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子草的奇效
天子草本来是清热解寒的药物,但因为药性足够强大,一般来说可以与各种药物调和所以被称为天子草。
张子炎眯着眼睛看着陆扶桑手里的天子草,然后看着他捏着天子草大声说到:“难道真是我错了?你们拿不出证据,我就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做的!”
陆扶桑其实心里头也不清楚天子草是做什么的,只是麒麟暗暗地告诉自己:“你再让他含住。”
陆扶桑于是又蹲着身子,平静地看了看齐舞:“这颗天子草你哥含过,现在再让他试一下。”
“陆扶桑!你想让我哥死吗?”齐舞想阻挡,但是由理立马拦住了齐舞,“干什么?让他用!”他大声喊到,“你们也没有充足的证据,陆扶桑怎么就不能自己证明呢?”
“证明?”齐舞微微瞪了瞪眼。
“对,根部没有变色,齐谈并不是因为毒物造成的目前的损伤,天子草虽然不能准确治愈,却能探测齐谈是否是因为毒物而气体散失,再者,毒物尚未入骨,齐谈面色尚有血色,也就是说......所以现在你们还怀疑我吗?说什么荒诞的下毒。”陆扶桑搓捻着天子草,然后面部多了一丝轻松,没想到麒麟那么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不过真没想到,张子炎居然会拿自己的兄弟做筹码,这明明就是赌下了齐谈的前途。
但是张子炎目前只是脸色变了变,不过气息还很均匀。
拿一个人的前途做筹码,至于吗?
一想到张子炎会拿一个鲜活的人做筹码,那么自己在他眼中就更不是什么值得生存的小东西了。
但是张子炎又不像那么不稳重的人啊,自己明明就没有充足的证据怎么会想着自废胳膊呢?
“好了,将齐谈放到侧殿,你们啊,真不知道每天不修炼跑去做什么!”由理哼了一声,“昨天还只是小问题,今天直接给我闹这一出。”
“话不能这么说,陆扶桑确实嫌疑最大,齐谈那天话说的不好听,但也不至于将他致于这个地步。”张子炎挑了挑眉,然后又仔细靠近陆扶桑,双眼紧紧盯着他背后的剑,用极其清幽的声音说到,“你昨天说这把剑是你的,七星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呃!”陆扶桑紧张不安地看着张子炎,他似乎在猜测些什么,但是陆扶桑又只是蠕动了几下嘴唇,随即便牢牢闭上了。
“你是一个骗子......还是一个凶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一个危险人物?”张子炎死死盯着陆扶桑继续说到。
“够了,这件事我和苏长老自有定数,张子炎,你不要咄咄逼人了,目前只能等齐谈醒了。”由理挥挥宽厚的衣袖说到。
“醒?我看他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要是让苏州城的人知道这件事,不处理陆扶桑看来是不行了。”张子炎转过身,随即又瞟了一眼齐舞。
齐舞立马会意,他抱了抱拳,有板有眼地说到:“各位,我齐舞与兄弟的恩情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个消息我已经传递给了家父。今天,家父就会带领家丁亲眷来釜山要人。”
“我明白了,这张子炎怪不得是出自京都名门,这家伙在利用舆论,无论是殴打还是毒药其实都不重要!”陆扶桑恍然大悟,他看了看皱着眉头的苏雨冬,拳头不禁也捏的紧紧的。
无论有没有证据,张子炎只是在利用仇恨与舆论。
“那你家父是想大闹鸡鸣观喽。”由理又用鼻子对着齐舞,哼了一口热气。
“家兄已经废尽仙气,目前又昏迷不醒,家父到时候做什么,都情有可原。”齐舞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由理,但是与由理的眼神目光相碰撞时,他又不免退缩了。
“好一个情有可原......”由理的嘴角略微抽动了片刻,用细细的声音说到。
“这齐舞怎么就敢冒犯长老唉?只是一个齐家,管着几条不如意的街而已。”人群里多了几丝窃窃私语。
“够了。”正殿门缓缓开了,苏观的脚踏在了地板上,随即藏在长长的裤裙下。
“齐家要来便来。”苏观边走便说到,“但是今天到明天,谁都不许离开鸡鸣观。”
“我知道,不能让陆扶桑跑了。”齐舞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自信。
“不,是陈家要来人。”苏观摇了摇头,又看着陆扶桑,陆扶桑总觉得这眼神有深意,似乎自己昨天的动态已经被看出来了一般。
“我......”陆扶桑的全身略微晃动了一下,“难不成陈家要来人找昨天爬屋檐的人!要是明天有护卫小主什么的,自己可就暴露了啊。”
而且......不能外出,那自己的比赛怎么办?
冷家小姐会不会信任自己?
陆扶桑只觉得自己冒入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局里,明天一定是极其刺激的一天。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得意的张子炎。
“大家先退开吧,你你你,帮我把齐谈送到侧殿,我给他运一下气。”由理随便指了指三个弟子说到,本来事情就多,齐舞又没事找事害的自己既
受憋屈又遭罪,更何况鸡鸣观的名声真的要被毁了。
“扶桑哥哥,你随我来。”突然,苏雨冬一把捏住了陆扶桑的手腕。
“呃?嗯。”陆扶桑虽然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点点头。
两人立马离开了人群之间到了一片杂乱的林子之中。
“哼,这个张子炎,一看就知道是他弄的鬼!”苏雨冬边说边随手撤了一根树枝一把撇断,“我真的是越来越气。”
“好了,我还好好的,没有罪名。”陆扶桑笑着说到,此是苏雨冬脸色十分憋屈,两只大眼也泪汪汪的,就像受憋屈的是自己一样,看着让陆扶桑十分不舒服。
“你知道齐家家主是什么人!他视财如命,视权贵如自己的心肝,曾经为了讨好一个路过的王爷居然杀了一个女仆,理由也仅仅是她给王爷倒的酒洒了几滴。”苏雨冬看着陆扶桑的双眼,然后丢掉木枝,两只手也急忙捏住陆扶桑的脸颊,“我真的好害怕......要不......”
“要不什么?”陆扶桑挑了挑眉,“我就不信他会杀我!”
“嘘——别说。”苏雨冬立马竖起一根食指放在自己嘴边,然后焦急地松开自己的另一只手捏住陆扶桑的手掌,“别说这话,扶桑哥哥,你赶紧跑吧。”
“跑?跑不就是认罪了?”陆扶桑摇摇头,松开苏雨冬热乎的小手,“我不会跑的,张子炎这次设局就是等着我服软,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用证据对付我,有时候,政坛培养的人就是这样可怕。”
“那......不跑不行啊,齐家家主如果来,他肯定会听张子炎的蛊惑杀了你的。”苏雨冬轻微摇了摇脑袋。
陆扶桑听着苏雨冬嘴角里溜出的胆怯不禁好奇地侧过脸:“怎么了?是还害怕祸害你爹吗?”
“不......我爹不会有事的,鸡鸣观的名声我也不在乎......”苏雨冬终于眼睛多了一片晶莹,她张开嘴一把抱住陆扶桑,“因为......
因为我喜欢你啊,扶桑哥哥。”
陆扶桑心跳地很快,苏雨冬地身躯压着自己的胸膛,让自己整个身子也燥热不堪。
“放心,我会没事的。”他轻轻抚摸了苏雨冬的长发,轻声说道。
张子炎老远处就看到了陆扶桑二人,他面无表情,但是心头的火已经难以抑制。
他盘腿又坐下,拿起一根残断的小树杈细细看着,然后在腿边的泥地上画了一个小人,嘴里还振振有词:“苏雨冬......”
第十七章 陈府阴谋
陆扶桑在自己的柴房里盘腿练气,有了几朵麒麟花的加成,自己的人血液流动的很快,陆扶桑总觉得自己的仙力核在不断膨胀。
七星剑立定在自己身边,深深地插在一边的柔软的泥土里。
陆扶桑在练气的时候只知道七星剑上的宝珠颜色在不断变得饱和。
而自己全身也热乎乎的,麒麟静静地伏身在自己身边,但是只有陆扶桑一个人可以看到。
“麒麟......”终于,柴房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陆扶桑也忍不住开口了。
“怎么了?”麒麟歪过头,瞪着大眼看着满头通红,大汗淋漓的陆扶桑。
“明天我就得去冷府,可是陈家又会来人,我该怎么办?”陆扶桑将仙气收拢于手掌中,然后眯着眼说到。
“一个陈家而已。”麒麟晃了晃脑袋。
“可是......”
“他们不一定是因为你而来,说不定只是以为见到了一个野孩子。”
“可是那个贼认识我啊!”陆扶桑呼了口气站直身将茅草拾掇在了一起,“目前我感觉我才一重中的水平,几次跃级都是因为你的力量,现在你自己又缺少力量,万一......”
“好了,你有七星剑,这是属于你的武器,你如果跟它完美融合,那么你便可以使用超过你本身的力量。”麒麟转了转眼珠,突然又化为了云雾。
“嗯?”陆扶桑回过头,发现苏雨冬端着早餐走了进来,她眨着眼睛,水灵地看着自己,“哥哥......”
“冬冬!你怎么来了?早餐我自己拿就行,我以前拿了一些榨菜,今天......”陆扶桑急忙讲草席铺平又抽出了一块木板,几块简易的木板,就成了一个小桌子。
苏雨冬将托盘放到小桌子上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桌角:“扶桑哥哥,最近你太累了,我给你亲自做了早饭。”
“你做的?”陆扶桑挑了挑眉毛,迅速盘腿坐到一个小板凳上抄起筷子,一脸欢笑地看着苏雨冬。
苏雨冬点点头,拿起了碗上的盖子:“扶桑哥哥以后也不要牵扯到张子炎那种人的纠纷里了,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哎,没事,张子炎不能把我怎么样,我陆扶桑什么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怕什么一个兵部尚书的儿子?”陆扶桑摇摇头,看着猪骨面。
面汤浑厚泛着金光,葱花与猪骨相纠缠,米白的面条丝滑又醇香。
“哇,感觉很不错。”陆扶桑咽了咽口水,夹起面条。
“对了,扶桑哥哥,你那个腰包里都还有有什么啊?那个陈府令牌是.
.....”苏雨冬低下头,疑惑着脸看着面汤上的热气,“......是真的苏州城那个陈家么?他们明天来观内这个行为其实还是很稀奇呢。”
“嗯?陆扶桑的面条还在嘴边,听闻这话又放了下来:“对哦,陈府只在每四年中的闰年才来,说是那一天是陈府祖先的福日,虽说这个习惯据说只在北境的云州一带才有,但是陈府从来都不违约。这次大动干戈突然要来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陆扶桑的眼睛避开了苏雨冬,他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自己明明甩掉了两个护卫,不可能让那护卫知道偷窥陈府的人来自于鸡鸣观。偷剑贼一定来自于陈府,导致陈家想派人来确认......不过那个贼苏雨冬也见过。
所以陈家不可能让贼也过来,否则就是被当场指责。这样的话,陈家碍于情面也就没有直接证据直接捉拿自己,所以自己怎么说都是安全的。
陈家没有证据看到那天晚上来访的自己一定来自鸡鸣观。
“苏雨冬,明早我可能要短暂离开鸡鸣观,我不能让陈府的人看到!”陆扶桑突然放下筷子,然后慎重地又看了看苏雨冬的脸,“我明天必须得走。”
“走?”苏雨冬张开嘴,“去乡下或者某个山洞?”
“对。”陆扶桑想说出竞技的事情,但他又怕苏雨冬担心,所以直截了当地选择撒谎。
“唉?竞技!”陆扶桑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两个护卫一定是看到了自己与冷家小姐的交易,所以时间选在自己竞技的时间。
好一个陈府,怪不得能成为苏州一霸,原来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机关算尽。
“吃面吧,都要凉了。”苏雨冬又用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陆扶桑一脸凝重的神情确实让她有些不解。
“哦哦,嗯。”陆扶桑回过神来,吃了一口面,后又挑了挑半边眉毛,紧接着喝了一口面汤,随即又抿了抿嘴唇。
“怎么?”苏雨冬瞪了瞪眼,又眯起眼,小心地看着陆扶桑,轻声问道。
“呃?你吃没吃过这碗面?”陆扶桑久久才说到。
“没,怎么了?膳食班的伙计让我快点解决,他们还要开工。”苏雨冬摇摇头,“怎么了?不好喝......”
“哎呦不是,可好喝了。”陆扶桑赶紧摇摇头笑道,“我就是想你尝没尝过而已,这面,香!”陆扶桑拿着筷子又搅了搅面。
“那我......尝尝?”苏雨冬疑惑着伸出手。
“唉别别别!我还没尝够呢。”陆扶桑连忙端起面快速塞到嘴里。
“喂......吃慢一点。”苏雨冬连忙说到然后
低下头微微笑着,脸上多了一丝红晕。
待吃完送走了苏雨冬后,陆扶桑才一股脑地抱着肚子躺在草席上,“我的妈呀,她没有加盐......”
......
天色变得黑了,暗淡了。
釜山下,几队黑衣人已经趁着夜色围住了几个下山小道。
官道上更是由一个背上捆着两柄铜锤的壮汉亲自把手,他脸上尽是横肉,双眼犀利,虽然四周没有火把,但他却能清晰看到远处的人影。
一位随从拿着弯刀从侧翼看了看壮汉,小声捂着嘴巴说到:“喂,大牛,我们主子为什么要封山啊。”
这些护卫只是派来封山,但是大多数都不是很当回事,他们聊着天骚着脖子好奇这次的任务动机。
但是那个大牛什么也不说,他头上的短发根根竖起,隐隐还能看到烙印。
那个护卫见样子也只好自找没趣地一口痰:“唉,老实鬼。”
终于,那个大牛鼻子里喷了一口热气,那两个鼻孔就像汽锅一眼不断沸腾,他的两片干瘪的嘴唇的裂痕不断相互摩擦,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
封山行动没有火光,暗流涌动。
至于鸡鸣观内,正殿依旧灯火通明,苏观闭着眼飘浮在空中,无神地挠了挠自己的背。
“哎呦,苏大长老,出了这事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由理在殿中踱步,然后抓耳挠腮地看着苏观,“齐谈那小子也没醒,明显就是利用咱们的软骨酒加大伤势了。”
“一切皆有自己的契机。”苏观慢慢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手,“山下有人。”
“山下有人?”由理摸了摸脑袋。
“很多很多。”苏观睁开细长的眼睛,然后说到,“这是属于陆扶桑的挑战,如果今年麒麟没来,他还可以躲过这么多劫。”
“这......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我怎么感觉长老你明明知道一些事但却隐瞒不说也不行动唉,我可不想鸡鸣观......”由理跺着脚,然后一屁股坐在一边。
“不不不,其实命数告诉我们,也许鸡鸣观毁了,也许......他会更加发达。”苏观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又闭上了眼,“明天自有结果。”
晚上的鸡鸣观,只听得到齐舞暗暗地啜泣与脚步轻轻踩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
在苏州城内的陈府外,一辆马车急匆匆地赶到,一个肥胖员外一样的男人下了马车,他一面慢悠悠地踏着台阶,一面焦虑地看着陈府管家:“怎么?小主找我做什么?我今天呐,还在准备杀到鸡鸣观呢。”
第十八章 张子炎的加入
釜山里的雄鸡已经抬起脚打起了鸣,回荡在幽深的深谷里。
而陆扶桑此时早已经悄悄离开了自己的柴房,他早在天还没有朦胧亮的时候就摸到了官道处。
然而现在天微微露出了鱼肚白的颜色,他却感到一阵手脚冰凉,在官道处似乎有许多护卫已经守在了那里。
而且在各个小道上也安插了人手,看他们那身服装极有可能是陈府的人。
真没想到,千算万算,这陈府还是提前了一步封锁了自己的去路。
可是这陈府这么大阵势一定势必会将整个事情拖到竞技比赛结束,如果比赛结束了,那么自己就辜负了冷小姐的拖望,更要命的是,自己也会遭到两家仇恨与三千两的外债。
而且自己势必不能接到更多的比赛,那么自己收集麒麟花的目标也会离自己渐去渐远。
陆扶桑躲在一堆蓬松的杂草内然后翻过身子扣了扣自己的手指甲,一面皱着眉头念叨着陈府的狡诈。
“这陈府,那天晚上不直接揭穿我,看来就是想在今天把我的好事全毁了。”
麒麟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说到:“我们完全可以不去什么竞技赛,就老老实实躲起来吧,钱的事以后再说。”
“嗯?麒麟你今天怎么了?”陆扶桑愣了愣,然后又一脸好奇地捂着嘴笑道,“你平时不是挺刚猛吗?”
“咳咳,小子,我还想让你找到真正有价值的人呢。”麒麟摇了摇头,“那个杀你父亲的人,而且在这条路的末尾,有一个四重左右的高手。”
“四重!”陆扶桑连忙坐起身撇过头看了看官道,那里几个护卫无精打采,但是有一个大汉却站在中央一动也不动,更别说还背上了两把铜锤。
“这......是这个人吗?”陆扶桑指了指那个大汉,“这家伙一看就很壮,一拳下去威力也许比三雷拳还猛吧。”陆扶桑一边说一边细细感受着周围空气里的仙气浮动。
虽然大致与平常不同,但是仔细感受可以察觉出在空气内传递着一丝丝躁动的仙气冲撞。
“这样的话官道是一定走不开了!”陆扶桑耷拉着耳朵,有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可是小道上都安插了眼睛,只要一路出事,那么......”
“麒麟!”突然他深呼了一口气,他转了转眼珠子,“我想到了一个说书里才有的情节。”
“你不是一直在道观吗?”
“以前黄伯还健在的时候,他经常带我去一个戏楼里听说书。”陆扶桑甩了甩手,“我虽然有屏息丸,但是几条关键的路已经锁死,所以我很难穿过,那么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捣乱的人。”
“捣乱的人?”麒麟刚刚还
诧异着。
陆扶桑已经果断又跑到了道馆,天气干燥,土路此时已经硬邦邦的,陆扶桑一路小跑,找到了苏雨冬。
在这个道馆,他只信任苏雨冬,所以他只能让她配合自己演戏。
只要陈府的人没发现自己,不能直接说明自己是鸡鸣观的人;只要自己完成了比赛,那么就可以为冷家打比赛。
为了达到目标,他必须得求苏雨冬。
可是跑到观门时,苏雨冬居然已经立定了身子看着自己。
“陆......”
“嘘嘘———”陆扶桑连忙把苏雨冬拉到一边,然后又焦急地看着观内,确认没人发现异样后才说到:“冬冬,我现在必须得出观,必须得下山,你帮我一个忙吧。”
“下山......”苏雨冬瞪大了眼,“你要下山!现在!”
“对,但是下山的几条道路已经被封住了,而且中央的官道有一个四重高手可以随时接应,为了离开,我必须得请你帮忙。”陆扶桑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颤抖了。
“我......”苏雨冬看着陆扶桑的双眼,那双眼变得疑惑不堪又充满期待,豆大的汗流到了陆扶桑的衣领。
“噗嗤,我当然会答应你了。”苏雨冬点点头,不过她又说到:“不过其余人大概是什么阶段?”
“一重上,二重左右。”陆扶桑凭着记忆说到,“我只需要有人帮我引发骚动。”
“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其实还不够,毕竟几条小路只需调动几个护卫,不过没想到陈府居然做这样的事情,封我们鸡鸣观的路。”苏雨冬一只手托着下巴,一边看着天空。
“一个人确实不太够,你媳妇儿说的对。”麒麟暗暗回应着。
“那......该怎么办?”陆扶桑茫然了。
“这事关乎陈府,但是能引发陈府如此架势的哥哥看来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苏雨冬看着陆扶桑茫然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我先去找我爹。”
“嗯嗯,谢谢。”陆扶桑两眼一下子转化出浓厚的感激。
“不用,咱们之间客气什么!”苏雨冬笑着回到了鸡鸣观,她一路走到正殿,看到张子炎已经在门口带着几个小弟做健身操。
“哎哎,苏雨冬,你也来了!”张子炎立马伸长腿想拦住苏雨冬。
可是苏雨冬只想马上避开他,她要给陆扶桑哥哥想一个好办法。
于是她踩起一脚,让张子炎顿时狼嚎鬼叫了半天。
苏雨冬跨过张子炎的腿,打开门直奔殿内而去。
“喂喂,苏雨冬,现在还没到时间呢。”张子炎挥手喊到,但是大门嘭哐
一声便打断了张子炎所有遐想。
“这丫头......”张子炎咬了咬牙,他细心缓慢地摸着自己的脚,面容又不禁有了一丝痴笑。
“老大,第三节怎么做啊?”一个人在张子炎身边站了一会儿终于选择戳了戳他的肩膀。
“你闭嘴!”张子炎眉头一抖,一拳将那个人击倒在地上,“苏苏在给我揉脚呢!不懂事的家伙。”他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眼里又多了几丝寒气。
他站直身,又疑惑地走进正殿门外。
“爹!这外边官道居然来了许多人来封我们路!这可成何体统,陈家有跟我们说吗?”苏雨冬一走进殿内就冲着自己亲爹说到。
“没有。”苏观似乎没有料想到今早这一出,“嗯?你怎么知道?”苏雨冬的嘴唇多了一丝丝慌乱,“今早去外边遛弯的时候发现的!”
“......”苏观没有说话,一边的由理更是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大姑娘,你咋大早上去外边这么远的地方遛弯?”
“由理长老,我个人觉得这事情定不是陈家所为,相反,也许是某个家族打听到了情况准备拦截陈家人员。”苏雨冬说到,一边又指了指门外,“说不定咱们道观早就来了外人,此时就在门口!”
虽说是随手一指,但把门口偷听的张子炎吓坏了,他眉头一皱,这不行啊,陈家一旦不能按时进来,对自己绝对不是好事......
但是如果自己帮忙出手解决了,那就不一样,既能处理了陆扶桑,又能赢得苏雨冬的欢心。
“唉,冬冬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咱们的鸡鸣观住着外人呢,你看这话说的......”张子炎打开门,一脸诚恳地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
“张子炎!你居然偷听我们对话!”苏雨冬瞪大了眼,随即准备一个翻身踢。
“哎哎,不是,我是看时间到了,要请几位长老主持早修,我看啊,苏雨冬,我陪你去看个究竟,那群人我一定全部赶走!”他一面弯下腰一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呃?”苏雨冬看着一脸谄媚的张子炎,虽然她极其不愿意,但是她还是点点头,为了扶桑哥哥,即使是个烫山芋,她也要接住。
“好啊,你先随着我出发,那群人定不是陈府来者,张子炎,你认识陈府的护卫吗?”苏雨冬试探性地问道。
“陈府那种地方豪绅的势力我可不稀罕见,虽说在京城的时候见过一次陈家小主陈琰,有所照会。但是在苏州城,我还真的很少光顾他的宅子,一股北方人的气息,我告诉你啊,那装修上色......”
“好了好了,随我来。”苏雨冬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十九章 兵分二路
陆扶桑在杂林处四处踱步,他焦虑地看着观口的动静。
忽然,他看到了张子炎与苏雨冬!
这两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时间似乎已经快到卯时了,陆扶桑的眼睛里也顿时充满着紧张与疑惑。
不过苏雨冬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陆扶桑,相反她直接带了张子炎去到官道方向。
这两位怎么说也是一重上的人,对付几个小喽啰还是很轻松的,但是这样的话似乎不能有效吸引其他几路人马的调动。
陆扶桑跟在他们后边,这个时候他只能相信苏雨冬。
不过如果张子炎愿意与苏雨冬一起帮助自己,他居然没想到多带一批帮手,看来又想逞强。
“张子炎,没想到你比我爹几个要精明多了。”苏雨冬看了一眼张子炎,“对面官道有一个四重高手,我们先解决掉两边小道的人然后再去找那个四重高手吧。”
“可以,不过我相信那个什么四重高手会给我兵部尚书之子一个面子。”张子炎挥了挥衣袖,又正了正自己的腰带,一脸得意地说到,“要不我们直接询问清楚,也许他们是陈琰派来的先头部队呢。”
“嗯?”苏雨冬停下了脚步,又侧过头看着张子炎,“如果我们贸然行动,也许就出不来了,要不我们先去侧翼,查清底细再说。”
张子炎耸了耸肩,“当然可以。”
陆扶桑躲在后面的树旁,张子炎这人虽然有时候让人感觉很是无语,但城府极深,如果没有苏雨冬的蛊惑,可能很难请的出来。
陆扶桑看到苏雨冬二人已经行动了,自己也赶紧去了另一个小道。
苏雨冬和陆扶桑都在争分夺秒。
“喂!”在西北翼的小道上,苏雨冬叫住了一个巡逻的小护卫。
“嗯?你是什么人?”那个护卫立马招呼了后面几个护卫,“来啊,这有两个人!”
“我们是想......”张子炎刚要发话。
苏雨冬就立马打断了他:“我们是要通行的!识相的话,你们就赶紧走人,否则就是亵渎鸡鸣观的神威。”
“亵渎?”那个护卫还没来得及解释,苏雨冬就一腿将他踢到了一边。
“呃,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张子炎瞪了瞪眼,随即他突然意识到情况的瞬息之间的恶化。
自己和苏雨冬一下子陷入到了包围之间,而在上空之中,一名护卫点放的红色信号烟花已经绽放,刺入鱼肚白的天空上。
双锤战士立定在官道中,他双眼看着如花一般的红色烟花,按照约定,红色代表入侵。也就是说就在离自己最远的一条小道上已经来了入侵者,但是护卫尚且可以拦截。
没想到陈府小主真是神机妙算,就猜的到会有人下山开路。
但是就目前来说,如果还没有蓝色烟花就
代表自己与各队不用出动。
张子炎此时双拳已经积满了雷电,苏雨冬全身也围绕着水雾,这两位一重上的高手同时出现,难免让几个护卫一堆狐疑。
他们两周围有六个护卫,大致估算领头的是一个二重下,其余都是一重上与中,重数越高越稀有,在苏州城内大多数看家最常见的就是一重中,然后领队与总管都属于三重以上的高手。
但是苏州城也只有陈家目前请的动大规模的二重护卫了。
“看我的三雷拳的厉害!”张子炎见几个护卫已经出手便只好先手发了几拳,在打退一波进攻后又立马拔剑,“苏雨冬,你退后,这里刀枪不长眼。”
“不,你一个人还是不一定打的过,让我来会和你一起吧。”苏雨冬摇摇头,“我们要尽可能打退他们,疏通道路。”
“可是这里似乎有二重的仙者,我们要完成这个目标似乎很难唉。”张子炎叹了口气,将剑举在脑顶。
“不,扶桑哥哥就做得到,他那天一个人就打退了一个二重的高手。”苏雨冬摇了摇头,眼中又多了一丝向往之情。
“陆扶桑......不过吃药的骗子。”张子炎眼中立马多了几片怒火,然后他立马提剑冲入到了几个护卫之中,“你们都给我闪开!”
强大的剑气伴随雷电瞬间让几个护卫身体感受到酥麻的疼感,但是领头的护卫也举起了自己的长刀,仅一刀便打断了张子炎的进攻。
但是紧接着,苏雨冬便一腿横劈过来,虽然那一腿劈到了护卫领头,但是护卫领头只是瞬间发出一拳便将苏雨冬打退。
苏雨冬腹部中了一拳,随即后退了几米,到了张子炎身边:“不行,不行,他们还是太强了。”
张子炎紧紧地捏着剑,然后眼神也更为凌厉了起来,以前苏雨冬从来没有让自己成为他的助手,但是今天自己却有展现出了无能为力,恨啊,他咧咧嘴,露出一丝狼狈的笑,笑声很尖锐:“这群人......”他掏出两粒紫色药丸,“家父告诉我,这两粒药丸乃是高等提炼师提炼二成,百粒之中才得一粒,我有五粒,本来咱打算咱们一人吃一粒。”
“这药丸......是禁药......”苏雨冬看着张子炎手上的药丸。
“但是现在我要一人吃两粒,据说可以短暂地成为四重高手。”张子炎朝苏雨冬微微一笑,“雨冬,你知道我这么做一切都是希望得到你的正眼相待。”
苏雨冬微微张大眼,看着张子炎吞下了两粒药,随即只是一瞬间,场上气势万变。
雷电快速席卷,瞬间击垮了周围低等护卫。
护卫领头慌乱之中掏出了烟花,这张子炎现在宛如一个魔鬼,周围瞬间被蓝紫色的雷电覆盖,剑气逼人,只是一个横挑便能击溃远处的两三个护卫。
几个一重护卫更是瞬间软倒在了地上。
护卫领头颤抖地想点燃烟花,可是张子炎一个俯冲便到了护卫领头的身边,他的嘴角微微发出惊悚的一笑:“这就是四重的力量吗?”他一把抓住领头护卫的双肩,一面笑道:“放吧,让所有人都过来......”
苏雨冬皱了皱眉,这张子炎吃药的行为她是万万没想到,但是刚好达到了目标。
终于,另一种不同颜色的烟花绽放了。
不同道路的人马迅速集结,这下子,就算四重高手也只能迅速前去帮助了。
他本来觉得自己一天都不会见到那个烟花的。
陈府的车队已经准备好了。一名公子已经上了马车,他掀开车帘,看了看远处天空上方的绽放的烟花。
“果然有人行动了。”他微微一笑,“不过只可惜啊,要被我逮住了。”他收回帘子,紧接着,又猛然想起了什么,他对马夫耳语道:“让齐家家主和后面的人先不要出现,听我之前说的指示即可。”
在几路小道人员调动之时就是大家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陆扶桑嗑了一粒药,迅速化为屏息状态,然后趁着大家注意力转移的时候从林子中匍匐而行。
大家都没注意到,陆扶桑已经在陈府小主到鸡鸣观之前完成了浑水摸鱼行为。
他现在还不知道,是张子炎一手帮助了他。
匆匆离开了釜山,遥遥就看到了陈府的白色镶金纹锦旗随风飘摇,声势浩大。
而卯时渐渐离去,在整个釜山上,护卫们大致已经集结到了张子炎面前。
双锤战士走在人群后静静地看着张子炎,此人已经击退了五波攻击,斩死三人,且杀气也越来越重,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一重上的女孩儿。
他静静地观察着,这剑客仙气波动十分大,且有消退的趋势。
“喂,你只是吃了药吧。”终于,他推开护卫,拿起了自己的双锤,“我不想伤害你自尊,一切结果......”
“别管这么多!打败我再说吧!”张子炎做了一个格挡的动作。
“有了四重的仙气却没有应得的战斗技巧,是很容易被击溃的。”他慢悠悠地提着一只铜锤对准了张子炎,随即一锤击在了张子炎的胸口。
张子炎那一瞬间刚好气息变弱,被铜锤击打个正着。
“住手!”苏雨冬连忙凑近张子炎想击退这个四重战士。
“别!别受伤!我一定要让陈府的人顺利上山。”张子炎推开苏雨冬,用剑支撑自己站起身,那铜锤力度远超他的想象,一股钻心的痛让他的心有一股裂开的感觉,不过苏雨冬关心自己了......难以想象。
“陈家?我们就是陈府派来的人。”一个护卫突然说到。
“什么?”张子炎瞪大眼,看着远处陈府的旗帜越来越近。
第二十章 竞技场
冷府此时依旧风平浪静,一位黑衣女人从阁楼上拉开了窗户,几个侍女安静地扫着地面的灰尘与落叶。
以前的冷府门口还繁华如锦,现在却安静地像一座坟墓。
女人的嘴唇涂得十分鲜艳,血一样的红色格外诱人。
“辰时了......”
今天陈府大动干戈去了釜山,他们是识破了什么吗?
女子的嘴唇越咬越紧。
今天的冷家很有可能会拿不出一个竞技者来,如果今天陆扶桑没有来,那么冷家在竞技场的地位就会更加不堪。
只有家族声望财力雄厚的基础上,才能培养一支合格的竞技队伍,但是在前几天死了一个外来的竞技新人后,冷家的竞技局势一下子就变得岌岌可危起来了。
辰时过半,一个男孩儿终于如约而至到了府前的街道上。
他大步穿过人群,从运河那头来到自己的府门前。
“喂,有人吗?”陆扶桑敲了敲冷家门口,然后掏出了丝绸巾。
一个家丁缓缓打开门,他狐疑地挑了挑眉,然后瞄了瞄丝巾便果断打开了门:“进来吧,主子等着你呢。”
虽说原本规定为午时,但陆扶桑还是决定先进冷家为好,这几条街可能有很多的探子,所以自己必须得以谨慎为主。
冷府的宅子与陈府大不相同,仔细一看又觉出一股没落家族的凄凉。
寥寥几名护院见到陆扶桑有的便忍不住偷笑起来,“这就是我们的新的竞技者?看来冷家是真的不行了啊。”
陆扶桑提着七星剑,他观察了一下几处的护院,大多都是一重中的水平,领头的或许有二重上,但是剩余的小喽啰平均水平完全赶不上陈家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处于一重下与三重的水平,而自己15岁成为一重中其实已经可以说超越了大部分的人了,但是像苏雨冬和张子炎这样的人,已经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冷家小姐还没出现,家丁让他先站在外面的庭院里随即又匆匆走近了内堂。
几名护院盯着陆扶桑,不时又窃窃私语。
但是陆扶桑只是静静站在外堂处闭目养神。
“小姐,那人来了。”家丁打开了冷家小姐的房门。在冷家小姐的房内还有一处暗门,但据说除了冷家小姐知道那个房间里面有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
“我看到了,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陆扶桑就收到了指令,他于是跟着家丁一路顺着楼梯来到了冷小姐的房门外。
“我想知道,冷小姐到底叫什么?”陆扶桑突然问道,因为这个时候了,他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金主叫什么。
“冷家小姐的芳名叫冷如是。”家丁窃窃地说完后就立马打开门放陆扶桑进去了。
冷如是,冷如是……
门关上了。
陆扶桑大步走到冷如是背后准备做个自我介绍,但是冷如是已经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停下脚步。
“我叫陆扶桑。”
“我叫冷如是。”
双方打过一个照面后,冷如是才转过身看着陆扶桑。
陆扶桑在看冷家小姐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带有一丝邪恶的魅惑。
他原本以为夜色之下的那个女人是一个高冷孤霜的存在,没想到看此妆容竟然如此诱惑。
如同一个饱满馥郁的苹果,在自己面前从水面中浮现。
“怎么了?”冷如是蹙起了眉毛随即又舒展开来,“觉得我很妖娆?”
“呃,不,不是。”陆扶桑摇了摇头,若要承认那也太傻了。
“你就承认吧,虽然你才是个毛头小子,但今天你就要死了呢。”她咯咯一笑.,似乎是牙齿碰撞而一样发出的笑声。
“不呢,今天我不一定会死,反而会赢。”陆扶桑摇摇头,然后将七星剑按在桌子上,“我还要你的第二份三千两。”
冷如是眼睛亮了亮,然后说到:“也许吧,今天你是一个新人,注册上竞技者后,你的对手应该不会比你高上太多等次,但是目前竞技者前层几乎都被陈家霸占了,所以姐姐希望你拿到了足够的银子后能及时收手。”
“小姐,你放心好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继续打下去。”陆扶桑的嘴角微微上扬道,冷如是以姐姐自居倒的确让陆扶桑增添了许多对她的好感。
冷如是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微微泛出一丝晶莹,她将手按在陆扶桑的脑顶上,摩挲着陆扶桑的头发:“你这是为什么呢?是为了杀死第一名得到一个奴隶吗?”
“奴隶?我不要我不要,我自己都养不活还要什么奴隶。”陆扶桑晃晃脑袋,不过没想到经济高度发展的苏州城居然还热衷于奴隶事业。
“奴隶都是来自唐国西南陲的少数民族区域,样貌漂亮且吃苦耐劳呢。”冷如是说完后又将窗户关上,“你马上去换衣服吧。”
“衣服?”
“对啊,你总不能穿这身就去打竞技赛吧。”冷如是捂嘴笑道,同时脸色上又多了一丝担心。
“在以前,冷家竞技者都会穿上冷家特质战服,但是目前,姐姐只能看到你一个人了。”她慢慢移动脚步,又招呼了一下门外的家丁:“让这位少年穿上战服,佩戴上武器......”
“不用了,我自个儿有。”
“有一把剑对吧,把剑去掉。”冷如是随口修正道,“门口准备好马车。”
“是......”一个女仆轻声迎合道。
随后冷如是便让陆扶桑跟着女仆一同出门了:“换好衣服直接去门口。”
“得嘞。”陆扶桑点了点头,
然后就随着女仆去了另一个梳洗间,那是一个比较破旧的房屋,处在一楼,里面只有一个小镜子,腐烂的木制墙壁,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这里了,从透着灰的窗户上依稀还可以看到外边的护院,而那些护院有的也在张望自己指指点点,但陆扶桑什么也听不清。
“衣服就在这柜子里,你换好了随时吩咐我。”女仆用她布满老茧的手指了指一处柜子。
那是个方方正正的柜子,但与其他物件不同,这个柜子被擦洗地十分光滑,陆扶桑推开柜门,里面有一套完整崭新的制服。
严格上来说,是一款特地定做的战斗服,陆扶桑从来没有穿过如此好看的服装,金丝镶边,内有盔甲护体,还附带几把暗镖插在胸口处可以随时待发,而自己的袖口上还有一把小型弩,上面佩戴三发弩箭,箭头上细细一闻似乎又抹过了毒药,在衣服后背还有大大的冷家家徽章,裤脚做工十分细致,移动起来十分方便。
陆扶桑在鸡鸣观连徒弟的衣服都碰不得,这一次却能穿上这样精致的衣服真是命运作怪。
他穿上了衣服,然后将上面的长刀放好,刀口很锋利,刀柄也做的十分精美,可惜陆扶桑不能使用,他又看了看衣服底下的武器盒,还有小斧头和锤子及一堆暗器。
看来竞技场没有规则,赢的人必定是千方百计,用尽一切办法才走出战场。
陆扶桑将自己的衣服折叠好,他现在才觉得自己的衣服是如此的破旧。
他走出门口,女仆又恭恭敬敬地带领他出了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光彩生辉,几个护院看着陆扶桑,如同看一具尸体般眼中充满着哀悯。
竞技场安建在一处繁华地带最中央,外边的造型特别像一个圆圈,以前黄伯到自己来过外壁,但是陆扶桑只听得到不停地如海潮般的叫声与欢呼声,当时他问黄伯那里面在做些什么,黄伯只是眯起了眼说到:“那里面是当权者的游戏。”
“我以后可以去吗?”
“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参与其中,不要成为里面任何一个角色。”黄伯的声音融入到天际之中。
最后与竞技场的欢呼声相弥散。
陆扶桑暗暗走着神,直到耳边又想起了那嘈杂的叫喊声他才猛地发现自己已经到了。
“我们的竞技场是全国最大的竞技场,其地位不亚于皇家格斗庭,我们的竞技者将在这里决一雌雄———”主持的声音在四周的墙壁上回旋。
“我给你挂了一个名,你目前是一重竞技场的选手,排名是14567,弟弟一定要活着回来哦。”冷如是下了马车,对着刚刚一直在车外的陆扶桑甜蜜地说到。
可此时陆扶桑早已面色通红,和这样一个女郎在一起完全冲垮了自己的紧张与期待......
他茫然地点点头,以至于下马的时候甚至差点摔了一跤。
第二十一章 第一场竞技
“我在那边绿色观众席,你赢了比赛可以直接找我。”冷如是指了指一处较为豪华的观赏席。
陆扶桑遥遥看去,便发现在白玉做的桌子上端放着酒具与水果,而在两边已经站立着几位侍女,高档观赏席就是不一样。
“好的。”陆扶桑刚刚做出一个手势,旁边就走过两个男人,一个瘦瘦的如同竹竿,但是只有三十几岁的样貌,另一个背后有一把砍刀,也是正值壮年,冷家现在已经只能请的动小屁孩吗?”那个高瘦的男人眯了眯眼睛,不屑地说到。
冷如是脸色微微泛白,她垂眉看了看陆扶桑,随即又微微笑道:“你们说不定赢不了呢。”
“哼,有意思......”高瘦的男人摇了摇头,他用手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眉毛然后一脸随意地说道:“只可惜咱们的主子今天要去釜山,不能好好看看冷家派出的人。”说完,他便挥了挥袖子,带着身后的男人走向了观众席。
冷如是咽了咽唾沫,然后眼里又多了一丝憧憬,她看着陆扶桑没有说话。
陆扶桑吸了吸此时的空气,燥热,迷离又多了一丝血的气息。
“姐姐,能给我一个面具吗?”陆扶桑突然说到,“我不想被注意到。”
“呃?”冷如是挑了挑眉,随即点了点头,“好。”
在竞技场里本身就提供面具用品,为的就是满足某些竞技者保护**的需求。再者冷如是又是苏州城一大家族,搞到一个崭新的面具还是轻而易举。
“刚刚那个是陈家主持竞技队的队长,专门训练培养自己的竞技队员,每次都会陪陈琰那家伙观看比赛,为人可不老实。”冷如是说到。
陆扶桑戴好面具,点了点头,“我不希望他认出我。”
“可是他今天已经看到你了,只希望他并不在意你吧。”冷如是随口答道,然后一个专业人士拿着报表走近了冷如是身边,用着极其官方的口吻询问她的队员。
“在这儿,我的队员,他的名字是......”
“桑鹿。”陆扶桑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可不希望在这里有人知道他是陆扶桑。
“桑鹿。”冷如是几乎复读了出来。
“桑鹿哈,桑鹿。”登记人员写下了名字后然后又指了指赛场,对着陆扶桑笑道,“请随我来,你的比赛时间要到了。”
“那个,请问你知道我的对手是谁吗?”陆扶桑抓紧问道。
“你是第一次来吧,还不清楚流程,不过没关系,你代表冷家竞技队要对抗陈家竞技队新秀——蝎子。”登记人员说话时语气几乎没有变化。
“蝎子?这名字可真独特。”陆扶桑挠挠头。
“蝎子就是他的名字。”登记人员点点头,随即转身带着陆扶
桑走上了竞技台。
这是陆扶桑第一次参与竞技,当时他想参与竞技的时候还没有考虑到生命安危,他只想得到更多的麒麟花。
所以台上台下的欢呼沸腾一时之间又让他感觉自己活在飘渺之中。
竞技台不大,呈圆形,这就是一重竞技者参与竞技的场地。
陆扶桑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四周的观众,他们的眼中之期待着谁死谁活,期待鲜血四溢的瞬间。
陆扶桑得快点打完比赛,这段时间事情已经够多了,他得确保能安然回到鸡鸣观去。
......
陈家车队停在了山脚。
张子炎捏着剑,捂着胸口看着马车里的陈琰,陈琰的眼神里倒是有一些迷惑,他投过车帘侧脸对着张子炎说到:“不好意思,张兄,没有事先通知你,不过你怎么就不问问唉。”
张子炎微微张了张嘴又看向苏雨冬,她的眼神里一下子多了些许疑问,不过苏雨冬却摇了摇头,她走近陈琰的马车。
这个马车四周的仙气屏障一下子四散开来化为虚无。
陈琰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相貌端正的女子:“怎么了?”
“是我以为有人早早得知消息拦截陈家车队,所以和张子炎一起来相助。”苏雨冬略微低下头,这让张子炎不禁有些宽慰。
“而且陈家应该早点告诉鸡鸣观相关事宜,这样也不至于让弟子们一阵忧虑。”苏雨冬说完后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现在请陈公子上山吧。”
陈琰歪了歪脑袋,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示意众人出发。
张子炎走近了苏雨冬,跟着她上了山:“冬冬,真有你的。”他歪嘴笑道。
“没事,只不过看在你吃了两颗禁药的份上。”苏雨冬没有任何其他语气地说到。
“我可不怕他,我是兵部尚书的儿子。”张子炎笑道,随即摊开手,“不过我看陈家这次的目标也很明确。”
“你又知道了?”苏雨冬微微瞪大眼,“我都在怀疑你和陈家是不是一伙儿的。”
“唉?这怎么可能?”张子炎摇摇头,“我只是猜测,你看到陈琰那小子后面的车辆吗?我估计跟陆扶桑脱不了关系。”
“陆扶桑......”苏雨冬看着陈琰后面的几辆马车,其中有的装着人,有的装着几个大箱。
车队到了官道处便停了下来。
陈琰下了车,然后恭恭敬敬地看了看苏雨冬,“这位小姐,麻烦你给我带路。”
“好。”苏雨冬点点头,走在了陈琰身前。
“小姐看样子天赋异禀,应该是一重上的水平了吧。”陈琰淡淡地说到。
“嗯,没错,我和苏雨冬都是一重上
的水平。”张子炎立马回应道,不过他也注意到了陈琰眼中的一丝不悦。
“看样子你和这位苏雨冬是好朋友咯。”陈琰看着张子炎,又看了看身后的护卫和齐家家主,“你们可以慢一点!”
“我和张子炎是同一门下,当然有着不一样的关系。”苏雨冬耸了耸肩。
“那你可知道前一阵日子鸡鸣观失窃的事件。”陈琰挑了挑眉,“据说有人打败了盗贼。”
“鸡鸣观失窃确实有此事,莫非你知道盗贼是谁?”苏雨冬皱了皱眉头。
“非但知道,而且已经就地正法。”陈琰淡淡地说到,然后又看了看张子炎,“你可知道夺得宝贝的是谁?”
“我当然知道,夺得宝物的是———”张子炎高举起右手。
“就是张子炎。”苏雨冬连忙说到,“张子炎与我那天在林中幽谈,发现盗贼,然后联手击败。”
“呃?”张子炎瞪了瞪眼,随即又看着苏雨冬眨了眨眼。
张子炎可不愿承认,因为自己老早就交代了陆扶桑的事迹,但是没想到苏雨冬现在直接把功劳安排在自己身上。
陈琰的眼神越发犀利了起来,他紧紧盯着苏雨冬:“真的?”嘴角也多了一些玩味儿。
“真的!”苏雨冬点点头。
......
竞技场上,一个男人慢慢走到了陆扶桑对面,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大大的腰牌,然后手里提着一把长长的环首刀,不过让陆扶桑惊异的是这个人居然身上披着锁子甲一样的防御装备,不同的铁环披在身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他长相较为丑陋,棕红色的头发几近枯萎,一双细长的眼睛,眼梢略微带钩。
“你是新人?”他随意地提着刀看向陆扶桑。
“不管新不新人,战斗就是了。”陆扶桑说完后又觉得后悔了,自己也许示弱可能更好找到蝎子的缺点。
但是蝎子明显因此更加狂傲了,他提着刀,舔了舔刀尖,然后又张大眼:“每一个人都知道我身上藏着剧毒利器。”他的眼睛发着凶狠的光芒。
随即,一股气息盘旋在他的刀剑上。
看样子是一个一重中的竞技者。
陆扶桑拔出七星刀,麻利地将刀尖对准了蝎子:“今日,汝头可落。”
顿时,场上沸腾了。
主持人坐在观赏台最中央,尽情地拍着桌子:“蝎子是陈府新晋竞技者,有着四胜的战绩,且无一例外都是在十分钟内解决战斗,这次桑鹿能再为蝎子添上新的战绩吗?”
冷如是瞥了瞥旁边的陈家队长,眼中不禁又多了几丝浓厚的焦虑。
蝎子歪了歪脑袋,提刀冲向了陆扶桑。
第二十二章 激情战斗
蝎子的第一刀是快速劈过来的,横刀直入,简单但是凶狠。
陆扶桑快速闪避,并且挥剑斩向蝎子的腰部肋腹。
蝎子迅速翻滚,反刀挡住了陆扶桑的七星剑,刀剑火速碰撞,两人持续较量着。
“这是在比较二人的持久力与对武器的控制力!”主持拍了拍手,“这个新人明显在武器掌控力上有所不足。”
陆扶桑紧紧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是蝎子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这一较量失败便会迅速落入下风。
蝎子的嘴角带着一抹微笑,他伸了伸舌头,露出了粉红色的舌头。
“能不能不要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陆扶桑紧紧拧着眉头,右脚后脚跟立定,双手紧紧捏着剑柄,这蝎子的环首刀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蝎子的舌头在伸出片刻后,舌尖居然呈现出了黑色。
“这是毒!”麒麟破口叫到。
“他的舌头是怎么变出毒的?”陆扶桑急忙问道,“这家伙的实力真的只有一重中吗?”
“看样子应该是一重中。”麒麟回应到,“不过他明显在武器上比你熟练地多。”
蝎子的舌头搅动了片刻,终于,他右脚开始移动了,在一阵内力激发下,他的舌尖开始渗出毒液。
“我的妈呀!”陆扶桑瞪大眼,“这家伙的嘴巴有毒!”
僵持终于结束,陆扶桑连忙闪避,移动开了七星剑,与环首刀发出呲啦的刺耳声音。
但是紧接着场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沸腾与欢呼,陈府队长拍了拍手,得意地点了点头。
蝎子收回了嘴唇,急忙开始了一阵快攻,环首刀迅速操动,击打在了陆扶桑四周,陆扶桑左右摆动七星剑,但侧翼还是被划到了一刀,几片铁甲连带碎布被削开剥落。
这下子,主持更是热血沸腾,连带着赛场的观众一阵叫号。
“时间才第四分钟,但是我们的桑鹿选手明显开始支撑不起蝎子选手的进攻了。”
“干倒他!干到他!”赛场上的叫声如雷贯耳。
陆扶桑后腿了几步,确实自己还没弄懂蝎子舌头有毒的原因,在第四分钟明显就开始处于下风。
而蝎子明显也开始露出了更加傲慢的神情,他退了几步,捏紧环首刀,蝎子正在重新凝聚起一波新的攻势。
“陆扶桑,你虽然进攻不行,防御差劲,但是你有一个他没有的优势。”麒麟突然说到。
“什么?”陆扶桑连忙问道。
“那就是你的剑与你相互有联结关系,这是他的刀所没有掌握的。”
“联结?联结!
”陆扶桑明白了,他举起剑,挥起一波剑气,蝎子挑了挑眉,一刀劈开了剑气,随即猛冲过来,一刀直勾勾地劈了过来。
刀气逼人,陆扶桑刚想闪避就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边有了强烈的仙气屏障。
蝎子在利用仙气制造狭小空间逼迫陆扶桑解决战斗。
陆扶桑一剑挡向蝎子的环首刀,但是这一刀明显带着必杀的气势,陆扶桑差点就没站住脚跟。
但是蝎子反而收回了刀,然后又迅速劈向了第二刀。
这一刀击倒了陆扶桑,强大的气流冲撞让陆扶桑迅速倒在了地上,七星剑也随着落到了另一处。
蝎子微微笑着,看了看地上的七星剑和陆扶桑,随即走向陆扶桑,一边悠悠地说到:“你故意的?”
“嗯?”陆扶桑捂着胸口,看着走近的蝎子,“你很强。”
“你干的太明显了,这样的示弱大家都看得出来......”蝎子哼了一声。
陆扶桑咬了咬呀,捏紧了拳头。
“不过我不会因此放过你的,哈哈哈。”蝎子立马张大了嘴巴疯狂地笑着,“所以别以为你死定了我就不会杀了你。”
场上的人此时都凝固住了,他们瞪大眼睛期待蝎子落刀的那一瞬间,也许只有鲜血四溢的时候,大家才能放心欢呼。
“看来冷家又要损失一名竞技者了。”人们窃窃私语,就连陈家竞技队队长也不禁期待着蝎子落刀。
“已经六分钟了看来这是蝎子一次较为轻松的战斗。”主持喝了一口热乎的绿茶,然后又看了看几份资料,“但对于桑鹿来说,这恐怕是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对手。”
“让我们为桑鹿选手默哀......”
就在人们凝住起来后,突然一个人发出了大叫,本来这一声叫在整个竞技场并不引人注目,但是几个人顺着他指的方向也露出了诧异。
那把七星剑在隐隐颤动,陆扶桑的手指没有停止行动,一阵轻轻的气流攒动,七星剑开始振动了。
随即七星剑上的宝珠多了好几道忽有忽无金光。
“嗯?”蝎子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不一样的躁动,“看来观众都期待我赶快杀了你。”他笑道,没有把身后略微的气息变化当回事。
冷如是猛地吸了一口气,他发现了一些状况。
而这个也被陈府代表团注意到了,那柄剑居然在自我行动!想要人剑合一必须得六品以上的高手才能做到!这家伙———
“混蛋!回头唉!”队长破口大骂道。
可是蝎子只是耳朵微微颤动了片刻,他疑惑地回过头,一把剑猛地插了过来,刺入到蝎子的腹部
陆扶桑连忙用一只手支撑住自己的人身体,随即右手一转,那柄剑切开了蝎子的锁子甲,划出喷泉般的黑色腥臭的血。
蝎子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慌张起来了,他捂住自己的伤口,整个人也在快速晃动着,但是血却喷涌不止。
陆扶桑见状飞踢一脚,踹倒了蝎子,然后手脚麻利地抽出剑指着蝎子的脸部。
刚刚还在得意的蝎子现在立马变得神经抽搐了起来,他的嘴角泛着血,眼睛里也多了好几丝畏惧。
这是陆扶桑的第一战,很显然,这亮出了陆扶桑的某些底牌,接下来的战斗可能就不会这么简单地利用对手的心理弱点了。
“现在......有请......桑鹿选手切下对手的头颅。”终于,在一片死寂后,主持人率先开口了。
但这并没有引发场上人的反应,他们大多数都是押注的赌客,没想到这本来稳赚不赔的买卖一下子居然翻了船。
“呃,我不想杀了他。”陆扶桑皱了皱眉,他只想完成比赛,但是不知道杀人居然是必须的。
“不行,你必须杀了他!这是竞技场的规矩。”主持人连忙说到。
场上的人鸦雀无声,终于,一个人喊到:“别扭扭捏捏的,杀了他!”
场上顿时变得躁动不堪,陈府竞技队队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说话,他挥了挥手,带着身后的大块头离开了,走到冷如是勉强时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下一场我会安排谭恩上场的,他不会那么大意的。”
话语虽然平淡,但充满杀机。
谁也没想到,在第八分钟,陆扶桑结束了战斗,终于,陆扶桑将剑架在了蝎子的脖子上,一股恶臭感混杂着负罪感袭来。
“杀了他!”主持人与观众大喊道,此时的他们早已不关注输赢,他们只想看到一场死亡来赚取他们的门票钱。
“杀了我......”终于,蝎子缓缓蠕动着身子,“要不然......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他恶狠狠地看着陆扶桑,“没想到......你暗算我!”
陆扶桑的手差点没抓紧剑柄,他咬咬牙,后退一步,这可是他第一次杀人啊,在梦中才有的血腥,他闭上眼,横劈一剑。
“万岁!”众人沸腾了。
冷如是的眼中也多了几丝温润的泪水。
冷家赢了......
“我宣布冷家赢得这一次战斗!根据刚刚换算得出结果,冷家获得收益十二万两。”主持人的声音在竞技场上回旋。
“我去,这么多!”陆扶桑回过头看着站直身鼓掌的冷如是。
第二十三章 陈琰的渴求
“这位桑鹿选手,这是你的第一次战斗!请将你的鲜血洒在这个容器里。”主持人边说边挥手让一名仆人端着方盒容器走近了血腥的竞技场。
陆扶桑此时必须得赶快回去,他随意用七星剑割了自己的手指头顶端的皮部,让其流了几滴血。
嘀嗒嘀嗒。
“好了。”陆扶桑看着差不多了,便收好剑离开了竞技场。
冷如是也立马走近陆扶桑,不管陆扶桑身上喷洒的血液,一把抱住了他。
全场一片沸腾,有的人在猜测冷如是与桑鹿的关系,有人猜测桑鹿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有的已经在叙说冷家小姐和桑鹿武士的奇遇记。
但是这一下,一个冷艳美女投怀相抱确实让陆扶桑一阵心潮澎湃。
在喧哗之中,他竖直耳朵才听到了冷如是的“谢谢”。
陆扶桑瞥了瞥眼,看到冷如是眼中又猛然窜出的热泪洒到了陆扶桑的脖子上以及她潮红的脸庞。
陆扶桑不知道冷如是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但是他很欣慰自己能与冷如是同时完成自己的目标。
“好了,我得离开这儿了。”陆扶桑反手拍了拍冷如是的背部,这个女人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陆扶桑属实觉得压力山大。
冷如是怔了一下,她慢慢抬起头,眼神恍惚地看着陆扶桑,嘴唇微微蠕动:“好。”
两人在一从护卫随从下离开了竞技场,到了竞技场门口,冷如是突然又拉住了陆扶桑:“这身装备你可以拿走了,它属于你。”
陆扶桑侧过头,咧嘴笑了笑,竖了一个大拇指:“好啊,不过这件衣服我先寄存到冷府吧,以后有比赛我再过来。”
冷如是略微点点头,随即她又满脸疑惑地说到:“你家住在哪里?”
陆扶桑呃了一声,又假装咳了几声:“在一座山的顶头......有一座破败的宅子,里面住着我穷困潦倒的兄弟姐妹与我病重的娘亲......”
陆扶桑说话时眼神极其庄重,让冷如是也不好细问,她衬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票:“这是三千两,是你的奖金,下一场出场费另外算。”
陆扶桑鼻子一抽,接过了银票,这个时候容不得他推脱,但是冷家小姐确实为她博得了不少好感。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问下一场竞技是什么时候?”陆扶桑将银票塞到自己的内衣口袋里。
“这是你的第一场比赛......按照竞技比赛规则,三天后会迎来你的第二场比赛。”冷如是说到,“还有,你已经取代了蝎子的名次,等你下次比赛结束,我就可以通知你下下次比赛时间。”
“我明白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回府吧。”陆扶桑骑上马调转了一下马头,“我换上我原来的衣服就要回家了。”
“你可以留在我的府内吃一顿饭。”冷如是踏上马车台阶缓缓说到,这似乎是个请求,但是陆扶桑笑着摇了摇头。
......
鸡鸣观此时人满为患,众位弟子恭恭敬敬围在外院周围,神色肃穆。
陈琰,坐在一张椅子上,抱有玩味地环视了一片周围的人,而在他脚边,已经放好了死去的盗贼。
苏观和由理站在门口,让几名弟子查看了死尸,张子炎和苏雨冬立定在一左一右,这陈琰上了山后便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瞪大鼻孔对着众人,就连张子炎都觉得有些做作了。
“这尸体唉,你们可能不认识,前几天偷了我们的令牌,然后自持有着祖传秘药,就四处盗窃,但是如今已经捉拿归案。”陈琰边说边踢了一脚那具死尸。
“威武。”由理拍了拍手。
陈琰脸色微微变了,他的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一个护卫立马给他端了一碗酸梅汤。
陈琰刚呡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这怎么这么凉?”
苏雨冬背过手微微笑道:“本观提供饮品,清热解暑。”
这陈琰大家都看出来是个来找茬的,虽然众位弟子不得不给点面子,但是苏雨冬这丫头可不怕啊,给陈琰准备的饮品食物都做过自己的叮嘱,比如糕点要硬的,饮品要冰冻的。
“呦,好一个清热解暑。”陈琰紧紧盯着苏雨冬,眼里尽是魅惑,他将酸梅汤慢慢倒在死尸身上,直至酸梅汤全部倒尽。
最后,当杯子里没有了酸梅汤后,陈琰才说到:“我听盗贼说,是鸡鸣观的人打败了盗贼,他说是一位持剑的少年,路上我问过这位小姐了,你说是张子炎?”他细细看着苏雨冬,这让苏雨冬立马觉得有一丝不妙。
“可实际上,你为何要骗我?盗贼认识张子炎。”陈琰抿嘴一笑,发出了瘆人的微笑。
张子炎刚刚还在疑惑怎么不破坏苏雨冬关系的前提下说出真相,没想到陈琰这么给面子。
他偷偷亮出一根大拇指,可是感觉到苏雨冬在看他不禁立马又收回大拇指挺直了腰杆。
“那个人是谁?我想知道他。”陈琰躺回靠背上,“长老,我给你说过,只要附属鸡鸣观的弟子都不能离开,可是我环视一周怎么也没一个人承认?”
“也许那个人并不属于鸡鸣观,只是误解罢了,众位弟子谁也没有看到夺剑的过程。”苏雨冬立马说到,她本来想继续说,但是由理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让她闭上了醉。
“那柄剑呢!最近我得知消息,十几年前的那柄绝剑流落到了鸡鸣观!那柄剑在哪里?”陈琰站直了身子,“如果那个人还不出来,总要给我看一下剑吧!”
“抱歉,观内宝物不轻易外露。”苏观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陈琰的请求。
陈琰咬了咬牙,一把将杯子丢在了地上,发出嘭的碎响。
“我知道那个人,在某个晚上,我看见过那个人!他手持着陈府的令牌,那个令牌正是我丢的。”陈琰大声说到,“夺到令牌却不归还,张子炎!你说应该如何处理?包庇罪犯如何处理?”
张子炎全身抖了个激灵,这陈琰刚刚抱着见陆扶桑的心思原来是要给他治罪!妙唉!
“我渴望见到那个小英雄,现在给你们时间把他请出来,我本来只是想认识认识,可别让我一时想起了用陈府的令牌夜行的事啊。”陈琰看了看苏观。
可是苏观面不改色,他无意地瞥了瞥周围,根本没把陈琰当回事。
“夜行?陆扶桑跑出去了?”张子炎皱了皱眉头。
“可是那人也许并不是鸡鸣观中人唉,你的令牌也许早就转手很多次了。”苏雨冬哼了一声。
“张子炎,你现在给我看看你们的鸡鸣观少没少人?我认识那个人,一眼便知道了。”陈琰指了指张子炎。
张子炎呃了一声,这陆扶桑确实不在啊。
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对苏观说到:“陆扶桑那臭小子好像不见了。”
“嗯?”苏观挑了挑眉,不过他好像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所以只是鼻孔微张了片刻。
“陆扶桑本来就不属于鸡鸣观弟子。”良久,他才说到。
“那长老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张子炎问道。
“我怎么知道?”苏观一脸无所谓地说到。
场上的气氛一下子诡异了起来,张子炎瞧了瞧苏雨冬,渴望得到答案,但是苏雨冬似乎被盯烦了,挑了挑眉,又抿着嘴别过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找。”
张子炎这才连忙下了台阶确认了一下各位弟子人数:“现在,咱们清个数目。”
众位弟子这下终于有人嘟囔道:“不是陆扶桑夺得剑吗?”张子炎一下子眉飞色舞起来:“谁?谁?”
“陆扶桑唉!他人呢?”几个人一同说到。
张子炎这才转过身高声说到:“全体弟子就位,但是陆扶桑不在,而且大家都知道,是他夺得剑。”他又指了指几位弟子,“你们去找一下。”
“张子炎!我说了!陆扶桑不属于鸡鸣观!”苏观终于忍不住咆哮道。
几位弟子刚刚转过身这一下又定住了身子,疑惑地看着苏观与陈琰。
“哎哎,话不能这么说!我就是好奇他在哪儿?叫陆扶桑是吧!让他出来。”陈琰托着下巴,冷冷地说到,“我这块令牌自然收回,但我不会因此治他的罪,反而还要引荐他!”
张子炎立马挥挥手:“快去快去!”然后又转过身走到苏雨冬面前一脸媚笑:“这不是好事吗?让他出来得了。”
第二十四章 解药
陆扶桑回到了冷府,将马交给了一名马夫,随即他便直奔换衣房而去。
一路上,几名看院都直勾勾地看着意气风发的陆扶桑,议论这小子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陆扶桑走到一边的洗手池接了一盆水好好地给自己洗了脸,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嗯......”一个丫鬟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陆扶桑,“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不用,把我的衣服拿来就行。”陆扶桑摇摇头,然后走进了换衣房。
不一会儿,那个丫鬟就顺应打开了柜门,把陆扶桑的衣服取了出来。
“嗯?”陆扶桑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面色通红温润的小丫鬟,虽然长的并不美,但大体还算灵敏,只是为何一直跟着自己?
他将衣服接过,然后又挑了挑眉:“你怎么还不走?”
“啊啊?我......”丫鬟微微张大眼,抿了抿嘴。
“她是阿苏,我赐给你的随身丫鬟。”冷如是在窗户外立定站着说到,“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冷家的第一竞技手。”
“丫鬟?唉!不用了不用了!”陆扶桑连忙摇摇头,他的余光瞥了瞥阿苏,阿苏的脸上明显有了一些尴尬的神情。
“不过不是我不愿意,是......我不需要丫鬟,我不像公子哥那样纨绔而且自己好有许多麻烦。”陆扶桑紧接着又说到,生怕引起大家误会。
“麻烦?有什么麻烦?我替你摆平他。”冷如是捂嘴笑道,走入了玄关,又一脸魅惑地看着陆扶桑,“说吧,我冷家好歹也是在苏州城安根立业几百年的家族,一些小麻烦还是可以摆平的。”
陆扶桑耸了耸肩,将自己的衣角整理好,然后说到:“我被诬陷了,有人谋害自己的兄弟栽赃给我,况且现在陈家也注意到了我,如果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可能......”
“可能你就打不了竞技比赛了?”冷如是青眉一挑,两眼直勾勾地说到。
“对......”陆扶桑缓缓点点头,带有一些畏惧地说到,
“那你说说你觉得应该如何解决?”冷如是挥挥手,让阿苏先退下了。
随即她又坐在了一个小板凳上,修长的双腿相互交叉,妖娆地看着陆扶桑。
陆扶桑双腿一紧,他这么一个热血少年可受不了如此女子在自己面前百般多姿。
不过突然自己的身体略微一热,麒麟在释放能量让自己略微放松了一点。
“对,我现在算是躲了出来,可如果没有清白,齐家照样可以处理我。”陆扶桑说到。
“呃,你可知道症状?
”冷如是托起了下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问题,毕竟如果只是几个毛头小子修理你总不能刻意寻找什么千古药丸,想解开也总有办法的。”
“我不......呃呃。”陆扶桑刚想摇头,突然自己全身一颤,麒麟一瞬间占据住了自己的头脑,金色的光芒挥洒开来,他猛地坐在另一把矮矮的椅子上,抬起了头。
冷如是眼光微闪,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陆扶桑,陆扶桑此时眼中的金光已经褪去,但是总感觉与刚刚的陆扶桑明显不一样。
“我知道,不是毒物构成,似乎是外力构成,而且最致命的是封锁了几个要命的穴位,外加上一些药物涂抹,加上自身内力破损,引发的一连串问题。”陆扶桑说到,随即又立马补充道:“我们的当地高人运用仙力却还没有让他苏醒过来。”
“可是你就没考虑过让他恢复来,你真的就可以脱罪吗?”冷如是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了。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陆扶桑思考了片刻后又坚定地说到。
“利用病人孱弱之时却封锁仙力,这计谋可真是不人道。”冷如是站起了身子,又挥了挥手:“跟我来。”
陆扶桑怔了一下,随即刚刚的精神气也消失了:“莫非你有解药?”
冷如是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静静上了楼,然后她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看着陆扶桑进来后便又麻利地关上了门。
“待会儿你所看到的将涉及冷家的秘密。”冷如是语气冰冷地说到,陆扶桑呆呆地点点头,他知道冷如是这语气已经略带威胁的味道了,言外之意便是自己不能轻易泄露。
冷如是缓缓打开暗室的大门,偷偷又瞥了一眼大门,随即挥挥手让陆扶桑紧跟其后。
陆扶桑看着幽深的暗室不禁咽了咽唾沫,但是还是很麻溜地跟了进去。
里面还有一条长廊,然后紧跟着几处楼梯,四处堆放着木箱和枯木,偶尔还能看到一个骷髅头。
陆扶桑踩在地面上总觉得空气潮湿,连自己的脚都无法适应这么松软湿润的地面。
突然,他眼光瞥到一处宝箱唉,里面依稀可以看到装着许多弓弩:“这是一个......武器库?”终于,他的心开始惴惴不安了。
从踏入暗室起,他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的味道,这里有处刑间,有骷髅头,有兵器,随时都可以成为冷家最后的战场。
“怎么了?”冷如是微微一笑,发出了与她以前完全不同的甜美的笑,甚至有一点单纯,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这个地方只有冷家嫡系的人才知道,我父亲告诉我的时候我才四岁,在这个暗道里,我见识过不少人的死。”她发
出瘆人的笑音,但转瞬即逝,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急忙推开了一道木门。
陆扶桑见状立马紧跟其后,整个暗道通风极好,陆扶桑猜测还有一个出口在背后,况且明明是在底下,但是却有光线,证明平时它们有许多采光的地方通过特殊措施引导了进来。
而自己进的这个房间似乎是用来做药剂实验的,中间有个极大的炼药炉。
“这么大的炉子你们一个人就可以操作吗?”陆扶桑摸了摸鎏金色的炉子,形状像极了蟾蜍,他蹲着身子又看了看四周。
“好了,冷家的人自然也懂医药,这点以后再给你说,我们也汇集了各地的药丸,你的那个问题可以有办法解决。”冷如是走到中央,高声说到。
陆扶桑呃了一声,他看着冷如是背后的一幅画,是一只戴着红冠,全身雪白的一只鸡。
“什么办法?”
“你把这盒银针带去,上面抹了各种温润之药,你只需刺入他们相应的穴位就好,这种难题光靠运力是不够的,反而会造成内脏破损程度加快。”冷如是将一个木盒交给陆扶桑。
“为什么你了解的这么厉害?”陆扶桑目瞪口呆道。
“因为我的哥哥以前也经历过。”冷如是随意说到,“手法与你所说的几乎一致,而治疗的方法器具是我父亲用了很长时间找到的。”
“你哥哥?”陆扶桑挑了挑眉毛。
“他现在已经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冷如是呼了一口气,“据说他去修炼了,据说他去报仇了......”冷如是耸了耸肩膀。
“是谁干的啊?”陆扶桑张大嘴巴,“查清楚了吗?”
“小家伙,你的问题有点多了!”冷如是撇了撇嘴,“你拿着银针回去吧,你知道吗?如果你以后在别人那儿问题这么多可会出事的。”
“呃......我知道了。”陆扶桑紧紧地捏着银针盒,但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跟陈家脱不了干系。
但是居然让自己拿到了解药,陆扶桑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窃喜。
他随着冷如是走出了暗道,当冷如是关上了门,他才注意到冷如是眼中的晶莹,这一刻,再怎么心如铁石的人心里也难免一颤。
他深呼一口气,这到底是一位多么坚强的女人啊。
他立马下了楼,抱着盒子一路飞快地离开了冷楼。
“喂喂!跑这么快做什么?偷东西唉?”几个护院立马拔出刀,可是阿苏转了转眼珠又回到了楼上,看到了冷如是的哭泣。
“主子......她哭了......”阿苏呆呆地自言自语道。
二十五章 陈琰与陆扶桑
眼看张子炎派去的人都愣神地回来,大家就知道陆扶桑人不见了,是真正跑路了。
这小子果然溜了。张子炎咧了咧嘴,这样也好,那小子识趣自己的目的也就完成了。
陈琰深呼了一口气,他走进苏观,可是他每前进一步,他就发现面前的障碍越来越强烈。
苏观毕竟也是一个八品高手,自己的实力确实不够与之匹配。
他瞥了瞥张子炎,又看了看苏观,他注意到苏观眼中闪现了一股不耐烦的神色。
“苏长老,我今天不管发生了什么,必须要见到那个人。”陈琰说到,“他用我的令牌的事情我可以宣布无罪。”
“这......”由理挠了挠头,他偷偷瞧了一眼苏雨冬,用胳膊肘推了推苏雨冬,“喂,丫头,那小子人呢?”
苏雨冬抿了抿嘴唇,她摇了摇头,她突然很害怕,害怕陆扶桑是真的跑了,但她又希望他跑,可是目前这个陈琰似乎又真的没有一心要处罚陆扶桑。
“我......我也不知道。”她摇摇头。
“哎呦,多可惜啊,这可是一个好机会。”陈琰忘神地看着苏雨冬,然后有转过身子,“给我搜,我不信他跑了,如果他跑了我就得治你苏观长老的罪!”他的鼻孔略微瞪大了片刻,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
“我陈琰就完全可以令衙门抓住那个小孩儿,我还要上奏,说鸡鸣观处置不理,包容罪犯!”陈琰一脚又踩在尸体身上。
“唉唉唉,陈琰!”张子炎立马挡在苏雨冬面前,但是立马又被苏雨冬扒开。
“陈琰!你没有权力!”苏雨冬挑了挑眉毛。
“哦,我没有权力治鸡鸣观,但皇上有权力。而且治那个小屁孩儿的权力我总有吧。”陈琰的眼睛充满着毒刺,就像一只山猫看到了猎物一样兴奋。
“除非你给我会两手。”陈琰又走进一步,贪婪地看着苏雨冬,“跟我过两手。”
“有什么意义?”苏雨冬抬起头。
“我就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等他回来。”陈琰歪了歪脖子,“当然,不是跟我动手,是跟我的部下......”他坐会椅子上,瞥了一眼那位壮汉,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让我舒舒服服的看一场对决,这次是你们鸡鸣观不当,甚至有包庇的嫌疑,如果你们不应,我就得检查一下。”
“你......”苏雨冬踏起一步,来到了最中央,“打就打。”
“喂,那可是四品高手啊。”由理想拉住苏雨冬,可以苏雨冬像一头猫一样灵敏,几乎一瞬间便脱离了由理控制范围。
“长老唉,这可怎么办啊?”由理立马抓起苏观的肩膀摇晃了起来,“那
可是你女儿啊!”
“我也拦不住。”苏观摇了摇头,“这陆扶桑怎么还不回来?”
此时的陆扶桑还在草草上山,他的指甲深陷在手心里,勒出几道印痕,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山上发生了大事。
苏雨冬看着面前的壮汉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双手化气,拿出了腰间的一把小刀。
“怎么?就那么一把小刀?”陈琰眯起眼说到,他翘了个二郎腿,“别太用力,我不想坏了这么好的一具**。”
那个壮汉看了一眼陈琰,便又紧紧盯着苏雨冬。
“跟你过几招!”终于,他的鼻子哼出一道热气,慢慢拔出了两把双锤。
周围的弟子明显感觉出了四品左右的气息波动,苏雨冬绝对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张子炎嘴巴微张,他想打翻陆扶桑,可他不想连累苏雨冬。
“等等,苏雨冬,你别上!”张子炎竖起五根指头,然后他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琰,“你好端端玩这出做什么?”
陈琰别过头,抱有玩意地笑了笑,随后又说到:“两厢情愿的事情而已。”
苏雨冬看着这个壮汉的气息,自己也不禁有一阵紧张,这一锤一下,自己的小刀可能就与自己一起断送在这里了。
壮汉伸直双手,双锤合并直接推斩了过来。
苏雨冬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仙气屏障便已经被震碎,而自己的小刀也立马格挡在最上方。
强烈的气流几乎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这壮汉明显没有用全部实力,否则这一锤下来,自己早就化为一摊饼了。
苏雨冬暗暗想着,反身脱离了角力状态。
张子炎拔出剑,立马挥开,一剑挡在壮汉面前:“喂,我是兵部尚书......”
谁知陈琰眉头一皱,壮汉已经将一支锤子砸动开来,将张子炎一把推开,张子炎只感觉自己腹部一阵暗痛,随即便被赶出了战场。
几名弟子连忙拦过飞奔的张子炎,讲他扶稳,而张子炎双眼呆滞,一时之间还没恢复过来,他呆呆地捏着剑,捂着额头不断呢喃着:“好痛好痛......”
苏雨冬简单看了一眼张子炎,又看了看壮汉,自己看来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壮汉目前一直保持主动的进攻姿势,势必对自己威胁很大,苏雨冬转了转眼珠子,又瞥了一眼陈琰。
“有了!”她嘴角上扬,一把冲向壮汉,壮汉双眉一挑,又抡起锤头,可是砸的一瞬间,苏雨冬反脚将身体作为箭头,一把射向陈琰。
“什么?”几个护卫大惊,他们还没来得及拔出剑,苏雨冬已经刺向了陈琰,一
把小刀架在陈琰的脖子上。
就连壮汉也为之一愣,捏着锤头站在原地。
“你违反规则了。”陈琰这时并没有什么语气变化,倒是有一些好奇,对于苏雨冬他更抱有欣赏的态度。
“没有什么规则!现在让你的人退下,不好无理取闹。”苏雨冬缓缓说到。
“无理取闹?”陈琰嘴角一歪,“这是你的话语吗?你这句话的底气是什么?”
“底气就是我可以随时杀了你。”苏雨冬也狡猾的笑道,“现在我的刀尖就在你的命门前。”
这个时候气氛十分紧张,护卫们拔着刀对着苏雨冬,苏雨冬小刀架在陈演脖子上,壮汉双锤随时准备出击。
“雨冬!不要冲动啊!”由理叫到,张子炎也朦胧着眼神,举着剑:“不要冲动!他是陈家......”
“唉,各位不用担心她刺杀我。”陈琰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又一脸自信地看着苏雨冬,嘴角带着更为笃定的微笑。
这丝微笑让苏雨冬的脸庞逐渐凝固了起来。
陈琰微微一笑,眼珠子一转又说到:“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力量太弱小了!”陈琰的声音越来越大,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他胸口中四射开来,让苏雨冬立马被弹射到三米外的地方。
而这时,壮汉已经举起了双锤,准备给予她最后一击。
陈琰的眼神变得更为复杂了起来:“我原本不想处理你的......”
“嚯———”壮汉高举双锤,忽然一把剑从外飞射了过来。
在众人惊呆的眼神中,那把剑迅速划开壮汉的后背,经过一个回旋又回到了那个少年的手里。
“陆扶桑———”张子炎指着陆扶桑叫到,“你还敢回来?都怪你!现在整个道观都差点出事!”
“陆扶桑......扶桑?扶桑哥哥!”苏雨冬猛地抬起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你回来了?”
陆扶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飞起一剑,直中壮汉的腹部,暗黑红的血四溅开来,陆扶桑用尽旋转剑头,才拔了出来。
壮汉在拔剑的那一瞬间便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陈琰瞪大了眼,终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看着陆扶桑手中的七星剑,依旧那样的具备光泽与锋利。
“好啊,你就是陆扶桑!”他站起了身子,眼睛里尽是锋芒,嘴角也不断扬起,“我可算见到你了———”
陆扶桑默默地扶好苏雨冬,又回过头一脸平静地看着陈琰:“我刚刚在野外睡着了,你的令牌是我拿到的,没做坏事,现在物归原主,希望你以后能保管好。”他说完便将令牌丢给陈琰。
第二十六章 齐谈的症状
陈琰接过令牌,然后看了看陆扶桑,最后才说到:“听闻就是你击败了盗贼,而且你并不是鸡鸣观正式弟子。”
陆扶桑瞅了瞅陈琰,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我可以让你到我的麾下会怎么样呢?”陈琰走近陆扶桑。
苏雨冬抓紧了陆扶桑的胳膊,提醒他这个时候需要小心陈琰。
陆扶桑自然也知道陈琰实力不可小觑,于是不禁后退一步立定道:“不必了,我宁愿待在这儿,我不是什么很有志向的人,只希望能待在鸡鸣观。”
“哦?真的吗?”陈琰捂了捂脸,“这把剑我知道是什么剑,七星剑,相传为青州陆家祖传武器,上可斩龙,下可无双,你怎么会有这剑?”
陆扶桑挑了挑眉,这陈琰看来早就做好了资料准备,看样子已经是有备而来。
陆扶桑咽了咽唾沫,慢慢说到:“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从小跟着黄伯长大,你所说的陆家什么的我浑然不知。”
“哦,黄伯又是谁?”陈琰别过头,“我能见见他吗?”
“他已经死了。”陆扶桑说,“而且这把剑是他托付于我,也许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亲人。”这时候他必须得给陆家保持距离,因为眼前的陈琰可能并不是好人。
陈琰点点头,又说到:“那这样看来我出多少钱你都不会把剑给我了。”
陆扶桑点点头。
陈琰于是拍了拍掌:“既然你不出剑,又不肯听从我的命令,虽然我不治你的令牌滥用罪,但是齐家的事你必须解决。”
“对,齐家!”张子炎咧了咧嘴,指着陆扶桑说到,“你把齐谈打到不能自理,现在必须得为他负责!”
然后他又挥了挥手,让几个人去叫齐舞。
齐舞之前一直没有出现,他正在侧殿偷听众人对话猜测动静,而齐谈还在床上昏迷不醒。
齐舞对齐谈一直抱有惭愧之心,这位哥哥虽然有时候做事说话不过大脑,自己经常不服气,但是自己亲手导致他仙气封锁确实是大不敬之罪。
齐谈在昏迷前一刻还用不甘的眼神看着自己,动手的人正是自己。
几名弟子敲了敲门,但没有等齐舞回应他们便推开了门:“齐舞,你的爹来了。”
齐舞回过头,终于眉开色舞起来了:“快,把我的长兄抬出去,我要让我的爹亲自处置陆扶桑。”
但此时陆扶桑的心也跳的很快,齐家家主从陈琰的护卫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身后还有两名黄衣小随从。
“他......他就是陆扶桑?”齐家家主用着颤抖的手指了指陆扶桑,一边用疑惑的脸
看着陈琰,“就是这小子?”
陈琰侧过身子,点了点头。
“好啊!就是你!”齐家家主咬牙切齿地叫到,整个肥胖的身子也跟着四处颤动。
“不是我。”陆扶桑简单地摇摇头,“这一切可能只是因为一个误会,但是如此栽赃的方式明显是惯手做出来的。”
“惯手?你在胡说什么?”齐舞这个时候窜了出来,“那你说我哥为什么会这样?”
齐家家主也捏紧了拳头,沉默地看着地上的齐谈,他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他颤抖着弯腰摸了摸齐谈的脸庞。
温度还在,只是意识不清。
陆扶桑也弯下腰,看了看齐谈,“齐谈现在淤伤严重,气息凝固,导致仙力散却。”
“胡小子!你弄没了我儿子!”齐家家主一把捏住陆扶桑的衣领,瞪眼叫到,“如果你不能让他恢复,我就让你好看!”
陆扶桑白了一眼,由理就叫到:“喂,事情本来就没有定数,你怎么这样诬陷?”
但是陆扶桑连忙挥了挥手,说到:“哎——我可以想办法让齐谈重新醒过来,说不定还可以让他说出真相。”
“什么?”齐家家主愣了愣,瞄了瞄陆扶桑的双眼,看样子并不是撒谎。
齐舞脸色变了变,就连张子炎也变了变,这陆扶桑如果没说谎的话,他已经掌握了真正的秘药解决办法。
这药方张子炎知道上层的人特别喜欢用,陈琰以前就给过他一剂调好的秘药,配合齐谈的伤势可以说本来万无一失。
而且下手当天齐谈还具备意识,齐谈是知道齐舞下的手。
“你不会想害他吧?”张子炎皱了皱眉头。
“都这个时候了,别提什么害不害了,如果不信我,就看着他一辈子这样好了。”陆扶桑满不在乎地站直了身子,他又看向齐家家主:“我知道你希望你儿子醒来,我也不想他一辈子就毁了,所以对于这次诬陷,我有办法。”
说完,还没等齐家家主发话,陆扶桑便挥挥手,让人把齐谈抬到正殿去。
齐舞这个时候凑近了张子炎,用着极其不安的语气说到:“老大,这下子怎么办唉?”
张子炎此时还在假装镇定,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曾经陈琰也用过这药,天下没有点势力的根本就找不到解药,不过,你也看着一点。”
齐舞点点头,跟着自己的老爹走到了正殿。
陈琰也匆匆跟在其后,但是陆扶桑转过身子做了一个叉型手势:“哎哎,你就别进去了,这是在救人呢。”
陈琰本来想反驳,但是齐家家主也点了点头:“这事关
我儿的事情,陈主你在外边安心等待就好。”
陈琰咬了咬嘴唇,吃了一个哑巴亏才退到了殿外的台阶下。
苏雨冬这时边立定在殿门口,扫视着众位弟子和陈琰一群人:“各位,扶桑哥哥自然会给大家一个答案,现在,请保持安静。”
陆扶桑和两位长老及齐家二人来到中央,陆扶桑眼珠子转了转,又瞟向齐舞:“我只想证明这件事与我无关,请别为难鸡鸣观了。”
齐家家主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好,你要是能让我儿恢复正常,我立马恳求陈琰不要在意此事。”
齐家家主自然诚恳,陆扶桑点了点头,拿出了一盒银针。
由理的眼神亮了亮,然后狐疑地看着苏观。
苏观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这盒银针材质非同,陆扶桑呼了口气,“把他上衣脱了。”
齐舞呃了一声,呆呆地站在原地。
“还愣着做什么?”陆扶桑皱了皱眉。
“对啊,你快脱唉。”齐家家主推了推齐舞的肩膀。
这下子齐舞只好脱下齐谈的外衣,陆扶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颤抖。
“现在齐谈的肌肤上有一股药酒抹过的痕迹。”陆扶桑仔细闻了闻,又找准位置插上了一根银针。
突然,齐谈的嘴角流了一丝黑血。
“血!他流血了!”齐舞吓得跳在了一旁,“爹,他流血了!”
齐家家主也诧异地看着齐谈嘴角的血丝:“这......”
陆扶桑厌恶地挥挥手:“你们安静一点,目前是因为他体内淤血过多,所以现在在流血,流了就是好事!”
“哦。”由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位长老,麻烦你们把齐家二人先请出去,出什么事情我负责。”陆扶桑继续说到,然后插上了第二根针。
苏观点了点头,将齐家二人带出了正殿:“为了一个宁静,配合一下吧。”
由理跟在苏观后面,但又回过了头好奇地看了陆扶桑一眼。
这小子怎么做到的?他暗暗想着。
陆扶桑实际上是跟着麒麟的指引在插针,而且他能预感到封锁仙气的恶毒。
要不是遇到了冷家小姐,自己恐怕还真没有办法。
突然,齐谈咳了一声,吐了一口黑血,血流在他的脖子上显得黏糊糊的。
“要好了要好了。”陆扶桑瞪大眼,连忙又拔出一根银针插在齐谈的胸膛上。
“好疼......”齐谈的嘴中终于多了一丝颤抖而虚弱的声音。
第二十七章 真相
齐舞不安地鬼鬼祟祟地走到张子炎身边:“老大,那家伙可能真有一手。”
张子炎不屑地别过头:“那时候齐谈意识不清,你自己动的手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动齐谈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再说陆扶桑是他的敌人,凭什么反过来倒打一耙?”
齐舞低下头,又看着殿门口。
殿内,陆扶桑插上了最后一根银针,而齐谈明显也终于有了意识,他猛吐几口血,张大了双眼:“我......我?”
“你醒了?先别动。”陆扶桑盘腿坐在一边冷语说到。
“陆扶桑?怎么是你?”齐谈挑了挑眉毛,“我怎么躺在这里?”他想起来,但是身体十分虚弱,他根本无法起来。
陆扶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按了按:“你最近有意识吗?迷迷糊糊的。”
“你想做什么?”齐谈厌恶地将身子侧在一边,“我......我不知道,耳边一直有声音,但我却听不清......最近我怎么了?”
“你啊,被人当棋子了。”陆扶桑歪嘴笑道,“你想没想过,你的弟弟或者张子炎封锁了你的仙气。”
“什么?不可能!”齐谈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但是他的眼前突然多了那么一幕场景,但他记得模模糊糊并且十分不敢相信。
“不相信?齐谈,我本来不想针对你,但是确实是我救了你。”陆扶桑指了指银针盒,“你的问题也确实不是我做的,并且......我能让你知道是谁干的。”
齐谈张了张嘴巴:“你想让我怎么做?”他心里十分不乐意陆扶桑嘴中的答案,并且又极其不情愿。
“是你救回了我,我原本以为我已经死了......”齐谈终于缓过一口气,“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
过了一会儿,陆扶桑打开了殿门:“好了,该透透风了。”他面容上堆满了笑容,“待会儿齐家大公子就会醒来,而且仙气也已经恢复,到时候他就会告诉我们真正的凶手!”
“真的?让我看看!”齐家家主急忙踏上台阶,可是陆扶桑又张开了双臂:“唉唉唉,急什么?还没说完呢。”
“那你倒是说完啊。”齐家家主急忙说到。
“大家禁止进入正殿,一直到午后一个时辰,大公子还需要休息,我的针还在上面,可不要让谁偷偷动了一根针,要不然大公子可就没了。”陆扶桑说完后又关上了门,“好了,大家等消息。”
“喂,可如果是你自己没救好,拔出一根针可不就在泼脏水吗?”陈琰终于说到,本来他就十分不耐烦,这下子让陆扶桑倒打一耙就更让他烦躁了。
齐家家主也点点头,一把拉住陆扶桑的胳膊:“让我看看他。”
“哎哎,如果针没了,人出事了,我陆扶桑担责任。”陆扶桑终于吼道,“现
在,请让他好好休息,淤积的血已经放出了大半,只要让他休息好,他就可以告诉我们真正的答案,就在刚刚,我已经听到了那个名字,我相信齐谈会给大家一个答案。”
齐舞这个时候早就满脸羞愧了。
“大哥......”
“慌什么?我看陆扶桑也只不过在忽悠我们。”张子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待会儿大家去吃饭的时候我去看陆扶桑,你呢,把针动了。”
“什么?”齐舞的眼睛微微张大。
张子炎的脸色十分冷酷,然后他便转过身离开了:“要不要动手随你。”
齐舞这下一下子进退两难起来了,因为陆扶桑自信的眼神告诉他陆扶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许齐谈迷迷糊糊之中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的脸上流满了汗,心也跳的飞快,自己的身子也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重。
陆扶桑拉过苏雨冬,瞥了瞥众人。
张子炎的眼神变得冷酷了起来,齐舞则双眼无神,至于陈琰,眼神里只有无所谓的玩味。
“冬冬,你待会儿让正殿放空,我趁机与你分开。”陆扶桑托着下巴说到。
“什么?你就不怕有人毁你的好事?”苏雨冬一脸疑惑地说到。
“我不怕,我只怕有人已经如坐针毡了。”陆扶桑本来只想救回齐谈就好,但是如今他却想找到真正的凶手。
陈琰和他的护卫还在殿堂之外,几名护卫给陈琰端了一碗冬瓜汤,陈琰厌恶地挥挥手:“够了够了,我不吃这东西。”他现在只想马上解决这桩子事情。
“对了,你去问问竞技场的事情怎么样了?”陈琰得意地合拢手掌,“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今天再不济,那个冷家也应该完蛋了才对。”
最后,齐家家主被陈琰请到了另一阴凉处喝茶,剩下几名护卫在外围。
而张子炎也叫所有弟子远离正殿,这就给齐舞制造了机会。
根据原本计划,他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虽然他只需要拔出一根针毁了陆扶桑的治疗计划就行。
他蹑手蹑脚打开了门,然后快速关门。
他看着地上席子上的齐谈。
“哎呦,吐了这么多血唉。”齐舞终于呼了一口气,“对不起了,哥哥,我这次可能做的过分了,但是为了我的安全,我必须得让你闭嘴。”他弯下腰。
“其实我也不用做什么,只需要拔出一根针就行。”齐舞的手颤抖了片刻,缓缓拔出了一根针。
“好了。”他叹了一口气。
“好了?弟弟?”齐谈的嘴角多了一丝坏笑,“我真没想到害我的人会是你。”
“什么?”齐舞瞪大眼,他猛然明白这是一个套路。
齐谈挺直腰,恶狠狠地看着齐舞:“齐舞
,我的弟弟,你怎么会害我?”
“哥,我......对不起了。”齐舞咬咬牙,发动了仙气,“哥,请一定不要揭发我......”
“你?”齐谈猛然瞪大眼,眼中布满了血丝,“可是恐怕做不到了。”
在齐舞身后,陆扶桑已经提着剑站在了齐舞身后。
齐舞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转过身,看到了陆扶桑:“你?你怎么进来的?”
“屋檐上,屏息。”陆扶桑哼了一声,“你的张子炎这事儿可不上心啊,我随便一溜就跑开了,他现在估计以为我还在茅房里呢。”
“这......”齐舞双腿发软,但是他只能咬咬牙,“你别逼我杀了你!”
“你杀我?你别激动啊!”陆扶桑举着剑,划出了一刀剑气。
齐舞立定身子,但是这波剑气已经击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正殿内的动静让外边的人一下子不安起来。
陈琰冷眼一瞥:“陆扶桑是有所行动吗?”
齐家家主抿了抿嘴巴,双眉形成了倒八形状:“我们现在就进去看个究竟。”
在殿外很远的地方,苏观正在品茶,他的旁边坐着由理,由理不安地颤动着耳朵,然后才捂着嘴巴说到:“外面好像有动静。”
“真相就在此时。”苏观呼了一口气。
当陈琰等人走进正殿时,陆扶桑已经一脚将齐舞踹到了台阶下:“就是这小子祸害自己的哥哥。”
“齐舞?”齐家家主瞪大了眼,“你胡说什么?”
“就是他......”陆扶桑背后,齐谈一拐一颤地走了出来,他拔掉了自己的银针,捂着胸口看着家主:“爹......”
“齐谈!”齐家家主眼中一下子多了几道热泪。
“能解决这个阴谋,真的是运气。”陆扶桑呼了一口气,“齐舞我可真不喜欢你这个心甘情愿做狗腿子的人。”
“你......”齐舞咬咬牙,此时的羞愧已经将他淹没,更别说周围人的议论。
“多谢你,陆扶桑,以前我对你不好,但是我实在没料到有一天自己成为了棋子。”齐谈猥琐的脸庞上终于多了一丝微笑。
陈琰见状挥挥衣袖,“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自己处理,没意思没意思。”他吐了一口唾沫,带着人下了山,几个人背着壮汉走在后头。
很明显,陆扶桑已经让真相浮出水面了,看着齐家家主对他恭恭敬敬,陈琰他一时之间丧失了所有计划好得兴趣。
陆扶桑捡好银针到盒子里,又藏在自己的袖子里。
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修炼了......
他没有去看齐舞那双毒辣的眸子,真正的阴邪之人往往会伪装到被揭穿的那一刻。
第二十八章 约定
陈琰知道自己在留在这里可就显得过分多余了,但是齐家三人此时却是十分尴尬。
齐家家主虽然平时老奸巨猾,但是碰到儿子陷害这种事也不禁老泪纵横。
“把齐舞带走。”他挥挥手,又拉过齐谈,对陆扶桑轻声说到:“你叫陆扶桑是吧,哎呦,刚刚老夫也是误会你了,陈小主说今日带我过来讨公道,所以一时间犯了糊涂。”
“哎,没事,既然你们齐家公子无妨了那就是好事。”陆扶桑笑道,随即又看向一边傻笑的齐谈,“还有你,别笑了,去给苏雨冬道歉。”
齐谈愣了一会儿才敲敲脑门:“我知道了,苏雨冬姑娘,我立马就给她道歉。”
“不用了,没什么,扶桑哥哥没事就好。”苏雨冬此时已经走到人群中央,她靠近陆扶桑,然后看了一眼齐家家主和齐谈,这才说到:“这么大的冤枉案,还牵扯出了陈家主子,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齐家家主擦了擦额头,点了点头:“他昨天还跟我说怀疑是鸡鸣观的人晚上爬到他府上,怎么今日没有提出来啊?”
“唉?”陆扶桑连忙假笑了一会儿,对啊,还有这档子事,不过不管为什么,对自己而言总归是好事。
“对了,陆扶桑,你考虑一下来齐家给我做护院,齐舞那小子犯了禁忌,我是不可能再让他待在苏州了。”齐家家主看着陆扶桑,瞪着他那双大眼睛。
“啊?护院?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喜欢这里宁静的生活,而且你说把齐舞带出苏州城......”陆扶桑的语气变了一变,“是去......”
“我决定让他外出磨练自己经商,我们齐家的根基在苏州,但是整个大陆的中央武州却还有我们齐家的一席之地。”齐家家主说完后才挥了挥手,“罢了,不提那家伙。”
“爹,我送你。”齐谈做了一个伸手的动作。
“不必了,你这小子净给我添麻烦。”家主皱了皱眉头,戳了戳齐谈的胸膛,最后在几个黄衣随从护送下离开了鸡鸣观。
齐谈目送完家主离去才转过头对陆扶桑露出了一丝愧疚:“不好意思,今日我才领悟到了人生哲理,陆兄,我以为再也不会为难你了。”
这么恭敬的样子让陆扶桑一时间还有些受不了,“得了得了。”他拍了拍齐谈的后背,转眼之间又发现了张子炎。
仔细想想,明日就是测试了,这家伙还一直等着自己露出破绽呢。
张子炎只是简单看了一眼陆扶桑便转身离去了,齐家兄弟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但是如今一个离开一个弃暗投明让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让陆扶桑好奇的是
苏观长老一直处于坐山观虎斗的位置,好像丝毫也没有在意自己的死活。
“你好好养伤,我去修炼去了,告诉张子炎,我跟他无仇,不要老是打我主意。”陆扶桑将脸靠近齐谈,轻声说完后才转过身离开。
“唉,扶桑哥哥......”苏雨冬也机灵地转过了身子,乖乖跟在陆扶桑后背。
“明日就是测试了,好好休息吧。”陆扶桑看着后面的苏雨冬不禁微微一笑。
“哈哈,反正也就那么几瞬间的事情,扶桑哥哥,你总算是解脱了。”苏雨冬一脸乖巧地说着,“我看那个张子炎想诬陷你是想疯了。”
“张子炎还不够老辣,刚刚真正油滑的还是齐家家主。”陆扶桑摇摇头,“所以我才能全身而退,张子炎性子急,所以很多策略都狠毒但却有破绽,那个陈琰心思缜密,但却不会用力过猛,并且城府极深。至于这个齐家家主,你别看他家族比陈家小,但至今还能生存完全就是因为油滑。”
他微微一笑,勾了一下苏雨冬的小鼻子,让苏雨冬脸颊绯红,“你比画里的还好看......”
他轻声说到。
“那......我上次给你的画呢?”苏雨冬歪了歪脖子,吐了吐舌头。
“唉?我......”陆扶桑脸色多了一下窘迫,但随即他脱口而出:“放柴房了。”
“真的?带我去看!”苏雨冬撇了撇嘴巴,满脸不相信。
“我......”这下轮到陆扶桑更加窘迫了,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满脸通红—憋的。
“好吧......”看着苏雨冬鼓起的腮帮子他才说到,“被张子炎撕了。”
“张子炎!”苏雨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但满脸都是震惊,“又是他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对不起。”陆扶桑低下头。
“对不起?有什么对不起的,反正错不在你。”苏雨冬摇摇头,“今天晚上我们在观外见吧。”
“观外?老地方?”陆扶桑说到,自己和苏雨冬曾经小的时候便老是晚上跑到观外去捉野鸡野兔什么的。
因为苏雨冬小的时候闯了祸被关了禁闭,陆扶桑便偷偷搭了梯子爬到窗台,背着苏雨冬跑到观外。
那个时候苏雨冬为了赌气已经好久没有吃饭了,所以陆扶桑亲自给她抓了只野鸡烤了吃掉。
陆扶桑比起苏雨冬自由多了,自小就跟着黄伯学了做饭的好手艺,这次烤鸡两人吃的津津有味,所以观外十里也成为了两人私会的好地方。
没想到这次苏雨冬又一次提出在那个地方见面,这让陆扶桑不禁噗嗤一笑:“
怎么?又想吃烤鸡了?”
“不是......你不是说画被撕了吗?今天晚上我有更重要的东西给你。”苏雨冬绯红着脸,害羞地说到,“明天就测试了,无论如何今晚你都得来。”
“好,没问题。”陆扶桑点点头,他隐隐约约觉得苏雨冬今晚一定有什么秘密要告诉自己。
苏雨冬眼中的星星让陆扶桑越来越心乱又着迷,他点点头:“老时间。”
“老时间。”
所谓的老时间就是当时苏雨冬被救出来的时间,亥时。
每次陆扶桑去的时候总会有一袭苗条的少女在那里春光横溢地看着自己,她的笑如同明媚的桃花,而自己从来没有缺席过。
与苏雨冬分别后,陆扶桑火速回到了柴房,翻出了自己床板里塞好的碎片。
那是当时被张子炎毁掉的小像,陆扶桑只庆幸没有被张子炎直接抢走,他慢慢地将他们放到桌子上,一片一片拼在一起。
“哎呦不错哇,这么细心?”麒麟微微笑着,出现在了他周围。
“哇,你不要吓我。”陆扶桑被麒麟这一出现又弄乱了碎片的顺序。
“对你的青梅竹马这么好,自己却不惜去竞技场拼命,啧啧啧。”麒麟摇了摇头,“你可真是好男人。”
陆扶桑满脸通红,但又摇了摇头:“你别说啦———咱们换个话题。”
麒麟翻了翻白眼:“比如?”
“麒麟花到底需要多少?”陆扶桑直接说到,“我怎么感觉这就是个无底洞。”
“对啊,你才用这么点麒麟花,当然你自己感觉收效甚微,但是我的原力却恢复了不少。”麒麟伏身在一边悠哉悠哉地说着,“你的七星剑与你具有心理感应,而维持加强这股力量就得靠麒麟花了。”
“那我现在还是一重中的水准,吃多少麒麟花才可以一重上啊。”陆扶桑趴在桌子上无奈地说着。
“拜托,修炼是你自己的事情!麒麟花只是辅助作用,你不要懒惰!”麒麟趴在陆扶桑身上,用爪子挠着他的头皮。
“哎呀呀,好啦!”陆扶桑一时之间气不打一出来,突然,麒麟又猛然消失了。
陆扶桑还没回过神,自己的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是由理长老。
“由理长老!”陆扶桑立马起身。
“哎哎,别这么紧张。”由理挥挥手,然后看了看陆扶桑地生活环境,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桌子上的残损的小像。
“哎呀,那个......”陆扶桑立马面露假笑挡住了由理的视线,“怎么了?”
第二十九章 离开的命令
“这个......苏观长老晚上想请你去正殿内谈谈。”由理挠了挠自己的头,慢慢说到,“好像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现在谈不行吗?”陆扶桑疑惑地看着由理大师。
“放心吧,很快就好了,现在各弟子已经组织起来联系了,长老现在也很忙。”由理说到,然后他又瞥了瞥陆扶桑的小桌子,“还有......我必须得强调晚上的事情十分重要,苏观长老有非常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你等到正殿没有人了就可以进去了。”
“嗯嗯。”陆扶桑起身送由理离开了房间,又坐会了自己的床上。
苏观长老平时可没有这么神秘,今天却一定要见自己。
唉,早去早归吧,今晚还要去见苏雨冬呢。
陆扶桑将窗户打开,这扇窗户已经十分破旧了,打开十分费力而且发出刺耳连续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外面的弟子已经开始操练了,这几天的事情本身已经耽误了不少人的修炼。
陆扶桑本来也可以参加下午的训练,但是他很早就不能融入到群体之中了。
如果说张子炎来之前自己还有几个朋友,张子炎来之后就只有苏雨冬了。
陆扶桑将银针盒里的银针整理好,他预估苏观会问这盒银针的来由,所以早早藏在自己衣袖里,到时候准备对银针盒来历做个演绎。
花了没一会儿,苏雨冬的小像就已经拼好了,陆扶桑连忙又从柴房里匆忙找了一些材料做了一个简单的木框,在底部涂抹上糯米做的黏剂,让碎片重新组合在一起。
草草吃上晚饭后,陆扶桑就把木框放在自己枕头旁,自己连忙去了正殿。
正殿的门是虚掩的,也就是专门给陆扶桑留了一个信号,陆扶桑可以直接扣开门走到灯火通明的正殿里。
他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正殿内一直有个烧火的炉子,它可以让整个殿内都有一股浓浓的庄严肃穆的气氛。
这个时候由理不在,诺大的正殿内只有苏观一个人。
这个时候是戌时,但只有半个时辰就到了约定的时间,本来陆扶桑准备再早一点,但只有这个时候正殿才开始没人。
陆扶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理一路走向苏观。
苏观依旧盘腿漂浮在空中,他看到进门的陆扶桑才转过了身子,掏出钥匙打开了身后的暗道。
苏观背后的屏画迅速打开,展现出了一道暗道。
“什么情况?在这里也有暗道?”陆扶桑咬了咬嘴唇,看着苏观挥挥手,让自己跟着进去。
“长老?这是做什么?”陆扶桑疑惑不解地看着前方。
“这里面有鸡鸣观的一些秘密。”苏观的语音拖的很长,“陆扶桑,我不得不告诉你,陈家对你的注意力已经很难让你保持身份机密了。”
“所以呢?”陆扶桑合拢手,“我与这个陈家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针对我?”
“没错,他与你无冤无仇。”苏观一路前进,点燃了壁上的火光,而在最深处最幽暗的地方,陆扶桑才看到了一处巨大的雕像,这是一只麒麟。
“麒麟?”陆扶桑瞪大眼,诧异地看着这只巨大的铜像麒麟,它正在怒视前方,似乎正在咆哮。
“没错,陆扶桑,这里记录着你的所有秘密,记录着麒麟的秘密。”苏观转过身,指了指四周的书籍,“鸡鸣观在很早之前就收集了不少各地怪像,最终我们得出是麒麟出现的缘故,在你的每次生辰麒麟就会出现在各地寻找你,至于为什么是这个现象我也不知道。”
“这里可有记录我的身世,记录我的仇人?”陆扶桑伸直了脖子看着四处的档案。
“那个已经被人烧毁了。”苏观摇摇头。
“烧毁?”陆扶桑差点晕倒。
“你的家世秘密原本只在皇室档案和陈家有,但没有人知道有人活了下来。”苏观侧过脸,看着陆扶桑。
“所以我的出现......”陆扶桑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家会动手针对自己了。
“现在因为七星剑的缘故,有人注意到了你,七星剑原本是陆家祖传之剑,在你出生不久,麒麟降世,七星剑也紧接着失踪,没有人知道流落到了鸡鸣观,所以我很好奇会是谁出卖了七星剑的情报。”苏观抿紧了嘴巴。
“陈家想要剑,也畏惧你这个人,所以陈家可能会对你有手脚,以前我再怎么注意你,但是今天还是得给你一件宝物。”苏观说完后又挠了挠头,“不过我先找找。”
“嗯。”陆扶桑继续看着四周的文档,现在时间还够,陆扶桑就随意翻开了一些文件浏览了一下。
真没想到麒麟你去了这么多地方?你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找到我呢?
“不,其实我以前是实体。”麒麟终于出现,说出了这个秘密,“不过被人杀死了。”
“有人杀的死你?”陆扶桑放下文档,诧异地说到。
“我又不是无敌的,在你被抱走那天我就死了,其后我一直在寻找你,但是我的灵力永远维持了不了几天,所以元力散尽后又等待着另一个降世的时候,也就是你的生旦。”麒麟耷拉着耳朵又看着苏观,小声凑近陆扶桑说到,“你的长老一直限制我与你相遇。”
“我明白了!”陆扶桑此时终于串起了一切的根源,搞了半天还是张子炎帮自己与麒麟融为一体。
“好了,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东西。”苏观终于在一个柜子里寻找到了一个小长盒子,上面似乎每天都在被擦拭,焕然一新。
“这是?”陆扶桑接过盒子,盒子很轻,但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把弩。
“这是你父亲的武器。”苏观继续说到,“黄伯来的时
候手上就戴着这把弩,你别看你长大的时候黄伯已经老了,他可是一位五重高手。”
“五重!”陆扶桑连忙把弩戴在了手臂上,这把弩是一把暗器,只要自己扣动中指,袖子里就可以射出一把弩来。
而加上盒子里的箭矢,陆扶桑此时还有十几把箭矢。
“我父亲的东西?”陆扶桑皱了皱眉头。
“还有,还有,给你一本秘药术。”紧接着又是一本书。
书已经很老旧了,陆扶桑接过书细细瞄了瞄,然后又好奇地看向苏观:“长老,你今天送我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因为鸡鸣观今日就要除名陆扶桑了。”终于,苏观以一股沉稳的语气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藏着的话。
“除名?”陆扶桑瞪大眼,“什么?为什么?”
“陆扶桑,我刚刚说了,陈家已经注意到你了,谁都不知道下一个要你命地是谁,所以为了苏雨冬的安危,为了鸡鸣观的荣誉,我必须得让你离开鸡鸣观。”苏观面容上几乎没有一丝变化。
“离开鸡鸣观?”陆扶桑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纳入到了除名名单。
“原本张子炎排挤你,我还可以保住你,因为他爹势力远离苏州,但是陈琰可不是等闲之辈,你要想知道你爹的秘密,你要知道凶手,就离开鸡鸣观,这观不是你等枭雄留的地方。”
“长老......”
“别说了,陆扶桑,你下山的道路可能已经被陈家盯上了,你今晚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早不用做测试直接冲小道离开。”苏观紧接这又拔出陆扶桑的七星剑,挥出一道剑气,封锁了陆扶桑后退地道路。
“我现在要出去......”陆扶桑知道马上就要亥时了,他必须要离开,“我可以离开,但今晚就让我出去吧。”
“不必了,今晚你什么人都不用见。”苏观将剑捏在手里,语气坚决,“明早一早,我会叫你走的。”
“可是......长老......我必须得离开。”陆扶桑摇摇头,他一想到还有个女孩儿在等待自己他就心惊肉跳,“我可以离开,我可以让苏雨冬不出事,但是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这里?”
“臭小子,明天我就让苏雨冬离开苏州。”苏观摇摇头,坐在一边,“现在你出去的路已经关闭了,不管你有什么话都给我憋在肚子里,我不知道你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不希望你在今天还与苏雨冬见面。”
......
观外十里,苏雨冬已经生起了火屈腿坐在一边,等着那个少年。
寒风吹过,苏雨冬就靠近火源,她的脸被吹得通红。
“现在......已经亥时了吧。”她嗫嚅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串墨绿色的佩珠,“再......等半个时辰好了......”
第三十章 离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陆扶桑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紧接着他打了一个哈欠,看着面前的苏观长老的大脸。
那张脸虽然已经彰显出来了岁月的年轮,但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让他不免吓了一大跳。
“你昨晚哭了。”苏观挺直了腰杆,又拍了拍桌子。
“呃......我不知道。”陆扶桑又想到了昨晚与苏雨冬的约定,摇了摇头,尽可能掩饰自己内心的失望与不安。
“走吧,下山去。”苏观走到前头,“跟谁都不要说,更不要让苏雨冬知道。”
陆扶桑略微撇过头,看着苏观,苏观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如果他想看住自己,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跑的。
“我知道了。”陆扶桑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苏观推开了屏风,看了看外面,此时还没有弟子起来,苏观于是又转过身,拉着陆扶桑的衣袖一路径直走到柴房。
鸟儿此时还在啼叫,陆扶桑闻到了一股花香味,然后他又冷静地看着身边极力赶走自己的苏观长老:“苏观长老,你会怎么样告诉苏雨冬我走了呢?”
苏观长老随意看了一眼陆扶桑又将眼神收了回去:“就说你应该走了。”
“没别的了吗?”
“没有。”
陆扶桑咬咬牙,他可不喜欢这样的结局,打开柴房门,他才终于又忍不住说到:“那......我以后还可以与她见面吗?”
苏观也许是因为被陆扶桑热切的眼神感动到,又或许是隐隐想起了自己的往事,这时却停顿了片刻:“我......等你以后变得更强了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吧,你把东西收拾好,我在外面等你。”
陆扶桑点点头,走进柴房,实际上自己也没有什么行李,除了一把剑,也就一些简单的衣服。
不过这次他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串佩珠,闪着墨绿色的光泽,而在自己的木框上还多了一封信。
“冬冬给扶桑哥哥。”陆扶桑呆呆地看着信外面的留言。
看来是苏雨冬昨晚写给自己的。
那么这串佩珠想必也是她交给自己的。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一些难过,他想再偷偷回到苏雨冬的房间告诉她自己必须离开的事情,他想让她知道自己昨晚并不是有意爽约。
但是苏观此时哼气的声音越来越明显,看样子已经是有一点不耐烦了。
陆扶桑麻利地戴上佩珠,将信和炼药术塞到包裹里,背起剑,调整了一下子弩机,然后跟门外的苏观长老打了一个照面。
“那......我走了。”陆扶桑有一些
没有底气,但实际上他更具有一些愤慨与无奈。
“走吧。”苏观点点头,“再晚一点就有人发现你了。”
陆扶桑咽了咽唾沫,自己还能去哪儿呢?
曾经齐家给自己机会当护院,但明显护院一职完全不能使自己变强,况且陈家还在处处刁难自己,那么自己能想到的去处也只有冷家了。
但是自己应该怎么解释投奔呢?陆扶桑一时间想不到办法,他只有尽力去帮冷如是打比赛,尽可能赚取更多麒麟花。
但是离开了鸡鸣观,还没有看苏雨冬的信,陆扶桑越想越难受,他真想去苏州城内好好喝一杯酒,据说酒可以麻醉自己的痛觉,也许对心痛也有效。
黄伯会做黑麦酒,但是那不是大富人家喝的酒,当然一般人也会喝一点便宜的果酒,虽然酒精含量不如黑麦酒,但沉淀物更少,杂物更少。
陆扶桑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与他原先想的不同的是,陈琰并没有派人跟踪他,于是他就更加自在地来到了一个酒馆。
“都说酒能让人忘掉痛苦,不如好好进去喝一杯。”
有时候尝试一件大家都着迷的事情解压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陆扶桑已经走进了一家豪华酒庄极乐世界旁边的一家小店铺———小极乐世界。
这家店铺虽然寒酸了一点,但是与旁边的酒庄很有不同,比如顾客,极乐世界的顾客大多非富即贵,这里的客人不仅少,而且很多都是市井小民。
陆扶桑在这里也显得格格不入,毕竟他才是一个小孩儿,十几岁的年纪就来这种店铺未免让周围的人都一阵大笑。
“喂,小毛孩儿,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一个壮汉大笑道,他指着陆扶桑一个劲儿地笑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买醉的地方,谁来不都一样。”陆扶桑淡淡地来到前台,看着这里的侍者。
陆扶桑抬起头,看着侍者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蛋不禁一阵反胃,一时之间陆扶桑还以为自己来到了风俗店。
“怎么了?想要什么?”侍者是个公鸭嗓,她留着长发,这时候站直了身子,身宽体胖,巨大的脸像一个大饼一样。
不过此时她看陆扶桑的眼神还算友善,“当然哦,这里不支持赊账。”话一说完,周围的顾客又是一阵哄笑,一个正在喝酒的光头男人刚刚还在喝酒,此时已经全部喷了出来。
“我不赊账,我要你们这里最能买醉的酒。”陆扶桑坚定了决心,“拿最好的酒来!”
“最好的酒?”侍者异常地挑了挑半边眉毛,“那一瓶可就五两呢。”
“五
两而已,来吧。”陆扶桑点点头,自己可是有几千两的男人,不在乎酒钱。
“喂,你不是要买麒麟花吗?”麒麟不解地说到,“你这就拿去喝酒了。”
陆扶桑忘神地摇摇头,随机又瞥了一眼麒麟:“你根本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
“我可去你娘的!”麒麟无语地吐槽道。
这个时候,陆扶桑已经选定了一个座位,但是很快,另一个座位的一个黑衣人离开了座位坐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好意思,只愿意一个人买醉。”陆扶桑对于面前突然多出的陌生人不禁心生警惕,这个人只露出一个嘴巴,眼睛藏在帽子之中,两双手藏在自己的衣服里,面对陆扶桑这句话,黑衣人才终于抬起了头。
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黑眸子通澈明亮具有质感,陆扶桑一时之间想起了苏雨冬。
可是这个女人的妆容感要更强一点,明显不是苏雨冬。明白这一点,陆扶桑刚刚被调动的情绪一下子又恢复到了谷底。
黑衣女人似乎也看出了陆扶桑的失落,然后又轻声说到:“你知道这里最好的酒是什么吗?”
“是什么?”陆扶桑摇摇头,“买醉就行。”
“哈哈哈,对,最好的酒就是能让你忘却烦恼。”黑衣女人点点头,然后就听到了侍者端出了一壶酒发出的叫喊:“明媚香,让开喽———”
“哇!”酒客们立即拼命闻着,这酒气似乎早就把他们的魂勾走了一样。
“果然是好酒。”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陆扶桑看着黑衣女人又冲侍者点了点头。
“我?这是我的自由,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黑衣女人托着下巴笑到,“而且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来这个小店,你明明一股很有钱的样子。”
“什么?你说什么?有钱?我正想找份工作,我穷的要命。”陆扶桑说完又端起了酒,“我离开了我最重要的人,离开了我最留恋的地方。”
他慢慢喝了一口,酸甜感立马刺激了他的味蕾,然后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果然......你这个家伙连酒也不会喝,这么好的酒可不是这么喝的。”随着黑衣女人的惋惜和周围酒客骂骂咧咧的议论,陆扶桑的脸也越来越红,他感觉自己的喉咙烧的厉害。
“哎呦,这家伙看来还是太小了!”周围的酒客笑到,然后就听到侍者不安的叫唤:“快!别让他睡着了,我要他的五两钱呢!”
陆扶桑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冲动了,但是他还是没能抵抗住酒劲儿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