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俎 第二百二十六章 路见不平
武州经过这次战斗,城池很快开始全面封锁,公孙虎带着军队加快了各地布防。
徐阶也在加快力度搜集情报,他的私人地图上已经标明了不少地点。
李托托还呆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卢宗煊那天晚上又来了一次,但是之后就不来了,据说他和自己的那些跟班天天在外面喝酒痛饮。
她望着窗户发呆的时候,突然,一个人飞一般落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你在做什么呢?”来者正是陆扶桑,他这几天没了动静,但是现在看来他的身体似乎变得更为强壮了,而且仙气也变得蓬勃了起来。
李托托看到陆扶桑那坚毅的眼神,一时间居然感觉有些自愧不如。
“你来做什么?你那天不是要把我丢在一边吗?”她弯了弯一根胳膊然后指着陆扶桑问道。
陆扶桑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他微微摇摇头然后解释道:“我去修炼了,最近我发现自己到了二重与三重的瓶颈处。”
“你到了三重了?”李托托这个时候不免有些惊讶,同时她和领悟到这个人天赋极高。
一般情况,小小年纪达到三重必须要天赋极高,现在来看,李托托本人只看到过陆扶桑是如此的。
陆扶桑点点头:“我昨天太累了,睡着了,同时我还要学炼药。”
李托托张了张嘴巴,她想给陆扶桑擦擦额头上的汗。
“公主,我得来给你汇报一件事情,也许对你有帮助。”陆扶桑抬起头,他看着李托托的双眼说到。
“是什么?”李托托眸子微微发出闪光。
“那个会场有问题,你遇到袭击的那一天,那个会场底下装满了黄金和武器。”陆扶桑说到,“而且我听别人说赵体载的仓库基本都在地面上,那你说说那地下的会是什么?”
“你说———”李托托立马瞪大眼,她听陆扶桑这认真的腔调确实不像是在说谎,“你亲自去看了吗?”
“对,那里的黄金多如牛毛,到处都是金币,而且仔细看的话,里面还有不少金条,在里面搬运的有一百个人左右。”陆扶桑接着说。
“这样一说,赵体载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李托托转了个身子,“我得把这个信息告诉总管。”
“公主。”陆扶桑叫到。
李托托侧过头,她疑惑地挑了挑眉毛:“怎么了?”
“武州局势不是很稳定,你也要保重啊。”陆扶桑说完然后跳出了窗户。
公主还没来得及回答,陆扶桑就不见了踪影。
“这个混蛋。”
她又一次挑了挑眉。
陆扶桑到了三重之后,七星剑给他的训练量也大了不少,他的茶攻和烈焰拳目前只学到了两式的功力,这时候陆扶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即将学到一个完整的招式。
他飞到街上。
“叫你敢惹我?”街边,卢宗煊揪住了一个过路的小贩,他手边是一个四轮推车,车子里摆放着玻璃架,而里面装满了许多的小装饰。
几个护卫立马围住了这个小贩,那个小贩只穿着朴素的衣服,体格单薄,根本架不住这几个浑身酒气的大汉,更何况他们还穿着盔甲。
“我告诉你,我完全可以说你想袭击我!你这个北周内细!”卢宗煊咧嘴一笑,然后拱了拱鼻子,最后一拳砸向了这个无辜的百姓。
卢宗煊挥了挥手,然后又看了看那个推车,这个推车虽然简陋但还算得上干净,卢宗煊拉开一个小柜子,发现是这个小贩的收钱的地方。
“就这么几文钱,老子还瞧不上!你这个鬼养的家伙。”卢宗煊捏过几枚硬币然后又丢在了这个小贩的脸上。
银币打在地上噼啪作响,小贩却慌张地寻找自己的还没发现的钱币。
卢宗煊瞅着他将钱币一块块塞入在自己的口袋里一时之间又感觉莫名的恼火。
他干脆把小贩的推车准备一鼓作气推翻,但是当他的手按在了推车上时,更邪恶的念头诞生了。
“给我把这个推车砸了。”他叫到。
那个小贩如临大敌,他磕了两个头,想让这位官大爷高抬贵手。
但是就在他准备磕第三个头的时候,陆扶桑一只手阻止了他。
“你?”卢宗煊不由得一惊。
陆扶桑这个时候自然已经带好了面具,他反过身子说到:“尊严是自己争取来的,你磕几个头也没用。”
这一下子惹恼了卢宗煊,他心里明镜一样知道这个面具人是在影射自己。
“上次一别,我正想找到你。”卢宗煊捏了捏拳头,随即他双拳一握,“你现在走开,你拦不住我。”
他一边说一边催促几个护卫赶紧动手。
“不要啊。”那个小贩这时候居然扯住了陆扶桑的衣袖,“大人你就别害我了!你走吧,我跟你无冤无仇———”
陆扶桑一下子惊呆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小贩此时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么自己搞不好还会被这个小贩痛恨。
可是这个卢宗煊本来就是一个冷血的蛇,他根本不可能软下石头一样的心,在他眼里,这一切不过是个笑
话。
“卢宗煊,你倒是和我较量片刻!”陆扶桑拔出剑来。
卢宗煊微微一愣,他毫不示弱,接过长矛,他早就想着跟这个面具人单独打一架了。
“好———我看你啊,这次是要吃教训了!”卢宗煊走在护卫面前。
“我们提个条件吧,如果我赢了,你给这个人道歉,并且做出十倍补偿。”陆扶桑知道这些钱就算二十倍也不过是卢宗煊这样的公子哥几天的娱乐钱。
卢宗煊不经意地笑了:“好!我也提个条件,你输了,你以后见到我就就叫我一声爹,而且你得砍掉自己一根指头!”
陆扶桑倒是低估了卢宗煊的野心和狂妄,他抖了抖肩膀:“可以,所有人都是见证人,今天我就和你会一会。”
按道理说陆扶桑可以驳回卢宗煊不合理的要求,因为要求通常都在一个等级上才比较合理,但是陆扶桑随即便答应了。
他拿着七星剑,站在卢宗煊面前,卢宗煊的仙气附带雷电的能力,与陆扶桑的火焰不相上下。
现在两个人实力差距缩小,打斗起来爆发的仙气一下子引来不少人注目。
陆扶桑率先发动了进攻,他在很久之前与卢宗煊的第一次见面就明白了卢宗煊大致攻击套路,所以当卢宗煊做出熟悉的防御动作时,陆扶桑熟能生巧一般挑开了他的长毛然后长剑横劈。
卢宗煊显然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一下子捣乱了自己的进攻节奏,外行人虽然看的热闹,但是卢宗煊却一眼看出这个家伙不是善茬。
卢宗煊退了几步想拉开距离,但是陆扶桑穷追不舍,卢宗煊不得已决定直接发动攻击代替被动防守。
“加油老大———”一个护卫突然叫到。
卢宗煊的长矛直勾勾刺了进来,但是它没有碰到陆扶桑,陆扶桑只是简单跳了起来,另外一条腿就扫向了卢宗煊的脸庞。
卢宗煊的脸被踢了一脚,但是这不影响卢宗煊的状态,他想抓住陆扶桑的脚腕,但是陆扶桑没有给他机会。
“好你个家伙,我还没有使出真本事,你就想着用一些小手段。”卢宗煊用一只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庞,然后又一次发动了攻击。
这一次攻击比刚刚的时候多了许多仙气加持。
“雷电附体!”卢宗煊使用了一次仙术防御,这让他全身可以具备雷电的能力,而且更糟糕的是,即使你只是简单地靠近他,你的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地觉察出雷电带来的压迫和酥麻感。
陆扶桑看着他那周围的蓝紫色的电光,一时间又思考了起来。
刀俎 第二百二十七章 雷与火
雷电骤然从天空四周出现,一声巨响,雷电砸向了陆扶桑的脑顶,陆扶桑连忙闪开并且打开了仙气防御。
不过那雷电显然可以穿透这薄薄的一层防御,虽然陆扶桑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是雷电的余波还是瞬间让陆扶桑差点没有站起来。
他感受到了巨浪在奔涌,周围的平民也一下子一哄而散,包括那个小贩。
陆扶桑注意到了那个小贩,他连忙拉过这个小贩:“别跑!看我们打完。”
这个小贩听完这话不禁吓得双腿无力跪倒在了地上。
陆扶桑随即拿着七星剑趁着烟雾冲到了卢宗煊面前。
在烟雾之中,可以闻到烧焦的味道。
... ...
赵体载这时候还在纳闷赵仪的事情,这几天下来,自己的女儿都没有和自己交代那件事,而且情绪也微微变得容易失控。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让林约跟着自己走在街道上,突然,一处传来了震天的响声,林约双眼微微凌厉,他立马说到:“家主,附近有三重左右武者的战斗。”
赵体载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他抠了抠耳朵:“去看看,正好我也闲得发慌。”
... ...
陆扶桑穿梭在卢宗煊身边,他的剑滑着卢宗煊的矛对战了几个回合。
卢宗煊在大脑潜意识里突然觉得这个家伙招式有些眼熟。
他挥剑的时候,在某个时候特被像他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卢宗煊来不及多想,他摆动着矛用另一端击向了陆扶桑的胸膛。
陆扶桑的胸膛被用力地戳动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立马生成,但是最让人头疼的是附带的雷电带来的酥麻感。
这让陆扶桑不禁感觉自己的行动被人刻意拖延了几秒。
那雷电无形之间也形成了阻力网。
陆扶桑连忙退了几步,卢宗煊又向后摆动了一下胳膊,将长矛抛掷了过来。
陆扶桑双腿一退躲过了这一击之后又顺手抢过了这把长矛。
卢宗煊紧接其后,以一股疾驰之力横冲了过来,那雷电附带在身上,一拳猛地砸中了陆扶桑的胸膛。
“噗———”陆扶桑差点没有站稳,他用长矛立定在一点,然后整个身子悬浮在空中踢了卢宗煊一脚,卢宗煊整个身子一晃最后又颤颤巍巍地退了几步。
好家伙,一个野粗胚,只喜欢用蛮力,虽然被正面挨上一拳很不好受。
陆扶桑拿着长矛,然后指向卢宗煊:“你的武器已经在我手里了。”
谁知道卢宗煊根本没有在意这把武器,他呼了一口气,然后笑到:“只可惜,你拿到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右手锁紧,然后凝聚起了冈更大的一
股雷电仙气,他的眼睛微微变成了蓝色,透彻出一股晶莹的浪漫,虽然它不合时宜。
“雷链!”卢宗煊手一锁,手臂上一下子缠绕住了一道蓝色的长链条,那链条发着蓝白色的光芒,极其耀眼。
用自己的仙气凝聚成武器?
陆扶桑倒是没想过还有这样的招数。
“对,这是形态武器,你也可以有,但是你已经有七星剑了,弄这些花里胡哨的没有必要,要维持形态武器需要极强的仙气流,我看他是别有所图。”麒麟这个时候冷冷地说到。
陆扶桑点点头,他一只手拿着矛,另一只手拿着七星剑,那链条飞速袭击了过来,如同一条长蛇一般。
那顶端十分灵活,陆扶桑即使闪开了一次,那链条依旧缠绕了过来。
陆扶桑手里的长矛被紧紧捆住,很快,雷电通过链条甩动了过来,卢宗煊自认为陆扶桑会选择放弃长矛或者接受重击。
电流迅速通过链条直逼向陆扶桑手中的长矛,随即是噼啪的响声。
卢宗煊发出了一股狞笑,他不断扯动着链条,但是让他的笑容逐渐凝固的是———陆扶桑的手臂变成了木状。
雷电穿过他的手臂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更让人惊讶的是,雷电带来的热量一下子促成了陆扶桑火焰势头的加强。
“你———”卢宗煊猛地想起了什么,他瞪大眼角,“你是———”
陆扶桑的火焰变得更强了,他索性让自己全身变成了带着火焰的木棍顺着链条冲向了卢宗煊。
“糟糕!”卢宗煊收回链条,一时间陷入到了茫然,陆扶桑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便听到了陆扶桑嘴角里的“烈焰拳”。
砰———
卢宗煊的胸口一下子挨上了一股强有力的拳头,烈焰一下子四射开来,这拳头虽然没有经过强化,但是依旧直逼卢宗煊最脆弱的地带。
卢宗煊翻了一个身子,倒在了地上,他发现自己的嘴角一时之间居然多出了不少血丝。
“你这家伙... ...”他看着这个面具,隐隐约约想到了... ...
“那个人!”他一只手撑着地面,一边捂着胸口缓缓说到。
陆扶桑将长矛丢在地上,然后又举着剑指着几个护卫:“你们可以把他扶起来了。”
那几个护卫匆匆过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个面具人居然在不经意之间击败了自己的老大。
“慢着!还没完!”卢宗煊酿酿跄跄地起来,然后晃动了一下肩膀将几个护卫拦在了一边。
“怎么了?你还觉得自己能打吗?”陆扶桑踢了一脚长矛,让那矛滚在了卢宗煊面前。
“你是之前那个侮辱公主的人!”卢宗煊捡起枪然后恶狠狠地说到。
“什么?”几个
护卫顿时拔剑,他们一下子大梦初醒,立马围在了陆扶桑身边。
陆扶桑倒是不意外卢宗煊发现自己的身份。
他耸耸肩膀:“我们的决斗应该还没结束,你没必要让你的人这么急着效力。”
卢宗煊咬咬嘴唇,他现在感觉自己的眼球就要凸出来了一样,眼球变得干燥,舌头也一度缺水。
“现在,你可以先道歉,告诉这个小贩你的诚意。”陆扶桑咧了咧嘴。
“屁!”卢宗煊挥挥手,“拦住他!”
几个护卫立马围了过来。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陆扶桑只需要利用茶攻,突如其来的藤条就把那几个护卫紧紧地捆绑住。
“救命啊!”那几个护卫被藤条带动悬浮在了天空上,卢宗煊这下更是感觉一阵急火攻心。
“你可以选择。”陆扶桑走近一步,“这不是你为非作歹的地方,你应该感到羞耻。”陆扶桑走到卢宗煊面前,然后神情严肃地说到。
至于卢宗煊则眼睛里充满了歹毒,他带着怨恨和不甘看着那个小贩,随即他的杀气消失了。
“我错了,这是给你的钱。”他拿出了一枚金币。
陆扶桑到时惊讶于卢宗煊掏出了一块金币,这东西在他记忆里比银票值钱得多。
“谢谢谢谢。”小贩接过金币,虽然是卢宗煊抛掷后的。
卢宗煊看到小贩急切的模样心里更是感觉有一丝玩味,冲淡了之前的恨意。
“你看到了吧,这些人不值得你关心,做够了游侠,你应该知道金钱才是人向往的。”卢宗煊的嘴角带着一抹怪异的微笑,“没有人不喜欢金钱。”
陆扶桑松开刚刚紧绷的手掌,几个护卫一下子被送到了地面。
“我刚好除外。”他冷冷地说到,然后收回剑。
“你是不是陆扶桑?”卢宗煊突然问道。
“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陆扶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不过我不是陆扶桑,我有自己的身份。”
他拿出了一张文件。
卢宗煊皱了皱眉,他接过文件。
“陆九... ...”
... ...
“这家伙就是和赵仪小姐私会的那个!”林约锤了一下墙壁,“没想到他和卢宗煊打起来了!”
“卢宗煊号称第一勇士,但被这个家伙打倒了... ...这个人很赵仪私会?他是公孙狐的人。”赵体载悠然地用一根手指敲着横栏,“之前欧阳恭跟我们说公主可能和他也有联系... ...对了,你查查苏林去哪儿了?我好久你见到他了。”
刀俎 第二百二十八章 国书
南唐京城此时已经是闹腾极了,对于武州边境的摩擦一下子激励起了众位官员的议论。
卢府宴会。
下午一刻钟。
卢府举办了一场较为宏大的宴会,但实际上俨然有了皇家宴会气派,虽说是按照皇家典礼来的,但是不是说卢丞相要做皇帝,而是皇帝本身也来参与这次宴会。
但是既然在卢家举办,皇帝就没有提前到来,也不用各位大臣行礼,而一些有名望的大臣自然知道这是要更好地商讨国事。
整个大厅铺满了喜庆的红色薄纱,一些人的眼睛里只有美味的食物,也许对于他们来讲,吃得好就是已经是十分幸福的事情了。
走在过道,米香袭来,悠扬的长笛声在四处传扬。
袁策拿着折慢慢走在过道处,他倒是觉得这次是个和北周开战的好机会。
皇帝这方面还没有透露如何处置安律耶将军,一问起某些人,他们就会装出栗栗危惧的模样用着油腻的腔调说:“我不知道啊。”
“唉,袁兄。”突然,他背后走来一个人。
袁策回过头,却看到了张子炎,这个家伙在苏州的时候就没有给人留下好印象,所以袁策自然摆出了一股高傲的模样:“怎么了?”
“不要这么傲气嘛,我是真的佩服你,当时公然在朝廷专员面前说谎,让所有人的行动都被延迟,你爹可真是给了你大忙。”张子炎嘴里带着刺,他的眼睛恍恍惚惚的,似乎又在酝酿着下一句话。
“所以你想说什么?”袁策有些不耐烦了。
“我是要祝贺你,南唐真的要开展军事行动力。”张子炎的眼里多了一道闪光。
袁策此时还在故作矜持,他挑了挑眉:“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喜悦?”
“谁说的?我是支持战争的。”张子炎嘿嘿笑到,“现在看来,袁公子要得势了。”
袁策这下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兵部尚书的儿子肯定已经打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来给自己邀赏了,这个家伙贴树皮的技能也是有一点厉害。
“你知道些什么?”袁策直接问道,“要开战了吗?”
张子炎撇撇嘴,他转了一圈眼珠子然后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但是几个家族改了口风,我父亲的调兵奏折也开始增多了。”
袁策哦了一声,他别过头看向了没有张子炎的地方,然后他又不禁思考起来了什么。
“唉,两位,你们在这里闲聊什么呢?皇帝马上就要到了。”卢宗煊的父亲微微端着一瓶酒来到了袁策二人面前。
“丞相,你说国家真的准备北上了吗?”袁策还没等卢丞相给自己倒酒就一脸
兴奋地说到。
卢丞相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装模作样地想了片刻,然后才装出一股担忧的虚伪样:“不一定啊,但是有这个可能了,据说是武州军先挑起了事端。”
“这一定是谣言。”袁策眼神坚定地说到,“武州军一直是北方的精锐部队,安律耶将军又是名将... ...”
“唉,你别提他了,现在你要是再提这个人的名字,说不定就有人指责你们结党营私。”卢丞相摇摇手,然后把酒喝完。
“这是为什么?”袁策刚想打问,他的胳膊就被张子炎拉住。
“毕竟这是冲突,我们怀疑安律耶是故意操作的。”卢丞相似乎也不愿意说太多,他喝完酒就又走了。
几位大腹便便的员外将军又围了过来。
“那个陆扶桑据说就窝藏在了武州,我猜安律耶是故意包庇。”张子炎嘿嘿一笑,“把他打倒了我们作战也轻松许多。”
“可是安律耶也是名将,难不成因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就去要把他带走吗?”袁策有些恼火,他转过头,发现皇帝已经带着几个仆从慢慢到了会堂。
皇帝年轻,这个时候倒也没想过弄太大的威严,南唐一片死气沉沉,在前方遭到北周挑衅的时候居然还能想的出开一场宴会。
袁策随着皇帝目光看过去,发现他在看墙壁上的几幅画。
“卢爱卿,那是什么文字?”皇帝指了指画上右小角的落款处。
“啊... ...这是北周塔碑族的一个借词... ...bajoss... ...'”卢丞相用一个差不多的音读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皇帝又好奇地问道,他的眼睛里倒是颇有些自己的见解。
“哦哦,只是画的名字罢了,一条黑龙在北边腾冉飞起,看着云里潜藏的赤龙。”卢丞相解释道。
“哦哦。”皇帝没有在意,就又随卢丞相一路走过了那条文艺走廊。
“你这画我以前还没有看到过,只是觉得新奇,丞相你也不要多怪。”皇帝走到一处然后停下脚步说到,“我今天对于北周来的国书没有任何的头绪。”
“哦,今天我们就来一起解决北周的挑衅,我们的武州军队完全可以给他们一击。”卢丞相点点头笑到,“所以我觉得事情还不至于发展的太糟糕,我们国家近一半的军事预算可都拿来巩固北方军防了。”
“可惜我的人已经不在了,我只能把自己的内侍大臣交出去镇守在武州,想来也是可笑。”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精神也没有。
“我的犬子可以辅佐徐总管。”卢丞相微微颔首,带着敬意说
到。
“卢宗煊可是朝中的勇士,没有他,我倒有一些不安心。”皇帝说完又离开了卢丞相,一步跨上了高台。
一个仆从交给他一封国书。
“各位,北周的国书昨天送来了,这里面的语句十分凶狠,我早已经怒火中烧,希望听听大家是什么意见?”他慢悠悠地拍了拍手,然后放大声音说到。
唐国皇帝的声音比较软糯,鼻音略重,确实是土生土长的南方天子。
袁策看到自己的父亲也神色肃穆地站在了皇帝背后。
“北周国主想让我们考虑是降低自己的位置处境,割地赔款还是跟他们开战?不过说来可笑,他们的军队已经初步围住了武州前线。”皇帝看了一圈底下的人,然后又语气柔和地说到。
袁策倒是觉得皇帝并没有自己的考量,他实际上是想把问题交给大臣们解决,南唐政坛长久以来都分堂对礼,很少有持久的统一,即使有一段时间是和派占据上风,但是现在求战的声音也逐渐出现了。
袁策更是惊讶于张子炎居然逐渐到了自己的阵营,这些风声并不是没有由来。
就在几位大臣还在悬疑不决的时候,卢丞相走到了皇帝身边,然后干咳了几声:“那容老夫说一句话。”
皇帝点点头。
“我们唐国面临的是一次与北周的冲突之战,对于我们来说,北周的统治者不过都是一些蛮子,根本不足为惧!”卢丞相笑到,他带着夸张的表情笑到。
皇帝没有说话,他只是继续观察着众位大臣的表情。
“武州的边防可是朝廷供给了几十年才会如此强盛,一共有十七万军队,我想加上各军区还有援军,武州必定会有一战,但是我猜想这一战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到来,实际上应该是我们更有机会出动出击。”卢丞相夸夸其谈道,“就我来说,我们第一步是要找人代替安律耶,正是因为安律耶的错误指挥,才让北周的人抓到借口,我们的和平才付之一炬,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安律耶带到朝廷,然后严格训练武州军士,对于这封国书,我们可不畏惧———”
最后的声音拖得很长,而且非常有力,一下子让一些大臣变得热血沸腾。
“我们不畏惧!”袁太尉也提起了一只手。
皇帝微微一笑,他走到火炉旁:“既然如此,这份国书也只要阅讫付火便好!”他直接将国书扔在了炉子里。
“万岁———”所有人叫到,除了袁策。他惊讶于这些人怎么思想变化如此之快,他们是怎么这么快改变了方针。
国书在炉子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刀俎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公孙虎大帅
公孙狐踱步在家中,她心想着差不多要行动了。
公孙虎回到家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时常一个人呆坐在一角,而他们的父亲则时不时看着墙上的地图。
外面的风拍打着窗户,公孙虎不禁瞥了一眼窗户边框,风与窗户之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公孙虎突然说到。
“对,我得诈死,这样赵体载才会有行动。”公孙狐点了一下投,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我们会成功的。”
“我倒是期待安律耶将军还会留在自己的职位。”公孙虎哀声说到。
公孙狐眨了眨眼,把自己的亲人抱在怀里:“我知道......”
她心里明白公孙虎十分敬重提拔自己的将军,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缅怀这么多了。
“再过不久武州可能就全面封锁了,你也会成为武州的将军。”公孙见缓缓说到,这让公孙虎更加难堪了,他垂眸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该怎么办?”他挑了挑眉。
“朝廷的意愿是让我们死战,但是如果内患不除,我们很难确保后患无忧。”公孙见仔细思索着,他突然看了一眼公孙狐,“对了,你说的那个陆九怎么样了?”
“我最近没有跟他联系,但据说他和卢宗煊打了一架,卢宗煊面子给丢尽了。”公孙狐嫣然笑到。
“父亲,我们真的不能帮安律耶将军吗?”公孙虎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没有办法。”公孙见直接说到,“虎,你必须要认识到这一点,你会成为武州的大帅。”
公孙虎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泪花,他刚要说什么,一个仆从突然走了进来:“紧急情况,大帅府让人来请公孙虎将军。”
“看来要来了。”公孙见坐回在了椅子上。
......
公孙虎带着不安的心情到了大帅府门外,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注意到大帅府外没有多少人群,只有几个杂役拿着木棍守在大帅府外。
他下了马,就看到欧阳恭走出了府门,他微微挑了挑眉,然后呵呵一笑:“这就是那次会战时的英雄吗?勇夺军旗,让朝廷也为之一振啊。”
公孙虎看到是欧阳恭,顿时怒气一来,但是他不好发作,生怕让安律耶将军出事。
“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得去看看安律耶大帅。”公孙虎强压着内心的不满说到。
欧阳恭挥了挥衣袖:“进来吧。”
公孙虎走进了府门,却发现里头站着徐阶,李托托和一个太监一样的人物。
那个太监年纪该有五十岁了,他拿着一
卷圣旨,那道圣旨上写着什么呢?
公孙虎慢悠悠走到太监面前,那个太监的笑容圆滑世故,透露着浅薄。
“你就是公孙虎将军吧。”太监脸上的褶子开始动了。
“是。”他点头。
“你现在不再是一个将军了,你现在是武州的大帅。”太监微微带着傲气一样的微笑,他拉开圣旨:“公孙虎,跪下。”
公孙虎立马摆好了专业的姿势跪在地上。
“鉴于公孙虎将军在战场上可以当机立断,游刃有余,乱军之中取军旗,现恩赐公孙虎为武州军区大帅,统领地方共十七万军队。”太监缓缓读到,那中老年男低音有时候很容易让人睡着。
公孙虎微微抬头。
“由于安律耶军事战略错误,引起两国交恶,又引起兵员大损,发配大牢,暂不定惩罚,以待敬犹。”太监收回圣旨,然后平淡地看着公孙虎,“大帅,可以起来了。”
公孙虎此时眼睛里早已经充满了凌厉之气,他站起身,中途差点双腿无力。
他伸出双手。
太监眼睛一闪,他慢慢收回圣旨:“唉,要说......”
“多......多谢......多谢圣恩。”公孙虎咬紧了牙冠然后慎重地说到。
“嗯,还是要爽快诚恳一点。”太监这下子才堆起赘肉笑了笑,“拿去吧。”他把圣旨放在了公孙虎手上。
欧阳恭此时脸色倒是微微一变,虽然他很快又重新恢复了笑容。
公孙虎明显对这份圣恩有一些不乐意,至于他为什么不乐意,欧阳恭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来,按照他的那套逻辑,一个副官一旦有机会直接做到上司那种位置,肯定早就乐开花了。
“皇上没有对北周的制裁计划吗?”就在太监准备离开时,公孙虎又冷不零丁地问道。
太监带着稍许看待不灵通的人的怜悯眼神瞅着公孙虎:“这个是机密。”
一个大帅,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公孙虎一时间在嘴角处浮现了一丝苦笑。
“大帅,现在你还有一些任务,这些任务必须由你来做。”欧阳恭凑到公孙虎身边说到,“这是新旧大帅的任务。”
公孙虎的心在颤抖,他又求助一般看向了公主和徐阶:“安律耶没有罪行!”
徐阶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李托托倒是觉得这是一件错误的案件,但是她觉得安律耶最起码不会出事情。
“这不还没有罪名吗?皇上可能只需要调查他兵败的事情。”李托托安慰道。
“希望如此。”公孙虎充满感激地说到。
欧阳恭这下才明白
了什么,自己居然在拉拢一个安律耶的班底,这个家伙一点都没有开窍,他还在想着保住安律耶。
欧阳恭决定当他的指导老师,慢慢教他怎么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好了,现在按照原定的计划行动。”欧阳恭插了一句话,紧接着,他拍拍手,几个银装战士从幕后走了出来,他们手上拿着长斧。
“够了,不用带着这么多兵器,安律耶大帅会配合的。”公孙虎没有再看欧阳恭,他直接走进了大帅府内部。
安律耶一般不在大堂办公,他有自己的小房间查看各处的情报,里面有斥候报道和钱粮问题。
欧阳恭看公孙虎这脾气,心里头终于开始恼怒了起来。
“欧阳恭,你在作战的时候按兵不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这小子了。”徐阶提醒到。
这下子欧阳恭可就彻底变了脸了。
公孙虎带着几个人一路到了安律耶的小房间,里面一般只能容纳一两个参谋,而且文件繁多。
安律耶正坐在椅子上,他回过头看着没敲门就进来的公孙虎。
“我知道了。”安律耶抬起头,将整个腰部贴在椅子背上。
“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有送你去京师的队伍。”公孙虎的眼眶此时还可以看得见一片红润。
“是囚车吧。”安律耶随口说到,他捏紧了扶手,然后干脆站起来,他抠了抠自己的耳朵,然后指了指桌子,“你的玺印都在这儿。”
公孙虎看去,确实如此,那玺被包得好好的放在桌子最中央。
“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守住武州,无论如何。”他凑近了公孙虎脸庞,然后面色复杂地说到,“你必须这样———我把军情分成两块传上去了,一个是你的功劳和我军的溃败,一个是欧阳恭的怠军。”
“为什么不直接写一块儿?”公孙虎这个时候有些诧异了,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么多的。
“因为这样你可以坐上这个职位,他们也可以把我写的军情呈送上去,但是如果加了欧阳恭,我猜测会被扣下来。”安律耶说完后又看了看几个恶狠狠的战士:
“带我走。”
几个士兵是朝廷派来押送安律耶的,安律耶偏过头,他想再对公孙虎说一点什么,但是公孙虎没有转身,他静静地呆在原地。
安律耶也终究没有说什么,他回过头,这个时候他连头盔都不被允许佩戴,公孙虎回过神来想再次见他的时候,发现安律耶打扮得连乞丐也不如了,蓬头垢面,灰色的粗衣,公孙虎不知不觉又收回了自己的想法,他的鼻翼微微收缩又微微蓬起。
刀俎 第二百三十章 可能性的任务
徐阶与李托托回到了属于李托托的宅子,公孙虎显然没有想过搞什么隆重的就职典礼,他只是给自己换上了更为显赫的盔甲,头盔上镶嵌了一颗硕大有光泽的宝石。
“公主,我们有线索了。”徐阶一进房间便悄声说到。
李托托走在前头,她猛然回过头,然后又轻声说到:“什么线索?”
徐阶坐在椅子上,阳光洒在了他那慈祥的脸庞上,他呼了一口气:“我们的人按照那些搞破坏的人的踪迹计算统计了他们的路线,最后得出一个让人惊喜的判断。”
“是他的幕后?”李托托试探性地问道。
“可能。”
“可能?可能是什么意思?”李托托皱了皱一边眉毛。
“就是这些人之后并没有一起出现过,但是他们都到过一个人的宅子里,而且时间比较聚集,这是难得的发现。”徐阶补充道,他从袖子里拿出地图,“你看看。”
李托托打开地图,然后发现在武州主城区内被标了许多的红点和行动轨迹,而在一个宅子里,被标注了更鲜艳的圆圈。
“赵家?”李托托瞪大眼。
“对,按照线索,赵体载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兼并其他外来家族,联合了许多本土家族,武州的豪绅势力一直没有统一的主心骨,赵家无疑做到了最大。而且让人不得不感叹的是,他基本只掌控军火和一些奇珍异宝资源,对于其他资源,他则不怎么管控。”
徐阶刚一说完,李托托似乎变得更确信了一些,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骄傲地说到:“陆扶桑之前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我可以确认就是赵体载背后捣乱。”
徐阶眼光微微闪烁:“你知道吗?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们不能抓错人了,一定要确认没有任何疏漏。”
“上次那个家伙想威胁我,我看赵体载也会防范,我们需要当机立断。”李托托捏紧拳头,“但是......”她突然又松开手。
“我们为什么不能亲自动手呢?而要让陆扶桑去帮我们解决他呢?”她依旧疑惑不解,“既然如此......”
“公主,这不是一件小事,现在两国关系剑拔弩张,对面的也在等候我们的消息,我们一旦擅自行动必然会引起对面的警觉,而且我们并不知道武州内部除了赵体载还有没有其他接应的人。”徐阶的语气倒是非常稳重,他并不支持让皇家的人亲自行动。
“他一旦刺杀成功,我们可以让他火速到皇家部队里来避难,我们藏着他。”徐阶继续说到。
“总管是想必要时候牺牲
他?”李托托皱了皱眉。
“我们并不需要这么做,我只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当然,你的话是对的。”徐阶把手放在桌子上,“公主,我们必须这样,你代表着皇室成员,除此以外,你还有一个任务。”
“是什么?”李托托感觉自己有些疲乏了。
“那就是你得在军事行动开展之前尽快到达武州主城区的底层生活区域进行访问,借此可以防止有野心人士进行拉拢破坏,我们需要拉拢他们在战斗时可以有抵抗行为。这样我们才不会落入下风,把自己放置在一个危险的境地。”徐阶说完然后又补充道:“这就是狡兔三窟。”
李托托点点头,对于这个她倒是十分认同:“我们什么会有行动?”
“这个卢宗煊已经去问了,不过他这几天明显不在状态,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徐阶慢慢摇摇头。
听到卢宗煊的名字,公主心头又心生一股厌恶感,她不知道为什么,卢宗煊在她内心里已经成为了妖魔一般的存在,相反,自己倒是崇尚陆扶桑起来了。
徐阶看到李托托那张精美的脸蛋,又看着她发呆迟疑,心里头倒是有一些疑惑:“也许卢宗煊会给你直接说的,你到时候只需要按照计划来就好。”
言毕,徐阶挥挥袖子离开了。
李托托撇撇嘴,徐阶总管自然知道考验在即,他们都需要尽可能帮助自己完成难关。
可是李托托却突然感觉自己实在打不起劲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期待去见陆扶桑,但是却不愿意告诉他这件残酷的任务。
她的胸脯在颤抖起伏,额头也微微发凉,寒风似乎来到了不属于它的时间。
李托托捏捏拳头,她看了看楼下,突然听到了一声叫骂,紧接着,是卢宗煊那张引人厌烦的脸蛋。
李托托大呼不好,连忙准备下楼,这个时候她离开这个宅子的心头非常强烈,不管陆扶桑答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她都想离开这个宅子。
但是卢宗煊似乎也注意到了她那想刻意避开自己的念头,他冷冷地走过去,一把拉过公主的手:“你不能走。”
李托托挑了挑眉:“为什么?”
“你想离开?”
“对。”李托托这时候才注意到卢宗煊的人手少了一个,这个时候只剩下四个护卫了,他们拦住公主的退路。
“不行,今天你得陪着我。”卢宗煊嘿嘿笑到,“知道吗?那个面具人肯定就是陆扶桑,他那个证明不能说明什么?”
李托托微微瞪大眼,这是怎么回事?
卢宗煊把公主按到墙壁上,然后对着她发出狞笑:“今天我的弟兄又死了一个,武州不安分的人开始变多了。”
“我得去那些底层社区,这是徐阶总管的任务。”李托托虽然知道这些话十分苍白无力,跟她的脸庞一样。
卢宗煊哼了一声,他一拳头砸向了公主的脸庞:“骗我———”
李托托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脸上一下子多了火辣辣的疼,这疼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
“军事行动开展在后两天,你完全没必要一个人去,我们会安排你的行动的,今天你哪儿都不需要去。”卢宗煊吹了一口气,然后又捧着公主的脸庞,他发现李托托的眼睛里充满着无助和泪水。
卢宗煊觉得自己居然莫名的兴奋,他又看了看李托托那张通红的脸蛋,这不自然的外力造成的红润让卢宗煊突然感觉有一股喜悦。
“公主,跟我上去吧。”卢宗煊拉着李托托上了楼,“今天可能下雨呢。”
... ...
“你说什么?苏林死了?”赵体载瞪大眼看着汇报情况的林约,林约表情十分严峻,似乎已经如临大敌。
“对,他的尸体被找到了。”林约点点头。
“卢宗煊告诉我那个面具人大概率是陆扶桑。”赵体载此时脸色阴沉地说到,他一边坐在椅子上。
“什么?那我们的千金岂不是一直在跟一个犯人来往?”林约一下子不禁火冒三丈,他想拉开刀:“我们得去搜寻他,灭了他。”
赵体载哼了一声,他摇摇头,然后吹了一口热茶上的气流:“卢宗煊惨败你也不是没有看到,那家伙实力很强。”
林约听到赵体载这句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那我们怎么办?忍着他胡作非为吗?”
赵体载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放在了桌子上:“不急,欧阳恭跟我说过两天武州就要开战了,他需要我的军火,我也没必要在乎小人物了。”
林约听闻后总算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但是他还是放不下心来,他总是感觉自己应该注意点什么。
“要不家主和我们一起去会场内部居住吧。”他建议道。
赵体载随意地挥挥手:“这不是太张扬了吗?没必要的。”
“可是... ...”
“好了。林约,你要时刻保护我们的赵仪,这是你唯一的任务,没有人能杀死我,再说就这两天,我们就可以看到一场好戏。”赵体载的嘴角上多了几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林约终于还是点了一下头。
刀俎 第二百三十一章 雨中
夜晚时分,天空里已经下了雨,乌云密布,月光早已经消失不见,卢宗煊已经睡着了,他即使睡着了,脸上的表情依旧那样粗俗,李托托暗暗想着。
她悄悄挪动着身子,然后一只手托着卢宗煊压着自己的胳膊,她屏着呼吸,感觉似乎断头台就浮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样。
她慢慢挪动着身子,一只手抓着床单慢慢往外移动,先是把腿移到外面,最后才是身子。
李托托暗暗想着,她只需要慢慢地移动自己身子,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否则她就得受监控。
最后她感觉自己的一只腿触碰到了床脚,她全身被那阵冰凉吓坏了,最后才猛然长舒了一口气。
她开始加快动作,最后感觉自己的双脚踩到了地面上,她才开始慢慢松开自己的手。
她这时候小心翼翼地,但还算不上过于紧张,毕竟自己可以谎称说是就厕。
她坐在了床脚边上,她回过头看着卢宗煊,他似乎没有发觉什么,他的脸只是一动不动地朝向自己,不过眼睛是紧闭的。
李托托想着要不要穿一件得体的衣服,因为外面风雨太大了,但是思来想去,李托托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只需要一件厚重的外套就好了,一双缎花鞋。
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然后想着怎么最快最小声地打开门。
她正踌躇着,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演练。
她慢慢将手摸向把手。
“你做什么?”突然,她背后传来声响,卢宗煊说到。
李托托吓得全身一颤,她连忙缩回手看向卢宗煊,然后她才释怀了。
卢宗煊在说梦话,他翻了一个身子继续睡着。
此时他的身体呈一个“大”的形状。
李托托呼了一口气,慢慢转动起了把手,最后慢慢打开门,她听到了门内部发出的响声,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发现那声音持续刺耳,那种断断续续微弱刺耳的声音让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停了下来,然后又悄悄带着惧回过头看过去。
卢宗煊没有动静,哦,不,他挠了挠自己的肚皮。
李托托将身子移动向了门打开的空隙里,她慢慢挪脚步然后彻底走出了屋子。
她麻利地关上门。
这时门的响声非常小。
李托托安心地下了楼梯,走出了屋子,她才听到密密麻麻的雨声,像弹珠一样打在平地。
她捋起自己的头发,然后找了一把伞打开,仆人们都睡着了,钥匙保管在他们的房间里。
李托托知道那开门的钥匙就悬挂在仆人的床边,原本李托托是有自己的钥匙的,但是卢宗煊把它私自拿走了。
李托托走到仆人的小屋子里,那里居然还有微弱的亮光,这让李托托有些意外,她顺着亮光看过去,然后从窗户那里看去发现了一把明晃晃的钥匙。
对,它垂挂在那里。
李托托直接打开门,她摇头看去,屋子里只有一个男人,奇怪,应该还有一个女人的,李托托把自己的长发捋在一块儿,然后又松开手。
她拿过钥匙然后转身准备出发。
“公主?”黑夜里,那个女仆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李托托立马警觉地回过头,她注意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问道。
“这与你无关。”李托托只好用着责备的语气说到,“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公主!你要去哪儿?”女仆步步紧逼。
“你闭嘴,我现在得离开一小会儿,让我走吧。”李托托的语气一半斥责一半哀求。
“公主,你要是离开我就会没命的!”女仆神色严肃又带着恐惧。
“要是我不走就会有更多人没命!”李托托挑了挑眉,她打开伞转过身。
“公主———”女仆急了,但是夜深了,她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台阶,一时双脚踩空打了滑翻滚在了地上。
李托托吓坏了,她颤抖着手走近了女仆,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
黏糊糊的,除了雨水......
血!?
李托托走近灯光,然后瞪大眼。
她慌忙又弯下腰拿出一根手指凑近这个女仆的鼻子:“还有气。”她松了一口气。
现在就得离开。
她刚要走。
李托托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一阵放不开。
“我得把她移到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最起码那里没有风雨。”她自言自语道,然后放下伞把女仆费力移动到了一处屋檐下。
这个工作没有花费她太久的时间,她拿着伞又匆匆去打开了宅子的大门。
风很大,对着门吹出闷响。
李托托几次差点觉得这风封住了门。
她拿着伞关上门,然后才庆幸自己成功了一半,她可以离开这里去燕家的宅子里了。
路很潮湿,水花洒在了她的裙角上,但是晚上还有少数店家开着门,一些人在喝酒。
李打扮得像是一个普通少女,嘴角浮现着微笑,周围匆匆走过几个带着潮湿腥臭的大汉,他们不时注意着这个半夜出门的少女。
“唉?那个好像公主唉......”一个人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说到,他的声音慵懒至极。
李托托的耳朵此时十分灵活,她一下子捕捉到了某个胡同里的人
的声音。
她不敢看去,只好加快了脚步。
她身后的脚步声也密集了起来。
这让李托托悬着的心再一次到了嗓子眼里,她估摸着大约有三四个人,她觉得是卢宗煊养得那群狗。
她快步走过一个转角,一个提着灯笼的男子一只手拿着锣正无精打采地走过来。
“喂!我后面有痴汉!”李托托双手合十,将伞搭在肩膀上。
那个男子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点点头,然后走到公主背后。
几个护卫走过街道,那个敲锣的人就晃动了一下自己的锣:“帮个忙帮个忙。”
“什么忙?”一个护卫把他拉到一边,一边让其他人继续跟踪。
“帮我找四个人吧,他们在胡来街,达康饭馆,斯莱酒楼和......”那个人伸出一只手急忙拦住另外的护卫。
“帮你妹的忙!”一个护卫急忙叫到,他一拳推开了这个冒失的男子。那个男子还想说点什么,几个护卫已经不耐烦了。
李托托知道他们脚步变快了,这些人一定起疑心了。
怎么办?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酒鬼,那酒鬼身上带了一把剑。
她急忙举着伞遮住他的头顶。
那个酒鬼打了一个哈欠,他醉眼朦胧地看着李托托:“你是谁啊?”
“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假装是你的妻子,你带我去燕家吧,我身后跟着一些外地来的歹徒,他们喜欢抢劫你这样的人。”李托托和颜悦色地说到,“我在帮助你。”
那个酒鬼哦了一身汗,他回过头看去,确实有几个可疑的人。
他一只手放在李托托的脖子上,然后将醉醺醺的脑袋搭在李托托的头颅上。
几个护卫呆在原地,他们挠了挠头,最后他们才自言自语道:“他妈的,跟错了。”
酒鬼一只手扯着李托托的手,一边细细摩挲着。
李托托注意到了酒鬼的小动作,她瞪大眼,但是又迅速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多谢了,我可以走了。”
酒鬼的表情猥琐不堪,他一只手扯着李托托的伞柄,一只手抓紧李托托的胳膊:“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你是不是罪犯啊?还是偷情?不如让我也舒服舒服吧。”
李托托这才知道自己落入到了虎口,她急忙踢了一脚,击中到了酒鬼的裆部。
“哎呦!去死吧。”酒鬼怒火中烧,一拳砸到了李托托的胸口,那毛茸茸的手感觉到了弹意一下子又变得不老实起来。
李托托忍着剧痛连忙丢开伞,趁酒鬼没用力挣脱开来。
雨密集地下着,李托托迅速将自己掩藏在黑暗里。
刀俎 第二百三十二章 李托托的求助
雨淅淅淋淋地下着,李托托感觉背后有人还嚎叫,随着雨水打在地面上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周围的脚步声一下子变得密集了,她就这样湿漉漉着,穿过街道,头皮上粘着头发,头皮上的发根也瘙痒不堪。
人们家中的窗户呼啦作响,婴儿的哭声连绵不绝,有的人在吵架,有些人的屋子沉寂如烟。
李托托感觉最急嘴里进了水,她低下头吐了出来,然后一步步走到了燕家那个街道。
李托托快步走到台阶上然后推开门,她进到屋子里然后立马脱下了外套。
外套已经全部湿了,她用手臂擦了擦自己的脸庞,然后才发觉自己额头上此时流着不少汗滴,但也许有雨水。
“你是谁?”突然,一个雕塑后亮出一双眼睛,他警惕地看着这个女孩儿。
“这......”李托托知道这个人,她听过他的声音,“我是李托托!唐国的公主!”
那个人是田三刀,他有些不屑地转过眼珠:“怎么?公主要来这个破地方过夜吗?”
“实在羞愧,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李托托面色确实有些红润,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得奴颜婢膝。
“里面太闷了,我就来外边休息。”田三刀盘腿坐起来,然后给自己灌了一口烧酒,此时酒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喝起来倒也清爽。
“我能找陆扶桑吗?”李托托伸出一只手,“我必须得找他。”
田三刀看到湿漉漉的李托托,他摇摇头:“我可以给你一把伞,你走吧。”
“不,我必须要找他。”李托托摇摇头,她的头发此时很凌乱,几捋刘海懒散厚重地搭在她饱满的额头上。
“不行,李托托,你是皇家的人,你的事情只会害死他,他现在是我的徒弟,我有必要保证他是安全的。”田三刀伸出一只手,然后站了起来。
李托托咬咬嘴唇,她直接跑到了板画面前捶了起来:“陆扶桑,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
“小丫头,你别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田三刀瞪大眼,他想直接拉开李托托,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明亮,陆扶桑要是听了公主的话,准会被蛊惑。
李托托晃动着肩膀,急促地捶着:“出来!”
陆扶桑此时刚刚学习炼药结束已经睡了,兰牟在他身边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眼睛,强烈的敲门声让她有些睡不着。
“公主?”她朦胧中说到。
随即她瞬间清醒了起来。
兰牟推推陆扶桑的背:“主人,主人......”
“陆扶桑,你赶快给我打开门,我命令你!”李托托将整个身子撞向了板子。
“喂!你想让陆扶桑死吗?”田三刀用力地打了一下
李托托的肩膀,这下让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似乎一下子被泄了气一样软弱无力。
李托托捂着自己的肩膀,然后回过头看着田三刀,她的眼神似乎格外决绝:“可是过不了几天,就会更有更多人死。”
田三刀的眼神里有一些不解,但是很快又重新化为坚决:“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宁愿他做一个木材加工商也不愿意让他成为皇家的人。”
“请你离开———”田三刀的声音变得低沉果断,“你心里比我明白,你一直都明白。”
“不!”李托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但是田三刀显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可就在这个时候,板子被打开了。
李托托赶紧看去,是陆扶桑。
他的脸上书写着智慧,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李托托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拖着疲乏的身体一把抱住陆扶桑,陆扶桑感受到李托托身上的寒气一下子不禁发了呆:“你怎么了?”
李托托的脑袋紧紧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那湿漉漉的头发不时蹭到了自己的下巴处。
“公主,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怎么一个人就过来了?”陆扶桑拍了拍公主的背,然后想送开李托托,但是李托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相反,她一口咬住了陆扶桑的下瓣嘴唇。
“天啊。”兰牟走出来,她连忙捂住嘴巴,然后一脸通红地看着这两个人。
田三刀知道自己也无可奈何了。
他摇摇头,然后又盘腿坐了下来。
李托托撩起自己湿漉漉的裙角,然后又松开,将两只手捧在陆扶桑的脸颊上,她热烈地吻着陆扶桑。
那热烈如火的舌头不断在陆扶桑嘴巴里探索着,陆扶桑感觉到李托托光滑如玉的肌肤此时十分冰凉。
“只能你能救大家。”终于,李托托松开唇,她充满希望地说到:“陆扶桑,我们需要杀了赵体载!”
“杀了他?”兰牟明显有些震惊。
陆扶桑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呆呆地看着公主:“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李托托眼神尖锐,她又退后一步:“对,赵体载就是幕后的凶手,但是他的关系网太复杂,为了防止他在后方弄手脚,我们需要处理掉他!”
“嘿!你们皇家怎么不直接派人做掉他?叫一个通缉犯替你们做事?”田三刀有些不悦,他精明得很,“公主,这事你们做得不地道。”
“不地道?”李托托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她又软下了心,“卢宗煊监视我,我只能在半夜自己跑过来跟你说,如果你不帮忙......”
“我可以帮你。”陆扶桑直接说到。
田三刀慢慢收回了自己微笑的嘴角。
“陆扶桑,你想
清楚!”田三刀瞪大眼,他显然不满意陆扶桑这种处理结果。
“我想清楚了,我需要公主,这也是为了我自己。”陆扶桑说到。
“陆扶桑... ...”李托托此时鼻子一酸,她终于忍不住又一次抱紧了陆扶桑,“武州的生灵就靠你了。”
“既然我们要除掉赵体载,那么他的基地也应该被摧毁,但是他的女儿怎么办?”陆扶桑挑了挑眉。
“他的女儿会被皇家秘密遣送进京。”李托托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到,“给她一个尽可能体面的生活。”
“赵体载非死不可吗?”陆扶桑又问道。
“没错。”李托托点点头,她看了一眼兰牟,然后才说到:“这件事情务必在明天完成,明天我会去参观那些底层生活的区域。”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李家人,没事的时候不把民众当回事,一有事就想起了拉拢民众。”田三刀明显对这件事保持不屑,他打心眼里觉得陆扶桑不应该掺和公主这件事情。
“我有一个条件。”陆扶桑伸出一根指头,“我需要公主你能完成。”
李托托没有理会田三刀的羞辱,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兰牟这个时候也找到了干毛巾给李托托擦了擦脸庞。
她的头发现在打成了结,上面全是雨水的痕迹。
“什么条件?”
“彻查赵体载背后的势力网,然后看他与朝廷里谁的关系最近?”陆扶桑背过手。
“这件事我可以做到。”李托托点点头,“我们朝廷里有许多办机密调查的人员。”
“好!”陆扶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眼神变得不一般,“为什么你会这个模样?你可是公主,不是有人保护你吗?”他拿过兰牟的毛巾又给李托托擦了擦,从额头到眉毛再到嘴唇。
这个时候陆扶桑的无心之举却让李托托一下子心跳得极其快。
陆扶桑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砰砰砰———
很快很沉闷。
陆扶桑仔细顺着那来源看去。
是李托托的胸部。
陆扶桑连忙一红。
李托托此时也羞愧了脸,她一把捏住陆扶桑的手:“武州战役之后,无论结果如何,请你务必跟我在一起,求你了,陆扶桑!”语气非常真诚,仔细一听非常激动。
“做你的什么?”田三刀白了她一眼。
“一个护卫,我允许你使用陆九的身份随我入京,随我去任何地方。”李托托越说越激动,似乎出于解释的缘故。
“包括私奔吗?”田三刀又打趣道。
“包... ...”李托托一愣,她低下了头。
刀俎 第二百三十三章 孤身行动
李托托的身影在陆扶桑脑子里徘徊了一晚上。
李托托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露出了一丝丝让人念想的绯红。
兰牟自愿拿着伞把公主送回去了,陆扶桑却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心理活动。
他躺在地上。
“雨停了。”田三刀慢慢走到他身边,然后轻轻踢了他一脚,“你该出发了。”
陆扶桑抬起头,他挠挠头,然后迅速坐直身子:“师傅,你觉得我应该这么做,对吧?”
“屁,我只是让你自己践行自己的承诺,你迟早会死在那个女人手里。”田三刀带着一些怨恨的语气说到,“你既然要选择帮助她,那就去吧,但是你的生命才是第一。”
“我觉得这没问题。”陆扶桑嘿嘿笑到。
“对了,给你一个药袋子,里面给你装了一些药丸。”田三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袋,这袋子跟当初陆扶桑抢来的那个很像。
“多谢。”陆扶桑拿过药袋然后绑在了自己的腰带上,药袋外表明显被药水沐浴过,老远就可以闻到一股麝香味。
“记住,一定要活着回来。”田三刀继续说到。
... ...
李托托看着卢宗煊那张憋屈的脸蛋,他此时的脸色可以说是铁青一般。
他坐在床上,然后轻蔑地看着李托托,她的状态似乎十分不好。
“你昨天去哪儿了?”他问道。
李托托别过头。
公主的不语让卢宗煊的脑子持续保持急躁状态,他恨不得一脚把李托托踢走:“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
“没有。”李托托摇摇头。
李托托的冷淡让卢宗煊十分不乐意,他哼了一声,然后又不无轻蔑地说到:“你知不知道我毁掉你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李托托同样抬起头用同样的态度说到:“卢宗煊,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放他娘的臭屁!”卢宗煊急了,他一下子飞起一脚,把李托托直接踹到了门口,大门发出闷哼的响声,几个护卫守在门外,他们相互嘀咕着,似乎在回想昨晚的事情。
李托托疼得几乎迈不开腿,一丝丝血流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的脊骨几乎要断开了一般,那响声从她的大脑里传来。
“今天我顾及你的面子,带你去那些底层人的地方!你好好做你的事情!要是让我看到你那不堪的模样,你就等着挨揍。”卢宗煊弯下身子抬起公主的下巴略带羞辱语气地说到。
李托托微微点点头,她一只手按在地上然后支撑自己起来。
“送公主出发。”卢宗煊喊了一声,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凑近了公主的嘴角,公主条件反射般想躲开,但是这让卢宗煊呕不住气,一巴掌又扇了
过去。
噼啪作响。
护卫们心惊胆战地下了楼,他们招呼着马车,一个护卫看了看那两个仆人:“那个娘们儿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男仆微微点头。
不久,李托托冷着脸庞下了楼,那些下人就停止了议论,那些护卫自然知道自己的头子也不喜欢自己的未婚妻被指指点点,但是鉴于对卢宗煊的尊重,他们还是决定告诉卢宗煊一件惊天秘闻。
“什么?”卢宗煊知道李托托居然和一个酒鬼缠绵不清的时候内心是痛苦的。
他恨不得把这个行为不断的公主直接拉下马车然后当众行刑。
“我一定要杀了她。”卢宗煊皱紧眉头,他的铁拳捏得死死的,但是他最终还是呼了一口气,心想着不能现在就发作。
... ...
陆扶桑来到了街上,很快,他打听到公孙狐逝世的消息,这个消息居然在今天如约而至了。
他心里倒是觉得公孙狐是在勾引赵体载过来,而赵体载也必定会过去赴宴。
这宴会将会是鸿门宴。
陆扶桑心里其实没有底气,但是他想着自己一定要在今天上午明白解决这些事情。
他直接来到了赵家。
仆人们把马车放在了门口,陆扶桑很轻松地就溜进了院子里,赵仪的房间空空如也,陆扶桑觉得赵仪老早已经被迁入到了会场里被精心保护起来了。
那么,现在就应该趁赵体载最为空虚的时候刺杀他。
摸到了房间里,他贴着墙壁一路前进,然后又趁没有人注意翻到了屋顶上,他慢慢揭开挖探测房间的布局。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肥胖的人。
还有... ...欧阳恭?
欧阳恭站在赵体载背后,他正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读着,这两个人关系很不一般,陆扶桑猜想欧阳恭在整件事内发挥的作用也非同小可。
“赵体载,你趁着公孙见残疾,其女儿死亡就急着想兼并他们吗?”欧阳恭略微不厚道地笑着。
“哎呦,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说公孙虎那小子吗?我说啊,那小子脑袋并不好使。”赵体载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笑到:“这不,他能上台还不是依靠你吗?”
欧阳恭满意地捋起了胡子:“公孙虎最近来找我了,他说他愿意和我为盟。”
“真的?那小子居然和你结交?”赵体载一脸兴奋,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怪不得你一早就来这里,你还看什么书啊?我把他们的资产拿过来,七三分。”
“四六。”欧阳恭伸出四根指头。
“哎呦好好好!”赵体载爽快地说到,“这个公孙虎,手头里的兵将早就被架空了,
我看那北周也不敢轻易出兵,吓唬吓唬我们罢了。”
欧阳恭哼了一声,然后又说:“我就不多在这里赘述了,既然武州实际上被我们控制了,你也好做准备去公孙家发难。”
“得。”赵体载点点头。
欧阳恭打开门,然后缓缓走了。
“他们?控制武州?”陆扶桑暗暗想着,他们实际上想控制这里的所有。
陆扶桑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身体变为木头,他揭开瓦片,然后化为木块从空洞中落下。
赵体载没有注意到他背后多了一个木头人,他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个轻盈的声音。
赵体载看着镜子,然后才瞪大眼发现自己背后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具人。
“是你?”赵体载猛然回过头,他谨慎地看着陆扶桑,然后又轻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公孙狐派来效忠我的吗?”
气氛没有因为赵体载的一句话变得轻松,相反变得更为紧张。
“你和欧阳恭背后的金主是谁?”陆扶桑冷冷地抽出七星剑。
“这?这恐怕无可奉告!”赵体载摇摇头,他的眼睛四处转动,看起来贼眉鼠眼,但是陆扶桑知道他在寻找离自己最近的武器。
“你别动,你动我就杀了你!”陆扶桑走近一步。
“嘿!你这家伙还想威胁我!我告诉你,公孙狐死了!我们可以拿到她所有财产!今天我要去她的宅子,你要是识相点就放我出去!我可以给你黄金!一万两够不够?””赵体载右手立马比划了一个“一”,他用力地晃动着自己的手。
但是陆扶桑并没有动心,他只是说到:“我的任务是来杀你的。”他已经不打算在赵体载这里寻找线索了,他打算直接给他展示一下拳头。
“唉———等等!大侠。”赵体载摇摇手,“为什么不能好好谈谈呢?我们可以谈的,你想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人?可以啊,你让我活着,那黄金我照给!”
陆扶桑微微愣了一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赵体载突然多了一股狞笑:“怎么可能?”他双袖一挥,居然在屋子里形成了一股风流。
他打开窗户准备叫人。
“可恶!”陆扶桑连忙掏出自己的弩射了一发箭矢。
随即便是赵体载一声闷响,锋利的箭矢极速穿过那巨大厚重的**。
赵体载的身子稍微晃动了几圈,然后倒在了窗台上,他临时的仙术是风流阻力技能,不过可惜实力不够,最后还是死在了陆扶桑的手下。
“任务———成功。”陆扶桑暗暗说着,然后又沉下心快速扫视了一下他的书架,他发现有不少书籍已经被秘密转移走了一般,书架有的地方空空如也。
刀俎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公主的眼泪
卢宗煊带着几个护卫护送着公主一路到了底层居民居住的地方,当然,他们一定是大张旗鼓的,卢宗煊认为既然要让公主做个样子,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他最不乐意白干好事了。
他们按照安排先是来到了一户织布人家,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前几日不小心断了一根手。
李托托这次去顺带还拿了不少银票,她需要好好安抚这里的居民。
下了马车,她便拿着一个手帕慢慢走到了那户人家门口,她大体看了看,织布户的院子显然破落不堪,李托托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豪宅,这让她不免有些感触。
同时她敏锐地注意到周围不少人家正用着怀疑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特别是小孩儿,小孩儿的眼睛不会骗自己,他们的目光分明是怀疑和痛恨,这些人怎么会面露如此凶狠的目光呢?
李托托带着稍许不安的心和卢宗煊一起到了这户人家院子里。
那些护卫也不拦着想偷看的人群,公主看到了一家三口,一个十分畏惧的妇女,一个懵懂的小孩儿,和一个断了手的男子。
那个男子很显然对自己并不是那么恭敬,他挑起眼睛看着自己,然后慢悠悠地说到:“恭迎公主。”
李托托点点头,她又扫视了一下四周最终才把视线固定在男子的断手上,那根胳膊已经没有了小臂,上面的胳膊是垂钓着,一个半圆形的模样,光秃秃的。
“你的手还好吧。”公主试探性地问道,她第一次看到断手,当然,也不是严格上的第一次,她以前看过皇宫里的仆从被打断过手,但后来不久他们就消失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少了一条手还表现出健全神态的男子。
“还行,只不过少了一条手罢了。”男子不屑地说到,他随即又扬起了那条残破的胳膊,“进来吧,公主,来屋子里。”
李托托点点头,她让卢宗煊和自己一块儿进去。
妇女给李托托倒了一杯水,当她准备给卢宗煊倒一杯的时候,卢宗煊拒绝了。
他看到碗底还有杂质,水也混浊不堪。
“我不渴。”他摇摇头。
李托托不喜欢卢宗煊这么傲慢,这与他们的行动相违背,但是卢宗煊不在意这些,他觉得过来干好事不代表要顺从。
妇女弱弱地点点头,随即要小孩儿去一边玩,那个小孩儿才七岁左右,他指着李托托的项链叫了一声:“好漂亮的蝴蝶!”
妇女脸色大变,她一时间皱着眉头要让孩子随自己去房间里。
“等等!不用了。”李托托微微一笑,她取下自己的蝴蝶项链,那是琉璃打造,绿色宝珠镶嵌其中的绝品宝物。
“给
你。”她走到小孩儿面前,然后将项链塞到他的手上,“这个,就当作给你的礼物。”
小孩儿面带闪光,他颤抖着手想拿过项链,那项链对于他这个贫苦孩子来看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入到了自己手中一样。
“那个......”孩子的母亲明显有些受宠若惊,她仓皇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然后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那男子的眼光变得柔和了一些,但是看到自己的妻子试探的目光,他还是立马变了脸色:“别收!我们受不起。”
孩子一下子吓坏了,他咽了咽口水,然后还是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但是她只是摇摇头。
孩子的眼眶里一下子多了泪水,但是他还是强忍着自己泪腺不让自己哭出来。
但是那一声抽泣还是让男子听到了,他干脆走过来抢过男孩儿手上的项链。
男孩儿的手哆嗦了一下,他条件反射般想争抢过来,但是理智让他放弃这个打算,他只能放弃这个项链。
男孩儿的眼神不经意之间落寞了。
李托托有点心疼,但是那男子还是把项链塞入到了自己的手中:“公主,你的贵重物品在我们这里只能给我们带来危险,公主,这实在不行。”
男子声色十分严肃,李托托一时间都难以明白为什么。
卢宗煊轻咳了一声,他念在这次是为了完成任务所以没有发作,他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子如此矫情。
当然,这户人家并不是因为矫情,男主人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他明白家中有了贵重的财务必定会引起盗窃和灾难,特别在是目前这个一触即发的战争局势。
男孩儿小声抽泣着,李托托垂下眼眸,她这时突然感觉自己的无能起来了,她又轻轻看了一眼男主人,终于,所有人惊讶地发现,公主也流泪了。
当那硕大的晶莹滑入到公主的下巴时,所有人不免惊讶了,包括那个男主人。
李托托拿出自己的手帕,她弯下腰凑近那个男孩儿,那个男孩儿发现公主的手帕上同样绣着一个蝴蝶。
那蓝紫色的蝴蝶似乎活了一般,飞在了众人的面前。
“你很喜欢蝴蝶?”男孩儿突然问道。
李托托点点头,她拿着手帕给男孩儿擦了擦眼眶,然后又柔和地说到:“别哭了,我把这个手帕给你。”
男孩儿红肿的眼眶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真的?”
“真的。”李托托微微一笑。
男孩儿的心一下子暖极了。
男主人的心也不禁动摇了,他自个儿退了一步,然后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他等到李托托直起腰才懒懒地说上一句:“快
点谢谢。”
男孩儿立马弯下腰,学作一个宫廷绅士的口吻慢慢说到:“谢谢。”
大家一阵子笑得前仰后翻,除了卢宗煊,他只感觉愚蠢,但是看到李托托那单纯的笑容,卢宗煊一时间也不得不拧出虚伪的笑容。
“这是你的慰问金。”李托托趁大家都笑起来的时候说到,她摇了摇一根手指冲门后的人,“快拿来!”
几个人捧着一盒铜板走了进来。
妇女接过盒子,她打开一看,然后不免有些欣喜:“这实在太多了。”
男子瞥了盒子一眼就把眼神收了回去:“不多,多谢公主了。”
李托托弯了弯腰,她用一根手指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满意地转过身子。
第一户人家的任务完成了,这一下子起了带动效果,特别是公主的眼泪,这段佳事一上午传遍了整个区域,一些说书人把它改编成小故事然后加了更多详细的描述。
人们争相邀请公主来自己家,大家都说公主不嫌弃他们,愿意与他们真心交谈。
卢宗煊可从来没有感觉到暖心过,相反,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憎恶,他看着面前这个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无形之中变成了一个失败者。
他让大家严格寻找与公主偷情的男人,但是那些护卫也记不清那人具体长相了,他们只好打马虎眼,但这让卢宗煊更为恼怒了。
李托托站在了下一户人家门口,她拿到的列表显示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年轻人以前是军人,一家三兄弟,只剩下一个人独苗了。
她不得不感慨着,然后走进了这户人家的院子。
年轻人似乎早就打听到了公主的事迹,他打扮整齐,带着银纽扣来到公主面前。
李托托点点头,然后才发现年轻男子背后那个人正是自己昨天晚上遇到的酒鬼。
这个酒鬼原来也已经有六十岁了,那天晚上李托托根本没注意到他已经发白的胡须。
“我叫阿金,之前是个骑兵队队长。”男子面色比较俊俏,略微红润的脸庞,身材比周围的人保持得要好上许多。
看到这个男子,卢宗煊的眼神才略微缓和了一点,他跟在公主背后刚要说话,一个护卫突然不安地扯动着卢宗煊的衣服。
卢宗煊回过头,他看到几个护卫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公主,你们先谈。”他挥挥手。
李托托诧异之余又发现阿金的眼神十分友好,他似乎非常痴迷李托托的容颜。
“公主,我十分期待与你见面。”阿金灿烂地笑到。
刀俎 第二百三十五章 阿金的红花
“什么?这个家伙?”卢宗煊皱了皱眉毛,“你不是在骗我吧?你们这些混账!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个老头儿和公主有一腿?你们再乱说......”
“真的?这家伙家里一堆酒瓶,而且我们看到了......公主的伞!”一个护卫大胆说到,“就在那老头儿脚边!”
卢宗煊转过身子,他拔出自己的佩剑,恨不得直接冲进去看个究竟。
“哎呦,老大,别急,你得亲自看看,你得镇静。”护卫们拉住他的胳膊。
卢宗煊抿了抿唇,他又回过头看着这些护卫们:“你们在这儿守着。”
护卫们立正,然后列队站好。
卢宗煊又走近了屋子里,他看到公主和那个男子聊的倒很开心,这个男子的手上有刀伤,长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胳膊,李托托还在好奇地打听当时发生的故事。
“原来你就是安律耶将军以前的直属骑兵队里的人?看来你真的很厉害。”李托托竖起了一根拇指,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卢宗煊进来了。
卢宗煊眼睛瞄了瞄那个醉汉,那个人显然也有些紧张,他的脚边确实有一把伞。
卢宗煊直勾勾盯着他。
那个醉汉的眼睛里也充满着惧意。
“公主,要不你和这位骑士一起出去走走,好好欣赏暴风雨前的宁静?”卢宗煊咧嘴一笑。
李托托自然很不解这个提议:“这是为什么?”
阿金此时却眉开脸笑地说到:“公主,我带你去逛逛吧,也许只有这样,大家才能感受安宁,我的父亲太喜欢喝酒了,他整天都不是很清醒。”
李托托呆呆地点了点头,突然她注意到了自己的伞在那个醉汉的脚边,李托托吸了一口气,她倒是希望卢宗煊没有注意到这个致命的用具。
阿金还没有意识到风险,他走在前头,引领着公主一同到了屋子外面。
卢宗煊面色阴沉,他又转过头看着这个醉汉,他大踏步走到他身边然后捡起了伞。
“你......”
“我认出她了!她是公主,昨天晚上我碰到的就是她,她的声音我记得住。”醉汉此时面色变得清楚了许多,他说到。
“对,她是公主......你们真的苟合了吗?”卢宗煊拔出剑。
“没有!她跑了,她这把伞实际上是她忘记在我这里的。”那个醉汉微微笑到,他打了一个嗝,然后又微微笑道。
卢宗煊哦了一声,然后又不屑地说到:“你以为你能骗我?公主主动在你这里投怀送抱,她大晚上难不成是为了见你?昨天一天的暴雨,她能把伞忘记?你这个混球,要是敢
继续说谎———”
“唉唉唉———”醉汉还没等卢宗煊发作便摆摆手,“大人,这公主与我素昧平生,根本谈不上私会,昨晚她说自己被坏人跟踪,要伪装成我的妻子!”
卢宗煊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自己的那些护卫准保当时在跟踪公主,这倒也证实了两个人确实有交集。
“哦,那倒是没错了,你这个混球,要是让我查出了什么,我保你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卢宗煊撂下了一句狠话,同时他也注意到怪不得之前赵体载一直对关于炼药师的问题支支吾吾,这让他颇为恼怒。
“你跟她怎么分离的?”卢宗煊最后问道。
“她说她要去燕家!对!燕家,我想我不能让一个弱女子就这样去了燕家,我要跟着她一起才好,接过她不乐意......”醉汉带着一抹苦笑然后又用油腻的语气说到。
“什么?燕家?又是燕家!一开始公主就是无端出现在了燕家!好啊!这个不知廉耻的公主果然在偷情!她根本不知悔改!”卢宗煊的眼睛里简直要冒火星一样,他张大嘴巴,大口喘着气,拳头上的指甲陷在肉里死死的。
......
李托托和阿金走在街道上,他们欢声笑语道。
街上不少的青年男子不少倒是抱着羡慕的眼光打量着二人,一些按耐不住自己性子的人想起哄,但是看到公主那桂冠不免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阿金的嘴里经常挂着灿烂的微笑,他的眼里也只有公主那张青春的脸,二十几岁的年龄,依旧遮盖不住他那双透彻的眼睛。
“公主,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守护你,公主,请你相信我。”阿金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一朵黄花交给了李托托,李托托脸色微红,她稍微点头,捏过了黄花:“多谢。”
实际上李托托只能听阿金漫天的谈论,可能是战争,可能是理想,她一时候觉得自己跟他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发现阿金的眼光总是带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这样单纯的言论。
李托托不知道,这些言论背后深藏着一个老谋深算的内心,阿金期待公主能赐予他爱情,他希望公主可以给他仕途。
但是公主并没有领会到这层意思,她只是看着手里的黄花,把它当做友谊的象征。
阿金又跟公主聊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终于,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他们或许该打道回府了。
这位退役军人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激情,他突然温和地说到:“公主,你有爱的人住在你心头吗?”
李托托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有点超脱两个人的身份隔阂了,但是鉴于今天的任务,她还是觉得应该回答这个问题
她打量着这个男子闪闪发光的纽扣,看着他那算得上合适的靴子,她猛然发觉,自己想到了陆扶桑。
李托托感到强烈的窒息感,她又想说是卢宗煊,并且表明卢宗煊就是她的未婚夫,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阿金不知道这位天使背后一直跟着一个魔鬼般的人物,李托托思来想去觉得没有必要说出一个让她都犯呕的名字,反正他们也不可能说话。
“没有。”她干脆说到。
阿金注意到了公主脸上中途闪出一抹粉红晕染,他内心兴奋极了,公主对于这种事十分敏感软弱。
“公主,愿意听我献歌一首吗?就叫《红花》!”阿金突然双手捧在胸口处,“毕竟我在军里也是一个好嗓子。”
李托托噗嗤一笑,皇族的人几乎没有听过这种通俗的曲调,在皇宫里,她们这些女子一般只偶尔请几个民间艺人来尝个鲜。
“你唱吧。”她捏着自己手里的黄花。
“好嘞!”阿金抬起一只手,他忘神地看着公主的脸庞。
“红花在我心中~~~嗟乎乎~~~明月在我心中~~~明月照亮了红花,也照亮我的心~~~月兮兮———”阿金边唱边跳。
李托托感觉这歌曲算不上呕哑嘲哳,反而有一种奇怪的喜感。
“月照亮了我的红花,红花被我赠予到你的手上———”阿金围着公主的四周唱着,然后指了指她手上的黄花。
“公主,我阿金感受到了无限的荣光,今日此曲正是以以前的月神爱上了花仙子的故事改编而成,公主,你感受到了满满的爱意了吗?”阿金感觉自己喘着气说话有些不提面。
公主闻了闻花香,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
“不错,很浪漫。”李托托缓缓说到,阿金此时感觉到了胜利,他不知不觉凑着公主十分近,他之前跟李托托说话时就刻意和她保持了一个亲密的距离,有时候他经常与公主的胳膊碰触着。
“公主,阿金在这里有个请求。”阿金恭敬地说到,“阿金愿意成为公主一辈子的红花。”
李托托愣了一下,她刚开始那一刹那还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后一秒她就煞白了脸。
这个阿金的目光倒是十分诚恳,他并没有把话说的很直接,但是李托托明白阿金的意思,这个退役的骑兵队长居然敢直接和自己... ...
李托托一时间陷入到了尴尬状况中。
“这曲子是好听!”突然,他们身边的高树上传来一个男音。
阿金疑惑地抬起头,发现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正站在树上看着两人。
刀俎 第二百三十六章 嫉妒的阿金
“你!”李托托知道是陆扶桑,他这个时候过来只能代表他任务成功了。
阿金退后一步,陆扶桑顺势落到了地上,他看着公主然后伸出一只手:“现在我已经按照计划处理掉了他。”
李托托点点头,她又看了看阿金:“你这个时候正巧碰上这个优秀的小伙子,他以前也是一名骑兵。”
阿金的脸色略微有些阴沉,他简短地说到:“你好,我是阿金。”
“你好。”陆扶桑点点头,他又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把李托托拉到了一边。
“公主,这小子刚刚是想做驸马吗?”陆扶桑嘿嘿笑到,“我看他应该酝酿了许久。”
李托托噗嗤一声,她面色红润,然后才害羞地轻声说到:“陆扶桑,你可别胡说,你能不能忘了你刚刚看到的?”
陆扶桑捂着嘴,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阿金靠在树旁,他到时有些抑郁,这个中途出现的男子一下子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可是他一位平民,根本不可能有底气命令公主离开那个男人。
他撇了撇嘴巴,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其实等同于受辱,他永远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一辈子要窝在武州一角。
之前他还计划让安律耶给自己一个好一点的住处,谋一个教官职业,结果没两天安律耶就被逮捕了,这对于他无疑是灭顶之灾。
现在公主还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问题,他猜想自己还有机会,他觉得自己刚刚明明如此热情。
李托托不经意间瞥的那几眼对于他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那露水一样的痛彻的脸,那明亮的眼睛,那亲昵的笑容。
阿金想让自己不要想这么多,但是他的大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他发现自己越想越感觉自己无能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突然回味起来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多么愚蠢,他的眉毛之间生起了一团火。
陆扶桑还没有走,他只是建议公主最近注意安全,最后他们谈论了一下关于公孙狐的事情。
“真的吗?我还以为她真的死了......我听说他哥哥今天早上非常伤心,带着徐阶一起去了她家。”李托托知道了这件计划后不免才觉察陆扶桑其实没有必要一定去刺杀赵体载。
“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说她今天有这个计划?”李托托突然皱了皱眉毛,“这样......”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这样你就不用大晚上冒着雨过来了。”陆扶桑叉着腰笑到。
“才不是!”李托托揪住陆扶桑的袖子然后又带着一丝不安的心绪看着他,“是因为......”李托托想说出什么,但是她又
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陆扶桑的眼睛。
“是因为......”李托托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期待与害怕。
“是因为......”陆扶桑慢慢地说到。
李托托收住了口,她怕自己一旦说出来了,自己最后的希望就会离自己而去,那个时候,留给自己的还会是什么呢?
“傻瓜,你在想些什么啊?我先走了,公主,如果武州真的爆发战争了,你也要紧紧跟在你的人身边。”陆扶桑将斗篷弄紧,他没有打算听李托托那绵绵细语了。
李托托看到陆扶桑突然消失,然后又不禁张大了嘴巴,她的两只手捏在一起,然后眼神里又多了一丝不舍和落寞。
阿金站在公主背后,他倒是变得冰冷了起来,但是当公主回过头看他的时候,阿金还是变了变自己那张冷峻的脸庞。
“公主你刚刚遇见的是谁啊?你的好朋友吗?”阿金走在公主身边抬手问道。
李托托嗯了一声,她看着阿金的侧脸然后微微笑到:“他是一个炼药师。”
“炼药师?我觉得他像一个剑客。”阿金直接说到,“我以前认识一个教徒,他整天以卖经书为生,后来我才知道他曾经是个贵族。”
“贵族?贵族也有负责宗教的啊。”李托托有些疑惑,她感觉阿金似乎把贵族看的太高高在上了。
“贵族有时候也有痛苦,贵族也有不少昄依佛门的,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一般的人只能做臣子,贵族的份量太重了。”李托托接着说到。
“公主你也是至高无上的贵族啊,这句话恐怕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意味了吧。”阿金皱了一下眉,他迫切地想飞黄腾达,同时他又眷恋公主的美貌,这种感觉如同黄粱一梦一般挥之不散。
李托托有些不解,但同时她又知道阿金作为平凡人十分渴求权贵,这让她感到疑惑又无可奈何。
阿金刚想再说点什么,卢宗煊就提着长矛慢悠悠走了过来:“你们去哪儿了?”
阿金看到卢宗煊,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觉得自己需要求助一下卢宗煊,他看起来好歹是个将军。
公主简单地点头,她又看了看卢宗煊背后那些仆从:“我们今天的行程也结束了,待会儿就应该回去了。”
“不,我们还要去一次赵家。”卢宗煊摇摇头。
“去那里做什么?”李托托呃了一声,“我觉得咱们可以去公孙家。”
“去那个女人的家里做什么?”卢宗煊想来还有些回味,虽然公孙狐与自己有几天没接触了,但是这个女人突然在战争前夕死亡确实让人回味无穷。
“毕竟武州的世家基本都去了。”李托托抬
起头。
“你是皇宫里的贵族!你不需要跟着那些世家。”卢宗煊说完又瞥了瞥阿金这个战士,他比自己略微矮一点,但是卢宗煊从来看不上这种家伙,特别是他与这个人的父亲刚刚经历了一场愉快的谈话。
“卢大人,让我跟你谈谈吧。”阿金突然抱了抱拳,他急切地想摆脱自己在卢宗煊面前的落魄地位。
对啊,他落魄,他根本算不上一个体面的人,他是需要慰问的一份子,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杀了自己的醉汉父亲。
“什么事情?”卢宗煊横了他一眼,“没看到我们有急事吗?”
李托托很不满意卢宗煊的蛮横态度,她有些生气地说到:“我觉得你需要跟他聊一聊。”李托托咸蛋没有意识到阿金的醋意。
卢宗煊哼了一声,他把长矛丢在护卫手上,他本来想直接发作,但是又奈何有个外人,他决定听听这个阿金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过来。”他勾勾手,然后和阿金单独到了一个角落。
“大人。”阿金略带一丝兴奋,“敢问大人知道一个炼药师?”
“炼药师?”卢宗煊刚想起这个,他一脸狐疑。
“对啊,公主跟那个人可有联系了?他们到时在一块儿有说有笑,把我丢在一边... ...”阿金咬了咬牙,装作很愤怒的样子。
“哎呦,怎么?你还挺生气的。”卢宗煊轻蔑地笑到。
“主要是奇怪。”阿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将军,你让我加入你的卫队吧,我愿意做你的护卫,随你一起入宫!”
“哦。”卢宗煊知道这小子耍什么滑头了,但是他根本不在意这个琐碎的要求,“你只管说那个炼药师长什么样子,说了什么。”
阿金点点头,他挑了挑眉:“他们在谈论赵体载,我听到了这个名字,他们还说了一会儿关于公孙狐的事情,但是他们对于这个似乎很轻松,我估计他们两家今天出了大事。”
“大事?公孙狐死了。”卢宗煊又笑了一声,然后他的面色迅速垮了下来,“赵体载... ...这个家伙难道背着我... ...”
“我明白了。”卢宗煊一气之下推开阿金,阿金正想再征求一下入队的想法,殊不知卢宗煊直接反手伸出一根指头指着阿金臭骂了一句:“你他妈的醉鬼父亲昨天晚上还想对公主图谋不轨,你要是再敢哔哔赖赖,我就当场赏你个家破人亡。”
卢宗煊的脸跟一头凶狠的狼一样,他让几个护卫拦住他,但是阿金早就不敢要求更多了,他只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看着卢宗煊带着公主离开了这条街道... ...
黄花盛开的街道。
刀俎 第二百三十七章 身份破解
卢宗煊与李托托走出了那条大街,离开了整个区域。
“我们要去赵家做什么?”李托托显然对卢宗煊的提议很疑惑,就像是他得到了什么情报一样。
“我们要找一个人。”卢宗煊简单说到,“这个时候赵体载应该也去了公孙家,我们只管自己去就行。”
“去他那儿?”李托托还是放不下心来,但是卢宗煊又不说具体的缘由,李托托要问起来他也只是半推半攘,根本不打算正面回答。
几个护卫倒是在后面窃笑起来,他们知道自己的老大想做什么,他要亲自把炼药师找到手。
到了靠近赵家的几条街道时,街边上的人神色就变得怪异了起来,他们似乎在讨论着谁的死亡。
到了赵家,许多杂役已经把赵家外围封锁了起来,他们拿着木棍,穿着衙役衣服,在赵家的门边贴上了几页文件。
“喂喂喂,你们怎么了?”卢宗煊冲过人群,指着一个杂役问道。
李托托被几个护卫挤着往前走,她对这些倒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一个杂役看到是公主和他的随从,赶紧走过来冲他们微笑道:“啊,两位,赵体载今早被他的仆人发现死在了家中。”
“死了?赵体载死了?”卢宗煊瞪大眼,“他怎么就死了?”
那个杂役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耸耸肩膀然后苦笑道:“我们这就不知道了,据说那个时候欧阳恭刚走,赵老爷准备去公孙狐家。”
“这两个人同时死了?看来说不定是跟北周有关系!”卢宗煊背过手然后吸了一口气。
“北周的骑兵这几日在城的外围不断巡逻,我估计这就是挑衅,加上这几天的刺杀......”几个杂役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好了好了。”卢宗煊拉着公主走进宅子里。
“唉......大人......”一个杂役想拦住他们,但是立马被他们的头目拉走啦。
卢宗煊和公主两个人带着四个护卫走进了宅子里,几个仆人还在里面,他们双眼无神,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就这么死了。
“赵体载的尸体处理了吗?”卢宗煊找到一个仆人随口问道。
“嗯,装棺材里了,我们找了棺材店紧急运来一批棺材,也算念了老爷旧情。”那个仆从唉声叹气道。
“好啊,旧情......”卢宗煊玩味着这两个字眼,他又想起了那个炼药师。
“你们这儿不是来了一个外地的炼药师吗?”卢宗煊突然问道。
“那个人......”那个仆从不禁挑了挑眉,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啊。”卢宗煊这次态度还算温和。
“他是个机密,老爷不让我们聊他!”
“那就对了,他现在死了!告诉我那个人的事情。”卢宗煊指了指自己然后颇为得意地说到。
“那个炼药师......”仆从有些紧张。
李托托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她偷偷看了卢宗煊一眼,发现他一直在埋藏自己的戾气。
“他早就死了。”仆从小声说到。
“胡说!他没死———”卢宗煊叫到,他推开那个仆人,然后又气鼓鼓地拉了另外一个离他最近的仆人。
“你说,那个炼药师到底在哪里?”卢宗煊继续说到。
“那个人啊,他......他死了啊。”那个仆人显然被吓得不轻,“这位官人,那个炼药师的尸体都下葬了,就在山外的坡上。”
“真的死了......”卢宗煊看他们样子显然不像是在说谎话,他又疑惑地看着李托托,那么她到底是跟谁在一块儿呢?
一个越来越大胆的猜测油然而生。
“是陆扶桑......”卢宗煊咬着嘴角,他不敢相信会是这么一个事实。
“现在赵体载也死了。”卢宗煊慢悠悠地说,“我们需要检查他的财产,对了,他的女儿在哪里?”
“他的女儿这也是一个机密,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道,只有她的贴身仆从知道。”那个仆人解释道。
“好啊,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今天下午就要去彻底搜查燕家基地,甚至拆毁它!”卢宗煊直接宣布道。
“什么?”李托托知道卢宗煊到底想做什么了,卢宗煊一直都想找陆扶桑,他绕来绕去,嘴里挂着的那个偷情,炼药师......
李托托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她不敢相信自己想的是真的。
卢宗煊又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公主:“我们回家吧,赵体载没有任何价值了,我们不需要了。”
“你不是要寻找那个炼药师吗?”李托托试图转移话题。
“没用,我找错人了。我现在怀疑当初公孙狐骗了我,其实是背后一个人,据说是那个面具人。”卢宗煊倒是头脑难得的冷静,“公主,是陆扶桑吧?不是什么陆九,你在帮他制作身份。”
李托托皱着眉头,她摇摇头。
但是卢宗煊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他的嘴角里带着少许微笑,但他的眼神却是凶狠如鹰的。
......
林约拿着长刀站在高处上,他面色如血,此时已经是毫无生气,他的手此时变得像枯木一样,静静地搭在刀柄上。
“老爷,走好。”他慢慢说到
,然后又闭上眼。
赵体载死亡的讯息已经是沸沸扬扬,但是他已经阻止了这类消息传入到会场里,他还不能着急。
“喂,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好久了。”陆扶桑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笑到。
林约脸色冷峻,他没有转身,只是简单侧脸说到:“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陆扶桑走到林约身边,然后抬头笑到,“你觉得你的老爷是被谁杀的?”
林约没有看他,他只是带着凶狠的余光说到:“是你。”
说实话,陆扶桑乍一听还确实被吓到了,但是只是紧张了一秒就说到:“不是我,另有其人。”
“你怎么知道另有其人?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有杀他的乐趣。”林约哼了一声,“我会报仇的。”
“你想等着谋反带路,所以今天怎么说也不打算处理我?”陆扶桑突然说到。
这一句话一下子切入到了林约的软肋,他转过身子,然后迅速拔出刀:“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劝你放弃这种想法,留赵仪一个活路。”陆扶桑说到,他似乎是想劝林约放弃之前赵体载的行动。
“你们已经被发现了。”陆扶桑提醒到。
林约的眼袋很重,他直勾勾地盯着陆扶桑的双眼,然后才突然一笑:“你以为你破解了我们的身份,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你的身份同样被破解了,你是陆扶桑。”
陆扶桑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林约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最好老实一点,因为就算我死了,整个事件的进程也不会被改变,因为赵体载只是其中一个棋子!仅此而已,但是你的身份暴露了,朝廷会立马来逮捕你。”林约看出了陆扶桑那流露出来的慌张。
他满意地收回刀:“想必我们也不需要动刀动枪了,陆扶桑,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怎么可能?”陆扶桑摇摇头,“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只是来劝降你。”
“劝降?不可能。”林约冷淡地说到,“当然,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明天之后,唐国就会彻底按下战争状态的按钮,全面断掉经商的路线,之后就会爆发战争。”
陆扶桑捏了捏拳头然后又送。松开。
“你杀了赵仪的父亲,我可以先不告诉赵仪,至于我想怎么做,你们无法干涉。”林约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吃了屎一般的东西。
他落入在了底层然后又飞一般离开了。
陆扶桑自然想就地解决掉这个家伙,但是他觉得这样不现实,杀了一个林约,下一个王约肯定就蠢蠢欲动,他需要让公主时刻准备带兵看死那个会场。
刀俎 第二百三十八章 拆除
“所有人!都给我行动起来。”卢宗煊大步走在人群之间,他此时纠集起了不少劳工,他们拿着锤子,穿着短打,慢悠悠走在街上。
“卢宗煊,你这是做什么?”李托托很在他身后焦急地说到。
“我要找五十个劳工把燕家基地给拆了。”卢宗煊愤恨地说到,“把它的地基都挖出来,我要看到它的碎片。”
“你疯了?”李托托抿了抿嘴唇,“你这是要闹哪出?明天可能就会有刀枪之灾,今天你却在这里搞什么拆宅子?你是一个将军。”
卢宗煊咬咬牙,他愤恨地扭过头:“对!我是将军,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
街上的人都在观望这几个人争吵,实际上几个护卫也觉得这样十分尴尬,他们挥挥手让劳工们赶快准备加快脚步。
“公主,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对吧,你至于这么紧张吗?陆扶桑又不在这里。”卢宗煊戳了戳李托托的胸膛,随即他让一个护卫拦住公主,自己带着劳工们走向燕家。
几个劳工们穿着草鞋叽叽喳喳说个不听,一个工头也拿着图纸急切地说到:“这个基地建筑可以说是非常坚固,我们得摸清楚它背后底下有没有秘密空间。”
卢宗煊眼睛一亮。
“对,秘密空间,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挖掘起来,要是找不到,燕家的地皮也给我扒开!周围的街道都给我扒开!”他捏紧拳头然后叫到。
几个劳工唯唯诺诺地点头,那个工头显然不清楚这个官爷为什么这么暴躁。
李托托正捏着拳头一时间不知所措,突然,她的脚边掉下一片叶子。
她抬起头,陆扶桑正愁眉苦脸地蹲在房顶上,他取下了面具,然后忧愁地看着公主。
李托托想跟陆扶桑说点什么,但是卢宗煊停下了脚步,他察觉到一些不对,随即他挥手停下脚步,随即卢宗煊又看向公主那张几近布满泪痕的脸。
“公主,随我一起来吧。”卢宗煊说到。
李托托装作不在意地又看向陆扶桑所在的位置,他爬走了,消失在了李托托的视角之中。
李托托只好擦擦脸上的泪痕,那实在太明显了,对于公主来说有些不体面。
卢宗煊走到公主面前,然后扯了扯她的手臂:“也许这与你无关,我期待这个结果。”
李托托想挣扎,但是他全身已经没了力气,现在也没这个精力去反抗了。
卢宗煊这下更加有恃无恐,他命令几个劳工先跑到燕家那里站住脚跟,无论什么人在里面,只要看到了一律逮捕。
那个劳工一听逮捕这两个字一下子高兴地眉飞色舞,他们巴不得自己有一天也有逮捕这
个权力。
瞧瞧,多威风啊,你可以把一个你觉得可疑的人逮捕起来,就算抓错了也不打紧,反正是卢宗煊赋予的权力。
他们这些小人物一旦有了任何靠近统治力量的机会就会奋不顾身大显身手,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现在也算是皇族钦点的打手。
他们匆匆点头,然后拿着锤子凿子快步跑向宅子,他们恨不得直接撬开那扇大门,然后巴望里面有一两个流浪汉,然后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逮捕他们。
李托托失望地看着那些劳工离开了卢宗煊身边,然后又期待陆扶桑会做出什么事情,会带人离开吗?
陆扶桑回到了燕家,他几乎以一种可怕的冷静走到田三刀面前,田三刀还在和兰牟下棋。
“师傅,”陆扶桑直接说到,“卢宗煊过来要拆了这里。”
兰牟眸子微张,她抬起头略显慌张地看着田三刀。
田三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棋子,最后他一只手放在大腿上然后叹了口气:“陆扶桑,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乐意你与所谓单位皇族朋友接触了吧。”
陆扶桑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田三刀面朝自己的背部。
“那我们应该离开吗?”兰牟问道。
田三刀一只手按着地面然后支撑自己站起身:“我们怎么离开?通过那个小口,然后一起出城?”
兰牟点点头:“恐怕只能先离开了。”
田三刀的眼神十分奇特,似乎是在思考又让人感觉出了一些无奈,他吹了一口气,最后才看向陆扶桑:“你觉得我们应该放弃我们的地盘吗?”
陆扶桑摇摇头。
“很好。”田三刀拍了拍手。
“我不知道。”陆扶桑解释道。
“ ... ...”田三刀收回手,然后又慢悠悠走在陆扶桑面前,他以一种坚毅的语气说到:“我们就待在这里,我们不可能放弃这里的,陆扶桑,我们需要叫人来。”
“谁?”陆扶桑定睛看去。
“公孙虎。”田三刀坐回在了棋盘面前,然后又拿着属于自己的棋子把玩了一下。
“当然,我感觉你也不用着急,说不定他们自个儿就过来了。”田三刀微微笑到。
“他们自个儿?”兰牟和陆扶桑同时疑惑了。
... ...
不久,劳工们就用锤子砸开了燕家的大门,实际上燕家的大门现在基本处于闲置状态,有时候连锁都没有,他们兴致勃勃地走进了院子里。
“嘘,有人来了。”田三刀突然竖起一根指头,“你们不许出声,这些人耳朵机灵,不要被逮到了。”
陆扶桑和兰牟点点头。
几个劳工走到房间里,他们诧异地看着炉子和周围的盆栽,随即他们注意到了板子,那上面的画倒是栩栩如生。
“一楼是他们会客的地方,咱们先去高楼搜一搜。”一个劳工提议道,周围的人立马同意,一伙人上了楼。
陆扶桑刚准备离开,板子那里隐隐约约又想起了锤子轻轻敲击发出的闷哼声。
陆扶桑只好作罢。
他感觉得到周围有越来越多的人了。
他们都是劳工吗?
卢宗煊满意地走在街头,他指了指周围的街道:“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派人看住这些地方,要是这个宅子拆不掉,周围的人的房子都给我砸了。”
“卢宗煊,你疯了?”李托托终于忍不住咆哮到,“他们是无辜的。”
“对。”卢宗煊轻描淡写地点点头,然后又看着公主,带着一抹坏笑。
“可是马上就是战争时代了,我不允许窝藏任何罪犯在这里!”卢宗煊愤懑地说到,他说这句话完全就是针对李托托和陆扶桑,卢宗煊总觉得公主已经和陆扶桑媾和在一块儿了,这让他十分恼火。
“这房子差不多有七米高了,可真是豪宅。”一个劳工测量道,其余的人已经开始动手敲了起来。
燕家外围的围墙很快就倒塌了,拆除这个倒是十分容易,只需要简单几锤子,劳工们有的赤着脚走在荒废的花园里,他们看着这里美好的风景,心里头又多了一份不是滋味。
田三刀自然知道他们开始拆除了,自然他已经看淡了这一切,毕竟这里不过是一个据点。
陆扶桑和兰牟保持冷静,兰牟抽出短刀,陆扶桑也拿出了七星剑,他们决定随时冲出去打一架。
卢宗煊看着劳工们下了楼,他们报告这里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得了得了,我要说他们可能藏在了地下,你们———”卢宗煊看向了那个板子,他无心指了指,“给我砸了那画上的墙壁!”
劳工们立刻动身,这一下子李托托可急了,这不是要了陆扶桑的命吗?
“慢———”李托托伸出一只手,几个劳工立马停下,卢宗煊用着极具玩味的笑容看着李托托:“怎么了?我的公主。”
“那画这么好,就算了吧。”李托托几近妥协。
但是这下子更是激起了他破坏的念头:“那我更要亲自砸了。”
几个劳工也准备跟着动手,几个人突然拿着锤子慌张地跑了进来:“大人,大帅来了!他带着五千人马来了!”
“公孙虎?他来做什么?”卢宗煊皱了皱眉头,他丢下锤子然后走到院子。
刀俎 第二百三十九章 计划角逐
“这些人想做什么?”卢宗煊有些诧异,李托托走到公孙虎身边,她也好奇地看着公孙虎和他身边的亲兵们。
整条街已经被穿着整齐的士兵包围了,那些士兵站在二楼举着弓弩,不少士兵拿着长枪堵在街口处,这让卢宗煊有些不悦,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背,然后又四处瞅了瞅他们的卫队。
“你这是做什么?”卢宗煊让几个护卫纠集着劳工围在自己身后,那些劳工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无头无脑地走在护卫身后。
如果真要对抗,卢宗煊深知自己这群人就是乌合之众,所以他只是又回过头看着公孙虎:“你的亲人今天不是去世了吗?不陪陪她?”
李托托乐意看到卢宗煊吃瘪的样子,她又看了一眼公孙虎。
公孙虎佩戴一把宝剑,静静地指了指宅子:“不能耽误公事。”
“公事?你在这里有什么公事?”卢宗煊有些不服气,他也指了指宅子内部,“我要拆了这里!这里可能藏了祸首!”
卢宗煊显然有些恼怒了:“你只是一个武州的将,这件事你不能插手!”
公孙虎冷静地别过头,他收回手,然后又别过身子挥了挥手,十几个拿着盾牌和刀的士兵自顾自地走进了宅子大门。
“喂喂喂———干什么?”几个护卫立马拔出刀,他们吼叫着,然后让劳工们也阻挡他们,可是那些劳工连件像样的皮夹都没有,他们只有做工的小锤子其他用具,跟职业军人相比简直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那些士兵自然不顾这些护卫阻拦,他们拿着盾牌自顾自往前走。
“准备———冲......”一个百夫长刚要念出冲锋这两个字,卢宗煊就猛地挥动拳头砸向那个百夫长。
公孙虎身后的一排士兵此时也正要拔刀。
“你想造反吗?”卢宗煊指着公孙虎怒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公孙虎哼了一声,他面色平常,然后自然地走到卢宗煊面前:“明天就是战争时刻,卢兄却在这里搞破坏?”
“我说了,我要找人。”卢宗煊不耐烦地说到,“我要......”
“所以你想把整条街都挖出一层皮?这可不行,卢宗煊,这不行,我需要在这里建造一些防御设施,我们需要这些空宅子。”公孙虎说到,“还有,赵体载今日被刺杀,这个宅子还是他家族的财产,恐怕你得先向他们求个许可吧。”
“你这个混蛋!我是朝廷里的人,我要查通缉犯!这件事我们本来可以互不干扰,你别说你是故意来找茬的,忘记了你的原先的上司现在在哪里吗?”卢宗煊咬牙切齿地说到,他的话里有浓浓的要挟的味道。
公孙虎没有表态,他只是清淡地看着卢宗煊,然后又回过头看着公主:
“我可以请求控制这里吗?”
卢宗煊的鼻子简直要气歪了,他知道公孙虎在跟自己对着干,他简直想杀了公主,因为公主的眼睛变得狡黠。
“可以。这是你们军队应该做的事情。”李托托爽快地说到。
“公主!你得......”卢宗煊捏紧了拳头,他似乎已经濒临失控了,他想杀了这个女人,卢宗煊捂了捂自己发烫的额头,然后又仔细思索了什么。
最后他松开手,失落地走了,临走的时候他拉过公主。
几个护卫呆呆地收回刀,他们知道自己失败了,公主完全站在了所谓的外人的脚边。
劳工们正想着拿不到工钱,他们有的是刻意临时来做工的,但是这下子他们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等着,给你们工钱。”公孙虎突然说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袋子钱,“你们拿着钱走人。”
劳工们的愁眉苦脸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了,他们长舒一口气,然后高举双手欢呼起来了。
一次紧张的局势转眼变得舒缓了起来。
卢宗煊自然不是真的屈服了,他的双眼始终带着仇恨,自动来到了武州,他的憋屈生活就没有中断过。
这一切,都是那个陆扶桑。
“公主......”卢宗煊只好幽幽地说到,“在下请求你给予一项权力。”
李托托没有看他,她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到:“什么?”
卢宗煊的嘴角露出一抹凶残的微笑:“我要以亵渎罪请求处死陆九,将他的身份列为通缉犯。”
“什么?这就不必了!”李托托想挣脱开卢宗煊那粗糙的大手,但是卢宗煊却只是冷冷地将公主的手腕捏得更紧了。
“为什么?我要拿你做诱饵。”卢宗煊又柔和地说到,可是这语气此时又显得极其幽森可怕。
“你到底想做什么?”李托托的脸上一下子多了不少寒意。
“这件事你早晚会知道的,今天下午,你的那个陆九也会知道的。”卢宗煊回过头然后笑到。
... ...
公孙虎打发走了人之后才呼了一口气,他让所有人把武器收好,然后彻底管控整个燕家宅子。
公孙虎怎么会过来?陆扶桑暗暗想着,他有一种直觉,这是公孙狐的指令,她可能猜出来了自己会遭遇此难,实际上公孙狐确实说过这种事情。
陆扶桑估摸着自己应该要去一次公孙府。
但是田三刀把自己拉住了。
“不行,这个时候正是所有人都神经紧张的时候,如果你这个时候出去,被发现的概率大大增加。”田三刀说到。
陆扶桑仔细想想,发觉这倒也没错,但是到了晚上,也许公孙
狐就会急着出城了,那个时候也许公孙狐早就甩开自己走了。
她说的最后期限就是今天吗?
公孙虎静静走在府中,他让所有士兵把守在院子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紧接着,空气便突然宁静了。
公孙虎轻咳了一声,然后说到:“陆九,这是我与你的交流。”
陆扶桑眼睛一瞪,他似乎想不到公孙虎居然会直接在大厅里跟自己对话,他... ...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陆扶桑有些喘不过气来。
公孙虎接着补充道:“我已经让人守在门外了,我不是和你说无关紧要话的,你也知道公孙狐的秘密。”
陆扶桑站在板子外:“对,我知道。”
“我这次就是因为她来救你的。”公孙虎笑到。
“可是你为什么知道... ...”
“徐阶大人告诉我们的,我们已经组成了一个联盟。”公孙虎摊开手,“我在这之前委身在欧阳恭大人那里,已经取得了军事管理的约定,今晚,你可以去见一面她。”
“见她?”陆扶桑仿佛知道为什么了。
“今晚就在这条街上,我已经赶走了所有监控的人,你可以放心走在大街上,当然,你也可以为了安全自己安排,但是公孙狐会坐在一个马车上等着你。”公孙虎一个字一个字地吐露道。
“具体在哪里?”
“你往公主的宅子走,你自然会看到。”公孙虎回答道,随即他突然苦笑了一下,“我很意外你把赵体载处理掉了,我们这次已经安排好了刀斧手,当然,公主会在下午带兵去赵体载的会场。”
“你们已经知道了?”陆扶桑有些诧异,其中还带着少许兴奋,“没错,赵体载有问题,公主会安全的。她现在在哪里?”
“她跟卢宗煊在一起,卢宗煊会保护她安全的。”公孙虎自然地说到,“卢宗煊毕竟... ...”
“不行!”陆扶桑突然想起了那天雨里的见面,公主是如此的疲倦劳累。
她的眼睛骗不了自己,她倒在自己怀里哭的时候... ...
“怎么了?”公孙虎走进一步。
“我觉得我们永远不要相信那个家伙的底线。”陆扶桑略带沉重的说到。
公主亲自领兵,可是一旦没有公主会怎么办?公主如果没有如约而至怎么办?
“哦,对了,我的士兵今天会一直把守在这里,但他们不会干扰你,我得去安排防御了。”公孙虎说完就走了,似乎只是为了宣传一个任务。
“哦,对了。”他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回过头说到,“陆九,多谢你之前的救治,我的父亲已经彻底好了。”
刀俎 第二百四十章 卢宗煊的绑架计划
陆扶桑坐在地上,他略显有些忐忑不安,此时他早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田三刀悠然地坐在一边抠着自己的脚板,他看着陆扶桑这个忧愁的模样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到底图啥?不就是一个公主吗?你说说,你图啥?”
“我答应过她,而且我需要她。”陆扶桑说到,他刚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太不明确,很快他修改成:“我有自己的任务,我需要公主帮助我。”
“你要是相信这帮子人,无疑是把自己往火海上送。”田三刀放下脚,然后才说到。
“我知道师傅你的意思,可是我相信她。”陆扶桑的脸变得略微苍白了,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很无力。
“主人,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也许不会的......”兰牟走在陆扶桑面前,她搀扶着陆扶桑,可是陆扶桑自己并不相信,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并不简单。
他的直觉一向十分精准。
陆扶桑感觉自己的大脑里似乎藏着一只眼睛一样,那双眼睛可以看到前后发生的事情。
“陆扶桑,麒麟子,你需要明白了,你的直觉是对的。”麒麟的声音悠然说到,“这是属于你的眉心轮,这是你的直觉,超乎其他所有人。”
“眉心轮?”陆扶桑以前似乎听说过这个词,但是那似乎总是在一些老僧人嘴里念叨的。
那些僧人总是拿着陶碗,拐着木杖,然后把一些脉轮的话语说给他们听,很多人都这个嗤之以鼻,可是陆扶桑却感觉这是正确的。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感觉人或许有超越仙气的能力,仙气是从哪里来的呢?他曾经独自思考过,以至于苏雨冬有时候都说陆扶桑应该把注意力转在训练上。
那个女孩儿永远都一马当先,但有时候也会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我想到什么了?
陆扶桑轻轻摸了摸自己臊红的脸然后说到:“我已经决定好了,我得去拯救这里。”
“我跟你一起去吧。”兰牟说到,“我可以给主人打下手。”
“不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陆扶桑神色严峻,“我只是去看看公主,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陆扶桑,你这次可真得小心了,要是出了事,谁也保不了你。”田三刀有些生气,但是他也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然后抄起一把破旧的蒲扇摇了摇,一阵燥热的风迎面而来。
“明白。”陆扶桑从小道出发,他猜想此时公主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宅子,于是他优先跑到公主的宅子里。
他想自己只要看看就好了,要
是公主是安全的,他也就安心了。
他带好面具,然后带着早上从赵家那里偷来的斗篷一路到了公主宅子上方。
仆人们静静地把屋子打扫干净,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收拾东西去了。
陆扶桑顺利地在墙壁上攀爬,最后一溜烟到了公主房间外壁。
卢宗煊让几个护卫把公主绑在了床脚,公主脸上缠着一块密不透风的黑布,嘴上含着一团黑布,她的身子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了,公主的手被捆得紧紧的。
“公主,苦了你了,但是那个家伙肯定会过来的,他肯定会来相反设法来见你的。到时候咱们只要抓住她就行了。”卢宗煊几乎没有任何怜悯地说到。
“对,抓住他。”几个护卫笑到。
“你这个家伙,背后给我秘密行动,告诉你吧,我已经让人整合了所有证据,到时候我乐意就交给你的皇兄,让他来判断一下你跟一个内细的苟且之事。”卢宗煊弯下腰,他近乎兴奋地说到。
公主别过头,她不愿意看卢宗煊,实际上她也看不到,她只是想表态自己对卢宗煊的不屑。
“你没必要这样,我也不在乎了,破罐子破摔。”卢宗煊有些恼怒,但是他把怒火按在了心里。
“再过一个时辰,他不来也没关系,我会让人送信过去。”卢宗煊背过手,然后他站起身子,“所有的证据都在我手里的信件里。”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包装完好的信,然后交给了一名护卫。
“我只是期待他的出现。”最后,卢宗煊笑到。
陆扶桑爬在墙壁上,他此时已经化身木头,然后慢悠悠落到了李托托门前。
几个护卫丝毫没有在意外面的动静,屋子里很热,几个护卫不断搔弄自己的脖子和肩膀,似乎那已经热得不行。
李托托现在更是热得冒汗,她的裙子里面早已经跟个火化炉一般,她不停地挪动着脚步,然后静静等待卢宗煊离开。
“我先走了。”卢宗煊倒也没有拂意,他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就挥挥手,留下一个护卫看守这里。
那个护卫立马露出阴险的笑容,他拿着一把短刀,那把短打可能只有他两个巴掌那样的长度,他的帽檐放的低低的,此时更是忠贞地点头。
“任何人来都得留下他们的痕迹,如果有人是来救公主的,你就拦住他。”卢宗煊说到。
那个护卫一下子犯了难:“这怎么弄啊?”
“他肯定是冲着公主来的!你只要拿捏住公主就好了。”卢宗煊不耐烦地说到,随即他带着三个人一起出了城。
今天他本来就窝
火,公主又疯狂选择出卖他的利益,这让卢宗煊十分恼火,他决心先去公孙虎的防线那里看看,毕竟他不可能整天泡在屋子里。
卢宗煊刚出了门,陆扶桑就爬到了屋顶上,他等候卢宗煊离开房间。
卢宗煊带着他的那几个狗仔慢悠悠离开了屋子,陆扶桑则等待他们离开宅子。
那个护卫神态悠闲地看着公主,李托托此时俨然一副病态的美,大白腿无力地颤抖,让护卫不禁流了流口水。
陆扶桑在屋檐上转悠,突然,他发现卢宗煊又折返了回来,这让他大感意外。
卢宗煊似乎心事有点沉重,他挠挠自己的脑袋然后又回到了房间里。
“不行不行,让你一个人看守还是太简单了,留在这个房间里也并不是一个好地方,我们把公主秘密带到欧阳恭那里去。”卢宗煊直接说到。
几个护卫点点头,他们觉得主意不错。
陆扶桑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人把公主装进麻袋里然后拖到马车处,这些人在诱敌深入。
这让陆扶桑又迟疑了起来,如果他去阻拦卢宗煊,岂不是就算给公主提前定罪呢?
卢宗煊就是在等待自家的到来,也许他想着要把自己也逮捕到手,这样的话,公主的罪名就会跟烙铁一样深。
陆扶桑不知道卢宗煊会做出怎么杨的事情,他想到了徐阶,可是徐阶的建议说不定就只是让自己别见她罢了。
陆扶桑懊悔地挠挠头。
卢宗煊拿起马鞭,他亲自坐到了马车里,几个护卫坐在马车的座驾上,然后兴冲冲地拉着马车走了。
陆扶桑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卢宗煊,如果把公主转移了,他就不怕我找不到公主吗?”陆扶桑很疑惑。
马车内,李托托神态自若地低着头,她一个字也不说,连挣扎与愤怒的声音也不发出一下子。
“你觉得你的意中人会来救你吗?”卢宗煊实在看不下去,他终于问道。
李托托嘴巴里还含着布条,她抬起头然后又摇摇头。
卢宗煊哼了一声:“公主,你得配合我们,这是一步大棋,既然公孙虎出面阻拦我,总不至于你也想干涉吧。”
李托托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个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几经折腾早公主也已经变得麻木了起来,但是她心里同样是矛盾的,她恨不得与陆扶桑离开这里,奋不顾身地成为任人搜寻的平民,一会儿又难以彻底割裂自己与皇族的联系。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可是让她落寞的是,谁也无法处置卢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