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衣飘雪
静谧的夜晚,路上行人无几,天上那一轮圆月在今夜显得异常的明亮,将月光静静的洒在街道上。一声声沉重的步伐打破了这场宁静,一个身影带着满腔的怒火来到了一幢别墅前。他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慢慢地走了进去。他来到了卧室,看着那张大床上熟睡的胖子,怒火更盛,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胖子惊恐的从睡梦中醒来,惊惧地望着眼前将自己打醒的罪魁祸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司马台笑,你还敢出现,你现在是全国通缉的金融要犯!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我的好叔叔,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窃取我的家产,更将一切罪名嫁祸于我,我只恨没能早点看出你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司马台笑慢慢掏出了怀中的手枪,指着眼前的胖子,指着那个自己熟悉而陌生的叔父。“叔叔,钱财家产我不在乎,你想要,我给你,但是唯有一件事我必须弄清楚,一年前导致我父母和九岁的弟弟去世的车祸,是不是你干的?”那胖子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瑟瑟发抖,冷汗直流。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一袭白色的倩影划破了漆黑的夜。
“笑哥,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晶莹的泪水飘向了那抹奔跑中的白色的身后。
“台笑,我发誓,那场车祸绝对与我无关!你千万要相信我!”
那胖子望着黑洞洞的枪口激动地说道,同时手慢慢伸向了枕头下。突然,胖子迅速地从枕头下抽出一把手枪……
“啪!”
凄厉的枪响彻底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刚刚还是明月当空,现在则是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刚刚跑至别墅门前的那抹白色倩影,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为之一顿,而后又匆忙跑进了别墅。
“哈哈哈哈!小兔崽子,跟我斗,你还嫩的很!想杀我,下辈子吧!”那胖子拿着手枪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击中握枪手臂而倒在地上的司马台笑,脸上不由得爬满了胜利者的狰狞笑容。
“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你父母的车祸确实是我找人干的,不过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报仇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而我将会继续享受我的人生,用你的钱。哈哈哈……”
无情的话语像利剑一样刺进了司马台笑的心,恨,无尽的恨意涌上心头,为什么自己不刚开始就杀了这个胖子。落到这副田地,只怪自己对敌人不够果断,只怪自己太低估敌人的狡猾……
司马台笑知道眼前面目狰狞的胖子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濒临死境,司马台笑想到了那个有着世界最美笑容的女友飘雪,那个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抛弃自己,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飘雪……
“兔崽子,去死吧!”
“飘雪,对不起……”
“啪!”
枪声再次响起,而中枪倒地的却是那刚刚冲进卧室并迅速护在司马台笑身前的白衣倩影。那胖子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住了,而司马台笑望着渐渐倒地的飘雪怒极而起。司马台笑迅速捡起自己掉落在身旁的手枪,连发数枪,那胖子终于在恐惧中死去。
司马台笑抱着奄奄一息的飘雪,无声的眼泪滴落下来。飘雪缓缓抬起双手,抚摸着那张无言哭泣的脸庞,慢慢闭合了双眼。
大雨仍在拍打着窗户,轰鸣的雷电将黑夜照成白昼。风声,雨声,低泣的哭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发生在今夜的悲剧。
人是否真的拥有灵魂,如果有的话,那人死后,灵魂又会何去何从?
“万能的神啊,你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你存在的话,请聆听飘雪最后的愿望……笑哥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曾经阳光,积极,脸上常常挂着我最爱的笑容。我的死一定会让笑哥痛苦万分,我想,我想万能的神能让笑哥快快乐乐地过着幸福的生活。我的笑哥不该孤独痛苦的度过余生,万能的神,求求你满足我这最后的愿望吧,飘雪愿将灵魂献上……”
司马台笑看着已无呼吸的飘雪,整个身子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飘雪,都是我害了你,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这个世上只有你是我唯一的最爱,你等等,我马上就来。”
司马台笑缓缓举起了枪,指向了自己的头,然后扣动了扳机。
“啪!”
……
“这里是哪,这里便是死后的世界吗?飘雪,飘雪,你在哪里?”
司马台笑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醒来,歇斯底里的呼唤着。
“笑哥。”
一声轻呼从司马台笑背后传来,司马台笑转身望去,他的飘雪正在深情地望着自己。司马台笑飞奔过去,用力的搂住了飘雪,生怕她会消失一样。
“飘雪,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飘雪温柔的小脸在司马台笑的胸膛上挤了挤,却是不说话。
“好在我们死后也能在一起,飘雪,再也不要离我而去。”
飘雪的眼泪却在这时流了下来,她抬头凝视着司马台笑,笑了笑:“笑哥,以后遇事千万不要再冲动,要三思而后行;以后也不要再愁眉苦脸的,要重拾以前的阳光笑容;在和他人交往的时候要注意言辞,虽然你没有恶意,但也要收一收你的少爷脾气……”司马台笑听着飘雪的叮嘱,不住的点头,而飘雪哭得越来越凶。
“遇到长辈你要谦恭有礼,遇到小孩子要有耐心,遇到值得深交的朋友要推心置腹,不要把所有事都憋在自己心中,要学会倾诉与聆听,遇到一心一意爱你的女孩子要抓住机会不要错手……”飘雪仍在诉说着。
察觉到飘雪的异常,司马台笑有种莫名的躁动。
“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再熬夜……”
“飘雪,你在说什么,怎么好像我们要分开似的?看,我也死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司马台笑说着却看到飘雪的身形渐渐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一样。司马台笑抱得更加用力。
“笑哥,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你说,可是,可是我的时间不够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要去哪里!”
飘雪的身形越来越模糊,司马台笑有种预感,怀中的爱人要离开自己了,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司马台笑怒吼着:“你哪儿也不准去!”
“笑哥,我不在你身旁,你要好好的……即使再次有了爱人,也请不要忘记我,我想永远在你心中,我爱你……”
随着一声我爱你,飘雪的身形终于还是消散无踪。司马台笑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久久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司马台笑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哭声久久回绕在这白茫茫的空间。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飘雪!”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台笑呼唤着飘雪的名字睁开了双眼。脸上满是冷汗与泪水的痕迹。司马台笑带着粗重的喘息,迷茫的看着周围,这是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司马台笑感觉到头很疼,他隐约回忆起自己因为强行练功导致走火入魔而昏迷。
“还好自己醒来了。”司马台笑苦笑着自言自语道,随后一道白色的倩影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清这道倩影的脸庞。司马台笑很疑惑,这个女孩是谁?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却能感觉到她的视线是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深情……
司马台笑努力回想着:“是谁?究竟是谁?……”强烈的思考仿佛要将他的脑袋撕碎,司马台笑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终于,两行清泪流下,轻声道:“飘雪……”
第二章 兵燹战域
这是一方兵燹灾祸不断的疆域。长久以来,各方势力互为攻守,导致战火连天,故此方疆域名曰战域。五百年前,战域爆发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火。
五百年前,戮世魔城之主龙辛大举挥兵战域中原。魔人善战,几番攻守下,战域中原各方势力渐渐败下阵来。
魔祸之下,民不聊生。不忍天下苍生蒙难,一直避世潜修不出的中原武林圣地——天涯风雨楼入世了。天涯风雨楼楼主天授皇胤更请来其好友天言洞天机为军师,为己方出谋划策。其人洞天机通阴阳,晓命理,达天机,百卦百准,故有“代天以言”的名号,人称天言洞天机。
终于,正魔双方在葬天山展开最后决战,洞天机则依照计策潜入戮世魔城并成功盗取魔源。魔人与常人不同,皆以魔城中魔源为生,魔源遭窃,魔军难以久战,魔主龙辛大怒,无奈只得兵退魔城。葬天山一役,以魔兵的败退而告终。
葬天山一役后,洞天机与魔源双双失踪,正魔双方皆遍寻不得。魔族失去赖以生存的魔源,无奈之下只得完全封闭戮世魔城,隐去其踪,以求在时间的长河下修养积累,来日复出寻回魔源再战中原。虽然魔族败北,天涯风雨楼亦是伤亡惨重。天授皇胤深知魔族必会卷土重来,遂将天涯风雨楼拔地而起,消失天外,再度隐世不出,为再次对抗魔祸做准备。
时光匆匆,正魔大战已是约五百年前的事了,但战域却没有因为魔族的败退而迎来和平。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在暗地里却是暗流汹涌。
“夫人,快带笑儿走,快!我挡住他们!”
“老爷!”
“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司马山庄内,一名妇人满眼含泪的看着被数名头戴鬼纹面具的黑衣高手围困的夫君,无奈之下只得抱起旁边的七岁孩童向后院逃去。
“司马天,识相的话交出你们司马家的非凡刀谱和非凡刀,我可以给你个痛快。”为首之人头上面具有一个触目惊心的“杀”字。
那被围的人闻言从怀中取出一本刀谱,正是面具人所求的《非凡刀谱》。
“哈哈哈,想要我司马家的《非凡刀谱》,哼,别妄想了,即便刀谱失传,我也不会把它交到你们手上去为非作歹!”司马天运气于手中,手中的刀谱遂化为尘埃。
“至于非凡刀,你们永远也找不到!”
“司马天,你不识好歹,死来吧!”杀字面具人眼见刀谱化为灰烬,怒由心生,招呼众人杀向司马天。司马天难以匹敌,最终满怀不甘与愤恨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首领,还有两人逃向了后院,其他人都被击毙。”
“追!一个不留!”
“啊!”那妇人被赶上来的黑衣人砍伤了后背,抱着孩童跌倒在后院的一口井旁。
看着渐渐围上来的“豺狼”,心下一恨怒吼道:“你们这群刽子手,我们母子即便是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然后抱着孩童投进了水井。
为首的黑衣人不放心,连忙向井中挥砍数刀。锐利的刀气切开水面,全数切在了极力护着孩童的妇人身上。黑衣首领看着被鲜血染红的井水这才带人离开。
那妇人拼尽最后的力气拔开了井壁的一块石砖,一道石门在井壁上慢慢打开。妇人抱着孩童随着血水涌进了石门内。
“娘亲,你怎么样了!”孩童哭叫着。
妇人挡住了所有的刀气,早已是气若游丝。
“笑儿,你爹怕是已经走了,娘也快不行了……”妇人脸色苍白,口中不断吐着鲜血。
妇人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稚嫩脸庞,徐徐道:“笑儿,你才七岁,原谅爹娘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不能好好陪你照顾你……今后,你要一个人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你才有机会报仇。在这间密室中多待几天再出去……记住,要活下去……”
孩童看到娘亲关切的双眼闭上了,眼角还挂着泪珠,孩童发誓,一定要为司马山庄上下报得这血海深仇。
“娘亲!”司马台笑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这场灭门恶梦已经缠绕着司马台笑十三年了,如今的司马台笑已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
这十三年以来,司马台笑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练功,从早到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花了比常人多得多的时间去练功,但是武功却一直进境缓慢,这几年更是难有寸进。司马台笑知道自己是天生绝脉,真气内力难以在经脉中运行,所以修为一直未进半分。终于,司马台笑难以再忍受自己的无能,遂决定倾尽全力强冲天生绝脉。虽然九死一生,但如果成功,打通自己的天生绝脉的话,自己就可以功力大增,就有机会报仇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司马台笑虽然成功地冲破了绝脉的重重关卡,但是难以控制住瞬间暴增的庞大的内力。内力在体内乱窜,司马台笑支撑不住,全身是血地昏倒在地,渐渐地停止了呼吸。
就在司马台笑刚死不久,一道幽幽青光射入司马台笑的尸体,不知过了多久,尸体渐渐有了呼吸,全身的伤口也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未留下一点伤痕。一团光芒笼罩着司马台笑,随后又化为一团罡气,接着又变成阵阵气劲划破四周……
又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台笑呼唤着“飘雪”转醒了过来。正是另一世的司马台笑的灵魂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司马台笑的尸体上再次活了过来。为何一个死去的人的灵魂会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死人身上,是因为那充满爱意的愿望吗?没有人知道。
如今已是司马台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晚上,刚刚从恶梦中惊醒的他难以入睡,司马台笑走出了地下密室,来到破败的庭院,看着四周的残垣断壁,陷入了沉思。
司马台笑已经完全整合了两世的记忆,知晓了这个世界是类似前世古代的武侠世界。十三年里,司马台笑一直潜藏在破败的司马山庄修练武功,对整个战域的情报知之甚少。因为融合了两世记忆的缘故,司马台笑知道必须以这个世界的司马台笑的身份活下去,且一肩担下那灭门的血海深仇。
“借尸重生了还要走复仇路线,我也是够悲催的。”司马台笑苦笑自嘲着。
再世的司马台笑不再有轻生的念头,不仅是因为不能辜负飘雪的苦心,更因为另一个信念。自己在这个世界重生了,那是不是飘雪也同样?如果是的话,那他必须找到她,虽然机会渺茫,但却不允许他放弃。
“与我同名同姓的这哥们儿,你废寝忘食地练了十三年功,最后把自己练死了,也是够悲催的了。放心,这仇我会为你报的。”
“说起来你也真是的,死之前你至少查出是谁下的手吧,现在倒好,只知道是一群戴面具的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什么战域,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你丫的十三年来就不会出去走走,万一碰到了什么牛掰的老爷爷之类的拜个师,不比你一个人瞎练来的有效率。”司马不断地数落着已故的台笑,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战域这么大,我要出去看看。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试试这个所谓的武学到底是什么玩意。”说着,司马台笑捡起一根木棍练起了记忆中的刀法。
练了大约一个时辰,司马台笑发现自己脸不红气不喘,大赞这身体素质比之前世好了不知多少。
“虽然不知你这刀法在整个战域江湖排不排得上号,但这基础应该是不差的吧,不然还真对不起这十三年的时间。下面来试试你最在意的内功吧。”司马台笑想起前任强冲绝脉的自杀性行为,对内力更加好奇。
“天生的绝脉应该是被强行冲破了,就不知道现在的效果怎么样了。”
司马台笑依照记忆纳元提气,顿时感到丹田之处有微热之感,一股暖流从丹田散出,在身体内游走。“这应该便是内力了。”司马台笑运使内力于右掌,随后一掌拍出,只见一道气劲从掌心迸出,击中了不远处的墙壁,墙壁难以承受,顿时化为粉末。
司马台笑见状吓了一跳:“我去,什么情况?”
不怪司马台笑惊讶,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内力不过是自行修炼的基础内力而已,即便现在经脉皆通,运使起来毫无阻碍,也不应该有如此的威力,最多在墙上留下深深的掌印而已。
“难道强冲绝脉使内力有变?”司马台笑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一掌挥出,司马台笑似乎有些累,想来是内力消耗有些大的缘故。“看来要控制内力的输出,不然对敌时先把自己耗死了。”
司马台笑拖着气空力尽的身体回到地下密室,准备明天行走江湖。
第三章 遇匪
司马台笑离开司马山庄已经半个月了,司马台笑遇到过一些旅人,到过一些村庄,会过一些江湖客,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算多了一些。这个世界没有官府,大部分人皆修武,可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上派别林立,明暗里纷争不断。其中有三大帮派,分别是撼天经纬,拳宗和仙灵剑派,这三大帮派实力最强。其中仙灵剑派参加过五百年前的正魔之战,帮主更是从大战中生还的一员。其他两派虽然是大战后才建立的,但在这五百年的发展中实力竟然在仙灵剑派之上。
司马台笑也见过那些平凡百姓,他们有的对江湖之人心生畏惧,有的憧憬,有的厌恶。
这半个月漫无目的地游历倒是让司马台笑心情舒畅了不少。有看不厌的奇山俊石,鸟语花香,就连空气也比前世好了不知多少。望着这些秀丽的风景,司马台笑蹦出了一个想法:报得大仇,找到飘雪后,我要和飘雪遍览这个世界的大好河山。
这一日,司马台笑不再是无目的性地到处乱跑,因为他要去一个城镇,名字叫“富春城”。听旅人们说,那是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地方。
司马台笑哼着小曲,迈着大步行走在一片小树林。正在他惬意的时候,从路的两边跳出三个持刀大汉,生的是虎背熊腰,横眉竖眼。
“林挂吾名,路从吾姓,若要通过,钱财买命!”那三名大汉怒目大吼。
司马台笑看着这三个突然跳出的拦路虎,心知是遇到打劫的了。司马台笑虽然不害怕,但也不想多生事端,更重要的是身上哪有什么钱财啊,半个月里早把为数不多的银两花完了,身上的衣服还是穿了不知多长时间的,补丁都一块一块的。
“各位好汉,在下身无分文,包袱中也只是些干粮,还望各位通融一二。”
三个大汉也有些懵,刚才没看清楚就跳了出来,现在看清了司马台笑的模样,浑身破烂确实不像有钱的。正当三贼尴尬间,为首的大汉看到了司马台笑背上用破布包裹的非常严实的刀吼道:“将背后的刀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这刀是司马台笑从司马山庄地下密室的奉刀架上带出的刀,正是当年灭门凶手索要的非凡刀,因为藏在密室中才没被抢走。司马台笑决定行走江湖,怕刀被仇人认出而惹祸才用破布包裹起来。家传宝刀,岂容他人觊觎。
“想要这刀,只怕要三位之命来换。”司马台笑脸上已然布满冷色。
“嘿,小子不识好歹,兄弟们,抢了!”为首之人大怒,招呼身侧二人动手。
“虽然不愿多事,但也不会怕事。来得此界尚未有一战,今日不妨拿此三个剪径的小贼小试一番。”杀机毕现的司马台笑仍不忘吐槽自己一句:“嗯?来了这么久,自己说话也一道一道的了。”心思打定,司马台笑摆出一副自认为大侠的风范,左手负后右手抽出背后非凡刀笑道:“请了。”
得令的二贼见司马台笑敢执刀抵抗,怒由心生,挥刀砍来。因为是初战,司马台笑不敢大意,凝神而战,闪过来袭几刀后便对二贼有了大致了解。
“看来这二贼也只是会些粗浅的拳脚,就不知道那为首的贼人武功如何?”念及此,司马台笑不愿浪费时间在这种小毛贼身上,快速两刀就将二贼砍翻,因为刀被布包裹,故而没伤二贼性命。二贼捂着伤痛不敢再上,那为首的贼人却骂着将二贼踹倒在地。
“原来手上有些能耐,怪不得敢叫板本大爷,小子,本大爷来会会你!”
贼人袭来,司马台笑亦挥刀相迎,招来招往间早已了然于胸。
“这贼首虽然有些本事,但也不过如此,不如拿他试试内力。”
司马台笑提元纳气,运劲于刀身,裹布瞬间化为碎片。只见刀身森白,锋利无比,刀上纹路清晰可见,在内力的作用下闪着微光。
司马台笑一刀挥出,一道锋利气劲划破空气袭向贼人。贼人也运功欲挡,却不想刀气在半途中就消散于无。
“臭小子,你敢戏耍本大爷!”贼人看的真切,明显对方功力不济,刀气看似十分威猛,却是中看不中用,自己竟然被这小子唬住了,不由恼怒。
司马台笑亦是心下一凉,自己确实运气于刀中的,如何在挥出时突感内力后继不足,甚至突然中断,致使这一刀毫无建树,而那晚自己一试内力的时候,墙的距离比这还远,都能一掌将墙化为齑粉,究竟是为什么?
司马台笑思索间却见贼首再次攻来,一刀架住对方攻势,后跃拉开距离。匆忙间司马台笑再次运劲于刀中挥出,一道锋芒再出,袭向贼人。那贼人也不闪避,只觉刀芒不可能飞这么远,却不想这道刀气并没有向先前那样消散,而是直劈贼人胸口,在贼人胸口留下骇人的伤口,鲜血飞溅。刀气在砍中贼人后竟然速度不减,穿体而出,甚至将贼人身后数棵树木劈断才消散不见。再看那中招的贼人,早已没了呼吸。
“什么鬼!”司马台笑发出了郁闷的呼声。“这一刀却是没有出现内息不继的情况,虽然没尽全力,却有如此威力。难道是因为前任强冲绝脉而留下的后遗症,才导致自己内力时有断续?虽然自己的内力似乎强大了不少,但这后遗症真让人抓狂。幸亏此番对敌的是毛贼三个,若是高手,自己恐怕必死无疑了,必须尽快解决此事。”
“大侠饶命!”
二贼的求饶声将司马台笑的思绪拉了回来。司马台笑看着二贼,想了想还是挥刀解决了二贼。本来饶了这二人也无不可,但二贼见过自己的情况总归是个隐患,为了日后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做的彻底些比较好。对于杀过人也杀过自己的司马台笑来说,如今杀人也没什么负罪感,何况这个江湖本来就是杀人人杀的江湖,道理永远掌握在胜者手中。
司马台笑从三个小贼身上翻出了一些碎银子和不少银票:“嚯,看来这三个刚干了票大的还没来得及销赃就栽在我手里了。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我这破破烂烂的样子,他们也不一定敢劫我。”司马台笑说着将所有的钱财塞到自己身上。“怎么有种打游戏的感觉,打完boss后摸尸,虽然他们算不上boss。”
收拾完一切后,司马台笑继续他的行程,哼着小曲,迈着大步向着富春城进发。
又行走了几日,司马台笑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富春城。看到眼前这座古色古香,却又不失磅礴大气的城市,司马台笑迫不及待的迈了进去。
街上行人颇多,街道两旁有不少店铺,还有不少小商贩沿街叫卖。人们各个衣着古朴,有的在和商家讨价,有的在沿街散步,有的在茶楼休息……行走在大街上的司马台笑,看着自己破烂的衣着不禁有些尴尬,因为大家都以为他是乞丐。司马台笑来到一间布坊前,决定换身新衣服。再次从布坊出来的司马台笑着装焕然一新,他拿出布坊赠送的手镜照了照,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有江湖侠客的风范,就是这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煞风景,找个客栈吃些东西,然后洗个澡梳理一番。”
近乡情馆是富春城最大的客栈,内中富丽堂皇,奢华万千,住宿美食舞姬等等一应俱全,是江湖豪侠文人墨客经常光顾之地,即便在整个战域也极负盛名。
“这位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司马台笑踏进近乡情馆便有一位小二前来招呼。
“一间上房。”司马台笑在三名贼人身上搜得不少银两和银票,一时间倒也不愁钱财。
司马台笑从掌柜手中接过房牌,在小二哥的带领下住进了近乡情馆。房间装置精美,司马台笑看着渐晚的天色,遂复来到大厅用晚餐。
大厅特别宽敞,几十桌做工精美的坐席有序地摆放在大厅四周,墙上挂着精美的字画,大厅中央有一高台,专门提供歌舞等娱乐表演,十几个小斯在大厅穿梭,忙着为客人添酒加菜。司马台笑要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和一壶小酒,便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着大厅中的歌舞表演。正当司马台笑感叹舞姬们样貌秀丽体态婀娜时,却听到邻座的两人的议论声。
“十年一次的顶峰三门会快要开始了你知道吗?”
“切,谁不知道顶峰三门会是武林一等一的大会,我会不知道?”
所谓的顶峰三门会司马台笑也曾在半个月的游历中听其他人说过,就是每十年撼天经纬、拳宗和仙灵剑派会共同举办一次盛会,广邀天下英豪,对过去十年间的武林大事进行裁决,并商讨未来的武林大势。届时各门派之间如果有什么恩怨,可以通过三门的调解来化解,也可通过江湖规矩比武决斗来了结恩怨,生死不论,日后更不得再寻衅。这次的顶峰三门会是在仙灵剑派举办,而仙灵剑派就在富春城东南五十里的翠灵山上。
“那你知道这次的三门会着重讨论的会是什么吗?”
“你也太小瞧我了,江湖人都知道,近几年有不少门派的掌门被暗杀,是继灭门案后的又一悬案,当然是要讨论这个啊。”
“你说的不错,不过恐怕对破案收效甚微。本来这三门会就是为了应对灭门案而成立的,但五百年来还不是陆续十多个门派和家族被灭门,至今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
司马台笑听到这里一惊:“难道他们所说的灭门案就是指司马山庄被灭的事情,不过听他们所说,这五百年来似乎不止司马山庄一家被灭,还有十几家。我去,什么组织这么大手笔?看来这什么顶峰三门会有必要一去了。”
就在司马台笑沉思的时候,却见大厅中一人掀桌而起,醉醺醺地抓着一名舞姬的手拉扯着。
第四章 近乡红雪
“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是沙畏门少门主!小爷让你陪酒那是看得起你,你一个小小的舞姬竟然还敢拒绝!”
那掀桌而起的年轻人嚣张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宾客知晓了事情的经过。事情就是这么烂俗,嚣张少爷看中了人家姑娘的姿色,强邀姑娘陪酒,奈何姑娘卖艺不卖身出言拒绝,嚣张少爷拉不下脸来而愤起闹事。
舞姬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姑娘眼泪都快下来了。司马台笑最看不得男人欺负女人,正要出手,却听到旁边那两位又谈论了起来。
“原来是沙畏门的少门主沙通,怪不得这么嚣张。他们应该是来参加三门会的吧。”
“哼!”另一人冷哼一声道:“现在且看他嚣张,待会儿有他受的。”他的同伴点点头表示同意。
“嗯?难道近乡情馆有什么后台不成?”念及此,司马台笑决定暂时不出手。
这时,近乡情馆的掌柜走了过来说到:“沙少门主,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说着手上快速一点,正点在令姑娘吃疼的沙通的手上,沙通一声“哎呦”松开了手。再看沙通的手乌青发紫哆嗦个不停,旁边沙通的侍从见状连忙一掌击在沙通受伤的手臂,一道气劲便从沙通的手中射出,在地上击出一个小洞。
“我去!都是高手!”司马台笑心中惊讶。
那掌柜一指点落,暗劲伤敌,那名侍从一掌送出,暗劲离体。
暗劲离体,沙通的手渐渐恢复正常,但却恼羞成怒:“仇恩明,给小爷教训教训他。”沙通指着掌柜怒吼道。
在场众人听后哗然一片,一脸的惊讶。司马台笑不明所以,为什么众人皆惊?这时旁边的两人再次议论开来。
“是仇恩明,那不是成名一百多年的高手吗?据说武功极高。我记得他不属任何门派,是个独行客啊,怎么现在在沙通身边做侍从?”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仇恩明这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恩仇分明。对仇人心狠手辣,对恩人却是涌泉以报。当年他艺成报仇,屠尽仇人满门,轰动一时,后来被仇人的朋友追杀身受重伤,生死不明,想来是被沙畏门所救,故此甘心受沙畏门驱使。”
“哎呦我去,你俩知道的还真不少。”司马台笑在心中嘀咕着,同时也在感慨,像仇恩明这样的高手为报恩就甘心被人呼来喝去真的值得吗?“不过你丫真的有一百多岁了吗,看起来这么年轻。”司马台笑不忘吐槽,也清楚了在这个世界修武不仅能获得力量,同时还能获得超常的寿命。
仇恩明得令,迅速拔出腰间佩剑,剑指掌柜。近乡情馆一方也不示弱,掌柜小斯杂役纷纷戒备,将那受惊的姑娘掩在身后,准备一拼。
“看到了没有,近乡情馆真团结,毫无畏惧,这都是因为他们的东家曾经说过,若有人闹事,打将出去!”
“不过我看这群人恐怕不是仇恩明的对手,看到他手中的剑没有,平常武人所用的兵器不论有多锋利,也不过是凡器。而他手中的那柄剑名叫黑泽,却是排在利器之列,江湖上的所有的利器也不过数十件。在利器之上还有名器,整个江湖不过十数件。名器之上更有神器,总数不出十件。”
“你们俩是来客串解说的吗?”司马台笑再次忍不住吐槽了这俩人。“那么我背后的非凡刀又在何列?想来应该不比他的黑泽差。”
果然不出“解说君”的意料,近乡情馆的众人不是仇恩明的对手,不敌一招就纷纷被点住穴道。只有那掌柜还能抵挡十几招,最后也难逃被点住的下场。
“为什么只点住他们?”沙通狠狠说道。仇恩明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地退回到沙通身后。沙通无可奈何,遂拔出自己的佩剑道:“你不动手,小爷自己来。”
“哼哼哼,你们这群下人也敢跟小爷做对,就算是你们那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东家袖红雪来了,小爷也要让她陪上几杯,然后绑进小爷的房内。”沙通冷笑着挥剑刺向掌柜,欲报伤手之仇。
突然间,一声悠扬的琴声在大厅中响起,沙通手中的佩剑顿时化为碎片,沙通惊怕地快速退到仇恩明的身后。又是一声琴音,沙通口吐鲜血,瘫倒在地,艰难地冲着仇恩明道:“救我。”仇恩明大惊,连忙运功护住沙通的心脉。第三声琴音再起,仇恩明运功抵抗,奈何琴音听似婉转柔美,仇恩明只觉霸道非常,最终难再抵抗。琴音入体,仇恩明顿时血渐三尺。
“多谢袖馆主不杀之恩。”仇恩明挣扎着向近乡情馆后院的方向抱拳拜谢,虽然喷出不少血,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也明白此地主人有意饶他们性命。
这一切只发生在片刻之间,片刻之间三道琴音就让仇恩明重伤而不伤馆内其他宾客,还解开了所有被点住的人的穴道。“这么强!”司马台笑心中震撼。
不多久,一个小姑娘从近乡情馆的后院处走进了大厅,掌柜见到来人道:“蝶儿姑娘,东家怎么吩咐的?”
那小姑娘道:“小姐说了,没收他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权作赔偿,然后把他们扔出去。”
近乡情馆的众人听后一拥而上将二人扒了个精光,然后扔了出去。一切过后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宾客们也纷纷落座,好似一切不曾发生一样。
“好彪悍的店!”司马台笑不禁乐道。司马台笑还在感慨时,旁边的“解说君”再再次出了声。
“我说什么来着,敢在近乡情馆闹事,有他们受的吧。”
“是啊,袖馆主虽是女儿身,但还真没见谁找袖馆主的茬还全身而退的。”
“是啊,要不是袖馆主手下留情,沙畏门只怕是要来收尸喽。”
“据说袖馆主就住在后院,可惜无缘得见啊。”
“江湖传言,袖馆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但常以白纱遮面,无人得见其真实容颜。”
……
司马台笑无力吐槽:“你们俩没病吧,都没有人见过真容,凭什么是天下第一美人啊!”
月明星稀,寂静无人,酒足饭饱的司马台笑无心睡眠,一个人来到近乡情馆的楼顶,望着天边的圆月思考着这些日子以来得到的信息。这五百年来江湖上的灭门惨案发生了十几宗,其中不乏淮城卿家,西北擎天派,齐山齐天宗等老牌大派世家,灭司马山庄的应该也是这一群人。屡次得手而不为人所知,所到之处不留活口,可想而知,他们不仅是有预谋的,更兼实力超群。江湖上对这群人一点线索都没有,而司马台笑却知道他们曾向自己的便宜父亲讨要非凡刀和非凡刀谱,但司马台笑觉得,这应该不是他们主要目的,因为他们得手后没有继续留下寻找非凡刀,日后也没有再派人来寻找,而且其他被灭的门派或世家也不是各个都有所谓的绝世武功和神兵利器。
一些人曾揣测是魔城所为,但大多数人持反对意见,且不论魔城自大战丢失魔源后就被魔主龙辛自行封印,就算是留在魔城外的魔人恐怕也是功体不全,修为有损,而且,现场并没有魔气残留,应不是魔城人所为。
还有些人认为是私吞魔源的洞天机干的,洞天机在盗得魔源后便消失无踪,人们认为他独吞了拥有无限力量的魔源,不过这也是凭空猜测,并无实质证据。
而现在江湖上又有人成功暗杀各门派的掌门,有人认为和灭门的是同一伙人。司马台笑不敢苟同,从手法和目标来看,就明显不是同一伙人。
“唉!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报仇?而且自己这身武功恐怕连仇恩明都不及,更别说与仇人相比了。不过那个什么顶峰三门会还是要去的,多走动走动总是会得到些线索的。最好能遇到什么绝世高手的老爷爷之类的,或者碰到一些奇遇什么的学得一身绝世武功什么的才好。穿越党们不是都有这种待遇吗,嘿嘿,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就在司马台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看到在圆月的映照下,两条身影互相追逐着一闪而过,速度奇快。司马台笑一个机灵而起,几个纵身远远地跟了上去。
第五章 幽谷寒涧奏神响
司马台笑拼尽全力追到了城外,却不见了二人的身影。他本想放弃,听到不远处有打斗的声音,便慢慢靠了过去。
司马台笑来到一片树林中,藏身于一块岩石后望将过去,看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在对峙着。
“这俩人再跑一段路就真追不上了,呼。”司马台笑平复了下呼吸,心下却有些打鼓,明显这两人的轻功高出自己许多,想必功夫比自己更高,自己没有多想就跟了过来,不知是福是祸。
司马台笑定定心神望去,可以清晰的从身型判断出两人都是女性。一人黑色紧身劲装,遮不住的姣好身材,黑发如水,一张俏脸透着无比的冷漠,一双冷眸紧紧地盯着对面的白衣女子。
再观另一女子,体态婀娜,白裙如雪,衣袂飘飘,脸上白纱遮面,长发过腰。
白衣女子首先打破了寂静:“容红雪猜猜,姑娘虽然有意隐藏气息,但在刚才过招时仍逃不过红雪的眼睛。”
声音轻灵如莺燕,让司马台笑如至幽谷,说不出的舒服:“竟有如此动听的声音,她自称红雪,难道是近乡情馆的袖红雪袖馆主?”
那白衣女子继续说到:“姑娘应是出身魔城吧。魔城丢失魔源,魔人功体皆不全,而从姑娘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和刚才与红雪对招时所表现出的不凡实力来看,姑娘应是当年正魔大战时龙辛座下四魔将中唯一的女将月见无华。”轻声细语地道出对方身份,白衣女子一副悠然姿态。
“我去,四魔将之一的月见无华,这回碰到尊大佛。”司马台笑有些激动。
“近乡情馆的袖红雪馆主果然见识不凡!本将很是佩服。”那黑衣女子表示默认,声音满是笑意,有种透人心魄的感觉。
“真是那三音重伤仇恩明的袖红雪,嘿,两尊大佛!”
“月见姑娘夜访红雪的近乡情馆不知所为何事?”
“呵!袖馆主这话却是多问了!”
“也是,既是行那暗中之事,又怎么会轻易告知他人。那么就请月间姑娘屈尊,在近乡情馆小住几日吧!”
一言不合,周围肃杀之气骤然而起,整片树林也为之飒风摇曳。四周仿佛气温骤降,连暗处的司马台笑的身体也为之一颤。
却见袖红雪衣袖轻挥,一把青冥色的古琴便漂浮在袖红雪面前,正是排在名器之列的唯一一把乐器:幽谷寒涧。
“哈,本将感受到了袖馆主的诚意了,只是恕本将难以从命了。”魔女虽然言语调笑,但是丝毫不敢大意,右手渐渐握上了腰间的细剑。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如此便请姑娘注意了。”话语刚落,但见袖红雪玉指拨琴,一段婉转悠扬的琴音便从袖红雪指尖跃然而出。
远处的司马台笑闻听琴声突感体内气血翻腾不已,精神也渐感恍惚。司马台笑大惊,忙凝神守心:“如此美妙的音律却暗藏杀机,好厉害的袖红雪。”
魔女似乎不为琴声所扰,一双美目冷冷地注视着袖红雪,一动不动,似在凝神戒备随后将至的杀招。
袖红雪突然十指快弹,琴声委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翻浪般的疾奏。
“妙音伏神响·红尘绝唱!”
一阵阵杀意不绝的音波攻击如疾风骤雨般袭向月见无华,在这阵阵音律中,魔女只觉自己如坠入滚滚红尘,眼见同胞纷纷战死,魔城被攻破,鲜血染红了家园的土地,只留下自己孤苦飘荡于这无情的世界。司马台笑看得真切,魔女目光渐渐呆滞,就在司马台笑以为魔女就要被阵阵音波吞噬时,月见无华动了。
只见魔女双目闪出皓月般的光芒,迅速抽出腰悬细剑,随后就是点点剑光护住了自己周身,阵阵音波也在剑光冲击下消散于无。那柄细剑剑身漆黑,却散发着皎洁的光芒,犹如月光映照下璀璨的星辰。魔女额间沁出淡淡细汗,虽然从扰神的音律中脱出,但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心神伤害。
司马台笑看得心中震惊不已,设想如果是自己中了那乱心神的攻击,怕是早已阵亡了。
袖红雪再次进招,十指拨弄,一道道攻势接连不断从指尖蹦射而出。黑衣女子在其中穿梭,或闪,或化,或挡,让人眼花缭乱,一时间双方竟是难分高下。
“月见姑娘若是再藏拙不出,怕是要葬身于此了。”袖红雪轻语调笑中再度加快攻势,黑衣女子竟然渐趋不支了。
月见无华自知功体不全的自己若不一拼,绝难脱身。心思既定,魔女快速几剑尽断周身音波攻势,然后饱提真元,剑指向天。
“那便请袖馆主一试本将手中斜月坠星的威力!喝!”一声娇喝,月见无华手中细剑皎洁之光更盛先前。
“剑疾流星群!”
一剑刺出,竟是万点星光。凌厉的剑气如流星坠雨般尽破阵阵音波,奔向袖红雪。袖红雪不为来袭剑气所动,玉葱轻钩琴弦,随后红尘绝唱再出。两招相对,激起层层气浪,大片树木被波及而断。司马台笑更是难以抵抗,一口鲜血差点喷出。
待尘埃过后,林中已不见了那魔女。袖红雪自语道:“魔将的实力果然高强,若非其功体不全,今日我亦难以全身。”
袖红雪轻挥衣袖,幽谷寒涧凭空消失。袖红雪再度抬起头来,所看之处,竟是司马台笑藏身之处。
四目相对,司马台笑仿佛看到白色面纱下袖红雪的笑容,心中为之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糟糕,这两个女人武学修为如此之深,恐怕早已察觉到我的存在。该死,只顾着观看双方争斗,却忽略了这一点。”
司马台笑不及多想,转身欲逃,却在转身之下看到了一抹白色倩影正矗立在自己眼前,不是方才大显身手的袖红雪是谁?
与刚才远处观看不通,现在近距离观看眼前的窈窕身姿,端的是仪态端庄,宛如天仙一般。虽然看不到面纱下的真容,只能看到一双善睐的明眸,微皱的柳眉以及眉间的一点朱砂,仅凭这些司马台笑确定袖红雪确实不愧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誉。
司马台笑正看得入神,却听袖红雪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司马公子相貌堂堂,缘何做出暗中窥视的小人行径?”
司马台笑疑惑道:“袖馆主为何知晓在下姓名?”
“近乡情馆的客人都需实名造册,而红雪记性也算不差,凡是入住过的红雪皆识得。司马公子不是也填写过入住信息吗?”
“哈哈,原来如此,哈哈,那么再见了。”司马台笑企图打马虎眼,蒙混过关。
“公子还没回答红雪的问题,公子可知红雪最恨别人暗中窥视。”袖红雪一双美目渐渐冷了下来。
司马台笑心下打鼓,难道自己要死在袖红雪的手中,都怪自己是个江湖小白,暗中窥探他人是江湖大忌,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地跟了过来。
第六章 隐患
“哈哈,这漫漫长夜,在下无心睡眠,故而来此静思赏月,不想恰巧碰到了袖馆主,至于暗窥一说,确实言过了。”
袖红雪定定地看着司马台笑,并不言语。司马台笑被看的有些心虚,最终无奈地摇摇头道:“唉,算了,我说实话,本来在你家楼上看月亮,后来看到两条人影掠过,心下好奇,就跟了过来,我刚刚确实偷窥你跟别人打架来着,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就给我个痛快吧。”说着还闭起了双眼,伸了伸脖子。
袖红雪却被司马台笑的言行逗笑了,玉葱般的手抵在被白纱遮住的嘴旁,难掩笑意。“司马公子说笑了,红雪岂是好杀之人,只是奉劝公子以后当行正人之事。”
“嗯?”司马台笑有些懵,心道:“这就放过我了?”
袖红雪笑道:“公子是继续在这里‘静思赏月’还是陪红雪一同回返近乡情馆?”“静思赏月”四字说的异常清晰。
司马台笑尴尬道:“呵呵,在下不过江湖小人物一枚,怎敢劳袖馆主作陪,在下还是继续‘静思赏月’吧。”
“公子何须过谦,被刚才的战斗所波及而不受一点伤,公子亦非凡人也。”
司马台笑闻言一愣,自己在刚刚两招冲击之时确实受了伤,胸口疼痛难忍,几欲吐血,怎么现在感觉一点事都没有了呢?难道这也是自己内力带来的效果?
“既是如此,那红雪先行离开了,请。”袖红雪微微施礼,然后一个转身,化作一片蝶影消失在司马台笑面前。
“切,武学修为高了不起,你敢走的再拉风些吗!”司马台笑嘟囔道,“唉,技不如人,不得不低头啊。”说着,司马台笑纵身而起,朝近乡情馆而去。
回到近乡情馆的房间,司马台笑先洗了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尘埃。司马台笑坐在镜子面前打量了自己一番,望着那不同于以往的飘逸的长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我就知道我的帅还没完全展现出来。”
自恋了一番的司马台笑决定细细查探下自己的内力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司马台笑盘膝坐在榻上,闭合双眼,内力运转游走在周身经脉。在内力行运一周后,司马台笑感到自己经脉畅通无阻,且宽厚非常,没有什么问题。
司马台笑疑惑不解,不再有所保留,遂饱提内元,比之先前浑厚数倍的内力由内元而出。司马台笑身上散发的气劲霎时间变化万千。时而五彩缤纷,时而晦暗不明,时而氤氲缭绕,时而锐利如锋,时而强劲如浪,时而绵延细长,时而厚重如盾……短短的一段时间竟是起了数不清的变化。只见司马台笑额头汗如雨下,似是难以控制如此雄浑的内力,渐显出痛苦的神色。突然,司马台笑感到内力再次停滞,急停的内力使司马台笑嘴角溢出鲜血,然后昏迷过去。
日出东方,鸡啼嘹亮,昏迷了一晚的司马台笑渐渐苏醒了过来,入眼之景象惊呆了司马台笑:“什么情况?想吓死宝宝吗?”
房间里的桌椅床榻,地板维幔上满是创痕,似乎经过一番打斗一般。司马台笑细看,有像刀剑利刃划过一样的,有像钝器敲击过一样的,有像雄厚内力直接拍击过一样的……
“怎么这么多种类的毁坏痕迹,难道昨晚这里发生了群殴?不可能啊!”司马台笑仔细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从运功查看自身,到最后内力断停,自己遭反噬而吐血昏迷,司马台笑得出了一个结论:“难道这都是我昨晚造成的?”司马台笑再查看自身,发现自己遭反噬而受伤的身体早已无恙。“难道我的内力还能自行疗伤?”这个发现让司马台笑欢欣不已。
“唉,内力难继的原因还是没能找到啊,还有,这得赔多少钱啊?”
司马台笑洗漱完后,穿戴好了衣冠,径自来到用餐大厅。大厅中的生意还是那么红火,厅中表演的舞姬也在不知疲倦地跳着。司马台笑要了一份早餐准备享用,却见一位小姑娘出现在大厅中,司马台笑认得她正是昨日的蝶儿姑娘,袖红雪那女人的贴身丫鬟。
伙计们都在热情的同蝶儿打招呼,道声“蝶儿姑娘早上好”,蝶儿也朝大伙回礼,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清秀可人。蝶儿走到司马台笑的身旁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司马台笑看她变脸如此之快有些郁闷:“我招惹到她了吗?算了,我还是喝我的粥吧。”
蝶儿看着司马台笑的脸,冷淡的说道:“相貌堂堂的,却做暗窥的小人行径。”
司马台笑听后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心道:“你们还真是主仆啊,连说的话都一样。”再看伙计们听了这话后纷纷对司马台笑怒目而视,一副要吃了司马台笑的样子,而其他宾客则有的佩服,有的同情。
“咳咳,蝶儿姑娘,那是误会,你家小姐是知道的。”司马台笑一边陪笑着一边在心中骂道:“老子不过就是藏起来看你家小姐与别人打架而已,怎么说的好像我偷窥了人家姑娘洗澡了似的。”
“哼!我家小姐找你,快跟我走吧,别磨蹭了。”
“什么?袖红雪那女人找我,不会是过了一夜才想起算账吧?”司马台笑心中犯嘀咕,口中问道:“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蝶儿怒道。
这时,一个伙计跑到蝶儿身旁,耳语了片刻后离开了。蝶儿则一脸奸笑地伸出一只手说道:“拿来吧。”
司马台笑不知所云,问道:“什么?”
“赔偿啊,刚才打扫的伙计说你房间内东西全被弄坏了,是不是得赔偿啊,司马大公子!”
“多少?”
“一万两?”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
“谁说本姑娘没在抢?”
司马台笑心知这丫头在趁机敲诈自己,奈何自己不得不从,一边掏银票,一边心在滴血:“老子从抢匪身上搜刮点钱容易吗,你个丫头片子一下讹了我十分之一。”
蝶儿接过银票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算你识相,走吧。”
“不去,老子饭还没吃完呢!”
“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不就一万两,至于跟我一个姑娘家置气吗。算了,本姑娘就等等你吧。”说着,蝶儿在旁边坐了下来,紧紧盯着司马台笑看。
司马台笑被看的浑身不对劲,无奈道:“不吃了,没胃口。”
蝶儿噗哧一笑,甜甜说道:“跟我来吧。”
蝶儿带着司马台笑来到后院,据说后院只有袖红雪与蝶儿两人居住,其他人一概不准踏入。后院有一座花园,各类奇花争奇斗艳。司马台笑暗自留心,因为他发现,这不是一座普通的花园,更像是一套阵法。
“放心,有本姑娘在,你是不会迷失在其中的。”蝶儿看到司马台笑的反应,拍了拍胸脯说道。
司马台笑翻了翻白眼:“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怕走丢。”
转了不知多久,蝶儿将司马台笑引致花园中心的亭台中说道:“小姐一会儿就到,你先等会儿吧。”说着蝶儿便离开了。
司马台笑本想叫住蝶儿,不料蝶儿早已复钻入花园中难觅其踪。左顾右盼,司马台笑仍不见袖红雪的出现,这使他本能的戒备之心更盛。
琴声骤起,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刀似剑。司马台笑破口大骂道:“丑女人,你来真的!”
第七章 刀斩百花阵
琴声如刀似剑从四面八方涌来,司马台笑既怒且惊,口中大呼:“丑女人,你来真的!”同时非凡刀迅速在握,一迎八方来犯之招。
琴音滚滚,刀光阵阵,一时间竟是陷入了僵局。司马台笑心知对方并无杀意,但自己也非是随意拿捏之辈。为了打破僵局,司马台笑知道只有找到琴声的源头。司马台笑一边挥舞着非凡,一边仔细观察四周,奈何音波似从四周而来,难以捉摸。
“唯有赌一赌了,希望你这回不要闹脾气才好。”司马台笑心思打定,闭目凝神,内力遍行周身,随后从周身四散而去。阵阵音波竟是难以抵挡四散的内力,纷纷溃散。
就在这时,司马台笑似有所获,猛然睁眼:“果然没让我失望。”然后拖着非凡朝着花园中的一处急速奔去。但就在司马台笑冲入花园时,花园顿时有变。
“该死,忘了这是个阵式了。”
花瓣纷飞,司马台笑仿佛置身于只有花瓣的世界,眼前所见皆是美丽的花瓣,遮蔽了视线。突然,条条枝藤破开漫天的花瓣,司马台笑不及闪躲,被捆了个结实。这时音波再起,司马台笑只觉头疼不止。
司马台笑连忙运功抵抗,却不想内力在此时又闹起了脾气,司马台笑欲哭无泪,渐渐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察觉到司马台笑昏迷,琴声停止,就在这时,原本昏迷的司马台笑竟然双目圆睁,周身气劲爆发,挣断了捆身的枝藤,震散了漫天的花瓣。却见司马台笑一手高举非凡,一手化指向地,前所未有的磅礴内力充斥全身,刀上裹布瞬间化为碎片,现出森白刀身。一刀斩下,竟是威袭八方。漫天花瓣的世界被一招破碎,而刀势不减,整个花园在这威力无比的一刀下,面目全非。原本司马台笑锁定的那一处慢慢显出一道白色倩影,正是袖红雪。
袖红雪望着地上的一缕秀发淡淡说道:“竟然一刀毁了整个百花阵,还将我逼了出来,司马台笑你果然不凡。”
此时的司马台笑却是轰然倒地。
“全凭身体的本能,毫无意识的一刀吗?”袖红雪喃喃自语。
司马台笑在阵阵香气与悦耳琴声中渐渐转醒,入眼处是装饰精致的女儿家的闺房。司马台笑慢慢从榻上坐起,揉了揉有些晕乎的脑袋。
琴声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亮的女声:“司马公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司马台笑望将过去,看到一人一案一琴一香炉,不是袖红雪那女人是谁。
司马台笑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有些恼怒,走到袖红雪面前道:“丑女人,你发什么疯?”
袖红雪并不生气,只是略带嗔怪的说道:“公子当真觉得红雪面丑?不如让红雪揭下面纱供公子一观如何?”说着便玉指轻动欲揭去脸上面纱。
司马台笑忙阻止袖红雪道:“别别别,你美,你天下第一美成了吧。我曾听人言,不知是在何处,那里的女人都是戴着面纱的,哪个男人要是看到了女人面纱后的真容,就必须要娶她,我不想娶你。”司马台笑也想看看这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真貌,但鬼知道看了之后会惹什么麻烦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阻止了袖红雪。
袖红雪却是媚态百生道:“公子当真看不上红雪?”
明知道袖红雪是在戏弄自己,司马台笑还是被面前的可人儿撩拨的片刻愣神。
司马台笑回过神来,看着对面满是笑意的双目,不由有些愤愤然。司马台笑不客气地坐在袖红雪对面道:“说吧,袖大馆主您到底想怎么样?”
“司马公子莫要着恼,红雪只是察觉公子昨晚在房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心下好奇,才有此一试,确实没有恶意。”
“既是如此,此间事了,在下告辞。”司马台笑起身欲走,却发现自己的刀不见了。
“名刀非凡,复姓司马,公子应是出身司马山庄吧。”
细语轻言,字字敲击着司马台笑。司马台笑心绪波动不已,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袖红雪手中的森白宝刀道:“还我。”
袖红雪掩唇而笑,将刀归还了司马台笑。司马台笑心道:“这就还给我了?不过也是,人家要是想要,早在自己昏迷时将自己杀了。”
“袖馆主何以断定在下出身司马山庄?可能是在下盗了此刀,假了此姓也未可知啊。”自从见了袖红雪这女人后,司马台笑就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心下不服,便诋毁不认。谁知袖红雪却不做解释道:“啊,原来如此,那红雪还是将刀收回算了,反正原主已不在世,谁抢到便是谁的。”
司马台笑连忙抱住非凡笑道:“玩笑玩笑,袖馆主说的分毫不差。”司马台笑郁闷非常,大呼上天不公,同样是穿越者,怎么自己就这么low。
袖红雪被司马台笑的反应逗得笑声连连。
“其实红雪此次邀公子前来是有一事相询。”
“何事?”司马台笑不解。
“红雪缺一侍卫,欲请公子担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什么?给你当侍卫?大丈夫岂能居于人下,更何况是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挺厉害。最主要的是给你当侍卫还不得被你使唤死。”司马台笑心里如是想着,嘴上却道:“袖馆主真会说笑,凭袖馆主的修为还需要侍卫吗?更何况在下不过江湖新人一枚,行走江湖不过大半个月,而且馆主也知道,在下武功低微,难以胜任。”
“公子何必过谦?且看窗外。”
司马台笑闻言看向窗外,发现原本美艳无比的大花园,现在却是遍地狼藉。蝶儿正在园中打扫,看到望将过来的司马台笑,狠狠地瞪了司马台笑一眼。
司马台笑不解,难道这都是自己干的?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司马公子不必疑惑,这确是公子的手笔。公子内力异于常人且浑厚多变,便是红雪也看不分明。”
“我去,我这么厉害!”司马台笑心中窃喜,却听袖红雪继续说道:“只是公子尚不能熟练使用自身的内力,导致有时原本多变的内力互相克制而出现停断不继的现象。”
司马台笑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是该怎么解决呢?”
“答应做红雪的侍卫,红雪便帮你。”
“嘿!在这等着我呢。”司马台笑道:“容在下考虑考虑。”
“好,就请公子细细考量,请。”袖红雪微微颔首以礼。
司马台笑明白这是要送客了,便颔首而别。行至花园中蝶儿的身旁,却被蝶儿拦住了去路。
“拿来!”蝶儿伸出一只手。
司马台笑总觉得这姿势有点眼熟,却听到蝶儿愤愤说道:“一百万两!”
司马台笑差点摔倒:“你杀了我得了。”
“你知道这个花园花了本姑娘多少心血吗?被你一刀毁成这样,快赔钱!”蝶儿不依不饶。
“是你们先动的手,好意思再管老子要钱吗?不给。”
“你给不给?”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小姐,你看他!”面对司马台笑的断然拒绝,蝶儿只有求助于房内的袖红雪。
“蝶儿,此番确是我们理亏,不得胡闹,这阵法坏了就坏了,再布置就好了。”司马台笑闻言,得意地朝蝶儿挑了挑眉,却听袖红雪继续说道:“但是这座花园中的花确实是红雪花大价钱购得,经由蝶儿日夜悉心照料,司马公子就赔一半好了。”
“什么!一半那也是五十万两啊,老子全身上下也只剩九万两了!”司马台笑哭诉着,而旁边的蝶儿则是学着司马台笑先前那样,得意地冲司马台笑挑了挑眉。
“若公子应下红雪先前的请求,那便是自家人,当不用偿还。”
司马台笑心中暗骂没天理,但毕竟打不过人家不是,只得认栽的朝着袖红雪的方向道:“这和卖身有什么区别,待老子考虑清楚再做了结。”说着转身就走。
“小姐,你为何如此看重这家伙?”
“此人的出现怕是会为江湖带来不小的变数。司马台笑,希望你会成为红雪的助力而非阻力。”
第八章 水木老头
司马台笑想不明白为何袖红雪要让自己做她的侍卫,难道因为自己长得玉树临风?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她呢?司马台笑知道,近乡情馆远非表面那么简单,袖红雪那女人更是不好惹,别看她待人和善,言语温婉,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但这一切都是假象,这女人腹黑的很。待在这么个女人身边司马台笑必然会浑身不自在,何况抛开自己要寻找的仇人不说,他还要去寻找自己的飘雪呢,怎么会留在袖红雪身边?天下第一美人又如何,在司马台笑看来远比不上自己的飘雪。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到哪里去弄五十万两来“赎身”。
步出近乡情馆的司马台笑行走在大街上,远远地看到街上有一群人,好似在围观什么。好奇心起的司马台笑连忙加快脚步行将过去。
司马台笑拨开人群,挤到内围,看到一个年轻人手中提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另一只手指着一个老头正唾沫横飞喋喋不休地骂着。
从围观之人的口中司马台笑得知,原来这爷孙是刚刚来到富春城的,靠卜卦为生,于是在这摆了个摊算卦。这年轻人前来算卦,完了后说人家老头算的不准,在咒他,便愤起砸摊。小孩也不乐意,上去就咬了年轻人一口,然后事情就这样了。
司马台笑一听,乐了。按司马台笑的想法,这卜卦算命少有能应验者。求卦者无非想讨个吉利,求个心安,并非真信,你说些好话,收些银两就过去了。当然也有一些所谓的大师,为了多赚钱,危言耸听,吓唬客人破财免灾。这事恐怕就这么一个事。
司马台笑望过去,发现那老头一脸的和煦笑容,对年轻人的咒骂充耳不闻。再观那被提在空中的小孩并不哭闹,一脸淡定,仿佛这事与自己无关。司马台笑心下诧异,再向那年轻人看过去,嚯!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近乡情馆调戏舞姬未果,反被扒光了衣服扔出来的沙畏门少门主沙通。
司马台笑摇摇头,既然这位主在,想必事情错不在老人家一方。
“唉,昨天这货伤的挺重,今天就能活蹦乱跳了,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说完,司马台笑便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将小孩提起的手,用力捏去。沙通吃痛,快速松开手,放开了小孩。
“你是什么人,敢管小爷的事,不想活了!”沙通捂着疼痛的手大叫。
“嘿,武功不怎么样,脾气还真不小,一定是在家被从小惯到大的,不知天高地厚。”司马台笑心中笑道。
司马台笑所料不差,这沙通平时在沙畏门,仗着自己是少门主的身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再加上有一个异常溺爱他的母亲,每次他爹教训他时,他母亲便跑过来又哭又闹,他爹只好作罢。长此以往,沙通俨然一副小爷我最大的德行。沙通没出过远门,这次听说他爹要来参加顶峰三门会,便嚷着要同来。他爹不愿意带他来,他便一个人偷跑了出去。他爹知道后忙叫仇恩明先出发去追他。仇恩明追上沙通后,沙通不肯随他回去,还搬出母亲来压仇恩明,仇恩明无奈只得留在沙通身边保护他。到达富春城后,沙通想起近乡情馆有个天下第一美人,于是猎艳心起,钻进了近乡情馆,于是才发生昨日的事情。
司马台笑抱拳道:“在下司马台笑,沙少门主何必跟一个老人家和小孩过不去。”
“嘿,知道小爷身份还敢跟小爷动手,信不信我让我爹灭你全家!”
司马台笑闻言心道:“年轻人嚣张跋扈,看来昨天被教训的还不够,看我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正要动手,司马台笑看到有人一巴掌打在沙通后脑袋上。沙通回头大骂:“哪个龟儿子敢打小爷,信不信……”话还没说完就听沙通唯唯诺诺叫了声:“爹。”
司马台笑看清来人,中年摸样。“这就是沙畏门门主沙漫天,长得倒也正派,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儿子。”同来的还有昨日见过的仇恩明,侍立在沙漫天左侧。
“孽子,沙畏门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想我沙漫天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就生出你这个轻言灭人全家的孽子,都是你那败儿的母亲惯的。”沙漫天说着又朝沙通身上踢了几脚。
“这位少侠,刚才犬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司马台笑闻言摆摆手道:“无妨,只是苦了这爷孙俩。”
沙漫天忙向老头赔不是,并掏出一沓银票作赔偿。沙通见父亲给老头钱,当下不乐意:“爹,你还给他钱,我让这老头给我算算运势,这老头却说我近日有血光之灾。对了,不止我,还有爹您和您这次带来的所有人都有杀身之祸。爹你说这老头是不是咒我们呢!”
司马台笑也听的一阵大汗,也怪不得人家要砸你的摊,哪有这样给人算命的。
“住口,昨天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哪那么容易让你爹我耗费些真气就能将你的伤治好,今日伤刚好你就出来惹事,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沙漫天明白,老头不过是想多赚些钱而已,并不把沙通的抗议放在心上。
再次向老头和司马台笑赔礼,沙漫天便带着众人离开了。那老头见沙漫天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声冲沙漫天道:“若遇凶险,当往东而行,或可得救!”围观的人群发现没有热闹可看了也纷纷散去,只留下司马台笑和那对爷孙俩。
司马台笑发现,老头从头到尾一直挂着笑容,更是更是对着自己频频点头。
“我去,什么情况,难不成是个神经病。”司马台笑被老头看得发毛,急忙想离开,便道:“老人家没事,那在下便离开了。”
谁知刚刚转过身,就听老头开口:“嗯,不错,非常好。”同时,老头迅速抓住司马台笑的手,司马台笑感到自己的脉门竟被对方按住,当下大怒。司马台笑正欲挣脱,那老头却已松手。
“命外之人,破绝之身,神叹之元,果然不差,老朽总算是等到你了,年轻人。”
司马台笑闻言大惊,命外之人难道是指自己不在这个世界的命数的约束之内?司马台笑心知自己是穿越者,不由信了几分。破绝之身,应是指自己强冲天生绝脉后的体质。至于这神叹之元作何解释呢?难道说的是自己常闹脾气的内力?不过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司马台笑戒备着老头,如此一个照面就道出自己三处最大的秘密,看来这老头不简单。
正当司马台笑思索间,那小孩的声音响起:“爷爷,你说要找的大哥哥就是他吗?我还以为是刚才那个不信爷爷的话的笨蛋呢。”
老头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对司马说:“年轻人不要这么拘谨,老朽名叫水木,却是寻年轻人你有事。”
司马台笑心想自己难不成真的遇到了一位绝世高人老爷爷,老爷爷看自己骨骼惊奇,惊为奇才欲收于门下传授绝世武功,匡扶正义捍卫和平,拯救世界?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司马台笑有些期待道:“不知老先生寻晚辈何事?”
“老朽有要事将要去做,可否请年轻人代为照顾源儿一段时间?”老头将小孩拉到面前,疼爱地摸了摸小孩的头。
司马台笑一听是要让他照顾小孩,当时就有些泄气,先前的yy破灭了。自己还欠着袖红雪那女人一屁股债,哪能再带个小孩,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水木老头看司马台笑面露难色,便道:“自然不会让年轻人白白照顾的,这里有些银两权作酬劳,相信也是年轻人现下急需的。”说着掏出一沓银票,正是先前沙漫天给的。
司马台笑细看,好家伙,十张五万两面值的银票,刚好五十万两。自己欠别人五十万两,而就在刚刚这老头就不多不少赚了五十万两,是巧合还是这老头真的能算计至此?
有了这五十万两,司马台笑就可以摆脱袖红雪那女人的纠缠了,虽然身边多了个小孩,但也总比在那腹黑女人身边受气来得好。况且这小孩扎着两个小辫,生的粉雕玉琢的,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可爱极了,带在身边仅是看着都会心情大好。不过,司马台笑还不知道需要自己照顾多久,总不能照顾一辈子吧,还是问清楚的好。
“不知老先生需要晚辈代为照顾源儿多久?”
“年轻人只需将源儿带到老朽的一位老朋友家即可。”
司马台笑闻言,不过是将源儿带到亲戚家交由抚养而已,小事一桩,当下便答应了下来。司马台笑接过五十万两的银票问道:“老先生的朋友家住何方?”
“渡仙山。”
第九章 赎身
水木老头叮嘱源儿,以后要乖乖跟着这位司马台笑大哥哥,不要给人家添乱什么的。源儿虽然不舍与爷爷分开,但也只有点头答应。司马台笑本欲询问渡仙山在什么地方,老头却只留下一句“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便消失不见。
司马台笑腹诽道:“你们高人都喜欢玩神秘吗?”
从眼神中可以看出老头对源儿的喜爱,会是什么危险的事要让老头不得不将自己的孙女托付给好友呢?司马台笑不解,不由替老头担忧起来。不过想到老头这么会算,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才是。说道生命危险,司马台笑忽然想到老头给沙通算的一卦,他们这回怕是凶多吉少。“沙漫天也算是正义凛然,不知能否逃过一劫?”不过这也不是司马台笑力能所及之事,不由摇摇头叹道:“当下还是顾好自己吧。”
司马台笑回到近乡情馆,房间已经焕然一新。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小萝莉,司马台笑问道:“源儿,你的父母呢?”司马台笑顿时觉得自己失言,如果源儿的父母还在,水木老头又怎会将他交给自己?果然听到源儿说:“源儿没有父母。”
司马台笑为了打破尴尬,摆出一脸自认为人畜无害的表情问道:“小妹妹,饿不饿啊?”谁知源儿一副嫌弃的表情,不咸不淡地说:“大哥哥,你的笑容好猥琐,而且源儿是男孩儿不是女孩儿。”
司马台笑刚送进嘴里的茶水瞬时喷了出来:“是男孩儿你穿什么女装,扎什么小辫啊!”
“爷爷说,女孩儿好养,便把源儿打扮成女孩儿。”
司马台笑暗骂水木老头是个老变态,谁不知道穷养男富养女,还女孩儿好养活。司马台笑本以为接收了一个小萝莉,不成想是个小正太。
“老子才不像水木老头那样有那些个特殊爱好。”于是司马台笑让伙计买来一套男装给源儿换上,并将源儿头上的小辫扎成了两个冲天鬏,打扮成活脱脱的一副哪吒的形象后司马台笑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源儿对自己的新形象也很满意,当下开心了不少。
吃过晚饭后,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司马台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司马台笑让早已起床多时的源儿去开门。源儿蹦跳着跑去开门,看到一位俏生生的人立在门外,正是蝶儿那丫头。
蝶儿看到开门的不是司马台笑有些诧异,又发现开门的是个扑闪着大眼睛的可爱小男孩,脸上顿时开心了起来。蝶儿抱起源儿说:“好可爱的小孩,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姐姐给你买糖吃。”说着还在源儿的脸上蹭了蹭。
“我叫源儿。”源儿脆生生地回答。
蝶儿想起自家小姐袖红雪交代的事,忙把源儿放下道:“司马台笑在吗?”蝶儿往内屋望去,正看到准备穿衣服,身上只有一件裤衩的司马台笑。四目相对,蝶儿瞬时羞红了脸,忙捂着双眼大叫:“你个臭流氓!”叫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司马台笑不解地挠了挠头问源儿:“什么情况?”
源儿关上了门说:“不清楚。”
过不多久,司马台笑听到门外传来蝶儿生气的声音:“臭流氓,我家小姐叫你过去。”
用过早餐的司马台笑领着源儿去见袖红雪。司马台笑来到后院就听到优美的曲调,透过窗户看到一道美丽的剪影。不等司马台笑敲门,蝶儿就开门将二人让进来。
“哇,这里好香啊,弹琴的姐姐你好美啊。”源儿跑到袖红雪面前。
琴声停止,袖红雪美目流转:“小弟弟,姐姐带着面纱你怎么就知道姐姐漂亮啊?”
源儿挠挠头:“难道不是因为太漂亮才带着面纱的吗?”
袖红雪看着源儿天真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说:“小弟弟真会说话,姐姐请你吃蜜饯。”
“谢谢姐姐。”
“唉,也就只有你说姐姐漂亮,某人曾说姐姐是丑女人呢。”袖红雪说着朝司马台笑嗔怪地看了过来,司马台笑无奈地咳了几声。
“谁这么有眼无珠,姐姐告诉源儿,源儿帮你打他。”源儿一边吃着蜜饯,一边说道。
“原来你叫源儿啊,那人好厉害的,外面的花园就是被他弄坏的,当时把姐姐吓坏了!”袖红雪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么利害啊,没事,大哥哥也会帮我打他的,是不是大哥哥?”源儿冲司马台笑道。
“咳咳,不知袖馆主邀在下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昨日所提之事,不知公子可有结论?”
司马台笑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五十万两的银票放在袖红雪面前。袖红雪美目从银票上轻扫而过,透出一股哀伤:“看来公子确实对红雪无意,只叹红雪福薄。”
司马台笑心中苦笑,这女人真会演,说得自己好像是始乱终弃的渣男似的,等等,源儿你那鄙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在下实有要事在身,不可能留在袖馆主身边做侍卫。”
“既然如此,红雪也不再勉强。”袖红雪一边逗着源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去,你跳戏也太快了吧!”司马台笑的青筋都快暴露出来了。
司马台笑调整了下心绪:“在下有一事想请袖馆主帮忙。”
“答应做红雪的侍卫,红雪就帮公子。”
“这女人没完没了了!”司马台笑的青筋确确实实的暴露出来了。
袖红雪看到司马台笑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似乎达到了目的的袖红雪终于松口道:“玩笑,既然知道公子无心于红雪,红雪便不会强求,公子所求何事,且说于红雪听听。”
“在下想参加顶峰三门会。”
“哦,这事啊,到时公子与红雪一同前往即可。”袖红雪随口答道。
参加三门会需要三大门派联合发出的“执武令”,但是自己哪有,而司马台笑又不想加入任何一方势力,于是便试着求一下袖红雪这个绝不简单的女人,谁知这女人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司马台笑有些不适应。
“在下还有一事想询问馆主。”
“说吧。”
“馆主可知渡仙山在哪?”
听到司马台笑所问,袖红雪眼中划过一道异彩:“公子从何处听到这个地方?”
司马台笑从袖红雪细微的变化中察觉到,这渡仙山似乎大有文章。
“听其他人谈起的,感觉挺神秘的,心中好奇,故有此一问。”
袖红雪笑道:“公子的好奇心确实够强的。只是这渡仙山的所在无人知晓,乃是整个战域最神秘的四个地方之一。”
司马台笑闻言大惊,自己无意中竟然接到了个不得了的任务,那水木老头和源儿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更让人纠结的是,水木老头只告诉了自己将源儿送到渡仙山,却不告诉自己渡仙山在什么地方,更可气的是没有人知道渡仙山在哪。还有那战域最神秘的四地是哪四地啊?自己都没听说过,司马台笑再次被自己的孤陋寡闻打倒了。
袖红雪看到司马台笑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摇了摇头:“战域最神秘的四处其中两处公子应该知道,就是戮世魔城和天涯风雨楼,五百年前的正魔大战的双方。另外两处分别是凋芒古刹和渡仙山。这四处的具体位置,天下间无人知晓。”
对于前两处,不仅是司马台笑,全天下人都知道。戮世魔城被魔主龙辛自行封印于异空间,难觅其踪。天涯风雨楼则是被楼主天授皇胤拔地而起,消失于天外。而从与袖红雪的谈话中,司马台笑知道了凋芒古刹是避世修行的佛门圣地,里面皆是修禅的苦行僧。当年正魔大战时,楼主天授皇胤曾亲至凋芒古刹寻求帮助,但被古刹以时机未至为由拒绝。至于渡仙山就更为神秘,没人知道渡仙山上住着什么人或者有什么门派,也没人真正见过渡仙山。
司马台笑尽力消化着这些信息,只是这近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渡仙山自己要怎么找到它呢?
“司马公子,源儿是何处的人家?公子好像是独自一人才对啊。”袖红雪冷不丁的一问,把司马台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司马台笑不想多生枝节,便随口回答:“路边捡的。”源儿闻言疑惑地看了看司马台笑,好在也没多说什么。
待司马台笑领着源儿离开,蝶儿撇撇嘴道:“小姐,这个司马台笑太可恶了,富春城的事怎么会瞒得过小姐,他竟然明目张胆的撒谎。”
袖红雪一边弹琴一边道:“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司马公子如此行事也不可厚非。只是那自称水木的老先生怕是不简单,一手不凡的卜卦手段还与渡仙山有所关系,他的身份不外如是。”
第十章 一卦成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司马台笑如何烦闷,另一处的沙漫天一行人经过在富春城的一日休整,今日再次启程前往仙灵剑派。
沙漫天和仇恩明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后面跟着一脸不乐意的沙通和十几名弟子。沙通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似乎在抱怨着什么,被父亲沙漫天瞪一眼后,立即不敢再出声。一行人来到一片荒野,仇恩明突然示意队伍停下。
“门主,此地似乎有些不对。”
沙漫天也察觉有异,冷眼观察四周,身后的弟子们也各自戒备。突然四周阴风骤起,邪氛环绕,沙漫天顿时知道来者不善,忙向身后打了个手势。十几名弟子得令,迅速将一脸惊恐的沙通围在中间,摆出防御姿态。
“哈哈哈,终于来了,让本大爷一番好等!”随着一声狂妄不羁的笑声,从漫天邪氛中步出一条紫色身影。其人一身紫色轻甲,一条紫色凶兽纹印从左脸蔓延至被轻甲遮挡的胸口处。
随着来人的一声轻喝,漫天的邪气似有所感,纷纷涌进十几名弟子体内。那十几名弟子顿时痛苦万分,苦苦哀嚎,难以抵挡入体的混混邪力,不多时便纷纷爆体而亡,只留下沙通一人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如此手段让沙漫天和仇恩明大惊,此人一身不凡邪功,能控制雄浑的至邪内力外放侵入他人体内,可见其修为之高。沙漫天与仇恩明心知独身难敌来犯之敌,心下默契,齐齐挥剑杀向来人。
那邪人见沙漫天与仇恩明联手攻来,笑声更加狂妄:“哈哈哈哈!来得好!”
只见那邪人虽然负手而立,一双紫眸竟早已看清来犯之招,一个错身便闪过沙漫天二人的利剑。沙漫天与仇恩明似乎也早已预料到敌人的动作,早已各自暗运内力于掌中,双双迅速回身一掌打出。那邪人亦举双掌相抗,就在四掌交接的瞬间,沙漫天与仇恩明二人竟是不敌那邪人,双双被击退十几步才堪堪止住。
就是这一个交锋,沙漫天与仇恩明便明白对手的强悍,恐怕合二人之力也难以抗衡。仇恩明长舒了口气,淡然道:“门主,还记得昨日那老头所言吗?若遇凶险,当往东而行,或可得救。门主快快带着少门主往东逃吧,这里就交给仇恩明吧。”
沙漫天看着一脸平淡的仇恩明,心知这是抱有必死之心的人才有的那份平静。沙漫天大怒:“仇兄,你以为沙漫天是临阵置战友于不顾之人吗!”
“爹,我们快逃吧!”沙通哭喊着。
沙漫天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沙通一眼,心中悲凉万份,这个人就是万般不是,终归是自己的儿子。一方是自己的至亲骨肉,一方被自己视为手足至交,沙漫天不知如何抉择。
“救命之恩,仇恩明铭记于心,但门主对仇恩明的交心之情更让仇恩明倍感心暖。仇恩明何以相报,唯有以此残躯!”话音甫落,仇恩明竟是自毁内元。内元破碎,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丹田涌出,遍游周身经脉。
沙漫天见仇恩明如此作为湿润了双眼。自毁内元虽然在一段时间能得到比之平时数倍的力量,但即便最后得胜也是死路一条。沙漫天无奈,长叹一声,只得带着沙通往东而逃。
“值得吗?”一声询问,却是来自敌人。
仇恩明回顾自己一生,曾经为仇而杀,被人视为外道,不曾有半个朋友。后更被仇人背后势力追杀,身受重伤,自己这个孤苦一生的可怜人却在生命即将结束时遇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肯与自己交心的人。
“值与不值只自知。”
“哈哈哈,说得好!可敬的对手,浪子不回头当尽全力以全你之志!”
“哈,自名浪子不回头,看来阁下亦是惯看风雨之人。请!”
仇恩明自知自己所剩时间不多,拖延已无意义,遂剑指东天,尽纳周身气劲,霎时间剑气冲霄,纵横方圆,竟是倾尽毕生之能的一招。
浪子不回头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交错的剑气从身上划过,在紫色轻甲上留下了条条痕迹。浪子不回头知道,对手堵上了自身最强的一招,这四散的剑气不过是前奏,而真正的杀招即将到来。
浪子不回头高呼一声:“痛快!”
一声“痛快”,却见浪子不回头周身紫电缭绕,左脸上的凶兽纹印似是活物,竟然怒吼一声腾空而起。浪子不回头一把抓住空中怒舞的凶兽,顿时八雷齐聚,那狰狞凶兽化为一柄邪枪。肆虐的紫电与纵横的剑气两相抵抗,一时间不分高下。
纳气已足,仇恩明高举的黑泽携千钧之势斩下,恢宏的剑气自天而降。浪子不回头全身紫电爆发,亦是高举邪枪,而后一枪刺出,怒射的紫雷迎向奔腾的剑气。极招相对,激起荒野阵阵尘浪。待尘埃落定,方看清,剑断了,人败了。
浪子不回头高声道:“刺激!”
仇恩明手执断剑,半跪于地,血流不止。大仇易报,恩情难偿,仇恩明回顾自己一生,慢慢闭上了双眼:“值……了……”浪子不回头随手一挥,仇恩明的尸体消失不见。
荒野之上,沙漫天带着沙通急急而奔。一道宏大掌气自背后而来,沙漫天有感,迅速回身接掌,却是被震退数步,嘴角泛红。
沙漫天心惊,难道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不对,和先前的邪气不同,这是,魔气!”
又是一掌自远处袭来,沙漫天堪堪避过,并一掌将沙通向东远远送出,让他独自奔逃。沙漫天看清来人,一者身材魁梧,黑甲罩身,额生独角,一脸威严;一者体态轻盈,身材窈窕,宛若皓月。那魔女不是别人,正是那晚与袖红雪一战的月见无华。
“想不到沉寂了五百年,魔城终于开始行动了。近几年来有些门派的掌门被杀,从现场残留的邪气来看,应是先前那位所为吧。”沙漫天出言道。见对方并不言语,继续道:“沙漫天还真是荣幸啊,竟然劳魔城之人亲自动手,那些被暗杀的掌门恐怕也只是由先前的那位邪人出手。”沙漫天有心拖延,继续道:“不说话便是默认了,二位的名字是什么?不妨告知即将身亡的沙某。”
“哼,毫无意义的拖延!”厚重的声音从独角魔人口中发出。“三妹,逃走的那小子交你,此人交由本座。”月见无华闻言便消失原地,沙漫天有心一阻,却是难觅其身,而自己又被眼前的魔人盯住,只得为自己的儿子默默祈祷。
“你们魔族究竟有何目的?功体不全竟然还如此猖狂!”
“哼,废话连篇,杀你足矣!”
独角魔人不愿多言,雷利出手,甫出掌便是攻敌要害。沙漫天挥剑防守,却是防的险象环生。沙漫天惊讶于魔人战力之强悍,唯有以命相搏,以伤换伤。
独角魔人一掌攻来,沙漫天不闪不躲,硬生生扛了下来,而后迅速挥剑斩向魔人。魔人明了沙漫天的企图,冷声道:“愚蠢!”森森魔气四散,将沙漫天震开,沙漫天再添新伤。就在沙漫天回气不足,苦苦支撑时,那独角魔人再赞一掌,沙漫天瞬时经脉尽断,魂归黄泉。那魔人大手一挥,沙漫天的尸体便消失不见。
沙通被沙漫天送出后只得独自奔逃,终于逃到一处山岗。沙通爬上山岗,远远地看到山岗下有两队人马走过,为首的两人自己也曾经见过,正是撼天经纬之主撼天手齐天疆与拳宗之主烽火不动段山岳。沙通大喜过望,正要高呼求救时,却感到一道锋利的光芒从脖子上一扫而过,沙通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便倒下了。月见无华亦是一挥手将沙通的尸体处理了后便离开了。
武林中不知何处的一个角落,一个叫魔迹乱窟的地方,此时三道身影降临,正是浪子不回头与那一男一女两个魔人。
“哼!浪子,为何要放跑沙漫天父子而独对仇恩明?以你之能就是一招将此三人齐杀也不在话下!”独角男子似乎很生气,厉声质问浪子不回头。
“哈,本大爷需要向你解释吗?本大爷又不是你的手下!”浪子不回头言语之中猖狂更甚。
“别忘了是谁救了你并给了你如今的力量!”
“哈哈哈!当初曾有约在先,你助本大爷获得力量,而本大爷在获得力量后相助于你们,此本属合作,你现在是在携恩望报吗!”
独角魔人听到浪子不回头言语中的讥讽之意,心下大怒,月见无华连忙相劝:“大哥,好在此番任务达成,还是先炼体吧。”
独角魔人冷哼一声,一挥大手,沙漫天的尸体出现在面前。月见无华与浪子不回头亦是如此施为,将沙通与仇恩明的尸体放出。
第十一章 翠灵山仙灵派
又一日,蝶儿来传信,言明日便是顶峰三门会的召开之日,许多门派已早早抵达仙灵剑派,她的小姐让她来通知司马台笑收拾收拾,今日便随袖红雪前往翠灵山。
司马台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换了身新衣服,背上自己的刀,领着源儿在近乡情馆的后院等着袖红雪。袖红雪准备妥当后,姗姗从房中步出。说是准备,其实哪有什么好准备的,司马台笑知道女人有个通病,那就是出门前必打扮。司马台笑看着袖红雪,心中有些不满:“打扮了这么久,与先前不是没多大变化吗。”虽然袖红雪的穿着与先前差别不大,仍然是白裙白纱,长发飘飘,但她每次都能给人一种惊艳,或许这便是天下第一美人独有的惊艳气质。
“公子久等了,我们这便出发吧。”袖红雪歉意施礼,而后又看到旁边的源儿问道:“源儿也要去吗?”
“在下身负要事,想在三门会后便直接离开,故源儿要跟随在下一起。”
袖红雪闻言有些诧异:“公子究竟是何事缠身?不妨说与红雪,兴许能帮上一二。”
“在下要去寻找失散的妻子。”司马台笑指的自然是飘雪,他一直相信飘雪也在这个世上。当然司马台笑选择离开的原因不止这个,源儿的事也要去办,仇家的事也要去查。或许袖红雪能给自己不小的帮助,但司马台笑总觉得袖红雪不简单,还是有些距离的好。
袖红雪听到司马台笑的回答也只是笑笑便不再追问,只是对身旁的蝶儿交代:“蝶儿,你便留下顾好近乡情馆。”蝶儿瞪了司马台笑一眼应下。
一路无话,以他们的脚程,不到半日便到了翠灵山山脚下。司马台笑放眼望去,好一座秀丽的奇峰峻山,临近顶峰处隐约看到云气缭绕间有建筑,想必那便是仙灵剑派。司马台笑三人不作停留,继续登顶。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多,大多数与会的人早已到达仙灵剑派,像袖红雪这样在三门会前一天才来的着实不多。
一行人来到大气磅礴的仙灵剑派山门处,被一名年轻弟子拦下。那名弟子看着从司马台笑身后慢慢走出的袖红雪,一时间竟是看得呆住了,直到袖红雪拿出执武令在那弟子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
那弟子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袖馆主,馆主身旁的这两位是?”说着还朝司马台笑看了看。
“这位是本馆主的侍卫,这位是本馆主的琴童。”
那弟子有些尴尬地接过袖红雪手中的执武令,突然感到心神恍惚,噗通一声倒地不起,脸上还挂着贱笑,一脸作死的样。司马台笑摇摇头对袖红雪道:“人家不过是仰慕袖馆主天下第一的美貌,想多亲近几分而已,袖大馆主何必这样。”原来那弟子在接执武令的时候想趁机碰碰袖红雪的手,谁曾想还没得手就中了袖红雪的暗招。
袖红雪收起不快说道:“红雪哪有什么美貌,只怕有人只觉得红雪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丑八怪呢。”
司马台笑干咳了几声表示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源儿闻听袖红雪之言不满道:“姐姐最美了,才不是丑八怪!”
“源儿真乖。”
袖红雪三人进入仙灵剑派,又有弟子上前,带领三人前往会客厅,仙灵剑派之主一蓑烟雨任平生早已等候多时。
“袖馆主从不参与三门会,今次却赏脸光临。”
“任掌门是不欢迎本馆主喽?”
“岂敢,袖馆主能来,弊派蓬荜生辉。”
袖红雪兴致缺缺,似乎不愿多说,便施礼告退,任平生便命人将三人带到客房休息。
一路上,司马台笑感叹不愧是江湖大派,气派就是不一样,虽然他根本没见过其他门派的样子。
司马台笑正兴致勃勃欣赏沿路风景,被对面来人撞了一下。司马台笑看着那人,嘿,又是熟人,正是那沙畏门少主沙通。沙通一脸嚣张,迎着司马台笑的目光看来。
司马台笑心中惊异,这还是那个沙通吗,虽然嚣张不减,但为何让人有一种心颤的感觉?司马台笑并非怕事之人,那种感觉一闪即逝,见沙通那一脸欠揍的样子,当下发作。司马台笑一脚迅速踢向沙通,沙通轻松避过。司马台笑有些意外,照理说以沙通那个脓包不可能躲得过去自己这一脚。沙通躲过司马台笑的这一脚后竟然反身出掌,司马台笑不料对方不仅躲过自己一招后还送自己一掌,遂连忙抬掌相抗,顿时被击退几步,同时掌心传来电击的灼热之感。司马台笑待要再战,这时被一个声音叫住:“少侠,犬子与在下刚发生了些争吵,故此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司马台笑闻言望去,正是沙漫天与仇恩明二人。那仇恩明仍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是身上的冷漠与先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沙漫天虽然言辞有礼,却少了些平日里的亲和,反而更加有威严。司马台笑只觉这三人似乎改变了许多,虽然有些不解,但毕竟与这三人不熟,兴许是自己的错觉。
“无妨。”司马台笑答道。
“这位想必是袖馆主吧,小儿那日多有得罪,在下在此给袖馆主赔礼了。”沙漫天又对袖红雪拱手道歉。
“沙门主还是要好生教导令郎才好。”
“是是。”
“沙门主,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司马台笑感觉沙漫天三人透着些古怪,不愿多有交谈,于是便继续跟着领路弟子朝客房走去。
待司马台笑几人离开,仇恩明开口道:“大哥,那个叫司马台笑的好像有所察觉,而且那晚我与袖红雪相斗时便是此人躲在暗处观看,要不要我去结果了他。”
“无妨,先不要轻举妄动。”
来到客房,司马台笑仍在想着刚才的事,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
“哥哥,是不是在想刚才的三人,源儿总觉得他们变得不一样了。”经过几天的相处,司马台笑看着源儿就想起前世与父母一起死于车祸的年幼的弟弟,于是便让源儿叫自己哥哥。
司马台笑闻言道:“源儿你也觉得他们不一样了?”源儿点点头。
司马台笑迅速来到隔壁袖红雪的房外,急切切地开门而入。从里屋屏风后面传来袖红雪略带怒气的声音:“公子不知‘敲门’二字吗?”同时伴随着淅淅的水声。司马台笑连忙出去合上房门,一颗心急跳不已,只觉自己活腻了。
司马台笑听闻源儿也觉得那三人古怪,总觉得有些事要发生,于是便急忙找袖红雪问问有没有看出什么。没想到袖红雪刚到客房就洗澡,一时间忘记敲门司马台笑就推门而入,难怪袖红雪言中带怒,没一掌把司马台笑拍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过不久,司马台笑听到房内传来袖红雪的声音:“公子请进。”司马台笑闻言有些忐忑地开门而入。袖红雪长发湿漉,水渍沾湿了薄衫,肌肤隐约可见。司马台笑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看着白纱遮面的秀姿,心中直呼阿弥陀佛。
“公子这么急着找红雪所为何事?”
司马台笑想起此来的目的道:“是这样的,对于方才所见的沙通,袖馆主有何看法?”
“身材矮小,长相猥琐。”
“呃,我不是问这个,难道袖馆主不觉得沙通和仇恩明与先前被你教训时相比有些不一样吗?不止他们俩,沙漫天也怪怪的。”
“公子原来是说这个啊,确实有些不同,以今天沙通与公子对招的表现来看,与那日在近乡情馆相比判若两人,怎么了?”
“我说美女,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不好,难道你就没闻到阴谋的味道吗?”
“公子当真认为红雪很美么?”袖红雪摆出羞答答的样子,司马台笑看了有些抓狂:“你天下第一美好吗!重点在‘阴谋’好吗!袖大美人,你就不要再耍我了好吗!”
袖红雪收敛起玩笑认真道:“阴谋又如何?与红雪何干?这个江湖本就是骗人人骗,杀人人杀。”
第十二章 夜探
拜别袖红雪的司马台笑十分郁闷,对于曾经看过许多小说与电视剧的司马台笑来说,通过沙通的变化,司马台笑本能的感到了阴谋,但正如袖红雪所说,司马台笑没有任何证据。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司马台笑的心越来越痒,他迫切的想知道,沙通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于是,司马台笑决定,到了晚上去偷窥。
是夜,源儿已经入睡,司马台笑穿上夜行服,悄悄步出房门,施展轻功,飞身屋顶。锁定沙通一行人所住的院落,司马台笑在黑夜中穿梭而去。
司马台笑站在树上向沙通所在院落望去,发现只有一间还亮着灯,另外两间早已熄灯,兴许已经休息。司马台笑轻轻一跃,落在那还亮着灯的房屋上。
轻轻揭开一面瓦,司马台笑向屋内望去。只见沙通正盘坐在榻上练功,周身不时泛出紫色电光。司马台笑得见,心中疑惑此人真的是沙通吗?按照最初的两次见面,沙通此人只会些皮毛武功,内力弱得很。此刻的沙通内力竟能显形于外,可见其内力颇有火候,司马台笑心中突然有种感觉,幸亏自己白天时没有和沙通真正动起手来,否则必败。
正要抽身欲去另外两个房间一探,此刻司马台笑却听到来自屋内之人的话:“想来便来,想走便能走吗!”司马台笑闻言暗叫不好,自己初来时便已被其发现了。司马台笑立马纵身而逃,不料在半空中一道攻击从沙通房中射出,司马台笑唯有反身抵挡,已是失了逃跑的机会,落在院内。
司马台笑暗骂自己好奇心太重,上次经过袖红雪一事后不知悔改,这次又这么冒失,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结,搞不好命丧此地也是有可能的。
沙通从房中步出:“哈,原来是你,你可知暗中窥伺乃江湖大忌,本大爷杀你,你当无怨无尤。”
司马台笑苦笑,自己这身黑衣蒙面的打扮算是白搭了,人家一招便认出了自己。
“你不是沙通。”
“既出此言,当知死期将至!”
沙通欺身上前,速度之快令司马台笑大吃一惊,一拳直冲司马台笑面门而来。司马台笑虽然早已戒备,但仍然被这快速的一拳擦破面颊。
“好快的速度!”司马台笑面对沙通的连番快攻,一时手忙脚乱,多处见伤。虽然伤势不重,但司马台笑心知对方并未出全力,自己的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虽然沙通未尽全力,杀敌之心却是真真切切。逼命在前,司马台笑唯有豁命一战,名刀非凡上手了。司马台笑拖刀在地,气运全身,有感于对方的杀气,司马台笑内力高涨而不间断。
“哦?有意思,本大爷倒是看走眼了。”一声暗叹,沙通周身紫电环绕,声声作响。
刀气破空而出,沙通则是高举右手,阵阵绵柔紫电向刀气包裹而去。刀气与电流的交汇,奏出刺耳的声响,就在刀气即将到达沙通面前时,却被绵柔的紫色电流侵蚀殆尽。
司马台笑暗叫不好,转身欲逃,却看到一双满怀趣味的紫瞳。
“可惜了。”沙通一掌印在司马台笑胸口之上,司马台笑顿时被击出很远,口吐朱红。
“好强,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真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空有一身好内力,却不知如何运用,叫本大爷白白欢喜一场,你该死!”
沙通再举掌,欲取司马台笑性命。危机之际,一道掌气自远处而来。沙通面色微变,高举之掌拍出,两道掌气相交,不分上下,激起阵阵尘埃。自尘埃之中迅速窜出一条白色身影,迅速救走了司马台笑。
沙通见白色身影迅速不见,暗赞一声:“高手!”
不少巡逻的仙灵剑派弟子们听到声响,纷纷赶到此处,只见沙通一人站在院落之中,四周散乱。
“沙少门主,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本大爷在练功而已。”
“原来如此,沙少门主若无事还请早些休息,我等先告辞了。”仙灵剑派众门人虽然狐疑,见沙通傲慢姿态便不再多问,纷纷四散严查。
袖红雪房内,司马台笑盘膝而坐,身体正在自发疗伤。袖红雪坐在旁边饮茶,看见司马台笑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便幽幽道:“唉,有如此快速疗伤的能力,怪不得司马大公子天不怕地不怕,什么地方都敢闯。”
其实司马台笑夜探沙通仅仅是因为好奇,却不料现在的沙通竟然这么厉害,如此轻描淡写就将自己重伤。即便伤势好了大半,司马台笑仍然感到有些气血不顺。听到袖红雪的冷嘲热讽,饶是司马台笑脸皮厚,此刻也有些脸红。司马台笑反思,自己或许真的小觑了对方,但只怪自己技不如人,行事太过鲁莽,在这个世界一步踏错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想到刚才被沙通无情碾压,还被袖红雪这女人所救,司马台笑不禁有些懊恼,低下了头。
袖红雪看着司马台笑一脸挫败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司马台笑的下巴道:“司马大公子,濒临死境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怎样?”
司马台笑望着袖红雪满是笑意的美目,心中恼怒:“老子虽然武功不及你,但也不能任由你这女人调戏!”司马台笑抓住袖红雪柔若无骨的玉手:“够了,多谢袖馆主救命之恩,在下他日必报。”
袖红雪幽怨的瞧了司马台笑一眼道:“公子,你弄疼红雪了。”声音温软带羞。司马台笑连忙放开袖红雪的手,一脸尴尬手忙脚乱,袖红雪却笑得合不拢嘴,一双明眸犹如弯月。司马台笑眼见此景心中了然,自己又被耍了。
司马台笑连忙转移话题:“咳咳,那人绝不是沙通。”
“那又如何?”袖红雪继续道,“方才与那人对掌时红雪确认,那人确实是沙通无疑,至少身体是。”
司马台笑听到袖红雪的话,灵机一动:“难道是夺舍?”这个词,司马台笑只在前世的小说中见过,心道现在难道见到真的了?司马台笑感到这事越来越复杂。
司马台笑将想法告诉袖红雪,袖红雪笑言:“除此之外,不做它解,只是公子‘夺舍’一词倒是新鲜。方才沙漫天与仇恩明并不在,否则红雪也不会如此轻易将公子救出,就不知这二人去了哪里?明天便是顶峰三门会,看来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司马台笑这才了解,闹了这么大动静,却不见沙漫天与仇恩明出现,原来这二人不在那里,那么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呢?强烈的好奇心将司马台笑弄得心痒难忍,抓耳挠腮。袖红雪见状笑道:“司马公子的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如果有人会被自己的好奇心憋死,恐怕就是公子你了。”
“袖馆主难道不想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不想。”司马台笑被袖红雪干脆的两个字噎的一脸苦涩。
“我们要不要将他们的事告诉仙灵派?”
“公子还真是闲不住啊,要去公子便去,红雪不奉陪了。红雪要休息了,公子请回吧。”
司马台笑无奈,自己一个无名小卒的话恐怕也没人相信,偏偏袖红雪这女人一副事不关己的作风。司马台笑叹着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自语道:“不想了,明天就是三门会,到时自有分晓。”
第十三章 顶峰三门会
翠灵山山顶演武崖,该处是仙灵派供上千弟子们习武演练的地方,此次的顶峰三门会便是在此处召开。
初阳渐升,演武崖上旌旗猎猎,各大门派依次落座。居于首位的便是中原三大门派,中为仙灵派,左为撼天经纬,右为拳宗。随着鼓声擂动,顶峰三门会正式开始。
司马台笑带着源儿站在袖红雪的身后,看着这浩大的场面,心潮也随之澎湃。司马台笑看了看坐在自己前面的袖红雪,不禁有些尴尬,袖红雪这女人丝毫不为此刻场面所动,正兴致勃勃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口中还念念有词:“这茶盏上的花纹挺别致的,回去让蝶儿依样置办些。”司马台笑一脸黑线,心中吐槽道:“怎么说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盛会,给我装作认真点!”司马台笑看向沙通那边,沙漫天与仇恩明正襟而坐,只有身后的沙通仿佛兴致缺缺,还不时地打哈欠。
一个儒雅的身姿起身,举手示意鼓声停止,正是仙灵派之主任平生。“中原各派,本应同气连枝,然仍有居心叵测之人为一己之私扰乱中原武林安宁,另更有外族窥伺,企图染指中原。为护我中原安乐,故每十年召开顶峰三门会,以我三门为仲裁,主持武林公道,以我三门为首,共抗外敌。各门派诸君有何嫌隙,可于此说来,我三门可调解诸君矛盾,诸君亦可以武论高下,事后当不得报复。”
“哈,说得倒是慷慨激昂,还不是将整个武林掌控在三门手中。不过江湖本就是强者胜,三门强于他派,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司马台笑撇撇嘴。
任平生说完,场上竟然无人站出,司马台笑纳闷,不科学啊,难道武林真的很和平,没有矛盾?司马台笑正纳闷间,一人飞身落到中间空地,不是他人,正是拳宗之主烽火不动段山岳。其人身长八尺有余,虎背熊腰,一双圆目犹如猛兽,立在正中俨然一副不动如山的姿态。司马台笑心中暗道:“好一个烽火不动段山岳。”
“哈哈哈,看来这次也是老段我先请了。”段山岳望向撼天经纬道,“齐帮主,如何?”
“江湖中人都知道拳宗段山岳是个武痴,一生最喜挑战,他曾挑战任平生胜出一招,从而拳宗跻身中原第二。而后段山岳又数次挑战撼天经纬齐天疆,可惜尽皆落败。之后每逢三门会,段山岳都会第一个站出来挑战齐天疆。”司马台笑听着袖红雪的介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大家和平没矛盾,而是都知道段山岳会第一个跳出来挑战撼天经纬的齐天疆,都乐得先看个热闹。
任平生见此情景无奈地叹了口气。顶峰三门会是任平生提议组建的,本意为让各派在三派的调解下和平共处,而段山岳每次都会演这么一出,从不听任平生劝告,这岂非起到了错误的示范作用。连三门中的一门都不屑调解而选武斗,如何让其他门派放弃武斗。
齐天疆起身,颇有睥睨群雄之资,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步,却在眨眼间来到段山岳对面。
“哈哈,齐帮主,看来修为又有精进。”
“段宗主亦是,那么进招吧。”
“爽快!”
段山岳提真元,甫出招便是气势恢宏的一拳。齐天疆挥手赞出一掌,抵消了对方的攻击。段山岳再起手便是连番的快攻,齐天疆专心应对,或闪或挡,尽是防守之招。二人在场中激斗,瞬间已是十余招。
“只是一味的防守可是要吃亏的!”只见段山岳再提真元,一拳向地:“八极怒开山!”
猛烈的拳劲暗藏地下奔袭齐天疆,齐天疆看不到暗藏地下的攻击路线,只得凝神戒备。突然齐天疆感到脚下气劲冲出,急忙闪躲,整个地面被这开山的一拳轰击的碎裂开来,而齐天疆也只是堪堪躲过。一招刚完,一招又至,原来适才一招乃是诱招,真正的实招是在齐天疆躲闪后不及反应的瞬间。
“八极镇山河!”
从地下暴冲而上的拳劲竟然包裹住破碎纷飞的碎石形成两块巨石,左右拍向齐天疆。
在场众人尽皆哗然,都为齐天疆捏了把汗。
齐天疆眼见此招是躲不过了,全身气劲爆发,挥手便是石破天惊的一掌:“破元掌!”宏大的掌气不是击向来袭巨石,而是直奔段山岳而去。
段山岳见状唯有回元纳气,生生接下了齐天疆的破元掌,两块巨石失去了段山岳的内力控制,轰然掉落。
司马台笑看的分明,换作他人未必能以此法躲过段山岳的这招。在巨石压扁自己之前自己的一掌不仅要先打到对方身上,同时还要有足够威胁对方的威力,由此可见齐天疆的内功修为之深厚。
“哈,终于不再防守了。”段山岳道。
“再来。”
齐天疆不多言,主动发起攻势。二人再次战到一处,各自攻防,一者掌风赫赫一者拳势威威,一时间竟是不分高下,难分胜负。
“你觉得谁会胜出?”司马台笑看的入神,不觉间在袖红雪耳边问道。袖红雪嗔怪地看了司马台笑一眼:“谁胜出都与红雪无关。”
“招式上段山岳沉稳,每一拳皆有开山裂石之威,齐天疆虽灵活多变,但内力修为比之段山岳恐怕更为精进,我觉得齐天疆会胜出。”司马台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子倒是颇有见解。”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言语间,场中二人再度拉开距离,只见齐天疆负手而立,一派自然:“段宗主,不使出你最强的一招恐怕败我不得。”
“齐帮主不也未尽全力?也罢,一招定胜负吧!”
“求之不得!”
司马台笑听到二人要将胜负赌在最后一招,心下了然,果然齐天疆引段山岳与自己比拼内力。虽然齐天疆有取巧的嫌疑,但这也是一种战斗方式,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何况招式与内力的结合才叫武学。
“一式山河破天关!”段山岳内元饱提之下竟是再赞三分功,强悍的内力在场上翻滚。段山岳一拳打出,竟是摧枯拉朽,让破败的场地更是残破不堪。
齐天疆面对这威势万千的一拳,竟也心下惊讶:“想不到段山岳进步如斯!”齐天疆收敛心神,气游八脉,霎时间气贯长虹。
“万气定一!”刚刚还是气冲云霄,此刻竟是全部凝于齐天疆一指,一指点出,结果竟是以点破面,段山岳的一招遭破。
“我输了!”就在在场众人看齐天疆破掉段山岳极招后如何败敌时,段山岳此时却一语认输。
“段宗主客气了,此战当不分胜负。”齐天疆道。
“最强的一招被你破了便是输了!”段山岳痛快非常。
“看来段山岳也是明白齐天疆方才的意图,但段山岳也知道,不在内力上胜过齐天疆便不算赢过他。虽然此战至此确实不分胜负,但对段山岳来说再战下去已失了意义。而且齐天疆并非单纯的在内力上强于段山岳,他选择以点破面的方式来破招显出其临阵的冷静。看来胜负不止靠以力拼力,要巧力结合才行。”司马台笑看了一场高手的对决,心中动荡不已,自己需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道紫电身影疾奔而出,一掌印在齐天疆胸口。威力浩大的一掌携带电流,齐天疆顿时气血翻滚。紫色身影脚步不止,将齐天疆逼到演武崖的边缘。眼见齐天疆就要在紫色身影的突袭之下掉入万丈悬崖,齐天疆全身气劲爆发,生生止住了身形。那紫色身形不依不饶,抬手再赞一掌,齐天疆难以抵抗,掉下了演武崖。
在场众人无不惊惧万分,虽说是偷袭在先,但能两掌将齐天疆打下演武崖,其人修为至少不在齐天疆之下。众人正要齐攻来人,却发现整个演武崖笼罩在黑气当中,黑气还有侵体的趋势,众人纷纷盘膝而坐运功抵抗。
“是魔气!”任平生高呼。
“终于来了,原来是戮世魔城的人。借沙漫天三人的身体隐藏了自身的魔气与邪气而混了进来吗?”那出手偷袭之人正是沙通。司马台笑将源儿护在身后,却没有发现自己和源儿竟然丝毫不为魔气所扰。
第十四章 魔
整个演武崖笼罩在魔气之中,在场众人当中不时有人难抗魔气侵体而倒下。众人心中纷纷感到恐惧,只期盼着三门能做些什么。然而三门中最强的齐天疆却被偷袭打落悬崖,段山岳和任平生也在抵御魔气。
沙通走到演武崖中间,环顾四周满意的点了点头。另有两人飞身落在沙通身边,正是沙漫天与仇恩明。
“你们不是沙畏门的人。”任平生一边抵御魔气一边说道。
“哈哈哈,本大爷早就厌倦了这身臭皮囊了!”场中三人纷纷爆体,现出了他们的真面目。一者独角青面,黑甲罩身;一者玉面尖耳,黑衣长发;一者半脸兽纹,邪气环身。
“原来你们利用了沙门主他们的身体,难怪没有半丝魔气泄漏,只是想不到魔城来的会是你们。”任平生看到三人真面目颇为惊讶。
“任掌门认得他们三人?”旁边的段山岳出言相询。
“独角青面的是戮世魔城之主龙辛座下首将天魔大化,长发尖耳的是第三魔将月见无华,那个一身邪气的恐怕非是魔族之人,不认识。”
任平生一席话让在场众人惊惧之心更盛,此番竟然来了五百年前戮世魔城最强四魔将中的两人。前人曾言四魔将武力超群,一人能独对中原群雄,只有天涯风雨楼的三奉令和洞天机能与之匹敌。至于那名半面兽纹,一身紫色轻甲之人能将齐天疆打下悬崖,恐怕亦非是易与之辈。
任平生慢慢站起了身:“天魔大化,这几年时有各派掌门被暗杀,从现场残留的邪气来看恐怕就是你身旁这位半面兽纹之人所为吧。”
天魔大话并不答话,而浪子不回头道:“正是本大爷所为。”
任平生听到那人承认继续道:“之前一直想不通,现在倒是有些眉头了。如此铲除各门派掌门想必是为了魔城再次挥军中原做准备吧,看来魔城解封入世在即了。”
“想不到当年的无名小卒今日也颇有一派之长的风范了,只可惜今日你便要像你师尊一样死在本座手上了,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死。”天魔大化给在场众人下了死亡通牒。
“哈,恐怕两位魔将因为魔源丢失而有损的功力还未恢复吧。”
此时的司马台笑看到众人都在奋力抵抗魔气入体,担心地对身旁的袖红雪道:“袖红雪,你没事吧?”
“并无大碍,既然知道今日不寻常,红雪自然是有所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是魔城之人。”司马台笑看到袖红雪收起了行功,并未有所不妥,松了口气。反倒是袖红雪看到司马台笑与源儿无事的样子颇有些惊讶。
“公子倒是好手段,连如此强烈的魔气都耐你不得。公子因为内功怪异红雪倒是可以理解,源儿竟然也对魔气免疫。”
司马台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丝毫不为魔气所扰,然后看了看源儿道:“呵呵,看来世上也非是独在下一人特殊。”说着又摸了摸源儿的头。源儿看着袖红雪担心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源儿莫担心,姐姐没事。”
正说话间,场上传来天魔大化的声音:“浪子不回头,那两人交你。”
浪子不回头闻言飞身杀向任平生与段山岳,二人不敢大意,联手应战。段山岳先前与齐天疆一战耗损了不少内力,此刻任平生主攻,段山岳辅之。虽是以二对一,奈何在魔气的侵扰下,任平生与段山岳战力大减。浪子不回头独对二人竟是不落下风,隐隐有压制二人的趋势。
司马台笑看着渐趋下风的任平生与段山岳,心知二人败亡恐怕只是时间问题。“袖馆主,难道你不准备出手吗?”司马台笑问道。
“红雪不过是弱女子而已,如何敌得过他们。”
“我去,难道这女人不准备出手了,眼看众人被杀?”司马台笑听了袖红雪的话心中有些不快。“袖馆主,这么多人命在旦夕,难道袖馆主真的准备袖手旁观?”
“没看出司马大公子竟是个大好人啊,但是红雪给公子一个忠告,你永远不知道他人的内心想着什么,你也永远不知道他人会对你做什么。公子能保证在救了一条蛇后得到的不是蛇的反噬吗?虽然很残忍,但这就是江湖。”
司马台笑能够感觉到,袖红雪的一番话是认真的,虽然这番话有些道理,但是难道真的要放任不管?
“任平生和段山岳败亡后恐怕就轮到我们了,到时袖馆主难道要以一敌三?”
“红雪何必与他们对上?”说着袖红雪便要离开。这时,一些能抵抗魔气的人也起身欲逃离演武崖。袖红雪回身对司马台笑道:“看到了没?”
司马台笑看着这些逃离的人心下有些难过,司马台笑自语道:“这便是人性吗?”
而就当企图逃离的人眼见就要踏出演武崖离开这里的时候,竟是再也难有存进,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阻拦。发现演武崖有变的仙灵派其他弟子们纷纷赶来支援,同样是难以踏进演武崖半步。
“看来是布下了困阵,难怪魔气难以消散。昨晚沙漫天与仇恩明不在房内,看来就是去布置这个阵法了。”袖红雪道。
这时不远处传来冷冰冰的女声:“演武崖已布上大魔困仙阵,你们是逃不出去的,阵势不破,魔气自生,放弃你们愚蠢的念头吧。”正是龙辛座下第三魔将月见无华。“袖馆主,本将欲继续那晚未尽之战,袖馆主可否赏脸?”虽是询问之声,脸上却是不容她人拒绝。
“月见姑娘既是有此雅兴,红雪自当奉陪。”虽然是如同往常的温言婉语,此刻却是杀气毕现。司马台笑在一旁感慨,这个世界的女人都不好惹!
袖红雪一翻手,幽谷寒涧出现在面前,月见无华亦化出魔剑斜月坠星,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司马台笑虽然希望袖红雪能出手,此时袖红雪真的出手倒让司马台笑不由为其担心,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以一敌二不知有没有胜算。司马台笑望向不远处的天魔大化,心下有些诧异。天魔大化负手而立,冷眼注视着月见无华与袖红雪这边,似乎不准备出手。司马台笑有些不解,二魔联手不是更有胜算吗?
就在司马台笑思索间,月见无华动了。司马台笑只觉得快,快得不及眨眼,比先前在林中所见时更快。看来魔气环绕下魔族实力提升不少。
袖红雪用琴架住月见无华流星般的一剑,玉指轻拨,随着一声清脆的音符,一道攻击从幽谷寒涧疾射而出,直袭月见无华面门。月见躲过攻击,快速游走,转瞬间已是立于袖红雪身后。袖红雪也丝毫不弱,一个快速回身,素掌轻挥接下月见快剑,随后以气御琴,古琴在袖红雪内力的加持下奏出华音,将月见无华逼退。月见无华被逼退后不作停歇,再次发动快攻。
司马台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月见无华的攻击虽然快狠准却非是杀招,反倒说是缠斗更准确。司马台笑观看至此突然脑光一亮:“想必二魔摸不准袖红雪的真正实力,故而让月见无华以速度缠斗袖红雪,而天魔大化则在一旁凝神观战。这不仅给袖红雪一道无形的压力,更让袖红雪在戒备天魔大化的同时束手束脚。恐怕天魔大化一旦抓住袖红雪的破绽,便是他出手之时。袖红雪危险了!”
司马台笑在一旁看的心惊,嘴中念叨着袖红雪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但是在魔气笼罩的环境下,此消彼长,袖红雪真的能躲过这一劫吗?
第十五章 刀
战局双分,且不说袖红雪此处的扣人心弦,另一处的战况更是惊心动魄。
任平生与段山岳联手一战邪人浪子不回头。激战数回合,任平生与段山岳已渐趋下风。原本就耗费颇多的段山岳,经过魔气侵体又再度激战已然有些力不从心,身受内伤。而身为主攻的任平生虽然伤势不重也是多处见红。
“若论平时,本大爷独对你二人联手恐怕会在百招后而败,但是如今的情况只能怪你二人命运不佳,死期将至!”
“废话少说,朗朗乾坤下岂容邪魔肆虐!”任平生怒斥一声,举手而化,一柄通体湛蓝的宝剑赫然出现在手中,正是仙灵派镇派名剑烟雨江南。烟雨江南在握,天气似有所感,竟是下起了淅沥小雨。
“我说任掌门,早不拿出你这把剑?”段山岳抱怨道。
“段兄,此人功体特殊,功力深厚,就算拿出烟雨江南恐怕也难有作为,只能一搏了。”
“哈,老段我何惧!”段山岳高呼,不顾伤势强提真元。“任掌门,换手了!”段山岳发起进攻,此刻由段山岳主攻。
内力外显,段山岳浑身散发淡黄色光芒,一拳入地:“八极破方圆!”威势万钧的一拳为演武崖再添新伤。以段山岳为中心,四周地表尽皆破裂。
地面破碎,浪子不回头脚下立身不稳,只得一跃而起,欲跳出段山岳此招范围。就在浪子不回头刚一离地,身下地面竟是化为条条利锥朝着空中的浪子不回头飞去。浪子不回头大惊,在空中强行扭身,堪堪避过锥身之招。
“好身法!”段山岳赞叹一声道:“但是还没完!一式山河破天关!”
段山岳在浪子不回头刚刚着地之时再出极招,威猛无匹的拳劲破开残破的地表直捣浪子不回头。浪子不回头急忙应招,高呼:“来得好!”双手紧握,紫电缠绕,朝着来袭之招打去。
匆忙应招难尽全功,浪子不回头被击退数步,嘴角溢出血色。
“哈哈,看来你也非是如看上去的那般强不可撼!”段山岳见攻击奏效,面露嘲讽之色。
浪子不回头擦去嘴角鲜血,忽听耳边破空之声不绝。
“织雨。”
只见数不清的细如牛毫般的剑气竟在雨滴之间来回折射,速度之快让人产生数不清的细线将雨滴织在一起的错觉。剑气本就多到难以数清,在雨滴之间不停折射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但唯一不变的是这些牛毫般的剑气纷纷杀向浪子不回头。
剑气入体,浪子不回头再添新伤,身上的轻甲瞬间伤痕累累,更有血丝溢出。
另一方面,袖红雪一战月见无华。一者琴音不绝,一者剑气四射,不同的武学不同的武器,交织成一场惊险的战斗,一旁冷眼寻找机会的天魔大化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来到袖红雪身后。天魔大化暗自运功于掌中,就待袖红雪不及反应的一刻。
司马台笑眼看天魔大化的动作,心道不好。即便是袖红雪这般的高手在一心三用下也不免露出破绽,何况对手是四魔将的其中两位。果然,袖红雪在察觉天魔大化移动到自己身后时,心惊之下已然慢了半拍。月见无华见状,速度竟是再快三分。袖红雪在躲过快剑的攻击后,已是失了躲过身后攻击的机会。天魔大化暗掌偷袭,黑色的掌气生生打在袖红雪后背之上。袖红雪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印红了面上白纱。
“袖红雪!”司马台笑大叫。
袖红雪身体被打飞,却不料在被击飞的空中,袖红雪以发拨琴,瞬间就是数道犀利的攻击射向天魔大化。饶是天魔大化也是始料未及,在躲过大部分攻击后还是被击中,身上黑甲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司马台笑接住袖红雪道:“袖红雪,你没事吧?”
“公子还是挺关心红雪的,是不是考虑留在红雪身边保护红雪?”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源儿都快被你吓哭了。”
“源儿乖,姐姐没事。”袖红雪看到一旁一脸关切的源儿,开口安慰道。
月见无华来到天魔大化身旁:“大哥?”
“无碍。”天魔大化挥挥手表示没有受伤,然后看向袖红雪道:“袖馆主果然不凡,即便是本座在全盛时亦不能轻易胜出。”
“魔主龙辛座下魔将的能为红雪倒是见识了。”
天魔大化对袖红雪的讽刺丝毫不怒:“兵不厌诈。”暗袭之计已然奏效,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齐齐攻向袖红雪。
袖红雪从司马台笑怀中站起,推开司马台笑与源儿,以一敌二迎上二魔。没有了顾虑,袖红雪尽催内元,十根玉指与纷飞的长发快速拨弄着幽谷寒涧:“妙音伏神响·蝶乱狂花!”神响再出,袖红雪周身开出朵朵优美的鲜花。花朵绽放,从其中飞出的却是只只美丽的蝴蝶,红的,黄的,蓝的各色都有,一瞬间竟是开出了几十上百只。它们在袖红雪身旁飞舞,随后就像是锁定了猎物一般,各自极速飞向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
司马台笑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心中感慨,或许只有袖红雪才能打出如此华丽的战斗。不过在下一刻司马台笑则是吓了一跳,那飞驰的蝴蝶不像外表那么柔弱,极速飞行的它们能把地表削下厚厚一层。司马台笑相信,这玩意绝对能将人削成肉片。
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不敢大意,全心抵挡。
“如此高频率的攻击,袖馆主你能坚持多久!”
身上有伤,魔气干扰,还要使出如此耗费内力的招数,袖红雪恐怕确实有些吃力,但二魔的处境亦是不佳,高频率的攻击使他们分身乏术。
司马台笑看着场上那抹白色倩影的眼中透漏着坚强与不惧,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傻站着不能帮上一点忙,司马台笑感到自己的无能。
“怎么能让女人战斗在最前线而自己躲在后方?即便自己不能帮上忙也不应该袖手旁观。”司马台笑下定决心,右手攀上了背后的刀柄。
“年轻人担心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司马台笑耳边响起。司马台笑回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见过一面的水木老头。“水木老头怎么在这里?”司马台笑疑惑着。
“水木老先生为何在此?”
源儿看到了自己的爷爷,欢乐的抱住了水木老头的腿。水木老头慈爱地拍了拍源儿的头。“爷爷,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姐姐吧。”
水木老头看着司马台笑道:“老朽一直混在人群中,不出所料,魔人果然来袭,可惜了沙漫天等人啊。”司马台笑闻言心中惊讶,心道这老头当真如此神算,不仅算到了沙漫天等人的死劫,还算到了三门会上魔人的袭击?
“先生既然能算到此事,又混入三门会,想必先生定有方法可解此局。”司马台笑看了看场中惊险的袖红雪急切向水木老头问道。
水木老头看了看袖红雪又看了看司马台笑,颇有些意味深长道:“天下第一美人啊,年轻人果然好眼光,老朽看好你哦。”
司马台笑听到水木老头的话心中暗道:“你个老不正经,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那老头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在司马台笑眼前晃了晃继续道:“年轻人莫急,此丹曰藏心丹,或许对你有帮助。”
司马台笑听这老头的意思是让自己吃了这粒丹药然后上去拼命,不禁心中有些犯嘀咕:“这什么藏心丹黑不溜秋的,怎么看怎么像过期食品,吃下去没事吧?”
水木老头见司马台笑有些犹豫,遂玩味道:“哇哇,天下第一美人有些坚持不住了。”
司马台笑抢过藏心丹道:“死就死了!”
丹药入腹,司马台笑只觉自己意识渐渐有些模糊,最后竟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此时的司马台笑因为药丹的原因,只残留一丝意识,但是身体却因本能自发地行动。那残留的意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丹田处原本浑浊的内元,此刻竟然化为五颗颜色各异的珠子在丹田之处运转着,雄浑的内力在经脉中流淌,司马台笑能感到自己从没调动过如此浑厚的内力。
场中激战再起变化。天魔大化见袖红雪渐渐不支,攻击的频率变慢了不少,遂示意月见无华一人独挡。得闲的天魔大化一挥手,手中便多了一柄通体漆黑的长戟:“袖馆主,战戟魔魇将送你入黄泉!”天魔大化周身瞬间魔气爆冲,月见无华顺势闪到一边。天魔大化高举魔魇,层层魔气汇入战戟当中,随后一戟斩下,爆冲的魔气势如破竹,层层攻向对面的袖红雪。
袖红雪眼见这极具威胁的一招,心中无奈道:“难道只能用那最不想用的一招了吗?”不及细思,夺命之招已在眼前,袖红雪道:“真正的地狱黄泉,红雪早已见过,就不知天魔将军可曾见过!”
只见袖红雪高挑琴弦,意欲使出其最不愿使出的一招。却在这时,一条宽阔的臂膀挽住了袖红雪的柳腰,另以只手快速抽出背后名刀,简单的一个下劈却有开山裂石的威力。刀气魔气相冲,竟是不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