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凋芒七圣
袖红雪脸上现出喜色,她曾在决死原山谷见到过,正是司马头上的东西所散发出的光芒抑制了司马的暴走,从而让他恢复本性。
五残怪僧见袖红雪与雀飞多重伤,而司马台笑呆立不动,修为也在不断下降,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妖僧们哪里肯放过此等好机会,再次联手攻来,目标自然是袖红雪手中的佛骨。
情急之下,逼命之刻,袖红雪快速在左肩处连点数下,封住要穴,拿掉入骨的非凡刀,同时准备应付妖僧们。
袖红雪知道凭现在的自己实难发挥战力,一边戒备一边大叫道:“司马台笑!”
在袖红雪的高声呼唤下,呆立在小五光芒下的司马台笑动了。
只见司马浑身散发着火红之色,万点星火自体内射出,直袭来犯五僧。
五残怪僧不料司马台笑竟然在这时候发难,而且这些星火怎么看都显得十分的危险。怪僧们的进攻再次被打断,纷纷欲逃离星火的追捕,不让星火沾身。
谁知,星火突然爆炸,躲闪不及的五僧皆被炸个狼狈。
司马招式未尽,在五残怪僧尚未回神之际,“一刀万杀”已然锁定。
“啊!”
伴随着一道寒芒,五声惨叫充满了佛洞,而五残怪僧身上均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刀伤,血流不止。
“可恶!大意了!”
五残怪僧本以为胜券在握,谁曾想司马竟然会这等连环杀招,先前还嘲笑别人不识“五残禁式”会吃亏,现在倒是吃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清醒过来的司马台笑没有因为击退并且重伤五僧而感到高兴,重伤的二女让他心疼不已,而从二女身上的伤来看,十有**是出自自己之手,这更让司马感到自责。
司马敲了敲发冠上的小五,小五心有神会,从发冠上飞了下来,放出五行之光罩住了二女为二女慢慢治疗。
“我这是小伤。”袖红雪虽然这样说,但任谁都看得出这伤有多重。“至于多多,都是受那五个妖僧控制才与你打起来,要乖就怪那五个妖僧!”袖红雪出言劝道。
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昏迷的雀飞多,司马怒!前所未有的怒!在这时,离别飘雪的烦躁,伤了二女的自责,对五残怪僧的愤怒交织在了一起。在这极端情绪下,司马体内恢复原状的内元翻腾不已,然后黄色分离,竟是引出了土元。原本因为使出“星火连城·一刀万杀”而有些不济的内力此刻又充盈起来,只不过更多的是黄色内力。此正应了“机缘”二字。
司马脑海中浮现出《惑神策·土之章》。
五残怪僧愈发地拿不准司马台笑,初见时还是一般高手,后来竟然修为暴增,再后来复归于初见时的水平,而现在竟然又有所精进。
五残怪僧互视一眼,忍着伤痛饱提元功,再展五残禁式。妖邪之能不断汇聚,渐渐凝聚成一尊巨大的邪佛的影像。那邪佛伸出巨大的双掌,向着正凝神悟道的司马台笑拍来,声势之大前所未有!
眼见五残怪僧极招已出,袖红雪为司马台笑捏了一把汗,但是此刻的司马不容打搅。
忽然,司马台笑双眼猛睁,右手持刀,强赞火元之功。一刀挥出,力抗邪佛之威。
“嘭!”随着一声巨响,司马陷地三尺,口吐朱红,而邪佛虽然有些溃散,其威胁仍是不容忽视。
司马强忍浑身疼痛,左手化拳,却是刚刚领悟的《惑神策·土之章》新招!
“倾河山!”
“嘭!”又是一声巨响。邪佛影像被击溃,五残怪僧伤上加伤。司马台笑更是被震得不断后退,在地上划出了三尺深的长长沟壑。
双方招式相对,致使四周动荡不已,整个佛洞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坍毁。
五残怪僧得见,化作五道邪光遁出佛洞。司马台笑强忍伤患,抱起二女迅速遁出。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整座石山坍塌,连雄威的七尊佛像也难逃厄运。
勉强逃出的司马三人已经十分的虚弱,纷纷瘫倒在地。不远处的五个妖僧情况也不容乐观,但是似乎还有再战之力。
聋耳僧首先发难,举起大手就要取司马三人的性命。
危急之刻,司马勉强赞功于刀柄处的明珠,龙威顿现。聋耳僧哪里想到司马还有此等手段,在龙之威压下顿时受制。
袖红雪抓住时机化出幽谷寒涧,食指拨弦,一道蝶影疾射而出,转眼间聋耳僧身首异处!
袖红雪虽然在小五的帮助下有所恢复,但是为了制敌死地,此刻也是倾尽全力。聋耳僧被杀,袖红雪也不好受,刚有所好转的伤势复发,吐出一大口鲜血。
饶是司马台笑恢复能力不凡,在强行施放龙威后也是气空力尽,难以再战。
“佛友!”
“佛友!”
“吼!”
“佛友!”
四僧见同修被杀,纷纷投来悲愤之色:“你们该死!”
目的未达,先死一人。四僧怒不可遏,四人齐出,含恨一击,决杀司马三人。
此刻无能为力的三人只能坐以待毙。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突然,天上佛光骤现,梵呗万千。空中突来一掌,不仅护住司马三人,更将四个怪僧击退。
耀眼佛光之中,隐约可见一座庄严佛寺。
“凋芒古刹!”四僧面色难堪,急急欲奔逃。
这时,伴随着万千梵呗自凋芒古刹中飞出七道遁光,将四僧围住。落地显身,遁光中走出七名佛圣,宝相庄严,面带慈悲。
“杀生造孽,当赎己罪,四位还是入寺受佛刑吧。”凋芒古刹七圣之一出言道
“哈哈哈,不可能!我等既叛出凋芒,便不会再回去!”
司马一听才明白,原来这五个怪僧曾是凋芒古刹的人,怪不得对观世古道如此了解。
“已坠魔道而不自知,他日定尝轮回果报啊!”
“休要说什么轮回果报,我等只活当下,只求力量,与你们不同道!”
“唉!昔日你们为求提升修为觊觎先圣佛子所遗佛骨,七佛塔院共议也只是废除尔等修为以作惩罚,尔等偷偷叛走他方,时隔多年没想到如今还是这般。”
“我等重视修为,你们便废我等修为,这便是你们的慈悲吗?”
“阿弥陀佛!废尔等修为是望尔等专修佛法,此间用心之良苦尔等却不曾了解,可悲,可叹啊!”
“哼!狡辩之词!”
“唉!尔等已着烦恼,须知烦恼尽断,才能于一切处无不自在啊!”
“休要惑言我等!”
“执迷不悟!今日尔等造杀八十一命,又坏了用以考验有佛缘之人的观世古道,两罪并罚,尔等是走不了了!”
“说白了还是要将我等囚禁,别以为我等不知,你们是想要问出我等是从何处学得的‘五残禁式’吧。”
……
四僧与七佛圣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亦乐乎”,旁边的司马台笑却没心情听他们“拌嘴”,已然同二女自疗了起来。
没过多久,那边的十一人似乎谈崩了,四僧眼见自己是走不了了,心狠之下,力催真元,竟是要同归于尽。
七佛双掌合十,同道了声“阿弥陀佛”。
“唉!一切皆是孽障啊!”凋芒七圣同时赞招,强大的功力将四僧包裹住。
四僧内元爆裂,巨大的威力却冲不破包裹的七圣功力,四僧尸骨无存,却未带走任何一人。
第二十三章 齐天疆入狱
时间稍稍回溯……
在司马三人大战五残怪僧的时候,众门派找上撼天经纬,在撼天经纬内翻出了杀旗面具,“坐实”了齐天疆实为“杀旗”的身份。而这一切,似乎都是仙灵剑派之主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嫁祸。
齐天疆为护门下众弟子,采取了不抵抗对策,在众门派的共同押解下前往翠灵山仙灵剑派关押。
齐天疆门下所有弟子被软禁在撼天经纬之内,由各门派联手看管,不得离开半步。
常言道世事无常,人心难测,谁能想到曾经叱咤江湖的齐天疆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项上被锁了刑枷,双脚被锁了镣铐,双肩的琵琶骨被巨大的钩锁穿透,由两人牵着,齐天疆就这样一步一步行走在押解的路上。惨白的脸色,血色的衣服,龟裂的双唇,颤抖的双手……一切的一切昭示着他此刻正承受多大的苦痛。
众门派之人没有因为他所受之苦而心有同情,反而一路上还不时有人对着他踢上两脚,骂上几句,打上几下,吐上几口……以此来发泄心中对“杀旗”的恨。
无论昔日多么的辉煌,此刻的齐天疆却犹如过街老鼠,然而这个伟岸的身影不减丝毫挺拔,无论是**的折磨还有精神的屈辱都没有让他的眼神有一丝的暗淡。
押解的途中,行经一处幽幽树林,对齐天疆的打骂声惊起了阵阵鸟雀。
突然,幽林中响起一声嘹亮,伴随着这声燕啼,几枚金燕飞刀破空而来,刀刀封喉。然后就是几声闷哼,那些正在打骂齐天疆的人便倒地不起,当场死亡。
这一变故让众人心惊,人人都认为这是天旗同伙来救齐天疆。众人各自戒备,然而却寻不到敌人的踪迹。
又是一声燕啼,两枚金燕飞刀再次袭来,目标正是牵钩锁的两人。
两枚金燕飞刀再次竞功,眨眼之间又有两人魂归黄泉。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场上只余风拂树叶的“唦唦”声。然而在经过片刻的安静后,暗处的攻击来得更加汹涌。
数十枚金燕飞刀例无虚发,顷刻间场上再添数十具尸体。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一条身影从林中跃出,疾疾奔向齐天疆,似乎要将其带走。
那人在手即将抓到齐天疆的时候,目光瞥见一道寒芒逼命而来,正是任平生手执烟雨江南杀来。那人被任平生一剑逼退。
“任平生在此,岂容天旗贼人放肆!”
这时众人才看清来人带着一张醒目的“燕”字面具,马上联想到前些日子屠杀许多门派的燕旗与雀旗。
“任掌门果然名不虚传!”面具后面传来悦耳女声。
任平生释放全功,气势非凡,道:“想要救你的同伙,先问过任某人手中的剑!”
任平生这句话说的大义凛然,赢来场上众人的支援。而一旁的齐天疆却呲之以鼻,满脸不屑。
“燕旗”似乎目的已达,不作纠缠,转身便走。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任平生,你若敢杀杀旗,天旗定然要你满门偿命!”
见“燕旗”离开,众人才松了口气,纷纷望向任平生。
任平生高呼道:“天旗外道,乱我中原安定,来日公审,任某人誓杀杀旗,好叫天旗知道,我中原群雄非是任人宰割之辈!”
“任掌门好样的,我等必定唯任掌门马首是瞻,共抗天旗!”
“对!”
……
任平生的慷慨陈词再次得到众门派的附和与赞誉。
“只要我中原群雄团结一致,定然不畏那天旗魔城之流!”
……
而后一路上再无凶险,几日后齐天疆被安然押到翠灵山仙灵派。不少门派途中各自回返准备来日的公审,也有一些门派跟随任平生来到仙灵剑派住下,静待公审。
齐天疆被证实为杀旗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武林,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江湖本就纷扰不断,但是最近发生的大事着实不少,一桩接着一桩。先是顶峰三门会上魔将来袭,天言洞天机故去,灭门主谋天旗现身;后来决死原大战,天旗毒杀中原群雄;再后来魔城破封,魔祸将起;现在杀旗被俘,其身份实为撼天经纬之主齐天疆。这一切来得太快,预示着江湖武林不再平静。
任平生广发英雄帖,邀中原群雄前来参加五日后对齐天疆的公审大会。
翠灵山上有一潭泥沼,曰“陷地泥牢”,鹅毛不浮,活物难渡,内中还有不少枯骨,是仙灵剑派用以关押穷凶极恶之徒的地方。齐天疆便是被关押在此处。陷地泥牢四周立有许多巨大的铜柱,穿了齐天疆琵琶骨的两条钩锁与捆住他双臂的两条锁链分别锁在四个铜柱上,好让他不会沉入泥沼之中。
昏暗的环境,不绝的鸦啼,伤残的身躯,这一幕是那么的凄凉,齐天疆默然而受。
……
燕雀轩内,燕宫巢褪去了一身装扮,玲珑身姿独自入浴。燕宫巢脸上有些落寞,似乎是因为往日来同她一起入浴的人儿已不再。
洗浴完毕,燕宫巢披上一层薄纱,香艳无比,独自饮啄。
一道遁光飞来,现出一人。燕宫巢跪拜道:“主人。”
神秘人淡淡道:“燕宫巢,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的身份了吧?”
撼天经纬内任平生前后态度的转变燕宫巢尽收眼底,齐天疆要对她出手时也是任平生相护,燕宫巢此刻怎么会还猜不到自己主人的身份。
燕宫巢点了点头。
神秘人揭开了罩在头上的宽大兜帽,现出了真容,正是一蓑烟雨任平生。
燕宫巢再次道:“主人!无论主人是何身份,燕宫巢誓死追随!”
任平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近日来的表现不错,值得嘉奖!”
任平生所指自然是燕宫巢以燕旗身份的一系列活动和在撼天经纬内趁乱藏匿并找出杀旗面具的事。
“奴婢不敢居功。”
燕宫巢一直以来不明白主人为何突然让她以燕旗的身份活动,直到几日前她受令伏击押解齐天疆的队伍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加坐实齐天疆杀旗的身份,让他无可翻身。
“如今齐天疆已是刀下鱼肉,死期将至,但是他尚存一线生机,你可知我所指为何?”
燕宫巢自然知道任平生所指是雀飞多与司马台笑。雀飞多能证实天旗根本没有“燕旗”与“雀旗”,而且她与司马台笑混迹在一起,极有可能已将长生锁的事告诉了司马台笑,倘若司马与雀飞多出面作证,那么人人喊打的便不再是齐天疆,而是他任平生了。
任平生见燕宫巢点了点头便继续道:“如此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想到雀飞多移情于司马台笑,全然不顾往日情分,燕宫巢狠下心道:“奴婢知道。”
“很好。”
……
戮世魔城之中众魔也已收到消息。
天魔大化疑惑道:“怪丞之计依然奏效,但是任平生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任平生与齐天疆是多年的好友,但是他不但没有为齐天疆开脱,反而罗列出诸多证据。”
怪丞笑道:“中原自诩正道,殊不知人人各怀鬼胎,任平生所为不足为奇。”
月见无华道:“依齐天疆的表现来看,恐怕他不是杀旗。”
“哈哈哈,齐天疆是否为杀旗定论尚早,不过任平生只怕是别有用心之人。任他们如何内斗,都于我魔城有利。”
魔殿之中另一人出言道:“人类狡诈多变,不似我族万众一心!灭其指日可待!”
怪丞笑道:“落日孤魂将军所言极是!”
第二十四章 凋芒古刹小沙弥
过去庄严劫,
现在贤劫初。
七佛传法偈,
灭罪净世乎?
过去庄严劫末有七佛,曰毗婆尸佛、曰尸弃佛、曰毗舍浮佛;现在贤劫初有四佛,曰拘留孙佛、曰俱那含牟尼佛、曰迦叶佛、曰释迦牟尼佛。合称过去七佛。
七佛传法渡世,净一切罪恶。
战域兵燹不断,灾祸连天。世人迷惘,造无间业因,命终皆堕无间地狱,以偿苦果。
有一人得七佛真传,修得七佛灭罪真言。其人见世人身陷孽障,便广播七佛真义,誓度一切苦果。其人建寺明志,是乎门徒广大,信奉者众。其寺名曰凋芒古刹,其人为首任圣佛子,法号念佛机(大家不要吐槽,细细品这个名字还是挺有韵味的),也就是现在凋芒古刹的前任圣佛子。
凋芒古刹信奉七佛,寺中以圣佛子为首,下辖七佛塔院。
凋芒古刹由八座塔院组成,庄严而壮观。其中七座以七佛为名,分别为毗婆尸佛塔院、尸弃佛塔院、毗舍浮佛塔院,拘留孙佛塔院、俱那含牟尼佛塔院、迦叶佛塔院、释迦牟尼佛塔院。另有一座塔院为圣佛子清修之地。
七佛塔院分别有一首座,乃佛法高深之人,授门下众徒七佛真义。先前现身制止四僧的便是七佛塔院的各位首座。
凋芒古刹有一镇寺绝学,曰七佛灭罪真言,可谓是佛门至高武学。凋芒古刹中众修皆以学成七佛灭罪真言为目标,但是即便是佛法高深之辈也少有能学成者,凋芒中成功习得的也只有两位圣佛子而已。
现任圣佛子法号佛说如是,是先任念佛机的弟子。据说佛说如是是先任圣佛子外出度世时所收,悟性极高,入门短短数十年便习得七佛灭罪真言。时逢首任圣佛子卸任,念佛机欲推佛说如是继任。
凋芒古刹众修中有异议者众,七佛塔院的诸位首座哪个都比佛说如是的资历高,更何况念佛机尚有一首徒圣菩提。圣菩提是自凋芒古刹成立之初便跟随在念佛机身边的,地位崇高,若说继任圣佛子,圣菩提是最具声望。但是念佛机以修成七佛灭罪真言为由力排众议,让佛说如是成为了凋芒古刹的第二任圣佛子。
不久后圣菩提出走外修,再不久之后念佛机圆寂,所遗佛骨被供奉在观世古道下,再后来圣菩提受天授皇胤之邀,出任天涯风雨楼释奉令。
……
这天早上,司马台笑再次被阵阵念经声吵醒。为什么说“再次”呢,因为司马台笑在凋芒古刹中呆了几日了,每天都会在众僧的早课声中醒来。
望着窗外尚且昏暗的天色,司马台笑无可奈何,谁让这是和尚窝呢,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和尚就是勤奋。”
雀飞多的伤势好了大半了,说起来**上的伤倒是不足为虑,毕竟有司马台笑这个超级奶在。但是心神上的伤害至今还存留在雀飞多的心中,毕竟任谁看到自己不受控制砍死自己的爱人都会在心中留下创伤。好在有司马台笑每天无微不至的关怀,雀飞多也在渐渐好转。
袖红雪虽然受伤颇重,但是她修为高,再加上连日来司马的治疗,基本上已经痊愈。
最开心就要数司马台笑了,土元被引了出来,让他修为大增。
几日来,三人求见圣佛子,但是都没有成功,无事可做的司马台笑把七佛塔院逛了个遍。闲来无事,司马去听讲经,然而七佛首座的讲座,司马台笑没有一句能听懂的。那些经文啊什么的仿佛火星语言似得,搅得司马一个脑袋两个大。
本来还想学些佛学的司马只得放弃,叹一声:“与佛无缘啊!”
二女每每看到司马台笑摇着头说这句话的呆样,都会不禁笑出声来。这倒是让焦急等待中的袖红雪开朗了不少。
连日来的等待仍见不到圣佛子,每次求见都被驳回,三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司马提议偷偷潜入进去。袖红雪同意地点了点头,雀飞多虽然性格有些犹豫,但还是赞成了。
大白天的,三人偷偷潜入中佛塔院(也就是圣佛子清修的塔院),却没有看到圣佛子。无奈之下,三人便要离开,发现院中多了一个小沙弥。
小沙弥拿着一把扫帚不断扫地,而地上的树叶却都是刻在地板上的,小沙弥只作不闻,模样异常认真。
二女得见显得很疑惑,司马台笑却笑了,暗道:“嘿!扫地僧出没!”
司马抬起手来就是一掌,打在小沙弥身上,小沙弥“哎呦”一声倒地,
“这位施主,小僧没有怪三位擅闯圣佛子清修之地,怎么反倒打起小僧来。”
原来这个小沙弥早就知道司马三人进入,而司马他们才刚刚发现他。
司马看了看自己的手,面露疑惑。司马直觉认为这个小沙弥就是圣佛子,所以才出手试探,不料对方毫无武学根基,被自己无力的一掌打到在地。
司马有些不甘心,心道:“你还演?小金人给你一座要不要?”抬手就要再次打来。
二女连忙拉住司马台笑。袖红雪道:“小师傅别介意,这位公子病症复发了而已,实无恶意。”
雀飞多掩嘴偷笑,司马台笑则翻了个白眼,仿佛道:“你才有病。”
司马台笑冲小沙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家圣佛子呢?把我们晾在外边这么久,这是待客之道吗?”
小沙弥爬起来拍了拍僧袍。
“小僧叫小沙弥。”见三人忍不住笑,小沙弥无奈继续道:“只有圣佛子想见的人才能见到圣佛子,你们见不到说明圣佛子不想见你们。”
袖红雪连忙拦住又要出手的司马台笑,笑道:“小师傅,我们实在是有要事见圣佛子。”
小沙弥疑惑道:“圣佛子与七佛塔院诸位首座并未收回佛骨,你们用佛骨便能救回想救之人的命了啊。”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小师傅,中原正逢魔难,我们想请圣佛子入世救苦。”
“佛家救世理所应当,我们凋芒古刹自然会选人入世。”
三人再次面面相觑,“合着你们已经有所计较了,就是不告诉我们让我们白等是吗!”司马台笑抬手在小沙弥脑袋上敲了一下,道:“头上没毛,办事不牢。”
三人欲离开,临走前司马看小沙弥又开始扫刻在地板上的树叶,便道:“那些树叶都是假的,你看不出来吗?”
小沙弥却笑道:“见真未必为真,见假未必真假。”
“莫名其妙。”
离开中佛塔院后三人合计一番,救治浪子的东西已经拿到,凋芒古刹也答应选人入世,此间事情算是了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那个小沙弥的话可信吗?”雀飞多弱弱地问。
一个小沙弥的话确实不太可信,但是司马总觉得他不简单,再说了,人家一直躲着不愿见你,你能怎么办。
于是三人便辞别凋芒古刹,回返中原。
……
中佛塔院内七圣齐聚,共对一尊佛像礼拜。
一人道:“佛骨乃先圣佛子之遗物,圣佛子为何轻易赠与他人?”
佛像放出佛光,淡淡道:“他们既得佛骨,便是与佛骨有缘,不可强求。”
七圣见圣佛子如此回答皆有些不甘心。
“那圣佛子对中原之事有何看法?”
“五百年前非是入世之机,如今当是。苍生蒙难,正是我辈救苦之时。”
“江湖凶险,岂能擅入,且七佛塔院事务繁忙,恐脱不出人手。”
“度世救人岂能因凶险而止……”
七圣不作言语,圣佛子叹道:“唉!罢了,我亲自入世吧,况且魔卵之祸非是诸位同修能解。”
看来七圣对佛说如是这个圣佛子尚有不服啊。
第二十五章 再起波折
回返的司马三人从镜湖中走出,忽然想到了观世村。离开观世村前,老人家相求司马等人若是有被俘村民们的消息,希望能回来告知一下。但是八十一名村民全部被杀,这让司马三人如何开口。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前一天还在男耕女织父慈子孝,第二天便死于非命。
三人来到观世村,将死讯告知村民,整个村子笼罩在失去亲人与好友的悲痛之中,沉痛的气愤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算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三人辞别观世村,踏上了归途。
回返的路上,三人碰到了许多江湖中人,说是要前往仙灵剑派。本以为是任平生号召中原群雄共抗魔祸,询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是要去参加什么公审大会。
“什么公审大会?”司马台笑对一位江湖客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杀旗的公审大会啊。撼天经纬之主齐天疆就是天旗之杀旗,你们竟然不知道!”那人显然对司马等的孤陋寡闻有些鄙夷。
“什么!你说齐天疆就是杀旗!”
袖红雪闻言急忙问道,言语间透露着不容拒绝。
司马知道袖红雪的身世同自己一样,都被杀旗灭了门,此刻乍闻杀旗的真正身份,袖红雪有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袖红雪的反应让那位小哥吓了一跳,他不知为何心中忽对这个面带纱巾的美丽女子有些畏惧,先前的鄙夷也收敛了起来。
司马给了袖红雪一个眼神,示意她冷静,然后问道:“这位兄弟可否详细给在下说说?”
那人便将发生在撼天经纬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马他们。
听完叙述,齐天疆杀旗的身份似乎证据确凿,袖红雪双眼渐露杀机,显然也认为是如此。
然而司马台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知道指证齐天疆的重要证据长生锁分明是多多从撼天经纬偷走的,任平生却说是从杀旗处抢来的。只此一条便证明齐天疆并不是杀旗,况且任平生极有可能在说谎。
“红雪,此中有诈。”
袖红雪不明白司马台笑为何如此笃定,疑惑地望了望他。
司马台笑便将雀飞多受“主人”之命入撼天经纬盗长生锁的事说了出来。
“如此看来,极有可能是任平生在陷害齐天疆?”袖红雪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人人皆知齐天疆与任平生是多年来的至交好友。
“往往在背后插你两刀的便是你的亲朋好友。”司马说似乎深有感触。“当时萧兄曾辩解长生锁被盗,身为齐天疆至交好友的任平生不但不相信,反而一口咬定萧兄是在说谎为齐天疆开脱,这岂是为人友该为之事?又或者说他任平生当真这么大公无私?这其中着实耐人寻味啊。依我看,多多口中的‘主人’十有**就是任平生。”
雀飞多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同意司马台笑的看法。
司马台笑继续道:“多多,你说过那个‘主人’与天旗在合作是吧?”
“是啊,他让我和燕姐姐假扮天旗中人,也曾让我们同梦旗一起伏击你们。”
雀飞多指的就是翠竹林大战后回返撼天经纬的路上所发生的事。
“天旗深藏不露,要想寻到天旗,任平生倒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
三人继续回返,路途中雀飞多在听到一阵鸟鸣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司马台笑有所察觉,以为她旧伤复发而哪里不舒服,连忙关切道:“多多,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休息下吧?”
面对司马的关怀,雀飞多有些吞吐:“我……我想去方便下……”
“呃……去吧去吧。”
场上已看不到雀飞多的身影,而雀飞多来到的地方却立有一人,似乎正在等待着她。
“燕姐姐,你收手吧,不要再跟着他作恶了。司马大哥已经看出你们的阴谋了,也猜出了主人的身份了,你这样下去会赔上自己的命的。”
燕宫巢轻抚着她的脸庞,柔情万分:“你果然还在意着我。”
“燕姐姐,我想永远留在司马大哥身边,我喜欢他。”
突然,燕宫巢口中吐出一阵迷烟,恨恨道:“你是我的,我不准!”
……
雀飞多离开后,剩余的二人倒显得有些尴尬。
司马干咳两声,打破寂静:“红雪啊,你可曾想过用回本名?”
袖红雪的本名自然是她的卿氏之名——卿君怜。
“红雪曾立誓,大仇不报,誓不用回本名。”
失去亲人的痛苦司马知道,在外人看来眼前的女子一直是风华绝代,优雅而高冷,却不知她背后的心酸。她一肩扛起大仇,是这么多年来的艰辛与痛苦才造就了现在的袖红雪。司马每每想到都忍不住想要用自己的双手来保护她,好在现在她寻到了胞弟,世上又多了个亲人。
司马呆呆地看着袖红雪,袖红雪笑道:“公子看入神了?”她揭下了自己的面纱继续道:“可是又想起飘雪了?”
司马回过神来,干笑两声:“对不起,我失态了。”
“红雪当真与你的那位飘雪很像么?”
飘雪是司马一直以来的牵挂与痛,望着眼前相似的面容,司马喃喃道:“像……”
袖红雪突然很想知道那个飘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能深深烙印在这个男子的心中。
“公子可否同红雪说说那位女子?”
司马仿佛又看到了飘雪慢慢倒下的身影,神情有些落寞,淡淡道:“她是为了救我而去世的,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只此一言却是满含万般无奈。
见司马没有了下文,袖红雪也不再多问,她不曾有过爱人,也不知道眼见爱人为救自己而死去的那份痛苦,但是她却能感受得到,这份痛苦不比失去亲人差。她低语道“能为心爱的人而死,在这个纷扰的江湖中,这或许是最死得其所的吧。”
二人又陷入了寂静。
司马拍了拍自己的脸,调整了下自己低落的情绪。“这么久了,怎么多多还没解决完?”
“是啊。”
突然,司马好像想到了什么,面露着急:“不好!”
司马连忙朝雀飞多离开的方向追去,口中不断叫喊:“多多!多多!”然而没有回应之声。
袖红雪似乎也想到了关键之处,二人四处寻找,却遍寻不得。
“公子,快来看!”
司马闻言连忙跑过去,发现在一棵树上钉着一张纸。司马认得,那是一把金燕飞刀。而那张纸是一张地图,纸上还写着一行字:要想她活命,速来此地,不可多言。
留字之意很明显,是请君入瓮之局,同时还警告司马与袖红雪不得揭穿他们。
“我早该想到,他们策下如此阴谋,又怎么会放过知情的多多!我怎么早没想到?我不该让多多离开我半步的!”
司马不断自责着自己,“不行,我得马上去救她!”
袖红雪连忙拦住他,“他们肯定设下重重埋伏,公子切不可乱了分寸!”
“我知道!为了阴谋得逞,他们肯定是想在公审大会前除掉我们。正因为如此,才不容耽搁。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想必红雪也在必除之列,红雪同公子一起去。”
司马想想又道:“不行,浪子待救,此行之危险如入龙潭虎穴,你不能同我一起去。”
袖红雪确实有些为难,想了想道:“这样,我速将佛骨送回,然后赶去,公子你切不可急躁冒进中了埋伏。”
二人商量既定,便分别化为两道遁光朝着不同的方向遁去。
第二十六章 燕雀轩
司马台笑按照地图的指示,来到了一片花田。
天色已经转暗,星光点缀着月色,而月亮异常的大,显得颇为妖艳。
花田沐浴着月光星光,美丽异常,香气弥漫,点点萤虫在花丛中飞舞。花田深处灯火稀虚,隐约可见一所小庄园,宁静而至雅。
司马没有因为此等美景而放弃警觉,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敌人的腹地,从现在开始是步步凶险,前方等待着自己的绝对是诸多陷阱与圈套。
“多多,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司马台笑凝神守心,迈开步伐,无畏中带着小心与警觉,踏进了这片妖艳的花田。
司马的身影似乎打扰到了花田中忙碌的萤火,所到之处惊起片片灿烂。
突然,司马不知踏到了何物,整片花田中的萤火纷纷飞起,紧随着的便是从花田中射出的数不清的金燕飞刀。
“咻咻咻咻……”
飞刀没有飞向司马台笑,而是直冲星汉,司马凝神以待着即将袭来的危机。
不多时,万点金光从空中落下,正是刚刚直冲而上的金燕飞刀。
司马有所察觉,抬头望去,看到的却是如玉盘大小的明月。月色异常明亮,一时间竟遮蔽了司马台笑的目光,让他寻不到金燕飞刀的轨迹。
“不好!”
司马迅速非凡出鞘,盲目中护住周身方圆。
电光石火间,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金燕飞刀似乎无穷尽,一波快过一波,如旱天骤雨,让司马台笑渐渐应接不暇。
“好密集的攻击!”
飞刀近似无穷无尽,司马心知难以尽数挡下,只得护住要害。飞刀划破了他的衣服,划破了他的皮肉,更有甚者入体三分。饶是司马护住了周身要害,此刻也让鲜血染红了衣襟。
终于,飞刀的攻击停了下来,而司马落脚处方圆十步之内的土地已经被飞刀钉的满满,不留余寸,哪里还见得到丝毫的花草。
半跪于地的司马抹去嘴角溢出的朱红之色,内劲爆发,将钉在身上的飞刀震飞,同时极力运转木元来治疗身上的创伤。
“好一个欢迎仪式!但是仅仅这点把戏,司马台笑真真看不上眼!”
时间不容耽搁,司马台笑担忧雀飞多的安危,不顾身上尚没有痊愈的伤,一边运转木元一边向着深处走去。不久便来到了庄园门前,雅致的牌匾上书有三字:燕雀轩。
……
然而在此时的燕雀轩地牢之中,雀飞多被锁链以大字型锁在木桩之上。雀飞多脚不着地,身上只有一层薄物遮体,而这唯一的遮体之物也破烂不堪,透过残破之处可见一道道血痕,显然是受到了严刑拷打。
燕宫巢轻抚着雀飞多虚弱的脸庞,泪光点点地道:“妹妹,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你可知道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那个人已经来了,等姐姐结束了他的性命,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了,你就再也不要离开姐姐了好吗?”
雀飞多脸色苍白,抬了抬眼皮虚弱道:“燕姐姐,你打我,我不怪你,但是请你不要伤害司马大哥好吗?”
听到雀飞多对司马台笑的求情,燕宫巢更加愤怒,再次挥起了手中的皮鞭。
“为什么你还要担心他?为什么!你可知道你如今这幅样子都是他害的!”
皮鞭一下下落在雀飞多的身上,留下一条条新的痕迹。雀飞多不知是因为倔强还是虚弱而没有叫出一声,只发出阵阵闷哼,湿润了眼眶。
看到雀飞多渐渐滴落的泪珠,燕宫巢终于停下鞭笞,满面的伤心,也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姐姐不该这样打你的,要怪就怪那个司马台笑,若是没有他,我们一定会像以前那样幸福的。”
“燕姐姐,你真的觉得那是幸福吗?沦为主人的武器,到处杀人,这不是我想要的。”
燕宫巢怒吼道:“你想要什么?和那个家伙在一起吗?我告诉你,我不准!你是我的!”她越说越激动。“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就因为一个男人,你便忘了我对你的好?从小到大,是谁一直保护你?是谁在你受罚时为你送药?是谁在你做恶梦时将你拥入怀中,给你温暖?是谁为了能让你通过主人的考验而杀了你所有的竞争者……是我!都是我!你现在却要离开我?”此时的燕宫巢近乎进入了癫狂的神态,美丽的脸庞也变得格外扭曲。
“我没有要离开燕姐姐,我们可以一同脱离主人……”
燕宫巢打断了雀飞多的话语:“不可能!若是没有主人的收留,我们早就饿死街头了!我决不允许你背叛主人,更不允许你背叛我!司马台笑也必须得死!”
自小而始的疼爱与过度的保护欲,不知从何时开始变为了现如今的疯狂占有欲。雀飞多看着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温柔的燕姐姐此刻癫狂的模样,只能默默流下泪水。
……
司马台笑一刀劈开了燕雀轩的大门,迎接他的是院中数十名鬼纹面具客。
“哈!果然与天旗互有勾结!”
司马杀机毕现,挺刀而入。鬼纹面具们喊杀之声不断,迎上司马的刀芒,双方顿时打在一处。
虽然鬼纹面具们各个身手不凡,但是如今的司马台笑哪里还像早时那般弱小,即便他现在身上有伤,在一个照面后,非凡刀下便多添了十几个亡魂。
鬼纹面具客们皆是天旗死士,毫无畏惧之心,一拥而上,施以人海战术。
司马台笑左拳右刀,两下开弓,战得不亦乐乎。仗着身怀木元,司马任凭鬼纹面具们的刀划在自己身上,只为快速击杀这些阻路群狼,去救自己的多多。
这时,两道寒芒乍现,却是两柄雀刃弯刀。雀刃速度极快,自远处飞来,直袭司马两处要害。
虽然躲过了雀刃,却不料雀刃上分别栓有一条锁链,几个回旋后便将司马锁了个结实。锁链的尽头是两个鬼纹面具死士。
司马乍见雀刃,心中一愣,随后便是怒火中烧。
“谁准你们碰多多的东西!”
怒火赞火元,火势更加猛烈,司马顿时宛若天降火神,绕身的锁链纷纷被熔化。随后司马手起刀落,最后的两名鬼纹面具客顷刻间身首异处。
在解决了这群死士后,司马听到声声呢喃自内院传来。声音温软妖媚,仿佛能穿透心灵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司马台笑循声而去,声音越来越清晰,伴随着声声呢喃的还有不时的撩水声。片刻后司马来到一处所在,映入眼帘的是纱帐帷幔与氤氲水汽。
透过帷幔,司马看到一条窈窕身姿正在水中沐浴,身段之优美让人望眼欲穿。那人影轻抬手臂,另一手撩起浴水洒落在自己身上,媚态百出。魅惑的娇声配合着诱人的身姿,相信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抗得住。
那人影轻轻跃起,足点水面,一挥手将一张轻纱披在了身上。轻纱因为水的关系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不仅透水的肌肤清晰可见,连那些诱人的部位也颇为明显。轻纱不仅没有起到半点遮挡的效用,反而更加刺激眼球。
湿漉的长发不断滴着水渍,而那人的面上却带着一个司马熟悉的面具。
“梦旗——梦花魂!”司马台笑在发冠上五帝神源的加持下,没有因为眼前的诱惑有丝毫的迷茫,淡淡说出了那人的身份。
梦旗轻笑,媚态百生:“公子为何如此冷淡,奴家可是想公子想得紧呢!”
“哼!恐怕是想要我的命想得紧吧。”
“公子何出此言?公子生的如此年少英武,奴家哪里舍得伤害分毫。奴家都将身子完全展示给公子了,公子何苦还要费劲去救那个黄毛丫头?值此良辰美景,公子何不与奴家缠绵一番?”
司马嗤之以鼻:“收起你那不值一文的媚态吧。”
梦花魂幽怨道:“难道公子觉得奴家不够美么?”
“哈!笑话!你整天带着面具难道就不是为了遮丑吗?”
“说到整日遮面,公子身边的袖红雪还不是一样吗。”
“对不起,说起红雪,她的那张面容当得起‘天下第一’四字!而你……啧啧啧啧……只怕是不及分毫!”
司马台笑的鄙夷溢于言表,这让梦花魂愈发的恼怒。何曾有过男人不为她动心?不为他所获?偏偏眼前的男人让她感到深深的挫败。
“司马台笑,你不知好歹!”
“要战便战,何须多此一举!”
第二十七章 再战梦花魂
月色撩人,灯火朦胧,一切显得格外舒适。然而凉风轻送,卷起的却是两股杀意。场上静立的两人都明白,此一战不可避免。
满月之下,再起战端。
一方身材窈窕,魅惑万千;另一方身姿挺拔,英武不凡。二人互相对视,各自留神。
这是两人第二次一对一的战斗。司马台笑连闯双关,身上多处负伤,但是他仗着木元的强悍,伤口已经渐渐痊愈。心知敌人根基深厚,司马心中盘算着对策。
“第一次对战梦花魂是在决死原山谷,那一战能战得上风,主要是靠出其不意的连番快攻,后来更是因为暴走将她逼退。此番恐怕难以奏效了。”
而梦花魂对这个男人也是没有丝毫轻敌之心,媚眼微眯留神观察。
场上一片寂静,是大战将启前的寂静。
在帷幔之上的水珠落地之时,寂静被打破,战端开启!
司马台笑横刀而握,迅速逼近梦花魂。而梦旗在司马动的瞬间也做出了反应,她不闪不避,迎刀而上。
刀势威猛,直劈中堂。梦花魂微微一个侧身,动作毫无多余,轻描淡写间躲过了这一刀。司马台笑左手迅速跟上,火势上手挥掌拍来。梦花魂也轻抬素手,以掌相迎。
双掌相对,司马被震得后退数步,而梦花魂岿然不动。第一招,梦花魂高胜一筹。
“公子的修为精进了不少呢!让奴家好生喜欢呢!”
司马台笑知道对方言不由衷,所以并不答话。第一招只是试探,司马得出结论,对方尚有保留。此一战绝对不容有半分懈怠,否则自己必会埋骨于此。
司马台笑再行试探,发起连番快攻,一刀快过一刀。而梦花魂体态轻挪,非凡刀难伤其分毫。
一番快攻之后,在地上留下了一片片轻纱碎片,竟全是梦花魂身上之物。
司马台笑并没有感到高兴,因为他知道之所以能斩碎这些轻纱,全是对方故意施为,可见对方行招之间把握之精准。
“呦!公子嘴上说着奴家的不是,手上却对奴家做出这等事。”梦花魂双手作势挡住身上的诱惑地,摆出一副小女儿的害羞姿态。“公子何须如此,只要你愿意,奴家是愿意以身侍寝的。”
司马知道,虽然自己修为进步,但是无论是根基与招式还是作战经验,都不如对方,此战不容乐观。
司马台笑再起刀式“三花焰南山”,火红的刀身托起长长的尾巴划破夜空,分袭对方三处要害。
三处攻击几乎同时而出,让人捉摸不定。梦花魂轻笑一声,将不着寸缕的身体大方地展示出来,竟是不闪不避。
“叮!”
一声清脆,梦花魂的纤纤玉指竟然将非凡刀捏住。司马大吃一惊,想不到她竟然厉害如斯。
一个眨眼间,眼前的尤物如烟霞般消失不见,仿佛一场梦幻。下一刻,司马感到自己被一具轻柔温暖的身体搂住,背上传来让人欲罢不能的弹性。
梦花魂轻抚司马的脸颊,在他耳边吞吐道:“奴家愿以身相托,定让公子不虚此夜。”
司马台笑转身横斩,梦花魂又消失了,出现在了不远处。梦花魂掩唇偷笑,似乎对这样的戏耍很上心。
司马冷汗直下,撇开那直透心扉的诱惑不说,刚才那一下对方若是下杀手,自己只怕是已经中招。
眼前的梦花魂又消失了,司马感到一双温软无骨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领,抚摸着自己的胸膛,耳边再次传来梦花魂的声音:“可否让奴家为公子降降火?”
司马没想到自己一个愣神之际又中招,他怒吼一声,火元饱提,全身散发着雄浑气势,将梦花魂逼退。
他冷眼观视,在梦花魂现身的瞬间刀起燎原之势,将其锁定。
然而随后飞快的一刀再次扑了个空,梦花魂再次化为烟霞消失。
司马台笑整个人置身在烟霞之中,那烟霞朦胧而虚幻,烟霞中时而闪现梦花魂的脸,一张两张三张……
“公子……”
“奴家好想要嘛……”
“接受奴家吧……”
“公子……”
“投入奴家的怀抱吧……”
……
梦花魂的声音不断从四周传来,搅得司马台笑头疼不已。几经挥刀,却始终无法驱散四周的烟霞。
碰到这样的功夫,司马只有在心中恨恨道:“什么鬼功夫!”
若是旁人,梦花魂早已侵入他的意识,将他无声无息的暗杀。然而面对司马台笑梦花魂始终不敢下手,她还清晰记得上次冒然入侵司马台笑意识后所发生的事。
……
话分两头,却说袖红雪与司马台笑分头行动,她路上毫不停歇,化光飞遁,在到达渡仙山时已经显得颇为劳累,气息不调。
她火急火燎地进入渡仙山,发现萧云也在渡仙山上。
步逍遥见袖红雪来到,对萧云道:“能救你师尊的人来了。”
萧云不知步逍遥何出此言,袖红雪听到后几个思索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齐天疆被抓后,萧云这些人都被软禁在撼天经纬内。萧云左思右想,始终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最后想出去央求步逍遥为自己的师尊作保,或许能保下齐天疆一命。
步逍遥以一己之力护住中原的西南之地,这一番作为让他声名鹊起,地位高升,加上他乃不世出的高人,由他作保或许可行。
所以萧云偷偷离开撼天经纬,出现在渡仙山。然而萧云在说出自己的意图后,步逍遥只道:“再等等。”直到袖红雪的到来。
袖红雪正想将司马的事情告知步逍遥,步逍遥却制止了她。
“司马的事步某已经知道,但是步某离不开渡仙山,所以还是请袖姑娘跑一趟吧。对了,将救你弟弟的东西给我吧。”
袖红雪连忙将佛骨交与步逍遥。
“萧少侠可以跟着袖姑娘一起去,能否救得你师尊,就看此番机遇了。路上袖姑娘会将事情告知于你的。”
萧云虽然有些不明白,也只好点头答应。
步逍遥轻轻挥手,将一道气劲打入袖红雪体内,袖红雪感到原本有些空虚的内元瞬间变得充盈。
习武之人功体各有迥异,属性也各有不同,仅凭打入一道气劲就能在不起冲突之下让一人空虚的内元重复充盈,此等事说出来谁信?除非……
袖红雪美目中闪烁着惊讶之色:“难道这个人已经透析了武学的本质?”
这一想法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武学之道何止千万?世上分支多不胜数,各有千秋,原理也各不相同,透析武学本质一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袖红雪不再多想,多耽搁一刻,司马台笑就多一分危险。她放出一只蝴蝶,那蝴蝶循着司马身上的蝶影留迹飞向天边,眨眼间不见了身影。袖红雪示意萧云跟上,两人化光追逐着蝴蝶离开了渡仙山。
二人走后,步逍遥来到了琅嬛玉府,打开高悬的天机榜,淡淡念道:“真假弗辨,顶峰损一。浪子可堪回头?圣佛渡世之机?”
第二十八章 败
第一道曙光照亮漆黑的夜晚,象征着新的一天的来临,然而燕雀轩内的战斗仍在进行着。
梦花魂身怀独特功体——烟罗梦幻,她所化的烟霞无形无质,似梦似幻,无论司马台笑如何攻击,却始终难以伤到其本体。
“擦,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司马在心中不断暗骂着,现在天色已经渐明,心系雀飞多的他不愿再拖下去。
司马台笑虽然奈何梦花魂不得,但是梦花魂似乎乐得如此。
“公子感到疲倦了吗?”
司马台笑也曾试过不理会梦花魂,但是每当他想要离开时,都会被梦花魂缠住。
“你个疯婆子,老子没空陪你玩,快滚开!”
愤怒的司马台笑瞬间放出万点星火,与烟霞交汇在一起。
“老子还就不信了,在这样的爆炸中你个疯婆子会完好无损!”
“轰隆隆!”
爆炸声一波接着一波,梦花魂果然不敢硬抗,迅速远离。在她现身的一瞬间,司马台笑已经将其锁定。
司马台笑的身影一闪即逝,已然消失在原地。面对非凡刀封喉而来,梦花魂嘴角上扬,似乎正等着这一幕的发生。司马得见暗道一声“不好”,但是招式已出,停之晚矣。
“叮!”
一声清脆,非凡刀被一条长鞭捆住。
这条长鞭司马感到很眼熟,似乎与袖红雪师父林夕云所用的赤鳞蟒邪有些相似。就在司马台笑一个愣神之际,梦花魂运足功力,一掌拍在司马的胸口上。司马承受不住,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非凡脱手,司马台笑被击出老远,匍匐在地上难以爬起。
梦花魂一甩长鞭,将非凡刀扔到一边,又晃了晃手中的长鞭道:“世人只知有赤鳞蟒邪,却不知赤鳞蟒邪有雌雄共两把。公子,焦急让你大意了哦。”
司马强忍着来自胸口的压迫感,稍一张口便会再次吐血。
见司马不能说话,难有再战之力,梦花魂轻挪莲步,款款走到司马台笑身边。她俯下身子,温软无骨的纤手轻抚着司马的脸庞。
“啊,多么英俊的面容啊!叫奴家好生心疼啊!”
不着寸缕的身体在司马眼前晃着,司马却满脸的愤怒,他平复了下气血,艰难道:“滚!”
“啧啧啧……奴家就喜欢公子这般宁死不屈的表情,这样才有征服的快感!不如让奴家废去公子的修为与四肢,好让公子永远陪在奴家身旁如何?”
“果然是个变态疯婆子!”
这时,场上传来一阵鼓掌之声。
“梦旗果然身手了得!”原来是燕宫巢来了。燕宫巢继续说道:“能擒住司马台笑还要多谢梦旗的帮忙,但是别忘了我们双方的约定,司马台笑必须得死。”
梦花魂见燕宫巢来到,悻悻道:“唉!难得奴家碰到一只喜欢的玩物……罢了,既然智宰都答应你们了,那么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梦花魂在身上摸了摸,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着:“打了这么久害的奴家全身是汗,奴家要再次洗洗了。”
“待会恐怕还会有人来,届时还要劳烦梦旗。”
“知道了知道了,奴家要先去洗洗了。”
燕宫巢走到司马台笑身旁,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恨意与杀意。
“你们把多多怎么样了?”
燕宫巢冷笑两声:“哼哼!待会你就能见到了,我要在她面前将你活剐了。”
司马闻言暗道:“怎么又来个疯婆子!”
……
袖红雪与萧云两道遁光一前一后来到花田,花田中还留有战斗的痕迹。
经过一整夜的飞遁,在到达目的地后袖红雪竟感觉内元消耗颇微,不禁再次赞叹步逍遥之能。相比袖红雪的面色红润,萧云则是脸色苍白。他的修为本就不如袖红雪,一路上也是勉强跟在袖红雪身后,现在则是不断喘息着。
“就是这里吗?”
路上袖红雪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萧云。萧云修为不差,应该是个不错的帮手。
袖红雪点了点头对萧云道:“你先在这里恢复一下,本馆主先进去了。”面对其他人,袖红雪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萧云暗赞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修为之高,他也了解自己此时进入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添乱,便应了下来。
进到燕雀轩内,已经有人在等着袖红雪。梦花魂衣着性感,面带面具,饶有滋味地看着袖红雪。
“梦旗?”
“啧啧……拥有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人?”梦花魂上下打量,最后得出结论:“真不知道如今江湖上男人的审美为何会这么差!”
看到梦花魂如此悠哉地挡关,袖红雪猜到司马台笑可能已经被抓,更甚者已经惨遭毒手。袖红雪不理会梦花魂的话,厉声问道:“司马公子呢?”
“放心,他还没死。不过他已经是奴家的人了,小妹妹你就别惦记了。”
袖红雪松了口气:“哈!不是红雪看不起你,只是你实在不是公子喜欢的类型。”
“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你就是吗?”
弱了什么都不能弱了气势,“比之于你怕是胜出不少。”
“小丫头也不怕闪了舌头,待奴家擒下你,便在你面前榨干他。”
袖红雪俏脸含怒:“不要脸的****!”
梦花魂闻言嘲弄道:“瞧瞧,这天下第一美人也会口出粗鄙之语。”
袖红雪怒赞一掌,眼前之人却仿若梦幻般消失不见。随后一片烟霞将袖红雪笼罩,而这烟霞更有侵体的趋势。
袖红雪早在决死原山谷就曾看到梦花魂与司马台笑的战斗,对梦花魂早有戒备。袖红雪凝神守心,护住心神,让梦花魂难以得逞。
“奴家就看小妹妹你能支撑到何时!哈哈哈!”
烟罗梦幻这门功夫确实比较麻烦,袖红雪守的艰难。然而她早有对策,“似这般聚散离合的功夫也非是绝对的无解。”
反手间,一把青冥色古琴出现在袖红雪面前。袖红雪十指速弹,转眼间场上飞满了艳丽的蝴蝶。每一只蝴蝶皆蕴含袖红雪的意志,飞舞着,但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梦花魂知道对方在寻找自己的破绽,她连忙收工,四散的烟霞聚合成梦花魂的身影。
“怎么?怕了?”袖红雪颇有挑衅地挑了挑眉。
袖红雪守的艰难,或许梦花魂能在她找到自己的破绽之前成功侵入她的元神,但是梦花魂没有赌。倘若袖红雪率先得手,那么梦花魂必定破功身亡。
“看来林夕云将你调教的不错。”
梦花魂的一席话让袖红雪颇为惊讶。“你认识我师父?”
不多时,梦花魂手中多出一条长鞭,其形宛若猛毒鳞蟒。
“赤鳞蟒邪?”对于这个武器袖红雪并不陌生,她的师父林夕云曾经对她说过,赤鳞蟒邪有两把,雌雄各一。林夕云手中的是用雄性赤鳞血蟒的骨骼打造而成的,而眼前这一把在体型上更大些,纹理也不尽相同,显然是雌性的一把。“你便是我师父口中那个背叛师门的师妹?”袖红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眼前的人竟是自己的师叔。
梦花魂笑了,笑得异常:“哈哈哈!背叛师门?我的好师姐她是这样对你说的?”梦花魂顿了顿又道:“不错,我是背叛师门了,但也是被她逼的!凭什么她独得师尊的宠爱!那老东西只想着将衣钵传给林夕云,凭什么!我恨,于是我便杀了那老东西将《烟罗梦幻》的秘笈抢走,如今只怕她林夕云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袖红雪曾听自己的师父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师叔,但是却背叛师门了。每每说到这个人,师父都显得很伤心而不愿多讲,故此袖红雪对内中细节不甚了解,如今听到梦花魂的诉说,才知道无非是“嫉妒”二字在作祟。
“今天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
“哈哈哈,还轮不到你!”
战战战!二女各展神通,战得不可开交!
第二十九章 快雪孤峰
在司马台笑离开凋芒古刹到闯燕雀轩救人的期间,江湖上发生了一件无人知晓的大事。
快雪孤峰是中原三大灵地之一,虽然不算太高,但是险峻异常。得灵脉之助,终年下雪的快雪孤峰异常寒冷,寒风似刃。
寻常人踏足此地,不消片刻便会被天然的风刃刮得体无完肤。修为高超之人虽然能抵抗风刃,但是也没办法呆在此处,因为那入骨的寒冷会渐渐夺走你的体温。正因为快雪孤峰上有这两个极其恶劣的因素,所以没有任何生物居住在此。
五百年前戮世魔城能将魔卵埋在此地,也是魔主龙辛亲自施为。时隔五百年,快雪孤峰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一条质朴的身影慢慢行走在快雪孤峰,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而脚印也在片刻后便被大雪再次覆盖,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任凭利风怒吼,却无法伤到那人分毫。那人全身被金光笼罩,与周围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行到一处,那人停下了脚步,盘膝而坐,口中颂祷经文,场上遍地生莲。莲花宛若冰雕,晶莹剔透,却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佛气广照,十里之内隐约可见。
佛气入地,地脉之下躁动的魔卵仿若遇到天敌一般渐归平静,在佛气的牵引之下竟然慢慢脱离地脉。
驻守在外面的魔兵们察觉到快雪孤峰内的异状,纷纷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
“好像是有人在我们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进入了快雪孤峰,魔卵似乎有异!”
“怎有可能!”
快雪孤峰环境恶劣,若非修为通天之人实难呆上片刻。若问剩余的两处魔卵哪个更安全些,那么绝对是快雪孤峰的这处。所以戮世魔城只派了一队魔兵驻守在外围,谁曾想最先出事的便是这里。
“快!速去回禀!其余人摆好阵势,将擅闯之人拿下!”
“是!”
孤峰之内,佛气愈加充耀,宏大的佛气将魔卵整个包裹住并拖出了地脉。在佛气的净化之下,魔卵渐渐变小,从中还不断传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似在挣脱佛气的束缚,似在痛苦的嚎叫,煞是瘆人。那人不受分毫的影响,不断地施为。
几日后,整个魔卵被佛气净化,消散的无影无踪。
那人道了声“阿弥陀佛”,起身离开。
外围的魔兵们严阵以待了多日,看到内中的佛光不见了,便知道那人即将要出来了,于是个个抖擞精神,准备迎接一场大战。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只感到一阵迅疾的风从队伍中掠过。那人就这样不着痕迹地离开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魔兵们。
“什么!你说快雪孤峰的魔卵被净化了?”
戮世魔城中的众魔将们乍闻这个消息纷纷拍案而起。
师策怪丞继续道:“魔潭与快雪孤峰魔卵的感应已经断了,那处的魔卵应该是被除掉了,而且刚刚传令兵已经回返,证实了这个消息。”
且抛开快雪孤峰恶劣的环境不提,能在短短时间内除去魔卵,那这个人就不单单是修为高这么简单了。
天魔大化问道:“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据传令兵言孤峰之内佛气充盈,应该是凋芒古刹的僧人。沉寂了千年的佛宗圣地,没想到在如今却插上一足,是老朽失策了,老朽愿领罪责,任凭军法处置。”
天魔大化虽然对怪丞的失策也有愤怒,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正逢关键时刻,实在不是责罚的时机。
“怪丞既为军师,本座无权降罪,这事还是等魔主破封后再计较。快雪孤峰的魔卵已失,那么飘渺云烟泽更要加强守备,绝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
“天魔将军所言极是。那人能为不容小觑,虽然飘渺云烟泽有月见无华将军驻守,为防万一,便请落日孤魂将军前往共守。”
落日孤魂闻言便起身离去,点齐兵将前往飘渺云烟泽。
……
燕雀轩内,袖红雪与梦花魂的战斗已趋白热化。一者琴音动四方,一者鞭扫震全场;一者行招美若天仙,一者出手妖媚狠辣。二人互不相让,交织成异常精彩绝伦的战斗。
二人的根基与修为虽然不相伯仲,但是梦花魂仗着烟罗梦幻的无形无质,身上竟然丝毫无损,而袖红雪却是受了些伤害。
烟罗梦幻并不是什么威力巨大的功夫,奇就奇在它的聚散离合让人捕捉不到本体。连本体都捕捉不到,更别提伤敌了。而且倘若稍有不慎被烟霞侵入,那么这个人基本就可以宣告死期了。
袖红雪在与梦花魂的对战中,不仅要应对梦花魂的赤鳞蟒邪,还要提防对方化为烟霞乘虚而入,端的是非常辛苦。
“看你能守到何时!想想林夕云在见到你尸体那一刻的表情,奴家就越发的兴奋!”
“哼,想要取袖红雪的命,只怕你没这个能耐!”
袖红雪十指连弹,再奏妙音伏神响。
“妙音伏神响·蝶乱狂花!”
神乐开章,袖红雪周身繁花似锦,开出一只只美艳蝴蝶。蝴蝶速度如流星暴雨,锋利如精兵利器,向着梦花魂削去。
梦花魂不敢有丝毫大意,婀娜的身体快速挪移,闪避袖红雪的攻击。蝶乱狂花的攻击频率高,实在难以尽数闪避,每到关键时刻梦花魂便化作烟霞,蝴蝶只能透体而出。
在袖红雪的一番“轰炸”下,不少建筑被削成了废墟,而梦花魂却始终完好无损。这让袖红雪不禁轻啐一口:“好麻烦的功体!”
“不知林夕云从何处寻得这般厉害的音律之招教给你?若是对上其他人,只怕几合之下便会送了命,可惜啊你的对手是我。”
《妙音伏神响》乃是久远之前一位儒门高人所著,非对音律有极高天赋者不能学成。林夕云在无意间得到的这篇神乐,奈何她对音律一窍不通。后来她收了袖红雪为徒,发现这个小女孩对音律颇为在行,便将这篇神乐教给了袖红雪。袖红雪果然不负所望,短短时间内凭借修行神乐修为高增,竟然能与师父林夕云比肩,让林夕云叹为观止。
“废话少说!胜负尚未有定数,再来战过!”
……
话分两头,地牢之内被俘的司马台笑被锁在雀飞多的对面,身上布满了血痕,显然被燕宫巢鞭笞了多时。
“燕姐姐,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雀飞多眼见情郎受苦,哭的梨花带雨,不住地央求着。
燕宫巢反而更加享受着这种虐待,打得更加带劲,还不时发出满带快感的笑声。
“多多……你不要求这个疯婆子……我……我没事……”司马面带笑容,努力摆出了一副没事的表情,然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出卖了他。
“哦?我看你能撑多久!”燕宫巢继续鞭打着,享受着这份梦寐以求的快感,口中还不断对司马台笑进行谩骂。
司马台笑充耳不闻,“不早早……杀掉我……是你的不智……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再嘴硬!”
……
不知又打了多久,燕宫巢终于停了下来。
“怎么……没……力气了?”
“事到如今还如此利嘴,马上就让你尝尝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的痛!”说着,燕宫巢手中多出一把金燕飞刀,宛若行刑恶鬼般慢慢逼近司马台笑。
雀飞多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不断地哀求让她口中满是朱红之色。“不要啊!我求求你了燕姐姐!放过司马大哥吧!我愿意代替他受苦!呜呜呜……”
对于雀飞多的嘶喊与泪水,燕宫巢置若罔闻。雀飞多何曾想过,曾经的燕姐姐竟然有如此冷血血腥的一面。
就在燕宫巢将金燕飞刀刚刚搭在司马皮肉上的时候,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燕宫巢大吃一惊,抬头间看到了一张颇有戏谑的脸。
这时的司马台笑哪里还有先前的虚弱,“我说过,不早早杀掉我是你的不智,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相信‘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是你不曾听说过的吧!”
第三十章 胜利?
原来司马台笑在与梦花魂的战斗中始终不得其法,难伤对手分毫,心系雀飞多安危的他便故意示弱被俘,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伤得这么重,竟然失去了战力。
好在燕宫巢是个变态的主,没有立刻杀了司马台笑,而是反复折磨,这让司马大呼侥幸,争取到了足够的恢复时间。
皮鞭的抽打不过是皮肉上的伤害,司马一边佯装虚弱之态,一边极力运转木元来修复梦花魂一掌所造成的严重内伤。
“我说过,不早早杀掉我是你的不智,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相信‘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是你不曾听说过的吧!”
燕宫巢大惊,显然是没有想到司马台笑会恢复得这么快。雀飞多则像是刚从绝望中挣脱一般,泪水与笑容同时存在她的脸上。
“你……”
“你什么你,打了我这么久也该尝尝我的厉害了吧。”话语甫毕,司马全身气劲爆发,震断缚身锁链。
燕宫巢得见,迅速脱离司马大手的钳制,同时数柄金燕飞刀齐刷刷射出。司马台笑脚下快速腾挪,避开飞刀。显然司马的伤并未痊愈,加上**的疼痛,让他避开飞刀后嘴角又溢出了鲜血。
“司马大哥!”
燕宫巢冷笑一声:“哼!挣脱了又如何?伤势未愈的你又能发挥几成实力?”燕宫巢充满自信。
司马台笑给了正一脸担忧的雀飞多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燕宫巢道:“是吗?”
五行内元已得其三,司马台笑三元齐运,气势高升,俨然一副神兵天将的姿态。
“这……这不可能!”难怪燕宫巢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上次与司马台笑一战时,司马的修为与她尚在伯仲之间,没想到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竟然高出她许多。
“哈!江湖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不能保证时刻精进,那么必将被淘汰!难道任平生没有告诉过你?”
道理谁不懂,但是“精进”二字谈何容易?
雀飞多满目崇拜:“这便是我心仪的大英雄!”
燕宫巢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铸下大错,但是这次任务绝对不容有失。
“没有刀兵在手,你以为我会怕你?”
想到这里,燕宫巢重拾了信心。她一指向天,无数金燕飞刀凭空而现,另一指点天灵、赞全功,燕啼之声不绝于耳。随后燕宫巢喷出一口精血,洒落在所有的飞刀上,金色的飞刀瞬间变为血红之色,每一柄皆蕴含燕宫巢的无尽杀意。
“燕啼血!”一声令下,飞刀怒袭!
眼见对方已经拼尽全力豁尽全功,司马台笑不敢大意,告诫自己接下来的一招绝不能失手。极力运转,饱提三元,木生火火生土,三元化一,尽归于土。一展《惑神策·土之章》之威!
“倾河山!”
撼天动地的一拳迎上群燕啼血之招。两招相对,经过片刻的抗衡后结果是山河震动群燕纷飞!拳劲无匹,破开群燕后直袭燕宫巢!
“啊!”燕宫巢血溅三尺,伴随着一声不甘,燕宫巢竟然被直接从地牢中击飞到地表。
司马台笑也不好受,冲击之下再次口呕朱红。地牢难以承受冲击,呈现倒塌的状态。司马台笑赶紧弄断雀飞多的束缚,抱起美人迅速遁出。
房屋倒塌的声音打断了院中的争斗。
“哎呀呀,看来那只鸟失手了!”
梦花魂刚说完,就见燕宫巢从地下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多时,从正在坍塌的房屋中又飞出两人,正是司马台笑与雀飞多。
袖红雪看到逃出的二人喜出望外。
司马台笑因为拼尽全力与伤势,此刻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不远处的燕宫巢奄奄一息,但是目光之中仍旧清晰可见对司马台笑的恨怒。恨与怒让她强忍伤痛崛地而起,用尽最后的力气射出一柄金燕飞刀。
谁能想到奄奄一息的人竟然还能含恨一击,那这恨意究竟是有多大啊?
金燕飞刀直袭司马台笑咽喉,司马暂时不能动弹,远处的袖红雪也因来不及相救而大惊失色。只有雀飞多挣脱司马的怀抱,张开双臂挡在司马的身前。
这是雀飞多第二次奋不顾身地挡在司马台笑的身前,也是司马第三次见到自己心仪之人为自己挡死。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事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在自己身上?司马想要挽回,力尽的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就在飞刀即将扎进雀飞多身体内的时候,燕啼声戛然而止。幸福来的太突然,司马台笑激动万分。
“萧兄!”
原来萧云及时赶到,运使正阳一气,两指夹住了疾驰的金燕飞刀。
萧云对雀飞多没什么好感,毕竟是她偷走了长生锁才让齐天疆落得如今待审的下场。但是对司马台笑,萧云却是由衷地佩服。
萧云秉承“侠义”二字,他知道司马台笑于演武崖破魔障,于决死原山谷破毒阵,救下了无数江湖同道,后来还与自己并肩作战于翠竹林,还为让同伴逃生独自留下抗衡天旗的阻截,再后来更远赴他方求佛圣,试问哪一桩不是侠义之举?恩怨情仇,萧云分得开看得明,更何况如今还要靠人家来救自己的师尊,故而他便不再与雀飞多计较出手相助。
“萧兄,谢谢你。”司马真诚地说道。
“司马兄不必客气,此乃在下当为之事。在下有一事相求……”
司马自然之道萧云所求何事,当下便应了下来。人家刚刚救了自己的多多,单从这方面讲自己就不能拒绝,更何况任平生不除,自己与雀飞多恐怕永无宁日。
燕宫巢在发出含恨的一击后便倒地不起,从她断断续续鼓动的鼻翼来看她尚存一口气。
“司马大哥?”雀飞多小心翼翼叫了一声,司马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想救燕宫巢一命。
架不住雀飞多请求的眼神,再加上留燕宫巢一命或许还有用处,司马便拍了拍发冠上的小五。小五心有神会,晃晃悠悠飞到燕宫巢身旁施救。
袖红雪也来到了司马等人的身旁,面对司马担心的眼神,袖红雪道:“我没事,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司马摇了摇头,心道这个女人在别人面前还是那么要强。
“呦,人都到齐了。”梦花魂的声音响起。
面对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众人纷纷暗自戒备。
这时燕宫巢渐渐转醒,但仍旧十分虚弱,小五又晃晃悠悠回到了司马的发冠上。
“一对四啊,奴家怕怕的呢,要不就不打了吧。”
燕宫巢闻言厉声道:“梦旗,难道你要破坏约定?在这个时候收手?”司马三人各自负伤,唯有萧云完好无损,梦花魂也不是全无胜机。梦花魂是燕宫巢完成任务的唯一救星,这个时候听到她打退堂鼓,怎叫燕宫巢不气愤。
“呵!先前给你创造的大好机会被你白白放过,你这个时候好意思来指责奴家吗?”梦花魂搔首弄姿,完全不将燕宫巢的指责放在心上。
燕宫巢更加气愤:“按照约定杀旗也应到场,为什么至今不见其踪?这便是你们天旗合作的诚意吗?”
“杀旗是杀旗,奴家如何管得着?不如你去亲自问问他嘛。”
“你……”
司马台笑强行站起身来,打断两人的对话:“梦花魂,你到底想怎么样?要再战吗!”
梦花魂掩唇偷笑:“公子何必强撑,奴家的意思很明确呢,不打了。”
被梦花魂看穿了,司马台笑便不再强装,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虽然是一对四的局面,但是她梦花魂仗着烟罗梦幻的奇特应该是有胜算才对,怎么这时候反而不顾合作突然退却。
正在司马台笑思考之际,梦花魂笑道:“司马公子,下次再见喽。”说着梦花魂便化作一缕烟霞离开了。
众人暗松一口气,若真打起来,还真不一定能胜过这个妖女。
第三十一章 任平生(求收藏,求点击)
大战过后四人各自松了一口气,梦花魂的功体太过诡异,倘若真打起来,这边还真没底气。
第二天便是公审之日了,四人必须在公审之前赶到,挫败任平生的阴谋,但是司马台笑与二女身上有伤,特别是司马台笑和雀飞多,他们需要休整疗伤一段时间,否则坚持不到目的地。
萧云也十分理解,但脸上仍旧布满了着急和担忧。
“萧兄,放心吧,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傍晚时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面对司马台笑的信誓旦旦,萧云有些怀疑,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在半日之内就复原?
见萧云有些不信,司马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兄勿虑,傍晚时分我们准时出发。”
“司马兄勿怪,在下只是担心师尊他……”
司马摆了摆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明白的。”
安抚好萧云后司马又对雀飞多道:“多多,这里有没有什么给任平生传讯的东西?”
“司马兄可是要假传信息给任平生?”
“未免对方有所准备,布好陷阱等我们。”
萧云暗赞司马台笑心思细密。
“有的。”
不多时,在雀飞多告知的地方萧云抓到了一只鸟。这只鸟似燕非燕似雀非雀,小巧玲珑,煞是机灵。
“这是我们给主……给任平生传送消息时所用的鸟,飞行速度极快,而且持久力极高。”
司马台笑让雀飞多模仿燕宫巢的笔迹写了一张纸条绑在了鸟的腿上,正如雀飞多所言,那鸟飞行速度极快,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
“吱呀”一声,司马同二女从房中踏出,三人气息平顺,哪里看得出有受过伤的样子?萧云得见再次对司马台笑心生佩服。
“萧兄,让你等候多时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
昏暗的陷地泥牢处处散发着腐臭之味,齐天疆在沼泽中泡了有数日之久,再加上琵琶骨被穿功体被锁,现在的他一身狼狈,然而那双锐利的眼睛仍不减精芒。
因为陷地泥牢的特殊性,根本就不怕犯人逃脱,所以也不需有人看守。这天晚上,这里却响起了悠闲的脚步声。
“你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任平生,他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明日便是你身陨之日,任某人自然要来看老朋友最后一面。”
齐天疆抬起头淡淡道:“何必惺惺作态……想不到你竟然与天旗狼狈为奸……”他不甘,他不解,为何昔日交心之人如今却变得这么陌生?
任平生双手鼓掌,笑道:“哈哈,你倒是看得明白。”
齐天疆对任平生的称赞嗤之以鼻,“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哈哈哈。”任平生的笑声显得十分得意。“我的师尊临死前曾告诫我,一定要将仙灵剑派发扬光大。正魔大战后,不少门派不存于世,也有不少门派实力大减,天涯风雨楼也隐世不出。我接任掌门之位,本以为仙灵剑派会理所应当的成为中原群雄之首,我可以号令群雄,没想到的是竟然出现了两个新门派,生生把我挤到了第三!你应该知道我之所指吧。”
任平生口中所指自然是齐天疆和段山岳分别一手创建的撼天经纬与拳宗。江湖门派本没有排名,这第一第二第三之说也不过是武林中人随口之言。齐天疆不明白,眼前之人竟然为了这种事而行此陷害之举。
“你竟然为了这种子虚乌有的排名而置整个中原于不顾,同为顶峰三门,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任平生怒吼道:“哈!我不管什么子虚乌有,我也不要什么顶峰三门,我要做的是武林盟主!先是你齐天疆,下一个就轮到段山岳!我要把所有站在我前面的人通通扳倒!”
齐天疆面露不屑,“你以为扳倒我们两人就可以畅然无忧了吗?别忘了外有魔城窥视,你这个武林盟主之位真的能坐的长稳吗?就算你真的当上了武林盟主,你也不过是天旗的鹰犬,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说道这里,任平生愈加得意。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与天旗不过是合作的利益关系。如今的形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大可以领导中原群雄与天旗魔城周旋,引得他们互相争斗,最后的赢家一定还是我!”
不是他小瞧任平生,而是怕他任平生高看了自己,最后玩火**。齐天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完全被自己的野心蒙蔽了。
“唉!我真真是看不透你了。”
“那是因为你看到的从来就不是真正的我。”
“你走吧……”齐天疆不愿再看到任平生的嘴脸,便下了“逐客令”。
任平生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道:“别急嘛。我说过了,我与天旗乃是利益交换,此番前来主要是向你索要一物,以完成对天旗的承诺。”
“什么东西?”
“正阳一气!”
齐天疆没想到任平生索要的是自己的绝学,他自然满口回绝:“不可能!再者说,正阳一气非我这般纯阳之体不可练就,你要来无用!”
“哈哈哈……”
“你笑什么?”
任平生目露精光:“瞒者瞒不识,识者不能瞒。不是非纯阳之体不可练就,而是练了之后才成就的纯阳之体吧?”
齐天疆一脸惊讶,显然被对方说中了。
“你也不要这么惊讶,我也是从杀旗那里得知的这个秘密。天旗助我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索要的酬劳竟然只是一本武功秘笈,这让我很纳闷。多番查阅古籍我才知道,这《正阳一气》竟然不是完整的一门武学。”任平生顿了顿继续说道:“久远之前,道门有一神人,领悟阴阳之造化,创出一门至高武学,曰《并气双流》,后来却失传了。这门武学分为阴阳两册,这阳之一册便是你的《正阳一气》,可修炼成纯阳之体;至于阴之一册——《九阴真气》,想来应该在杀旗那里,修炼后就能成就纯阴之体。”
齐天疆不作言语,默认了任平生的话。
“‘一’乃数之元,‘九’乃数之极,想不到世上竟有阴阳双极并存的功夫。你与杀旗倒是好福气,仅凭半部便能有如此高的修为,试想如果两册同得,修成《并气双流》,成就阴阳双极之体,那么修为会高到何种境界?我这才理解,为什么天旗只要一本武功秘笈。”
“你既然了解,便该知道我不会将它交出去让你们作恶。”
“别急着回绝嘛,你这样不合作,让我怎么去保全你门下众人的性命呢?”
齐天疆满脸怒容:“你威胁我!”
“不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你……”
齐天疆怒目而视,但是却无可奈何。他知道即便是交出去,任平生也不一定会保全他的门人,但是他有的选择吗?没有。比起一本武功秘籍,齐天疆或许更在乎自己门人的性命。
他叹了口气,终于妥协了。“我可以给你,但是不可害我门人的性命。”说着齐天疆身前凭空出现一本秘笈,正是《并气双流》的阳之册——《正阳一气》。
看到任平生将《正阳一气》拿到手后的欢喜表情,齐天疆道:“我认为你不会真的将它交给杀旗。”
任平生笑得愈加张狂:“哈哈哈,你这不是看透了真正的我了吗。不错,我会交给杀旗一本假的,然后再设法从他身上得到《九阴真气》,待我习成《并气双流》,就是龙辛、天旗帝君、皇权天授、步逍遥之辈我也不怕,试问届时谁还是我的对手!哈哈哈!”
任平生目的已达,急忙欲离开去参详《正阳一气》。临走时他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收到消息,你的好徒弟萧云已经被我的手下除去了,哈哈哈!”
“任!平!生!”
怒!怒不可遏!乍闻爱徒之死,齐天疆恨不得立刻杀了伴随张狂笑声离去的任平生,但是琵琶骨被锁的他提不起丝毫真气,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只是徒增伤痛。
第三十二章 公审大会(求收藏,求推荐)
新阳初现,遍照万里无云;翘首以盼,一展公审大会。
演武崖上各门派齐聚,足有数千人之多。各门派旗帜随风飘荡,唯独不见撼天经纬与拳宗的旗帜。撼天经纬之人皆被软禁在九环山内,没有资格到场。而拳宗之主段山岳在华灯翠竹林一战后便宣布闭关,所以也没有到场。
场上嘈杂不断,议论之声也从未停歇。任平生高坐主位,胸有成足。他看了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便慢慢站起身来。
衣袂随风飘荡,任平生神采飞扬,目视下方,颇有睥睨天下之感。
“终于,属于我的时代来了!”得意的笑容,是对场上愚昧之人的鄙夷还是为日后称霸武林的提前庆祝呢?只有他自己知道。
见任平生起身,众人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场上一片肃静。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任平生环顾一周,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五百年前正魔大战结束后,我中原本应迎来难得的和平与安宁,但是总有心怀叵测居心不良之辈乱我中原!从西北擎天派、淮城卿家、齐山齐天宗到后来的司马山庄,共十多个门派与世家于五百年内陆续惨遭灭门!此等罪大恶极之人,我们怎能放过!”
“对!绝不能放过!”
“让他们血债血偿!”
……
任平生挥挥手,示意场上安静。
“而如今灭门事件的主谋终于浮出台面,正是神秘组织天旗!正魔大战也是它一手策划,企图坐收渔利!他的存在被曝光后反而行事愈加大胆,先是在决死原山谷中设毒阵毒杀我中原同道,后更派出燕雀两旗继续屠杀灭门的任务!简直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场上一片破口大骂,从满了对天旗的愤怒。
“天旗极恶,我中原也非是任你宰割之物,在此我任平生宣布,与天旗誓不两立,死战到底!”
“我等愿意以任掌门马首是瞻!”
“我等愿意以任掌门马首是瞻!”
……
“如今不仅有内忧天旗作祟,更有外患魔城窥伺,试问如不安内如何攘外?不久后便是与魔城的死战,然而藏在暗处的天旗仿佛毒瘤一般让我们腹背受敌!不过自古邪不胜正,天理昭彰,量他如何狡猾多变,也始终难以隐藏狐狸尾巴!苍天不负,终于让我等揪出了藏匿在我们其中的一匹害群之马!将杀旗带上来!”
场上想起了锁链拖地之声,一条落魄的身影在驱赶之下慢慢走了上来。齐天疆脚步缓慢,行走在人群之中,沉重的呼吸宣示着他的虚弱。
人群中不时传来辱骂和唾弃,更有甚者对他拳打脚踢,这一切他都坦然受之。
那双原本锐利的双眼此刻变得茫然无神,坚毅的面容也爬满了哀伤,似乎还未从失去爱徒的悲痛中走出。
走到台上,齐天疆慢慢抬起头,用充满恨与怒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而任平生只是面带微笑回应着,那笑容充满了胜利者的嘲弄。
“跪下!”
“阴谋者跪下谢罪!”
“对,快跪下!”
……
所有人怒目而视,让齐天疆下跪受审,而齐天疆并不屈服,“大丈夫生而鼎立,只跪天地父母!”
这句话又惹来众人的一通臭骂。任平生走到齐天疆身旁,小声说道:“众怒难平,老朋友你可不要怪我啊。”说着左手凝指一划,细微的剑气直直划破齐天疆的双腿。齐天疆本就虚弱难挡,此刻双腿受创,顿时流出鲜血,难以支撑,跪在当场。
任平生的行为迎来一片叫好。
面对齐天疆的怒视,任平生置若罔闻,而是高呼道:“五百年来犯下灭门案的凶手在此!今日一开公审大会,开审此极罪之徒,告慰枉死之灵!杀旗齐天疆,你可认罪!”
“哼!”七天将并不答话。
“你以为不说话便能逃脱罪责了吗?”任平生厉声叫道。
“你齐天疆何等人物,昔日演武崖之变你竟然会被偷袭落崖,此间难道就没有你故意为之的成分?你落崖之后不久,杀旗便现身演武崖,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我看你齐天疆分明是故意落崖换杀旗身份意欲对我等不利,后来更是假借闭关疗伤之名,暗行杀旗之实!诸位想想,为什么每当杀旗出现的时候,他齐天疆都不在场!”
听完任平生的话语,场上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他们从没细想内中细节,此刻闻听后愈加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
任平生就这样一步步引导着众人的思维。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哈哈哈!事到如今还嘴硬!”任平生对众人拱拱手道:“诸位,我任平生非是随意冤枉他人之辈!那日在撼天经纬,众目睽睽之下搜出杀旗面具,不少同道亲眼所见,此乃证据之一也!”
“诸位也许不知,但是却瞒不过我任平生的眼睛!他齐天疆使的是正阳一气,而杀旗使的是九阴真气,二者出自同一门武学——并气双流,此乃证据之二也!”任平生的意思很明显,同一门武学,便该是同一个人!乍闻之下似乎颇有道理。
场上一片哗然。
“原来如此啊。”
“想不到世上竟有属性截然相反的武学。”
“若非任掌门锐目,我等只怕是永远也不知道此中关键。”
……
任平生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以同一武学的不同属性,戴上面具分饰两角,玩弄中原于股掌之间,端的是好深沉!好计谋!”
说着他又拿出长生锁,“这把长生锁你认识吧?”
齐天疆看了看不甘道:“是我的又如何!”
“那日决死原山谷一役,我中原群雄死伤惨重,我虽然没有入得毒阵,但也遭到了杀旗的埋伏。”任平生摆出悲痛之色,几欲落泪。“门下精英为护我周全,尽皆战死,每当想起,任某人都痛彻心扉!任某人不才,全不得门人性命,但是却从杀旗身上夺得此物,才让我认清他齐天疆的真正身份,此乃证据之三也!三证在此,你还要狡辩吗?”
“杀!”“杀!”“杀!”……
面对场上不绝于耳的指责与喊杀之声,齐天疆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所有的辩解都是无用之功,这场所谓的公审大会也不过是任平生自导自演陷害自己的闹剧。
什么是江湖?这就是江湖!处处勾心斗角,人人处心积虑,就连你一直推心置腹的亲朋好友或许也正在苦心算计着你。这是人性的自私,也是人类的悲哀。
知道真相的各位看官,或许你们觉得这一幕幕太过残忍,但是在战域的历史长河中,这一情景或许早已出现过无数遍,这便是属于现实的残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齐天疆仰天长笑,笑声悲凉而无奈,场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齐天疆光明磊落,拒不认罪!”
一命一身踏江湖,
千古情仇命终无;
留名坦荡数百载,
无愧天地无愧孰。
齐天疆对天高歌,道出自己一生无愧天地人神。
该来的总会来到,或许齐天疆的一生真的就要在此落幕了。
“记住你对我的承诺!”
临刑之前齐天疆仍心心惦念着门下众人。
任平生小声笑道:“你死了,撼天经纬等同于无,我也非是好杀之人。”
得到任平生的承诺,齐天疆心无畏惧,一脸决然道:“来吧!”
第三十三章 浪子不回头(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求书评)
或许每个人在一生中都有一件难以摆脱的噩梦,它就像跗骨之蛆一样,一直折磨着心中的伤口,将那伤痛放大再放大。
他忘不了那一日的可怕景象,一个面戴“杀”字面具的人领着一群刽子手闯入自己家中大肆屠杀。血光染红了漫天大雪,也在他幼小的心灵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姐姐……”
从高崖跳下的他摔进了湖水之中,强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身子仿佛破碎了一般毫无知觉,内脏也损坏了许多,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染红了湖水。
他动弹不得,静静地漂浮在湖水之上,迷离的双眼逐渐暗淡。
“太好了……姐姐被救走了……”想到这里他露出了笑容,“但是……我要死了吗……是啊……我要死了……这便是死亡的味道吧……”
不甘的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死……为什么要杀我全家……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要是死的话……世上就只剩姐姐一人了……为什么要让姐姐独自一人背起仇恨……我不想死……我想报仇……我要杀了你们!”
“在仇恨中挣扎的人啊,本座可以救活你,也可以赐予你力量!你可愿意接受?”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停止了嘶吼,迷离的双眼渐渐聚焦,他看到了一张独角青面的可怕面容。
“哈哈,继屠夫之后轮到魔出场了吗……”
“哦?”天魔大化露出赞叹的表情,“小娃儿,你不怕吗?”
“见识过地狱的人还有什么能吓到他?”
“有趣有趣!本座很中意你!”
他闭上了双眼,淡淡道:“你刚刚说能给我力量?”
“不错!不过会有很高的风险,也许你会难以承受而爆体身亡,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哦;也许你也会变得如我这般的可怖模样,你真的愿意接受吗?”
“少废话,如果抛弃人类的身份才能活下去报得深仇,那么我的答案只有一个,我接受!”
“坚强的人类!那么本座就在此赐予你魔之兽魂!能否顺利承接内中的力量便看你自己了!”说着天魔大化手中化出一枚圆珠,隐约可见一个狰狞异兽在珠子中吞吐紫电雷云。
天魔大化将兽魂珠打入他的体内,而他原本毫无知觉的身体在兽魂入体的那一刻尝到了平生最为刻骨的疼痛。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嘶吼,他的身体在极速变化着,扭曲着,无论是筋肉还是骨骼都在不断重复着从破碎到重组的过程。疼痛一波接着一波,一波更胜一波。他咬牙坚持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报仇!最后,他感到自己体内多出了一截邪骨,而那邪骨之中仿佛蕴含了无穷的力量。
终于,惨叫声停止了,人也变了。他褪去了孩童的模样,七尺之身屹立在湖面之上,黑色的长发与褐色的眼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紫发紫瞳,身上盘附着一条面目狰狞的异兽纹身,宛若活物。他身上没有了人的气息,反而处处散发着邪气。
他用心感受着,聆听着,然后一挥手,紫电肆虐。
现场响起了掌声,他抬眼望去,正迎上天魔大化冰冷的眼神。
“说吧,我需要付出什么?”
“哦?你倒是十分了解。”
“我还没蠢到认为同魔鬼交易能不付出任何代价!”
“本座的要求只有一个,助我戮世魔城解封!但是先不急,以你现在的能为也只是寻常高手,尚需多番锤炼,随本座走吧!”
重获新生的他跟随天魔大化来到了魔迹乱窟,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修行。
月见无华看着魔潭中闭目练功的人问道:“大哥,这人真的能驾驭狱龙吗?”
“魔主留下的这枚狱龙兽魂是解封魔城的关键,我不会看错的,他虽是人身却与狱龙完全契合,日后必定能为我魔城破封出上一份力,成功承接狱龙后所呈现的姿态便是最好的证明!”
天魔大化高声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慢慢睁开双眼,“既入魔道,此生便无可回头,本心已舍,以后本大爷便叫做浪子不回头!”
……
渡仙山上,步逍遥拿着袖红雪送来的佛骨来到昏迷了很长时间的浪子面前。失去邪骨的他没有恢复正常的面貌,身上的狱龙似乎正在逐渐吞噬着他的身体,生命力也正在渐渐流失。
“周正轮回,你也算是有大机缘之人,就看你日后的造化了!”
浪子体内的狱龙似有所感,更加躁动不安,竟然趋于肉眼可见的形态笼罩着浪子全身。它浑身紫电缭绕,邪气万千,似乎在警告着步逍遥。步逍遥嘴角上扬,高举佛骨,汇佛门圣气,将佛骨打入浪子体内。
佛骨入体,顿时与狱龙产生冲突。佛魔之力在浪子体内互不相让,各自攻防!步逍遥再赞圣功,力压邪魔之气。
“吼!吼!吼!”
魔龙怒吼,响声冲破天际,让人不寒而栗。紫电肆虐,摧毁了四周所有物件。步逍遥置身于紫电之中,不受丝毫影响。
终于,现场平静了。浪子身上的狱龙纹身不再躁动,重新回归原位,他体内失去邪骨的空虚被佛骨取代。
“看来是成功了。”步逍遥长舒了一口气。
步逍遥一指通灵,点落在浪子天灵之处。浪子不回头口中不断发出低吟,似有回转的迹象。
渐渐睁开的双眼,象征着生命的回归。浪子不回头摸着发晕的脑袋慢慢坐了起来。
“啊……我这是在哪里?”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一片狼藉,满是电闪雷鸣后的焦灼。
“你终于醒了。”
浪子不回头循声望去,发现一人面若冠玉十分英俊,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眼前之人虽然给浪子的感觉如普通人一般,但是毫无疑问,他绝对的深不可测!
浪子本能地做出戒备的姿态。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步逍遥……看来你的记忆尚有些混乱,你好好想想。”
见步逍遥没有恶意,浪子平静了下来,陷入了往日的回忆。记忆的碎片一片片整合在一起,绘成了完整的回忆。浪子不回头面色愈加愤怒。
“天魔大化!”
虽然浪子从没将自己视为魔城的一部分,但是那被背叛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他恨,他怒!
“哦,看你的样子是想起来了,那么步某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说着步逍遥转身欲离开。
“你为什么要救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何人?”
步逍遥只是笑笑便离开了,没有回答。浪子见步逍遥不愿多说,显得十分疑惑,但是也不再多问,现在的他心中所想的是如何夺回自己的邪骨。
浪子不回头试着运功,发现无论如何都沟通不了体内邪元,勉强运功反而引起体内两道气息互相冲击,十分难受。
“可恶!”如今自己的一身修为就像是废了一般,他不愿相信,大仇未报竟然又落得这般地步。
“天魔大化,本大爷与你没完!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大仇未报到头一场空,浪子不回头越想越不甘,于是他不告而别,满怀愤怒向着戮世魔城进发。
……
演武崖上齐天疆授首待诛,一脸决然道:“来吧!”
任平生走到齐天疆身前,一指向天,饱提真元,指尖处剑气纵横,翻腾不已。
“老朋友,就让任某人送你最后一程!”
齐天疆慢慢闭上了双眼,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突然,天外一刀袭来,任平生大惊失色,连忙躲避,而原本立身之处留下了深深的刀痕。
“什么人!”
“任掌门,这场自导自演的闹剧也该落下帷幕了吧!”
四道遁光落地显身,任平生放眼望去,司马台笑、袖红雪、雀飞多、萧云一个不少。四人身边燕宫巢被紧紧捆住,她默默低着头,不敢迎上任平生愤怒的眼神。
第三十四章 争论
“任掌门,这场自导自演的闹剧也该落下帷幕了吧!”
四道遁光落地显身,任平生放眼望去,司马台笑、袖红雪、雀飞多、萧云一个不少。四人身边燕宫巢被紧紧捆住,她默默低着头,不敢迎上任平生愤怒的眼神。
任平生既怒且惊,此刻恍然大悟,先前收到的传信有诈!
“没用的东西!”
心中暗骂一声,他手上毫不犹豫,剑气纵横,不给对方任何把柄与说话的机会。
四人没想到任平生会如此果断,在他们刚刚现身的那一刻便对燕宫巢下杀手。燕宫巢闭目受死,旁边袖红雪见状连忙挥舞飘带,将燕宫巢卷到一边。
谁知此一招乃是声东击西,剑气急转竟是朝着雀飞多飞去。司马台笑回过神来,肩头抖动,刀气迸发,堪堪为雀飞多挡下了这一招。
“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任平生不理会司马台笑的谩骂,高呼道:“诸位同道,这些人想救走杀旗,必定是天旗的走狗,切莫让他们得手!”
这一幕幕发生的太快,与会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此刻听到任平生的声音才纷纷有所动作。司马台笑心知任平生这是不想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若是就这样同各门派打起来,己方必定陷入被动,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司马台笑知会袖红雪一个眼神,袖红雪心有领会,反手间幽谷寒涧化出。
“妙音伏神响·红尘绝唱!”
琴声悠扬,回绕四方,众门派之人听在耳中只觉脑袋晕晕乎乎,仿佛置身于巨涛洪浪之中身不由己难以自拔。
见目的已达,袖红雪停下手中动作。众人从音律中脱出,还心有余悸,那种抓不住自己的感觉他们绝对不想再经历。
萧云这才有机会来到齐天疆身旁,“师尊……”见齐天疆此刻落魄的身形,萧云心痛不已。
齐天疆看着眼前视如己出的人,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几欲落泪。
“云儿,你没事太好了。”
萧云跪地,“徒儿不孝,让师尊受苦了……徒儿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见众人平静了下来,司马台笑对任平生说道:“任掌门,你太过心急了!”他直指任平生,高呼道:“各位豪杰,我们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揭穿这个伪善之人的面具!”
事态急转而下,众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他们本能地嗅到了一丝可疑。
“他任平生表面正义凛然,实则包藏祸心!其实他才是天旗的同伙,蓄意陷害齐掌门,就是为了将整个中原握在自己手中,届时我中原必定在天旗脚下苦不堪言!”
众皆哗然议论纷纷!一些本就怀疑的人听到司马的一席话思维已经开始转变,但是更多的却是依然支持着任平生。任平生与仙灵剑派以往的公众形象是中正平和,为中原尽心尽力,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任平生会是天旗的同伙。
“你放屁!”
“不要在这里搬弄是非!”
……
面对这声援任平生指责自己的场面,司马台笑不怒反笑。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他们只相信自己心中认定的,对其他的声音反而排斥。
任平生虽然心中愤怒,但是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司马不管台下之人如何嚷嚷,反倒是同任平生有说有笑:“任掌门,你倒是笼络了不少人心。”
“公道自在人心嘛。”
“哈哈哈,好一句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对台下这些愚昧之人的一大讽刺。”
说完司马台笑不再理会任平生,运足内力高呼道:“都住口!”
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场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任平生得见惊讶万分:“好一个司马台笑,进步如此神速!”
只见司马台笑侃侃而谈:“任掌门罗列三条证据,但是请诸位好好想想,这三条证据看似句句在理,实则经不住推敲。”他转过头对任平生问道:“据说那杀旗面具是任掌门门下一位女弟子搜出来的,请问那位女弟子现下何在?”
那个女弟子实则是燕宫巢假扮的,仙灵剑派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燕宫巢倒是被司马等人绑来了,但任平生总不能自打自招吧。
“在押解齐天疆回仙灵派的路上被他的同党燕旗杀害了。”
“哦……”司马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这么巧啊。”司马指着被捆在一旁的燕宫巢道:“这位便是那个假冒的女弟子,其实是任平生暗中培养的杀手,受任平生之命故意搜出杀旗面具以作陷害,所谓的‘燕旗’也是她!任掌门,你可认得她?”
“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马早就料到任平生会否认,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并气双流这门失传的道门神功在我师尊的藏书中倒是有些许的记载,确实分为正阳一气与九阴真气两册,但是这能证明齐掌门与杀旗就是同一人吗?诸位门内难道就没有弟子学的是同一套武功中的不同招式吗?他们又是同一人吗?”
司马的一系列反问让众人哑口无言。
“本就是失传已久的武学,齐掌门与杀旗各凭机缘各得一册,说起来也属正常。”场下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引得一些赞同者频频点头。
司马顿了顿又向任平生问道:“那长生锁确实是齐掌门的不假,但是谁能证明你任平生所言属实?那长生锁真的是你在决死原山谷处从杀旗身上得来的吗?仅凭你一人之言叫人如何认从!”司马没有将雀飞多盗长生锁的事说出来,他可不愿让众人知道雀飞多的往日,从而为日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呀,这全是任掌门一人所言,我们也不知道真假啊。”
“是啊是啊。”
……
“任掌门,既然你已拿到长生锁,为什么不早早告知于天下,偏偏等到众门派齐上撼天经纬时才说出?”司马再次问道。
任平生怒目而视:“司马台笑!你不要强词夺理!我任平生以人格担保,我之所言句句属实!”
“哈,人格?”司马台笑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继续道:“我再问任掌门一句,当日群雄皆被毒阵困锁在山谷之内,为何独你仙灵剑派不在其中!”
“你!”
司马最后的这句话宛若重磅炸弹,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对啊!”
“难道任掌门真的是天旗的同伙?”
“我记得当日也是任掌门说服大家追杀杀旗才会中了毒阵的。”
……
场上议论纷纷,终于被司马的言语成功引导而对任平生产生了怀疑。
局面虽然有所好转,但是袖红雪不认为这样就能让大家信服任平生就是包藏祸心的阴谋家,因为这些都是司马的猜测,全无证据可言。
司马看出了袖红雪的担忧,便冲她笑了笑。袖红雪先是一愣,然后自言自语道:“看来他是早有对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任平生仰天长笑,“司马台笑,不要以为仗着你师尊步逍遥的威名就可以胡言乱语!你说的这些全是你自己的无端猜测,我且问你,你可有证据!”
不少任平生的死忠闻言开始附和,让司马台笑拿出证据,扬言不然的话就不会放过他。
司马台笑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老子没证据,但是你任平生可有证据证明老子说的是假的?”
袖红雪掩唇偷笑,“这个人,都这个时候了还耍无赖。”
任平生被呛的脸色十分难看,一阵红一阵紫的。
场上也渐渐分为了两派,一派仍然坚信任平生,一派则是对任平生表示怀疑,双方争吵不休。
司马台笑见时机差不多了,突然收敛起笑容,肩头一抖,非凡凭空出鞘,插在面前。他双手放在刀柄上,拄刀而立,眼睛迸射出无尽的杀机。
众人被司马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他要做什么。
任平生见司马台笑拔刀相向,冷笑道:“司马台笑,在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我是天旗同伙的情况下你就要对我动手?”
“别会错意了,你是谁的同伙都与我无关!”司马指了指身旁的雀飞多继续道:“但是你刚刚对我的女人下杀手,仅凭这一点我便不能饶你!”
司马心中清楚的很,仅凭三言两语就将任平生扳倒是不可能的,到头来还是要以武力解决。虽然现在有不少人对任平生失去了信任,但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就打起来的话,场面必定不受控制,所以他才想出了为自己女人报仇这么一个借口。只是这样的话,局面便变成了司马台笑与任平生的私人恩怨,旁人插不得手。一对一的战斗,如今的司马台笑有几成把握?
第三十五章 为什么
经过魔气洗礼后的西南地界现在已经不太平了,各门派损失严重,不少人流离失所,这反而让拦路的强人更加多了起来,也更加猖狂了起来。
“给我围起来!”
十几个手提屠刀的劫匪从路边跳出,将一队车马拦住。首领模样的人二话不说,只一个手势,十几个匪徒提刀就上,一时间惨叫连连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二寨主,这还有两个女人!”
被称呼为二寨主的人闻言来了兴趣,循声望去,果然见那人从马车中拉出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这两人似乎是母女,大的坐在地上,紧紧将小女娃抱在怀中,眼神中透露着害怕与不安。
“呦,长得还不赖嘛,大的成熟美艳,小的娇俏可人,啧啧,不错不错。两个美人儿,随大爷我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吧……哈哈哈!”
众贼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在这放肆的笑声中,母女俩更加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笑什么笑,还不快把货物给我装了女人给我绑了!”
在二寨主的训斥下,众人开始忙活。
“娘亲,我怕……”
“不怕不怕……”那妇人虽然这么安慰着女儿,但是那苍白的脸色却昭示着她的害怕不比自己女儿小。
“这位好汉,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们母女俩吧!”
面对妇人的苦苦哀求,二寨主反而更加兴奋。“小娘子不用怕,等回到寨中的大床上,自有你求我的时候!小女娃也别怕,大爷我也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哈!”
“二寨主,等你享受完了也给弟兄们尝尝吧!”
“是啊是啊!”
“好说好说!哈哈哈!”
母女俩闻言如坠冰窖,心凉了大半。
就在母女俩同过来捆绑她们的贼人纠缠争执的时候,一人路过。那人紫发紫瞳,虽是生的英武不凡,但是那半面兽纹与冰冷的眼神看起来比贼匪还要凶恶。
贼人们都被浪子不回头的容貌吓了一跳,这分明不是人身,联想前阵子西南地界发生的灾变,众人都以为他是魔城的魔人。见浪子不回头接近,他们纷纷亮起血迹还未干的屠刀暗自戒备。
浪子不回头抬了抬眼皮,便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那母女俩见到来人也是被吓得不轻,但是想到被抓去山寨后那生不如死的处境,眼前这个怪人仿佛救命稻草一般。
“英雄,求求你救救我们母女俩!”
小女娃见母亲叩头相求,也依样跪在地上向浪子祈求:“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和娘亲吧,我不要去做什么压寨夫人,呜呜呜呜……”女娃稚嫩的小脸挂满了泪珠。
在母女的哭求下浪子不回头停下了脚步。
见来人驻足,贼人们纷纷加强戒备。本以为他会攻过来,不曾想浪子只是停了停又再次抬起脚步离开了。
“吁……”贼人们松了口气,庆幸那人没有出手。
望着浪子远去的身影,母女俩仍在不住地叩首,一下,两下,三下……
“别磕了,没看到人都走远了,他要是想救你们早就出手了,你们就死心吧,还是随大爷我回山寨快活去吧!”
正说着,二寨主发现那人又回来了,眼神还是那般冰冷,仿佛冰天雪地一般。
“你……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啊,我为什么会回来?这个江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可悲的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今日你杀他,明日他杀你,满手鲜血又见惯了杀人人杀的我为什么会对这母女俩心存同情?为什么她们向我跪求的景象总是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抹不去也丢不掉?”浪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回头,是同情?还是那突然涌上心头的慈悲?
见浪子不说话,二寨主再也忍受不住那冰冷的眼神,招呼众人就要动手。
“唉……”
见贼人砍了过来,浪子不回头叹了口气,迎了上去。虽然功力难提,但是数百年来累积的战斗经验仍然让浪子略占上风。他顺手夺过一把屠刀,挥舞着,打杀着,越杀越兴奋,不一会十几个匪徒便只剩二寨主一人了。浪子身上也添了数道伤痕,留下了鲜血。
浪子杀红了眼,最后手起刀落,将那仅剩的最后一个劫匪送进了黄泉。
“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是为什么?”浪子不明白,刚才还杀得起劲的自己此刻却感到十分悲伤,这是自从自己承接狱龙兽魂踏足魔道后就再也没有过的感觉。“为什么我会感到可悲?我又是在为谁感到可悲?是为这满地的尸体,还是为我自己?”
“多谢英雄相救!”
那妇人连忙叩首道谢,却始终不敢与浪子对视。君不见刚才浪子给人的感觉宛若恶鬼困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小女娃经历了人生中最可怕的事,看到浪子手执屠刀大砍大杀的样子后更加害怕得说不出话。
“唉……”浪子再次叹了口气,丢掉了满血的屠刀后便离开,那模样倒是有几分落幕。
小女娃回过神来,瞥见了浪子的神情,冲着他大声道:“大哥哥,谢谢你!”
但是浪子还没走几步,远处一队人马已经来到,足有百多人。
“二弟!二弟!”大寨主抱着二寨主那渐渐冰冷的尸体悲痛万分,“我的亲弟弟啊!”他对浪子不回头怒目而视咬牙切齿:“是你!是你杀了我的亲弟弟!我要杀了你!”
话音刚落,大寨主就抽刀砍来。不同于老二的无能,老大身手不凡,内力也颇有些火候。
见老大来得迅速,浪子不回头连忙闪躲,饶是如此,他的手臂也被划破了。
在老大与浪子打斗的时候,其余匪贼又将那母女俩围了起来。打斗的两人中,浪子处于下风,不断受伤,母女俩知道她们这回是逃不出去了。
“英雄,你快快逃吧,别管我们了!”
“大哥哥你快跑吧!呜呜呜……”见浪子不断受创,小女娃的哭声再次响起。
“逃?是啊,我可以逃的,我也逃得掉,但是为什么我不想逃?”浪子在心中对自己不断追问,看了看在这紧要关头却为自己担心的母女俩,浪子怎么也不愿逃跑。
“哈,什么时候我也堕落至此了?”浪子自嘲一句。
心知这样继续打下去,自己必定会败亡,为今之计只有一搏了。
心思打定,浪子不回头气沉丹田,手一扬,提邪元,哪知邪元一动便有另一股清圣之气随之而动。圣邪之气互相牵制,竟是发生冲突。浪子直感到身体被这两股气息搅得疼痛难忍,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
反观大寨主挥洒自如,内元饱提,大刀砍下,刀气疾射而出。
浪子不回头因为反噬的原因不及闪躲,顿时中招血溅三尺,单膝跪地,那粗重的喘息声昭示着他还未死亡。
妇人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小女娃哭得更凶,“呜呜呜,大哥哥你别死啊,你快跑吧,呜呜呜……”
见大寨主一招奏效,贼匪们纷纷叫好。
“为我二弟偿命来!”
就在大寨主欲再行一刀以结束浪子不回头性命的时候,场上再起变故。
寺中苦坐禅,
入世褪佛衣。
抚平坎坷路,
初禅小沙弥。
伴随着欢快的诗调,一个小沙弥拿着一个扫把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跟前。
第三十六章 奇怪小沙弥(求收藏 求推荐 求点击)
寺中苦坐禅,
入世褪佛衣。
抚平坎坷路,
初禅小沙弥。
小沙弥衣着破破烂烂,手里拿着一把扫帚,蹦蹦跳跳,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出现并挡在了浪子身前。
见到眼前突然多出一人,大寨主高举的大刀不自觉停在了半空。
“什么人?”
只见小沙弥嬉皮笑脸,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法号小沙弥。”
大寨主闻言一愣,还从没听说哪个和尚就叫“小沙弥”的。
“你要救他?”见小沙弥拦在自己和浪子中间,大寨主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要救浪子。
“非也非也,小僧是要救你。”
大寨主顿时怒从中来,“胡言乱语!老子马上就会让他人头落地,你却说救的是我?小和尚你搞不清楚状况吗?”
小沙弥叹了口气,“唉,只怕你在杀了他的瞬间便也尸骨无存了。”
“荒谬!老子……”大寨主还欲再说些什么,却瞟见了浪子的双眼。那双眼睛不再像刚才一样冰冷,而像深渊,大寨主透过这双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小沙弥摊摊手,一副“这回你总信了吧”的表情。
大寨主回过神来,察觉自己竟然会被手下败将吓退,心中恼怒。
“不可能!对了,一定是这个小和尚为救他而使的障眼法!”大寨主不肯作罢,杀弟之仇焉能不报,否则他还有何面目立于匪首之位。
见大寨主不断变换的表情,小沙弥便知道对方不愿停手,“唉,施主非要杀他?”
“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今日谁也救不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冤冤相报,仇仇恨恨无穷尽也……”小沙弥微抬一掌,“也罢,此番劫厄便归于小僧一人吧!”
一掌落下,打在浪子不回头的天灵之处。浪子不回头顿时闷哼一声,七窍流血,倒地不起,没有了气息。
“英雄!”
“大哥哥!呜呜呜……”
在场众人都没有料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和尚竟然突然发难,亲手结束了浪子不回头的生命。
小沙弥收起手,再度合十,“这样你可满意?”
满意?何来满意!未能亲手报仇解恨如何满意!但是他却无可奈何,总不能对这个看不透深浅的小和尚出手吧。
“哼!”大寨主收起了刀,“小的们,带上货物和弟兄们的尸体回寨!”
匪徒们开始忙活,一个贼人大叫道:“老大,这两个女人怎么办?”样子颇为猥琐,口水都要留了下来。
大寨主也想将这母女俩抓走,好为寨中兄弟们开开荤解解渴,正要下令将母女俩一并带走时,旁边小沙弥再度发话:“小僧奉劝施主一句,生前烧杀掳掠,死后身坠无间必遭恶果纠缠,不得超生。”
“老子只要生前快活,哪管得了死后的事!”
“如此执迷不悟,只怕天谴之日将近矣。”
“哼!”大寨主不愿再与小沙弥多费口舌,“将那两个女人一同带上!”
那人听到大寨主的话喜上眉梢,淫邪之色更胜先前。二女哭得梨花带雨,已经放弃了抵抗,她们预料得到被带走后会遭受什么样的非人待遇,但是却无可奈何。
众匪徒收拾完毕准备离开,小沙弥来到匪首身前道:“且容小僧再说一句,此刻回头尚有活命之机。”
大寨主一把将小沙弥推开,拔出大刀怒言道:“休要再有废言,否则让你身首异处!”说完一声令下,众匪徒开拔回寨。
回到山寨,当晚便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不知是不小心走了火还是怎样,山寨竟然在大雨中被烧的一干二净,寨中数百贼匪无一生还,只有那被抓的母女俩安然无恙。她们本以为会被百般凌辱,不曾想未等贼人碰她们分毫山寨便出了这般离奇的事,这让她们直呼苍天有眼。这都是后话。
却说贼人离开,望着远去的匪队,小沙弥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我苦苦相劝你只是不听,孽障啊孽障!”
小沙弥来到浪子不回头的尸首旁,一指点落,原本毫无生气的浪子竟然慢慢恢复转醒。
“为何要救我?”浪子不明白,这个小和尚的出现太过蹊跷。
“你我有缘啊。”小沙弥嬉皮笑脸道。
浪子看了看周围,发现只剩他们俩了,也不知道那母女俩怎么样了。
“算了,本来就是心血来潮才会出手,之后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了。”
小沙弥似乎看出了浪子心中所想,笑道:“放心吧,善恶总有报。”
“哈!”浪子最不相信的便是这句话,此刻闻言不免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无聊!本大爷竟然会在这里被绊住了身!”他不再逗留,起身离开,小沙弥也跟了上去。
……
不知走了多久,小沙弥却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浪子身后,终于浪子忍不住了。
“为何一直跟着本大爷?”
“小僧说过了,你我有缘。”小沙弥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屁!本大爷不信这一套,你速速离去!”
“不行,小僧若是走了,只怕施主你的命就要到头了。”
浪子不回头闻言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小沙弥。“难道他知道我要去戮世魔城?这个小和尚虽然貌不惊人看似平凡,但是从他打我的那掌来看,其修为只怕是深不可测,究竟是何来历?跟着我的目的究竟又是为何?”浪子心中百转千回。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僧先前说过了,法号小沙弥啊。”面对浪子的厉声质问,小沙弥倒有点委屈。
浪子见状有些无奈,“本大爷问你,你可知道本大爷要去何处?”
“戮世魔城啊。”
浪子心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却听小沙弥继续说道:“只是以施主你现在的状态,无非是送死而已。”
小沙弥的话确实不假,浪子体内邪气佛气共存,只要稍有运功便会引起双方互斗,痛苦不堪。如今连贼匪都打不过的他,如何去闯那凶似龙潭虎穴的戮世魔城。
“不用你操心!”浪子心高气傲,即便知道前方凶险也要一往直前。
“小僧当然要操心啊,都说了你我有缘啊,小僧是不会放你乱来的。”
“哦?你想阻止我?那么你要失望了,虽然本大爷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浪子不回头欲行何事都容不得他人在旁指点!”浪子的话很明确,你若是想阻止我,我必会以死相搏。
小沙弥摇了摇头,“小僧没说要阻止你啊。”
浪子也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个和尚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施主你这样走过去何时能到啊,还是让小僧送你一程吧。”话音甫落,小沙弥佛光一闪,带起浪子消失在原地。
……
魔气遮天蔽日,巍巍雄伟的戮世魔城静静地座落在大地上,周围一片死寂。今日,两位访客来到。
“到了。”
浪子越来越搞不明白小和尚的作为,但好歹是到了,省去了不少时间。
浪子正要迈步前行,却听小和尚道:“施主,你虽是邪魔之体,不惧魔气,但是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入会被杀的。”
见浪子不理会自己,小沙弥高举手臂,佛耀万千,魔气四散。小沙弥提佛元赞佛功,将一道佛光打入浪子体内。
浪子中招正不明所以,慢慢感到那入体佛光将体内的佛骨包裹住。佛骨受制,邪流攒动。他惊讶地看了看小沙弥,只见小沙弥点点头笑道:“小僧暂为你压住佛圣之气,现在你可运元功了,但是记住,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浪子闻言信心百倍,“足够了!”
小沙弥却打击道:“只怕你连魔城的门都进不去。”
刚才小沙弥运功佛气大作,早已惊扰到了魔城内部。这时一道魔光遁出,身材魁梧独角青面的天魔大化到来。
天魔冷眼观视,虽然他不认得小沙弥,但也猜出了刚才那令人作呕的佛光便是他所出。再看另一人,天魔大化眯起了双眼,心中疑惑,“想不到身受重伤又失了邪骨这小子还能活着。”
“原来是你,今日本座便叫你留命于此!”
浪子见到天魔大化,怒火中烧,二话不说,怒赞紫电邪功。霎时间,场上紫电肆虐,狱龙冲天。浪子手握兽魂所化的狱龙邪枪,杀机毕现!
天魔见状虽然惊讶万分,但手下也毫不留情,反手间魔魇战戟上手了,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