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叁陆章 甩锅
却说能仁寂寞和明轮法王察觉凋芒古刹激荡不已,纷纷大惊失色,连忙往回飞遁。两人在凋芒古刹汇合了,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就急忙向着净佛地奔去,看到许多武僧正围在净佛地外面。
“两位首座来了!”
“两位首座,净佛地发生大战,被设下了结界,我们无法进入。刚刚罪佛和一个黑衣人从里面遁出,断业慈航首座的情况不明!”
两人大惊,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众人退后!”
能仁寂寞示意众人后退,然后与明轮法王互视一眼,双双各赞一掌,欲破净佛地结界。佛光高涨,双圣赞招,气势恢宏的两掌直撼结界。只闻轰隆一声巨响,结界难以承受双圣之威,砰然破碎。能仁寂寞和明轮法王快速进入,眼前所见之景印证了两人心中的猜测。
净佛地内残破不堪,唯一完好的只有封印着弑佛者的印心镜,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现场还残留着罪佛的罪念,断业慈航静静地躺在地上没了气息,但是他那凝固在脸上的表情证明了他是有多么的不甘。
“佛友啊!”明轮法王悲从中来,快速奔至断业慈航的尸体旁,几欲落泪。同修佛禅近千载,一朝生死两别离。明轮法王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逐渐冰冷的尸体犹在,提醒着明轮法王这残酷的现实。
“这怎么可能!怎会如此啊!佛友你醒醒,你醒醒啊!”明轮法王不愿相信,仍在不断为断业慈航输入内力,但无论明轮法王如何赞功,断业慈航都不会再醒来。
“唉……”能仁寂寞也不免悲叹一声,虽然各自为阵,但毕竟是近千年的同修,如今见其人惨亡,如何能不动容。
“佛友,还是让断业慈航佛友安心的去吧……”
明轮法王终于停止了继续赞功,为断业慈航合上了双眼。一众僧人无不悲切,齐颂阿弥陀佛,为断业慈航的亡魂祷告。
这个时候缘自胜观急忙赶来,在看到断业慈航的尸体后满面震惊,“这……这……佛友啊……”
明轮法王见缘自胜观赶来,眼中毫不掩饰恨意,身形遂动就向缘自胜观攻来。缘自胜观只作闪躲并不还手,明轮法王仍旧不依不饶。
“佛友,快快住手……”
“是你!是你害死了断业佛友!都是你!”
听到这句话,缘自胜观面露自责,停下身形硬受明轮法王一掌,嘴角慢慢溢出了血色。
“为什么不还手!”
“唉……”缘自胜观悲凉的视线越过明轮法王,自责地看着断业慈航的尸体,喃喃道:“都怪我!若不是我提议找寻罪佛的踪迹而不是当即回返凋芒古刹固守,断业慈航佛友也不会如此啊!”
“没错,是你的错误导致了断业佛友孤立无援!是你害死了佛友!”明轮法王怒吼一声,又要再次向缘自胜观打来,旁边的能仁寂寞连忙拦住。
“明轮佛友,这事也不能全怪缘自胜观佛友,吾等都没想到那罪佛还有同伙!”
明轮法王瞥了一眼能仁寂寞,默默回到了断业慈航的身旁,慢慢将他抱起就欲离开。
“佛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时之间迷了心窍才没有回防,致使你独对罪佛,你之死,我亦有责任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明轮法王说完便抱着断业慈航的尸体离开了。
明轮法王消失在净佛地,能仁寂寞和缘自胜观又是各自叹息。
“罪佛!入寺杀吾同修,吾缘自胜观定不饶你!”缘自胜观怒然一掌,为残破的净佛地再添新伤。
“佛友,今天之事有颇多难解之处,或许吾不该质疑,但吾还是要问一句,佛友你真的看到了黑影?”能仁寂寞觉得今天的事不同寻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佛友,你这是在怀疑吾?”
能仁寂寞摇了摇头,“吾不是怀疑佛友,只是当时我们两人在一起,为何吾没有看到那黑影?”
“唉……”缘自胜观叹息,“佛友有此疑问也算正常。当时那黑影一闪即过,速度奇快,吾自然而然的认为必定是那罪佛无疑。现在想来,应是罪佛的同伙故意将吾等引出的。”
能仁寂寞点了点头,他倒不是真的怀疑缘自胜观,现在听了缘自胜观的分析也觉得是有这个可能。
“我们当时追至的地方有地形的限制,那人若是返回凋芒古刹绝对会被我们其中的人遇上。而刚刚有弟子说,从净佛地逃走的不止罪佛一人,还有一个黑衣人。也就是说……”
缘自胜观接过话头道:“也就是说此次入侵凋芒古刹的人,包括罪佛在内,共有三人!”
“那另外两人又是谁呢?”
缘自胜观故作思索状,然后道:“天旗的其他成员!”
能仁寂寞闻言慢慢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唉!是我们失策了!我们只想到罪佛,却忘了他是天旗的成员了。天旗至尊虽亡,但其他成员尚在啊!吾早该想到的,吾早该想到的啊!”缘自胜观又是一阵自责。
“佛友你也不要自责了,天旗至尊身亡,本以为天旗不复存在,旗下成员在江湖上已无立足之地,谁能想到剩余的人还会群起作乱?这不是佛友你一人的责任。”
缘自胜观巧妙的将锅甩给了天旗,心中沾沾自喜。
缘自胜观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印心镜,又是一阵感慨,“佛友,你虽然身亡,但是却成功地保护了印心镜,你我平时虽然多有间隙,但我还是要在这里说一声,多谢了!”缘自胜观双手合十,低头拜颂阿弥陀佛,但是嘴角却不着痕迹的上扬。
……
明轮法王抱着冰冷的尸体回到了断业慈航的拘留孙佛塔院,在为他整理尸首的时候发现他的一只手呈放松状,另一只手却攥紧了拳头。这样的情况很不自然,明轮法王起了疑心。
明轮法王掰开断业慈航的手,震惊的神色顿时爬上了他的脸。
“这是……”
只见断业慈航的手心处印有一字,正是“缘”。这个字很清楚就可以判断,这分明是断业慈航临死之前拼尽最后的力气,用仅剩的内力凝成的“缘”字。明轮法王顿时清楚断业慈航所要传达的意思,慢慢攥紧了拳头,怒容满面。
“缘自胜观!”
那字是断业慈航用内力凝成的,并不能持续太久,现在已经开始模糊了直至消失。明轮法王知道,单凭这算不上证据的证据是拿缘自胜观没有办法的,但是既然他清楚了,就一定要揪出缘自胜观的狐狸尾巴。
“好一个毗婆尸佛首座,好一个得道佛圣!想不到你缘自胜观竟然不惜与罪佛狼狈为奸!断业佛友,你放心,我一定会揭露缘自胜观的真面目,为你报仇!”(未完待续。)
壹叁柒章 红莲谛心的猜测
红莲谛心、拔苦自在、无垢师藏三人察觉到中了罪旗的计后急忙往回赶,但就是这样紧赶慢赶,当三人回到凋芒古刹的时候已经是断业慈航身亡的第二天了。
明轮法王并没有揭露缘自胜观,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缘自胜观的罪,不仅除不掉缘自胜观这个恶徒,还会打草惊蛇,更会让自己身陷险地。
明轮法王甚至没有告诉无垢师藏,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他才能更有机会抓住缘自胜观的狐狸尾巴。现在不是自己意气用事的时候,明轮法王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他不难猜出缘自胜观的目的是什么,下一个目标一定是红莲谛心,他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暗中注意缘自胜观的一举一动。
红莲谛心三人对断业慈航的死都感到难以置信,凋芒古刹四圣留守,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在听到事情的经过后,三人都了解到,阴谋诡计防不胜防。所以,红莲谛心决定不能再被动下去,要主动出击。
“断业慈航佛友的事对佛门来说是个悲剧,更是个耻辱。罪佛的目的正是弑佛者,他一定还会再次行动,如果我们一直等待只会陷入被动,所以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全力找寻罪佛和天旗其余成员的下落,然后一举成擒!”
红莲谛心的话众人都很认可,纷纷赞同。所以,凋芒古刹派出了不少人前往武林各地打探消息。
会议结束之后,红莲谛心独自徘徊在中佛塔院,似在思考着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一丝不寻常。
首先,缘自胜观等人是追着一个神秘黑影而离开的凋芒古刹,但是这个神秘黑影却只有缘自胜观一人看到,虽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这件事本身就透露着疑点。
第二,据说与断业慈航战斗的除了罪佛外,还有一个蒙面人,而且这个蒙面人是在最后关头才赶来的。这就很奇怪了,如果罪佛的目标是弑佛者,那么怎么会不与蒙面人一同出现联手快速除掉断业慈航,然后在援手赶来之前快速释放弑佛者呢?这样明明得手的可能更高啊。罪佛与断业慈航的战斗持续了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释放弑佛者。
“罪佛心思缜密,他设下此计必定是有万全的准备,与断业慈航的战斗一定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肯定清楚断业慈航不好对付,明知没有多余的时间放出弑佛者,那他为什么还要冒险来呢?除非,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弑佛者,而是断业慈航。”
红莲谛心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如果从一开始罪佛就和蒙面人联手的话,断业慈航恐怕难能撑过半炷香的时间,罪佛也能有足够的时间来破除七佛印心封印释放弑佛者,就算缘自胜观三人回防,三对三,而且其中一个是弑佛者,罪佛三人绝对占优势。那为什么蒙面人是在最后一刻才出现的呢?”
红莲谛心思来想去得出了一个结论:“除非,那蒙面人只能在最后时刻才赶来。那他为什么只能在最后一刻才能赶来呢?”
红莲谛心不断思考,又发现了第三个问题。众人都猜测蒙面人是天旗之人,但真的是吗?天旗之人皆以面具示人,从不以黑布蒙面,这不得不让红莲谛心怀疑蒙面人的身份。如果不是天旗之人,他还蒙面,就说明他不想让别人认出他,又或者,这个蒙面人根本就是个凋芒古刹之人都知道的人。
虽然都是猜测,但红莲谛心觉得自己与真相越来越接近了。他把自己对三个疑点的猜测串联起来,然后大吃一惊。
如果根本没有所谓的黑影,那么缘自胜观就是在说谎,那么就能解释第二个疑点中为什么断业慈航是目标,为什么蒙面人最后才赶到,更能解释第三个疑点中蒙面人为什么蒙面的问题。
这个想法一出,红莲谛心自己都吓了一跳。缘自胜观为了一己之私与罪佛狼狈为奸,残害同修,这真的有可能吗?
“希望我这都是在胡思乱想……但如果是真的……”
红莲谛心实在不愿相信缘自胜观这个得道高僧其实是个佛门败类,即便他与断业慈航素有间隙,但毕竟有近千年的同修之情啊!缘自胜观怎会狠心下杀手?但如果不幸被自己猜中,红莲谛心暗下决心,缘自胜观端的是不可饶恕!
“缘自胜观,希望你不要让吾失望,否则,红莲狱火和七佛灭罪真言绝对容你不得!”
……
正当整个凋芒古刹因为断业慈航身亡之事而沉浸在悲愤之中时,罪佛则是在他的秘密洞窟内开心地研读那半册《七佛灭罪真言》,内中详细记载了七佛灭罪真言的修行法门。这半册虽然是缘自胜观的手抄本,但是他可以肯定,绝对不假。
就在罪旗认真参研的时候,一条庄严身影踏着稳健的步伐出现在了洞窟之中。
罪旗察觉背后有人,顿时心头一凛,旋即便是冷笑连连,即便没有回头,他也清楚地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
“你最近太过活跃,留下了不少蛛丝马迹让吾有迹可循……”
罪旗收起《七佛灭罪真言》,嘲笑道:“凋芒古刹已经将你逐出,如此无情无义之辈,你还要帮他们吗?”
那人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阿弥陀佛……是人将吾逐出佛寺,而非佛将吾逐出佛门……既然佛没有抛弃吾,吾也不能抛弃佛……”
“哈哈哈哈哈!”罪旗猛然转身,怒然指着对面之人道:“好一个佛不弃吾吾不弃佛!所以你此来是要与佛爷我来个生死论断吗!佛说如是!”
“唉!”佛说如是面露痛苦之色,他定定地看着罪旗良久良久,而后才悲伤地说道:“你实不该踏差至此啊,师兄!”
佛说如是一语道出罪佛身份,罪佛闻言更是仰头大笑,然后慢慢取下面具,露出了他枯瘦的面容。佛说如是心有不忍,慢慢别过了头。
“你这是在同情佛爷我吗!”
罪佛怒然将面具扔向佛说如是,佛说如是微微侧身闪过疾飞而来的面具,又是一声叹息。
“哈哈哈哈哈!佛爷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而且佛爷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师兄,天涯风雨楼中的那位才是!”
奇奇奇,罪佛真实身份即将揭开,他真的是佛说如是口中的师兄吗?他与圣菩提又是什么关系?在罪佛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佛门秘辛呢?(未完待续。)
壹叁捌章 凋芒往事
千年之前,佛门在凋芒古刹的引领下走向了辉煌,凋芒古刹也因为其在佛门中的地位而被称为佛宗之首,一时间万僧来谒,共修禅理。
然而,在凋芒古刹最鼎盛的时候,时任之圣佛子念佛机却突然宣布要退位。众佛圣都不知念佛机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卸任,只有他的两个徒弟圣菩提和佛说如是知道。
圣菩提和佛说如是了解念佛机的往事,知道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心结,那就是成为了诅咒化身的寻花谷之事。念佛机之所以选择卸任,就是要去结束自己往日所造的悲剧。
念佛机卸任,那么谁来继任呢?圣佛子之位受万千僧众所敬仰,不仅代表了这个人立于佛门顶端,更表示这个人是距离七佛最近的。
当念佛机宣布卸任的时候,凋芒七圣中最出彩的两人便是缘自胜观和断业慈航,他们自然而然成为了最有可能继任的人。除此之外便是圣菩提,圣菩提作为念佛机的首徒,佛法高深,当然也是一个人选。
没有多少人觉得念佛机的第二个徒弟佛说如是会当选,因为他才入佛门数十年,资历太浅。但是,念佛机偏偏推荐了佛说如是而非圣菩提,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佛说如是自己亦是如此。
佛说如是难能服众,自然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其中反对最强烈的便是凋芒七圣。所有人都在拿佛说如是的资历不够说话,念佛机坚持己见,当他告诉众人佛说如是已经修成了七佛灭罪真言的时候,又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入佛门短短数十年就成功修成七佛灭罪真言,这谁会相信?但当佛说如是在众人面前释放出七佛之力的时候,所有人都闭嘴了。纵使有些人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因为七佛灭罪真言的习成者就是明白七佛真义的人,而这样的人成为圣佛子是凋芒古刹的铁则。就这样,佛说如是成为了第二任的圣佛子。
有言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圣菩提本来也对圣佛子之位没有什么执着,但是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师尊念佛机会推荐佛说如是而不是他?为什么佛说如是会在短短数十年的时间里就修成了所有僧众穷极一生也难以修成的七佛灭罪真言?
圣菩提不解,心生嫉妒,更生魔障。一次在他打坐练功的时候,贪嗔痴化作心魔骤生。
那一次,圣菩提体会到了灵魂被撕裂的痛苦,不断有一个罪恶的声音在敲打着他的心。在意识的世界里,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一直在对他冷笑。
“嫉恨吗?不甘吗?”
“你是谁!”
“我是谁?我还能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我就是你……”
望着眼前有些毛骨悚然的黑影,圣菩提有些害怕,因为他觉得这个黑影所说的似乎是真的。但是,圣菩提仍然不承认。
“不可能!”
“哈哈哈……不可能吗?我知道你在为佛说如是成为圣佛子而感到嫉恨,我还知道你在为念佛机的偏心而感到愤怒……”
“住口!我没有!我没有嫉恨师尊和师弟!”
“没有吗?你是骗不了另一个自己的,我很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为什么佛说如是短短数十年就能修成七佛灭罪真言是不是?你心中应该有了答案了,那就是念佛机偏心,他一定偷偷将自己的修习经验悉数传授给了佛说如是,不然佛说如是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成就!”
“不会的!师尊不会偏心的,七佛灭罪真言的修行全靠自己明悟,岂是简单传授可成!”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我……”
圣菩提犹豫了,对面的黑影笑了。
“承认我的话吧,我就是你,我最了解你。念佛机为何在数十年前外出带回了佛说如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将圣佛子之位传给你的想法!”
“我对圣佛子之位根本就不在乎!”圣菩提肯定地吼着。
“哈哈哈,生气了吗?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在乎吗?你骗不了我,因为我就是你!念佛机另觅继承人,又偷偷倾囊相授佛说如是,这说明了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念佛机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住口!”
“或者说,念佛机从始至终根本就看不起你!你不过是他师徒游戏中的一个弃子而已!”
“我让你住口!”
圣菩提猛然扑过去,却发现那黑影消失了。再睁眼,圣菩提发现自己正在打坐,全身被冷汗打湿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已让他分不清真假。
圣菩提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没想到连日来那个黑影总会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世界中,而且越来越强大。圣菩提意识到,那黑影就是自己的阴暗面,就是自己一念而生的魔障,这让圣菩提又担心又害怕。
念佛机已经卸下了重担,他可以无所牵挂的去寻找寻花谷,以结束一切了。为了找到寻花谷,念佛机邀请洞天机为他算上一卦,结果却是令人震惊。什么佛劫,造杀恶子,有生之年找不到寻花谷之类的预言让念佛机自责,他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所造成的。
即便卦象已经显示他找不到寻花谷,但是念佛机还是要试一试,他想要将日后的佛劫扼杀在摇篮里,他想要亲自来完结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于是,念佛机决定第二天便出发。
但是,就在前一晚,悲剧发生了。
圣菩提在修行打坐的时候,那个黑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意识当中,这一次,黑影更加强大,而且这一次,圣菩提没能战胜他。
圣菩提因为长久以来不断滋生的心魔终于走火入魔了,全身不断散发着黑色的气息,全没了往日的菩提净根。
那时的刑佛地正关押着当时祸及佛门一时的恶僧——五残不全僧,走火入魔的圣菩提进入了刑佛地,毫不留情地杀害了守在那里的武僧。
当五残不全僧见到面目狰狞的圣菩提后,不禁冷笑。讽刺啊讽刺,曾经口口声声说他是恶徒并率众追捕他的圣菩提,现在竟然也堕落了。
“交出《五残禁式》!”
“哦?五残禁式?哈哈哈哈!圣菩提啊圣菩提,你可知道五残禁式脱胎于什么?”
“五逆罪言!”圣菩提面无表情。
五逆罪言的修行之法已经不存,但是五残禁式这种伤己的邪功却是伤众生的五逆罪言的改良版,威力不及五逆罪言。圣菩提索要五残禁式,无非是想要借此参研五逆罪言。
“好一个圣菩提,我五残不全僧为求道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但犹不敢触碰五逆罪言,没想到你这个佛圣竟然比我还疯狂!哈哈哈哈……”
“笑够了的话就快快交出吧!”
五残不全僧狞笑道:“有趣有趣……好!那就给你吧!”
话语刚落,五残不全僧竟然直接用自己的手破开自己的胸膛,扯出了自己的佛骨,五残禁式就刻在他的佛骨上。
扯出佛骨,五残不全僧全身鲜血淋淋,已经奄奄一息了,但脸上还挂着笑意。他将佛骨递给了圣菩提,虚弱的笑道:“圣菩提,我五残不全僧将在无间见证你的结局!”说罢,五残不全僧便当场身亡。(未完待续。)
壹叁玖章 罪佛的诞生
离开刑佛地,黑暗的夜空中响起一道惊雷,随后大雨倾盆。走火入魔的圣菩提在大雨之中,慢慢向着念佛机的房间走去。
禅房中的念佛机正在打坐,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和大雨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昏暗的房间,不断闪烁的烛火,映照着念佛机不安的心绪。这时,房间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念佛机望着慢慢走进来的圣菩提,心中震惊不已,已然看出了圣菩提现在的状态,显然是被心魔所控。
“菩提,你怎会被心魔所控!”
圣菩提抬起头,现出了狰狞的笑容。
“这都要怪师尊你啊……徒儿我可以不要圣佛子之位,但为何你偏心师弟,只传师弟七佛灭罪真言?”
耳闻圣菩提胡言乱语,念佛机心知眼前的徒弟已经完全迷失了本性。念佛机手下遂动,欲擒圣菩提助其控制心魔。圣菩提也是毫不留情,与念佛机动起手来。
狭小的禅房内两大高手你来我往,转瞬间已经过了十数招。念佛机不忍伤到爱徒,手下留手三分,而圣菩提则是招招狠辣,式式欲置念佛机于死地。
念佛机毕竟技高一筹,在手下留情的情况下犹在三十招之内制住了圣菩提。圣菩提面目更显狰狞,仍在不停地挣扎着。
“唉……菩提啊菩提,你怎么会这样啊!”
念佛机不解,平日里的圣菩提事事顺心,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乖巧的大徒弟竟然会心魔骤生。
圣菩提闻言也不答话,只是不断的狞笑着,那笑声让闻者毛骨悚然。
念佛机迅速凝指,瞬间封住了圣菩提八处要穴,将圣菩提禁锢住。然后,念佛机又祭起七佛之力,不断灌入圣菩提体内,来为圣菩提清除心魔。感受清静无垢的七佛之力,圣菩提痛苦非常,嘶吼的同时还不忘咒骂念佛机。
随着七佛之力的不断灌入,圣菩提的脸色慢慢好转,渐趋无声。念佛机见圣菩提似乎昏迷了过去,担忧之下连忙收功。
“菩提,菩提,你怎样了?”
在念佛机关切的呼唤声中,圣菩提渐渐转醒,他慢慢睁开眼,看到了正一脸关切表情的师尊。他又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是在师尊的禅房内,不禁疑惑起来。
“师尊,我这是怎么了?”圣菩提想动,但因为要穴被封的缘故根本动弹不得。
“菩提,你刚刚被心魔所扰而走火入魔了……”
圣菩提大惊,他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师尊,你没事吧……徒儿有没有伤到您?”
“为师没事……”
见圣菩提已经清醒过来,念佛机便为圣菩提解开了穴道。然而在解开穴道的同时,念佛机被圣菩提的拳头穿体而过。
念佛机难以置信的看着圣菩提,满面惊愕。
“你……”
原来刚刚圣菩提是在假装清醒,为的就是趁念佛机不备时一击致命。圣菩提重新拾起狰狞笑容,“徒儿骗你的师尊,请你去死吧……”
圣菩提抽回自己的手,被鲜血溅了一脸,念佛机不支,后退几步便摔倒在地。
被师尊的血液溅了一脸的圣菩提顿时惊醒过来,他看着自己带血的手,又看到身前倒在血泊中的师尊,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不间断的电闪清楚的映照着禅房内触目惊心的场面
“师尊!”
圣菩提奔至念佛机身旁,奄奄一息的念佛机看着这个被自己从小便带在身边的徒弟,眼神中没有恨没有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关怀。
“菩提……你终于醒了……”
“师尊!师尊!徒儿这就为你疗伤!”
念佛机摇摇头,“不用了……为师的路到头了……菩提……心魔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千万不可被心魔所控制……为师相信你……一定能够战胜心魔……”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念佛机心心念念的仍是自己的爱徒。
“师尊,徒儿让你失望了!”圣菩提悲从中来,这样一个在临死之际仍挂心自己的师尊,自己怎么可以对他心生怀疑与恨怒呢?无尽的后悔冲击着圣菩提,仿佛要把他吞没了一般。
“为师不曾对你们任何一人失望……菩提你只是做得还不够好……记住……只要心正……心魔不存……”
“师尊!”屋外传来一声惊愕,原来是佛说如是来到。因为念佛机第二日就要离开,佛说如是便来见念佛机最后一面,没想到这一面竟真的是最后一面。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
圣菩提艰难地说出两个字已是泣不成声,佛说如是震惊,连忙将念佛机扶起用七佛之力为其疗伤。念佛机的气息越来越弱,“如是……别再浪费功力了……”
“可是师尊你……”
“如是……你别怪菩提……这不是菩提的错……”念佛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两个徒弟谁是谁了。“菩提……你走吧……离开凋芒古刹……永远不要回来……记住为师的话……只要心正……心魔不存……”
圣菩提知道自己的师尊是在为自己考虑,倘若他不离开凋芒古刹,只怕此后难能再见天日了。
“不!徒儿不走!”
“走……”一气之下,念佛机又吐了一大口鲜血。
佛说如是悲叹一声,喃喃道:“师兄,快走吧……莫要辜负了师尊对你的期望……”
圣菩提悲从中来,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便冒着滂沱大雨离开了。
“如是……你告诉所有人……为师因为身患顽疾……于今夜坐化圆寂……凋芒古刹与佛门的未来……就要靠你了……”
说完,念佛机盘膝而坐,自散精气神,身体渐渐化为点点灵光消散于天地之间,只留下了他的佛骨。不留下自己的尸体,念佛机是不想让自己的尸体成为指控圣菩提的证据。
佛说如是双手捧起念佛机留下的佛骨,承诺道:“师尊你放心吧……”
圣菩提离开凋芒古刹,在大雨中狂奔,往日师尊的谆谆教导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闪过。他摔倒在泥水里,痛苦的责怪自己为何还有脸活着。他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黑影。
“是你!是你害死了师尊!”
圣菩提运足了功力就欲自盖天灵,然而抬至一半的手却不自然地停了下来。他的耳畔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你想用这种方法来杀掉我吗?太天真了吧!”
然后就见圣菩提的身体开始扭曲,那心魔竟然化为实体渐渐从圣菩提的体内分化而出,致使圣菩提佛骨双分。
圣菩提望着那个枯瘦的、与自己的轮廓有些相似的心魔,怒极恨极,抬手就欲除之。然而在运功的同时,突然不住地散功。
“我的佛骨!”
那心魔笑道:“你佛骨的一半归我了,你现在佛骨不全,百日之内,你必定会成为废人!哈哈哈哈!”
圣菩提连忙平息内元来减弱散功,“哼!同样只有一半的佛骨,你的下场不比我好!”
“哈哈哈哈哈!”心魔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嘲笑道:“谁说我只有一半的佛骨?”心魔手中之物正是五残不全僧的佛骨,他用力将五残不全僧的佛骨打入体内,顿时弥补了佛骨不全的缺陷。
“你!”圣菩提大惊。
“我应你贪嗔痴而生,欲造极罪恶业,从今以后,佛爷我便是罪佛!再见了圣菩提,凋芒古刹乃至整个佛宗,佛爷我会为你好好照料的!”说完,罪佛便消失了。
第二日,佛说如是依照念佛机的交代告诉凋芒古刹所有人,先任圣佛子已经坐化归西。又道圣菩提立志修行,已经脱离凋芒古刹离开了。刑佛地内僧人被杀,五残不全僧身亡。这一夜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凋芒七圣难免不将这些事作联想,但是终归是没有证据,再加上现任圣佛子的说辞,这些事最终不了了之。
又过了不久,圣菩提在天授皇胤的帮助下缓解了佛骨不全所带来的后症,并接受了天涯风雨楼释奉令的委托。(未完待续。)
壹肆零章 七佛战五逆
秘密洞窟之中,佛说如是找上罪佛,真佛与罪佛的对立,究竟会摩擦出怎么的极端呢。
“佛说如是,你来此是要与佛爷我来个生死论断吗?”
“阿弥陀佛……吾来此只是想要让你回头是岸……”
“回头?笑话!佛爷我要是回头那便不是罪佛了!”
“为祸佛门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佛爷我是佛家三毒的化身,旨在在人间造极罪地狱,为祸佛门对佛爷我来说是本能,亦是佛爷我唯一想要做的事!佛爷我想要证明的是,什么佛门高僧圣僧,都不过是群自欺欺人的伪佛而已……”
“你当真不愿回头?”
罪佛笑道:“说的好听!你所谓的回头不过是想让佛爷我交出那半截佛骨来救你的师兄而已!”
“执迷不悟啊……”
“休要再多言了!来啊,相杀啊!佛爷我随时奉陪!但不知你这仅剩的五成功力是否能降得住佛爷我!”
佛说如是不欲动手,想要劝说罪佛弃恶,但是罪佛言语间处处紧逼,却是想要逼佛说如是与他动手。
“怎么,不敢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就请你离开吧!哦,也许你还不知道,断业慈航那个伪佛已经死于佛爷我的掌下了!”
罪佛的话顿时让佛说如是大惊失色。断业慈航虽然与佛说如是关系不怎么样,还曾迫害过佛说如是,但佛说如是从未怪过断业慈航,毕竟相处了千年的时间,对佛说如是来说,这其中还是有些感情的。
佛说如是吃惊地望着罪佛,想要辨别对方此言的真假。
罪佛又笑道:“佛爷我虽然在你们的眼中是个佛门异端,但佛爷我也从不说谎,断业慈航真的是死在佛爷我的掌下哦……”
“你……”
“亲手杀掉断业慈航,让佛爷我忆起了当初杀掉念佛机的感觉了……这种感觉真让佛爷我陶醉啊……好在这个世上有足够多的和尚让我回忆起这种感觉,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哈哈哈……”
“你!真真是让人愤怒!”罪佛杀佛毁僧、轻视人命的态度终于惹怒了佛说如是。
“哦?想要杀我吗?来呀,让佛爷我来看看你究竟还有没有那个能力!”
佛说如是怒极,“或许浪子说得对,对于有些人,只有以杀止杀!吾今日就为天下除去你这个祸害!”
事情到头终成争斗,佛说如是深感继续放任罪佛下去只怕危害更甚弑佛者,无奈之下,唯有强行阻止。
罪佛见佛说如是元功勐提,当下亦是全力竞招,沛然一掌恢宏袭去。佛说如是双手大开,七佛之力应时而出,威武庄严法相,震慑佛界三千,稳然挡招。轰然一声响,罪佛一掌无功。
“失去了五成功力犹有这般能为,佛说如是你端的是使人恼怒!”
罪佛怒赞全功再次攻去,佛说如是身稳如斯庐山不动,洞窟之内双佛启战,两人无迟疑无多言,一者为灭罪愆法相,一者为除心头之恨,两人的战斗是佛之无间,更是佛之悲叹。不断交错的身影,掀起阵阵激荡。
佛说如是这是第二次与罪佛交战,第一次是在飘渺云烟泽一役中,那时佛说如是还是初禅之相并未现出真身,独对罪佛和天魔大化,三人虽然都未使出全力,但是以一敌二足见佛说如是修为之高。如今只剩五成功力,佛说如是慨然应对,不落下风。
“哈哈哈哈!纵然你强不可撼,但是只剩五成功力的你是绝对胜不过佛爷我的!”
不知已过几战,双方已经各自负伤,罪佛越战越恨,越战越怒,凭什么这个魔人能修至佛门最高境界!为什么这个人仅剩五成功力还这么强不可撼!
战至极端,久攻不下,罪佛暴怒,极罪之招已经上手了。
“啊!去死吧!五逆罪言!”
无尽罪念充斥着整个洞窟,汇成五座面目狰狞的极罪佛像,洞窟之中不时传出地狱罪歌,是对这个一如地狱一般世间的写照,更是对这个世间种种罪业的歌赞。罪佛在五座极罪佛像的加持下,更显狰狞,全身被紫黑色的脉络所覆盖,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样,誓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唉……可悲……可叹……可怒!”
慈悲哀叹七佛志,证心大道战罪业。佛说如是豁尽全部功力,霎时间七座法相庄严的佛像出现在其背后,光耀大千,尽灭周围罪念。
五座极罪佛像骇然出招,目标皆是佛说如是,然而佛说如是身形不动,更不驱动七佛法相挡招,就这样站在那里。
罪佛不知道佛说如是为何如此,心中只道对方愚蠢。
极罪之招全部打在佛说如是身上,罪佛还未来得及为除掉佛说如是而高兴,就见尘埃中不灭真佛体,佛说如是稳然而立!
罪佛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佛说如是凭借肉身能硬抗极罪之招,难道修成七佛灭罪真言后所成就的不灭真佛体就真的这么厉害?
恍惚之际,罪佛惊见佛说如是身形遂动,七佛法相顿时将罪佛围住。清圣皓光中,罪佛耳边传来灭罪真言。
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陀罗尼帝。
尼诃帝。毗黎你帝。摩诃伽帝。
真陵干帝。莎婆诃。
五座极罪佛像在七佛灭罪真言下慢慢瓦解消散,罪佛得见大惊失色。
“怎会如此!”
七佛之光净除所有罪念,又直接照在罪佛身上,罪佛顿感痛苦异常,忍不住惨嚎。
“住手!快住手!我可是你师兄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难忍七佛光照之苦,罪佛竟然打起了感情牌。
“唉!正因为你是吾师兄,所以吾才不能坐视你为祸世间!”
“你这样会连那半截佛骨也毁掉的!你已经将我害成了佛、罪双体,难道还要夺去救治我那半身的机会吗!”
“原谅吾,待你在七佛之力的净化下往生轮回,吾愿用自己的佛骨来救圣菩提师兄!”
听到佛说如是这么说,罪佛怒吼道:“好你个伪善之佛!你分明是借此来报佛爷我揭穿你魔人身份之仇!”
“随你如何说,吾心自知,圣菩提师兄亦知!”(未完待续。。)
壹肆壹章 再见苏妙菱
在清圣七佛光的照射下,罪佛痛哭一场,无论他怎么做,佛说如是始终不肯罢手。
“既然你不肯放过佛爷我,那么就别怪佛爷我让你追悔莫及了!”说完,罪佛就开始诵念诡异咒文,让佛说如是感到疑惑。
佛说如是不解罪佛这是要做什么,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手上仍旧没有停止赞功。其实佛说如是也很吃力,毕竟他的功力大不如前,这次能胜也不乏侥幸。
若是他刚刚不用肉身硬抗极罪之招,而是耗费内力来接招,便很难保证现在有足够的功力将罪佛消灭。当然,佛说如是也不确定自己能扛过那一招,不过幸好这次的生死豪赌是他胜了。
佛说如是坚持着,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罪佛净除。但是就在这时,从洞窟的更深处慢慢走出一抹倩影,佛说如是得见不免惊讶。
“妙菱……”
没错,正是借尸还魂的苏妙菱,只是与佛说如是前些日子所见的不同,现在的苏妙菱眼神空洞,脖子上挂着一个闪烁着微光的项链,显然是被罪佛控制了。
苏妙菱一手拿着一把油纸伞,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刀,这让佛说如是感觉到一丝不安。
在罪佛的控制下,苏妙菱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刀,然后放在了自己脖颈处,竟是要自杀。佛说如是大惊,无奈之下连忙弃了罪佛,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苏妙菱的身旁。在苏妙菱即将挥下刀的瞬间,佛说如是将她打昏了。
罪佛因为佛说如是前去相救苏妙菱而得以逃脱,当下也不再停留,立刻化为遁光消失在了洞窟之内。
“佛说如是,为了一个已死的女人而置自己的灭罪之责于不顾,佛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也是个伪佛!”
罪佛走的时候还不忘留下了这么一番话,佛说如是闻言低下了头,然后就是一声叹息,似是自责又似无奈。
突然,佛说如是吐出一大口鲜血,原来他一直在强忍伤痛。硬接罪佛的极罪之招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只是他一直在强忍而已。
罪佛离开没多久,佛说如是就见苏妙菱脖子上项链的微光消失了。佛说如是知道,罪佛就是用这个项链控制苏妙菱的。但是他不敢将那项链毁掉,因为那项链上传来冰冷的感觉,显然与他为苏妙菱做的冰棺有相同的功效,那就是保持尸体不会腐坏。若是毁掉这项链,苏妙菱一定会烟消云散。
也正因为这一点,佛说如是可以确定,苏妙菱不是真正的复活,不然也不会依靠这种项链来保护身体。
“如此玩弄人命,罪佛你端的是不可饶恕啊!”
再看向那个让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佛说如是心中百感,他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在这种最不该出现的情况下。
“本以为你我的再见应是在黄泉之中,却不想是在这种阴阳越界的情况……是吾不好,让你红颜薄命,又让你死后遭受这种痛苦,如果可以的话,吾真希望不曾遇到你,便不会让你因吾而生死多灾。但是,没有遇到你的话,吾又是这般不舍,人这一生最无奈之事莫过于此……唉……”
“妙菱……”
佛说如是伸出一手想要抚摸苏妙菱的脸庞,但又收回了。现在已不同往日,往日的他是魔,可以追求心中所爱,但是现在的他是佛,只能放下一切。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首诗,佛说如是曾经常常听自己的师尊念佛机挂在口中,如今的他才知道这其中的无奈与悲伤。
这个曾让自己深陷的女子,再见面又让佛说如是古井无波的心泛起了丝丝涟漪,但他还是遏制了自己想要触碰伊人的冲动,一声“阿弥陀佛”又让他静下心来。但是殊不知,色易守,情难戒,那根植在佛说如是心中的感情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
……
一声呢喃,苏妙菱渐渐转醒,朦胧的光线中,她看到了一个法相庄严的圣僧正在一旁打坐。
苏妙菱揉了揉双眼再看过去,顿时惊喜。
“阿罗……”这一声叫下去,苏妙菱的眼眶湿润了。
佛说如是置若罔闻,仍在闭目念经,声音不自觉的大了些。
苏妙菱欢快地奔至佛说如是身旁,喜道:“阿罗,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她还将自己的双手握住佛说如是合十的双手。
感受伊人的柔软,佛说如是的心境顿时崩塌,也没了静坐的心情。他连忙起身闪到一旁,“女施主,你认错人了……”
苏妙菱一愣,“我没有认错人,你就是阿罗,那日你不是承认了吗?”
“阿弥陀佛,阿罗已成往事,如今贫僧法号唤作佛说如是……”
一抹悲伤出现在了苏妙菱的脸上,她又向佛说如是走去,然而她进一步,佛说如是就退一步,以此来保持距离。
“阿罗,你是不是怪我当日让你的身份泄露?是我不好,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快点找到你,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不要再躲着我好不好……”
这一字一句不断扣打着佛说如是的心,佛说如是睁开眼睛看向悲伤的苏妙菱,心中暗叹一声。
“施主……你我僧俗有别,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不!我就要说!为什么好好的你突然做了和尚!”
从苏妙菱的话,佛说如是可以推断出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至少她把自己已死的这件事已经给忘了。
“阿罗,你还俗好不好?”
这般孩子气的说法让佛说如是一愣,“阿弥陀佛,既然施主已经醒了,那么贫僧也该离开了……”
说完,佛说如是便化光遁出了洞窟。苏妙菱没想到他说走便走,再加上她根本就不会武功,哪里追得上?不过苏妙菱更不愿放弃,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阿罗,现在是绝对不会放手的,纵然不会武功,她也急忙追了出去,连自己的油纸伞也忘了。
外面已经不见了佛说如是的身影,眼前是遍无人烟的荒郊野外。
“阿罗!阿罗!”
苏妙菱一边唿唤着一边漫无目的地找着,行走在荒郊野外怎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应付得了的,三天下来,苏妙菱身上已经挂了不少伤。但她终究是坚强的,即便再累再苦,她还在坚持着。不过她没发现的是,她一心想要找的人一直就在她的附近,从未走远。
“死阿罗,臭阿罗,你为什么就要躲着我?你不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吗?呜呜呜……”这个坚强的女子终究还是哭了。
苏妙菱低头哭泣,天上也配合的下起雨来,在这种情境下,苏妙菱哭得更凶。正当她在雨中哭泣的时候,低下的头看到了一双僧鞋出现在她面前,同时上方传来雨滴拍打纸伞的声音。
苏妙菱惊喜地抬头,正看到佛说如是在为她撑伞,那把伞正是自己的。
“阿罗!”
苏妙菱起身欲抱住佛说如是,却被佛说如是释放的内力挡住。
“走吧……”
简单的两个字让苏妙菱心暖,这个人终究还是在乎她的。(未完待续。。)
壹肆贰章 再访渡仙山
“阿罗,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佛说如是还是很担心苏妙菱,他不知道苏妙菱以后会怎么样,所以他需要弄清楚苏妙菱现在的状况。无论他心中有多么不舍,苏妙菱终归是不该停留在这个世上的。
苏妙菱现在是被罪佛用诡异咒法所“复生”的,有能力解开这邪恶咒法又愿意帮他的,佛说如是能想到的只有渡仙山上的那位了。所以他现在正带着苏妙菱前往渡仙山,只是因为僧俗有别,佛说如是不便带着苏妙菱飞遁,所以两人一前一后向着渡仙山走去。
“渡仙山……”
“渡仙山?是仙境吗?”
佛说如是点了点头,“虽然贫僧没有见过仙境,但若这世上真有的话,应该就是渡仙山上景色所呈现出的样子吧……”
对于传说中的仙境,苏妙菱倒是满心期待,虽然追着佛说如是的脚步让她有些吃力,但是她的脸上却是难得一见的笑容。就这样看着佛说如是的背影,苏妙菱就感觉很幸福了。
“阿罗……我们以前也经常这样两个人行走在世间……不知为何,我好怀念这种感觉……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爱说话……”
不止苏妙菱,佛说如是也在感怀从前。那时候的他还是个迷茫的魔,自从遇到身后的丽人之后,他便不想远离。一个背井离乡的魔,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在长时间的相伴后竟擦出了爱的火花,从那以后居无定所的日子也是处处阳光。
“还记得我们初见吗?那时候我被关在山寨的牢里,然后你就出现了,你用花言巧语设下语言陷阱引我入套,可惜被我识破了……”苏妙菱回忆往事,满是幸福之色。
“后来老天爷把我放出了,自此以后你便一直跟在我后面。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仍不愿放过我,我想要甩开你,却总是甩不掉。再后来你帮了我很多,为我找吃的,为我遮风挡雨……在没有人搭理我这个家破人亡之人的时候,是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才知道,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是个万恶不赦的恶魔。相反,我更觉得你像个迷路的孩子。”
佛说如是沉默不语,一直往前走,但那是苏妙菱的字字句句他都听在耳内。
“阿罗,后面的事情我有点记不清了,你为什么会去做了和尚?”
佛说如是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下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她是因为她的死吗?这让他如何说得出口?佛说如是停顿了片刻,继续启程,速度也不自然的加快了许多。
“阿罗,你等等我,我跟不上了……”
经十余天,佛说如是和苏妙菱终于来到了渡仙山。座落在眼前的毓秀大山烟云缭绕,隐隐有清圣之光释出,苏妙菱俏脸通红。
“真的好漂亮啊,原来仙境就是这样的啊,里面一定更漂亮,说不定还有仙人居住呢……”
这时,两个人从山中走出前来迎接佛说如是,正是司马台笑和袖红雪。当初决死原事件过后,司马台笑一行人便直接回返至了渡仙山,就连浪子不回头也跟着过来了,只是浪子并没有出来迎接自己的师尊。
司马台笑看到有个拿着油纸伞的女子跟在佛说如是身旁,不禁有些诧异,袖红雪便小声告诉了司马那女子的身份,司马这才明白。
“圣僧,苏姑娘,里面请……”
佛说如是还了一礼便进入渡仙山,身旁的苏妙菱小声问道:“阿罗,他们就是住在这里的仙人吗?”
佛说如是没有回答,司马则是笑道:“苏姑娘,我们可不是什么仙人,只是圣僧的朋友而已。”
“哦……”苏妙菱又对佛说如是道:“阿罗,你已经交了这么多朋友了啊……”
……
观云亭内,步逍遥依旧,佛说如是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相比于前次相见,佛子变了许多……”
“阿弥陀佛,贫僧已非圣佛子,步居士对贫僧的称唿也该改一改了。”
“哈,圣僧看得如此之开,步某实在是钦佩啊。”
“步居士过誉了……步居士常说世事如棋多诡变,犹能在万劫之中一步逍遥,相比于步居士,贫僧犹有不及。”
“请……”步逍遥邀请佛说如是入席,像上次相见一样,为佛说如是斟了三杯雪澡。
佛说如是根本没有心情喝茶,面对雪澡亦然。
“步居士,贫僧此来是有事相求……”
“圣僧不必多言了,步某知道你所求何事。五逆罪言中的咒印,确实难解……”
佛说如是听出了步逍遥话中的话,“难解非是无解,请步居士指路。”
步逍遥饮尽一杯茶,喃喃道:“步某对五逆罪言了解的也不多,毕竟有关这种极罪之学的记载少之又少。那罪佛习成五逆罪言,对于其中的武学、咒印、术法也是自通其理。步某是有方法可解苏姑娘阴阳越界之状,只是必定会让苏姑娘不存世间,不知圣僧可愿就此放下。”
“唉……”佛说如是叹息一声,这个结果他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了,但是此刻闻言也不免悲伤,毕竟苏妙菱对他而言是心中的唯一。
“贫僧愿意放下,妙菱实不该在死后仍然留在世间受苦。”虽然苏妙菱现在除了必须要遮着伞之外并没有其它什么异状,但佛说如是知道,承受这种越界生死的咒印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也许圣僧对苏姑娘的状况知道的还不够多,步某就先具体说说……苏姑娘的复活所用的是一缕孤魂,当然这缕孤魂并不是苏姑娘自己的,只因为是苏姑娘身体的缘故,那缕孤魂忆起的是残留在苏姑娘身体中苏姑娘的记忆。”
“虽然苏姑娘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异状,但因为魂魄与**的不统一而互相消耗,现在的苏姑娘迟早有一天会生命枯竭而亡,届时一定会**消失,魂飞魄散。”
乍听之下苏妙菱的情况与司马台笑有些相似,都是借尸还魂,不同的是苏妙菱是以邪恶术法强行“复活”的,司马则是难得一见的自然而成,所以司马没有苏妙菱的种种恶症。
步逍遥继续道:“想要切断苏姑娘这种生死越界的联系,步某有两种方法。第一,让苏姑娘体内的魂魄忆起自己的记忆。第二,那就是保留她苏妙菱的记忆,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身亡。这两种方法都会让魂与体分离,结束这不该存在的一切。但是,第一种方法风险较大,她若是重拾了自己的记忆,那么她的脑中就会有两种记忆,两段记忆的重叠与交织极有可能让她陷入疯癫,最后仍是难逃魂飞魄散。”(未完待续。。)
壹肆叁章 佛法本是双全法 何负如来何负卿
“小家伙,你叫什么?”
源儿望着这个新来的漂亮姐姐乖巧道:“我叫源儿,他叫小金,这个是小五……”
“源儿好可爱啊,小金和小五都是你的宠物吗?”
“不是,他们是我的好朋友。”
“源儿好厉害,能与他们做朋友,姐姐我都没有朋友。”
“我可以做姐姐的朋友啊,姐姐你叫什么?”
“我啊,我叫苏妙菱。”
“苏妙菱……和红雪姐姐与多多姐姐的名字一样好听。”
苏妙菱听到源儿的称赞更加喜欢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了,忍不住摸了摸源儿的小光头。
源儿见苏妙菱一直打着一把伞,不禁疑惑。
“妙菱姐姐,又没有下雨,你为什么总是撑着伞呢?”
苏妙菱闻言一愣,她倒是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印象中自己似乎并没有撑伞的习惯,而现在自己似乎根本就离不开伞了。苏妙菱尝试着移开伞,但是暴露在阳光下的她感到有些难受,于是她又连忙重新用伞遮住自己。
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的苏妙菱现在疑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想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努力回想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情况,但是她的脑袋却开始有些微微的疼痛。
源儿见苏妙菱变得不自然,忙道:“妙菱姐姐,你怎么了?”
苏妙菱被源儿的声音拉回了现实,重新恢复正常。
“我没事……”
“妙菱姐姐,你陪我玩好不好,哥哥、红雪姐姐和多多姐姐都不陪我。”
看着源儿可爱又委屈的样子,苏妙菱满口答应,这让源儿欢喜不已。就这样,源儿和苏妙菱以及金灵猊、小五开始在草地上追逐、奔跑,欢声笑语不断。
不远处的佛说如是看着草地上翩翩起舞的苏妙菱,表情有些凝重。
步逍遥提及的两个办法佛说如是要自己选择,区别在于让不让那缕孤魂回忆起自己的往事。
选择第二个方法的话风险更小,不至于让那缕孤魂魂飞魄散而不能轮回,但是这个办法对那缕孤魂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以别人的身份逝去,这世上应该没有比这更可悲的死亡了吧。
但如果选择第一个方案,最后的结果恐怕就是魂飞魄散。以自己的身份死去,却再也不能存在于这个世上,这是不是又有些残忍。
智慧的佛者也不知该如何选择了。
“圣僧……”
佛说如是望去,原来是司马台笑来到。
“原来是司马小施主……”
“观圣僧愁眉不展,是不是问题还没有解决?”
佛说如是不禁一愣,听司马的话,似乎知道自己面临的问题。
司马台笑笑道:“圣僧勿怪,我向师尊问了圣僧的情况,所以才知道。”
佛说如是释然,“无妨,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司马也望向草地中的那抹欢快的倩影,喃喃道:“死而复生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更何况还是用别人的身份而不自知。或许等到她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才会知道,这段时间的欢乐都是浮沫泡影……”
佛说如是听出司马话中有话,不禁问道:“小施主是让贫僧选择第二个办法,让她以妙菱的身份结束这一切?”
司马笑了笑,“我只是有自己的看法,还请圣僧莫要生气。”
“无妨,或许施主作为旁观者看的更清晰,请施主说说自己的看法。”
“那小子就说说自己的看法了……两种方法哪个更危险圣僧也知道,我就不再多说了。就像我刚刚所说的,如果她忆起自己的往事,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假,包括心中的爱,我认为这对她而言是最痛苦的是。相反,如果她以现在的这种状态结束,至少她可以保留心中的爱,不是吗……”
“但是这样对那缕孤魂岂不是不公平……”
“或许是这样,但就算她找回自己,对她来说这种不公平就不存在了吗?那缕孤魂已经死了,生前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现在虽然是在过着别人的生活,但这又何尝不是一场轮回,一场没有轮回的轮回,她与所有来到这个世界的人都一样,都在经一场新的生命,不同的是,这场新生命是短暂的,但不可否认是甜蜜的。”
“没有轮回的轮回……”
佛说如是不断重复着司马的话,陷入了沉思。不可否认司马的话很有道理,往事的经已经告一段落,现在所经的一切或许才是最真实的。但是如果选择第二个方法的话,那佛说如是便不得不面临又一个问题。
如果选择第二个办法,佛说如是就必须要让苏妙菱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他不可能直接告诉她,这样只会越弄越糟,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们两人重新再将往事来过,相随、相恋、生离死别……让她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但现在的佛说如是已是出家人,他不可能做到这般程度。
“可是我不能与她走得太近……”
“是因为僧俗有别吗?”
“唉……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佛说如是又念起了念佛常常挂在嘴边的诗。
“圣僧你错了……佛法本是双全法,何负如来何负卿?”
佛者闻言惊讶,佛说如是满面讶然,又在不断重复司马的话。
司马又道:“色易守,情难戒。圣僧守住了戒条,但心中的那份情是无法割舍的,这与修佛并无冲突。更何况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应以何身得渡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在我看来,这正是圣僧度人的时候,亦是圣僧面临考验的时候,圣僧不该退缩……”
佛说如是笑了,欣赏地看着对面的司马台笑。“枉贫僧修持千载,犹不如小施主理解的透彻。贫僧今日得渡仙山高徒开释,获益匪浅,请受贫僧一拜……”
司马大惊,他哪里想到佛说如是会有这番举动,连忙将他拦住。
“万万不可,圣僧既已有了决定,还望圣僧不要再有迷茫。”
佛说如是道了声阿弥陀佛后便向着苏妙菱的方向走去,那背影果然不再迷茫。
“台笑,你这张嘴还真不赖啊。像佛说如是这样的高僧,没有你的话,最后应该是选第一种方法的吧。”
“那红雪你觉得应该选哪种?”
“情之一字,求之不得……”
司马闻言笑了,“是啊,情是这世间最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了……”
“阿罗,你回来了……”苏妙菱见佛说如是出现,忙跑到他身旁。
“嗯……我回来了……我们该离开了……”
“好啊……源儿,姐姐要走了,以后再来看你!”苏妙菱虽然喜欢这里,但是她更喜欢跟在所爱之人的身旁。
“姐姐再见……”
佛说如是不再与苏妙菱刻意保持距离,带着她化光而遁,离开了渡仙山。(未完待续。。)
壹肆肆章 再布杀计
这些日子凋芒古刹在江湖上不停查探罪佛以及天旗成员的下落,但是时间过去了半个月仍然未有消息,仍旧没有找到罪佛藏身之处。然而今日红莲谛心召来其余五圣,却有另事商量。
“诸位佛友,天涯风雨楼的释奉令今日差人邀吾一会,该是为了正魔大战之事。吾意明日前往天涯风雨楼,凋芒古刹就有劳诸位佛友了。”说着,红莲谛心拿出一封书信,正是圣菩提的亲笔。
无垢师藏并不赞同红莲谛心的决定,“哼!天涯风雨楼当初擅闯凋芒古刹救走邪魔二人,如今竟然还有脸求助凋芒!吾认为凋芒古刹不需要相助他们,圣佛子也没必要赴约!”
红莲谛心道:“除魔卫道乃是我等修佛之人份所应当之事,实不该计较许多。上次天涯风雨楼与戮世魔城的大战让天涯风雨楼损失惨重,若是我凋芒古刹不施以援手,天涯风雨楼必定会被戮世魔城所灭,而后必定是另一番的人间魔祸。我等置身事外,无异于戮世魔城的帮凶。”
能仁寂寞道:“圣佛子,帮助天涯风雨楼也不是不可,只是如今我凋芒古刹也正值多灾之际,那罪佛的事尚未解决,若是相助天涯风雨楼,又恐会被罪佛趁虚而入。”
拔苦自在也是这么想的,只有缘自胜观和明轮法王不言不语。缘自胜观仍旧一副微笑的样子,而明轮法王却是面无表情。
“缘自胜观佛友,你认为呢?”
听到红莲谛心问自己的意见,缘自胜观执礼道:“吾与能仁寂寞佛友的想法相同,凋芒古刹现在应该将重点放在罪佛之上。罪佛之威胁一日不除,我凋芒古刹一日不宁,断业慈航佛友在天之灵也难以安息。所以,圣佛子无需赴会。”
明轮法王嗤之以鼻,他很清楚缘自胜观话不从心,只怕他更想让红莲谛心赴会,这样他才有机会除掉红莲谛心。
“哼!老狐狸端的是藏得够深!明知红莲谛心一定会赴约,还要说出这番话来隐藏自己!”
明轮法王猜的不错,缘自胜观正是这样想的。
红莲谛心思索片刻道:“诸位佛友所言有理……但是我等修佛之人岂能因为自己的安危便置天下的兴亡于不顾?若是这般,那我等还修什么佛,渡什么世?”
众人还欲再说什么,红莲谛心挥挥手制止了。
“吾意以决,诸位佛友无需再言。明日吾一人前往天涯风雨楼,五位佛友当好生照料凋芒古刹。那罪佛虽强,但是凭五位佛友的能力,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红莲谛心不听众人之言执意前往,这早就在缘自胜观的意料之中。
“哈,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你,你倒自己为吾创造了机会,这都是你自己找死!”红莲谛心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与欣喜。
……
灵翠大山中有一处隐蔽的山洞,山洞中有一人独坐,正运功疗养自己的伤体。那人头戴面具,上面有一个醒目的“罪”字,正是罪佛。
原来罪佛被佛说如是重伤后便来到了这里,现在整个江湖武林中都有凋芒古刹的人在探听他的下落,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在这里疗伤无疑是最安全的。任凭凋芒古刹如何寻找,他们也不会想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另一条身影出现在山洞中,罪佛察觉,停止了运功。
“缘自胜观,如果没有事就不要来找佛爷我,你就不怕被你的那些同修发现吗?”
来人正是缘自胜观,他笑了笑道:“吾既然来了,你便该知道吾有要事……你的伤如何了?”
“哼,已经算是好了!”
“哈!罪佛,听你以往把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万万想不到你连五成功力的佛说如是都对付不了!”缘自胜观不禁讽刺。
罪佛很愤怒,他知道自己不是佛说如是的对手,却没想到只剩五成功力的佛说如是还是压自己一头,罪佛又怒又恨。
“缘自胜观!莫要挑战佛爷的底线!佛爷我现在很气愤!”
“这么容易就动怒了,实在不像平常的你啊……”
“你所谓的要事便是来逼佛爷我向你出手的吗!”说着,罪佛已经站起身来,目露凶光。
缘自胜观丝毫不惧,拂袖道:“收起你的威福吧,若真与吾动起手来,对你而言绝无好处!”
“哼!”罪佛收起自己的杀念,冷言道:“说!你来找佛爷我所为何事?”
“自然是我们的交易这件事了……”
“哦?也就是说,你已经有了除掉红莲谛心的计划了?”
“然也!”缘自胜观显得有些激动,如果此举能除去红莲谛心,那么自己就是凋芒古刹的独一无二的圣佛子了。“红莲谛心明日会启程前往天涯风雨楼,而且就他一人,这不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机会吗……”
罪佛皱了皱眉,旋即道:“你就这么确定这不是红莲谛心所设的引蛇出洞之局?”
缘自胜观微微有些惊讶,他一心幻想着自己成为圣佛子的时刻,却未曾细想。不过缘自胜观不消片刻便打破了忧虑。
“不会!那天涯风雨楼破楼在即,求助凋芒古刹也在情理之内,而且吾也见到了圣菩提所差的人和送来的信,不会有假。”
“既然你肯定,佛爷我倒是无所谓……佛爷我要的东西你可要准备好……”
“放心吧!”
洞内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洞外之人的耳内。明轮法王一直在暗中注意缘自胜观的一举一动,会议结束后,明轮法王见缘自胜观悄悄走出凋芒古刹便心生怀疑,于是便偷偷跟在其身后,正撞见这一幕。
“好一个缘自胜观,果然是你!”
明轮法王正恨恨地想着,却听到洞内再次传出声音。
“缘自胜观,你似乎被一只老鼠给盯上了……”
“哈!暗处老鼠怎会逃出吾之法眼?他自以为跟在吾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洞外的明轮法王闻言大惊,“不好!快走!”
明轮法王转身就逃,欲赶回凋芒古刹。脚下不停,明轮法王察觉背后竟然无人跟上,更觉危险。果不其然,罪佛已经绕到了明轮法王的前面。
罪佛拦路,明轮法王只能停下脚步,身后又出现一人,正是缘自胜观。被双强前后拦住去路,明轮法王心知这一次怕是难有生机。(未完待续。。)
壹肆伍章 明轮法王之死
前有虎后有狼,明轮法王进退不得。
“缘自胜观,没想到你竟然勾结罪佛残害同修!”明轮法王厉声指责,缘自胜观却是笑容更盛。
“是又如何?怪只怪他们不知好歹,与吾争夺圣佛子之位!”
“就为了一个圣佛子的位置你便可以对千年的同修下手吗!”
“没错!只要是阻挡吾成为圣佛子的人,吾便不会手下留情!”
“似你这般自私残暴的人,别说是圣佛子,就连成为僧你都不配!”
“吾自私残暴?你们又何尝不是?那断业慈航又何尝不是?为了圣佛子之位,我们都是一样的……”
“住口!”明轮法王怒极,“但是我们不会与邪魔同流合污,更不会残害同门!”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不会残害同门?那佛说如是算什么?你们不是也同样下得去手?”
“一个魔物怎可相提并论!”
缘自胜观自嘲道:“吾自己为何要与一个将死之人争论这些……”
“哼!你的嘴脸迟早会败露的!”
“或许吧……但绝对不会是从你口中泄露!”缘自胜观眼现厉色,已然向着明轮法王攻来。
明轮法王怎会坐以待毙,纵然生机渺茫他也要拼上一拼!
缘自胜观悍然出招,手下毫不容情,只为杀掉眼前这个撞破自己秘密的人,虽是佛门之招,却是招招狠辣不留生机。
明轮法王心知对方“观心自在”的厉害,不敢直视缘自胜观的双眼,仗着自己金刚不坏身的强悍防御,一时间全是进攻之招。
两人不断进攻,缘自胜观修为高出明轮法王,已然占了上风,但是数掌拍在明轮法王身上却是功效甚微。
“明灯扫微尘!”
名招即现,缘自胜观双掌如照世明灯,扫却世间尘埃,直扑明轮法王。明轮法王再提元功强化防御,一如护法明王,任凭缘自胜观双掌打在身上,也只是后退数步,却无明显伤害。
“金刚不坏身果然不愧为七圣防御之最……”一旁观战的罪佛拍手叫好,好不惬意,仿佛他只是个看客而已。
缘自胜观瞥了一眼在旁边看戏的罪佛,不禁有些愠怒。“罪佛,还不过来帮忙!”
“呦,你自称七圣中修为最高,还对付不了一个明轮法王……”罪佛将先前缘自胜观讽刺自己的话还了回去。
其实缘自胜观并非胜不过明轮法王,只是需要颇耗费些时间而已,而他现在缺少的便是时间。如果这边的战斗被凋芒古刹发现,那么倒霉的就是他缘自胜观了。
“少废话!待会若是有人来了,你也逃不了!”
“哈!”罪佛轻笑一声,手上顿时有了动作,蕴含罪念的一道掌气破空袭去,目标正是明轮法王。
对战中的明轮法王这边刚刚逼退缘自胜观,又见罪佛加入战团,连忙又急催内元抵抗罪念之掌。轰然一声,明轮法王再退数步,同时感到体内真气动荡不已。
“好厉害的罪招,如果他使出五逆罪言,我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那边罪佛见明轮法王竟然承受住了自己一掌,也是有些称赞。
“哦?不差!那么这一招呢?”
轻笑一声,罪佛双手随动,极罪之印沛然而出!“极罪印!”
明轮法王见罪佛双手凝成极罪佛印,上面罪念之力清晰可见,比之前一招更强数倍,于是又连忙催动体内真元,顿现护法明王之金身庄严宝相,金光灿灿,金刚怒目!
极罪之印打在明王金身上,极罪印消散,明王金身也瞬间瓦解。明轮法王回气不足,耳边忽闻破空之声,原来是缘自胜观乘虚而来。不及闪躲,明轮法王首先见红。
“卑鄙!”明轮法王勐赞一掌,但是手上慢了半分,缘自胜观轻松躲开。
“卑鄙?战斗中只有生死,谁会在乎手段是否卑鄙……”
被缘自胜观偷袭了一掌,明轮法王受伤,好在他有金刚不坏身,伤势也不重。逼命之刻唯有搏命才能换来一线生机。
“吼!”
明轮法王怒吼一声,倾尽全身功力,极招上手了!
“明王法印护戒明轮!”护法明王印锋芒毕现,明轮法王背后出现三千戒律梵文,圣芒夺目。
“佛爷我便以此招回应你!五逆罪言!”
罪佛再开五逆罪言罪念骤生,五座狰狞佛像应式而出。极招相对,终究是佛高一尺罪高一丈,护法明王印,破!
明轮法王不敌,再呕朱红,身形颓危。
“哦?还没死……”
“啊!”明轮法王大叫着愤起反扑,那边缘自胜观又再袭来,闪耀着清圣佛光的一指极速点来,正是缘自胜观成名绝学“传灯指”。
明轮法王哪里躲得过去,顿时被点住腋下三寸之处,雄厚指力竟然穿透明轮法王金刚不坏身,力透心脏。明轮法王惨嚎一声,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知晓……吾之……命门……”
缘自胜观笑道:“似你这般强悍的防御之功,吾怎会轻视?自然是对你多有关注。同修这么长时间,吾自然有的是机会知晓你之命门,这不奇怪吧……也正是吾从未忽视你并对你暗中多有留意,吾才会知道你已经看破了吾之秘密,所以吾才借此机会将你引至此处。可惜啊可惜,明轮法王你自作聪明,甚至连吾之秘密都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更让吾没有后顾之忧地选择杀你。”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出最后一句,明轮法王含恨而终。
罪佛道:“你该如何解释明轮法王的死?”
“哈,吾需要解释吗?”
罪佛明了,缘自胜观这是要秘密处理掉明轮法王的尸体,然后悄悄回到凋芒古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与其他人同样去猜测明轮法王的失踪。
罪佛释出罪念,慢慢将明轮法王的尸体侵蚀至一丝不剩,口中还念念有词,“可怜啊,死无全尸啊,比断业慈航还要惨。”
缘自胜观知道罪佛这是在讽刺自己心狠手辣,“哼!吾这就要回去了,莫忘了明日之事。”
“你也莫忘了佛爷我要的东西。”
“告辞……”缘自胜观轻笑一声便离开了。(未完待续。。)
壹肆陆章 识破
第二日,红莲谛心启程前往天涯风雨楼,所有首座都出门相送,唯独不见明轮法王,众人本来没有感到疑惑,毕竟相送这种事也不是要一定到场,而且首座事务繁忙,几日不露面也是正常的,但是无垢师藏却没来由地感到忐忑不安。
无垢师藏与明轮法王的关系很好,毕竟都是曾经断业慈航一派的。无垢师藏被心中没来由的忐忑搅得他越发不安。在红莲谛心离开后,无垢师藏终于忍不住问道:“众人可曾见到明轮佛友?”
所有人都摇头,更加重了无垢师藏的不安。
“自昨日会议结束之后吾便不曾见过明轮佛友,难道……”
见无垢师藏往坏处想,缘自胜观忙故作安慰道:“佛友莫要着急,兴许明轮佛友的塔院内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一直未曾露面……”
无垢师藏觉得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但心中的不安仍驱使着他往迦叶佛塔院行去,显然是去确定明轮法王是否在。
缘自胜观望着无垢师藏离去的背影不着痕迹地冷笑一声,然后对拔苦自在和能仁寂寞道:“两位佛友,吾最近在武学上有些明悟需要闭关几日,凋芒古刹还望两位佛友多加留心,若那罪佛趁虚而来,千万告知于吾。”
缘自胜观自然是想借着闭关的由头偷偷离开凋芒古刹,然后联同罪佛半路劫杀红莲谛心。
“佛友能在武学上又有明悟,真是可喜可贺,佛友放心闭关,外面有吾与拔苦自在佛友照料。”
“是啊,武学修至我等这般,实在难有寸进,佛友现在有这个机缘,一定要把握住。”
见能仁寂寞和拔苦自在这样说,缘自胜观也放心了,然后便向着自己的毗婆尸佛塔院行去。
“唉,如今灾祸不断,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能仁寂寞接过话道:“是啊,自从入世以来,凋芒古刹便不曾安宁过……”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在凋芒古刹中散步,正遇上一脸担忧的无垢师藏。能仁寂寞和拔苦自在互视一眼,连忙问道:“无垢佛友,为何如此慌张?”两人隐隐察觉到了不详。
“明轮佛友失踪了……”
二人闻言大惊,刚才明轮法王不在场两人倒是没有太在意,只道明轮法王在迦叶佛塔院之内,但是现在不同了,无垢师藏去迦叶佛塔院寻找,竟然遍寻不到。
能仁寂寞忙道:“佛友,你确定明轮佛友失踪了吗?”
“迦叶佛塔院没有他的踪迹,门下弟子也道明轮佛友整晚未归,凋芒古刹内的巡寺武僧也未曾见过,这……这不是失踪是什么……”
无故失踪绝不寻常,现在又是多事之秋,难免让人往坏处想。
拔苦自在道:“难道明轮佛友他已经……”
能仁寂寞忙打住拔苦自在的话,道:“先不要妄下结论……这样,先派人在凋芒古刹四周寻找,为防这是敌人的计策,我等不能擅离古刹。我们静待消息,然后再想办法。”
无垢师藏叹息,“唉……也只好如此了……希望明轮佛友不会出什么事……”
……
红莲谛心独自一人赶往天涯风雨楼,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行至一片荒野,原本空旷的荒野突然杀机密布。红莲谛心眉头微皱,暗自戒防。
“何须顾纵杀气,出来吧!”
红莲谛心话语甫落,伴随着一串不怀好意的笑声,罪佛慢慢从暗处步出。杀气不弱反增,已然将罪佛此来的目的表露无遗。
“红莲谛心,遇到佛爷我的半路劫杀你仍能镇定自若,看来成为圣佛子之后你成长了不少!”
“哼!区区罪佛何足为惧!”
“哈哈哈哈!”罪佛仰天大笑,遥指红莲谛心,“莫忘了那日在净佛地谁是败军之将!”
“哼!罪佛啊罪佛,你可知今日的吾已非当日的吾可比!”说话间红莲谛心气势如虹,七佛之力沛然而出。
“就凭你这半吊子的七佛灭罪真言便妄想胜过佛爷我吗?”
“你大可一试!”
上次败在佛说如是手中,罪佛确实对七佛灭罪真言有了些畏惧,但他对胜过眼前的红莲谛心却是信心十足。佛说如是毕竟是完全精通此道,纵然功力有损,其施展的七佛灭罪真言也是不可小视,而对面的红莲谛心就不同了。红莲谛心虽然是十成全功,但他对七佛灭罪真言的掌握只在初级,罪佛丝毫不惧,更何况劫杀红莲谛心的人又不止他一人。
这时,暗处中又步出一人,全身被包裹在黑衣当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红莲谛心见又有一人出现,不仅不惊讶,反而是哀叹一声。
罪佛笑道:“红莲谛心,现在才哀叹自己即将命终,是不是太晚了……”
红莲谛心不理会罪佛,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黑衣人,叹息道:“吾哀叹的不是自己命短,而是在哀叹知人知面不知心!朝夕相处逾千年,却不识其人真面目!缘自胜观,你让吾失望了!”
红莲谛心一语道出黑衣人的身份,倒让黑衣人有些微微吃惊。那黑衣人扯掉身上的伪装,现出本来面目,果真是缘自胜观。
“红莲谛心,如此确定吾之身份,看来你早已经怀疑吾了!”
“哼!你们自诩聪明,别人也不是傻子,吾虽然怀疑你,但对你尚有期待。其实吾并不是要去天涯风雨楼,这只是吾用来测试你的幌子而已。”
“那你为什么确定黑衣人是吾而不是天旗之人?”
“如果黑衣人是天旗成员,那么他便不会在最后关头才出现,也不会只杀断业佛友而不放出弑佛者,吾怀疑你们当时的目标根本就是断业佛友,再加上只有你一人说看到了黑影,吾便是从那时起开始怀疑你的。吾始终不愿相信你与罪佛狼狈为奸,为了打破吾之猜测,吾便故意设下此局独自冒险。你们的目标若是弑佛者,便不会来劫杀吾,而你们偏偏出现在了这里,杀掉吾和断业佛友最大的受益者便是你缘自胜观!为了圣佛子之位,缘自胜观啊缘自胜观,你之心肠比之邪魔外道犹有过之!”
缘自胜观闻言鼓起掌,“红莲谛心,你虽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但是却把自己陷入危地,吾真不知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愚蠢呢?纵然你识破了吾之阴谋又能怎样?还不是死路一条?杀掉你,吾便是圣佛子!忘了告诉你了,明轮法王于昨日傍晚时分已经被吾杀了……”
“你!”乍闻噩耗,红莲谛心怒火中烧,“缘自胜观,你惹动吾之杀机了!”(未完待续。。)
壹肆柒章 四强之战
“缘自胜观,你惹动吾之杀机了!”怒佛言杀,是对奸佞之徒的愤怒,更是对自己无力挽回悲剧的自责。红莲谛心周身狱火环绕,誓除眼前的佛门败类。
“哈哈哈哈!”缘自胜观仰天大笑,嘲笑红莲谛心身陷死劫还妄想回天。“红莲谛心,就凭你一人,还想着杀吾吗!”
正在缘自胜观得意之际,场上响起第四人的声音。
“如果再加上吾呢!”
缘自胜观大惊,他和罪佛循声望去,一名庄严圣者脚踏净莲,稳健而来。其人全身清静无垢,身披八德袈裟,头戴七宝佛冠,手持琉璃净珠,宝相庄严,一身的菩提宝华。
“是你!圣菩提!”缘自胜观脱口说出来人身份。
原来红莲谛心并非一人。他早有怀疑缘自胜观,为了设计让他露出破绽,于是红莲谛心秘密修书传与圣菩提备说计划来龙去脉,圣菩提依计而行,传来书信假装代表天涯风雨楼求助凋芒古刹,实则是为了此时此刻除去这两个祸害。
缘自胜观心知中计,现在是二对二的局面,若要让自己不败露,那么就必须要将红莲谛心和圣菩提全部杀掉,倘若有一个活着,那么自己就要万劫不复了。但是现在二对二,要想杀掉这二人谈何容易,更何况这二人似乎是抱着除掉己方二人的决心而来的。
罪佛见圣菩提出现,露出了笑容,他慢慢拿掉自己的面具道:“圣菩提,我们又见面了……”
圣菩提望着这个由自己心魔而成的罪佛,过往的一幕幕不断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
“哈,你不愿与另一个自己叙叙旧吗?”罪佛见圣菩提不语,又口出调笑之言。
红莲谛心和缘自胜观听到这句话,心中对罪佛的来也明了数分了,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两人也没有多言。
圣菩提道:“罪佛,你我已经造下了诸多罪业,放下屠刀,随吾一起往无间赎罪去吧……”
“你想死佛爷我没意见,但可千万不要拉着佛爷我一起,佛爷我覆灭佛宗的宏愿还未完成呢!”
“阿弥陀佛……你不愿罢手,吾只好用强了,轮回道路上,你我不会孤单的。”
圣菩提不愿再见自己的罪身为祸世间,唯有动武制止,即便是自己身亡,也要终止这一切。
圣菩提沉喝一声,琉璃净珠宝华大显,向着罪佛攻去。这边圣菩提与罪佛动起手来,那边也不闲着,缘自胜观提元纳气,已然对红莲谛心发起了勐烈进攻。红莲谛心运起红莲狱火,慨然应招。
缘自胜观招式狠辣,处处不留生机,红莲谛心见招拆招,泰然以对,然而缘自胜观越战越是心惊。对面红莲谛心没有使出七佛之力,却能稳压自己一筹。现在缘自胜观才知道,就算没有七佛之力的加持,他红莲谛心也是凋芒七圣中最强的一位。
四强之战,战局双分,圣菩提尽展菩提圣功,辅以佛门三宝,处处抢攻。
“哦?圣菩提,你的功力退步不少……”
面对圣菩提的抢攻,罪佛采取守势,以游斗为主,面上轻笑淡然,浑不在意。
圣菩提独对极罪佛者,一者罪念滔天,一者战役不屈。圣菩提招招勐烈,式式威赫,对于罪佛的嘲笑之语全然不放在心上,一心只为能除去自己往日所造之罪身。
“哈哈哈……圣菩提,你是杀不了我的,放弃吧……快快忆起弑师的快感吧,我知道,你的内心其实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
圣菩提闻言不禁生怒,恩师念佛机的死是他一生中最最悔恨之事。盛怒之下,圣菩提名招再出。
“菩提印!”
菩提之印有摧枯拉朽之能,却不知这是罪佛故意嘲讽让佛者露出的破绽。
“圣菩提,你的心境动荡了……”
盛怒之时不假思索的招式如何能够竞功,罪佛早已算准圣菩提这一招,一个侧身不仅躲过,更是欺身上前,罪念化招,运足了内力一掌拍下,生生落在圣菩提身上。圣菩提后退数步,嘴角溢红。
“好厉害的罪念,就连八德袈裟也难以尽挡。”
受此一招,圣菩提平静了许多。两人再次战到一起,再掀层层尘浪。
却说缘自胜观对阵红莲谛心,有感对方稳占上风,缘自胜观身形不断瞬现,意图迷惑对手。红莲谛心意沉身稳,红莲狱火蔓延而出,尽催迷惑之假象。
然而缘自胜观早有准备,已经出现在了红莲谛心的背后,一手传灯指,勐然点向红莲谛心的后心。红莲谛心毫不在意,身体微微一侧,躲过这夺命一击。缘自胜观顺势指化爪,锁住红莲谛心的胳膊,正与红莲谛心来了个对视。
“观心自在!”
缘自胜观眼睛放出光芒,照进红莲谛心双眼,红莲谛心顿时深陷其中,眼神黯淡。缘自胜观大喜,中了他的观心自在,必会身陷过往迷茫而丧失行动能力。就在缘自胜观欲一掌噼在红莲谛心的天灵之时,变数骤生。
红莲谛心双眼只是暗淡了一瞬间,而后便见红莲谛心的双眼内出现狱火红莲,顿时清醒过来。缘自胜观大惊之下,动作慢了半分,红莲谛心掌生红莲狱火,勐然拍在了缘自胜观的胸口之上。缘自胜观顿时重创飞出,然后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你……”
“缘自胜观,吾之迷茫早已被佛说如是扫尽!观心自在于吾无用矣!”
“好一个红莲谛心,好一个红莲谛心!吾是不会认输的!”
缘自胜观为搏生机,极招上手,惊世佛门正功催至极端,头顶现出宝华明灯照耀天地之间。
“禅灯两定吾佛照世!”
红莲谛心意沉身稳,厉声道:“不可宽恕之奸佞,你不配用照世之招!炼狱红莲!”
红莲谛心怒然赞招,红莲狱火从地底冒出,凝成炼狱红莲,誓将世间一切业障焚烧殆尽!
极招相对,致使大地震荡,星火四射,炼狱红莲突破照世明灯,直扑缘自胜观。只闻一声惨嚎,火气入体,缘自胜观再次飞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体内正被炼狱之火不断摧残。
那边的罪佛见缘自胜观落败,于是挥起悍然一掌逼退圣菩提,极速向着缘自胜观奔去。圣菩提哪里肯放,也是极招上手。
“菩提之证!”
巨大菩提宝树顺化而现,灿烂夺目,琉璃净珠尽收宝树圣气,极速扑向罪佛。
罪佛得见亦是不敢轻视,释出漫天罪念,遮天蔽日,象征着五逆罪言的五座佛像耸立当场。红莲谛心唯恐圣菩提不是对手,初现七佛灭罪真言,七座佛像庄严耸立,只是这佛像比之佛说如是祭出的有些透明,显然是未能大成。
菩提大道,七佛灭罪,双招汇聚,更是威力勐增。那边五逆罪言尽纳漫天罪念,威力竟是不弱于双招。荒野之上再问一声惊爆,竟是秋色平分。
混乱中,罪佛把握时机,连忙带着重伤的缘自胜观遁离。(未完待续。。)
壹肆捌章 缘自胜观的下场
大战过后,荒野之上再次恢复平静,圣菩提与红莲谛心两人合招竟然才堪堪与罪佛的五逆罪言战了个平局,不得不说罪佛强悍。
当然,这也不能证明圣菩提和红莲谛心无能。圣菩提功力早非从前,不然也不至于被罪佛占尽优势。红莲谛心的七佛灭罪真言尚在初级阶段,威力有限,再加上其修为有欠,更是难以发挥七佛灭罪真言的威力,所以才会逊色罪佛一筹。
战斗结束了,缘自胜观的丑陋面目被揭露,且身受重伤,但是罪佛和缘自胜观却双双逃走,日后恐再生祸端。
红莲谛心倒是没有受什么伤,他与缘自胜观对阵完全没有用七佛之力便占尽上风。而圣菩提却受了一些伤,不过好在其有佛门三宝的护持,伤势并不重。
“佛友,吾在等待你的解释?”
听到红莲谛心对自己的称唿,圣菩提自责之色更甚。事到如今,红莲谛心一定也清楚了些罪佛与自己的关系,却仍愿唤一声“佛友”,圣菩提自责的同时又有些感动。
圣菩提始终不愿提及往事,并不是想隐瞒自己的罪业,而是他不愿想起这段悲剧。恩师惨亡在自己手中,那段悲剧是他一生的痛,每每想起,他都悔恨不已,他宁愿死去的是自己,可偏偏恩师在临死之际仍不忘护他。
圣菩提心情沉重,慢慢将自己那尘封的往事说出,每说一字便仿佛在自己的心头划上一刀。
“犯下如此罪业,我曾想过了结自己的性命,但是罪身不除,吾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师尊。”
当红莲谛心了解了一切之后,也是阵阵感叹。那一夜发生的事太多,五残不全僧的遇害,刑佛地守僧的命案,念佛机的突然圆寂,圣菩提的不告而别,原来这些竟是这样串连在一起的。
“证道修佛的路是考验修行者的路,所以最易受心魔侵扰啊……”
红莲谛心感慨一番,也是颇有共鸣。他也曾因为念佛机、佛说如是的事而差点心生魔障,幸有佛说如是现身说法将他点明,他才能避免走入质疑佛的道路。说起来,佛说如是对他还有点化之恩,让他能够洗去迷茫,不入魔障,更得以修成七佛灭罪真言。若非如此,当他中了观心自在的时候必会深陷其中而不拔,也不会瞬间堪破。
“佛友,我犯了如此罪业,你既为圣佛子,若想要动刑,我无话可说,甘愿承受。”
“唉……”红莲谛心叹息,“你之罪业当由自己去赎,罪刑加身无用矣,更何况你已诚心悔过。常言道有始有终,解铃还需系铃人,罪佛之事起于你,便该终于你,吾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多谢你……”
红莲谛心仰头望天,心情沉重,“凋芒古刹变了……逾千年的同修啊,缘自胜观实不该踏差至此啊。断业慈航佛友已死,连明轮法王佛友也难逃厄运,这都是吾处理不当的错啊!”
“佛友……”
圣菩提想要劝解,却被红莲谛心制止,“吾明白你想要说什么……日后恐怕还会祸端不断,吾所能做的唯有倾尽全力护持佛门清净。佛友,吾要回返凋芒古刹了,就此拜别……”
圣菩提礼拜,“请……”
……
却说罪佛带着重伤的缘自胜观逃遁,已然来到了一处隐秘之地。
罪佛将缘自胜观扔在地上,缘自胜观体内红莲狱火之劲未除,饱受折磨,痛苦不堪,瘫在地上不住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五脏六腑如遭火焚的感觉着实可怕,表面没有任何伤口,只有体内似痛似痒,似万虫啃噬。缘自胜观哪里还有往日里的假笑,现在已经被折磨的面容扭曲。他忍不住往自己的身上抓去,想要缓解痛苦,然而纵使他抓的自己遍体鳞伤鲜血淋淋,也始终无法缓解分毫。
“救……我……”
缘自胜观祈求地望着一旁的罪佛,罪佛却露出了笑意。
“佛爷我确实能解你体内火劲……”
“快……救……我……”
缘自胜观闻言不断向罪佛爬去,然而每当他靠近一点,罪佛便后退一步,这让缘自胜观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快救我……我们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嗯,以前是,至于现在嘛……不能再回到凋芒古刹,修为根基已经被红莲狱火燃烧殆尽,你对佛爷我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
“你……你想过河拆桥……”
“哈哈哈!”罪佛大笑三声,“过河拆桥?是又如何!别以为佛爷我不知道,今天的事只怕你已经做好了连佛爷我也一并除掉的打算了吧……可惜啊可惜,今天的事都是红莲谛心的计策。”
缘自胜观闻言大惊,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他本来的计划是联手罪佛对付红莲谛心,然后再趁罪佛不备暗手偷袭罪佛,将红莲谛心和罪佛一同杀掉。他可不想放任罪佛这个威胁,否则他圣佛子的位置也做不安稳。
缘自胜观心思缜密,对于偷袭罪佛他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在战斗过程中对罪佛暗下杀手,若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缘自胜观便施行第二个计划,在交给罪佛《七佛灭罪真言》另外半册的时候偷袭。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反而是他中了红莲谛心的计谋,所有准备全无用武之地。
“呦,看你的表情,佛爷我是说对了啊!”
“你这个小人!”
“哈哈哈哈!唯独你不配这样说!如何?五脏六腑被红莲狱火焚烧的滋味很痛苦吧,要不要佛爷我行行好,帮你解脱了?”
罪佛慢慢靠近缘自胜观,这回倒是缘自胜观开始不断往后撤了。
罪佛嘲笑道:“原来你也怕死啊!”
恐惧支配了缘自胜观,眼前不断靠近的罪佛犹如死神一般,让缘自胜观极力想要逃脱。
“缘自胜观,你算计来算计去,可曾算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恐惧之下,逃生的本能竟然让缘自胜观站了起来,他踉踉跄跄地逃命,但是重伤之躯如千钧之重。
罪佛眼见缘自胜观站起身来逃跑,笑意更甚。
“原来恐惧能让人克服剧痛啊!哈哈哈哈!缘自胜观啊缘自胜观,你临死之际也能为佛爷我带来这么多快乐啊!快跑啊,快跑吧,死神的脚步可不会稍作停留的哦……”
罪佛不紧不慢地跟在缘自胜观身后,一如猫戏老鼠一般玩闹着。
缘自胜观一边拖着重伤之躯摇摇晃晃往前走,还一边不时回头看紧随身后的罪佛,脸上满是惊恐之状。任谁也想不到,凋芒七圣之一的缘自胜观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个败家之犬。
终于,缘自胜观在恐惧和剧痛的双重折磨下倒下了。罪佛上前一看,缘自胜观死相苦状万分,不禁冷笑一声,“就这样死了,真没劲……”
罪佛伸出手在缘自胜观的尸体上摸了摸,然后找到了《七佛灭罪真言》的另外半册,打开之后确定真假,罪佛的脸上爬满了笑容。
“七佛灭罪真言,你当真是毫无破绽的武功吗……”
说着,罪佛释出罪念,将缘自胜观的尸体蚕食殆尽。(未完待续。。)
壹肆玖章 即将落下帷幕的鼎足分峰
红莲谛心回到了凋芒古刹,心情沉重。拔苦自在、能仁寂寞、无垢师藏见红莲谛心这么快便回返,纷纷疑惑。
三圣还没有弄清楚明轮法王的失踪,不少僧众还在凋芒古刹周围寻找着。红莲谛心哀叹一声,命人将外出找寻的人手叫回。
无垢师藏很不满,质问红莲谛心:“明轮佛友下落不明,为何要将人手召回!”
“唉……不用再找了,明轮佛友已经归西了……”
虽然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但众人闻言仍不免大惊失色,尤其是无垢师藏,脸色煞白,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望着无垢师藏悲恸的样子,红莲谛心感同身受。
能仁寂寞道:“圣佛子,你如此确定,可是与这么快便回返凋芒古刹有关?”
曾经的凋芒古刹何其辉煌,一佛七圣,佛门顶峰。而如今,八人中只剩下他红莲谛心、能仁寂寞、拔苦自在、无垢师藏四人,多么的可悲啊。凋芒古刹中的“凋芒”二字,本意韬光养晦不露锋芒,而现在是真真应了如今的局面,凋零惨淡。
缘自胜观的事还是要说的,不能瞒着众人。三圣听到红莲谛心的诉说后,各个难以置信。无垢师藏对缘自胜观怒极恨极,他现在才知道,断业慈航与明轮法王都是被他所害。
相比于无垢师藏,能仁寂寞和拔苦自在则是始终不愿相信。他们和缘自胜观关系最为亲近,如何肯相信缘自胜观是个处心积虑的阴谋者。
“不可能!缘自胜观佛友现在正在毗婆尸佛塔院内闭关!”
拔苦自在大吼着离开前往毗婆尸佛塔院,能仁寂寞既没有阻拦也没有跟过去,只是表情黯淡的低着头。断业慈航死的那日,能仁寂寞便察觉到了缘自胜观的反常,只是他没有往坏处想。不,或许能仁寂寞不是没有往坏处想,而是一直在强迫自己不往坏处想。
“吾本欲设下此计把事情弄清楚,却不想明轮佛友早有怀疑而抢先出手,致使明轮佛友惨遭杀害,此事吾亦有责任。”
无垢师藏不语,他能怪红莲谛心吗?不能!无垢师藏能怪缘自胜观吗?不能,因为缘自胜观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区区怪罪便能解决的。他只怪自己,身为明轮法王的至交好友,却没有尽到一个好友该尽的责任,明轮法王这几日明明有些异常,他却没有在意。如果他早早发现,或许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无垢师藏自责,他和断业慈航、明轮法王月下论事的画面还在目,如今却只剩他自己一人,好不悲凉。
拔苦自在回来了,不过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缘自胜观并不在毗婆尸佛塔院内闭关,也就是说,红莲谛心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场上沉寂了许久,红莲谛心抬起头朗声说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凋芒古刹还要继续前行!不过,我们也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只知修佛却不明佛意,千年修持却敌不过自身私欲,所以凋芒古刹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传吾佛旨,明日开启七佛法会,吾要立身布道,为诸位僧众说法,固本禅心,以明心智,不堕魔障!”
禅心慈肠,三千说法,红莲谛心布道七佛法会以正佛门大纲,开辟佛门新时代。法会上所欲谈之事除了紧守禅心,放下贪嗔痴之外,还有那自古以来深入人心的禁忌,在佛之面前,魔与人同样。
……
时间一晃,鼎足分峰的三月之期即将到头。渡仙山上还是一片祥和,全然不受外界烽火所牵连。不过自从上次戮世魔城大举攻打天涯风雨楼后,江湖上似乎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役。
司马台笑向着自己的师尊说道:“师尊,三个月的期限即将到头,而最近的江湖似乎平静了许多。”
步逍遥不改悠闲,慢慢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而已。上一次的大战已经让戮世魔城耗费了不少从中原灵脉转化过去的魔能,没有魔源的续航,魔人也不再拥有近似无穷尽的战力,而天涯风雨楼也在上次大战元气大伤,所以双方都在养精蓄锐,做最后的拼搏,再来的战争,就是精英之间的死斗了。”
步逍遥足不出山便对局势把握精准,不得不让司马台笑佩服。
“师尊,你认为最后胜出的会是哪一方?”
“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戮世魔城的胜算更大。”
司马也是这样认为的,戮世魔城一主一智四将的配置确实比天涯风雨楼一主三令的配置要强,无论是人数还是整体实力,戮世魔城都要胜过天涯风雨楼一筹。
步逍遥又笑道:“不过事无绝对,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变数也未可知。”
步逍遥的话让司马想到了那日给戮世魔城偷偷传讯的神秘人物,如果司马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飘蓬不系舟,所以这个不系舟究竟是什么人呢?究竟在盘算着什么呢?
“师尊,如果戮世魔城真的获胜,你真的要将魔源交给龙辛吗?”
步逍遥笑了,他没有回答司马台笑的话,反而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司马恶寒,他很清楚,每当步逍遥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他一定是在盘算着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步逍遥怎么可能将魔源轻易交出。但是就凭步逍遥现在这种三招之限的状态,他似乎也保不住。司马猜不到步逍遥的打算,而步逍遥似乎又没有打算告诉他,司马只好不再多问。
源儿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每天从早玩到晚,不知疲倦,这让司马感到有些疑惑,即便小孩子精力旺盛,但也不至于旺盛到这般程度吧。
司马对源儿的疑惑还不止这些,早在顶峰三门会上,源儿便显露出他不惧魔气的特殊能力,司马台笑自己身怀神叹之元不惧魔气也就算了,这个源儿为什么能做到这一步呢?
还有源儿这个小家伙天生便有亲和力,不仅人见了对他喜欢得不要不要的,连奇异勐兽天生灵物都对他十分喜欢,金灵猊和五帝神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因为小五和司马属性相近,所以除了源儿他对司马也很亲近,但是凭什么那金灵猊不喜生人偏偏独爱源儿。直到现在司马靠近那个金色的大家伙,金灵猊还会对司马低吼诉说敌意。
其实最让司马不解的是,源儿自从初上渡仙山被步逍遥剃光了头之后就一直没有再长出头发,这绝不正常。而且司马发现,这段时间下来,源儿的个头始终没有变化,就好像时间在他身上是停滞状态一样。司马遇到源儿到现在的时间虽然也不算太长,但是小孩子的成长是很快的,几乎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为什么源儿除了头发被剃掉之外其他的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呢?
源儿的不正常太多了,如果前两项说是天赋异禀的话,司马还可以接受,毕竟这世上不乏奇人,更何况他是洞天机的孙儿,但是这不长个头也太诡异了吧。
“该不会得了什么病吧?”司马不免往这方面想。
“师尊,我觉得源儿可能得了什么怪病,要不您老人家给他看看?”
“哪有什么怪病,你不用担心……”步逍遥一口回绝。“鼎足分峰的最后大战即将到来,渡仙山的清净也要到头了,你还是多操心操心渡仙山上的事吧。”
司马觉得步逍遥对源儿的情况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故意不告诉自己。(未完待续。。)
壹伍零章 阿罗和苏妙菱(上)
“阿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啊?这里是什么地方?”
佛说如是带着苏妙菱来到了一座荒山上,这曾经是他们互相认识的地方,可以说是他们两人之间故事开始的地方。
阴阳越界,生死交叉,这是有悖常伦的恶毒诅咒。纵然佛说如是万般不舍,可他也必须下定决心让苏妙菱安息,毕竟苏妙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所以佛说如是才带着苏妙菱来到故事开始的地方,将他们的故事再经一遭,让苏妙菱意识到,她早就已经离开了。
是啊,告诉自己心爱的人事情的真相是何其残忍的事,但是佛说如是能有什么办法?这是他不得不为之事,更是他的义务。
“阿罗?”苏妙菱又叫了声。
佛说如是凝视着眼前的丽人,微笑道:“妙菱,你不记得这里了吗?”
苏妙菱听到佛说如是不再叫自己施主,而是唤自己的名字,心头泛起丝丝喜悦。这还是在她找到佛说如是后,第一次听他这样叫自己,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殷殷期盼的状态了。
苏妙菱的双眼蒙上了一片模煳,那是喜悦的泪水。
苏妙菱轻轻擦拭泪水,然后环顾四周,荒凉的山头裸岩杂草多不胜数,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什么风景秀丽的地方,但是苏妙菱还真感觉到自己对这里有些熟悉。
“这里是……”女子歪着脑袋思索,煞是可爱,不一会儿便想了起来。
“这里是那个山寨的所在!”
曾经落难于山贼的山寨中,本该是痛苦的记忆,但是苏妙菱回想起来却是心中甜蜜,因为这是她与阿罗初相识的地方。
“只是……怎么这里变化这么大?”
经逾千载,变化能不大吗?只是在苏妙菱的印象中,她离开这座山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而已。
“是啊,变化好大啊……已是物非人也非……”佛说如是感叹了一声。
苏妙菱不明白佛说如是此话的意思,但也没有在意,转而问道:“阿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佛说如是再次凝视苏妙菱纯净的双眼,极尽温柔道:“妙菱,我有些怀念我们的过去了,你陪我将我们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可好?”
“好呀!”苏妙菱欢快的答应了,能陪着心爱的人把往事再经一遍也是一种幸福。不过苏妙菱在爽快地答应后又不断绕着佛说如是转圈,一双善睐的明眸一眨不眨地在佛说如是身上环视,还不时地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佛说如是被苏妙菱可爱的样子逗乐了,“怎么了?”
“嗯……”苏妙菱将小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作思考状,然后幽幽道:“阿罗啊,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好不好?”
佛说如是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眼前丽人的意思。
“我原来的样子多可怕,现在的样子不是更好看些吗?”
“现在的人样确实更好看些……不过呀,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以前的样子,现在的样子我不习惯……你都说了要将以前的经再来过一次,那就要与以前完全一致啊,快变快变……”
女子对佛说如是的变身似乎很感兴趣,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眨着。
佛说如是笑了笑,既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暂时回到以前也是应该的。
佛说如是掩去佛身,身形慢慢开始变化,满头舍利化作赤色长发随风飘荡,慈悲的面容变得棱角分明,金面也变得铁黑,上面布满了纹印,是曾经魔族为奴时的烙痕。一身金装黯淡下来,变成了布衣轻甲。
佛说如是隐去庄严法相,现身武魁之姿,魔族之身煞是骇人,但是对面的女子却毫不畏惧,反而难掩心中开心之情。
“我就说嘛,还是这幅样子更自然!”
苏妙菱蹦跳着抱住了阿罗,阿罗怔了怔片刻便楼主了怀中的温润。两人的互相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似乎都不愿分开,最后还是阿罗克制住了慢慢将苏妙菱移开。
“妙菱,我们该走了……”
“嗯!”
苏妙菱拉着阿罗的手慢慢向山下走去,每一步都是幸福的脚印,再往事的路途开始了。
……
时间回到一千多年前,没来由的风暴闪电光临了这座小山,整个山寨被夷为平地,一百多号山贼无一幸免,只有被俘的苏妙菱安然无恙,这让当时的阿罗目瞪口呆。阿罗在那时才知道,这世上真有被神眷顾的人存在。
苏妙菱离开了,她要去寻找被杀的亲人的尸体,让他们入土为安。而阿罗则是跟在苏妙菱身后,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跟在这个女子身后,他只知道自己的视线再也离不开她。
“为什么你还跟着我?”
“我……不知道……”木讷的魔者也不知道答案。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是不会跟魔鬼做交易的!”
苏妙菱扔下这句话后继续前行,魔者也没有停下,仍旧跟在她的身后。苏妙菱想要甩开魔者,但是区区一介凡人的她如何甩得掉魔族的武魁。几经尝试无果后,苏妙菱放弃了。
苏妙菱来到了先前遇袭的地方,自己亲人的尸体还留在那里。看到这凄凉的景象,苏妙菱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在附近选了一个地方开始挖墓穴,柔弱如她,没过多久,纤弱的双手便被摩擦出血。苏妙菱不肯放弃,继续着。一旁的魔者静静地站立,既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帮忙。
高傲的魔者前翻败在苏妙菱手中,他想要挽回自己的败局,只要能从她手中赢下一局,只一局也好。
“女人,我可以帮你,只要你……”
魔者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下了,因为他看到了来自苏妙菱悲伤而又愠怒的双眼。
“你有完没有!我都说了不要和你做交易!”说完,苏妙菱便继续挖着。
魔者看着那柔弱而坚毅的女子,终于再度败下阵来。他慢慢走了过去,一把便将苏妙菱提了起来轻轻扔到身后。
“你!”
魔者没有理会苏妙菱的愤怒,脚下往前轻踏,恢宏魔气轻描淡写间释出,在地上开辟出六个不大不小的墓穴。
苏妙菱本以为魔者见自己不愿与他做交易欲用强逼迫自己就范,现在才知道魔者是在帮自己。
“喂,我可没有求你,你不能夺去我的任何东西……”苏妙菱一边抹泪一边道。
魔者没有说什么,而是慢慢走向一旁坐下,看着苏妙菱一人慢慢将家人的遗体一个一个放入墓穴。在苏妙菱艰难地将一具具遗体放好后,魔者又帮她掩埋,而后又做了六个墓碑。
女子跪在坟墓旁,泣不成声。
“爹、娘,你们一路走好,女儿没事,虽然伤心,但也知道自己要好好活下去,不负爹娘的养育之恩。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好好的,不用担心女儿……”
“王伯、李婶、小赵、小六,你们为我家中仆人,今日却被我们连累而未得善终,妙菱深感自责,在这里给你们叩头了……你们心地善良,妙菱祈愿你们来世投入富贵人家,享一世荣华……”
拜别了离世的家人,苏妙菱决定去投靠一个远亲,开始了跋山涉水的寻亲之路。魔者依旧跟在苏妙菱的身后不言不语,苏妙菱也不去管他。
一路上的日晒雨淋哪里是苏妙菱这种弱女子能抗得住的,不过好在有魔者跟在其后,每当她遇到困难,魔者都会忍不住施以援手。一段日子下来,苏妙菱对魔者的看法也渐渐改观。
终于,在魔者的护持下,苏妙菱安然到达了一个小城,她的那位远方叔叔便居住在此。在进入小城后,苏妙菱却发现魔者不见了,此刻的她竟然开始有些想念那个不苟言笑长相可怕的魔了。
“他或许只是个孤独而迷茫的魔,我看得出他的本心应该不坏,这一路上他帮了我这么多,我却连一句谢谢都未能说出……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哎呀,我在想什么……算了,人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只希望他能一切都好吧,千万别再去做什么交易了……”
其实魔者并没有离开,只是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现身,所以隐藏了起来,没有一定修为的人是看不到他的存在的。
苏妙菱几经询问下才找到了自己那位远方叔叔的住所,还是个大户人家。认亲的过程并没有多复杂,反而很顺利。那个被苏妙菱称为叔叔的人对她也很好,当下便命下人给苏妙菱准备房间让她住下,一个劲的让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这让苏妙菱倍感温暖,感动不已。然而苏妙菱不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叔叔竟然暗地里帮妓院拐卖女子。他见苏妙菱生的清新脱俗,美貌动人,于是便动了将她卖到妓院大赚一笔的心思,所以才好心安抚。
深夜,趁苏妙菱沉睡之际,那个所谓的叔叔纠集了一伙人悄悄进入了苏妙菱的房间。看着在床榻上沉睡的美人,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不过他并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处子之身可以卖到更好的价钱。
那人打了个手势,手下的人立即娴熟地实施绑架。一人捂住苏妙菱的口,其他人连同被子一起捆绑起来。
沉睡的苏妙菱感觉有人捂住了自己的嘴,顿时醒来,惊恐地望着那一群入室的恶徒,还看到了那个白日间一副老好人的叔叔。
苏妙菱想要大叫,但是却叫不出声,不一会便被捆了个结实,嘴巴也被塞住了。
“哼哼哼……”叔叔奸笑道:“贤侄女,莫要怪叔叔,等叔叔将你送进妓院,凭你的姿色一定能成为头牌,到时吃香的喝辣的可莫忘了叔叔对你的恩惠……”
一听对方要把自己卖进妓院,苏妙菱更加惊恐,极力挣扎却无济于事,泪流满面。
这世道,就连亲戚都信不过,苏妙菱悲从中来,弱小而孤苦无依的她该怎么去拯救自己……不经意间,苏妙菱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魔的身影,那个外表冷漠却时刻不忘帮助自己的魔……
“阿罗……”
被堵住嘴的苏妙菱伴随着哭腔将这两个字喊得模模煳煳,然而隐藏在她身边的魔者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声唿唤让魔者心碎,似乎他一直找寻的便是这么一声唿唤,或者说,他所一直在找寻的就是这个能让他心碎的人。
“带走!”
叔叔一声令下,众人便扛起苏妙菱往外走,然而在转身之际却看到了一个赤发黑面的怪人,煞是骇人。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只道是恶鬼,个个吓得腿软,苏妙菱也掉在了地上。苏妙菱看到魔者,哭得更凶,心头却是难以言喻的欣然。
“鬼呀!”那群伙计抱头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首,唯有那个叔叔做恶人做惯了,连鬼都不怕。
“何方妖孽!”
魔者没有理会任何人,一瞬间便穿过了众人来到了苏妙菱的身旁,并为她解开了束缚。
“阿罗!”再坚强的女子终究是脆弱的,苏妙菱被松开后竟然扑到了魔者的怀中。感受来自伊人的温暖,魔者一直空虚的心仿佛在一瞬间也被填满了。
那群人趁着这个机会已经四散逃离,只有那叔叔不愿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掉而不肯罢休,已然亮出了明晃晃的大刀向着魔者砍过来。
魔者抬起一手,大刀砍在上面竟是刀毁人无事。开玩笑,堂堂魔族武魁岂是区区凡器可伤的!魔者连动手都没有,仅仅放出了一丝气劲,便将那人打得吐血瘫倒在地。
那人终于有了恐惧,挣扎着往屋外爬去。魔者欲再来一下彻底完结那人的性命,双手却被苏妙菱握住了。
魔者看着苏妙菱,苏妙菱摇了摇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阿罗,你的双手不该染血。”
善恶到头终有报,苏妙菱的想法很简单,恶人自有老天来惩罚,而我们的双手不是用来杀人的。
魔中亦有善良者,阿罗便是。曾经为奴的他眼见魔族中的万般不公,无奈之下才举义,纵然最后魔族统一为魔城,迎来了和平,但是阿罗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快乐,因为他的双手早已染满了鲜血。所以他才会选择离开戮世魔城,想要在人世间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救赎。当怀中的女子告诉他,他的双手不该染血的时候,阿罗确定了,他苦苦找寻的正是怀中的这个女子。
魔者点了点头,慢声道:“跟我走吧……”
苏妙菱一怔,旋即伴随着泪水露出了笑容。人在这个世上终有属于自己的归宿,而他们的归宿便是彼此。
“嗯!”
在得到苏妙菱肯定的回答后,阿罗抱起伊人化作一阵遁光消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