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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归巢雁     问鼎江湖行txt下载     问鼎江湖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零肆陆章 一瞬间的惨烈

    数十个随着沿途痕迹追杀而来的鬼纹军追至洞前,正要进入时,却发现被一个身着有些落魄的人挡住了。

    “喂,小子!大爷问你,洞内可有一男一女两个受伤了重伤的人?”

    “有……”

    听游子吟这么爽快便承认了,鬼纹军们不禁有些愣神。很快,他们便反应过来,招呼众人进入。

    游子吟拦住众人,道:“你们是要抓他们吗?”

    “没错!”

    “抓住他们之后呢?”

    “当然是杀掉了!”

    “为什么你们要杀他们?”

    “因为这是上头交给我们的任务!”

    游子吟闻言抬头看了看,却并未发现什么人在。这个小细节让鬼纹军们只道眼前之人是个傻子。

    “我虽然不知道上头是什么,但是为什么他让你们杀人,你们就照办去杀人?”

    一连串的几个问题让鬼纹军脑袋有些大,不愿再纠缠,见游子吟拦住去路,为首之人道:“小子!快把内中之人交出来!”

    “他们又不是我的所有物,我也不能为他们做主,为什么你要让我交出他们?”

    鬼纹军怒了,“小子!你也想与天旗做对吗!”

    “为什么我只是问了你们几个问题就变成是在与你们做对了?”

    “少废话,再不交出,连你一起砍了!”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能说杀人就杀人?杀人是不对的,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们不能好好相处吗?”游子吟的每一个问题都很认真,仿佛是在真心请教劝说一样。

    洞内一直关注众人动静的段山岳在听到这番对话后忍俊不禁,“袖馆主,老弟的这个朋友还真是……”段山岳想了半天才找出两个字来形容游子吟,“可爱……”

    袖红雪没有答话,而是暗道:“可爱?你若是见过他的另一面,就不会说出这个两字了……”

    为首之人没了耐性,抬起刀就向游子吟砍去。本以为游子吟是个平凡人,但是没想到的是,为首之人的那一刀却被游子吟轻松躲开。

    “小子!有两下子!”

    说着那人又挥刀劈来,游子吟再次躲开并本能的还了一拳,直打得对方口呕朱红。那人何曾想到,游子吟如此简简单单的一拳竟有这样的威力。

    “上!”

    鬼纹军惊讶之余一拥而上,游子吟独对数十人,狼狈闪躲。虽然他身上有极大的力量,但是毕竟不会武功,怎么能敌得过数十个训练有素的鬼纹军?

    洞内的段山岳在见识到游子吟的那一拳之后只道他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但是在看到现在游子吟狼狈的身影后大呼自己又看走眼了。

    鬼纹军见游子吟不过尔尔,遂又分出一半人向着洞内冲去。洞内的袖红雪早已化出幽谷寒涧,十指连弹就是红尘绝唱!

    所有鬼纹军耳闻红尘绝唱,顿时如深陷滚滚红尘难以自拔,行动也为之一顿。同一时间,段山岳把握住时机,运足了内力,开山之拳悍然打出。那些刚刚冲到洞前的鬼纹军还未回过神来,就都被段山岳这一拳打得大吐鲜血,奄奄一息倒地不起。

    袖红雪勉力使出一招又牵动了体内的伤势,不住地大口喘息。段山岳也不太好受,体内真气动荡不已,让他有些摇摇欲坠。

    半数鬼纹军瞬间惨亡,剩余半数不禁大惊。身上已经挂彩的游子吟见到死了不少人之后,表情不太好看。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

    游子吟本是一句真心劝告的话,但是在鬼纹军听来却是挑衅。众人大怒,齐齐向着游子吟发起猛攻。不同于刚才的缠斗,鬼纹军这次是抱着必杀的心思。

    游子吟顿时陷入危地,虚弱的段山岳见到后大叫:“喂,游子吟,还手啊!”

    然而游子吟就是不还手,任凭刀刀砍在自己身上。袖红雪虽然看不到洞外的情况,但是听到段山岳的叫喊声也猜到了一二。她不禁感叹,这个人还真是个极端,善面不愿伤人,恶面却是杀人不眨眼。

    “你们不要逼我!”

    游子吟不断冲着鬼纹军大叫,然而鬼纹军越杀越是心狠,全然不顾游子吟的喊声。

    游子吟跌倒了,鬼纹军蜂拥而上,欲将他剁为肉泥。然而,就在这时,游子吟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不,我不要杀人!”

    “杀光他们,不然死的就是你!”

    “不,我不杀人!”

    “收起你的伪善,你只需要释放心底的怒就可以了!一切都会解脱的!”

    “不!你是谁?”

    “我就是你!我最了解你,你其实是很想杀光他们的对不对?杀吧,杀吧,杀吧……”

    “生命是可贵的,我不要听你说!”

    “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话,那么就换我来吧!”

    危机之际,游子吟给人的感觉顿时改变。从他身上,一股强大的力量暴冲而出,惊爆四野。尘埃过后,只剩下恍惚的游子吟还活着。

    “这,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游子吟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声音也变得颤抖了。

    洞内的段山岳目瞪口呆,他清楚地看到,刚刚有一瞬间,游子吟好似变了个人一样。而就是那一瞬间的变化,他散出了惊世的力量,将鬼纹军全部爆体。

    袖红雪也是不由心中一凛,她有一瞬间感觉到了弑佛者的气息,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现在那弑佛者的气息又消失了。

    游子吟一脸茫然,“这……都是我杀的吗?”

    ……

    洞窟之内,游子吟一言不发,表情痛苦。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杀人了。那一瞬间的变故,在他的印象里有些模糊。在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始终想不起来。

    相比于游子吟自己的茫然,袖红雪却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游子吟满脸的罪恶感,袖红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个人,有善恶两面,而如今,恶面竟能有一瞬间的压制善面,这是不是证明,未来的游子吟将全面被恶之一面所侵蚀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应该早些了结他呢?

    “台笑,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他,你会不会怪我?”袖红雪不断自问,而后又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放下了杀机。

    段山岳不明白个中缘由,此刻见游子吟因为杀了人而心生罪恶,不禁劝道:“游子吟,他们都是些恶人,是该杀之人。你杀了他们是在为整个武林除害,是好事。”

    “为什么杀人是好事?”

    “我不是说了吗,杀恶人就是好事。”

    “为什么杀人就是好事?”

    “我都说了……”段山岳看到游子吟哀伤的眼神后竟然说不下去了,他开始反思游子吟问题的本质,为什么杀人会变成好事?抛却种种理由,杀人不应该是世上最最罪恶的事吗?

    洞内陷入了安静,安静的让人痛苦。

    游子吟慢慢起身,向着洞外走去。

    段山岳忙问道:“游子吟,你要去哪里?”

    游子吟指了指东方,“我感觉得到,那里应该有人能解答我的问题……”

    段山岳不明所以,袖红雪则是眼前一亮。无论是弑佛者还是游子吟,所有的行动都无形之中与佛门有关。但是以前的他,行走在这个世上可以说并没有确定的目标,而现在游子吟却直指东边的某处,这说明什么?

    “难道,凋芒古刹入世了?而且就在东边?”袖红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袖红雪聪慧,几经联想便想到了关键:圣佛子慈悲,不愿佛宗受劫,极有可能会让凋芒古刹入世,以此来吸引弑佛者的目光。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袖红雪问道:“游子吟,你是不是突然感到东边有什么在吸引你?”

    见游子吟点了点头,袖红雪再次问道:“那个地方离这里远吗?”

    又见游子吟摇了摇头,袖红雪大喜,“段宗主,我们与游子吟一起过去!”

    段山岳没有搞懂这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也知道袖红雪必定有所发现,便应了下来。(未完待续。)

零肆柒章 快雪孤峰生死劫

    却说司马台笑背着月见无华在智旗与鬼纹军的追杀下慌不择路,在密林中急急奔逃。在他们身后,是数十条满是杀气的身影。

    汗水血水混为一团,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渐渐气空的司马台笑咬紧牙关,一边逃命一边自嘲道:“唉!我真是疯了,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上你这个累赘,而且你这个累赘还是我的敌人……”

    司马所说的“你”自然是指背上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魔女月见无华。那时剑无式为他创造的脱逃机会稍纵即逝,司马也不知是哪根神经在作祟,未及细想便背起了月见无华一起遁走。现在想想,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救敌人,司马只道自己一定是疯了。

    司马回想起那无数的剑气,已经猜到了出手相救的人是谁了,这时又不禁为剑无式担忧。

    “唉!大哥……唉……”

    在逃出了瘴海密林后,司马被一座白雪皑皑的大山挡住了去路,他抬头望去,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直觉告诉他,这座山的环境很恶劣,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进入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看到了!在前面!”

    “杀!”

    身后喊杀之声不断,司马台笑回头望去,数十条身影急急杀来。

    “死就死了!”心下一狠,司马台笑不再停留,背着魔女月见无华便化光遁入了雪山之中。

    智旗与鬼纹军在山脚停了下来。

    “智宰,他们进入了快雪孤峰!”

    智旗皱着眉头向快雪孤峰看了片刻,然后道:“快雪孤峰环境恶劣,凭你们恐怕难以抵抗……”

    “智宰,我们要放弃回返吗?”

    智旗摇了摇头,“司马台笑与月见无华都是重伤之身,本相不认为他们能在快雪孤峰中存活下来……但是至尊说过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守在这里,由本相亲自进入。他们若是死了的话还则罢了,若是没死的话,本相便亲手了结了他们!”

    “是!”

    鬼纹军齐齐应声,智旗则化成一道遁光遁入了快雪孤峰。

    司马台笑没能坚持多久,遁光便消失了。这不仅是因为他内力见底,更是因为山中环境恶劣让他难以久持。

    迎风而行,寒风如刀,快雪如刃,不断撕扯着司马台笑的身体。反观魔女月见无华因为被司马掩在身后的缘故,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害。

    但是这里温度极低,冻得司马嘴唇发紫,不断打着哆嗦。魔女更是难以忍受,脸色苍白,昏迷之中不禁将司马抱紧。

    一步一个雪印,司马慢慢前行,同时还不停向后看去,想看看敌人追上来没有。但是视野在这风雪之中严重受限,他根本看不远。

    “这里……难道是快雪孤峰?”

    能有这般恶劣环境的雪山,司马台笑所能想到的也只有快雪孤峰了。

    “如果这里真是快雪孤峰的话……我不知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倒霉了……”

    之所以感到庆幸,是因为能入山的敌人只有智旗一人,再加上这里视野受限,而且行迹会即刻被大雪覆盖,对司马来说,来自敌人的压力大减。

    感到倒霉是因为司马知道,就算敌人找不过来,他们也迟早会被冻死。

    司马难以再坚持,找到了一块巨石,于是他便带着魔女背风坐在巨石之下,稍做休息。

    查看了下魔女的伤势,情况不容乐观,可以说她这一口气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怎么说呢?魔人的生命力还真是强悍啊……”

    司马盘膝而坐,想要稍作恢复。

    “啊!”

    搏命之时司马强忍伤痛,此刻放松下来,丹田坍缩的急剧疼痛让司马台笑忍不住惨叫了出来,不停在雪地里打滚。

    粗重的呼吸掀起了雪花,过了良久,司马才慢慢起身小心查探自己的丹田。

    “唉!悲哉悲哉啊!”

    司马的丹田又坍缩了不少,而且显得坑坑洼洼,就好像失去了水分后变得干瘪了一样。

    “这样的丹田只怕储存不了庞大的内元了……”

    司马将稍有回复的木元分出大半注入魔女体内,来确保月见无华的一线生机。司马摸了摸魔女,发现体温越来越低,在这种环境下,他注入的那些木元,可谓是杯水车薪。

    司马看了看月见无华,忽然想到一件事。

    “听说**着抱在一起能互相取暖……”

    想到这里,司马仿佛又看到了魔女入浴时的香艳情景,但是这种念头刚一露出,司马连忙将其掐灭。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想这些龌龊事……算了,这个魔女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我可不想与她纠缠不清……还是听天由命吧……”

    倦意袭来,司马昏昏欲睡,那种感觉,就好像睡过去之后一切痛苦就会通通消失似的。这种感觉涌上心头的时候,司马惊醒。

    “好险!睡了过去的话,只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继续呆着这里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不行,我得离开……”

    司马再次背起了月见无华,继续前行。全身的血迹已经被冻成了冰块,挂在身上十分难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魔女的气息越来越弱,司马也越来越疲倦……

    司马踏着沉重的脚步,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司马似乎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茅草屋的轮廓。

    本能驱使他慢慢靠近,在发现茅草屋确实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时,司马如回光返照般,思绪变得清明了起来。

    “这是……真的……不是幻觉……太好了!”

    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结庐生活,那么内中之人绝对不凡,或许他们会因此得救也说不定。惊喜之下,司马快步向前。

    噗通一声,司马台笑与月见无华双双跌倒在茅庐前。司马挣扎了几下,虚弱的他还是没能爬起来。

    “前辈……救命……”虚弱的求救声是对生命的渴望。

    司马清晰地听到,茅草屋中传出了厚重的声音。

    “你们不该把俗世的风雪带到这里来……”

    司马未及答话,就听到另一个方向又传来索命之声,原来是智旗追了上来。

    “司马台笑,想不到你这么命硬,竟然还没死!不过也好,本相就亲自将你断送在这里!”(未完待续。)

零肆捌章 快雪孤峰现奇人

    快雪孤峰外,数十鬼纹军奉命顾守在外围,因为凭他们的修为实在难以对抗孤峰的恶劣环境。

    “这次司马台笑与月见无华肯定难逃一死。以他们重伤的身躯贸然进入快雪孤峰本就是自杀的行为,现在智宰也追了进去,他们怎么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说的话虽然不错,但是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司马台笑从孤峰逃了出来,就要靠我们来拦截了。”

    “哼!就算他们侥幸逃了出来又能怎样?碰上我们还是难逃一死。”

    鬼纹军正在讨论的时候,场上忽然弥漫起浓厚杀气,让鬼纹军心中不禁一凛。

    “什么人!”

    这种杀气绝不寻常,鬼纹军连忙戒备四周。

    “要你们命的人!”

    冷酷的言语如阎王索命,紧接着,鬼纹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条俊逸魔影窜进了他们中间。

    那魔影手执一杆孤枪,挥洒如行云流水,让鬼纹军眼花缭乱。然后就是惨嚎连连,孤枪之下,鬼纹军全无活口。

    原来是戮世魔城第二将落日孤魂依靠对其双生亲妹的心灵感应找了过来。经过一天多的急忙赶路,落日孤魂焦躁不已,见到这些鬼纹军在谈论月见无华,顿时杀机迸现,不留活口。

    “嗯……从感应来看,三妹的生命似乎非常虚弱。不行,我得快快找到三妹。”

    落日孤魂再次感应下月见无华的方位,然后化光遁入了快雪孤峰。

    ……

    快雪孤峰内,司马台笑背着月见无华漫无目的地走着,无意中发现了一所茅草小屋。能在快雪孤峰内结庐生存,内中所住之人必定不凡。

    司马台笑大喜,抱着一线希望向茅草屋靠近。因为身体不支,司马在茅草屋门前摔倒了。

    虚弱的司马实在是没有力气爬起来,于是便向屋内呼唤。

    “前辈……救命……”

    屋内有了回应,传出了厚重又有些苍老的声音:“你们不该把俗世的风雪带到这里来……”

    就在司马台笑准备再说话的时候,他听到了智旗的索命之言。

    “司马台笑,想不到你这么命硬,竟然还没死!不过也好,本相就亲自将你断送在这里!”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司马直道天旗果然要对他们斩尽杀绝。

    司马看了看智旗的身影,又看了看茅草屋,不禁暗忖了起来。

    “如果没有这个茅草屋的话,只怕智旗不待多言就杀过来了。如此看来,他对屋内的前辈还是有所忌惮的。”

    司马台笑猜的不错,智旗确实是碍于屋内之人才没有贸然出手。

    “没想到快雪孤峰内竟然还有这么一处所在,内中之人恐怕不简单。为免节外生枝,我还是小心行事为妙。”智旗在心中告诫自己。

    “智旗,这里是屋内前辈的住所,你敢在这里造次!”虽然司马台笑并不确定内中之人会不会帮自己,但是他还是要抓住这根唯一能活命的稻草。

    智旗闻言思索了片刻,然后冲着茅屋拱了拱手。

    “在下乃是天旗之智旗,是为除掉这两人而来,若是打扰到阁下的话,还请阁下海涵!”自称在下,智旗已是放低了姿态。

    茅草屋再次传出声音,“老人家我不管你们如何如何,但是在这里,老人家我有一条规矩不容他人破坏,快雪孤峰不准任何人杀戮……”虽是慢悠悠的话语,但是却透露出警告的语气。

    司马台笑闻言暗松了一口,得意地望向了智旗,好似在说快滚吧你。

    智旗仍旧没有理会司马台笑,再次拱手道:“冒昧闯入是在下的失礼,阁下所立下的规矩在下亦不会打破。在下这便带此二人离开快雪孤峰,还望阁下不要阻拦。”

    司马大惊,大呼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快雪孤峰不准杀戮存在,那出了快雪孤峰再杀便不算破了规矩,凭司马二人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毫无抵抗之力,还不是被智旗随意拿捏,说带走就带走。

    司马迫切地等待屋内之人的态度,如果那人不管不顾的话,那么自己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既然不会破坏快雪孤峰的规矩,那么就随你便……”

    司马闻言哪里还坐得住,连忙道:“前辈,我们若是被智旗带走必遭杀害,你既立下快雪孤峰内不准杀戮的规矩,便不该自己破坏!”

    屋内之人似乎来了兴趣,慢慢道:“哦?小子,你此言怎讲?”

    “我等虽非死在快雪孤峰内,但却是因为前辈的放任而亡,智旗杀了我们,前辈岂非是同罪乎?前辈身在快雪孤峰,这不是等同于前辈亲自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吗?”

    智旗讥笑,“司马台笑,如此强词夺理,巧舌多辩,你倒真真是得了步逍遥的真传啊!”

    “哈哈哈哈哈哈!”

    屋内传来大笑,让司马与智旗摸不清对方的意思。司马在期待着,而智旗则是暗自运功以备不患。

    “小子!如此言论,就不怕老人家我先了结了你!”

    司马硬着头皮继续道:“前辈既然立下不准杀戮的规矩,那么前辈必定身怀仁人之风,怎会因为他人的一番肺腑之言而妄动杀念?更不会袖手危难,见死不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大笑更让司马与智旗疑惑。笑声过后,屋内之人继续道:“小子,你太过自作聪明了,自作聪明得让老人家我感到十分厌恶!莫要把他人想成了蠢人!你真的以为就凭你这番诡辩,老人家我就会救你吗!”那人言语之间已经有些不悦了。

    司马暗叫糟糕,直呼自己弄巧成拙,不但没有说服屋内之人,还惹恼了他。司马脸色十分难看,好像吃了死老鼠一样。

    智旗也笑了,显得十分得意。

    “司马台笑,这一回,你是踢到铁板上了!”讥讽一番后,智旗再次向茅屋拱了拱手。“多谢阁下为天旗行方便。”

    “老人家我不是为你们天旗行方便,也不知道天旗是什么,只是单纯讨厌这个自作聪明的年轻人而已。快走吧,莫要扰了老人家我继续研究如何培育雪澡的雅兴!”

    “那么,在下这便带这二人离开……”

    说着,智旗就走向司马台笑。司马脑中灵光闪过,“雪澡?他刚刚说他在研究如何培育雪澡?没错!”

    司马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眼见智旗越来越近,司马连忙道:“前辈,请恕晚辈刚才的无礼。晚辈会培育雪澡香茗,还望前辈能出手救救晚辈二人!”

    智旗大惊,暗叫不好,同时加快动作,欲趁屋内之人还未反悔之时带走司马台笑与月见无华。

    然而智旗还是晚了一步。就在智旗的手马上就要抓住司马台笑与月见无华时,自屋内突然射出一道剑气。

    剑气来的迅疾,智旗连忙翻身闪躲。饶是智旗反应迅速,仍被那道剑气划破了一只手。

    智旗大怒,“阁下难道要出尔反尔吗!”

    茅屋的门打开了,一条沧桑却不失挺拔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自茅屋中步出。其人一身雪白貂皮的装束,散发飘飘,头发与胡须都是花白之色,显得有些老迈。而那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却仍是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鹤发童颜,说的就是这幅样子。

    厚重而略显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没错!老人家我出尔反尔了!”(未完待续。)

零肆玖章 飘蓬不系舟

    “阁下难道是要出尔反尔吗!”

    伴随着象征自由无束的诗号,一位鹤发童颜的高人自茅屋中稳健步出。

    岂无平生志,拘牵不自由。

    一朝归渭上,泛如不系舟。

    “没错!老人家我出尔反尔了!”

    智旗恨怒交加,捂着受伤的手不断地咬牙切齿。反观司马台笑则是大呼侥幸,屋内之人态度的翻转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好好好!”耳闻对方毫不避讳的承认,智旗气得连说三个“好”。“你敢与天旗做对!”

    “老人家我说过了,天旗是什么,老人家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更不害怕!”

    “好一个不开眼的老东西!本相就连你一起杀了!”

    智旗怒然爆起雄浑内元,再现文武奇书状元令之威!

    “状元令·文冠古今!”

    外显的内力让如刀似刃的风雪难侵,智旗招起绝式,决杀眼前碍手之人!

    “哦?功夫还算不差!枉你担了一个‘智’字,与老人家我动武便是你的不智!既是舞文的,那么便该有身为文人的自知!老人家我就教教你,什么才是‘武’!不沉舟心!”

    话语刚落,那人一翻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把木灰色的古剑。那把剑看似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但是司马知道,能为这般高人所用,这把名为不沉舟心的剑绝不简单。

    那人高举其剑,周身冰霜骤生,气温丕降。

    “雪浪越千峰!”

    招起千层雪,如浪如涛,汹涌无比,誓与千峰比高!

    两招相对,高下立判。智旗的招式在那人面前溃败,而智旗的手也被千雪所冻住。

    智旗再度运起内元,震散了冻住了他的手的冰雪,只见他的手冰冷非常,且发紫,显然是被冻伤了。

    智旗哪里肯轻易罢手,于是便招行极端,誓破眼前高人。

    “状元令·皇绶一品!”

    见智旗还是不肯罢休,那人不禁道:“前面一招还让你看不到自己的无力吗?”

    那人也是再行旷世奇招,“千秋雪!”

    这一招威力更胜先前数倍,智旗惊见场上雪浪滚滚,好似无边无际,铺天盖地而来。智旗招式未出,已是先露胆怯之色,强行出招已是勉力而为,招式的威力不禁降了数分。

    又是两招过后,智旗被数道寒冷剑气刺穿了手臂,不断流出的鲜血在极低的气温下又迅速凝结。

    智旗受伤大惊,他知道眼前之人绝对不凡,只是没想到会强到这般地步。这种修为,只怕是不在罚旗之下了。

    “不杀你是因为老人家我暂时不想坏了自己的规矩,但若是你再行纠缠,就莫怪老人家我破戒开杀了!如何?还要继续吗?”那人字字句句如判死宣言一般,警告着智旗。

    智旗知道,自己这回要无功而返了,一想到至尊得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智旗不禁对眼前之人愤恨起来。但是,他又能怎样?打又打不过,人家愿意放他一条生路对他来说已是幸运了。

    无奈之下,智旗只好愤然离开。临走时,智旗还不忘问了一句:“说出你的名号!”

    那人玩味笑道:“哦?想要事后报复吗?实话告诉你,老人家我不怕你们的报复!你们大可前来,飘蓬不系舟随时恭候大驾!”

    “哼!等着天旗的怒火将你烧得粉身碎骨吧!告辞!”说完,智旗便化光离开了。

    见智旗离开,司马台笑暗道自己侥幸,又往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在刚刚的对决中,司马台笑被波及到,身体更加虚弱,在冰天雪地中瑟瑟发抖,几欲昏迷。

    不系舟瞥了司马一眼,然后就打出一道气劲射入司马体内。真气入体,司马顿时感到身上的寒气通通被这道真气驱散,一时间感觉不到了冰冷的寒意。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司马台笑连忙拜道。

    不系舟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进入了茅草屋。司马见茅屋的门并没有关上,于是乎大喜,抱起月见无华便跟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陋,一张桌、一张床、一柄烛、一雪澡,再无其他。

    司马见月见无华身体冰冷,已显僵硬,连忙仔细查探。

    “原来这魔女用一口真气护住了自己的心脉,难怪能撑到现在……但是这样下去也很危险,必须尽快设法救治……”

    司马台笑向不系舟拜道:“前辈,请您设法救一救我这位同伴。”

    不系舟瞥了瞥司马台笑又瞥了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月见无华,然后道:“老人家我救你是为了雪澡。至于她……老人家我找不到救她的理由。”

    司马苦笑,以前在书中或影视剧中看到的鹤发童颜的老者,无一不是济世扶困的高人,怎么到你这里偏偏就跑偏了……

    “你说你知道如何培育雪澡,快快告诉老人家我吧……”

    “前辈若是不救我这位同伴,晚辈便无可奉告!”

    “哦?威胁老人家我?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培育,只是在诓我救你?”不系舟已经散出杀气了。

    司马台笑确实知道如何培育雪澡香茗,他的师尊步逍遥在渡仙山上就种了许多。初拜师那会儿,步逍遥曾让司马打理雪澡茶园,自然也教了他如何培育的方法。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司马道:“晚辈曾打理过一整片雪澡茶园,怎么会不知道其育成之法?”

    “你莫要诓骗老人家我,雪澡之罕见老人家我是很清楚的,整个战域中原恐怕也只此一株。你说你曾打理过整片雪澡茶园,这句话正败露了你的谎言!”

    “哈!前辈所言不差,雪澡确实罕见,但要说只此一株却是言过了。虽然晚辈不知前辈这株雪澡从何而来,但是观其形便知,这株雪澡实在是发育不良,就像是饿得皮包瘦骨的小孩一样。”

    司马继续侃侃而谈,“育成的雪澡可与人身等高,且枝叶如无暇冰晶。前辈这株尚不及半人之高,枝叶虽然也似冰晶,但是其中恐怕参杂了许多杂质。晚辈不讳言,前辈这株雪澡就好像是用劣质的冰刻成的冰雕而已。”

    “巧剜冰玉染流霞,轻旋薄冰盛流云。一杯忘言对雪澡,此生滋味更无茶。这两句用来形容育成的雪澡所泡之茶再适合不过了,而前辈这株泡出来的茶,只怕不仅形色有欠,其味也是苦涩难以入口吧。”

    “哦?好诗好诗……”不系舟收起了杀气,急忙道:“听你说的头头是道,看来是真的知道培育雪澡的方法了,快快教我!”

    “还是那句话,前辈不救我这位同伴,晚辈无可奉告!”

    不系舟没有生气,而是笑道:“好小子,竟然与老人家我杠上了。别以为老人家我不知道,她是魔人!五百年前,魔人偷偷将魔卵置于快雪孤峰,想坏我快雪孤峰的灵脉。老人家我没来得及制止,不过幸好前不久有一位高僧净除了魔卵。我没出手杀她已是恩惠,还妄想让我救她?”

    司马大汗,“擦,我竟然忘了还有这茬……”司马看了看月见无华,暗道:“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啊: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啊!你们前翻欲坏快雪孤峰灵脉,人家这番便有不救你的理由啊。”

    司马还是不想放弃,“前辈,你真的不想知道培育雪澡的方法吗?”

    “哈!无论你怎么说,老人家我也不会救她。至于你说不说培育方法,老人家我也不勉强。只是你一日不说,便一日别想离开这里。”

    “我擦,你个老东西,这还不是勉强啊!”司马无奈,只得在心中咒骂。

    司马放弃了央求,暗自道:“你不救,老子我自己救!”

    体内没有了寒气,司马要想恢复过来也很容易,他就不信凭自己的木元与火元救不了月见无华。(未完待续。)

零伍零章 苏醒的魔女

    智旗从快雪孤峰出来了,眼前所见之景让他更加愤怒。

    司马台笑被飘蓬不系舟所救,现在数十鬼纹军又无一生还,智旗仿佛已经看到了来自齐天疆的怒火,自己这次折兵而返,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数百年的筹谋,除了在五百年前帝君抢夺魔源有所失败,天旗似乎从没失败过,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天旗的行动频频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智旗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这种挫败的感觉是从上一届顶峰三门会开始的。但是在那以后的每一步方针,可以说都是应对当时局势所定下的最佳方针,但是为什么反而让天旗一步步落入了现在这般被动的局面?

    帝君被齐天疆取而代之,身为中坚力量的天之六旗现在只余四旗,而这四旗中又有三旗各怀异心。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

    “不对!更确切的说,这种每况愈下的局面是自渡仙山入世时开始的。步逍遥看似没有大动作,以至于让我忽略了他,但是仔细想想,正是步逍遥看似无心的举动才造就了现在的天旗……”

    “还有那个司马台笑,看似毫无威胁的他也让我放松了警惕。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大小战役可以说都有他的参与,他凭自己不算太高的修为每每逢凶化吉,还将魂娘杀掉了……我早就应该对他重视起来的……而现在,他的修为已然进步到能正面对抗掌旗使的程度了……”

    “不过还好的是,司马台笑似乎身上还有致命的伤患,不然他也不会在最后关头才显示出全部实力……”

    “看来渡仙山一众才是最关键的……不行,天旗不能继续被动下去,不然的话只能挨打,天旗若想翻身,就必须掌握主动才行!”

    几个思索下,智旗便对未来的行动方针有了新的想法。

    智旗看了看满地的尸首,暗道:“从现场所残留的丝丝魔气可以看出,这应该是出自魔城之人的手笔,看来魔城是派人来接应那个魔女了。不久以后掌天殿外恐怕就会迎来戮世魔城与天涯风雨楼的大军压境,我得早作准备。”

    想到这里,智旗不再停留,而是回返掌天殿。

    ……

    身上的寒气已经被驱散,司马台笑的恢复也变得快了许多。四掌相抵,司马一边恢复自己一边治疗月见无华。

    见司马自己对魔女进行治疗,不系舟本来是嗤之以鼻的,他不认为司马有能救活魔女的能力,但是事实倒让不系舟感到有些惊讶。

    司马本就恢复能力强,一个时辰过后,司马身上的外伤已经好了一半。再看月见无华,虽然没有司马好的那么明显,但是气色也自然了许多。

    司马的治疗很简单,先用木属内力保住月见无华的生机,然后再以火属内力为她驱赶体内的寒气。寒气驱赶得差不多后,再以更多的木属内力修复月见无华的创伤。

    虽然对月见无华的治疗有了效果,但是效果并不明显。无论是生命还是功力,魔人都是靠魔能来维持的。这就是为什么魔源丢失后,月见无华与天魔大化功力大减的原因,因为他们需要分出大部分用以维持功力的魔能来维持他们的生命活动。

    司马的木元虽然有活血生肉、接骨续筋的奇效,但是对于魔人来说,最好的疗伤圣药还是魔能。

    “看来现在只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要想治愈,还是得将她送回魔城才好……”司马也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十分有限,“唉!真不知道我救你是对是错……希望你好了之后至少不要再追杀我吧……”

    “哦?小子,想不到你的内力这么奇特啊。”不系舟在一旁说道。

    司马没有理会不系舟,而是暗自道:“再奇特有什么用,我这丹田……唉……”

    现在司马的丹田不是简单的严重坍缩了,更甚的是丹田已显枯萎之状了。这样的丹田实在难以储存庞大的内元,随着日后司马内元的恢复壮大,司马不得不定期散功才好,不然的话,内元势必冲破脆弱的丹田,让司马有爆体而亡的可能。

    突然,来自丹田处的强烈疼痛让司马停止了行功,他从床榻上一下子摔到地上,还在不住颤抖。司马咬紧牙关,冷汗直流,忍受着这仿佛无穷尽的痛楚。

    这番变故让一旁的不系舟也吓了一跳,他可不想司马台笑在说出雪澡的培育方法之前便挂了。

    不系舟迅速来到司马身边,一手搭在了司马的腕处,释出一丝真气查探司马的状况。查探之下,就算是不系舟也不禁目瞪口呆。

    不系舟一把将司马台笑拽起,然后就是赞出混混内力,加固司马的丹田。司马感到丹田处冰冰凉凉的好不舒服,疼痛也减少了许多。

    不系舟收功,然后道:“老人家我把你的丹田用冰淬加固了,你暂时不必担心了。”

    好转过来的司马台笑连忙再拜:“多谢前辈再次出手搭救晚辈!”

    “不用你说谢,你该知道老人家我救你的原因。”

    司马自然知道,不系舟之所以救他还不是为了他那株发育不良的雪澡。但是人家毕竟救了司马,而且是两次,司马的谢语是真心诚意的。

    “小子,看你刚才的样子,倒是像足了某些女人每月都要经历一次的痛苦啊,哈哈哈哈哈!”

    “我擦勒!你个老不正经!你才痛经呢!你全家都痛经!亏我刚才还那么有诚意的言谢!”当然了,这句话司马只是在心中骂了一遍,并未说出。司马假装听不懂的样子问道:“前辈在说什么?晚辈怎么听不懂啊?某些女人每月都要经历一次的痛苦是什么?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切!老人家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实在是滑头得很!”

    “前辈错怪晚辈了,晚辈是真不知才问的……”

    不系舟不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而是问道:“小子,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唉!遇到一个难缠的对手,内元外露才将对方打倒的,从那以后就落下了这个病根。”

    “小子,你别诓骗老人家我,内元外露这种事傻子都不会去做。”

    “前辈不信就算了,反正晚辈没有说谎。不对,你刚刚是不是在骂我连傻子都不如!”

    不系舟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这时,床榻上的月见无华发出了一声叮咛,眼皮微动。司马得见面露喜色,直道自己的治疗没有白费。

    慢慢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司马台笑略带笑意的脸。月见无华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现在转醒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看到司马后,她知道自己又被这个人救了。

    “司马……台笑……”

    “呦,还认得出我,说明你恢复的还不错啊。”

    月见无华有些艰难地望了望,又看到了不远处的不系舟,不禁面露疑惑。

    司马解释,“这位是居住在快雪孤峰的飘蓬不系舟前辈,若不是他老人家出手,我们早就被追来的智旗给杀了。”

    “老人家我可没有救这个小魔女……戮世魔城祸害快雪孤峰灵脉的事,老人家我还是要讨回的!”

    见不系舟是这番态度,月见无华身为魔人的骄傲又让她不禁说道:“哈……想找魔城的麻烦……只怕你会……白白送了性命……”

    “小魔女莫要吓唬老人家我,你魔城虽强,老人家我也不是怕事之人!”

    二人极为不对付,言语间满是敌意。司马苦笑,小声在月见无华耳边道:“看你现在有气无力的样子,还跟人家掐架啊!”

    见司马靠的太近,魔女想要挪动头拉开距离,但是因为伤势太重,始终抬不起头。无奈放弃,魔女道:“不用……你管……”

    司马直了直身子,“我要是不管你的话,你早就死了!”

    “哼!”

    见月见这番反应,司马暗道魔人骄傲的太过了。

    “放心吧,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好好休息吧。”

    月见无华又瞥了瞥司马,嘟囔道:“谢谢你……”

    司马没有听清楚,又靠近了些茫然问道:“你说什么?”

    月见无华又冷哼一声,“哼!本将什么都没说……”

    司马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不远处的不系舟却大声说道:“她说谢谢你!”

    “你!”月见无华怒气漫上脸。

    司马半开玩笑道:“你以后不要再追杀我就行了……好好休息吧,我再想办法送你回魔城。”

    “哼!”魔女还是闭上了双眼,慢慢睡着了。(未完待续。)

零伍壹章 落日孤魂来到

    见魔女睡去,司马摇了摇头。

    “小子,没有将雪澡的培育方法说出,我可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司马笑了笑,“前辈,不止我要离开,您老人家也得离开啊!”

    “此话何意?”

    “智旗铩羽而归,前辈你以为天旗会善罢甘休吗?再来的恐怕就是比智旗还要厉害的角色喽!”

    “哈哈哈!小子你莫要吓唬老人家我,任他们什么人前来,老人家我都不怕!”

    “唉!我知道前辈您修为不凡,当世鲜有敌手,但是您不见得能敌过天旗的至尊。所以说,系舟前辈您还是收拾收拾离开吧!”

    “哦?那个什么至尊真的有这么强?”

    司马想了想,然后道:“前辈言曾见一位高僧净化了快雪孤峰的魔卵,那晚辈请问,前辈比起那位高僧如何?”

    不系舟倒也不夸大自己,“那位高僧之修为犹在老人家我之上。”

    “那位高僧名为佛说如是,乃是凋芒古刹的圣佛子。而天旗的至尊,修为不在圣佛子之下。前辈还以为能胜得过吗?”

    不系舟想了想,还是道:“小子,你莫要诓骗老人家我,要修至圣佛子那般的修为,其难度堪比登天!能与圣佛子比肩之人,据老人家我所知,也只有这小魔女的魔主和天涯风雨楼的楼主!什么天旗至尊,从没听说过!”

    司马想吐槽这人老了就是爱疑这疑那,不过从不系舟话也可看出,这个老人家怕是许久未出武林了,所以才对武林上的事一知半解。

    “前辈所说的那两人确实能与圣佛子比肩,但是这不代表能有这般通天修为的就没有其他人。除了以上三人之外,尚有两人亦是达到了这般境界。”

    不系舟来了兴趣,问道:“哪两人?”

    “一个就是我刚刚说的天旗至尊齐天疆,另一个不巧正是家师:度修万劫步逍遥。”

    不系舟双眼冒光,“你是步逍遥的徒弟?”

    见不系舟是这种反应,司马心里有些发虚,暗道这货不会是师尊的对头吧。

    “是……”

    不系舟点了点头,“如果你是步逍遥徒弟的话,那么你这奇异的修为也说得过去了。”

    司马试探的问道:“前辈认得我师尊?”

    不系舟又摇了摇头,“只曾听闻过……据说步逍遥身居渡仙山,是不落凡尘的绝代之人。本以为这是江湖中杜撰出来的人物,没想到还真是确有其人。”

    司马听不系舟与步逍遥并无过节,不禁松了口气。

    “齐天疆本是天旗的杀旗使,后来杀了天旗之主帝君并将其一身修为纳为己用才有了现在这般成就的。魔城之所以会将魔卵置于快雪孤峰,是为了弥补魔源被盗后魔能的稀缺,而魔源被盗可以说是天旗组织暗中谋划的。所以晚辈倒认为,前辈不该因为魔卵之事问罪于魔城,而应该向天旗报复才是。毕竟,没有天旗的谋划,魔城与中原也不会展开大战,魔卵也不会被盗,魔城也不会出下策谋划快雪孤峰的灵脉。”

    “哦?戮世魔城与中原之间发生大战了?魔源还被盗走了?”

    合着这老人家五百年前就一直未曾出过快雪孤峰了!司马不禁觉得有些讶然。

    “前辈,你真该多出去走走了……现在大战将启,天涯风雨楼与戮世魔城都在针对天旗,前辈何不出山趁机灭了天旗以解心头之恨?”

    “小滑头,说了半天你还不是想让老人家我帮助你们与天旗为敌。”

    想法被识破,司马也不遮掩,大方承认。

    “前辈慧目!但是晚辈所言也确实是这个理不是。”

    “嗯……你说的也不错,但是魔城毕竟曾欲坏我快雪孤峰,老人家我可是不会放过的。”

    能让不系舟与天旗为敌便已经不错了,至于其他司马倒觉得无所谓。他之所以不想让不系舟针对魔城,一来是因为怕不系舟应付不过来;二来是因为司马对魔城并没有什么仇恨存在。

    对司马来说,魔人与中原之人并无二异,司马几次与魔城对上也不过是当时的局势所致。严格说起来,司马的仇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天旗。

    见不系舟还是不愿放下对魔城的仇,司马也不再多说。

    “小子,既然中原与魔城曾有大战,想来双方应该是敌对的局势吧。而你却劝我不要与魔城为敌,还对这个小魔女如此关爱,是不是看人家长得俊俏便心生了爱慕之情了吧?”

    “前辈你说哪去了!我之所以劝你还是为了您老人家的安危着想!”司马连忙否认,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月见无华,见魔女正在熟睡,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这魔女还真的挺漂亮的。”

    “老人家我用不着你小子担心。听你言之凿凿,老人家我倒是有点期待那个什么天旗至尊的到来了。”

    司马见不系舟越劝越来劲,不禁感到无奈,“前辈,你老人家不怕齐天疆就罢了,但是晚辈我可不愿奉陪。雪澡的培育方法我会写给你,还请前辈放我们离开。”

    “不行!老人家我怎么知道你写的是不是真的?至少应该等到雪澡确实培育好了,老人家我才能放你离开。”

    “你有没有搞错啊!雪澡的培育周期你知道有多久吗?”司马指了指那株矮小的雪澡叫道:“就你这株发育不良的雪澡,等到成熟那也是百年之后了,我可不想陪着个老头这么长时间。”

    不系舟对司马的无礼之言倒也不在意,仍旧笑着说道:“你愿不愿意都没用,老人家我说了算!”

    “你!”

    司马想要破口大骂,但又不敢太过得罪对方,只得笑道:“前辈,晚辈我呢不是说过曾管理过一整片的雪澡吗,其实那正是家师步逍遥所种的。前辈若是愿意放晚辈两人离开,晚辈不仅可以告诉您培育方法,还可以为您送来个十几株,您看如何?”

    “哈哈哈!小子,你又在诓骗老人家我了。老人家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师尊步逍遥有雪澡,而是信不过你这个小滑头。放你离开你却一去不返,老人家我总不能强上渡仙山抢人吧?”

    见自己的心思被对方撞破,司马在心中不断咒骂对方是个老狐狸。

    “那这样,前辈与我同上渡仙山,我请师尊当面把雪澡送你如何?”

    步逍遥这么宝贝雪澡,司马也知道步逍遥不会将雪澡送给不系舟,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之先回到渡仙山再说吧。

    不系舟低头思索了起来,显然有些意动。没过不久,不系舟摇起了头。

    “还是不行,老人家我总觉得你师尊同你一样是个滑头。到时候没有得到雪澡,反而挨了打,老人家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靠!”司马有种生无可恋的心思。“你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吗,怎么这会怕起我师尊了!”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明知得不到我想要的,还要偏偏去挨一顿揍,你以为老人家我是傻的吗?”

    司马无言以对,伸出一只手道:“给我纸笔,我把培育方法写给你,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不系舟闻言化出笔墨纸砚交给了司马台笑。

    司马三下五除二便把雪澡的培育方法写了出来,然后交给了不系舟。不系舟接过后便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口中还不时叫着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不系舟的眼神变了,望向了屋外。

    “怎么了?”

    “又有客人到了!”

    司马大惊,“难不成是天旗又找来了?没理由啊,不该这么快啊!”

    “不是那个什么天旗……”不系舟指了指熟睡的月见无华,“这次来的人,与她有关……”(未完待续。)

零伍贰章 魔将战奇人

    只影孤枪,迎风踏雪。落日孤魂心系月见无华的安危,穿梭在快雪孤峰上,随着越来越接近月见无华,落日孤魂心中越是焦躁。

    “三妹,你千万不要有事……”

    在落日孤魂踏上茅草屋所在之地的时候,屋内的不系舟已然知晓。

    见不系舟散出杀气,司马台笑疑惑道:“前辈,怎么了?”

    “又有客人来到了。”

    “难道是天旗再次杀来?不对啊,没理由这么快的……”

    “这次来的人与她有关……”

    司马望向昏睡的月见无华,说道:“看来是魔城接应月见无华的人,前辈何须如此满目杀机,将月见无华交与那人便可免去一番交战。”

    “哈哈哈,老人家我说过,魔城这笔帐不可轻放!老人家我是不屑与重伤的女子为难,但是屋外之人……”

    司马哪里不明白不系舟的话,月见无华是一介女流又身受重伤,不系舟不愿趁人之危,但是屋外的魔人就不同了。

    “前辈,请听晚辈一言……”

    不系舟突然出手,点住了司马台笑的穴道,司马顿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小子,你说得够多了!”

    话语刚落,就见不系舟已然消失在屋内。

    落日孤魂踏足茅屋之地,忽感传自屋内无尽杀意,顿时身形停住,冷声言道:“屋内之人,交出本将的三妹,否则,本将踏平此地!”

    落日孤魂刚刚说完,就见一道流光自屋内飘出,现出一条气势非凡的老者身影。

    “魔城之人,来此无异于自掘坟墓!”

    不系舟气势爆发,满目杀机,冰冷的言语已经表明了他是敌非友的态度。

    有感对方修为之精湛不可小觑,落日孤魂敛心凝神,亦是杀机连连,毫不退让!

    “交出本将的三妹,本将可留你全尸!”

    “狂妄的小魔,你口中的三妹已是老人家我砧板上的待宰牛羊!”

    耳闻如此言语,落日孤魂哪里还沉得住气,当下便是提枪猛攻。“你!该死!”

    不系舟冷笑,化出不沉舟心,挥剑迎敌。

    风雪中,两条身影战了起来,甫交接便是快至不及眨眼的近身连招。兵器相对的声音,为这漫天风雪,满目白银之色的地方,再添新的战火。

    “不知死活的小魔,老人家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死亡!雪浪越千峰!”

    招起千层浪,不系舟如苍茫大海中稳然而立的孤舟,身虽渺小,但是掌控一切。雪浪滔天,比之先前对上智旗时威力更盛数倍。

    落日孤魂感到气温骤降,身体遭寒气侵入,只觉身形难以移动。眼前又有浪雪弥天,落日孤魂心沉意更沉,孤枪横握,魔能暴窜而出。

    “魔染孤魂!”

    肆虐的魔能冲破寒意,四野惊爆连连。一枪一剑在漫天飞雪中,凛然交击。

    “嘭!”

    巨响中,不系舟技高一筹,落日孤魂执枪的手被震出鲜血。但是落日孤魂毫不退让,孤枪换手,横扫而去。

    不系舟冷笑,“小魔,还不死心吗!”

    不沉舟心绕着孤枪不断疾转,削向落日孤魂。落日孤魂枪路再变,用力将不沉舟心甩出。不系舟凌空接住名锋,再现名招!

    “千秋雪!”

    每一片雪都是利刃,如狂花乍现。落日孤魂孤枪龙璇,抵挡千秋之雪,场上又是不绝于耳的兵接之声。

    “哦?比起那个什么智旗,小魔你倒是更强些。”

    将所有攻击抵挡住之后,落日孤魂已是有些力虚。本来他就是马不停蹄地赶来,功力耗费了不少,现在对战身俱有利战场的不系舟,怎能不落下风。

    落日孤魂即便是身处不利也要继续战斗,这不仅是身为魔人的骄傲所致,更是为救亲妹的决心。

    “再来!”

    不系舟冷哼一声,快剑疾飞,两人再度战到一处。

    茅屋之内的司马台笑听到外面的声音,已经知道来人是落日孤魂,也知道了是不系舟占了上风。

    本来这场战斗他也没必要阻止,但是司马却不得不阻止。不系舟不肯随他离开也不愿放他走,不久之后恐怕就会迎来齐天疆这个可怕的对手。落日孤魂虽然战不过不系舟,但是也绝非等闲之辈,倘若落日孤魂拼死,那么不系舟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不系舟若是受伤,谁能对抗齐天疆?

    司马想要阻止,奈何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这时,床榻上的魔女月见无华慢慢醒来。她感觉到屋外正在进行一场大战,对战中的一人就是她的二哥,而她的二哥正处不利之势。

    焦急之下,月见无华极力从床榻上爬了下来。见司马台笑被点住了穴道,月见无华不禁皱了皱眉。

    司马台笑用眼神示意月见无华为他解开穴道,魔女意会。仍站不起身的月见无华只有勉力将司马绊倒,司马摔倒,还偏偏压在了魔女的身上。

    司马心中大呼这桥段怎么这么眼熟,见魔女投来微怒的眼神,司马暗叫这回可怨不得自己。

    月见无华用力翻身,勉力解开了司马被封的穴道。

    “呼!可算是解开了。”

    旁边的月见无华有气无力地说道:“救救……我二哥……”

    魔女的主动求救,司马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下点了点头,然后抱着月见无华冲出了茅屋。

    屋外的战斗越加激烈,不系舟未伤分毫,落日孤魂却是多处见红,好在都是皮肉伤。二人的对战终于接近尾声,已是各自极招上手了。

    “魔神叹!”

    巨大魔神影像出现在落日孤魂身后,暴虐的魔能让他那边的景象黯然失色。

    “扁舟不系任漂流!”

    随波逐流,剑上登峰。漂流之招一如沧浪顺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刚出茅屋的司马台笑见二人极招将出,大惊失色。这招过后,恐怕就是非死即伤难以挽回的局面了。

    司马硬着胆子,急忙冲入战局,停在了二人的中间。

    在司马怀中的魔女急忙喊道:“二哥……住手……”

    司马台笑也是同时叫道:“前辈,快快住手!”

    落日孤魂见到月见无华,生怕伤了自己的亲妹,招式终是停下了。不系舟虽然也停下了,但是显然没有收功。

    “小子,闪开!否则老人家我连你也一起斩了!”

    “前辈,现在停手,否则晚辈先前所说十几株雪澡的谢礼便不再作数!”

    不系舟瞪了瞪司马台笑,终于还是放手了。他冷哼一声,回到了茅屋之内。(未完待续。)

零伍叁章 游子谒古刹

    见不系舟罢手回屋,司马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不系舟会不顾自己砍过来。

    那边的落日孤魂脸色十分不好看,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皮肉伤所致,而是因为自己的亲妹正被司马台笑紧紧抱住。这让他如何能忍!

    落日孤魂枪指司马,怒道:“司马台笑!”

    司马莫名其妙,暗道好歹自己刚刚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客气点会死啊。

    “我靠,你这魔什么意思啊,懂不懂礼貌啊!”

    月见无华虚弱道:“二哥……”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那表情好像有些责怪落日孤魂的意思。

    落日孤魂没有理会月见无华,而是继续怒道:“谁准你抱我三妹的!放开她!”

    司马这才明白,合着这货还是个妹控啊。

    司马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想抱啊……”

    “你!”

    司马的这句话让月见无华不由有些生怒,立马开始在司马的怀中挣扎,口中还嘟囔着:“哼!不愿意抱就快放开我……”。

    相比于月见无华,落日孤魂则是更加愤怒,“你找死!”

    司马瞥了瞥落日孤魂,“少说废话!过来接着啊!要不然我把她扔到地上了?”

    魔女瞪了司马一眼,好似在警告他,“你敢!”

    落日孤魂则是上前,从司马手上把魔女接了过去。

    “三妹!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是不是这个人做的?”说着,落日孤魂要对司马怒目而视,仿佛要吃了他似的。

    “喂!你们魔人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吗!”这句话却不是对落日孤魂说的,而是对月见无华说的。

    魔女又瞪了一眼司马台笑,转而对落日孤魂道:“二哥,我这伤是拜齐天疆所赐,与司马台笑无关。相反,是司马台笑救了我。”

    见魔女为自己澄清,司马嘟囔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但是他碰了你,绝对不可饶恕!”落日孤魂仍然不改对司马台笑的杀意。

    司马闻言直想抽死这个死妹控,“喂,落日孤魂,莫忘了屋内之人!”

    “本将会怕他吗!”

    这时不系舟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小子,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老人家我是不会帮你的。”

    司马表情顿时陷入尴尬,心中直骂道:“我擦!好你个老东西!老子不就是拿雪澡威胁了你一下吗,你至于这个瑕疵必报吗!”

    见落日孤魂攥紧了孤枪,司马不禁后退,“喂,你不要乱来啊!小魔女,快管管你二哥!”

    月见无华再一次瞪了司马一眼,一手抓住了落日孤魂执枪的手。

    “二哥,这次就算了……你快带我回魔城疗伤吧……”

    落日孤魂闻言后,不情愿地停下了,同时将自己的魔能分了一些注入了魔女体内,然后就带着月见无华离开了。临走之前,魔女还意味深长地望了司马一眼。

    司马冲着二魔离开的方向大叫:“好你个小魔女,什么叫这次就算了!太没良心了吧!”

    司马讪讪回到了茅屋,看到了不系舟嘲笑的眼神。

    “看什么看!”

    “小子,白做好人了吧。”

    “瞧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有点世外高人的样子行不行?”

    “哈,老人家我可从没说自己是什么世外高人。”

    “切……”

    ……

    袖红雪与段山岳二人跟着游子吟一路往东,来到了灵翠山。只见山上仙灵剑派的故址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巍峨佛寺,佛光漫山。

    段山岳惊讶道:“灵翠山什么时候被一座如此庄严的佛寺给占了?”

    相比于段山岳的惊讶,袖红雪则是大喜。

    “我果然没有猜错,凋芒古刹在这里!”

    听到袖红雪的声音,段山岳愈加惊讶。“这就是凋芒古刹!难怪如此庄严!”望着山上的凋芒古刹,段山岳也有些明白袖红雪来此的目的了。

    “袖馆主,你是想……”

    “是的……回返天涯风雨楼太费时间,唯恐期间变数丛生,所以我想请更近的圣佛子去救台笑。”

    “太好了,如果圣佛子愿意施以援手,那么老弟的命就更有保障了。”

    这时,袖红雪的脸色有些微变。段山岳连忙问道:“怎么了袖馆主?是不是伤势又发作了?”

    袖红雪摇了摇头,“不是,是我放出去寻找台笑的蝴蝶消弭了……”

    “难道老弟还在瘴海密林中?”

    “不是瘴海密林。蝴蝶是被风雪摧毁的。”

    “风雪?难道是……”

    袖红雪点了点头,“有能摧毁蝴蝶的风雪,想必那处应是个不凡危地。瘴海密林东接快雪孤峰,看来台笑应该是逃至快雪孤峰了……”

    “快雪孤峰!老弟身上应该受了不轻的伤,进入快雪孤峰,老弟能挺得住吗?”

    “至少现在还活着……除去快雪孤峰的天然危机,天旗极有可能仍会继续对司马下杀手……事不宜迟,我们快上山吧。”袖红雪不再迟疑,抬步往山上行去。

    段山岳点了点头,亦是跟了上去。

    游子吟则是在山脚下有些迷茫的望着凋芒古刹,“为什么我的心会跳得这么快?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地方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

    袖红雪与段山岳看向喃喃自语的游子吟,各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游子吟想要上山,但是他抬了抬脚,不知为何却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

    从凋芒古刹中传出了圣佛子佛说如是的声音,如雷音醒世。

    “三位贵客来到,那么请进入吧……”

    袖红雪与段山岳继续前行,游子吟听到声音后心绪万千,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佛光普照,梵呗万千,钟鸣之声响彻云间。现在的灵翠山因为凋芒古刹的落脚,宛如极乐净土一般。

    不同于袖红雪与段山岳的步伐轻盈,游子吟每走一步都觉得心绪沉重,以至于他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袖红雪与段山岳耳闻佛呗,却是不着方寸。相比于他们两人,游子吟的心却如石入静湖,泛起波澜。

    行至半山,游子吟已不见袖红雪与段山岳的踪影,而他也已满头大汗。他咬了咬牙,继续向着凋芒古刹行去,一行一坠,一步一印……

    在到达凋芒古刹的大门前,游子吟已显力空气虚。佛门大开,他已然置身于空无一物之境地。(未完待续。)

零伍肆章 山雨欲来

    在凋芒古刹的中佛塔院内,圣佛子佛说如是独自一人接见了袖红雪与段山岳,同行而来的游子吟却不在其列,这让袖红雪与段山岳稍微有些感到奇怪。

    “袖馆主、段宗主,久见了。未知二位前来造访凋芒古刹所为何事?司马小施主呢?”

    未及施礼,袖红雪便急忙道:“我们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台笑的事。”

    见袖红雪如此急切,佛说如是也预感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司马小施主有难?”

    袖红雪与段山岳接连点头,简要说明了情况之后,佛说如是已经明了。

    “想不到天旗的藏身地竟是在瘴海密林,难怪一直以来都鲜有人知道……也就是说,司马小施主现下人已逃至了快雪孤峰……”

    佛说如是颇有智慧,已经明白司马现在的处境十分危急。

    “司马小施主独自留下抵挡天旗至尊、智旗与鬼纹军,这种条件下仍能逃脱,可以想象司马施主的境界已经到达何种地步了。修为进境如此之快可以说是旷古绝今,天旗势必不会放他存活。”

    “虽然暂时逃脱,司马小施主必定也是身受重伤,在快雪孤峰内只怕也是难以久撑,再加上天旗的追杀……”

    佛说如是的分析十分到位,袖红雪急切非常,“本来我等想要回返天涯风雨楼搬救兵,但是一来一回太过耗费时间,我怕台笑撑不到那时,所以才冒昧请圣佛子出手相救,还望圣僧一定要救救台笑。只要圣僧愿意出手,袖红雪愿意为凋芒古刹做任何事……”

    袖红雪越说越激动,已是俯身下拜。

    佛说如是慈悲,挥起一道真气止住了袖红雪下拜的身子。

    “司马小施主在未来于维护武林安危有大作用,救他贫僧义不容辞。”

    见佛说如是答应,袖红雪与段山岳大喜。

    “袖馆主与段宗主不必担心,司马小施主的性命至今尚存,看来应该暂时被隐居在快雪孤峰的那位救了。”

    袖红雪与段山岳不明所以,“快雪孤峰内尚有高人隐居其内?”

    “不错。贫僧入快雪孤峰净除魔卵的时候,曾感觉到那人的存在。”

    “但是正如圣僧所言,天旗应该不会善罢甘休,齐天疆恐怕会亲自出马,孤峰中的那位能挡得住吗?”

    佛说如是没有回答袖红雪的问话,而是道:“贫僧会亲自一行快雪孤峰,救出司马施主。”

    “太好了!多谢圣僧!”

    “事不宜迟,贫僧这便起行,袖馆主与段宗主只管在这里好生休息,静待佳音。”

    佛说如是正欲离开,袖红雪又有一些欲言又止。佛说如是哪里不知道袖红雪的心思,她一定是在担心自己的胞弟,又怕耽误了自己的时间才会这样。

    “袖馆主勿虑,浪子正在此中佛塔院的最高层悟禅。”说完,佛说如是便化为佛光疾遁而出,方向正是快雪孤峰。

    袖红雪在为司马台笑祈福之余,又不禁抬头看了看上面。

    中佛塔院的最上层中,佛说如是又往内中放了不少佛学典籍,不仅有参禅悟道的经卷,还有一些佛门武学典籍。

    浪子被关在上面不得出,没过多久便放弃大骂佛说如是了,而是静心参禅。

    “好你个老和尚,竟然敢软禁本大爷!好,你不是说有所悟之后就能出去吗?本大爷就如你所愿!等本大爷出去之后,一定要让你后悔!”这是浪子陷入明悟之境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

    掌天殿内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般,智旗跪在地上低着头,齐天疆却是满脸愤怒。

    “智卿!你太令本至尊失望了!”

    “下旗有罪,请至尊严惩下旗!”

    齐天疆轰然一掌,直打得智旗翻身倒地,嘴角溢血。智旗擦去嘴角的血,又再跪地。

    “哼!这道真气会留在你体内三天让你饱尝痛楚,本至尊不收你的命,仅以此掌略作薄惩!”

    “多谢至尊开恩!”

    “起来吧!”

    智旗慢慢起身,牵动体内异己真气,疼痛非常。智旗强忍住,说道:“至尊,追杀袖红雪与段山岳的鬼纹军这么长时间都未回返,看来也是凶多吉少。掌天殿的位置应该是瞒不住了,不久后恐怕就会有大军压境,我们需要早作准备。”

    “嗯。掌天殿事关天旗气运,绝不容有失!传令将旗,让他携所有鬼纹军前来驻守掌天殿!”

    对将旗来说,天旗是帝君一手创建的,虽然现在易主,但也是绝不容侵犯的,所以他会毫无保留地守护掌天殿守护天旗。这也是齐天疆明知将旗有异心,却还将他留在天旗的原因。

    “至尊,我们已经愈发被动了,虽可守得一时,却不可守得一世。”

    “确实,最近的行动都不顺利。智卿,你可有好计策?”

    “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扭转现在的局面,在这一局中,我们必须要处处占得机先才行。”

    “占得机先?如何占得机先?”

    “至尊回想一下,上次我们大举进攻渡仙山,是否遗漏了什么?”

    齐天疆闻言思索了起来。上次的大举进攻可谓是一败涂地,现在仔细想来,齐天疆顿时明白智旗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上次的行动,就好像步逍遥早就事先知道了一样。”

    “不错,步逍遥事先布好了缩地之阵来对付鬼纹军,用拖延之法等待天涯风雨楼的出现。还有,从以前的种种事件也可看出,步逍遥行事都快过任何一方。所以,下旗认为,步逍遥行事能步步机先绝对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难道他能像洞天机一样预测未来?”

    智旗摇了摇头,“这就很难说了。步逍遥与洞天机乃是至交好友,或许洞天机将他那一手夺天机造化的能为教授给了步逍遥,又或者,步逍遥从洞天机那里得到了什么能窥探天机的宝物……”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何我们会屡屡受挫也能解释了。只是……要想学成洞察天机的能为绝对不易,就算是步逍遥恐怕也未必学得会。”

    “至尊圣明!下旗也认为是步逍遥手中有什么宝物存在。如果我们能得到手的话……”

    “说的容易,若是我们有能从步逍遥手中夺物的能力的话,那么谁还在乎那物,魔源早已在我们手中了。”

    “事在人为,这件事请至尊容下旗好好思量一番。”

    齐天疆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智卿,你且下去吧。”

    “是……那,快雪孤峰的事……”

    “哼!胆敢与天旗为敌,本至尊要让那人后悔自己所为!”

    未等智旗离开,齐天疆便化光遁出了掌天殿,目标直指快雪孤峰。(未完待续。)

零伍伍章 残酷的过往

    游子吟来到凋芒古刹门前,佛门大开。游子吟只看到大门内白光夺目,一闪而过后,自己已然置身于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四周空无一物,游子吟心生疑惑。踏步而行,只为寻到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出现在游子吟眼前的是一座高台,高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好奇之下,游子吟登台而上,至顶端才看清那物。四四方方的高台上立着一面古朴的镜子,上面纹理清晰,镜子底部写了三个字:印心镜。

    游子吟看着这三个字更加疑惑,因为他根本不识字。

    抬头望向镜面,只见镜面光滑无比,映照出了游子吟的面容。看着镜子中自己分明的棱角与稚嫩的神色,游子吟不禁抬起手抚摸印心镜。

    就在手轻抚在印心镜上的时候,镜中的景象突然起了变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过往记忆,如画面一般在镜中一幕幕上演起来。

    昏暗简单的房间,一人在烛光下缝制衣物。可以看出,那衣物是为小孩准备的。织针之人身体柔弱,有些憔悴,哀伤的面色中又透露着些许的幸福。一边缝制,那人还一边轻声哼着曲调。

    “乖乖宝,乖乖宝,娘亲给你做新袄,一针一线都是福;乖乖宝,乖乖宝,娘亲给你唱歌谣,一生好命有人伴;乖乖宝,乖乖宝,快快长大身体好……”

    一字一句都是对腹中胎儿的祝福,那人的声音却渐趋呜咽,留下了泪水。

    看到这里,游子吟的手不禁摸出了自己怀中的那件婴儿服装,亦是跟着轻唱起来,慢慢留下了眼泪。

    “娘亲……”

    镜中的女子时时刻刻都在悲伤,就连睡觉也会从梦中哭醒,也只有在她轻手抚摸渐渐隆起的小腹时才会露出丝丝感怀的笑意。

    游子吟沉浸在镜中的画面,他哭着想要抚摸他那未曾见过一面的娘亲的时候,镜中的画面又变了。

    一群人将女子捆绑在柴堆上,不顾女子的哭求,狠心点燃了火堆。女子在火堆中痛苦地燃烧,慢慢变得焦黑……

    “不要烧我娘亲!不要烧我娘亲!不要啊……”

    印心镜前的游子吟感同身受,他不住地哭号,请求……但是这既定的事实,他改变不了。

    镜中的画面再变,渐息的火堆中长出了一棵大树,大树袭击了那群冷血的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娘亲,不要……不要啊娘亲……”无论怎么哭喊,他仍然改变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娘亲?为什么我娘亲要变成这样!”

    泪流满面的游子吟仰天长啸,不断质问上天。然而,回答他的不是天公,而是镜中的另一个自己。

    “为什么?这当然都是拜那人所赐!”

    游子吟泪眼婆娑望向镜中,镜中的自己容貌没有变化,只是那神色却显得异常邪恶。乍见这样的自己,游子吟不禁后退。

    “是你……你就是那个我要阻止的人……”

    镜中的弑佛者笑了,“你是说,你要阻止你自己?”

    “不!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别自欺欺人了,你应该很清楚,我,就是你!”

    说着,弑佛者划破了自己的手臂,印心镜前的游子吟也感受到了手臂的疼痛,低头看去,无论是伤口还是流出血液的纹路都与镜中之人一般无二。

    是的,他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只是,他从来不愿相信而已。

    弑佛者现出了狞笑,让人磨骨悚然。

    “这都是那个人的错!要不是那个人抛弃了娘亲,娘亲会落到这个下场吗?我们要为娘亲报仇,杀光天底下所有的僧人,屠尽天底下所有的佛寺!”

    “不!不是这样的!娘亲不愿我们这样做,娘亲只想我们快乐地活着,娘亲从没想过要报仇……”

    游子吟大声反驳着,不仅是想要反驳弑佛者的话,更是说给自己听。

    弑佛者笑得更加邪恶,“是吗?娘亲不想报仇吗?那么我又为何会出现呢?”

    “你……”

    游子吟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语塞。

    “承认吧!愤怒吧!娘亲所受的苦,我们做孩子的理应为她讨回!顺从我,让我们一起复仇,为娘亲出气!”

    游子吟低头不语,眼中露出疑惑。弑佛者伸出一只手,竟然穿过了印心境,慢慢伸向了低头的游子吟。

    ……

    与此同时,凋芒古刹的一所净地内也有着一面一模一样的印心镜。印心镜周围除了有缘自胜观、拔苦自在、能仁寂寞三圣之外,刚刚从血天幻魔阵回返的红莲谛心、断业慈航、明轮法王、无垢师藏四圣也在。

    凋芒七圣齐齐凝视着印心镜,观察陷入阵中的游子吟的情况。

    在见到弑佛者伸出一只手抓向游子吟的时候,断业慈航就要激化阵势。七圣中最沉默的红莲谛心这时拦住了断业慈航,最先开了口。

    “佛友,圣佛子说过,不到最后关头,此人不可杀。”

    “看他的样子似乎就要被恶之一面所掌控了,现在不杀更待何时?若是真被恶面主导,到时出了什么纰漏,难道佛友能负起责任吗?”

    “还是那句话,未到最后关头,此人不可杀!”

    见红莲谛心极力阻挠,断业慈航道:“造杀之人怎可留于世上!现在趁他未成气候早早做个了断才是正确的选择!其他几位佛友意下如何?”

    明轮法王与无垢师藏纷纷应和,表示赞同断业慈航的想法。

    断业慈航看向沉默的缘自胜观,等待着答复。

    缘自胜观轻声道:“佛友法号断业慈航,我倒没看到任何慈悲啊。”

    “哼!佛友该知道,吾之法号重在‘断业’两字!”

    缘自胜观笑了,“哈哈哈,佛友勿怒,是吾失言了。但是此时言杀,是不是有些言之过早?”

    断业慈航本以为缘自胜观这个一直反对圣佛子的人会赞同自己,却没想到他会出言反对。

    拔苦自在与能仁寂寞这时也纷纷表示自己与缘自胜观的想法一样,再加上一开始便反对的红莲谛心,四比三,断业慈航只得拂袖作罢。

    “哼!若是此人日后坏了凋芒古刹的清誉,可别来责怪吾!”

    凋芒七圣也知道了游子吟与念佛机的关系了,这才有此一言。

    见断业慈航有些不忿,缘自胜观笑道:“佛友还是耐心继续看下去吧。”

    凋芒七圣也非是一条心,从这段表现来看,断业慈航与明轮法王、无垢师藏互为一体。缘自胜观则是与拔苦自在和能仁寂寞同进同退。红莲谛心两派皆不沾,更加倾向于圣佛子佛说如是的方针。

    派系对立,各怀心思,清圣庄严的凋芒古刹尚且也如此,这个世间,或许从来就没有一片真正的净土。(未完待续。)

零伍陆章 至尊战飘蓬

    已是入夜时分,快雪孤峰的风雪从未停歇,相反,月下更添疯狂。

    屋内的司马台笑没有心思入睡,因为他知道,按照路程的推算,大敌即将来到。不系舟则是按照司马所写的培育方法摆弄那株雪澡,全然没有一丝在意。

    突然,一股雄浑压力强势笼罩在茅屋所在之地,就连终年不止的风雪也为之一滞。

    司马台笑惊觉压力罩身,叫道:“来了!”

    不系舟停下手中的动作,“哦?这个感觉,果然是难以匹敌的对手!”

    现在知道对方的强悍了吧,后悔了吧,司马不断腹诽,不系舟继续道:“许久未曾真正动手了,这一次,该是用上全力的时候了。”

    话音甫落,不系舟已然消失在茅屋之内,司马台笑不放心,急忙追出。

    空旷的场地,漫天风雪中齐天疆强势压境,目光含冷带杀,誓要剪除天旗霸路上的绊脚之石。不系舟泰然自若,寒风吹银发,旷世修为如岳似渊。

    风雪中,齐天疆身处一手遥指不系舟,“你便是那个胆敢救下天旗欲杀之人的人吗?”

    “正是老人家我,飘蓬不系舟!”

    “哈哈哈哈,区区一尾孤舟,也敢挡在本至尊的面前!”

    “哦?你以为自号至尊,自己便真的是天下无敌了吗?”

    “说出这种话,是不是代表你要用自己的死来见证本至尊的强不可撼?”

    “老人家我也不讳言,要夺老人家我的性命,你同样要有死的觉悟!”

    寥寥数语,针锋相对。

    齐天疆与不系舟纷纷提气一喝,同时赞掌。

    双掌互击,掌压之下,震动风雪连天,惊爆巨响骤起。随后接闻两声破空,两条身影极速穿梭。

    就在二人即将照面之时,不系舟手掌翻动,不沉舟心出现在手,凛冽剑气,直逼齐天疆。

    齐天疆指运奇功,首开正阳一气,一声玎玲,弹开不沉舟心的同时,另一手再开九阴真气,悍然一掌,直扑不系舟空门。

    不系舟眼神锐利,虽是空门已现,但是全无手忙脚乱的神色。招式运化,手腕一抖,直挑齐天疆手上筋脉。

    “哦?好招!但是还不够!”

    齐天疆口出称赞之语,提元纳劲,招式再变。阴阳同出,左右并行,避开这一剑的同时,悍掌再扑,不系舟亦是抬掌相抗。

    两掌再次相对,不同于首开之时的五五之分,这一着明显有一强一弱。雄力之下,不系舟后退一步后强行止住,剑敛霜寒再战。齐天疆仍然空手以对,不着对方锋芒。近身之战,见力又见气,见形亦见意,目不暇接。

    一旁的司马台笑见到这种战斗场面不禁惊叹,不系舟虽然略居下风,但是能与齐天疆近身交战这么长时间,可见其能为。

    纵观眼下剑界高手,恐怕也就情剑剑无式、极道真仙封灵君以及这个飘蓬不系舟了。三者可谓当世剑界顶峰人物,然而剑路各不相同。

    剑无式主修剑意,不拘泥于招式,不受限于内力。封灵君主修剑理,深明三把道门名锋的立剑之理,辅以道门奇学,多变而沉稳。而这个飘蓬不系舟却是主修剑力,每招每式看似华丽,却是饱含功力,辅以强悍内力,对敌也是多以力斗。

    “嗯……这三人在剑上的修行之路各不相同,究竟谁更胜一筹呢?”司马不禁好奇。

    有感来自不系舟剑上的压力,齐天疆渐渐认真对待。

    “施以力斗的剑者,确实不凡,他手中之剑恐怕绝非看上去的那样是木制,重量绝对远超一般的剑。”

    战了这么久,齐天疆对不系舟的剑路已经有些明白。提元纳气,齐天疆雄浑内力震慑飘蓬,同时手上化出名刀黑屠,杀气毕现。

    “斗力吗?本至尊成全你!”

    阴阳同赞,天地黑白双分,齐天疆高举大刀黑屠一跃而起,再现并气双流奇功。

    “阴阳合流吞日月!”

    阴阳一击,双分合流之行,携带浩瀚内力,天地同惊,风雪骤变,直劈快雪孤峰奇人。

    不系舟饱赞元功,霜寒凝天,风雪乱窜,滔天雪浪扫动四方。霜雪凝剑,是冰寒意境之极致,亦是欲力挫强敌之决心。

    “孤舟立标·覆剑泄雪涛!”

    惊世一刀对上霜雪之剑,扫动四方气劲乱窜。司马台笑见余劲倾泻而出,威势不可轻忽,连忙躲避。果见余劲穿石凿壁,星火四溅。

    战事未停,两人各自携手兵器再度进招。一人刀猛人更猛,一人剑冷心不惊。刀光剑影,各自泛起夺目光华,在黑暗的夜里灿烂夺目。两人之战,进入第二章。

    “嗯?前辈行招间似乎有些不畅,难道是在刚才那一招时受了暗伤?”

    确如司马所想,刚才两人的对拼看似成五五之分,但是不系舟在内力上的造诣毕竟不如吸收了帝君功力的齐天疆。在冲击之下,不系舟受了暗伤,现在体内真气有些运行不畅。

    “哈哈哈,与本至尊斗力是你最大的不智!”

    齐天疆也知道自己刚刚那一招伤了不系舟,现在的攻击更加猛烈。

    “哈!从别人那里夺来的功力也值得你这么骄傲吗?”

    “哼!你倒是嘴硬啊!告诉你,无论是从哪里得来的功力,只要能为本至尊所用,那么便是本至尊的东西!”

    “你这是在为自己的巧取豪夺找借口吗?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你这般厚脸皮的人才说的出!老人家我着实不敢苟同!”

    “哈哈哈哈,说这些无意义!本至尊可以给你一条生路,臣服于我如何?”

    天旗中坚战力严重空缺,齐天疆见不系舟有如此能为,若能为自己所用,必定会让天旗重拾往日雄威。

    “老人家我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自由自在,你这句话多余了!”

    “哼!不识抬举的老东西!给你脸不要脸!”

    “啧啧啧,恼羞成怒了吗,说明你这个所谓的至尊还不够成熟啊!”

    “你这是在找死!”

    齐天疆怒然起招,刀划流星,攻势更加猛烈。不系舟暗伤在身,攻守之间凝神百倍,慎防一念之差而命丧黄泉。

    “一气化阳,九气成阴,灭元之劲!”

    齐天疆掌、刀同出,竟是融合“正阳一气·破元掌”与“九阴·噬元斩”的新招。不系舟气纳八方寒冷,剑指向天,个人秘招再出。

    “孤舟立标·六出飘雪一剑痕!”

    剑出隔空留痕,齐天疆手上的黑屠竟慢慢附上一层冰晶,威力大减。铿然声响,回荡孤峰。刀被不系舟避开,剑划破了齐天疆的手臂,掌生生击在了不系舟身上。

    “前辈!”司马见不系舟硬生生受了一掌,不禁担忧。

    手臂上的剑伤看似无碍,却有透体寒意涌上,渐渐蔓延整条手臂。齐天疆大惊,连忙运功抵抗驱除了寒气。饶是如此,他仍然感到自己的这条手臂显得有些无力。

    齐天疆大怒,停留在不系舟身上的手掌再赞雄劲,破元一掌强势透体而出。不系舟本来中了一掌已是内元紊乱,难以提气,现在伤势更是重上加重。伤势难抑,不系舟顿时口呕朱红,白雪染红。

    但是,让不系舟气愤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刚刚透体而出的掌劲击破了茅屋,传出了玉石碎裂的声音。

    茅屋中没有贵重的玉石,所以那声清脆一定是来自那株雪澡。

    不系舟大怒,“你竟敢……你该死!”

    心爱之物被毁,大怒之下,不系舟不顾伤势,竟是强提紊乱的内元运化极招,这种举动显然是要拼命了。

    齐天疆狞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突然生怒,但是,你的命到头了!”

    心知对方已是强弩之末,齐天疆手下毫不容情,运起了杀招。

    一旁的司马台笑揪心不已,这样下去不系舟绝对是十死无生。心系不系舟安危,司马台笑拖着伤体,意欲再展刀意修罗,相助不系舟一臂之力。但是司马也知道,凭现在功力大退的自己,这点帮助只怕是收效甚微。

    “不管了,拼了!”

    就在这危急之刻,黑暗的天空乍现曙光。清圣之气照耀半边天,无上佛力暖透世人心。

    司马得见大喜,“这是……”(未完待续。)

零伍柒章 得救

    轮回报中报轮回,

    莲华步里步莲华。

    众生相中相众生,

    如是观里观如是。

    芸芸佛光中清圣诗号再出,昭示了来人身份。佛云祥照,梵呗万千。自佛光中冲出一道“卐”字掌印,直击运招中的齐天疆。

    齐天疆连忙闪躲,目露凶光。不系舟招式运到一半就难以支撑,屈膝在地。司马台笑见到强援来救,大喜过望的同时又连忙跑到不系舟身旁,用木元为其疗伤。

    齐天疆抬头望去,佛光收敛,圣佛现身。佛说如是一身金装,不减慈悲之色,飘然落至司马台笑与不系舟身旁。

    “是你!佛说如是!连你也要与本至尊做对!”齐天疆咬牙切齿。

    佛说如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正是贫僧。自飘渺云烟泽一役后许久未见,没想到齐帮主竟一跃成为天旗的至尊,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世事无常啊。”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你我素来未有恩怨,你若现在离开,本至尊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眼见有人受难,贫僧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司马施主与贫僧素有交情,贫僧岂能见死不救?天旗祸乱苍生,贫僧有意弥平乱世,又怎会放任你们?再说了,你我现在没有恩怨,但是贫僧也知道,施主霸业在前,是不会放过凋芒古刹的。还有,天旗窝藏罪佛,单凭这一条,贫僧便不能轻纵……”

    佛说如是说了一大串理由,就算是司马也不禁大汗。果然齐天疆也没了耐性,当下厉声道:“住口!”

    佛说如是笑道:“施主是否还欲再战?贫僧倒是可以奉陪一二。”

    齐天疆对上佛说如是本来就无十足胜算,现在他一条手臂被不系舟所伤,有些无力,怎会再与佛说如是动武?

    “哼!佛说如是,凋芒古刹!这笔帐天旗迟早要讨回!”

    留下一句不忿之言,齐天疆拂袖而去。

    见齐天疆离去,司马台笑松了口气。不系舟的伤势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重,休息一段时间便会痊愈,这让司马安心下来。

    “前辈,你没事吧?”

    司马台笑稍作治疗后问道,不系舟却没有回答司马台笑,而是转身快速奔回有些倾斜的茅屋去了。司马摇了摇头,知道他是去看自己的那株雪澡去了。

    场上只余司马台笑与佛说如是两人,司马惊喜问道:“圣僧,你为何会来此地?”

    “是袖馆主与段宗主来到凋芒古刹求助,贫僧才赶来的。”

    虽然不知道袖红雪与段山岳是怎么去到凋芒古刹的,但司马喜出望外之余也没想太多,“这么说,红雪与老哥也都没事?”

    见佛说如是点头,司马叫道:“太好了!”司马提着的心在这一刻总算放下了。只顾着惊喜,司马才发现自己还没好好谢谢人家呢。

    “圣僧,多谢你搭救!”

    佛说如是还是那副笑脸,“司马施主无需言谢。你们这次能查出天旗的藏身地,对整个中原来说,可谓是大功一件。”

    “瞧您说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司马挠起了头。

    “贫僧寺中尚有要事,施主是否要同贫僧一起离开这里?”

    “要的要的……”司马连忙应下,他早就想离开这里了。

    这时,不系舟从茅屋内走了出来,脸色十分不悦。司马得见,暗道这老家伙不会还不愿放自己离开吧?

    司马心道:“有圣僧在这里,你也留不住我。”

    “老人家我也与你们一起离开。”

    “嗯?”司马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雪澡没了,他一定是想去渡仙山索要司马承诺的“谢礼”的。

    司马有些心虚,当步逍遥听到谢礼是十几株雪澡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应该会勃然大怒吧……想到这里,司马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已经承诺了,总不能食言吧。毕竟是自己的到来才让快雪孤峰连遭战火的,不系舟也因为自己的到来受了伤,还失了自己的心爱之物,司马还是有些内疚的。

    司马跑到不系舟身旁小声说道:“那个,系舟前辈,打个商量行不?”

    不系舟瞥了司马一眼,鄙视道:“你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怎么可能!我司马台笑向来重信守诺!只是想与前辈商量商量……”

    见不系舟脸色有些缓和,司马继续小声道:“前辈你也知道,雪澡十分稀有,十几株是不是有些太多了……你看,三株怎么样?”

    不系舟勃然大怒,高声道:“一株都不准少!”

    司马无奈,只得放弃讨价还价。

    三人离开了快雪孤峰,朝着灵翠山的方向遁去。

    ……

    印心阵内,游子吟在与弑佛者争势。弑佛者伸出一手,透过了印心镜,慢慢摸向低头的游子吟。只要抓住了游子吟,趁其迷茫之刻弑佛者便能将其吞噬,从此世上便只存弑佛者,而弑佛者也会力量大增!

    阵外观看的凋芒七圣纷纷暗自提防,只待游子吟败下阵来,便即刻激化阵势将弑佛者抹杀。

    印心阵是佛说如是专门为游子吟所设,意在让其明心见性,对抗自己的邪恶。

    印心阵中,只要游子吟被印心镜所照,那么便会将其善恶两分,代表恶之一面的弑佛者便会出现在印心镜中。

    倘若游子吟得胜,那么弑佛者便会被封印在印心镜中,只留游子吟这善良的一面,这样或许能避过佛劫。若是弑佛者占据其身,那么就将其抹杀在阵中,永绝后患。

    其实佛说如是本来的想法是,如果弑佛者赢了,便将其永远关在阵中而不伤其命,但是七圣抱持抹杀的态度。佛说如是无奈,只得妥协,同时期盼游子吟能战胜自己心中恶的一面。

    就在弑佛者的手即将抓住游子吟的时候,游子吟一把先抓住了弑佛者伸出的手。

    游子吟抬起头,与镜中的弑佛者四目相对,只是游子吟的眼中没了迷茫。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承认我的存在吗?”弑佛者恨道。

    “不!我愿意承认你的存在,我也愿意承认你就是我,但是这不代表我就非要成为你!你的存在是娘亲的不甘,也是娘亲最后想要抹去的罪恶,所以我才会出现。我的出现,就是要阻止你的罪行!”

    弑佛者闻言面目狰狞,目露凶光。

    “本来想吞噬你,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么不要你也罢,别怪我动粗了!”

    说话间,弑佛者竟然从印心镜中跃出,恶元猛提,一拳打向游子吟。游子吟脸上中了一拳,倒飞而出。爬将起来,向弑佛者扑去……

    阵外的七圣都是大惊,断业慈航道:“没想到印心镜竟然束不住弑佛者!”

    缘自胜观亦道:“看来弑佛者真的是佛门的克星啊!游子吟只怕是敌不过弑佛者,若是被其杀害,那么弑佛者便是胜者了。”

    断业慈航这时连连运功,欲将熊熊佛力注入印心镜。缘自胜观没有阻止,与拔苦自在、能仁寂寞旁观,红莲谛心则是出手挡在断业慈航身前。

    “佛友,最后关头还未到呢。”

    “哼!吾等不了了!此人必须要除掉!”

    “哈,圣佛子不在,你便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红莲谛心,莫要再欺我!”断业慈航生怒,连对红莲谛心的称呼都变了。

    “哼!别以为吾不知道,你一向不服圣佛子,一直与他对着干。暂且不论他身居圣佛子之位是否够格,你这样罔顾人命,我红莲谛心第一个便不答应!”红莲谛心并不反对杀掉游子吟,但也必须在被弑佛者占据其身后再杀,否则就是滥杀无辜了。

    断业慈航气急,释出一个眼神,明轮法王与无垢师藏顿时会意,齐齐对红莲谛心出手。

    红莲谛心连忙应招,三人打了起来。

    “断业慈航,你身为拘留孙佛塔院首座,不思度人救世,反而施以谋害,你不配伪佛!”

    断业慈航没有理会红莲谛心的指责,而是看向一旁的缘自胜观。

    “佛友,你要阻拦吾吗?”

    缘自胜观笑了,“佛友何出此言,我们七人乃是同修,实不该互相动手。佛友欲行之事,吾不敢阻拦,只会出言劝诫。红莲谛心佛友所言亦是不无道理,还望佛友细细思量的好。”

    断业慈航没有说话,他怎会不明白缘自胜观,这个人明明想要将阵中之人除之后快,却偏偏不欲亲自动手,还摆出一副诚心劝告的样子,着实让断业慈航厌恶。

    断业慈航没有了阻碍,将佛力注入印心镜,激化阵势,欲灭杀阵中之人。(未完待续。)

零伍捌章 碎脑梵音

    印心阵中游子吟与弑佛者扭打在一起,拳脚互来互往,全无习武之人打斗的美感,倒像是两个平凡之人的打斗。毕竟,无论是弑佛者还是游子吟,他们都没有学过武功。

    不过,他们的打斗要比平凡人之间更加凶险猛烈。他们体内都有强大的力量,极致的力量与最原始的打斗方法,这让他们的斗争看起来更加残酷。

    “你太仁慈了,论打架,你不行!”

    很显然,游子吟并不是弑佛者的对手,几乎是被弑佛者压着打。

    “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你!”

    “还嘴硬!”

    弑佛者一拳将伤痕累累的游子吟打倒在地,双手掐在了游子吟的脖子上。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顺从我!”

    “不……可……能……”

    得到答案,弑佛者也下定了决心要杀死游子吟。双手用力,力图掐死游子吟。

    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游子吟渐渐不能呼吸,脸上青筋显露出来,翻起白眼。他用力抓住弑佛者的双手,想要掰开钳制。或许是求生本能的驱使,最后关头他终于在力量上稍占上风,摆脱了弑佛者的残害。

    弑佛者被他蹬出去很远,摔在地上。游子吟大口喘息着,咳嗽着。

    “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作对!”

    “我要阻止你滥杀……”

    “滥杀?可笑!天下间所有的和尚都死有余辜!”

    “你不该因为娘亲与爹亲的事牵连到其他无辜之人。”

    “住口!那个人不配这样的称呼!”

    “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

    弑佛者怒视游子吟一眼,再次怒吼着向他冲了过来。游子吟也再次做好了打架的准备,亦是向着弑佛者冲去。

    就在这时,二人所处空间突然响起声声佛唱。这声声佛唱没有醒世的感觉,游子吟与弑佛者听在耳中,只觉头痛欲裂。难以抑制的疼痛让二人忘记了打斗,双双倒在地上打滚。

    这正是阵外的断业慈航在激化阵势,意图灭杀二人。只见断业慈航将自身佛力注入印心镜,口中还不断诵念经文。

    游子吟与弑佛者所听到的正是断业慈航诵念的“碎脑梵音”,这段经文可以让闻听者头疼难忍,生不如死,直到脑袋破裂脑浆溢出才是解脱。

    游子吟与弑佛者撕心裂肺地叫着,想要发泄头脑中的疼痛,然而毫无作用。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仁慈所招致的结果……你想阻止我救他们……但是他们呢……为了保护自己根本就不顾你的死活……你还要救这样的他们吗……”

    “我要阻止你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是为了救我自己……你既然也是我……我就不该放任你滥杀……放任自己造罪孽……”

    “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的是你……”

    断业慈航加强梵音,阵中的游子吟与弑佛者更加难受。

    弑佛者目露凶光,体内恶元也在求生的本能下激烈爆发。随着弑佛者一声惊天怒吼,四周顿时失色,混混黑色从弑佛者体内爆出,震惊四方。

    阵外的断业慈航一个不慎,竟被恶力反噬,手上佛印顿时碎裂。冲击之下,断业慈航体内真气翻滚不已动荡不堪,竟是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其余六圣得见亦是各自震惊,红莲谛心与明轮法王、无垢师藏的打斗也不禁停下。

    “这……怎有可能……”

    断业慈航平复自己动荡的真气,难以置信地看向印心镜,正迎上弑佛者凶神恶煞般的眼神,不禁心中一凛。

    缘自胜观喃喃道:“透过阵法直接伤到持阵之人,看来这个弑佛者的威胁尚在我们所料想之上。”

    碎脑梵音终止,游子吟与弑佛者顿时不再疼痛。弑佛者凶神毕露,仰天大叫:“哈哈哈哈!你们这群伪佛,想要杀我还嫩得很!你们的举动,更加坚定了我杀你们的决心!”

    说着,弑佛者迅速冲向游子吟。游子吟刚从碎脑梵音的痛楚中脱出,心神还有些迷茫和恍惚,而这种状态,正是弑佛者吞噬他并掌握主导权的最佳时机。

    “哈哈哈!再见了,另一个我!”

    弑佛者一只大手猛然盖在游子吟头上,不断吸收着游子吟。游子吟又一次痛苦地大叫着,嘶吼着,却全无反抗之力。

    阵外的凋芒七圣得见纷纷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断业慈航的做法竟然无意中催化了弑佛者的能力,让弑佛者完全爆发。

    缘自胜观道:“不好!从刚刚弑佛者的反噬来看,其能力之强超乎想像。如果让他顺利吸收吞噬了游子吟,那么印心阵只怕也很难将其困住!”

    断业慈航连忙说道:“此人绝不可留!我们必须通力施为,将其灭杀,永绝后患!”

    缘自胜观也点了点头,断业慈航又看向一直反对他的红莲谛心,“佛友,事到如今,你还要阻止我们吗?”

    红莲谛心无奈,他不得不承认弑佛者的能为绝对是个巨大的威胁。他看了看印心镜所映射的画面,叹息一声:“唉,天意啊!”

    见红莲谛心默认,断业慈航道:“如此,请诸位佛友助吾一臂之力,一举除掉这个佛门劫数!”

    凋芒七圣各站其位,饱赞熊熊佛功,霎时间光耀大千。七道佛力不停往印心镜中注入,凋芒七圣齐颂碎脑梵音,其威力远胜先前。

    梵音再起,阵中的弑佛者再感头痛欲裂,手上也停止了对游子吟的吸收吞噬。游子吟更是难以抵抗这七圣同赞的碎脑梵音,不住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号,在梵音的作用下,游子吟七窍渐渐渗出鲜血。

    “快停下……快停下……”任凭游子吟如何喊叫,梵音不仅不减,反而更盛。

    弑佛者亦是痛苦非常,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伪佛!我要杀光你们!我要杀光你们!”

    “哼!不知悔改的罪人,你死不足惜!”

    断业慈航话音甫落,七佛再提元功,加大输出。

    游子吟与弑佛者纷纷七窍流血倒地不起,凋芒七圣见阵中的两人没了动静,暗松一口气。

    “没想到杀掉这两人需要耗费我们七人这么多的内力。”

    就在断业慈航话音刚刚落下,阵中变化再起。自弑佛者体内散出滚滚黑烟,渐渐满布印心阵。

    黑烟中,七圣惊见无数身影,似鬼魅无常,煞是骇人。这些身影竟全是死在雌树下的人,宛若无法(和谐)轮回的恶鬼冤魂,齐齐痛哭嚎叫。

    刺耳的叫声穿透印心阵,直击凋芒七圣,七圣顿时如陷鬼狱,被万鬼纠缠。叫声刺耳,竟让七圣亦感受到头痛欲裂的感觉。

    七圣大惊,连忙再赞佛功,以碎脑梵音抵抗。一时之间,双方竟成僵局之势。

    弑佛者慢慢爬起,狰狞的面目加上七窍流血的状况,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哈哈哈!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弑佛者已近癫狂。

    另一方面,佛说如是领着司马台笑与不系舟来到了凋芒古刹,刚刚进入寺中,佛说如是面色大变。他来不及解释,便撇开司马二人,急忙朝着凋芒七圣的所在赶去。(未完待续。)

零伍玖章 七佛印心封印

    佛说如是将司马台笑救回,回到了凋芒古刹,却在落地的瞬间忽然大惊,“不好!”

    司马台笑见佛说如是脸色丕变,正要询问,却见佛说如是早已消失在原地。

    虽然疑惑,但是司马也知道现在的他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带着不系舟到中佛塔院与袖红雪、段山岳会合。

    虽然仅仅不到一日未见,但是对于袖红雪与司马台笑来说好似过了许久许久。

    袖红雪见司马平安归来,竟是湿了眼眶,扑进了司马的怀抱。司马先是一愣,然后紧紧将袖红雪抱住。这是他自遇到袖红雪以来,第一次看到袖红雪有这样大胆的举动,心中不禁倍感温暖。

    “红雪,我回来了……”

    一声“我回来了”好似千言万语,更胜千言万语,袖红雪在司马怀中不住点头。

    段山岳咳嗽一声,哈哈道:“回来就好!”

    段山岳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若是司马台笑真的遭遇不测,他后半生只怕是于心不安。

    司马与袖红雪分开,笑着同段山岳打招呼;“段老哥好呀!”小五从袖红雪身上飘出,欢快地飞到了司马的发冠上。司马摸了摸小五,亦是开心不已。

    袖红雪与段山岳这才注意到不系舟,想起佛说如是临走前曾言快雪孤峰住着一位高手,料想应该就是此人。

    司马赶紧介绍,“红雪、老哥,这位是居住在快雪孤峰的奇人,飘蓬不系舟前辈。我能大难不死,全凭系舟前辈的护持。”

    袖红雪道:“多谢前辈施以援手。”段山岳也点头称谢。

    袖红雪一向为人孤高,从不轻易与他人产生交集,更遑论为了一人向另一人道谢了,而袖红雪偏偏为司马这样做了,举止一如大家闺秀。司马看在眼内,更觉此生之幸。

    不系舟则是不冷不淡地说道:“老人家我不需要你们言谢,只要这小子别忘了答应给我的东西便可。”

    司马大汗,袖红雪与段山岳见不系舟这般态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段山岳岔开话题,“怎么不见圣佛子?”

    司马答道:“刚刚圣僧脸色不太好,不知去哪了,似乎是去处理什么重要的事了。”

    袖红雪有所明了,“台笑,是游子吟带我们找到凋芒古刹的,但是在上山的途中他不见了。”

    “子吟?不见了?”司马疑惑,“难道圣僧去处理的事情与子吟有关?”

    ……

    七佛净地内,凋芒七圣与弑佛者正在对峙,双方互相冲击,僵持不下。七圣身上都流下了汗水,可见他们也不好受。弑佛者则是愈加疯狂,任凭七窍流出血液,仍是强自赞功。

    “哈哈哈哈!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断业慈航一边赞功一边说道:“好强的邪魔外道,想不到我们七人联手也制他不住!”

    缘自胜观点头道:“是我们低估他了,没想到他不仅克制佛门武学,连佛门阵法也是拦他不住,真真是佛门的劫数啊!”

    “哼!若非断业慈航佛友你那般急不可耐,又怎会将他逼迫至此?”

    “红莲谛心,你的话越来越多了!现在是互相数落的时候吗?”

    “哼!”

    就在这时,佛说如是出现。见到此番情景,圣佛子脸色更惊。他没想到,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般境地。临走之前,他明明告诫过七圣不要贸然出手的。

    印心阵内,弑佛者神态癫狂,游子吟则是倒地不起,看那情况,分明是被碎脑梵音所重创。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乃是解决现在的问题。佛说如是本来是想趁着游子吟战胜弑佛者的时候将弑佛者这一面封印在印心镜内,现在看来游子吟是败了。不过好在游子吟没有被弑佛者吞噬,现在尚有机会强行封印弑佛者,只是那代价……

    红莲谛心见佛说如是来到,忙叫道:“圣佛子。”其余六圣得见,亦是纷纷叫了声“圣佛子”。

    佛说如是没有理会七圣,起赞一掌,打向凋芒七圣。掌气入体,凋芒七圣纷纷脱离僵持场面。

    鬼哭之声不绝于耳,佛说如是再赞佛功,强行将刺耳的声音压下。

    弑佛者感觉到这股熟悉的佛力,面色更加狰狞,同时加大输出。

    “是你!去死吧!”

    佛说如是顿时身上受创,红莲谛心连忙叫道:“圣佛子!”

    佛说如是表示自己没事,然后饱提真元,精纯佛力光华大照,同闻七佛颂音,却是七佛灭罪真言再出。

    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陀罗尼帝。

    尼诃啰帝。毗黎你帝。摩诃伽帝。

    真陵乾帝。莎婆诃。

    红莲谛心大惊,知道圣佛子这是要强行封印弑佛者。

    “圣佛子!不可啊!这样你会废去自己五成的功体啊!”

    不同于红莲谛心的担忧,其余六圣再见七佛灭罪真言却是神色各不相同。

    “管不了这么多了!”

    只见弑佛者四周顿时出现七尊金灿佛像,惟妙惟肖。七佛灭罪真言再出,印心阵内的黑烟顿时被压制,那些如鬼怪般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弑佛者大怒:“可恶的佛说如是!”

    自七尊佛像中突然射出无数梵印锁链,向弑佛者卷去。弑佛者难以抵抗,顿时被捆了个结实。

    他不住地挣扎着,想要扯断铁链。“佛说如是!你封不了我!”

    弑佛者再次反噬,黑烟蔓延到锁链之上,竟是在腐蚀锁链。佛说如是大惊,连忙加强功力。

    “印心镜下,如是我心,照!”

    印心阵中的印心镜突然佛光大作,照向弑佛者,弑佛者顿时痛苦不已,竟是感到强大的吸力,仿佛要被印心镜吸进去一般。

    “你封不了我!封不了我!”

    弑佛者拼死挣扎,场面又陷入了僵持。

    “乖乖宝,乖乖宝,娘亲给你做新袄,一针一线都是福;乖乖宝,乖乖宝,娘亲给你唱歌谣,一生好命有人伴;乖乖宝,乖乖宝,快快长大身体好……”

    昏迷的游子吟耳边传来了声声歌谣,那歌谣让他倍感亲切与温馨。

    “娘亲……”

    “好孩子……”

    “娘亲,我好想你……”

    “娘也想你……”

    “娘亲,我到底是什么?是害人的妖魔吗?”

    “傻孩子,你是娘亲的心头肉,怎么会是害人的妖魔呢。”

    “但是,娘亲,我好怕……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原谅娘亲不能陪在你身边,这个世上还有事要让你去做。”

    “你是说那个我?娘亲,我阻止不了他……”

    “好孩子,你能的。那是娘亲的不甘,也是娘亲的罪恶,只有你才能阻止他继续为恶。”

    “但是……”

    “乖孩子,娘要走了……”

    “娘亲!”

    游子吟睁开眼,哪里有什么娘亲?眼前只有被七佛封印捆住的弑佛者。游子吟看到弑佛者被锁链牢牢捆住,同时有一面镜子在吸他,双方正在僵持。

    凋芒七圣本以为游子吟已经死了,没想到现在竟活了过来,不禁惊讶。佛说如是则是嘴角露出笑容。

    游子吟慢慢走到弑佛者身旁,弑佛者大惊,“不要!我是你,你不能害我!”

    “我不想这么对你,但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你在这里好好反省,等你回转心意,我再来接你。”

    说着,游子吟轻轻推了弑佛者一下,弑佛者顿时被印心镜吸走。

    “连你也害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绝对不会!我迟早会出来杀光你们的!”

    印心镜内,七佛各持一条锁链,紧紧捆住弑佛者,任凭弑佛者如何吼叫挣扎,只作徒劳。

    见弑佛者被印心镜封印,悲哀的表情爬上了游子吟的脸庞。

    “我会回来接你的……”(未完待续。)

零陆零章 红莲谛心

    佛说如是成功封印了弑佛者之后便将游子吟传出了印心阵,而他面前印心镜中的画面变成了弑佛者的画面。

    弑佛者面目狰狞地看着佛说如是和凋芒七圣,目光中满是愤恨。

    “你们以为把我分出并封印就没事了吗?告诉你们,我迟早会出来的,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众人没有理会弑佛者的话,佛说如是又为印心镜施加了几道佛印后,便再也听不到弑佛者的吵闹了。

    断业慈航道:“圣佛子,为何要损耗自己五成功力强行封印弑佛者?将他们全部杀掉不是更好吗!”很显然,他十分不赞同佛说如是的做法。

    “张口闭口就是杀,这是一个修佛之人该有的言行吗!”佛说如是也动怒了。

    “业障难消,只有杀掉他们才能永绝后患!”

    “断业啊断业,你就是这样来了断业障的吗?但凡其人还有一丝希望,我们便不该行极端手段!”

    “哼!倘若弑佛者有朝一日脱困再造杀业,圣佛子你难脱责任!”

    说完,断业慈航便同明轮法王与无垢师藏离开了。

    缘自胜观笑道:“圣佛子,都怪吾没能拦下断业慈航佛友,让他妄下杀手,否则或许也不需圣佛子靠损失一半的修为来强行封印。”

    佛说如是看着眼前这个总是挂着笑容的缘自胜观,一时间百感万千。断业慈航一派手腕强横,缘自胜观一派则是圆滑的很,虽然六圣各个修为不凡,但实则各怀心思。或许,这便是他们修不成七佛灭罪真言的原因吧。

    “这怨不得佛友。”

    “凋芒古刹已经入世,染上了俗世尘埃,未来许是还有不少波折。圣佛子现在功体受损,还望好生保重,凋芒古刹离不开圣佛子。”

    “有劳佛友为吾担心了。”

    缘自胜观笑了笑,也带着拔苦自在和能仁寂寞离开了。

    场上只余佛说如是和红莲谛心,红莲谛心忧心忡忡。

    “佛友,你也不赞同吾之做法?”

    红莲谛心叹了口气道:“圣佛子,按刚刚的情况来看,游子吟已经算是败下阵来,只是尚没有被弑佛者吞噬而已。吾也认为,最好的做法是杀掉他们,圣佛子耗费自身五成修为强行封印实是不值。”

    “唉!吾说过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该妄下杀手。”

    “希望吗?游子吟真的有希望战胜弑佛者吗?”

    “我们确实可以杀掉他们,但是这样佛劫就能结束吗?殊不知,这极有可能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解铃还需系铃人,若要终止佛劫,吾认为还是要靠游子吟。”

    “但愿如此吧。”

    凋芒七圣中只有红莲谛心的行事方针与佛说如是相近,但也只是相近而已。七圣中,红莲谛心是最认真修佛的,但是也因为他的认真,只要事情发展到极端,他便会脱下佛的外衣毫不留情地施以阻止。这,或许便是所谓的执着吧。正因为执着,所以想要保护,正因为想要保护,所以更容易走向极端。

    见红莲谛心似乎心中有事,佛说如是问道:“佛友,有什么话不妨讲出来。”

    红莲谛心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喃喃道:“圣佛子,似念佛机佛友那般的人尚铸下现在的大错,吾有些质疑佛了。”

    佛说如是闻言大惊。凋芒七圣虽然知道佛劫的存在,但并不知晓这一切都是念佛机造下的前因,他们也只是在凋芒古刹决定入世时才从佛说如是那里听来的。

    对于缘自胜观和断业慈航两派,佛说如是并不担心,因为他们两人都有意于圣佛子之位,对念佛机的丑事并不会在意。相对于那六圣,佛说如是最担心的便是最认真的红莲谛心,现在听到红莲谛心的话,他也不得不重视了。

    红莲谛心对权势并不在意,他所追求的是佛,而知晓念佛机的事情后,他便在想,佛是不是真的存在?凋芒古刹是不是另一个错误?他一生所修持所追寻的是不是正确的?

    佛说如是拍了拍红莲谛心的肩头,“佛友,你执着了。师尊固然犯下了过错,但那仅仅是师尊所走出来的路,代表不了其他。佛友该知道,你的路在你自己脚下。放下执着吧,莫将自己陷入了死胡同。”

    “是啊,吾之路由吾自己来走……而吾绝对不会重蹈念佛机之覆辙……”红莲谛心也离开了。

    佛说如是在听到红莲谛心的话后,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因为心中的追求而易入极端,佛友,希望你好自为之。”

    佛说如是暗自叹息,他的前身是魔,但是这个秘密除了魔城与个别人知道外,凋芒七圣也不知道。佛说如是不会说出,断业慈航与缘自胜观若是知道了,那么必定会借题发挥,即便是现在与他走得最近的红莲谛心届时恐怕也不会帮他。毕竟,魔与佛,是两个极端的存在,凋芒古刹怎么能让一个魔来领导?但是,这个秘密又能守多久呢?

    ……

    游子吟一身伤,弑佛者被封印后他便被传送到了中塔佛院。司马台笑等人见游子吟突然出现,纷纷疑惑。

    “子吟……”

    游子吟循声望去,正是司马台笑在叫他。

    “朋友……”

    见游子吟神情有些恍惚,还满身是伤,司马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什么……”

    游子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刚刚抛弃了自己的另一半,虽然另一半是恶,但并没有给他带来快乐与安心。

    “朋友……人为什么活着?”

    这突兀的一问,让司马台笑不由一怔。游子吟又喃喃道:“我为什么活着?”

    司马知道游子吟应该是经历了什么,心知他底细的司马不禁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了同情。

    司马笑道:“人为什么活着?子吟你这是问了一个连圣人都回答不出的问题啊。或许谁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又或许每个人活着的原因都不相同。”

    游子吟看向司马,又问道:“朋友,你为什么活着?”

    司马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抹丽影,一个为他挡枪的爱人。

    “为了不辜负逝者……”说完司马又看了看袖红雪,又想到了渡仙山上的雀飞多,“为了还活着的人……”

    “为了不辜负逝者与还活着的人吗?”游子吟重复着,心下竟然感到了一丝安宁,“娘亲……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司马暗道,我说我的,你咋就明白了……

    这时,佛说如是出现了,游子吟凝视着圣佛子,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佛说如是笑道:“贫僧佛说如是,游子吟,你遗失了半身,心,可还完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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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江湖行介绍:
兵燹不止灾祸不断,战域由此得名。 平静了五百年的江湖武林风起云涌,沉寂的戮世魔城,神秘的天旗组织,渡仙山、凋芒古刹、天涯风雨楼这传说中的三处武林圣地纷纷现身。 阴谋阳谋智计百出,奇功异学恩怨情仇,谱写出不一样的江湖武林。 在这残酷的武林中,主角穿越而来,是巧合还是天命使然?问鼎江湖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问鼎江湖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问鼎江湖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