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陆壹章 新的危机
“游子吟,你遗失了半身,心,可还完整?”佛说如是一手指着游子吟心脏所在的位置问道。
游子吟摸了摸自己的左胸,思量了片刻,答道:“完整。”回答得十分确定。
“为何完整?”
“因为,我还是我。”
佛说如是笑了,又问道:“印心镜中的又是谁?”
游子吟又思量了片刻后道:“也是我,也不是我。”
“你要放弃他吗?”
“不。”
“你要如何处置他?”
“有朝一日,我会来接他。”
两人的谈话让一旁的几人大汗,都说同和尚讲话麻烦,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
……
天边已经泛白。回想这一天一夜,发生了很多事。天涯风雨楼三奉令差点陷在血天幻魔阵,幸得凋芒四圣相救才免遭一难;司马台笑等人与魔城的月见无华探查天旗藏身地,差点全军覆没;游子吟印心照明,虽然暂脱恶体,但也差点丧命。哪一件不是凶险万分的事?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两人望向刚刚露出一角的新阳,只叹江湖路险。
“台笑,把你的手给我。”
司马知道袖红雪要做什么,无奈之下只得伸出手来。袖红雪素手搭在司马的大手上,释出一丝内力查探起来。
袖红雪抬头看了看司马,流下了眼泪。司马抬手为她拭去,笑道:“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你的丹田……”
“是啊……我的丹田不仅坍缩严重,而且已经几近枯萎了……不过好在系舟前辈用冰淬之法将它暂时固住,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说话间,司马台笑突然感到丹田剧痛难忍,仿佛就要被撑开了似的。袖红雪大惊,但却无计可施。
司马暗骂自己那该死的丹田,他刚刚说完自己好好的,现在丹田就闹脾气,这不是打脸吗。
司马连忙盘膝而坐,运使内元,不是为了调理,而是为了散功。
他的丹田已经坍缩得十分严重了,随着内元的恢复,这样的丹田根本容纳不了他那庞大的内元了,只有散功消耗内元才能免去丹田与内元的互相挤压所带来的痛苦。
过了良久,司马才有所好转,袖红雪用自己的衣袖为司马擦拭脸上的汗渍,担忧之色不加掩饰。
“你还说你没事。”
司马苦笑,却是无话可说。或许,他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红雪,坐下陪我看日出吧。”
袖红雪依偎着司马坐下,渐渐将头歪到了司马的肩上。依偎的两人陷入了沉默,任凭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这一刻,或许是最难忘最温馨的时刻。
良久,袖红雪打破了沉寂,“台笑,我们退隐吧……”
司马惊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袖红雪身负血海深仇,数百年来的夙愿便是报得大仇,而现在,正是报仇的最佳时机,她竟然说出退隐的话。司马知道,袖红雪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自己。
袖红雪知道,只要她不放弃报仇,那么司马台笑必定会在她身边帮她,这样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会眼睁睁看着司马死去。她不愿发生这种事,于是她说出了退隐的话。
一个女人愿意为你做出这种牺牲,这是何等的幸福。
“红雪,你真的愿意放弃报仇吗?”
“为了你,我愿意。”坚定的回答,不带丝毫的拖沓。
“红雪,我换个问法,你真的会放下仇恨吗?”
袖红雪沉默了。
司马转头看向袖红雪,笑得比朝阳还要灿烂。
“谢谢你,红雪……但是我要是答应了会不会太自私了?我了解你,即便是退隐了,你也不会快乐的。你愿意放弃报仇,但是你放不下仇恨。让你后半生一直背负着仇恨度日,我做不到。”
袖红雪还要再说什么,司马打住了她的话继续道:“再说了,即便是我们退隐了,天旗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
“但是,天旗现在手忙脚乱,如果我们退隐的话,天旗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而且他们在戮世魔城与天涯风雨楼的夹击下撑不了多久的。”
司马摇了摇头,“红雪,你我都知道,天旗不会这么轻易就灭亡的。”
袖红雪无言以对,因为她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再说了,师尊于我有救命授业之恩,我怎么会让师尊独自去应对这险恶的江湖呢?”
“但是你的伤……”
“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这么多次大难不死,红雪你应该是最清楚的。等着我华丽的逆转吧!”
袖红雪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说道:“台笑,为什么让我遇到你……”
“因为你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
朝阳下,两人四目相对,各自透露出对对方的浓浓情意。司马轻轻揭开了袖红雪的面纱,袖红雪似乎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慢慢闭上了双眼,司马台笑轻轻吻了上去。
这时,段山岳走了过来,看到这幅场面,段山岳连忙尴尬地转过头去。袖红雪察觉有人到来,连忙分开,迅速重新戴上面纱。
“咳咳,老弟啊,怎么说这里也是佛寺,你们是不是该注意点?”
“哈哈,哈哈……”司马干笑两声说道:“那个……情到真处不自禁……让老哥见笑了。”袖红雪闻言,嗔了司马一眼。
段山岳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倒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啊。”
司马竖起大拇指,“老哥果然慧眼!”
袖红雪在司马的腰上捏了一下,不顾司马叫疼,转而问道:“段宗主可是有什么事?”
“哦,对了……凋芒古刹来客人了。”
“客人?”司马与袖红雪相视问道。
“天涯风雨楼的三位奉令都来了,我就是来通知你们的。”
……
一处昏暗的洞窟内,头戴“罪”字面具的罪佛正在对一具女尸施展邪异咒法,场面十分诡异。
罪旗在此处已经不间断施为好些天了,除了有些疲惫,眼神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哈哈哈哈,当初找到你的尸体着实费了佛爷不少功夫,今天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哈哈哈哈哈……佛说如是!圣佛子?你的末日就要来临了!哈哈哈哈哈……”
经过连日的施咒,那女尸终于慢慢恢复了血色,变得美丽动人。见女尸的眼皮微微跳动,罪旗停止了动作,然后化作光芒便离开了。
女尸慢慢睁开了双眼,显得有些迷茫,但没过多久,生前的记忆便涌入脑海。记忆的涌现让女子痛楚不已,她挣扎着叫出了声。
又过了不久,女子不再感到痛苦,喃喃说道:“阿罗……”(未完待续。)
零陆贰章 三奉令拜访凋芒古刹
中塔佛院内,圣佛子与凋芒七圣接见天涯风雨楼三奉令。三位奉令此来的目的很明确,一来是为了表达对凋芒古刹出手相救的谢意,二来便是请凋芒古刹同天涯风雨楼联手破魔阵。
林念真首先说道:“圣佛子,多谢贵寺四圣昨日施以援手。”
“儒奉令客气了。”
佛说如是说着还看了看圣菩提,见圣菩提一直没有看向自己,不禁眼神有些暗淡。
“其实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是为表达谢意,还想请凋芒古刹能相助破阵。”
“相助破阵乃是义不容辞之事,只不过贫僧不解的是,凭三位奉令之能,为何会深陷其中?”
“昨日破阵是吾考虑不周,没想到魔城把阵基转入了地下,差点连累了释、道两位奉令。”
封灵君道:“念真,这怨不得你,只怪魔城太过狡猾。”
缘自胜观道:“既然魔城能转移阵基一次,那么便能转移第二次。昨日道奉令无意中测出的阵基之地,现在恐怕又移至它处了。”
佛说如是点头道:“破阵并非难事,难就难在确定阵基的位置之上吗……方圆十里之地,范围确实太大了。”
林念真道:“然也,所以我们想来问问,凋芒古刹可有办法确定阵基的位置?”
凋芒七圣尽皆摇头,表示没有办法。缘自胜观说道:“释奉令应该知道,佛魔虽然相克,但是佛功却找不到阵基的所在。”
圣菩提自然知道,也同儒奉令讲过,但是林念真仍然不想放弃,故才有此一问。
现在得到了答案,林念真不禁叹气摇头,“难道此阵真的无法破除?”
就在这时,司马台笑偕同袖红雪和段山岳走了进来。司马笑道:“我有……”
司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佛说如是打断了,“司马施主,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司马很疑惑,他感觉得到,佛说如是应该是故意打断自己的话的。
“我……没事了……”
三奉令见司马台笑一行人在此出现,不禁疑惑。封灵君道:“司马小兄弟,你们怎么在此?你们不是……”
“封兄,我们已经查到了天旗的藏身地了。”
司马台笑将一行人的遭遇讲了出来,封灵君直呼司马台笑等人命大,同时为让他们去冒险表达了歉意。
“封兄不必抱歉,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想不到这三天你们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还好你们都平安无事。”
林念真这时问道:“司马公子刚才是不是想说你有办法确定血天幻魔阵的阵基?”
司马刚刚确实是想这么说的。确定阵基对他来说应该并不难,确切地说是对小五来说并不难。小五能找出瘴海密林中诡阵的阵眼,那么找到这个什么血天幻魔阵的阵基应该也办得到。
司马刚刚被佛说如是打断,现在听儒奉令询问,他不禁又看向了圣佛子,果然见圣佛子在对他暗中摇头使眼色。很显然,圣佛子并不想让司马台笑将办法说出,不过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他的前身是魔,所以他不想魔阵被破,难道他与魔城是一伙的?不对啊,既然他们是一伙的,圣佛子当初又为何要参与阻止魔城破封的行动?想到这里,司马又疑惑地看了看圣佛子。
“司马公子?”林念真见司马台笑不说话,又叫了叫。
司马台笑回过神来,“哦,不是,我不知道怎么确定阵基。我刚才是说我有……我又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真的吗?”
林念真非常疑惑。其实不止林念真疑惑,就连其余两位奉令和七圣也心生疑惑。段山岳与袖红雪虽然亦是不解司马为何临时改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司马台笑又看了看佛说如是,他还是愿意相信圣佛子的为人。
迎着众人的疑惑目光,司马笑道:“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大难不死自然开心又见到你们啊。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三位奉令,我们找到了天旗的巢穴,现在说完了,你们继续聊,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出去了,拜拜。”
说着司马便领着袖红雪与段山岳离开了,佛说如是暗自松了口气。
……
“台笑……”
“红雪,你说圣僧是不是不想魔阵被破?”
“台笑你若是真的这样认为,就不会顺应圣僧的意思而临时改口了。”
“还是你了解我。”
袖红雪笑了笑,“圣僧或许不是不愿魔阵被破,而只是不愿你说出确定阵基的方法。”
听到袖红雪的话,司马认真思索了起来。
“如果我确定了阵基帮助破了血天幻魔阵,那么破阵之后持阵之人必定难有生机,看来圣僧还是对魔城念旧情啊。”
想到这里司马又皱了皱眉,因为对魔城念旧情就放任魔阵残害人类,圣佛子真的会这样做吗?
“不对!圣佛子是不会这样做的,圣佛子应该是有两全之法。”司马舒展了表情。
……
讨论的场上陷入了沉寂,每个人都眉头紧锁。佛说如是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喃喃说道:“诸位莫要忧虑了,三位奉令,你们打算何时再行入阵?贫僧随你们走上一遭。”
三奉令闻言略显惊讶,林念真问道:“圣佛子能确定阵基所在?”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见圣佛子似乎已有定计,三奉令也不再追问。
红莲谛心则忧虑地望向佛说如是,“佛友,以你现在的状况……”
红莲谛心指的自然是佛说如是只剩下五成功力的状况,血天幻魔阵凶险异常,以现在的圣佛子入阵真的会没事吗?还有,红莲谛心实在不知道,圣佛子究竟有什么办法能确定阵基的位置。
“佛友,我没事……”
林念真又道:“圣佛子身体可是有恙?如果是这样的话,圣佛子不必勉强。”
“无碍无碍,请三位奉令尽管放心。”
……
商议既定后,众人离开了,场上只余佛说如是和圣菩提两人。
“师兄,这么些年来你还好吗?”
“我很好,不劳圣佛子挂心。”
“自从我坐上这个位子以来,便不曾再听到你唤我一声师弟了……”
“圣佛子地位尊贵,我不敢越礼。”
“说到底,你还在怪我。”(未完待续。)
零陆叁章 佛、佛、我
“说到底,你还在怪我。”
“小僧不敢。”
佛说如是无奈,只得长叹一声。
“如果时间能回到过去,我真不愿接受师尊的委托承接圣佛子之位。”
“一个想要荣登圣佛子,偏偏未能如愿;一个不愿坐上这个位子,却偏偏坐了近千年。圣佛子,你现在说这种话是在讽刺我吗?”
“师兄你该知道,我并无这个意思。”
“哈!凋芒七圣各有心思,圣佛子在这个位子上想必坐的也不舒服吧。”
“师兄,你到如今还在对师尊将圣佛子之位传于我而耿耿于怀吗?师尊将本属于圣佛子的至佛三宝给了你,你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吗?”
“至佛三宝?终究只是外物……你若想要,我现在就可以将它们交给你。”
“唉!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性格依旧没变。”
“不,我变了……圣佛子之位,我已经不再执着了。我只是不明白师尊的选择为何是你而不是我。”
圣菩提不明白,佛说如是又何尝明白?想当初师兄弟两人是何等的兄友弟恭,圣菩提甚至可以说是佛说如是的半个师父,但是这种关系却在念佛机宣布圣佛子的继任者时而彻底断了。
见佛说如是不说话,圣菩提道:“算了,再谈这些事已经毫无意义。圣佛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便告辞了。”
“等等……”
圣菩提转过身来看向佛说如是,却看到一副略显悲伤的表情,这种表情在佛说如是刚刚来到凋芒古刹的时候便经常出现在他脸上。
“唉……说吧……”
“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师兄,如果你对凋芒古刹还有感情的话,请不要眼睁睁看着凋芒古刹毁在那些人手中。”
圣菩提很明白佛说如是口中的那些人所指的是谁,但是他更在意的却是佛说如是前面那句。圣菩提走到佛说如是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顿时惊讶万分。
“你的修为……”
圣菩提测试了佛说如是的身体,但在那一个肢接下,佛说如是亦是面露惊讶。
“师兄,你的佛骨……”
圣菩提连忙收回手,道:“我的事情不需你管。”
“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佛骨会不全?”
“是我先问的你,你的修为为何损失了一半?”
佛说如是没有回答圣菩提的话,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戴着“罪”字面具之人的身影,震惊道:“难道是那个罪佛……”
“住口!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见圣菩提这般反应激烈,佛说如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师兄!你知不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当初你对师尊的所作所为师尊不予追究,也不让我追究,但你为何偏偏要行此极端?”
圣菩提缄默不语,佛说如是继续道:“我知道你是想要赎己之罪,但是赎罪是要去接受自己,而非抛弃啊!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的做法会为以后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
“唉……”一声叹息,表示圣菩提也对当初自己的选择后悔万分,他认真凝视着佛说如是,痛心道:“时至今日,我也只能尽力弥补了。”
场面又陷入了沉寂,随后的一声轻唤让佛说如是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温暖。
“师弟……我终于知道师尊为何把圣佛子之位传给你了……不仅是因为你习成了七佛灭罪真言,更是因为师尊知道,你在选择上从来不会犯错。”
“那是因为我已经犯过太多的错了……”
“不管如何,时至今日来看,师尊并没有选错。”
此刻,对立的两人相视而笑。
“好了,现在能说说你修为大减的原因了吧?”
“佛劫……”
佛说如是将封印弑佛者的事告诉了圣菩提,说完后,佛说如是又道:“可惜印心镜仅此一面,不然的话……”
“你的做法没有错,至于罪佛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即便是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师兄……”
“你不用再说了,带我去见见他吧。”
……
佛说如是带着圣菩提找到了游子吟,圣菩提不停地在游子吟身上打量着。游子吟被看得十分不自在。
“你为什么要一直看我?”
“你叫游子吟?”
“是……”
“游子吟,游子吟,倒是个十分适合你的名字。”
“这是朋友帮我取的,我很喜欢。”
“朋友?”
见圣菩提疑惑,佛说如是便告诉了他游子吟口中的朋友指的是司马台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要一直看着我?”
“因为你与我很像。”
游子吟疑惑地望着圣菩提,“但是我觉得你与我长得一点也不像。”
圣菩提笑了,他所指的像自然不是说长相,而是说经历。
“游子吟,你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
“我为什么要跟在你身边?”
“因为我觉得我能帮助你。”
游子吟沉默思索着,又不时地抬头看看圣菩提和佛说如是,最后说道:“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
“什么是坏人?”
“这要由你自己去判断。”
“为什么世上会有坏人?”
“这要由那些坏人来解答。”
“如果我杀的是坏人,是不是就代表做的是好事?”
“这就要由被那些坏人害过的人来判断。”
“这几个问题你都没有正面做出回答。”
“是的。”
“既然你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跟着你?”
“不是我不能回答你……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而我的答案不一定就能解答你的问题。你要的答案,要自己去寻找。”
“我跟在你身边就能找到答案吗?”
“我说过了,我们很像……跟在我身边,你会更快地找到自己所要的答案。”
游子吟沉默了。
圣菩提笑道:“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问题?”
游子吟投来疑惑的目光,圣菩提继续笑道:“一个人最害怕的是什么?”
游子吟思索了片刻后道:“绝望?”
圣菩提摇了摇头,“不对。”
“失去?”
“不对。”
“孤单?”
“不对。”
“做不到?”
“不对。”
游子吟答了十几个答案,圣菩提一味的摇头说不对。游子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问道:“那你说是什么?”
“是自己……”
“自己?”游子吟瞪大了眼睛,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你刚刚说的所有的答案,都是你内心自己的影子,都是你自己加给自己的感觉。或许你会认为‘那个我好可怕’,那么你就什么也做不成,如果你说‘那只是我自己,没什么可怕的’,那么便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你。试想,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怕了,那还会怕什么吗?所以,不要去苦苦执着于那些虚幻,那些令你害怕的东西,都只是你自己。”
游子吟恍然大悟,“我愿意跟着你学习。”
圣菩提很欣慰,同时也在为自己感到悲哀。如果他能早些悟出这些道理,或许便不会踏差至此了。(未完待续。)
零陆肆章 缘自胜观会断业慈航
佛说如是同三位奉令一起奔赴血天幻魔阵,当然同行的还有游子吟。凋芒七圣本意不愿游子吟轻易离开凋芒古刹,而是想囚禁他,但在佛说如是的极力护持下作罢了。而且,圣菩提口口声声说游子吟是他新收的徒弟,凋芒七圣也不好与天涯风雨楼交恶。
司马台笑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那个让三奉令都为之头痛的血天幻魔阵,但还是被袖红雪拦下了。出于对司马安危的考虑,袖红雪执意送司马台笑尽快回返渡仙山,再加上一旁吵着让司马还东西的不系舟,司马也只好妥协。
段山岳虽然不知道司马究竟是受了什么伤,但也察觉到此伤不轻。他倒是没有跟着众人回渡仙山,而是跟着三奉令走了。他知道,留在天涯风雨楼才有架打。
一阵划界,十里魔土。这些天下来,血天幻魔阵的厉害已经差不多传遍了整个武林,不仅夺了许多人命,而且连天涯风雨楼的三位奉令都无法破阵,着实令中原感到可怕,戮世魔城的这个下马威可谓是收到了十二分的成效。
佛说如是、三奉令、游子吟、段山岳几人来到了血天幻魔阵外,放眼望去阵势是那么平静。只有进入过阵中的人才知道,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的伪装,内中的凶险实在难以预测。
“十里之地……龙辛这次还真是大手笔啊。”佛说如是在心中感叹道。
林念真道:“破阵方法很简单,只要找到阵基将其破坏掉就可以了。此番有劳圣佛子了。”
佛说如是点了点头,问道:“儒奉令具体的安排是怎样?”
“内中仅有三魔,魔城首将天魔大化与勾魂、摄心两个小魔。天魔大化本身修为就是不可小觑,在阵中更是堪似无敌,保险起见还是两人来牵制的好。至于勾魂、摄心二魔,虽然本身修为并不高,但是靠着魔阵源源不绝的魔气,会分出越来越多的魔影进行攻击,他们的本体则是藏在魔气中实难找寻,保险起见还是两人应付的好。”
“只要圣佛子确定了阵基并将其摧毁,那么血天幻魔阵自破,到时魔气溃散,三魔在我们的围攻下,绝无活命之机。”
其实佛说如是一眼便看透了血天幻魔阵,现在听到儒奉令的分析忍不住心生赞赏。林念真所言竟然丝毫不差,单凭入阵两次便透析了魔阵的关键,这便是儒门女相的厉害之处。
林念真继续道:“由我和道奉令来牵制天魔大化,段宗主既然也来了,就劳烦段宗主与释奉令来牵制勾魂、摄心二魔,圣佛子大可安心破除阵基。”
段山岳自然是满口答应,摩拳擦掌了起来。
佛说如是笑道:“儒奉令安排井然有序,那么就这样办吧。四位且先进入,贫僧需要在外面观察一二再行入阵。”
四人点了点头,然后齐齐遁入阵中。
……
凋芒古刹内缘自胜观找到了断业慈航,这让断业慈航有些疑惑,他们俩可是谁都知道的貌合神离的。
“想不到你会主动找上我。”断业慈航首先开口。
“断业佛友这话是不是将我们两人的关系说的生分了……你我乃是同修,难道不应该互相走动吗?”缘自胜观仍然一副笑脸。
“哼!废话少说,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吧!”
“哈哈,断业佛友还是这般急性子。”
“你若只是来说废话的,那么吾就要送客了。”
“既然佛友这么迫不及待,那么吾便不再绕弯了。佛友认为,圣佛子会用什么办法来确定阵基的所在地?”
“吾如何会知道!”
“哦?难道佛友就不疑惑吗?”
断业慈航怎么可能不疑惑,他是亲眼目睹过血天幻魔阵的,自然知道确定此阵的阵基有多么难,可以说近乎不可能。
要想确定魔阵,最有效的办法便是顺着魔气逆流测出其源头,这源头必定就是阵基,但是谁有那个能力逆流测试?能覆盖方圆十里的魔气,可见魔气的庞大,固然佛魔相克,但单凭人力如何对抗的过这么庞大的魔气?能守住自身已是不易,更别说逆流测试了。
圣佛子的修为确实高,但是他现在修为只剩一半,就算是全盛的他恐怕也办不到吧。
虽然疑惑,断业慈航还是说道:“圣佛子的能为你我是不会明白的。”
“或许吧……又或者……”
“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惺惺作态!”
缘自胜观也不着恼,笑了笑道:“又或者圣佛子有什么不愿让我等知道的办法呢?”
“不愿让我等知道的办法?什么办法?”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但是佛友你不觉得,今天会议上圣佛子是故意打断司马台笑的话吗?”
“这个吾也注意到了,圣佛子确实像是在故意打断司马台笑的话。”
“司马台笑当时极有可能是想说他有办法确定阵基,那么问题来了,圣佛子为何要打断呢?”
“或许是不想让司马台笑犯险吧……”
“是这样吗?”缘自胜观狡黠地望着断业慈航继续道:“真是这样的话也没必要打断他的话,完全可以让人在他身边保护他……”
“那你的意思是……”
“哈,很显然,圣佛子想要自己来确定阵基……”
“哦,那圣佛子为什么要执意自己去呢?”
“吾倒是有个大胆的推测……”
“请讲……”
“除了确定阵基,破坏阵基,圣佛子还想要做些其他什么事,而这件事……”
断业慈航接过话音道:“而这件事是司马台笑做不到,或者说是不会去做的……”
缘自胜观闻言笑得更加狡黠。
断业慈航又问道:“佛友认为会是什么事呢?”
“这个嘛……就要看此去的结果了……”
……
林念真、封灵君、圣菩提、段山岳四人遁入阵中,阵势瞬间感应而启动。漫天血红之色再现,同时浓浓魔气不断升起。
四人得见,运功抵抗魔气的同时纷纷屏息以待敌人的出现。
“哈哈哈!本座就知道,你们还会来送死的!这一次,你们逃不了!”
混混魔气中天魔大化傲然现身,独角青面,持戟而立,岿然身姿尽显戮世魔城首将之风采。
天魔大化大手一挥,四周现出无数勾魂、摄心二魔的魔影。四人各自凝神,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零陆伍章 三入血天幻魔阵
天魔大化强势现身,连同无数勾魂、摄心二魔的魔影,将林念真、封灵君、圣菩提、段山岳四人紧紧包围。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不由分说,圣菩提与段山岳互视一眼,率先抢攻。
只见圣菩提佛光大耀,清圣之气四散而出,同时手上快速上招,琉璃净珠挟带精纯佛功击出。
刚刚聚集的魔影难以抵抗圣菩提这一击,顿时包围圈被破开一个开口。圣菩提与段山岳看准时机,迅速从开口奔出包围圈。
天魔大化再次打了个手势,全部的魔影便追逐圣菩提与段山岳而去。
林念真和封灵君两人合力对抗天魔大化,未动手,场面已是扣人心弦。
“多了一个段山岳你们就以为能够破阵吗?实话告诉你们,血天幻魔阵已经被本座再次加固,即便是凋芒古刹的那些老和尚再来,也是无法向先前那样撼动分毫!你们,走不了了!”
林念真道:“这次不破魔阵,我们也不会离开!”
“哦?既然你们找死,那本座便送你们上西天!”
封灵君笑了,“天魔大化,这是你第几次说大话了,我看你还是改名叫天魔大话吧……”
“找死!”
天魔大化筑起无上魔威,广纳魔气于己身,形成一件魔铠。
林念真未动,封灵君道真开图谱,慨然主攻。
“仁人之锋!”
三才剑录图谱再开,道真芳华中冲出一把名锋。封灵君跃身握住仁人之锋,挺身迎上冲来的天魔大化。
已是多年的老对手,试探已是多余,二人甫出招便是倾尽全力的激烈战斗。
仗剑而行,招招皆是锐利锋芒;执戟而战,式式都是无上魔威。一把剑,一杆戟,在不断的交接中星火四射。
威猛如狂,天魔眼神尽是霸道。“封灵君,纵使你修为不凡,但在本座之主场下,你毫无胜算!”
临险不惊,封灵君已然紧守方寸不乱。道真撼魔功,交错的身影在魔阵中掀起**涛澜,震动不绝。
身形潇洒,封灵君手动仁人之锋,掠起剑影纷纷,以乱目的剑影干扰对手。看准对方空门已现,封灵君掀起一掌,直击天魔中正。
然而这一掌仿佛打在生铁之上,只闻闷声,不见其伤,原来是被魔气形成的魔铠挡住了。
“哈哈哈,你难伤本座分毫矣!”
说话间,天魔大化战戟横扫而出,气势如岳。封灵君剑式再变,反手抵挡间仍是难承天魔翻倍的功力,顿时虎口开裂,身形后退。
“本座说过了,你毫无胜算!”
封灵君轻啐一声,“切,大话魔,你真的很吵!”
天魔大化再次袭来,封灵君剑式一挽,强行锁住魔魇战戟。天魔大化集魔气于一掌,猛然击出。封灵君另一手锋芒再现,贯地之利猛然出击,向天魔大化那一掌绞去。利刃划金属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贯地之利也没有破开缠绕在天魔手上的魔铠。封灵君趁机又是一挽,顿时锁住天魔的手。
见天魔大化被封灵君锁住不能动弹,一旁的林念真看准时机,招式上手了。
“春秋阕·岁月无痕!”
一笔春秋唱阕,林念真身后出现巨大的竹简形状,上面字迹清晰,尽述春秋岁月。
全力的一击,不偏不倚打在天魔大化身上,饶是天魔大化魔铠缠身,亦是难抗力道而后退,封灵君的扣锁也顿时被震开。
封灵君快速挥出两道剑气,袭向后退的天魔大化。天魔暴怒,后退的过程中再现魔功。
“魔之爆!”
暴虐的魔能稍微一顿便破开封灵君的剑气,快速奔向封灵君。封灵君抓住那一顿的时间地剑贯地,顿时地阵大开,尽挡魔能。
天魔大化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显然魔气在刚刚那一击下有些紊乱。
天魔再次广纳魔气于身,修为再次暴涨!
……
另一方面,圣菩提与段山岳对阵勾魂摄心,已被无数魔影包围。段山岳越战越狂,已经击溃了不知多少的魔影了,奈何魔影由魔气而成,魔气不除,魔影无尽。
圣菩提散出佛光,用以对抗魔气,但相比于阵中源源不断的魔气来说,着实功效有限。心知要想杀除二魔,只有等待魔阵被破之时,圣菩提只作牵制,并不全力抗争。
相比于圣菩提的细心牵制,段山岳则是越战越勇,丝毫没有限制。
圣菩提与段山岳的联手倒也让他们一时间没有危险。
……
阵外的佛说如是认真观察血天幻魔阵,心绪复杂。最后,终于跃身进入阵中。
对战儒、道两位奉令不落下风的天魔大化感觉到又有一人进入阵中,顿时笑道:“找不到阵基,就算你们来再多的人也是徒劳!”
封灵君笑了,“大话魔,你怎么知道我们找不到阵基呢?”
天魔大化不多言,再次与二人战了起来。
封灵君四人知道,现在的战局看似五五之分,但是这种平衡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打破,魔人势必占据上风。若想胜了此局,只得寄希望于佛说如是了。
佛说如是刚刚进入血天幻魔阵,立刻就被无数魔影围住。佛说如是手捏佛印,口诵经文,佛光竟似是知道魔影弱点一样,直透魔影。任凭魔影再多,也拦不住佛说如是的脚步。
佛说如是停下脚步,双手合十,一尊巨大佛像的影子罩在他的身上。
“去!”
随着圣佛子的一声轻喝,佛像壮大,光芒扫尽来袭的魔影。
“唉,天意啊!”
在魔影还未再次凝成之际,佛说如是饱提真元,随后竟是散去身上宝华,头上舍利纷飞。一瞬之间,其人哪里还有圣佛之貌?
佛说如是身形与相貌丕变,赤色长发随风飘荡,脸上再无慈悲之态,而是凶神恶煞般的面孔。褪去了一身的清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逼人的魔威,其身上传来的魔威,竟是不下于戮世魔城之主龙辛。
武魁现真身,慢慢重新凝结的魔影竟是不敢靠近,颤栗般的立在当场。
对战的封灵君四人感应到一股不弱于龙辛的魔威出现,纷纷大惊失色。
林念真道:“怎么回事?难道又有变故?”
封灵君道:“这种感觉,难道是龙辛亲临?”
另一处战场的圣菩提亦是讶然,“这……为何感觉不到师弟的佛气了?”
相比于封灵君四人的惊讶,天魔大化也是面色大变,“难道刚刚进入阵中的是他……”(未完待续。)
零陆陆章 令人生疑的破阵
天魔大化脸色大变,“难道刚刚入阵的是那个人……”
猜测到了那人的身份,天魔大化同时也有些明白那个人此来的目的。
“没想到你竟然为了破阵不惜做到这般地步!”
心知对方为破阵而来,天魔大化再提修为,竟是欲争分夺秒,杀除眼前两人,因为他知道,魔阵被破在即,而后他就没有机会了。
震惊于突然出现的强悍魔威,林念真与封灵君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以为是魔主龙辛亲临,在瞥见天魔大化的惊讶后,又不禁心生疑惑。现在又看到天魔大化欲速战速决,这种做法怎么都不像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倒像是败北之前的挣扎。
封灵君与林念真对视一眼,冷静下来,决意先应付眼前的天魔大化。
只见天魔大化一跃而起,阵中滚滚魔气翻滚涌动,往魔魇战戟中汇入,这一招对封灵君和林念真来说早已不陌生,只不过现在的这招威力之强绝对不容轻忽。
心知这是攸关生死的一击,封灵君饱提元功,将地剑贯入地中,再开道门奇阵。
“地开方圆,道真御魔!”
以贯地之利为中心,道阵大开,守住封灵君和林念真,形成道真壁障。同时,封灵君再运仁人之锋,极招顿现。
“人剑向人,洗世仁心!”
林念真也没有闲着,同样招起绝式,又是另一篇儒门奇功。
“战国赋·天下弭兵!”
巨大竹简形状再次出现,上面不再是春秋词阕,而是战国武赋,是感叹世间战乱不绝的痛心疾首,更是祈愿天下再无兵燹灾祸的心愿。
天魔大化纳气已足,魔魇战戟如怒睛黑龙在高空中吼着。随后,天魔大化猛然掷戟而出,其势摧枯拉朽、破天开地!
……
另一方面的圣菩提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师弟的佛气消失了,又出现了一股强悍无比的魔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弟修为仅剩一半,难道真的是龙辛出现将师弟……”
圣菩提不敢继续往下想,沉重的心情让他想要摆脱现在的困境去寻找佛说如是,奈何魔影无数将他们里里外外包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终难脱困。
“释奉令!这是怎么回事,这股魔威出现的太突然,圣佛子他该不会被……”
“师弟不会有事的!”
圣菩提打断了段山岳的话,却是在说给自己听。就算曾经有了间隙,就算曾经心生怨气,但到了危急关头,那份早已刻在心中深处的师兄弟的情感却始终没有消磨。
现在的圣菩提,为了将自己心中纷乱的情绪发泄掉,只有战力全开,奋勇杀敌。
……
却说佛说如是散尽舍利宝华,现出魔族真身,身姿挺拔,眼露审视。赤色长发不断翻动着魔气,铁黑的面容加上遍布满脸的纹印显得异常凶神恶煞。
有感于魔界武魁的震慑,无数魔影无一胆敢上前。武魁阿罗冷眼环视了一周,然后就是抬手一抓。大手一握,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魔气仿佛有质一般,竟被他结结实实抓在手中。
阿罗运起魔功,释出自身的魔能,逆行查探魔气的源头。魔能畅通无阻,顺着被他抓在手中的魔气直透地下,渐渐没入地底。
地下魔气如网一样互相交错,阿罗凝神守心,不断释出自身魔能游离其间探查。过不多久,阿罗释出的魔能终于探查到其源头。
“找到了!”
查探到阵基,阿罗身形顿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已是在阵基正上方。
阿罗高举一掌,恢宏一掌渐渐凝成,轰然击出,强悍掌劲穿透地层,直击隐藏在地下的阵基!
……
堕魔一击不断冲击地阵,星火四溅,响声四起。然后地阵终于难以支撑,壁障破碎。魔魇战戟其威尚在,仍是不可小觑,继续向着封灵君和林念真飞去。
同一时间封灵君和林念真双招已出,剑芒汇掌功,双招同抗堕魔一击。
只闻一声惊爆,大地震动不已,尘埃混合着魔气让视野更加不明。
从半空中落下的天魔大化手一扬,魔魇战戟顿时凭空出现在手中。刚刚那一招已是倾尽了天魔大化的全力,他冷眼凝视着尘埃未定的劲爆现场。突然,两条身影从尘埃中迅速冲出,直直朝着刚刚落地的天魔大化冲来。
天魔大化急忙再纳魔气,战戟飞旋抗住封灵君的双剑与林念真的掌。
“想不到你们还有命在!”
封灵君与林念真虽然抗住了天魔大化的堕魔一击,但是身上也受了伤。若单论修为,天魔大化与封灵君、林念真皆在同一个档次,但是魔阵之内此消彼长,两位奉令联手竟然才勉强能与天魔大化打个近似五五之分。戮世魔城首将之名,绝非浪得虚名。
“哼!天魔大化,你太自大了!”
封灵君人剑飞旋,削向天魔大化。天魔以战戟隔开,地剑又至,天魔忙催化魔铠抵挡。此时的魔铠已经显得有些脆弱,在地剑的攻击下现出裂痕。
天魔大化战戟再扫,封灵君不及闪躲,再度受创,口吐朱红。
转眼间林念真秀掌已至,不凡掌劲不偏不倚击在魔铠的裂痕上,饶是天魔再强,在这连环攻击下也是回气不足,魔铠竟尔碎裂,掌劲直透天魔胸膛,天魔大化首度见红!
被林念真这一掌击中,天魔后退的同时魔魇再挥,刚猛力道又将林念真打伤,儒奉令亦是口吐鲜血。
就这一瞬间,三人尽皆负伤。
封灵君笑道:“大话魔,你心急了!”
确如封灵君所言,天魔若是做持久战,封灵君与林念真必败,但是情况不容他久战,是以才出极招。
天魔大化站立起来,抹去嘴角的血丝,“哈哈哈,你们比本座伤得更重,本座还可以用魔气疗伤,你们仍然没有胜算!”
封灵君与林念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焦急。双方好似都在问:“圣佛子究竟如何了?”
天魔大化广纳魔气,不是治疗自己的伤势,而是补充自己的功力,然后目露杀机再向二人攻来。
二人想要反抗,奈何伤势被魔气缠绕,一时之间竟然真气不顺,身形不稳。就在魔魇逼近的瞬间,突然听闻远处传来爆炸的声音,同时血色天空如镜碎一般破碎,漫天魔气顿时紊乱开始四散。
阵中所有人都知道,魔阵破了!
血天幻魔阵被破,天魔大化身上所有的加成顿时消失,如此修为急降,让天魔顿感回气不足,身形倾斜。
封灵君与林念真见天魔大化因为魔阵被破的关系而身形一顿,也不管自身的伤势,勉力赞功,齐齐出招,以求强杀魔城首将!
……
另一战场,因为魔阵被破,魔气已经不受控制而溃散,魔影纷纷化作飞灰。圣菩提顿时佛光大作,光耀万千,驱散魔气的同时还找到了一直隐藏的勾魂摄心二魔。
在除魔之心的驱使下,圣菩提手上毫不留情,琉璃净珠饱赞佛功向二魔击去。(未完待续。)
零陆柒章 不系舟到访渡仙山
血天幻魔阵被破,天魔大化不断散功,攻击的身形顿时不稳。封灵君和林念真把握时机,欲行强杀。勾魂摄心二魔也是完全暴露,圣菩提饱赞全功于琉璃净珠击去。
形势顿时逆转,稳占上风的三魔现在却是性命倾危。
突然,场上变化再起。原本渐渐溃散的魔气不知怎的竟然再度聚拢,致使浓度更胜先前,能见度更低了。魔气中顿现两道攻击,分别捲向封灵君林念真和琉璃净珠。林念真、封灵君、圣菩提三人的攻击顿时被打断。
天魔大化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提醒他速速离去。天魔咬了咬牙,连忙化光飞遁,同时带走了勾魂摄心二魔。
见三魔欲逃,三奉令与段山岳急忙欲追,然而魔气不断冲击着四人,让四人根本无暇追击。
见三魔逃得不及再追,操控魔气的阿罗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身形再变,佛体再现,重回宝华庄严。
随着魔气的消散,原本能见度甚低的现场重新变得清明。封灵君和林念真环顾四周看到了完好无损的圣菩提和段山岳,露出了些许笑容。四人再寻找圣佛子的身影,终于在远处看到了佛说如是。
虽然被三魔逃脱,但是好在魔阵被破了,此役也算是收到了一定的效果。不过三奉令连同段山岳都隐隐感觉到,这魔阵破得有些诡异,而且最后魔气重新凝聚的干扰也很不自然。
带着疑问,几人汇合了。
圣菩提看着佛说如是,眼神中满是疑惑,但仍没说什么。
儒奉令道:“圣佛子,此次多谢你了!”
“儒奉令客气了。”
“只是刚刚我们感觉到一股不下于龙辛的魔威,却不知为何,圣佛子可知?”林念真这话显然有些试探的意思,封灵君和圣菩提不语。
“这个嘛……”
佛说如是吞吞吐吐之际,段山岳又道:“而且血天幻魔阵被破后,魔气本应四散,为何竟有一瞬间的反噬,好像被人操控了一般,以至于让魔人脱逃。奇怪……”不同于林念真的试探,段山岳此话是真真切切的询问。
“那魔威应该是魔阵所呈现出的,至于最后的魔气反噬,或许是魔阵遭到破坏后的护主行为吧……”
圣菩提看着佛说如是,替他说出了一个理由。佛说如是闻言看向了自己的这个师兄,曾经他也是这样在师尊面前为自己开脱。
林念真与封灵君虽然疑惑,但也不再多问,只是在心中保留了自己的一份模模糊糊的猜测。
圣菩提又道:“我有一些私事要与圣佛子说,请几位稍待片刻。”说着圣菩提与佛说如是便走到了一旁。
“师兄……”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不想知道。”
“多谢你……”
“唉!你回去吧……”
佛说如是怔了怔,“师兄……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请不要对我容情……”认真看了圣菩提一眼后,佛说如是化光离开了。
“当听到你说你坚持不了多久时,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修为仅剩一半的缘故……但在刚刚,你的佛气消失,反出现了一股魔威,现在我才有所明了……师弟啊师弟,以魔躯修成真佛,你真真是远胜于师兄我啊。”
刚刚感觉不到佛说如是的佛气,反而感受到一股强悍的魔威,圣菩提本以为佛说如是被龙辛杀害了,但是现在佛说如是完好,此刻圣菩提怎么会还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
司马台笑、袖红雪、不系舟三人回到了渡仙山。司马的心情很忐忑,不时地撇向一旁的不系舟。
袖红雪察觉到司马的小动作顿觉好笑,于是小声在司马耳边说道:“谁让你轻易就许给人家了,还许了这么多。”
司马一脸无奈地看了看袖红雪道:“你还挖苦我……一会师尊要是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当场劈了我?”
“劈了你倒是不太可能,不过劈了他却有可能。”
“唉,人家毕竟救了我,还是让师尊劈我吧。”
这时不系舟察觉到两人的细声细语,道:“小子,女娃,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告诉你们,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小子你可别想耍赖。”
“哈哈,前辈说笑了,我怎么会耍赖呢。”
“不会最好。”
“司马大哥!”
“哥哥!”
雀飞多与源儿的声音传来,同时二人飞奔似地跑将过来。
司马台笑见到二人的身影大喜,欢快地冲二人的身影挥手。
“哥哥,给我带的东西呢?”
“臭小子,就惦记着那些东西!在你红雪姐姐那里。”
源儿闻言连忙讨好似的跑到袖红雪身旁,袖红雪笑着化出许多东西,有吃的有玩的,这都是在来的途中袖红雪买的,惹得小源儿眼睛放光,抱起这些东西就跑开了。
“司马大哥,你还好吗?”
“我很好。”司马台笑见雀飞多身上汗迹还没干,便知道这丫头刚刚一定是在练功。司马抱着雀飞多亲了一口,雀飞多顿如枝上惊雀羞红了脸。
“师尊呢?我有事找他。”
雀飞多指了指观云亭的方向,司马笑道:“晚点我再来陪你。”雀飞多点了点头,又向袖红雪打了个招呼便去练功了。
“呦,小子,看不出来你挺招女人缘的啊。”
“前辈又在说笑了。”
“哈,刚刚那个丫头,还有你身边的这个女娃,再加上先前的那个小魔女,老人家我有说错吗?”
司马闻言大汗,多多和红雪也就算了,怎么还把那个魔女扯进来了。司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袖红雪,暗道:“我心虚个屁啊!”
袖红雪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这让司马不禁松了口气。
不多久三人便来到了观云亭,步逍遥还是与平时一样,站在观云亭凝望远方。
“司马,你回来了。”未转身,步逍遥便知道司马台笑来到。
“师尊,我回来了。”
步逍遥慢慢转过身子,目光锁定在了不系舟身上,不发一言。
“师尊,这位是居住在快雪孤峰的飘蓬不系舟前辈,徒儿遭逢大难,多亏不系舟前辈出手相救才逃过一死。”
步逍遥羽扇轻摇,问道:“扁舟不系,如何能在红尘的浪涛中安然自处?”
不系舟双手负在身后道:“舟心不沉,任他风浪再大又能奈老人家我何!”(未完待续。)
零陆捌章 亏大发了
“扁舟不系,如何能在红尘的浪涛中安然自处?”
“舟心不沉,任他风浪再大又能奈老人家我何!”
听着不系舟自信的回答,步逍遥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不知为何,步逍遥总觉得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在这个时候出现显得有些……怎么说呢,是巧合还是说被可以安排的呢?
司马台笑说道:“师尊,不系舟前辈救了我的性命,为了表示感谢,我……”
听司马的话音越来越弱,最后细如蝇蚊,步逍遥看向了他,“如何?”
“徒儿许了前辈一些谢礼……”
步逍遥见司马露出的表情似乎猜到了所谓的谢礼是什么,但还是问了出来:“是什么?”
司马深呼吸,仿佛豁出去了一般道:“雪澡香茗……而且是十几株……”
司马预想的步逍遥暴跳如雷的场面没有出现,偷眼望去,见步逍遥仍然一副风轻云淡,这让司马台笑的心更加忐忑。他恨不得步逍遥当下就打他一顿,现在步逍遥平静的样子着实让他感到煎熬。
步逍遥真的像表面上的那样平静吗?不!步逍遥的心中早就炸开了锅,他只是在外人面前强行保持自己的风度。
“司马,你们先下去吧……”
司马愣了片刻,不敢相信师尊就这样轻易放自己离开了。
“说到底,我在师尊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比那些植物要高的。”正当司马如是想着的时候,他看到了步逍遥的眼神,不禁心中苦笑。因为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等我打发了这个人再收拾你。
“唉,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做这个人的徒弟真悲催。”司马嘟囔着与袖红雪离开了。
……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离开了,步逍遥暗自叹口气大手一挥,观云亭中出现了一张茶案,步逍遥伸出一手做邀请状,“飘蓬先生,请……”
不系舟与步逍遥对案而坐,步逍遥笑道:“多谢飘蓬先生搭救劣徒。”
“老人家我之所以会救那小子,不过是因为他说他知道如何培育雪澡而已。”
“这样啊,那司马应该都告诉先生了,那雪澡谢礼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这是那小子为了魔城的小魔女许给我的。”
“原来如此啊。”虽然表面仍然很平静,但步逍遥已经在心里把司马骂了好几遍了。离去的司马台笑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步先生乃是一代高人,应该不会食言而肥吧。”
“先生说笑了,司马所承诺的就是步某所承诺的,为了感谢飘蓬先生,这点谢礼是应当的。”
“如此甚好,那么步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将雪澡给老人家我?”
“这个不急。先生因为培育雪澡的方法而救司马,想来也是未能品尝过真正的雪澡茶吧。”
“唉,谁说不是呢。老人家我无意中得到一株后就极力培养,数百年来却始终未能成功,而现在,那唯一的一株雪澡也被天旗的什么至尊给毁了。”不系舟满脸惋惜之色。
步逍遥大手一挥,案上现出一应茶具和香炉。袅袅青烟下,步逍遥开始泡茶,不系舟紧盯着步逍遥手中摆弄之物,两眼放光。
“这便是培育完全的雪澡……端的是人间绝品!”
在不系舟的赞赏下,不多久步逍遥便泡出了三杯晶莹剔透的雪澡茶。步逍遥再次做出邀请的姿势,“请……”
不系舟望着日思夜想的雪澡香茗,早已迫不及待,见步逍遥相请,忙端起了一杯。当放到唇边时,不系舟又有些迟疑了。
“凉了,其味便会有所欠缺,先生何故迟疑?”
“抱歉,老人家我盼望此茶已久,现在近在眼前反倒有些情怯了。”
一杯下肚,不系舟神情舒畅,连饮三杯,仿佛历经时过境迁一般,让他回味无穷。
“好茶,好茶!巧剜冰玉染流霞,轻旋薄冰盛流云。一杯忘言对雪澡,此生滋味更无茶。那小子的形容果然贴切啊!”
“雪澡性寒,以阳铁打造的茶具来泡才能中和其寒意而不害其味,而阳铁中尤以地火熔铁最为合适。”
“哦?还有这种说法,老人家我受教了。”
步逍遥笑了笑,“先生常年居住在快雪孤峰,这次下山难道只是想索要雪澡吗?”
不系舟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人笑道:“哈哈,果然瞒不过步先生的双眼。老人家我许久未曾在江湖上走动过了,既然这次机缘巧合下山,老人家我倒也不急着回去。”
“哦?那先生打算何往?”
“这个嘛,老人家我本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找找戮世魔城的麻烦,二是寻寻天旗的晦气。但现在又多了一件,就是寻到一块地火熔铁打造茶具。”
“这样啊……步某有个提议,不知先生愿不愿意听?”
“哦?步先生有何话但说无妨,老人家我洗耳恭听。”
“先生既然不急着回去,这雪澡可否先寄存在步某这里,待先生做完了欲做之事,再来渡仙山讨要如何?”
不系舟沉吟了,“这……”
“先生不必担心,步某是不会强据先生之物的。现在把雪澡给了先生,先生也无暇照料,若是有所闪失岂非不美?步某还可以将一套地火熔铁打造的茶具一并送与先生。雪澡是司马许给先生的,茶具是步某为了感谢先生搭救劣徒的谢礼。”
地火熔铁产于岩浆中,十分稀有,而且它在岩浆中尚能不化,可见其加工何其难。现在闻听步逍遥愿意送一整套地火熔铁茶具,不禁心动。
“好!就依步先生所言,老人家我在这里多谢了。只是……”不系舟看了看被饮尽的茶杯,意犹未尽。
步逍遥顿时会意,“当然,此番也不好让先生空手离开。”说着,步逍遥又化出三物继续道:“此乃一套地火熔铁材质的新茶具,一袋烹制好的雪澡茶叶,一壶渡仙山清灵泉水,且先送与先生。如果先生每日泡三杯的话,这些可足百日之用。”
“哈哈哈,多谢步先生了!如此,老人家我也不便打扰了,就此告辞。”
“恕步某不便远送,请……”
“不用送,不用送,哈哈哈!请……”
不系舟欢喜着将三物化收,开心地离开了。
步逍遥的脸色从刚刚的和颜悦色变成了怒气冲冲,一闪身便消失了。
……
司马台笑正在与袖红雪、雀飞多、源儿等人有说有笑地聊着,突然步逍遥的身影出现在身旁,把司马吓了一跳。
“师尊……呃……那个……完事了?”司马小心翼翼问道。
步逍遥抬手就在司马头上敲了一下,司马疼得呲牙咧嘴。
“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败家子徒弟!”步逍遥气到冒烟。
司马台笑嘟囔着,“我怎么就拜了你这么个吝啬的师父。”
“呦吼,还敢顶嘴!”步逍遥又敲了一下,而后又道:“去琅嬛玉府面壁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不是吧师尊,会闷死的!”
“闷死你正好,省的你给我惹事!”
司马无奈,只好拖沓着身子向琅嬛玉府走去,还不依不舍地看了看二女和源儿,这才刚刚团聚,唉……二女与源儿则是在一旁偷笑,司马一脸生无可恋。
步逍遥再次消失在原地,消失前还心疼地说:“唉!亏大发了!”(未完待续。)
零陆玖章 苏妙菱
解决了血天幻魔阵的问题,佛说如是向着凋芒古刹的方向遁去。
天色已暗,夜晚已至。佛说如是按下遁光,现身在荒野上。有些倾颓的身形张示着佛说如是的力不从心。散去舍利宝华重回魔身,又再次变回佛身,这一番折腾让功力大减的佛说如是颇为费神。
这时的天空开始隆隆作响,乌云遮月,看来一场大雨是免不了了。
说下就下,大雨倾盆。雨滴不断怕打在土地上和草木上,啪啪作响,为这宁静的夜晚添上了一笔凄凉。
佛说如是抬头望天,感慨万千,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汇成一句轻叹。
无言的脚步在雨中慢行,孤单的背影显得异常凄冷。
看到前方有一个山洞,佛说如是决定先在内中休息一晚再回凋芒古刹。
山洞中佛说如是一人独坐,只有雨声相伴。
“天公,你这是为我的悲哀而落泪吗?若真是,那我真该道一声多谢了。”
看着洞外不断落下的雨滴,佛说如是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也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就是那个夜晚,他遇到了她。
“唉,一切都变了……”
佛说如是把自己强行从回忆中拉出来,开始闭目养神。
纷乱的风雨声中,似乎夹杂着一缕极富节奏的脚步声,缓慢而轻盈。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同时,佛说如是听到了伴随着脚步声的一缕悲歌。其声含幽带怨,如泣如诉,似痴似念,尽诉衷肠。
别郎君,雨湿春泥魂梦处,犹解飞花,红妆已逝;
别郎君,稻香蛙鸣恨无音,独慕晚晴,镜湖只影;
别郎君,黄叶落尽银烛冷,夕阳渐沉,断肠寂寞;
别郎君,天寒风起忧君体,梦湖涟漪,君思谁心?
歌声悲中寄情思,声声唱进了闭目养神的佛说如是的心中。佛说如是忽然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让他刚刚静下来的思绪又变得有些纷乱,不知不觉间,脑海中又闪过了一道封存在往事的倩影。
这时,一个美丽的身影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唱着悲歌迈着秀步款款而来,不多久已经来到了山洞洞口。
“大师,小女子想入内躲避山雨,不知大师可否应允?”那女子声如莺歌,非常悦耳。
佛说如是紧闭的双眼仍然没有睁开,满头大汗,似乎是因为刚刚在调息的时候思绪纷乱导致真气走岔了的原因。
那女子见佛说如是没有回答,就又道了一声:“大师……”
始终不闻和尚的回答,女子稍作一拜,“大师不语,小女子就当大师应允了,多谢大师。”
那女子慢慢收起了油纸伞,迈开莲步款款而入,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优雅自然。
似乎是在忌讳男女有别、僧俗有别,那女子在离洞口不远处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了,而后就一直看着外面的落雨,还喃喃感叹,“今夜的雨好大啊,一如那晚一般……”
不多时,佛说如是终于理顺了走岔的真气,发出一声轻呼。在睁开眼睛的瞬间,佛说如是惊讶地说不出任何话。他知道一女子进入了山洞躲雨,所以他不是惊讶于洞内突然多了一人,而是惊讶于这女子的容貌与他印象中的那人十分相近,或者说就仿若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和尚惊讶的表情被那女子捕捉到了,于是她款款起身微微行礼道:“山雨太急,小女子未经大师应允便擅自进入洞内躲避,还望大师不要见怪……”
佛说如是静了静心绪,暗道:“不是她,虽然相貌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她活泼可爱怕生怕羞,而这个女子举止大方温文尔雅,她们两人性格完全不同。她已经故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会是她呢?我在想什么啊……”
“大师……”那女子又叫了一声。
佛说如是这才回过神来,心知自己失态,连忙还礼道:“阿弥陀佛,贫僧失礼了,还望小姐见谅。”
“大师何故一人在此荒郊野外?”
“贫僧欲回转寺中,夜深路经此地又遭逢急雨,于是便在此处落脚,明日一早便离开。”
“哦……”
“小姐又何故独自一人在此?”
“小女子一时迷路,山雨中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躲避。”
“原来如此……小姐家住何方?说不定贫僧能为小姐指明方向。”
那女子起身再拜,“多谢大师好意,小女子不胜感激。不过不劳大师忧心,小女子没有家了。”
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出现在荒郊野岭本就很奇怪,在听这女子这么说后,佛说如是倒有些释怀了。中原因为两处灵脉被毁,天灾加**致使许多人流离失所,或许这个女子便是这个原因出现在这里的吧。
“小姐可有去处?贫僧倒是知道此处附近有一座富春城,城中有一所名为近乡情馆客栈,或许能够收留小姐。”
“这样啊,小女子会考虑的,再次感谢大师。”
听女子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把佛说如是的话放在心上。想想也十分合理,谁会轻易进去陌生人指点的地方,万一是个贼窝呢?
佛说如是不再多言,而是继续闭目养神。那女子也是不再说话,继续欣赏着洞外的大雨。自此一夜无话。
……
第二天早晨,新雨过后,阳光明媚,草木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雨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鸟虫重新出来觅食,叽叽喳喳为这新的一天添上了第一道焕发生机的声音。
经过一夜的调理,佛说如是恢复的还算不错,至少一路回到凋芒古刹应该是没问题了。
油纸伞倒在一旁,女子半卧在石壁上,伴随着轻声呼吸的睡姿甚是优美,只是那张美丽的脸庞显得有些哀伤,双颊还残留着泪珠的痕迹。
佛说如是起身欲离开,这时那女子也被洞外的鸟啼声叫醒了。
“大师要离开了吗?”
佛说如是点了点头,继续往洞外走去。
“多谢大师一夜护持。”说着,那女子拿起一旁的油纸伞亦是欲离开。
昨夜佛说如是释出一缕真气封住了洞口,挡住了风雨。佛说如是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子竟然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
佛说如是对这个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人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子更加感到疑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贫僧佛说如是,敢问小姐芳名?”
女子的脚步停下了,但没有转过身子,轻声道:“小女子苏妙菱……”说着重新迈开轻盈的脚步离开了。
佛说如是愣在当场,口中不断重复着:“苏妙菱……苏妙菱……妙菱?”
佛说如是怎能不震惊,同样的面容也就算了,毕竟这个世上长相相似的人大有人在,但是为何连名字也一模一样?这绝对不同寻常!
“难道……”佛说如是的心剧烈地跳动着,饶是他这个定力十足的得道高僧,此刻也慌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佛说如是顿时化作遁光飞走,然而方向不再是朝着凋芒古刹……(未完待续。)
零柒零章 全面的战争就快来了
天来宫中,三奉令将破阵的过程备说于天授皇胤知晓,天授皇胤虽然没有亲自参与破阵,但此刻也听出了最后关头的令人疑惑之处。
“释奉令,你对那突然出现的魔威和最后不散反聚的魔气有何看法?”
圣菩提被点名,慢慢起身答道:“我也不知,但是我猜测,那魔威应该是阵基感受到圣佛子的威胁而放出的吧。最后不散反聚的魔气,应该是魔城为了保护阵中魔人的最后手段吧。”
圣菩提的猜测乍听之下仿佛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但是众人还是觉得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授皇胤思索了片刻,“吾倒是很好奇,圣佛子究竟是以什么办法测定阵基的?”
林念真道:“我们没有亲眼得见,所以也不知道。”
天授皇胤喃喃说着,好像意有所指,“不为人知的破阵方法……吾倒是有个确定阵基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常人是无法完成的,除非那个人不是常人……”
三奉令闻言自然知道是什么方法,无非是顺着魔气逆流反测出阵基,但是这个办法实施起来成功率可以说是零。三奉令也是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才拜访凋芒古刹的,想问问古刹中的高僧们有没有其他的办法,结果高僧们也没有其他办法。
在座的人都不是愚笨之人,都是聪明人,他们自然感觉到破阵背后的不同寻常,结合种种迹象,他们都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他们猜到的结果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佛说如是是魔人?谁要是把这句话说出去,恐怕这个人一定会被大家当成疯子的。理由很简单,佛魔相克谁都知道,所以怎么可能有魔人修成佛身呢?
但如果是真的呢?试想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堂堂佛宗之首的凋芒古刹圣佛子竟然是魔人,对整个中原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们一定会这么想:戮世魔城已经渗透到这般程度了!
圣菩提脸色很不好,脑海中不断响着佛说如是离开前所说的那句话。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请不要对我容情……”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师弟啊师弟,你这是在明确向我表示,你迟早有一天会回到魔城吗?”
“释奉令,释奉令……”天授皇胤见圣菩提陷入沉思,连叫了数声。
圣菩提回过神,“抱歉楼主,许是功力消耗的原因,我有些累了。”
“如此,就请释奉令回去休息吧。”
封灵君见圣菩提神情有些恍惚,道:“好友,我送你回去。”说着,便同圣菩提一起离开了。
只有儒奉令一人留了下来,天授皇胤稍稍皱了皱眉,道:“儒奉令,你认为如何?”
“楼主,虽然你我心中皆有所猜测,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不可妄言。”
“哈哈哈,儒奉令还是这般认真。”天授皇胤笑了笑,旋即又道:“听起来十分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如果佛说如是真的是魔人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圣佛子真的是魔人,楼主认为这是魔城的故意渗透?”
“难道还有其他的解释吗?圣佛子在位已经近千年了,如果我们的猜测属实的话,那么就表明魔城早有亡我中原之心,看来天旗的暗中挑拨也正中了魔城的下怀。难怪五百年前吾请凋芒古刹入世帮忙对付戮世魔城时,佛说如是拒绝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儒奉令摇了摇头,“楼主,我们都知道你嫉恶如仇,但现在就妄下断言,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天授皇胤一怔,随即笑道:“儒奉令所言极是,吾不该如此先入为主地下结论。但是这件事着实蹊跷,我们不得不防,不得不查。”
林念真道:“楼主,这一时间也无从查起,我认为应该把这事暂且放一放,先认真应对天旗的好。”
听到儒奉令的话,天授皇胤这才想起段山岳似乎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这就证明查探天旗藏身地的小队已经有所收获。
天授皇胤道:“吾险些忘了,请儒奉令说说具体情况吧。”
林念真将从司马台笑那里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瘴海密林,掌天殿,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鲜为人知。”
“掌天殿在瘴海密林之内,可以说是具有得天独厚的天然屏障,再加上内中的种种陷阱,端的是易守难攻。”
“儒奉令,依你之言,想必魔城也知道了?”
“是的……”
“既然如此,那么魔城也一定会对天旗采取手段。”
“楼主,我认为戮世魔城很快就会派人前来与我们谈判。”
天授皇胤有些惊奇,道:“为何?”
林念真笑了笑,“当然是想以对付天旗为名,将魔城大军开拔进入中原。”
“因为我们和渡仙山的关系,戮世魔城很难攻破我们的阻碍,借着这个机会将魔城大军输送到中原,对付天旗的同时顺便将我们也一并消灭……哈,他们算盘打得不错啊。”天授皇胤瞬间便明白过来。
林念真又道:“不过,如果我们安排妥当的话,或许能将魔城这批大军全数消灭。”
……
果然如儒奉令所分析的那般,戮世魔城中,龙辛正与众魔商榷。
“怪丞之意是欲乘此机会,让魔城大军进驻中原?”
“是的魔主。听月见将军的叙述,天旗有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鬼纹军,而能与这鬼纹军对抗的只有我们的魔城大军了,我们正可以利用这个理由说服天涯风雨楼为我们的大军让路。”
天魔大化道:“怪丞,你是想灭掉天旗后直接再灭掉天涯风雨楼?”
“然也。”
“但是,天涯风雨楼的人应该能看出怪丞的意图吧,如何会答应我们进军的提议?”
听着天魔大化的疑问,老魔笑了,“天魔将军,对我们来说这是个灭掉天涯风雨楼的机会,但反过来想,对天涯风雨楼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个重创我们的机会呢?”
天魔大化懂了,“怪丞是说,天涯风雨楼极有可能会将计就计,答应放行。”
龙辛道:“朕允了!怪丞,各中细节尚需你详加考虑,否则,惨败的就是我们了!”说完,龙辛又对天魔大化道:“天魔,派人给天涯风雨楼的天授皇胤传去消息,三天后,葬天山再会!”
“是!”
“落日,月见伤势如何了?”
“回魔主,三妹正在魔潭疗养,虽然伤重,但是不消数日便会无碍了。”
“那就好……等一切就绪,就是全面的战争了。天魔,你确定是他救的你们?”
“虽然没有亲眼得见,但是末将十分确定。”
“哈,阿罗啊阿罗,两边都不愿伤害的你仍是那么天真……看在你对魔城仍有一份心的份上,朕便允你回归!”想到这里,龙辛大声道:“怪丞,想办法让他在中原身败名裂,朕要让他在中原没有立身之地,不得不回魔城!”
“是!”(未完待续。)
零柒壹章 器灵说
步逍遥让司马台笑去琅嬛玉府面壁,但是司马来到琅嬛玉府中完全没有面壁的打算。他在琅嬛玉府中不停地翻找着关于锻造冶炼的书籍,目的很明确,他是想把自己的断刀修复。
司马正在阅读,突然步逍遥的身影出现在了他身边,把司马吓了一跳。
“我去,师尊你不要总是这样突然出现行不行,真的很吓人。”
步逍遥没有理会司马台笑,而是反手一抓握住了司马的手腕,不一会便眉头紧锁。
“变得这么严重了……”
听着步逍遥的话语,看着步逍遥眉宇间的忧心,司马感觉很温暖,无论如何,这个师尊还是很关心他的。
“你真的不把五帝神源炼化了?”
司马笑了,“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必强求呢……”
“呦,你倒是挺洒脱的。”
“不是我洒脱,而是只能认命。如果有炼化小五之外的方法,我才不会这么淡定呢。”
“算了,这事你自己决定吧,为师不能做你的主。”
步逍遥说完便来到了琅嬛玉府的最中间,一直凝视着悬在半空的天机榜。
“师尊,是不是最近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天旗的藏身地已经暴露,你说会不会有大事发生?”
“呃……算我没问……”
说着,司马又重新看起书来。他查看了不少关于锻造冶炼的书籍,但是始终没有找到重铸断刀的方法。若是一般的刀剑,随便锻造连接就行了,但是非凡刀怎么说也是名品,怎能像寻常刀剑一样对待,一个不慎降品了就悲剧了。
司马合上书,挪到步逍遥身旁道:“师尊,我的非凡刀断了,您老人家有没有办法将它复原啊?”说着还把自己断为两截的非凡刀拿了出来。
步逍遥拿起了其中一截看了看,然后又扔给了司马台笑。
“若想复原不难,但是这把刀不适合你。”
司马纳闷了,自己用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啊,他实在不明白步逍遥此话是什么意思。
步逍遥说道:“此刀虽然位列名品,但是并不能适应你的内力,之所以会断,不仅仅是因为来自外力的破坏,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难以承受主人的强力。”
司马沉默了,最早的时候在顶峰三门会,非凡难以承受魔人、浪子、自己三方的强大冲击而出现裂痕,以至于在瘴海密林中更是被齐天疆的强悍攻击所断。这样说起来,非凡被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确实在自己身上。
“怎样才能让它能够适应我?”
步逍遥闻言一挥手,面前便出现了一把紫色长剑。
“这是……”
“这是为师的佩剑:昧心三尸。”
“昧心三尸?”
“是的,你且看看这把剑有何独到之处?”
司马台笑认真观察了起来,不由伸手触摸。但在司马的手刚刚靠近,昧心三尸嗡嗡颤抖,似在警告。司马顿时感觉到了来自这把剑的威胁,心中生起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自己的手继续向前的话,一定会被这把剑所伤。
这个突然的想法让司马的手停下了,顿了顿,司马终于收回了手。
“师尊,你的这把剑仿佛活物一般?难道是……器灵……”
“不错!这把剑的器灵是为师在打造之时灌入的,用的便是为师的三尸之欲。有器灵的兵器不仅可以保护兵器本身使之更加坚固,还能护主,与主人心意相通,发挥出超越极限的威力。”
步逍遥指了指两截的非凡道:“这把刀就算重铸了,也会失去生成器灵的机会。没有器灵,它能断一次,就能断第二次。”
“但是师尊,你刚刚说昧心三尸是你在铸造的时候添加的器灵,而不是剑自己生成的,那非凡是不是也可以在重铸的时候以器灵加铸?”
在司马希冀的眼神下,步逍遥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是司马你何来器灵?”
“这……”
司马有些语塞了,步逍遥修行不知多少年才修得能摒除三尸之欲的程度,而自己呢,算了吧。且不说期间修行所耗费的时间,摒除私欲、食欲、**,单单最后一条,就足够让司马“呵呵”应对了。
非凡刀因为断了一次而失去了后天生成器灵的机会,这让司马非常心疼,同时也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这把刀?当初这把刀出现裂痕的时候就该认真对待的……现在,一切都迟了。
步逍遥道:“渡仙山上倒是有一条适合做器灵的东西……”
司马还在伤心,顿时大喜,“真的!师尊你太好了!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不在为师身上。”
“在哪在哪?”
“后山藏龙涧。”
司马闻言顿时明白了步逍遥所指何物,正是那条名为赤眼金鳞的龙魂。现在司马才知道,为何魔将们的兵器为何都那么强悍了。魔将的兵器都是魔界奇异猛兽所化,而那些兽魂自然而然成了器灵了。浪子不回头的狱龙邪枪也是如此。
司马有些蔫了,别看赤眼金鳞那只是一个魂体,但其实力绝对不能小觑,上次司马之所以能从那条赤眼金鳞那夺一颗龙珠,全是因为金鳞自己大意被伤。
司马讨好道:“师尊,你这么厉害,把它抓来给非凡得了。”
“去,一边去。不是为师不帮你,为师就算把它抓来加铸在非凡上,事后这把刀恐怕你也用不了。”
“为什么?”
“因为龙魂不承认你!不认同你的兵器,就算品质再好,对你来说还不如一把凡器。凡器仅仅是发挥不出你全部的实力,而不认同你的兵器甚至会在关键时刻要了你的命。”
司马明白了,“也就是说,若想把赤眼金鳞的龙魂做成器灵,就必须由我自己去抓住它驯服它……”
“正是这个道理。”
司马泄气了,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去找赤眼金鳞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司马终于还是放弃了,慢慢收起了非凡。
这时,步逍遥等待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天机榜慢慢打开,光芒四射,上面慢慢浮现出这次的预言。
“三分之局,四家齐战。出人意料的联合,圣佛蒙尘埃。”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步逍遥叹息一声,“唉,还是到了这一步,圣佛子的劫厄。”
司马台笑有些惊讶,“圣佛子有危险?难道是因为他的出身?”
“唉,这不是我们能抚平的风波……”(未完待续。)
零柒贰章 联手
三日的时间说过就过去了,葬天山上又迎来了熟客,戮世魔城之主龙辛与天涯风雨楼楼主天授皇胤双双来到。
“天授皇胤,朕送给中原的礼物如何?”
龙辛所说的礼物自然是指血天幻魔阵。
“龙辛,废话少说,你邀吾前来所为何事,吾一目了然!”
“哦?那么你说说,朕的目的究竟为何?”
“你无非是想把魔军派到中原罢了。”
“然也!朕欲以魔城大军一举攻破天旗掌天殿,彻底将天旗夷为平地!所以,朕来通知你,莫要阻拦朕!”
“哈!求吾放行就是求吾放行,何必如此故作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过,吾若是不肯呢?”
“天旗的鬼纹军只有魔城大军能与之一战,你们中原的这些人,实难与之抗衡。若想除去天旗,朕的魔城大军必不可少!”
很显然,魔城大军与鬼纹军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好手,他们的修为不高,但是却最善于行军打仗。中原之人多以门派而分,各修其功,在行军打仗方面完全是外行。外行战内行,纵然外行修为更高,数量更多,也必败无疑。
天授皇胤大笑:“哈哈哈哈,龙辛,你以为吾不知道你想的究竟是什么吗!只怕你这支魔军所要消灭的不止天旗吧,天涯风雨楼也在其列吧。”
“朕亦不讳言,朕正有此意!怎么?天授皇胤你怕了?”
“收起你的挑衅,吾何曾怕过你!”
“那么此局,你可敢接下?”
“哈!正合吾意!不过你要小心了,别一个不留神,你这支魔城大军就全数折在中原了!”
两人都明知对方有所图谋,仍然义无反顾地投入其中,是双方的自大还是双方的自信?这场摊明了的对弈,最后的结果究竟会是什么样呢?
已达成共识,天授皇胤和龙辛各自返回。
……
对于这次大战,天涯风雨楼决定由楼主天授皇胤带领儒、道两位奉令,以及近千名门徒前往。释奉令则是留下固守天涯风雨楼大本营,以免有什么人背后偷袭。
当然,这点人手确实有些少,所以天涯风雨楼通告整个武林,若有自愿参与这次行动的门派可以来九环山集合。
儒奉令林念真又一次造访了凋芒古刹,想要联合凋芒古刹。但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圣佛子佛说如是还没有回来。距离破去血天幻魔阵已经过去几天了,按理说圣佛子应该早就回来了才是。
疑惑归疑惑,林念真还是将此来的目的说与了七圣。圣佛子不在,凋芒七圣有权处理一应事物。对于这次攻打掌天殿的行动,林念真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言明除了铲除天旗外,还要设法除去戮世魔城的这支大军,削弱其实力。
凋芒七圣这次倒是没有拒绝,纷纷大义凛然地答应了。
待儒奉令林念真离开后,缘自胜观又找到了断业慈航。
“佛友,吾又来拜访你了。”
“佛友这次找来,应该是为了上次未完的谈话吧。”
“佛友果然知我。”
缘自胜观始终保持着笑面佛的形象,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一般,断业慈航最看不惯的便是缘自胜观这幅样子。虽然对缘自胜观没有好感,但是断业慈航对他要谈之事倒是有些在意,于是也不急着下逐客令。
“有何高见,缘自胜观佛友但讲无妨。”
缘自胜观依旧保持着笑容,“对于血天幻魔阵一役的结果,佛友有何看法?”
“看法?没有……”
断业慈航不假思索便干脆答道,这似乎并没有出乎缘自胜观的预料。如果说圣佛子的位置空下来,那么最有可能登位的便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位,所以缘自胜观与断业慈航可以说是老对手了,互相都很了解彼此。
缘自胜观很明白断业慈航这个人,行事火爆,易走极端,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智慧。相反,粗犷的外表下,断业慈航还是颇具智慧与手段的,不然明轮法王和无垢师藏也不可能追随他。断业慈航绝对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他轻易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其他人知晓。
见断业慈航不愿意说,缘自胜观也不勉强,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过程如何我们不知道,但就结果来看,魔阵破了,而魔人们也逃脱了。听说是因为破阵后魔气不散反聚牵制了众人才让魔人逃脱的,这其中很耐人寻味啊。”
“佛友不必绕弯,请直说。”
“那吾便直说了,本应散去的魔气最后却聚集起来,怎么想都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能操控魔气的人只有魔人,而当时有条件完成这些的只有……”
断业慈航接过话喃喃道:“圣佛子……”
缘自胜观还是那副笑容,断业慈航又道:“佛友这是在指控圣佛子魔人的身份啊……没有真凭实据,这种言论对佛友来说可是很危险的……”
“哈哈,多谢佛友的关心。这确实都是吾的猜测,但是结合前些日子圣佛子打断司马台笑说话的行为等等,吾觉得这番猜测并没有错误。先前吾曾说圣佛子自己去破阵是为了其他事,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为了放走那些魔人了。其实佛友应该也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断业慈航确实猜到了这点,只有魔人能控制魔气,单凭这一点便足够让他们怀疑佛说如是的身份了,但是魔人修成佛身,怎么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魔身修佛,真的有可能吗?”断业慈航说出了这么一句。
缘自胜观笑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断业慈航佛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对于圣佛子一位,你我皆有意向。当初念佛机就不该将圣佛子之位传给佛说如是,他的资历如何比得过我们七人!或者说,就连念佛机都没有资格成为圣佛子,他的传位放在现在根本就是毫无说服力!断业慈航佛友,你我既然都有意于圣佛子之位,何不就此机会先联手将佛说如是从上面拉下来?至于以后,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断业慈航道:“就算吾答应你,但是谈何容易啊……吾刚刚也说了,这些只是猜测,我们并无真凭实据。”
“哈,天衣尚且有缝,佛说如是能瞒多久?现在不是已经露出破绽了吗?而且,吾有预感,参与这次天涯风雨楼的行动,我们或许能得到意料之外的收获。”
断业慈航亦笑了,“所以你才一口答应了儒奉令的请求。”
“正是如此……”
断业慈航拍案而起:“身为佛宗之首的凋芒古刹怎么能交给一个魔人去领导!好!吾答应暂时与佛友你联手,但是,圣佛子之位,吾势在必得!”
对于断业慈航最后的那句“势在必得”,缘自胜观并没有说什么,他此来说服断业慈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便笑着离开了。(未完待续。)
零柒叁章 她真的是她
战域东面是茫茫无际的蓝色海洋,自东海岸一直往东,有一座无名孤岛。这一天,一道遁光来到了这里,遁光中的人正是凋芒古刹的圣佛子佛说如是。
佛说如是降落到孤岛上,面色有些沉重,又带了一些焦急之色。
依照记忆的指示,佛说如是在孤岛上慢慢行走着,岛也不算大,没多久他便来到了岛的中心。
位于孤岛中心的是一面清澈美丽的小湖。但是当佛说如是看到空无一物的湖面时,心咯噔一下,同时怒由心生!一声怒吼,震颤了天地。
佛说如是急忙在湖边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副空荡荡的以万年寒冰打造的棺材。
“妙菱,真的是你……”
佛说如是确定了,那个大雨的夜晚所见到的人真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而她本应躺在这幅寒冰棺材中的……
尤记那时,苏妙菱死在了阿罗的怀中,最后的愿望便是希望阿罗能把她安葬在大海中,因为她从未见过大海。
阿罗同意了,找到了这座美丽的孤岛,以奇异阵法将她的棺材安置在孤岛中心的小湖,水火难侵、生物难近。阿罗不想她的尸体有所毁坏,棺材也是用万年寒冰打造的。
但是现在看来,苏妙菱的尸首不见了。尸体不可能是自己活过来离开的,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故意将尸体盗走,并复活了苏妙菱。
这样想来,那人的目的很明确了,明摆着是冲着佛说如是来的,但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又会是谁呢?
相比于这个问题,佛说如是现在最担心的是苏妙菱。他深知复活之法是不存在的,所以现在苏妙菱即便是看似复活了,但她真的还是她吗?
一阵风拂过,掀开了棺材上的沙粒,然后出现了一个醒目的大字:罪!
佛说如是一见,顿时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头戴“罪”字面具的罪旗。
“罪佛!原来是你!”
一阵愤怒过后,佛说如是又变得悲哀,“妙菱啊妙菱,因为我的缘故,你连死后也不能安宁……”
“罪佛,你想用妙菱来对付我,真是煞费苦心啊。自我修成佛身以来,还从未对一个人如此愤怒,罪佛,你真真是惹怒我了!”
遁光再起,佛说如是向中原的方向飞去。
……
渡仙山上充满了嬉笑怒骂,司马台笑被步逍遥关了几天后便又被放了出来,他每天陪着雀飞多、袖红雪、源儿。许是身怀绝症的原因,司马越发珍惜现在相处的每一刻。袖红雪的温文尔雅善解人意,雀飞多的乖巧可爱,源儿的调皮捣蛋,每一样都让司马觉得很幸福。只可惜,这种幸福对司马来说可能就快到头了。
袖红雪坐在司马身边,看着源儿嬉闹、雀飞多练功,小声问道:“我听步前辈说了,台笑你只要炼化小五就能得救……”
司马笑了笑,然后指着打闹的源儿、金灵猊、小五,“小五不一样,他是我和源儿的朋友,我怎么能自私地炼化他?”
袖红雪自然知道司马的想法,他同小五并肩作战了这么多次,小五于他就像战友一般,怎能轻易割舍。
袖红雪看着司马的笑脸,小声道:“台笑,我要走了……”
司马愣住了,暗道这一天还是来了,果然就听袖红雪继续说道:“想来攻打掌天殿的时候快到了,我要去天涯风雨楼做准备了,报仇……”
司马还能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是劝不住的,以前他还能陪在她身旁,现在……
“唉!”
听司马叹息,袖红雪继续道:“台笑,我希望你不要跟来,好好留在渡仙山好吗?”
司马无奈,只得点头,现在的他别说帮忙了,自身都难保了。他一旦运功剧烈,恐怕自己就会先一命呜呼了。
“红雪,照顾好自己好吗?”
袖红雪点头,“嗯……放心吧,我不会冒进的,毕竟我还要留下这条命来陪你。”
司马笑了,得到令他满意的回答,司马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袖红雪若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不会冒进,那么她的危险倒也不大。
袖红雪慢慢揭开了自己的面纱,在司马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台笑,等我回来……”
见袖红雪离开,雀飞多与源儿都跑了过来。
“哥哥,红雪姐姐去哪里了?”
“你红雪姐姐有自己的事要做……”
“哦……红雪姐姐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再给我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的……”源儿一边幻想着一边又跑去玩了。
“司马大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雀飞多坐在司马身旁问道。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司马大哥变了,变得有些郁郁寡欢……”
司马直道女人的直觉真是敏锐。任谁身患绝症都会郁郁寡欢的,但是司马已经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得很好了,饶是如此还是被雀飞多察觉到了些什么。
“没有的事……怎么会呢……”司马不禁否认起来。
雀飞多低下了头,“司马大哥,我知道我没有红雪姐姐漂亮,也没有红雪姐姐武功高,更没有红雪姐姐聪明,但是,就算这样我也希望能够帮上司马大哥。每次看到司马大哥与袖红雪一同出去,我都好羡慕,所以我一直练功……一直练功……只盼有一天能帮上司马大哥。”
雀飞多抬起了头,眼眶有些湿润,勇敢盯着司马的双眼道:“司马大哥,我知道你一定发生了什么,虽然我现在帮不了你,但是……但是……我还是希望司马大哥能告诉我,至少让我能够为你分担一些心事……”
司马沉默了,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自己这样一直瞒着多多似乎确实不对,多多身为自己的爱人,有权了解自己的情况,即使这情况很糟糕,但也总比瞒着多多得好。更何况,司马知道自己可能时日无多了,该说的迟早还是要说的。
司马轻轻将雀飞多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多多,一直以来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了。”
雀飞多高兴地摇了摇头。
司马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说了出来,雀飞多越听越惊骇,越听越伤心。饶是她心里有所准备,此刻也是泪如雨下。她忽然意识到,她的司马大哥或许就要永远地离他远去了。
“多多,你不用这样担心,司马大哥我命大得很,是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雀飞多还是有些不相信,泪流满面地问着
“真的,别哭了……”司马一边哄着一边拍着雀飞多的后背。(未完待续。)
零柒肆章 罪旗回归
齐天疆已经把所有鬼纹军调到了掌天殿以听候调遣,将旗也前来协助防守掌天殿。
对于天旗来说,现在的形势可谓是糟透了,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天涯风雨楼、戮世魔城、还有凋芒古刹都将前来,在三强的围攻下,天旗能够挺得住吗?
“智卿,你认为该如何应付眼下?”
“回至尊,中原一方与戮世魔城虽然双双来犯,但是他们因为素有间隙并不会合作,相反,他们双方必定会互相算计,需互相提防彼此,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利的。”
“至尊,我们可以比较一下我们和他们之间战力的差距……中原一方主要由天涯风雨楼和凋芒古刹组成,总人数应该不多,但中坚战力较多。戮世魔城需要有魔将留守,所以中坚战力不会太多,但是魔军应该不少。而我们与戮世魔城是差不多的情况。”
“魔城的心思很明确,无非是想要除掉我们之后再一口气吞掉天涯风雨楼,天涯风雨楼也正是看出了这点才邀请凋芒古刹的。所以,这一战看似是中原与魔城攻打我们,其实是三方的互相攻打,只不过他们是想率先把我们踢出局而已。”
“我们若想得胜,就需好好利用他们之间的各种矛盾……”
齐天疆闻言点头,“看来智卿已经有所筹划了。”
“是的,至尊!”智旗继续笑道:“下旗又联络了罪旗,说不定他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不多久,罪旗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掌天殿。
“罪卿,这些日子以来,你去哪里了?”
智旗这时则是问道:“罪旗,你的事完成了?”
“是的,那个人终于被我找到了……”
齐天疆疑惑,“罪卿所言是何人?”
“一个能让圣佛子下台,甚至让凋芒古刹从内部瓦解的关键人物!”
齐天疆顿时来了兴趣,“竟有这般人物?是谁?”
“苏妙菱!”
齐天疆仔细想想,确定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物。罪旗慢慢道:“苏妙菱是佛说如是入佛门前的情人,而且已经死去近千年了。好在佛爷我找到了她的尸首,并以术法将她复活了。我已经让她与佛说如是见过一面了,真想看看佛说如是当时惊讶的表情啊。”
“复活?”齐天疆与智旗都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罪旗解释道:“当然并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复活。我只是将一缕无主的孤魂固定在她的尸体上,施以奇异术法让尸体看似与常人无异。这种术法抹去了孤魂原本的记忆,重拾了尸体的记忆。拥有同样的身体和记忆,所以她与真正苏妙菱并没有多大差距。”
齐天疆问道:“就算她曾是佛说如是的情人又如何?这样就能扳倒佛说如是吗?瓦解凋芒古刹吗?”
“至尊啊至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也难怪,佛爷我也是经过数百年的调查才知道其中的秘密的。苏妙菱与佛说如是相恋时,他还没有进入佛门,那个时候,他的名字叫阿罗……”
“阿罗?”
“不错,而这个阿罗,却是一个魔人!”
“什么!”齐天疆与智旗都震惊了,“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齐天疆与智旗都知道,如果佛说如是真的出身魔族的话,那么中原绝对不会容他。
“哈哈哈,佛爷我就是要用苏妙菱来揭穿佛说如是的伪佛面具,让他无法立足!凋芒古刹的那七个秃驴素来不服佛说如是,到时不用我们出手,他们便会替我们收拾佛说如是。而那七人在争夺新一任圣佛子的位置时,必定会争个头破血流,凋芒古刹迟早会毁在他们手中。”
罪旗望向智旗,继续说道:“智宰,苏妙菱不久后便会来到掌天殿,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如何运用就看你的了。”
“哈,有了这颗棋子,我们便能牵制凋芒古刹这一股势力了。剩下的便只有天涯风雨楼和戮世魔城了。”
……
佛说如是终于回到了凋芒古刹,他满脑子都是关于苏妙菱的事,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圣佛子,日前天涯风雨楼的儒奉令再次前来拜访,想请我们协助他们攻打天旗掌天殿。圣佛子不在,我们七人便代为应了下来。”
而佛说如是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愣愣地站在那里。
缘自胜观皱了皱眉,笑着又说了一遍才把佛说如是的思绪拉回来。
“哦,这样啊……天旗危害武林已久,与他们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或许只有采取强硬手段才是最正确的。”
“那就是说,圣佛子并不反对我们的决定。”
“是的。”
“如此便好,圣佛子您现在修为损耗太多,不知那时会不会参与其中?”
“这嘛……”佛说如是有些沉吟,他倒不是因为自己修为的问题而迟疑,而是因为一方面他总觉得自己去的话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一方面他又想去会一会那个罪佛。沉吟良久,佛说如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去!”
缘自胜观笑容依旧,断业慈航则是转移了话题,问道:“圣佛子,不知这几日你去了哪里?为何时至今日才回返?”
佛说如是闻言看向了断业慈航,“这是吾的私事……”
“身为凋芒古刹的圣佛子,一切当以凋芒古刹之事为重,圣佛子这次却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失踪数日,这样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听着断业慈航的指责,佛说如是表情没有变化,这种顶撞和指责,他早已经习惯了,只是这次的佛说如是心中有些怒气了。
“吾是去处理自己的私事是不假,但是吾从来就没有怠慢过凋芒古刹的事,这些你们应该很清楚吧。难道,吾连一丝的私人空间都没有了吗!”
佛说如是所言句句在理,自己是去处理私事的,但是在处理完凋芒古刹的事务后才去的,并没有怠慢过圣佛子一职。
断业慈航不忿,“哼!请问圣佛子所言的私事究竟是何事?”
“既是私事,无可奉告!”
“哼,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听着断业慈航的冷嘲热讽,佛说如是终于还是怒了。
“放肆!这是对圣佛子该有的态度吗!吾平时对你们多有谦让,但是别忘了,吾才是圣佛子!”
佛说如是生怒,不自觉地放出了无匹的气势。纵然他的修为损耗了五成,但这仅剩的五成修为展现出的气势仍然让断业慈航后退了数步。(未完待续。)
零柒伍章 大战开始
大战终于开始了,戮世魔城军势浩荡,开拔两万魔军驻扎在瘴海密林附近。天涯风雨楼人马再加上中原各路人马以及凋芒古刹的僧人,大概也有近五千人。
戮世魔城这种举动将自己的企图表达的再明显不过了。两万大军不论是对天旗还是对中原,都是一股不可轻忽的力量。
天涯风雨楼这边的主要战力有天授皇胤、儒道两位奉令、段山岳、袖红雪,还有凋芒古刹的佛说如是、缘自胜观、拔苦自在、断业慈航、无垢师藏五位高僧。
戮世魔城这边的是魔主龙辛、师策怪丞、天魔大化、恶来童子、勾魂摄心二魔。
中原联军与魔城大军虽然都是在打天旗,但是双方并没有联合,而是分别驻扎在瘴海密林外的两个不同的地方。
中原一方的阵地中,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此战。战争,最主要的是要有一个统一发号施令的人存在,很明显天授皇胤的呼声最高,成为中原联军的统帅,这一幕与五百年前倒是有些相似。
天授皇胤当即便任命素有儒门女相之称的儒奉令林念真为军师,运筹帷幄。别看林念真是一介女流,但是其智慧、手段、胆识皆是上乘。在重大事情上,天授皇胤都会询问林念真的看法,可见他对林念真的信任与看重。
五百年前的正魔大战,最开始也是林念真为军师,在她的筹划下,天涯风雨楼才能率领中原群雄抵挡住魔城的嚣张气焰,后来才换为洞天机的。这不是说林念真这个军师不合格或者不如洞天机,只是因为洞天机那通晓天机的近似作弊一样的能力太过变态。
“女相,对于这次的战役你有何想法?”天授皇胤问道。
林念真起身,向众人微微一拜,然后道:“此番除了要铲除天旗,还要小心应付戮世魔城的反扑。从我们现在人马的数量来看,其势甚微,所以我们消耗不起。”
“瘴海密林是个天然的屏障,再加上内中的陷阱埋伏,易守难攻。如果只是一股脑的冲进去,只会吃亏。所以,我们要先成立一支精英小队,由精英小队进入开路,排除危险。大部队就先留守外围,以防敌方突袭。”
众人闻言都觉有道理,于是纷纷表示同意。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精英小队的组成了。
精英小队人数定在四人,因为此次行动比较危险,所以修为上要求就限制了人选。有足够修为进入精英小队的,无非天授皇胤、儒道两位奉令、段山岳、袖红雪,还有凋芒古刹的佛说如是、缘自胜观、拔苦自在、断业慈航、无垢师藏五位高僧。
这些人可以说是分别来自三个地方,天涯风雨楼、渡仙山、凋芒古刹,这样一来人选就好定了。段山岳第一个站出表示自己要去,天涯风雨楼由道奉令封灵君参与,凋芒古刹中则是出了两人,分别是分属缘自胜观与断业慈航两派的拔苦自在和无垢师藏。
……
戮世魔城这边也在商讨。
“怪丞,你有何想法?”
“回魔主,瘴海密林这种环境实在不宜大军的开进,所以老奴建议分出一支先锋队前往探路破障!”在这点,老魔倒是与林念真想到一起去了。
龙辛点了点头,高声道:“恶来听令!”
身材矮小的恶来童子当即出列,跪拜道:“末将在!”
“朕命你为先锋,率领两千魔兵为大军开路!”
“末将领命!”
恶来童子领命后便出去准备了。
“怪丞,这场战争胜算如何?”
“回魔主,表面上看起来我们实力最强,但是中原一方的中坚力量却是更强于我们,再加上天旗的一些未知性,最后谁会获胜,实在不好说……”
天魔大化立刻道:“嗯?怪丞,我们都已经来了,你才说我们胜算不高,这是你这个师策该有的行为吗!”
“哈哈哈,天魔将军勿要生怒,老朽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将军也不能否认,老朽所言确实一点也不假。”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在此!回去得了!”
“天魔将军,世上并没有必胜的战争,这点你应该比老朽更清楚,难道就因为结局难料我们便要放弃吗?”
“这……”天魔默言。
老魔继续道:“除了这个机会,我们没有更好的机会踏足中原。这局确实难料,但并不代表我们会输。老朽的职责便是在这看不清战果的战争中,为魔主奉上最后的胜利!”
老魔言辞切切,句句诚恳。正如他所说,为主上带来最后的胜利才是他身为师策的责任,才能彰显他的价值。
天魔大化道:“是本座失言了,怪丞勿要见怪。”
龙辛起身说道:“朕有骁勇善战的魔将,有殚精竭虑的谋臣,朕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戮世魔城!”
……
稍作收拾之后,封灵君、段山岳、拔苦自在、无垢师藏四人便一同进入了瘴海密林。他们的任务就是破除一路上的陷阱与埋伏,并沿途留下记号,好让大部队能循迹而行。
四人纷纷运功抵抗瘴气,在密林中穿行,散发的气势让毒虫猛兽不敢靠近。四人的前半段行程到还顺利,但是后半段等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另一方面,勾魂摄、心二魔为副将,恶来童子点齐了两千兵将后,也进入了瘴海密林。
恶来童子虽然是未成年的魔人且身材矮小,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威武霸气。恶来童子手持一把名为恶盈刑斧的巨大斧头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一旦遇到了挡路的东西,无论是大树还是巨石,都是一斧子下去劈个粉碎。
……
掌天殿内齐天疆、智旗、将旗、罪旗四人都在,他们一直在注视着中原与戮世魔城两方人马的动静,在双方有了行动后,早有探子报了上来。
齐天疆道:“他们开始行动了……”
智旗笑道:“这只是他们的先锋,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
“智卿,你要如何对付这两支先锋?”
“现在对付他们还为时过早,要对付他们也要等到他们的大部队来不及驰援他们,现在不妨先放任他们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