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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归巢雁     问鼎江湖行txt下载     问鼎江湖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天言 天机

    袖红雪看着挽住自己的司马台笑,那原本就英俊不凡的脸上此刻却挂着无比的威严,俨然一副竞天下的姿态。

    “和那一日刀破百花阵时一样全凭本能所发挥出的实力吗?可惜了,如果能……”袖红雪正感叹时却发现司马台笑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的关切。“与那日不通,此时的司马还有一丝意识。”

    袖红雪离开司马台笑的臂弯,来到水木老头与源儿身旁:“先生给司马吃的什么药?还请先生给个解释!”袖红雪言语之间颇有质问的语气。

    “哈哈,小姑娘放心,老朽是不会害司马小朋友的。”水木老头一边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一边道:“这丹药能激发人的本能,让司马小朋友的本能优先于意识作出反应。司马小朋友的内力之雄厚与多变或许远超我们的想象,可惜他不会使用,相比之下他的本能似乎更能熟练运用。当然这丹药还让司马小朋友保留一丝意识,或许通过此战他能依靠这一丝意识学到不少。若有一天他能完全掌握自己的一身内力,必将成为人上之人。”

    袖红雪听到水木老头的解释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这时源儿跑了过来道:“姐姐你没事吧?姐姐别担心,哥哥会打败那些大坏蛋的。”袖红雪心中有些想笑:“你对他毫无根据的信心是哪来的?”面对源儿的关心,袖红雪捏了捏源儿的脸蛋,示意自己没事。

    “先生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呵呵,老朽不过是即将入土之人罢了。”

    袖红雪一边运功平息自己翻滚动荡的气血,一边观看场中傲然而立的司马台笑:“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威风的时候。”

    场中三人斗得不可开交,一者剑似流星一者悍戟扫空,而执刀以一敌二的司马台笑每一挥每一砍全凭本能而作,尽是无招之招。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越战越是惊讶。

    “此人每招每式全凭本能且毫无章法,更兼有如此深厚古怪的内力可以完全不受魔气所制,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今日不除此人,他日恐成魔城强敌!”天魔大化一念及此,决定格杀司马台笑,“浪子!不要再玩了,速战速决!”

    话分两头。

    被“织雨”之招所伤的浪子不回头不怒反笑:“哈哈哈!本大爷许久不曾被逼入如此地步了,希望今日能尽兴!”邪气绕体紫电横生,浪子不回头脸上的兽纹竟似活物般一飞冲天,那物携雷电之势飞入浪子不回头手中化为紫色邪枪,“狱龙,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任平生和段山岳看到眼前此景,心道不好,想不到这邪人竟然还身怀如此邪兵。

    “你身为人身,当为中原武林尽心,为何做那魔城的爪牙?难道你甘心身坠无间!”任平生怒道。

    “哈哈哈!身坠无间又如何?本大爷早已见过真正的无间地狱!”

    “唉,有如此修为,你不该踏差至此。”

    此时天魔大化的声音传来:“浪子!不要再玩了,速战速决!”浪子不回头轻啐一声继续道:“何为对何为错,本大爷早已不在乎,本大爷在乎的是所有阻碍本大爷的人都要死!”话语甫落,浪子不回头已是高举狱龙邪枪,霎时间八雷齐聚,“八雷共杀!”

    八条狰狞的紫电在空中如怒龙般飞舞,只待浪子不回头一声令下便可吞噬对手。任平生与段山岳尽催所剩内元,欲全力抵挡这八雷之招。

    天魔大化眼见浪子不回头要出极招,遂与月见无华交换了一个眼神。月见无华掌抵天魔背后,全力赞功。天魔大化战戟插地,尽纳演武崖魔气于魔魇,欲以此一招格杀司马台笑。

    袖红雪见状脸色大变,当即便要入场相助司马台笑,却被一旁的水木老头拦下。

    “小姑娘你是帮不了全凭本能作战的司马小朋友的,还是专心疗伤的好,不尽除体内魔气怕是会影响到小姑娘你日后修为的进境。”

    袖红雪听到水木老头的话不再坚持,全神贯注于司马台笑的战斗,以便在必要之时出手。

    天魔大化纳气已足,怒吼一声,战戟魔魇携千魔之气斩出,声势浩大。司马台笑面色不变,执刀在面前挥圈,溢出的内力瞬间形成漩涡。

    袖红雪大惊:“他这是要将魔气纳入体内?”

    水木老头却笑了:“强行抵挡如此威力的攻击即便不死也残废,而将魔气纳入体内依靠自己特殊的内力来化解,本能是这样决定吗,司马小朋友还真有几分魄力。但是,会顺利吗?”

    二魔见司马台笑的施为亦是大为吃惊。

    司马台笑那残留的一丝意识清楚的看到,自己丹田处五颗颜色各异的内元正全力运行化纳魔气,奈何魔气竟似江流决堤凶猛异常。浩大的魔气在司马台笑体内不断暴冲,有半数之多难以尽化,司马台笑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危急之下,司马台笑再提元功,五颗内元珠运行轨迹再变,那半数难以化纳的魔气在司马台笑内力的驱赶下,渐渐向执刀之手移动。司马台笑的右手在魔气的作用下渐渐变为黑色,伤痕累累。司马台笑怒吼一声,再添三分力,魔气混合着自身内力被转移到名刀非凡上。司马台笑似乎再也坚持不住,名刀一挥,尽泄难控之气。

    却说浪子不回头极招即出,八雷之威响彻天地。忽然,浪子不回头感到一道摧枯拉朽的刀气向自己袭来。为抗来袭之招,浪子不回头一枪劈下,八雷之招迎向来犯之刀。

    轰然巨响,整个演武崖竟然裂成数块。待尘埃落定,现场一片狼藉。不少人在双招爆冲之下昏死过去,功体不支者更是当即丧命,其余之人尽皆负伤,浪子不回头也不知所踪。

    司马台笑拄刀半跪于地,突然,一道黑色身影从废墟中冲出,流星赶月般杀向司马台笑。在月见无华即将刺中司马台笑之时,一道百色丽影迅速出现在司马台笑身旁。千钧一发之际,袖红雪的飘带缠住了月见无华的魔剑。此刻司马台笑也从短暂的昏厥中转醒,一掌打在月见无华的胸口之上,月见无华带着强烈的愤怒被击退。

    “威力变弱了许多,是药效过了吗?”袖红雪看到司马台笑软弱的一掌思索着。

    “多谢袖馆主救命。”藏心丹的药效果然消失,司马台笑恢复了意识。

    袖红雪笑道:“红雪当谢公子才对。”

    司马台笑将目光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非凡,看着那刀上因为难以同时承受巨大的魔气与自身的内力而出现的一丝细小的裂痕,不禁有些心痛。

    水木老头拉着源儿出现在司马台笑旁边,这老头带着源儿不知藏在何处,竟然丝毫没被波及到。水木老头道:“哎呀呀,差点没命,幸亏躲得快。那么,接下来便是老朽出马的时候了。”

    天魔大化怒极,原本能杀掉三门会所有人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一个无名之辈破坏。“好在大魔困仙阵未破,用不了多久魔气便会再生,到时便是你们身死之刻!”

    正在天魔大化思索之时,水木老头漫步来到演武崖中间,口中念念有词:“魔气不存,正是破阵之时。齐天地,造阴阳,万法归一,大魔困仙阵,破!”水木老头脚踏天地之位,手化阴阳之气,大魔困仙阵顿时遭破。

    “你!”天魔大化手捂胸口对水木老头怒目而视。

    “天魔将军,久见了。”水木老头朝着天魔大化施行一礼。

    “你是……”

    天魔大化一言未尽,演武崖上传来一阵阵刺耳的笑声。

    “嘿哈哈哈!本想只是来看个热闹,没想到却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面带杀字面具,一双嗜血的眼睛正盯着在场众人。司马台笑忘不了那张面具,就是那日此人率众屠灭了司马山庄。

    众人正疑惑来人是否为魔城后援时,水木老头却缓缓道:“老朽的卦算的果然不差,你终于露面了,杀旗。”

    “我果然没看错啊,天魔,同一阵被同一人破了两次,想必你也认出他了吧。”杀字面具之人虽是对天魔大化言语,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水木老头。

    天魔大化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水木老头答曰:“不错,他是天言洞天机。”

    此言一出,惊讶在场所有人,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齐齐锁定在水木老头身上,而水木老头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仍旧笑呵呵地立在原地。

第十七章 天旗

    乍闻水木老头身份,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万分,司马台笑这才明白为何水木老头能算中所有人所有事。司马台笑疑惑解除后又不免为水木老头担心,人人都知道魔源在洞天机身上,水木老头这是要成为武林公敌的节奏啊。司马台笑担心地看了看水木老头,看到的却是水木老头悠哉的表情:“呸,这老头完全没有成为武林公敌后的自觉啊!”司马台笑不禁有些想骂这个老不正经的:“你这是在用生命玩耍吗!”

    水木老头摸摸自己的山羊胡:“五百年了,大家还是对老朽十分想念啊!”

    “感叹个屁啊,这是想念吗!等他们伤好了,保证不打死你!”司马台笑停止不了吐槽了。

    “想不到当年风华绝代的天言,如今却是一副垂暮老人的样子,是不是魔源用多了?”那面带杀字面具的人尖笑道。

    “五百年来,你们天旗灭了十多个门派和世家,只因他们知晓了天旗的存在。如今你又大方方的现身,想必你们的帝君终于准备入世了。不知老朽猜的对不对?天旗之杀旗!”水木老头的一席话惊起了一片哗然。众人惊讶的不仅是竟然无人知道天旗的存在,更惊讶于天旗的实力。五百年来悄悄灭了十几个门派与世家,竟然不留丝毫的蛛丝马迹。司马台笑向袖红雪抛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袖红雪摇摇头表示对天旗一无所知。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天旗组织。

    “嘿嘿嘿嘿,天言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过奖过奖,还是敌不过你们的帝君啊,不然老朽又怎会算不出你面具之下的身份。”水木老头走到司马台笑身旁暗中说道:“年轻人,一会有机会便逃,莫忘了与老朽的约定,一直往东而行便可寻到渡仙山。”司马台笑闻言一愣后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杀旗告诫自己,此时不是报仇的时机。

    “天道不存,代天掌旗。天旗的成立应该很久了,恐怕五百年前的正魔之战便是你们挑起的吧。”

    “天言先生倒是明白的很啊,我们不过是杀了几个魔又杀了几个人,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我也很纳闷啊。”

    “你的语气倒不像是纳闷。”

    “嘿嘿,无所谓了,既然天言先生在此,便请先生随我回去吧。”杀旗尖锐的声音渐渐变冷。

    “在场这么多人都想得到老朽手中的魔源,更何况魔源的主人也在,你何不问问他们答不答应?”

    “啧啧啧,看看这些人的状态,恐怕无人是本旗的对手吧。本旗既掌天旗之杀旗,谁若不服,回之以杀便是。”杀旗目露杀机。

    天魔大化冷哼一声:“哼,杀旗倒是好大的口气!”

    “哦?功体不全又负伤在身,天魔将军要赐教吗?”

    “恐怕在本座之前,已有人找上你了!”

    就在这时,从一处废墟中猛地站出一人,身披紫色轻甲,手执狱龙邪枪,正是浪子不回头。原来在刚才的极招下,浪子不回头被废墟压在下面,这才刚从废墟中脱出。

    “哈哈哈哈,刺激!来来来,刚才出招的小子,再与本大爷过几招!”浪子不回头的血浸透了身上轻甲,此时仍是战意不减。

    司马台笑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你够了!老子现在哪里打得过你!”

    正当浪子不回头等待司马台笑的回应时,目光瞥见了场上的杀旗。面对那杀字面具,浪子不回头顿时怒意横生:“哈哈哈!本大爷遍寻你不得,不想在此遇见你,你该死!”浪子不回头枪指杀旗,语气不同于先前的张狂,而是真真正正的杀机毕现!

    杀旗正乐得再看好戏之时,却不料那邪人竟将矛头指向自己,而且说打便打。

    浪子不回头邪枪来的飞快,甫出手便是直攻杀旗要害。杀旗亦是迅速出手,手中多出一把黑金宝刀。眨眼间,二人便战到一处。

    众人虽然对浪子不回头的突然发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乐得二人相残。月见无华在天魔身边轻道:“大哥,浪子有伤在身,恐怕不是对手。”

    “无妨,且先测试下杀旗的能为。”

    二人正战得不可开交,水木老头对司马台笑说道:“年轻人,是时候走了。”

    司马台笑牵起源儿的手正要离开,却发现水木老头没有要一起走的意思,不禁问道:“老先生,你不和我们一同离开?”

    “呵呵呵,老朽天命将尽,此时不便离开。年轻人你要好好照顾源儿,切莫忘了与老朽的约定。”

    司马台笑郑重点了点头,又对一旁的袖红雪说道:“袖馆主,在下要离开了,袖馆主是否还要留下?”

    袖红雪笑道:“公子以为就杀旗一人在此吗,恐怕他带了不少人,已将仙灵派暗中包围了。”

    司马台笑当然也料到周围有埋伏,但是既然水木老头让自己在此时离开,自己便该赌上一把,迟些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司马台笑正要说自己硬闯过去,袖红雪的声音又响起:“算了,红雪就再帮公子一次。”司马台笑闻言感激地看着袖红雪。以袖红雪之能,想要离开此处绝非难事。有袖红雪相助,司马台笑求之不得。

    “爷爷?”源儿难过地叫了一声,希望水木老头能与他一起离开。

    水木老头摸了摸源儿的脸,嘱咐他要听司马台笑的话后给了司马台笑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快走。

    司马台笑抱起源儿同袖红雪一起快速离开演武崖。

    “放心,你爷爷是大名鼎鼎的天言洞天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皆在其算计之内。”司马台笑一边走一边安慰源儿,然而自己心中总感觉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水木老头了。

    待司马台笑一行人即将来到仙灵剑派山门处,看到山门处有不少先于自己从演武崖逃跑的人的尸体,袖红雪道:“他们恐怕就埋伏在山门处,不要停留,迅速通过。”

    司马台笑抱着源儿迅速通过山门,顿时暗器从两边飞来。司马台笑来不及抵挡,袖红雪早已挥洒飘带,将暗器纷纷阻截。

    “快走。”袖红雪提醒司马台笑,司马台笑不作停留,继续前行,处理完暗器袖红雪也迅速跟了上去。十几条头戴鬼纹面具的黑色身影迅速从两边跳出,也跟了上去。

    司马台笑三人脚步飞快朝灵翠山下奔跑,背后追兵紧追不舍。

    “我去,怎么一直追着我们,山上这么多人他们不去守着,为何一直对我们紧追不放?”

    “想必他们也知道公子与天言先生关系不一般,这些人应该都是为你而来。”

    司马台笑闻言心中苦笑:“老子不过是个临时保姆,与水木老头也就见过两次面而已啊。”不过司马台笑转念又想,演武崖上人人都看到自己与水木老头有交集,看到水木老头给自己吃了兴奋剂,这下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了山下公子自逃,红雪会为公子解决追兵的。”袖红雪细腻的声音响起。

    “如此岂非陷馆主于困境?”

    “凭这些人还不能将红雪怎样。”袖红雪自信道。

    司马台笑心中疑惑,恐怕现在不少人想拿住自己与源儿,借以要挟水木老头,难道袖红雪真的对洞天机与魔源不感兴趣才愿意帮自己?

    “在下若有冒犯还请袖馆主见谅,袖馆主为何肯如此帮在下?”

    袖红雪闻言笑了笑,一双美目看着司马台笑道:“因为红雪愿意。”

    司马台笑听到这个回答不禁一愣,这算什么回答?这不等于没回答吗?不过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正当司马台笑胡思乱想时,三人已经来到山下。司马台笑道:“多谢袖馆主相救之恩,他日必报。”司马台笑见袖红雪不作回答,便感激地看了一眼袖红雪后抱着源儿离开。司马台笑刚走不远便听到背后传来打斗声音,司马台笑知道这是袖红雪在帮自己阻拦追兵。

第十八章 演武崖上的落幕

    自从司马台笑带着源儿逃离灵翠山已经过了五日了,这五天里司马台笑二人一直向东而行,一路上渴了饮河水,饿了猎野兽,晚上宿山野,不曾靠近任何有人烟的地方。因为司马台笑知道,如今整个武林怕是都在寻找自己与源儿的下落。

    入夜,二人寻到一处山洞。司马台笑看着在篝火旁熟睡的源儿就如看着前世自己的弟弟一般。就在这时,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入山洞之中,轻轻落在司马台笑的肩头。司马台笑疑惑间,那蝴蝶又偏偏飞起,在司马面前渐渐化成一个人。

    司马警觉地握向了背后之刀,却听到那身影传来熟悉的声音。

    “公子倒是聪明,行迹于山野之间。”

    司马台笑定睛一看,那蝴蝶化成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袖红雪。

    “袖馆主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公子的身上被撒上了红雪独有的香料‘蝶影留迹’,红雪的蝴蝶便能循着香料的香气找到公子。不过在公子面前的非是真正的红雪,而是蝴蝶所幻化而成的幻影。”

    司马台笑仔细望去,发现眼前袖红雪的身影内确实有只蝴蝶正煽动者自己的翅膀。

    “你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撒上的香料?”司马台笑一直对袖红雪抱有警惕之心,即便如此还是着了袖红雪的道。

    “哎呀,公子何必动怒,红雪若想害公子,公子怕是早不在人世了。”

    “我去,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司马台笑知道袖红雪所言不假,更对自己有数次的帮助,司马只是不明白,似袖红雪这般人物为何如此重视自己这般的小人物。想到这里司马不禁想起那日袖红雪的话:因为红雪愿意。

    “难倒袖红雪对我……”这一念头刚刚冒头,司马台笑就果断否定了,打死自己都不相信天下第一美人会无缘无故看上自己。

    司马台笑定了定思绪问道:“袖馆主找我何事?”

    “红雪本是想来提醒公子,不过现在看来公子对自己的处境还是很了解的嘛。”

    “不止中原武林,怕是魔城与天旗都在搜索我和源儿吧。”司马台笑脸上露出担心之色,担心自己二人能否安然找到水木老头口中的渡仙山,担心自己能否保护源儿的安全。

    “是啊,公子现在是整个武林的中心呢,人人都道公子二人知道魔源下落!”

    “没看到我心情低落吗,你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司马台笑心中骂道,不过被袖红雪这么一调侃,心情好了不少。

    “袖馆主,能否告知在下,那日我们离开后演武崖后事如何?”

    “公子就不先关心关心红雪那日为公子阻敌是否受伤之类的?”

    司马台笑有些尴尬,只得哈哈道:“袖馆主修为之高,那些毛贼岂是对手。”

    “哼!”袖红雪表示了下自己的不满后继续道:“红雪派人打听过了,那日我们离开演武崖后……”

    却说那日,司马台笑抱着源儿同袖红雪一起离开演武崖后,演武崖上战斗正酣。一者黑刀在握,刀刀威猛;一者杀气毕现,枪出如龙。当即就有人认出杀旗手中的黑金宝刀正是位列名品的黑屠。

    二人斗了十几招不分胜负,杀旗惊讶于对手刚历经大战,身上又有伤,还能发挥如此战力。

    “哼哼,小子不差,不如投靠于我……”未等杀旗说完,浪子不回头撗枪厉声道:“哈哈,收起你的废言,本大爷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杀旗见浪子对自己似乎恨之入骨,心中莫名,当下有些恼怒:“既然如此,那么本旗便先杀你!”

    杀旗怒提真元,霎时间气震八方:“一斩岁月!”

    浪子不回头毫不示弱,不顾身上伤势,强行赞功:“九雷灭世!”

    月见无华见状急忙对天魔大化言语道:“大哥,浪子九雷之招尚未练成,此时强行出招,恐怕凶多吉少。”

    天魔大化迅速来到浪子不回头身后,一掌之下尽封浪子内元。内元被封,浪子不回头忍受不住强行停功的反噬,陷入了昏迷。

    “天旗之名,戮世魔城记住了!”语毕,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带着浪子不回头顿时化作黑光消失不见。

    杀旗见天魔三人离开便收起了招式。

    “天言先生,跟我回去将魔源的下落交代一下吧。”

    此时任平生站出,怒道:“好一个玩弄天下的天旗!魔源绝不会交给你们!”

    “哦?你想死吗!”

    面对杀旗的威吓,任平生毫不退缩。水木老头摇了摇头道:“魔源你们是找不到喽,被老朽藏起来喽。”

    “哼,先生不怕本旗拿那小子和那个小孩开刀?你以为他们能逃出去?本旗早设下埋伏。”杀旗指的自然是司马台笑与源儿。

    “呵呵,老朽的卦象显示他们能平安脱逃。”

    杀旗怒然起身,黑屠瞬间架在水木老头脖子上。水木老头面不改色,依旧笑脸相迎。

    “如果老朽没猜错,你们的帝君煞费苦心挑起魔城与中原的战争,目的应该就是魔源吧。”水木老头继续道:“若想从森严的戮世魔城盗取魔源,难似登天,所以挑起正魔之战无疑是最好的计策。魔人善战,有魔源加持便会有近似无限的战斗持久力,中原若想赢,便必须成功盗取魔源。当年双方决战葬天山,正是魔城守卫最为空虚之时,老朽入城盗魔源,虽然成功但也身负重伤。就在老朽逃离魔城后,却遭人袭击,想必就是你们的帝君吧。可惜啊,老朽早已知会我那不出世的好友前来相助,这才逃过死劫,得以保全魔源。”

    一字一句,尽皆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他们根本想不到,当年的正魔大战其中还有如此秘辛。

    “嘿嘿,天言先生说的再多都已无意义,本旗这便强行将你带走又有何人能阻?到了帝君面前便不怕你不招。”

    水木老头叹了口气:“唉,无知啊!老朽既然敢现身,对这演武崖上所发生的一切自然尽在掌握,你从老朽身上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

    只见水木老头盘膝而坐,整个身子开始泛出淡淡荧光。

    “老朽天命已尽,当再入轮回。”一语毕,水木老头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杀旗眼见此状,心中既惊且恨:“你!”

    谒天深修近千载,天命尽时一朝亡。昔日代天以言的风华绝代不再,洞天机正式离开了这纷扰的江湖。

    杀旗仰天怒吼:“洞天机,本旗奈何不得你,但是那小子与小娃儿休想逃过本旗的手心,本旗绝不相信那两人不知道魔源的下落!”杀旗怒视在场众人:“哼!算你们走运,本旗要去捉拿那小子与小娃儿,没空理你们!”说完,杀旗便化光而遁,离开了演武崖,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听完袖红雪的诉说,司马台笑表情渐渐暗淡下来。演武崖上发生的事信息量太大,处处透露着疑点。那个浪子不回头似乎与杀旗有深仇旧恨,难道与自己一样是被灭门派的幸存者?水木老头应该早已算出了天旗的存在和意图,但是正魔之战已发展成不可阻止的地步,这才在盗取魔源之前知会好友前来相救。既然水木老头身死,那么他把魔源藏在哪里了呢?又有谁知道藏匿地点呢?是源儿还是水木老头所谓的友人呢?水木老头口中的渡仙山是不是就是他的好友的居住地呢?戮世魔城与天旗纷纷即将入世,这个武林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

    一系列的问题充斥在司马台笑的脑海当中,搅得司马台笑一个头两个大。

    “公子?公子?”袖红雪温柔的声音将司马台笑从繁琐的思绪中拉出。

    “在下没事,多谢袖馆主关心。”

    “还有一事,那日被浪子不回头打下演武崖的撼天经纬之主齐天疆竟然没死,不过救援队在崖下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然身受重伤,如今正在撼天经纬疗养。”

    司马台笑闻言心中笑道:“还真是应了那万年不变的老梗,掉落悬崖的不会死。”

第十九章 形势

    “袖馆主,没人为难你吧?”司马台笑担心袖红雪因魔源一事被牵连。

    袖红雪笑道:“公子终于关心起红雪了,公子放心,红雪将所有事都推给公子了。”

    “我竟然担心这个腹黑女,我是笨蛋吗?”司马台笑的内心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谈话完毕,袖红雪的身影渐渐消失,再次化为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到司马台笑的肩上,而后没入司马台笑体内。

    “哥哥,你在和谁说话?”源儿被吵醒。

    “在和你袖姐姐视频聊天呢。”

    源儿挠了挠头:“什么是视频聊天?”

    司马台笑哈哈道:“没什么,就是你袖姐姐传来消息报平安。”

    源儿表情暗淡了下来问道:“哥哥,我爷爷怎么样了?”

    司马台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源儿能经受得住这种痛苦吗?司马台笑不想欺骗源儿,直接告诉源儿似乎又有些残忍,但这种事终究是瞒不住的。司马台笑正犹豫如何开口,源儿的声音响起了。

    “哥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在遇到哥哥你之前,爷爷就曾告诉过源儿,他说自己天命将尽,源儿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天命,但也感觉到了爷爷的意思。爷爷很疼源儿,源儿想要什么爷爷都会买给源儿。爷爷说源儿会遇到一个好哥哥,他会代替爷爷保护源儿……”说着,源儿便哽咽了起来,两行泪水从脸庞滴落。

    司马台笑将源儿抱在怀中,轻声道:“你爷爷是不世出的高人,不管是五百年前的正魔大战还是演武崖之事,他都救了很多人,你爷爷一定会去天堂的。”从水木老头的做派来看,司马台笑绝不相信他是想独占魔源,只是想不让它落入歹人之手。

    源儿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什么是天堂?”

    “就是好人死后会去的地方,你爷爷会在那里幸福的生活。源儿你要好好生活,不要让你爷爷担心才是。”

    “嗯!”

    世人只知演武崖一战死伤惨重,天言洞天机也身陨,然而没有人知道的是,洞天机身陨的那一刻,在一座被云海围绕的奇山上一盏燃烧了五百年之久的灯熄灭了。

    一人独坐观云亭,面前案上青烟袅袅,茶香四溢。在那盏灯熄灭之时,那人把盏的手停了,原本悠然的神色也不复存在。那人饮尽杯中之茶,拿起案上的羽扇一个转身便出现在只余残烟的那盏灯前,久久不能释怀。

    那人一声轻叹,慢慢道:“唉,命灯已灭,好友,你是真的走了。”那人又是一声轻笑继续道:“早劝你莫要轻涉武林,你却是不听,如今落个身死道消的结局。不过你死了也好,省的整日来我这里祸害我的雪澡香茗。”虽是出言调笑,那背影却是说不出的落寞。

    “你放心,你的意愿我会为你达成!”

    演武崖之变后,戮世魔城与天旗浮出台面,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撼天经纬内,三门之主再次齐聚一堂。

    任平生道:“齐兄,你的伤好些了吗?”旁边段山岳却道:“老段我真替你感到庆幸,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没死。”

    齐天疆的面色还是有些发白,道:“无大碍,多谢二位关心,不知你们二位的伤如何了?”任平生道声无妨,段山岳摆摆手表示没事。

    “江湖已然不再平静,魔城与天旗的出现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二位认为当下局势该当如何?如何才能护得中原武林的安宁?”任平生出言道

    “演武崖之变齐某虽然没有经历,此时闻听亦是惊讶万分。且先不论戮世魔城的再出,这天旗组织着实太过神秘,我们知之甚少。正魔之战是由天旗暗中挑起,更陆续灭了十数个门派与世家,可见其实力之强悍。天旗身处暗处,对我们怕是知之甚明,而我们只知道天旗之一的杀旗,且不明其身份,着实难以应对啊。”

    “齐兄相信洞天机所言?”

    齐天疆点点头道:“齐某相信。依天言先生所言,天旗的目的在魔源,魔城的目的也在魔源,所以魔源正是关键。魔城若夺回魔源必会再起魔兵,进军中原。以天旗的作风,若是夺得魔源,怕是另一番的生灵涂炭。所以绝不能让二者任何一方得到魔源。”

    任平生道:“天言先生已死,想必只有司马台笑与那个小娃儿知道了,我们应该尽快找到他们,免得让他们遭到魔城或是天旗的毒手。”

    任平生与齐天疆正在讨论,段山岳说道:“哼,若非司马台笑小兄弟与天言前辈,演武崖上恐怕无人生还。你们如何行动老段我管不着,但是谁要是对司马小兄弟暗下杀手,莫怪老段我翻脸。”

    任平生连忙说道:“段兄多虑了。你念着司马台笑的恩情,我们亦是如此,但是魔源的回收刻不容缓,我们不能置天下苍生之安危于不顾。”

    “哼!莫说什么天下苍生,老段我只知道有恩必报。还是那句话,你们想要魔源我不管,但是不得伤害司马小兄弟。”

    齐天疆言道:“如今的局势非是我们三门所能掌握的了,魔源的事就交给二位了。”

    任平生闻听此言问道:“齐兄是要?”

    “齐某要闭关一段时日,除了疗养之外,还要力求提升修为。魔城与天旗皆非易与之辈,届时恐怕会有一场硬仗。”

    通道纵横交错,阴森可怖的魔迹乱窟内,一男一女两个魔人正在交谈。

    “三妹,浪子现今如何了?”

    “浪子外伤并不重,内伤多因强行九雷之招所导致。不过在魔潭中疗养了数日,已无大碍。”

    “浪子虽非我族类,但如今缺他不可,不容有失。”天魔大化又问道:“魔卵一事怎么样了?”

    “三枚魔卵皆状态极佳,相信很快便能孵化。”

    “很好,如今是关键时期,魔卵需要密切注意,切不可让中原发觉。”

    “大哥,魔源一事?”月见无华问道。

    “洞天机已死,如今最有可能知道魔源下落的便是司马台笑与那个小娃儿,本座已命人查找,你且专心于魔卵一事。”

    月见无华听到“司马台笑”四字,脸上扫过一阵怒容,告了一声“是”,便化作黑光消失不见。

    司马台笑与源儿二人一路上避开有人的地方,朝着东方而行。司马台笑的内心是阴暗的,因为关于渡仙山的信息太少了,不知该如何找寻。想起水木老头说的一直往东,司马台笑只想破口大骂:“我信了你的邪!”

    “哥哥,前面就是飘渺云烟泽,那里好漂亮的!”源儿欢快叫道。

    司马台笑闻言才发现,不知不觉面前出现了一个大湖。湖面如镜,云雾缭绕,周围奇花异草遍生,更不时有奇珍异兽出现,宛若仙境。

    源儿拉着司马台笑跑到湖边,看着那优美的景色说道:“爷爷曾经带源儿来过这里。爷爷说飘渺云烟泽是中原三大灵地之一,也是战域最漂亮最大的湖。”

    司马台笑不曾听说过三大灵地,当即来了兴趣。

    “什么是三大灵地?”

    源儿立马昂起头,一脸连这都不知道的表情,冲司马台笑介绍道:“所谓三大灵地,指的是位处东方的飘渺云烟泽,西南地界的华灯翠竹林,东北方的快雪孤峰。”

    司马台笑见识了飘渺云烟泽的仙境,更对另两处充满好奇。

    “那为什么此三处被称为三大灵地呢?”

    “爷爷说这三处是中原地脉最为关键的三处,中原大地大半生灵全赖此三处灵脉。”回答了司马台笑的问题,源儿又挠了挠头说道:“源儿总觉得湖水比我上次看到时黑了一些?”

    “源儿,今晚我们便在此露宿。”

第二十章 再入险境

    入夜,司马台笑二人打了些野味充饥,吃饱喝足后源儿进入梦乡,留下司马台笑守夜。即便好几夜没有入睡,司马台笑也不觉得累,这便是习武的好处。经过这几天的领悟,司马台笑对自身的内力有了更深的了解。演武崖那一战,司马台笑体会到,身体本能对内力的运用更加精熟,而自己则是一股脑的全部调用。因为自己内力与他人不同,似乎有多种性质,一股脑使出便会出现相生相克的反应,这也就是自己为何时常行功中断的原因。

    入夜的飘渺云烟泽另有一番美景。湖水倒映着明月星辰,湖边萤光点点,周围虫鸣不断。行功完毕的司马台笑坐在篝火旁嗅着清新的空气喃喃道:“以后一定要带飘雪来。”

    此时,一道微不可见的黑色光芒飘转到司马台笑身后,渐渐化成一条漆黑的身影。那黑影慢慢抽出腰间之剑,正要刺向司马台笑。突然,司马台笑肩上亮起一阵蝴蝶形的光芒。那黑影不料有此一下,当下一愣。司马台笑更是被自己肩头的亮光吓一跳,当即回身,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劲装尖耳长发的人正拿着剑向自己刺来。

    那黑影被亮光所扰,失了时机。司马台笑迅速抽出背后之刀,挡下了黑影的一击,定睛望去,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魔城四魔将之一的月见无华。

    司马台笑只觉浑身冷汗直下,差点栽在这里。司马台笑仔细观察月见无华,肤如玉脂,在月下更发出淡淡光芒,一张脸俏丽无比,再加上一双精致的尖耳,虽然是魔,倒像是自己记忆中精灵一般。

    “这魔女的眼神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司马台笑心中暗道。

    正思索间,月见无华开口道:“哼,小子,此番被我撞见算你倒霉!”

    司马台笑见月见无华又要动手,当即大叫:“月见姑娘且慢动手!在下实不知魔源的下落。”

    月见无华冷哼一声:“你若不知,那只能问他了。”说罢,月见无华冲向司马台笑背后的源儿。

    源儿刚从睡梦中惊醒,眼前正迷糊,司马台笑哪里容得下他人伤害源儿,当即挥刀与月见无华战到一处。战至十几合,司马台笑渐趋下风。

    “小子,没了药,你便是如此不堪。”

    司马台笑不理会月见无华的讽刺,正声道:“月见姑娘,我兄弟二人对天发誓,实不知魔源下落,希望姑娘莫要再为难。”

    谁知月见无华闻言怒意更盛:“且不论魔源,凭你小子在演武崖对本将做的事,你便该死!”

    司马台笑闻言道:“在下当时出手一为救自己的朋友,二为自保,所为之事实乃应当。”

    月见无华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俏脸盛怒:“你!”

    就在这时,司马台笑肩上飘下一只蝴蝶,旋即化作袖红雪的模样:“公子,月见姑娘指的是演武崖上公子当众袭胸之事。”

    司马台笑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转念一想,当时自己似乎的确一掌拍在了月见无华的胸口上。常言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走跳江湖哪能不发生这些个事?司马台笑挠挠头,试探地说:“江湖儿女当不拘小节。”

    司马台笑看着月见无华脸上杀机更盛的样子当即在心中骂道:“谁说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月见无华见事情被说破,怒上眉梢,霎时间魔气自生,斜月坠星光芒万丈。司马台笑眼见此景心中大惊:“我去,你来真的!”

    这时,袖红雪的身影复化为一只蝴蝶向月见无华飞去。蝴蝶近身,竟渐渐变大将月见无华包裹起来,月见无华顿时受制,一时间挣脱不得。

    司马台笑见状迅速抱起源儿,运起轻功,飞快离开。

    眼见司马台笑离开,不复得其踪,月见无华怒吼一声,爆冲的魔气将蝴蝶幻影震得粉碎。月见无华看着渐渐消失的蝴蝶碎片怒道:“袖红雪,你能救得他几次!”

    逃过一劫的司马台笑与源儿落脚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想起刚才的凶险,司马台笑叹曰:“又被袖红雪救了一次。”

    “哥哥,你摸了那位漂亮姐姐的胸是你的不对,漂亮姐姐打你是应该的。”源儿的话语响起。

    司马台笑闻言举起手就在源儿的头上敲了一下:“打你哥我一顿,这事要能摆平,你哥我也就认了!好家伙,那分明是要取你哥我的命!”

    源儿摸着脑袋,瞪着大眼睛抗议道:“不许打我的头,会变笨的。”

    司马台笑立马又敲了一下:“卖什么萌,你已经够笨了。”

    “什么是卖萌?”

    司马台笑没有再理会源儿的问题,而是仔细思考刚才所发生的事。听月见无华所言,似乎是无意间撞见自己的,否则也不会就她一人。那么问题来了,月见无华为什么会出现在三大灵地之一的飘渺云烟泽呢?司马台笑嗅到一丝不寻常,难道是要对飘渺云烟泽下的地脉动手脚?但是地脉岂是人力可撼的?司马台笑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放弃。

    又经过数日,司马台笑与源儿仍是往东而行,即便司马台笑极力隐藏自己二人的行踪,但行走江湖怎么会不留下一丝痕迹?

    魔迹乱窟内,月见无华对天魔大化说道:“大哥,已寻到司马台笑的踪迹。”

    “嗯,我们即刻出发。三妹,莫要像先前那样意气用事。”天魔大化显然已经知晓那晚在飘渺云烟泽所发生之事。

    月见无华听到天魔大化的告诫,咬咬牙点头道:“是,大哥。”

    不知何处,一个头戴杀字面具的人拿着一张纸条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嘿嘿嘿!找到你了。”

    任平生与段山岳亦各自收到门下弟子传来的消息,纷纷赶去。

    此时毫不知情的司马台笑与源儿正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呆。

    “哥哥,我们是到了吗?”源儿问了一句。

    司马台笑有些欲哭无泪,说好的一直向东便能到达渡仙山的呢?你这是要老子出海吗?没听你说要出海啊!

    “老不正经的,你敢活过来,我非打死你不可!我信了你的邪!”

    原来司马台笑遵循水木老头的话,带着源儿一直向东寻找渡仙山,最终来到了大陆的东海岸。出现在眼前的没有什么渡仙山,只有那宽阔无垠的大海。

    司马台笑一屁股坐在海岸边,只觉心中有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

    “哥哥,我们要出海吗?源儿从没出海过呢!”源儿倒是觉得新鲜,开心询问。

    司马台笑转过脸来,一双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蹦跳的源儿道:“累不爱……”

    源儿听到司马台笑半死不活的声音急忙道:“哥哥你怎么了?不要说源儿听不懂的话啊。”

    就在这时,天边两股黑光一闪而至,落地显身,一者青面独角,一者玉面尖耳,正是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

    “司马台笑,说出魔源下落便可得全尸!”

第二十一章 三方围困 踏桥渡仙

    “司马台笑,说出魔源下落便可得全尸!”天魔大化目露杀机。

    司马台笑闻言顿觉好笑,说出来是死,不说出倒是能够活命。司马台笑望去,月见无华正对自己怒目而视,而天魔大化则是面无表情。

    “在下不知魔源下落,二位白来了。”

    “哼!多余的狡辩已无意义,本座劝你乖乖说出魔源下落,否则,你真的会死得很惨!”

    “在下可以对天发誓,在下绝对不知道魔源下落。别看我与水木老头挺熟的,但也只是见过两面而已,他怎么可能将魔源下落告于在下知晓。”

    月见无华听到司马台笑的言语,冷哼一声:“哼,誓言尽是骗人骗己的废话,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

    天魔大化将目光移向司马台笑背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源儿道:“你若不知,想必这个洞天机的孙儿一定会知晓吧。”

    司马台笑连忙握紧背后名刀,戒备着对面二魔:“源儿也不知道,不可对源儿出手。”司马台笑低沉的声音宣示着自己的底线。

    源儿晃着脑袋从司马台笑背后走出,指着天魔大化呲牙咧嘴道:“丑八怪,爷爷从没告诉我关于那个什么破魔源的任何事情。”

    司马台笑明显看到天魔大化的青筋在跳动,正要将源儿拉到自己背后,源儿却将目光转移到月见无华身上,细声细语道:“这位漂亮姐姐,哥哥不是故意要摸你胸的,源儿已经训斥过哥哥了,你不要再生哥哥的气了。”

    “我去你个臭小鬼,你的语气变化也太大了吧,他们都是敌人好吗,难道你对敌人划分的依据就是好看与不好看吗!”司马台笑一边在心里吐槽源儿,一边将源儿再次拉到自己身后。

    源儿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迅速挑起了月见无华的怒火,当即就要拔剑。天魔大化挥手示意月见无华冷静,月见无华才止住了拔剑的冲动,但司马台笑看的分明,这魔女的眼神简直就像要吃了自己一般。

    “既然你们不肯招,那么必须带回好好询问一番才是。”

    天魔大化话音刚落,天边再现两道遁光。遁光落地现出两条人影,正是任平生与段山岳。

    “哈哈哈,司马小兄弟,上次多蒙你相救了!”段山岳首先对司马台笑拱了拱手,而后又对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道:“少了一个浪子不回头,没了魔阵的加持,你们又能发挥多少战力。演武崖之仇,今日老段我定要讨回!”

    任平生亦开口道:“魔物!魔源绝不会交给你们!”

    司马台笑虽然对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帮手感到开心,但是他真的想大吼一声:“老子真的不知道魔源在哪里啊!”司马台笑心知多说无益,没有人会相信的,便只得不再多言。

    “哼,强据他人之物,恐怕也只有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才做的出吧。”

    “休得狡言!魔城若得魔源,恐怕会再次挥兵中原。若要寻回魔源,须得问问任平生手中之剑!”话语间,任平生已然化出烟雨江南。

    “放心吧司马小兄弟,老段我欠你一命,此番必倾尽全力护得你们周全。”

    司马台笑想不到,这堂堂的拳宗之主竟然如此重义。

    段山岳战意盎然,天魔大化道:“哼,那便战吧!”

    天魔大化赞出全力的一掌,对面段山岳毫不退缩,挥拳应战。天魔大化魔威赫赫,即便功体被限,一招一式皆有开山裂石之威。段山岳越战越勇,面对魔城首将却是面带笑容,那是能与强者对战的笑,不负“武痴”之名。二人越战越激烈,拳、掌、指、腿,进招拆招间令人眼花缭乱。

    “不愧是魔城首将,若是功体俱全,老段我恐非对手。”段山岳忍不住一声赞叹。

    “你亦不差,再修百年当有新高。”

    这方面段山岳与天魔大化战得不可开交,另方面任平生说道:“同是用剑,任平生向魔城第三将请招。”手中烟雨江南出鞘,场上顿时细雨绵绵。

    “要战便战,说什么废话!”月见无华倒也干脆,腰间斜月坠星亦瞬间出鞘,伴随而来的不仅是那划破长空的拔剑声,还有一道锐利的剑气。

    任平生迅速划开来袭剑气,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双剑交击的声音。任平生的剑法如烟雨南下,柔软细腻,无孔不入。月见无华的却似流星赶月,快速锋锐,处处杀机。

    “烟雨绘平生!”任平生再现名招,竟踏雨腾空。任平生在空中尽纳雨气,飘落的雨滴在任平生周身汇聚,每一滴皆含细柔剑气。由上而下,任平生携剑雨攻向月见无华。

    月见无华剑气挥洒,越来越快,层层不绝的剑气与剑雨互相碰撞。就在月见无华将剑雨尽数抵消时,在剑雨包裹下的任平生显出其身,手握烟雨江南直刺月见无华心脏。

    月见无华迅速后滑,而任平生来得更快,烟雨江南越来越近。月见无华将斜月坠星双手而握,魔攻再催,只听月见无华一声冷哼,斜月坠星迅速变长,剑尖直刺任平生面门。任平生急忙躲开,仍被突变的魔剑划破衣领。

    “哼!任平生,你忘了魔将皆使长兵么!”

    司马台笑望去,原来单手使用的细剑此时长如枪棒,其状似枪非枪,剑柄有半臂之长,剑身圆润细长而无锋。月见无华双手握着与她身高差不多长的斜月坠星,正冷冷的看着任平生:“再来!”

    天魔大化见不能轻易取胜,只求全力一击。天魔大化高高一跃,在空中化出魔魇戟。魔能汇聚,引得四周气流乱窜。天魔大化手持魔魇,瞄准下方段山岳猛然将魔魇掷出:“堕魔一击!”

    面对如此强悍的一招,段山岳喜色更盛:“好招!”不闪不避,欲接下此招。只见段山岳八极元功运到极致,双拳紧握砸向地面:“巍巍雄关!”段山岳足下地形丕变,一座巨大壮观的城关顿时出现在段山岳面前。

    威猛的魔魇钉在雄关门上,敲击出巨大的声响,在二者僵持一阵后,雄关竟渐渐出现裂痕,随后“嘭”的一声碎裂开来。魔魇继续袭向段山岳,段山岳再运八极元功,形成一张土黄色护罩。魔魇与护身气罩一交接,魔魇被反弹出去,气罩也破碎开来,段山岳被震得胸中动荡不止。

    “好一招巍巍雄关,挡下了魔魇八成威力!”

    段山岳舒展一下胸口动荡的气息道:“哈哈,老段我这招只俱雏形而已,尚未完成。”

    司马台笑闻言心中惊讶万分:“用只有雏形的招式对抗那夺命的一击,你疯啦!”

    四人战得正酣,突然又有一道遁光切入战场,而这道遁光的目标不是他人,竟直指司马台笑与源儿,欲带走二人。

    电光石火间,其他四人皆不及反应,司马台笑手中不知何时早已非凡在握。

    “就知道你藏在暗处……”司马台笑怒吼着一刀全力向来犯遁光劈下,遁光散去,显出一个头戴杀字面具之人,“杀旗!”

    原来司马台笑早有准备,既然魔城与三门都掌握了自己的行踪,没理由天旗不知道,唯一的解释便是天旗此时藏身暗处,欲坐享渔利。司马台笑想通此间关键,暗中戒备着。杀旗见双方大战,看准时机出手,欲迅速带走司马台笑与源儿,不料司马台笑竟早有戒备,被其破开遁光。

    显形的杀旗并不多言,迅速化出黑屠,当头向司马台笑砍去。司马台笑横刀挡住,只觉刀上传来千斤之重,脚下落足之地被杀旗这一击震得破碎,司马台笑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修为差距太大,司马台笑虽然挡住杀旗这一刀,却被震得浑身乏力。杀旗撤去黑屠,司马台笑非凡拄地才没有倒下。

    “哥哥!你没事吧!”源儿焦急问道。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司马台笑知道那四人没一个来得及回援,“难道真的要被杀旗带走了吗?”

    杀旗伸出两手向司马台笑与源儿抓去。

    就在杀旗即将触碰到司马台笑与源儿之时,天上一道白光切下,杀旗瞬间被弹飞十数步。

    杀旗时机已失,不由仰天怒道:“何人敢阻本旗!”停止争斗的四人亦仰天望去。

    司马台笑不敢相信,亦向那天上望去,只见九天之上风云涌动,一道霞光破开风云,飞出一座巍峨壮观的仙山。山上有祥云彩雾,更不时传出禽鸣兽啼,宛若仙乐。

    “世事如棋多诡辩,度修万劫步逍遥!”高亢的诗号从山中传来,使在场众人心神为之一动。

    司马台笑看着停在半空中的仙山,眼泪都要下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渡仙山吗,终于出现了,老子找得你好苦啊!”完了还不忘吐槽一句:“自带背景音乐啊,格调要不要这么高啊!”

    一座琉璃色天桥从渡仙山延伸而出,落在司马台笑与源儿身边。司马台笑牵着源儿的手踏了上去。杀旗怎肯让到手的鸭子白白飞走,又向司马台笑抓去,然而迎接他的是从渡仙山上降下的另一道白光,杀旗再次被击退。

    司马台笑与源儿刚踏上琉璃色天桥,天桥便开始缩回渡仙山。杀旗怒气横生,化光追了上去。

    空旷的声音再次响起:“步某容你三次,再来留命!”恢宏的一掌从山中飞出,生生击在杀旗身上。从空中坠下的杀旗狠狠地在地上摔了个深坑,杀旗浑身是伤艰难地从坑中爬出。

    望着那渐渐没入渡仙山的天桥,杀旗怒道:“与天旗为敌,你准备承受天旗的怒火吧!”

    那空旷的声音道:“我意逍遥,世事何能劳?”

    待天桥全部没入其中,渡仙山再次向天外飞去,消失了踪影。

第二十二章 入阵

    司马台笑与源儿二人有些忐忑地离开了琉璃天桥,踏上了这座在高空中的奇山。

    “呼!还以为死定了。”逃过一劫的司马台笑与源儿齐齐道。

    “源儿,这里应该就是渡仙山吧?”

    “不知道唉,应该是吧。”

    “想不到渡仙山是在高空之中啊!”司马台笑望着背后无际的云海感叹着自己何曾见过如此奇景。

    “源儿也没想到,爷爷也从没告诉过源儿。”

    “我们总算成功抵达目的地了,总之我们先上山吧。”

    登山的路颇为崎岖,二人一步一步向着山上走去。没走几步路,源儿则指着路旁一物道:“哥哥快看。”

    司马台笑闻言走望去,原来是此地的界碑,看到界碑上刻着三个大字“渡仙山”,司马台笑当下放心了不少,确实没来错地方。

    源儿在界碑上摸了摸道:“好像还有字。”

    待将界碑上的青苔去除掉后,司马台笑与源儿浑身打了个冷颤。界碑上除了“渡仙山”三个字外,还有一排小子,写的竟是“老神棍与狗不得入内”。

    司马台笑二人互相望了望,眼中充满了疑惑,这‘老神棍’十有**指的是水木老头。这里是渡仙山无疑,确实是水木老头交代的地方。山中居住的不应该是水木老头的朋友吗?怎么好像敌意特别明显的样子?此地主人似乎对水木老头非常的不欢迎啊。

    “哥哥,我们没上错山吧?”

    “嗯……,应该是吧。”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司马台笑转头看了看背后白茫茫一片的云海,叹口气道:“悔之晚矣啊!”

    没办法,不能被一个界碑吓住了啊,反正也回不去了,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上山啊。

    司马台笑与源儿互相郑重的交换了个眼神,纷纷拿出慷慨赴义的气魄向着山顶走去。

    魔迹乱窟内,天魔大化与月见无华已经回返。

    天魔大化面上怒气未消:“魔源夺回的行动失败了!”

    “大哥,那座山似乎与传言中的渡仙山颇为相似。”

    “不错,正是渡仙山。从山上之人种种手段可看出,其修为恐怕非魔主不可敌也。”

    “那人有这么厉害?”月见无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然也。魔源一事要搁置一段时间了,现在专注于魔卵的计划,绝对不容有失。待魔卵孵化之时,便是魔城解封之刻。到时管他天旗还是渡仙山,都要屈服在魔主的威能之下。”天魔大化越说越激动,一掌打碎了身旁的石桌。

    这时,一人走了进来:“哈,没有了本大爷,你们就办不成任何事。”

    听到浪子不回头的讽刺,天魔大化怒目而视:“浪子,收起你的嘲讽,莫要忘了与本座的约定!”

    “切,本大爷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在魔城解封之前,本大爷会全力帮助你们的。”

    “浪子,你的仇人天旗同样也是魔城的敌人,帮魔城就是在帮你自己。”月见无华的一句话是在告诫浪子不回头,他与魔城在同一战线,他助魔城解封,魔城自然会助他对付天旗。

    “本大爷自有分寸。”

    掌天殿座落在江湖中的一个寂静的角落,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被灭门了。

    掌天殿内耸立着七根巨柱,正位之上高悬一块牌匾,上书四个大字—“代天掌旗”。一柱居于首座,其余六柱分立下首两旁,颇有文武朝堂之感。

    这时,居于首座右手末位的一根柱子亮了起来,上面一个“杀”字清晰可见,同时从杀柱中传来声音:“禀智宰,抢夺魔源的计划……失败了。”

    言语刚落,首座左手首位的柱子亮了起来,现出一个“智”字。那智柱响起颇具玩味的声音:“哦,那么你该受什么惩罚呢?杀旗!”

    这时左手末位的梦柱亮了亮说道:“智宰少怒,虽然魔源没有夺到,但是成功将渡仙山引了出来,说起来杀旗也算是功过相抵。”

    “哦?渡仙山入世了,想必帝君对这个消息颇为满意。”智柱顿了顿又说道:“杀旗,莫要再令帝君失望,否则罚旗会去你那里做客的。”

    杀柱有些不甘道:“是!”

    司马台笑与源儿奋力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但这登山之路似乎太过漫长,一直不见尽头。司马台笑顿时感到不妙:“难道误入了什么阵法?”想到此节,司马台笑欲提醒身旁的源儿,但是环顾四周,哪里还见源儿的身影?司马台笑当即心急如焚。

    “源儿!”

    一声高呼,却是得不到任何回答,而周围的景色却是丕变,放眼处尽是黑白一片。

    司马台笑抽出背后非凡:“果然是进入了某种阵法。”

    渡仙山上有一高崖,崖上孤立一亭曰“观云亭”,一名男子正在其内悠闲饮着茶。旁边站立着一个小童,正生气地瞪着这名男子。

    “喂!大坏蛋,快解开我的穴道,否则哥哥来后一定会为我出气的!”源儿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冲着亭中人实施恐吓。

    那人不作言语,只是自顾自地饮着茶,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却说司马台笑一步踏错,周围之景尽成黑白之象。司马在担心消失的源儿之余却是不敢乱走,戒备着周围。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而周围除了一片黑白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我不动便不会触动阵法,但总是这样也不是解决之道,源儿不知怎么样了。只要我一动恐怕阵法就会有变化,至于是什么变化就不得而知了,到时也只有硬拼了,算了,赌一赌了!”

    心思把定,司马台笑慢慢踏出一步。就在那一步踏出的瞬间,尽是黑白之色的天地间多出一物。那一物其形似剑,却颇有朦胧之感,剑柄之处有一金色宝石。

    司马台笑试着接近那物,不料司马台笑刚一动,那物便发出耀眼金光。金光化作剑光,齐齐向着司马台笑杀来。司马台笑大吃一惊,身形快速闪躲。那物的攻击似乎没有停下,不绝的金色剑气朝着司马台笑飞去。

    司马台笑身形闪躲间,手执非凡砍在来袭的剑气上,只觉手上被震得发麻,刀身嗡嗡作响。司马台笑用力握紧几乎要被震脱出手的非凡,凝神应对着那物的攻击。

    密集的攻击让司马台笑躲闪不及,而强悍的力道又让司马台笑难以强抗,就在司马台笑再也坚持不住时,那物的攻击停止了。

    司马台笑疑惑之心更重,看着那呆立在不远处的那物,司马冲它挥了挥手。

    “嗯?没反应?难道没电了?”不得不说司马台笑够乐观,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还不忘开玩笑。

    在招手无果后,司马台笑又试了试做鬼脸,那物还是一动不动。

    “趁现在赶紧溜。”

    司马台笑决定先离开,虽然不知道怎么逃出这黑白画,总之先离开这里。然而事不如愿,司马台笑刚转身欲逃,那物攻击又起。司马台笑险险躲过后再看那物,“我去,打我一下又不动了!”司马台笑有些无奈,“看来是不想我离开了,那么趁现在毁了你!”

    司马台笑没有贸然接近那物,而是运气于刀,然后一道刀气砍向那物。司马台笑感到诧异,因为那物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刀气将自己斩为两段。

    “没理由啊,我刚才逃跑的时候这玩意儿都会攻击,怎么这会儿反而消停了?除非……”果然,那物被斩为两段后竟自行修复,完好如初出现在司马面前。“原来如此,因为无效所以无需防御吗……”

    一刀无果的司马台笑将目光锁定在了那物剑柄上的金色宝石之上,“这种设定下,本体就应该是这块显眼的金蛋蛋!”又是一刀,刀气直直杀向那金色宝石。

    那物似乎感到威胁,金色宝石再次发出金光,层层金色剑气将刀气吞噬。司马台笑眼见此景,心中欢喜:“找到对方弱点了,接下来就是如何破敌了。”

    然而那物却没有再次停止,而是挥洒着剑气杀向司马台笑。

第二十三章 出阵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斗越来越激烈,司马台笑身上伤痕越来越多。那物每次都在行动一段时间后停止攻击,再过一段时间后继续发动攻击,这才让司马台笑有了喘息的机会。

    就这样停停续续了不知多少次,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司马台笑对自己内力的使用越趋熟练。从先前的能勉强接下剑气到现在的愈加轻松,司马台笑知道自己在进步。

    “我果然是主角啊,无缘无故多了个陪练。”

    渐渐的,司马台笑似乎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处的内元在起变化,那原本浑浊的内元竟渐渐趋于色彩分明之象。不待司马台笑进一步观察自己的内元,那物的攻击竟然变得更加强烈。

    “会随着我的进步而进化吗……”

    那物愈加凶猛的攻击印证了司马台笑的猜想,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那物的攻击上升了一个档次,司马台笑难以坚持,再添多处新伤,渐渐败下阵来。

    “呼,总算熬过了这段攻击。”司马台笑望着重归平静的那物长舒了口气。

    “这玩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陷入平静,若非如此我早被其杀了。”

    司马台笑看着不动的那物上的金色宝石,细细思索起来:“贸然攻击那个金蛋蛋的话,应该会让平静的这玩意提前发起进攻。”这是司马台笑从那物第一次处在平静状态的时间与后面几次做比较得出的结论。

    “毫无疑问,破阵的关键就在那颗金蛋蛋,但是该如何做呢?我的刀气太过薄弱,没伤到金蛋蛋就会被剑光打散。对了……”

    想到这里,司马台笑盘膝而坐,将自己的意识投入到自己的丹田之中。刚刚战斗中内元渐趋分明,若能掌握自身内元增强输出或许可破此阵,但是司马台笑看到的却是复归于浑浊的内元。演武崖一战自己的那一缕意识曾瞥见过,在本能的控制下,内元迅速变为五个不同色彩的圆球在丹田中规律地运行着,将自身内元如此分明的运行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

    “因为自身不能像本能一样有效的控制内元,导致内元浑浊,从而时有断续。但是在刚刚,内元确实有变得分明,一定要抓住这种感觉。”

    司马台笑竭尽全力的控制着内元,但是无论如何控制,内元都像是浑水一样。“为什么会这么难?为什么就不能像本能那样去运用内元?”就在司马台笑有些气馁的时候,他发现有一丝丝绿色的内力从丹田中流出,那绿色的内力遍行周身经脉,使得司马台笑的伤口渐渐愈合。

    “这便是让我自愈的原因吗,绿色的内力……难道是……”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司马台笑再次对内元进行控制分化。司马台笑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那浑浊的内元内,看着那不断溢出的绿色内力,司马台笑想象其形。

    “木,木,木……”

    浑浊的内元绿色越来越多,溢出的绿色也越来越多,司马台笑的伤恢复更加快速。

    “果然,不知道其归属的话很难将其划分开来,这绿色便是木属性。”司马台笑喜上眉梢,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内元有实质性的掌握。

    “既然这是木属性,那其他四色可想而知,我的内元竟然五行全俱,这应该是算很了不起吧?先不想这么多了,试试能不能将其他四色具象出来。”

    司马正欲深入探查控制自己的内元时,不远处那物动了。感觉那物的行动,司马台笑不情愿的从识海中脱离出来,“擦,时间这么快就到了!”

    数道剑光飞向司马台笑,司马台笑闪躲开来,发现身体比先前更加轻松,伤势也基本痊愈。

    “那玩意儿的攻击比以前更厉害,但是我却能更加轻松的躲避,疲惫之感全无,这便是有效的控制住木内元的成果吧。”

    虽然大有进步让司马台笑欢喜,但是如何灭掉眼前之物倒让他犯愁。

    看着那不断发出金光的金色宝石,司马台笑心下一横,“试一试刚掌握的木属性内力。”

    心思既定,司马台笑控制内元,绿色内力不断输出。司马台笑运使内力于刀身之上,顿时非凡泛起绿光,司马台笑向着飞来的剑光砍去。

    刚一交接,司马台笑便感受到巨大的力道让他难以支撑,虎口被震出裂口。

    “怎么会这样……”司马台笑强忍着吐血的冲动,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单单使用木属性内力反被重伤,这让司马台笑在惊讶的瞬间找到了答案。

    “难道木属性被剑光克制,若是如此的话,那剑光就是金属性,要用火克之。”

    虽然受了巨大的伤害,但是司马台笑却是欢喜于找到了破阵的方法。

    攻击的剑光一波接着一波,司马台笑一边应付着剑光,一边企图从内元中提取火红之色。而那物的攻击频率却是越来越高,剑光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这种反应仿佛是那物知道司马台笑正处关键时刻,而司马台笑若是成功自己便会被消灭一样。

    司马台笑面对越来越猛烈的攻击,用非凡仅仅护住自身要害,抵挡那攻向要害的剑光,对其他的剑光却不做理会,任由它们在自己身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司马既要抵挡来犯剑光,又要控制内力对自己的伤势治疗,同时还要分心在内元中提化火红之色,危机之刻一心三用,司马此时处在前所未有的空明境界。在不间断的攻击下,鲜血虽然染红了司马的全身,但是性命却是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那物似乎厌倦了这样无休止的攻防,频繁的剑光消失了,而那颗金色宝石汇集万丈金光,似乎想以一击来结束这场持续了很久的战斗。

    司马台笑看到金光在宝石的操控下渐渐汇聚起来,当下双手握刀,全心沉浸在内元之中。

    宝石在不断积蓄着能量,司马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与宝石赛跑,倘若不能成功引出内元之火,那宝石的一击势必将司马送入黄泉。

    终于,金光汇集完毕,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剑光终于成型。金色宝石光芒一闪,那道巨大剑光如收到命令的士兵一样开始行动,向着司马台笑斩下。

    斩下的剑光似有千钧之力,周围空气也为之蹿动,就在即将落到司马台笑头上的时候,司马眼睛猛然一睁,坚毅的面容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司马手中的非凡瞬间红光大作,热浪一波接着一波。下一刻,非凡架住了斩下的剑光,那剑光在碰到非凡的那一刻竟然溃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不曾存在过般。

    不远的那物竟似感到威胁一般往后撤了撤,同时金光更盛,放出源源不绝的剑气护住自身。

    “哈,知道害怕了!”司马台笑傲然而立,火红的非凡指向被层层护起来的金色宝石道:“你做好了惹我的觉悟了吗!”

    非凡上火焰大盛,火舌撩拨着四周,司马台笑奋力一刀,熊熊火焰朝着宝石吞噬而去。

    剑气护主,纷纷自发抵挡火焰的侵袭,但是却被火焰消于无形。待火焰过后,剑气全消,原本剑形的那物也只剩下那颗金色的宝石。

    司马台笑走到落在地上的宝石旁边,发现其内流光异彩不断,没有丝毫的破损。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正要伸手查看,那宝石却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光芒过后那物消失无踪。

    司马台笑揉揉眼,发现原本的黑白之境已然消失,自己总算是从那阵法中脱出了。

    “呼!总算是出来了!”从阵中脱出的司马台笑长舒了口气,当下席地而坐疗伤。

    莫名的界碑,无尽的山路,消失的源儿,夺命的阵法,司马台笑在渡仙山上遇到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的色彩。

    对自身内元更加的了解,对内力有了更熟练的运用,司马台笑在这一战中收获颇丰。很快,司马台笑的伤势便好了大半。

    “当务之急先找到源儿。”司马台笑起身再次向着山上行去,但是刚刚踏出一步,眼前又是一阵刺眼的光芒掠过。司马大叫一声不好,心道自己难不成又进入了什么阵法。

    光芒过后,司马台笑已然身处他方。司马看到远处有一高崖,上面隐隐传来稚嫩的声音:“喂,快点解开我的穴道!等我哥哥来了后,非得让他帮我教训你不可!”

    “是源儿的声音,太好了!”司马台笑喜出望外,朝着高崖奔去。

第二十四章 拜师

    靠近后,司马台笑看到那高崖上立有一座亭子,上书“观云亭”三字,司马台笑透过亭子看到了无边的云海。亭中坐一人,竖冠白衣,面若冠玉,俊美非常。那人面前置有一案,案上两端分别摆放着一把羽扇和一个正青烟袅袅的香炉,那人正在品尝摆在案中间的香茗。而旁边不远处立有一个孩童,正冲着那人喋喋不休。

    司马台笑感到有种违和感,那人的气质不凡与穿着考究,面前各物也都是精美异常,唯独这观云亭颇显破败。

    “这人应该就是渡仙山的主人了,不过这人到底持有什么态度?虽然水木老头说这人是他的朋友,但难保这人没抱有其他心思,说不定也对魔源垂涎不已。”

    “哦?踏足至此,看来你是成功破了小五行阵中的金阵了。”

    正对着那人不停怒骂的源儿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人开口,源儿回头看到了身上满是破烂的司马台笑,当即泪汪汪道:“哥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源儿别担心,我这便来救你。”司马台笑看到源儿身体不能动弹,便知道是被点住了。

    司马台笑正要上前,那人随手一挥,锋利的气劲在司马台笑面前划了一条深深的沟壑:“有那么容易吗?看在老神棍的面子上,只要你们交出魔源,步某便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迫于对方的能为,司马台笑没有贸然前进。对方的目标是魔源,这点司马台笑也曾想到过。但此刻对方将话说明了,司马台笑反而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从踏上渡仙山开始,司马台笑在这里的经历差点要了他的命。司马台笑不禁怀疑,难道号称天言的洞天机也被这个所谓的朋友蒙蔽了,自己才脱离狼群,又入了虎口?更或者说……

    “哈哈哈……”司马台笑不禁笑了起来。

    “笑从何来?”

    “晚辈所笑,是笑前辈的试探太过多余。前辈目的若是魔源,直接将我二人拿下严刑拷问不是来得更有效率?小五行阵的存在岂非太过多余?”

    司马台笑见那人不言语,便继续说道:“晚辈与天言前辈相识虽短,但对其能为却是颇为信服。”

    水木老头能算出沙漫天一行人的死劫,能算出演武崖之变,能算出渡仙山出现的地点,能算出自己会将源儿安全送到渡仙山从而放心将源儿托付给自己,既然水木老头能算出这么多,没理由算不出自己引为好友的人实则包藏祸心,除非眼前之人是在演戏。

    “前辈你也无需扮黑脸,要问晚辈为何有如此结论,那便是因为晚辈相信天言前辈与前辈您的友谊!”

    “哈哈哈,友谊?你可曾看到山下界碑上的字?”

    司马台笑闻言想起了那块界碑上写着“老神棍与狗不得入内”。

    “看到了,不过男人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微妙。晚辈斗胆以猜,天言前辈早已将魔源托付于您!”

    “哈,小子不差。”那人随手一挥,一道柔和的气劲打入了源儿体内,源儿被封的穴道顺势而解。

    “哥哥!”源儿恢复了自由身,便扑在了司马台笑的身上,司马台笑也不由松了口气,感叹自己赌赢了。

    牵着源儿的手来到那人面前,司马台笑拱手而拜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不胜感激。”别看那人似乎与司马台笑年纪差不多,但司马台笑确信他必定是个修行数百年的高人。毕竟是水木老头的老朋友,而且救自己时所展现的那一手功夫,或许有千年的修为也不为过。

    “哥哥哥哥,”源儿扯了扯司马台笑的衣襟道,“哥哥,我还以为这个人是个聋哑人呢,你没来之前我在他旁边骂了好久,他都没反应……”源儿正说着,却被人在头上敲了一下。

    “前辈恕罪,源儿还小,不懂礼数,晚辈代源儿向您赔罪。”司马台笑立马又拜了拜,源儿头上那一下分明是那人隔空打的。

    “小娃儿倒是与老神棍的性子有几分相似,老神棍既然将你交给我步某,步某也不会推辞,你便留下吧。”那人对源儿说完后,又盯着司马台笑淡淡道:“至于你,可以走了。”

    司马台笑顿时有些懵圈:“不对啊,这人设小五行阵应该是考验我才对吧,这样发展下去不应该是带着主角光环的我被这人相中,欲收归门下教导才对吗?怎么就叫我离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离开你这飘在空中的山啊!”

    “难道是我在自作多情?”即便如此司马台笑也不打算离开,好不容易碰到了个高人,虽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白胡子老爷爷的形象,那也一定要抓住这次的机遇。

    司马台笑当即跪拜:“恳请前辈收晚辈为徒!”

    “哦?”那人目光投来:“那你说说,步某为何要收你为徒?”

    司马台笑闻言大喜,既然没有将自己赶出去,那便表示还是有戏的,接下来便是如何让自己的一席话打动眼前人的问题了。

    司马台笑仿佛是在接受面试一样,自己要想“面试”成功,那必须将自己的优点放大,符合对方的要求并能切实给对方带来利益才行。

    想到这里,司马台笑摇了摇头暗道:“怎么搞的跟利益交换似的,我印象中的拜师收徒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一位世外高人老爷爷和蔼地对一个年轻人说道:“啊!好好好!年轻人,老夫观你骨骼惊奇,是千年一遇的练武奇才,不如拜入老夫门下,老夫当授你绝世神功,守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司马台笑又看了看亭中自顾自品茗的那人,感叹现实和理想的差距之大。

    就在司马台笑思考怎么回答那人的问话时,源儿倒是抢先说道:“哼哼!我哥哥可厉害了,在演武崖独对两位魔将不落下风。”那人闻言没有任何反应,司马台笑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那一战实在没什么好炫耀的,总有种作弊的嫌疑。

    源儿见那人没反应便继续道:“爷爷说了,哥哥是命外之人,有破绝之体,神叹之元。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很厉害就对了,哥哥能拜在你门下你该高兴才对!哎呦!”源儿的一番话果然招来了对方的打。

    源儿双手捂着被敲了第二次的头,泪汪汪道:“哥哥,他又打我。”

    司马台笑摸了摸源儿,对亭中人说道:“前辈设阵以待晚辈,想必是对晚辈的一番考验,晚辈不负所望通过了考验。”亭中之人仍然不为所动,司马台笑继续说道:“前辈修为之高可堪日月,整个武林乃至魔城天旗能是前辈对手之人想必亦寥寥无几。”司马台笑此番话不是奉承,而是其心中所想。渡仙山是战域最神秘的四处地界之一,而渡仙山似乎只有亭中之人一人居住,这人能整天开着一座山在天上飘,其修为至少不在五百年前拔楼而起消失天外的天涯风雨楼楼主天授皇胤之下。司马台笑觉得水木老头指点自己来这绝不是将源儿送达这里那么简单,反而觉得水木老头在为自己指明前进的道路。司马台笑看了看亭中人,似这等人物,急需一位名师的他绝不会放过。

    “天言前辈对晚辈的三句批语,晚辈亦不甚明白,但晚辈自信自己绝非那池中之物!晚辈斗胆一言,能配得上做前辈徒弟者,唯晚辈一人;能配得上为晚辈之师者,唯前辈一人!”司马台笑认为自己言语虽狂但绝非妄言,身为穿越者的他怎么可能在这里碌碌无为一辈子。

    “小子未免太过自信!”亭中人终于开口了。

    “非是自信,而是事实!”司马台笑坚定道。

    亭中人闻言大笑道:“好好好!你这狂妄的性子步某倒是十分喜欢。”

    司马台笑闻言大喜,看来切中对方要害了,对付这样的绝世高人就要拿出绝对的自信。

    “不过步某没有收徒的打算,你离开吧。”

    “我去你仙人个板板!还是要赶我走,那你叫什么好啊!”正欣喜的司马台笑炸闻亭中人所言如坠冰窖,心中的骂言差点脱口而出。

    “凭什么别人穿越处处得意,而我就得处处碰壁!在袖红雪那也是,在这也是,到底是为什么啊!”司马台笑无言呐喊着。

    亭中人继续饮茶,不再理会司马台笑。司马台笑看着他悠哉的样子,心中苦笑道:“你好歹告诉我怎么离开你这飘在空中的山啊!”司马台笑虽然这样吐槽,但却没想过离开,他打定主意赖在这不走了。开什么玩笑,离开了渡仙山,外面那些人不得把自己“活剥”了。

    这时,源儿拉住了司马台笑的手冲着亭中人道:“你不收哥哥为徒,我就把你茶园里的雪澡茶树都拔了。”

第二十五章 渡仙山

    因为源儿的一句话,司马台笑如愿以偿被那人收为徒弟。结果虽好,但司马台笑的心灵却是受了成倍的伤害,自己还比不上他的茶树!

    事后,司马台笑找到源儿询问那个雪澡茶是什么,源儿告诉司马台笑,他的爷爷曾经对他说过,雪澡茶是水木老头的这位朋友十分宝贵的东西,其泡出的茶味道香醇,唇齿留香,即便是水木老头前来也很难喝到一口。

    对了,司马台笑也知道了他师尊的姓名,叫步逍遥。一个人在渡仙山上品茗观云,是挺逍遥的。源儿则被步逍遥剃了光头,说是惩罚源儿曾经对他的谩骂。被剃了光头的源儿自然一脸的不高兴,叫嚣着要拔光步逍遥的雪澡茶,当然他并没有成功,因为茶园设有阵法,只要源儿对茶树实施“侵犯”,便会被阵法打出去。

    司马台笑由此也知道了步逍遥收自己为徒并不是因为源儿的话,而是本就有心将司马台笑收下,多次拒绝只不过是想多刁难司马台笑玩而已。司马台笑心中苦笑:“你倒是玩得开心了,可把我脆弱的心灵折磨的够呛。”

    源儿被步逍遥勒令管司马台笑叫叔叔,理由是不想比水木老头矮上一辈。司马台笑倒是无所谓,不管怎样他对源儿还是一样的疼爱,不过私下里源儿还是叫司马台笑哥哥。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世外高人何必也在意这些个细节!

    司马台笑与源儿在渡仙山待了数日,对渡仙山的格局有了深入的了解。他们三人所住的地方叫“闲云之境”,那是一所木制的小庄园,景色宜人,清静无垢。渡仙山上有不少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山顶之上一条白练倾泻而下落于后山的一条山涧,司马台笑常常想,这瀑布的水到底从哪来的?这条山涧叫作“藏龙涧”,步逍遥告诉司马台笑二人不得轻易靠近,这让司马台笑不禁联想难道这藏龙涧中真的有凶猛的异兽藏在其中?渡仙山上还有一处精致的木制小楼,曰“琅嬛玉府”,听名字就知道里面藏书必定丰富,说不定有不少绝世武学,但是没有步逍遥的许可,司马台笑也不敢擅自进入,只能望楼兴叹。

    几日来,源儿与山上的不少鸟兽成为了朋友,整日在一起玩耍,好不惬意。司马台笑时常感叹,这个小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相比较于源儿,司马台笑的日子却是十分苦闷。师尊步逍遥没有教司马台笑任何的武功,而是将司马台笑扔到茶园里去照看他宝贝的雪澡茶树。

    初见雪澡茶树的时候,司马台笑惊呆了,他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茶树。那雪澡茶树棵棵如冰雕一般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着那如冰晶般的嫩叶,鼻尖嗅着那敲击心灵的香味,司马台笑才知道师尊如此宝贝它们也不是没道理,整片茶园也不过方方正正一小块。

    来到渡仙山已经有数日的司马台笑与源儿从没喝过一口雪澡茶,这让源儿大呼步逍遥小气。看着步逍遥整日饮着香气四溢的雪澡茶,源儿对这茶的惦记越来越深,奈何自己却没法对茶树出手,这让源儿的心更加痒痒。终于有一天,源儿找到司马台笑,让司马台笑摘下一些尝尝。司马台笑经不起源儿的软磨硬泡,加上自己本身对这雪澡也颇为好奇便应了下来。但是在司马台笑准备摘下雪澡嫩叶时,师尊步逍遥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司马台笑二人身后,二人直感到背脊发凉。结果司马被罚三天不准吃饭,源儿的屁股则被步逍遥打的通红。这个小插曲让司马知道,渡仙山上发生的一切师尊都了若指掌。

    除了整日里照看茶园外,司马也在积极巩固自己对内元的修炼,原本浑浊的内元现在已经清明了两种颜色。因为身体自愈的本能,木属性内力会自发对受伤的身体进行治疗,这成为司马逐渐掌握自己内元的突破口,在小五行阵中的濒临死境让司马成功引出火属性。司马也曾试着能否引出其他三属性,但是事与愿违。不过他也不气馁,多而杂不如专而精,连日来的修炼让司马对火的掌握更加精熟。即便如此,司马觉得自己尚有欠缺,那便是配套的招式。

    对司马来说,他所掌握的招式不过是残破的非凡刀法,而这刀法不是火行专属的武学,仅仅是一套还算不错的刀法而已,更何况是残破不全的,对司马的帮助不大。司马台笑被师尊“散养”了数日后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于是便找到了观云亭中的步逍遥。

    每次看到观云亭,司马都有种满满的违和感。无论是闲云之境的清新脱俗还是琅嬛玉府的大气磅礴,都让司马感到身处仙境一般,就连雪澡茶园都是精美无比,相比之下这座观云亭着实破败不堪。

    “师尊。”

    “司马,寻为师何事?”

    看着悠闲的步逍遥,司马心中吐槽道:“你好歹尽一下做师傅的义务啊!”

    司马笑呵呵道:“师尊啊,你看我来这也好几日了,您是不是教我点什么?”

    “哦……”步逍遥意味深长的说道:“几日来你都没提这事,为师还以为你没有什么想学的呢。”

    司马闻言,心中吼道:“合着我不提,你就乐得清闲啊!”

    步逍遥看到自己徒儿像吃了苍蝇般的脸色,放下手中的茶盏拿起羽扇慢慢道:“徒儿莫气啊,为师且先问你,与人对敌当何以为胜?”

    面对这突兀的提问,司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世界之大,能人无数。有人能一力降十会,有人能一招破三千,你当如何?”

    又是一声轻问,在司马的心中敲击着。司马琢磨着步逍遥的话,所为“一力降十会”应该是指雄厚的内力,单凭这雄厚的内力便可鏖战群雄,司马想起在演武崖上的经历便似有体会。当时独战魔城二将,凭的便是那五行之元,招式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而“一招破三千”司马更是不陌生,想到前世金大大所著小说中的著名武学“独孤九剑”,那不就是仅凭招式破尽天下武学的典范吗。

    一念至此,司马台笑当即跪拜:“恩师在上,徒儿愿二者兼并!”坚定的声音宣示着司马的决心,迎风而立的步逍遥亦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师再问你,你对武学究竟了解多少?”

    司马哑口无言,是的,他对武学的了解仅停在招式内力这些浅显的范围,说不出任何更深层的东西。

    “恩师慧眼,徒儿愿从头学起!”

    “不错不错!有远大的目标,又能直面自己的缺陷,接下来便看你是否能坚持,是否肯努力。”步逍遥羽扇轻挥,将一道气劲打入司马体内道:“如此你便可出入于琅嬛玉府,从明天开始你便去那里。”

    司马再次跪拜:“谢师尊!”完了司马台笑又试探的问道:“师尊……那个……今天……”

    步逍遥道:“哦,今天啊……为师的茶快喝完了,你去给为师再泡些来。”

    “你丫能正经超过三秒吗!”

第二十六章 琅嬛玉府

    第二天一大早,司马台笑就迫不及待屁颠屁颠地来到琅嬛玉府前。

    虽然只是一座不大的木制小楼,但是雕梁画栋无一不精,飞檐斗拱翘角若凤,正门上一张大气的牌匾上书有“琅嬛玉府”四个大字。司马台笑站在门前,感到磅礴的气息迎面而来。

    因为身上有步逍遥授予的气劲,四周阵法没有阻拦司马台笑的脚步,司马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手刚刚触碰到大门,眨眼间司马已经身在琅嬛玉府之内。

    司马差点没反应过来,回头望了望背后紧闭的大门叹道:“我是怎么进来的?”

    司马摇摇头,向前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呆立当场。整个空间呈圆柱格局,十几个弧形书架如摩天大厦般耸立其中。

    “我这是身处在那座小木楼里还是在另一空间之中?”

    难怪司马台笑有此疑问,眼前所见远比那座小木楼大得太多太多,高得也太多太多。

    司马台笑往上看去,在琅嬛玉府正中间的高空中,悬浮着一道金榜。那金榜足有一人之高,上面花纹铭印繁多,但因为是在高空中,司马台笑看不清上面的纹路,只看到上面不时闪烁着流光溢彩。

    司马台笑定了定心思,将目光投向那些巨大的书架,每座书架上都被塞得满满的。这些书大多是平时所见的书本样式,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竹简、卷轴、玉简、玉牌、锦帛……

    司马台笑在各个书架间转了转,粗略的了解了下,这里摆放的不只有武学典籍,还有不少关于阵法、人文、地理、医学等的书籍。更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不乏各家学说,儒释道三门经典,武学秘式也是多不胜数。

    “我勒个去啊!这包含的范围太广了吧,难不成师尊有收集癖?”司马台笑一边转一边嘀咕:“啧啧,瞧瞧这些武学秘典,哪一本扔到武林中恐怕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这么多武学,难道师尊都会?太妖孽了吧!”想到这里司马台笑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啊,学这么多脑子岂非要炸掉!”

    身处无数武学经典中,司马台笑没有因此迷失,因为他还记得昨日自己对步逍遥说的话:“徒儿愿从头学起。”

    司马台笑在书架上找到一本书,名曰《武说》,翻开一看发现竟然是师尊步逍遥所著,司马台笑来了兴趣。细细品读下去,司马台笑发现这不是一本武学典籍,而是对武学的详细解说,这正是现阶段司马台笑所需要的。

    丹田(又称“气海”)是修习内力的关键,内力有所小成后便会在丹田处形成“内元”,所习内力便是存储在这内元之中。通过不断精修,内元会不断壮大,所存内力也愈加雄厚。不同的内功心法所修出的内元也有不同,一般情况每人只修习一门内功。即便修了多部内功,也是选择同属性的内功。但也有天赋异禀者能同修不同属性的内力,甚至属性截然相反的内力,但这种人很少,也最多不会有超过三种属性的内力同时存在,毕竟多种属性的冲击下更容易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司马看到这里很是受用:“我果然是主角啊,五属性有木有!谁敢和我比!”当然司马这样想也只是稍微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而已,并没有因此而眼高手低目空一切。

    司马台笑继续行读下去:

    人身上有无数的经脉,经脉连接着丹田,内元中的内力便是通过经脉遍游周身。正常人的经脉多处被杂质所阻,不过在后天的锤炼下会逐渐被打通,使内力的运行更加顺畅。

    “天生绝脉……”司马台笑在这本书上发现了这四个字,“这不就是我所拥有的体质吗?”司马台笑继续往下看:

    世上有一种奇脉曰“天生绝脉”,之所谓“奇脉”,因常人经脉先天有塞,后天渐通。“天生绝脉”则俱反,先天畅通无阻,修习内功后而成渐渐堵塞之状,致使修为难有寸进。

    看到这里司马台笑终于对自己的奇脉有所了解,司马确定自己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状态,绝对与那次强冲“天生绝脉”有关,无奈这里没有更多的信息。

    “看来只有找时间询问师尊了。”

    ……

    “唉,师尊写的好啰嗦啊,不就是说外功与内功的关系吗?至于写那么多吗?我打个比喻就能给你概括了。外功和内功就像手枪与子弹,没有子弹,手枪能当板砖使;没有手枪,子弹能当石头扔,但是二者合用就能完美发挥彼此的威力。多么通俗易懂啊!”

    待司马台笑从琅嬛玉府出来,天色已经转黑了。

    “没觉得过多久,外面却已经天黑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专心的读书呢。”

    一夜无话,初阳旭升,司马台笑找到步逍遥。

    “师尊,我昨天在琅嬛玉府看到有关天生绝脉的记载,但是颇为简略,师尊可否详加告知?”

    “你是想知道你的内功究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

    “既然看过那段记载,你便该知道‘天生绝脉’先天畅通无阻,即便修炼最低劣的内力也能在短时间内有所成就,但是通过后天的修炼,经脉会逐渐堵塞。”步逍遥看了看司马继续道:“你是不是强行冲击过绝脉?”

    “是的。”

    “常人经脉被杂质所堵,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都可强行赞功打通,唯这绝脉非自己强冲不可通,你可知为什么?”

    “徒儿不知。”

    “绝脉被堵乃后天所致,而堵住经脉的非是杂质,而是精华!”

    司马台笑歪了歪脑袋分明是在问:“几个意思?”

    “因为无论练什么内功都可以迅速有所成就,这让经脉的压力倍增,故而经脉会从周围环境吸收天地之气滋养自身,天地之气难以全部吸收炼化,久而久之在经脉中囤积下来堵塞了经脉。”步逍遥喝了口茶继续解释:“精华与杂质不同,极难疏通,若是他人内力入体帮助疏通,经脉必然排斥,十死无生。唯有以自身的内力强行冲击才有一线生机,不过一线生机而已啊。”

    确实,那个司马在强行冲击绝脉后虽然成功了,但是自己的命也丢了,若不是这个台笑穿越而来,让身体恢复了一点生机,后在本能中自愈,这个世上恐怕就没有司马台笑这个人了。

    “那师尊,我这内元又是何故?”

    “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强冲绝脉竟然活了下来。天地万物皆由五行组成,绝脉吸收天地之气便是五行之气。冲击绝脉成功,那些精华便被成功炼化成元,也就是你现在所拥有的内元。真真可谓是上天的恩赐,也就是老神棍所说的‘神叹之元’。”

    司马台笑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倘若我完全掌握了神叹之元,岂非掌握了世间万物,换句话说就是能克制万物制造万物?”这句问出,司马自己都觉得这脑洞开得有点大。

    步逍遥又饮口茶:“理论上如此。”

    司马倒吸一口气,步逍遥的话又响起:“但是难若登天。虽然五行是基本,但是能构成这大千世界可谓是繁琐至极,岂是人力可为?”

    “师尊,水木先生的另两句批语是什么意思?”

    “‘破绝之体’是指当你意识不在时你的身体能靠着本能行动,不过别以为那是什么好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谓是走火入魔。”

    司马台笑明白,这种行为虽然是自我保护的一种,但是称之为“暴走”也不为过,极有可能危及无辜甚至亲友。说起来,司马已经有两次这样的经验了。第一次是在近乡情馆的百花阵,因为袖红雪修为高才没有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第二次是演武崖,因为尚有一丝意识的缘故没有对自己人大开杀戒,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步逍遥接着道:“‘命外之人’是指你本是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

    “师尊……”司马正要说些什么,步逍遥制止了他道:“你的际遇无需告知于为师。老神棍既然选择了你送到我这里来,为师便相信他的决定。”

    “哦……一口一个老神棍的,您还不是将他视为至交?果然男人的友谊很微妙啊,师尊您不用不好意思,徒儿也是男人,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第二十七章 五帝神源

    上一章司马台笑“调戏”自己的师尊,步逍遥直接将司马台笑扔出了渡仙山,让他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啊……尿屎了(要死了)……活着得捂肛呃(我再也不敢了)……”急速的下落让司马说不清话。

    事后司马台笑估摸足足下落了五百多米,师尊步逍遥才用琉璃天桥将他接住。司马台笑再次踏上渡仙山时直呼:“太凶残了!”

    接下来半个月,司马台笑一直在琅嬛玉府熟悉基础知识,什么筋脉、穴道、骨骼都得掌握。好在司马记性不差,半个月内这些也基本烂熟于胸。

    这一日,司马台笑正在琅嬛玉府内研读,书架间多出一物。那物鬼鬼祟祟,似乎在躲藏着司马台笑。那物悄悄绕到司马身后,看来是要发动攻击了。果然,那物朝着司马台笑撞了过去。

    一个迅速的挥手,那物已然被司马台笑抓在手中。

    虽然整日里司马只是读书,但是随着对武学更加深入的了解,潜移默化中,修为已经有所提升。刚刚的偷袭,让司马不费吹灰之力挡了下来。

    “嗯?”司马看了看手中的那物疑惑道:“这不是那日小五行阵的金蛋蛋吗,怎么在这里?”那日司马台笑破掉小五行阵,那金色宝石便不见踪影,不成想在这里又见面了。

    “呵呵,小东西,不服当日我赢了你,今日来报仇了?”

    司马也就是随口说说,没指望这小东西回答他,谁知这小东西在司马手中扭捏起来,似乎在说:“我就是不服!”

    司马见状摇了摇头,知道这小东西没恶意,或许只是恶作剧,不然偷袭自己的便不是小东西本身,而是那锐利的剑光了。司马想到这里就欲松手放了小东西,不料小东西竟然散发着阵阵红光,然后被火焰包围了起来。

    “哎呦我去!”司马被吓了一跳,连忙松手。司马更加疑惑的望着小东西,火不是司马自己放的而是小东西放的,但是这玩意儿不该是金属性的吗?

    那小东西见自己一击得逞,在空中飞舞几圈,显得非常得意,然后化作一道光飞出了琅嬛玉府。

    “嘿,小东西敢阴我,看我抓住你后怎么收拾你!”司马在琅嬛玉府的书籍中早已自学了遁光法,说着便化光追了出去。

    稚嫩的嬉笑声在空中回荡,那是源儿正和他的“朋友们”嬉戏。这时,一道光直冲着源儿飞来,后面还有一道光紧追不舍。

    遁光中的司马台笑看到那小东西直冲着源儿飞去,心中担心源儿安危,大声喊道:“源儿当心!”

    谁知那小东西没有对源儿不利,反而是躲在了源儿身后。

    “嗯?小五你怎么了?”

    从遁光中脱出的司马闻言便明白了,差点没摔个踉跄。

    “好家伙,你这交友之广泛真真让我叹为观止望尘莫及啊!”司马看着源儿身边的鸟兽与躲在源儿后面的小东西大发感慨。

    “哥哥,你在欺负小五吗?”

    司马知道这个“小五”指的就是那个小东西。

    “你给它取的名字?”

    “对啊!”源儿得意道:“小五在地上写了他的名字,叫五什么神什么,我嫌麻烦记不住,就叫他小五了。”

    司马知道这个小五绝不简单,在小五行阵中使的是金属剑光,刚才又放出火。别看他只是个圆球,却颇有灵识。

    “哼,你以为躲在源儿身后就行了,我非得抓住你不可!”司马想了想便对源儿道:“源儿,哥哥我怎么会欺负小五。你知不知道小五有多厉害?会发射剑光,还会放火!”

    源儿听到司马的形容,两眼放光:“真的?小五这么厉害!我都没见过呢!”

    司马见成功挑起源儿的兴趣,便继续说道:“源儿,你也知道师尊还没教我半点武功,再这样下去我身上会的那点都会荒废下去,不如你让小五与我切磋切磋,一来可以使我更加精进,二来你可以见识见识小五的厉害。”

    源儿觉得哥哥的话很有道理,便对小五说道:“小五你这么厉害,你就帮帮哥哥。”小五自然不愿意,但是架不住源儿的不停请求,只得答应。

    渡仙山上,一人一球正在对峙,旁边看客期待万分。对战的双方是人方代表司马台笑与非人方代表小五,双方一动不动,似乎正在酝酿情绪。

    我们可以看到,人方代表将刀拔出来了,是要先发制人吗?没错!人方代表冲向了对手,非人方代表会如何应对呢?啊!非人方代表躲过去了,动作干净利落。

    人方代表又要出招了,是火攻!人方代表的这一刀火光四射啊,非人方代表恐怕很难躲过去。防住了,真不愧是非人方代表啊,用一层层土黄色的气劲包住了自己,成功防住了人方代表的攻击,人方代表再次失利。

    人方代表似乎没有因此消沉,反而是战意高升啊。哦,人方代表发起了快攻,我们看到非人方代表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人方代表的攻击奏效了。

    哦!太不可思议了,非人方代表放出了水,是要反击了!我们可以看到,人方代表现在处于被动。人方代表又爆发了,火焰四起啊,看来人方代表是要与非人方代表抗争到底啊。

    “这是谁在解说啊,闹心死了,快滚!”

    “我擦勒,这玩意儿水火土金都会啊,看他还不时闪一下绿光,合着你也是五行俱全啊!”司马惊讶于小五竟然有五行属性。

    “看来在小五行阵中,师尊限制了他只能使用金一种属性,否则我必定死在小五行阵中啊。”

    司马待要再次攻击,步逍遥的声音想起:“别打了。”

    司马看到师尊的身影,忙住手道:“师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这小家伙是五行所化之灵物,叫五帝神源。”

    “我去,又来个神源。”司马看着那小东西惊讶道。小五对司马惊讶的目光似乎很受用,得意的在空中转了几圈。

    “虽然名字很神气,不过说白了也就是一稍具灵性的灵物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也看到了他的攻击模式很单调,只能放放火放放水什么的。”飞舞的小五闻言顿时呆立在空中,似乎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司马台笑赞同地点点头,对战中没见过小东西释放过小五行阵中那犀利多变的剑光,所以那剑光是小五行阵的功劳。

    司马脑袋一亮,在步逍遥耳边说到:“师尊,这家伙对我是不是很有用?”司马台笑认为这等天材地宝不正是为他量身订做的吗?吸收了他自己就能功力大增。

    步逍遥点点头,司马台笑得到师尊的肯定后用热切的目光投向了小五,心下道:“别人穿越天材地宝奇遇不断,我也终于遇到一个了。”小五正在源儿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听了步逍遥的贬低后颇受打击。源儿则是在旁边安慰他,小手还不停地拍拍小五。看到这一幕,司马只好打消了自己的念头,长叹一口气。

    “你也不要气馁,以你现在对神叹之元的掌握,吸收了五帝百害而无一利。”

    “唉,顺其自然吧。”

第二十八章 天机榜 惑神策

    又过了半月,司马台笑这天没来由的特别开心,源儿问其原因,他也说不出个缘由。

    “难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

    司马台笑又钻进了琅嬛玉府,守着这么多武功秘笈却不能学,司马台笑忍得十分艰难。若不是怕步逍遥的惩罚,司马恨不得全学了。

    正在司马像往常一样学习时,他头上悬浮的巨大金榜忽然金光大作,毫无征兆。司马台笑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观看。在琅嬛玉府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金榜一直老老实实悬浮在半空中,没有半点动静,怎么今天闹这么大动静。

    司马看着那光芒万丈的金榜,渐渐张大了嘴。那金榜上浮现出三个大字——天机榜,司马当即联想到,难道这是水木老头留下来的东西。

    “终于要开榜了!”不知什么时候,步逍遥已经出现在司马旁边。

    “师尊,这是……”

    步逍遥挥了挥手,示意司马先不要说话,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空中的金榜。司马台笑还没见过表情这么认真的师尊,也便不再多言,同样认真的看着金榜。

    那金榜光芒不减,竟慢慢自己展开,完全展开后,榜上慢慢出现两句话:家仇岂能共戴天,决死原上生死决。

    两句话浮现片刻便消失不见,天机榜也慢慢合上,光芒隐去,复归于平静。

    “师尊,这天机榜是……”司马见天机榜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便开口问道。

    “司马你在琅嬛玉府学习也有一个月了,为师问你,何为‘精气神’?”

    司马对天机榜颇为好奇,便出言相询,不料步逍遥不但没回答还问了司马一个不搭杠的问题。司马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只有回答师尊的提问,好在步逍遥那本《武说》中有提到过。

    “于武人来说,精、气、神可谓是概括了武人的全部。‘精’指的是肌肉、经脉、骨骼等这些保证习武之人活动的有形元素。‘气’指的是内元、内力、吐纳等这些保证习武之人活动的无形元素。‘神’则是指习武之人的意识,也就是元神。三者相辅相成。”

    “不错,三者相辅相成。习武之人习的是武,修的却是这三样。之所以修习武学的人能长寿,便是因为精气神得到强化。而有修为通天者却能分化精气神,独立本体之外,这天机榜就是老神棍‘神’之所化。”

    司马台笑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道:“那这是水木先生的元神喽?那水木先生不就有复生的机会了?真不愧是天言,还留有这一手。”

    “非也……虽然这是老神棍‘神’之所化,但也不过是将他那善察天机的通天本领附着在一部分元神上化出而已,本就是一缕残念,可以说根本毫无意识,这是不足以复活一个人的。”司马闻言不禁失望起来,若是源儿能见到自己的爷爷复活,他该有多高兴啊。

    “每逢世上将要有大事发生之时,这天机榜便会沟天通地提前做出预测。”

    司马心中暗赞水木老头能为之大,人死了还留下这么一个外挂,能预测未来,这不是掌握了先机吗!

    “那刚才所显示的两句话便是不久将要发生的大事?”

    “然也。”

    “但是他写得也太模糊了吧,意思大概就是说一对仇家要在决死原上一决生死。决死原是江湖上常常发生决斗的地方,这在江湖上根本就是件常事啊。”

    “哈哈哈,司马你想的太过简单了,事是常事,人却非常人啊。”

    司马台笑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完了还不忘拍个马匹:“师尊就是师尊,思维之远见哪是徒儿能比的,徒儿对您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谁说前辈高人都是一本正经的,司马旁边这位就不一样。

    步逍遥听了司马的话很受用,笑道:“为师看你基础学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学些真功夫了。”

    司马闻言大喜,心道终于熬到头了,但是心中还不忘吐槽:“合着这就是一个马屁就能了的事啊!”

    “我这琅嬛玉府内各家武学典籍数不胜数,但是于你皆不适合。你在这里也算听话,只是看了看几本秘笈,没有去练,这点还是不错的。”

    司马有次实在忍不住好奇便看了几本秘笈,但是迫于步逍遥的威严没敢练习。此刻听到师尊将自己偷看秘笈的事说了出来,司马还有些不好意思:“师尊,您都知道啊。”

    步逍遥一翻手,一本书出现在手上。

    “这本是为师费时一月专门为你所著,你收着吧。”

    司马心中大呼:“合着是新鲜出炉的啊!花一个月创出来的武功秘笈能练吗!你确定练了不会爆体而亡吗喂!你把你唯一的可爱的善良的帅气的徒弟当什么了?小白鼠吗!”

    司马不太情愿的接过秘笈,步逍遥便原地消失,离开了琅嬛玉府。

    司马盯着这本《惑神策》,名字挺唬人的,但是……

    虽然没有抱太大希望,司马还是翻开了《惑神策》,开篇总纲有云:

    盖造化之机,不可无生,亦不可无制。无生则发育无由,无制则亢而为害。生克循环,运行不息,而天地之道,斯无穷已……

    司马反复读了读《惑神策》的总纲,越读越觉得玄妙。司马恍然大悟,这说的不就是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吗。“或许这本书并不是师尊拿来糊弄我的,而是像师尊所说,这是专门为我所创。能在一个月内创出一套武学,师尊你是有多妖孽!说起来还从没亲眼见师尊出手过,不知师尊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境界了?”

    司马继续往下看,越看越觉得欢喜。全书按金木水火土分为五部分,除了修炼强化各属性的方法外,各部分还附有不少不同的招式。最后总结的一章对五行分化,分而化一稍作了解说,但是司马感到颇有些晦涩难懂。

    司马整天欣喜的抱着《惑神策》修习,因为现在仅能调用火木,为了追求威力,司马优先修炼火之章。经过几日的修炼,司马发现内元中火红之色已经有慢慢汇集的趋势,当练到红色内元单独分离出来之时,便是火属性内元大成之时。

    司马觉得一个人练习实在是进境缓慢,便拉着小五陪练。小五没有阵法的加持,哪够司马虐的,没练几下便打退堂鼓,还去源儿那里告状。无可奈何,司马只得找到师尊让步逍遥再为小五布阵。步逍遥没有推辞,用小五布置了五行阵。

    这五行阵去了一个“小”字,效果却大大提升,司马每天都在被小五虐。先前是司马每天找小五,现在是小五每天找司马。司马看着得意洋洋的一个球每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就心烦,谁让自己当初犯贱来着。不过好在付出总有回报,如此仅仅过了七日,司马的火属性内元已经有了球型的轮廓了。

    这一日,与小五练习完的司马正坐在地上唉声叹气,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别无病呻吟了,这点伤一会就好了,至于吗!”

    司马见师尊来找自己,有些意外,忙道:“师尊,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啊?”

    “司马,你来我渡仙山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也学了不少东西了,想不想再去江湖上看看?”

    “什么情况?这是要赶我走的节奏啊。”司马心中犯嘀咕。

    “师尊有什么事请直说。”

    “是这样的,天机榜预测的事大概就在这几日了,为师想让你去走上一遭,也好趁机磨练一下。”

    对于天机榜预测的事司马也很好奇,但是自己就在渡仙山上学了一个多月,加上那事又不简单,不知道到时能否全身而退。

    “怎么?害怕了?”步逍遥问道。

    “不害怕,去就去。”司马看师尊要用激将法,知道师尊对这事很关心,加之自己也很好奇,便决定下山再游江湖。

    “不愧是为师的徒弟,记得为为师扬名啊。”步逍遥拍了拍司马的肩膀便消失不见。

    “我擦勒,你个无良师尊,你就是想扬名才让我下山的吧!你自己去啊!我只是个扬名工具吗喂!你把你唯一的可爱的善良的帅气的徒弟至于何位啊!”司马冲着步逍遥消失的方向大骂起来。

第二十九章 九环山上雀飞多

    “这是把我扔在了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走了一天了也不见半个人影。”司马台笑望着满天星斗抱怨。

    却说步逍遥让司马下山,司马应下,第二天便踏着琉璃天桥神采飞扬地离开了渡仙山。但是天桥着陆的地方漫无人烟,司马本来也没在意,谁知这地方地形太复杂,这不,天都黑了,司马还没走出去。

    “唉,这路痴属性是什么时候暴露的?我都不知道。”司马摇摇头自嘲了起来。

    “喂,小五,我们今晚就在这里露宿吧。”

    司马离开前,步逍遥让他把小五也带着,或许能派上用场。司马虽然不以为然,还是把小五带在了身边。小五是有灵识的灵物,司马怕他被江湖人觊觎惹起不必要的麻烦,便让小五待在了自己的发冠上。还别说,发冠上多了这么一个“饰品”还是挺漂亮的。

    本来源儿也吵着要和司马一同下山玩,但是被步逍遥无情的制止了,源儿那张小脸当时气得像包子似的。司马也不想源儿跟着,毕竟这次下山会发生什么事都无定数。

    发冠上的小五听到司马的话便动了动,表示自己无所谓。

    司马台笑捡了一堆树枝正想燃起篝火,远处几个人影互相追逐掠过。

    “嗯?什么情况?这一幕感觉有点眼熟啊。”难怪司马如此感慨,上次在近乡情馆就遇到类似的事。

    司马台笑这个好奇心爆表的人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决定跟上去一观究竟。

    明亮的月光让这个夜异常光亮。十几个人追逐着一名黑衣女子,那女子似乎身上有伤,没多久便被追上,被那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道:“你跑不掉的,快快束手就擒吧!”

    那女子不作言语,手中紧紧握着两柄细短的弯刀,表示决不妥协。

    这时司马台笑已经赶到,躲在昏暗之处。

    “嗯?虽然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一群大老爷们围攻一个女人也太不像话了。”司马注意到,那群人身上的服饰有些眼熟。“撼天经纬的人?”司马想起来,演武崖上撼天经纬的子弟似乎穿的就是这样的服饰。

    司马当即就将这事定性为大门派欺负人家小女子,心中还嘀咕前世看的小说都是这类情节。

    那女子挥舞着两柄弯刀与撼天经纬的人打了起来。

    “啧啧,好功夫!”那女子双刀迅疾,处处攻敌要害,司马忍不住赞叹。

    “只可惜那为首之人修为亦是不低,再加上人多,这女子又身上有伤,情况不乐观啊。”那为首之人掌威赫赫,一招一式皆沉稳不落下风。司马看的替那女子着急,决定出手。

    那女子渐渐不支,左肩被为首之人拍了一掌,当场口吐朱红。众人齐上,要将黑衣女子拿下之时,一道火光冲天。众人大惊,高呼:“还有同党?”

    司马台笑非凡出鞘,刀身被熊熊火光包围,迅速切入战局。一刀三式,分别攻向离那女子最近的三人。

    这一招正是惑神策所载的其中一招,曰“三花焰南山”。此招一出,分击敌方上中下三路,让敌人难以闪避,是为杀招。司马不想多惹是非,便分袭三人,不为杀敌而在扰敌。

    那为首之人反应最快,提元纳气,连赞两掌,为其中二人抵消了司马的攻击,随后又迅速将最后一人推开,自己的手臂却被击中,鲜血不断。

    司马虽然讶于这人之能为,但没有停留,抓住空隙化光将那女子带走,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

    “师兄,你没事吧?”众人关切询问。

    “我没事,皮肉伤而已,只是人被救走了。”

    被救的三人忙道:“师兄是为救我们三人才让那女子逃走的,师尊若是怪罪,我三人愿领全责。”

    为首之人拍了拍三人的肩膀,叹口气:“你们没事就好,这事我会向师尊禀明的,你们别担心了。”

    司马寻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将那女子放下。那女子受了一掌,伤上加伤,正昏迷不醒,俏生生的脸蛋煞白,满脸汗渍,胸口起伏不断。

    “看来受伤不轻啊。”

    司马在琅嬛玉府也学了些医理,为这女子把脉后便知其所受多为内伤。司马把女子扶好,运使木元为女子疗伤,不多久,这女子伤势好了泰半。

    月明星灿,篝火旁的司马抱着刀自言自语:“我救了她,她不会给我演什么以身相许的戏码吧?小说电视上都是这么个情节。这小妞长得是不错,但咱只钟情于飘雪啊……”

    司马正胡思乱想,旁边的女子轻呼一声,应该是醒了。

    “姑娘,你醒了。”

    女子听到司马台笑的声音有些戒备,看了看自己还算整齐的衣服才放下心来。感觉自己的伤好了大半,又看看旁边的司马台笑便知道自己是被这人救了。

    “多谢大侠相救。”女子虽然还有些戒备,但好歹自己被人家救了,道声谢还是应该的。

    司马闻言倒有些飘飘然:“哈哈,什么大侠不大侠的,怪不好意思的,哈哈,哈哈。”

    那女子又道了声谢便欲告辞,司马心道:“这就走了,剧本不对啊。咱虽然也没求你回报,但是你就这么走了也说不过去吧,好歹告诉咱你的名字吧。”

    “姑娘留步。”

    女子听到司马叫住了他,戒备之心更重:“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来日必报。只是小女子尚有要事,不便多留。”

    “姑娘啊,那些人说不定还没离开,危险尚在,不如等天亮了在下陪你一起走吧。”

    女子想想这话也对,现在离开确实不安全,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姑娘,追杀你的是撼天经纬的人吧,你是怎么得罪他们的?”司马好奇问道。

    女子闻言俏脸微寒:“无可奉告!”

    司马有些怒了,这小妞醒来后就没给自己一张好脸色看。

    “好歹咱救了你不是,不说就不说呗,寒着脸给谁看啊,我招谁惹谁了。”司马一边抱怨一边用手中的木棍猛戳篝火。

    篝火照佳人,粉妆玉颜红。司马看着女子在篝火映照下红扑扑的俏脸,叹口气道:“算了,江湖之事在下本不该多问,是在下失礼了。”

    那女子听到司马的抱怨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大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不敢或忘……”

    没等那女子说完,司马便挥挥手道:“行了,不要你的报答,你叫什么总能告诉我吧?”

    那女子低头思考了片刻,慢慢道:“雀飞多。”

    二人一夜无话,也都没有入睡。待天色渐亮,雀飞多起身告辞,司马连忙将她叫住。

    “大侠还有何事?”

    司马吱吱唔唔道:“那个吧,其实吧,我迷路了……”

    雀飞多“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宛若花开。司马见雀飞多发笑便道:“别笑了,这破地方地形太复杂了。再说了,要不是我迷路你会得救?我可告诉你,我不是路痴。”

    听到司马台笑的辩解,雀飞多更想笑,也没有了先前的拘束。

    “这里是九环山地界,地形确实复杂多变。”

    “原来如此。”对于九环山的复杂司马也略知一二,撼天经纬就在九环山之上,这九环山可谓是撼天经纬的天然屏障。司马没有看到九环山,这里想必是九环山边缘地带。边缘地带都这么复杂,那九环山上就更难想象了。这雀飞多怕是从九环山上逃出来的,能从天然要塞般的九环山上逃到这里,雀飞多恐怕不简单。

    “既然大侠不识路,大侠便跟小女子一起离开吧。”

    “一口一个大侠挺别扭的,我叫司马台笑,雀姑娘叫我司马就行。”

    雀飞多听到司马台笑的话,停下了脚步道:“你就是司马台笑?”

    离开渡仙山之前,步逍遥嘱咐司马台笑为自己扬名,那便不能用假名。人人都以为魔源在司马台笑手中,这让司马有些为难。步逍遥告诉司马不用怕,谁要是问魔源在哪里,就告诉他魔源在渡仙山步逍遥手中。司马道你开着山飘在空中,谁够得着你,还不是苦了自己这个当徒弟的。虽然口中这样说,司马也打消了使用假名的念头。

    “如假包换!”

    二人同行,一路上雀飞多被司马逗的笑声连连。

第三十章 约战决死原

    却说那追杀雀飞多的十几个人无功而返,回到了撼天经纬。

    那为首之人不是别人,而是撼天经纬之主齐天疆的首徒,叫萧云,深受齐天疆器重。齐天疆待其如亲子,将自身绝学“正阳一气”悉数传授。萧云其人聪慧,勤勉有加,做事沉稳,为人耿直,在“正阳一气”上的造诣也颇有火候,如不出意外,撼天经纬下一任掌门非萧云莫属。萧云自幼孤苦,被齐天疆收为徒弟后对齐天疆敬若生父。

    “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去回禀师尊。”萧云对其他师兄弟说。

    “师兄……”

    那被救的三人还要说些什么,萧云摆摆手打断三人。

    “我知道师弟你们要说些什么,这次被贼人逃脱全怪我领导无方,与诸位师弟无关,切莫再言语,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见萧云坚持,只得回去。

    萧云来到师尊门前道:“师尊,徒儿前来领罪。”

    房门自动打开,传来齐天疆的声音:“进来吧。”

    萧云进到房内,见齐天疆一脸愁容,当即跪地道:“徒儿无能,让贼人脱逃,请师尊降罪!”

    “起来吧云儿,也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东西,被偷就被偷了吧。”

    “但是师尊,那可是您最心爱之物啊!”

    被偷的是齐天疆平时一直带在身旁的长命锁,这长命锁是齐天疆送给他刚出生的儿子的礼物。天不遂人愿,齐天疆的儿子刚出生没两年便夭折,其夫人痛心疾首一病不起,没多久也随儿子去了。自那以后,这长命锁便时时伴在齐天疆身旁。演武崖一战,齐天疆身受重伤,欲闭关疗伤,疗伤之时身上不得有金器,便把长命锁留在了卧室,谁料被人偷去。

    “本来留着作一念想,现在丢了也该是为师放下的时候了。”

    萧云看着似乎苍老了几分的师尊,心中愧疚难当。

    “那贼人修为不弱,没抓到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你们没事便好。”

    听到师尊的话语,萧云更加内疚。

    “师尊,本来徒儿已经快要将那贼人拿下了,半路又杀出个人来将她救走。”

    “哦?看来是有人接应了。可有看清接应之人的模样?”

    “那人身法极快,修为不在徒儿之下,徒儿没有看清他的面容。那人一招分袭三人,趁徒儿为师弟们挡招的时候救走了贼人。”

    “你不必自责,做的很对。那女贼能轻易摸进撼天经纬,但她偏偏只偷了一把长命锁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现在魔城与天旗蠢蠢欲动,却不知这贼人又属何方,武林恐怕难有平静了。”齐天疆似乎伤势尚未痊愈,咳嗽了几声。

    “师尊你的伤……”

    “无碍,刚刚与那女贼动手将其打伤,动荡了真气,为师还要继续闭关,撼天经纬的事就交给你了。”

    萧云拜道:“师尊放心,徒儿会加强守备,处理好经纬的一应事物。”

    司马台笑出了九环山地界便与雀飞多分开了。

    来到一处小城,司马为了打探决死原的消息,首选了酒馆。

    “小二,来一壶小酒,几个小菜!”司马寻到一张空桌,开口呼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哥应了声便进了后厨。

    司马环顾四周,这酒馆装潢虽然比不上袖红雪的近乡情馆,但也算得上干净。十几个酒桌坐满了**桌,都是江湖中人,生意还不错。

    司马正等着酒菜,便听到旁边一桌的两人高声谈论着。

    “听说了没?决死原将有大战!”

    “这样的大事,江湖中谁人不知啊。”

    司马一听,自己想要什么这便来什么。司马移步到那桌,抱拳道:“小弟是江湖新人,对这江湖不甚了解,一看二位大哥便知是行走江湖多年的高人,不知二位大哥可否提点小弟一二。”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那二人被司马说得颇为受用。看了看司马不俗的打扮,二人只道是大家子弟新人出来历练的。

    “兄弟客气了,提点不敢当,请入座吧。”二人朝司马抱拳高呼。

    “如此多谢了,二位大哥既然如此乐助,此番当由小弟做东。”正说着,小二端着酒菜来了,司马招呼小二换上店中招牌酒菜送来。司马倒是不怕花钱,离开渡仙山之前敲了步逍遥不少银两,再加上自己抢劫匪的钱款所剩还不少,现在简直是小富翁一枚。

    二人见司马如此施为很是开心:“兄弟有何要问的,尽管提来,二位哥哥给你解答。”

    “多谢二位大哥!二位大哥刚才所言决死原的事能否详细给小弟说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演武崖之变兄弟可曾听闻?”

    司马一听其中一人的问话,心道这事原来与演武崖一事还有关系。

    “这件大事小弟自然听闻过,只是不知这决死原与演武崖之变有何关系?”

    “演武崖之变最出彩的当属三人。一者是以一敌二力战顶峰二门之主的邪人浪子不回头;一者是五百年来屠灭十数个门派和世家的杀旗;最后一个便是同样以一敌二力战双魔的司马台笑。”司马听到这里心中窃喜,自己还真成了武林名人了。

    另一人接过话说道:“这次决死原决斗的双方便是那浪子不回头与杀旗。”

    “哦?是这两人?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出的?”

    “就是昨天的事,浪子不回头怒然宣告天下,约战杀旗于决死原,好多人亲眼所见。这不,仅仅一天的时间,大半个武林都知道这事了!”

    司马台笑闻言惊讶万分,天机榜开榜是大约十天前的事了,不仅预测的不差,而且提前了九天。

    “原来是这两人要决斗,就不知浪子此为是魔城所授意的还是自己私自决定的?演武崖上浪子对天旗的态度表明二人之间似乎早有仇怨。天机榜上说‘家仇岂能共戴天’,难道浪子也是被灭的哪个门派或世家的遗孤?”司马越想越觉得可能。

    “那天旗可有回复?”

    “天旗野心极大,若不应战岂非落了下乘,当天杀旗就出来宣告接受约战。”

    “决战的时间呢?”

    “浪子说的是三日后,如今已过了一日了。”

    司马一听那便是两日后了,自己还不知道决死原在何处呢!

    “二位大哥可知决死原在何处?”

    二人闻言笑了起来,其中一人拍拍司马的肩膀道:“兄弟这个江湖新秀真够新的,没有一点准备就出来行走江湖。今日我兄弟二人蒙你请客,没有它物相赠,这张战域地图于你权当回礼了。”说着那人从怀中拿出一张有些破旧的地图。

    司马连忙挥手拒绝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们相遇便是缘分,怎么还好意思收二位大哥的东西?”

    “哈哈,这只是一张随处可买的地图而已,贵重的东西我二人也拿不出,这东西于你有用,于我二人无大作用,你便收下吧。”

    司马生怕他们又说出什么“若是不收便是看不起我们”的话,便将地图收下。

    酒菜齐备,三人有说有笑,席间倒也开心。

    吃完告别二人,司马看着地图,决死原似乎是在西北,还挺远的。不过对司马来说这点距离两日的时间绝对够用。司马收起地图,朝着决死原进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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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590/ 第一时间欣赏问鼎江湖行最新章节! 作者:归巢雁所写的《问鼎江湖行》为转载作品,问鼎江湖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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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江湖行介绍:
兵燹不止灾祸不断,战域由此得名。 平静了五百年的江湖武林风起云涌,沉寂的戮世魔城,神秘的天旗组织,渡仙山、凋芒古刹、天涯风雨楼这传说中的三处武林圣地纷纷现身。 阴谋阳谋智计百出,奇功异学恩怨情仇,谱写出不一样的江湖武林。 在这残酷的武林中,主角穿越而来,是巧合还是天命使然?问鼎江湖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问鼎江湖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问鼎江湖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