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二人生活的糟蹋事
第二天一大早,陆扶桑感觉到阳光穿过了自己的眼皮,他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月光变成了长弓射下来了一个神仙。
他皱皱眉,然后睁开眼。
“你倒是醒过来了。”耳边响起来了礼思思的声音,她的声音异常尖锐,并且陆扶桑还感觉到她在不断踱步。
事实上礼思思正是在踱步,她满怀愤怒地打开了屋子小门然后愤怒地看着自己。
阳光披在了她的背上,让这个女子觉察出了不断轻柔加温的阳光的力度。
“你放跑了她?”礼思思舔了舔嘴唇,然后慢悠悠走在陆扶桑面前。
“没错......”陆扶桑微微抬起头然后用手臂揉了揉自己的眼眶。
他觉得自己的皮肤十分粗糙,仔细旋转一圈揉起来让皮肤组织暴露出一种酸爽与疼痛。
“你好大的胆子。”礼思思弯下身子然后又好奇地看着那容器,“你是怎么跑出去的?你是怎么让她跑出去的?你是不是在骗我?”
陆扶桑耸了耸肩膀,然后指了指四周:“你可以在这个屋子里找找,说不定她没有走,而是躲起来了。”
看到陆扶桑嘴角上的不屑,礼思思一时间怒火中烧,她一把揪住陆扶桑的衣领然后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这个家伙!”她的眼睛中多了许多的黑气。
但是陆扶桑的额头上却多了许多的金光,一下子阻挡了礼思思的黑气入侵。
乔亚兴奋地发觉自己身边也有麒麟的气息在保护自己,礼思思想查看陆扶桑的记忆,但是她失败了。
黑气化为白光然后一下子爆炸开来,礼思思瞪大眼然后退了几步,那些爆炸开来的白光几乎让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她气不打一出来,心想着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留美。
“留美,有些事情你做的太过分了。”礼思思又退后几步,但是让人惊奇的是她居然用了平缓的语气。
“你放掉了我的奴隶。”礼思思有些严肃。
“奴隶?”陆扶桑神色变得更加肃穆了,“我觉得你这样可不人道,别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礼思思这下脸色才微微一变,她呼了一口气,然后才伸出一只手说到:“吃饭吧。”
陆扶桑愣了一下,他呆呆地立定然后被礼思思带着洗漱。
礼思思已经洗漱好了,她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饭,这其实让陆扶桑感觉非常奇怪,那样的早饭模样似乎不错。但是味道却不敢让人恭维,陆扶桑瞟到了一根肥美丰硕的火腿,色泽鲜亮,煎鸡蛋,金黄的汁液在四处凝聚翻滚。
他看着
镜子里的自己,发觉自己这段时间真的沧桑了不少,头发也乱糟糟的,他拿起剪刀稍微剪掉了一些头发然后又用清水洗了洗脸。
冷水与脸上的皮肤浇灌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幻想可以在毛孔里生根发芽。
礼思思没有计较陆扶桑做了什么,她只是淡然地坐在桌子上,桌子乱糟糟的,但是被她收拾了一下倒是腾出了一块地方。
陆扶桑擦了擦手然后然后确保自己的双手够干净,他坐在礼思思对面,然后看着桌子上被随意摆放的盘子,他们脚边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内衣,袜子,残页,瓶子,棍子......哦,真的乱七八糟。
陆扶桑拿起一片肉饼然后又看了看几卷干练的牛肉片,这个礼思思倒是挺享受生活。
桌子中央是一碗粥,礼思思给自己舀了一碗,然后才说到:“以后你做饭。”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弄得挺好的唉!”陆扶桑拿着肉饼咀嚼了起来。
喔... ...
那酸爽的感觉就像是在喝完了醋之后猛地尝了一罐糖,那糖粒一颗颗往喉咙里猛投。
“这味道... ...”陆扶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面色发紫,久久才咽下去。
“我知道味道不怎样,可是也不差吧。”礼思思看到陆扶桑眉头紧缩的模样不禁感觉到十分别扭。
陆扶桑的喉咙经过了漫长的考验,他觉得余味可以从胃部里蔓延上来占据他的鼻腔,而他的鼻子在不停地哆嗦下自觉地想闭上鼻孔。
礼思思觉得陆扶桑面色一片扭曲一时间突然觉得十分兴奋:“现在我是命令你!让你给我做早饭!”
陆扶桑不知道礼思思哪里来的这股尖锐的声音,那像是给魔鬼做了交易,这声音几乎要刺破自己的耳膜,把本来就像挂钟一样的大脑摇晃得更加厉害了。
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里多了一个活泼狂跳的小孩儿,陆扶桑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然后感觉到胃部一阵酸涨。
那是更为诡异的生理反应。
陆扶桑勉强让自己张开眼睛看着礼思思,实际上他觉得自己想昏睡过去,洗在脸上的清水此时和汗水一起变得油腻腻的,火辣辣的。
“好。”他果断答应,然后给自己舀了一碗粥,粥是甜的,很腻人,似乎是把整块糖丢入到了粥里熬出来的一样。
里面还有肉和枣子,肉肥糯油腻,但是没有味道,陆扶桑的舌头舔过去感觉是在吃猪油。
“好了好了,就这样。”陆扶桑站起来然后擦了擦嘴,“我觉得还好。”
礼思思满意地伸直腿然后说到:“坐下来,关
于塞壬的那件事我还没说呢。”
陆扶桑只好不情愿地坐下来,但是饭菜的味道让自己恶心,那些酸臭的味道就像是在闻一堆三个月没洗的袜子。
“说吧。”他催促道,“然后赶紧训练。”
“你昨天放跑她了?”礼思思先说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没错。”陆扶桑点头。
“你怎么做到的?”礼思思好奇地看过去。
“很简单!”陆扶桑拔出自己的剑,然后让它悬浮在了空中,礼思思惊讶地看到了陆扶桑与剑之间的联系。
“你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样跑了,我只是感觉好奇,你这个家伙!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礼思思捏紧了拳头然后咧嘴看向陆扶桑,她愤怒得不能再愤怒了。
“你知道的,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礼思思拧了拧眉头,然后将筷子折成两段。
噼啪!
残破的筷子被丢在地上,礼思思站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滚烫:“把这里收拾一下,最好给我打扫干净!你一天不练出来,你就得永远给我做试验品!哦,对了,那个公主,我不会给她面子的,你跟那个公主有私情也管不着我!”
她踢开了几个瓶子走到了内屋,陆扶桑呆呆地坐在原位,他双手不自觉地躁动着,那两只手掌盲目地弹跳,以至于陆扶桑都没发现不是他自己在操控自己的手,它完全在自己摆动。
陆扶桑连忙停止了这个动作,他把食物丢在一边,然后又想着把这里的杂物整理一下,陆扶桑脚边滚落着刚刚被礼思思一脚踢开的瓶子,那金属瓶子早就严重变形了,陆扶桑觉得这根本无法用来喝水。
这外边的屋子太乱了,陆扶桑捡起礼思思的内衣准备给她好好清扫一下。
他把那红色的内衣捏在手里然后伸直手臂,隐隐暴露的区域中出现了礼思思害羞的脸庞,再往上移动则是她愤怒的双眼。
陆扶桑吓得全身一退,他连忙缩回手,礼思思正站在门框上,一脸娇羞地看着自己。
“哦... ...不是不是... ...”陆扶桑这时倒也觉得窘迫了,他的脸庞烧得通红,手也更加得癫狂,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却保持紧紧捏住那小巧内衣的动作。
这更加有理说不清了。
礼思思的脸绷直了起来,她的脸上从花圃变成了冰棱,然后又多了许多的熔浆。
“你这个风流的留美,居然敢把你的龌龊弄到我的屋子里来了... ...”礼思思咬咬牙,她矗立在门后,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叫道,“把我的内衣放下,然后过来练习!”
第三百三十四章 庸人的上午
礼思思眉头锁在一起,她出乎愤怒地看着陆扶桑,然后又吐了一口恶气。
“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一下。”陆扶桑支支吾吾地说到,“你别想多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不要解释那么多!我最听不得的就是解释。”礼思思挺直腰杆,她显然对于陆扶桑只有惩罚这个措施,其余的话无需多言。
陆扶桑有苦说不出,他只好随着礼思思走出大堂,礼思思干净明晃的大腿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好了,现在屏住呼吸。”礼思思随便拉了一个椅子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陆扶桑重复了那天的站姿,他将站姿标准牢记在了脑海里,所以一时间找不出毛病。
礼思思坐在他面前,然后尽可能想挑出一些毛病,但是最终她还是不得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来你这一点已经做的很好了,那么下一步就要练习行走了。”
陆扶桑得意地吐了一口气,他学葫芦画瓢看着礼思思走的步子,那步子十分轻盈,但看起来每步都十分有力。
陆扶桑跟在后面慢慢抬起步子,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大腿似乎要绷紧了一样,那为他量身定做的裤子此时也感觉非常刺激自己的身子。
那裤子针线过于紧绷,陆扶桑每次都觉得自己的大腿不属于自己的了。
“踏步!微微有尺度。”礼思思说着,她比划着大致的角度。
陆扶桑觉得贵族要是每次走路都用这样的尺度难道不会感觉单调吗?他琢磨着,不经意间撞到了礼思思的身前。
礼思思的臀部弹到自己身前让他好不羞愧。
礼思思哎呦了一声然后连忙转过身子要电击,但是思来想去之后还是收回了手。
“练一会儿之后你就要去准备午饭了,食材就在这个马格溪的林子里,你可以自己好好找 ”礼思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懒懒地说到,“反正你这个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练好。”
陆扶桑又一次踏了步,他这次迈得极其小心,然后在礼思思又一次注意声中停了下来。
迈得过高和过低都不行,这下子陆扶桑突然察觉出来为什么自己的裤子被做的如此紧绷了,只要自己稍微用力摆错了位置,那裤子就会给自己的大腿造成阻力。
礼思思拿起了一杯水喝着,然后突然问起莫离王的那件礼物。
“那个是什么?”
“是一件宝贝。”陆扶桑停下脚步,然后看向礼思思,“公主他们也出发了吗?”
礼思思觉得这是一个问答上的交换,陆扶桑在回答自己问题的基础上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她拧了拧眉头然后嘟起嘴,最后喝了一口水,她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觉得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去了,现在皇帝在亲自陪同她。”礼思思放下水杯然后淡淡地说到,“李托托公主可能正和皇帝打的一片火热。”
陆扶桑可不觉得李托托会这样,他继续走着,然后调整自己的步子,礼思思看着他越加标准的走姿,心里倒是赞扬这个男孩儿学的很快。
他放跑了自己的俘虏,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值得吗?
礼思思心中撞起了许多问题,她只需要陆扶桑把种子寄存在塞壬体内罢了。
她终于感觉脑子热热的,然后又忍不住喝了一口水,但是这才发现水杯里的水只剩下几口了,她连忙怒火中烧,憋屈的心情油然而生。
她的脸上毛孔感觉全部被打开了一般,燥热感不断袭击着她的每一个器官。
就在这样闷热的屋子里,她又听到了鸟儿的鸣声,那些鸟儿三三两两从树枝上铺展翅膀划破天空,翅膀扑打的声音和那几声清脆的呐喊混杂在一起,这让一个年长的女孩儿感觉到出乎意料的惊喜和烦闷。
“走!出去找食材。”她揉了揉自己滚烫的太阳穴,然后站起来随手拿了一个帽子戴上。
陆扶桑觉得自己这身制服太热了,他脱下外边的衣服,只穿着小背心跟了过去。
礼思思看着他模样不禁感觉好笑,紧身的裤子,背心和靴子形成了奇怪的搭配。
陆扶桑被分配了一把鱼叉,然后还要带上两个袋子,这样原始的生活陆扶桑最为擅长的了,很小的时候他就学会捕鱼了,这些野外的食材他也略知一二 。
礼思思只是单纯地疲乏了,她想让陆扶桑好好忙活一会儿弄一些简单的吃的。
她单独走到河边,然后看着自己那倒影。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有些发寒,陆扶桑走在他旁边,准备用鱼叉捕鱼。
“等一会儿我用雷电弄麻它们,它赶紧把它们插上来。”礼思思露出一抹微笑,她坐在地上然后笑嘻嘻地说到。
实际上她这个时候已经绷不住自己的脸庞了,她脑袋有些肿胀,她原本觉得自己在屋子里够烦闷了,但谁想得到自己就算到了外面也会被灼热的阳光刺伤到。
陆扶桑说不用,他让礼思思瞧着,然后一只脚踩在溪水松软的土上,他观察着溪水里的鱼,然后用叉静止不动地观察四周。
鱼儿在他脚边游着。
他眼睛发出一道闪光,然后将鱼叉重重地刺入到鱼的身子里。
“大鱼!”陆扶桑惊叫道,他连忙退后一步,把鱼叉收起来,将上面的一条已经不跳动的鱼丢在了袋子里。
礼思思倒是感觉
这一切步骤浮云流水,她站起来,然后走过去看着袋子里的鱼。
“回去做成汤喝。”礼思思不禁抬起头笑到。
陆扶桑第一次看到礼思思笑到那么自然,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按照陆扶桑的理解是非常反常的。
他又摘了一些野果和蘑菇就往回走,并且一路跟礼思思说这些食物应该如何处理才能弄得十分鲜美。
礼思思点点头,她说到:“我实在不想做这么多工作,这些你都要完成,这样的话我才勉强可以接受俘虏被你放跑的事实。”
“只要你不再针对他们就行。”陆扶桑别过头说到,“我只希望如此。”
礼思思的面色一瞬间变得难看了许多,她扭过头,然后不再说话。
她一路上托着疲倦的大脑然后不禁思考:“自己刚刚怎么了?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忘掉了所有。”
两个人静静地走在路上,突然在面前突然冒出两个大汉,他们面带不善,不过看他们满身草叶的痕迹来看,这两个人应该是无意进来。
“你们是谁?”礼思思的声音意外地沙哑孱弱了。
那两个大汉挠挠头,不过他们眼睛上一直保持着许多的凶光,这两个人饿了很久了,他们中有个人的肚子不停地叫唤。
“我们迷路了,没有东西吃。”其中一个人如是说到,“你懂的吗?我们已经饿得要杀人了。”
礼思思可是四重仙者,她可不畏惧两个杂人,用她平时最常用的话就是“白丁”。
但是陆扶桑并不想爆发冲突,他打算擅作主张邀请这两个人一同吃饭。
礼思思刚想臭骂那两个人两句,但是没想到陆扶桑果断邀请这两个人一同吃饭,她觉得这个建议十分愚蠢:“我可以消灭掉他们!”
那两个大汉显得十分愤怒。
但是陆扶桑摇摇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可以做主了,但是他确实在此时起到了无可厚非的作用。
他对着几位大汉说:“你们从哪里来的?”
“我们是从幽州来的,跟随我们的贵族领袖,但是不小心走散了。”一个大汉说到。
陆扶桑搓搓下巴,看模样确实如此。
这两人穿着盔甲,但是却没有贵族图腾什么的标志,他此时只穿着背心,所以那几个扈从并没有猜出来自己是个贵族。
而礼思思在他们眼中是个奇怪的疯婆子。
“一起喝鱼汤。”陆扶桑故作轻松地说到,“走,一起喝,然后你们再出发去找你们的长官。”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两个奇怪的家伙
礼思思的厨房还算干净,几个大汉全身上下还有那股草叶土壤的混杂气味,闻起来就仿佛自己还置身在野外一样。
但是那几个大汉身子流了不少的汗,礼思思十分厌恶这个味道,那股味道侵略性太强了,一下子就霸占了礼思思的多个关口,她坐在椅子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两个大汉坐在她周围然后掐着指头闲聊着,他们丝毫没有顾及礼思思的存在,听着他们的口音,礼思思猜的出来这两个家伙是幽州本地人。
他们说话带有一股奇特的本地方言味,有时候他们吐音非常不清晰,尾音很多时候被吞掉了,不少字母单词语音都与邺州的十分不同。
他们自个儿说话说的很快,终于,礼思思那手帕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她挑了挑眉毛让那几个人闭嘴:“你们知道你们是谁吗?居然在这里撒野!让你们在这里吃饭你们居然还不分青红皂白!”
“无耻!野蛮!”礼思思咆哮着。
陆扶桑见状连忙准备出门看看情况,他把汤熬在罐子里,然后洗了洗手。
那两个大汉此时眉头紧缩,他们不禁想捏住自己的武器,可是陆扶桑连忙想去阻拦他们。
“够了!”礼思思继续尖声咆哮着,她按住自己的桌子准备掀翻它。
陆扶桑想拦住那两个人。
“兄弟!我知道你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很是为难!但是我们也不会白白遭受侮辱。”一个大汉皱了眉头说到,他已经准备拔剑了。
“放心!我们下手会轻很多的。”另外一个大汉连忙说到,“你就在一边待着去吧。”
陆扶桑咽了一口气。
他们面对的可是... ...
“两位大哥,这位可是四重仙者... ...你们真搞不好就会命丧黄泉的!”陆扶桑急忙捏住二人的粗壮的胳膊连声说到。
“什么?”那两个大汉愣了一下,他们这时候吐词才清晰了许多,他们看着礼思思那接近疯狂的脸庞不禁感觉到一丝害怕... ...
“香喷喷的鱼汤!”陆扶桑把熬好的营养的鱼汤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着三人笑到,“刚刚我亲自捕捞的,欢迎尝尝。”
他特意看着礼思思率先拿出筷子和勺子给自己舀了鱼肉和鱼汤。
那两个大汉自然不敢造次,他们这时候才发觉自己活着才是运气。
“你的妻子实力确实雄厚。”一个人终于觉得气愤太尴尬才这样说到。
但是下一秒,雷电就逼近了过来,陆扶桑连忙用魔亚刀开启一层防护罩挡住了那攻
击。
“这是雷电!”那个大汉几乎要昏厥了,这么近距离的雷电让他眼冒金星。
另外一个人默默吃了几块蘑菇然后庆幸自己没有说什么疯话。
“这位是我目前的教官,训练贵族礼仪。”陆扶桑只好说到,“她还是... ...”
“够了。”礼思思喝了几口鱼汤才感觉自己胃口好了许多,气色也红润了一些,她最开始几口没有胃口,腹部冰凉,鱼是什么味道她都没有尝出来。
陆扶桑闭上了嘴巴,他之后又端上了一碗豌豆随即就坐在了两位大汉面前。
两位大汉吃着饭,他们这时候学会了闷不做声,整个屋子只有饭在嘴巴里咀嚼作响的声音。
豌豆被两边牙齿嚼碎然后被舌头顶在嘴巴里搅拌跳动,然后成为碎末与唾液被吞咽下。
那时候豌豆已经充分变成了甜味,成熟的外表混着唾液释放出沁人心鼻的感觉从脖子里顺畅而下。
陆扶桑吃着松软的鱼肉,但是他发现礼思思脸色并不是那么好,他感觉嘴巴上腭感觉到了尖锐的刺痛于是连忙用舌头检索吐出了一块长长的骨头。
“你怎么了?”他试探性地问道。
礼思思没有说话,她喝了几口汤然后又横眼看着那几个大汉:“吃完赶紧走。”
那两个人自然不敢造次,他们迅速点头然后闷声吃饭。
礼思思把豌豆盘子拿着,然后又拿起勺子往陆扶桑碗里倒:“吃完别剩了。”她弄干净后就昏昏沉沉地上了楼。
几个人异常安静,他们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后才有一个人轻声说到:“这女人看样子还不赖。”
陆扶桑不知道他们口音是哪儿的,他只觉得只能勉强听懂,不过他们如果听得懂的话,那么这些扈从很久以前应该也是唐人,唐帝国最早就是占据着现在幽州中部以西,而东处则是那些原始贵族所在地。
东部贵族夺取了幽州然后稳固根基后就发动了几次大的争夺战,而恰巧那几次唐国中部农民起义,造成北方邺州晋州北部失守,之后唐王室南迁,现在的京城实际上已经是三次南迁产物了。
“你们不像是本地人。”陆扶桑说到,“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一个大汉摇摇头,他感觉十分愧疚:“我们跟随着大人从幽州来到邺州就是为了之后的比赛,那次比赛是全国意义的。”
“全国比赛?”
“对啊,咱们不像唐国主要弄什么考试,咱们比赛有竞技和炼药,从全国中竞选出两位最佳人选,担当将军和药司。一般来说贵族会让自己在
第一项比赛中夺取名次,然后派遣一个亲信夺取第二层。这两个都是中央的机构,是皇帝的直属。”
“大周国还重视药司?”陆扶桑翘起一条腿,然后眯了眯眼。
“对啊,药司其实是肥差,一般人可以从中盈利许多呢!别看是官家,油水是真的丰厚,一般来说药司只会选拔这次比赛的第一名作为主要接班人。而今年就碰上了。”
陆扶桑突然蠢蠢欲动,他感觉自己是有机会的。
“这十分吸引人。”
“那是自然!贵族们都来了,他们都带了扈从和能人,他们都想效仿以前的皇帝,那个时候还不是宇文掌权,周国的皇帝提供竞技的时候,有人让他和自己的下属把炼药的排名都拿到了!结果那个家族顿时飞黄腾达,那个时候这个将军职位可以拿到中央宫廷卫的控制权,那个时候宫廷卫才三千人,现在变成御林军足足有几万人了!然后这个家族在几年后通过政变和丰厚的钱财摇身一变成了皇帝,不过后来被宇文家族取代了。”那个大汉滔滔不绝地说到,“咱们掌握的讯息也就这样了,我们那儿消息比较闭塞,宇文家族居然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陆扶桑感觉不可思议,这两个人居然对宇文家族如此陌生,相反,他们对那些事情谈的头头是道。
“你们主子应该已经去王城了,我到时候把路指出来给你。”陆扶桑平静地说到。
两个大汉顿时握拳致谢。
“多谢你了!不知兄台叫什么名字?”一个大汉悄然说到,“咱们的大人可也是风光无限好。”
“留美。”陆扶桑随口说到,“记住这个名字就好了,以后看着路长点眼睛,有些人你们不能轻易冒犯。”
“明白了。”大汉自己吃着饭,然后喝了两杯水,陆扶桑不禁感觉这些扈从胃口真大,牛饮了几杯水后才宣称填好了肚子。
陆扶桑要收拾碗筷,他不知道礼思思是不是因为不舒服或者心情不好才那么早上楼。
乔亚坐到礼思思的位置上然后尝了一口鱼汤,这位魔神砸吧了砸吧嘴唇,然后不禁赞赏道:“味道真不错,我感觉到了鱼死亡时的意识。”
陆扶桑差点吃不下饭。
“礼思思脑子里有对我眷恋的基因,所以情不自觉地会产生情愫。”乔亚又嘬了一口手指,最后兴奋地笑了,“太刺激了!哈哈哈!”
陆扶桑不知道乔亚在兴奋什么,但是他隐约听出了一丝不安。
那两个大汉不知道乔亚的存在,但是现在吃饭的姿势比刚刚要自然多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生病的魔女
送走了两位大汉,陆扶桑不由得思考起最近王城的动向,他把盘子洗好,一边用水清洗一边想着比赛的事情。
他不知道卢宗煊他们会不会参加比赛,实际上,如果这些人投降成为他们的手下应该是可以有机会参与那样庄严的比赛的。
陆扶桑洗好盘子和碗,最后擦擦手才走出简陋的厨房,礼思思现在都没有动静,陆扶桑突然萌生一种要去看看她的想法。
但是... ...这家伙万一正琢磨怎么把自己修理那可就自讨没趣。
他一个人站在楼梯外,然后不停踮脚张望着楼上那个房间,但是礼思思确实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不禁让陆扶桑很想走上前去看个究竟。
“不会是生气了吧?”陆扶桑搓了搓下巴,然后又靠在墙壁上准备往上走。
他小心地踩着楼梯,然后沿着墙壁跟往上挪动着身子,他侧着身子,感觉背部的毛昵正在和墙壁外表摩擦造成自己的阻力。
他有一种赶紧往外跑的本能冲动,那股自然的离开这个小屋的感觉。
但是陆扶桑克服了,他已经将脚放在了最高一层台阶上,他轻轻地用力然后支撑另外一只脚抬上来。
他感觉到木制楼梯在弹变,然后又绷地恢复了回去。
房间,大门禁闭。
陆扶桑平视着大门,然后走近轻声问了问:“礼思思,你还好吗?”
礼思思没有回应。
陆扶桑眉头缩了缩,他小心地就开门把手,把手没有上锁,想必礼思思压根就没觉得陆扶桑敢这样就进来。
可是陆扶桑就是这样大胆地走进屋子。
光线射了进来,屋子里变得明亮了一些,陆扶桑的眼睛在里面扫视了几圈,发现没有人呵斥他。
他更加大胆地踏出一只脚进去。
然后是整个身子,他斜着身子从门缝里面进来然后又把门固定在那个位置,但他又感觉不妥,索性让它关上。
屋子里窗户还没有打开,但是光线透过窗户纸已经进来了,礼思思在床上,陆扶桑以为她在睡觉,但是仔细一看却又发现不对劲。
他走近一看发现礼思思外边的衣服被扯开,露出里面的简单肉色内衣,那内衣上还还有十分诱惑的图案和洞孔,将她的身材以紧致的曲线展现开来。
陆扶桑咽了口唾沫,看着礼思思那红润的脸。
“乔亚你做了什么?”他连忙问。
声音很严肃,吓得乔亚连忙摇头:“我什么也没做!”
陆扶桑有些狐疑,但是他没有刁难乔亚,这位青年走到礼思思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烫啊!”陆扶桑惊呼道,“怎么这么高的温度?”
“看来是发烧了。”麒麟说到,它出来用爪子按住礼思思的额头,“这么高是会烧死人的。”
乔亚转了转眼珠子,他坐在一边然后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他才抬起头说到:“魔女本身体质很强,不可能发烧的,除非是一种极其要命的病菌感染了她,这温度最起码有六十度!”
“六十度!”陆扶桑挑了挑眉,“看来这魔女现在问题倒很严重,一般人接近四十度就不行了。”
礼思思一直没有说话,她躺在床上,被单上都是汗水,那香汗弄湿了她的内衣。
陆扶桑的手指尖稍微触碰到礼思思就能携一手汗液。
“现在赶紧把她弄醒。”陆扶桑冲下楼,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响声了,把自己药袋掏过来之后就急忙来到礼思思身边找药。
“这里面都是一些极品的药丸,我来看看能不能先分化她身体内的毒气。”陆扶桑拿出几粒蓝色的药丸,“她现在身子... ...好烫!”
他想把礼思思抱起来,但是她的身子已经热到一个极点了。
乔亚冥冥中看到了乔蒂,那位魔神的妹妹此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原因?”乔亚皱了皱眉,他通过意念说到。
乔蒂摇摇头,她不安地说到:“这是昨天的药物残留,公主昨天晚上研究一种药物的时候自己也中招了。”
“什么药?”乔亚显然有点不相信,他觉得人类不能轻易造出这样的药品。
“是一种膨胀剂,是皇帝给她的,包括那种需要引爆药的武器,里面是有剧毒的。”乔蒂走在礼思思身边然后看着她哥哥露出无奈的表情。
乔亚托着他的脸颊,然后站起身:“这是个喜欢玩火的国度,世界如果不安,有一半原因是人类喜欢炼制一些让人不安的产物。”
陆扶桑把了把礼思思的脉搏,脉搏非常微弱,一粒蓝色药物入肚,礼思思还没有好转。
麒麟走在礼思思桌子旁边看着她炼制的一些东西。
“这是一位炼药师。”它不自觉地说到,“看起来技术还不错。”
陆扶桑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他又下楼端了一盆热水过来。
“喂喂!你干嘛这么激动?她死了关你什么事情?”乔亚咯咯笑到,“她可是要让你做实验的魔女!”
陆扶桑摇摇头,他把毛巾打屎放在礼思思额头上然后才不屑地说到:“我必须得让她活着,如果她死了,我也没有好果子。”
“而且,见死不救不是我的传统。”他很快又补了一句。
麒麟微微笑到:
“所以麒麟子总是能得到欢迎。”
乔亚嘟囔了一句然后又闷闷不乐地重新坐在椅子上。
陆扶桑转过头看着麒麟:“那些桌子你看出来有什么药物吗?”
“一些毒物,完全是冲破人体的防御而去的。”麒麟悠悠地说到,“我觉得我们需要先帮她驱散邪气。”
陆扶桑思来想去,决定让礼思思先吃一点这样净化的药物,然后自个儿又坐在礼思思背后运功。
仙气一下子环绕了礼思思全身,麒麟也提供了许多的力量,那些神圣仙气直穿礼思思的身体,很快,礼思思的头顶上多了一些黑气,陆扶桑内心里有些躁动,他感觉自己快要成功了,但同时他又有些迷惘,因为他并不知道礼思思还需要多少时间才可以排出那些黑气。
乔亚感到陆扶桑那股认真劲倒是感觉吃惊,他再一次看向乔蒂:“我觉得我好久没这样认真过了,除了那一次大战。”
乔蒂坐在乔亚身边,不过她是坐在地上,只是有些哀愁:“我还想控制她的身体,但是发现自己并不能如愿,礼思思体内的毒物同时也在攻击我,不过这些家伙算是彻底阻断了我的好梦了。”
乔亚哈哈笑了。
礼思思的额头上流了不少黑水,一滴滴流下来,顺着睫毛和嘴唇,不过陆扶桑流了不少的汗水,他感觉自己的胳膊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都快要酸麻不能动弹了。
礼思思很快颤动了一下手臂,这对于陆扶桑来说是好事,他继续加大运功力度,很快,他猛然发现自己四周多了许多不同符号的标志,就在自己头顶上,在礼思思胸膛前。
乔亚发现自己正在消失,他惊讶地看着那些大圆圈,乔蒂也是如此,她很快被吸入到了礼思思胸膛前。
乔亚紧跟其后。
整个房间里一阵敞亮,陆扶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遍布金光,他的全身都在变成饱和的白晕。
礼思思终于大啸了一声,她挑了挑眉,然后感觉自己被金光包裹着,她连忙在幻境中站起来,看到金光如利剑斩向自己。
她连连往后退。
麒麟突然瞪大眼:“糟糕了,我们的力量被吸收了!”
陆扶桑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按在礼思思后背上不能收回来了。
火焰燃烧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乔亚和乔蒂在火焰上被金光灼烧着。
而不一会儿,雷电也顺着陆扶桑的手掌一路攀岩上来了。
陆扶桑感觉到了暖和的力量顺着自己的手臂爬到自己的肩膀之上,他的面庞重新陷入到一股紫色的扭曲之里去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双生火焰
诺大的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礼思思终于在了全身都是火焰的虚光下微微睁开了眼睛。
她的嘴唇角蠕动着。
“礼思思,你好点了吗?”陆扶桑谨慎地问道。
礼思思捂住自己的胸口,她现在感觉自己呼吸十分难受,但是在几轮运气后还是感觉好了些。
“我......我看到了许多东西。”礼思思这时候意外地没有暴躁,她回过头看到满头大汗的陆扶桑。
“贵族们都死去了,我们被一个人送上了断头台,断头机器不停得发动。”礼思思神色严肃,她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
陆扶桑没有作太大的回应。
他只是淡淡地说到:“你感觉好些了吗?刚刚你晕倒了。”
礼思思低下头,她眼色闪烁,然后仔细回想着刚刚的场景。
“我觉得我被什么困住了!是一股紫色的邪气。”她直接转过身,然后捏住陆扶桑的双手,“没错!就在刚刚,我看到了军队撞开了帝都王城宫门,禁卫军们仓皇败退!我看到了王城里的残片!我看到了唐国皇帝的尸体和弗朗索瓦二世的尸体!太恐怖了!那个幻境太过于真实了!”
“这是你刚刚看到的?”陆扶桑再一次问道。
“没错!我看到了一个长鼻子的人走在路上,他把鼻子切断了,但是血流不止,然后死在了路上。”礼思思继续严肃地说到。
“我去!你这是做了梦吗?”陆扶桑忍不住噗嗤一笑。
但是下一秒,礼思思就把雷电召唤了开来,她面色狰狞:“你敢嘲笑我?”
陆扶桑立马连滚带跑地下床准备跑开。
“慢!”礼思思大叫一声,这个时候她脸色变了许多,陆扶桑看到她有一半的脸庞处于阴影之中,那瞪大的双眼此时出现了许多的狐疑。
她收回了雷电,然后感觉怅然若失。
“你这个家伙......为什么我刚刚感觉到害怕了!”礼思思震惊地说到,“明明是我要劈你!”
陆扶桑挠挠头,他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是为了自保,他还是挪开了脚步:“我觉得既然你醒了,你就自个儿休息一下比较好。”
“你这个畜牲!你做了什么?”礼思思下了床,她捏了捏拳头,然后咬咬牙。
终于,她感觉到了不对劲,一种强烈的颤抖在她心窝里促使这位魔女好好思索刚刚敏感的反应。
“你这个家伙!我知道了!”礼思思拿起镜子,她的双眼一下子多了许多的金光,而她的手上一下子多了火焰。
陆扶桑惊讶地看到礼思思手上居然多了火光,那火光一下子成为了火球。
“火的力量......”礼思思的额头上多了一
些汗珠,她不得低下头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气氛变得肃杀了起来。
陆扶桑咽了口唾沫,他发现整个屋子温度都升了许多。
“你居然和我是双生灵魂?”礼思思将火焰捏碎,然后冰冷地抬起头说到,屋子温度骤减。
“双生?”陆扶桑瞪大眼,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和我的仙气可以融合,然后成为火与电之气。”礼思思的嘴角里多了许多的狡黠和亢奋。
陆扶桑从来没有看见过礼思思露出如此的喜悦之情,她的头发仿佛一瞬间要变了色一般燃气红色的凶光。
“真不错啊!真不错的力量!留美,我现在觉得自己舒畅了不少。”礼思思站在地板上,她直勾勾看着陆扶桑,然后伸出一只手,“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如此这般!如果我亲自拿自己做实验,应该早一点知道这样的奥秘!”
“拿你自己做实验?”陆扶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他发觉礼思思要疯了。
雷电与火光在她的两只手掌上如入无人之境。她顺移到陆扶桑面前,陆扶桑的鼻子感觉到了那刺人的头发,随即他发觉自己全身也隐隐约约多了雷电的力量。
礼思思看着陆扶桑身上的雷电,然后竭尽所能地狂笑:“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可以感知对方的能力,留美,咱们现在可以有个单独的仙术可以使用了。”
屋子外,乌云遍布,雷声大作,陆扶桑害怕地吸了口气,他看到礼思思的脖子上多了许多的青筋,她很认真地说着那技能的功效。
“只有双生灵魂才可以使用的招数!我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双生,今天可让我逮到了。”礼思思揪住陆扶桑的衣领,然后推开窗户把他丢到屋子下面。
陆扶桑连忙召唤藤条保护自己,礼思思紧随其后,她用藤条挡住自己的身子,然后让自己有个支撑点。
礼思思居然可以精确使用藤条?陆扶桑一时间感觉十分差异,那个女生此时再也没有那样虚弱的模样,她落在地面上,然后把双手变成木制尖刀。
陆扶桑躲开礼思思对他的袭击,随即又站在空地上。
这个时候,雨下了。
窸窸窣窣的。
礼思思得意地收回木剑,然后看着一脸懵逼的陆扶桑说到:“知道咱们的技能是什么吗?那是仙术!”
“不知道。”陆扶桑想问问麒麟。
“是双生换位,可以和你的双生调换双方位置。”麒麟有些难堪,“她觉得以后可以让你当送死鬼。”
“什么?这个家伙!”陆扶桑有些愤怒,他可不想让这么一个疯女人做自己的双生。
这哪里是缘分,分明就是孽。
“我的魔蒂剑是洞察和攻击,你的魔亚刀是防御和刺杀
。现在咱们只要拿到最后一件宝物——圣杯!咱们双生就可以逍遥四周,毁灭世界!独享虚无。”礼思思站在平地上,她还没有穿鞋子,袜子都已经沾满了泥泞。
雨水从她的脑顶上落在袜子上。
“我不会毁灭世界的。”陆扶桑皱皱眉,“我会一直这么说的,我还有自己爱的人。”
“我只是想毁灭掉这些国家,我根本不愿意让它们存在。”礼思思甩了甩手,然后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扎起来。
阴色的天空让礼思思的脸蛋变得很暗沉。
“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的表哥比我更渴求三件宝物到手,那样他就有决心征服唐国,他一直不让我掌握宫廷的事情,他知道一旦我插手就会遭遇灭顶之灾!所以我得让你办一件事情。”礼思思将鼻子靠近陆扶桑的鼻尖然后摩擦了起来。
那温软的吐息和柔嫩的鼻尖混杂这冰冷的雨水让陆扶桑的身体起了剧烈的反应。
礼思思的声音很尖锐,但是她的模样倒是十分精致,她捧住陆扶桑的脸庞,然后让自己的脸拉开了距离。
“什么事情?”陆扶桑抬起头。
“参加之后的比赛!”礼思思得意而又不失玩味地说到,“你要夺名次。”
“这和我想的差不多。”陆扶桑嘿嘿笑到。
“还有!”礼思思松开手,然后伸出了一根食指,指尖湿润极了。
陆扶桑看着雨水从她秀美的指甲上滑到虎口,然后不禁怔了一下。
“你要和我结婚。”礼思思不像开玩笑地说到,“在最后时刻之前,我要成为你的妻子。”
“... ...”陆扶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他大口吐了气,然后瞪大眼:“你说什么?”
“你别拿眼睛瞪我。”礼思思警告道,“我命令你和我结婚,我会亲自给弗朗索瓦二世说这件事,然后在这几个月举办婚礼。”
“你别开玩笑了!”陆扶桑退了几步,“我怎么能和你就这么结婚?”
但是他往后的路被藤条封锁死了,陆扶桑没有后退的路了,他想拔剑把藤条破开,但是礼思思又一次到了他面前。
“你只能答应!我们是双生,我必须要怀你的孩子做实验,但是这里是周国,我不可能做一个没有父亲的怀孕女人。”礼思思拧起眉头。
“我才不要跟你生孩子结婚!”陆扶桑觉得这个女人彻底疯了,“我才不会拿孩子做实验!”
“所以你就放跑了我的奴隶!然后拉两个大汉一起来吃饭吗?”礼思思显然更加疯狂了,雷电和火焰一下子保围住了陆扶桑,大有胁迫婚礼的意味。
第三百三十八章 堕入网中
“这就由不得你了,留美,我们的灵魂之间已经产生了共鸣,我十分喜悦咱们已经有了这样的联系,今天我会请求大主教大人届时给我们准备婚礼,当然,其实也可以不用的。”礼思思全身湿漉漉的,白纱内衣此时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结结实实地贴在胸口上。
“......”陆扶桑感觉背后的藤条越发密集了,他知道礼思思会把自己看的很严,他此时只能周旋几个好办法。
“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办?”陆扶桑只好问道。
“一个半月之后,那个时候是大赛之时,我将会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夫,然后在大主教支持下结婚。”礼思思毫不犹豫地说到,“这是我初步判断的时间,当然,其他人不会知道原因的。”
“有了我,你在这里的地位会火速上涨,所以我觉得是个正常人都会答应。”礼思思捏过陆扶桑的手臂,然后带他到了一颗大树下。
陆扶桑心里想着自己岂不是很难处理这么多婚事,为了让礼思思死心,他只好严肃地看着礼思思,然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他再一次顺便带出得意的微笑,仿佛这样礼思思就会知难而退。
但是礼思思并没有,相反,她更加坚定地看着陆扶桑,这个魔女心里想的是猎物,她擦了擦自己唇角上的雨水,然后露出一抹微笑:“他们跟我没有任何关联,在唐国可以娶很多老婆,在周国顶多两个,但是众人明面上只有一个。”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可以让你另外一个在暗面。”礼思思狡黠地笑了,然后将自己的头发披开,“我根本不需要你同意!我会直接报告给皇帝!”
“慢!实不相瞒。”陆扶桑只好凑过礼思思的耳朵,然后无可奈何悄声说到:“你已经是第四个了。”
“什么?”礼思思突然之间整张脸都凝住了,她尖锐不堪的声音让人感觉刺耳。
她皱了皱眉,然后盯着陆扶桑那张诡异不堪的脸,最后她才退了几步,用着强硬的语气看着陆扶桑说到:“那跟我无关。”
这下真的把陆扶桑惹恼了,他开始觉得这个女孩儿有点无情。终于他吼了一句:“你根本不爱我!就别糟蹋自己了!”
说完他感觉很爽,然后翻了一个身子,溜回了房间里。
礼思思呆愣愣地留在原地,似乎被那个爱字打击到了。
她转过头,看着陆扶桑跑远的背影,不禁想起了到底什么是爱?
“爱重要吗?”礼思思讥讽地苦笑道。
......
“这时候天空大变,可真让人扫兴。”弗朗索瓦二
世拿了一把伞撑在李托托头上让她不至于沾上雨水。
李托托刚刚还在摘苹果,雨水就滴在了她的额头上,不过在雨下大之前,弗朗索瓦二世就拿好雨伞过来了。
紧接着,雨就狂喷起来。
跟随的廷臣们一下子抱头乱窜失去了体面,欧阳恭也不禁躲在了一颗大树下,他落魄地看着周围围过来的一群人。
弗朗索瓦二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候,因为他感觉小巧的公主似乎自觉得凑过来,她的头颅贴在自己胸口上,细软的长发与自己的衣服,手掌摩擦着,散发出浓浓的花香。
他咽了咽唾沫,然后神态自得地说到:“我们走到一个避雨的地带。”
“嗯嗯。”李托托乖巧无助地点了一下头,然后随着弗朗索瓦二世一同走在泥泞的路上。
弗朗索瓦二世一边走一边看着公主的头颅和她的脚尖。
“这几场雨代表秋季真的要来了。”他觉得走起来太闷了,就这样说到。
“嗯。”李托托依旧只是点了一下头。
兰牟从另外一个地方走过来,她呼喊着公主,然后手里拿着一把简易的伞。
李托托看到兰牟,赶紧要离开弗朗索瓦二世的伞下,但是那双眼睛早就观察到了这一幕,他把大手按在李托托的肩膀上,然后对着兰牟叫到:“我来把公主送回去。”
兰牟感觉有些担忧,在雨中她看不清李托托的容貌表情,但是弗朗索瓦二世倒是十分热情。
“哎呦!兰牟!你过来给我撑撑伞吧!我这个老骨头真的受不了。”欧阳恭在另一边看到了兰牟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他连忙大声叫到。
弗朗索瓦二世连忙带着公主走了。
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步行,宫廷的马车就在附近,他带着李托托走了几步路,就穿过林子看到了藏在后面的随行马车。
皇帝拉开帘子,一个侍从立马过来帮忙固定好。
这马车很轻便,只有一个侍从和马夫。
公主踏上梯子后,然后坐在车厢内,她看着弗朗索瓦二世将自己诺大的身子塞进来,然后把伞留在外面折叠好,侍从把伞取走。
李托托转过头对着弗朗索瓦二世不安地说到:“其他人呢?”
“这个我不负责。”皇帝心安理得地说到。
李托托十分不满这样的说法。
“我可以和我的人待在一起。”
“不行,你要是中了寒气反而更加麻烦。”弗朗索瓦二世悠然地说到,他目视前方,偶尔会别过头看上李托托那么几眼。
“在马车里看雨景其实也是个不错
的选择,让整个人都从燥热里变得一下清凉了许多。”皇帝指了指窗外,外边的景观此时如走马灯一样,眩晕人眼。
李托托看到不同的野果,然后是一些麋鹿穿走在林中,鸟儿们在巢穴之中叽叽喳喳唱着。
一切都欢快极了,大自然在渴望生命的呼唤,而自己却还在担忧各种家事国事。
马车的轮子往前翻动,他们走在还算平静的路上,弗朗索瓦二世将自己的袖章取出来好好擦拭。
“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我在拿着剑杀掉敌人的时候,想的是回到故乡去。”他微微抿起嘴唇,然后悠然自得地说到。
“有一天,我和我的几个将军分取战功,我的父亲给了我一小部分而给了其他人很大一部分,当时他告诉我———战功不能变动,只能维持这样的方法和结果。
我当时又恼又怒,站在奖章面前,看着他们比我更高级的那些金光璀璨的勋章,我彻底崩溃了,那个时候我仇恨我的父亲。他给我说,战功一共只有那么多,主动有人多有人少。而我刚好是最少的那个。”
李托托听他讲述这段故事,终于忍不住想说点话。
她躁动不安地转过头,然后感觉到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那雨凉飕飕的,然后留下绽放的痕迹。
“然后呢。”她问道。
望着李托托那惊人的眼睛,弗朗索瓦二世抬起头,仿佛在回味些什么。
“我恨他,从心里的恨,我觉得他完全就不是按真实情况来分配荣誉的,我是个珍重荣誉的人。他当时领导着军队,显然没有在意我的渴求,他只是希望我下次再接再厉。于是他安排的战争我一概认为是浪费时间,相反,我开始带着自己的部下去四处偷袭,钻研自己的战术。
我的弟弟很不了解我,但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亲信和部下,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我祈求的是父亲的爱戴和尊敬。我父亲让我严格看好我弟弟的行踪,让人感觉可耻的是它算不上荣誉,甚至对于我来说是来浪费时间,它改变不了我的功勋本厚度。”
弗朗索瓦二世若有所思,他抬起头看着摇晃的板子,然后又回过神看着李托托。
“这就是我的发家起端,我的弟弟不喜欢贵族也不在乎荣誉,我借助他的力量打败了众多的敌人,我是踩着鲜血踏上宝座的,就在前几年,还有四个贵族引发骚乱叛变,但是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镇压,现在论荣誉,没有人比得上尊贵的宇文家族。”
车子停了。
两个人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倒。
马夫不好意思地回过头说到:“皇帝陛下,已经到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浓郁的关爱
“下去吧。”弗朗索瓦二世挥挥手,然后接过侍从拿过来的伞。
他看着浑身皮大衣然后湿漉漉的侍从不禁皱皱眉:“把衣服换了吧。”侍从连忙弯腰表达对皇帝的谢意。
这时候雨已经很小了,弗朗索瓦二世索性拖着轻便的身子下了马车然后撑开雨伞在李托托头上。
李托托走在泥泞的路上,她发现这个地方她并没有来过,这是一件独栋别墅,周围都是密林,一条小路才通往自己。
“后面有农田,那里都是我的个人产物。”弗朗索瓦二世骄傲地说到,他大踏步走在路上,马夫连忙把马车拉到另外一边顺着小路离开了。
两个人上了阶梯躲在了屋檐下。
雨水悬挂在屋檐角上然后滴答滴答往下落,李托托站在地板上,她发现自己的鞋子早就是一团泥泞了。
“进来吧。”弗朗索瓦二世打开门,不过那个侍从抖了抖自己的皮大衣,然后依旧拿着伞立定在屋檐下。
李托托挪了挪自己的脚,她为难地看着那泥泞的鞋子。
“算了,我鞋子上......”
“不用怕,进来吧,自然会处理的。”弗朗索瓦二世顺便指了指自己的靴子,那靴子底下已经布满了泥巴。
李托托犹豫再三才走进了门口,皇帝确实不在乎地板上有多少泥巴,他走进屋子然后随手拿了一瓶酒打开。
猩红的酒水倒在两个杯子上,弗朗索瓦二世将松软的垫子上放在椅子上然后邀请李托托坐上去。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李托托也不解,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给她酒杯的弗朗索瓦二世。
“简单聊聊人生,你知道吗?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光,我们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只需要记住自己是个人。”皇帝将杯子举起。
“曾经我狂放不羁,但是几年之后我就领会到了当初的我多么可笑,回味之后才发现许多东西不过是脑子一热,意识不清做出的错误判断。”
年轻的皇帝饮下那口酒,仿佛自己已经置身在少年时刻了一般。
他想到了自己拿着旗帜的模样,想到了登极时候的场景,所有的贵族都那样瞧不起自己,他们觉得自己温柔敦厚,但实际上,最后剑下的血没有一丝是宇文长卫自己流的。
李托托摆弄着鞋子,她不想喝酒,但是弗朗索瓦二世现在又自顾自去点好了壁炉。
火浇灌在了柴火上,壁炉一下子烧得火热,那火光一下子刺入到了宇文长卫的眼里,把他的野心烧得一团火热。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李托托皱了皱眉。
“你这么急做什么?难不成是去见留美?”皇帝添了添木柴,然后站起身把自己的外套脱掉。
李托托看着他脖子上的玉佩然后慢慢摇头:“不是,就是简单问一问。”
“你要是对这个好奇,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完全没有必要好奇,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弗朗索瓦二世又脱了一件衣服,现在他身上只有单薄的几件衣服了。
卸下盛装后的皇帝其实也是个普通人。
“你想在这里聊什么?”李托托只好放下酒杯,换了一个角度问道。
“聊聊正常人的事情。”弗朗索瓦二世坐在李托托身边,然后微微笑到,“这件房子挺好,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哪儿。到了时间,我就带你回去。”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聊一些私事。”李托托抬起头,她正襟危坐地说到,“还是下了......”
皇帝陛下没有听完这句话,他就拿出了一张洁白的手套擦在李托托的鞋上,李托托的鞋外表布满了泥,弗朗索瓦二世拿手帕给她的鞋静静擦拭着,手帕很快就变成了乌黑一片。
李托托不时想收脚,但是弗朗索瓦二世一刻也不松手,他时不时捏住李托托的脚踝然后给她擦拭着污泥。
李托托是个千金一般的女生,她的脸此时各位复杂,被各种情绪牵着走。
她的脚被一双算得上坚毅的手抚摸着然后用着正名义擦掉自己的污泥。
自己的鞋子上的泥被擦掉了一层,露出了光滑的外表,火辣辣地从壁炉里探出头来。
它们伸着火苗看向两人,将两人的面孔看得羞愧极了,湿漉漉的脸庞混着燥热与羞耻。
但是弗朗索瓦二世克服了这个情思。他挺直了腰杆然后仔细擦掉一边的污泥后才忍不住对李托托说:“你先别动。”
李托托挑了挑眉:“这件事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弗朗索瓦二世摇摇头:“出在我这里的事情,我来就可以了。”他把手帕丢在一边,然后拧了拧眉头。
他要把李托托的鞋子脱下来。
“你不要这样!”李托托这才慌张了。
“不不不,我这里有给女士穿的鞋子,你可以先穿上。”弗朗索瓦二世摇摇手指头,他松开手,然后拉开了一边的鞋柜。
里面第二层放满了女士鞋子,李托托看过去,发现款式都不单一,设计十分优秀。
比如其中的一款女士鞋子,有一颗中等的宝石镶嵌,整体风格明亮简洁但又不落入庸俗之中。
李托托倾心地看着鞋柜然后才捧起来一双看了看:“你
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士的鞋子。”
皇帝站在李托托身边,然后叉着腰笑到:“这就涉及以前的故事了,我以前深爱过一个女子,但是我父亲并不同意这桩婚事,因为那个女子与我们的地位差得太多了。这导致我更加恨我父亲了。我让匠人每天做这样的鞋子送给她,因为她天性非常爱玩,会磨坏鞋子。后来她死了。我本来要按照父亲的期待娶一个庸俗的贵族女人,但是我一直拖着,等到我上台就把那个女人一家流放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做到了眼不跳,甚至还可以看到有一丝自豪和复仇得胜的快乐。
“爱情很多时候都因为地位不同而夭折了。”弗朗索瓦二世自然地让李托托面对自己,“你觉得对吧,爱情本不应如此。”
李托托对弗朗索瓦二世对女子的做法非常不满,但是她抬起头,又想到了陆扶桑。
“对啊,爱情不应该这样!”李托托惘若所思。
这句回复让皇帝不自觉地兴奋了起来,他松开按在公主肩膀的双手然后明确地说到:“公主,既然来到了这里,咱们就好好谈谈私人的事情。这里有不少书,唐国哲学家的,周国文学家的,我都收集了不少。”他指了指李托托背后的书架。
那书架有六层高,每一层都有厚厚薄薄的书籍,李托托回过头,她抱着鞋子看过去,发现这位皇帝的兴趣确实非同凡响。
“看来弗朗索瓦二世确实不一般。”她暗暗惊叹道,同时李托托又对自己的哥哥表示担忧,这样就更加衬托了北周皇帝的英明神武和高级趣味了。
李托托不安地扭转回头。
“私事... ...那就谈谈私事吧。我好久没有什么私事了,离开了宫,我就没有私事可谈了。”她几乎以坚毅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同时也包含了对落幕帝国的哀嚎。
“把你的鞋子先脱下吧。”宇文长卫微笑地又把椅子搬到她面前。
“我喜欢你的微笑,你那阳光下的微笑,非常可爱。”他由衷地赞美道,“有时候在夕阳余辉中,我看到金灿灿落日的最后独白宣告在你脸上的时候,我仿佛已经置身在了火热的麦田里去了。”
弗朗索瓦二世一手情话说得软绵绵的,他抬起头,然后看着李托托迷惘的双眼:“南唐来的女子正是如此美丽动人,我突然忘却了所有。以至于我忘记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他啧啧地笑着,脱下了李托托的锦绣小鞋,然后抚摸着她秀美的玉足。
每次看着她那小巧温润的脚踝,弗朗索瓦二世就迷得不行。
最后他亲自给她穿上精美的宫廷女士鞋。
第三百四十章 犹豫的房间
给李托托换好了鞋子,弗朗索瓦二世突然觉得有一些心潮澎湃,她把李托托的鞋子捧在手里然后放在阳台上靠着禁闭的窗户。
“今天晚上我可以亲自送来食物。”弗朗索瓦二世站在窗前用着轻快的语调说到,他侧面对着李托托然后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李托托望着弗朗索瓦二世不禁想说点什么,但就在她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弗朗索瓦二世转过头来对她问道:“你觉得卢宗煊如何?”
“卢宗煊?”李托托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卢宗煊居然从这位皇帝的嘴中吐露出来。
“我想再看看你对他的想法,你知道,我现在决定用命令阻挠他和你的婚事。”弗朗索瓦二世托着下巴重新坐在李托托面前,他带有沉思地看着李托托。
李托托呃了一声,这件事她倒是切身关怀。
“如果这样的话,我倒是十分期待。”李托托低垂下眉毛然后抬起头看着皇帝陛下。
“哈哈哈哈,卢宗煊已经是我的部下,一个俘虏,我有权力这么做。”皇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水顺着瓶口一路蜿蜒而下在酒杯中堆积了不少泡沫。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李托托微微一笑,“我并不打算嫁给他,而且我......目前考虑的事情很多。”
“哈哈哈,现在在这里,我们没有其余的事情,这个地方是我的私人场所,能待在这里的只有马夫,护卫官——即那个侍从,还有我和你。”宇文长卫指着李托托的胸膛然后充满喜悦的说到,“这里就是自我的房间,我们每一个人都被自我的枷锁捆绑着,被奇妙的社会分层裹挟着,而在这里,我们只需要......让自己全身放松,忘掉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生来就是捆绑住的。”
这话倒十分有余味。
李托托挑了挑眉,她机灵地把眼睛看向了其他地方。
这个屋子是木制构造,墙壁上挂着不少画作,其中不少是歌颂战争的,一副最两眼,镶框最令人满意的则是描绘弗朗索瓦二世登极时候的场景。
货柜上摆满了很多的花瓶,金银镌刻,上面放了三三两两的花朵,那些花朵似乎是秋季品种,颜色是深黄的,带有萧条的气息。
整个屋子有两层,通过一个木制转角楼梯,但是李托托不知道楼上张什么样子。
整个屋子原本很潮湿,但是壁炉燃了火之后就显得干燥了许多。
李托托坐在椅子上继续看着,宇文长卫背后的书架,旁边挂着的宝剑,也许在楼上还可以看到许多的新鲜玩意儿。
弗朗索瓦二世注意到李托托在观
察,他索性不说话,然后独自走在一边取了一些甜点:“今晚我来给你做饭。”
“你还会做饭?”李托托瞪大眼看过去,丝毫不敢想象一个男人,一个皇帝居然会下厨。
宇文长卫得意地点头,他觉得自己与李托托的距离终于变得近了起来,这让他难免觉得十分舒爽。
“我今晚会用腌制好的火腿做一顿晚饭,周国物产富裕,每个人都能吃上不错的晚饭,而这就是我们要做的。”宇文长卫将自己的袖子卷起来然后走到一旁的厨房内。
他兴奋地操刀,似乎已经想起了难得的风花雪月。
李托托吃着点心,她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她难不成是在体验和他国皇帝共处一室的生活?
这位娇嫩的公主慢慢站直身体然后推开门,结果刚一打开门她就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侍从那股阴暗如钢铁的脸正在门外紧紧盯着自己,他那面庞没有一丝感**彩,皮大衣依旧湿漉漉的,不过鞋子和裤子换好了。
“公主,今晚雨很大,路不好走,你先关上门进去吧。”侍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到,他的口音是纯正的邺州话,李托托大致还是听得懂,她看着外面又一次阴暗的天空不禁有些失落。
“我的廷臣怎么样了?”李托托只好问道。
“会有人处理的。”侍从死死盯着公主的眼睛,然后说到,他伸直有力的手拦住了李托托的去路。
李托托悻悻地转过身子,她实际上是无力又无助的。
她感觉自己身子软绵绵的,似乎要昏厥了一般,胃口也小了许多。
弗朗索瓦二世没有出来,他继续在做饭,阴沉的天空,被火光映射的蜡黄的四周,李托托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个时候还要恐怖了。
她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口点心,然后觉得甜得腻人,她喝了一口酒,想灌醉自己。
酒水十分甜,不是烈酒,李托托觉得这样的酒灌不醉自己,可事实上她的大脑已经在发烧了。
滚烫的脑壳让她感觉十分晕眩。
弗朗索瓦二世不知道李托托在想什么,他拿着刀切好了一条黄瓜,然后又拿起了其他佐料。
不时还唱起了一首歌:
伟大的弗拉索瓦王朝———
伟大的皇帝带着他的部下———
召唤出伟大的勇士———
带着人民斩凶除恶!
... ...
“你知道吗?我最恨这首歌了!就是什么伟大的弗拉索瓦王朝!”礼思思对着陆扶桑这样
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她张牙舞爪地唱着这首歌然后又立定在陆扶桑面前给她说着自己的崇高理想。
“我要推翻世界上所有的皇帝!所以的枷锁!这是我的目标!”
... ...
“伟大的戈培拿着纸张到处演讲!
伟大的皇帝手下还有能臣干将!
帝国~~帝国是我们的父母!
没有帝国怎么会有我们?”
百灵鸟突然落入到窗台,李托托惊讶地看着这只漂亮的鸟儿望着窗内,按道理来说它应该准备离开北方了。
百灵鸟歌唱着,露出翠笛的歌喉。
“百灵鸟?你怎么来这儿了?”李托托走到百灵鸟面前无神地看着它的黑珠子眼睛,然后她打开窗户,抱起百灵鸟。
鸟儿用它的尖喙轻轻摩擦她的脸庞,毛茸茸的皮毛与李托托短浅的绒毛交织在一起。
“哦哦,你觉得你跟我很像吗?上天派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呢?”李托托抱着百灵鸟忍不住酸了鼻子然后吸了一口鼻涕。
她跪在地板上想着任何极端不幸的事情,百灵鸟没有歌唱,它为什么被吸引过来了呢。
宇文长卫不禁转过头,他看着李托托跪在地上抚摸着一只通体黄色的鸟儿。
“这倒别有趣味。”弗朗索瓦二世揉了揉自己的下半嘴唇,然后抠了抠自己的下巴。
他点好了火,让食物在锅里沸腾着翻滚冒泡,李托托闻到了肉香,她转过头看着墙壁上一副画像,那上面是一头猫,她幻想自己和猫一样溜出去然后找到陆扶桑。
哦!
对了!
要好好数落他!一定要好好数落他!故意数落他!
让他觉得自己和弗朗索瓦二世已经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宫廷绯闻一向让人欢喜,李托托希望让陆扶桑好好重视自己,同时,她也想看看陆扶桑为自己着急的模样,这位公主已经濒临疯狂和痛苦了,只能寄托希望在随时破灭的幻想里。
肉的香味让李托托终于饿了起来,她坐在一边,把百灵鸟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她咬了一块甜点,那是什么东西李托托其实说不清楚,她只看到那是小小白白的,拿起来捏在手指上软软的,大概一个大拇指那么长,两根手指那样宽,塞在嘴里格外的软糯甜蜜。
如果连续了吃了三块这样的甜点不喝水绝对腻人,但即使如此,李托托手头上只有一瓶甜酒,她活动了一下舌头,然后又低垂着眉头捏了捏自己平坦的腹部。
我该如何是好?
第三百四十一章 协会的手
一支支火把在邺州高塔上摇曳发光,但是北方的王城内却只亮着几盏灯。
河流从王城旁边的西码头穿过去,人们正在清洗甲板,码头上寥寥可数的火光让船上的人看得清方向,避免落入到恶臭的河里。
他们有时候会抱怨为什么河流这么臭,把当地的渔夫都逼迫转了型,不过没有人告诉他们答案。一些人看到站在瞭望塔上看到城内的酒馆还有火光,心想着什么时候再去喝一杯酒。
昏暗的光线下,吕梁站在码头边,他只是简单吹了两声口哨,周围就一下子多了许多的背影,三个,五个,十个。
吕梁腰间挂着一枚勋章,他看着身边众多的勇士然后拿出了一份诏书。
“现在参与起事的贵族有多少?”吕梁叉着腰然后张望着四周说到。
“幽州本部———三十六人,已经有六人到达,扈从共四百人。”
“邺州本部———七十八人,全部抵达,扈从两千一百四十二人。”
“青州本部———十九人,四人抵达,扈从两百人。”
......
吕梁听着报道,然后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佳木晨。
佳木晨此时打扮得身体表现轻盈,玉佩依旧挂在脖子上。
“现在贵族们情绪高涨,一旦到了王族比赛的那一天,咱们就可以有超前规模的部队了。”佳木晨挑了挑眉,“我们需要拿到王族大赛的成绩。”
吕梁的斗篷被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体上,他高傲地抬起头然后吐了一口雾气,最后才不自觉地对着佳木晨说到:“留美去哪儿了?现在我也找不到他。”
“他好像去跟随礼思思学礼仪了。”佳木晨则回复到,“我们需要让其他人参赛,目前贾亮有名次。”
“一个贾亮太少了,我们本来准备夺门解了莫离王的兵权,但谁知道莫离王居然离开了王城。”吕梁有些不满,“这个举动让我们深感不安。”
“他去哪里了?”几个人连忙问道。
“他带着部队去了马格溪,几乎是很迅速的举动。”吕梁吸了一口气,“按照线人报道,他昨天的部队离皇帝十分相近,不过他没有待太久,之后就走开了。”
“这个莫离王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应该拉拢他还是消灭他?”一个贵族终于忍不住说到,“目前莫离王的军队应该是最具备威胁的存在!只要他答应,那么莫离王就可以迅速掌握局势!”
吕梁果断摆手,他皱了皱眉然后说到:“不行!莫离王掌控了主动权,我们就依旧是被动的。而且莫离王是弗朗索瓦二世的左右手,必须除掉。”
那几个人这才认
同地点点头。
弗朗索瓦二世是他们的最终目标,佳木晨拿起一本经文然后痛快淋漓地读了起来:“最真知灼见的一章:轩辕的启蒙!
我是草里最无能的笨虫,人人都讨厌我,人人都畏惧我。
即使我身材渺小,即使我牙齿细碎。
人们依旧畏惧我,因为我有天然的武器和盔甲,他们可以费力烧死我,踩死我,但是他们依旧毁灭不了我们!
我们可以站起来,在秋季的末日里歌唱。
幽灵已经在这块土地里傲游了。”
许多人就这样倾听着,佳木晨吟咏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的节选,但是他们都深有所感。
“伟大的导师芙拉说过:万物都可以成为轩辕,我们只是轩辕的一部分化身。”佳木晨合上书本然后自豪地抬起头,“自由意志就是如此。”
“好了,先不要谈论这些教经了,我现在跟你们在这里说这件事,就是想督促各位保持决心,然后寻找一个合适的办法解决问题。”吕梁翘起脚尖,然后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他实际上已经感觉到了这些人在行动上已经与自己的意志有些不符合了,这些人各怀鬼胎,不知道想着什么歪脑筋,他对于这些人的控制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今天刚下了雨。
街道上还有沥青的味道,不过在一些的阴暗潮湿的角落,人们还是闻得到呕吐物的恶臭气味。
吕梁等人已经发现有不少部下开始在街道上爆发骚乱,佳木晨对于这些现象保持诧异,他曾经在一间密室里做了祷告,那就是呼吁所有人集体行动,不要为了控制权爆发恶战,他准备在明天黎明之后再进行一次宣讲。
“上次皇帝在阳台上的演讲你看了吗?虽然很简单,只持续了六分钟,但是民众来了八千人,卫兵们都保持不住安全距离了,所有人都想亲吻皇帝的手。”吕梁对佳木晨细声说到。
“等到他回来,还会有更高规模的演讲,那就是彻底发动民粹。”
佳木晨皱了皱眉,他感觉很担忧,这些代表在不断作响的河流旁边矗立着。
“要是我们还有人私自恶斗,那么禁卫军一定会发现我们的目标。”他终于哀嚎道。
佳木晨是最忠实的协会成员,他对待自己的宗教如同对待自己的生命,他感觉生命在自己面前如此宝贵,但是在轩辕的慈爱下,生命又如此渺小,不过在某个时候,他却感觉在一片崇高之中,自己会成为一片最纯真的火。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利破坏所有人的计划!”他对着其他代表说到,然后又想引经据典。
人们望着佳木晨然后点点头。
王宫里,禁卫军扛着长枪,看着一台巨大的弩机被运往高墙上,运弩机的大概有七八个人,后面还拖着许多箭矢。
路面湿滑,运夫的鞋子感觉松软滑溜,他们不得不恳求禁卫军们帮助他们一程。
禁卫军们摇摇头,他们要值岗,但是得到妥协的是这些禁卫军可以在一个人打滑的时候迅速帮助他们稳固弩机和弩箭。
卫戍司令已经换人了,皇帝现在又去了马格溪度假,弥修又不掌管军队,他们一时之间感觉很是为难。
弥修站在宫廷内,他换好了衣服然后急着下达自己的吩咐,经济事情与机要一切都要在他手中过问。
他的第一步就是撤销了禁卫军目前的卫戍司令,因为他得知这个人并不牢靠,他虽然不能直接掌管军队,但是撤销掉这个人的存在还是轻而易举。
至于安排谁最终还需要皇帝定夺。
弥修知道马上大赛将至,自己不能出乱子,必须要把禁卫军牢牢控制在皇帝手里,确保那些贵族不敢乱来。
弥修虽然是贵族,但是对于经济的第一步措施就是大力打击连带贵族势力,压缩他们个人财政实力。
弥家外院多了许多官员和贵族的赠礼,但是心高气傲的弥修并不以为意。
他走出黝黑的庭院然后在几个侍卫陪同下走到喧闹的外庭。
弩机这个时候已经被安装好了,禁卫军们看到弥修连忙问好,他们只遵从皇帝,但是看到弥修这样的大红人,他们还是不得已这样做。
他们这些亲近皇帝的人总觉得弗朗索瓦二世不是要消灭贵族,而是利用一派消灭另外一派而已,弥修不过是得胜的那一派,但是舆论却一直在告诉所有人皇帝要全面提拔寒门,打击贵族。
弥修得意地看着弩机,然后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顺着楼梯走上了高墙之上。
“我们已经安装了差不多六门弩机,还有十门左右。”一个禁军士兵挥起拳头说到,“不怕任何人作乱。”
弥修不说话,他只是点头,然后将手按在砖瓦上,砖瓦凉飕飕的,他把手掌又抬了回来。
“曾经我爱过一个女人,结果那个女人就是在这里被射杀而死,后来我做了牢,没想到如今我却可以重新抚摸这块土地。”弥修阴冷着脸笑到,然后又看着那些禁军,“等待比赛结束,如果有贵族轻举妄动,你们立即处死他们!按我来看,他们很有可能在市场左右行动!比如烧毁店铺引发骚动。”
... ...
“可以在店铺那里引发骚动,毁掉市场。”佳木晨朗诵着自己拿到的卷宗。
第三百四十二章 神秘的消息
湿漉漉的泥泞道路中,碾压出一条条马蹄划分出来的沟壑,天空刚刚放晴,气温略微提升了许多。
树叶上还残留着不少的雨水,随马蹄的呼啸而快速掉落,融入到泥土里。
那些黑甲骑兵拿着长枪纷至沓来,中央的那一位就是宇文长护,他腰间别着一把剑,脸色严肃,到了宇文长卫的宅子旁边。
禁卫军们看到莫离王的军队到来不禁感觉有一些诧异,几个廷臣想阻拦他,但是莫离王丝毫没有理睬他们。
“昨日下雨,听闻你们在外落了个滚汤鸡,我是来给皇帝请安的。”莫离王拍了拍自己的剑身,然后下了马。
他的靴子踩在泥里,然后扫视了一下众人,他看到了李托托的几位随从,但是却没有看到李托托。
“莫离王!皇帝已经移驾了。”一个禁卫军长官不禁抱拳道。
“什么?什么时候?”
“稍早的时候,皇帝已经和唐国的公主移驾了。”
“......”宇文长护感觉有些震惊,他退了退,脸色十分不好看,他眉头紧缩,然后不停地思索着前几日发生的事情。
皇帝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莫非他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动向了。
宇文长护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随军带来的几千人马,这些人马甚至可以控制住宇文长护的一众随从。
他骑上马,然后看着那些戒备心强的禁卫军,最后才悠悠地说到:“我只是简单请个安,希望没有事情发生。”
“皇帝已经去了安全的地方。”一个长官只好说到。
“哪儿?”
“机密。”
“好一个机密。”宇文长卫转过身,带着自己的随从又离开了这个密林。
他看着过来时留下的马蹄印,然后捏紧了自己的马鞭绳。
......
“报社,一条消息十五文钱———”
邺州主城区,一个蒙面女人走到柜台前,看着报社里滴滴答答作响打印纸张的几个小贩。
“唉?你好,有什么事情?”小儿将毛巾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穿着短打走过来。
“打印一份消息,这一个月全国派放。”那女人露出眼睛,正是礼思思,她在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根金条。
“哎呦———这这这。”小二一辈子没有见过金条,他现在不禁两眼昏花,连金条都摸不稳了。
“不合适不合适......”他把金条塞在口袋里然后嘿嘿笑到,“什么消息?”
“子牙王和礼思思商议举行婚礼。”礼思思看到他接了金条,才忍不住冷峻着
脸说到。
“哎呦......这是个大消息啊!这是真的吗?”小二一下子又迟疑了,“你要知道,咱们报社被上面控得死死的,光违禁字就有很多,多是不入流的下等人调侃之词,现在发布这样的剧烈消息恐怕会让人惊醒不能睡好觉啊。”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礼思思有些怒了,“我就是宫廷里的人。”
“唉......”一下子,报社里的人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了,就连墙壁上的通告也变得庄严肃穆了。
通告上说:本报社在弗朗索瓦二世登极而建,受惠于帝国政策扶持创办财政,接受帝国恩惠直至今日,切记多办好报。
报社里,礼思思可以看到四五个员工忙忙碌碌,但是此时他们都不一而同看着自己。
这是个挂着民间机构的官方报纸。
礼思思将自己的玉佩拿出来,然后在小二面前晃动了片刻,最后才透过面纱说到:“可以了吗?我的身份足够让你相信我要发布的消息。”
小二有些为难,但是他还是点点头:“好,我们在明日开始就连续一个月发布这个消息。”
礼思思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报社,她今天把陆扶桑绑在了屋子里,那个陆扶桑本来还想反抗,但是礼思思喂了他**药,不一会儿就把他放倒了。
那个小二走出报社,然后一只手摸了摸胸口里的金条,他挠挠头,最终还是决定跟官方通告一下这件奇异的事情。
礼思思走在了人群之中,很快就消失了。
“喂,刚刚那女子是谁啊?”报社后面一个人说到。
“我不知道,但看样子是宫廷里的人。”小二说完就跑到了离他最近的官府里去通报了。
这一下子官老爷倒是吓坏了,听小二说有个神秘宫廷女人报了一个礼思思的大料,还是关于婚姻的......他立马写好了一份通告先给执政官。
也就是弥修。
弥修目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于这种级别的信息必须由他亲自过问。
那份匆匆写好的文件交给了弥修之后,让整个宫廷都震惊了,弥修自己是笑个不停,他不断朗读着官府派来的文件内容。
还有那份记录女人传达消息的纸条。
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弥修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这可能是真消息吗?我觉得这种无聊的消息应该是假的,但是礼思思又是个疯女人,她要是真的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弥修自个儿质问道,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这么棘手的问题,实际上他感觉自己应该给皇帝陛下说这件事,毕竟这再怎么说也是个别人的家事。
礼思思
曾经就看不起自己,弥修暗暗想着,他垂下头再把文件捏在手里,让文件的边缘多了一处大大的指头按压痕迹。
“尊敬的皇帝陛下,
今日我司下属得知一神秘消息,来源一个神秘女人,她送来了神秘信息请求刊登。
原本属于商业机构的消息今日成为了通告,即———礼思思正与子牙王后裔商议婚礼,我讲述的消息千真万确。
请求皇帝陛下指示,再次查明这信息真实情况,是否明日刊登。”
他写好这封文书,然后准备寄过去,一天之内到达那里还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弥修又担心这件事并不是真的,皇帝埋怨自己没有好好审度。
他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把刚刚写好的文书拿在手里准备撕碎,但是就在他准备用力的时候,他的手指头却一下子松软开来。
文书掉落在地上,他惊醒一般连忙抬脚,这位执政官捡起来那份文书然后弹了弹灰尘,这才不禁质问起来。
“我干嘛这么冲动?冲动可不是我这么内敛的人应该表现出来的,我现在还只是一个人躲在这里写文书,要是在外人面前这样像个神经病一样发作,还不被人笑话?”
弥修揉搓着自己的指头,他放下笔然后把文书装好。
“来人!”
一个人站了出来。
“交给皇帝陛下”
“是。”那个人点头,接过文书。
弥修靠在椅子上,然后不断琢磨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然后喝着一杯浓茶,实际上他根本不愿意喝这些茶水,他觉得这些东西的浓度过高会影响自己的脑部思考。
他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烟囱和大雁。
“大雁南飞,秋季要彻底来了。”他呢喃自语,然后又唠叨着不同的学说。
他转过身,随手拿出了一本《伦理学纲要》,那是三百年前的第一部手本,可笑的是在很久之前这还是一本**,原因是里面的内容涉及破坏现在的一切规则。
弥修原先也觉得这本书质量很高,但是仔细思量了片刻,他发现自己却难以再读下去。
弥修觉得脑子一片烦躁,似乎自己已经在无形中成为了一个社会中的钉子,他早已经被牵制住了。
这个社会的运转自从需要他作为钉子的时候,他便越发焦躁和颓废,越发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他感觉自己实际上已经在倒退了,弥修惨淡地想着,很多以前的弥修或许正在牢里,猪圈里企图推翻自己现在的宝座,千百年来积蓄的能量永远是这样一波一波的到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意外发现——规律
“这家伙真以为我会被这么简单被困住......”陆扶桑松了松自己的肩膀,他把绳索扯开,然后站起身来。
他走到房间内,然后站在地板上看着四周。
这个女人可真是邋遢,陆扶桑觉得实在不可思议,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东西可以到处乱放的女人。
他打开一本书,上面沾满了灰尘,陆扶桑简单看着里面的内容,他发现这些昏黄的纸张里夹杂了不少礼思思的笔记。
有时候礼思思的笔记居然多达一万多字,而且只是发表对其中一点的问题分析探讨。
她的精神让陆扶桑感觉非常震惊,但是一想到那些疯疯癫癫的动作和语言,陆扶桑就觉得有些难以言语。
第一页手稿。
“我们的帝国即将存在于一个消亡的地界之中,战争,扩张,疯狂地挑动着整个帝国公民的心绪。”
在这里,礼思思用了公民这个字眼,陆扶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他觉得十分好奇。
“幽灵在走动,它看向了芙洛宫,那里便被毁灭。不论是农民还是其他人,此时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贵族阻碍着最后的发展,不论是隐形的贵族还是显赫的贵族,都无声地敲打着每一个平凡的人。
殿堂内魔鬼的大门已经洞开,魔鬼将会重新建构一个新的世界,绝对之中展开一层错误的偶尔。”
“世界是绝对的不合理,它永远都在更新自己的机构,不合理中有一处散发了与不合理相对的纠错,那么它对于不合理来说就是恶的,是破坏性质的,因为这一小点就可以导致大部分其余认为合理的人来说就足以掀翻他们的稳定机构,但认为不合理的占据了绝大数人的时候,这场演变就是和平的,少量摩擦的,没有贵族的阻碍,没有腐朽事物的抵抗,因为连士兵都觉得一切不合理起来了,人们认识到不合理的时候永远是那微妙的一刻之中展开的。”
陆扶桑翻看着这些书籍,他总感觉这些书越发变成了魔鬼,田三刀所说的奴隶哲学不正是目前大家都觉得不合理的东西吗?
“在南方的唐国,贵族已经被划定在了最小的范围之中,但是他们落入到了官僚之中,依旧是落后的,但是落后的生产规模确实给了他们这样的动机。唐国变革的时刻还在后头,而周国已经到了最急剧的时候了。”
陆扶桑吹了吹灰尘,然后翻开第二面。
外面有了脚步声,陆扶桑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子,但后来才发觉那是动物的脚步声,礼思思从来没有那么笨拙的脚步。
陆扶桑翻开第二页。
然后又忍不住看了看目录。
“论变革———国家与公民,各种体制的弊端,目前的处境,教会与宗教......”
陆扶桑读了起来,他开始发觉这些情况对于他那个笨脑子来说
是个非常遥远的东西,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那就是思考变革。
他想到了那些炸药,想到了礼思思桀骜不驯的脸庞,想到了赵仪做修女的目光。
陆扶桑晃晃脑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看到了在书籍之中多了一卷残页。
“技术的作用。”
他看着那个小题目头,然后又不断朗读着里面的黑体铅字。
“技术的作用就是不断让人们生产劳作时间剪短,效率提高,人民生活富裕的程度大大提高。我们每一个人都欢迎这样的时刻到来,因为如此这样,大家就会发现所谓的贵族永远只是应该被革新掉的东西。”
陆扶桑找了一个折叠椅子坐起来,然后继续捧着书本读起来,最后他又感觉一阵心潮澎湃。
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难以企图的境界,礼思思在她心目里的地位一下子变得非常高大起来。
这位魔女头脑里一直有着高超的思想,她的嘴巴里一时间吐露出的在陆扶桑看来都是金言碧语。
这位魔女什么时候回来呢?
陆扶桑继续翻看着书籍,那些书籍系统地讲述这个世界如何运转,仙气的作用,陆扶桑草草翻了两本后觉得这些书大多数是专业研究实验用的,只有其中十几本是世界观的。
在鸡鸣观,陆扶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书籍,可以说在唐国,从来没有人说过“公民”这个词汇。
公民到底是什么?
公民就是自己这样的大众。
陆扶桑幸福地笑着,他让乔亚和麒麟出来评判一下这些书。
乔亚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一本逻辑学,他看了半天只说到:“谁的拳头越大,谁就越不讲逻辑,这么说来,逻辑反而是弱者辩嘴用的东西了。”
麒麟摇摇头,它真切地看着那些书本,然后才隐隐约约感觉出了其中的能量。
“这些书或有或无地展示了一部分世界的规律,掌握了一种无穷的力量,但是我们对于文字永远只是一知半解。”
“我也觉得是这样。”陆扶桑关上书本,然后对着两个元神说到 :“现在我更加相信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除了知道你父亲的背后故事,你还想改变点什么?”麒麟激动起来了。
“没错!我要改变这一切!”陆扶桑站起来然后高声说到,他张开手然后微微一笑。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没有光线,外面是阴天,礼思思站在门外呆呆地看着张手的陆扶桑。
“你这个家伙怎么出来了?”她质问道。
“你那点东西根本困不住我。”陆扶桑得意地挑眉,然后踮起脚尖拿着一本书对着礼思思笑道:“我觉得... ...”
“放下!”礼思思突然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
变得激动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她大踏步走过去,近乎用奢求和愤怒的眼光看过去。
“好好好... ...”陆扶桑放下书,然后凑近礼思思。
礼思思的雷电从背后汹涌滂湃般四射开来。
但是雷电到了陆扶桑身子里一下子又被吸收了进去。
礼思思立马意识到陆扶桑已经拥有了雷电的力量,她收回手然后才不客气地说到:“你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陆扶桑得意地走到礼思思面前,然后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礼思思:“你很伟大。”
礼思思愣了一下,她退了几步,差点以为陆扶桑是个疯子。
不过这句话却让礼思思的心一下子变得慌张了起来。
“你这个臭小子!你在说什么?”礼思思挑了挑绣眉,然后张起手阻挡陆扶桑继续前进。
陆扶桑也没有继续前进,他只是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然后用着极其诚恳的语气再次重复道:“我觉得这个时候,看了那些书,你如同白月光上的蝴蝶一样伟大。”
“这是《修罗纪》的开头... ...你看了这些书?”礼思思终于感觉惊讶了,她兴奋地走到自己的书堆前看到那些书籍有些确实被翻开了,但还好不是很乱。
陆扶桑转过身子看着惊讶的礼思思。
“你不用惊讶,这是我最真诚的赞美,我想改变这个不合理的世界。”陆扶桑捏紧了拳头。
礼思思吓坏了,但是很快她就回复了冷峻的脸色。
“你可不要随便说这种话,在很久以前已经有一个人这么说过了,但是后来他背叛了我,现在我都瞧不起他!”礼思思竖起了一根指头,“我让他也付出了代价!但谁知道这家伙又卷土重来了。”
这位女孩儿带着警惕心打量着陆扶桑,她必须要确信陆扶桑足够真诚。
“我可是个魔鬼。”她继续叫嚷道。
“我也是魔鬼。”陆扶桑展开了乔亚的图像。
乔亚张大嘴巴,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礼思思忍不住噗嗤笑了,这是她第一次那么真诚地笑,不过她感觉很兴奋。
“你是贵族协会的人,你知道,我不够了解那个贵族协会,但是我听说那个协会人员众多,但是如果你打算加入我,就得做好了解圣公会的准备。”礼思思把一些书搬开,然后用手拍打着空气中一下子躁动不安的灰尘。
两个人咳了几声,等候灰尘散去之后,礼思思才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个徽章和图纸。
“圣公会?几个人?”陆扶桑好奇地问道。
“曾经六个人,现在一人。不过... ...”礼思思鲜艳的红唇蠕动了一下,露出诱人的光泽,“加上你就有两个人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伤心欲绝的信件
弗朗索瓦二世拿到弥修的信件已经有时日了,他现在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位皇帝吃着鱼饼,一种很咸的面粉炸成的饼。
他总觉得自己再吃下去会感觉呕吐,但是看着信件,他还是忍住没有作呕,而是简单把信件捏在手里然后端了一杯牛奶喝。
这个地方他之前跟弥修说好过,弥修送信只需要送到这里即可。
弗朗索瓦二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摸着温热的牛奶杯,然后又琢磨起来礼思思的想法。
这件事......除了宫廷里的亲信没有人知道......
礼思思又是个疯女人......
他觉得事情有些眉目了。
现在李托托还没有下楼,她这几天睡在楼上经常没有很早起床,弗朗索瓦二世也不好纠缠,因为他亲口说了这里不是办公的地方。
转念一想,李托托已经很自在了,她已经可以在这里跟着自己的规律生活了,那也是一件好事。
他再一次看着那亲笔信。
礼思思不日要和留美举行婚礼。
“好!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公主!没错!就这么办!看看她是个什么反应。”弗朗索瓦二世把牛奶放下,然后拿起信件走到了洗浴台上,他照着镜子然后看到自己嘴角边上的渣渣。
他连忙拿起手擦了擦然后给自己洗了一个脸,看到被揉搓到红润的脸庞,弗朗索瓦二世又给自己带上了香袋。
“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他骄傲地想着,然后又暗自笑到。
他把信件重新拿在手里,然后兴高采烈地走出洗脸台。
他顺着楼梯一路走上去,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舒舒服服地贴到了平滑的楼梯上了。
“公主... ...”他轻手轻脚地说到,然后按住了门把。
“公主?”他继续凑近了门缝。
李托托坐在床上,她根本没有心情打扮,此时她脸色苍白孱弱,内心惶惶。
弗朗索瓦二世的话她几乎没有听到,直到最后当她把注意力放在面前时,她才听到敲门声。
李托托仓促抬头,然后下了床:“什么事情?”
弗朗索瓦二世立定在门外,然后庄严肃穆地拿着信件说到:“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李托托果断拒绝了。
“我有件事情告诉你。”弗朗索瓦二世也不管李托托什么情况了,他拆开信然后退了一步,“今日宫里的弥修给我写了一封信,是关于留美的。”
“关于他?”李托托挑了挑眉,她迫不及待要去开门,但是脚刚踩到门前的时候,她又连忙收回了手。
弗朗索瓦二世嘴角有些生疼,但是他没有等到梦寐以求的开门和李托托
那张渴望的脸。
李托托没有开门,她只是静静地问道:“什么事情?”
“留美要和礼思思不日婚礼。”皇帝不留情面地说到,“他要和礼思思举办婚礼,而这件事来源是礼思思。”
“什么?”李托托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她一瞬间耳晕目眩然后忍不住捂住胸口要昏倒。
“对的,就是这样。”弗朗索瓦二世突然解决有一种舒爽,“没错,是关于留美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李托托反应过来了弗朗索瓦二世的用心,她强忍着怒火然后咬牙说到。
“为———什———么———要———告———诉———我?”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响亮地说到。
这时候李托托几乎不想再走近那个门了,她希望让自己一个人好好待着,什么也不吃,什么药不想,可是她越这样,就越觉得脑袋一片胡思乱想。
弗朗索瓦二世等候了一片平静之后,他才呼了一口气。
“是来自礼思思的消息。”他丢下这句话然后下楼走了,靴子踩在木制楼梯桑发出笨重的声音,李托托这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觉得那靴子可以阻挡自己的哭声传播,但是弗朗索瓦二世每次抬脚都会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声音,他留足空隙然后竖起耳朵。
李托托坐在椅子上,然后将眼睛蒙在手臂上,不一会儿,那手臂便成了湿答答的一片。
这位女孩儿感觉自己的脑袋滚烫起来了,她靠在椅背上,然后闭上眼睛,那泪水不停地翻涌,然后总是在那么一刻突然喷涌开来。
她咧着嘴,然后擦着自己眼眶旁边的泪水,直到那里又红又肿,李托托觉得自己都要把眼睛磨破了,擦出血来,那最好。
李托托站起来,然后看了看四周,发现一片尖锐物体都没有,这位公主想打开窗户,但是当她站在窗边往下看的时候,发现那个侍从居然在底下张望着自己。
他简直像条狗!
李托托愤恨不平地想着,她明白自己实际上被囚禁了,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她扶着窗台,然后赶紧收回手,生怕那豺狼一样的人会再说些什么。
那侍从看着李托托,心里很疑惑她为什么是一股红肿的眼眶,他的视线非常敏锐,一眼就看穿了李托托的窘迫。
不一会儿,他看到门被打开了。
这个侍从迅速走上前去看着弗朗索瓦二世 那位皇帝此时颇为得意自满,他看到侍从疑惑的脸不禁笑到:“怎么了?”
侍从摇摇头,他只是走近一步然后微微说到:“公主好像哭了。”
“你怎么知道?”弗朗索瓦二世有些意外,他走到外面往上看,窗户被打开了,但是没有看到李托托。
“刚才她探出了脑袋,我
看到了,她的脸上都是泪,表情非常沮丧。”侍从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刚刚看到的全部描述出来。
“你是说... ...她哭了,而且很严重?”皇帝低下头然后瞪着眼说到,尽管他把语气弄得很轻松,那侍从还是吓了一跳。
“嗯。”
弗朗索瓦二世挑了挑眉,然后立马走进屋子里,他拿起桌子上的笔然后又拿出一张崭新的纸张。
那洁白松软的纸张写起来很舒服。
弗朗索瓦二世皱着眉头然后迅速写到:“尊敬的弥修,你现在是执政官,我要求你同意那份报社申请,并且要求把打印出来的报纸给我送来两份,而且我要求将那日信息作为头版。”
他写完然后吹了吹墨,最后等它干了之后将信塞到纸袋里最后交给侍从。
那侍从穿着新的棕色皮大衣,换上了一条崭新的裤子,不过靴子依旧是脏的,上面有许多泥土,他腰间配着鎏金长剑,看样子很是尊贵。
“交给弥修,让他火速按着那要求做。”弗朗索瓦二世兴奋地说到,“速速行动。”
那侍从从来没有感觉出来这样的压力和皇帝的兴奋,他把信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立马转过身找上了一匹马骑好走了。
李托托听到马蹄声,然后又偷偷看过去,他站在屋子里,离阳台有些距离,所以她确定弗朗索瓦二世看不到自己。
她看着侍从骑马离开不禁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定是与那件事有关。
她擦擦眼睛,然后看着自己红肿的鼻子,自己以前的得意和傲慢去了哪里?怎么自动与陆扶桑待上一段时间后就彻底没有了。
李托托坐在床上,一只手捏着床单,一个人不平地想着。
她知道... ...
陆扶桑不会轻易这样做的,他不可能会突然答应要和礼思思结婚。
礼思思为什么要和陆扶桑结婚呢?
李托托突然感觉自己配不上陆扶桑,她自己是个身体并不干净的女人,卢宗煊曾经霸占过她,自己的身体上依旧有那段时间的伤痕,陆扶桑完全可以抛弃自己。
她哭了,然后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洁白的天花板此时也不再单纯地展现白色了。
她感觉眼睛面前是片头晕目眩的各种颜色混战。
李托托又流泪了,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听到了弗朗索瓦二世在楼上的叫喊。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怎么了?”李托托只好回应道。
“不要开窗户太久了。”弗朗索瓦二世说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
第三百四十五章 礼思思的教义
礼思思和陆扶桑坐在一起看了不少的书,当然,陆扶桑还是训练着贵族礼仪。
但是有一天,礼思思突然靠近自己的胸口说到:“你觉得这些东西咱们应该学习吗?”
“你说的是什么方面?”感受着那股嘴里的热气,陆扶桑问道。
“贵族方面,这种礼仪,我觉得是让我厌恶,让国家毁灭的东西。”礼思思笑到,“我觉得这些东西不应该存在。”
“可是它现在是实实在在地存在了。”陆扶桑感觉有些难受,他抬起头,然后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得去找我的仆人,我要把我的书拿过来,我得学炼药。”
“炼药!对!”礼思思点头,她站起来,然后又叉着腰对陆扶桑说到,“现在咱们去皇帝那里把你要的东西找到。”
“你也一块儿过去吗?”陆扶桑皱了皱眉,“我想顺便见一下公主。”
“随你!但是你必须得快去快回,我给你做掩护,要是你被人发现了,我就可以说是我们一起来的。”礼思思指了指陆扶桑的鼻尖,然后又感觉振奋地说到。
“不过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贵族。”陆扶桑摇摇头,他站起来,然后把书本放下。
两个人出了门,礼思思刻意给房子加了一把锁。
“你这么谨慎吗?”陆扶桑打趣道,“我觉得没有人会过来。”
“不,帝国这个时候正是最紧张的时候,不经意之间就会造成剧烈的破坏力。”礼思思摇摇头,她把钥匙放在口袋里,然后看着陆扶桑,“你是圣公会成员,我们边走边说吧,我觉得你现在大概了解了现在的情况。”
“没错。”陆扶桑点头。
“我得给你定下规矩。”礼思思再一次双眼如火炬。
“什么规矩?”
“你得听我的命令!全程!”
“好吧!不过你这样让我会以为你是个偏执狂,真的,我觉得咱们这个组织变成了一言堂,很容易成为上下属关系。”陆扶桑其实并不是很赞同礼思思这个提议,他有自己的想法。
“作为人,应该得有自己的看法。”陆扶桑耸耸肩膀。
“不!你必须这么做!我的眼界可以帮助你排除杂念!否则你也会被那种崇高理想打动的,你看看,弗朗索瓦二世正在用崇高的理想让全国的人给他卖命!如果不是少数有学问或者活不下去的人,根本不知道!现在他们应该怎么做?”礼思思变得有些凶,她的卧蚕开始不停变化。
“留美!你必须要知道!我很清楚现在的局势!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但是———有不少人在这条路上都会遭遇挫折,比如之前的几个会员,他们在行动中被禁卫军杀了,但是没有人调查,那些会员刺杀了一个准备起草征高税的贵族,我们损失了很多人,但是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我们必须要有一个统一的纲领!”
礼思思其实很适合演讲,她现在船上了紧身的衣服,连体袜呈现红白色条纹的图案,格外诱人。
她现在鼻孔变大,对准陆扶桑,然后一只手还在不停挥舞。
整个林子里都是礼思思的叫喊,那尖锐的声音直插云霄。
陆扶桑赶紧让礼思思小声一点。
“你懂什么?就得应该让农民们好好听听!让砍柴的人好好听听!现在我才明白我们不应该刺杀那些贵族!我们应该让他们站起来拿出武器为自己获取权力!”礼思思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权力已经从贵族和宗教手里慢慢集权到了皇帝手里,但是———我们还需要解放!”
陆扶桑听得有些入迷,他承认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计划,但是他又多了一些疑惑:“那么你所说的拒绝崇高是什么呢?”
礼思思弯了弯腿,然后又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她抬起头,直勾勾看着陆扶桑的双眼:“很简单!就是为了皇帝而战!为了帝国!”
“为了帝国,你甚至可以牺牲生命!这是让任何人都感觉可笑的!”礼思思拿出一杯水然后往嘴里灌。
她经常在口袋里放着一瓶水然后喝起来,陆扶桑看着她舔了舔嘴唇,心里又一次多了许多的敬佩,但同时陆扶桑并没有放弃礼思思是个狂野疯子的想法。
他们走在松软的路上,突然听到鞭子的抽打声。
陆扶桑好奇地看过去,发现在前面有几个军官绑住了一个农民模样的人。
礼思思淡淡地说到:“是鞭刑。”
“这个家伙... ...”陆扶桑看着那几个粗壮的军官然后又感觉无可奈何,“你觉得我们应该去救吗?”
礼思思出乎意料地摇摇头:“我们不是去做拯救这样的活儿的,它不属于我们的范畴,而且这实在没有必要。”
“那么我们要怎么做?你不是说... ...”
“闭嘴!你的理论范畴太差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看书!我们即使建立起了一个法官制度,这种事情也会存在,法律是井绳,不能因为我们同情井里的水就把绳子砍断。而且这样做十分狭
隘。”礼思思往后退了退,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愠怒。
陆扶桑搞不清楚为什么礼思思一点怜悯都没有。
不久他就听到了农民的惨叫声,许多农民在外面看着,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说话。
“你想要他们接受这一幕?”陆扶桑皱了皱眉头。
“狭隘的人看什么当然都觉得不可理解,如果我支持你去击败他们,也许你就会觉得我无比正确,但是我必须要给你唱反调,因为我们应该解决的问题不是杀死几个军官,他们也是维系法律的人物,虽然法律某种意义上对于他们不公平。”礼思思停在路口,她抱着手看着迷惑的陆扶桑,然后才低下头轻声说到。
“我们应该把问题统一起来解决,否则就是自寻死路。我觉得咱们最好就是找到根源,我个人判断就是———彻底让农民接受一切评判的权力!现在的局势还不明朗,如果要毁掉贵族皇权,就得让反抗力量充分生长!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以取而代之!在这个时候我们得明白,积攒他们的怒意是正确的事情!我们不能在芝麻大的事情上耽误太多。”
礼思思穿着一双在泥地里行走的靴子,高跟帮子上面已经全部是泥垢,陆扶桑看着她熬人的双腿和修长的身子,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她的眼中。
她那双极具不同人种模样的眼睛。
“明白了。”他只好这样说到,“我会遵从你的指示。”
“好!很棒!”礼思思笑了笑,但是她又做了补充:“当然!我不是让你完全依从我,我需要你可以自己思考,解放自己的能力,但是我不希望你做一些过于出格的事情,如果你要处理掉那些军官,那么这个地区就真的乱掉了,我们得让农民处于互相管理的模式。”
陆扶桑点头,他忍不住回头,发现农民已经离开了,他再仔细看去,地上躺着一个抽搐的人,一个妇女跪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军官们伸了伸手然后打了几个酒嗝离开了,他们丝毫不管尸体如何处理,因为这户人家自己会想办法去处理尸体。
那妇女的哭泣让陆扶桑久久不能平静,他看着冷酷无情的礼思思,虽说她很聪明,但是这个时候确实过于无情了。
陆扶桑每次发现自己都能处于这样的矛盾之中。
礼思思继续走在前头,然后不断看着周围的地形,以及泥路上的马蹄。
久久,她突然说到:“这场行动必须彻底,当然这也是漫长的时间段,曾经有农民在这里爆发各种活动,一度攻占了... ...”
第三百四十六章 去见面吧
礼思思和陆扶桑划开杂草来到路上,他们望着远方深邃的蓝天,这个时候空气总是非常新鲜湿润的,地上泥土松软。
“马格溪的另外一边就是皇帝的宅子,我们之间隔了一些工厂,这些地带可以促进周国的力量发展。”礼思思指了指另外一边冒出的黑烟。
“这种东西实在是破坏自然。”陆扶桑摇摇头,“我一路来到时候就感觉如果靠近那里。那里就越靠近污染。”
礼思思点点头,她抱着睿智之士的面孔对陆扶桑悠哉悠哉地说到:“这一切也是归功于我,伟大的导师,我是圣公会的创办人,也是礼思思理论的指导人,我发明了爆炸药,让更多平民都能研制成功的那种。”
“那么,你觉得失去的污染还可以还回来吗?”陆扶桑又一次问道。
“不行,但以后说不定可以。”礼思思摇摇头,“对于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明确地告诉你时间。”
他们只好又走了一段路,各处都有梧桐树,有时候居然可以看到一小段的桑椹,陆扶桑感觉十分惊艳。有些数上已经有了丰硕的果实了,那饱满诱惑的颜色刺激着他的眼睛。
礼思思像个狂人一样不断疯狂地竞走,她四处看着周围的景物,然后坚定不移地往前行走。
很多路段这时候已经干了,阳光让它们变得坚硬起来,礼思思踩起来必须要太费力,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在中午的时候看到了几栋别墅。
不过他们如果站在稍微高处的地方,那么他们还可以看到不少农田,农田已经几乎要收获了金黄的麦浪,不少农民带着帽子,卷起裤腿正在收割。
“在林子里居然有麦田。”陆扶桑感觉很惊奇。
“这些是特别情况种植的,最后大部分直接归皇帝管辖,一般情况下这里还有护林军,不过人数不多。”礼思思拉了拉陆扶桑的手,然后又用着激动的语气说到,“快去吧。”
陆扶桑走得脚步变快了,他看到一些骑兵下了马躺在树下休息,那里人数大概有一百来号人,而别墅理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穿着不同衣服的人们在不停走动。
陆扶桑悄悄穿过那些士兵,他来到了更为平旷的土地上,但是他现在这个模样过于显眼,陆扶桑更希望不会被弗拉索瓦二世撞见,那样非常让人难堪。
他将自己的弩机备好,准备随时拉开弩机绳索跨越阻拦。
礼思思站在陆扶桑后方,如果有什么事情她就会第一个飞到陆扶桑面前去。
陆扶桑靠在一颗树后,他侧过头看着那些人影,然后又在外围找了一个好地方看着那些豪宅田产内部的分布。
他不知道公主会在哪个房间里。
突然,他注意
到有人过来,那影子在他面前攒动,陆扶桑立马蹲在树后面不露声色。
只听到那个人哼着小曲,然后一边走一边解下自己的裤子。
陆扶桑偏过头,发觉那歌声似乎有些耳熟。
“啊呀呀小外交啊呀呀... ...”
陆扶桑瞪大眼,然后立马走出大树遮挡之下。
“欧阳恭!”
“啊啊啊啊———”欧阳恭吓得差点失禁,他匆忙看着下面,然后抖动了几下,最后才悻悻地提上裤子对陆扶桑抱有怨笑。
他将裤子提好弄紧,然后皱着眉头看着陆扶桑那一脸傻笑,不过由于别人是贵族,欧阳恭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倔脾气。
“留美大人。”他弯下腰行了一个礼。
不过他低下头的时候闻到自己的尿臭味,欧阳恭自己也感觉作呕。
“欧阳恭,公主在哪儿?”陆扶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亲切地笑到。
“公主!公主都不见了,她被弗朗索瓦二世搬到另外的房子去住了。”欧阳恭几乎是气不打一出来,但是看到陆扶桑眼色微微一变,他还是故作和气地笑到:“不过嘛,反正感觉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要把老夫那些话当回事。”
“什么叫感觉都是一家人?”陆扶桑眼色更恐怖了,“皇帝把公主带哪儿去了?”
欧阳恭这可吓得不轻,他琢磨了几下,最终才靠拢陆扶桑耳边轻声说到:“你还是不要那么大声了,我生怕这些话被其他人听到了,我这么给你说吧,我感觉啊... ...弗朗索瓦二世喜欢公主李托托。”
陆扶桑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这是什么信息啊?
“我其实感觉不地道,毕竟卢宗煊都预订好了婚礼,但是没有办法,卢宗煊自己都自身难保,他都没有资格来跟我们一起摘果子呢!前几天雨大,我们都被困住了,那个弗朗索瓦二世不知道哪里弄出来的马车把公主接走了。第二天,一个穿皮大衣的侍从就告诉我们公主被接走了,你看看———外围全是兵,我们反抗都不行啊。”欧阳恭话说的没错,陆扶桑觉得十分惊讶,他把欧阳恭拉过来然后再屏住气息问道:
“你们不知道她具体位置,对不对?”
“对。”
“现在把兰牟叫出来吧。对了,记得提醒她把书带来。”
“书?什么书?”欧阳恭有些好奇。
“你别管那么多。”陆扶桑捏了捏欧阳恭的肩膀,然后咬咬牙笑到,他这句话几乎带有威胁性质。
欧阳恭推脱不了也无法问个究竟,于是又离开了。
陆扶桑靠在树旁边,突然礼思思落在他身旁然后关怀道:“好了没有?”
陆扶桑摇摇头,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心里总是有个螺旋桨一样的东西在打乱自己的心跳。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他只好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打听到了,皇帝不在这儿,公主也不在。”礼思思背过手,然后又看了看地面。
“这味儿怎么这么重?”
“... ...”
陆扶桑抬起头,他感受到了匆忙的脚步声。
没错,就是兰牟,那个女孩儿带着激动的表情一路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她看着陆扶桑然后又带着疑惑看着礼思思,这两个人同时出现让兰牟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陆扶桑接过包裹,指头摩擦着上面的布条,最后才心满意足地看到《炼药术》三个大字。
礼思思凑过去,眼睛像放了光。
欧阳恭一个人站在后头,他看着那几个人,心里是有别样的疑惑。
这个北周的王怎么... ...跟一个丫头这么熟?
陆扶桑抱了抱兰牟,兰牟的秀体比较结实健康,苗条之中又有着属于少民的力量,那深邃的眼睛和小麦色的皮肤一时间像滚滚能量感染了陆扶桑的内心。
“好了,我们拿到了就先离开。”陆扶桑点点头,他冲兰牟告别。
但是兰牟似乎有些不舍,她最终还是叫住了陆扶桑。
“主人... ...”
“怎么了?”陆扶桑回过头。
“如果公主要出事了,你会第一个去救她吗?”兰牟几乎是以一种极度不安的心肠去问的。
她立定在陆扶桑身边,渴求一个答案。
陆扶桑沉默了一会儿,他点头:“会的。”他其实内心里已经隐约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弗拉索瓦二世会做什么呢?
他带着礼思思离开这里后,兰牟才意犹未尽地转过身,她的内心很是担忧,在这里每一天她都没有安全感。
终于,欧阳恭拦住了她然后带着讥笑说到:“你知道吗?我刚刚可以控告你与他国人员有秘密接触!”
兰牟挑了挑眉,她叉着腰,然后抬起头用下巴对准欧阳恭的脖子:“所以... ...你想说什么?”
“你刚才和他们聊了什么?给了什么?我作为外交官有权知道。”欧阳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装出一股狐假虎威的模样。
兰牟哼了一声,然后猛踩欧阳恭一脚。
“去你的!滚!”
那力道全给在了欧阳恭的脚掌上,一瞬间让他痛呜了好几声。
“兰牟———”
第三百四十七章 幽香:皇帝的情愫
弥修收到了信件,他舒爽痛快地看着那封信纸,然后读了起来。
纸上文字不多,弥修很快就知道了弗拉索瓦二世的心思,他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然后叫来人。
“让报社全力报道新闻,还要让其成为头版,事成之后再送三份过来。”
“明白。”
弥修站起身,他走到高楼,新闻作为国家的宣传机关目前已经在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他知道在落后的唐国还没有这么新鲜的玩意儿,唐国官员如果要宣传什么事情还必须要抄写文件贴在自己墙壁上供人观看。
这样下来周国的讯息就可以快速传达到每个国民手里,大量的信息和文字可以促使所有人迅速团结起来。
他一个人穿着轻便紧身的官服站在墙壁旁边,然后遥望着远方的天空,风穿过他的袖子,让他感觉自己的胳膊凉飕飕的。
那里的汗毛随风飘动,一直穿过他的胸膛,在宫中,他可以走在高楼上然后看着城里的市区,那里多了许多的贵族和扈从,这些贵族在市区里购买着新鲜玩意儿。还有一段时间,这里将会人满为患。
他几乎没有收到外面战区的消息,实际上他相信武州方面的战报都在莫离王手里,莫离王的意见一向激进,他如果不愿意把那些信息送上来那么自己也不会得到更清楚的信息。
他清楚武州最高长官是覅子奇,那是个地道的老狐狸,宇文长护最重视的一位元老,弥修曾经和他打过一次交道,他承认自己很害怕覅子奇成为朝中忠臣,否则自己那点阅历还不足以和他打交道。
弥修记得那个老狐狸从来都喜欢在大老远观察别人,然后面露微笑。
市区上突然多了很大的声响,弥修把心神收回来,发现一个贵族的扈从的马突然发疯,撞翻了街边的一个铺子。
... ...
宇文长卫耐心地和侍从一起在院子外安上了一块栅栏,侍从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然后又重新拿起了铁锹。
弗朗索瓦二世挺直了腰杆,然后带有歉意地说到:“真不好意思,你刚回来就让你做重活儿。”
侍从摇摇头:“一切为了陛下。”
弗朗索瓦二世爽朗地笑了,他把脚踩在栅栏上,然后又擦了擦汗水:“看来我们两个人要做完这活儿需要很长时间。”
侍从简单地点了点头,这是个精明的中年人,实际上他年龄和弗朗索瓦二世差不多,是个坚定的贴身侍卫。
“对了,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吗?”他突然俯下身子问道。
侍从捏了捏自己
的剑把,然后神色肃穆地说到:“打听了一点,莫离王不在宫里,他似乎来找过你。”
“找过我?”弗朗索瓦二世挑了挑眉,他随即又舒展开来,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子,“这很正常!”
侍从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他严肃的眼眶下依旧透露着疑惑:“我想最后说一点,他似乎带了军队。”
“我知道,这件事很正常,毕竟他是个亲王。”弗朗索瓦二世不禁想到了留美,那个没有权力的亲王后裔,他黯然一笑,然后拍了拍手掌往回走。
他心里同时间想到了李托托,弗朗索瓦二世很好奇为什么这位公主如此关怀一个亲王后裔。
他走上楼,然后又敲了敲李托托的房间,这几天李托托几乎没有下来过,饭都是送到了李托托的门前,但有时候李托托甚至没有吃一口饭。
“公主... ...”
“什么事情?”李托托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觉得弗朗索瓦二世不应该老是在自己门前喧闹。
“我要给你说说关于留美的事情。”
“进来吧。”李托托打开门。
弗朗索瓦二世眼睛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愫,但是他很快收拢了回来,转之用激动的神情看着这位刚刚才打扮好的李托托。
他推开门,然后又关上,最后坐在李托托身边,弗朗索瓦二世抬起头看着李托托然后又低下头,最终才发觉自己口里的“留美”根本不是他想谈的东西,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谈。
. “公主,你觉得留美怎么样?”但是最终他妥协了,他急切地要杀进话题里去。
“他?”李托托迟疑了片刻,然后才别过头慢慢说到,“我觉得还行。”
“我知道他之前承担了保卫你的工作。我想知道他是一开始就在莫离王———就是宇文长护手下办事吗?”弗朗索瓦二世越说越感觉自己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他似乎就是在随意乱问,祈求李托托说点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结果出乎意料。
李托托没有任何好脾气,她那桀骜不驯的模样有时候很像礼思思,但是不同于礼思思那洞察一切的眼神,李托托更像一个小女生。
这让皇帝百般怜爱。
“我打算让留美成为实权亲王,做我的左右手,但是他必须和礼思思结婚... ...”他注意到了李托托眼中那掠过的痛苦和愤怒,他出乎意料地感觉舒爽,“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参加。”
“会的。”她咬咬牙然后说到,弗拉索瓦二世期待她说的更多,李托托果不其然又问了一句:“让他成为一个试验品
?我对于贵国的婚姻感觉惊恐。”她咧着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弗朗索瓦二世愣了愣,他连忙摇头:“不,这是一次伟大的恋爱,我将会支持留美成为周国的实权亲王,他会有自己的卫队,在周国,只有亲王以上的级别才有卫队,而且是千单位起步,目前周国一共只有四个王。一个是我,一个是莫离王,一个是快死了的北地王,最后一个是子牙王。”
“我不关心。”李托托只是觉得忧愁,她想着万一陆扶桑真的抛弃了自己怎么办。
“我决定把北地王的位置给你哥哥。”弗朗索瓦二世说了一句他觉得十分满意的话。
李托托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和愤怒之情。
“你这个疯子!”她站起来,咆哮着。
虽然她事后感觉很没有礼节和自我控制,但是她不后悔,弗朗索瓦二世为自己操控了李托托的愤怒感觉欣喜。
“我知道你们的马赫总督已经带着军队陈列开来了,但是我们并不害怕。”弗朗索瓦二世挑了挑眉,然后又用着欢快的语气说到,“公主你也不用害怕,我只是说笑,北地王胡琳已经寿命不多了,他的儿子战死早夭居多,手里只剩下三千人的部队,现在一个人住在幽州,剩下一个胡安平,那就是个窝囊废。”
李托托对于弗朗索瓦二世的言语感觉很是不愉悦,她总感觉这个皇帝十分自大,他瞧不起任何其他他看不顺的人。
但是弗朗索瓦二世却并不这么觉得,他听到了窗户外又传来了铁锹声,侍从又在干活儿了。
李托托坐在他身边,也顺着将头摆向窗户那边。
“公主... ...”
“什么?”她看向侧脸对自己的弗拉索瓦二世。
阳光刚好洒在他那张立体的眼睛里,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和震惊。
“你有喜欢的人吗?”他再一次问道,然后把眼睛对准李托托那张温柔的脸庞上。
李托托呆愣了一下,然后她小脸一红,低下头摇了摇。
弗朗索瓦二世靠近她,他闻着这个女人体内散发的幽香,然后又静静地说到:“女人... ...如果被一个男人爱上,那个男人便会每天都闻到这个女人身上的体香。”
他说话语调是如此之慢,声音如此之柔和,让李托托忍不住侧过头闭上眼睛,因为她感觉弗朗索瓦二世的嘴唇离自己的脸庞十分相近,那滚滚热浪几乎要把自己的脸熏烫了。
她推开弗朗索瓦二世然后连忙拉开椅子推门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