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壹章 三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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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贰章 天涯风雨楼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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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叁章 猜测与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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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肆章 天涯风雨楼
巍峨的九环山原来是撼天经纬座落之处,在齐天疆身份暴露后,撼天经纬便不存于世,只余被愤怒的人们毁坏后的残垣断壁。然而今日,九环山将迎来它第二任主人。
云雾翻滚,天涯风雨楼赫然出现在九环山上空。只见威严的楼宇直直落下,轰然一声巨响,中原大地同震,似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到来。
撼天经纬旧址被天涯风雨楼直接压在下面,自此以后,九环山易主。
天涯风雨楼选在此处落脚其实也很有战略意义。
九环山相距渡仙山不远,两方可以互相策应,驰援很快。且两山皆位处中原西南之境,可以说正好阻断了戮世魔城大举挥兵入中原的要道。天涯风雨楼与渡仙山双双赌在这里,魔城想要过关绝非难事。
从这点可以看出,天涯风雨楼隐隐有同渡仙山联手的意愿。
江湖炸开了锅,天涯风雨楼入世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武林,成为了每个人的谈资。江湖上不少门派前往拜见,但是无一例外地被天涯风雨楼拒之门外。当然也有一些门派见自己被拒,很没面子,当下便破口大骂或生事,也无一例外地被天涯风雨楼扔出了九环山。对,没错,就是字面意思,被扔出了九环山。
中原各派本来因为魔城与天旗的关系人人自危,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天涯风雨楼的出现一扫江湖几近死气沉沉的面貌,让众人看到了希望。
当然,这些都是一些题外话。
天涯风雨楼门徒上千,分别受三奉令管辖,并求教于三奉令。但这不能说他们便是三奉令的弟子,因为他们全都是根据楼中的典籍自己修行,有不解之处才会求教于三奉令。所以说他们只是受三奉令的指点,而他们的师父却是他们自己。
在天涯风雨楼中,三奉令的地位仅次于楼主天授皇胤,协助楼主共理楼中一应事物。三奉令分别出自儒释道三教,且在三教中威望很高,是楼主亲自一一拜访请来的。修为上三人各有千秋,对各自教派的认知更是无人能及。
至于楼主天授皇胤这人,世人只知他建立天涯风雨楼的初衷是为了促成百家共修的和谐局面。
百家同修,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何其之难啊。就拿门徒最多的三教来说吧,三教指的是儒释道三教,准确的说是三种学术,各自门派与分支成千上万,且同一教派下的不同分支在见解上也各有差异,自古以来便是纷争不断。所以围绕各自学说的死斗,也是多不胜数,这也是战域自古战乱不断的原因之一。
天授皇胤便是要终止这种局面才建立的天涯风雨楼,在他看来,和谐互进才能更好的发展。
虽然只限于天涯风雨楼之内,但他也算是做到了。楼内不止三教,还有其他小众教派,在天授皇胤与三奉令的管理下,他们互相切磋学识与武功,一片和谐景象。
三奉令虽然平起平坐,但是儒门女相显然揽身的事物最多。一来是因为这个女子素来做事有条有理极为认真,楼主多有委任,二来是因为另外两名奉令都无心楼中事物。圣菩提倒还好,还会有些事物加身,但是封灵君则是除了应尽的授业解惑之责外,其他之事能躲便躲,不能躲便敷衍了事。弄得最后女相看不下去,将事情揽过来处理掉。
这不,另两位奉令自渡仙山回返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只有女相一人前来向楼主汇报。
“女相,一直以来有劳你了!”天授皇胤先是对女相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楼主客气了,此乃身为奉令之职责。”
天授皇胤笑道:“步逍遥可曾答应赴约?”
“步先生答应了,言不日便会前来。”
“女相以为渡仙山如何?”
“深不可测!”
“哦?看来女相对渡仙山评价奇高啊。”
“楼主也知道,林念真此言并无夸大。”
天授皇胤笑道:“那女相认为,魔源是在渡仙山更安全?还是在天涯风雨楼更安全?”
“从表面上的实力来看,自然是在天涯风雨楼更安全。”
“哈哈哈哈,女相之言还真是谨慎有加啊,你的言外之意,吾收到了。”
说到魔源,女相林念真有些欲言又止,天授皇胤得见便说道:“女相有何话但讲无妨。”
“楼主与步先生都是天言先生的好友,而天言先生却将魔源交给了步先生保管,楼主可曾因此事怨恨过天言先生。”
“哈哈哈,吾若说全无半点不满实是自欺欺人,但是怨恨却从未有过。或许在天机看来,步逍遥更适合保管魔源吧,身为好友,吾尊重他的选择。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步逍遥并未辜负天机所托。”
“既是如此,楼主为何想要得到魔源?”
“非是吾想要得到魔源,而是吾觉得魔源在吾手上更安全。尊重好友的选择是一回事,但吾却不能把万千生灵置之不顾。吾也非是一定要得到魔源,只要步逍遥有能力保护,那么吾乐得一身清闲。”
……
一襟朗月,两袖清风,袖红雪月下独立,静待司马台笑的到来。
终于,司马的身影出现,只是那脚步有些迟疑。
见司马台笑来到,袖红雪二话不说,眼神微怒,伸出一手道:“把手给我!”
司马苦笑,他知道袖红雪要做什么。如果司马没猜错的话,袖红雪应该已经猜到他身上有暗疾了。他本来想瞒着袖红雪的,但是这下恐怕瞒不住了。
司马挠挠头笑道:“哈哈,红雪啊,大晚上的拉拉扯扯多不好……”
“少废话,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唉……”司马见敷衍不过去,只得叹道:“红雪,实话告诉你吧,我的丹田受伤了,不过别担心,不久后便会痊愈,你知道的,我对疗伤十分在行的。”
袖红雪的眼神更寒了,她不说话,素手仍旧举在半空中,眼睛怨怒地望着司马台笑。很显然,她不相信他的话,要亲自一探究竟。
司马只得妥协,慢慢伸出一只手。袖红雪一把抓住,运起一丝内力去查探司马的丹田。饶是袖红雪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当亲眼看到后仍被吓了一跳。
那丹田坍缩十分严重,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与内元形成互相压迫的局面,到时就是攸关生死的大事了。
司马见袖红雪眉宇间似有忧愁,便笑哈哈道:“红雪,你别看它坍缩了,但是要不了多久便会痊愈的,根本不需要担心。”
“你还在骗我……你自己的治疗若是有效的话,那么它早该痊愈了。”
闻听袖红雪的细语,司马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袖红雪抬头,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似乎都要沉浸在对方如水的眼眸里了。
“若不是我自己发现,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我不想让你担心……”
“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红雪,这不怪你。当时情况紧急,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自救,所以你不必自责。”
“我怎能不自责?”
“红雪,当时我已经没有意识了,做出内元外露这种事全是我自作自受,与你没有关系的。”
“那我问你,你因何自陷暴走?还不是为了救我!”
“这……”司马顿时语塞。
袖红雪柔声问道:“台笑,真的没有办法医治吗?”
办法倒是有,但司马实在不想用。“放心吧红雪,我会没事的,师尊说了,我上应救世之星,怎么会轻易而亡呢?是吧……”
司马没有正面回答袖红雪,袖红雪更加担心,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治好司马台笑。(未完待续。)
零零伍章 野兔引发的论辩
江湖上有这么一对师徒,为师者一身佛相,为徒者一身邪相;师父管徒弟叫徒弟,徒弟却管师父叫老和尚;师父自称师父,徒弟却自称大爷,这世上或许没有比这对更奇怪的师徒了。
“喂,老和尚,我们这究竟是要去哪里啊?”
“就快到了。”
“每次问你,你都说快到了,但是都走了好几天了!”浪子一屁股坐在路边嚷道:“本大爷不走了!”
“好吧,便休息休息吧!”佛说如是随口便应下了。
浪子不明白凭和尚的能力为何还要步行,随便一道遁光或许早就到达目的地了。
浪子对和尚十分不满,“喂,老和尚,本大爷做了你的徒弟,你答应本大爷的事呢?”
“哦?什么事?”
浪子大吼道:“还我邪骨,教我七佛灭罪真言啊!”
“哦,你说的是这些事啊,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未到!本大爷才不信呢!你是不是在骗本大爷!”
浪子也不知和尚究竟看上了自己哪一点,硬是想要收自己为徒。本来浪子是一点也不愿意的,但是邪骨在和尚手中,他不得不跟在和尚身边。后来见和尚施展七佛灭罪神威,震撼了浪子,浪子这才甘心拜和尚为师。
浪子拜师的条件有三,一为只拜师不入门,二为和尚要把邪骨还给他,第三就是和尚要教他七佛灭罪真言。现在看来,除了第一点和尚做到了,剩余两项和尚根本未理睬嘛!
无奈浪子也拿和尚没办法,只有想法子恶心和尚。
在和尚面前,狩猎,然后生火、烧烤,再然后美味地吃上一顿……
“哈哈哈……”浪子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妙极了。然后他又灵光一闪,“他不是得道高僧吗,一定见不得别人杀生,他肯定会让本大爷放生,到时本大爷便以邪骨相要,看你还不还我的邪骨!”
说干就干,没多久浪子就抓来了一只野兔,然后就开始生火。那野兔在浪子手中不停挣扎,但是如何也脱不开浪子的大手。
浪子瞥了瞥和尚,作势要宰兔,然而和尚一动不动,根本没有相劝的意思。
“喂,老和尚,你就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死去?”
“它今日若丧命你手,亦是天意难违,为师救不了它。”
浪子没想到和尚会这么说,不禁生出了讥讽的心思。
“你明明有能力救它,为何说救不了它?你不会是个见死不救的伪佛吧!一句天意难违便可安心置身事外,这便是为佛者的作风吗?”
“为师有能力救它,也可以救它一时,但是不该为师救它。该救它之人,是徒弟你。”
“废话,本大爷要吃它,如何会救它?”
“今世你吃它,便造业因,或许徒弟你来世轮回为畜,换做它吃你也未可知啊。”
浪子心中暗笑,想吓我?
浪子狡猾道:“那么和尚,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前世它吃我,致使今世换我来吃它呢?”
佛说如是也笑了:“聪明的徒弟,就如你所言,今世你吃它是因前世它吃你,但是为师问你,今世你吃了它就能了断因果了吗?难道它就不会怀恨在心,来世寻你报仇?”
“本大爷管它这些,它敢来,本大爷再吃它一次!”
“是啊,矛盾便是这么产生并延续的。一如江湖上的纷争,今日你杀我,明日我杀你,无穷尽也。试问,冤冤相报何时了?是以世人身陷恶性循环而不自知……”
浪子有些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和尚竟然谈出了一番大道理。浪子后悔了,这番大道理直搅得他头痛。
佛者目视浪子笑道:“徒弟,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问前因,而是考虑如何了结因果。”佛说如是指了指浪子手上还在挣扎的野兔道:“为师可以救它,但是你们间的业因不仅未消反而更深。如果你今日放过它,那么无论前因如何,恶性循环可终,必得善果。这便是为师先前所说,该救它之人非是为师而是徒弟你。”
浪子看了看手中的野兔,暗骂一声后便放手了。
“老和尚,本大爷可不是被你的大道理说动的,而是因为被你唠叨的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哈哈哈,徒弟,无论如何你还是放了,所以善果已成。”
浪子沉思,他与天旗之仇不共戴天和尚也是知道的,这让浪子不禁联想,难道和尚说了这么多就是要劝自己放下仇恨?
“哈!”浪子不禁露出了一声嘲笑。他不可能放手,在这世上,有些人就是不可饶恕。
“和尚,如果一方愿意放下仇恨便不再有纷争,那这个世界未免太过简单了吧。有些人,就算你放过他,也不见得他会放过你!”
和尚没有反驳浪子的话,“徒弟所言极是,争名夺利一直被野心者所热衷,而野心者一向奉行顺者昌逆者亡的信条,致使生灵涂炭,确实非是简单可了。”
见和尚认同了自己的话,浪子不禁问道:“那么对于这些人该如何做?”浪子很想知道渡生佛者会怎么抉择。
佛说如是认真道:“问你自己。”
“呸!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依本大爷看,只怕你自己也不知道才这样说的吧!”
佛者只笑不语。
又过了良久,佛说如是有意无意的问道:“徒弟,你此生可有什么志向?”
听和尚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浪子不禁一怔。
“除掉天旗,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佛者笑了,“原来如此,但是这不是志向,只是你暂时想要去做的事而已。”
浪子一想也是。志向?简单的两个字倒是勾起了浪子深处的记忆。那个时候,淮城卿家尚在,在他小的时候,浪子的父亲也曾这样问他:“本心,你可有什么志向?”
“像爹亲一样,行侠仗义!”小时的他是这样回答的。
他还记得那时候爹亲听到他的回答很开心,“不愧是我的儿子,爹之所以给你取名本心,便是让你不要忘了咱们卿家好男儿的侠义本心。”
但是现在的浪子还有小时候的想法吗?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佛说如是见浪子不说话,便也沉默了。
……
这个时候,二人才注意到,天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太阳西坠,光线暗淡,已入黄昏。
浪子疑惑道:“嗯?太阳这么快就下山了?不应该呀……”
佛说如是则是慢慢起身,大手一挥,就见一座金色佛像从天而降,将浪子罩住。
“徒弟,呆在里面不要出来。”
浪子微微点头。他知道,这是敌人来犯的预兆,如果没猜错的话,来犯之敌应是魔城中人。
然后天色再变,只见与昏暗的落日夕阳之境相对,另一方向的高空中斜月高挂,星痕点点。场上顿时现出一半黄昏孤阳,一半星灿斜月的奇异景象。
“是孤阳结界与斜月结界,落日、月见,出来吧。”佛说如是一眼便看出环境丕变的原因,瞬间便道出了来犯之敌的名字。
果然佛者话音刚落,就见从孤阳与斜月中现出两条魔影。一者一身白色轻甲,孤枪横握,俊美异常;一者一身黑色劲装,玉面尖儿,美艳难挡。正是戮世魔城的两位魔将,落日孤魂与月见无华。二魔一左一右,将佛者夹在中间。
戮世魔城终于还是找上了佛说如是,佛者静立,镇定的面容依旧,“两位徒儿,你们又有精进了!”
佛者的话显然承认了自己过往的身份,那么二魔领命而来是为杀,还是其他呢?(未完待续。)
零零陆章 佛战二魔
孤阳结界与斜月结界同时出现,交相辉映,佛说如是与浪子不回头顿时身陷孤阳斜月同天的奇幻景象。
“落日、月见,出来吧。”
佛说如是一声轻唤,就见从孤阳与斜月中飘出两条魔影,正是魔城二将落日孤魂与月见无华。二魔把佛说如是夹在中间,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你们果然还是找来了。”
月见无华问道:“你真的是他?”
佛说如是对魔将的武功十分清楚,再加上步逍遥的佐证,魔女已经不怀疑佛说如是过往的身份了,只是在见到他时还会忍不住要问一句,她想听他亲口说出。
佛说如是点了点头,“过往如是,现在如是,一切如是……”
虽是禅语,但佛说如是无疑承认了自己过往的身份,他就是曾经的魔城武魁阿罗。
“师父……”
魔女轻唤一声,却被落日孤魂打断。
“三妹,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师父了……”落日孤魂言语中也有无奈与惋惜,但现在更多的却是悲伤。过往师徒之恩情,如今已随相对的立场而烟消云散。
但是,落日孤魂还要问一句,“为何要背离魔城?”
如果佛说如是当年不尊魔城古训私离魔族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飘渺云烟泽一役相助中原,阻止魔城破封,就是实实在在的背叛了。
落日孤魂不解,昔日的武魁传说,拥有魔族无上荣耀,地位可比魔主龙辛的阿罗为何要选择离开?又为何要与魔城做对?
纵观魔族历史,同中原一样也是战乱不断,直到两个最出色的魔出现后,才统一了魔族结束了战乱,并建立了戮世魔城。战神与武魁,一者出身高贵,一者出身低贱;一者生性高傲,一者生性仁慈。就是这样两个不同的魔,却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因为他们有同一个目标——为魔族带来和平。
他们做到了,目标实现了。目标实现后的两人又找到了新目标,高贵的皇者想让仁慈的阿罗同他一起治理魔城,而阿罗则是向往魔族之外的世界,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贫僧不曾背离谁……算了,说这些已无意义,龙辛是让你们来杀我的吗?”
“是……但是魔主也说了,若你选择回返魔城,那么你仍是魔城的武魁,魔主的挚友。”
“唉,贫僧从未拘泥于身份,魔是我,佛也是我。若龙辛愿意,不需选择,贫僧现在就是他的挚友。”
“执迷不悟!”在落日孤魂看来,魔才是高贵生物,而眼前这人竟然执迷于外身。“是你放弃了族人!”
“非也,贫僧不曾放弃,贫僧仍在那里,我还是我,不愿接受的是你们,所以放弃的也是你们。”
“够了!”落日孤魂怒声喝止,“魔主有令,若你执迷不悟,杀无赦!”
佛说如是笑道:“那么龙辛要失望了,魔城四将皆是贫僧之徒,一身旷世修为皆是贫僧所授,莫说是你们两个,就算是四将齐齐联手,也非是贫僧的对手。”
“夸口!”
落日孤魂孤枪横握,一声怒吼便挺抢冲了上去。
枪出如龙,诛魂夺魄,一枪刺来,势如破竹!佛说如是宝杖挥洒,将迅疾的孤枪结实挡下,动作没有半分多余,时机亦是恰到好处。而落日孤魂见孤枪被锁,一时间竟然拔不出。
那边月见无华也是无奈叹息,然后挺着斜月坠星,刁钻袭来。斜月坠星似鞭似枪,似剑非剑,随魔女心意而动。
将孤枪结实锁住的佛说如是感觉到身后危机,微微侧身,然后宝杖轻挑,那斜月坠星正巧不偏不倚缠在了被宝杖锁住的孤枪上了。
二魔见各自兵器被锁,纷纷迅速挥起一掌打向佛说如是。佛者起赞佛功,光芒大作,释放精纯的佛门正功抗衡两掌。
一声巨响,佛者原地未动,二魔却双双后退。原来二魔这两掌非是为了伤敌,而是为了解脱被佛者制住的兵器。
兵器的钳制已经解除,落日孤魂传递给月见无华一个眼神,魔女心有理会,当下点头。二魔内元饱提,饱赞全功,同时催化各自结界。
孤阳悬天,斜月高挂,纷纷散发出妖异的光芒,照耀着这片战场。
孤阳结界能限制敌人五成功体,斜月结界能使敌人内力消耗加倍。现在二魔双结界叠加,一战佛说如是,已是底牌全出,用上全力了。
二魔名招上手,直撼佛者。
“魔神叹!”
“月魔无尽式!”
双招极限而来,佛者一声轻叹,“唉,贫僧说过了,你们只是在白费力气。也罢,贫僧便让你们认清我们之间的差距。”
只见佛者挺身挡招,眼神已经看出二人的破绽。宝杖再挥,佛者首先应对斜月坠星,无论斜月坠星角度如何刁钻多变,瞬间又缠在了宝杖上。佛者动作未停,用力一拉,又挡住了落日孤魂的孤枪。铿锵一声过后,佛者慢慢抽出宝杖,而两把魔兵竟然又缠在了一起。
佛者轻笑:“如何?”
二魔怒然望向佛者,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不差,只是不该对上贫僧。常言道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师,你们一身武功皆传自贫僧,又怎会有胜算?”佛者抬头看了看天上高挂的孤阳斜月,继续道:“这两处结界倒是新奇,应是贫僧离开后你们新悟的吧,只不过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于我作用微乎其微矣。”
佛者宝杖拄地,佛赞光华,照亮整个昏暗的空间。然后就见空中的孤阳与斜月破碎,光芒再次照亮当场。
佛说如是收起护住浪子的佛像幻影,然后对二魔道:“落日、月见,回去告诉龙辛,要杀贫僧,须得他自己动手才行。”
佛者带着浪子离开了,场上只剩下了二魔。
“二哥,师父为何不愿回来?魔源被盗,他不但不帮忙,还阻挠我们破封,究竟是为什么?说到底,我们才是他的亲人不是吗?”
“唉!你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师父的作风本来就迥异于他人,他会走上这条道,我却觉得不甚稀奇。”
二魔在刚才对上佛者的时候还怒言相向,现在却一口一个“师父”,可见二魔对佛者还是尚余感情的。
“我们这次无功而返,魔主会不会亲自出马啊?那师父万一真被魔主所杀该怎么办啊?”
“放心吧三妹,你以为魔主为何让我们来,他会不知我们不是师父的对手吗?魔主显然不愿杀师父。再怎么说,师父也是他曾经唯一的朋友……我们先回去吧……”
“嗯……”
……
富丽堂皇的状元邸乃是智旗的居所,院中山水相依,花开灿荣。花影之下,智旗褪去了面具抱书而阅。面容清秀,不喜不悲,好似无欲无求,任谁也看不出他是那个天旗智囊。
然而今日的状元邸没有了往日的安静,将旗怒气满满问罪而来,飞花走石,搅得状元邸不得安宁。
“智旗!出来!”
智旗轻叹,嘴角带笑。他轻轻戴上面具,一个闪身便已出现在了怒将面前。
“将旗,此举可非是为客之道啊……”
针锋相对,天旗文武之才相会,究竟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未完待续。)
零零柒章 天旗文武会
“智旗!出来!”
“将旗,此举可非是为客之道啊……”
将旗问罪而来,燃烧的怒火,乱窜的内力,搅得整个状元邸不得安宁。
“智旗,叛投他主,你对得起帝君吗!”
“哦,你不是也一样吗?”智旗似笑非笑。
“哼,本旗早有言明,败于他便暂听他命令行事,所以本旗非是认他为主!总有一天本旗会取他性命为帝君报仇!”
“哈,放弃吧,凭你之能是杀不了他的。”
“帝君之恩不敢或忘,所以本旗是不会放弃的。”
“那你今日来本相这里所为何事?”
“哼!难道本旗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将旗内力爆冲,与空气不断摩擦,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杀不了他便来杀本相吗?将旗,你以为杀掉本相,至尊还会放你活命吗?”
将旗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智旗,如此恐吓于本旗,表明你也不过是怕死之徒而已,本旗总算理解为何你会投诚于齐天疆了!但是你放心,本旗不会杀你,只是来揍你一顿解气罢了。”
智旗讥笑,“只知愚忠的笨人!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现在帝君已亡,本相又何必向一个亡魂尽忠呢?本相劝你,你还是早早认清事实,全心为至尊效力吧!不然最后若落得惨死的下场,可别怪本相没有提点你!”
“哈哈哈,智旗,说这些无用矣,接招吧!”
将旗不再节制,暴怒的内力更加猛烈,他一翻手,竞天黑矛上手了。
“将军策·驰骋!”
黑矛来得飞快,眨眼已至眼前。智旗怎肯甘心被打,当下也不示弱,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原地,将旗扑了个空。
“哼!智旗,当年帝君初创天旗,撰写《文武奇书》两册,分别把《将军策》授予本旗,《状元令》授予你,这是何等的恩惠!你我本当尽心尽力,辅助帝君,没想到你却叛变!本旗问你,你有何面目再用状元令!”
智旗也怒了,“将旗,你别不知好歹!本相凭什么没脸使用状元令!别说帝君之死也出乎本相的意料,就算真的是本相设计,安排至尊取而代之,那又如何!现在的天旗之主是至尊,帝君早已成为了过往了!”
“乱臣贼子!”
将旗闻言,怒火已然烧至顶点了!挥起竞天黑矛猛然就上!智旗化出白玉圭,一挡竞天黑矛之威。
白玉圭通体温润,看起来质脆易碎,但是却极为坚固,竟能与竞天黑矛正面对抗。
二人武学本属同根,但是却有风格上的区别。将军策勇猛刚强,狂野霸道,状元令则冷静快速,意行潇洒。如今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碰撞在一起,折射出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
将旗奇功赞神力,霸道异常,所到之处皆是破坏。智旗深知自己难挡将旗之勇猛,故完全发挥状元令之冷静快速的优势,以行云流水般的潇洒姿态迎敌。
然而力有未逮,智旗虽然发挥至极限,但仍然难抗将旗之威,已是渐落下风。
这不能说明将军策便优于状元令,只能说将旗在修为与手段上更高而已。
智旗有感自己落入下风,迟早是个败。与其这样被将旗压制最后惨败,还不如下定决心一搏,先出杀招。
念及此,智旗不再犹豫,招起绝式:“状元令·皇绶一品!”
见对方运上极招,将旗招贵神速,竞天黑矛直挑智旗双手。哪知黑矛又扑了个空,智旗再次消失。
“你中计了!”
将旗听到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然而却没有惊慌。智旗将极招饱赞于白玉圭上,自将旗身后打来。
“你不杀我,但是本相可没说不杀你!”
逼命之刻,将旗不惊反笑,“智旗,你虽足智多谋,但是在战斗上,你还差了些!”
话音刚落,将旗黑矛反握,顿时首尾互换,将旗大力一个横扫,竟是抢在智旗前面抡了过去。
智旗大惊,未落的白玉圭只得掉转方向接住竞天黑矛。兵器相会的清脆声起,智旗只觉来自黑矛的千钧之重。
“哦?扛住了……那么这样呢?”
话音刚落,将旗神力再催,智旗白玉圭难以承受,竞天黑矛马上便压在其肩膀上。智旗闷哼一声,顿时屈膝。
“如何?”
将旗又添三分力,智旗难以承受,口呕朱红!
智旗对将旗怒目而视,断续道:“你说过……不会杀我的……”
将旗目露鄙夷,冷声道:“本旗最守信用,不是你这般的反复小人!告辞!哈哈哈哈……”
伤人目的已达,将旗抽掉竞天黑矛,大笑着化光离开。肩上重物消失,智旗瞬间瘫软在地,不停粗喘着。
“将旗,这笔帐本相迟早会找你清算的!”
这时,一直躲在状元邸外围偷窥战斗的人也暗暗离开了。
智旗瞥了瞥那暗处之人的藏身之地笑道:“他果然还对本相怀有戒心,将旗这样一闹倒也好,至少会让他更加信任本相。将旗,任你武功再高也只能逞一时之勇,而智谋,才是掌握一切的手段。”
……
渡仙山上,步逍遥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去天涯风雨楼赴约了。
“师尊,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把我也带去?”
“留下看家,去什么去!”
步逍遥的态度很明确,司马只得悻悻然若有所失。
又对司马嘱咐了几句后,步逍遥化光而遁,朝着九环山上的天涯风雨楼飞去。
步逍遥遁光极快,非是常人能及,然而就算是步逍遥这么快速的遁光也没有躲得过接下来的一道攻击。
只见半路中突然闪出擎天一剑,力劈步逍遥的遁光。遁光抗不住这惊天一剑,瞬间遭破。步逍遥的身形显露出来,落在了荒野之上,而那个释放惊天一剑的人也现身了。
其人从头到尾一身朱红,“罚”字面具下的面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之色,其身后的剑袋早已不见,只剩空荡荡的朱红剑鞘,而那柄通体泛着红色光芒的名剑早已被其人握在手上。
看来对上步逍遥,罚旗剑无式也不得不从一开始就用上全力了。
“罚旗,绝世的剑者……但是,凭你也非是步某的对手。”
剑无式认真道:“能与你这种级别的人一战,也算是难得一遇的机会。”
步逍遥面露笑容,手上一翻,羽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精美的紫色长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淡淡紫光。
“步某于剑之一道亦有些造诣,今日便与剑者切磋一二吧……请……”(未完待续。)
零零捌章 朱情会三尸
“步某于剑之一道亦有些造诣,今日便与剑者切磋一二。”
步逍遥面露笑容,手上一翻,羽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精美的紫色长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淡淡紫光。
剑无式是爱剑之人,亦是懂剑之人,他一眼便看出,步逍遥这把剑绝对不同寻常,那淡淡紫光下隐隐透露着暴戾之气。
“紫芒藏锋,魂灵加铸,好剑!”
剑无式一眼便看出步逍遥这把剑是如何问世的,铸剑之铁非是凡铁,但是铸剑过程中所加持的灵物才是这把剑的关键。可以说,这把剑,已渐离了名品之列,半步已入神品。
“哈,剑者好眼力……不过你手上那把亦是不遑多让啊……”
剑无式看了看自己的朱情剑,这把剑原是他无意所得,但也正是因为这把朱情剑的原因,他才步入了剑之一道。艰苦修行,百炼成钢,在剑之一道上走得越远,剑无式越发现此道之难。
但是剑无式没有放弃,终于悟得剑之真谛,同时朱情剑亦是随他之进步而有所变化,朱情剑心渐成。当剑心生成,剑自生灵,也是超脱名器,渐入神品。
虽然两把剑现在看来都具有相当的灵性,但是却有最本质的区别。步逍遥这把剑的灵物乃是铸就之时所加,剑无式这把则是后天所成,究竟孰胜孰劣,剑无式跃跃欲试。
剑上技艺的切磋让剑无式很期待,更何况对手是步逍遥这等修为的人物。
剑无式对待这次的对决很认真,故详细介绍了自己的佩剑。
“剑名朱情,剑长三尺三,赤岩心铁所铸,双锋极刃,一合君子太平之道。”
赤岩心铁乃是战域极其稀有的材料,此剑由它铸成,本身便注定了不是凡物。双锋极刃是说,剑身双面开锋,剑刃的宽度大于或等于剑身一半的宽度。除了极刃,还有寸刃与无刃。无刃便是说没有开锋,寸刃是指剑刃的宽度小于剑身一半的宽度。
一般情况下,双面开锋的剑,其剑刃的宽度最高就是剑身宽度的一半,当然单面开锋的剑就另当别论了。当然,锋刃之说亦可用于刀身上,所以从这点来讲,刀剑还有很相似的。
步逍遥亦道:“剑名昧心三尸,剑长三尺三,天跃之石所铸,双锋寸刃。铸就之前,步某以三尸之魂加铸,以自生灵,一合步某入道之前的种种妄念。”
三尸者,乃是道门一说:上尸好华饰,中尸好滋味,下尸好淫(和谐)欲;分指私欲、食欲和性(和谐)欲。步逍遥不愧是大能者,他能摒除这三种妄念已是不易,更甚者,他竟然将自己的三种妄念加铸于兵器之上,可谓是神乎其技。可以说,昧心三尸就是以前的步逍遥。而这柄名为昧心三尸的剑,世上除了步逍遥,他人皆不可用。
剑无式本来还在纳闷,像步逍遥这样的世外高人为何会给自己的剑取个这样邪乎的名字,现在听来,这个名字更贴合步逍遥超脱凡俗的身份。
荒野上的两人各执一剑对立,招式未起,暗斗却早已开始。
剑无式剑意方圆已经散出,笼罩了方圆数里,所有身处剑意方圆的生物都是一动也不敢动。步逍遥置身其中,感受弥天剑意,也不由露出赞赏之色。但是剑无式看得分明,步逍遥分明不受剑意方圆所制。
“阁下于剑之一道恐怕无人能及。”步逍遥夸赞了一句。
“过奖了!一剑无式步非踪!”
步逍遥剑式骤起,率先出招!自发的无形剑气多不胜数,全部向着对面的步逍遥袭去。步逍遥其身岿然不动,昧心三尸出鞘了!
出鞘的昧心三尸暗紫色的光芒更甚,同时剑上传来的暴戾之意也是更加浓厚。步逍遥摒除三尸,自身恬淡无欲、神静性明,而剑却是三尸的化身,暴戾无章。这种极端的对立,步逍遥却驾轻就熟,浑然一体。
步逍遥身形看似不动,但是那多不胜数的剑气就是拿他毫无办法。剑无式招式未尽,挺剑直上,配合剑意方圆,其身宛若与剑合二为一。
步逍遥动了,脚踏玄位,剑指东天,剑上名招初现!
“沧浪道化证三千!”
二人虽是一招之战,但是却式式无尽,双方剑上的对决,激起剑气铺天盖地,转眼间不知多少乱窜的剑气竟将方圆尽催!数里之内,全无活物!
一招已过,二人仍然伫立当场,不同的是,步逍遥身上全无半点痕迹与灰尘,而剑无式的衣角却被划破了。
但是这证明剑无式败了吗?非也!若论剑招,二人这一次是不分胜负,剑无式之所以衣角被步逍遥划破,全是因为双方根基上的差距。
剑无式暗道:“好招!在剑上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了!步逍遥武学虽然繁多,但是却多而不杂!”
那边步逍遥笑道:“剑者此来的目的步某也能猜到一二……”
“哦?那为何你还要出招?”
剑无式倒不怀疑步逍遥的智慧,既然已经猜到自己此来的目的,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出招呢?难道三招之限根本就不存在?
“哈……”步逍遥一声轻笑,旋即继续道:“实话告诉剑者吧,步某确实因为帝君的缘故,身俱三招之限。”
剑无式皱起了眉头,“你既然知道我的来意,那为何还要说出自己的短板?你虽然强悍,但是我亦有自信能在你三招下保全性命,难道你就不怕第四招的时候丧命?”
“哈哈,以剑者之能为确实不是步某三招便能搞定的,与其被剑者试出,倒不如步某自己说出……而且步某自信,剑者今日是杀不了步某的。”
“你之自信从何而来?我可是不会留手的。”
“剑者若是不信,大可以继续赞招。”
“杀你本非我意,奈何我却别无选择,若真如你所说,我这便全无保留。”
见步逍遥亦是剑上能手,剑无式不免生出一争高低之心,但是因为司马台笑的关系,剑无式并不想杀掉步逍遥,心中不免纠结。现在听步逍遥如此放言,剑无式便索性放下心中纠结,尽展剑上能为。
剑无式话音刚落,第二招全力赞功。
“醉心于剑,寄情于剑,剑之所向,意达万千!是为剑意方圆!”
剑无式不再保留,剑上意境尽数施展,剑意方圆竟尔涵盖方圆百里,剑意之内,剑无式便是主宰。
焕然一新的剑意让步逍遥也不得不小心应对,那种被万剑窥伺锁定的感觉,就算是步逍遥也觉得十分不自在。
“一剑无式邀仙来!”
剑无式腾空而起,剑意弥天,剑气自成,发在意先!无匹的剑气惊扰四面八方,步逍遥满眼都是对方的剑。
“好招!”
步逍遥赞叹一声,释放天地同宗的气势,一抗剑意方圆。同时,步逍遥起赞第二招!
“天地归理日月明!”
只见方圆百里之内剑气翻滚,一如剑之海洋波涛汹涌。这个时候,只怕是无人能踏进一步。
百里土地仿佛被翻新一样,万物尽催。
就在二人招式将尽未尽之时,剑无式极招上手了。
“万剑归无式·叹朱心!”
万千剑气归于一剑,所向披靡!
步逍遥亦使出第三招,“昧心舍尽道云清!”
朱心一叹对上舍尽妄念之招,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冲突,致使天地同震神鬼皆惊!
三招已过,静立的两人皆有所伤。步逍遥身上有数道剑痕,已经化去了昧心三尸。已出三招的他气息混乱,实在是难以再提内元,可以说已是授首待诛的状态。
剑无式伤得更重,但是傲然身姿仍旧挺立当场。
“我败了,若你能再出一招,我必死无疑。”
步逍遥笑道:“若是比武,确实是你败了,但是若论比剑,却是步某败了。你该清楚,步某之所以能伤你,原因便在步某之功力在你之上,而你能伤步某,全凭你剑招之精妙绝伦更胜于步某!”
“哈,败就是败……但是,我尚能出招,而且你该知道我不会停手……”
步逍遥虽然云淡风轻,依旧笑言,“请便……”(未完待续。)
零零玖章 道奉令封灵君
很明显,步逍遥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他仍然自信自己不会死,这让剑无式有些纳闷。
剑无式虽然不知对方自信何来,但是他却不会就此停手。
剑无式平复了一下体内动荡的真气,然后扬起朱情剑道:“台笑,是为兄对不起了!”
一声道歉,标志着剑无式杀步逍遥的决心。只见朱情剑在空中划出一抹凄艳的红色,直逼步逍遥咽喉。
然而结果却是,剑被远处突来的一掌逼退了。
剑无式心下放松了下来,果然如步逍遥所说,今日非是他的死劫,原来是有人来救。
剑无式向着那一掌的源头看去,只见出掌之人身着云霓道衣,手持紫金洞箫,潇洒之身,仙风之骨,英气十足。稳健的步伐,率性的表情,无一不在张示着其人之不凡。来人正是天涯风雨楼道奉令——极道真仙封灵君。
“哎呀呀,久等数日不见步贤人前来赴约,所以在下欲再行渡仙山相请,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真是巧啊。”封灵君哈哈笑道。
确如封灵君所言,他是在去渡仙山的路上,但是却不是他所说的前去邀请步逍遥。步逍遥何等人,既然答应赴约,便不会食言,天涯风雨楼并不需要再次邀请。
封灵君这人虽然是道门高人,但是偏偏有一副玩世之心,不拘泥于条条框框。天涯风雨楼隐世五百载,可不是将这位憋坏了。他见步逍遥迟迟未至,便提出再上渡仙山,其实只是一个借口。他只是想到渡仙山玩玩,溜达溜达,这才碰巧撞上了这局。
“步贤人,封灵君有礼了。”
步逍遥亦笑道:“道奉令多礼了,承蒙贵楼两次相救,步某无以为谢。”
“哈哈哈,步贤人谦虚了,在下的这个适逢其会只怕早在步贤人的意料之中了。”
步逍遥笑笑,不予多言。
封灵君虽是道门高人,但是却自称在下,活脱脱一副江湖气息,是说他全没先天风范呢?还是说他率性而为呢?
“天旗之人,你是不该惹上弊楼之贵客的。”封灵君剑眉星目,虽是平淡地看着剑无式,但是目光中却有不容侵犯的威严。
剑无式见步逍遥被救,也放松下来,这样对他是再好不过了,就这样离开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但是看封灵君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
剑无式虽然有伤在身,并无敌意,但也不是怕事之人。见对方挑衅,剑无式亦道:“你待要如何?”
“在下观你心性不恶,为何要入天旗为祸?你若是愿意脱离天旗,随在下回天涯风雨楼受刑赎罪,改过自新,在下可力保你之性命。”
“哈哈哈哈……”剑无式不禁大笑,“我如何选择是我的事,凭你也想妄加干涉?”
“哦?看来你是执意要做天旗的鹰犬了,没办法,在下只能出手擒你了。放心,你秉性不坏,在下仍会保全你之性命。”
“擒我?你有那个能力吗?”
剑无式是为了追寻自身自由,才甘心为天旗驱使完成三件事。他虽无意与封灵君为敌,但是也不代表他能被对方随意拿捏。
封灵君笑道:“在下虽要擒你,但是你身上有伤,在下也不想趁人之危。”封灵君身处一根手指继续道:“一招,在下只出一招,若不能败你,你自离开,在下绝不会再有阻拦。”
话语甫毕,封灵君所负之三才剑录图谱凌空而起。图谱大开,只见上面绘有三柄名剑的图案。那三个剑图绘的细致入微,纹理清晰,就像是真的一样。
三剑图旁边还有标识,道出了三剑的名字:越天之刃、贯地之利、仁人之锋。
封灵君一挥手,三才剑录图谱上的仁人之锋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图上,而封灵君手上已然多出一把利刃,其形其状,一如图谱上所绘。
封灵君剑指剑无式,笑道:“我们开始吧!”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仁义立剑,剑不藏锋。正所谓该出手时就出手,仁人亦须锋芒,人剑因此得名。
封灵君战意高升,内元上提,初展修为,亦是惊世骇俗。
“人剑向人,洗世仁心!”
剑无式得见大叫一声,“好!”剑意方圆再化,又是名招再出,“万剑同悲!”
弥天剑意织成遮天剑网,围向封灵君。封灵君仁心所向,剑之所至,遮天剑网对上仁人之锋,竟是有同源同流、惺惺相惜的反应。
这种反应让剑无式与封灵君也不禁惊讶。封灵君轻喝一声,仁人之锋透破剑网直逼剑无式,而剑无式亦是一声轻喝,破碎的剑网竟然凝成一把巨剑幻影从封灵君背后袭来。封灵君剑锋急转,抗衡巨剑,轰然一声响,巨型剑气破碎,封灵君虽然身形未被击退,但是脚下立足之地却是碎裂。
刚才与步逍遥大战一场,剑无式内力消耗泰半,此时再次全力出招,已是气空力尽。
然而封灵君没有再次进招,手上之剑再次化为流光回到三才剑录图谱上。
“唉,一招未能败你,你可以走了。”
剑无式见对方信守诺言,便也不再停留,当下便离开了。
“啪啪啪……”
掌声响起,“道奉令不仅修为精湛,为人亦是重诺守信,步某佩服啊。”
“哈哈哈,哪里哪里,步贤人也看到了,虽说在下与他打了个平手,但是若论剑招,在下是输给他了。”
“此人于剑之一道无人能及,就连步某也是自愧不如啊。”
“可惜了此人,似他这般人物,实不该踏差至此啊。”
封灵君还在想刚才对招时那种同源同流的反应,人剑以仁立剑,处处仁义;剑无式所悟剑道乃是君子太平之道,所以二者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也是封灵君感叹剑无式不该入天旗的原因。
这时候步逍遥笑道:“原来道门圣器在道奉令手中。”步逍遥所指的道门圣器自然是封灵君背负的三才剑录图谱。
封灵君笑道:“哈哈,步贤人好眼力!”
“道奉令一身精纯道法,再加上手握道门圣器,看来三奉令中属道奉令为魁首了。”
“哪里哪里,道门圣器从不属于个人,在下也只是有资格执掌而已。”
严格算起来,道门圣器指的其实是三才剑录图谱中的那三柄名剑。虽然每把剑都是位列名品,但是三剑齐出可堪神品。
三剑乃是道门威严的象征,从不属于个人,只有才德与道法兼备之人才会被三剑认可,道门才会同意把三剑交由那人执掌。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乃见道法原相。”步逍遥寥寥数语便将三剑真义道出。
封灵君肃然起敬,“步贤人高论!”
步逍遥哈哈笑道:“步某虽有其论,却不得其义,不像道奉令那般能深明其意,得三剑认可。”
“步贤人又谦虚了。”
步逍遥不再多言,转移话题道:“让贵楼之主久待了,步某深感歉意,我们还是不要耽搁了。”
封灵君伸手笑道:“请……”(未完待续。)
零壹零章 魔源之辩
步逍遥跟随道奉令前往天涯风雨楼,路上没有再发生什么变故。
封灵君很健谈,路上与步逍遥相谈甚欢,他也深感步逍遥博学多才。步逍遥对道门之学甚是精通,在封灵君看来,步逍遥单在道门之学便不亚于自己。另外,步逍遥还精通儒释两学,言语间不仅有儒门的机锋还有佛门的禅思,这让封灵君对其更加佩服。
没过多久,二人便抵达天涯风雨楼。封灵君倒是没有进入,而是让步逍遥独自前去。
“在下就不陪步贤人了,步贤人可自行进入。”
封灵君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躲开楼中繁忙事物,出去散心游玩的,哪里会轻易回去。
步逍遥对这个道奉令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当下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如此多谢道奉令护送了。”
“哪里哪里,步贤人行事一向成竹在胸,在下可不敢当步贤人此言。”
“道奉令此去欲往何处游历?”
封灵君笑了笑,“三灵地只余快雪孤峰,但是那里环境太过恶劣,不如在下去步贤人那里一观,不知步贤人可欢迎?”
“自然是欢迎,劣徒司马台笑便在渡仙山,他会招呼道奉令的。”
“那么在下就先去打扰一二了……请……”
“请……”
步逍遥看着封灵君离开的背影似笑非笑,然后在门徒的引领下进入了天涯风雨楼。
天涯风雨楼倒不是仅仅一座楼,除了主楼外,尚有三座稍小一些的楼院,分别为楷徽草堂、须鸣乘院和玄天府,应该是三奉令的居所。另外还有其他共计数十座的院落道场,应该是天涯风雨楼门下信徒的修炼与居住地。
一入天涯风雨楼便能感受到内中充满了清圣之气,这里百家共鸣,人人勤于修炼与论学,气氛相当热烈。
步逍遥来到了主楼天来宫,此楼金璧辉煌,飞檐斗拱,更显威严。步逍遥踏上玉石瑶阶,已至堂前。
步逍遥到来的消息早已上达楼主,天来宫大殿上,楼主天授皇胤携儒释两位奉令等候。
步逍遥身姿飘然,踏入大殿。见殿上主座前高立一人,其人一身华服,威严有加,眼神睥睨,正是楼主天授皇胤。
儒奉令与释奉令纷纷起身,朝步逍遥微微颔首。
天授皇胤开口道:“步逍遥,渡仙山不世出的奇人,吾等你多时了。”
步逍遥笑道:“天授皇胤,隐藏在天涯风雨楼不争气氛下的皇图霸者,步某也总算得见了。”
甫开口,两人便是针尖对麦芒。
“步逍遥,你可知此来会有危险?”
“步某度修万劫四字可非是浪得虚名啊。”
互不相让的机锋下,两人四目相对,是不落人下的傲气,亦是高人相遇的默契。片刻之后,二人相视而笑,一扫先前针锋相对的神态。
“以前常听天机好友说起步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老神棍也常在步某面前提起楼主,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也算是一尝步某夙愿。”
步逍遥与天授皇胤虽然都是天言洞天机的好友,但是这二人却不曾相识。
“哈哈哈,步奇人客气了,请入座吧。”
步逍遥入席,众人落座。
“想必步奇人也知道吾相邀奇人的目的吧。”天授皇胤直入主题。
步逍遥笑道:“楼主应是为魔源一事吧。”
“然也!魔源乃是天机好友拼命盗出,事关天下苍生,绝对不容有失。吾觉得,魔源应该保管在更安全的地方。”
“哦?楼主的意思是还有比渡仙山更安全的地方?”步逍遥明知对方意思,还故作询问。
天授皇胤也不着恼,“有,便是天涯风雨楼。”
“楼主此言如何讲?”
“渡仙山虽有步奇人坐镇,但是以现在步奇人的状况,恐怕是难以保全魔源。此前天旗之众攻上渡仙山,步奇人不是没能抗住吗?”
“原来楼主就是凭此一事来判断的,但是事实证明,步某与魔源不是安然无恙吗?”
“哈哈哈,步奇人未免有些健忘了,渡仙山之所以安然无恙,难道不是因为天涯风雨楼的相助吗?”
“步某若说就算没有天涯风雨楼,步某仍可保渡仙山与魔源,楼主可信?”
“哼,前事已过,步奇人怎么说都可以。”天授皇胤有些愠怒了。
“哈,楼主何必生怒,步某并无半点对天涯风雨楼的不敬,毕竟楼主帮步某退了天旗这是事实。”
“所以步奇人是不想交出魔源了?难道步奇人对魔源有私心不成?”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神棍以命相托的东西,步某怎么会轻易转与他人?楼主如此执着于自己好友托付他人的东西,难道楼主对魔源有私心?”
“哼!好一个渡仙山奇人!天机好友的选择吾不会干涉,但是吾不能坐视魔源身处危地,最后被歹人所获,致使天下苍生遭难。”
“唉,说到底楼主还是信不过步某之能为……”
天授皇胤起身道:“那么吾倒要问一句,凭步奇人现在暗疾在身的状态,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天授皇胤显然也知道了步逍遥身有暗疾,这或许就是他不放心魔源被步逍遥保管的最主要的原因吧。
步逍遥亦起身道:“就凭‘步逍遥’三字!”
天授皇胤厉声道:“夸口!”
步逍遥轻声道:“楼主现在就可一试,看步某是否在夸口!”声音虽轻,但是却异常清晰,语气更是毫不相让。
现场气氛陷入僵局,步逍遥与天授皇胤再次针锋相对。
然而天授皇胤终于还是没有出手。他若真的出手以武力逼迫步逍遥交出魔源,那么岂非强盗之举?与天旗之流何异?天授皇胤本以为像步逍遥这样的高人定是深明大义的,只要自己晓之以理便可要得魔源,让魔源受护在天涯风雨楼,却没想到步逍遥不愿交出的态度如此强硬。
天授皇胤重新坐下,“唉,罢了……步奇人不愿交出,吾又怎会行强取豪夺之举?日后渡仙山若再逢劫难,天涯风雨楼亦不会坐视不管。儒奉令、释奉令,代吾送客……”
此局谈判不成,天授皇胤只能退而求其次相助渡仙山守护魔源。
林念真与圣菩提闻言便起身送步逍遥,但步逍遥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且慢……”
天授皇胤有些疑惑地望着步逍遥,他可不相信步逍遥临时改变了主意。
“楼主欲谈之事已了,但步某欲谈之事尚未谈呢。”
“哦?步奇人欲谈何事但说无妨。”
步逍遥轻挥羽扇,眼神中透露着睿智,“步某欲设鼎足分峰之局,此局需天涯风雨楼的支持,或可永绝天旗魔城之乱。”
天授皇胤与儒释两位奉令闻言皆是心下好奇,若真如步逍遥所言能永绝天旗魔城之乱,那是再好不过了。
三人异口同声问道:“何为鼎足分峰之局?”
“且听步某慢慢道来……”(未完待续。)
零壹壹章 封灵君游渡仙山记
却说道奉令封灵君来到渡仙山,虽然山上还留有上次大战的痕迹,但是封灵君已然被渡仙山如仙境一般的景色所吸引。
“好山好山!”封灵君止不住地赞叹。
正独自行走间,封灵君突然感到身后有破风之声。转身望去,封灵君看到一个光头小孩骑着一头巨大的金色狻(suan)猊向他扑来。那金色狻猊张着血盆大口,转瞬已至眼前,封灵君甚至闻到了传自狻猊的口臭。
封灵君一闪身躲了过去。源儿骑在金灵猊背上疑惑地看着封灵君,然后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渡仙山?等等……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
封灵君顿觉好笑,可不是眼熟吗,前几天刚见过。
这时源儿也想起来了,“啊……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什么道什么令的……”
封灵君看到源儿的反应差点摔倒,不过他倒也没有计较源儿偷袭于他。
“是道奉令,小弟弟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封灵君。”
“谁是你的小弟弟!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了,你是来找我爷爷的朋友的吧,他已经去你家了……”
“我知道……是你家步贤人邀我来做客的。”
“步贤人?谁是步贤人?”
“呃……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你爷爷的朋友。”
“真的是他请你来的?”源儿满心狐疑。
封灵君见状有心逗弄源儿,便佯怒道:“小家伙,好歹我也算是救过你们,你这是什么态度!”
源儿皱了皱鼻头道:“哼!我又没请你们来救!”
“呃……”
“源儿,怎么了?”司马台笑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封灵君玩心大起,当下捂着脑袋道:“哎呦呦,疼死我了,我受伤了,要了我的老命喽……”
司马台笑来到,见那日的道奉令竟然在此,不禁有些诧异。又见封灵君捂着脑袋喊疼,便问道:“源儿,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他还好好的,可能是羊癫发作了吧。”
封灵君闻言暗骂:“好你个臭小子,你才羊癫发作了呢,这么没礼貌!”
封灵君看着司马台笑道:“尊师步贤人邀我前来做客,不成想刚入山便被这小娃的狻猊袭击,伤了我的腰……哎呦喂,疼死我了。”
司马早就看出封灵君是装的,且不说金灵猊伤不到你,就算伤到了你,你捂着脑袋喊腰疼是闹哪样!你好歹专业点!堂堂一个道门高人,竟然跑到这里碰瓷来了。
司马还没说什么,源儿这边却叫了出来:“哥哥,他骗人!我以为他是坏人才让小金咬他的,但是他根本就没受伤,刚才还好好的。”第一次体会到被冤枉的感觉,小家伙说着说着竟然要哭了。
那边见源儿要哭的样子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他也只是想逗逗源儿。
司马也看出封灵君并无恶意,几个思索便知道肯定是源儿的刁蛮惹到了这位。但是你好歹是个高人,好意思与一个小孩斤斤计较吗。
封灵君求助似的望向司马,司马也看向不好意思的封灵君,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惹的你搞定。
封灵君无奈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还不行吗,我向你道歉。”
这一道歉可倒好,源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眼泪像断了线似的。
封灵君顿时手足无措,司马也在一旁安慰源儿:“好了源儿,人家都向你道歉了,别哭了。”
源儿哽咽道:“他一个……大人……竟然冤枉……我这个小孩子……不要脸……呜呜呜呜……”
这句话直说的封灵君面红耳赤。
封灵君反手一化,化出一个正方体样的东西,六个面又各分九格,每格上都有一字且不同字颜色也不一样,共有戊、己、庚、辛、壬、癸六字。封灵君在手上摆弄着这东西,没多久乱糟糟的字体便变得井然有序,相同的字都被封灵君转向了同一面。
司马一看,好家伙,这不是魔方吗!
源儿显然也被封灵君拿出的这玩意吸引,一时间忘记了哭泣。
封灵君将那东西不舍地递给了源儿道:“这是我闲来无事做出来解闷的,叫六仪道方,送给你算作赔罪可好?”
源儿很想要,但是小孩子的矜持在作怪,他想接过来玩又不接。
司马台笑道:“拿着吧……”
源儿终于接了过来笑嘻嘻道:“好吧,我原谅你了……”说着便骑着金灵猊跑了。
封灵君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目光中掩饰不去不舍,嘴上还念念有词:“别了,我的六仪道方啊……数百年的陪伴,我们终于还是分开了……”
司马只觉想笑,这位怎么也不像是世外高人的样子,倒是有些孩子气。或许这便是道法自然,返璞归真吧。
“呃……封前辈,实在不好意思啊,源儿太调皮了,望前辈海涵。”
封灵君这才正了正脸色道:“没关系,我还可以再做一个出来。”
“前辈……”
“哎呀,不要叫我前辈啦,我都感觉被你叫老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封兄也可以,我以后就叫你司马小兄弟了。”
司马心道,鬼知道你几百上千岁了?难道不老吗?封兄?还丰胸呢?呃……好邪恶……吐槽归吐槽,但司马见对方这么说,倒也乐得如此。
“封……兄,你刚才说是家师请你来做客的?”
“是啊……其实吧,楼中事务繁忙,我是有心来此偷闲的,步贤人亦是好客之人,便答应了。”
好客之人?司马怀疑自己听错了,步逍遥会是好客之人?
“原来如此,我们十分欢迎,我来带封兄四处游览一番。”
在司马台笑的带领下,封灵君游览了整个渡仙山,又是止不住叫好。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风雷相搏,水火相济,果真是一处夺天地之造化的麒麟之穴啊。”
“哈哈,封兄过奖了。”
“我可没有丝毫夸张,似这般的洞天福地,天下间怕是再无第二处。当然,步贤人所设的道家格局亦是不差,再加上依儒风而建的闲云之境,甚合佛理的琅嬛玉府,简直就是三教同流、万法归一的典范啊。”封灵君大赞一番,然后指着观云亭道:“只是,这观云亭似乎与渡仙山的格局有些格格不入,奇怪……”
司马台笑暗笑,你可不是得疑惑吗,这观云亭是后来才添上的,是水木老头当年用来蹭茶的。
不过这么多年来步逍遥一直留着这个破亭子,这也证明了他对与水木老头之间的这份情谊还是很看重的。
“后山禁地的风景应该更好,可惜我无缘一观啊。”
“还望封兄见谅,后山除了师尊,是谁也不准进入的。”
“我明白我明白……”虽然这样说,但是封灵君眉宇间还是有些失落。
司马暗自吐槽,合着这位高人还是一位旅游狂人啊。
“对了,曾听天言先生说步贤人有雪澡香茗,不知可否让我见识见识。”
雪澡可是步逍遥的心头肉,就连司马自己都没尝过,这让司马一时之间犯难了。(未完待续。)
零壹贰章 六仪道方
“抱歉封兄……”
“嗯?司马小兄弟何故抱歉?”封灵君疑惑道。
“是这样的,雪澡香茗确实有,但是被师尊视若宝贝,就连身为他爱徒的我也不曾喝上一杯。所以,未经师尊同意,我……”司马把“爱徒”两字说得异常响亮,显然对步逍遥的吝啬颇有怨念。
“哈哈哈,原来如此。”封灵君大笑,“想不到步贤人超脱世俗,竟也有这点小吝啬,看来步贤人也是性情中人啊。既是如此,我也不勉强司马小兄弟,待步贤人回返,我亲自向他讨要。”
天色渐晚,司马在闲云之境为封灵君安排了客房。步逍遥与天授皇胤商讨完之后,当晚也住在了天涯风雨楼。
第二天一大早,封灵君伸着懒腰从客房内走出。
“啊……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渡仙山真不错,我都不想离开了。”
封灵君听到不远处有练功的声音,便循声而去。没走多远便看到司马台笑几人,便招手道:“早上好啊,司马小兄弟。”
司马见封灵君来到,亦笑道:“封兄早上好,昨晚休息的可好?”
“好好好……司马小兄弟还真是勤奋啊,这么早就起来练功啊。”
“哈哈,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嘛。再说了,我若不更加勤勉,就要被这个武林淘汰了。”
“好一个‘一日之计在于晨’。”
“对了,昨日未给封兄介绍……”司马指着身旁的二女道,“这位是近乡情馆的袖红雪袖馆主,这位是我之所爱雀飞多。”
袖红雪大方道:“袖红雪多谢道奉令和您朋友前日的相救。”雀飞多也小声道:“谢谢道奉令。”
“哪里哪里,不用谢不用谢。”封灵君说着又对司马台笑小声道:“小兄弟,我看袖姑娘对你似乎也有意啊,左右红颜作陪,司马小兄弟坐享齐人之福啊。”
“咳咳……”司马没有理会不正经的封灵君,而是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关山拳宗之主段山岳段老哥。”
段山岳抱拳道:“段山岳多谢恩公前日救命之恩。”
不同于袖红雪与雀飞多,段山岳是真真正正被封灵君所救的。
“哎呀,叫什么恩公啊,就同司马小兄弟一样叫我封兄就好,我以后就叫你段兄了。”
段山岳先是一怔,然后抱拳正式道:“封兄!”
“自创八极元功,建立关山拳宗,如今更是有魄力遣散宗门来保全门下众人的性命,段兄的为人倒真是让我钦佩啊。”
段山岳没想到封灵君会对自己如此称赞,于是哈哈大笑道:“封兄过奖,这些事不足挂齿。老段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封兄答应。”
封灵君来了兴趣,问道:“何事?”
封灵君不知道,但一旁的司马台笑已猜出段山岳要去做什么了,暗道段山岳的老毛病又犯了。
“老段我想与封兄切磋一二,请封兄答应!”
司马道了一声果然,他这个段老哥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打架。
“段老哥,你的伤还没痊愈,这次就算了吧。”司马担心段山岳刚刚有所好转的伤再复发,便出言相劝。
“你老哥我的身子骨硬朗得很,没事的。再说了,只有在战斗中进步才会更快。”
见段山岳坚持,司马也不再多劝。
封灵君笑道:“我对段兄自创的八极元功也很好奇,我们就切磋切磋。”
段山岳大喜,连忙磨拳擦掌道:“哈哈,太好了,老段我多谢封兄了。”
“但是段兄有伤在身,也不好太过,我们只过一招,点到为止可好?”
“好!”
说打便打,段山岳八极元功上手,挥斥八方,又是新招!一招既出,竟是八方同袭!
司马得见大汗,说好的不要太过的,你丫的分明用上了全力!段山岳倒不管这些许多,难得遇上个大高手,他怎么会愿意保留?
“八方同斥!”
八方霸劲同时而出,封住对方所有退路,让封灵君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封灵君眼见段山岳竟是使出了全力,也没有说什么。他一改玩世的表情,也认真起来,这是对对手的尊重。他道门先功上手,终于现出了先天道子之风范。
“纳玄灵,化九道,太玄三一守其形!”
道门奇功奏奇效,封灵君身未动,意已动,先天之资岿然而立。
两招相对的爆响过后,封灵君依然挺立。
“这是……”司马有些疑惑封灵君所用的似乎不是武功。
袖红雪看出了门道,解惑道:“与其说道奉令所使的是武功,倒不如说是术法更准确些。”
“术法?”
“是的。道门分支何止千万,涵盖甚广,除了对武学的修行外,还有修符咒的,修丹术的,修法阵的等等等等……道奉令这招应是阵法咒术的一类。”
“原来如此。”
这边司马台笑二人正在谈论,那边段山岳却没有停手,挥起双拳已然进行了快攻。司马无奈,苦笑道:“段老哥啊段老哥,你咋这么让人不省心啊,说好的一招呢?”
段山岳拳势威猛,一如洪水猛兽。封灵君身影潇洒,轻灵多变。眨眼间,二人已经就拳、掌、腿、指各式斗了数个回合。
段山岳比斗起来就忘我,但是司马在一旁却不能由着段山岳的性子来。司马抽出非凡,看准时机,挥起一刀将两人分开。
“打住打住!段老哥,一招早过了!”
段山岳讪讪笑道:“啊,不好意思,老段我一时兴起没收住,哈哈,封兄别见怪啊,咱们下次继续,下次继续。”
“段兄果然不凡,自创的八极元功与我道门倒是有些贴合,我这次也没尽兴,就下次再来,哈哈哈。”
段山岳大喜,“说好喽!”
“说好什么说好!老哥你看看你的伤。”司马有些气道。
段山岳看了看,见才愈合不久的伤又流血了。
“小伤,稍作休养就好了,不碍事的。”
司马无奈,他也知道对这个武痴段老哥说什么也没用。
这时,源儿拿着从封灵君那得来的六仪道方骑着金灵猊过来了。
源儿的表情有些失落,袖红雪问道:“源儿,你怎么了?”
源儿挥了挥手中的魔方哭丧着脸道:“我转了一整夜都没转好。”
封灵君暗笑,哪有这么容易。
袖红雪接过源儿手中的魔方也试了试,发现确实很难。
“这个叫六仪道方的东西,转一面而动全身,若要把它归正确实不易。”
雀飞多也来了兴趣,摆弄了几下也败下阵来。
封灵君笑道:“这六仪道方合三三之变,六面联动,蕴含道理,非随意可正矣。”
封灵君正自傲间,司马笑着接过六仪道方,三下五除二便把它复原了,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哥哥,你怎么办到的?快教教我!”源儿满眼崇拜,迫不及待。
司马笑道:“你去把小五叫来,让他为段老哥治治伤哥哥就教你。”
“好嘞!”源儿赶紧招呼金灵猊道:“小金,去把小五叫来。”金灵猊甚是听话,扭头就走。
源儿没有跟着一起离开,欢快道:“哥哥,快教我!”
“其实只要明白了六仪道方的构造,那么将其复原就十分简单了……”司马一边在地上画起来一边讲解魔方的构造与联动原理,众人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就连源儿这个小孩子都弄懂了。
源儿抢过六仪道方将其打乱,然后依法转动,果然没多久就成功了,这让他开心的又蹦又跳。完了源儿还挑衅似得对封灵君说:“哼,我还以为有多难呢,还不是被我哥哥轻松破解。”
这六仪道方是封灵君所制,用以在闲暇之时消磨时光的,可以说整个战域仅此一个,他没想到司马台笑不仅几下便把六仪道方复原,更是对其中的原理了如指掌,这让封灵君十分惊讶。
“司马小兄弟怎会对六仪道方如此了解?”
这个六仪道方其实就是三阶魔方,更难的还有四阶、五阶……十五阶,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魔方。司马总不能说他前世见的多了,当下便笑道:“呃……我也只是瞎猜的,没想到确与我猜的一样。”
封灵君道:“果然是名师高徒啊……”
步逍遥一见三才剑便道出了其立剑之根本,现在司马台笑首次得见便破解了六仪道方的构造与原理,这让封灵君大加赞赏。(未完待续。)
零壹叁章 又有暗疾
封灵君刚才听司马台笑说一个叫小五的能为段山岳治伤,还好奇这个小五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在他所知的资料中并无提及。
见金灵猊回来了,却并未带来什么人,封灵君有些疑惑。再望去,他发现金灵猊身后飘着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当下既惊且喜道:“五帝神源!”
封灵君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小五跟前,一双大手紧紧将小五握住,眼神中满是喜色。小五则在封灵君手中挣扎着,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
众人大惊,都没有想到平易近人的封灵君会对小五出手。
正在开心于自己复原了六仪道方的源儿当下叫到:“喂!不准你欺负小五。”
封灵君一愣,这就是所谓的小五?在这一愣之际,小五放出五彩之光,封灵君感到吃痛不禁撒手,小五连忙飘到司马台笑身后躲了起来。
司马台笑脸色也冷了下来,“封兄,这可不是为客之道!倘若封兄再这样,那么在下就要下逐客令了。”
察觉自己越礼,封灵君忙道歉:“抱歉。”
见封灵君神色诚恳,司马台笑也终于放下心来,看来封灵君刚才只是一时冲动。
封灵君似乎对五帝神源很在意,“司马小兄弟,五帝神源于我十分重要,可否交给我?当然我会有回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办到。拜托了!”说着还抱拳鞠躬。
司马见封灵君如此恳求,不禁有些疑惑,为了五帝神源,他竟然做出没有任何限制的承诺,但是司马是不会将小五交给他的。
“封兄请先起来。”
封灵君起身,希冀地望着司马台笑。
“封兄为什么想要得到小五?”
封灵君脸色有些伤感,“是这样的,我有一好友,你们也见过的,就是释奉令圣菩提,在任职天涯风雨楼奉令之前,我们便是好友。好友他不知怎么回事,我发现他来到天涯风雨楼时竟然佛骨不全,若不是楼主为其赞功,只怕好友他早已功力全失了。”
司马闻言吃惊,怎么正道的人都有暗疾啊,他自己、步逍遥,现在又来了圣菩提。不过那天见圣菩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也对,暗疾怎会轻易示人。
“这件事与小五有什么联系?”
“虽然楼主大能,暂时守住了好友的修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楼主留在好友体内的真气已经渐渐耗尽,现在好友的功力大不如前了。我曾查阅无数典籍,终于找到了一个救好友的方法。”
“五帝神源?”
“不错,此为道门正骨之法。以五行元气齐赞以固本,虽然不能让好友不全的佛骨复原,但是却可让其修为不再倒退,只是以后也难有再进,但是也总比将来武功全失的状况要好得多。”
圣菩提离开凋芒古刹时是好端端的,天授皇胤请他任职天涯风雨楼释奉令的时候他拒绝了,因为他那时便佛骨不全了。好在天授皇胤以大能为在他体内留招,暂缓了他修为倒退的状况,他感念天授皇胤之恩惠,这才答应了下来。
那么,在圣菩提离开凋芒古刹与任职天涯风雨楼释奉令之间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他伤了根本?
“释奉令乃是佛门中人,难道佛门中就没有医治之法?”
封灵君摇了摇头,“佛门中有没有医治之法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没有找到,但是五行元气固本的方法确实可行。”
若是真能治好圣菩提,为正道保存了一份战力,倒不失为一件好事。但是司马也不得不问清楚,“如果让小五相助,那么小五的结果会怎样?”
封灵君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再次摇起了头,“恐怕会因灵力耗尽,消散于天地之间……”
司马台笑脸色很难看,他自己有这么重的伤都不忍炼化小五,现在为了救圣菩提而牺牲小五,他更不会答应。
“非常抱歉封兄,若是能不伤小五,我们很乐意相助,但是小五于我们来说如好友似亲人,所以……”
得到司马台笑的答复,封灵君十分失落,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我明白了,我没想到五帝神源对你们来说是这样的存在,是我冒犯了,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是我无理在先,请见谅。”封灵君虽然失落,但也释怀了,用他人好友的性命去救自己的好友,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见封灵君如此深明大义,司马更加钦佩他的为人。
“封兄先别失望,不知除了用小五这样的先天灵物,以人为的五行内力是否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封灵君摇头道:“能是能,但要凑齐身怀各种属性内元的人何其之难,尤其是身怀木元的人,简直是千年难遇,更何况这些人还要有一定修为,否则他们必会因功力耗尽而亡。”
司马笑道:“哈哈,封兄,不巧在下就身怀木元。”
封灵君惊喜道:“此言当真?”
见司马点头,不似在说谎,封灵君开心道:“太好了!”
司马有心相助,但是一旁的袖红雪则是出言否决,“不行台笑,我不同意!”
袖红雪的反对声让封灵君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起来通情达理的袖馆主为何要执反对意见。一旁的雀飞多、源儿与段山岳也对袖红雪的反应感到意外。
封灵君等人不明白,但是司马却明白,袖红雪这是在担心他丹田上的伤。
司马台笑对封灵君道:“封兄,请借一步说话。”
司马欲与封灵君单独谈谈,他可不想让自己身有重伤的情况被不知情的多多几人知道,徒增忧虑。
封灵君疑惑地点了点头。
“台笑,我说过了,我不同意!”
司马朝有些愠怒的袖红雪递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同封灵君离开了。
“袖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解的雀飞多问道。
袖红雪看了雀飞多一眼,然后尽量保持平静柔声道:“没事多多,我去看看他们,你们在这里继续练功吧。”
雀飞多等人被袖红雪搞的有些糊涂,但也没有多问。
司马见袖红雪跟了过来也是比较无奈苦笑。
三人来到一处角落,封灵君首先开口了:“司马小兄弟,有什么问题尽管说,若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司马伸出一手道:“封兄查探下我的内元和丹田便知道了。”
封灵君在袖红雪的注视下将一缕神意探入司马体内,查探之下大惊失色。
“司马小兄弟,你的丹田……”封灵君终于知道袖红雪为什么要出言制止了。
司马点了点头,苦笑道:“坍缩的很严重……”
袖红雪插话道:“道奉令也看到了,台笑伤得很重,根本不可能强烈持久地行功,所以道奉令还是放弃吧。”
封灵君还是问道:“怎么会这样?”
“唉,这事不提也罢……想必封兄也看到了我的内元了吧。”
封灵君又换了一副惊奇的模样,“想不到司马小兄弟竟然身怀木、火、土三元,奇哉奇哉!只是那三元之中尚有氤氲一物,不知是何物?”
“其实我身怀五行之元,那氤氲之物便是未经引出的金、水二元。”
封灵君更加惊奇,“五行神叹!可惜了,若是司马小兄弟能五元同使,那么凭你一人便可救圣菩提好友,只是现在司马兄弟你丹田上的伤……算了,这事就此打住吧,救了圣菩提好友反而害了司马小兄弟,我不能这样做。”
封灵君想起了五帝神源,只要司马台笑炼化了它,便可治愈自己,司马台笑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仍然没有这么做。封灵君又想起司马刚刚所说的,小五于他如亲朋好友……想到这里,封灵君又不免为自己刚才的无理感到愧疚。(未完待续。)
零壹肆章 身后事?
“算了,这事就此打住吧,救了圣菩提好友反而害了司马小兄弟,我不能这样做。”
封灵君很果断地选择了放弃,于心有愧的事他是决计做不出的。然而司马台笑倒是有心一助,毕竟能让此等修为的人欠一个人情,说不定就在未来派上了用场。
“封兄何必轻言放弃呢,我虽然暗有疾在身,无法长时间剧烈运功,但是却不代表我没办法一助。”
封灵君疑惑问道:“司马小兄弟真的有办法?”
“我又怎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司马这句话很大程度上是说给一旁的袖红雪听的,好让她知道,自己是有一定把握的。果然欲再次出言反对的袖红雪闻言后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决定先听听司马所谓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现在虽有木、火、土三元,但是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运使三元,土元可以请段老哥来相助。如果封兄能找到火元之人,亦可以让我少出一份力。就算找不到,我也可以在小五的帮助下,同使木、火二元,这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封灵君一听也觉得这个办法似乎可行,这相当于分流泄洪,可以大大减少负担,再加上五帝神源的帮忙,确实值得一试。
司马继续道:“金属性的内元多多倒是具备,但是她修为略低,恐怕担当此任的话风险较大,所以封兄还是尽量另找他人,实在没办法的话也只好让多多来了。”
司马不太想让多多参与,毕竟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有风险的。最后实在找不到合适人选的话,也只有让小五多出份力来帮帮多多。
“至于最后的水属性……”司马想不到有谁合适,如果任平生尚在的话倒不失为一个合适的人选。“水属性的人选就真的要麻烦封兄去寻找了。”
内力附带属性的人在整个江湖中也不算多,更何况还需要有相当的修为。无属性的内力与有属性的内力并没有优劣之分,有属性的内力可以克制相应的属性,同理也会被其他对应的属性所克制,可谓是有利有弊,而无属性的内力就没有生克的情况了。这个江湖,毕竟还是无属性之人比较多。
一个人所修炼出来的内元是否有属性是天生注定的,所以在武功方面,无属性的人修炼有属性的武功是无用的,因为极少有有属性的内功能改变人的这种先天注定的内元。然而也并非绝对,就例如《并气双流》这部武学,就可以将修炼了的人的内元强行改为阴阳并存的属性。当然,这样的武学少之又少。
功体与内元属性是不同的,内元属性是天生的,而功体则是由修炼的武学造就的。仍以《并气双流》来说,它所造就的阴阳双极之体可以暂时让身体一分为二,以至于让人瞬间功力高升。
“唉,可惜我的内元是无属性的,不能相助。”封灵君神色有些暗淡。
“封兄不必担心了,如今办法已有,就待集齐人手施救了。”
封灵君看着司马台笑认真道:“司马小兄弟,多谢你。”
司马笑笑,“无需言谢,前日蒙三位奉令相救,此乃我义不容辞之事。”
“既然司马小兄弟愿意仗义出手,那么我也要先表示下谢意。”说着,封灵君手捏道诀,指划道印,道门先功赞功,“纳玄灵,化九道,太玄定一阵!”
封灵君五指成阵,印在司马台笑丹田的位置,司马顿时感到自己丹田的内圈被一道阵势支撑了起来。
“这是……”
“这太玄定一阵虽然治不好司马小兄弟的病根,但是却能延缓丹田的坍缩,虽然不影响司马小兄弟的运功,但是小兄弟还是要有所节制,不然运功过度的话,阵势会被破。”
司马台笑大喜:“多谢封兄!”
封灵君哈哈笑道:“我们就不要谢来谢去的了,怪麻烦的。”
司马闻言也哈哈大笑。
封灵君见袖红雪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司马台笑说,便很识趣的离开了。临走时还羡慕地看了看司马台笑,又对比了下自己,人家左拥右抱,而自己呢?苦苦追求林念真这么多年,对方仍对自己不假辞色。“唉……”
待封灵君离开后,袖红雪向司马问道:“你说的办法或许可行,但是实际情况究竟如何谁敢保证?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司马苦笑,哪有人会不惜命的,但是他之所以执意这么做还有另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那就是万一自己哪天因为丹田的原因而亡了,他还可以用这份人情让多多等人在多一份保护下去安全退隐。
袖红雪冰雪聪明,哪里会看不透司马的心思。
“你这是为了多多和源儿的安全做后手?”
见被袖红雪看破,司马也不再隐瞒。
“师尊需着手于武林局势,难免会分不开手,我若真的有不幸的一天,这至少可以让多多与源儿能在保护下远离这个江湖。”
“所以你在料理自己的身后事?”袖红雪言语间有些怨念。
司马笑道:“这只是一招后手,可并不代表我认命了。我可是对自己的命硬程度很有信心的。”
虽然这样说,但是司马很大程度上还是在安慰眼前的这个愁眉不展的丽人,他可以为多多和源儿作考虑,但是对于眼前这个正为自己而担忧牵挂的丽人,他该作何考虑呢?袖红雪身负血海深仇,自强有主见,是绝对不会选择退隐的。在这个处处危机的江湖中,也许只有放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红雪……”
自己生前可以助她报仇,但若自己真的迎来了死亡的一天,她该怎么办?司马张了张嘴,想要劝她放弃报仇,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袖红雪见司马欲言又止,也看出司马想要说什么,于是淡笑道:“既然你这么放心不下我,就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陪着我吧。”说完便举步离开了。
司马看着那渐去的丽影,露出了笑容。然而袖红雪则在心中暗自立誓,“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有办法能治好你。”(未完待续。)
零壹伍章 佛旨
步逍遥回来了,看他的表情,似乎这一行的目的达到了。
“呦,步贤人回来了。”封灵君欢快地打招呼。
步逍遥笑道:“道奉令在渡仙山住得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这么好的地方,我都不想离开了。”
“道奉令若是有意,大可以长期居住在此。”
“那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啊。”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是封灵君还在惦记着雪澡香茗,“听闻步贤人有雪澡香茗,不知在下是否有那个福分一品?”
步逍遥大手一挥,茶案便出现在眼前,上面茶具一应俱全。步逍遥十分娴熟的泡了三杯雪澡茶,然后做出相邀的手势道:“道奉令请……”
封灵君早就听闻雪澡香茗的大名,现在得见才知百闻不如一见。且不论雪澡的扑鼻异香,单从那如冰晶瑞雪般的形状看来,就可知道此物之不凡。
封灵君迫不及待,端起一杯放在鼻翼间嗅其味。
“好!”
一杯入口,满腔清奇。
“好!”
雪澡入腹,气爽神清。
“好!”
多余的言语只是赘述而已,封灵君一杯下肚连说三个“好”字,却是最简单也是最高的评价。
“道奉令勿怪,雪澡待客,最多三杯。”
封灵君笑道:“正所谓事不过三,三杯刚刚好!”说着又饮下第二杯。
第二杯下肚,味道与第一杯又有不同,如果说第一杯只是单纯的香美的话,那么第二杯封灵君则是品出了人生的味道。
封灵君有感,不觉间将紫金洞箫放在唇边,慢慢吹奏了起来。
一曲作罢,封灵君拿起了第三杯,却是有些不舍。第三杯下肚,封灵君似乎品出了整个战域的大好河山,让他意犹未尽,回味无穷。封灵君又是连赞三个“好”。
“好茶,端的是好茶啊!今日我饮过此茶后,恐怕对其他茶都将感到索然无味了……”
步逍遥则在一旁笑道:“雪澡茶根据人不同的心境能品出不同的味道,道奉令不拘世俗,胸怀坦荡,竟能品出浩然之境,步某十分钦佩啊。”
“哈哈哈,哪里哪里,步贤人过奖了。”
封灵君遥望天际,慢声问道:“步贤人,你说这个江湖的纷扰何时才是个头啊。”
“有人便有江湖,有江湖便会有纷争,所以是不会到头的。”
“既然纷扰会不休不止,那为何有人还会想要挺身而出呢?”
“各自追求不同罢了,纵使前路渺茫也要一往无悔。”
“追求吗?那步贤人的追求又是什么?”
“步某的追求便是完成老神棍的遗志。”
听步逍遥谈论起了洞天机,封灵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个仅见过数面的身影。那个人有慷慨救世之志,心系天下苍生,这种风采恐怕是无人能及的。封灵君不得不承认,那个人的魅力确实让人心生向往,就连那个心境淡如水的儒门女相也对他念念不忘。想到自己同女相的关系,封灵君不禁苦笑,到底还是输给了那个人。
“天言先生的遗志……恐怕不是简单的了却魔城与天旗之乱吧,我若没有猜错,恐怕步贤人一生都要为天言先生的遗志做奋斗了。”
洞天机的志向便是天下太平,然而正如前面所说,世间的纷争是不休不止的,即便平定了魔城与天旗,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魔城与天旗,所以步逍遥要想完成洞天机的遗志,便要一生致力于抚平乱世。
步逍遥笑道:“道奉令倒是对老神棍颇有些了解啊。”
“哈哈哈……步贤人因亡友之志而入世,甘愿穷极一生亦是一往直前,可见天言先生对步贤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人生得友如此,死而无憾矣。”
“哈,他倒是死而无憾了,苦就苦了步某了。”虽然这样说,但是封灵君还是能从步逍遥的眼神中看出丝丝怀念。
“步贤人此去天涯风雨楼想必已将要谈的事谈妥了,再来的日子我们两家恐怕有的忙了,我也是时候回返天涯风雨楼了。”
“如此步某便不留道奉令了,恕步某不能远送,请……”
“请……”
就这样,封灵君离开了。
“师尊,你去天涯风雨楼谈了什么?”
步逍遥笑道:“过不久你就知道了。”
……
佛说如是与浪子不回头师徒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面波澜不惊的湖,如果司马在这里的话肯定能认出,这不正是镜湖吗?
“喂,和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面湖似乎不寻常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镜湖,是连接凋芒古刹的通道,为师来这里是要向凋芒古刹颁佛旨。”
佛旨是凋芒古刹最高领导人圣佛子的一项权利,佛旨一出,凋芒古刹上下都必须遵守。
只见佛说如是凌空书文,片刻后便在空中书写了一篇佛旨。佛说如是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盖上七佛梵印,然后大手一挥,就见佛旨上的每个字向湖面飘去,在接触到湖面的瞬间消失不见。
却说这些字穿过镜湖湖面,已然到了另一处空间,顺着观世古道直达尽头。凋芒古刹有所感应,凋芒七圣纷纷谒首承接佛旨。
“嗯?佛劫降临,圣佛子让我们入世。”
“哼!佛劫降临,理应避世不出,为何偏偏要入世!”
“圣佛子此举确实不妥啊。”
“凋芒古刹若因佛劫而被毁,岂不是坏了佛宗之根!”
“佛劫事关整个佛宗,就算我们避世不出,该来的仍是躲不掉。”
“唉,现在俗世正值灾祸不断,佛劫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降临,真真是劫数啊。”
“说这些都无用,现在佛旨已出,我们不得不遵守。”
……
“和尚,凋芒古刹要入世了吗?”
“佛劫的根源还在凋芒古刹,只要凋芒古刹入世,弑佛者必定会把目标放在凋芒古刹上,这样,战域其他僧众或许可以免遭灾厄。”
浪子明白了,佛说如是这是想要让凋芒古刹一肩扛起佛劫,救得万千僧众。
颁布完佛旨,佛说如是向浪子不回头问道:“徒弟,这一路走来,你可有见到什么?”
浪子疑惑,“无非是灾害连连,民不聊生。”
确实,因为两处灵脉被毁,半个战域的凡俗民众们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么民众们又是怎样应对的呢?”
浪子想了想,“他们为了生计,开垦荒地……”
佛说如是笑了,“往事不可逆,凡俗之人尚知逆来顺受,那么徒弟你呢?”
浪子不知佛说如是此话何意,不禁皱起了眉头。
佛说如是继续道:“你邪骨已失,现在身上所持的是佛骨,又为何要执着于旧物?就算为师现在把邪骨还给你,邪骨也必定会与佛骨两不相容,于你有害无益。”
“那,你把佛骨拿走不就好了吗?”
“佛骨已经生根,取不走了。与其执着强求,倒不如现在顺势而为以修佛功。”
浪子沉默了,修佛功,那就要从头来过啊。
“凡俗之人每次灾难过后不都是从头再来的吗?徒弟你难道还看不透吗?你现在用不出武功便是因为佛魔相克的缘故,若你能修成佛功,更甚者将两股力量都掌握不是更好吗?再说了,佛功修不成你还想要修七佛灭罪真言吗?”
浪子认真思考,终于下定了决心暂时不执着于邪骨了,“修佛功?好!就修佛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