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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梧桐相待老     孰来txt下载     孰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一章 火牛

    城区中心是寂静的皇宫,而在商业区域内却热火朝天,这里的喧嚣还在继续,但是讲坛周围的小片区域却已经安静了下来,不少信徒还在争抢进去的名额。

    远在皇宫的弗朗索瓦二世当然知道这一切,他被那里的灯光弄的眼花缭乱以至于无心睡眠。

    弥修和于连俊站在他背后,皇帝陛下背着手然后静静地透过窗户看着那一片灯火通明的区域。

    “这些信徒永远都在追寻虚无缥缈的东西,殊不知正是这些东西把他们带入死路。”弗朗索瓦二世慢悠悠地说到,弥修和于连俊低下头。一名皇家内仆端过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高脚杯和外表好看的酒瓶。

    “给我倒上吧。”弗朗索瓦二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让我好一点睡觉。”

    弥修给内仆让出一条道路,然后看着内仆轻巧地打开瓶塞然后倒上色泽诱人的酒水,酒水呈现出淡黄的颜色,皇帝满意地接过仆从递过来的杯子然后慢慢地品味。

    “这些宗教就应该彻底被铲除。”弗朗索瓦二世悠哉悠哉地继续说着。

    弥修明白皇帝什么意思,他缓缓说到:“这些人不足挂齿,我们如果想消灭他们,只需要动动手指。”

    “动动手指?李维乌已经亲自过来给我施压了,他带了军队来,这不是**裸的挑衅吗?”弗朗索瓦二世眉毛一拧,随后恶狠狠地看着弥修,弥修面色突然显现出一阵苍白,随后他才点头。

    “这样的盛典他们会经常举办,我觉得我们应该制造一点骚乱。”于连俊突然说到,之前他一直不说话,让皇帝还以为他死了。

    “你终于说话了,你看看,应该怎么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弗朗索瓦二世凑近了于连俊,“你是我的禁卫军长官,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你是骑兵队的首领,你应该想个办法。”

    于连俊挠了挠自己的耳垂,然后才说到:“我们可以放出宫廷里面的野牛,然后在它们身上挂上鞭炮,放出火光,让它们一路狂奔到会场。”

    话音刚落,弗朗索瓦二世就捶了一下双手:“妙哉!”他转过身看向弥修:“你和于连俊立马去处理这件事。”

    弥修实际上并不希望皇帝和教主交恶,虽然他不是信徒,但是这样一来很容易造成大片的人员伤亡和城区焚毁。

    皇帝很有可能会因为惩罚李维乌不惜烧了一片繁华的商业区域。

    他期待皇帝改一个主意,但是皇帝始终保持着得意的微笑,他是皇帝,一个小小的商业区域算不上什么。

    反正最后没有人敢认为皇帝是罪魁祸首。

    商业区域的讲坛上挤满了人,里弗斯已经在翻读经书了,他开始朗诵其中的一个段落:“我们都是轩辕的化身,我们本来就拥有神性,我们需要跟随我们纯洁的内心,向善而行。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绝对的智慧,只需要我们认真修行。”

    底下有人记笔记,有人在跟着背诵,陆扶桑以前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他坐在垫子上,然后才说到:“看样子也不是那么有趣。”

    胡安平靠在一边的柱子上

    然后做了一个认同的表情,随后他准备起身从一边离开。

    兰牟在他们身边,看到陆扶桑和胡安平都准备离开,她也打算起身。

    他们刚一走,那垫子立马就被其他信徒抢走引发了小风浪。

    三个人走出过道,陆扶桑才忍不住说到:“太无聊了!我早知道就不进去了,都是啰哩啰嗦的那几句话,然后信徒们去提问。”

    胡安平这下表现出超级认同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喝一点酒就好了。”

    兰牟这时候才对着自己的主人说到:“主人,我记得以前你根本喝不了酒啊。”

    陆扶桑咧嘴一笑:“这不是学习吗?”

    几个人纷纷笑了起来,随后陆扶桑另外找了一个铺子要了一点酒喝,他们这次去的是一个小店,店里只有一个孩子,他看到几个人过来然后怯生生地问他们要什么。

    “你爹呢?”兰牟弯下腰柔和地看着那个男孩儿,那个男孩儿才七岁左右,身子小小的,毛发还有长齐。

    “我爹去参加那个什么讲座了。”男孩儿指了指门外,“好像跟什么主教有关。”

    陆扶桑注意到男孩儿脖子上有个项链,项链上挂着的玉佩正是讲坛外出售的那种类型。

    看来是个虔诚的信徒。

    “咱们别聊那个天定教了,聊点其他的吧。”陆扶桑坐在椅子上然后轻声对胡安平和兰牟说到。

    他们点点头。

    这个店铺看样子是个家庭个体户店铺,一般是那个父亲在操心,儿子帮他看店,不过陆扶桑倒是觉得这样做未免太过马虎了。

    “要点酒就行。”胡安平对那个男孩儿说到然后便又对陆扶桑说到,“咱们必要性子太烈的,要点温润的吧,免得明天起不来。”

    “那就来几瓶牡丹香。”陆扶桑随口说到,“我们继续说说明天的事情。”

    男孩儿点点头然后跑到了装酒的货柜旁边取酒。

    突然麒麟对陆扶桑说到:“这个典礼难道还有什么表演吗?”

    陆扶桑有些发愣,他在脑子里回答道:“我不知道啊,你感觉到了什么吗?”

    麒麟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乔亚才哈哈笑到:“今晚得死人!今晚得死人!报复的鞭笞来了!”

    他笑到很疯狂,让陆扶桑感觉到阴影浮现到他的脑袋上空然后遮盖了他所有的视线。

    乔亚继续笑到:“今晚得血流成河,我们的麒麟之子却无能为力,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洗礼之夜,所有人都得接受血的洗礼!孩子会失去父亲,妻子会失去丈夫,虔诚的家庭会支离破碎,哀怨和愁闷会转化为痛苦攻击向每一个参与的人。”

    陆扶桑越来越害怕,乔亚的声音太吓人了,突然在一个瞬间,乔亚的声音消失了。

    是麒麟屏蔽了他的笑声。

    就这样,陆扶桑才终于缓解住了自己内心的疼痛,随后他睁开眼望向面前两个伙伴,胡安平在找兰牟聊着什么,男孩儿已经搬出了一个箱子,从里面搬运出了牡丹香。

    “你们!别

    喝酒了!跟我出来。”陆扶桑猛然说到。

    “怎么了?”胡安平诧异地看着满脸愤怒的陆扶桑。

    “我... ...怎么了?”胡安平还以为陆扶桑吃醋了,但是陆扶桑只是站了起来然后用着最大分贝的嗓音叫到:“今晚有事儿!”

    “有事儿?”胡安平一下子明白了陆扶桑的意思,他没有带长枪,所以一下子取出了自己袖子里的短枪,“要干架?”

    兰牟紧张地把自己的短刀放在桌子上,那个男孩儿吓了一跳,他看着那三个人正襟危坐,一股肃杀的气息猛然传来。

    “今晚讲坛附近一定会出事,我们让那些护教军的人好好检查一下四周。”陆扶桑挑了挑眉然后又看着那个男孩儿,那个男孩儿一脸惶恐,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陆扶桑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铜币给了男孩儿:“你一个人待好。”

    男孩儿接过铜币便面色担忧地跑到了货柜背后,陆扶桑看到那个男孩儿还在睁着大眼偷看自己一行人。

    “大概是什么事情?这是天定教,我觉得没有人敢来这里捣乱。”胡安平拿着自己的长枪,然后满脸疑惑地看着陆扶桑。陆扶桑却是一脸镇定:“不,还有人。”

    这个时候,一边街道已经传来了红光,在黑夜的背景下,那火光傲气冲天,一路狂奔过来,陆扶桑听到了鞭炮爆炸般稀碎的响声。

    那是头牛!

    陆扶桑到了高处才发现那红光的来源,那火牛的尾巴着了火,一路从一边的街道冲到了人堆里,一下子引发了践踏,火牛用它弯曲的犄角进攻着面前的人们。

    一个人被牛推着往前走了三十来米,转眼间胸腔已经被穿透,不少人随着火牛奔跑,有些人还以为这是天上降世的神兽,但是那火光只带来了死亡。

    “拦住那个牛!”陆扶桑跳了下来,用藤条拦住那火牛的去路,人们这才与火牛分隔开来。

    但是几个人却挥了挥拳头看着陆扶桑:“让牛到讲坛那里去!它是神兽!是有使命的!”

    陆扶桑一愣,他背后一下子聚起来了十来个信徒,他们面露凶光,似乎十分不满意陆扶桑的行为。

    陆扶桑以为他们在犯傻,但是他们用行动告诉陆扶桑他们是真的相信火牛是上天之物。

    他们扑了过来,但是胡安平却突然用黑雾的形式包围了这群人,那些人被臭气熏到了一边。

    胡安平落在地上,拿着短枪侧目看着陆扶桑:“你先把牛固定在一边,我帮你把人拦下来。”

    “嗯。”陆扶桑一收手,藤条收束在一起成为了一个大木袋,将牛捆在一边,随即陆扶桑赐予了那牛十万伏特。

    “轰!”后方又传来了尖叫,陆扶桑大呼不好,他那牛扔给了那些信徒,然后拉着胡安平到了一边。

    “兰牟呢?”陆扶桑急切地问道。

    “我在这儿!”兰牟从另外一边爬到了墙上,她靠近陆扶桑说到:“到处都有火牛!它们有点已经冲入到会场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火势凶险

    陆扶桑几乎用着呆滞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整座城到处都是火,火焰满天,火牛在火海里保留着残影。

    胡安平满头都是汗水,他到了一座高处,然后抓住了一头牛的牛角,可是那牛的劲头实在太足了,胡安平觉得自己刚刚差不多都要和牛融为一体了,他巧妙地转身,躲过了牛的冲撞,可是那牛却摆了摆头,又用着积满怒气的眼神看着胡安平。

    这牛慢慢加速,最后又在一个角度冲撞了过来,胡安平连忙跳到旁边小屋的阳台上然后顺手一扯,借助栏杆的力量到了屋顶。

    陆扶桑先跑到了讲坛上,那里不少军人已经在有规模救僧侣们逃跑了,他们为僧侣专门肃清了一个通道,里弗斯正狼狈地走出通道。

    他迎面撞上陆扶桑随后露出心虚的神情。

    “让你的军人把你的教徒也救出去安顿吧。”陆扶桑指了指一边还在火海里的百姓。

    里弗斯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眼背后的李维乌然后才让几个军士过去组织救援。

    李维乌到了现在依旧神态自若,根本看不出来遭遇了险情。

    火牛有的已经被护教军的士兵杀死了,他们抓着牛的四肢往一边干净的地方抬过去。

    一些周遭的人连忙过去倒水试图剿灭火情,整个商业区现在一片麻,大量的人被火焚烧,引来一片建筑的焚毁。

    其中最让人棘手的莫过于一家连锁酒庄被火焰覆盖全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直上云霄,几乎要把天空吞噬了一般。

    里弗斯灰头土脸地和李维乌走出讲坛,军官们给他们披上了黑色锦缎袍子,免得灰尘污染了他们的脸部。

    陆扶桑走在后头,他想拉住几位主教:“这件事情一定有缘由,你们就不查一下吗?”

    里弗斯脸色积累了一些怨恨,但是他看到李维乌并没有愠色,他只是继续抬着头,让整张脸都在黑夜里浮现:“这件事情我自有定论。”

    “自有定论?”陆扶桑回过头看着那些火海里的人,他忍不住动用了自己的仙气让火势减少一点,可是他不能对外来的火焰动手动脚。

    里弗斯搓着手,他看着李维乌然后轻声说到:“这次是不是皇帝... ...”

    教主没有说话,他只是把目光放在皇宫的位置上,实际上那里也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这个家伙... ...为了目标从来不在乎任何东西。”终于,教主慢悠悠地说到。

    军士们继续在屠牛,有的人报告给官府,官府的人也推推掩掩,好不容易才派出几个人负责救火。

    胡安平用短枪杀死了一头火牛,然后带着兰牟迅速朝中心靠拢,他们也看到了那家酒庄被焚烧的一幕,只剩下一个骨架子的建筑物未免过于光秃秃。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陆扶桑愤怒地喊到。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拯救他们,去他妈的皇帝,去他妈的教主!

    地上残留着一些经书页,陆扶桑一脚踩过去然后看着背后赶来的胡安平:“这一次事件过后,天定教的名气一定大不如以前了。”

    胡安平将手放

    在下巴处然后才慢悠悠地说到:“这一定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但是谁才是幕后主使呢?”

    他蹲下身子看着地上死去的牛,军士们已经牛耳割了下来用作记录,牛的脑袋现在血红一片,身上的皮毛也已经被烧黑了,陆扶桑翻看了一下这牛的机理:“很健硕,体格很均匀,没有长久的野外经历。看样子是有人专门在饲养它。”

    “可能这些牛都来自一个小圈子,然后被牧人忘了管好栅栏。”胡安平说到。

    “可是它们的尾巴有火焰,身上还有鞭炮。”

    “也对,我忘了。”

    “这是蓄意的,我猜测可能是其他的教宗做出来的,又或者是来自芙洛宫的动机。”

    “我觉得芙洛宫的主人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陆扶桑看着兰牟,“我们去把人救出来吧。”

    他们三个人于是兵分三路,围绕讲坛将困在火海里的人一个个救出来,引导他们离开讲坛甚至于商业区域。

    这里有些人看模样还是农民,从大老远赶集来这里观光,有的还是学生,谁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陆扶桑看着他们无不感觉痛心疾首,一些人已经猜测是有心人陷害,但是谁也猜不出来是皇帝。陆扶桑估摸着有人已经知道了但是不敢说。

    宫廷的队伍到来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他们第一步不是救灾,而是记录场上的情景,陆扶桑青筋一显,然后一把抓住那个带头的人:“救火队呢?怎么就你们几个人?”

    那个人看着满脸已经被烟熏得乌黑的陆扶桑不禁吓了一跳,谁也认不出他是陆扶桑。

    “救火队随后就到。”那人只好打算这样糊弄过去。

    陆扶桑靠在一边的墙壁上,但是墙壁很炙热,像是被烤过之后的香肠一样,陆扶桑的背部只要与它轻轻一贴就会感受到厚重的衣物与自己汗流满体的背部黏糊糊地粘在一起,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他将目光看向芙洛宫的位置。

    弗朗索瓦二世正喝着美酒坐在天台上的藤条椅子上观赏着美剧:“我喜欢这一幕,最伟大的戏曲家也不敢这么写,它实在太疯狂了,太美了。”

    弥修站在身后点点头,他不自觉地点头然后对着弗朗索瓦二世的背部发出自己注视的目光。

    这个皇帝已经展现出了自己凶狠毒辣的一幕,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还佯装温润尔雅的青年人了。

    也对,谁掌握权力,谁就容易变质。

    他对着弥修说到:“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太后了,以免她老人家受惊,最近她好不容易才好过了一些。”

    “太后为了你也是操劳了不少的心力。”

    “她还是护着莫离王的,要不然那次也不会劝他去幽州了,如果莫离王待在王城,我也不确保谁会死在谁手上。”弗朗索瓦二世放下酒杯,双手合十然后闭上眼睛。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时照耀着伟大的弗朗索瓦二世。”他睁开眼。

    场下,于连俊已经带着禁卫军出发了,这个时候夜晚寒气逼近,商业区

    域一下子出现了不少的军人,他们举着长枪,其中一些人还拿着黑管长筒,他们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弥修看到了那些旗帜,他不禁大吃一惊,皇帝自己还留了一手没有告诉自己。

    于连俊已经带着军队围剿了过去。

    护教军正要询问情况,于连俊直接拔剑杀掉了那几个带头的护教军军官,身边的一个人拿着斧头紧跟其后。

    护教军的人正要反抗,他们只信任教主而不跟随其他任何人。

    谁知道于连俊这个时候只是喊了几个字:“开火!”

    黑管长筒里面的两个黑眼一下子冒出火光。

    伴随而来的是震天响的轰鸣。

    护教军的军人还没有看清什么情况,一阵猛流就让他们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于连俊继续挥手:“准备继续开火。”

    那一排的士兵蹲下身子装填,另外一排士兵继续射击,一下子逼退了护教军的士兵,于连俊自己则带着其他的重甲军围堵了过来。

    陆扶桑听到了沉闷的脚步声,然后才摆过头,随后他发现里弗斯匆匆跑了过来,他的面色不太好。

    “你跑什么?”陆扶桑好奇地问道。

    “皇帝派军队来了。”他面色阴沉,甩开了陆扶桑跑到其他地方。

    他身后是几个僧侣。

    李维乌身边还有几百名军人,他们穿的是黑甲,与于连俊的白衣做出了鲜明的对比。

    两军在街巷里爆发出了冲突,护教军本来打算应战,但是一边黑夜里冒出来的火光一下子击溃了他们前排的军人。

    教会的旗帜倒在地上,他们的防线一下子崩溃了。

    教主惊讶地看着那飞天的火光,然后才叫到:“今日我来这里做学,你们何故随意杀戮?”

    “杀戮?今日你们涉嫌纵火,烧毁讲坛,我奉禁卫军之衔,过来捉拿你们。”于连俊拿过斧头,然后走在护教军之前,他们很多人已经受了伤,现在身心疲惫。

    “烧毁的明明就另有其人。”教主面色很冷淡,他没有表现出灰头土脸,“你们就不怕信徒们的报复吗?”

    “我们只是来找你们谈话,放心好了,我们会给予你足够的尊重。”于连俊刚要让人带走教主,陆扶桑就一个健步窜到几个人之间。

    “慢着!他不是凶手。”陆扶桑拦住了那几个正要行动的重甲军人,这让于连俊有些不满。

    “请不要我们做公事。”于连俊只好提醒道。

    “不!他不是凶手,现在你们既然来了,那么就帮忙灭火。”陆扶桑神色很紧张。

    “请不要对我们颐指气使,子牙王,我们关系不错,但希望你能让我做完我应该做的事情。”于连俊挥了挥手,几个人来到了教主身边把他拉走了。

    黑夜里传出整齐划一的军队脚步声,他们退开了。

    李维乌让护教军先退出整个街区,但是当于连俊确定教主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便又说到:“所有护教军,全部缴械!”

第四百二十三章 赵仪,李维乌

    陆扶桑感觉到城区中心魔鬼的怒号,熊熊烈火之中穿出狂风的咆哮,呼呼作响。

    人们的脸被火照耀得蜡黄,他们提着木桶打着凉水循环往复,可是火势太猛烈了,重甲军人也手足无措。

    于连俊抓来几个僧侣让他们念讣告宣称教主带来了一场灾难,有些虔诚的僧侣童子不愿意栽赃陷害直接死在了刀锋之下,年弱的孩子才被迫说下了那让人受辱的词汇。

    有时候于连俊念一句,僧侣们跟着读一句,受灾的人们瞪大眼看着那些僧侣,他们面无表情地宣告教主有罪。

    只不过值他的是至高的上苍。

    于连俊满意地坐在高台上看着底下僧侣们的行动,军人们把那些不愿反抗的护教军士兵团团围住,然后杀掉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军人。

    许多护教军士兵仓皇逃跑,然后丢下盔甲和旗帜,陆扶桑带着胡安平和兰牟逃到了一边,他们紧紧跟着里弗斯。

    里弗斯此时是天定教唯一一个龙头人物,不少红衣主教这次也受难了,里弗斯带着僧侣们早早地回到自己的宫殿寺庙。

    那里童子们也是早早地就知道了城区内发生的事情,他们为里弗斯打开门,里弗斯没有军队,他只想带着东西跑路。

    那一些细软和衣物,只管往城外逃跑。

    陆扶桑跟在他后面,一把让他从人堆里被揪出来:“跑什么呢?”

    里弗斯挑了挑眉,然后才慌张地对着子牙王说到:“皇帝要整我们了,子牙王,你就行行好,让我们走吧。”

    陆扶桑跟在里弗斯后边,他对于这些人的死活一直是无所谓的态度:“当初莫离王受难,你们肯定想到过这一出。”

    里弗斯此时也是懊气不已,他打开几道门,然后让自己的仆从赶紧把装满金银财宝的箱子搬运出来。

    寺庙里有马车,马夫匆匆叫醒睡着的马然后坐在马上赶着马车到了寺庙门外。

    杀声已经快要逼近寺庙里了。

    里弗斯转过身,他也管不上陆扶桑等人了。

    但是就在他往回走的时候,一把长剑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里弗斯被剑光吓了一跳,他横眉看过去,发现是陆扶桑,而胡安平和兰牟在后头彻底把他的退路卡住了。

    “子牙王,你这是做什么?”里弗斯一开始还想打马虎眼,但是当他看到陆扶桑眼睛里的杀气的时候,他就感受到大事不妙。

    陆扶桑瞪着屋内,然后转过头看着里弗斯:“你这屋内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里弗斯知道他说的是赵仪:“你要是想要,送你便罢。这女孩儿贪图我的权柄要与我同房。”

    “你撒谎!”陆扶桑戳了戳剑,剑锋几乎要击中里弗斯的脖子了。

    里弗斯流了一点虚汗,他抬起手,可是陆扶桑的剑逼得更紧了,这让里弗斯很是头疼,他也开始加大了音量:“怎么了?子牙王,这不过是个投机的女人,她的父母死了,自然恋上了我这位位高权重,德隆望尊的人。但是我是主教,不能让她得逞,否则就是亵渎神灵。”

    他继续面不改色

    地说到:“现在天定教的香火在我身上,我必须活着离开这里,一旦我到了城外,那么天定教的衣钵就可以传承下去,对于你也是大功一件。”

    陆扶桑眼里含着泪,他看到衣不蔽体的赵仪心里满是痛楚,现在他还不知道里弗斯对赵仪做了什么,于是他只好说到:“这个女人你对没对她做什么?”

    里弗斯果断地说到:“没有。”他表现得很从容,很快,殿堂外多了许多的僧侣和仆从,他们请求里弗斯赶紧出发。

    里弗斯于是才对陆扶桑补充了一句:“这个女人的嘴里满是谎言,希望你不要被她蒙蔽,这是个骨子里就很邪恶的女人,而且很会伪装。当然,你私自放跑了一个心灵需要纯净的恶灵,这险些造成危难。”

    陆扶桑拧了拧眉头。

    里弗斯的眼里多了一丝得意的神情,然后将一边的神像从台子上搬运下来,然后抱着走出大殿。

    陆扶桑咬了咬嘴唇,他怎么可能相信里弗斯这套说辞,但是他又不能把赵仪丢在这一边。

    他需要在赵仪嘴里知道更多。

    赵仪现在是昏迷的状态,兰牟给她找了一个厚重的秋季袍子盖上,胡安平蹲在一边看着这位嘴唇发白的女孩儿:“她太虚弱了。”

    “没错,我猜测是天定教那帮家伙搞的鬼,,他们都是道貌岸然的家伙。”陆扶桑抱紧了赵仪,“我之前把她放跑了,估计这里弗斯还记得。”

    “我们怎么不把那家伙拦着?”胡安平一脸疑惑。

    “不必了,该死他还得死,但是我得先把赵仪弄清醒,我以前不得已杀了她的父亲。”终于,陆扶桑说出了让大家都很沉痛的话。

    兰牟握着赵仪的手然后才突然想起来什么:“咱们别在这里待着了,估计每一会儿又有军队来扫荡这里了。”

    两个人点点头,陆扶桑抱着赵仪,两只手放在她柔嫩的翘臀上,陆扶桑真感觉那里软软的,赵仪的体香不断弥漫,让陆扶桑的胸膛多了一团热火。

    三个人挤出正门,然后沿着一条昏暗的道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每一会儿,军队就赶了过来,骑马的军官拿着弯刀带着一小队军士从街道转角奔涌了过来。

    一晚上城区都没有安宁。

    而此时已经子时了。

    陆扶桑几个人飞速溜回到了礼思思的房间,胡安平和兰牟先走到了房门内打开了灯。

    礼思思穿着睡衣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严格来说礼思思是在等候他们,不过胡安平点上燃油灯的瞬间还是吓了一大跳。

    “忙什么呢?大老晚就听到了你们的脚步声。”礼思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看着兰牟和胡安平,“你们俩约会去了?子牙王呢?”

    胡安平让出一条道,陆扶桑背着赵仪到了屋子里,他流了一些汗,同样灰头土脸。

    礼思思吸了吸气:“你去煤矿里捞女人去了?”她打量着这个女人,“她到时挺精致。”

    陆扶桑连忙解释了一下:“这是我的朋友,之前在武州认识的,那群教徒肯定对她走了什么狼心狗肺的事情。”

    礼思思却对这种话并不觉得惊讶,她只是问了一句:“要喝点水吗?”

    “来点酒吧,晚上好睡觉。”胡安平插了一句嘴,陆扶桑也顺势点头:“就这样。”

    礼思思转身去倒酒,兰牟帮陆扶桑把赵仪抬到房间里去。

    “你可别把女人丢到我的房间里。”礼思思厌恶地转过头,“听到没有!”

    陆扶桑怔了一下,然后点头。

    “我放在兰牟的房间里,晚上兰牟好照顾。”说罢他又对着兰牟说到,“今天得多麻烦你了。”

    兰牟咧嘴微微一笑。

    礼思思满脸不情愿,他为了陆扶桑差点和自己的表哥交恶,现在监狱的死囚犯都差点讨要不过来,这个陆扶桑整天就往家里带女人,以后那还得了?

    ... ...

    李维乌被请到了一挺马车内,于连俊亲自为他掀开了车帘然后探过头说到:“皇帝可能会在明天召见你,他今天太累了,你们让他睡不着觉。”

    教主冷淡地敲动着自己的手指然后说到:“这次教徒死者无数,你们都要为之下地狱。”

    于连俊不屑地翻了翻自己的手掌,然后转过身侧目看着车里的教主:“大家都得下地狱,那么下地狱的事情舍我其谁?说白了,大家没有必要害怕地狱,难道刚刚的场景比地狱要美好上半分吗?”

    教主深吸了一口气。

    于连俊随口笑到:“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谁的罪行比另一个人好上许多,当然,我不是说所有人,可能就是我跟你。”

    教主没有说话。

    “即使真让我看见了神女,我准保照样让我的**蓬勃生长。你们劝导我们不要走错任何一步。于是我们看见了患有大罪的人会多有微词,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抹得更黑,有时候会担惊受怕自己会不会遭遇同样的恶果。我们会时而驻足,安安静静,有时候会痛哭流涕,有时候乐于讲述他人的罪恶和痛苦。我们可以滔滔不绝。”

    “但是———”他突然笔锋一转。

    “我们自己**裸地要面对自己的罪过和苦果的时候却心甘情愿地感觉美妙。天籁之音从耳边穿过,冰芒慢慢在阳光下溶解,草木露出可爱的小尖,我们每一个人都爱这样罪恶的里程,就像魔鬼的把戏,把每一个我们内心里深恶痛绝的东西变成了美丽的盛景。”

    于连俊一口气说了很多,听得教主都要瞠目结舌,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小狗在一边狺狺狂吠,那是一条瘸了的卷毛狗,样子倒是好看。

    于连俊用脚把它赶走,然后让队伍们快速行动起来。

    李维乌淡然地吟咏道:

    “我给世人希望和甜美,

    人人将我的话当做琼浆,

    我们每一个人都历经天国,

    我们与神相互对应。

    人间的皇袍哪怕由龙蟒制作,

    也丝毫没有我高贵的精神永恒。”

    星空变得暗淡,天上掉下来一些残渣。

第四百二十五章 火的余沥

    地下监狱的橡木门上的大头钉已经混浊不堪,教主一个人身后是禁卫军士兵无数,他们面色严肃,看着几个牢吏打开了牢门。

    克鲁提着弯刀走在一边,他眼睛瞪得很大,伸出手让教主暂且入住:“一共只有两个人,加上你有三个人。”

    教主剩余的僧侣们被抓到了其他地方去了,所以李维乌只能一个人待在牢狱里忍受硕鼠的骚扰。

    但是李维乌并没有表现出害怕,他的面色依旧高傲,他滚金线条修饰的衣服在昏黑的夜晚里依旧亮眼。

    克鲁不明白为什么教主为什么依旧要板着脸,一脸严肃,他看着脚边的荒草,一般人没有想去清理牢狱,这个牢狱已经屹立在了好几代人的心中,到处都是毒莠这种让人心情不舒服的杂草,也许是这里没有什么貌美的参天大树,这些杂草迅速占据了所有可以给人营养的土壤。

    那些懒惰的牢吏拿着钥匙一根根掂量,他们看管的人不多,却总喜欢随身携带一厚串的钥匙,捏起来一根,其余的钥匙就叮当作响,发出并不清脆的声音。

    他们让教主随自己进去。

    李维乌面色现在才微微变了许多,他转过头,停在了牢门,他对着那些禁卫军的士兵们才语重心长地说到:“早晚有一天,教主的生辉福祉会重新降临,早晚有一天,一个废墟之上的国度,那些狂热的人会知道什么叫做光辉。”

    克鲁背后的士兵明显有些骚乱,克鲁不得已咳了几声,让士兵们暂且撤退,他捏着自己的武器把柄,然后目送着教主转过头离开。

    李维乌内心里是有一丝丝畏惧的,但是他的高傲不允许他展现出对王权的害怕,他的面部平静地吓人。

    李托托看到李维乌的时候内心里是一阵好奇,她注意到这个人是天定教的教魁。

    “他怎么会入狱呢?”李托托拧眉攒目,然后退到一边静静地观察着这位居高临下的教主。

    卢宗煊也认得这个人,他不由得感觉幸灾乐祸,对于这么一个没有实权但是却可以呼风唤雨的人,卢宗煊向来只觉得他们颇有嘴皮子的功夫,把人可以骗得团团转。

    “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神迹,神性什么的我压根不需要,这种东西只能骗骗愚昧的百姓借以满足自己什么都没有但却想表现出高贵的虚荣心。”他捏动着自己的手指,把手指关节压得作响,然后才忍不住又看着李维乌。

    那个教主所在的监狱就在他们两个人附近,遥远地看去,实际上底下还有一层楼梯通往下一楼,卢宗煊不知道底下是不是还有监狱,但是监狱房间的构造明显各有千秋,目前来看,李托托住的是最好的。

    而李维乌的就不怎么样了,整个楼层一共就那么几个房间,他靠近的就是一间询问室了,名字虽然起的不错,但是无非就是使用极尽违背人类道德的拷打手法。

    卢宗煊没有见识过那里面装着什么刑具,但是他看见过几个牢吏拿出刑具清洗时候亮出的一些东西。

    比如一个套锁,可以让人只能直着脑袋,脖子完全无法动弹,脚腕上带着可以拆卸的脚镣,这样犯人就必须仰

    面看着底下审判的人,而他的身体也不再属于他了。这是极其羞辱人类心底信仰,自尊的手段。

    卢宗煊以前在唐国牢狱里见识过这样的东西,他还乐衷绞死其中的死犯来锻炼自己的凶狠力。

    但是现在,他却也必须在牢里做着鱼肉,虚度人生。

    李托托小声地问道:“教主,你怎么也来了?”

    教主瞥了一眼外面,但发现从他的视角看不到李托托,于是他只是淡淡地说到:“公主,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李托托尴尬地低垂下眉毛:“只是快打仗了吧。”

    李维乌语气缓解了不少:“皇帝是个疯子,我们必须找机会除掉他。”

    “你们的党羽估计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卢宗煊这个时候冷不零丁地说到,“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自保吧。”

    “全国的信徒会来请愿,我即使死,也是带着光环死去,那样的话,我倒不那么伤心了。”李维乌装模作样地坐在一边,他将自己的帽子取了下来,然后脱下自己的高底鞋,最后闭上眼睛:“修行神性本来就是任重道远。”

    “只怕全国的信徒也救不了你。”李托托满脸怜悯,“我原本也有信教的想法,但总归坚持不下去勤劳地去烧香拜佛,说白了可能就是不坚守吧。”

    李维乌没有马上说话,他在思索如何漂亮地回答公主的问题,但是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人的惰性就在这里,我是神的高我,我与神同在,神启示了我灾难,我会与灾难同往。”

    李托托点点头:“那么教主,如果你是真挚的,世界也一定会给你答复的。”

    看着李托托如此认真,卢宗煊一时间感觉很不悦,他总觉得李托托只是在用着最大的恶气嫌弃自己,这让卢宗煊的拳头不禁更加用力,他靠在墙壁上然后闭目养神,缓解自己的积怨。

    外面,军队们摆成方阵继续在街道上前进,不少人睡不着觉,女人们劝着自己的老公烧毁经书,人们发疯了一般从吵闹的婴儿脖子上掏走玉佩。

    打扮精致的军官提着长剑让军士们封锁街道,烧毁了寺庙。

    里弗斯坐着轿子化成平民百姓躲了起来,城门封锁,军士们早已经占据在了那里。

    这时候的里弗斯简直像是丧家之犬,他不断哀嚎然后埋怨,他看着城角的小型佛雕,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于连俊的追击很赶,他们不惜焚毁了一整条商业街道也要逮捕被他们泼上脏水的天定教成员们。

    大逮捕已经到了!

    放烟花的圣徒们被军队们扣押,所有的火花被占据,僧侣们脱下袍子各奔西东,但是军队见到可疑的人就会下达逮捕令,一晚上引起哭嚎声不断。

    陆扶桑打开窗户,他能感觉到城外的叫嚣,在晚上,也有几个军士来到了陆扶桑楼下,但是他们没有敲门就离开了。

    兰牟中途醒了过来,陆扶桑便让她不要害怕。

    这只是火势的蔓延线,也许还不会结束。

    皇帝的大动荡引起发了局势变化,朝堂之上少

    了莫离王的人马也少了许多的天定教徒,资深的天定教官员当晚就自杀了,有的还在哀求皇帝的宽恕。

    那个晚上,文书放了一大堆,但是弥修只是简单焚毁,他根本不愿意像个呆头愣脑一样看着山一样堆积起来的文书。

    火光在焚毁的广场上冒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那火凰一样炫目直上云霄的火焰在黑夜里撕裂着星空。

    弥修满意地背过手,这个时候应该是皇帝的权威到了最顶峰的时刻了,弥修站在原先成为废墟的王宫里,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男仆:“你们!到时候把灰尘清扫干净。”

    那几个男仆连忙点头,他们看着弥修带着几个随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房。

    天空此时已经浮现出一丝不属于黑夜的光亮,再过没一段时间,鱼肚白将会像水乳一样从天空上渲染开来,随后霸占住整个天空。

    秋风扫落叶,谁人吐衷肠?

    陆扶桑一晚上睡不着觉,他下床看了几次赵仪,赵仪还没有醒过来,他默默从门缝那里看了好几眼赵仪才返回到一边的桌子旁坐下。

    他拿过酒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胡安平的鼾声响了一夜,由远到近,不断收缩,犹如雷霆从天边飘过,一下子来到了陆扶桑的耳边。

    随后陆扶桑才突然感觉内心一阵烦闷,他喝着酒,然后感觉鼻子一阵酸痛,眼眶也感觉酸酸的。

    从唐国来到了周国,他简直步步为营到了一个极端的地步,他大概知道了很多事情,许多线索在逐渐变得清晰。

    莫离王与他目前失去了联系,卢宗煊被关进了大牢,徐阶依旧像个幽灵一样穿梭在城里面的每一个角落,现在陆扶桑还不清楚徐阶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自由穿梭在王城的。

    他摇晃着酒杯,然后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偶尔有一只蝙蝠张开黝黑狭长的翅膀从另外一边划过,干净利落。

    可以说,在晚上,看着夜空,是平复一个人心情的最好机会,自然用着最神秘的力量安抚一个人内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

    烟在大老远处飘到了另外一边,这个时候风小了许多,但也许那里的风流还很大,火焰呼啦呼啦地冒着滚烫的热气。

    明天的比赛注定会看到许多无精打采的人,陆扶桑捏着自己的七星剑,他抿了抿唇然后无奈地将酒瓶装好。

    “要吃点东西吗?”突然,他背后传来了礼思思的声音,礼思思穿着睡衣坚定地看着陆扶桑。

    陆扶桑回过头,他摆摆手准备说不用,但是礼思思已经走到一边简单热了几个简单的食物。

    “吃点吧。”她别过头,这个时候的礼思思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高傲讥冷,似乎多了一点妻子的味道。

    陆扶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突然一把抱住了礼思思,不知道为什么,陆扶桑有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小男孩儿,总是渴望有个母亲关怀自己,他贪婪地抱着礼思思,抚摸她的腰部,然后将自己的肚子贴到她柔软的小腹上。

    礼思思酥脸一红,然后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吻了一口陆扶桑的额头。

第四百二十六章 规则修改与马

    第二天一大早,城里还弥漫着烟味,而且比昨天晚上还要严重,风让烟味四处扩散开来,但是比起火烧的晚上要好上许多了。

    城里还有一些地方在烧,但是不那么严重了,大部分地区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架,陆扶桑打着哈欠带着胡安平等人准备进行战斗。

    赵仪早上还没有醒,礼思思和兰牟负责照顾她,本来礼思思打算只让兰牟照顾这个不速之客的,但是陆扶桑坚持要让礼思思帮忙,礼思思才答应了。

    陆扶桑则打算出去顺便给赵仪买一些好吃的,他本来可以亲自等候赵仪醒来的,可是他怕刺激到赵仪所以选择跟着胡安平护卫他的安全。

    胡安平不断跟陆扶桑说着一些俏皮话,比如陆扶桑总是在外寻花问柳,这可差点让陆扶桑感觉肺有些疼。

    他来到了赛区,这时候他突然看到了金子和总管,他穿着滚金条纹的红袍,带着尖顶高帽,模样非常谦卑,有人说他是这次的裁判,但是更多的人根本不认识他。

    他身上有一股奇妙的麝香的味道,样子高贵,看样子俨然就是大臣的模样,他站在门口,拿着笏牌,然后双眼注视着一角。

    突然他的眼神看到了陆扶桑,最后他才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陆扶桑的心忐忑了一下,然后才让胡安平先进,自己则留在了金子和身边。

    “你这个家伙,在这里笑什么?”陆扶桑好奇地问道,“我只不过是路过。”

    金子和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后才神秘地拧了拧眉毛,不过面庞却是得意:“今天你的朋友可是大买卖,不少人买他输呢!”

    “输?怎么可能?”陆扶桑有些惊讶,“难道上次比赛还不能证明他自己吗?”

    “很显然是这样的,这次你的朋友如果赢了那么可以拿到一大笔的价钱。”金子和继续说到,“不过这次的波托不是好对付的主,顺便给你说一句,你的所有钱都押了你朋友赢。”

    陆扶桑的心颤动了一下,看来金子和是铁了心认为自己会输个精光。

    “那就这样赌吧,我信任我的朋友。”陆扶桑耸耸肩膀,金子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柄权杖,“我与你的协议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希望你不要出卖我们,我也只会答应你们这些微不足道的要求了。”

    陆扶桑吹了一口气:“行。”

    说罢,金子和的脸庞就变得极其板正,阴森的气流从他的腔室内慢慢流出,随后他才挺直身子露出了微笑:“很好。”

    陆扶桑感觉的出来这是个高阶仙者,他总不可能这次来仅仅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些无聊的话吧。

    不过看金子和的模样,这家伙可能并不是一个人善茬。

    那金子和总管挥了挥手,然后才走在陆扶桑背后慢悠悠地说到:“你的气息让人十分好奇,我总感觉在哪本古籍上看到你这样的气味描述。”

    陆扶桑心头一紧,突然乔亚冒了出来,散发出了不少瘴气,让金子和捂了捂鼻子,而陆扶桑也趁机跑了。

    金子和很快从瘴气中缓了

    过来,他用风力驱散了瘴气然后才无不嫌弃又喜爱地看着殿门:“这是个多么神奇的一个人?多么一个杰出的王爷,我虽然对朝政之事不了解,但是对于杰出的人才却十分钦佩,我向来高傲,但我的年纪也算离坟墓只有一步之遥,真希望能看到这样的人可以发挥到我这样的余烬无法展现出来的能力。”

    他继续摇头晃脑:“只可惜听说皇帝嫉妒他的名望和能力,这样一个年轻的后辈,普通的少年此时也就两重功力,他却可以达到五重的水平,已经是佼佼者,这样的奇才要是能早日到达九重的水平,想必可以改天换地,彻底改变世界。”

    都说十重的人一旦出现,那么世界终究会面临翻天覆地的改变,但是是往好的地方发生还是坏的,大家谁都不知道。

    金子和对这个问题钻研了大半辈子,但是他发现自己毕尽一生的精力也无法到达十重的时候,他便退而求其次成了一个理论家,因为一个理论家是最有机会探寻规律的。

    虽然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否找到一些什么。

    陆扶桑走到大殿,火没有烧到这里,观众经历了昨晚的动荡,今晚来的人少了许多,但是他们对于投注的兴趣却分毫未减,他们有的是听一些道听途说的人建议来投注,有的则是凭借直觉。

    胡安平已经来到了中场,他的对手还在场外,他带了五六个随从,一般来说打斗的人不能带这么多随从,但是今天位置空出来了很多,所以那些管事的人多收了一点钱就放他们进去了。

    波托穿的结结实实的,一身厚重的黑盔,腰间扎着一根红色的粗带,这带子是用编制的手法做成的,上面绣了不少亮眼的图案。

    他将头盔从随从手中戴到头上,然后拿了一把长锤,那锤子锤头圆滚,黑色的长柄,但是在末端却还有一根尖刺。

    裁判员不是金子和,依旧是耶律楚材,他还没有上去,但是他看到陆扶桑进来还是过来热烈地找他打招呼。

    陆扶桑没有想到这位大帅居然会对自己这么亲切,也许耶律楚材就是这么热切的一个人,他有这浓密的胡须,但是不至于变得蓬松冗长。

    “你好啊,子牙王,我最近总算是见到了你的风范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经常带着面具。”耶律楚材在陆扶桑面前笑到,他的大嗓门引发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陆扶桑哈哈笑到:“这就是我的标志。”

    “标志?好啊,很有个性。我听说你前几年流落在其他地方,看来这些日子的遭遇没有让你丧失斗志。”耶律楚材让下人给了一个羊皮袋,羊皮袋很厚重,陆扶桑捏着感觉很结实,像一个馕。

    “这皮带很结实,可以装很多酒,里面有着我找人装好的特色酒,拿去给你。”他展现出了北方汉子特有的豪爽,“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陆扶桑捂着胸口表示感谢。

    他接过羊皮袋,然后打开瓶塞闻了闻酒气,真香。

    “子牙王,你应该没有加入天定教吧?”突然,耶律楚材挑了挑眉问道。

    陆扶桑摇摇头。

    “那就好,最近事情查的紧,皇帝铲除了许多人,我在想如果你是这里面的成员,我就劝你退了。”

    “那天定教现在怎么样了?”

    “教主都被抓了,现在剩余的人都被关在了城里,消息没有传出去,皇帝提前封城了。”

    “看来天定教要完蛋了。”

    “唉,一个教会罢了,我也不吃这一套。但是这教宗多多少少要宣传一些大家期望的东西,要不然大家怎么会信。当然,冥冥之中或许有天机,但我不相信是某个教宗能发掘的,发掘到的人早就入天庭了,谁会待在人间说三道四啊?”

    “说的在理。”陆扶桑哈哈被逗趣了,他倒是感觉眼前这个汉子十分的有趣,一点也不像他之前认识的那种军旅汉子,实际上这些军旅人嘴里的话也是颇有见解和哲理。

    两个人简单聊了几句,陆扶桑才话锋一转说到:“你觉得波托怎么样?”

    耶律楚材是个十足的游牧民族出身的汉子,从他的名字也可以一窥二三,他毫不隐瞒自己的看法:“我看好波托,今天是骑马战,两方会骑上我们指定的马,然后再进行一场比赛,我熟识波托,他的箭术十分精湛,几乎到了不失一发的地步了。”

    “再者两个人仙术都差不多,这次比赛体术的较量将会占据核心,这次比赛其实皇帝是打算禁用仙术的,但是后来我们考虑到安全问题才算修改了规则。”耶律楚材突然看了一眼赛场接着补充了一些话。

    “修改了规则?”陆扶桑大吃一惊。

    “就是... ...我待会儿会在上面说的,你尽管听着就好,我会告诉大家一些新的规则,这些规则是公平的。”耶律楚材点点头,随后几个副手穿着戎装走了过来给耶律楚材问好。

    “我们比赛时间快到了。”他们说到。

    耶律楚材点头然后转过身催促那些副手回到自己的岗位,他则在最后回眸看了一眼陆扶桑:“那么有机会再聊了。”

    陆扶桑呆呆地点头,然后找了一个看台坐着。

    两匹马还没有牵过来,但是已经有几个武备去营房拉马了,大家的心都很紧张,陆扶桑更是忐忑不安,胡安平还不知道规则变化,他继续吊儿郎当地站在台子上等着波托上来。

    波托则等着武备们将马牵过来,马很矫健,可以轻易地跳到高台上,那都是脚劲很足的好马,但是这样狭窄的比赛场地,这样的好马是没有用的,他们需要冲劲十足的马,这样他们的身体碰撞能力就更加强,威压能力也更上一层楼。

    很快,一边的洞门被打开,那些人只穿着简单的软甲,带着一把小短剑,穿着浅绿色的裤子把马带到了场地下。

    一头黑马,一头黄马。

    黑马自然到了波托身边,他似乎十分满意,那马俊俏得不行,眼睛透露着凶狠,比黑色要浅的毛发搭在长长的脖子上,波托闻到了杀戮的气息。

    胡安平则感觉他的黄马很不对劲。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利的条件

    陆扶桑所面对的不仅仅是一匹较为削瘦的马,而且这马似乎腿脚还不时非常利索。

    胡安平仔细看了看那马,勉强算是达标的水平,但是与波托的马比起来相差甚远。

    耶律楚材坐在高台上,然后说到:“这次规则的改变是为了保持战斗的趣味性和竞技性,我们现在必须说明比赛的规则。我们的竞技要求所有人不能使用仙气进行进攻,万不得已才可以使用防御仙气保护自己,但是那样则算作对手加五分。所有人的头顶上有着红缨,可以被打落,如果红缨被打落,则算作失败。”

    耶律楚材似乎还没有说完,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继续看着赛场:“现在大家准备战斗,等我发布号令。”

    陆扶桑不安地坐在座台上,然后看着胡安平骑上马,波托也骑上了自己的黑马,他看着对手的红缨然后才用着自己粗厚的嗓音说到:“来!”

    两个人在场上开始对垒,陆扶桑揪住了自己的衣袖一边然后紧张不安地看着比赛场地。

    说实在的,比赛场地非常小,陆扶桑觉得这本来就不是一场绝对公平的比赛,胡安平的马明显比不上波托,波托戴好自己的红缨,居然还背着一把弓,箭袋放在了马上,波托随时可以取出弓箭进行射击。他本职武器是一把黑锤,这代表着他的体术技能可能更加优越。

    他的马已经喷着热气准备战斗,而胡安平的黄马甚至没有打起精神。

    陆扶桑想叫停这个比赛,因为实在太不公平了。

    他走在人少的过道上准备跑向耶律楚材,迎面却撞上胡琪,他瞪大眼睛看着陆扶桑然后才微微咧嘴一笑:“你好啊,子牙王。”

    陆扶桑可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他想过去,但是却被胡琪拦了下来:“咱们一起看比赛吧,这场比赛看样子很有意思。”

    “这比赛根本就对选手不公平。”陆扶桑用低沉的声音说到,他紧紧闭着嘴唇,让声音通过牙齿缝里传导出来。

    “不公平?我看还可以。”胡琪别过头看了看赛场,两个选手已经互相开始切磋了。

    胡安平占据在边缘,手里拿着长枪,而他的对手波托则站在场地最中央,他正拿着黑锤耀武扬威。

    波托很喜欢炫耀每一次他得到的优势,现在他已经初步抢夺到了中央地区,将胡安平压到了最旁边的一侧。

    按照骑战来看,如果是在规定好的赛场上进行战斗,对初步的中心圈是需要竞争的,这样可以初步判断对方的实力,也可以为下一次进攻做铺垫。

    胡安平面色很冷,他大概也猜的出来一分大概,这就是有人想弄自己所以才在赛场做手脚。

    临时变规则无非就是想限制自己。

    胡安平拿着长枪点了点枪头,然后策马冲了过来,这是他第一次冲锋,一开始他的马不怎么听话,几次冲锋都没有踏腿。

    他的枪挥动了起来,与波托的铁锤碰在了一起,场上的观众终于开始怒吼了起来,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第一轮进攻。

    陆扶桑想摆开胡琪,但是胡琪却让人拦着他。

    “你最好不要惹我。”陆扶桑的手里多了双生火,这种火焰在胡琪面前极其诱人,他不得不感慨道:“这就是子牙王的火吗?果然英雄出少年。”

    陆扶桑微微抬起头,将下巴对准胡琪的鼻子:“所以你让不让开。”

    胡琪嘿嘿一笑:“子牙王,你这又是何必呢?今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胡安平会被处理掉,你又何必要帮他呢?要是你和我联手与皇帝组建一个同盟,该多好啊。”

    陆扶桑眼神里闪烁出一丝轻蔑,随后他才果断地扭住了胡琪的胳膊,让胡琪一阵变色:“子牙王!这里可是竞技场!”

    “没错!所以你把你的嘴巴给我堵上!”陆扶桑恶狠狠地说到,“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这些话,皇帝我会效忠,但是我不屑于做什么朋党。”

    “嘿嘿,子牙王,你话说的好听,可是你别忘了贵族协会也是有你的名字的!你已经被贵族协会剩余的人盯上了。”胡琪扭曲着脸然后挑着眉毛说到,“你已经被盯上了。”

    陆扶桑脸上的表情一阵震惊,很快让他呆滞了起来,最终他猛然松开手:“我可不是什么协会的人。”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然后打算跳开那群人直接去叫停比赛。

    “叫停比赛的权力连皇帝都没有!这可是王族大会。”胡琪阴险地回过头然后擦了擦刚刚脸上流下的汗液,“叫停比赛的条件只有让胡安平输,然后才能裁决,最后受罚的只可能是耶律楚材。”

    陆扶桑皱了皱眉,他突然想起来了金子和,可能就是这个家伙在赛区后院换了马。

    如果礼思思在场,可能刚刚已经爆发了脾气,可是陆扶桑不行,他再一次试图缓和自己的情绪。

    胡安平的第一枪戳空了,他心头一紧,然后被铁锤推到了三米之后,胡安平的马嚎叫了一声,然后接连往后退,要不是胡安平尽力拉扯,马就下场了。

    要是骑战的时候马贸然离场,胡安平是要输比赛的。

    胡安平想召唤一些黑气,可是场外的裁判看的很紧,他们根本不给胡安平机会去召唤仙气来作战。

    骑战是非常无聊的比赛,胡安平的长枪几次都无法摧毁波托的防御,反而波托总是可以来一次华丽的逆转,将铁锤打向胡安平的命门。然而胡安平经过古蛇的洗礼,反应力也自然而然地提升,在每个致命瞬间都闪避了开来。

    胡安平捏着长枪,他的胳膊有些抽筋,波托则不限于在中央区展开搏斗,他已经开始缓缓骑马逼近胡安平了。

    胡安平的黄马有些畏惧,他竭力拉着黄马往一边跑动,波托展开了追击。

    他的体术还是非常繁杂,一手铁锤出神入化,一手铁锤捞月让黄马遭受了重创,但是黄马伤的不是马和腿,它甩了甩棕色的马尾连忙跑得更快了。

    胡安平拿着长枪,他回过头,那波托似乎觉得胜券在握,一时间追得更紧了。

    一场比赛表演得像是个闹剧。

    陆扶

    桑拧了拧眉毛,他看向站在他一边的胡琪然后说到:“胡琪,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和胡安平大大方方打一架,别用你那下三滥的方法偷鸡摸狗。”

    胡琪的嘴角一歪,他将眼珠子转到陆扶桑这边然后悠然地说到:“现在谁还玩这样的招数啊?再过几段时间,说不定单挑才是愚蠢的作战方式,一切都得讲操作。”

    陆扶桑恨不得要锤爆胡琪。

    “当然,你现在的实力或许期待单挑,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期待。”胡琪背过手然后抬起头。

    胡安平被追击跑了几个圈,波托在后面追得很死,阳光照在了波托的盔甲上,但是波托的盔甲色泽太重,看不到什么倒影。

    只能看到他脑袋顶上的红缨随风飘动。

    波托在黑锤上凝聚出了仙气,然后加大马速冲击,要对胡安平的马发动一次重大袭击。

    胡安平侧目看到了这一切,然后紧急召唤出护盾挡下了那一次剧烈的攻击。

    “五分。”一个人猛然说到。

    赛场上不少人多了嘘的声音,胡安平的避战让他们太不满了,他们喊叫着“五分”。

    耶律楚材也只是淡淡地说到:“五分。”

    这个时候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九分钟,双方一开始并没有差距,现在却因为胡安平必须开启护盾造成了比分差距。

    这极大鼓舞了波托,他准备再次挥动铁锤逼迫胡安平发动防护罩。

    他的黑锤猛地砸来,胡安平的马没有波托的那么快,他必须确保能规避那样的伤害,他确认了前方的路程后便回过头观察波托的进攻方向,然后在短时间内调转方向到安全的地方去。

    果不其然,波托第二次便失手了,他重重地砸动铁锤但却捞了一场空。

    胡安平准备这样继续躲避波托的进攻,但是波托似乎也学会了聪明,他开始久久地蓄力。

    胡琪微微一笑:“这是霸王蓄力,能让波托快速凝聚出爆炸般的气流,这不仅会延缓胡安平的速度还会利用一次强攻直接拿下胡安平。”

    波托也确实是这么一个想法,他的铁锤散发着无穷的黑气,然后让波托的威慑力极度膨胀。

    胡安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马开始吃力了,它跑动的速度比不上之前了,有时候还能感受到它身体的晃动。

    而波托也开始封路了,他横持铁锤,俨然不让胡安平离开他的封锁圈。

    胡安平转过头,他拿着长枪想戳开波托,但是波托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只需要用力一击就可以让胡安平永远站立不起来,而胡安平这一枪完全不能对他造成有效打击。

    强大的锤力向下砸了过来,胡安平不得已弯下腰又一次展开了护盾,但是这个护盾没有坚持两秒便被击碎了,黄马的臀部挨受了一击,但是护盾抵抗住了大部分冲击力。

    “蓄力讲究最初的蓄爆。”胡琪又笑到。

    比赛进行到第十二分钟,胡安平已经送出去十分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绝境之力

    “十分!”耶律楚材嘴里念念有词,现在波托如果稳妥一点便可以等候时间结束然后获取胜利。

    胡安平转过身,伏在马身之上才躲开一劫,他抓着长枪准备继续缠绕,可是波托也被打了鸡血,他疯了一样继续追赶,黑马不断碰撞胡安平的马匹,让胡安平一阵晃荡。

    他将长枪收好尽可能骚扰波托的前腔,波托往后收了收身子,这一下并没有刺到他的身子。

    波托咬得很死,旋风在他的身边浮现,斧头对准了胡安平的脑勺,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看到那斧头的锋芒对准了胡安平的红缨,几乎就要全部给削了下来。

    不过胡安平连忙举起长枪,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这次攻击没有得逞,胡安平只是掉了一些红缨毛,两边武器的摩擦爆发出了激烈的轰鸣,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胡琪背着手慢悠悠地看着前面的一切:“看来今天的对决还蛮精彩的,不过一旦限制了仙术发动,胡安平的战斗力就会被削掉一大半。”

    陆扶桑捏着栏杆,他捏着剑柄静静地看着前面然后他才说到:“我不确定。”

    两边的交锋还在继续,胡安平不能让自己化为雾气,这样他必须直面自己的体术无法与波托抗衡的局面。

    在场的所有观众都喜欢看这样的肉搏战,但是他们完全不在乎是否公平。

    陆扶桑的手指甲不经意间陷入到了自己的手心里,撕开了深深的痕迹。

    胡安平的长枪虽说也不是吃素的,但是与波托相比却还是差了一截。

    两个人再一次将武器击打在了一起,乒乓的声音不断摩擦而来,引发众人的沸腾,赛场上的人不断高昂地发出呼啸。

    “没有人在乎生和死,他们就像被血驱动的野兽......”胡琪呢喃着,让陆扶桑心头一紧。

    胡安平的体术技能让众人期待,大家见识过胡安平的黑气,但是却没有看见他的体术技能。

    现在波托给大家发动了蓄力等进攻手段,这与胡安平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冲突。

    所有人都在等待。

    胡安平再一次被压到了死角,每次这个时候波托都会用强有力的进攻封锁胡安平的每一个去路,很多时候胡安平刚想逃跑,波托就勒转马头往胡安平发动攻击。

    波托的体术加持让他的精力倍增,挥锤的速度也大大增加,这对胡安平造成了极强的压力。

    “你要是乖乖让我取下你的红缨,我可以让你体面地下场。”波托悠哉悠哉地说到,他收回了长锤然后眯着眼睛看着胡安平。

    “胡安平!你就认输吧。”胡琪也捏着自己的双手,然后看了一眼陆扶桑。

    “这种王族大会......”陆扶桑十分气愤,金子和那个老狐狸肯定料到了这一点,打算让自己的钱财全部化零。

    胡安平的马很快就要不行了,再过不久,胡安平就要抉择是保护马匹还是下马作战了。

    实际上对于骑战来说,下马作战是非常危险的,皇族没有对这个做出明文规定,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个骑马的战士很轻松就可以对步

    战成员造成强有力的打击。

    胡安平倒也没有下马的心思,他勒了勒马,等候波托的下一次进攻。

    他微微一笑:“休想。”随即喘了一口气。

    波托恼怒地挥出锤头,但是这个时候胡安平却离开了马,他双脚离马蹬,一股脑到了半空中,长枪扫动。

    波托大呼不好,他赶紧收回自己的长锤,用了好大周折才保住了自己的红缨。

    胡安平则落到了地面上。

    波托脸上流了不少的汗,他刚想击破胡安平,此时他又把眼睛目光放在了胡安平的马上。

    他要消灭胡安平的马,波托挥动锤头要竖竖地进攻,但是胡安平却提前用长枪刺穿了波托脚下夹的黑马。

    赛场到了白热化阶段。

    耶律楚材感慨了一句胡安平的机智和勇猛,虽然胡安平的仙气重数不是很高,对付波托是劣势状态,但是胡安平居然在绝境中打出了一点优势。

    波托感觉自己的马几乎要失控了,他连忙控制住自己马的身体平衡,然后试图退几步再发动攻击。

    但是胡安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长枪再一次刺入到了马的肚腹中,勾出了不少内脏。

    波托的脸都要绿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胡安平急着要去摘他的红缨。

    “慢着!”突然,场外,金子和突然叫到,耶律楚材也赶紧下令比赛中止。

    “你不是说比赛不能被中止吗?”陆扶桑拧了拧眉头看向胡琪,胡琪那张死人脸此时才微微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那股笑容只有市井中爱贪便宜的人得手之后才会露出的滑稽模样。

    “兵不厌诈。”胡琪微微狞笑。

    “马是宫廷的马,不能伤害,胡安平扣十分。”金子和面不改色地说到,他身着大臣的服装,看样子品级不低,耶律楚材皱了皱眉,他挥动一下手臂,手下人便照做了。

    比赛已经第十五分钟了。

    很快,有人给波托拉了第二批马,依旧是一匹黑马,而且模样雄壮。

    胡安平似乎感觉到了不公,毕竟这代表波托拿到了一匹新马进行作战,这对于胡安平来说是极度不公平的事情。

    他连忙下台然后对着那些武备叫到:“我的马!我也要换马!”

    谁知道那些武备一脸莫名其妙,他们拦住胡安平不让他闹事,金子和一脸冷淡:“你的马是好的。”

    “那个马与波托的马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胡安平据理力争,“这在王族大会上发生可真让人想不到。”

    谁知道波托却一脸狡诈地笑到:“你害死我的马,我也没有想到。”

    他重新骑上黑马。

    另外一匹倒在地上的黑马在地上不断抽搐,不过它动弹地幅度大大减弱了许多。

    武备们上台把它抬走了。

    胡安平回过头,他的面部几乎到了绝望的地步。

    耶律楚材倒是觉得事情有蹊跷,他试探性地看向金子和:“我们还是给胡安平换上一匹马吧,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金子和白了他一眼,然后摇摇

    头:“一切照旧,当然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也是可以的,毕竟你是裁判,你有绝对的裁决权。”

    耶律楚材于是让武备再从马库里牵出一匹马,这次是比较健硕的白马。

    比刚刚的黄马俊俏有气势多了,脚劲十足,身材宽大,近距离格斗的时候可以有一战之力。

    “这家伙搞什么鬼?”胡琪咬了咬一边嘴唇,他的眼睛里多了许多许多的怨恨,似乎是在嘲笑耶律楚材的不识抬举。

    “待会我们再来看结局吧。”陆扶桑脸色沉凝,像一棵不动的树,或者说沉静的灰土。

    ......

    礼思思看到赵仪已经醒了,她便给她一杯水让她喝。

    赵仪刚刚醒来,睡意惺忪,朦胧中接过水杯喝起了水,喝了一口后她才感觉到喉咙干燥,嘴唇起皮,于是她直接喝完了一杯水。

    “我在哪儿?”她揉了揉眼睛然后让眼睛清醒一点。

    “是子牙王把你送回来的。”礼思思坐在她对面,脸色比较平静。

    “子牙王?子牙王......子牙王!”赵仪一瞬间清醒了许多,她睁大眼然后看了看四周,“我不要见他!”

    “他去比赛场地了。”兰牟十分不解,她用着猜疑的眼神看着赵仪。

    “哦......”这时候赵仪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人给她换了得体的衣服,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才长舒一口气,“我得离开这里。”

    “喂!你到底是谁?”礼思思让兰牟拦住门口,然后用着质问的口气说到,“可别这么没有礼貌!”

    赵仪颔首看着两边,然后才将目光转回到了礼思思眼前,眼前这个女人也是绝美的姿色,赵仪第一眼就觉察这个女人是陆扶桑的妻子。

    她不禁在嘴角里多了一些冷笑:“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个人杀了我的父亲!他让我彻底丧失了自己的所有屏障!我知道了我自己是什么身份!我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可是......什么子牙王?他真的是子牙王吗?”

    “你这个家伙!”礼思思觉得自己必须要收拾掉赵仪,“如果不是他们,你恐怕就得死在大主教的房间里了!”

    “大主教!”赵仪的脑袋里似乎被人埋下了炸弹,她一下子哀嚎了一声,抱起头躲在了一边。

    她显得瑟瑟发抖,然后露出一种他人都无法凝视的眼神,除了礼思思,她什么也不怕,她是个十足的国家的妖女。

    她的身上冒着冥火,但是此时却消散了不少,她收回了自己的威力,然后才慢悠悠地对着赵仪用着轻柔的语气安抚道:“好了,你饿了吧,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兰牟这时候插了一句嘴:“那子牙王呢?”

    “他们这些男人就让他们自己在外边找个地方随便吃些什么吧。”礼思思此时虽然说着风凉话,但是眼睛里却又有一点柔情。

    “好啦好啦,我去做,我去准备。”兰牟连忙走出房间,随后去了灶房拿着一个沾了水的篮子装了些蔬菜。

    “萝卜,土豆,茄子... ...”她嘴里念叨着。

第四百二十九章 回马短枪

    胡安平换上了新的马匹,这马明显要好用许多,它更加的健壮有力量,不惧怕任何外在因素和冲撞,它对于局势的把控明显处于上乘。

    但是比赛终究只有几分钟了,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波托似乎想给胡安平痛快地一击,前面的几次重击在明眼人看来都算是不义之举,因为胡安平的马胆怯害怕,他需要真正取下胡安平的红缨或者再逼迫他使用护盾。

    胡安平也在寻找机会,现在他更容易与波托拉开距离了,有时候他在察觉波托要挥动锤头的时候调转马头,让所有人为之呼喊。

    公众的反应十分任性,他们在看到胡安平几次要求被拒绝后居然就对他们之前蔑视的胡安平表达了深刻的同情。

    在公权明显对于一名选手进行压迫的时候,所有人一下子站在了公权的对立面。

    他们不断呼喊,不断倾诉自己对于胡安平的祈祷。

    陆扶桑感觉到周围的人一下子态度的转变,这让胡琪也有些没有想到,他看了看陆扶桑,陆扶桑掏出了锁链。

    “你拿这个东西做什么?”胡琪强装镇定地别过头,“这是赛场,你却拿出了锁链。”

    “这是你的东西!”陆扶桑将锁链拆开,“你和克鲁那次想焚烧我的酒楼,你这个畜牲。”陆扶桑用词的不雅激怒了胡琪,他恶狠狠地转过头:“你以为我会害怕你吗?”

    “不会,看比赛吧。”陆扶桑冷冷地说到。

    胡安平还在继续行动,他回转过头,看到波托正在继续蓄力冲击。

    这一次他身边的凌厉之气更加严重了,阳光洒在他的皮肤上,与黑色的仙气重合起来,竟然形成美妙的斑驳美。

    铁锤再一次出击,带着强有力的进攻力流,胡安平往后闪避,然后猛地看向波托的手臂,波托伸直自己的手臂,而他的另外的一只手正在防备胡安平的长枪。

    波托空闲出来的一只手随时可以抽出自己的长弓拦截胡安平的长枪,而那个时候,波托就有充足的时间与空间进行反扑。

    时间只剩下三分钟了。

    两个人的追逐进行到了最后的赛点,一般来说,时间到了这个时候,比赛终究已经尘埃落定,大家伙都估摸着波托要赢下比赛。

    胡安平再一次调转马头,马立定身子然后来了一个急切地旋转,这已经是胡安平第六次回旋了,伴随着长枪的骚扰,波托堵截失败,他愤恨地转过头,然后开始用自己的长锤拦截那柄突然到访的长枪。

    耶律楚材看出了两个人的差距,随后他才小声对金子和说到:“胡安平的仙气并没有波托那么强烈,这样做对于胡安平来说占据优势。”

    金子和也看出了一点端倪:“没错,但是现在波托占据绝对的优势。”

    波托也确实在利用着自己的优势进行追击,他的铁锤所到之处,一片凌然。

    胡安平看着赛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最后两分钟。

    他的脸上流了许多的汗,喉咙沙哑,眼睛也变得干燥而一时间无法很好地转动。

    胡安平想起了自己

    的手臂里藏着的短枪,他再一次回眸,波托以为胡安平又要开始旋转了。

    他兴奋地将长锤摆在一边试图阻挡胡安平的去路,但是胡安平却没有这么做,他在等候波托的威压。

    波托将长锤摆成横横的一字模样,一个人骑着马径直冲杀了过来,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他们转而兴奋。

    半分钟过去了。

    波托的威风已经到了最鼎盛的时期,胡安平这次再也没有退路可逃了,他只需要变成黑雾灰溜溜地离开赛场。

    胡安平自然也感受到了迎面的风流和仙气,他骑着马往前冲,然后等候一个机会。

    波托狰狞的面孔与他的黑气混为一谈,黑锤即将收尾,给予胡安平最重的一击。

    蓄力已经发动。

    胡安平勒紧马绳,转过小半个身子,然后将短枪掏了出去。

    这一下极其凶险,波托还没有反应过来,所有人都不知道那黑色的长枪是如何突出来的,他们只看到片刻闪烁之后,胡安平割下了波托脑袋上的红缨。

    几丝红毛飘在半空中,波托的攻击砸到了一片黑雾中显现得不痛不痒。

    几名副手立马催促裁判长赶紧摇响铃铛,比赛结束。

    胡安平率先获取了波托的红缨。

    金子和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深邃了起来,他背着手然后不动声色地从一边的转角离开,观众们还没有走,他们只看到一位大臣悄无声息地在甬道中离开。

    耶律楚材没有发应过来,虽然他是军人,但是对于竞技来说,他实在无法明白胡安平是如何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逆转局势的。

    仅仅一个漂亮的回马枪,那样的精准和敏捷。

    当然,波托也犯了致命的错误———大意,他实在太想要漂亮地赢了,一时间居然没有想到胡安平的袖子里藏着一把短枪,而那短枪居然可以自由伸缩,在越发细腻的枪杆下割断自己的红缨。

    胡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看着胡安平收回自己的短枪然后与波托拥抱,他面无血色,然后全身一阵发抖,即使当时并没有刮风。

    “阴险!”他骂了一句,周围几个护卫立马围住胡琪,生怕陆扶桑一个激动把自己家主子按倒在地。

    “这些还算不上,比起你的话。”陆扶桑耸耸肩膀,他本来想用用锁链把胡琪直接抓走,但是这么一想恐怕遭到皇帝打压,于是他又收回了这个念头。

    耶律楚材鼓了鼓掌,在场所有人都为胡安平鼓掌,虽然不少人输了钱,但是他们真心想看到胡安平赢,包括耶律楚材。

    陆扶桑拿着羊皮袋走到胡安平面前然后给了他一个重重地拥抱:“真漂亮!他们那些人想在后面做手脚,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可以逆转乾坤。”

    胡安平呼了一口气,他显然也吓坏了:“你的骑战也要到了,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难为你。”

    陆扶桑自己是不太依赖仙术的,他自己有武器加成,而且用相应的体术:“我不怕。”

    “我估计着团战的时候胡琪会亲自找我

    下毒手,毕竟团战是最容易做手脚的地方了。”胡安平有些不安,他说话有些咳嗽,似乎喉咙里一下进了许多的凉风。

    “走,我们先回去。”陆扶桑护送着胡安平离开赛场。

    胡琪没有离开,他只是待在高处看着两个人,他内心里十分惶恐但又十分自信,他输了钱,丢了乐子,但是他又期待与胡安平正面交锋。

    “这个家伙我一定要亲手解决,我曾经在梦里梦到这一点。”他微微一笑。

    然而梦境并不能代表什么,有些时候人们喜欢把梦当做预知梦,殊不知他们不经意之间已经做了许许多多的这样的梦,只是消失在起床时候的第一缕晨曦中去了。

    ... ...

    礼思思看着桌上的汤,然后细细闻了闻:“很不错。”她怀着感慨的心情说到。

    “这是土豆萝卜汤,不过我还是加了一些肉进去。”兰牟将长勺放在里面搅拌了一下。

    “很不错。”礼思思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小菜———干煸豆角和西红柿炒鸡蛋。

    “兰牟,以前我就应该让子牙王把你送过来,我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样的香气了。”礼思思眼光中带着柔情,然后坐在椅子上,“把那个女孩儿带过来吧。”

    兰牟点头,然后到了房间里。

    赵仪面色有些恐惧,她的神貌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精致了,这时候她的双眼,虽然依旧灵动,但是却表现出疲惫和怀疑。

    兰牟邀请她,她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兰牟只好先关上门,准备亲自给她舀上一点汤。

    “这个女孩儿估计在天定教被折磨坏了,我早就说了,天定教就是一个伪君子所在的地方,诚然里面有不少信仰高于生命的人,但是只是其中的金枝玉叶,是很容易被摧残且数量稀少的。虽然我觉得挺傻,但是我不反对。”礼思思喝了一口汤,然后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唉,天定教的脏秘密可能一辈子都说不完。”

    兰牟叹了口气。

    “不过你这菜与子牙王做的口味明显有些不一样,子牙王做的... ...做的怎么说呢?不像是一个出身邺州的贵族的口味。”她突然边咀嚼边说到。

    这一下子把兰牟吓坏了,她觉得这样交谈很容易把陆扶桑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主人从小流落在南国,自然学了一手新的口味。”兰牟勉强挤出笑容。

    谁知道礼思思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她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然后一边看着兰牟:“哈哈哈,你这个家伙!究竟是你在骗我还是你本来就被骗了!他根本就不是子牙王!”

    兰牟听到这句话一下子面部惶恐,这反应让礼思思一时间觉得兰牟是不是真被骗了。

    “哈哈哈,你别紧张。”礼思思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蛋,“我说过,我对这个无所谓。”

    “可是... ...可是... ...”兰牟挑了挑眉,她有些不安,礼思思完全把她的内心掌控住了,礼思思本来可以做更坏的事情,但是她却不愿意做,她现在只愿意欣赏兰牟那张窘迫的脸庞。

第四百三十章 袒露

    “那你为什么......”

    看着兰牟惶恐的脸庞,礼思思终于微微笑到:“我不在乎,其实我之前说过了,我只要他完成我的任务。而且这种贵族的头衔都只是泡沫。”

    赵仪贴在门边,她瞪大眼,感觉又怕又惊,随后她猛地捂住嘴巴,脑子里都是刚刚礼思思的话语。

    随后礼思思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不停地发笑。

    赵仪却是十分害怕,她心里有着自己的算盘,她知道陆扶桑的真实身份。

    “他不是子牙王!”赵仪艰难地看着黝黑的天花板,那棕色的木板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干燥的空气让她的肺十分肿胀,她想到了里弗斯将她按在床上的场景。

    “不!”她痛苦地叫着,她突然惊醒,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如此沙哑,就像恶魔占据在了她的大脑,她的眼前一下子变得昏黑不堪,似乎恶魔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恐惧,正在无情地释放魔力把玩她。

    赵仪坐在床上,她抱住自己弯曲的双腿,然后紧张不安地看着四周,陆扶桑似乎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他拿着一把沾血的剑,嘴角带笑。

    “你知道吗?我骗了所有人,我杀死了你的父亲,我骗了莫离王,我只是一个无情的杀人犯。”

    陆扶桑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他似乎毫无愧疚。

    赵仪内心极度抗拒这样的声音,但是她的大脑里却传出另外的声音———“继续听吧,继续听吧,感受愤怒!感受愤怒!”

    赵仪的眼泪在极度矛盾的情况下喷涌而出,她觉得鼻子一酸,脸颊僵硬肿胀。

    人的心情如果想在接踵而来的打击下变好,就必须极度虔诚而顽强的内心,也许不需要与天庭对着干,也许只需要说“宽恕”,需要砥砺自己。

    但是赵仪目前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也不需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一直藏着自己的心绪,在她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她就无法提出要出去的要求,她无法露面,她永远只能在昏暗的房间里吸着让人窒息的尘土。

    在天定教里,她只能强装自己爱上这里的生活,在陆扶桑和里弗斯面前表现得唯唯诺诺。

    可是现在,生活全毁了,她的佯装再也无法有效成型了,她不能靠着伪装继续生活了,她不是那么单纯又有爱的人,她是一个极度自私,扭曲的人,她渴望回到荣华的日子,她需要杀掉自己痛恨的人。

    在这一点上,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的丫鬟,她是那样的果断聪明,可惜自己并没有珍视她,她当初把一切都当做顺理成章,她无力改变,只能假装爱惜。

    可是这种爱惜永远都只是空中楼阁。

    她痛苦地看着四周,她觉得自己几乎要神志不清了。

    兰牟推开门,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好喽,给你的土豆汤。”

    可是她刚走进去便看到一个奇怪的赵仪,她面色发疯,脸部发青,几乎要成为一个女巫。

    兰牟有些吓坏了,她放下碗然后捏住赵

    仪的肩膀,可是赵仪披头散发,一下子误以为是里弗斯。

    她全身一个抖动,像是被人推到了冰窟窿里了一样。

    “啊———”她瘫软在地上,光着脚,脸色惨白,“你饶了我吧,你说的没错!我是肮脏的女人,我虽然带着富贵来到人间,可是我的肮脏让我无法驾驭一切财富!你是对的!我是一个虚伪的女人,我是一个犯错的女人,我应该被罚!粗糙的绳子应该当场捆绑住我,你可以尽情拿鞭子打我,打我的哪儿都行,最好毁了我!我听你的!可是你不要再那样看着我了!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看!你不要摸我,我不喜欢硬板,我不喜欢你摸我!对!我是个肮脏的女人,我怕脏了你的手!”

    兰牟的脸灰黑一片,她缩回手,惊讶地看着地上匍匐的赵仪,她原本是个赵家千金,现在的内心却一下子四分五裂,仿佛被强大的压力驱使着走了许久。

    “我是一个疯子!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要杀人!我要告诉你我的杀父仇人!我要告诉你,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们之前朝朝暮暮思念的那个人!他比我更加虚伪,更加狡猾!可是我居然在某一个时刻对他流露过真情,我强迫自己爱上他,我是个疯子!我是个坏种,一个扭动的肮脏的甲壳虫!我的手是肮脏的,一切轩辕都不能拯救我,他会用着毒辣的眼睛扫视我的灵魂。”

    赵仪一边哭边说到,她的眼睛变得血红,血丝连着黑色的瞳孔,双手苍白枯老,白色的青筋流露出来,她看着天花板,匍匐在地上,然后又祈求着兰牟。

    礼思思皱着眉头站在房间外面,她别过头然后又淡然地叹了口气。

    “礼思思大人,她几乎要疯了。”兰牟有些难受,她关上门,然后才有些不知所措,“我感觉得到,她经历了极大的精神压力。”

    “天定教的人都是畜牲。”礼思思重新走到桌子旁,“这几天皇上会处理掉那些人,就让他们去处理吧。”

    “周国会动荡吗?”兰牟有些疑惑。

    礼思思摇摇头:“不知道,也许会,但是皇帝肯定已经想好了办法。”

    “或许他可能打算另外扶持天定教,他需要一个听话的人。”兰牟将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无奈地笑到。

    “对了!子牙王和胡安平呢?”礼思思突然说到。

    ......

    这个时候的陆扶桑和胡安平在外边喝起了酒,陆扶桑希望胡安平多喝一点,酒楼里有许多人认识了胡安平。

    “那个不就是胡安平吗?”一个大汉喜悦地说到,他们都要请胡安平喝酒。

    陆扶桑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些汉子的友情,他打算回请一杯,但是许多人只想请他们喝酒。

    胡安平喝了许多酒,他打了许多的酒嗝,然后坐在一边不断地喘气。

    陆扶桑坐在他身边与胡安平有说有笑,整个酒楼都疯了,他们都听说在王族大会里出了一个被恶意打压的选手,但是这个选手依旧赢取了比赛。

    突然,一个穿着布

    衣的男子来到了陆扶桑身边,然后让小二要了三杯酒,其中两杯给的是胡安平和陆扶桑。

    “哦,够了,我们不要了。”胡安平打着酒嗝,然后红着脸说到。

    可是陆扶桑回头看去时才发现是克鲁。

    克鲁面色很严肃,但是嘴角里还是有嬉笑的一面:“没什么,喝吧。”

    陆扶桑眼睛里一下子多了凶狠:“你这个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胡琪是一伙儿的。”

    克鲁有些窘迫,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我只是被强行拉过来凑数。”

    “得了!你这个家伙!”胡安平拍了一下桌子,“你们给了我坏马,让我差点输掉了比赛!要不是那个人大意,我可能就真的滚回去了。”

    克鲁抬起头:“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混账!”胡安平一时间也心在心头,他打败完波托,心里难免有些高傲,他一把揪住波托的褶领,然后意欲将他揍扁。

    “这件事跟我的关系不大,我只是有事要告诉你们。”克鲁拧了拧眉头,他毫不畏惧。

    陆扶桑喝了一小口酒,他先拉开了胡安平和克鲁,然后才抬起头看着克鲁:“我不管你来做什么,你都不能摆着你那可笑的皇家侍卫荣誉!这里大家都是酒徒!”

    克鲁眼睛里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闪光,他这才微微一笑:“好,没错,大家都是酒徒,不过你是子牙王,按道理来说,你比我尊贵。”

    “说!你有什么事情?”胡安平将酒杯砸到桌子上。

    酒水洒了一些在几个人的身上,克鲁只好重新变成严肃的模样:“我要告诉你们,于连俊统领准备私底下提醒你们一些事情。”

    “比如?”陆扶桑说到。

    “你们最好退出比赛,或者在下一场比赛输掉。”克鲁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胡安平红涨的脸,他一拳头砸了过去,随即让克鲁的脸上多了一些红肿的痕迹。

    这让本来体面的他有些狼狈:“我是个皇家侍卫,你知道吗?”

    “我管你是什么?你这种家伙!还把我们当做之前的无名之辈吗?”胡安平忍着自己的怒气说到,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解决掉克鲁。

    陆扶桑实际上并不怕什么皇家侍卫,如果皇帝要他受辱,他也会处理皇上,只不过现在没有必要。

    “当然,皇帝允诺可以让你们在药物比赛上获取不错的名额,这样你们走到哪儿都可以混的很香。”克鲁这些话看样子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却是在刻意贬低胡安平和陆扶桑。

    “喂?我告诉你!让你的于连俊滚到一边去,就让他继续来吧,给我们设置更加刁难的规则!”胡安平几乎要忍不住了,他的怒火一下子要喷薄而出。

    他将拳头挥动了出去,但是克鲁却捏了回来,克鲁眼光多出一些凶光:“然而你们这样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并没有什么用。”

    他说完松开胡安平的手,然后一个人径直离开了。

0001大学报到

    我是玄门的后人,因为我外公的爸爸也就是外曾祖父是一位玄门中人。玄门的五种术法,分别是山,医,命,相,卜。五法之中以山最为重要。其余的四法都是为山服务。而所谓的山也就是仙。玄门中人,不管怎样都是为了得道升仙,长生不老,百病不侵。

    人是万物之灵,修行最快,最易得道,可因凡尘俗扰,也最难得道。

    而我之所以是玄门的后人,并不是因为我外曾祖父的缘故。你要想问因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命运的齿轮再一次运转,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我外曾祖父只是一个引路人,是我命运齿轮运转的一个推动的小旋转。

    说这么多,我外曾祖父其实是玄门中命术与相术的修行者。而我是山术的修行者,其余各种术法或多或少也了解与浅浅的知道一些。

    而一切的真正开始,正是我十七岁的那年,那一年我来到了这所城市、这所学校、这个班级。认识了这些同学,这些老师,这些官人,这些商人等等。而一切的故事,正是从这些地方,这些人之间展开。

    还记得,那是我走进学校的一刻。

    。。。。。。。。。。

    。。。。。。。。。。

    。。。。。。。。。。

    “学姐好,我是18届新生--心翌,请多指教。”

    那学姐眉眼之间瞄了我一眼,虽然是客套的找人帮我办理报到的事情,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嫌恶。我知道,我的穿着普通,还拿着一个老人才会用的键盘机。一看就知道是穷山沟里出来的寒门学子。就算模样清秀,但毕竟大学是半个社会,没有钱的穷人,始终是会被人同情,可怜甚至于看不起的。

    我习惯了这样的眼神,或者说我根本不在意这样的眼神,因为在我看来,尊贵如一国的总统总理,不起眼如一个扫大街的清洁工或者乞讨的残疾人,本质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在神的眼中都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在佛的眼中都是一群有待教化的人。

    而在我的眼中,都是平等的,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着自己的事情,承担着自己的痛苦,得到着自己的欢乐,最终都深深埋入黄土,再开始下一世的轮回。

    这也就是佛说的,众生平等,神或者你以为的高等人,并不比你尊贵多少,而你也并不比别人尊贵或者卑贱多少。命运与轮回对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只看是前世、今生或是来世了。

    报到的事情很简单,通知书,校园卡,电话卡。至于学费,上过大学的都知道,一般都会在开学报到前,给你一张银行卡,你只要用你的身份证激活,将学费存进去就可以了。所以,我只是交了电话卡与校园卡的钱就跟着一位学长去宿舍楼领取被褥,大包小包进了寝室。

    寝室是四人寝,我是靠窗右侧的铺。一般大学都是上床下桌。这里也不例外。寝室只有我一个人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其余三个人都是本省的人。只有我是外省的。必须省钱坐着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一个人来学校报到。因为没有坐票,我是一路站着来的。

    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或者佩服我的勇气,而我只想说,对于我来说这都很正常。

    报到是三天时间。8月30日到9月1日。而我是8月30日到的学校。所以,这一夜只有我一个人。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后,我真的很饿。大学也真的很大,走了十几分钟来到大超市里,买了一包薯片,一盒泡面。很舍不得,却没办法,食堂关门了,外面太贵了。(未完待续)

0002陆续到达

    吃完了泡面薯片,我很累,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室友一个个的来到。他们分别是李星,段泓,路东。三个都是大胖子,都被父母一路护送到寝室才算完事儿,看着他们对比自己多多少少有一点羡慕和心酸,但多年修行的心境,很快调整了过来。

    李星是个很精明的人,他是我之后第一个来的人,刚收拾好,送走他父母,他就带着我去帮学姐学长迎接新生。最后被学姐劝回来。至于段泓,酷爱小说,尤其是仙侠魔幻一类的。路东则是刚来就冷冰冰的,说话也不理,要不是后来相处久了知道他闷骚,我真的以为他是摩羯座的,满脸的生人勿进。

    四个人到齐,当天就一起去校外的小酒馆搓了一顿。吃的是四川火锅加烤肉,现在的火锅店,大多数都是烤涮一体的。我这个人呢,喜欢吃素但不喜欢清汤,最喜欢的就是腐竹油麦菜辣锅。每次吃完胃里火辣辣的,头上啪嗒啪嗒滴汗,就觉得整个人通透舒服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以前有个人说的一样,喜欢吃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自虐倾向。

    “兄弟们,我可听说了,咱们宿舍对面的老宿舍可是死过人的。”路东将一块肥牛放进嘴里,一边吧唧嘴一边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十几二十岁的大小伙子,正是血气旺盛,好奇心重的时候。当即李星就压低声音说:“来之前我就在贴吧里听说了,说是那老宿舍楼死了好几个女生,都是跳楼自杀的。所以才被封闭了。”

    “家长没有闹起来吗?”我问出自己的疑问。

    路东嘿嘿一笑:“闹起来又能怎么样,没有钞票解决不了的,何况都是自杀,学校最多是一个看顾不利的责任,又跟学校没有直接关系。”

    “那她们为什么要自杀呢?”我继续深究下去。

    “没有为什么,这都是些传说,真假都不知道,细节更没人知道了。”

    “要不吃完饭去看看去。”李星作死的提出了一个诱人又骇人的想法。段泓和路东点头同意,三人同时看向我。我并没有立刻答应。玄门中人,不可能没事找事,参与找鬼的游戏,但是在三人看来,似乎是我怕鬼不敢去一样。

    果然,李星就有些嘲讽的说:“不会是你怕鬼吧。我说,就是个老宿舍楼,刚报到没事儿去看看,有什么好怕的。”

    我当然不会害怕什么鬼,但是这种老宿舍楼就算是一般没有死过人的,也会因为常年没有人住,而被别的什么魑魅魍魉占据,更何况是这种死过这么多人的地方,必然会有游魂野鬼在里边定居,说不准还会是一个灵魂聚集的极阴之地。

    我并不怕,但是也不想白白惹是非。尤其是阴间的事情,他和阳间的事情不一样,无缘无故插手是要折损修为甚至阳寿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也不放心他们三个去,只好答应一起去了。

    商量好之后,四个人吃饭可就快乐了。接连喝了好多酒。我修行的,不能喝酒,于是就说自己是信佛的人,不沾荤腥和酒。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好像信佛是多么可怕或者异类的事情一样。

    吃完饭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饭店再有半个小时关门。最后几瓶啤酒下肚,他们三个已经摇摇晃晃起来结账。大学都是aa制的,我虽然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但是聚餐还是聚的起的。

    本来以为他们会把去老宿舍楼的事儿遗忘,可是刚从学校的东门进来,李星就带着浓重的酒气说:“哎哎哎,我说,咱们不是要去老宿舍楼吗。走,出发。”

    “对对对,走起走起,老子要去抓个女鬼来瞅瞅。说不定和小说里的一样,还能来一个人鬼情未了呢。哈哈哈哈哈。”这话,不用想就是段泓说的,他就爱这些个玄幻灵异小说,完全是个迷弟。

    没办法,酒壮怂人胆,何况三个胆大的家伙。我只好跟着三人往老宿舍楼奔去。这三个人,一步一晃,三步一歪,我真佩服他们是怎么记得要去老宿舍楼的这件事的。

    说起来,这老宿舍楼离我们宿舍并不远,隔着两块老师们用来种菜的菜地。穿过两块菜地的小道,再经过两颗松柏树掩护的类似小门的入口,就会看到老宿舍楼。

    因为我们学校分为一本二本和三本专科。所以,这个老宿舍楼刚好成为一个划断,过去之后就是三本,我们这里是一本和二本的地方。至于专科,在别的地方,另有一个校区。

    “这楼怎么阴森森的。”路东其实算是胆子最小的,最先一个激灵说。我在身边明显感觉到他浑身抖了一下。

    而李星和段泓似乎并没有那么害怕,或者说害怕也装作不害怕,不能在新同学面前坠了面子。至于我,当然不会害怕,但是我感觉到这宿舍楼里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里边一定要有鬼。(未完待续)

0003神秘香水味

    老宿舍楼门口生锈的铁链锁死死缠绕在门上。就像是多年的老友,生长在了一起。

    “门锁了,进不去吧。”我提了一句,希望这几个胆儿大的家伙,赶紧回宿舍睡觉。

    可就是有人不听话啊,李星指着一边的窗户:“这儿不是能进去吗?”我一看,一楼宿舍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开了一个。从这里能直接翻进去。我正奇怪为什么一楼的房子窗户没有防护栏的时候,李星已经率先爬了过去。段泓路东紧随其后。我按着窗户边,一翻而进。很多陈年的老灰粘在手上,不自觉的在身上蹭了蹭灰。

    这屋子也是个四人寝,屋子里有一股发霉和水气常年不流动发出的腐烂味道。总之很刺鼻。

    门虽然是锁着,但是从屋子里可以直接打开,只听吱呀吱呀一连串的如同古代房子一样的开门声音,屋子门被打开了。一楼走廊在四处月光反射下,清冷诡异寒入骨髓。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走廊绿色的安全通道标识。脚下厚重的灰就像是踩着地毯一样,还有许多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絮状物隔三差五的黏在身上。还有吱吱吱的老鼠叫声以及嗡嗡嗡的蚊子声音。

    “卧x,好恶心,这是什么。”路东从地上捡起一个发黑的长方形东西。我一看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

    “姨妈巾。东哥,你好恶心啊,还用手捡,这陈年的东西,你也敢捡。”段泓满脸嫌弃的离开路东三尺远。路东一看是那个东西,赶紧扔了出去。

    经过这一个插曲,几人紧张的神经终于舒展。在一楼晃悠了一段时间后,继续往楼上走。

    “听说跳楼的都是404的人。要不咱们直接去四楼吧。”李星又提议起来。既然来都来了,几个人当然不会无功而返,立刻就拾阶而上,往四楼走去。走着走着忽然有一股香水味道扑面而来。

    “什么味道啊。好像是一股香水味,有点像古驰的味道。”李星家庭不错,一下就反应过来。而到处都是霉菌的楼道,忽然一股古驰香水,无论怎么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已经来到了四楼的走廊。放眼望去,心里咯噔一下,这里的景象跟一到三楼一点都不一样。没有灰尘,没有蜘蛛网,更没有腐烂的气息。四处满满飘洒着古驰香水味道,灯光还透亮。诡异的是没有一个人,或者说没有任何东西。连一只老鼠甚至是一只蚊子苍蝇都没有。有的就是无尽的静谧,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样。而往楼外望去,还能看到远处建筑工地的灯光和校外的商贩。但机器轰鸣声与商贩的叫喊声,一走到四楼就戛然而止了。

    一般明亮的环境应该给人温暖,给人安全。但这里给人一股透心的寒意。虽然灯光透亮,虽然四处崭新,但和楼下相比,真的诡异。还不如破败起来,才让人觉得放心。

    “兄。。兄。。兄弟们,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我怎么觉得这里有点邪门儿呢?这么安静?还有这灯,怎么回事儿啊?”路东结结巴巴的说。

    李星强装着镇定:“这里楼层高了,加上隔音效果好,肯定听不到声音了。灯或许是一直没关通着电,没事儿,别自个儿吓自个儿。走,去404看看去。”

    “胡说,一楼到三楼都还能听到声音,四楼不可能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吧。”说完,路东一拳打在墙壁上。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你们看,这么用力的一拳,竟然没有一点声音。你们觉得正常吗?我说肯定是见鬼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这一下,李星和段泓也慌神,正要答应离开,我摇头道:“只怕咱们走不了了。”

    这话一出口三人都像是见鬼一样的看着我,以为我被鬼上身了。我转身说:“我很正常,我是想说,你们看看身后的楼梯。”

    三人看了看,一个看起来硕大,其实不过直径十厘米的数字牌直直的悬挂在楼梯拐角。只是这个牌子不是绿的,而是妖异的红色。看的我们心里一哆嗦。(未完待续)

0004离不开的4楼

    “可能就是这个颜色吧。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路东又催促了一遍。我不再多说,跟着三人奔跑错乱,跌跌撞撞的步伐往三楼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肯定是超过了三层的楼数。依旧没有到达底部。而我们都没有抬头去看楼牌展示的数字,我们都害怕一抬头看到的数字会是血红色的4。

    所有人不敢说话,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只知道夺命狂奔。越是奔跑,心里越是害怕。终于压抑久了的恐惧会爆发:“我x你大爷的,为什么还走不到一楼。”路东高吼一声,但落在我们耳朵中只有很小的声音。

    随着这声吼,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停下脚步看向指示牌,这一辈子最不想看到的数字,血红色的4,就直直的贴在哪里,似乎一张女人的脸挂在哪里阴森森的笑着。

    “完了,完了,见鬼了。鬼打墙,我们走不出去了。今天一定会被困死在这里的。小说里都是这样说的,妖魔鬼怪会让咱们原地转圈子,直到精疲力竭,然后才出来将人杀掉。”段泓此时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的结局了,加上他是个小说控,很快就联想出一大推的结局。

    李星也很害怕,但是他胆子还是很大的上下看了看说:“老段,东哥,心翌,我有个建议,我听说只要用内裤套头就能破了鬼打墙。”

    我一听当即就不干,谁说这个能破鬼打墙?看来是hongkong喜剧鬼片看多了吧。

    “那你说该怎么办?”李星见我不同意,化悲愤为怒气反问我。其实我可以直接出手破了这个鬼打墙,但要让几个人长记性,不要再这么不顾安全的冒险,我不能这么做。

    “既然是鬼打墙,那就不管怎么走一定会回到四楼,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两个人往上走,两个人往下走,那么咱们一定会在某个点相遇,这个点就是一个鬼打墙的转折点,只要找到这个转折点,鬼打墙不攻自破。”

    “这样真的行吗?”路东半信半疑的问我。

    我保证的说:“相信我,就算是鬼打墙,他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把咱们挪到四楼来,一定是某个地方出现了转折,咱们才会折回四楼的。”

    说完,我和李星一组,段泓和路东一组,从四楼先下到往三楼去的拐角,然后一组往上走,一组往下走。我悄悄在李星耳边说:“你注意楼下,我看着楼上。”

    楼梯并不多,就二十多阶,当我和李星走到最后七八阶,李星忽然身子一抖,腿颤巍巍的再也不敢挪动,而我不出意外地看到两个人从五楼下到了四楼。正是段泓和路东。

    “妈呀,我的妈呀。真的有鬼,真的有鬼。啊。。。。。”李星终于崩溃了。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从楼上下来的段泓和路东也傻了,更怕了。当即互相拖拽着瘫软地上,就差尿出来了。

    “瞅你们那怂样儿,刚才不是还胆大不怕吗!现在怎么回事?这下都明白了吧,只要你想要下楼梯,到达最后几阶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被传送到五楼。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上楼也一样,只要到达最后几阶一样会被传送回来。”

    “那怎么办啊,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我不想死,我刚考上大学,还没谈女朋友啊。”路东嚎啕大哭,我还没来得呵止。忽然一声女人的笑声响了起来,很是清新好像邻家女孩一样。

    但落在我们的耳中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一样。(未完待续)

0005逃出生天

    “鬼,鬼,鬼来了。”路东现在不是崩溃而是有点吓破了胆。要是真的出什么事就不好了。我趁他不备,一掌打在后脑勺,把他打晕了过去。

    “你干什么?”李星和段泓立刻剑拔弩张的看着我,好像我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样。

    “他已经吓坏了,再不把他打晕,他不疯也得失禁,到时候半条命都没了。你们放心,我有办法带你们出去。把他架起来,我们走。”

    两人不知道怎么办,唯一能做的就是按我说的去做。架起路东,二人跟着我往楼下走。这一次,我们没有狂奔,当下到刚才我们发现的转折点的时候,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数字,确保是4,确保我当下在的位置是去往三楼的。

    我嘴角一歪,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符,正是最普通的破邪符,嘴中默念法咒,手上掐动法诀,末了,分别往两侧一甩,黄符不偏不倚站在楼梯两侧的栏杆和墙壁上,女人的笑声猛地变成凄厉的惨叫我大喊一声:“就是现在,快走。”这一次我们用尽了全身力气狂奔,比之前的奔跑搜凡人还要快。黄符自从粘在两侧就烧了起来。我一边走一边说:“黄符烧完后,那鬼就会追上来,无论你们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许回头。否则,神仙难救。”

    李星和段泓嘴上答应,步子又快了一点儿。终于,黄符烧完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楼,看到了那个被我们打开的寝室。正当我们要夺门而入的时候,忽然一股冷气从脚底钻了上来,还有一个女人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她的嘴不停对着耳朵吹气,红色的影子从眼前划过,隐没在背后。

    “别管它,别回头,从窗户跳出去。”说完,我第一个纵身一跃跳了出去从外边一把接过路东,三人合力不到两秒就扯了出来。李星紧随其后,一个翻身沿着窗户滚了出来。可段泓前身出来,双腿怎么也出不来,我和李星一起拉住他双手往外拽,就感觉里边有一个非常有力气的手在跟我们争夺。不用想肯定是那女鬼。李星已经出来了,还是听我的话不敢睁眼去看后面,就像一个千斤坠一样把自己吊在窗户外边。

    段泓心里着急,正要回头去看,我抓起一把灰就撒在他眼里:“闭眼,不许看。”他双眼被迷,没有看到身后。而我真真切切看到了,那是一个长头发穿着红睡衣,头上还有个粉红网状发卡的女鬼。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当即来了脾气:“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瞪我。”说完,松开一只手,将脖子上的银色符咒项链一拽,朝着那女鬼就是一抽。

    “啊。。。。。。。”的惨叫响起,段泓伴着这声音被我们一下拉了出来,三人都摔了个狗啃泥。

    半晌,这几个人才回过神来,路东也醒了,可裤子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似乎是尿了。

    四人灰头土脸的回到宿舍。路东有些傻乎乎的。八成是被吓的不成了。我只好给他一张安神符。才一点点好转过来。

    “翌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真是佩服你。牛逼。不过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不会是捉鬼的吧?”李星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并不是因为我修行人的身份有多么隐秘,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所知道的世界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所认知的世界是多么的不同。或者说,一旦他们不能或者不敢接受我所知道的世界,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因为大家不相信因果轮回,所以作恶的人不会怕,他会穷凶极恶,尽力的去做坏事,因为他们的认知里没有报应和轮回的说法,但是一旦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轮回有鬼魂他们第一反应是否定,然后摧毁我这个颠覆他们认知或者说会说出让他们害怕言论的人。他们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没有鬼魂和轮回,那么自己欺骗自己,让自己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轮回。这就是人的贪嗔痴,人的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因为有些东西,不因为你信或者不信他就消失或者存在,他是永恒的,不因为你而产生任何的更改。(未完待续)

0006祖传玄门

    “祖传的,我外曾祖父是阴阳先生,会一点玄门道术。我也跟着学了一点,皮毛而已。”

    “怪不得你这么厉害,原来是大师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大哥可要罩着我啊。”李星一脸谄媚的样子,让我十分不适应。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东西。

    “别,我本领一般,只要你别再像今天一样没事作死,就不用我去帮你了。话说回来,学校里怎么会有这么凶恶的厉鬼?不会真是那个跳楼的学姐吧?”

    “肯定是,这楼里就死过那么几个人,一定是他们中间的某一个。明天咱们去告诉学校去。”路东心有余悸,就想着赶紧把这件事捅出去,让别人去处理。

    “算了吧,跟学校怎么说?说咱们见鬼了?我看你八成会被当成精神病送出去。小说里都是这样的。你最后在精神病医院真成了精神病,然后有高人捉住了鬼,从此你在里边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段泓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心里的疑问此时到了一定的浓度。到底是什么样的怨气才能造就这么厉害的鬼魂?看她的打扮,生前还是穿着红色衣服跳楼自杀,说明她一早就打算化成厉鬼。厉鬼都是来复仇的,学校里一定有什么人是她的仇人,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呢?

    “算了,不关咱们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去哪里了。过几天要军训,超级累的,还是早点睡吧。”说罢,我率先陷入了沉睡。

    符咒银项链已经被我悄悄戴回脖子。这是我的一个法器,全名叫做雪银梨花丝,平时戴在脖子上并不显眼,就像是普通的梨花项链一样,一旦摘下就会化作三尺长两毫米粗的银色丝线。别看这雪银梨花丝细,这可是用天雷锻炼过的天麻编制,专克制妖魔鬼怪,加上上面篆刻的天书密文,更是威力巨大。等到我的修为再精进,这雪银梨花丝会随我心意神出鬼没,任意驱使。现在只能一头套在手上当做鞭子兵器。

    四人一夜无眠,他们是肾上腺素猛增导致,而我是好奇这里的事情才睡不着。一早起床,除了我,都是一脸的黑眼圈。还好今天不用军训,大只需要跟着学长学姐参观校园。

    学校占地两千多亩,认路很费功夫,学长学姐就是把经常需要的几个教学楼还有超市校医院给我们先认清楚。

    我们学经济的,大部分课程自然是经法楼。还有大学都要学的公修课英语,马列以及计算机。这些是在综合楼。其他的选修课,就自己找,不能一一详细去看。

    “每个楼基本都是分区的,比如202教室,大家要看是a202还是b202或者别的什么字母开头,千万不要走错了。”我们的带班学姐崔珊珊说道。

    大家默记下这个叮嘱,但是我知道,一定会有人走错教室的。墨菲定理诚不欺人,一向准确。

    正当我们从综合楼出来走向大超市的时候,我看到一辆汽车开了进来,除了司机还坐着一个中年和三个道士。

    “这不是校长的车吗?”带班学长吕奇似乎对校长的车很熟,开口说道。

    我有点疑惑,为什么校长会跟道士在一起,看他们车驶去的方向似乎是老教学楼。

    我趁着人多,偷偷离开抄近道跟了上去。果然,车子在老宿舍楼停了下来。周围没什么人,我怕被发现,不敢靠的太近,可又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看了看天上的飞鸟,嘴上笑了出来。趁人不备,我摘下两片绿叶,意念成诀,虚化成物,其中一片树叶立刻化成一只绿蚱蜢:“你所见就是我所见,你所听就是我所听,去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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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来介绍:
我,陆扶桑,虽家破名亡,身败人去,从繁华盛世来到地狱人间,执此一剑,依旧高歌:豪杰无胆,何须泣沾袍?麒麟降世,孰为往来哉。当次之时,无贵贱,何为种这是一个麒麟子创造的故事。孰来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孰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孰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