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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归巢雁     问鼎江湖行txt下载     问鼎江湖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 淮城卿家

    淮城卿家是四百年前的一个颇负盛名的武林世家,家主卿飞扬行事光明磊落且急公好义,不仅对江湖同道慷慨相助,对平民之辈也是常有资助,故而卿家不仅在淮城一带名声响亮,在江湖中也是很有地位。

    兴许是上天对卿家的眷顾,卿家的主母也就是卿飞扬的夫人顾惜君怀上了双身之孕,这让整个卿家都笼罩在一片喜悦中。

    “夫君,为我们这一双儿女取个名字吧。”几近临盆,顾惜君依偎在卿飞扬怀中满含深情地说着。

    “还没生出来夫人就知道是一男一女啊?”

    “这是女人的直觉。”

    “嗯……让为夫好好想想……”

    看着卿飞扬一脸的认真,顾惜君心中满满的甜蜜。

    “有了。”

    “是什么?”

    “男孩的话,希望他能不忘我卿家家规本心,以弘扬正道为己任,就取名叫做‘本心’。”

    顾惜君口中念了数遍:“卿本心……卿本心……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他一定会尽到自己的本分,不会让夫君失望的。”顾惜君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道:“那女儿呢?”

    卿飞扬轻抚怀中爱人的脸庞,温柔道:“希望咱们的女儿能像她母亲一样找到一个疼惜怜惜她的好归宿就可以了,就取夫人名字中的一字,唤作‘君怜’可好?”

    “夫君可是在借机夸赞自己?”

    “是又如何,难道为夫所言不真么?”

    顾惜君娇嗔了卿飞扬一眼,淡淡道:“卿君怜……卿君怜……君怜无是非,白首不相离。”

    ……

    果然如顾惜君所料,生出了一对龙凤胎,姐姐唤作卿君怜,弟弟唤作卿本心。二人在武学上都有姣好的天赋,就性格相比而言,姐姐更为外向。

    十年后的一个冬天,午后时分天上的大雪停歇了,整个大地披上了银装,两个小娃娃得见心情极佳。

    “弟弟,外面一定很好玩,不如我们偷跑出去玩吧。”

    卿本心虽然也喜欢姐姐的提议,但是有些担心:“可是父亲不让我们到处乱跑,如果被父亲知道了会怪罪我们的。”

    “放心吧,有娘亲在,爹爹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本心闻言也觉得很有道理,便与君怜一拍即合,偷偷溜出了卿家。二人玩的忘乎所以,直到天色转黑,天上再次飘下雪花才想起了回家。

    两个小娃娃手牵着手,来到了自家大门,看到了一场修罗地狱般的屠杀。

    一群带着奇特面具的黑衣人,个个手中握着长刀砍向两个娃娃所熟悉的面孔,卿家里遍布了尸体,有平时总是偷偷给两个小娃娃塞糖果的吴妈,有经常为两个小娃娃背锅的秦老管家,有经常将两个小娃娃抱在怀中蹭脸的佣人姐姐们……此刻他们都躺在了冰冷的地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雪,显得触目惊心。

    “爹爹!”卿君怜看到了正与那群人的首领打在一起的卿飞扬,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

    卿飞扬见到两个心头肉尚在,心下宽慰了不少。众多面具客发现了两个小娃娃,纷纷举刀杀来,君怜连忙将本心护在身后。卿飞扬心中大惊,连忙舍了“杀”字面具人,前来相护,这又让他的身上多添了几道伤。

    卿飞扬身负重伤,奋身而起,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至少……至少……至少让怜儿与心儿活下去。”丢了兵刃,卿飞扬一手一个,携起两个小娃娃就跑。

    “杀”字面具客吩咐其他面具客尽快除掉卿家所有人,不留活口,自己则是去追袭逃跑的卿飞扬。

    “爹爹,娘亲呢?”

    “你母亲已经……已经……”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两个娃娃已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温柔的母亲不在了,被那群屠夫杀死了,两个小娃娃满脸的泪水,不住的哽咽。

    随着一道破空之声,卿飞扬的一条腿被锋利的刀气斩为两截,跌倒在地。

    “爹爹!”

    “父亲!”

    两位孩童急切从地上爬起来,呼唤着地上伤痕累累气空力尽的父亲。

    “怜儿,心儿,你们快走,快走!”

    泪如雨下,两名孩童只得埋头一直往前跑。“杀”字面具客来到卿飞扬身旁,尖锐的声音如死神的呼唤:“你放心,我很快就送那两个小鬼与你相聚。”在卿飞扬愤恨的注视下,杀旗挥下了手中的黑屠。

    慌不择路,俩个十岁的小娃娃竟然走到了一处断崖,而“杀”字面具客此时也追了上来。

    “你们两个臭小鬼,还真能跑啊,不过你们再跑我看看啊,哈哈哈!”

    前无路,后有狼,心知自己的父亲也已身亡,卿君怜对旁边的弟弟说道:“弟弟,回头必死,前行尚有万分之一的生机,姐姐想赌一赌这微乎其微的可能。”

    卿本心也点点头:“姐姐,本心也愿一赌。”

    “好弟弟,记住他们的面具,记住他们的声音,倘若我们谁能侥幸不死,就一定要为我们卿家上下一百多口的枉死者报仇。”

    “嗯!”

    就这样两个十岁小童手牵着手向着深不见底的断崖跳了下去,杀旗见状还不死心,奔到崖边冲着下落的二人就是一道极速的刀气。

    杀旗赶尽杀绝,不留寸机,就在巨大的刀气即将追上二人时,空中突来一道宏大掌气,将刀气抵消。强大的冲击之下,君怜与本心被冲散,一道遁光在空中捞起了最近的卿君怜,再欲相救卿本心已是失了时机。

    杀旗见那遁光速度极快,料想遁光中人的修为必不在自己之下,见其救走了女娃,杀旗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离去。

    待卿君怜从昏迷中转醒,看到了一张极美的面庞,一名美妇人正满面忧色,对自己嘘寒问暖:“小姑娘,你没事吧?对不起,只救下了你一人……”

    虽然伤心,卿君怜知道错不在其人。

    “多谢恩人相救,敢问恩人姓名,他日必报活命之恩。”卿君怜跪拜。

    “林夕云。”原来林夕云正好路过那处断崖,便出手救下了卿君怜。“你今后有何打算?”

    卿君怜听到林夕云的问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再次跪地不起:“请恩人收下君怜为徒!”

    “你想报仇?”

    卿君怜认真的点了点头,林夕云只得叹口气:“唉!你亦是苦命的孩子啊!此番也算是你我的缘分,我可以收下你,也可以传授你武艺,但是报仇之事须得你自己去完成。”

    卿君怜闻言大喜,当即三跪九叩:“谢师父垂怜!”

    “你这名字还得改改。”

    卿君怜也觉得应该这样,她想到了自己家里满地血光映红了飘落的白雪,又看了看手臂上母亲顾惜君亲手为自己绣的花袖,淡淡开口说道:“我以后就叫袖红雪。”

第八章 仙山渡凡 魔城破封

    听了袖红雪的自述,司马台笑满怀感触,记忆也被拉回了司马山庄被灭的时间段。眼前十分要强的女人此刻双肩有些颤抖,显然对小时候的那场噩梦还心怀恐惧。

    从浪子不回头背后与袖红雪背后的家族纹印上看,浪子应该就是袖红雪于四百年前失散的孪生弟弟,看来浪子在独自掉下悬崖后还有什么奇遇,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好家伙,袖红雪四百岁了,司马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在战域,这种情况或许并不少见,但是司马毕竟是从前世的世界穿越过来的,感到惊讶也是无可厚非。不过看着袖红雪那宛如十八的美丽容颜,司马只觉年岁什么的都是浮云。

    不过司马更感到惊讶的是这姐弟俩的资质真是好得不得了,四百年的时间修到了这种高度,只怕是段山岳也稍逊一筹。当然段山岳也不差,一生无师自通,倘若有个良师或许他现在的成就不在杀旗与这姐弟俩之下。

    考虑到浪子不回头极有可能成为己方的助力,所以司马选择治疗他的伤势,但是因为失去了邪骨的缘故,此时的浪子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一样。于公于私,浪子是一定要救的,然而强行夺回邪骨危险系数太大,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司马就想到了自己的师尊。步逍遥非常博学,这点从他那座藏书极其丰富的琅嬛玉府就可看出,或许这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会有办法也不一定。

    魔气覆盖,整个西南之地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天过去了,翠竹林下被魔化而成的魔能仍旧不断地往魔城旧址旁的魔潭灌去。

    因为魔能的不断灌入,覆盖着魔潭的魔迹乱窟早已坍塌,露出了魔潭的全貌。

    魔潭中一截紫色邪骨迸发着紫电邪芒,牵引着西南之地源源不断的魔能。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都浸在魔潭之中,任由庞大的魔能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恢复。

    “哈哈哈,恢复了!功体终于恢复到全盛,不再受制了!哈哈哈!”天魔大化放肆的笑声响彻天地。

    月见无华也恢复了完全的功体,原本就精致完美的身体现在更显惹火。

    随着魔潭中的魔能越加充裕,荒芜的魔城旧址不断震动,空间渐渐扭曲,溢出黑色的气息,同时异响充斥在空中,如鬼哭似狼嚎,让人闻者心惊,见者胆裂。

    天魔大化看着魔城旧址不断扭曲的空间,笑得更加大声:“终于,魔城终于要解封了!魔主,末将幸不辱命啊!”

    月见无华似乎很有感触,对天魔大化说道:“五百年了,大哥,我们终于能与二哥四弟再次团聚了。”

    魔气四溢,魔哭充耳,在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的期待下,扭曲的空间突然一顿,安静了下来,然后没多久竟如玻璃一般全部碎裂,现出了一座巍峨磅礴的巨大城池。瞬间,天魔大化、月见无华与整个魔潭都置身在这座城中。

    渡仙山上的步逍遥双目放出精光:“戮世魔城终于破封而出了!”

    万魔齐聚的戮世魔城终于破封,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化光来到魔城密地,只见整个秘密之地陈列着数不清的石像,竟然都是还处在封印中的众魔。

    一尊魔像如君王霸主般受万魔跪拜,左侧立有一尊老魔之像,右侧侍立着两尊威武的魔将像。

    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来到魔主龙辛的魔像前,跪拜高呼:“参见魔主!”

    那魔像双目泛光,竟然出声道:“天魔,月见,你们做的很好!功不可没!”

    “末将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怪丞,魔能似乎还在不断灌入魔潭,依你估算能解封多少朕的子民?”

    那尊老魔之像也发出声音答道:“整个西南之地的魔能大部分用在解封魔城上了,余下的应该能解小半数的同胞。”

    龙辛的魔像似有所感,却是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哈!恐怕有人不会让我们顺利破除石封啊……”

    早已面目不存的华灯翠竹林上,魔能还在不知疲倦地往外喷,巨大的弧形也丝毫没有减弱,仿佛宣示着魔能不泄尽便不会停下一般。

    这时昏暗的天边乍现祥瑞,异彩不断。一座仙山从七彩祥云中冲出,浩光四射,遍照西南。

    渡仙山飘然而至,霎时间截断了魔能聚成的巨大弧形,随后下落,落在了面目全无的华灯翠竹林上。

    仙山入凡,顿时封住了魔能外泄的缺口。不仅如此,渡仙山仿若封印一般,随着它落在翠竹林,整个西南之地的魔气竟都被封入地下不再外泄,因魔气外泄而形成的各种天灾也瞬时减缓了不少。

    没有了魔气环绕,西南之地终于再见阳光,但是也早已被摧残的面目全非。

    魔能被阻,魔城内的天魔看起来很愤怒。

    “天魔将军少怒,此番能破除魔城的封印,恢复二位将军的修为便已属成功了。若要破除全部同胞的石封,再来一处灵脉的魔能便足矣。”

    龙辛又发话:“另两处魔卵的孵化尚需一月的时间,经此一役中原必定会去寻找毁掉魔卵的办法,所以你们要密切注意。”

    “是!”

    “天魔与月见,你们虽然恢复了全功,但是毕竟只有两个人,朕允用魔潭中所剩的魔能先破除一些石封来相助于你们。”龙辛转而问老魔:“怪丞以为当选何人破封?”

    “回魔主,老奴请愿让老奴与落日将军出封。”

    “嗯……得怪丞之智,落日之武,必能确保万无一失。”

    龙辛话音甫落,魔潭便开始震荡,一股股魔能从魔潭出发爬上了数百魔兵的魔像上,爬上了老魔的魔像上,爬上了一尊魔将的魔像上。不多久,魔能耗尽,被魔能滋润的魔像纷纷破裂。

    面容异常丑陋的老魔怪丞恢复了肉身,一个英俊的白面将军也拍打着身上的碎石走了下来,背后跟着数百个破封的魔城精兵。

    “朕与众子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话音刚落,龙辛的石像再次进入沉眠。

    众人齐齐跪道:“是!”

    ……

    撼天经纬内,段山岳任平生与萧云见渡仙山竟然封住了魔能,都直呼此举仿若神迹。

    准备启程前往渡仙山的司马几人看到渡仙山落下,也是大吃一惊。司马心中有些诧异,既然步逍遥有此手段,何不在魔城破封之前使出呢?或者他有什么隐情?又或者他另有什么安排?

    司马摇摇头平静了自己散乱的思绪,指着压在翠竹林上的渡仙山对袖红雪说:“这回倒省下了我们不少的功夫。”

第九章 凋芒古刹

    司马台笑三人带着昏迷的浪子不回头往渡仙山行去,一路上虽然是化光而遁,司马还是不忘观察路上的情况。

    正所谓由一斑而窥全豹,仅仅是这一路上司马所见的便是满目的疮痍,可以想象整个西南之地变成了什么样子。

    西南之地各门派损失惨重,伤亡倒是不甚严重,最苦的还要属那些不在江湖不入武林的普通人,魔气加天灾让他们少有能幸存下来的,而侥幸逃过一劫的也是流离失所,满目的绝望。

    “唉!终究还是没能挽回……”司马无耐地叹了口气。

    来到目的地,只见渡仙山以一山为封印,尽封整个西南之地的地脉,困住了地下暴动的魔能。袖红雪见状叹道:“你师尊当真是能为通天啊。”

    若不是步逍遥如此施为镇压了魔能,恐怕整个西南地便陷入了万劫不复了。

    司马闻言只作摇头:“唉!”

    “公子可是在想步前辈为何不早出手?”

    司马点点头并不答话,这时从山中传来了步逍遥的声音。

    “都入山吧。”

    几人闻言进入山中,在司马的带领下,向观云亭行去。

    观云亭中步逍遥没有在饮茶,而是在远眺,似乎心中在思考着什么。

    “师尊……”

    步逍遥转过身见到司马几人,嘴角上扬:“司马你这一趟收获不少啊。”

    司马台笑起先不明白步逍遥在说什么,但是看到师尊将目光放在二女身上便明白他是在调笑自己。

    袖红雪早已在启程来渡仙山之前便重新带回了面纱,此时见眼前之人静似天地,便知其修为远超自己。袖红雪上前恭施一礼道:“袖红雪见过步前辈。”旁边的雀飞多也怯生生鞠了一躬。

    步逍遥给了司马台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说小子眼光不错。司马得见心中笑骂,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师尊,徒儿有一事相求,望你能救一救红雪的弟弟。”

    司马的话让袖红雪颇为感激,司马的请求毕竟比她这个外人更有分量,她先给了司马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跪下道:“恳求前辈施救,红雪感激不尽,以后愿效犬马之劳。”

    步逍遥摇着手中的羽扇,笑道:“嗯,不错,不论是样貌还是修为都配得上我这个徒弟,既然是一家人,步某自会相助。”

    司马心中忙道了声:“我去,你说什么呢!”又看了看袖红雪,发现她并不反驳,而是瞥了自己一眼,便小声嘀咕:“你这又是什么反应。”

    这时旁边的雀飞多有些慌忙,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吞吐道:“步前辈,我……我……也喜欢司马大哥……”

    “你为什么用个‘也’字啊喂!”虽然心中这样吐槽,司马还是摸了摸雀飞多的头。

    “敢于追求心中所爱,小丫头你也不错。”得到步逍遥的肯定,雀飞多开心地看了看司马,面上满是喜色。

    “师尊,你可有办法救浪子不回头?”

    步逍遥收起了玩笑的脸色,转而认真道:“邪骨离体而不亡,他也算是福缘深厚之人。但是邪骨如今在魔城中,若要夺回必会付出相应代价。”

    看袖红雪满目的急切,司马问道:“除了寻回邪骨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师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办法倒是有……据为师所知,当今世上只有两人能救他,其中一个便是戮世魔城之主龙辛。”步逍遥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浪子道:“这小子修的毕竟是魔功,身为万魔之主的龙辛自然有法救治。”

    司马只觉自己师尊说的是废话,人家能给救吗!

    “另一人便是凋芒古刹的现任圣佛子——佛说如是。”

    众人都没有想到步逍遥口中的第二人竟然是凋芒古刹的圣佛子。凋芒古刹乃是佛教圣地,一直避世苦修。五百年前为抗魔祸,天涯风雨楼之主天授皇胤曾邀凋芒古刹入世,却未成功,据说风雨楼的释奉令便是出身凋芒古刹。圣佛子是凋芒古刹最高领袖的称呼,身为圣佛子,其一身修为自不必说,这一身份更是整个凋芒古刹的精神象征。

    “难道以师尊之能救不得浪子?”寻找凋芒古刹难上加难,更何况即便找到了,人家圣佛子也不一定会出手。司马有些不甘心,故而出此一问。

    步逍遥摇了摇头,袖红雪有些失望。

    “抢夺邪骨你们就别想了,虽然那魔主龙辛还没有破封,但是现在的魔城尚有三名魔将,且都是功体健全,你们没有任何胜算。”

    “师尊的意思是只有往凋芒古刹一行了?”

    步逍遥点点头:“然也!不过凋芒古刹一行的目的却不只这一条。”

    司马有些不知所以,却听步逍遥继续道:“又有人来了。”

    这时从渡仙山外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晚辈任平生、段山岳、萧云,求见度修万劫步逍遥前辈……”

    原来这三人见渡仙山从天而降解了西南之地的灾厄,深感步逍遥能为之高。如今魔城破封,西南之地的魔能虽然被禁锢,但是另两处灵脉的魔卵尚存,对中原的威胁甚大,三人相商前来求步逍遥出手相助除去魔卵。

    步逍遥命司马台笑前去接应,司马想到雀飞多与萧云曾有冲突,萧云见过雀飞多,所以让雀飞多先躲了起来。对于雀飞多的事,司马还有许多疑问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只能暂且放在一边。雀飞多也很知趣,乖乖藏了起来。

    见到前来接应的是司马台笑,段山岳等人很是高兴。

    “老弟,你没事太好了!”

    “让老哥与诸位担心了,是红雪救了我。”

    “原来如此。司马少侠,此番前来拜见是欲请尊师出山相助中原。”

    中原眼下的形势确实不容乐观,难怪任平生等人会有此想法,但是司马心中却不确定自己师尊是否愿意出手。

    三人跟在司马身后向观云亭走去,路上司马向三人解释了浪子不回头与袖红雪的关系,提前打了预防针。三人虽然对浪子不回头没什么好感,但碍于司马的面子便承诺不会刁难。

    来到观云亭,三人纷纷上前行礼。

    任平生正要代表三人说些什么,步逍遥摆了摆手道:“步某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此地的魔能虽然被步某镇压,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另两处灵脉中的魔卵对中原来说也是如鲠在喉,只是如今的步某却是无能为力。”

    “步前辈也不能除去魔卵吗?”

    “若要除去魔卵,唯有请助于凋芒古刹。”

    司马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师尊先前所说凋芒古刹一行的另一个目的便在此处啊。

第十章 魔城与中原

    天道有常,循环有序,万物皆有其规律。魔劫万千,圣人引渡,自古以来便有佛魔相克的说法。步逍遥告诉众人,西南地所残留的魔能与另两处的魔卵非同小可,不是简单可除,唯有凋芒古刹的圣佛子有那般修为能可将其完全净化掉。

    很明显,一行凋芒古刹是必须的了。任平生、段山岳与萧云需要固守三门以应不时之变,分身无暇,所以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司马的头上,当然为了救浪子不回头,袖红雪也会跟着司马一起前往寻找凋芒古刹。

    司马台笑有些疑惑,步逍遥的琅嬛玉府中藏有不少佛门玄功,除此之外还有儒道二门的,司马可以肯定,步逍遥精通三教之学,既然佛门圣功能净化魔能,那么为何他自己始终不愿亲自出手呢?

    送走了任平生、段山岳与萧云三人,支开了袖红雪与雀飞多二女,司马独自找到了步逍遥。

    “司马,找为师还有什么事?”

    “徒儿确实有些事十分不解,望师尊解答。”

    步逍遥始终背对着司马台笑,缓缓开口道:“问吧。”

    司马摸不准步逍遥的心思,自己的这位师尊行事太过匪夷所思,但是不问个清楚的话,司马也不能安心的待在他身边。

    “师尊通晓百家之长,想必对于佛门武学也知之甚精,那么为什么师尊你自己不愿出手以佛门圣功除去魔卵?倘若师尊能早些出手,那么或许翠竹林下的灵脉就不会被魔化,魔城也不会破封,西南之地的万千百姓也不会无辜而亡!”

    步逍遥缓缓转过身子,一双修长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司马台笑,司马感觉自己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动弹不得,身上渐渐起了一层冷汗。

    “你怀疑为师有其他目的?又或者,你认为为师是似天旗那般的阴谋者?”步逍遥的威压又加重了几分,让司马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可否认,司马台笑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他既然敢问出这番话就表示他还是信任自己这个师尊的。

    司马没有回答步逍遥的话,而是十分坚决地说道:“请师尊回答徒儿……”在步逍遥的威吓下说出这几个字,司马已经有些气空力尽。

    步逍遥笑了:“哈哈哈,亏你敢问出口,老神棍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

    威压消失,司马有些大喘气,疑惑地望着步逍遥。

    “若是以前的步逍遥或许会如你所愿,但是现在的为师……”

    司马闻言心中一喜,喜的是自己的师尊果然有隐情。

    “五百年前老神棍成功盗取魔源后在魔城之外被人拦阻,这拦阻之人便是天旗的首领帝君,为救老神棍为师与他互对了一招。天旗帝君修为不在为师之下,当时为师被其所伤,在身上留下了暗疾,至今尚未痊愈……如今的为师每日有三招之限……”

    司马闻言大惊失色,且不论天旗帝君修为之高,步逍遥的每日三招之限岂不成了他的致命弱点?

    难怪步逍遥没有阻止魔城的破封,看来将残留的小半魔能镇压下去已是他的极限了,更遑论除去另两处的魔卵。

    步逍遥见司马的担心之色,笑道:“当然那天旗帝君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否则天旗也不会沉寂五百载,只在暗中做勾当。你也莫要担心,天下间有能力让为师出第二招的又有几人?”

    “话虽如此,但若是您老被围攻了呢?又或是让天旗帝君这般的敌人知道了您老这个弱点呢?”司马不敢继续往下想。

    “其实为师没有阻止魔城破封还有另一个原因……”

    司马的思绪被步逍遥的话牵了回来:“还有一个原因?”

    步逍遥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转而反问道:“你认为魔城与中原的恩怨当如何才能了结?”

    对于这个问题司马倒是从没想过,据司马所知,魔城与中原的战争是天旗挑起的。如今魔城也知道了是天旗从中作梗,但是杀同胞之仇,夺魔源之恨,这一切的一切无法挽回,魔城与中原早已成了水火之势了。

    将魔源归还来换得和平?笑话!只怕重得魔源的魔城立马会灭了中原。

    司马没有答案,步逍遥继续说道:“在为师看来,魔人与人类皆为万物之一,不能为了救中原人类而让魔人灭族。”

    “所以师尊才坐视魔城破封?”

    “一味地压制一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顺势让魔城出世才能推动矛盾的车轮前进。”

    司马有些理解步逍遥的话,为救一方而毁另一方不是解决之道,把双方都摆到台面上来才有解决问题的机会。但是步逍遥的做法牺牲了不少的无辜之人,以后还有可能会牵连其他的人。如果最后中原与魔城的矛盾得以解决,那么这种做法可以看作是牺牲一小部分人来拯救更多人。司马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他也不会像前世自己看的动漫中的主角一样大声反对,口里还不停地嚷着自己要成为正义的使者,不认同你的做法。在这个世上解决问题需要的是方法,不能仅凭着自己的信念横冲直撞,这种人说好听点是坚持信念,其实说白了就是一根筋的二愣子。

    这次的事件虽然死了不少人,但司马心中明白这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即便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自己努力争取过了,无论他人怎么说,这就是无愧于心。司马不是什么伟大的圣人,能够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的人就足够了,当然能顺便拯救下世界就更好了。

    “那么师尊,你有能解决中原与魔城矛盾的办法?”

    步逍遥没有回答司马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笑着。

    ……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准备第二天启程去寻找凋芒古刹,步逍遥给的时间限制是一个月,因为他说一个月后另两枚魔卵会同时孵化,时间紧迫。浪子不回头被安置在了渡仙山上,雀飞多不想离开司马台笑,言也要加入队伍,这点司马举双手赞成,他可不想自己的多多再与她那个什么“主人”、燕姐姐、梦旗搅在一起。

    离开渡仙山之前,司马找到机会与雀飞多好好谈了一下,所收获的信息不多。对于“主人”的真实身份,雀飞多也不知道,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那个“主人”并不是天旗中人,但是与天旗似乎是某种合作关系。司马问了雀飞多那日为何会被萧云等人追杀,雀飞多便将“主人”让她偷齐天疆的长生锁的事情说了出来。司马有些懵,若是偷什么贵重的东西还说得过去,偷个长生锁算什么?不过司马敏锐地从这件事挖到一条线索,虽然司马不知道这个长生锁对齐天疆有什么意义,但这东西毕竟是私人的小玩意儿,对齐天疆没有相当了解的人是不会知道这个长生锁的存在的,也就是说,这个“主人”极有可能是齐天疆的亲朋好友。

    ……

    第二天,三人整备妥当便出发了,目标是“观世古道”,步逍遥说凋芒古刹就在观世古道的尽头。

第十一章 魔城出奇计

    观世古道地处偏僻,很少有人知道其所在,就连袖红雪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步逍遥在司马的旧地图上标明了观世古道的所在地。

    虽然有了步逍遥所画的路线图,但是找到观世古道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离开渡仙山已经有十日了,司马三人早就抵达了路线图所指示的地方,但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发现什么观世古道,这让迫切的袖红雪很焦急。

    又寻找了一天无果的三人在山洞中过夜。篝火旁的袖红雪似乎很失落,司马理解她的心情,便出言安慰道:“红雪,师尊既然让我们来寻找凋芒古刹,就一定不会让我们做无用功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它的。”

    见司马出言安慰,袖红雪苦笑了一下:“连观世古道都没有找到,又何时能抵达凋芒古刹。”

    “红雪姐姐,你就别担心了,看到你这个样子司马大哥也会跟着心疼的。”

    连日来看着袖红雪越来越心情低落,司马确实感到揪心,眼前的丽人哪还有平时的镇定自若,现在的她是货真价实的无助。无论她修为多么高,行事多么老练,但毕竟是个女人。

    司马来到袖红雪对面坐下,温言道:“放心吧红雪,我们一定会找到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找不到凋芒古刹,我也会帮你将你弟弟的邪骨抢回来的。”司马的话没有虚假,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十分在乎眼前的袖红雪了,他发自肺腑地想要帮助她。

    司马的话让袖红雪的眼睛湿润了,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轻声细语道了声谢谢。袖红雪看着面前英俊的面庞,心思百感,起先自己不过是对这个人有些好奇而已,如今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子了吗?袖红雪不知道,当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产生兴趣的时候,极有可能就是女子陷入情网的时候。

    想起与司马台笑的过往,这个男子经常被自己戏弄得手足无措,给自己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欢乐,演武崖一役为救自己,他甘心服下来历不明的丹药进入半走火入魔的状态,虽然和自己吵过几次架,现在想想他也是在吃浪子的醋吧。如今这个男子竟愿意为自己闯戮世魔城,这让袖红雪心中感到甜蜜。

    袖红雪确定了,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眼前的男子。若是不喜欢的话,从不与他人有交集的自己为何愿意三番五次相助于他?若是不喜欢的话,从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自己为何会因为他的错认而生气?若是不喜欢的话,从不示弱的自己为何在他面前数次落泪?若是不喜欢的话,自己为何会因为他此刻的话而心中感动?若是不喜欢的话,自己为何会在他的面前亲手撤去面纱?……

    美目流转,袖红雪静静地看着司马台笑。司马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刚刚那番话似乎有表白的嫌疑。

    “呃……红雪啊……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司马局促的样子让袖红雪笑了出来,眼前的男子时而犯傻时而聪明,自己或许就是被他的这种可爱吸引的吧……袖红雪的这一笑也让司马对她的担忧放了下来。

    雀飞多跑到司马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冲袖红雪道:“红雪姐姐,虽然你和司马大哥很配,但是不准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雀飞多气嘟嘟的小脸很是可爱,司马有些尴尬,袖红雪却故意逗雀飞多,笑道:“姐姐我不抢你的司马大哥,但是姐姐也喜欢他怎么办?”

    雀飞多挠挠头:“姐姐也喜欢司马大哥,我也喜欢司马大哥……我们都嫁给他就好了啊,这样既不会让司马大哥离开我,姐姐也可以待在喜欢的人身边了。”

    袖红雪闻言笑开了花,不得不佩服雀飞多这一根筋的思考方式,哪有女子愿意让自己情郎的身边还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在雀飞多的要求下,司马又讲了几个故事,两个女儿家进入了梦乡,留下司马一人守夜,至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司马与袖红雪便想再次去寻找观世古道,雀飞多则是有些欲言又止,司马便上前询问:“怎么了多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是想说这附近不是有个村落吗,我们要不要去问问?”

    司马与袖红雪闻言都一愣。

    “对啊!正所谓关心则乱,我们一直都在盲目寻找,却忘了这处关键。村落的人世代居住在此,或许会知道观世古道的什么线索,或许还会知道凋芒古刹的线索!”

    三人来到这个地方很长时间了,也远远地发现了这里有个村落,但是一直以来都在分秒必争寻找观世古道,所以才忽略了。这次听到雀飞多的提醒,司马与袖红雪都感到自己太过执着于眼前之物而被蒙蔽了眼界。

    司马摸了摸雀飞多的头:“多多真聪明!”

    袖红雪也道:“多亏了多多!”

    雀飞多本来还担心自己提了无用的建议,此刻听到二人的夸奖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三道遁光一闪,司马三人便来到了村口,村口的石碑上刻着三个字:观世村。三人得见后面面相觑,知道来对地方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落,村子很小,也就几十户人家。

    司马三人进入,发现每户都闭门不出,路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这几个人见到司马三人后显得特别慌张,也都急急忙忙回到自家屋内,不再外出。

    “他们为什么这么怕我们?我们很可怕吗?”司马很生气,老子虽然不是玉树临风,好歹也算是英俊潇洒,旁边两位也都是大美人,你们至于像见鬼似得躲得远远的吗!

    “虽然这个村落地处偏僻,但他们也不应该因为我们三个陌生人而怕成这样,看来这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心存畏惧的事。”袖红雪的一番看法很在理。

    ……

    话分两头,西南之地的动变,戮世魔城的破封震惊了整个中原,在中原掀起了巨大的洪涛。

    戮世魔城中,怪丞与三名魔将正在商讨日后的方针。天魔大化欲趁眼下动荡之机,率兵扫除西南之地不稳的各门派,怪丞却阻止了天魔的行动。

    “天魔将军勿急,眼下西南之地各门派虽然损失不小,但也容不得我们轻举妄动。”

    “怪丞何意?难道以我们的战力,还除不了这些残兵败将吗?”

    “老朽非是在质疑将军的能力,只是我们兵力有限,若是西南各派狗急跳墙,再加上中原其他门派相助,届时恐怕会两败俱伤,更何况那里还有座虚实不明的渡仙山,我们不得不投鼠忌器。”

    “难道我们要按兵不动?”

    “非也!”

    天魔大化听到老魔的话来了兴趣,“怪丞可是有何妙计?”

    老魔点点头:“然也!”那老魔笑了笑,继续道:“先前闻听将军对中原近日来所发生之事的详述,老朽确实心生一计。”

    “怪丞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眼下我们兵力不足,虽然中原暂时不敢轻举妄动针对我们,但我们也要保存实力来保护另两处魔卵。出兵不行,唯有攻心。”

    天魔听到老魔的解释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先前听将军所言,那撼天经纬之主齐天疆与天旗之杀旗似乎从没有同时出现过……”

    天魔灵光一闪,忙道:“怪丞认为齐天疆就是天旗?”

    老魔笑了笑道:“齐天疆是不是天旗老朽确实不知,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值得大做文章的机会。”

    旁边月见无华心有领会:“怪丞是要在中原散布消息,称杀旗的真正身份是齐天疆?”

    “然也!这消息一出,中原必定容不下齐天疆,中原自会乱成一锅粥,甚至窝里斗。若齐天疆不是杀旗,中原便是自相残杀,若齐天疆是杀旗,便会成两虎相争之局,无论哪种情况都对我们有利,我们不仅保存了实力,还会让中原无暇顾及另两处魔卵。”

    “怪丞好计策!”

    于是没过多久,便传出一则让中原炸开了锅的消息:五百年来屠灭了许多门派与世家的心狠手辣的杀旗,其真正的身份是顶峰三门之一的撼天经纬的掌门齐天疆。

第十二章 镜湖

    江湖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处在高位之时,即便是一个关于这人的小传言,都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大,师策怪丞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齐天疆就是杀旗,这一言论在江湖上掀起了巨大波澜。没人知道这是从哪里传出的,当然也没人在意言论的出处,人们在意的只有言论本身。

    五百年来杀旗灭了许多门派和世家,对中原来说杀旗可谓是巨大的潜在威胁,因为大家都害怕下一个被灭的就是自己。所以当这一言论出现时,即便没有确切的佐证,人们也常常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果然如师策怪丞所料,或是出于对杀旗的恐惧,或是处于对杀旗的憎恨,人们都将目光聚焦在了这一言论的主角齐天疆身上,反而无暇理会破封的魔城。

    拳宗虽然是顶峰三门之一,但因为段山岳极少插手各派恩怨,所以这事一出,中原各派都纷纷赶往仙灵剑派请任平生为代表为各派做主。

    任平生对于这一消息似乎没有表现得很惊讶,此时面对众多门派的请愿皱起了眉头。

    “诸位是想让任某人同大家一起上撼天经纬找齐兄问个清楚?”

    “对!”

    “不错!”

    “是!”

    ……

    场上应和之声此起彼伏。

    任平生有些为难,“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况且并无确凿的证据指明齐兄就是杀旗,诸位不可轻下结论。”

    场上又有人高声道:“我等都知道任掌门与齐掌门颇有交情,任掌门不愿相信这事是真的,我等又何尝不是?但是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此事关系重大,必须查个清楚,不可错放,还望任掌门出面!”

    “对,请任掌门出面!”

    “对!”

    ……

    “唉!如今我中原当真是内忧外患不断啊。”任平生叹了口气发出感慨。

    “正因如此才需先安内啊!”

    任平生无法拒绝,便相约明日同去撼天经纬问个清楚。

    “好!任某人便同诸位走一趟撼天经纬,但是诸位需谨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千万不可莽撞。”

    ……

    却说司马台笑三人来到观世村,发现村内的人极少,仅见的几个人还都躲着他们,这让他们很疑惑。

    “司马大哥你看。”雀飞多扯了扯司马的衣袖指着前方道。

    司马望将过去,看到一位佝偻老人背着锄具慢慢走来,那老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看到司马三人就躲,反而挥舞着锄头向他们打来。

    司马满头问号,一把接住了老头的锄头。

    “老人家为何这般?”

    “哼!你们这群贼人究竟想怎样?”老头很气愤。

    司马一听便知道自己几人被老头误认成坏人了。

    “老人家且慢冲动,我等路过此地,只是想向村民们打听问路而已,并无恶意。”

    听到司马的话,老人家不再动手,有些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见三人英俊俏丽,衣着光鲜,确实不像坏人,这才放下了警惕。

    老人将司马三人引到自家的茅草屋,有些歉意地道:“三位莫要着恼,老朽一时激动,将三位错认成前些日子来此的贼人了。”

    司马三人连忙表示没关系,并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唉!”老人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难过道:“三位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村里来了五位僧人,生的怪模怪样。我们村向来礼佛重佛,便欲款待那五僧,谁知……”老人有些悲愤交加,老泪纵横。

    平息了下情绪,老人家继续说:“那五个怪僧竟然对我们大打出手,他们虽然人少,但是各个武功不凡,抓走了我们村里的八十一人,现在村里只剩一些老弱病残了。”

    本来村子就不大,还被抓走了八十一人,难怪村子显得格外冷清。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颇为蹊跷。袖红雪出言问道:“老人家可知他们为何要抓你们?又抓去了何方?”

    老人家摇摇头:“老朽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他们将人抓去了镜湖,一夜之后就无端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司马想了想,这附近确实有一面不大不小的湖,并从老人家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线索。一夜之间这么多人齐齐在镜湖神秘消失,难道这镜湖与那遍寻不着的观世古道有关系?

    “关于镜湖,老人家可知道有什么传说?”

    老人家想了想,慢慢道:“镜湖是我们的圣湖,据祖辈们说,每过百年镜湖上便会出现一座宏伟的寺庙,佛光普照,梵呗万千,有缘之人便能入寺受戒,得享福报。”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几人开心万分,老人家口中的宏伟寺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凋芒古刹了。没有了更多的消息,司马等人便起身告辞,欲前往镜湖。

    老人家见司马三人要去镜湖,便提出一个请求,希望他们若是有什么关于被抓村民的消息,能前来告知一声。三人应下后便辞别了老人家,离开了观世村。

    没过多久三门便来到了一面湖旁,雀飞多看着静静躺在面前的湖道:“凋芒古刹百年一出,再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难道我们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闻言互相看了看,然后笑出了声。雀飞多被他们俩个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你们笑什么?”

    袖红雪摸了摸雀飞多的头:“先前还夸你聪明,这会儿怎么犯起傻来了……”

    见雀飞多满脸问号,袖红雪继续道:“凋芒古刹百年一出不假,但是不代表没有其他的途径,别忘了我们要找的是观世古道。”

    雀飞多恍然大悟:“红雪姐姐是说除了等凋芒古刹自行现身,观世古道便是另一个到达凋芒古刹的途径?”

    司马接过话:“不错。还记得那老人家说的吗?那五个怪僧劫持八十一人来到镜湖,一夜之间便消失不见,看来晚上才是观世古道出现的时机。”

    司马指了指身旁的石碑,招呼袖红雪二女观看,只见石碑上刻着两个大字:镜湖。不仅如此,旁边还有两行小字:镜色琉璃,轮回空门。

    袖红雪道:“公子可是有什么线索?”

    “我曾在师尊的藏书中看到过一种阵法——镜色琉璃阵。此阵乃是佛门幻阵,最适合掩藏踪迹,我觉得这面镜湖便是镜色琉璃阵。”

    “原来如此,难怪世上少有人能寻到凋芒古刹。也就是说这镜色琉璃阵便是寻到观世古道的关键。”

    “那五名怪僧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抓人,想必与我们的目标一样都是观世古道,而且极有可能已经找到了,我们不能大意。”

    ……

    是夜,燕雀轩内,燕宫巢独自饮酒,心情极差。一道遁光闪过,现出一个人影。燕宫巢得见连忙跪地。

    “主人!”

    “还在为雀飞多的事而气愤?”

    “奴婢气愤的是那司马台笑!”

    “哼,想必司马台笑已从雀飞多那里知道了我的一些事了,我必要杀他!至于雀飞多,身为奴婢竟敢背叛我,我也不会放过她!”

    燕宫巢还是很在乎雀飞多,忙道:“请主人手下留情!”

    神秘人瞪了燕宫巢一眼,燕宫巢当下不敢再多嘴。

    “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有新任务交你。”说着,神秘人手中出现一物,却是一个“杀”字面具。“明日易容混进任平生的队伍,趁机将这个面具放在撼天经纬内。”

第十三章 五残不全僧

    入夜的镜湖宁静而致美,而司马三人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份美丽,他们一心所想的是如何破解这镜色琉璃阵。

    湖面如镜,将星空做了完美的复制。司马认真回想曾经所见到的关于镜色琉璃阵的记载,旁边二女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打扰到了司马台笑。

    突然司马打了个响指,倒是把二女惊了一跳。

    “公子想到破解的办法了?”

    司马嘿嘿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手镜。话说这面手镜还是司马在初到富春城时,在衣坊消费时掌柜附赠的,一直以来司马也没有扔掉,想不到这时倒派到了用场。

    二女见司马台笑一个大男人竟然怀揣着手镜,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司马干笑了两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皆有之……”惹得二女笑声连连。

    司马拿着手镜移动脚步,不停调整手镜的角度,映照着月光。慢慢的,手镜中出现了两个月亮,分别是天空中的明月与镜湖中月亮的倒影。二女见司马的施为,有些不解,但也不便在此刻打扰司马的动作,只得往下继续看。

    司马继续调整角度,渐渐地,手镜中的两个月亮终于重叠在一起……

    而这时的司马满脸的疑惑,抬眼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对啊,双月重叠正是解开镜色琉璃阵的方法,为什么会没用呢?”

    听到司马的自言自语,袖红雪开口道:“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关键?”

    “不能够啊……”

    雀飞多有些欲言又止,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再被这两人笑话。

    司马看到雀飞多的可爱样子便笑道:“多多,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那个……是不是……要念咒语口令之类的?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中不是有‘芝麻开门’的口令吗……我想……现在是不是也是……这个情况……”雀飞多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仿若蚊虫的声音细小难闻,或许她自己也发现用故事来解释现在的状况确实有些扯。

    闻言后的司马倒是灵光一闪,对啊,可能真是这个理儿,那么这个口令或者咒语会是什么呢?

    袖红雪扯了扯司马的衣襟,指了指镜湖的石碑。

    “原来如此……”接着司马清晰唤道:“镜色琉璃,轮回空门……”

    话音刚落,在手镜中射出一条光线,这道光打在镜湖之上,镜湖上便出现了一条光柱。

    “成功了!多多真是我们的福星!”高兴的司马情不自禁地在雀飞多的脸上亲了一口,雀飞多小脸通红,洋溢着喜色。

    袖红雪却娇嗔了一眼司马:“就知道趁机占便宜的坏蛋。”

    反应过来的司马听到袖红雪的言语有些尴尬,正要解释些什么,袖红雪却拉住了雀飞多的手道:“妹妹,你这样让他平白地占便宜就是在纵容他,我们走,不要理他。”

    雀飞多看了司马一眼便跟着袖红雪向光柱走去。司马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三人进入光柱后,只见白光一闪,周围的景象仿若颜料入水般化开,各种景物竟像是被揉成了一团,而后又渐渐变得分明,最后组成的景象却是一座石山。

    原本的夜色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天,司马知道他们成功了。

    “这里就是观世古道吗?”

    袖红雪回答雀飞多的问题:“观世古道应该是在这座石山中吧。”

    司马点了点头:“不可忘了还有五个怪僧呢,我们须得谨慎。”说着便站到二女前面,将二女护在身后向石山走去。

    路况百转,三人走了约有几柱香的时间后听到不远处有哀鸿之声。

    司马一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听,是不是有人在哀嚎。”

    二女也表示确实有听到,司马道:“只有一个解释,应该是观世村被抓的人在哭号,不知那五个怪僧在对他们做什么?”

    “我们还是悄悄靠近吧,莫要打草惊蛇。”

    依照袖红雪的提议,三人悄悄前行,在转过一个拐角后,司马三人躲在了一块足够大的石块后。

    悄悄望去,只见对面有一条石阶路直通山顶,石阶旁又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观世古道,旁边的小字有注释:三世果报凡根道,九九归真了无痕。

    石阶路对面的空旷之地上耸立着几座巨大的佛像,其形各异,但是都显得有些残破。不少人被捆绑在佛像上,哀声不断,司马料想这些被锁着的人应该就是观世村被劫的村民。他们各个面瘦肌黄,无精打采,奋力痛苦地的呼喊着。

    佛像的旁边五个形态各异的怪僧席地而坐,双手合十,似在心中默念什么经文,就是在这五个怪僧的经咒下,村民们才痛苦不堪。

    现场颇显诡异,毫无佛门清圣之感,反而让人感到浓浓的妖邪之气。

    袖红雪柳眉微皱,眉间的那一点朱砂显得更为突出。

    雀飞多问道:“这五个怪僧似乎在进行某种献祭仪式,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何种目的?”

    司马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五个怪僧,他们用锁链互相连在一起,身上的衣物残破不堪,更让人心惊的是这五个怪僧的模样。为首之人的双耳被钢针刺穿;后面一人双目空洞,没有了眼球;再后面一人直接没有下巴和舌头;倒数第二人断了一臂,断处可见跗骨之蛆;最后一人左脚没有皮肉,只见血淋淋的白骨。

    这五人竟然如此可怖,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能来此,目的自然是凋芒古刹。这五人绝非正道,恐怕是欲行对古刹不利之事。这观世古道想必另有玄机,故而这五人不敢轻易踏入,这献祭的仪式应该是为了削弱或破坏观世古道用的。”

    听到司马的分析二女也觉在理。

    “这五个怪僧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二女齐齐望向司马,袖红雪开口道:“又是从尊师的藏书中了解到的?”

    司马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司马想了想,自己确实从琅嬛玉府的藏书中学了不少,不然这一路上也不会如此顺利。

    “这五个怪僧让我想到了佛门中的一桩秘事,和一个佛门怪僧——五残不全僧。”

    “五残不全僧?”二女不禁跟着唤道,显然都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存在。

    “这要从佛门一桩旧事说起,据那本书记载,佛门曾经出现一名僧人,对佛产生了怀疑,其行事乖张且不计后果,佛门容不下他,他便叛出佛门。但是他求佛之心未泯,仍在不断地四处问道,凡是回答不上他问题的僧人都被他残忍杀害。慢慢地,他便步上了杀生问道之路。此等之人罪孽深重,佛门岂能容得下?于是佛门大肆围剿这人,也不知这人是出于自责还是疯狂,找到这人时,这人已经自残了双耳、双目、口舌、手臂与腿脚。这人被擒后被永远关了起来。被囚的他仍旧不忘问道,但也只能问自己,奈何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最终自杀。这个僧人便是五残不全僧。”

    司马换了口气继续道:“这五残不全僧虽然疯狂,但是其武功却是实打实的卓越不凡,难道在临死之前将自己毕生所会写成了什么武功秘笈传之于世,所以才会出现这五个怪僧……”

第十四章 救人

    在五个怪僧的术法催动下,观世村的村民们越来越痛苦,仿佛生命力正从体内脱离而出。为了脱离痛苦,他们也顾不得身上的绳索,一味地挣扎着。坚固的绳索勒进了他们的皮肉,血肉模糊。他们的脸在痛苦的折磨下而变得扭曲,但是渐渐地,他们没了力气继续挣扎,慢慢地趋于平静,司马知道他们就要死亡了。

    “红雪,我不知道观世古道有什么危险,让这些怪僧去牺牲这么多生命,也许在怪僧成功后,我们再通过观世古道会更安全顺利些,但是这意味着这八十一人都将被献祭而亡,我……”

    袖红雪素手抵住司马台笑的嘴,香气在司马的鼻尖回绕,阻止了司马的话语。

    “公子,红雪知你心思,公子想救这些人便依心而行即可,无需向红雪报诉的……”

    幽幽话语打消了司马的顾虑,司马示意二女留下以作策应,自己则慢慢走向场中。

    察觉有人来到,五个怪僧亦感到有些惊讶,纷纷停止了手头上的事。

    术法骤停,村民们仿若从极端的痛苦中脱离开来,但是全身无力,目色呆滞,口中不清不析断断续续地对司马说道:“救命……救……命……”

    司马虽然有些不忍,但却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摸不准五个怪僧的实力,只得先稳住对方伺机而动。司马也想过三人齐上突袭,胜算应该挺大的,但是就怕这样会逼得五怪僧狗急跳墙,提前要了村民们的命。更重要的是,司马想从这五个怪僧手中掌握更多关于观世古道的消息。

    五个怪僧戒备着这新到的年轻人。

    聋耳僧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司马轻笑一声:“来到这里还能为何,自然是与五位高僧一样,目的在凋芒古刹喽。”

    五僧狐疑片刻并不说话,仍旧死死戒备着司马与四周,看来他们也想到了周围可能会有埋伏。司马知道这是将主动握在自己手中的大好时机。

    “在下并无恶意,不远处确实有在下的埋伏,不过这也只是为了保证在下的安全而已。”司马转了个身继续道:“不如我们平下心来好好商量商量如何?”

    怪僧们发现司马台笑武功不差,虽然绝对不是他们五个联手的对手,但是暗处的埋伏却不得不防,便应了下来。

    “好……”

    失明僧应了下来,其余四僧也无异议,司马知道这五人是以失明僧为首的。司马指着被捆在佛像上的村民们道:“从五位高僧的这一番举动中在下大胆猜测,这观世古道必定凶险万分,但是在下时间紧迫,需尽快通过此地,是以在下无他求,只求一事……”

    失明僧接过话道:“阁下是想让我等说出观世古道的秘密?”

    “哈哈哈,然也,不知诸位高僧意下如何?”

    “呵,只怕我们不答应,阁下也不会让我们好过吧……”从五怪僧的角度想,若是他们不回答,司马极有可能会对他们的仪式搞破坏。怪僧们也没有疑惑司马为何不躲起来,等他们将观世古道的阵法破去后再通过,毕竟司马说了时间紧迫,耽搁不得。

    “高僧言重了。”司马虽然是谦虚之言,不过那表情却好似在说:还不快快说来!

    失明僧笑了:“哈哈哈,其实阁下也无需担忧,这观世古道不过是一场测试。观世古道共计九九八十一道石阶,暗合佛家九九归一之说,凡踏上石阶者需足够的修为才能前行。”

    “只怕不止如此吧。”

    “观世古道会照遍踏上之人曾经所经历的一切,会让他深陷过往记忆,难以自拔。”

    “就这些?”

    “就这些,阁下不信的话我等也没办法。”

    司马笑了笑:“如此多谢诸位高僧。”

    司马慢慢向观世古道走去,在别人看来他是要踏上石阶,然而就在这出其不意间,司马肩头微动,背后非凡迅速一开一合,火红刀气直袭背后失明僧。

    破烂不堪的袈裟轻挥,挡住了司马的刀气,失明僧笑道:“莫欺我等残障,却是比任何人都看得分明,阁下要救这些人怕是不容易。”原来五名怪僧早已透析了司马的想法。

    “是吗?”

    司马轻笑反问,怪僧们周围不知何时已被无数蝶影围住。原来在司马出手的瞬间,暗处的袖红雪早已心有理会,布下杀蝶之阵。

    五僧见蝶阵凶险,纷纷凝神,仔细戒备。蝶影纷飞,飞向五僧,怪僧们站成一圈,结成法阵,靠近的幻蝶纷纷被弹开。五僧虽然抗住了杀蝶的攻击,但是自己也不好受,在蝶影的冲击下,法阵遭破。五僧惊讶万分,知道这放出杀蝶的人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怪僧们正欲再做调整,破空之声袭来,两柄雀刃弯刀极旋而至。时间紧迫,怪僧们虽被突袭,但是分寸不乱,纷纷将身上破败袈裟扯下,盖住了自身。

    雀刃疾驰,削碎了袈裟,然后地上只留袈裟碎片,并无怪僧们的踪迹。

    “逃了?”司马喃喃自语。

    见怪僧们逃之无踪,袖红雪与雀飞多二女也不再躲藏,来到了司马的身边。

    “逃了便逃了吧,还是先把村民们放开再说吧。”

    三人解开村民们的绳索,然而村民们各个身体虚弱,摔倒在地。

    看着这些人,司马叹了口气:“唉!这些人的生命力大半部分已被抽取,也活不了多久了。”

    “该怎么安置这些人?送回去恐再遭伤害。”雀飞多的问题确实得考虑,既不能送回去,也不能弃之不顾。

    袖红雪道:“既然是被妖僧所害,凋芒古刹的高僧们会不会有办法救他们一救?”

    “看来只有让他们先呆在这里了,我们要设法通过观世古道。”

    三人开始讨论,司马虽然从怪僧们的口里得到了些关于观世古道的信息,但是难保他们没有保留。另外司马对怪僧们的行为有些疑惑,或许他们的目的并不只是要破坏观世古道的禁制,难道古道内还隐藏着什么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我决定了,由我一人上观世古道,你们两个就先留下来吧,以防那五个怪僧再杀过来。这样既能保护这些人,还能确保我后路的安全。”

    袖红雪正要说些什么,司马认真看着她道:“放心,我一定会成功到达凋芒古刹,求得他们出手相救你弟弟的。”

    袖红雪心中暗道:“傻瓜,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全啊。”不过她没有说出来,面对司马的坚持,她也只得应了下来。

    雀飞多心中不舍,想跟着司马一起去,但是拗不过司马的坚持便同袖红雪一起留了下来。

    来到石阶旁,司马抬头向上看去:“不多八十一阶而已,怎么看起来这么长……”司马喃喃地念着石碑上的注释:三世果报凡根道,九九归真了无痕。“佛家就讲究什么轮回果报,也不知我会在观世古道上看到什么?会见到前世的亲人吗?又或者今世的亲人?再或是那个让自己难以忘怀的飘雪?”

    司马拍了拍发冠上的小五,轻声道:“小五,哥回不来的时候你可得拉哥一把啊。”

    小五动了动表示明白,司马深呼一口气,踏上了观世古道的台阶。

第十五章 难逃一死

    抖擞精神,司马台笑纳元提气,在二女的注视下大步迈上观世古道。

    脚下刚接触石阶,司马周围景象丕变,原本巨大的石山已经不知所踪,放眼望去只有一条石阶通天道悬于半空,四周空无一物,司马知道自己已经入了观世古道的阵制里了。

    不作停留,司马踏阶而行,越往上司马越觉得自己身体沉重,知道这是观世古道上的禁制,若是没有一定修为的话,便根本不会安然步出,只怕会活活累死在这里。

    好在观世古道被五残怪僧血祭过,内中禁制已被削弱,司马控制自己内元的输出,一步一阶地往上走着,虽然行的不快,但也不吃力。

    一路上司马都在仔细观察,有些石阶看起来已经十分破碎了,给人一种一踏就会坏掉的感觉,四周单调的空间也有不少裂痕存在,司马看在眼内,已是了然于胸。

    “看来这些残破的石阶和空间裂痕应该也是那五个怪僧献祭所制,观世古道的阵势已被削弱了不少,不然我也不会行得如此安然。”

    先前那五个怪僧以人的生命来洗化观世古道,以求一举将其破坏,不料却杀出司马三人,以至于功亏一篑。虽然献祭中断,但是观世古道已被破坏了一部分,那残破的石阶和空间裂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得了些便宜,司马也没有丝毫大意,台阶上传来的禁制确实让司马费了些力气,但是真正的考验绝非如此简单。

    ……

    却说五残怪僧的献祭被司马三人打断,在突袭之下不得已而逃离,五人脸上满是愤怒。

    “哼!竟然敢坏我们的好事!”聋耳僧怒挥一拳,掀起一阵尘浪,宣示着自己的愤恨。

    “这三人修为不低,却不知来寻凋芒古刹所为何事?”断臂僧喃喃问道。

    跛脚僧冷笑一声:“中原正逢魔乱,他们的目的可想而知。”

    无口僧不能说话,只得发出一声沙哑的语调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无口佛友所言不差,他们以为将我们赶走就能高枕无忧了吗,痴人做梦!”失明僧满面鄙夷继续道:“五残不全僧的‘五残禁式’当让他们后悔莫及!”

    原来当初五残不全僧死后确实留下一本《五残禁式》,这五个僧人不知从何而得,各自分练其一,以至于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言语罢,只见失明僧指掐法印,没有眼球的眼眶闪烁着诡异之光。

    与此同时,观世古道前被解救下的村民中的其中一人突然目光闪烁,不自觉地偷偷地观察着什么,片刻之后又再度安定下来。二女一意关心着进入观世古道阵势后不得见的司马台笑,对那人的举动毫无察觉。

    其余四僧见失明僧做法完毕,纷纷问道:“佛友可看清了?”

    失明僧道:“我刚刚凭借一人的视角看得分明,那男子已进入观世古道了,另有两名女子留守在外。”

    “哈,他们果然将村民们留在了原地,如此自作聪明,好叫他们知道什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

    一步一阶,司马仍旧在向上攀登,但是这条石阶似乎无穷无尽,始终看不到尽头。司马叹了口气自语道:“看来只是一味地攀登是过不了观世古道了……”

    结合一路上之所见,司马心中已有计较,打起精神继续前行。又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石阶的旁边出现了一个佛像。对于这个佛像司马已不感到陌生,因为一路走来这已是他看到的第三个了。

    来到这个佛像前,司马已有些累了,这一路走来着实耗费了他不少内力,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

    “观世古道共计八十一阶,而每八十一阶便会出现一个佛像,看来这佛像才是关键。”原来司马台笑在行过第一个八十一阶后发现了一个佛像,知道只要一碰这佛像必生事端,司马心存侥幸,便绕了过去。再行了八十一阶后仍不见尽头,反而又出现了一个佛像,司马再次绕了过去。现在已是第三次见到这个佛像了,司马知道一味地绕行只会让自己功力耗尽而累死在这里。

    “哎呦我去,累死我了!看来心存侥幸是过不去的,我那两个八十一是白走了,要不是事先已被削弱,只怕我早就气空力尽了……”司马不禁苦笑。

    “算了,躲不过只好面对了,就不知这佛像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稍作平息,司马双手合十叩向面前的佛像。司马只觉一阵晕眩,竟是当场意识被抽离,只留一具躯体站在佛像之前,一动不动。

    ……

    五残怪僧脚下有术,一僧立于中间,其余四僧分立四周,五僧摆出法印,顿时诡谲气氛再现。

    这时候,观世古道前才脱凶险的村民们顿时感到先前令人恐惧绝望的感觉再次临身,纷纷痛苦不堪,霎时间惨叫哀嚎不绝于耳。

    正担心司马台笑安危的二女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的哀鸿,当即吓了一跳。转眼望去,只见村民们被巨大的诡阵笼罩,邪诡的氛围中村民们生气渐逝。

    袖红雪得见已是有些明了:“不好,那五个怪僧还能远程献祭!”

    渐失生机的村民们各个宛若地狱饿鬼,强烈的疼痛让他们面目狰狞,甚至撕开了自己的皮肤,血肉模糊,现场一片修罗地狱之景。

    袖红雪见状连忙化出幽谷寒涧,奏响华美乐章。琴声温婉暖心,却是不得入村民之耳,竟是难起作用。

    “哼!不自量力!”五怪僧也察觉到袖红雪以琴音干扰己方施法,口出鄙夷之言。

    袖红雪见自己的琴音不起作用,心中焦急万分:“不好!对方阵法太过奇诡,我也没有办法!”袖红雪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残忍的术法。

    “那该怎么办啊,若是这样下去,不知观世古道会怎样,司马大哥岂不是会有危险?”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那五个怪僧,才能制止事情进一步恶化,但是……”

    这时,村民中爬出一人,披头散发,看不见面容,身体也被扭曲的不成人样。这人喉头攒动:“冒犯佛爷,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袖红雪知道这必是怪僧所控制,借此挑衅他们的。找到五怪僧确实能打断他们的献祭,但是二女不知道该往何处找寻,无可奈何,即便是找到了想必也为时已晚。

    ……

    待无口僧传达完挑衅之语后,五残怪僧再催术法,村民们的生命终于纷纷走向了终点。哀鸿之声渐渐消泯,村民们也终于不动了。每个人死去的人都是骨瘦如柴,流出的献血也变得乌黑,更散发出阵阵腐臭,他们还保留着死前挣扎的动作,脸上还挂着苦痛和恐惧……

    袖红雪与雀飞多何曾见过如此残忍的死相,心中不免惊骇。

第十六章 观世古道破

    “笑哥,笑哥……”一声声温柔而熟悉的呼唤传进了司马台笑的耳内。

    “该起床了……”

    司马台笑慢慢睁开了双眼,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看到的是那张美丽如画的面容。

    司马看得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

    “看什么呢?快起床了,爸妈就要来了……”

    司马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丽人道:“飘雪?”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看见司马的反应,飘雪有些嗔怒。司马却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将飘雪拥入了怀中,抱得紧紧的。

    “笑哥,你怎么了?”司马突然的举动倒是让飘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司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忽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飘雪感受着司马的深深情意,还以温柔,双手在司马的后背上轻轻拍抚着。

    司马台笑放开了飘雪,坐在床沿上看着飘雪傻乐。

    飘雪有些哭笑不得,娇嗔道:“大早上发什么疯……我看你昨晚是和那些狐朋狗友喝多了吧!”

    司马努力回想着,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回想无果。飘雪所说的昨晚喝酒事件,司马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仅如此,连更久远的记忆,司马也感到有些模糊。司马不停的问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司马环顾了四周,发现这是一间温馨的卧室,飘雪正自顾自在梳妆台前打扮自己,而墙上挂着的一张宽大的结婚照吸引了自己的目光,是他自己与飘雪的结婚照。

    我与飘雪结婚了?我与飘雪结婚了!

    司马虽然很高兴,但是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失忆了,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笑哥,帮我把背上的拉链拉上,我够不到。”

    一袭白色连衣裙将飘雪衬托的美丽可爱,而她正与裙子背后的拉链作斗争,战败后可怜兮兮地望着司马。

    司马被飘雪的可人模样逗乐了,走了过去将拉了一半的拉链又给扯了下来,还作势要将她的裙子脱下。

    飘雪转过身打了打司马不老实的手道:“别闹,爸妈就要来看我们了……”

    司马不再逗她,将拉链拉了上去。

    司马感到很温馨,这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渴望的温馨而平静的生活。他从背后环住了飘雪的纤腰,一只手又不老实地攀上了飘雪的胸前。

    “飘雪,谢谢你嫁给我,你正是我一直以来所梦寐以求的……”

    “呦,怎么司马大少爷今天嘴这么甜,往日来您可是对这些甜言蜜语很是吝啬的呢。说,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腥了?”

    飘雪满是揶揄的口气,司马知道飘雪是在开玩笑,当下便将飘雪横抱而起。

    “家里放着这么一个大美女,我还会在外面偷腥?看我这就来尝尝你……”说着司马便将飘雪抱上了床。

    “哎呀,不要闹了,爸妈真的快到了,被他们看到了不好……”

    面对飘雪的求饶,司马终于放过了她,完了还给她一个“晚上再收拾你”的眼神,飘雪赶紧一溜烟跑出了卧室。

    ……

    原来这一切都发生在司马台笑的意识幻境中。司马台笑叩响佛像,就在这一瞬间意识便被观世古道的阵法摄住,被困在了意识幻境中。意识幻境反应了人内心中最渴望的事,不只如此,司马的记忆也被抹去了一部分,这也是他为何想不起以前的经历的原因。若不是观世古道被破坏过,司马的记忆甚至会被篡改,以至于更让他难以自拔。

    意识被困的司马台笑此时正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立在佛像前。

    观世古道外,八十一名村民难逃死劫,在五残怪僧的远程献祭下纷纷走向了生命的终点,死相可怖。

    相比之下,远程献祭所耗费的功力更甚。献祭成功,观世古道必定会被破坏,荡然无存。五残怪僧生怕耽搁之下节外生枝,若是凋芒古刹察觉到观世古道的变故,倒时他们的目的怕是很难达成了,于是五人向着观世古道行去。

    袖红雪与雀飞多二人见从死去的村民们身上不时有黑红色的怨气冲出,这些浓厚的怨气全部冲着观世古道飞去,还伴随着犹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怨气不断冲击着清圣的观世古道,整座石山开始颤抖震动,似乎古道内正在崩毁。

    雀飞多担心司马台笑,当即就要冲进去,袖红雪连忙拦住了雀飞多。

    “司马大哥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里面太危险了,充斥着怨气不说,只怕整个观世古道都在崩坏,你现在进去根本帮不上忙。”

    “那怎么办啊,红雪姐姐,你武功高,我们一起去救司马大哥好不好?”

    袖红雪也是着急万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进去是毫无作用的,而且那五个怪僧随时会出现,她们不得不防。

    “放心吧,你司马大哥吉人天相,而且身怀异能,他不会有事的……”这些话不仅是为了安慰身旁的雀飞多,更是为了安慰自己。

    “你可千万不要死啊……”袖红雪心中不断祈祷着。

    而观世古道内,怨气不断积累,没多久整个古道布满黑红之色,呆立的司马也置身在这怨气的长河中。

    石阶渐渐崩毁破碎,一阶、两阶、三阶……

    怨气似乎察觉到了生人气息,竟然慢慢现出不少怨灵,妄图侵蚀司马台笑的肉身。

    危机临身,这时司马呆滞的双眼突然放出光芒,丹田内的内元瞬间五分,司马周身笼罩着无匹的气势。

    “喝!”司马背后非凡跃然出鞘,霎时间火光四射,刀气不绝如涛浪,来犯怨灵纷纷泯灭。眼见同类被灭,怨灵们没有停止动作,好像是对活物上瘾一般仍旧不断发动袭击。此时依靠本能行动的司马台笑宛若地狱刑差,杀得不亦乐乎。

    ……

    这时,二女耳边忽闻锁链拖地之声,远处五条古怪身影慢慢走来。

    “来了!”

    看似脚步轻慢,一眨眼五残怪僧已经来到。

    “冒犯佛爷之威,你们准备身赴黄泉吧!”

    五残怪僧口出判死之言,二女严阵以待。

    “妖僧,这么着急便出现,看来观世古道下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啊。”袖红雪大敌当前仍旧神态自若。

    “小女娃智慧不差!”五残怪僧没有否认。

    “观世古道虽然被破坏,但是别忘了,我们当中有一人便在其内中,只怕你们想要的东西会被我们的那位公子先得到哦。”袖红雪此言主要是为了摸清观世古道被破坏后会对司马带来什么影响。

    那五僧也不差,听出了袖红雪话中玄机,五僧不避讳道:“女娃莫要拐弯抹角,不怕告诉你们,进入观世古道之人的意识会被困锁在自己的幻想中,那个小子怕是早就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徒剩一具躯体而已了。即便观世古道被破坏,被困的意识也不能脱出,况且……”

    雀飞多越听越心惊,当下便急切问道:“况且什么?”反观袖红雪却是越听越宽心。

    “况且那浓厚怨气中的怨灵也不会放过任何生物,毫无反击的他又有几成生机?”

    雀飞多顾不了那么多,转身就要冲进怨气弥漫的观世古道,袖红雪抓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只怕你们要失望了!”

    雀飞多不明白袖红雪为何突然如此自信。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观世古道的阵法结界应声而破。

    这本是五残怪僧所期待的结果,但是他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破坏观世古道的不是怨气的侵袭,而是一道开山破岳的刀气。

第十七章 控尸之术

    观世古道在怨气的冲击下渐渐崩坏,整座石山也跟着震动颤抖。突然,一道无匹的刀气竟然破开观世古道的阵法结界,伴随着无数怨灵的哀嚎之声,直冲天际。

    这一幕看得五残怪僧惊讶万分,各个满面的不可思议。

    “这……这怎有可能!”

    无怪乎五残怪僧为之惊讶,就连袖红雪也暗自咂舌。

    “看来他的功力又有精进。”

    司马给五残怪僧的印象虽然是一方高手,但是其能为绝不至此。

    “难道内中还有高手?”五人面面相觑。

    “红雪姐姐,是司马大哥做的,司马大哥好厉害!”雀飞多满心欢喜,蹦跳着拉着袖红雪的手,一脸崇拜。

    袖红雪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也知道此刻的司马台笑必定又进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当真是喜忧参半。

    阵势被破,残破的观世古道轰然崩塌,声势震天。

    二女没有看到司马台笑的身影,此刻亦不免担忧。

    幸存的怨灵们发出刺耳的叫声,从废墟中飘出,但是没飞多远,又是无数刀气从废墟中疾射而出,怨灵们无一幸免,尽皆被灭。

    又是一声巨响,碎石四散,一道寒芒闪出,插在废墟之上,紧随在后的是一条霸气的身影,落在非凡旁边。就这样一人一刀,静静地立在已成一片废墟的观世古道之上。

    雀飞多见司马台笑脱出,身上毫发无损,当即便欢喜地扑向他,再一次被袖红雪拦住了。

    “现在不可靠近。”

    听到袖红雪的告诫,雀飞多仔细望去,发现此时的司马台笑没有了往日的风轻云淡,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仿佛在警告众人:靠近者,杀无赦。

    本来司马台笑若是通过了观世古道幻境的考验,便能通过得见凋芒古刹,但是观世古道反而被暴走的司马破坏,其意识仍然被锁,没有因为观世古道的销毁而脱出。

    ……

    “叮咚……”

    门铃响起,司马来到门前正准备开门时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忐忑,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了笑哥?”

    司马摇了摇头道了声:“没什么。”

    大门打开,出现在司马面前的是他的父母和尚且年幼的弟弟。

    司马无言,只感到先前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一时间竟然湿润了双眼,这倒是让他的父母有些不知所措。

    小孩子活泼好动,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司马台笑,司马的弟弟早就扑了上来,司马连忙将弟弟接住。

    “哥哥,我的礼物呢?”弟弟开口就是索要礼物。

    司马哪里记得这回事,转头用眼神询问一旁的飘雪。飘雪摇摇头,解围道:“你哥哥早就将礼物准备好了,在客厅放着呢。”

    弟弟听到后从司马的身上爬了下来,直奔客厅。

    “爸妈,快进来吧。”飘雪的声音给愣神的司马提了个醒,司马忙道:“对,爸妈,快进来。”

    司马的父亲不苟言笑,母亲倒是和蔼可亲。

    “瞧你这孩子,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我看啊,平时飘雪没少受罪。”

    飘雪被婆婆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平时都是笑哥照顾我,生怕我累到,我哪里会受罪啊。”

    客厅中弟弟早将礼物拆开了,见众人都来了,弟弟大叫:“这个玩起游戏绝对一级棒,哥哥果然最疼我!”

    旁边飘雪摸着弟弟的小脑袋道:“你哥哥疼你归疼你,你可不能把功课落下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考试次次第一,我多聪明!”弟弟昂着头,一脸骄傲。

    “台笑……”父亲开口对司马说道:“公司会渐渐交到你手里,你要好好做……”

    “放心吧老爸!”

    一家人欢声笑语不断,司马因为记忆空白的原因很少能插上话,但是仅仅看着满堂的和谐就足以令他满心欢喜了。

    ……

    石山之上,五残不全僧惊见司马台笑的出现,各个暗道自己看走了眼。时间不容耽搁,五僧当机立断,杀机毕现,首要目标便是那令他们捉摸不透的司马台笑。

    “佛爷判死·控尸杀生!”

    五残怪僧再起诡式,石山上奇异法阵再现。在法阵的催使下,那些已死去多时的村民们竟然慢慢爬起,嘶吼着奔向伫立在废墟中的司马台笑。司马台笑如果清醒的话,见到这份场景一定会吐槽一句:我去,生化危机?

    袖红雪见五个妖僧施展控尸之术试探司马,心知他们尚摸不准司马的情况。袖红雪生怕雀飞多为帮司马台笑反而被其所伤,便暗中对雀飞多道:“多多,现在千万不可轻易靠近你司马大哥。”

    雀飞多虽然有些不明情况,但也知道事情非比寻常,便点头应了下来。

    面对前赴后继的尸体们,司马刚开始不为所动。就在尸体们踏足司马方圆之内时,司马冷冽的双眼杀机弥漫。手一扬,插在地上的非凡动了。刀光乱眼,迅疾破空,一瞬间便有数具尸体的头颅被斩落,干净利落。

    谁知那被斩落头颅的尸体只是稍作一顿,然后落地的头颅竟然再次回到项上,一如先前,又继续奔向司马台笑。非凡回到司马手中,司马双手而握,一刀却是数不清的刀气,最近的几具尸体顿时被大卸八块。

    只见五残怪僧再催诡式,被分尸的尸体竟然再次聚合,完好如初。

    二女也是惊讶万分,想不到这五个怪僧的控尸之术竟然如此厉害。

    “哈哈哈,佛爷的五残禁式,尔等讶异吗!”

    尸体陆陆续续不断,饶是司马威猛,仍是被渐渐近身。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些尸体手脚活动不似常人,竟然能从任何角度弯曲进行攻击,完全超出了正常人动作伸展所能到达的极限,一时间竟然占了上风。

    心知五残怪僧是关键,二女互看一眼,心下默契,各自兵刃上手。

    五残怪僧自然没有忘记一旁的袖红雪与雀飞多,此刻见二女各自化出兵刃,便再催邪术,令使一部分尸体攻向二女。

    “多多,你先退后。”

    袖红雪十指青葱,在幽谷寒涧上跳跃着,再奏妙音伏神响!

    “妙音伏神响·蝶影织梦!”

    许多蝴蝶自妙音而生,飞向来袭的尸体们。一只只蝶影落在尸体之上,尸体们顿时受制,难移寸步。

    “呵!区区禁制之术也敢跟佛爷的五残禁式相抗?自不量力!”

    五残怪僧法阵再催,尸体们受制的脚步再次移动。一旁的袖红雪却笑道:“是吗?”

    一声嘲笑,尸体身上的蝴蝶纷纷炸裂,尸体们皆被炸成肉渣。

    “这样还能复原吗?”

    面对袖红雪的挑衅,五残怪僧恨恨道:“女娃休得猖狂,看佛爷的厉害!”

    肉渣蠕动,竟然渐渐聚合成一物,只是聚合后的死物已不是人形之状,也看不出是何怪物,只是令人恶心作呕。

    与此同时,雀飞多早已绕到怪僧后方,雀刃疾驰,破空飞沙。

    五僧见状,迅速变换站位,以结防守之阵。阵势变幻莫测,雀飞多的极速攻击全部被连接五僧的锁链挡下。

    五人配合无间,致使雀飞多一击无果。

    袖红雪本就纳闷五僧为何要用锁链连接在一起,此时得见才明白,这些锁链无疑是一种很好的防御,连雀飞多的极速突袭也防得住。

    浑身散发着腐臭气味的巨大怪物攻向二女,力气奇大无比,每一巴掌拍下都会在地上留下深坑。

    再观另一方面的战况,司马台笑被数十具尸体缠住,早已失去了耐性。只见他丹田中五行内元快速运转,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又生火……火元之气生生不绝,遍游周身。

    司马如天降火神,怒吼一声,骤生遍地火海,那些围攻司马的尸体们顿时被焚,化成灰烬。

    已成灰烬如何还能再聚,五僧惊讶万分。

    颓废的观世古道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在火焰的冲击之下完全坍塌,塌陷之处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司马台笑也掉落了下去。

    五僧见出现一个洞口,目光热切。袖红雪看的分明,想必那五个妖僧想要得到的东西便在其中。

第十八章 出关

    司马台笑三人大战五残怪僧的时候,中原正发生一件震动整个江湖的事。这一日仙灵剑派之主一蓑烟雨任平生率众多武林同道齐上撼天经纬,以求弄清楚齐天疆是否真为杀旗。

    一行人浩浩汤汤向撼天经纬进发,各个门派加起来共有数百人。

    撼天经纬自然也听到了江湖上关于齐天疆的传言,身为如今代掌门的大弟子萧云也非常头痛。

    萧云从没怀疑过自己的师尊,连日来萧云都在烦恼这件事,他感觉得到,这一定是有心人一手策划的结果。“齐天疆便是杀旗”的传言无疑让撼天经纬数百年的清誉渐渐受损,而且更重要的是引发了中原的内部矛盾,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不得不说这让中原更加支离破碎,雪上加霜。

    “代掌门师兄,许多门派齐齐到来,扬言是问罪而来!”

    一名弟子急急将所见汇报给萧云,萧云长叹一声道:“唉!果然还是来了。”

    撼天经纬外,各门派的人被撼天经纬众弟子拦下,他们叫嚣着让齐天疆出来,任平生在一旁劝解众人莫要冲动。

    此时萧云来到,抱拳道:“各位同道,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场上马上就有人出言道:“何必惺惺作态?你会不知道?”

    萧云没有理会那人,而是看着为首的任平生道:“任前辈,江湖传言岂可轻信?你们如此轻易问罪而来,也未免太过不妥了吧。”

    任平生也叹了口气:“萧师侄啊,如今中原灾厄不断,为了中原的团结,这件事还是尽早解决的好啊。”

    “任前辈与师尊乃是多年的好友,难道前辈您也不相信师尊的清白?”

    “任某人自然相信,但是任某人肩负中原安定之责,便不得不为,这也是为了齐兄好。萧师侄还是知会齐兄一声,让他出来澄清一下的好。”

    “师尊在闭关,正处在关键之处,不得打扰。”萧云回绝了。

    “放屁!闭关闭关,一直在闭关!我看这闭关为虚,暗中行恶为真吧!”场上不知何人如此叫嚣了一句,惹得萧云满目气愤。

    “你们有何证据能证明我师尊便是杀旗?仅凭那些传言?笑话!”萧云毫不让步,继续道:“我撼天经纬岂能让尔等如此欺压?”

    “不敢出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那个不只是谁的声音再次响起,萧云浑身爆发强悍的气势,怒道:“藏头露尾的鼠辈,为何不出列?只会躲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众人面面相觑,却始终没有人站出。

    任平生出来做和事佬道:“萧师侄莫要生怒,我们此番前来也非是兴师问罪。正如师侄所言,并无证据证明齐兄便是杀旗,为求让众人安心,还是让齐兄出面吧,任某人作保,绝不会让任何人冤枉齐兄。”

    “任前辈高义且心系中原安危,只是师尊即便澄清又有何用?这件事只怕是有心人在暗中作梗,为的就是要从内部分化我们,可笑的是有些人尚不自知,任人摆布!”

    萧云的一席话确实让众人开始反思,场上不断传来议论之声。

    这时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再次响起:“哼!巧舌如簧!你以为仅凭你的只言片语便能为齐天疆开脱吗?笑话!说不定整个撼天经纬都是天旗的!”

    这句话让场上炸开了锅,那个声音抓住时机再次道:“既然自言身正,何不让我等进入搜上一搜?”

    这一席话赢得了众人的赞同,场上传来声声附和,此起彼伏。

    “对!”

    “不错,让我们搜一搜!”

    “敢不敢?”

    ……

    萧云忍无可忍,怒不可遏,一身修为再次爆发,惊得场上众人神魂激荡,就连任平生也暗赞一声:“好一个萧云!”

    “放肆!撼天经纬岂是尔等随意撒野之处!”

    萧云一声怒喝,众弟子各个兵刃上手,宣示着撼天经纬的威严不容侵犯!

    “哦?想要以武力让我等屈服吗?量你撼天经纬如何势大,难道还要与整个中原为敌?”不知名的声音唯恐天下不乱,继续道:“哼!我看撼天经纬的作风越来越像天旗了!”

    各派之人闻言也纷纷兵器上手,任平生见状连忙出言相劝:“且慢动手,且慢动手!不可凭一时冲动而妄动干戈!”

    就在双方僵持之下,所有人乎感撼天经纬之内有一股磅礴如渊的气势,压过了在场众人,骇得各派之人不自觉地后退,汗如雨下。萧云对这个气势再熟悉不过了,转身望去,满面喜悦道:“师尊!”

    只见撼天手齐天疆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踏出。众人直感到其修为犹如汪洋深不可测,更胜从前!撼天经纬众弟子各个喜上眉梢,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一般。

    “师尊出关了!”

    “掌门来了!”

    ……

    撼天经纬一方声势大增。

    只见齐天疆锐利的眼神观视各派众人,几乎没有任何一人敢直撄其目光。这时,齐天疆手化正阳一气,众人以为他要出手时,齐天疆一掌挥出,打在山石角落。一个人影从角落中窜出,堪堪躲过这一掌。

    齐天疆冷哼一声:“既然行那暗中挑拨之事,就不该让人寻到狐狸尾巴。你,走不了了!”说完又是一掌,半空中的那人避无可避。

    这时,暗处又出现一道掌风,挡下了齐天疆的攻击,那人见自己得救,抓住时机遁光而逃。临走时还不忘补上一句:“齐天疆,你的修为未免进步得太快了吧!”

    这人离开前的一席话意思很明显,齐天疆闭关时日不长却修为大增,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其实就是在暗示齐天疆一直以来都在压抑修为,而他就是杀旗。

    齐天疆见那人被救逃走,不作理会。

    有人开口道:“齐掌门修为进步的好快啊!”

    齐天疆盯视那人:“阁下还是认为我是杀旗?”

    那人直面齐天疆,高声壮胆道:“先前尚且存疑,现在在下更偏向你是。”

    齐天疆不屑道:“尔等进境缓慢,便容不得他人突破吗?”

    那人倒是一身正直,听到齐天疆的讥讽之意,道:“哼,就看齐掌门如何解释了。”

    “笑话!你非我门人,我为何要向你讲解!”

    齐天疆此言也甚是在理,你我非亲非故,我吃饱了撑的将提升修为的方法告诉你!

    那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道:“此事暂且不提,你可敢让我等进入一搜?”

    “有何不敢!只是找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的话,你们又愿付出什么代价?”

    “你……”那人再次无话可说,本来就没有确实证据,谁也不敢夸下海口,如果最后证明人家是被冤枉的,那人家最后以无礼硬闯的理由治你,你也是自作自受。虽然不至于要命,但是卸下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什么的你也无话可说。

    一时间各派众人都不知该如何答话,旁边任平生出来哈哈道:“同为武林同道何必如此呢。”任平生转而又对齐天疆道:“先恭喜齐兄出关。”

    齐天疆也礼貌性的向任平生拱了拱手。

    “齐兄,任某人自然认为传言为虚,但是眼下中原不容再有变故。为了给各位同道吃颗定心丸共抗外敌,我提议,由我门下的几个弟子搜上一搜如何?”

    一直身处中立的任平生的话语无疑给双方打下了台阶,任平生身份在这,齐天疆也不会真的对他惩罚什么,遂表示同意,各派也纷纷赞同。

第十九章 近在咫尺的阴谋者

    众门派找上撼天经纬遇上齐天疆强势出关,双方陷入僵持。任平生从中调解,提出由本派为代表搜查撼天经纬。

    齐天疆知道今日若想了结此事,唯有让他们一搜。他和任平生是数百年的好友,由他出面想来也不会委屈了己方。

    任平生命门下弟子进入搜查,他则同齐天疆与众门派跟在搜查队伍后面观视,搜查的重点无非是齐天疆的几处私人地方。

    书房,卧房等处皆无所获,这时又有人提出质疑。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闭关,我看这闭关之所才是搜查的重点。”

    “放肆!撼天经纬掌门闭关之处岂是尔等随意进出之处!”萧云厉声呵斥,却被齐天疆阻止了。

    任平生看向齐天疆道:“齐兄,这位兄台所言也是有理,我看……”

    齐天疆点了点头,一副神态自若。

    众人来到齐天疆闭关的密室,密室不大,药品书籍等摆列整齐。任凭他们如何搜查,齐天疆只作不闻。

    就在人人都以为搜查无果时,仙灵剑派的一名女弟子却从暗格中翻出一物,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杀”字面具。

    “杀”字面具惊现现场,惹得在场一众哗然。

    众门派纷纷拔出兵器指向齐天疆。

    “齐天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撼天经纬的人各个心惊,难道自己的掌门真的是杀旗?

    萧云道:“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恶意陷害!”

    任平生有些不悦,“搜查的人都是我仙灵剑派的弟子,师侄所言之人是指任某人吗!”

    齐天疆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任平生。他在密室闭关从未离开过,所以面具极有可能是刚刚才放入的。

    “难道真的是这个老朋友在陷害我?”齐天疆如是想着。

    他又将目光移到那名女弟子身上,“且先不论任平生,这女子只怕颇有端倪。”齐天疆打定主意,厉声对那女子喝道:“拙劣的栽赃!”

    话语甫落,正阳一气上手,向着女子抓来。

    任平生身形变换,快速移动到那女弟子身前接下了齐天疆的一掌。

    齐天疆怒道:“任兄这是何意?”

    若这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栽赃的话,那这女子便脱不了关系,抓住她便极有可能让事情水落石出,谁知这个自己交心的好友此时竟然出手阻止自己,齐天疆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难道任平生真的在迫害自己。

    “任某人倒要问句齐兄何意?企图杀人灭口还是杀人泄愤?”

    “你……我从未见过这个面具。”

    “那它为何在此?”

    “这就要问你门下这位弟子了。”

    任平生哈哈大笑:“哈哈哈!齐兄当真是巧舌如簧,机敏多变啊,将罪责归附到一名女弟子身上。可惜了,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你避不了!”

    任平生前后态度的转变让齐天疆措手不及,他此刻才明白,自己最为交心的人正是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哼!仅凭区区一张面具便要将齐某定罪,未免太过儿戏吧!”

    诚如齐天疆所言,一张面具人人可做。江湖上不少人都会化物之术,可将随身兵器等化形于无,待到要用时再化出,面具也可化无随身,而这面具却偏偏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免让人心生想法。

    “好!便叫你心服口服!”任平生反手而化,手中出现一物,是一把幼儿所用的长生锁。

    齐天疆看到此物心中已经凉了大半,这把长生锁正是那晚自己被盗的东西,此时却出现在任平生手中,这意味着什么?齐天疆对任平生的最后一点幻想也被泯灭了。

    “众人可还记得决死原杀旗与浪子不回头一战之后的事?”

    哪里有人会忘记,那日中原被天旗毒杀者众,现场便有不少当日的幸存者,即便是当日没有参与的人也对这件事耳熟能详。

    任平生继续道:“那日任某人同众位同道追杀负伤的杀旗,不料却反中奸计,众位同道被毒阵困在山谷之中,任某人因为冲锋在队伍的最前端,在毒阵发动前通过了山谷。虽然追上了杀旗,但是对方尚有两名同伙接应。我门下十几名精英尽皆战死,唯有任某人一人得以脱逃。不过,任某人虽然身受重伤,却仍从杀旗身上斩获一物,便是此物。”

    任平生目视齐天疆继续道:“任某人曾见过你齐天疆身上亦有一块长生锁,你言是你已故妻儿的遗物。当时从杀旗身上获得此物时,任某人心痛万分,不愿相信杀旗就是你齐天疆,毕竟长生锁世上万万千,不想今日却印证了任某人心中最不愿发生的结果。齐天疆啊齐天疆,任某人倒要问一句你身上的那枚长生锁到哪里去了?”

    任平生的一席话将齐天疆将死。齐天疆认得这把长生锁,正是自己那晚被盗的,但是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萧云等人倒是相信,但是又有什么用。

    众门派尽皆对齐天疆怒目而视,齐天疆无言以对,只得放声大笑,笑声却是凄凉万分。

    “我师尊的长生锁早就被盗,想不到竟然是你任大掌门所为!”

    面对萧云无力的指责,任平生笑道:“笑话,你这开脱之词未免太过可笑了吧,证据确凿下仍不忘嫁祸他人!”

    果然,众门派无人相信萧云的话,纷纷投来愤恨与鄙夷的目光。

    “齐天疆……不,杀旗,你还有何话可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我齐天疆纵横江湖数百年,不料却栽在朋友手中,可悲啊可悲啊!”齐天疆昂首挺胸,迎上众人的目光道:“这长生锁确是齐某之物,我齐天疆无话可说!”

    “哼!不怕你不承认!”

    “阴谋者,该杀!”

    “为祸武林的败类,当诛!”

    “不错,该杀!”

    ……

    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其实以现在齐天疆的能为加上撼天经纬众人,将这些人全部格杀也是做得到的。但是事后只怕更坐实了他杀旗的身份,撼天经纬必定成为武林公敌。他自己仗着修为高绝或许尚能活命,但是他门下众人呢?在中原众门派的讨伐之下又有几人能活?

    望着萧云及门下众弟子熟悉的脸庞,齐天疆放弃了抵抗,但是依旧不减傲气。

    任平生再次出言道:“诸位莫急,此时杀了他未免让人诟病。以任某人来看,还是先将其收押,来日公审昭告天下,让他死无可怨!”

    “对!公审!”

    “不错!公审杀旗为死去的同道报仇!”

    ……

    齐天疆望着萧云及门下众人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为师相信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众人切不可妄为而造就不可挽回的局面。”

    “哼!事到如今还假惺惺!”

    “阴谋者收起你的伪装吧!”

    ……

    齐天疆告诫门人的话又招来众门派的讥讽,齐天疆不为所动,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萧云,让他照看好师弟们。

    萧云眼眶湿润,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早已有人拿来两条钩锁,将齐天疆穿了琵琶骨。强烈的疼痛也没让齐天疆叫出半声,面上豆大的汗珠显示着他此时的痛楚。

    齐天疆就这样被押往仙灵剑派收押。

第二十章 五残禁式

    观世古道难以承受火焰的威力,终于完全塌陷,现出一个巨大的洞口,暴走中的司马台笑不及闪躲,坠落入洞窟之中。

    “司马大哥!”

    “公子!”

    二女焦急万分,相比之下五残怪僧们却是一脸的热切。

    “哈哈哈,出现了!”

    冰雪伶俐的袖红雪见五个妖僧如此反应,更加确定这观世古道中藏有重要物件,这些妖僧的目标便是内中藏物。

    五残怪僧迫不及待,迅速反应,催使那丑陋的怪物进入探路。

    那巨大的怪物舍了二女,爬向洞口,然后跳了下去,不多久便从洞中传来打斗声音与怪物的怒吼之声。

    观世古道完全被毁,凋芒古刹必定有所感应,若是等到凋芒古刹出现的话,那五残怪僧只会无功而返了。时间紧迫,五个妖僧不愿耽搁,亦向着洞口走去。

    二女担心司马台笑的安危,见五个妖僧要进入,连忙拦在洞口前。

    按照五残怪僧的计划,本来是想用八十一个村民的性命来血洗破坏观世古道,然后迅速抢走藏在观世古道下的东西。不曾想竟然半路杀出这么一伙人,让他们屡屡受制。

    面对二女的拦阻,五残怪僧怒火中烧。

    “再行拦阻,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洞中的司马台笑正与怪物战斗,二女插不上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五个妖僧加入战团,这五个妖僧功夫太过诡异,即便是司马处在暴走状态,也未必不会吃亏。她们所能做的,也只有对付五个妖僧了。

    “观世古道被破坏凋芒古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这洞中之物想必也是凋芒古刹所藏,这些妖僧如此心急必是想在凋芒古刹现身前抢走藏物……”袖红雪觉察到关键,如今自己有求于凋芒古刹,那就要保下人家的东西,届时也好多些筹码。

    “为今之计只有拖延。”五残怪僧功夫诡异,袖红雪也没有必胜之心。

    袖红雪欲行拖延,地下洞窟中不断传来司马与怪物的打斗声,五残怪僧不愿耽搁,当下便不再留手。

    只见五僧各捏法印,气势冲天,五声怒喝过后,身上相连的锁链尽皆断裂破碎。破碎的锁链飞向面前二女,袖红雪与雀飞多各自防守,挡下了纷飞的碎锁链。

    二女再看过去,只见五个妖僧身上妖邪之气更盛,各个面上呈现着暴戾之态,竟是修为大增。

    “原来这锁链还有限制修为的效果。”二女惊讶于对方的突变,纷纷凝神戒备。

    五残怪僧运起五残禁式,如幽冥恶鬼,面目狰狞,恐怖万分。怪僧知道袖红雪才是最具威胁的人,联手攻来,不做任何保留,一招一式皆是攻敌要害。

    二女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较。袖红雪十指拨弄,艳花魅蝶骤生。雀飞多发挥速度优势,游走在战团外围,伺机而动。

    五僧妖邪诡式不断,且配合无间,让二女不得有丝毫大意。袖红雪也使出全力,蝶影纷飞,优美的姿态却蕴含杀机。在战团中快进快出的雀飞多如舞者的魅影一般,捉摸不透。双方的战斗,造就了一怖一美的极端分化。

    战况激烈,袖红雪采取扰敌战略,而雀飞多也是快速游走。五僧知道对方在拖延时间,恼怒之下只得追着二女打,于是战团渐渐被拉开,五僧鞭长莫及,难以发挥擅长的配合。

    战术奏效,二女心下高兴。这时,无口僧脚下立定,从腹腔发出奇特声音,如鬼魅低吟,如妖邪尖笑,如野兽嘶吼,直攻袖红雪,袖红雪听在耳中顿觉神魂激荡。

    袖红雪见无口僧竟然能发出此等声音,遂奏响“红尘绝唱”,制衡无口僧的邪诡声音,两波音波的对决不分上下。

    这时,失明僧双眼闪烁绿色光芒,袖红雪与其对视一眼顿觉陷入无尽深渊,而自己的双眼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一般。心惊之下袖红雪连忙闭上双眼,护住心神。

    “好古怪的功夫!差点被控制了视觉。难道这五个妖僧残疾的部位都有些奇怪的能力?”袖红雪大胆猜想着。“倘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必定处处受制。”

    袖红雪正要开口告诉远处的雀飞多注意妖僧们的残障之处时,却发现自己竟然难以发出声音。袖红雪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还是中了无口僧的暗招,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却一片模糊,“糟了,刚才虽然及时避过了失明僧的视觉控制,但是视力仍然遭到了蒙蔽。”

    “哈哈哈,以为分开我们便能胜券在握了吗?无知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的。”

    袖红雪凝神守心,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围攻自己的三个人影中的一条远去。袖红雪知道他是去袭击远处的雀飞多,她想出声提醒,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要过去帮忙却感到自己的双腿被什么绊住了,难移寸步。原来跛脚僧用他的骷髅脚在地上画了一个诡异的法阵,袖红雪视线模糊没注意到踩了上去,顿时受制。

    无能为力的袖红雪只有盘膝而坐,蝶影环身护住自己,同时运功欲解除身上的种种制衡。

    远处的雀飞多正在与聋耳僧和断臂僧周旋,忽然感到背后有人冲来,情急之下转身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双空洞闪着幽幽绿光的双眼。

    雀飞多的修为还没达到袖红雪那般,对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双眼毫无抵抗,视觉顿时被夺,反受了失明僧的控制。

    雀飞多只觉眼前一道绿芒闪过,然后看到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幕:司马台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全身扭曲到可怕的地步,不停地颤抖痉挛。

    雀飞多不知自己的视觉已经被失明僧控制,眼前所见都是失明僧一手炮制。看到心仪之人苦状万分,雀飞多心中亦是痛苦,泪如雨下。

    “司马大哥!”雀飞多哭号着,脚下却难动分毫。

    原来跛脚僧与无口僧见袖红雪受制自保,当下也不敢轻易出手,便舍了她来到被控制的雀飞多身旁。跛脚僧的骷髅脚在雀飞多脚下画下同样的法阵,控制了她的行动。

    这时,聋耳僧双指点在雀飞多的太阳穴,断臂僧一掌打在雀飞多的后心,雀飞多的听觉与手脚皆被控制。

    雀飞多眼泪不断,眼前的司马台笑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她的耳边不时传来司马沙哑痛苦的声音:“救……我……救……我……”

    这时雀飞多动了,但不是她自己控制地动了,脚下不听使唤,连双手也不受自己控制了。雀飞多看到自己慢慢走向自己的司马大哥,扬起了手中的雀刃弯刀。

    雀飞多预感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她痛苦地挣扎着,而手脚始终不听自己的命令。

    “不要啊……不要啊……司马大哥你快走啊!”

    司马台笑身体已经完全扭曲,哪里还动得了。而雀飞多哭红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雀刃弯刀刺进了心仪之人的心脏。

    司马临死前目光含恨,仿佛在说:“为什么杀我!”

    眼见自己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司马大哥,雀飞多几近崩溃。

    “啊!”撕心裂肺的呼喊宣示着她此刻的肝肠寸断。

    无口僧一指点在已经毫无神采的雀飞多的喉头上。

    远处的袖红雪在自己的调理下,嗓子已经好了大半。听到雀飞多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袖红雪呼唤着:“多多!你怎么了?”而回答她的却是雀飞多冰冷的声音:“你在叫谁呢?哈哈哈……”

    袖红雪心中焦急,知道雀飞多已经完全被妖僧们控制了。模糊的视线中,袖红雪看到六个人向洞口走去。

    “不好,他们想控制多多去对付台笑!”

    袖红雪知道妖僧们一定会以雀飞多为盾对付司马台笑,现在的司马台笑又是处在六亲不认的暴走状态,这样下去肯定会酿下难以挽回的可悲局面。

    “我必须阻止!”

    雀飞多死在司马台笑的刀下,或是司马被雀飞多所杀,又或是两人皆亡。袖红雪不敢想象这些悲剧的画面,她在法阵中挣扎着,但是双脚始终不为所动,焦急的心绪让这个坚强而美丽的女子再次流下了眼泪。

第二十一章 归还

    七尊巨大佛像支撑起整个佛洞,庄严而不染尘埃。七尊佛像共朝一方,似颂祷,似护佑,似悲悯……七佛共同面对之处供奉着一截佛骨,散发着清圣之光。

    佛骨前立着一人,手执宝刀,浑身散发着无比的气势,身上多处受伤,而伤口正在渐渐愈合,正是司马台笑。而在司马台笑身前是一团烧焦了的巨大身躯,原来是五残怪僧派进来探路的怪物。

    很显然,司马台笑与那怪物刚刚结束一场打斗,而那怪物被司马烧成了焦炭一般。司马举起非凡,再赞火元之功,狠狠地插进了奄奄一息还一脸恶相的怪物。火劲爆发,结束了怪物的生命,那怪物化作了飞灰消散于无。

    这时五残怪僧与被控制的雀飞多从上方洞口落下。

    怪僧们见他们所制造的怪物被消灭,不免对司马多添几分忌惮。看到司马身后不断放出清圣佛光的佛骨,怪僧们那热切的眼光再次显露出来。而眼前的司马台笑却如挡关之虎将,容不得任何人近身。

    心知不灭司马台笑,实难拿到佛骨,怪僧们互视一眼,祭起诡阵令使雀飞多攻向司马台笑。

    雀飞多双眼空洞无神,面无表情,宛若行尸走肉一般被控制着,在怪僧们的一声令下,雀飞多已然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更胜从前。

    只在一个眨眼,雀飞多便出现在司马的面前,雀刃弯刀直袭司马咽喉。司马也不遑多让,反应极其迅速,气御非凡,挡住了雀刃。

    雀飞多招式连环,一个闪身,另一柄雀刃刺向对方后心。司马低身闪过,抽刀当头劈下。雀飞多双刀架住非凡,但是司马强悍的力道仍让雀飞多虎口撕裂,血流不断。

    雀飞多抓住时机,两把雀刃迅速锁住非凡,双方武器一时之间不得用,于是脚下开始了互相攻防,令人眼花缭乱……一者身受控制,一者走火入魔,原本互相有意的两人此刻却成死斗的局面。

    ……

    意识世界中已经是夜晚时刻,司马送走了父母与弟弟。飘雪正在厨房收拾餐具,小巧可爱的围裙将她的身段衬托得更加修长。

    司马从背后抱住了飘雪,嗅着从她头发传来的阵阵清香。

    “别闹了,我正在洗碗呢。”

    听着飘雪如娇似嗔的语气,司马更加肆无忌惮,双手变得不老实起来。

    飘雪转过身来,美目流转,似笑似怪地看着司马台笑,无声抗议着司马的不老实。

    司马被飘雪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干笑道:“咳咳,那个,我就抱着你,你继续。”

    飘雪觉得有些好笑,在司马嘴上啄了一下后继续处理碗筷。

    流水声,碗筷声,声声交织成了最平凡而幸福的乐章。面对这种平凡的幸福,司马再次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飘雪,脱口道:“飘雪,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真希望永远留在这里。”

    “说什么傻话呢,我从没离开过啊。”

    司马刚脱口这句话,就立刻感到了疑惑。

    “我为何会情不自禁地说出这句话?”一整天沉浸在家庭和睦与温暖的司马现在才开始反思自己的不正常。

    “为什么我对以前的许多事都没了记忆?为什么我总感觉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虚幻?”

    司马感到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润,伸手摸去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留下了两行清泪。此刻的他有太多的不明白,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这让司马觉得脑袋发涨。司马抱着自己疼痛的头半跪在地上。

    察觉到司马的异常,飘雪转身,满面的担忧。

    “笑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飘雪分开了司马抱在自己头上的双手,看到的却是一张泪流不止的伤心面容。

    “飘雪,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止不住地流泪?”

    ……

    战斗仍在继续,雀飞多哪里是走火入魔中司马台笑的对手,已是多处受伤。常人受此伤害多半已是难以行动,而中了五残怪僧咒术的雀飞多似乎不知疲倦,即便她满身鲜血,脸色苍白,仍旧不断地向司马进攻着。

    这时五残怪僧也已经逼近司马台笑,抓住司马与雀飞多缠斗在一起的时机,联手赞招。五道掌气汇于一处,强悍无匹,所到之处摧枯拉朽,直奔场上缠斗中的二人,竟是要一举除掉司马与雀飞多。

    一道丽影闪过,以身挡招,强悍的掌劲打在她纤瘦的身上竟是不为所动,只是那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昭示着她受伤颇重。这一幕的发生让五残怪僧也为之惊讶。

    原来洞外的袖红雪破去脚下的禁制不过时间问题,但是她缺少的就是时间。情急之下,袖红雪只有拼着修为受损强行破阵。她知道如此施为必定会遭反噬,但是她管不了这么许多,相比于那可能发生的悲剧对那人带来的痛苦,这点伤痛可谓是小之又小。

    袖红雪强忍着修为受损与阵法反噬的疼痛下到洞内,正看到五残怪僧联手赞招,她又不顾一切地挡在二人身前。

    袖红雪挡住了五残怪僧的合招,但是身后的二人仍旧在打斗着。这个坚强的女子没有因为重伤而退却,虚弱的袖红雪瞥见洞窟深处的佛骨,遂化作一道蝶影迅速切入打斗中的二人中间。

    袖红雪素手挥洒,两条飘带分别捆住了雀飞多与司马台笑,让二人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另一手再挥,又是一条飘带飞出,目标却是深处的佛骨。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佛骨已然被袖红雪拿在手中。

    袖红雪拿到佛骨,运足功力,朝着雀飞多打去。

    清圣佛气入体,雀飞多所受的五残禁式顿时遭破。

    “啊!”强烈的疼痛让雀飞多忍不住叫出了声。

    袖红雪松了口气:“这清圣佛骨果然能破妖僧们的诡式,看来我赌对了。”

    “可恶!”五残怪僧面露怒容。

    雀飞多渐渐恢复了自我,但是身上的伤让她难以支撑,袖红雪连忙将她揽住。

    “红雪姐姐小心!”

    捆在司马身上的飘带不知何时已经被烧毁,非凡刀向着二女砍去。得到提醒的袖红雪已经晚了,闪避已是不及,她一个错身将雀飞多掩在身后,而非凡刀深深切入了她的左肩,袖红雪双手紧紧夹住刀身才免了被刀斩分身的厄运。

    “红雪姐姐!”雀飞多不傻,稍微想想别知道了前后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仅被敌人控制来打自己的司马大哥,还让红雪姐姐多次受伤,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

    “司马台笑!你快给我醒醒!”袖红雪没有怪罪,有的只是生气,气曾经孤傲的自己不再,竟然为了让眼前之人免受错杀心仪之人的痛苦而甘愿豁命。但是她又可曾想过,无论是错杀雀飞多还是她,对司马来说,那都是深入骨髓的痛。

    ……

    意识世界中被飘雪抱入怀中安慰的司马台笑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那声音充满了悲愤,声声敲打着自己纷乱的心扉。

    ……

    现实中,暴走的司马眼神多了些清明,发冠上的灵物小五察觉到司马的动摇放出豪光,将他笼罩。

    ……

    意识世界中,埋头在飘雪怀中哭泣的司马只觉丝丝记忆涌入脑海。

    而飘雪似乎有所察觉,“笑哥,你要走了吗?”

    司马抬起头看向那张自己钟爱的脸,只能低声开口道:“对不起飘雪,我又要离你而去了。”

    飘雪摇了摇头,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了司马的心房处轻声道:“说什么傻话,你从没离开过。”她又一次在司马的嘴上轻轻啄了一下,“照顾好自己和自己所在乎的人……我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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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江湖行介绍:
兵燹不止灾祸不断,战域由此得名。 平静了五百年的江湖武林风起云涌,沉寂的戮世魔城,神秘的天旗组织,渡仙山、凋芒古刹、天涯风雨楼这传说中的三处武林圣地纷纷现身。 阴谋阳谋智计百出,奇功异学恩怨情仇,谱写出不一样的江湖武林。 在这残酷的武林中,主角穿越而来,是巧合还是天命使然?问鼎江湖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问鼎江湖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问鼎江湖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