的父母,就连道观里的道长也只说有缘之时自会相知。

    于是,自己从小便寄于人下,道观里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把自己当笑话的。

    “陆扶桑!”突然,门外,三个少年大步闯了进来。

    “怎么了?”孩子刚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这三者便是道观里瞧不起他的势利眼代表—张子炎和齐谈齐舞两兄弟。

    看到是这三人,陆扶桑自然没有什么接见的动力:“什么事?”

    “昨天道观丢了一件宝贝,是不是你偷的?”张子炎一边走近陆扶桑一边说到。

    “宝贝?不是我。”陆扶桑摇了摇头。

    “还说不是你!那你说,你昨天去万宝房附近做什么?”张子炎似乎已经指定是陆扶桑干的,于是双拳猛然打向陆扶桑。

    在这个依靠仙气的世界,即使你身体再弱小,如果仙气差距过大的话也能造成非凡的伤害。

    而仙气分为十重,每重上中下三等,那个张子炎即使只比陆扶桑大一岁,但此时已经是一重上的水准,对付陆扶桑这

    种一重下绰绰有余。

    只知道一阵暗痛后,陆扶桑便浑然倒地,一缕血从他的牙齿间滑溜而出,而打在他腹部的那一拳此时还火辣辣地暗疼。

    “给我搜,别以为你睡在柴火房,我们就找不到!”张子炎说完,便一脚踩在陆扶桑手腕上。

    “啊......”陆扶桑右手顿时一阵紫筋曝起,他咬咬牙,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到:“不......是我。”

    “放屁!在我们这里就数你最穷!你这个乡巴佬,连父母都不知道,说不定就是一个野种呢。”张子炎的嘴角抹起一股微笑,而他的双眼充满着得意的神情,似乎陆扶桑只是一个猪狗不如的奴隶。

    “在我们道观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一重下的仙气,活该你不能跟我们同寝,齐舞,给我搜一下他的身体。”张子炎挥挥手,让一旁的齐舞抓住陆扶桑。

    “不......不!”陆扶桑猛然张大双眼,全身一个激灵,连忙颤抖开来。

    “陆—扶—桑,我就知道你有什么见不得的人的秘密。”张子炎的脚踩得更有力了,“不过......你怎么不叫啊?贼野种。”

    “我不是......”陆扶桑此时因为挣扎早就没有了力气,更何况三个人一大早便冲进柴火房,陆扶桑一时间根本手足无措。

    “别......碰我......”

    齐舞将手伸入到了陆扶桑的衣袖,但是陆扶桑此时双眼已经十分黯淡,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在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全身会猛地颤抖一下,而颤抖的来源来自于他的心。

    果然,彪头大汉齐舞麻利地搜出了一张纸,但是接下来不论怎么搜都搜不出东西了。

    “他身上只有一张纸。”齐舞站起身说到,“也许他藏在某个地方了。”

    “给我看看。”张子炎挥挥手,然后接过齐舞的纸,此时他感觉自己脚下的小人挣扎地更厉害了。

    打开纸,居然是一副女子画,画技十分娟秀,还依稀闻得到一股沁香。

    “这是......”张子炎缓缓松开脚,他满脸愤怒,随即是一片红润,“陆杂种!你这是不是苏雨冬?”

    陆扶桑之所以反抗,是因为他袖子里一直藏着苏雨冬给他的小画,而这是道长女儿唯一给他的画,在整个道观也只有她可以真心且有能力保护他,昨天正是在万宝房,她约定交给他一副小画像。

    “给我......”陆扶桑挑了挑眉,用

    着祈求的语气看着张子炎,“求你了......”

    “什么?他说什么?”张子炎似乎是看到了一件极其好玩的事,不禁捏紧了那副小画像。

    “他说求你了......”齐谈笑道,面容也尽是讥讽。

    “求我什么?”张子炎弯下腰,“我是当今兵部尚书之子,你只不过是一个乞留在咱们道观里的孤儿,你有什么脸面求我?”

    陆扶桑捏紧左拳,他看着张子炎那高高在上的嘴脸不禁咬了咬牙齿,但是随即他还是缓缓说到:“求你了。”他的眼睛里有愤怒,还有害怕。

    苏雨冬似乎就在他面前,可是此时却受张子炎控制。

    张子炎看着苏雨冬的小画,尽情地品味着画上的女子,就如同一个禽兽一般。

    “她的小画,你不配。”他挑眉笑道,“除非你——叫我一声爹,你不是从小便没爹吗?怎么样?你认我做你的爹。”他将脸靠近陆扶桑的脏兮兮的脸。

    “......”陆扶桑禁闭上眼,一股愤怒袭来,但是他却不能发挥,“第......”

    张子炎屏息听着。

    “第......”

    “你倒是说完啊,废物!”张子炎不耐烦了,一脚踢向陆扶桑,将他甩到柴草堆。

    “你小子把苏雨冬看的那么重要,可是现在就跟一个废物一样,我听说今天是你的生辰,你看她会跟你在一起吗?”他说完便冰冷地撕碎了小画像,“我替你把这烦心事解决了,以后要是找到了你偷东西的证据,你就给我滚出道观。”

    陆扶桑匆匆点点头,他可不想跟这些瘟神较劲。

    而他也知道这些人马上就要晨修所以待会儿就会走,自己虽然名义上属于道观学子,但是还要帮忙砍柴去应付自己的学费。

    曾经黄伯还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敢与自己较劲,但是自从黄伯死后,他便跌入到了万劫不复的边缘。

    想罢,他又把那些碎纸一张张地捡起来,偷偷地藏在床垫下,在这里,他不像张子炎那样具备势力,也不像齐家兄弟那样有靠山,更何况,修炼这么多年,自己还是一重下的水准,打起来根本不是对手。

    他摇摇头,捡起一把斧头然后背上竹筐,他要在巳时之前砍好薪柴,去山上采摘灵药,下午跟大家一起修炼,只有更强,自己才能生存。

    他嗫嚅着,一时间,母亲的笑重回他的眼前,紧接着便是鼻子一酸。

第二章 麒麟

    陆扶桑要去砍柴的地方就在道观三百里外的薪火林。

    那个地方自古便有十分丰富稀奇的传说,苏州人经常以薪火林和旁边的鸡鸣观为荣。

    那鸡鸣观观主自古便以仙风道骨为名,不少朝廷重臣都乐于将子女送入到其中修炼,张子炎就是其中一个。

    走到松软的泥路上,陆扶桑的草鞋已经被泥泞覆盖,这条道路十分曲折,但是他从不有所怨言,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观长的收留,自己早就成为了做牛做马的存在,但是在道观里,自己还能保持一定做人的尊严。

    在道观里不乏穷苦孩子,可是因为苏雨冬与自己的关系,招来了张子炎等人的愤怒,而那些穷苦孩子大多也是趋炎附势之徒,想让他们保护自己,不可能。

    陆扶桑背着竹筐,一路快步走到薪火林,这个时候还是四月,天气温润,雨季时节总是这样,空气黏糊糊的,雨也更为密集,特别是苏州城这样的南方城市,其空气也更加粘稠。

    但是陆扶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泥路,这样的空气,他用斧头推开密林枝,然后喝了几口露水便准备干活。

    突然,一道倩影闪过,紧接着,是一句陆扶桑熟悉的“扶桑哥哥,我来陪你了!”

    “冬冬。”陆扶桑惊奇地笑了笑,转过头,看着倩影落下的位置。

    那是一个穿着短裙,白色长袜,白色鞋子,套着橘黄色外套的长发女孩儿。

    她就是苏雨冬。

    长长的睫毛下隐含着水灵的眼睛,一抹粉唇总能勾起任何人的微笑。

    “扶桑,今天是你十五岁生日,你走这么早做什么啊?”苏雨冬靠在一颗树下,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布袋。

    陆扶桑也是这个时候注意到苏雨冬脚下白鞋上的污泥。

    “冬冬,这地很湿的,你来干什么啊?”陆扶桑弯下腰,准备用衣服帮苏雨冬擦擦鞋子,“鞋子都弄脏了。”

    但是苏雨冬却收了收曲线优美的双腿,把布袋塞到了陆扶桑手里。

    布袋有一点热,陆扶桑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个鼓鼓的肉饼。

    “这是......”

    “扶桑,今天是你生日,你还不吃早饭,我刚刚特地溜出来给你送饼呢。”她噗嗤一笑,“快吃吧。”

    陆扶桑点点头,丢下斧头竹筐,坐在一块木桩上咬起了肉饼,肉饼油很足,而且肉质也十分鲜嫩,咬一口就让人回味无穷。

    “真好吃。”

    不知不觉,苏雨冬脸上也露出了一股满足的微笑:“昨天给你的画呢。”

    “啊?在......柴火房里。”陆扶桑呛了呛,连忙说到,“怎

    么了?”

    “我爹也真是的,还把你安排在柴火房里,不过等到一周后我爹会组织综合测试,那些评分还在一重下的人都得被赶出鸡鸣观,到时候我就让爹把你接入到跟我们一起住的房间里。”苏雨冬皱皱眉,随即又拉住陆扶桑的胳膊,“到时候我就让爹给你转正。”

    “呃,可是我也是一重下,这样我会不会也被赶走啊。”陆扶桑咽了咽唾沫,手里的饼也顿时不香了,“每年张子炎都会拿这个说事,虽然他只来了两年,但已经到了一重上的水准......”

    “不不不,扶桑哥哥,我爹知道你平时很忙,这么久也不对你说出驱逐的事情就说明你不会走的,更何况还有我,我会保住你的。”苏雨冬扬起了嘴角,满脸憧憬地看着陆扶桑。

    陆扶桑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自己已经连续十年没有突破了,都说一重更比一重难,可自己连下的等级还没有突破,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早就被赶跑了吧。

    这个苏雨冬打小就和自己一起生活,所以才有这样的感情,可是偏偏张子炎要挑刺,这两年也是张子炎乱用身份,一度引导鸡鸣观趋炎附势,一家独大的状况。

    如果在这个测试下,自己依旧没有突破一重下的状态,那么自己也许不会被赶跑,但在张子炎的人眼里,自己的身份只是更加猪狗不如。

    “你在想什么呀?”苏雨冬突然走近陆扶桑,将手放在陆扶桑手边,“你放心吧,我知道,张子炎那些人对你有偏见,可是,我知道,你的心比谁都善良坚强,我爹曾经给我看过一篇文章,叫......”

    “嗯?”陆扶桑不知不觉竟有些想笑,他看着仔细思考的苏雨冬。

    “我也忘了啦,不过......”苏雨冬眼睛转了转,“好像意思就是麒麟至,孰来哉。”

    “麒麟?”陆扶桑不禁笑了笑,是一种自嘲的笑容,“算了啦,冬冬,你也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每次一到测试你就会安慰我,可是我哪次会因为这个难过,你也早点回到鸡鸣观吧,别让老观主发现你又跑出来了。”

    “哼,我爹才不会说我呢,再说我轻功好,一会儿便可以回到鸡鸣观。”苏雨冬点点头,然后傲娇地站起身子,“那么,扶桑,我先走了。”

    “嗯嗯。”陆扶桑点点头,随即苏雨冬闪过身,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林丛中。

    苏雨冬自幼便天赋异禀,据说连张子炎也打不过她,可是在平常人眼中高冷乖淑的她只对陆扶桑散发真心的温暖。

    陆扶桑不知道自己承不承担得起这份暖意,但是他也早已经暗暗发誓,如果谁要伤害苏雨冬,自己即使仙气再差,也会奋不顾身去保护她,哪怕粉身碎骨......

    吃了肉饼,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陆扶桑只好连忙拾掇起装备然后砍柴,陆扶桑的个子很瘦弱,但是却已经习惯了在泥地打滚,去背着一大篓柴火。

    可是今天,天气似乎阴沉得比较快,陆扶桑看着灰暗色的天空,心头不禁一阵生疑。

    按理来说,今天天气不应该阴沉地如此之快。

    从刚刚万里无云到现在乌云密布,似乎一切都来的太快太快。

    本来砍柴不应该是陆扶桑一个人的活,道观也会派出一些杂役一起与陆扶桑一起行动,但是今天陆扶桑却没有同伴,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出发。

    滴答滴答。

    细小的雨滴已经开始降落了,陆扶桑捂住头,看着越来越密集的雨滴,他不禁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暖和。

    滴滴答答——

    一阵雷声突然袭来,击打在远处一颗大树上,发出浩然的轰鸣声。

    现在这个时候据说正是自己出生的时辰,老天爷就给我一个这种安排吗?

    陆扶桑一阵冷笑,甩了甩自己早上被踩疼的手腕,经过一系列劳动,手腕早已被磨成了黑色。

    多想无益,自己只能赶紧回到鸡鸣观去,否则只能沦为落汤鸡,更何况下雨路滑,自己要是一个不留神就会滚他个十万个八千里。

    在这座山,只有鸡鸣观通往山下城镇的路被精心处理过,其余的路都是千百年来形成的土路,一到下雨天便十分难走。

    轰!

    雷声轰鸣,一颗大树翻滚而来,重重地击在了陆扶桑的背上,竹筐也瞬间被压扁,木头滚出,打在陆扶桑的头上。

    就在泥土随着脏水飞溅的时候,一头庞然大物突然飞过,随即陆扶桑便失去了直觉,只在眼里依稀看到那是一只麒麟。

    当时妖风四起,远远修的水坝顿时破裂,大水冲出,席卷了整个釜山,麒麟的大眼瞧着陆扶桑,直到陆扶桑闭上眼......

    “那小子今天砍柴去了,我到要看看他怎么回来?”张子炎走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薪火林。齐谈齐舞虽然面容有一些不安,但是依旧没有说什么。

    苏雨冬从门外飞奔而来的时候已经下了细雨,但是没想到一时间狂风大作。

    “苏雨冬,你别在外边跑了,雨大。”张子炎挥了挥手。

    可是苏雨冬却转了个身子,焦急地摇了摇手:“不行,陆扶桑还在外边,我得去找他,而且,我刚刚听说今天观长特地说不用砍柴,为什么没有人提醒?”她的样子变得更为焦急疑惑。

    “这......”张子炎皱了皱眉,只能放任苏雨冬冒雨跑到观外。

第三章 乱说话的下场

    待到陆扶桑醒的时候,他已经躺到了釜山里的一处山洞内,不过他却一点也不感觉寒冷。

    在他五米外的地方正放着草草拾掇起来的小型篝火。

    “扶桑哥哥,你醒了!”说话的人是苏雨冬。

    不过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陆扶桑可以由衷地感觉到安心。

    “你发现我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自己的身子,沾满了泥土和水渍。

    “不是,是有东西告诉我你在这里的,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山洞里了。”苏雨冬摇了摇头,“但是我发现你的身体却一点也不寒冷,尽管你的衣服都湿答答的。”

    看着苏雨冬疑惑的神情,陆扶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今天确实奇异,他似乎发现了一只麒麟,至于为什么确认是麒麟,因为在观长屋内的石壁上曾经雕刻过古代麒麟,与他记忆中的模样一模一样。

    “是一只麒麟告诉你我来这儿的吗?”陆扶桑赶紧追问到。

    “麒麟?”苏雨冬眨了眨眼,随即又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是一个远处的声音告诉我的,我并没有看到麒麟。”

    陆扶桑听闻越发觉得好奇,他似乎内心总有一丝不安与期待,那只模糊的麒麟一定出现过。

    他看了看洞外,此时雨已经停了,只有岩壁上还有滴答滴答的痕迹。

    “冬冬,你衣服也湿了,此地不好久留,我们赶紧回去吧。”

    “嗯,好的。”

    两人走过洞口,陆扶桑瞥了瞥苏雨冬湿润的衣服,这让他很不好意思,但是苏雨冬却毫不在意,她依旧脸色红润,不时用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雨停时早已过了巳时,一路上尽是风吹雨打的痕迹。

    “刚刚天还这么乌黑,突然之间就明亮了。”陆扶桑看着天上的阳光不禁愣道。

    “对啊,人生也是这样啊,前面就到鸡鸣观了。”苏雨冬指了指前方。

    而张子炎等人已经穿着整洁,齐刷刷地站在门口了。

    “天啊!废物!你可把咱们的观长之女惹得一阵担心啊!”张子炎老远看到两人便扯开嗓门叫到。

    “可恶。”苏雨冬皱了皱眉,“我最讨厌那个张子炎了。”

    “不用管他,你回去后先换衣服,别管我。”陆扶桑轻声说道,他知道,张子炎的目标就是自己—陆扶桑。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是因为我出来没什么好解释,观长不会管这门子事,你去换好衣服就行,否则......

    “否则?”

    “你要是感冒了,我可罪过大了。”陆扶桑强行装出自然的微笑。

    苏雨冬小小的鹅蛋脸上微微透过一丝红润:“好的,我听你的。”

    走到门口,苏雨冬便赶紧回去换行头,而张子炎也很识趣地让她走了,之后便让人围住了陆扶桑。

    “唉唉唉,你别走啊,陆扶桑,你看看,你的姑娘都不愿意管这码子事呢。”张子炎双手一拦,挡住了陆扶桑的去路。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可差点害了苏雨冬,她要是因为你出事,我可饶不了你。”张子炎用一根手指指着陆扶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到,每一个字里都充满着威胁。

    “放心,我不会让苏雨冬出事的。”陆扶桑看着周围一群人不禁发出厌烦的情绪。

    而这些人中一些好事的人连忙发出了“嘘”声:“胆小鬼,弱小的渣渣!”

    齐谈更是走到张子炎身边摊开了手说到:“陆扶桑,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喜欢苏雨冬!”

    陆扶桑一下子脸红透了,这么多年他们无不以兄妹自居,可是一提起喜欢,两人便有一丝不一般的情愫。

    “可是呢,你就是个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她?”齐谈继续说到,齐舞虽然默不作声,但也是忍不住默默偷笑。

    至于张子炎,更是脸上堆满了得意。

    “你想玷污苏雨冬,得了吧!”齐谈继续说到,“你也不瞧瞧你的德行。”

    陆扶桑的拳头越捏越紧,可是始终没有挥出来。

    齐谈一直没在意,可是张子炎却乐在其中,他就是想看陆扶桑吃瘪的样子,他将手放在下巴旁,尽情地听着齐谈的粗鄙之语,也许在他眼里,在陆扶桑这种地位的人面前无需斯文。

    “野种!你怎么不说话啊?野种———”齐谈瞪大眼睛看着陆扶桑,随即又看着众位说到:“各位知道吗?他从小没爹娘,不知道谁养大的,居然不记着恩情去泡咱们观长的女儿!也亏——苏雨冬那眼睛能看上他......”

    陆扶桑刚刚紧闭的双眼,那忍不住溅洒出来的泪,此时终于有了爆发点。

    他终于睁开眼,瞪向齐谈。

    齐谈隐约看到了陆扶桑眼中微微闪烁的金光,但依旧做了一个鬼脸:“你有种打我啊,各位见证——他这个野种,不敢打我!以后即使苏雨冬跟他在一起了,出事了他也管不着!”

    包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但是谁都没想到,陆扶桑居然真的挥动了他的拳头,并且恶狠狠地砸向了齐谈那

    张得意忘形的大脸。

    嘭的一声,沉闷却具有力度。

    齐谈似乎也没有想到,陆扶桑居然真的敢打自己,而且这一拳头......力度意外的大。

    齐谈茫然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阵倾斜,自己的平衡瞬间失调。

    “哎呦,我的牙......”齐谈颤抖着身子,看着自己掉落的一颗牙。

    “你可以骂我,但是不可以骂苏雨冬,你可以羞辱我从小没爹没娘,但是不可以说他们本人!”陆扶桑此时早已经失控,他只想痛打一顿齐谈,宣泄这么多年自己遭遇的不公。

    凭什么!明明大家都是人,就因为我没爹没娘,自己挣学费,就要轮你们欺负!你们靠的是你们的爹!不是你们自己!

    陆扶桑一拳一拳地砸下去,只听到齐谈一顿鬼哭狼嚎。

    “道不道歉?”

    “让我道歉?做梦吧......哎呦!”

    齐舞刚想出手却被张子炎拦住:“不应该,齐谈明明是一重中的水平,怎么可能打不过陆扶桑?”

    张子炎不敢相信齐谈居然此时毫无反手之力,眼看着齐谈的面部被打的变形,他又不好让所有人一起揍一顿陆扶桑。

    平时的一重下废物哪需要这么多人?

    “住手!”张子炎发话了。

    齐谈此时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微微侧过头求饶般地看着自己平时的老大。

    “张子炎,骂我的人不是你,今天我要齐谈好看。”陆扶桑揪着齐谈的衣领说到。

    “你要是与我一斗,我便考虑让齐谈道歉。”

    “哦?”

    “你打齐谈事出有因,但是你出手袭击,可谓不仁。”

    听到这儿,陆扶桑不禁一阵冷笑。

    “我可以与你一斗,你赢,我立马让齐谈道歉,你输......就给我离苏雨冬远一点,因为你保护不了她。”张子炎微微抿唇,狡黠地看着陆扶桑。

    “成交。”陆扶桑爽快地说到,也许自己就是打不赢,但是怎么说也得在张子炎身上咬一块皮下来。

    “谁说的?我不答应!”苏雨冬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从一旁跃过,来到两人之间,不过陆扶桑看的出来她是着急前来,所以只是简单擦了身上的雨水,这让他心生一阵感动。

    “凭什么这么简单就卖了我?”苏雨冬皱了皱眉头,一脸黑线地看着陆扶桑。

    “呃......咳咳。”陆扶桑慢脸尴尬地捂嘴咳了几声。

第四章 三雷拳

    这一情景让张子炎好生愤怒与尴尬,他捏紧了拳头看着陆扶桑,如果今天不揍他一顿,今天自己不仅失了脸面,更会丢众人面前的威信。

    “老大,这小子......欺人太甚,帮我报仇......”齐谈哽咽地说到,但此时他的发音早已经含糊不清。

    “小子,你别让一个女人保护你,让我们老大揍你一下你也是为了你好。”齐舞也紧跟其后,一根手指指着陆扶桑说到。

    “你这话我就不高兴了,凭什么就得让张子炎揍陆扶桑!观长不喜欢大家私斗,明明就是因为你们仗势欺人,你们谁有胆跟我打一架?”苏雨冬拦到陆扶桑面前,但是这一次陆扶桑却按住苏雨冬的肩膀,拒绝了苏雨冬的好意。

    “不必了,冬冬,不让齐谈为你道歉,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陆扶桑抹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血迹,“更何况,张子炎今天不找我,明天也会找我,今天是让他逮到机会了。”

    “好一出机会。”张子炎拍了拍掌,“我无非只想好好教训一下你,凭什么每次的测试,一重下的人都得走,但是你不行。”

    “你现在可以知道了。”陆扶桑走到苏雨冬身前,用着极其坚定决绝的语气说到:“冬冬,你退后一点,今天我就是死也会咬掉他一块肉。”

    按照平常,陆扶桑肯定会草草了事,但是今天齐谈侮辱苏雨冬他却忍不了,更何况今天陆扶桑总感觉自己的双拳充满着力量,而且似乎自己的内心也早已经知道了力量的源泉。

    “陆扶桑,你可不要害怕!”张子炎歪嘴一笑,随即后腿一收,全身被一股浓厚的仙气包围,是一股暗暗的紫光,让张子炎的全身顿时散发一阵浑厚的邪魅。

    “天啊,老大的仙魂!”齐谈叫到。

    所谓仙魂便是每个人的仙气代表的特征,比如某些人的特征是治愈,毒,电类,而这些会通过仙魂体现,甚至影响一个人的修炼技能与仙魂状态,比如张子炎的仙魂具有雷电特征,那么此时他的仙气以紫色呈现时还会具有雷电性质,比如造成伤害会有酥麻的特点。

    张子炎的特征是雷电,而苏雨冬的水,齐舞齐谈均是岩石。

    而陆扶桑的是火,自从苏观一见到他便说这说这是纯阳之火,但是十几年来,他的纯阳之火就没有发挥过作用,等到苏雨冬一重上的时候,他的所谓的纯阳之火便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噱头,让人忍俊不禁。

    张子炎的仙气弥漫开来,不愧是一重上的水准,在气势上瞬间崛起,全方向力压陆扶桑。

    陆扶桑看着满天的紫气,不禁也逐渐引出了自己的仙气。

    他的仙气,犹如火一般旺盛,熊熊燃烧,并且散发着红光。

    张子炎看着陆扶桑的红色仙气,嘴角更是多了一抹微笑:“苏雨冬,你别插手,我怕误伤你,更何况,我打的舒服了可能就会手下留情。”

    “要打就打。”陆扶桑此时也是孤注一掷,他双手高举,将仙气四散开来。

    “你用拳头,我就没必要用剑了。”张子炎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武器。

    这仙气如果需要运转依靠特定的法器则会效果加倍,张子炎用的就是一把剑,传说中的太玄山的铁块打造而成。一般也只有名家用的起高端武器,陆扶桑活到现在也没有属于自己的武器,不过因此苏雨冬也很少用武器。

    “我没有武器。”陆扶桑说到。

    “我知道,但我自幼习拳,练了一手三雷拳,只要我稍微使用便可收拾你。”张子炎立定,将剑交给齐舞。

    “所以你可以先上。”张子炎一副傲然自居的样子,但是大家都能感受到他面前强大的仙气屏障。

    “一重上的境界果真就是不一样,能有那个高度的恐怕只有苏雨冬才行吧。”几个人议论私语道。

    “可不是嘛,我看啊,陆扶桑那小子就是面子挂不上去,要我早认怂了。”

    “嘻嘻,看戏就好。”

    陆扶桑听完张子炎的话便也迅速动手了。

    张子炎闭上眼,凝聚起自己面前的仙气,他可以通过这个感知陆扶桑的进攻路线,然后一击反杀。

    不过这时候,他却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陆扶桑的气息变换得很快,并且似乎还隐隐消失不见。

    “什么?”他的眉头凝重起来了,心里的疑惑慢慢燥热开来,但是他还是不断地解释为陆扶桑气息薄弱。

    一丝汗不经意间留到他的衣领。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入到他的仙气屏障,并且快速震破。

    张子炎连忙睁开眼,他隐隐感觉到陆扶桑的仙气一时间膨胀了不少,那股暗劲绝非以前的陆扶桑可以比拟。

    他收拢开仙气,后腿立定支撑自己的全身,然后用尽全力挡住了陆扶桑这一击。

    两人在进行大规模碰撞后都往后退了退,这气流冲撞确实让旁人感到匪夷所思。

    这明明就不像是一重之间的简单对决,更何况还是一位下与上的对决。

    张子炎抹了抹脸上的汗,一丝不甘与疑惑油

    然而生。

    “这小子,一定用了什么秘药?”齐舞暗暗咋舌。

    “那咋办啊?”齐谈捂着嘴说到。

    “放心,秘药一般持续效果不长,更何况那玩意儿对身体伤害很大,陆扶桑那体质,没一会儿就会七窍流血。”齐舞淡淡地说到。

    “你们胡说什么呢?见不得别人成长吗?再说陆扶桑从哪里弄得到秘药?”苏雨冬恶狠狠地看了齐家兄弟二人。齐舞也只好立马闭嘴。

    “再来再来!就这样吗?我的三雷拳还没动手呢?”张子炎又一次站定身子,一拳挥了过来。

    陆扶桑也没注意到自己居然可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击破张子炎构建起来的防御体系,似乎只是一拳便破了张子炎的防。

    但是还没等他兴奋过来的时候,张子炎已经主动冲杀过来了,三雷拳开始施展了。

    陆扶桑在很久以前就听说了张子炎的三雷拳,据说是张家祖传的拳法,一共三式,以攻击体系,防御体系,联合体系搭构而成,配合雷电仙气,一般足以让人致命。

    而张子炎的拳法便也是从小就开始练习,威力自然不足以小觑。

    苏雨冬的眉头皱了皱,她自然知道张子炎拳法的厉害,所以也开始担心起来,她稍微运转了一丝仙气准备随时出手相救。

    “唉,冬冬小姐可不要违背规则唉。”齐谈立马说到,“这是你的陆大公子自己答应的局,谁也不能插手。”

    苏雨冬听罢也只好默默地收回了仙气:“我们所答应的是公平决斗,而且是安全的。”

    “放心,苏苏,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张子炎全身充满紫气,第一拳已经施展了出来,猛如虎的操作,似乎想直接把陆扶桑按倒在地上。

    仙气与拳法的结合,很是诡异,紧紧困住陆扶桑。

    陆扶桑的脸前刮着寒风,他捏紧拳头,忽然抓住从一处袭来的拳头。

    “什么?”张子炎瞪大眼睛,他明显感觉到了陆扶桑手上的力量,并且能接住第一拳的人本就少,更别说完美封锁了自己剩余的爆发。

    “按理来说,你应该直接倒了才对!齐谈齐舞都是这样的!这一定是运气!运气!”张子炎想收回出拳的右手,但是已经被陆扶桑扣的死死的。

    “因为......我不是他们!”陆扶桑眼前猛然闪过金光,照入到张子炎眼中。

    “你......怎么会?”随即,张子炎便感受到了手腕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第五章 神奇的力量

    陆扶桑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会如此磅礴,不过张子炎的仙气冲击在自己的面前确实一时间像泄了气一般松软无力。

    而张子炎的脸上只是多了几丝惊异,他开始不断挥动另外一只拳,几波凌厉的气流同时杀来。

    “张子炎是要下死手了!”齐舞挑了挑眉,他瞪大眼睛不安地看着两人。

    “死了好,死了好。”齐谈也咧嘴笑道,虽然他的脸已经被锤得血肉模糊。

    “你们闭嘴。”苏雨冬挥动了双指,几缕仙气悠然窜入到她的全身,齐舞瞥了她一眼,也只好暗暗地让仙气出现了四周,地板开始微微振动,远方响起了一缕缕水流奔涌的声音。

    苏雨冬当然知道齐舞想做什么,她一只手提防着齐舞的袭击,一只手准备随时冲入战场,齐舞不过一重中的水平,要对付他很简单,但是张子炎是一位一重上的战士,即使自己想要切入战斗要先想办法克制张子炎的技能。

    但是陆扶桑也看穿了张子炎眼中的杀意,虽然只是隐隐燃烧着,但是依旧让人畏惧。

    “我以前是不想招惹你,但是你也不要让我一忍再忍!”陆扶桑静静地说到,随即捏紧张子炎另一只手用力旋转,只听得到张子炎扭曲的脸庞上散发出的狰狞的声音。

    那是犹如一只巨兽捏住他拳头带来的恐惧,一只巨爪用它的指甲掐住了张子炎的肌肤。

    “啊———”张子炎大叫着,然后果断抽出另一只手,汇聚起所有的仙力击向陆扶桑的那只手。

    陆扶桑见状立马缩手,但随即一个侧踢将张子炎踢向了场地边缘。

    “啊啊———”张子炎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另一只受伤的手臂,那只手显然受到了重大挫伤,这时众人只能看见张子炎狰狞而扭曲的抽噎,似乎刚刚的得意已经消失不见了。

    “老大!”齐舞只好连忙挥动仙气形成一道气化墙壁,然后将张子炎扶起。

    “滚......滚啊!”张子炎显然不乐意接受这种打击,他缩着手,一面叫向齐舞。

    “你这兔崽子,是不是偷了秘药,将自己的仙气短时间提升了一个档次,真有你的。”张子炎踉跄站起来,“不过我现在要告诉各位一件事!”

    众人刚刚还在好奇陆扶桑的仙气值,现在一时间又议论纷纷。

    “肃静!我要告诉各位一件事!”张子炎勉强站直身子,又制止住了差点如潮水一样将他覆盖的品论,但是他嘴角已经流出了几丝浅浅的血丝,这让齐舞只能连忙扶稳张子炎。

    “昨晚,万宝房丢了宝物!我完全有理由怀疑,陆

    扶桑是贼!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今天可以爆发出一重上的伤害!”张子炎指着陆扶桑说到。

    这一下子可就让人群炸开了窝。

    “什么?贼?”

    “怪不得陆扶桑今天可以这么猛!原来仗着自己吃了秘药!”

    “秘药是练气禁忌,陆扶桑,你好大的胆子!”

    人群越闹越凶,苏雨冬只好又说到:“那昨天万宝房丢了何物?”

    “这......不知道......”张子炎的语气变得弱了许多。

    “那你怎么判定他拿了?又何来秘药之说?”苏雨冬站到陆扶桑身旁,然后又深情地看着陆扶桑,用只有陆扶桑才能听到的声音慢慢说到:“没事,有我。”

    “嗯。”陆扶桑微微点头,可是张子炎硬是想抹黑自己,他也无计可施。

    “他不管拿了什么,说不定背后就拿去卖钱,再说,他今天的表现不是吃了秘药又是什么?”张子炎大叫道,刚刚的失利此时一下子反转了过来。

    “是......”陆扶桑颤抖着身子,一时间舌头也变得极其干燥,对啊,明明只想反击张子炎,怎么就完胜了呢。

    “因为你是麒麟子。”突然,他内心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似乎从幽深的古洞里传出来的一般,极其深邃神秘。

    “麒麟子!”陆扶桑微微瞪大眼,“你是麒麟?”

    可是接下来就没有了回应。

    “怎么不说啥了?”张子炎笑道,“这样吧,下周的测试,陆扶桑你可以来试试你有没有一重上的功力,如果没有,你吃秘药的事情就是定数。”

    “我......”陆扶桑紧紧盯着张子炎。

    “如果你没有这个实力,那么就请自己申请退出鸡鸣观,你知道,吃秘药是禁忌。”张子炎继续说到。

    随即,场上的人也都愤慨万千,毕竟张子炎代表了他们这里的最高段位,曾经一人击败三人,好不威风,怎么可以接受这次失败呢。

    “再者,我仅仅是发动了三雷拳的第一式,让你侥幸躲过,我还有第二式等着你,如果你到时候不走,我会亲自来解决你的。”张子炎的气势更发逼人,苏雨冬紧紧咬着嘴唇,可是陆扶桑却让她不要冲动。

    这个时候,一定要谨慎。

    陆扶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隐忍了这么久,还怕一个张子炎不成。

    “各位,怎么都聚在这里啊?”突然,正殿走了一个老者,他头发浑白,穿着松弛的白衣,腰上只佩戴着一个葫芦和一把配剑,但是刚一出场就让人感觉仙气逼

    人。

    此人是鸡鸣观的二当家——由理,一直处理鸡鸣观内部学习工作,掌管各种宝具。

    “长老好。”张子炎见状连忙鞠躬。

    “都不修炼了?在这儿做什么呢?知不知道昨天万宝房丢了东西了!”由理哼了一声,看着几位场地中心的人,但是看陆扶桑的眼神却有所不同。

    场地上所有人立马单膝下跪,“长老好。”

    而张子炎也立马走到由理身边指了指陆扶桑:“长老,我抓到了贼,就是他。”

    “陆扶桑?”由理皱了皱眉头,“怎么可能是扶桑,他已经在我观住了十余年了。”

    “长老,防贼也要防内人,他今天与我决斗吃了秘药,我们万宝房的宝贝一定就是他拿的,拿去买了一些禁药。”张子炎继续见缝插针说到。

    “哦......你说他今天吃秘药?”由理看着陆扶桑,眼神似乎意味深长。

    “对!所有人都可以见证!”张子炎说到,这一下子齐谈就更加闹腾了:“对对对!他吃秘药!”

    “见证?你们看到他吃秘药了?”由理说到,随即看向地上的齐谈,“哎呦,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就是他,吃秘药!”齐谈叫到。

    “你可看到他吃秘药?”由理继续说到。

    “呃......”这下子齐谈就无话可说了,他挠挠自己的脖子,一时间哽咽住了。

    “陆扶桑,你吃秘药了吗?”由理继续问道陆扶桑。

    “没有。”陆扶桑坚定地摇了摇头,“似乎是一股神奇的力量。”

    “我相信扶桑哥哥。”苏雨冬捏住了陆扶桑的右手,那纤细的手指让陆扶桑脸上一阵红润,随即他看向张子炎,捏紧了苏雨冬的小手。气也要气死你!

    “......”张子炎这下更加恼火了,“你还什么神奇的力量?”

    “够了,陆扶桑,你一个人跟我过来。”由理挥了挥手。

    “去哪儿?”

    “跟我过来就行。”由理转过身。

    “哦哦。”陆扶桑松开苏雨冬的手,跟紧了由理。

    “现在陆扶桑吃秘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由理长老是要去检测他。”张子炎笑道。

    “嗯......可是我怎么感觉长老好像并不生气......”齐舞不安地小声说到,“万一......”

    “没有万一,你相信那个野种可以一天,哦,不,一个时辰就突破一重下吗?”张子炎挑了挑手指,得意地说到。

第六章 麒麟纹身

    走近正殿,陆扶桑摆摆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这里一般是各弟子练功的地方,但是现在只有冒着青烟的炉子。

    在正殿最前方,悬浮着一位白衣飘飘的老人,说他悬浮,是因为他修炼时的脚几乎从不触碰地面,一般也只是盘腿在空中悬浮静心修炼。

    而他也是苏雨冬的父亲—苏观,鸡鸣观的观主。陆扶桑来到鸡鸣观时就是他一手安排才让他有了立足之地。

    “二位长老......”陆扶桑微微低下头。

    他们不同于张子炎,两位长老是他的再生父母,只有他们乐意,自己才能好好的在道观生存下去,也只有他们相助,自己才有可能明白自己的家世,自己的过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扶桑,我们相信你没有吃秘药。”苏观悠悠地说到,他那红润的嘴唇慢慢蠕动,声音语调也十分平静。

    “多谢长老相信扶桑。”陆扶桑立马跪到,一脸感激地说到,“只是我自己也无法解释刚刚的力量。”

    “扶桑,我对杂役说了,今天不用去薪火林,你怎么还是去了?”苏观继续说到,并且悬浮的身子也开始靠近陆扶桑。

    “啊?我并不知情,而且今天也没有任何人提醒我。”陆扶桑连忙抬起头一脸纳闷。

    “哼,把那些杂役叫来问个清楚!”在一边的由理终于皱了皱眉头,“现在......”

    “一切看来都成了定数,它最近还是找到了他。”苏观自言自语道,“看来人力还是抵挡不住天数。”

    “现在,我去把那些杂役叫过来问清楚,大长老,你继续问陆扶桑吧。”由理一脸怒火,一边打开了门。

    “由理长老!”门外,张子炎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化为微笑:看来事情已经成了定数了。

    “把那个杂役长叫过来!”由理一面大吼着说到,一面几个弟子立马跑到了后院。

    “怎么?由理长老,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张子炎立马好奇地问道,不过他显然高估了此时由理的耐心。

    “你给我一边儿去!大长老正在询问陆扶桑呢,况且大长老知道......他没有吃药。”

    “什么?怎么可能!”张子炎瞪大眼。

    “我就说嘛,扶桑哥哥怎么可能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苏雨冬鄙夷地看了一眼张子炎随即冷淡地说到。

    “......”张子炎捏紧了拳头,但是随即又看向苏雨冬,用着极其不屑的语气缓缓说到:“说不定长老也是被蒙蔽了,到了测试那一天,对,到了那一天,你的陆扶桑就暴露

    真实面目了!”

    殿内,陆扶桑一脸平静地看着苏观,一边打量着四周,刚刚苏长老的话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

    “你可知道我们观内丢了一件宝贝。”突然,苏观终于说到,“我相信有缘人总会寻觅到它。”

    “丢失了什么宝贝?”陆扶桑连忙问道。

    “是一件可能与你相关的宝贝。”苏观闭眼说到,“不过我很好奇你今天遭遇了什么?我得先弄明白这个。”

    “今天?今天我遇到了一只......”陆扶桑刚要说出“麒麟”两个字时心中又不禁一阵狐疑。

    苏观虽在观内,但似乎已经洞悉了自己面临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尽管说。”终于,苏观说到,他显然明白陆扶桑心中的怀疑,“但是只有明白你今天到底遭遇了什么,我才能告诉你那件宝物。”

    “你的意思是......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关于那件宝物的有缘人?”陆扶桑似乎立马明白了过来苏观的意思。

    “你尽管说就是。”苏观没有正面回应陆扶桑的反问。

    “哦,我今天......遇到了麒麟。”陆扶桑终于说到,麒麟两个字的音也说的轻飘飘的,而此时他的眼前也多了几缕金色的光辉。

    “果然,昨天有人观测到异兽来到釜山,导致一时间风云大作,而我让你不要出观,就是不想让它找到你。”苏观终于无可奈何地说到。

    “为什么?”

    “但是既然命里有时终须有,我还是得告诉你,陆扶桑,你是一名麒麟子,来,过来,你把衣服脱掉。”

    “啊?”陆扶桑顿时吓掉了下巴,他挑了挑眉:“这......不太好吧。”

    “......”苏观于是只好挥动了几根手指,烛灯闪烁,几缕风紧紧捆住陆扶桑,果然不愧是据说八重的高手,仅仅几根手指就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脱我脱!”陆扶桑连忙挥动了双手,几缕风也顺势消散。

    “早这样听话多好。”苏观收回手,看着陆扶桑麻利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果不其然,在他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完整的金黄色纹身——那是一个麒麟。

    “我去!我还没注意!”陆扶桑顿了顿首,看着身上盘着的麒麟,那只麒麟惟妙惟肖,瞪大着眼睛一片生龙活虎,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腹部,两只利爪即使只是纹身却也让人惊悚不已。

    “今天是你的生辰,是麒麟降世的日子。”苏观说到,“看来今天它找到你了。”

    “怪不得今天我可以有这么强

    大的力量,原来是因为它。”陆扶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得意地笑道,不过他又立马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长老之前不让我见到麒麟呢?”

    苏观又一次闭上眼,用极其平稳的语气说到:“这关乎你的身世,我现在告诉你就是害你。”

    “为什么?”陆扶桑刚要继续追问下去,门口又闹出大声喧哗。

    “你这个家伙,不是让你说今天不用砍柴吗?”由理扯着一个杂役的耳朵大声说到,“怎么干事的?信不信我踢你!”

    那个杂役看了看张子炎,眼里尽是求助与畏惧:“我......”

    张子炎死死地盯着杂役的双眼,这让杂役半天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你!说话啊!”由理继续说到,“怎么干事的?”

    “我......小的错了,我忘了我忘了。”他闭着眼睛大声哭到,“饶了我饶了我吧。”

    由理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但追问下去也毫无意义,他松开手:“禁足三日。”

    “长老,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要加以处罚?”张子炎疑惑地问道,“他只是个杂役,莫非这其中......”

    “你们都走!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由理闷哼一声,挥了挥手。

    “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陆扶桑转过头,看向苏观。

    苏观摇了摇头:“你内心里满意这个答案吗?”

    陆扶桑的鼻孔微微张开,茫然地看向苏长老,他悠然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炉火旁转了转,只见那火越来越浓烈。

    “长老,炉火是不是太大了?”陆扶桑走到苏观身边,准备减小火势,“我帮你减小点。”

    “陆扶桑,你在我观隐忍这么多年,我看的明明白白,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苏观悠哉悠哉地说到。

    这一句话直冲陆扶桑的内心。

    他呆呆地不动,随即才立直身子,缓缓才试探性地说到:“我怀疑是张子炎搞得鬼,但我又不确定,可能是我误会他了。”

    “你现在拥有了麒麟之力,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但是这势必会导致一个结果,你会找你的杀父凶手。而我原本并不想让整个鸡鸣观牵连进来,当然又不只是关乎鸡鸣观... ...”他顿了顿,又眯起眼看着陆扶桑,“你的命理十分玄乎,玄乎到我几乎看不懂,也看不清楚。”

    “所以长老不想让我去寻找?或者说,你害怕我有了这个身份会置鸡鸣观于不利地位?”陆扶桑满脸疑惑,甚至于惊异。

第七章 温酒

    现在苏观长老依旧没有直面回答自己的任何问题,但这让陆扶桑心中越来越不安。

    苏观长老一定是在试探自己,他如果原本不希望自己获得麒麟力,现在必定也希望能有挽回的余地。

    “我只想告诉你,可能你也已经猜出来了。你现在虽然拥有了麒麟之力,但是也是一个随时爆炸的野兽,如果激发了你内心的仇恨,你随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力量而做出毁灭天地的事情。”苏观浮到一边说到,“所以对于要不要告诉你那件宝物我一直慎重考虑。”

    “是什么宝物?”陆扶桑立刻说到。从刚刚开始苏观就对自己提起丢失的宝物,可是一直到现在他依旧遮遮掩掩的。

    “是黄伯带来的———七星剑。”苏观终于说到,“一件谁也掌控不了的巨器,杀人之器。但是昨天晚上有人偷了它。”

    “居然会有人偷鸡鸣观的东西。”陆扶桑皱了皱眉头,“看来实力不俗。”

    “现在我告诉你了,想必你自己也应该有自己的计划了吧。”苏观继续说到。

    “既然是黄伯带来的,那也就是说它本就属于我。”陆扶桑垂眉低声笑道,“既然宝物各有有缘人,那么就是———我有机会得到它。”

    “说的不错。但这把剑,杀气不凡,操控不好就会被反噬,但是我现在不希望你用在复仇的事业上。”

    “不希望?为什么?长老你还是害怕我祸害人间?”陆扶桑看着不断飘浮的苏观长老,一面疑惑地问道,“可......我无法理解,长老你不告诉我父母到底遭遇了谁的打击,是不是因为你知道凶手!”

    苏观眯着眼,透过烟雾看着这个瘦弱但坚毅的男孩儿,他缓缓思考着,久久才说到:“这件事,我无法告诉你,我只能说,你的敌人十分强大,你当年父亲招惹的不是等闲之辈,这些人让北伐事业功亏一篑,白白的将青州三十六城断送给北方的周国,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拥有着无边的权力。”

    “可恶......”陆扶桑捏紧了拳头,指甲也深深地陷入到了手心里。

    “我不希望你是一个急躁的人。”

    “所以......”陆扶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你现在复仇无异于送死,麒麟虽然打开了你的血脉,但是你的修炼还没有结束,你能改变这个世界,但我希望不是现在。”苏观说完便飘浮到了陆扶桑的面前。

    “我明白了!多谢长老指导。”陆扶桑跪道,“我陆扶桑,若能改变我的命运,定会重谢长

    老及鸡鸣观的栽培。”

    此时他才明白了苏观长老的意思,苏观希望陆扶桑可以善用力量,并且养精蓄锐,现在的自己年轻气盛,面对未知的敌人可以说就如同一只蚂蚱在钢绳上跳舞,而如果自己想知道,那么自己的杀父之仇就迟早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苏观点点头,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葫芦。

    “这是一瓶温酒,可以让你与麒麟气完美融合。”

    “多谢。”陆扶桑连忙接住小葫芦,他打开塞子,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木兰花香的味道。

    “喝了吧。”苏观闭上眼,“然后把葫芦放到台阶上就行。”

    陆扶桑仔细闻了闻葫芦里装着的液体,刚要嘬一口,麒麟又发威了。它似乎在控制自己的双手,让自己不要急忙喝掉这瓶温酒。

    “不要喝,这老头子想控制你,酒里掺杂了许多软骨药,可以抑制我的力量。”麒麟说到,它的声音很严肃,陆扶桑不知怎么的,自己很相信它的话。

    “含一口在舌头里,然后在外面吐掉。”麒麟继续说到,“这药剂量很足,即使只是浅尝一口,入了体内也会造成不可思议的损伤作用,以前是用来猎杀奇兽的烈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针对我。”

    “嗯?”陆扶桑不知道苏观给自己下药的原因,但是这确实让他不禁对自己的灭门仇人感到好奇,长老还是想让自己断了这个心?

    他含了一口,然后麻溜地将葫芦放到台阶上。

    苏观的耳朵微微颤动,嘴角也越发严肃起来了。

    待陆扶桑出门后,由理终于来到了殿内:“怎么样?苏观,他是不是真的已经见到了麒麟了?”

    “是的。”

    “那你给他喂了药吗?”由理听完不安地说到,但是他随即又看到了台阶上的葫芦:“他喝了?”

    “我给他了,被他识破了。”苏观捂住额头,摇了摇头。

    “识破了?”由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又看了看小葫芦。

    “他没咽下去,看来天意就是如此。”

    “你老是那天意这天意的!那小子要是再拿到了七星剑,修炼起来岂不是水到渠成!”

    “对,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抑制麒麟融入他的血脉,抑制他的仙气进化,就是怕他最终毁灭了人间,让整个唐国陷入到血腥风雨去。但现在......”

    “哎呦,你就是过于保守了,依我看,报仇没什么不好的,要是我,谁惹了我,我非要痛扁他一顿才痛快呢。

    ”由理坐到一边咧嘴笑道,“更何况,说不定会是好事呢,你其实也是根本不确定吧。”

    到了门外,没想到张子炎几人还没走。

    “喂,陆扶桑,你———”齐谈一把想扯过陆扶桑的衣领,但是陆扶桑早已经忍不住嘴里的温酒,一把吐到了齐谈的脸上。

    “哎呦卧槽!”齐谈立马转了个身子,捂着满是吐泄物的脸,“这......这是什么?”

    “酒。”陆扶桑咧嘴笑道,顺便擦了擦嘴。

    “我爹给你喂酒了?”苏雨冬皱了皱眉头。

    “嗯。”陆扶桑点点头,不过他又得意地笑道,“奖励我的,但是我听你的话,不喝酒,所以吐出来了。”他又冲张子炎嘿嘿笑道:“哎呦,忘了你这个公子哥了,要不要进去讨杯酒喝啊?”

    “你......”张子炎凝住眉头,似乎整张脸都打了麻药一般,“你如此猖狂!”

    “冬冬,咱们走。”陆扶桑没有理张子炎,拉着苏雨冬离开了正殿。

    这一次张子炎没有拦陆扶桑,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理由,他瞥了瞥自己的两个跟班:“你们去跟着他们。”

    “老大,我知道你喜欢苏雨冬,可是那丫头脑子就跟开了花一样,不懂你对她的好啊。”齐谈边擦脸边说到,“干脆找人玷污了得了,谅她也不敢声张,爽了公子你的同时说不定还可以强行纳她为夫人。”

    “你给我滚。”张子炎皱了皱眉头,一把将齐谈扔到台阶下,只听见齐谈惨叫了几声,便在台阶下不停抽搐。

    “我......不喜欢看到陆扶桑那小子要保护苏雨冬清白的样子,我也不乐意看到你们侮辱苏雨冬。”张子炎的嘴角传达出一片冰冷的语气,让一边的齐舞不寒而栗。

    “哥哥该打。”齐舞咽了口唾沫。

    “我现在还不想做强硬一点,别真给我逼急了。”张子炎捏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手指上传出几股噼啪作响的雷电声。

    “我现在就去跟着他们。”齐舞连忙走下台阶扶起齐谈。

    只见齐谈舔了舔嘴唇:“那小子的酒不小心进我嘴里了,不过还有点甜。”

    “......”齐舞无语地看着舔嘴唇的齐谈,这个哥哥就是那样让人感到十分无语。虽然未来齐家家主指定为齐谈,让他逐渐有一点嚣张跋扈,可是齐舞可知道他哥哥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走吧,去跟着他们。”齐舞又一次重复道,“别让老大生气了。”

第八章 偷剑贼

    这是属于自己的宝物,陆扶桑暗暗想着,不过自己内心里那头麒麟会帮助自己吗?

    他咽了口唾沫,运用轻功停在了一棵树杈上,而苏雨冬也紧接其后,她一只手拿着一株淡黄色薄瓣的葵花,一边瞧着树上的陆扶桑。

    “扶桑哥哥,你要去哪儿啊?”苏雨冬挥了挥手,问道,“待会儿就是午时了。”

    陆扶桑撇过头招了招右手,然后搓了搓自己的下巴:“麒麟,你知道七星剑吗?”

    随即,那股声音悠悠地传来:“我知道,那上面有我的气息。”

    “那你能帮助我找到它吗?”陆扶桑扯了扯一根较细的树枝,扯下了一片酥软的细叶。

    “你想知道你的故事?”

    “嗯,隐忍了这么多年,既然有这个机会,我还是希望能把握住。”陆扶桑点点头,“既然是贼昨晚偷走了,那么他一定还没有下山,今天风大雨大,路不好走,他可能会躲在某一个山洞里,当然,这一切仅仅是猜测,我的直觉。”

    “你很聪明,我可以凭着气息找到它,但是你得答应一个条件。”

    “条件?”陆扶桑瞪大眼。

    “对,条件。”

    “说吧。”

    “和我成为契约关系,你的身体便是我的身体,你知道,你的长老这么多年都在提防我,每一次出世时都让你躲在道观里,这期间他已经大大封锁损害了我的力量,现在他自然想办法克制我的力量,所以我需要你提供一个契约,让我们彻底化一。”

    “好。”陆扶桑几乎想都没想一声就答应了,就目前来看,似乎麒麟对他还是友好的态度。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与你融合是帮助你打开你的血脉,可以快速帮助你修炼,但是我也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很简单。”

    “什么条件?”

    “帮助你的父亲复仇。”

    “呃。”陆扶桑嘴角微微上扬,“这是我的夙愿。”

    于是,陆扶桑答应了麒麟的契约协定,然后一股股细细的暖流从他的胸膛中弥漫开来,慢慢地进入到每一个细胞之中。

    “今天的打斗其实是我借助了一点力量给你,这使我元气颇为损害,在没有完整解开自己的能量时,你必须得勤加练习。”麒麟说完便又将能量融具到陆扶桑的双眼。

    很快,陆扶桑看到眼前的场景出现了微微变化,几缕金光徘徊在山脉之中。

    “七星剑的痕迹!”陆扶桑笑了笑,然后又看向苏雨冬,“冬冬,

    我知道丢失的宝贝去哪儿了?”

    “宝贝!”苏雨冬挑了挑娟秀的眉毛,然后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爹现在也不知道那宝贝在哪儿呢。”

    “跟我来。”陆扶桑跳到地面,然后拉着苏雨冬的手直奔前方金光弥留的地方而去。

    齐谈和齐舞躲在后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二人的背影。

    “大哥,这是咋回事啊?”齐舞瞅了瞅地上的黄色花朵,“他们似乎要去什么地方。”

    “我好像听到什么宝贝,莫非陆扶桑那小子真跟那宝贝有关。”齐谈嚼着一根草茎懒懒地说到。

    “不会吧,要是让我们逮到了,这可就立大功了,说不定长老们还会赐我们几件宝贝呢,你知道吗,那万宝房里据说还有当今圣上御赐的宝器,要是得了几件......不说御赐......就是几件低级一点的宝物,我们齐家也能在苏州城横着走了。”齐舞一边幻想一边笑嘻嘻地说到。

    齐谈挠了挠头发,吐掉了草茎:“别急着说这个了,我现在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有什么弄麻了我的骨头一样,可难受了。”

    “哥哥,快走吧,要不然到时候弄丢了他们可就不好了。”

    “别急,总要隔着一点距离,否则被发现了就不好了。”齐谈挥挥手,抓起腰间的小瓶子就往嘴里灌。

    ......

    金光无始无终,围着几个山沟山路不断盘绕,陆扶桑扒开几道灌木丛,终于发现了一条泥路上的凌乱的脚印,看样子只有一个人。

    “找到了,金光与这个脚印保持一致。”陆扶桑蹲下身子细细看着,“这个人走了很久的路,想必应该是累了。”

    “或许在琢磨七星剑。”麒麟说到。

    “扶桑哥哥,你在寻找这个脚印吗?”苏雨冬也弯下身子,看着那凌乱的脚印,“不过看样子雨已经让脚印模糊了不少。”

    “继续跟着前方的脚印。”陆扶桑一路走着,一路紧盯着空气中悠悠飘浮的金光。

    可是继续前行了数里后,那金光又微微变弱了许多,陆扶桑内心里开始有一丝惴惴不安,但是当他走到一片林子里后,那金光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是到了还是气味消失了!”陆扶桑看着这片桂花林不禁愣道。

    “消失了,七星剑与这片林子的气味覆盖在一起了,看来那个贼熟这一带的特点。”麒麟淡淡地说到。

    “那怎么办唉?”陆扶桑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他挠着自己的头皮不安地说到,“现

    在找不到七星剑,让人偷去,真让人丧气。”

    苏雨冬看着陆扶桑,一边不解地摘了一个小果实塞到陆扶桑手里:“哥哥别急,这是春季的桑果,小小的还很甜,扶桑哥哥先尝一个好好休息吧。”

    陆扶桑默默点了点头,他咬了一口桑果,然后一边又紧张不安地看着四周的泥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泥土上的脚印变得多了起来。

    “这里......糟了!这里是落桂沟!”陆扶桑猛然睁大眼,他连忙看了看四周遍地的树木,这个落桂沟一到特定的季节便会具备迷惑人的功能,而且在整个釜山,落桂沟都自带禁忌的符号,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留意居然来到了这里。

    “万物皆有定数。”麒麟转了转眼睛,“这个地方刻意弥盖我的气息,说不定那个贼就是利用这一点,骗我们进来。”

    “糟了。”陆扶桑紧张不安地看着苏雨冬:“冬冬,我们被那个贼算计了。”

    “算计?”苏雨冬坐在一边咬着桑果一边疑惑地看着陆扶桑,“故意引诱我们来到落桂沟?”

    “这个落桂沟想走出去恐怕还需要差不多一天时间,如果那个贼利用这个作为中转点,那么我们......”陆扶桑痛惜般地坐在泥土上,手指都沾染了新鲜松软的土壤。

    苏雨冬看了看四周,又捏紧了陆扶桑的胳膊:“不会的,这个林子其实是以前受过诅咒导致具有迷惑作用,但其实是有规律的,如果掌握了规律,咱们花一两个时辰就以走出去了。”

    “规律?”陆扶桑眼中一亮,但随即又叹了口气:“那也需要时间啊,那个时候,贼早就跑了,除非撞到我们的胸口。”

    话音刚落,他们面前的灌木丛多了一片木叶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个......终于来人了!”突然,五米外走过一个人,“你们认识这个林子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摸黑来到了这个林子,现在我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各位爷,帮帮我吧。”他背着两把剑双手合十哭诉道,“今天一上午我都在这瞎晃悠啊。”

    “你是外地人吗?”陆扶桑抬起头,但是他立马瞪大眼,这不是他本能的生理反应,而是他体内的麒麟的血液因兴奋而快速膨胀起来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伴随兽血与剑痕传过陆扶桑的脑海。

    “七星剑!”那人身后正有一把七星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陆扶桑全部运转起仙气,准备抓住那个偷剑贼,“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

第九章 夺剑(上)

    现在七星剑就在自己面前岂有不拿之理?

    陆扶桑挥了挥手,让苏雨冬从后面包围住那个人。而苏雨冬也快速闪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陆扶桑形成了合围之势。

    “喂,你是谁?”陆扶桑抬起一只手指着偷剑贼说到。

    “我要是告诉你我的名字那我还做什么贼唉?”他鄙夷地眯了眯眼,此时此刻,就是一个猪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不过你也别想从这把剑上捞到什么好处,我从昨天到现在都不能完美地将我的仙气灌输在其中。”他拔出了七星剑。

    “那你偷七星剑做什么?”陆扶桑不解。

    “贼要是还要一个合理的原因那还叫一个合格的贼吗?”偷剑贼捏着七星剑贱兮兮地笑道。

    “这最起码是个二重高手。”陆扶桑凭借那贼身体四周散发的仙气判断道。

    “二重与一重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境界,就算加上一个张子炎,你们三个人都不一定打得过他。”麒麟也缓缓说到,“不过我很好奇,他不过二重水准,你们的长老怎么没有发现他?”

    “要不问问他?”陆扶桑也对此产生了疑惑。

    “你......”

    “喂,你是怎么做到不动声色地来到万宝房的?”陆扶桑直接问道。

    “我这里有秘制药丸,是我祖传手艺,可以简单快捷地短时间内处于屏息的状态,如果轻功够好就可以悄无声息地随影无踪。”偷剑贼打开了自己的腰包,拿出了几粒药丸,“要不要买一点?”

    “这家伙怎么像一个贩子!”麒麟无语道,“我都觉得他是来迷惑咱们的。”

    “我不准备拿钱来买,相反,我要你送给我!”陆扶桑歪嘴一笑,“麒麟,给我你的力量。”

    “什么?小鬼!我说了,我这是在透支自己的力量!”麒麟的嗓子里一瞬间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送你?看来你的脑袋有一些单纯。”贼笑了笑,紧紧捏住自己的剑柄,“那么就让我把你的头顺便给收割走吧。”

    “不许动我的扶桑哥哥。”苏雨冬这时候已经沉不住气了,她挥动一条长腿,横扫向偷剑贼。

    “呦呦呦,还动起手来了,你们这是准备二打一了。”他一剑挥了过来,强大的剑气四散开,一下子劈倒了几颗稍微不是那么强壮的大树。

    而苏雨冬也只好快速翻滚,凭借强大的体能躲开了这一波剑气。

    “好厉害的剑气,如果让我拿到了这柄剑,威力一定可以更大!”陆扶桑想完便也立即动起手来了。

    这偷剑贼还没有将自己与七星剑融为一体便可以散发如此强大的剑波,陆扶桑一想到自己持剑而行的样子便热血沸腾。

    但是他和苏雨冬是两个赤手空拳的人,这样的状态对付一个持剑的人难免会有些吃亏。

    而且本身一重与二重就是天壤之别的功力差距,自己如果硬来很不好打败那个偷剑贼。

    ......

    “我去,他们去了落桂沟了。”齐舞来到了林外,“还要继续追吗?”

    “追,追唉!”齐谈有气无力地说到,“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去过落桂沟,可以走出来的。”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感觉你的力气都要用完了。”齐舞不安地看了齐谈一眼。

    “没事,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的气一阵喘不过来。”齐谈摇摇头,“真是见了鬼了。”

    “那我们继续追吧,反正他们进了里面,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我们跟着痕迹还是依稀能看出一点门道的。”齐舞扶稳了齐谈,两人深入到了落桂沟。

    ......

    “看样子你们的水准还不行。”偷剑贼飞一般地穿梭在几颗树中,然后对着二人之中一人就是一剑横挑,陆扶桑与苏雨冬如只是果稍微一个走神就很有可能被击中。

    如果被此剑击中,最好的结局也是一个伤残的局面。

    陆扶桑简单分析了战场后又快速躲过了一剑横扫。

    “你们就这点水准吗?”偷剑贼嘿嘿一笑,然后又将自己悬挂在树枝上,一只手提着剑道。

    “可恶。”苏雨冬走到陆扶桑身边,一只手已经积攒了仙气,“扶桑哥哥,这人的能力远超我们之上,没有武器有点难解决。而且依我看来,目前我们不应该跟他转圈圈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应该主动夺得宝物。”

    陆扶桑盯着树枝上得意的偷剑贼默默地点了点头。苏雨冬说的很对,此时重点应该不是打败偷剑贼,而是将剑拿到手,可是这怎么做得到呢?除非......

    “麒麟,你快点助我一臂之力。”

    “把借力气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这只会让我虚弱,除非你下一段时间听从我的训练方法。”麒麟闷闷地说到,“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一旦拿到了剑,什么都听你的。”陆扶桑点点头,“麒麟,我想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因为那也是我的夙愿。”

    “我知道。”

    陆扶桑的指教多了一丝微笑:“既然咱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那么就请让我知道拥有了麒麟力是什么样子

    吧。”

    “打败一重上不难,但对付一个二重就得花费一点力气,陆扶桑!你必须得承受一部分恶果!”麒麟的声音在陆扶桑体内悠悠地穿荡,而那股声音又伴随着气流与暖意席卷了陆扶桑全身。

    陆扶桑的眼中多了好几丝金光,随即瞳孔也在逐步扩大。

    “呦?是吃了什么药吗?”偷剑贼挑了挑眉,他坐在一根较粗的树杈上,悠哉悠哉地看着陆扶桑,他明显地感觉到这小子周围的气流在极速扩大,甚至在某个时刻,峰值还超过了自己。

    “喂!如果为了一把剑吃药可就没意思了。”偷剑贼跳到了树下,随即举着剑正对陆扶桑。

    “那就比比看好了!”陆扶桑觉得全身一片燥热,就连自己的发根也一瞬间突突了起来,但是与之相对的是无穷的力量。麒麟的血液在自己身体内不断窜动。

    他一拳扑过去,偷剑贼还没做好防御准备,那一拳就已经打在了偷剑贼的脸上。

    “噗通!”

    “卧槽!”偷剑贼隐隐骂出一句脏话,然后全身翻滚在泥潭上,泥水溅射,他顺势挑拨了一下七星剑,将泥水直勾勾地击打到陆扶桑面前。

    但是陆扶桑只是右臂一挥,那泥水便四散开来。

    “哥哥的力量......好强大。”苏雨冬在后头看着两人的对决,但她一时之间却无法做出任何帮助。

    这是一个二重之间的对决,气流四散开来,嫩绿的树叶在空中飘散,强大的气流冲撞使得低段位的人难以插手。以前苏雨冬都会保护陆扶桑,但是今天,陆扶桑却突然展现了极其强大的力量,让苏雨冬又觉得自己十分渺小。

    嘭......嘶嘶——

    空气之中多了几丝仙气碰撞的摩擦,几股灼烧的味道在四处弥漫。

    偷剑贼用剑挡住了陆扶桑的第二波进攻,但是很明显,他已经有一些支架不住了。这个偷剑贼虽然轻功了得,但是对付如此符合暴力美学的攻击还是一瞬间没了辙。

    “小子,你这是......想抢定了?”偷剑贼用剑支撑出自己的身躯,然后一个飞踢甩过,但是陆扶桑快速闪跃躲过了这个飞腿。

    “今天,这把剑,我陆扶桑是要定了!”陆扶桑细声说到,但是每一个字都带着某种野性的色彩像螺丝钉一样刻在了偷剑贼的脑中。然后他单手抓住一片泥土促动整个身子像麒麟一样直扑过来。

    嗷呜———

    疾风吹动树叶,偷剑贼仿佛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野兽,隐隐浮现在陆扶桑的身体四周。

第十章 夺剑(下)

    在这个斜坡山脚之下宽阔的土地上正发生一场恶战。

    而在苏州城内的一处装修奢侈的宫殿内,一位赤着脚,穿着豪华的男子正盘腿看着殿内的桌子上的棋盘。

    他长着一双长脸,尖尖的鼻子,一双孔武有力的杏眼,但是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他寒气逼人。

    “今天的竞技赛看来又是我赢了。”他拾起一枚白棋按在了棋盘上,随即又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蒙面男人。蒙面男人外面套着白色斗篷,将全身都包裹得紧紧的,只是露出了一张黯淡的脸,隐隐可以看到一处伤疤横立在鼻梁边。

    “殿下不愧是苏州城内第一竞技庄家,这样子下去,冷家的财产可就慢慢尽归我们所有了。”白衣蒙面男人微微发出不符合他气质的一笑,随即他拾起一枚黑棋,那枚黑棋在阳光下显得具有别样韵味。

    “冷将军战死后,他在苏州城的家产就就尽归他一儿一女掌管,儿子前几年已经失踪,只剩下一个女儿,目前听闻也有二十余几了,可惜对于竞技这方面却没有他老爹看的透彻。”赤脚男人托着下巴看着棋盘,静静地等待蒙面男人落子。

    “唉,殿下的棋法还是好,不过可惜啊......”蒙面男人在一处落下一子,“还是会有纰漏,我们家大人说了,殿下想要回京,打倒对手是必须的,但事情必须办的妥当,千万不要出了岔子。棋下完了,再会。”蒙面男人果断站起身,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剑,转身离开了正殿。

    “绝杀......”赤脚男人挑了挑眉,失神地看着棋盘。

    ......

    “麒麟臂!”陆扶桑一拳猛砸向偷剑贼,那偷剑贼只是稍微抵挡便快速躲避,因为这锋芒已经远超他所想象的程度。

    “该死,我也得认真陪你玩玩了。”偷剑贼一只手持剑,另一只手连忙想从腰包里掏出几粒药丸,“今天即使是膨胀自己的血管,也要打败你。”

    “喂,你可别胡来,你要是死了,谁知道你有没有主使?喂!”陆扶桑挥开手,让气流打在了偷剑贼的手上,而那腰包也顺势被击飞在了高空中。

    “不好。”偷剑贼刚要去接,不料苏雨冬一个飞跃抢到了腰包。

    “干得好,不愧是咱的妹妹。”陆扶桑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又准备发出下一轮攻势。

    “把......把那个还我......”偷剑贼立马慌了神,可是他如果想对苏雨冬动手,陆扶桑这边就会立马扑过来。

    “把剑还了。”苏雨冬捏紧腰包,冷冷地说到,她看了一眼这腰包,

    牛皮做的,里面充斥着浓浓的药香味,看样子明显是装了不少药草,捏在手里就感觉沉甸甸的,更别说摇晃一下发出的稀稀疏疏的沉闷的碰撞的声音。

    “我......我还剑......”偷剑贼紧张不安地看着陆扶桑和苏雨冬,一面将剑收回到刀鞘里,“真没想到,遇到你们这两家伙。”

    “哎呦,自己偷东西还冤咱们?”陆扶桑走到苏雨冬身边拿过腰包,“这什么呀?还挺沉的。”

    “今天是我栽在这里,但是把腰包给我。”偷剑贼双手持着剑,一面缓慢地走到陆扶桑二人前面去,语气也更加紧张了。

    陆扶桑双眼死死盯着偷剑贼手上的剑,一只手死死捏着腰包,如果说一个偷剑贼能为了一袋子药放弃一件绝世宝物,这不可能,除非......

    “我看看你里面这是什么啊?”陆扶桑打开腰包,然后掏出最外面的一块令牌,“陈......”

    “放回去!”偷剑贼甩出长剑,剑刃直逼陆扶桑,陆扶桑见状也只好收回手,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右手似乎感应到了一股暖暖的气流,燥热不堪。

    偷剑贼也似乎感到了一时惊动,而下一瞬间,把柄七星剑已经窜离了偷剑贼的手,一把飞跃到了陆扶桑手里。

    “什么?”偷剑贼挑了挑眉头,看着陆扶桑诧异地捏着自己的这柄剑。

    他的右手此时多了一些鳞片与绒毛,而他的左手上的腰包似乎也在向陆扶桑输送能量。

    “这是什么?”陆扶桑又一次打开腰包,只见里面的一株株蓝色花朵正在消失,厚厚的花瓣逐一变淡至于消散,融入到了陆扶桑捏剑的手里。

    “这是麒麟花!”麒麟大喜道,“本来是北方产物,没想到这贼居然腰包里也采了这种花朵,它可以迅速帮助我和你及剑三位一体融合。”

    “你们麒麟附属的东西还蛮多的,不过这麒麟花我却第一次见。”陆扶桑捏紧腰包,又将剑指了指偷剑贼,“你,现在给我老实交代!”

    “这麒麟花可是稀有之物!一般人一生找不到它所在地方,我想了一天都没想到如何融和,现在,你却......”偷剑贼紧张不安地看着陆扶桑,“你......走着瞧!”

    “什么走着瞧?”陆扶桑刚要拦住偷剑贼,没想到紧接着传来迷烟,封住了二人去路。

    烟遁!

    “咳咳。”陆扶桑与苏雨冬咳了几声,只能静静等烟散去。

    待烟雾散去,地上看到的只有偷剑贼的黑色衣物了。

    “我去,这么给力?光着身子就跑了?”陆扶桑收回剑,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剑柄,那一刻,他发掘他的手有一点颤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拿回了自己的宝器。

    “哥哥,你真厉害,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苏雨冬挑眉笑道,她的小手又一次扣住了陆扶桑刚刚才腾出的右手。

    “啊这......”陆扶桑还没来得及自夸,两个人从林子另一边跑了过来。

    不过看样子他们已经是义愤填膺了。

    “我就知道!陆扶桑!是你拿了宝物!”来人正是齐谈齐舞。

    “喂,不是,怎么刚刚你们没来?”陆扶桑这时候总想把两人抓来臭扁一顿。

    “算了,别跟他们废话,我们去找长老,有物证再什么都说得清楚。”苏雨冬拉了拉陆扶桑的手,“这落桂沟到了夕阳落下的时候就会露出破绽,我们只需顺应风向寻找飘动的叶子就能确定回去的方向。”

    “也好,我们还没吃饭呢。”陆扶桑点点头。

    “喂,你!”齐舞刚要拦人,齐谈突然猛地喷出一口老血,瘫软在地上。

    “嗯?怎么了?”陆扶桑回过头,看着齐谈飙出来的深红色鲜血,“这咋还......喷上了?”

    “糟了,哥!哥!”齐舞抱着齐谈,一脸苍白地看着齐谈闭上的双眼,突然,齐舞右手食指略微颤动了一下,他随即用着愤恨的目光扫了陆扶桑一眼:“陆扶桑,我哥身上没有仙气了......”

    “什么?没有死吧。”陆扶桑蹲下身子,看着唇色渐渐发白的齐谈,“这家伙,不会是被我今天早上打出内伤了吧,我看看这里的药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说完,他连忙掏开腰包,看了看几株药草。

    “将天子草放到他的嘴巴含着。”麒麟突然说到。

    “天子草?”

    “就是根部紫色的。”

    “我知道,可是这么一大片我怎么不知道可以救人唉,要不用一下那几个橙色小药丸?”

    “麒麟儿!你快让他含着,这株草药不能救他,不过我看他只是内力被封锁于是憋了一天,不会有事的,只是他自个儿憋出问题了。”

    “内力封锁......不会是......”陆扶桑想到自己喷齐谈的那一脸不禁噗嗤一笑。

    齐舞这时候也不好动弹,只能默默看着陆扶桑操作,待陆扶桑收回草药,便又招呼着将齐谈在夕阳落下之时带回了鸡鸣观。

第十一章 诬陷

    张子炎蹙起了眉头,他看着躺着的一人而另外三人,不免觉得事情出了不少的差错。

    “这剑,我拿到了。”陆扶桑提着剑看向了众位等待的师兄师弟,“而且几位长老作证,我拿到的是属于我自己的剑。”

    “呵,荒野小儿也配说这种神器是属于自己的。”张子炎甩了甩手。

    “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是盗贼的腰包已经被我拿到,我看里面有不少药草还有令牌,想来背后一定另有渊源。”陆扶桑掏出腰包,拿出了里面的令牌,“上面说是苏州城陈家令牌。”

    “苏州陈家?”张子炎疑惑地转了转眼球,随即又看向姗姗来迟的二位长老。

    “爹,我看这事一定另有蹊跷,你与当今皇上也有联系,不如请求苏州府尹彻查此事。”苏雨冬走近苏观说到。

    “皇上也忙啊,要不是当今苏州繁华,我们得以依托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如果自己的东西丢了还找皇上,说不定最后怪罪的是自己呢。”苏观摇了摇头,“想偷此剑的人一定事先就把所有的退路想好了。”

    “苏州陈家我知道,如今苏州城的第一家族,不过在之前,掌管苏州的是冷,王,柳三家,自从圣上南迁,青州沦陷后,陈家便也来到了苏州城,但是仅仅过了三年,王家、柳家便相继败落,只剩冷家还能与陈家对抗。”张子炎缓缓说到。

    “没想到你还了解的这么清楚!”苏雨冬抬起了她的小胸脯。

    “鸡鸣观虽说远离人烟,但是也不会如此消息不通吧。”张子炎咧嘴笑道,“不过我父亲好歹也是如今兵部尚书,京城豪门,这点消息总归还是知道的。”

    “这家伙有陈府的令牌,看来来头不小。”陆扶桑捏紧了令牌,然后又看着自己的七星剑。

    “大哥,先别说什么令牌了!看看我的哥哥齐谈,他已经不省人事了!”齐舞这时候岔开了话题,一下子引来更多人关注。

    “怪不得刚刚开始就说他怎么是躺着的!”张子炎眼中多了一丝寒光,然后在一群小弟簇拥下走近了齐谈。

    “齐谈。”张子炎蹲下身子,看着齐谈发白的舌苔,然后又捏了捏齐谈的脸蛋,“这......”

    他转过头看着陆扶桑:“陆扶桑!这是不是你干的!”

    “老天爷作证,今天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一句话还没说他就吐血了,我连想出手的机会都没有。”陆扶桑摇了摇头,“再说只是小问题,你们请一下大夫调养一段时间就行。”

    张子炎又看向苏雨冬。

    苏雨冬走到陆扶桑身前,用着坚定的语气说到:“扶桑哥哥没有动手,再说我们今天也饿了,该去吃饭了。”

    “......”张子炎的眼角多了愈来愈多的寒气,他又回过头,“不......”

    由理和苏观静静地看着众人,他们虽在人群之外,但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大长老唉,这看样子是出事了唉。”由理撇过头看着苏观。

    “当新生力量出现的时候,总会颠覆一些原本合理的东西。

    ”苏观轻声说到,“过几天可能还会出现更多的事情,那腰包就先让他留着吧。”

    “给他留着?你不是最怕他惹事吗?”由理惊讶地说到。

    但是苏观这次却又什么都没说。

    ......

    这时候膳房还剩下一些米饭和紫菜汤,陆扶桑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看着自己的七星剑:“麒麟麒麟,你说麒麟花我们可以从哪里弄到?”他看着七星剑剑柄上那颗白宝珠已经隐隐发亮了不少。

    “苏州的店里都有。”麒麟暗暗说到。

    “唉?不是说很难找到吗?”陆扶桑挑了挑眉眉头。

    “你别跳眉毛舞了,只是说稀有,但是并不说不能买到,我来到苏州时,就闻到了麒麟花的味道,藏在市井之中。”麒麟又道。

    “既然可以买到,不妨今天就动手,去探个究竟,顺便查一查那个陈府是什么来头。”陆扶桑打了一个响指。

    “准备去哪儿啊?”苏雨冬端着两碗汤放到了陆扶桑面前,“这是我让做饭的老师傅特意准备的紫菜汤,里面还加了麒麟花。”她的笑容里多了几丝深长的韵味。

    “麒麟花?乖乖,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知道麒麟花?”陆扶桑差点没坐翻在椅子上。

    “我从爹那里偷来的,据说这东西釜山一带不生产,很多都是外地运过来的,一株就很名贵,我爹很久之前就采购了许多麒麟花,但是很快就都死了。”苏雨冬笑嘻嘻地说到。

    “为什么啊?”

    “因为......我也不知道,所以现在爹就一个人种着玩,今天看到麒麟花好像对你有用,我就偷来了一株。”苏雨冬说完又折返回去去拿其他菜了。

    “你家丫头对你真好。”麒麟呜呜地说到,“吃醋了。”

    “你这头麒麟也会吃醋?”陆扶桑瞪大眼,然后又看着碗里尚好的麒麟花,“不过她把花放在汤里了,不知道还可不可以用。”

    “直接拿出来吃了。”麒麟不客气地说到。

    “啊?”陆扶桑瞥了瞥四周,看没有人注意便当机立断抽出筷子夹起麒麟花,“直接吃花?”

    嗷———

    “扶桑哥哥?你......”苏雨冬这时端着盘子诧异地看着张开嘴巴的陆扶桑。

    “啊......我......”陆扶桑只好麻溜地把麒麟花塞到嘴里一口气咽下,“这个通便。”

    “噗!你这什么烂理由!”麒麟差点觉得自己就要笑倒了。

    “呃......通便......扶桑哥哥最近便秘吗?”苏雨冬的脸不知不觉红润了一些。

    “我的乖乖,冬冬,你知不知道你爹还有没有这样的麒麟花,好吃又......”陆扶桑看着苏雨冬手里的洋葱和炒青菜说到。

    “我......只看到了一朵,不过其余的都是一些种子,扶桑哥哥......”

    “哦哦,我没有其他意思,今晚我要偷偷溜出鸡鸣观。”陆扶桑连忙挥手,然后他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一定要替

    我保密。”

    “嗯。”苏雨冬乖巧地点点头,眼睛里一点都没有猜疑的意思。

    “不过你就不好奇吗?”陆扶桑挠挠头,“关于这个事。”

    “扶桑哥哥,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不会过问也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苏雨冬笑着说到,然后又给陆扶桑夹了一块洋葱,“今天我再看看厨房有没有治疗便秘的好的便宜的食材。”

    “好妹妹。”陆扶桑感激地嚼了嚼洋葱,有一点辛辣,但更多的是后劲儿带来的甜意,“有你真好。”

    ......

    “大夫,我哥他没事吧。”齐舞问着一位瘦骨嶙峋的医者。

    “似乎是感染了药物,仙气萎缩,而他又强行维持自己的仙气运转导致出了内伤。”医者缓缓说到。

    “憋出内伤......”张子炎不禁噗嗤一笑,“看来不用等到测试,我们就又有机会对付那个野种了......不过你说为什么就这几天陆扶桑变得难对付起来了。”

    “不知道。”齐舞摇摇头,但是他也不渴求得到答案,张子炎的回路永远比别人多一层。

    张子炎看了看台边的蜡烛,又看了看窗边的月亮,随即背起手说到:“齐舞,我看这药物作用不轻,用来对付一个一重中的人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染上这种药,请大哥一定要帮忙。”齐舞立马跪下身子说到。

    “我只是来自京都的过客,这苏州城是你们齐家的,这种药物杀性十足,我想除了陆扶桑,没有人会想着去对齐家长子下药,他今天的腰包里有许多草药,说不准......”张子炎转过身,得意地说到:“虽然你们齐家势力是依托陈家建立起来的,但是......没有十足的基业和陈家永久的信任,你们也长存不了,现在,有一个一石二鸟的机会,可以让你们获得陈家的信任还有陆扶桑的失败。”

    “大哥......”

    “我现在委托人给陈家写信,说偷盗一事出现陈家令牌,我观有一人想对陈家有所调查,如若来访则当机除掉。而你只需要让你的哥哥稍微废了仙力修炼,你再说是陆扶桑做的。双边施压......”

    “不可能,废了哥哥仙气就相当于废了他这个人!”齐舞后退一步坚决摇了摇头,“还请大哥另想主意,再说这实在没必要啊。”

    “哦?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这样,毕竟相当于我动了人脉来帮你坐上齐家家主,这是个亏买卖。”张子炎坐上一张木头椅子,脸上露出了几丝邪恶,“因为我可以把所有的功劳都给你,你也可以做齐家未来唯一继承人!”他指了指齐舞,又道:“而我想得到的好结果无非就是陆扶桑离开苏州城,当然最好的结局、我最想看到的就是陆扶桑的尸体。”

    “这......”

    “你可以考虑,考虑时间过了就没机会了,但毕竟这药劲儿很足,你哥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不过啊,测试一到,我照样可以让他滚蛋,别让我等太久了。”张子炎翘着二郎腿笑道。

第十二章 夜去

    这可是烂活儿,大半夜去山下,如果明早回不来那说不定还让人以为自己溜了呢。

    陆扶桑换了一身崭新的黑衣趁着夜色溜出了鸡鸣观。但其实他可以不需要这么做,因为本来他在鸡鸣观内就举无轻重,再加上晚上大家都要睡觉,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但是李佳为了防止在苏州城遇到不该遇见的人遭受祸患还是选择隐秘一点。

    “我们得想些法子弄点麒麟花。”麒麟说到,“这样对你修炼也快一点,而且我得提前跟你说一句,我现在可没有能力再帮你跨界修理人了,并且如果我再借用力量对你并不是好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怕有人关照我。”陆扶桑碎碎念道,“而且你也需要修复元气。”

    从釜山到苏州城内如果按照官府修建的道路倒并没有很长的距离,因为要方便许多老人,所以陆扶桑再稍微运用一些轻功便直达了苏州城内。

    夜晚的苏州城依旧灯火通明,人员流动密集,也许是经济繁华的缘故吧,人一旦有钱了真是可以闲的足够可以把一整个地方的夜生活带动起来。

    “麒麟,你闻出来麒麟花了吗?”陆扶桑走在人群里,不过他的装扮与当地居民格格不入,一身破旧的黑衣,沾着泥土的草鞋,与当地肥圆的富豪或者嚣张的家丁相比一看就不是一类人。

    “闻出来了,往前走。

    陆扶桑于是顺从指引快速跑动。

    “这是大街,你小心一点。”

    “没事......哎呦!”陆扶桑刚说完就与一个家丁撞在了一块,引来家丁背后的马车一阵慌乱。

    那匹马瞪大眼睛,急忙收了收蹄子,只是车里的人发出了一声嚎叫,显然是撞到了脑袋。

    “是谁干的好事?”车里发出了一声斥责。

    “大人,是......一个小屁孩儿!”倒在地上的家丁看了看陆扶桑立马指着他说到。

    “小屁孩儿?哪家的小屁孩儿这么不懂事理?”那个人缓缓掀开车帘,露出了一双寒冷的眼睛。

    而他身边的两个虎背熊腰的护卫也晃了晃脑袋,抽出了一段刀身。

    “呃,有话好好说。”陆扶桑可没想到就这一下子疏忽,自己便遇到了什么不好惹的货色。

    “哪家的?”那人在车内说到。

    “我......我是来办事的。”陆扶桑搓了搓下巴,拿出了令牌。

    还好当时长老没有过问这些药草与令牌,自己有机会藏起来,只希望自己能借此逃过一劫。

    “什么令牌?”那人挥挥手,让两名护

    卫接过令牌,不过当护卫拿过令牌时他却明显感觉出来了护卫的一阵慌张。

    “嘿嘿,怕了吧。”陆扶桑咧咧嘴,“告诉你吧,我这办急事呢。”陆扶桑指了指两个护卫,“你们赶紧识相一点。”

    两个护卫战战兢兢地将令牌送往车上的马夫,然后由马夫交往车内的人。

    车内那人捏过令牌,陆扶桑不知道他脸上有什么奇异的表情,但是很显然......一定害怕了。

    “还给他。”那人只看了一眼就交往马夫,让他还给陆扶桑,声音还是那样的迅捷冷淡。

    “放他走。”紧接着就是车里的人的吩咐。

    随即,高大的骏马又抬起了头颅,在马夫驾驶下开始抬腿了。

    陆扶桑捏过令牌,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还好自己是趁夜就跑了,要是让长老晚上收走了那现在自己可就麻烦了。

    待车队走远,陆扶桑便又跑向了自己要去的街道,只是他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多了两双神秘的眼睛。

    到了万华街道上,陆扶桑才随着气味找到了那家店,是一家专门卖稀有宝物的店,不过粗略一看,样式要比万宝房少很多。只是货架上看起来比较具有珠光宝气。

    “老板,有没有麒麟花?”陆扶桑走到柜台问道。

    “麒麟花!有,你要几株?”一个肥胖,厚嘴唇,几乎看不到下巴的老板拿起了一本书悠悠地说到。

    “你这儿有几株?”

    “你想要多少?我这儿有六十二株。”

    “我去,这么稀有的物品老板你有这么多啊!”陆扶桑顿时眼睛多了好几抹金光。

    “唉,你别说,苏州城内要论宝物哪里最多,一定是咱们这儿的宝兴斋。南通苍梧城,北通周国,那是无奇不有,你知道吗?唐国开国君主曾经带兵来苏州城时,就关注过我这家小店。”老板合上书有板有眼地说到,看样子还蛮一本正经。

    “这么神?一株多少钱?”陆扶桑擦了擦嘴巴,他已经做好准备等候一个夸张的价钱了。

    “一株三千两。”老板悠悠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去!”陆扶桑猛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多了吧。”

    就好比你吃一碗官人开的牛肉面馆做的清汤面,你已经预计好了出一两银子,虽说按理只要出一枚铜钱,但最后要价却是十两那样。

    “怎么?没钱?”老板的语气一下子从高涨变成了冷淡,眼中也多了几丝鄙夷,而他的双手也已经默默打开了书本。一副没钱滚蛋的态度。

    我去,商人都这么真实吗?

    陆扶桑挥了挥手:“我今天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过一段日子就带钱来。”不过话说的轻巧,六十二株三千两,这得多少个十万两唉。

    陆扶桑出门没多久,老板便不屑地摇了摇头,嘴里还嘀咕一句:穷光蛋还在这儿找画面。

    但是,很快,两个人便提着长刀走近了店铺:“老板!”

    “唉?两位大爷?”老板被这架势吓得眉毛都要跳出来了,他连忙转了转眼珠子,自己可没有什么大仇吧,要是大晚上袭店,自己的钱估计都得被扫空... ...

    “刚刚是不是有个小孩儿进来了?”一个人靠在柜台上慢慢说到。

    “呃......”

    嗖——

    长刀架在了老板脖子上,老板甚至还没有回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是是。”老板一瞬间就表演起了小鸡啄米,说完又咽了咽唾沫掩饰自己的慌张。此时他的肥圆的脸已经变为了通红,这个时候全身也愈发颤抖的厉害。

    “他来做什么了?”另一个人揪住了老板的衣领,“我是说,刚刚那个小孩儿,他来你这儿做什么?你与他什么关系?”

    这两个看样子应该是私人豢养的武士,让老板更为害怕:“我们绝对没有关系,我第一次见到穿的这么破烂的小孩儿来我的店... ...不过他是来问麒麟花的价钱,不过......不过他好像没钱。”

    “没钱?”另一个人皱了皱眉头,他将手指按在鼻尖上,随即又问道:“只是问价钱?”

    “各位大人,你们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别说废话,老实交代。”

    “只是问价钱,然后看样子没钱就走了,我记不清楚他的样子,只记得他似乎有一把宝剑。”

    “明白了。”一名武士松开老板的衣领,然后走到了店铺门口,可当他走到门槛时,又回过头看了看老板,用一种极其威胁口味的语气说到:“可别告诉别人我们来过。”他甩了甩腰牌。

    待老板看清更是冷汗直冒。

    那分明写着———苏州城陈府护卫。

    “是是是。”他连忙跪到,“求两位爷通融我刚刚的冒犯。”

    这陈家掌管着苏州城内的经济,可以说一旦得罪了陈家,他日要么离开苏州城,要么化为黑血溅在陈府门口的石狮子上。

    终于,等他确认几个武士离去了后才颤抖着身子把自己的存钱箱打开,用手颤抖着摸了摸银票,“还好还好... ...你们还在... ...”

第十三章 竞技者

    “看来得想个办法弄笔钱。”陆扶桑边说边思索着弄快钱的方法。

    难不成做个马匪?

    “你是麒麟子。”麒麟嗤笑着,“你能不能用点心。”

    “我也... ...”陆扶桑刚想反驳。

    哎呦!

    突然,他转过街角,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女人身上,陆扶桑只感觉自己撞到了两坨软软的高峰上,随即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今天怎么老是撞人唉?”他一边说一边揉了揉鼻子看着眼前那个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女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陆扶桑一见自己又撞到了一个女人便连忙道歉。

    “没事,小孩子......赶快回家吧。”她说完便叹了口气,“别让人抓了去......”

    那语调极其悲切,眼神也凄厉得很,以至于根本不在乎刚刚陆扶桑的所作所为,这让陆扶桑不禁冒起一阵阵的疑惑,这个女人打扮十分朴素,但总有着魅惑人的清冷与诱惑,身材高挑,一看就不是一般家境的人,又或者她经历了更严重的变故。

    “请问你为什么悲伤?”陆扶桑挠了挠头。

    他问这个女人的目的当然不单纯,但是这个女子一看已经二十出头的样子,显然不会轻易信任一个街边小屁孩儿。不过他还是冒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我......我又一次输了。”那个女子低下头,似乎已经十分想找人倾诉,她将红唇靠近陆扶桑的耳朵,“你知道是什么吗?竞技!”

    “竞技!”陆扶桑瞪大眼。

    “苏州城的竞技队一向是冷家与柳家驰名,而现在自从父亲被杀,冷家便已经没有号召力了......小孩儿,答应我,以后一定不要做一名竞技者,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那冰冷的气息直贯陆扶桑的耳垂让他一阵激灵,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道:“那请问,做一名竞技者,能拿多少钱?”

    “普通的竞技者,一场赢下来就有五百两银子,排名越高自然佣金越多,不过我的队伍目前即使出价一场三千也招不来好的选手,更别说赢了。”她的眸子一会儿对了几抹希望一会儿又化为灰烬。

    “一场就有三千两?”陆扶桑瞪大了眼,感情这玩意儿这么赚钱!

    “这可是人命钱,很多人有命拿,没命享受。”女子摇了摇头,然后摸了摸陆扶桑的耳垂,那指尖让陆扶桑身体一阵异样的慌乱,更别说女人指腹上传递的冰冷。

    “我......我能做你的竞

    技者吗?”终于,陆扶桑说到,“我替你打比赛。”

    “什么?”女子瞪大眼,“你别给我开玩笑,你才十几岁吧,一重的竞技场都不一定适合你,那里的选手大多都是亡命之徒。”

    “不,小姐,你愿意信我吗?我可以为你打比赛。”陆扶桑走近一步,看着黑纱下那张女子的脸。

    “你......图什么?”女子的红唇微微蠕动,“真的,你如果需要工作,我可以让你去码头,去店铺......”

    这个女人是冷家的人,想必此时一定很需要竞技者,陆扶桑为了留在冷家队伍便走近小姐身边:“我,需要钱,你懂吧,很多很多。”他手指微微搓捻了几下。

    女子怔了一下,她从一个小袋子里掏出了一张银票:“上面就有三千两,你确定要做我的竞技员,你要知道,冷家已经没有竞技者了,如果后天的比赛我拿不出人来亏损只会更大。”她拿着银票,双眼迷离地看着陆扶桑,“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我......我。”陆扶桑的嘴唇不经意间干涸了许多,他觉得不能全盘托出,“因为我娘病了,需要需要很多钱......”

    女子微微舒缓了一下眉头,终于毫无感情地说到:“去吧,去了赢了就有钱,输了你和你娘就都没了。”她将银票随意扔到半空,“后天来冷府报道。”

    “后天什么时候?”陆扶桑接过银票,没想到这女人这样就相信了自己,看来冷家出手还算阔绰。

    “午时,我带你去竞技场你可以提前过来让我放宽心。”女人转过身,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拿出一块香巾,抛给了陆扶桑,“到时候凭这个就行。”

    “好。”陆扶桑拿过空中那块洁白的丝绸巾,巴掌大小,上面还有一些花朵的图案,仔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与苏雨冬相比更为刺激。

    待女子远去,陆扶桑便转过头又一次去了宝兴斋。

    “老板,来一株麒麟花!”陆扶桑进门将银票甩到案台上。

    “啊!小子是你!”老板瞪大眼睛,他连忙又看了看门外,确定无人又连忙回过头警惕地看着陆扶桑放在案台上的银票。

    “三千两?你哪来这么多?”老板捏起银票,眼中又多了一丝金光。

    “你别管了,来一株就是。”陆扶桑挥挥手,他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老板打交道,“我赶时间。”

    “好。”老板接过银票,然后快速走到内屋,旋即取出了一株麒麟花。

    花还是鲜活的,陆扶桑隐隐感觉自己

    的剑又有了一丝颤动,于是他拿过花就一溜烟地离开了苏州城内的闹市区。

    老板叹了口气,又擦了擦汗,突然,一把长刀直直地插进了他家店内的墙壁上。

    “哎呦!”他捂了捂胸口,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木制墙壁上多了一道鲜明的痕迹。

    “老板,你没有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吧?”一个武士站在门槛上,慢慢说到,但声音里已经充满了杀意。

    “哎呦,没有没有。”老板低下头说到,“那小子拿了一张三千两的银票买了一株麒麟花,再说... ...”

    “明白了。”武士走近店,取下了长刀。

    而陈府内,此时依旧灯火通明,马车停在了门口,一个男人从马车上下来,他就是刚刚陆扶桑撞见的男人。

    “小主,小主。”突然在街道另一边,一个披着黑布的男人快速向他跑了过来,“不好了,小主,失手了。”

    那个小主眼中没有什么神情变化,他只是嘴角多了几丝残忍的笑:“我知道,给你的令牌是不是也丢了?”

    “啊!是......”披着黑布的男人语气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你不是说你可以屏息,自幼盗窃,这种事轻而易举吗?”他挑了挑眉毛,走到披黑布男人面前捏了捏他的肩膀,“现在,连衣服都没了。”

    男人的肩膀被捏的生疼,但是小主却没有用力,他只是慢慢移动着自己的两根手指。

    “主子,是因为有个人......似乎与七星剑有灵感呼应,我明明把剑偷来了,但是听小主的命令,没有立马从官路走防止生变,但又因为躲雨不小心跑到了一个奇怪的树林里去了,可是这样居然还是被那小子找到了!”黑布男人连忙解释道,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罪名。

    “我明白了,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吧。”小主松开了手,语气也变得舒缓了起来,“你刚刚还说... ...他与七星剑有着莫名的联系,可是七星剑怎么可能与人有联系呢?也许你所说的人是一位我们都没算到的人吧。”

    那个盗贼点点头,但是当他刚松了一口气时候。

    那人又惨淡地笑到:“真有意思,你居然还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真有意思,你居然还在给我讲故事... ...”

    盗贼立马摇摇头,将头磕在了地上:“不不,我说的属实啊,属实啊!”

    突然,空气中多了一道清脆的飞响,一支利箭射了过来直中他的胸膛,他只是闷哼一声,便直直地瘫在一边死了。

第十四章 陈府

    陆扶桑将麒麟花好生保管,从闹市区离开后又沿着城内的小巷转了几圈,陈府的建筑在苏州城内比较显眼,一是它的装修风格更像北方那样暗沉,其次相传在陈府修建了一栋镇妖塔,塔尖极高,在一定程度可以称为一个小望塔。

    所以陆扶桑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后果断选择翻墙上了屋檐,然后溜到最高处寻找望塔。

    “找到了!”在城东处。

    陆扶桑于是找定目标快速跑动,利用仙力跳到了陈府外围屋檐上。

    但是光进到外围还不行,庭院内有好几处值班的看院,一处有七人左右,这七人仙气还不确定,于是陆扶桑准备换个位置再观察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在自己同一角度的地方。

    陆扶桑弯下腰,快速翻滚躲到了一处烟囱后,再定眼看去,在屋檐上居然也安插了一个护卫,那个护卫提着长弓,穿着一袭黑衣正在看着另外几处的房顶。

    “这个人的仙气似乎不凡,他正在用仙气探测四周,我感觉的出来,这个人一定有自己的实力。”麒麟说到。

    这下陆扶桑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这外围有这个人把守,那自己就难摸进去了,更别说还要去窥探内部了。

    陆扶桑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那个长弓护卫,自己如果在这里久留一时也想不出办法,而且药效还有时间限制,噫......

    他想到了屏息药,自己下一次来一定要多吃药,然后趁着夜色来才能有备无患。

    不过今天自己初来乍到,还得从屋檐上先摸清楚陈府外围防备才行。

    他又磕了一颗药丸,又躺在屋檐上,细细记着每一处护卫的位置和换岗的时机。

    不得不说,吃了两粒屏息药,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陆扶桑趴着身子慢悠悠地匍匐着。

    可是就在自己准备调换了方向后,他的余光告诉自己有人在盯着自己。

    是两道寒光,目标明确,就在隔壁的房檐上。

    陆扶桑心头一紧,这两人必定也是在观察自己,如果自己贸然离去说不定就被二人抓去。

    他又悄悄瞥了那两道寒光来源,是两个男人,身上的装备似乎是护卫服。

    陆扶桑心头也顿时敞亮了,这就是刚刚车队外的两人,看来自己已经被监控了。

    那么这两人也一定是一路跟踪,知晓了自己晚上的动态。

    陆扶桑深呼了一口气,提着剑慢慢爬着,他每爬一步都会再装作无意看着身后屋檐的两人,如今如果必须溜开他们,否则他们一定会选择跟着自己看自己的去处。

    扶桑觉得自己的人嘴唇微微干裂开,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什么在敲击自己的脑袋。

    月光微微移动,陆扶桑看了看四周,弯起腰溜到了另一处,这里远离厨房,靠近花园,园内有三个护卫,不过在园外轮流有几队护卫把守,每队六人,随时会进行各处的支援,从这进去一旦被包围一定凶多吉少。

    陆扶桑本来还想看内院,但是如果自己再往前深入,后面两个跟踪的护卫一定也会迅速将自己擒住。

    所以自己今晚暂且作罢。

    陆扶桑转过身,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提起一片砖瓦。

    他绕着屋檐继续爬去,然后在一个转角将砖瓦向另一边抛去。

    他要的就是慌乱。

    这一下,瓦在黑夜中发出了嘭的清脆的响声。

    一下子院内的护卫炸开了锅,一边互相提醒,一边纷纷提刀准备看个究竟。

    而陆扶桑也计算好那一秒的反应差,溜到了墙角下的沙袋上,那里还放着茅草堆。

    “不好,被甩了!”两个护卫反应过来后便急忙飞扑向屋檐上。

    “喂,是你们干的?”屋下,一个领头指了指二人。

    “不是我们,小主有令,跟踪一个人。”一个护卫急忙辩解道,他们左右张望,看着四周,可是却一点奇异的动静都没发现。

    “糟了,丢了。”他们懊恼地下了屋檐。

    “吵什么?吵吵嚷嚷着。”内院内,小主高声说到。

    所有护卫顿时一片寂静,但是主子的回声却还在响彻在他们的耳朵里。

    墙角下,陆扶桑的眼睛透过蓬草闪现了出来,“嘻嘻,就你们这样还想抓我?”他笑了笑,看着月光,一直等到了快寅时,院内人已经散去才利用屏息药最后的药效快速回了鸡鸣观。

    一株新鲜的麒麟花,奇怪的陈府。

    陆扶桑便捏着麒麟花,吮吸了一口花蕊,一边思考着那两个护卫。

    他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自己身后的护卫居然是陈府的人,那么也就是说车里的人应该就是陈家的主事的人。

    而自己把陈家令牌给了他......嗯......

    我去!自己自以为聪明的举止居然卖了自己,现在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陆扶桑趁着蓝光吸收玩麒麟花后又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庆幸自己溜得早,要不然被逮到是鸡鸣观的人,恐怕长老都保不住自己。

    现在自己深夜爬陈家的房檐已经是件大事,希望陈家大事化小,但是......后天还要去一趟

    苏州府内找冷家小姐......势必会碰到陈家的人,自己......

    陆扶桑紧张不安地掏出丝绸巾闻了闻,这里面的香味可以使人稍微安静一下,自己脑子里的燥热也稍微褪去了一点。

    睡吧......

    ......

    “不好了,小主,人丢了。”两个护卫趴在男人面前,男人只是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说到:“我不想听这个,我只想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他去见冷小姐了。”

    “还买了麒麟花。”另一个护卫补充到。

    “这个人......”男人一听到麒麟花不禁又打开了自己枕头下的纸,“张兄说的那个人不会是......”

    他的眼睛突然多了一些明亮:“这样事情就有趣了。”

    “难道小主知道是谁了?”一个护卫好奇地问到。

    “你们真是多嘴。”男人眼中多了一丝杀气,那个护卫见状立马低头。因为主子的心气他们是知道的,自己这种下人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

    这位主子从来都是有着莫名的自信,似乎一切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而他这份自信也导致他经常意料不到危险,或许说他根本就不认为那是危险。

    “他去见冷家千金,应该是为了钱,所以我得知他后天要去参加冷家的比赛,我不想让他死,也不想让冷家赢。”他说完后又沉思了片刻。

    两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感觉十分矛盾,不过他们也由衷佩服自己主子的心思,居然完全猜出了这个人的动向。

    “今天早上尽早给我通知鸡鸣观的长老,说我后天差不多中午的时候要去鸡鸣观一趟,当然我会早去一会儿,所有人必须到齐,我也会隆重地去拜见二位长老。”小主的声音多了一些魅惑和狂野。

    两个护卫又一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点头退去。

    一场血腥风雨即将展开,小主的嘴角里充满着好奇与玩意。

    “张子炎唉,你可真是遇到了一个好对手。”他重新躺在床上,两眼禁闭,“不过... ...到底是不是值得我动手的人呢?”

    一只毛茸茸的棕色小猫从陈家屋檐上跳下,跳到了一个家丁看院脚边,然后发出了轻柔的瞄瞄的叫声。

    “去去去,我们差点被揍了。”看院本来就恼火,见到这只小猫便更加恼怒,他将怒气发泄到小猫身上,然后用力踢了踢那只猫,换了一个位置继续站岗。

    小猫柔弱地喵了一声,缓缓移动自己的猫爪,又一次离开了这个深院。

第十五章 真不是我害的

    “陆扶桑,你给我起来!”第二天一大早,柴房门外就传来了一群骚动声,而这个大嗓门自然是齐舞的声音。

    陆扶桑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今天......不是不砍柴吗?”陆扶桑迷迷糊糊地说到,一边伸开了四肢,朦胧地睁开眼睛。

    “陆扶桑!你还有脸睡觉?”齐舞一脚推开门,瞪着草席上的陆扶桑。

    “咋了咋了?”陆扶桑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似乎毫不在乎也不关心眼前发生的事情,“你闯进来做什么?”

    “陆扶桑!齐谈被你废了武功!你还不滚出来!”齐舞快速走近陆扶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昨晚吸收完麒麟花已经是寅时,这点睡眠时间可不够唉,陆扶桑揉了揉眼睛,又披上了一件外套,“怎么可能?你们又诬陷我!”他慢慢摇着手指,漫不经心地笑道。

    “是不是,一去便知。”齐舞拉着刚下床的陆扶桑一路走到了大堂外。

    堂外此时有不少弟子正在看戏,他们蹲在屋檐下,或者围成一个大大的人圈,远远眺望着中央躺着的齐谈。

    “这......”陆扶桑愣愣地看着齐谈,他分明就是被人恶意二度打击了,而且这么明显的脏水也往自己身上泼?

    陆扶桑打了一个哈欠,昨晚拿着麒麟花跑到陈府上蹲了一会儿,到现在都没恢复好。

    “喂,齐谈病情加重完全是因为你!”张子炎走近陆扶桑说到,“你知道的,本来就是你那天早上出手不逊,导致晚上齐谈功力尽废,我和齐舞昨天晚上目睹了一切,一直到今天早上,齐谈还没有恢复,我不管长老还要以怎么样的偏见保护你,今天你必须有个交代。”

    齐舞微微低下头,但是随即眼神又变地凄厉了起来。

    “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了家父,家兄晚上遭此变故,即使齐家家业不大,也要把你连根拔起!”齐舞瞪大眼。

    陆扶桑又揉了揉太阳穴,好嘛,这是直接打算硬来了。他看了看面庞发白的齐谈,此时他已经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具体晚上发生了什么。

    “你们可曾叫人来验查齐谈症状?”陆扶桑蹲下身子,眼神穿过人群,看向了一边的大夫。

    那个大夫是鸡鸣观御用的大夫,但说是御用大夫,其实不过是皇上恩赐给鸡鸣观的。

    这御用大夫陆扶桑其实也打过不少的交道,从他那里他学到了不少基础的药理学,而且据他自己说他未来的儿子以后也会到鸡鸣观来,陆扶桑知道大夫也只是一个继承父亲事业的普通人,世世代代

    都会给鸡鸣观做大夫。

    陆扶桑不知道他的具体名字,但是他希望能从这位大夫手里知道一些信息。

    “呃,小的看过了,这位弟子功力尽废,应该是毒药所致。筋脉第二天尽废,也有可能是武力所致。”

    “不是我说,你说跟没说是一样的唉。”陆扶桑忍不住吐槽道,看来这位御用大夫也不敢说的太清楚,当然,也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齐谈功力尽废。

    “这摆明了就是两条路子一起整我呗。”陆扶桑忍不住瞪向张子炎,这家伙玷污了鸡鸣观一整个观的作风,几乎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

    “对啊,张子炎,你别太过分。”苏雨冬这个时候窜了出来,走到齐谈身边,她蹲下身子看了看陆扶桑,随即又说到:“无凭无证,如果说下毒,扶桑哥哥哪里来的毒药?就算有,又何来的时机?”

    “对啊,再说武力殴打所致,我现在也没事呢!”陆扶桑自嘲道,他以前经常挨打受欺负,没想到今天会被扣帽子。

    可是长老呢......长老怎么还没给自己作证......

    陆扶桑知道最终一槌定音的还得仰仗苏观长老,但是十几年来,苏观长老也从来没有遇到自己殴打其他人的事情啊。

    “你就在这里跟我装傻吧。等我爹来了......”齐舞边说边挥出手。

    “等你爹来了怎么样?”由理的大嗓门在后面喊到,像个十足的大喇叭,“你爹来了你哥就能恢复仙力吗?”

    “长老!”齐舞立马低下头,声音也变弱了。

    “一口一个你的爹,今天把鸡鸣观的清净都弄没了。”由理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随即晃晃脑袋看着陆扶桑和张子炎,“今天,我们的目标是查清楚凶手。”

    “凶手?不就在那儿吗?”张子炎微微侧过脸,眼神锋芒直指陆扶桑。

    “张子炎!你说话要讲证据!”苏雨冬瞪了瞪眼,众人明显感觉到一股仙气在快速窜动。

    但是这股仙气很快就被抑制了,陆扶桑清楚这股来源,来自于正殿。

    好家伙,苏观即使不出面也能掌控这里的局面,陆扶桑暗暗握住了苏雨冬的小手:“别冲动。”

    于是两波仙气旋即消失。

    “对,张子炎,说话要讲证据。”由理点了点头。

    “哼,长老这是在偏袒陆扶桑唉,明明大家都知道是陆扶桑打了齐谈,说不定就是下了死手呢。”张子炎的声音很浓厚坚定,可嘴角中回味萦绕的都是残酷冰冷的杀意。

    我也不要求太多,只是想把他赶走。”张子炎摊开手说到。

    “一会儿我偷剑,一会儿我下毒,一会儿我殴打,置齐谈此地。我看你们就是颠倒黑白。”陆扶桑皱了皱眉,“说偷剑,我已经找到了贼人,他是陈府派来的。”

    他掏出了腰包,里面有药草和令牌。

    “说我下毒,我......”陆扶桑刚要辩解突然脑海里想到了那瓶温酒。

    我去,不会是......

    但是长老给我的毒药性不可能太大,而且是在殴打齐谈后吐出去的的,那个时候齐谈还生龙活虎的。

    “怎么?”张子炎微微一笑。

    “他是不是喝了长老给我的酒!那酒......”陆扶桑捏住下巴,瞪大眼看着齐舞,又看了看由理。

    由理长老自然心头一怔,这时只能把头看向别处。

    “他不会喝了我吐的酒吧,那酒我觉得是剧毒———”陆扶桑挑了挑眉,“要不然我不可能......”

    “对,就是!”齐舞指了指陆扶桑,他欣喜地看着张子炎,一面说到:“我就说,这小子肯定用这招。”

    可是张子炎眉头紧皱,他突然感觉心里头不安了起来,不对不对,这小子一定在设套。

    他原先是想栽赃给陆扶桑腰包里的毒药,毕竟齐舞可以一口咬定陆扶桑偷剑,这腰包与贼,光凭苏雨冬作证是具备嫌疑的。

    毒药计划临时被陆扶桑搅了起来。

    “长老,你要为我作证!你的那瓶酒———”齐舞又可怜巴巴地看向由理。

    由理哼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最终才漫不经心地说到:“我和苏观长老怎么可能下毒药呢!那酒里是下了一点毒性成分,但并不致命,甚至可以说毒性不大。”

    陆扶桑得逞了,他不禁微微一笑。

    齐舞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了。

    “齐舞,我们抓到贼不是拿到了腰包吗?”陆扶桑继续试探性地问道,“齐谈已经吐血了,我记得腰包里有草药,会不会是那个时候我让他无意中毒的啊?”

    “就是那个时候!”齐舞点点头。

    张子炎捂了捂额头,他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齐舞按在地上打一顿,这个耿直的弟弟有时候脑袋瓜没有他哥哥那样灵活。

    “那贼人虽然去了,我记得拿过一个附带毒性的草药。”陆扶桑掏出了天子草,“该不会是这玩意儿吧?”

    “天子草......”张子炎的嘴唇不安地蠕动起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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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636/ 第一时间欣赏孰来最新章节! 作者:梧桐相待老所写的《孰来》为转载作品,孰来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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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来介绍:
我,陆扶桑,虽家破名亡,身败人去,从繁华盛世来到地狱人间,执此一剑,依旧高歌:豪杰无胆,何须泣沾袍?麒麟降世,孰为往来哉。当次之时,无贵贱,何为种这是一个麒麟子创造的故事。孰来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孰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孰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