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打赏!
截至到现在,虽然书的人气很差,但是有一帮书友一直不离不弃默默支持,在此小飞表示诚挚的谢意!隔一段时间我将会单独列出打赏的书友名字,表示感谢!
下面是开坑到现在打赏的书友名单:
书友151213220815840
行云2
安联上空的月亮
黄骨精
狐狸精登月
书友160112220417042
书友160129014250714
清宵落烬
断翅的鲲鹏
王小三过年
书友160127172839006
书友160127105904889
葶葶玉立
孤单不孤独321
砖厂厂长
神b马良
fcb☆蜗牛
舍瓦的七宝宝
编号16011
红栀子花
书友160112215447359
慕尼黑1900
书友160112215447359
慕尼黑1986
书友160116000922717
书友160112204705360
神经非常不正常
熙少本人
文武星阑
南风扬
游荡时空的魔法师
紫冰滢月
我就闷的慌
fcbm老五
书友160204200354429
易飘零
感谢书友的打赏!小飞无以为报,只能努力把书写好,有空多更新,让各位书友看的爽一点。再次诚挚的感谢!
有空的时候,小飞也会列出投推荐票和给本书一些善意提醒的书友名单,向这些书友也表示诚挚的感谢!
祝所有书友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上架感言
看到别的大神们上架的时候都有个感言,我就东施效颦跟着来一发吧。
其实也不算什么感言,算是个承诺吧。
我这人,生平两大爱好,足球和写写画画。奈何这两大爱好都没发展成终生事业,也许是天分不足吧。
天分这东西咱自己控制不了,但咱深信勤能补拙。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每个周末我都会出现在足球场上,风雨无阻,所以现在也能跟着打打业余联赛玩玩。踢足球也锻炼了一副好体魄,现在虽然年纪大些了,但凌晨3点45的欧冠我是一场不落。对了,我的主队是拜仁慕尼黑,南部之星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至于写写画画,那还好,不像足球经常风吹日晒还熬夜。什么时候来了兴致,就写下一段。手写哦,都已经累计了7大本了。后来网络比较流行,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在空间里写。当然,都是聊以自wei的。
到了后来,我想着既然业余大把时间,又不想发财,何不在起点试试我的文笔,找找认同感呢。于是我就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第一部小说。
想法是好的,而且自己以前经常写一些小长篇给自己看,但是真要写的时候,题材啊,更新时间啊等等都是问题。
闷闷不乐了好长时间,我老婆,也就是王文娟【原谅我取这么普通的笔名,只是想表达我心里对老婆的爱和感谢】跟我谈心,我跟她说出了心中所想。
没想到她脱口而出:你真笨,身边现成的素材不写,还冥思苦想那么长时间。
原来,我有个亲戚是我们这一块阴阳界的教父【别举报搞封建迷信啊,嘿嘿】。恰巧我老婆很喜欢看恐怖电影和鬼故事,就特喜欢我这亲戚。这亲戚也很疼我们,我老婆经常拉着他讲鬼故事,而且是要他亲身经历的哦。
我这亲戚今年快80了,从八岁开始就从事阴阳先生这职业,经历过各种各样离奇的事情。我把他讲给我的故事记忆深刻一点的粗略理了一下,能够写七八十万字左右,于是便列了个提纲开始下笔了。
有个事情要特别说明一下,书中出现的驱鬼的东西都不是很酷炫,驱鬼时的打斗也不太花哨,这是因为我不想夸大事实。亲戚是怎么驱鬼的,我便稍微用文字润色一下就发上来了。主要还是想告诉大家,其实鬼物并不太可怕,不一定非要掌握多少阴阳理论才能驱除,弄清了他的来龙去脉,咱自己也能搞定。当然了,前提是你不能看到他就吓的除了尿裤子什么也不会了。
闲扯了这么多,说回承诺本身。虽然目前认同感没找到太多,但各位读者大大可以放心的看书。即便这是我第一次写网络小说,文学天分也不太够,但是我会竭尽所能把文字写的好一点。
而且本书到现在,也完成了我预设中的一小半了,太监的问题读者大大完全不用担心。至于打赏月票之类的,我不奢求,因为订阅本来就是花钱了的。要是有哪位土豪大大觉得看的爽,愿意打赏一点,我也会死不要脸的接受的。嘿嘿。
承诺说到这里,还更具体一点。保证每天至少两章共6000字的更新,【因为我想拿起点的全勤,嘿嘿】不定时就会爆发一下。
还透露一点,要是认同感多的话,我也许会缠着亲戚讲更多的鬼故事写给大家看的。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不浪费大家看书的时间了,嘿嘿。
第一章 初识鬼上身 求收藏求推荐
我的阴阳师学徒生涯,始于那年秋季学期开始的时候,起因是发生在家里的一件离奇的事。
我家是南方的一个小乡村,因为南方乡村都是以姓群居,所以住在隔壁邻居的都是我的叔伯兄弟。那一年夏天我刚刚混了个大专文凭在手上,待业在家,整天忍受着父母失望的眼神。其实我之前成绩还不错的,到了高中的时候开始放纵自己,导致成绩直线下降,所以高考惨不忍睹。父母为了避免刚上高中的弟弟重蹈我的覆辙,痛定思痛之下决定放弃乡里的几亩薄田,到离家十几公里的城里陪读。由母亲专职照顾弟弟,父亲去城里做工,而事情,就是由此发生的。
新学期要开始的时候,家里已经租好了房子。为了节约开支,房子租的比较小,而我们两兄弟又都喜欢独自睡一个床,所以家里决定了我白天到租住的房子去吃饭顺便找工作,晚上回自己家睡。
开学的前一天,父母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了租住的房子。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就听着父母闲聊说房子附近环境不错,而且只是二楼,不用爬很高的楼梯,房租也很便宜;最主要的是,房子就在学校旁边,弟弟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读书,以他的成绩想必将来一定会有个好的前途,虽然不能种地会减少收入日子会苦一点,但是为了弟弟的将来也值得等等之类的。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到了第二天,我还在睡懒觉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接了电话就传来母亲啰嗦的声音:“早上起来吃早餐没啊,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啊,年轻人不要睡懒觉吧啦吧啦的...”我翻了个身不耐烦的打断了母亲:“有事说事,别像念经的。”母亲叹了口气说到:“快来吃午饭吧,吃了午饭去找工作。你爸在租住的房子路口等你,那路口就在弟弟学校大门旁。”我‘哦‘了一声挂断电话,匆匆起了床洗漱了蹬上父亲以前卖菜的烂摩托就出了门。
快到路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父亲在向我招手。我骑车到了父亲身旁,脚点地停车问了句:“爸,还有多远?”父亲转身应了声:“跟我来。”走了没多远就在一栋单元楼前父亲停下脚步用手指了指说到:“你把车就停这里锁好,咱家就住这栋二楼。”我把摩托车停在父亲指的位置然后跟着父亲上了楼。
到了租住的房子门口,大门开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我知道母亲还在忙碌着。我跟着父亲进了门。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土腥味,就是那种很久没动过的土,突然翻动之后发出的那种气味。我随便瞟了四周墙壁几眼,便问刚坐下的父亲:“这房子怎么一股怪味?”父亲四下打量了下说:“没什么怪味啊,你都不知道咱家多划算,我偷偷打听了一下,同样的房子租金起码比咱家贵一倍。”我‘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又看了看地板,感觉很潮,便轻轻跺了跺脚,父亲看了看我的脚说到:“这房子可能楼层低,所以潮气比较重。”我又‘哦‘了声便坐下等开饭。父亲自顾自的说到:“管他好坏呢,反正也就这三年,受罪占便宜也只这三年,三年过了就好了。”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低头发呆起来。
不一会儿,弟弟回来了,饭也做好了。一家人吃了饭,弟弟去学校了,父亲准备躺一下下午继续做工。这时我才发觉母亲居然穿着外套,要知道这时候正是南方秋老虎肆虐的时候,中午的气温绝不低于三伏天。我下意识的双手抚了抚胳膊,然后跟母亲说:“妈,这屋好凉快,住这单元楼就是比咱乡里屋好,外面那么热房子里都不用扇风扇。”母亲笑了笑说到:“是啊,你看我都要穿外套了,不过就怕弟弟到时候冬天住着冷,影响学习。”我耸了耸肩说到:“年轻小伙怕什么冷。”坐不一会儿,我就起身出去找工作了。
漫无目的的蹉跎了一个失望的下午,到租住的房子吃过晚饭后我便回家了。睡觉前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因为最近一大拨同学朋友不知道跟谁学的,半夜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让你起床撒尿了再睡觉,有些甚至无聊到定个那时候的闹钟闹醒自己再吵醒你,为了睡眠质量,静音是最佳选择。
到了大半夜的时候,朦朦胧胧听到有谁在踢我家大门。妈的,还上门来叫撒尿了,我焦躁的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怒吼了一句:“谁啊,妈的你今天玩了我,老子接下来几天都不让你好过。”这时踢门声依旧,还传来几声急切的“小飞,开门,小飞,开门...”我辨认了下声音,好像是我小叔,便匆匆下了楼打开了大门。刚开了门小叔扫了我一眼气喘吁吁的说:“怎么电话打不通,这么久才开门。”想到我刚刚骂过一句,便有些尴尬的挠头说到:“电话开的静音,有什么事么。”小叔喘过一口气说到:“你妈病了,你爸让我去帮忙照顾下,你帮我照看下屋子。”
“我白天去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晚上就病了,还要您也去帮忙照看?”我很疑惑。小叔摇了摇头说到:“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爸语气挺急的,你把房子照看好,我走了。”说罢便匆匆出了门。我赶忙跑到楼上卧室去拿了手机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通了我就急切的问到:“爸,你在哪呢,我妈怎么了,白天都好好的。”电话里我爸的声音比较冷静:“没什么大事,不用你操心,你把两个屋子照看好就行了。”
“不是,我妈病了不用我操心?”我有些急切。父亲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发作的比较急,你不用担心,估计倒白天就好了。”我郁闷的挂断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四点了,天也快亮了,睡是睡不成了,妈病了我也不可能睡的着,锁了自家的大门就到小叔家看电视了。
捱啊捱,到了上午十点的时候,父母亲和小叔终于回来了。我迎上去看了看母亲,急切的问到:“妈你怎么了。”母亲摇了摇头没做声,小叔过来把我拉开。父亲就把母亲扶进了小叔家。我看了看小叔,满脸的疑惑,小叔摇了摇头,很沉重的跟我说了起来。
原来,在晚上点把钟的时候,母亲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开灯,下了床就出了房间,父亲以为母亲是上卫生间,再加上白天也累了一天了就没管,母亲却一直在客厅转来转去。恰好隔壁房间的弟弟睡到这时觉得有点冷,便起床准备找母亲要床被子盖盖。刚出房门开了客厅的灯就发现母亲在转来转去,弟弟随口说了句:“妈你干嘛呢,被子在哪里,我有点冷。”一直转来转去的母亲停下脚步,看了看弟弟‘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因为母亲的笑声从来不是这样,这笑带了点阴笑的味道,弟弟便瞪了瞪眼,说到“你干嘛呢。”母亲又笑几声说到:“我想喝农药。”呆了一下的弟弟突然反应过来,赶忙跑到母亲身边抓住母亲的双手,朝父亲的房间喊到:“爸你快起来,我妈要喝农药。”本来就被母亲起床的时候带醒的父亲赶忙起床急匆匆的跑到客厅,看到这情况便和弟弟一人一只胳膊按住母亲,然后大声说到:“快看看农药在哪里。”俩人四下里看,却没有发现农药。
父亲和弟弟把母亲按到沙发上坐下,父亲很柔和的说:“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可以说,我可以改,都快娶儿媳了,还喝什么农药?”说罢父亲摇了摇头,手上也松了点。趁这个机会母亲猛一甩胳膊挣脱了父亲,开口说到:“你有什么地方做的好,不务正业,吃喝嫖赌,还老打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让我死...”说话的语音有点嗲,一点不像母亲,说到后来‘让我死’的时候还有点阴深恐怖,父亲皱了皱眉,又重新按住了母亲的胳膊。这时弟弟开口了:“妈你说的哪里话,村里哪个大小媳妇不羡慕你,说我爸对你太好了,几时我爸打过你?”顿了顿又说到:“我爸要是做了什么你不开心的事我来帮你打他,犯不着你喝农药。”这时母亲转过头看着弟弟,眼神很幽深,说到:“娃啊,我死了你也不好过的,跟妈一起死吧。”弟弟一直紧盯着母亲的眼睛,发觉母亲说完话后眼神变的很阴深,是那种从来没见过的,又听到母亲说一起死,头皮有点发麻。俩人对视一会儿之后,母亲突然疯狂的扭动身体要摆脱父亲和弟弟的束缚,歇斯底里的叫着:“我要喝农药,我要喝农药...”父亲和弟弟边大声劝解边手忙脚乱的按了一会儿之后,父亲说到:“你妈有点不对劲,赶快打120。”弟弟飞快的跑到自己房间拿了手机,出来一个手按住母亲,一个手拨了急救电话。
寂静的黑夜,母亲的吼叫声传出很远,都惊起了沉睡的飞鸟。刚打完急救电话,这时候门口又传来‘咚咚’的声音,父亲和弟弟对视一眼之后,开口说到:“好像是敲门的声音,你去看看。”弟弟看了母亲一眼,松手去开门,门外站着俩妇女,开了门后探头进来看了看,说到:“我们是邻居,你家怎么了,闹的这么大动静?”弟弟有些不耐烦,回到:“我妈病了,正在打急救电话,医生马上来。”俩妇女听到后,不请自进。看到母亲只穿着睡衣,一人径自去卧室帮母亲拿衣服套上,一人过来协助父亲按住母亲。俩人都看了看父亲,眼神有点怪。这时母亲挣扎的更厉害了,四个人苦苦的把她按住,焦急的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第二章 凶宅 【求收藏求推荐】
好不容易盼来了救护车,医生担架之类的都上了楼,医生粗略问了下情况,看到这状况,不好现场急救,便七手八脚的把母亲的手脚用带子束住,抬到担架上绑了起来抬到救护车上。父亲和弟弟胡乱套了衣服赶忙跟上,帮忙的俩邻居目送救护车启动后俩人回头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回了各自的家。
救护车上医生又详细的询问父亲,什么家族精神病史啊,抑郁啊之类的,父亲一一回答都是没有。父亲还不忘提了一个细节,说母亲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突然变了,医生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不置可否。一路上母亲还是在歇斯底里的叫着要喝农药,到了医院的时候嗓子都叫哑了。
进了医院,为了能顺利做检查,医生给母亲注射了镇定剂。注射了镇定剂之后的母亲虽然身体不再挣扎,但是依然用沙哑的嗓音喊着要喝农药。医生皱了皱眉,开了单子让父亲去交钱做检查。好在是半夜急诊,检查没排队,出结果也快,但是没有丝毫异样。检查完了之后,医生皱着眉让护士把母亲推进病房观察。
母亲一进病房,就吵醒了所有病友,几人在小声的抱怨着,陪床的家属也都面有愠色。父亲只好朝大家歉意的笑,只是弟弟可能因为焦急母亲的病情,狠狠的瞪了抱怨的几个病友。母亲沙哑的声音还在嚷着,旁边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婆婆病友眼见是睡不成了,便起身靠在床头上,看了母亲几眼之后便问到:“这是什么情况?”父亲只是专注的看着母亲,并未意识到老婆婆发问。老婆婆又提高了一点声音问了一遍,父亲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说到:“还不清楚情况,医生说要观察。”老婆婆又看了母亲一眼继续问到:“以前有没有发作过呢?”父亲摇了摇头说到:“突然这样的,半夜就起来说要喝农药。”顿了下父亲又补了一句:“连说话声音都变了。”老婆婆听完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父亲便又转身专注的看着母亲。
“嘿,”老婆婆突然叫了一声,父亲便又转过了头。
“我觉得你爱人这个情况不是病,”顿了顿又小声说到:“像是中邪了。”父亲听到这个猛然转身盯着母亲,忽然想起小叔是我们这边一个很有名的阴阳师的记名弟子,便赶忙掏出手机拨通小叔的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让小叔来看看。说来很奇怪,给小叔打完电话后不久,母亲便没有继续叫了,也许是镇定剂的作用,也许是实在叫累了,睡的很安稳,不过父亲感觉母亲两三个小时便苍老了好多。抬头看了看弟弟,父亲说到:“你先回去睡觉吧,马上还要上学。”弟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答话,父亲便不再坚持,静静的等待小叔过来。
等到小叔赶到病床边,还不待父亲说什么,开过阴阳眼的小叔狠狠的瞪了母亲两眼说到:“不对,这脸色很不对。”父亲便把细节跟小叔说了说,小叔听了后仔细看了母亲两眼,说到:“嫂子脸色阴气好重,这几天有没有去过坟地火葬场之类的?”父亲摇了摇头说到:“这两天为了小明开学的事情租房子搬家忙的不可开交,家里又没亲人去世,不可能去那些地方。”小叔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到:“你们租的房子在哪里?”父亲说了地方之后,小叔有些疑惑:“那地方人烟密集,阳气很重,应该不会有这些情况啊。”摇了摇头,继续说到:“你们先看着,我去请师父来看看。”说罢又风风火火的出了医院。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弟弟已经在父亲的坚持下去了学校。恰在这时,母亲也醒过来了,很虚弱的惊异的问着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的父亲:“我怎么在这里?”声音虽然还是带着沙哑,但是明显显示是母亲从前的声音。父亲心里微微一动,淡淡的说:“你晚上病了,我们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母亲试图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没有成功,只能轻轻摇头看了下四周,问到:“小明呢?”父亲轻声回答:“去学校了,你先休息下,等小弟来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母亲实在太虚弱,只好轻轻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小叔便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一位老者。稍微给父亲介绍后,便指着病床上的母亲说到:“师父,这是我嫂子,情况在路上我已经跟您说了,您给看看。”师父看了看母亲的脸,又走近拨开母亲眼皮看了看瞳孔,说到:“先出院吧,出院了再说。”父亲见什么也检查不出来,而这师父别的什么都不说只说出院,便没问什么直接去找医生去办出院手续。但是这时办手续的还没上班,父亲便只好安排母亲和大家一起吃点什么一起等待办理出院手续。
等到办手续的时候医生还什么观察啊去专业精神病医院治疗啊之类吧啦吧啦的,父亲没理,办好手续后叫了车直接回租住的房子。下车的时候母亲太虚弱,父亲便背着母亲上楼。上楼的时候,院子里几个妇女似看非看的望着父亲一行人小声在议论什么,其中就有昨晚帮忙的两个妇女。
上了楼,父亲掏出钥匙开了门,先进门安排母亲到卧室休息,师父和小叔也一起跟着走了进来在客厅四处张望。等父亲安顿好母亲来到客厅,师父摇了摇头,说:“这房子不对,不能让你爱人住在这里,你们先回去,等下我回去请神灵查查。”父亲瞪大了眼睛看了几眼墙壁,没说什么,便赶忙又到卧室背起母亲。临出门的时候师父又说:“不要回你自己家,暂时先到卫红家里,他那里我请了家神的,应该会有点作用。”父亲准备说点什么,小叔上前扶了父亲胳膊一下,说到:“你不用担心,师父会解决的。”
一行人刚下了楼,帮忙的两个妇女就凑了过来,小声急切的对父亲说:“你们快搬走吧,这房子不能住。”小叔接了一句:“为什么?”两个妇女扶父亲改抱住母亲,在路边花坛坐下,那师父和小叔也凑了过来,俩妇女便小声神秘兮兮的说了开来。
原来父母亲租住的房子以前租住着一家四口。男的很不成器,不工作老是找女的要钱去吃喝嫖赌,还经常打女的。有次找女的要钱未果后打了女的一顿扬长而去。女的气不过喝农药自杀了,临时前还勒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说是怕孩子活在世上受罪。据说女的死后怨气太重,一直盘桓在那屋子里,后来的房客都住不了几天便离开。房东欺负父母是乡里人不知情,所以低价租给了他们。之前并没有发现这房子又租人了,昨晚上闹的那么严重才知道那房东又在赚昧心钱了。亏父母还对那房东感恩戴德呢,小叔听了暴跳如雷要去找房东算账,俩妇女赶忙叮嘱说千万别跟房东说起是她们说出去的,便飞快的跑开了。
师父皱了皱眉说到:“先救好你嫂子是正题,现在找到症结就好办了,你们先回去,我回家请神灵解决这个事情,你们安顿好之后再来找我。”顿了顿又说到:“切记你嫂子身边不能断人,要有人一直看着她。”父亲只暗暗觉得母亲情况不对,没想到会是这样,而且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个所以然,便问到:“师父,我爱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师父看了母亲一眼说到:“我刚刚进那房子就发觉很不对,阴气很重,是个凶宅。如果那俩妇女说的情况不差的话,应该是这女鬼怨气太重,在找人发泄怨气,恰好你爱人最近火气很低,所以一住进来就被女鬼上了身。”
以前只听说过鬼找替身,发泄怨气这种事父亲头一次听说,便继续问:“发泄怨气是什么?”师父解释到:“就是有些鬼在生前怨念很重,又不当横死,这种鬼如果没有高僧超度的话,是不能转世投胎的,不能转世投胎那更加加重了她的怨气,所以就破罐子破摔,贻害阳间。”父亲听罢急切的问:“那怎么办呢?”师父轻轻笑了一下:“消灭她咯,还能怎么办呢。”父亲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到:“我爱人怎么三四点的时候就不叫了呢?”师父解释到:“寅时的时候,阳气已经开始要起来了,她如果不离开,就会被阳气侵蚀的灰飞烟灭。”父亲点了点头。师父继续说到:“你们回去安顿,安顿好了来找我。”说罢便和父亲分伴了。
听到小叔讲到这些,我非常惊愕。虽然我不是无神论者,在乡里也经常听人说一些鬼神之谈,但鬼神在我心里一点概念都没有,突然发生在我家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父亲已经安顿母亲睡下,然后把我和小叔叫进了房里,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因为父亲不知道师父的家在哪里,而小叔又怕遗漏什么细节,便由他们俩一起去找师父,看守母亲的重任就在我身上。父亲叮嘱几遍我一刻也不能离开母亲,又跟邻居一嫂子说了母亲去卫生间的时候由她帮忙照看,再到小卖部买了一堆八宝粥矿泉水之类的,叮嘱我几句之后便和小叔离开了。不知道是阴天还是由于第一次离鬼的说法这么近,秋老虎肆虐的天气我一直感觉凉飕飕的。
第三章 面对鬼上身
静静的看着睡着的母亲,我心里很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好她。到了中午的时候,母亲醒来了,精神还不错,体力似乎恢复了一点,直说肚子饿。我开了两罐八宝粥给她都吃完了,还吃了个面包,吃饱后就又睡下了。看到这样我很开心,父亲和小叔说好下午回来的,到时候就能解决事情了。
到了下午四五点,阴天越发昏暗了,我眼睛散光比较高,有点看不清的感觉。我便起身开了灯,农村的灯不像城市那么多花哨,基本都是用的日光灯,这时候开了灯不一定看的清,还显得屋子里惨白惨白的。管他呢,据说鬼怕灯光,不管是不是真的,开了总比没开好。看了看窗外,觉得有点冷,我搓了搓胳膊,还是到床边坐定。
这时我发觉母亲醒了,母亲看了我一眼,问我几点了,我回答之后母亲又和我闲聊了几句。聊着聊着母亲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我以为她又要睡觉了,便不再做声。母亲忽然坐起,推开被子下了床,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带起的风带着一股土腥味。我以为她要上厕所,便跟在后面。
出了房门到了外屋我就大叫之前和父亲说好的嫂子:“二嫂子,二嫂子,过来一下。”但嫂子不知道是做饭去了还是什么,没有应我,而且我发现母亲也不是去厕所的方向,便赶忙走到她身边拉了她一下:“妈你干什么去?”母亲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的我心里一颤,而且面容觉得又有点扭曲。接着‘嘿嘿嘿’的笑了笑,那笑声就像铁皮磨水泥地板一样,听得扎心头皮发麻。笑过之后她说到:“我喝农药去的。”这嗲声音...这下我头发汗毛全竖起来了,坏了,真的有鬼!母亲又被女鬼上身了!不过不管头皮怎么发麻,这是至亲,我舍命也得保护,我知道说话没用,便拉住了母亲。她挣扎了几下,忽然用那种阴沉的眼神瞪着我喝道:“放开我,我要喝农药。”说完便瞪着我。
此时外间的屋子没有开灯,我不太看的见,就感觉周围很阴深,很冷,偏偏又死一般的沉寂。以前特讨厌隔壁的侄子放学之后咋咋呼呼,现在我真渴望听到他们咋呼的声音。我和母亲对视了一会儿,那眼神真的让我越来越冷了,我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不再看她的脸,只是拉住她不放手。她挣扎了几下,忽然又开始歇斯底里的吼叫:“我要喝农药...”边说还边拿头撞墙。听着她的头撞的‘砰砰’声,我真的感觉心在疼,便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垫在墙上让她撞。感觉她撞墙和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快有点支持不住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围绕着我,明知道说话没用的我拼命的叫着‘妈,你别这样...’叫到后来我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哭腔了。但是她还在挣扎和撞墙。
绝望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附近的庙里有善男信女做功德布施的<观音心经>,我曾看过,也记得一点点,不管有用没用,没办法了试试,我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便背了起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好像有效,母亲不再撞墙也不挣扎,只是转过头继续阴深的看着我。但是操蛋的是,余下的我全部忘了。只好从头再来:观自在菩萨...觉得母亲眼神柔和点了,心里暗暗放松了一点,到了亦复如是我便再重来。
到第四遍的时候忽然觉得手上力道变大,母亲又歇斯底里的叫着要喝农药。好在不撞墙了,我便用上被母亲撞到淤青的胳膊双手把母亲拖离墙边,嘴里语无伦次:“妈,你别这样。”刚离开墙边,忽然觉得有点亮了,我扭头顺着亮光看,原来是隔壁的嫂子终于听到家里的动静赶过来了。
我俩合力把母亲按到个椅子上坐下,我不停的叫着妈,嫂子不停的叫着婶娘,母亲就不停的叫着要喝农药。忽然我觉得一股黑影靠近,抬头一看,原来是村子里的一个堂哥,以前是市里一霸,heidao大哥,后来金盆洗手回乡下悠闲的过日子了。本来是路过门口,听到屋里的动静进来看看。我弱弱的叫了声‘哥’。他看了一眼问到:“怎么回事?”还不待我答话,嫂子的声音就传出来:“婶娘被鬼上身了,要喝农药自杀。”忽然堂哥的眼皮一翻,吓了我一跳,和母亲的眼神真是异曲同工。别是又一个上身,我可扛不住。
堂哥瞪了母亲一眼,母亲挣扎的力度小了点。忽然堂哥一阵风似的从我旁边经过,让我头皮又是一阵紧。我忙转头看他要干什么,手上按着母亲不敢放松。堂哥去了厨房,半秒不到,我再看到他的时候他手上拿着个明晃晃的东西。又一阵风似的到了母亲面前,举起手中的东西,原来是菜刀。他挥舞着菜刀,怒吼到:“看哪个鬼敢害老子的婶娘,老子弄死她。”那气势真有点睥睨天下的感觉。
母亲和堂哥对视了一眼,忽然在凳子上蜷成一团,双手抱肩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我怕,我怕...”堂哥继续吼到:“怕就给老子滚。”但是母亲依然只颤抖着说我怕。堂哥吼了几声终于不耐烦,一刀砍下去,我和嫂子都一声尖叫,所谓挡刀之类根本来不及,也反应不过来。母亲也吓的往后一仰,昏倒了。堂哥的刀在母亲额头上方毫厘之间停下,原来是吓人的。忽然又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大叫:“老子看你往哪里跑。”我们循声望去,原来是小叔回来了。小叔看了我一眼,说到:“照顾好你妈,”又对堂哥说:“大强你跟我来。”堂哥提着菜刀就跟着小叔冲出门去。我和嫂子扶着晕倒的母亲。
堂哥和小叔出门后,嫂子示意我把母亲弄到沙发上躺下会舒服一点。母亲躺下后没什么变化,嫂子看了几眼跟我说回家看一眼孩子再过来。嫂子出门后,屋子里好静,刚刚一直拉母亲所以自己没什么感觉,现在忽然停下来觉得还是好冷。我缩了缩脖子惊疑的看了看四周,自我安慰似的去开了灯。天已经黑下来了,日光灯终于起了作用,不过还是惨白惨白的。开了灯我赶忙走到母亲身旁盯着她,忽然母亲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我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全神戒备,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把母亲按住。母亲眼神柔和的轻轻扭头看了看四周,很虚弱的开口叫了声:“小飞。”这声音真的如春风拂面,如冬日暖阳,比任何天籁都好听,这是我听了二十年的声音啊。我惊喜的应了一声后又急切的问:“妈,你感觉怎么样?”母亲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的说到:“小飞,你别站那里,她的两个孩子站在你身后。”我擦咧!我一下子跳的老高,又转头去看看,身后除了日光灯的映照下地板反射的白得晃眼的光啥都没有。我赶忙换了个地方站着,母亲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紧紧的看着母亲,然后装作不经意的用余光瞟瞟四周,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我惊惧不定的时候,小叔和堂哥的声音传来了。等他们进门之后,我便问小叔:“叔,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爸呢?”小叔便跟我解释,他和我爸去找师父后,师父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处理好之后问了母亲的详细情况准备了驱鬼的东西就兵分两路,师父和我爸去凶宅驱鬼,小叔回来协助我看好母亲。开过阴阳眼的小叔刚进门的时候恰好看到女鬼被堂哥的杀气吓出来在屋子里飘荡,便带着堂哥继续去找女鬼。我偷偷瞟了瞟四周,小声说到:“我妈说那个女鬼的孩子还在这里。”小叔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堂哥说到:“大强的杀气虽然吓鬼,但是并不能消灭她,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师父把女鬼收回了凶宅镇在那里了。”听到这里我稍稍松了口气,讲了下客气,送走了堂哥,便和小叔看着母亲。
不一会儿,小叔的电话响了,小叔接了电话就一直‘嗯’‘哦’。我竖起耳朵依稀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是父亲的声音。挂断电话,小叔说到:“你爸打来的,女鬼已经被镇在那里了,没事了,扶你妈回去休息吧。”听到这句话我长出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身体好软,赶忙走到一个椅子边坐下,有气无力的说到:“等一会吧,让我恢复下再扶。”小叔点了点头,便去给我们准备吃的去了。我无力的摇头晃脑,这十几个小时过的真玄幻,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刚刚发生的这些事告诉我,原来,鬼是真的存在的。
第四章 拜师
小叔随便煮了点稀饭,叫醒了母亲,我喂母亲吃了点,然后把母亲搀回家休息,小叔怕我害怕,一直陪着我。在整个这时间内,我总感觉人是软的,踩地都不踏实。并不是因为人太累,只是觉得一切好虚幻,我踩的大地还是大地么?等到晚上9点多,父亲回来了,只跟小叔说解决了,明天请师父到家吃顿饭,然后各自休息。其实我心里还有很多谜团,鬼是怎么解决的,弟弟今晚还去那里睡么等等,但是这气氛肯定是不能开口的。
草草洗漱了躺在床上,时不时眯眼聚光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动静,一丝一毫的响动都会让我惊坐起来凝神听半天,折腾了大半夜,终于累的支持不住,呼呼睡去。
第二天我还在睡觉的时候,被楼下的说话和笑声吵醒。因为还记挂着母亲,所以匆匆套了衣服下楼。客厅里看到父亲、小叔和另外俩不认识的人在寒暄。父亲看到我,把我叫了过去,跟我介绍。俩不认识的人,一个是小叔的师兄,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就是传说中的小叔的师父,阴阳师。一个很普通的老头,丢人堆都认不出来的。我是个很腼腆的人,而且也不知道叫什么合适,只是不断的点头。父亲也知道我是啥样的货色,便叫我去看看母亲,然后他们一行人围着我家宅院转了转到处指指点点。
及至后来,父亲请的乡里的土厨师到了,做了顿饭等等这些都不必详述。只是席间他们讲述的各种神神怪怪的故事很吸引我。小叔的师兄还笑着问我昨天怕不怕,我为了显示年轻人的风采,说了句这有什么怕的。末了还加一句,不是说小叔家有家神的么,怎么没起作用?师父接过话说到:“家神只能吓走过路鬼怪,防止这些鬼怪趁火打劫,怨念这么强的女鬼家神肯定是镇不住的。”我‘哦’了一声装作漫不经心的吃饭,竖起耳朵来继续听他们神怪的故事。
饭后师父要走,父亲包了红包往师父手上塞,但是师父执意未收,在父亲的千恩万谢中回家了。师父走后,我们看了看母亲,虽然很虚弱,但是母亲明显的很正常了。这时父亲和小叔神神叨叨的把我拉到一边,说到:“刚刚那师父说要收你做徒弟,你愿意么?”什么?莫名其妙嘛,我一大好青年,将来有美好的前程,怎么可能去搞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和清香黄纸为伴?不会是和电影上演的那样,父亲和那阴阳师有约定,治好母亲我就去给他当牛做马吧。不过表面上我没有那么激动,只问了句:“为什么?”
“师父说看到你很有灵气,愿意收你做入室弟子,继承他的衣钵。”小叔说到。
“什么灵气?什么入室弟子?”我继续问到。听到我问这个,小叔详细给我解释起来,虽然做弟子的事情不好说,但是神怪的事情我还是很好奇的,便认真的听了起来。
原来我们这一块的阴阳师非道非佛,不像南方沿海的神打,也不是北方的跳大神。形式上就像每个阴阳师都和天上的一位神佛有契约一样,进行一个什么仪式就能请那位神佛上自己的身帮助解决遇到的神怪问题。不过请神上身非常的伤身体,所以不是重大情况一般都是把遇到的事情写在黄纸上化给契约的神佛,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神佛会托梦给予提示。而每天托梦也是很麻烦的事情,神佛也要过周末的么,所以神佛会赐给阴阳师一定的灵力,而且这灵力对常人没什么作用,只在对付神神怪怪的事情的时候有用。不过有了这点灵力,除了对付神怪,还能看相摸骨,合和阴阳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问神佛为什么这么做,很简单,神佛也要过日子的嘛,一日三餐的香火还是要吃的,给别人解决了怪道的事情,香火不就大把大把的来了么。而这位要收我做徒弟的阴阳师,他的契约神佛可牛逼了——齐天大圣孙悟空!
这些阴阳师的传承很奇怪,有一大堆记名的弟子,这些弟子不常和师父在一块,师父有什么事情都是随叫随到,基本上都是出钱出力,而好处就是自从拜师之后一直家宅安宁。入室的弟子只有一个,等师父死后将来继承契约继续和神佛沟通。
这东西太离奇了,这三十多个小时展示的信息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而且照小叔这么说的话,我将来是能和大圣沟通的人,可大圣不是小说家编的么?难道真的存在?看出我犹豫的神情,小叔便说到:“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师父那里看看,不行的话你就回来。”嗯,这样的话是可以同意的,因为我本身对灵异是有点兴趣的,去看看最起码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脑袋还有点浆糊,21世纪的新青年居然还搞这个。如果拜师是不是像大圣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那样学本事?会不会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找我看病合阴阳,然后我趁机...将来我是不是能受万人敬仰,从而可以纵意花丛......
第二天一早,小叔就叫起了我,蹬上摩托车直奔师父家里。其实空着手去我还挺不好意思,小叔说不用买东西,那算了,能省一点是一点。师父家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大楼房,一进门就又闻到一股土腥味,比之前租住的房子更浓,让我都有点作呕的感觉。一楼是一整个大厅,北面墙上一个神坛,神坛上供奉着的正是孙大圣,我去,和六小龄童老师真像。东西两面墙上全部是大大小小的锦旗,什么“大神显圣,造福四方”、“威灵显圣,妙手回春”之类的。除此之外,大厅一角有个桌子,师父正端坐上方,手里在黄纸上写些什么。虽然大厅没有多的东西了,但是在锦旗的覆盖下并不显得空旷。
看到我们进门,师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说到:“你们来了啊。”小叔把我拉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说到:“您昨天说要收他为徒的,我把他带来看看。”师父点了点头,也不寒暄,直接问我:“小伙子,你觉得我这里有什么不同么?”我看了看四周,做出欲呕的难受样子说到:“别的什么没有,就是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小叔以为我是嫌弃什么,赶忙说到:“瞎说什么,这里这么干净,怎么会有异味。”师父摇了摇头对小叔说到:“这些你不懂,确实有这个气味,这是阴气,我这个屋子神神怪怪来的多,所以阴气浓郁,不过因为神光普照,所以一般的人感觉不到。”
“而他,”师父指了指我:“昨天第一眼见他就看到他头顶上插着一面红旗。”啥,我头顶有红旗?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顶,当然了,啥都没摸到。师父继续说到:“这些都是天赋,有些人天生阴阳眼,有些人是耳朵、鼻子能辨阴阳。经他刚刚一说,就是他的鼻子可以辨阴阳。”越说越离奇了,难道我将来像狗一样趴坟地上或者大姑娘小媳妇身上闻来闻去?
“我不是也有阴阳眼么?”小叔疑惑的问到。
“你的阴阳眼是长期供奉大圣,大圣给你的一点灵力,和他天生的有很大差别。”说完师父看着我继续说到:“你叫小飞是吧,愿意做我的徒弟么?”我的想法其实是先来看看,沟通一下,没想到师父这么直接就问了。我还在犹疑中,师父继续说到:“学这个没什么教科书教你,你每天跟着我做事,耳濡目染,基本上就会了。”我瞪大了眼睛,心中实在没什么概念。
“现在学徒我每个月给你一千块,还有两年我阳寿终了你就继承大圣的契约,继续造福一方。”
啥?一千块一个月?那时候我们这六线小城市的工资水平也就五,六百块,一千确实让找了几个月工作的我很心动,也没有在意师父说他的寿命只有两年了,哪有活人能预测自己寿命的嘛。不过拜师学艺不都得交钱,还得任由师父责骂的么?怎么还能赚钱?
“你还犹豫个什么?好多当大官的要拜师师父都还不答应呢?”小叔看到我还在犹豫,不耐烦的说到。我抬起头看着师父,不置可否,师父看了小叔一眼转头对我说到:“你愿意呢,就从今天开始吧,不外出的话你每天**点过来,吃了晚饭回去。”我下意识‘哦’了一声,小叔起身说带我熟悉一下,便拉着我到神坛边讲解,师父继续在黄纸上写写画画,于是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阴阳师生涯。
【要多写鬼故事,所以简化了拜师的环节】
小叔带我熟悉了一下之后便走了,我也不知道做什么。最多就是带来人到神坛边去敬香,他们敬香下跪磕头,我就在旁边看着而已。每个敬香的人起身之后都会放个红包到神坛下面的格子上,虽然红包里面是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看红包的数量也知道师父收入应该还可以,怪不得可以每个月给我一千块呢。师父忙的很,一天到晚有人来问什么符做好了没有啊,婚丧嫁娶得选哪一天啦,家里要做点什么有什么注意事项啊之类的。没人注意到我,我就傻坐或者傻站在一旁听着。吃饭的时候我才看见师母,也是一平常老太婆,没什么奇怪的。
第五章 初次驱鬼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听了一天怪事的我站在大门边透气,一个中年妇女从门前经过,边走边往屋里张望。走过去之后又折回来,亦步亦趋的走到大门口,小声的问我:“请问一下这是郭师家吗?”我看了一眼那妇女的脸,回头看了一眼师父,点了点头。妇女便不理我,径直进了门,我便跟在她后面,来到师父面前。
师父望着来人放下了手中的笔,那妇女便先开了口:“请问您是郭师父么?”师父点了点头。妇女继续说到:“您好,我是黄镇的黄阿妹介绍来的,前几年您给她看过病的。”师父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到:“是了是了,前几年我去过黄镇,你有什么事么?”忘了说一句,我们这边管这种撞鬼之类的事也叫病。
“师父,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妇女急切的说到。原来,这妇女有个儿子二十多岁,谈了个女朋友,俩人在一次外出旅游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导致女孩子丧生了,男孩子也受了伤,得知女朋友丧生的消息后痛不欲生,后来在医护人员的精心救治和家人的开导下逐渐走出了阴霾。可是在家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妇女发觉儿子床单上老有一片片的污渍,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她,这是jing斑。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儿子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女朋友离世了之后有自wei这种行为很正常,只是不注意卫生,搞的脏兮兮的而已。可是换了床单之后又有,有时忘了换床单的话,那斑斑块块就像地图一样。她觉得偶尔这样发泄一下还可以,但是长期自wei的话肯定伤身体的,便跟老公讲了下让他劝一下儿子。谁知道老公和儿子谈的时候,儿子矢口否认。老公觉得儿子是不好意思,便继续劝解儿子说这样很正常,只是不要过于频繁,不然会伤身体,谁知道儿子羞愤之下竟然和老公吵架起来。俩夫妻后来去医院问,医院也只说给他找个女朋友,或者让他做点别的分散注意力,但是儿子却都不愿意。后来又强制性押去看了心理医生,可是jing斑依旧。
时间稍长,儿子便由一个阳光大男孩变成了一个猥琐的小老头,妇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种事情又不好对别人说,怕妨碍儿子以后找老婆。而那个介绍她来找师父的黄阿妹恰好是她的姐姐,看着妹妹整天愁眉不展,追问之下知道情况后便介绍她到师父这里来试试。
我去,打灰机打到看心理医生看阴阳师,这得有一定的道行了吧。师父听完妇女的诉说,皱了皱眉,说到:“把你儿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下来,我跟神灵禀报一下明天去你家看看。”妇女忙不迭的点头,师父挥了挥手指向神坛的方向说到:“你去敬个香,祷告一下。”听到这个我忙转身带着妇女去敬香,敬过香之后妇女起身从口袋拿出个红包放到了格子上,还是挺懂规矩的嘛。
送走妇女之后,吃过晚饭就回家了。母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身体消耗很厉害还没恢复而已,说起前天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睡觉的时候我想了想,觉得这两天太梦幻了,不过那一千块的工资我是听的实打实的。
一觉天亮,老老实实的去‘上班’。到了师父家,师父还是如昨天一样在黄纸上写东西,看到我来了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写他的东西。我无所事事的站在厅里欣赏锦旗的样式。不一会儿,有人进门了,我扭头看了下,是昨天饭前那个妇女,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她老公吧。俩人快步走到桌前,师父忙起身迎接,寒暄了一会儿,我知道了那男人姓贾,为了方便称呼,就叫老贾吧,女的肯定姓黄咯。
寒暄过后师父说到:“你们稍等一下,我准备一下了就和你们回家去看看。”俩夫妻忙不迭的点头。只见师父到神坛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大黄布包裹,在神坛上收了几样东西放到包裹里面。小东西我没看见,但是看到师父放了一把剑到了包裹里面。可是大圣不是用金箍棒的么,没那么炫的道具搞个木棍也可以啊,舞剑的猴子,画面实在想象不出来。放好这些后师父又把桌上写好的黄纸抓了些放进去,然后说了声:“走吧。”我还以为得准备黑狗血、糯米、驴蹄子之类的东西,谁知道就这么简单。俩夫妻跟着师父到了大门口。不是,我怎么办呢?难道不交待一下么,没想到师父回头叫了我一声:“小飞,你还磨蹭啥呢,快走啊。”哦,原来我也要跟着去啊。
到了老贾家里,是一栋单元楼的一楼,他儿子上班去了不在家,我跟着师父前前后后看了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师父决定晚上等老贾儿子睡觉的时候再观察,所以叫老贾安排地方我们先休息一下,我趁这个空当打电话回家交待了一下。
傍晚的时候老贾的儿子小贾回来了,一个脸色灰败,精神萎靡的年轻人,看到了我们显得很冷漠。也许是**被我们知道了不痛快吧,不过对我们也不抗拒,可能他们一家之前沟通过。晚饭的时候师父和小贾商量,睡觉的时候把窗户留一条缝,门也不要锁死,他睡觉,我们趴在窗边给他守夜。如果有异常的话,我们随时冲进去。
吃过饭闲聊了一会儿。我装作心不在焉的眼睛到处瞟,然后动用了一下师父说的我的天赋,深吸几口气,啥味儿都没有。不能啊,师父不是说我闻的到阴气的么,难道小贾不是撞到脏东西了?
夜深了,大家各自洗漱了。老贾两口子自告奋勇要帮助我们一起守着,被师父婉拒了然后劝他们去睡觉。我和师父胡乱涂抹了一点防蚊子的东西便站到窗外,小贾关窗的时候和我们沟通了一下,确保我们可以看到里面,然后便关灯睡觉了。
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黑暗之后,透过从窗户缝里洒进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小贾卧房的情况。脱下来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着,拖鞋也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这么讲究会是胡乱打灰机搞的床上脏兮兮的人么?
秋老虎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大,而我还是穿着白天的t恤。清冷的月光映照下,地上各种建筑、树木的影子杂乱的趴在地上,偶尔不经意一眼看过去就像各种妖魔鬼怪,让我心里一紧,更加加重了我的寒意。幽幽的秋风带着气流慢慢往上升腾,就好像地底有什么东西慢慢冒了出来,我下意识低头的看了看脚下,月光下的水泥地发出昏白的光,有些看不清楚,我又踩了几脚,还好水泥地没有什么变化。下意识的抚了抚胳膊,向师父靠拢了一点。师父转过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以为房间里有什么情况,定睛看了过去,小贾轻轻转了个身。我马上精神高度集中,手脚微微发抖,鬼马上就要出现了吗,我能看到传说中的鬼了吗?
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变化,原来只是熟睡的小贾翻个身而已。我失望的松了口气,继续心不在焉的观察。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阵阵倦意袭来,虽然白天休息过,但毕竟睡的不踏实。我偷偷看了师父一眼,他还是专注的看着小贾。不知道他一老年人怎么可以这么精神,也许是常年和妖魔鬼怪做斗争锻炼出来了吧。不过虽然很疲惫,但是我还是不敢闭眼睛,万一鬼怪出现,师父打不过,我不是要在睡梦中呜呼哀哉了么。忽然头顶传来‘呼呼’的声音,我精神一紧赶忙抬头看,原来是一只鸟换树呆而已。不过这一下着实让我清醒点了,无聊之中我眼神开始四处游走,最主要的是熟悉各种影子,免得乍一看又吓自己一大跳。
就在我分神的时候,师父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忙凝神去看小贾,只见熟睡的小贾身体扭动着,原本身上盖着的毛巾被快掉到地上了。扭动了一会儿之后原本穿着睡觉的沙滩裤慢慢滑落,他的手也扬起来在空气中抓着什么,喉咙还不时的‘嗯嗯..’。忽然,只见他猛的一个翻身,身体扭动几下之后屁股开始不停的耸动。细细的月光把他的身体分为两部分,上半部分在黑夜里不停的撞击着床板,双腿跟着身体不停的动在月光的隔离下就像溺水的人伸出的双手。过了一会儿,原本趴着的小贾翻过身来,双手还是在黑夜里胡乱的抓着什么,身体继续的扭动。这整个画面,即使未经人事的我也知道是在做什么,只是小贾做的对象是空气,而且睡梦中还能这么投入一下子让我忘了害怕。
随着一声低沉的‘哦’,小贾扭动的身体突然不动了。此时师父突然大吼一声:“哪里逃。”吓了我一大跳,只见师父猛然冲进屋子要开房门,我也慌慌张张的赶忙跟在师父后面。谁知道本来约好不锁的房门竟然锁上了,师父扭了几下打不开之后又大吼一声:“小飞,撞开它。”说罢让开一边,我飞起一脚踢向房门,谁知道刚刚被师父吓的腿有点软,没踢开。师父把我推向一边用身体撞了两下门,开了。
第六章 见鬼
刚刚我们在外面的动作已经惊醒了小贾,就在门开了我们进房的时候,小贾已经坐起身来开了灯。和我们对视一眼之后小贾蓦然发现自己赤着身体的,忙随手乱抓毛巾被盖住自己,谁知道手一抓,就抓到湿漉漉的地方,手指一捻,黏腻腻的,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尴尬的看着我和师父。这时老贾和他老婆老黄也进了房间,老黄咋咋呼呼的问到:“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师父看了看小贾说到:“刚刚有个女鬼和他在圆房,不过不是采阳补阴的那种。”原来刚刚他不是在和空气,是女鬼,想起刚刚鬼就在我面前,我却一无所知,这哪里像有天赋的人。对了,那师父刚刚不是看了现场直播?怪不得站那么久才冲进来,这个老不正经!
师父仿佛猜到我的想法,继续说到:“本来完事后应该是女鬼最虚弱的时候,不过可能我们的目光都在小贾身上,她进门的时候偷偷锁了门都没发觉,撞门的时候耽误了时间,让她跑了,今天她应该不会来了,明天我们再想办法抓她。”老黄本来心里就一直犹疑有鬼,这下坐实了之后慌忙要给师父跪下求师父一定要解决,别让她再祸害自己儿子了。师父赶忙扶起她说到:“这个你放心,既然来了,我们一定帮你解决。”倒是老贾比较淡定,在一旁安慰小贾,不过小贾只是惊疑的看着四周,也许他还不接受真的有鬼吧。闹过之后大家就分别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商量捉鬼的时候,总结了前一天的经验之后,师父给了我一张黄纸符要我穿上小贾的衣服睡他床上代替他。我保持清醒一点,只要女鬼要和我那个的时候,我把符往女鬼身上一贴,她就会显形,那时候师父再冲进来抓住他。我去,我还是chu男呢,难道第一次要给女鬼?再说那是鬼啊,我才拜师两天而已,忽然想起前几天铁皮刮水泥地的笑声,头皮有点发麻。不过师父已经提出了,而且老贾夫妇殷切的看着我,没办法,硬着头皮上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我穿上小贾平常穿着睡觉的沙滩裤,把黄纸符放在枕头下面,惊疑的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女鬼等一下会从哪里出来呢?看了看窗户的缝隙,外面黑黑的,啥也看不到。管他呢,这时候也不可能说不干了出去,那丢了咱年轻人的份。‘嗖嗖’两声拖鞋从脚下飞出,我可没小贾那素质,拖鞋还整整齐齐摆在床边,伸了个懒腰,关了灯,倒在了床上。
睡肯定是睡不着的,而且也不能睡,又害怕女鬼发现换人了恼羞成怒冲上来直接干掉我,于是我钻进毛巾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时间长了好热,而且呼吸不顺畅。自我安慰的想了想,有被子包裹的身体鬼应该是伤不到的吧。考虑了一下,我把腿露在了外面,毕竟被女鬼咬断腿总比没命好吧;至于呼吸,我把毛巾被从头上绕过去,然后留出鼻子呼吸,睁大眼睛隔着被子看着外面,除了黑暗,啥也没有。
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几点了,又不敢看手机,怕恰好这时鬼来了惊动她。手有点麻,我如法炮制的翻了个身。也许是我睁大眼睛女鬼发现了不出来,于是便把眼睛眯了起来,这一眯不要紧,阵阵倦意袭来。本来这几天的事情还没消化完,没一天能睡好的,昨晚又帮小贾守夜更加重了疲惫。我打了个哈欠,想着就眯一小会。没想到眯着眯着就真的睡着了,迷糊中感觉有冷风吹着我的腿,又不热,谁帮我开的风扇啊,把腿收进被子里,翻个身继续睡。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拍我的脸。
女鬼!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把手伸到枕头下面,灯突然开了,我吓的一声大叫,猛然却发现开灯的是师父。师父还没说话,却见老贾俩夫妻已经出现在门口。他们疑惑的看了看房间里面,师父摇了摇头说到:“她在房间转了几圈,没有上床,走了。”老贾俩夫妻露出失望的表情。师父挥了挥手,说到:“睡吧,明天再捉。”
连续两次捉拿失败让师父面子很挂不住,这次下定决心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抓住她。师父和我们商议好,还是由小贾回自己床上睡,我们在窗外守夜,师父拿出黄布包裹里的剑,把包裹给了我,据说包裹也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到时候女鬼出现,师父冲进去捉她,我还是站在窗边,如果感到有冷风吹过,就把循着风包裹挥舞起来,只要包裹碰到女鬼,她就会显形了。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趴窗边就轻松多了,我也不再那么紧张,甚至有跃跃欲试的感觉。不过时间久了就难得专注,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师父拍了拍我的胳膊。我赶忙朝房间望去,小贾还是在熟睡,没有什么变化,我看了看师父,只见师父盯着房间内某处,眼睛似乎要喷火。我顺着师父的眼神朝房间里望去,除了月光的清冷,啥都没有。忽然,月光下虚无的空间慢慢凝实,跳脱出一个人形的物体来,突然的变化让我措手不及,心突突的似乎要跳出嗓子眼。我深吸一口气,定睛看了看那个物体,确切的说,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头发披散着,月光映射下的脸惨白惨白的。忽然她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的全身一颤,趴在窗边的身体猛然直了起来。
女鬼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飘到窗边,隐去了身子。师父此时也站了起来,一手举剑一手拿符全神戒备。忽然一股寒气袭来,感觉直冲我的心房,全身血液似乎要凝固了,不由得缩起脖子双手抚肩全身发抖,牙关也撞的直响。就在我向师父投去求救的目光的时候,女鬼突然就出现在我眼前,我吓的张大了嘴巴,都忘了叫出声响。女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师父,开口说到:“你们是来抓我的么?”她开口之后,那种钻心的冷没了,不过还是很冷。师父扬了扬手中的符咒之后说到:“知道你还这么嚣张?”我颤抖的看了看师父和女鬼,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我现身不是因为嚣张,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不是坏人,你们没必要抓我。”女鬼面无表情的说到。师父指了指窗户说到:“第一次我发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没有恶意,所以没有施法收你。但是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不是你害的么?”
“我没有害他,”女鬼似乎有些恼怒:“我那么爱他怎么会害他?”师父又指了指窗户,说到:“你爱他?爱他怎么会和他做那些事害的他阳气流失?”
“我没有,我是他女朋友,和他做那些事不是很正常的么?”
啥?女朋友?难道是意外去世的那个?然后再回来和他圈圈叉叉?人鬼情未了?师父冷笑一声,说到:“你想想他以前的样子,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要不是和你交媾损失了过多的精元,他会像现在这样像个小老头?”女鬼似乎是在回想小贾之前的样子,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到:“大师,我也不想这样的。”低头又沉思了一会儿,慢慢把原委说给我们。
原来,当意外发生女孩离世变鬼后,因为担忧小贾的安危,所以在去酆都城报道的路上偷跑了。后来看到小贾受伤,更不忍离去。再到后来,小贾身体慢慢好了起来,只是仍然很忧郁,但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忧,便强颜欢笑。到了晚上为了纾解心中的思念和郁闷,小贾有时候也自wei发泄一下。偏巧被女孩看见了,女孩觉得自己作为女朋友有义务帮助小贾解决这些需要。但是要上小贾的床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女孩只要一靠近床,很奇怪的,床就隐去不见了。
这时候师父插了一句:“阳人睡床,阴鬼睡棺,这是天理,没有指引,鬼是上不了阳人的床的。”女孩点了点头,继续讲述。原来,女孩之所以能上小贾的床,是受小贾良好习惯的指引。他每天睡觉的时候,拖鞋都是整齐的靠在床边,于是女孩顺着拖鞋的方向爬,便很容易的上了床,为了避免吓到小贾,女孩每次都施法让小贾熟睡。等小贾发泄完之后再离去。女孩想着等小贾找到新的女朋友了,自己便安心离开去酆都城报到。昨天晚上女孩也来过,只是找不到床在哪里,所以走了。还好,得亏我生活习惯不好。不过女孩很奇怪小贾的习惯为什么突然改了,再结合前一天晚上听到的吼声,想明白了一定是有阴阳师来抓自己,所以今天现身准备吓走我们。但是经师父一提醒,女孩才蓦然惊觉小贾现在的确很憔悴。之前是因为她俩天天晚上在一起,所以女孩并未留意小贾的变化。
女孩讲述完之后,我缓过来一点了。师父收起手中的剑说到:“阴阳异路,人鬼殊途,你这样害了他也害了自己。再这样下去他终会精元流失殆尽而暴亡,你也会因为长时间留念人世被阴籍除名成为游魂野鬼。”顿了顿师父劝道:“所以你还是回酆都城报道去吧,等到来世看你们还有没有缘分。”女孩又低头想了一会儿,缓缓飘到窗边隐去了。再看到她的时候已经进了房间,只见她飘到小贾的拖鞋前面,趴下身子,顺着拖鞋像蛇一样游上了床。坐在床上端详了一下小贾熟睡的面容,月光的映射下她的脸由惨白变成了洁白,俯身吻了一下小贾的额头,缓缓的飘起来到了窗边,又回头看了一眼,猛的转头隐去了身子,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消失的窗口,大脑还是空白的。师父拍了拍我的胳膊说到:“她走了,回去休息吧。”我木然的跟着师父的脚步,感觉腿肚子还在转筋,脚像踩在棉花上。
第七章 鬼压床
躺在床上我才惊觉,一切都结束了。之前趴在窗边的时候我还想着也许会有一场大战,正是斗到激烈的时候我从斜刺里杀将出来,用我冲天的豪情收服她,没想到这样就结束了。不过之前精神高度紧张,又被冻了个着实,我很快就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早上,老贾夫妻叫我们起来吃早餐。晚上虽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但是儿子的床单上是干净的,让老黄露出了一点笑容。
吃早餐的时候师父跟他们夫妇俩说女鬼已经被收服了,只是小贾心结还没有解开,要他们夫妇倆多用心。其他的细节师父没说,他们夫妻也没问。吃过早饭我们就要回去了,老贾准备的红包师父依然是拒收,我的第一次捉鬼经历就这么稀里糊涂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师父:“你不是说我有天赋的么,怎么阴气我闻不到,而且女鬼也看不到?”师父笑了笑说到:“你目前就是一个普通人,天赋还没有被激发,所以还只闻的到阴地的阴气,等过一段时间给你开灵了你就很厉害了。”虽然不知道开灵是什么,但是我还是追问师父:“为什么不现在就给我开灵?而且之前在我小叔家也闻到过那种气味,难道我小叔家也是阴地?”师父面色严肃点了说到:“之前那个女鬼的阴气和租房的阴气如出一辙,你当然闻的到了,至于开灵,”顿了下师父说到:“目前你还只是刚接触这个,草率的给你开灵了,如果你以后不打算做了,但是灵力又不会消失,然后一天到晚给你看到神神怪怪的东西会给你生活造成很大困扰的。”
“哦,”我略有失望的说到:“您不是说我是您的入室弟子,将来是要继承您的契约的么?”这次师父又笑了:“我是有这打算,不过你还没同意过。”哦,是了,我一直犹犹疑疑的,从没说过要做阴阳师。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师父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到:“你今天不用去我那里了,好好的休息下,明天再上班。”刚刚的尴尬还没退散,所以我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回家之后,家里没人,母亲好一点之后便又和父亲一起继续找房子去了。这样很好,没人打扰我的思绪,我好好的消化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父母回来了,闲聊了几句,我便上楼睡觉了。不知道是天色还早还是什么,我始终都睡不着,闭上眼睛那个披头散发、惨白的形象就会出现在我脑海。忽然意识到我的手放在小弟的附近,赶忙把手收了收,别被哪个过路的女色鬼以为我在打灰机就坏了,又想起什么似的坐起来看了看鞋子。还好,一只离床半米,一只到了窗边,我轻舒口气,虽然是坏习惯,但是防鬼啊。
睡了一会儿,越睡越清醒,越清醒就越想女鬼的样子,越想就越后怕。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惨叫,我吓的一下子用毛巾被蒙住了头。叫声依旧,凝神听了下,原来是外面传来的狗叫声。我偷偷把头伸出来猛的睁开眼看了看,月色从窗子透进来,除了显得有点空荡,什么也没有。但是心里的惧意始终无法消除,我便只好又蒙头睡。睡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透不过气,便把头伸出来,感觉呼吸顺点了又蒙头,如此反反复复的直到迷迷糊糊的睡着。
迷糊中,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我,都有点无法呼吸的感觉。我想用手去推压我的东西,却发现手动不了。便准备翻个身把压我的东西翻下来,发觉腿也动不了了。不仅这样,除了嘴能微微的张合,全身哪里也动不了了!意念告诉我,现在不是在做梦,我是清醒的,我要看看压着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眼睛却始终睁不开。
感觉呼吸越来越不通顺了,难道我就要这样窒息而亡了么?不行,我死也要看看这压死我的是什么,做个明白鬼。于是我暗暗凝聚全身的力量到眼睛,为了凝聚力量甚至停顿了一两秒的呼吸,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除了空气和天花板,我什么都没看到。但为了睁开眼睛停顿过呼吸,导致现在呼吸更困难了,鼻子已经不够用了,嘴巴微微张大,猛的吸气呼气,每一次呼吸都用凝聚了全身力量,一个循环就像生死线上走了一个来回。
忽然,感觉从天花板幽幽降下一个黑影,落下之后踩在我的肩膀上,有一种要从肩膀开始与我的身体重合的感觉。难道是有鬼要上我的身?不行,坚决不行,可是我此刻动弹不得,有什么办法阻止呢?突然想起父母就在楼下,我想大声呼救却叫不出来,只好利用急促呼吸的时候尽量调动声带来发声,可是声音太小了,根本传不出门外去。这个时候感觉嘴唇都是多余的了,因为呼气的时候它跟着往外翻,吸气的时候跟着进嘴巴,有点阻滞呼吸的感觉。蓦然间想起以前看的一篇文章,说痛感能够刺激人的身体,既然我的嘴巴能够动,我为很么不尝试一下咬嘴唇来刺激一下?
现在已经来不及调整,我也不知道怎么调整了,每次吸气的时候嘴唇跟着进来我便合一下嘴巴,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嘴唇太厚,咬是咬到了,但是没什么痛感。呼吸已经越来越不通顺了,我都能感觉到身体缺氧,灵魂已经离体一半了!咬嘴唇也越来越急促,几次都因为吸气量太小没有带动嘴唇而让牙齿咬空了。终于,在我就要窒息而亡,灵魂即将完全脱体的那一刻,我咬到了自己嘴唇内的肉,而且是那种咬到后嘴唇自己挣扎离去的咬法,好痛!痛感还没有传遍全身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好轻松。略微尝试了一下,身体居然能动了!我猛的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好清新,世界真美妙!我用手抚了抚脸,碰到头发感觉是湿的,摸了摸后背,黏糊糊的,原来全身都汗透了。刚刚也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感觉很长又很短。我摸索着开了灯,想打个电话给师父,拿起手机发觉时间太晚了,只好明天去了再问了。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回房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继续害怕,但不知道是不是惊恐过度,大脑一片空灵,很快就睡着了,睡的很香很甜。
第二天到了师父家里,师父还是在写些什么,很奇怪这老头为什么有写不完的东西,写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一如往常,师父看到我进门点了个头。我赶忙凑过去跟师父讲了讲我晚上的遭遇。师父听了想了想说到:“你说的这种叫‘鬼压床’。”啥?鬼压床?真的有鬼要缠上我了?不会这么巧吧。看到我惊恐的表情,师父继续说到:“你也不必风声鹤唳,这种情况很多人都有,先观察一段时间,也许是你睡觉姿势不对呢。”顿了一下,师父又说:“还有,不要因为从事了这行,所以经常疑神疑鬼,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不沟通阴阳的时候,我们就是普通人。”说是这么说了,不过还是没有消除我心中的恐惧。师父翻了翻手中的黄纸继续说到:“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出一趟远门,到厦门去看看。”我去,早上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一下?刚来又让我回去收拾行李。
在路上,师父跟我讲了讲去厦门的原委。原来,师父是受我某个记名师兄的朋友的朋友的委托,那个朋友姓屠,是个亿万富豪。亿万富豪也有亿万富豪的烦恼,人到中年,和原配生了个女儿,一直没有儿子。以前没有儿子还不会往神神怪怪的方向去想,只是最近几年,不管是找的小san还是代yun,每次一有了马上去做检查,检查是儿子生出来是女儿,检查是女儿流掉了发现是儿子。最近一次检查是女儿,按照以前的规律生出来应该是儿子,谁知道生下来还是女儿。虽然女儿也是亲骨肉,屠总也很喜欢,但是传统思想让他觉得家业没有继承人,所以很惆怅。这期间也有朋友之类的推荐风水先生之类的来看过,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而且他建别墅的时候就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过。后来又找别的方面的看过,也没看出什么来,所以才隔省请了师父来,看是不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一点。
刚到厦门,就有屠总安排的车接我们直接到了他的别墅,说是让我们休息下,晚上下班了为我们接风。到了别墅门口,我瞪大眼睛看了看,毕竟像我们这种近距离接触豪华别墅的机会不太多。不过好像和电视里没什么大的差别,有些形容词就可以带过了,比如装修豪华,金碧辉煌这些。唯一不同的就是别墅大门居然有门槛,我指了指门槛笑着说了句:“搞笑,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门槛。”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不懂别瞎说,这个门槛是风水中用来防止钱财外流的。”我随意‘哦’了一声,便进了门。
第八章 人财缺一门
晚上屠总回来,在家给我们接风,席间对师父恭敬有加,听到师父那满嘴乡音的普通话感觉挺搞笑,有时候还要我翻译。这下屠总对我也很不错了,席间几次给我敬酒,让我受宠若惊。吃过饭师父问屠总和夫人的生辰八字,屠总还客气有加的说先休息两天再看。倒是屠夫人快嘴直接说了出来。师父当即坐定拿出黄纸写了点什么然后在别墅院子里烧了。烧完之后对屠总说:“今晚我和神灵禀告一下你的事情,如果确实是这方面的问题,那我们再想办法解决。”屠总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睡觉的时候,我睡在师父的隔壁房间。其实我很奇怪师父是怎么和大圣沟通的,之前听小叔说是托梦。托梦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呢?于是我竖起耳朵来听,连之前自己经历鬼压床的事情都忘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旅途劳顿的原因,动静没听到,却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看到我们屠夫人就一脸殷切。师父倒是很淡定,吃过早饭才开口:“屠老板,你这个房子有问题。”屠总四下打量了一下说:“大师你确定么?”师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屠夫人的快嘴又发挥了:“大师,之前我们请几个有名的风水先生都看过,没问题..”屠总挥了下手,打断了屠夫人的话说到:“既然师父说有问题,那我们不住就行了,我在别的地方还有几处产业,搬过去就是了。”师父摇了摇头说到:“这个房子你们住的时间长了,已经沾染上了你们的人气,如果事情不解决,问题就会永远跟着你们。”
“那请问大师,神灵有没有指示解决的方法呢?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屠总眼里的惊疑一闪而逝。师父摇摇头说到:“仙家有仙家的规矩,天机不可能直接泄露给我们,如果说是房子的问题的话,我们在房子里找就行了。”顿了下师父又说:“你们还是照常生活工作,有我和小飞找就行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再沟通,你再派人帮忙就行了。”听到这里,屠总和师父客气了几句便携夫人出门了。
屠总一出门,师父说了声:“开工。”我眼巴巴的望着师父,等他的指示。师父指了指外面说到:“我们分头在房子四周看看,发现什么奇怪的你跟我说,我去看看。”出了门,我按照师父的指示,留心观察。老实说,这周围环境真不错,山明水秀,清风徐来,一点突兀的地方都没有。忽然有点疑惑了,神神怪怪的东西不都是晚上出现么,师父白天让我看个什么劲?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便打算进别墅休息。来到大门口看到那门槛我就觉得搞笑,太土了,有种我们乡下二十年前老房子的感觉。我在厅里坐了一会儿,师父也回来了,交流了一下信息,都没有什么收获。师父想了想说到:“这里之前很多人来看过,如果问题容易发现就用不到我们了,这样吧,我们先休息,晚上再看。”我就说嘛,白天哪会有神怪出现。
到了晚上,又和师父四周看。为了避免我害怕,师父让屠总叫了他司机陪着我。一弯小月芽儿挂在天上,发出的光实在不足以支持我们的找寻,不过好在四处都是路灯。司机是个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的人,一路上缠着要我讲讲抓鬼的经历。我入这行才几天,哪有什么经历,为了避免被他小看,我便讲了些之前听来的故事。
其实别墅周围说大也不大,很快就转了一圈,其间我还走几步就猛吸几下鼻子,司机还以为我有鼻炎呢,热情的给我推荐特效药,还是一点发现也没有。我忙跟师父打电话汇报,电话里师父让我们继续转。接下来我们就没那么大热情了,走走停停,抽抽烟吹吹牛。到了转钟的时候,人困马乏,哈欠连天,终于接到师父的电话,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跟屠总说过情况以后,我们的重心转到别墅里面,一如昨天,白天晚上的各个房间看,仍然一无所获。不过屠总也没说什么,随我们找。就这么找了一个礼拜,期间师父的电话快被打爆,我各种师兄啊,还有求办事的都催师父快回去,时间稍长屠总也有点失望的表情,虽然是一闪而逝。老师傅碰到新问题啦,师父也有点焦头烂额。
第八天一早,吃过早饭,师父也不说看什么找什么了。等屠总出了门,师父问我:“小飞,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我回想了一下说到:“没什么不对劲啊,您想想,他这房子请风水大师看过才建的,怎么能让我一个刚入行的人看出什么。”师父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到:“我们就是因为侵淫这个太久,所以思维都固定在一个模式里了,需要一些新的想法。”经师父这么一说,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那个搞笑的门槛,便脱口而出:“要说有什么不对劲,那就是门槛。”师父听我这么说,定睛想了想,很肯定的说到:“嗯,你说门槛就是门槛,我们把它拆了看看。”说罢师父掏出手机直接给屠总去了电话,屠总听说发现了问题很开心,马上叫了工人一起回来了。看到一大圈人围着门槛,我心里很紧张,因为这门槛是风水大师设的,我也仅仅是觉得很土才说有问题,要是没问题,那怎么交代?
屠总是很雷厉风行的人,在师父的指导下已经叫工人开始拆了。门槛是板砖砌的,然后上面铺的大理石。很快,大理石被拆下来,师父用扫把扫了扫,然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便指示开始拆板砖。第一层板砖被拆下来,也很正常,第二层拆下来也没有异常。我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这要是砸了师父的招牌怎么办?师父也真是胆大,我一毛头小子的话也能信。偷偷看了看师父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很认真的检查每一层板砖。
第三层拆下来的时候,师父依样扫了扫,忽然大叫一声:“就是这里。”听到这个我赶忙扒开身边的工人,弯腰看看到底是什么,屠总也蹲下身来。师父把那周围又扫了扫,我看到一个细长的泛着白光的东西。屠总招了招手,让工人用锥子把白光周围铲干净。工人小心翼翼的铲着,逐渐的,那东西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好像就是我们平常吃饭的筷子,白色的下面还有一只,不过是红色的,两只筷子上下并排静静的躺在板砖缝里。
工人铲干净后,退到了一旁,师父在筷子周围观察了一下问屠总:“这个是风水师让你放的么?”屠总坚定的摇摇头说:“不是,家里的风水布置安放什么东西的时候,我都亲自在旁边监督,这个肯定不是风水先生放的。”师父拿起筷子端详了一下又问到:“你建房子或者装修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呢?”屠总想了想说到:“主卧卫生间装修的时候,我从日本买回的马桶,刚刚装上我就发现有个工人在里面小便,我打了他一耳光扣了八万块装修费。”旁边的工人听到屠总这么说,都有点咂舌。师父只是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筷子,屠总赶忙又解释:“大师你应该看的到,我是信讲究的人,其他卫生间随你怎么用,主卧的卫生间怎么能给外人用呢?那个马桶我花了十多万,最后又重新买了个,只扣八万算便宜了。”
师父听屠总讲述完,便说到:“那就是了,如果这个不是风水先生放的,那就是工人放的用来报复你的。”顿了下师父继续说到:“别小看这只是两个筷子,这种白压红的摆法叫‘人财缺一门’,让你老是人旺财不旺,或者财旺人不旺,始终留有一大缺憾。”听到这里屠总暴跳如雷,掏出电话要找装修公司问那个工人。师父摆了摆手继续说到:“这种事情是因果循环的,如果你不打人不扣钱,别人也不会报复你,虽然你扣的是装修公司的钱,但是公司也肯定为难过工人,现在事情既然能得到解决,那有什么都就此化解了吧。”屠总还有些不忿,师父忙继续劝解:“何必为难那些靠苦力挣钱的人呢,而且,”师父加重了语气说到:“像这一类出苦力的手艺人,比如木匠,泥瓦匠之类的,他们的祖师爷当初传下手艺的时候,为了避免徒子徒孙出了苦力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也传下了一些报复东家的方法,你现在找了他,就不怕他以后又阴整你?冤冤相报何时了,也就是让你晚几年抱子嗣而已,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正常的过日子吧,也算是给子嗣积德。”屠总听到这些,平静了一点。而当师父说到苦力人都有祖师传下的什么方法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下身旁的工人,脸上都闪过不屑和倨傲的神情,难道还真有这个?
拿出筷子,屠总忙吩咐工人把门槛还原。师父又拿出一些黄纸符,交待屠总哪些在院子里化,哪些化到祖宗牌位,哪些在土地那里化等等。事情解决了,师父当即就要走。屠总苦留不住,掏出支票簿大笔一挥,撕下来就往师父手里塞,师父一如从前,坚决不收。普通家庭不收也就罢了,这种富豪哪里在意这一点,而且我们也耽误上十天了,就是搬砖也能有工钱吧。我正这么想的时候,屠总挥舞着支票就往我这边来了,看着他近身,我便赶快跑开了,屠总无奈,只好安排我们回程。后来屠总在诞下麟儿之后给师父一个大红包那是后话了,而且那时候我也知道师父为什么不收钱了。
第九章 上梁要吉时
回去的路上,我偷偷问师父:“要是门槛里什么也没有怎么办?”师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说到:“没有就还原了再找别的地方呗。”这老头,也认识了十多天了,啥也不跟我说,不懂的也不跟我讲讲,难道真的要我下跪拜师了才行吗?
到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好多人在师父那里。我们离开的这些天,天天都有人找,终于听说师父回来了,便一窝蜂的全来了。师父还是端坐在他的老位置,人群都以他为中心围着,一个一个的讲述自己遇到的什么怪事,有什么怪的遭遇。我扒开人群跟师父打了个招呼,便又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大圣的神像,哇,堆了好多红包,师父又发达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围着的人拿着师父给他们写好的黄纸符,一个个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刚吃过午饭,就有个中年妇女来了,照例是一顿自我介绍和寒暄之后,妇女敬过香就讲了她家的遭遇。
原来,在农村,住的正房和厨房都是分开的不同的房子。现在在广大的农村应该都看的到,这位妇女家里也不意外。只是之前家里的厨房很破旧,为了娶儿媳妇,妇女家里把正房重新装修了,把以前的厨房推倒重新建了一个。儿媳妇娶回来以后,也很贤惠,什么都干,可就是不愿意做饭。有时候老两口在地里忙了一天回来,看着家里冷锅冷灶不免会有点怨气。时间长了怨气积累深了婆媳就吵了起来,儿媳妇被逼之下便说厨房里有鬼,每次进厨房就感觉梁上在杀人,还有血滴下来。看儿媳妇不像撒谎的样子,而且儿媳妇进门之后除了做饭之外,其他方面确实很勤快,妇女便觉得厨房可能真的有什么不对劲。
听到这里我第一反应是厨房可能被做了手脚,抬头看了师父一眼,发现师父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只听妇女继续讲述到:“那是我们家住了几代的老地,怎么说有鬼就有鬼呢。隔壁邻居听到我家这状况的,就有人建议说是不是盖房子的时候得罪了瓦工师傅,房子被做了手脚,赶快去给人赔罪。”原来师父说的工匠口耳相传的报复方法真的存在!
“帮我家建房子的都是附近的师傅,我一一拜访,可是他们都赌咒发誓没做过手脚,无奈之下,只好求到您这里来了。”妇女说完殷切的看着师父。师傅想了想,指着我说到:“让我徒弟跟你去看看吧。”妇女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我,又转头跟师父说:“师父还是您去帮我看看吧,马上要收中稻了,家里没个做饭的人不行啊,况且儿媳妇老说有鬼,我们晚上睡觉也不安啊。”师父拿了些画了图案盖了章没有填内容的黄纸给我,说到:“我这徒弟看这方面比我还行,叫他去准没错。”我去,我就一普通人,什么也不会啊,师父到底要干什么?
无奈之下,我只好拿了黄纸坐上妇女的电动车跟着她去了。到了之后,她儿媳妇赶忙倒茶,我看了两眼,就一普通的农村小少妇,没什么奇怪的。进了她家的厨房后,妇女也跟着进来了,儿媳妇只在正房远远的看着。厨房里湿气很重,不过一般厨房好像都是这样。我闻了闻,没有什么怪气味,抬头看了看房梁,也没什么奇怪的。忽然墙角传来‘咕呱’‘咕呱’的声音,我浑身一紧。妇女似乎察觉我的神态,紧张的看着我。没办法,我硬着头皮循声去找,原来是秋蛤蟆。松了一口气的我又犯难了,我该从哪里下手呢?难道问她儿媳的生辰?可是我又没有神佛托梦给我,问了有什么用。看着妇女殷切的眼神,心里慌慌的。
忽然我想起这厨房是建起之后媳妇才进门的,难道是管厨房的灶王不认得儿媳所以吓她的?管他呢,病急乱开方,我叫妇女拿了支笔问了儿媳的名字,在黄纸上写到:***已婚配至本屋***为妻,请灶王予以接纳。当然了,字写得肯定比医生的还难认。写好一张后,剩余的黄纸我写上什么祖宗保佑,本方土地保佑之类的。怕这些不保险,我还让妇女找了块红布,写上儿媳的姓名生辰八字,再刺破她的手指滴了滴血在红布上,把红布折叠好之后放在梁下一角。然后再把黄纸到指定的位置烧了,做完这些我怕妇女要当场验证,戳穿我什么都不会,赶忙催妇女送我回去。妇女和儿媳倒是挺热忱,要留我吃晚饭,我哪里敢啊,推脱师父还有很多事等着要我办,一定得回去,妇女没办法,只好送我回去。
一路上,回想之前的表现,觉得自己真像个神棍。到了师父那里,妇女感谢一番之后离开了。很奇怪师父居然不问我怎么处理的,我也不好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像神棍啊。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师父接到了妇女的反馈电话,说她儿媳妇觉得正常了,再也看不到滴血的情景了,抽空自己一定要来敬香感谢神灵云云。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的看着师父。师父挂断电话看了我一眼说到:“你一定要问为什么,其实做我们这个,都是唯心的,没有什么依据,神灵给你指示后你照着感觉做就对了。就像在福建,你的感觉就很对。当然了,如果是灵力看的到的那些鬼怪,处理起来虽然凶险,但是比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是要简单点。”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不过今天这事我年轻的时候碰到过两三回,基本上都是上梁的时候工人不小心碰伤了自己,血搞到梁上了。你想想农村上梁的时候都要挑良辰吉时,哪里还能见到血?还好这些都是小问题,基本上一道符就解决了,我之所以不跟你说,就是要培养你独当一面的能力。看来你真的很有天赋,我没有看错。”我一口老血喷死你,害我白担心了。
吃过晚饭回到家里,不知道是不是在福建时间呆长了渐渐遗忘了那个女鬼的事情,晚上我一点都不害怕,睡的很香很甜。
连续混了几天,熟悉了很多事情,比如师父每天都在黄纸上写的内容,开头都是和之前给我的那些空白黄纸符一样,是些稀奇古怪的字,后面就是‘四方土地保某某某家宅安宁、保出外平安、生意兴隆之类的’。写完之后师父就会盖印,印面上刻着不知道什么体的‘齐天大圣’四个字。师父也要求我没事的时候开始练习画符,就是写那些奇怪的字。我还认识了好多师兄,有种地的,打工的,也有大老板和标榜不信鬼神的某集团成员。甚至隔壁邻居我都认识几个了,其中有一个不信鬼神的老说师父是老神棍。大家也都逐渐注意到我这个将来继承衣钵的入室弟子,主动和我搭讪起来。
这天师父正在教我画符的时候,有个做生意的师兄带了个年轻人进来了。见过师父之后,师兄就带年轻人去敬香。能来这里的,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闲话少叙,且听这年轻人敬香之后讲他的遭遇。
这个年轻人姓何,我们就叫他何总吧,家里是开榨油厂的。油厂是他爷爷年轻的时候从榨油作坊一点点做起来的,有六十年的历史了,现在都成了我们这里的一个地名了。今年年初,爷爷去世之后,家里就很不太平了。先是他父亲和伯伯相继离世,本来他父亲也是60多的人了,但一直身体很硬朗,突然就无疾而终了。家里一年死三个人,那肯定是有蹊跷的。接着油厂的称不知道怎么出问题了,别人拿十升的油壶来买油,装满了称重居然只有7升的重量。开始的时候因为家里接二连三有人去世,没有注意到这个上面。后来油厂生意突然越来越好了,还有邻市的开车到油厂来拖油。整天忙碌的何总总算摆脱了一点哀思,可是到了月底算账的时候,居然亏损的厉害。到处找原因才发现称出了问题,换了一批称还是这样。他听从长辈的建议请了阴阳师来做法,可是没什么改观。于是现在油厂都只少量供应一点维持一下,让别人知道油厂没有关门。后来又请了个道士,道士一个人在油厂转了一圈之后劝他赶快卖了油厂远走高飞,问道士原因,道士却三缄其口,只说天机不可泄露,再不走,家里剩余的人性命都难保。
可是走又能走到哪里呢?家里所有的亲眷、关系都在本市,而且经营了三代的祖产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抱着一线希望,就求到了师父这里。听完他的讲述,师父皱眉想了一会儿,问到:“油厂以前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死过人么?”何总很坚定的回答:“没有,榨油也不是危险的事情,不会死人之类的。”想了想又补充道:“只听我父亲生前常提起,说爷爷年轻的时候有个外号叫‘犟驴’,别人说不能做的事情他偏要做。最早爷爷打算开榨油作坊的时候,有人劝爷爷说这个地方不能动土,动土就怎么怎么的,吓的工人都不敢动了,爷爷偏不信邪,夺了工人的铁锹一锹下去破了土,后来工人们才敢跟着干。”何总越说声音越小了:“不过整整六十年过去了,油厂一直很正常,当初即使有什么事,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生吧。”听他说完,师父又想了想说到:“这样吧,我先跟你去看看。”何总求之不得,于是一行四人坐何总的车去了油厂。
第十章 太岁头上动土
以前老听人说‘何家油厂’‘何家油厂’的,只知道那一块都叫‘何家油厂’,现在终于进了油厂了。不是想象中那么大,前院两个平房是生产车间,只有一个榨油机开动着无奈的发出吵人的声音,其余的榨油机都静静的躺在一旁。操作机器的几个工人看了我们一眼继续低头做事。看过车间后又到后院成品油仓库看了看,一路师父都没有开口,所以大家都没说话。到了原料的仓库,仓库门大开着,门口一个高高的铁皮防鼠板,我刚准备一马当先跨过防鼠板进去,师父突然伸手拉住了我:“别动,就到门口看看。”我前倾的身体差点栽倒在地,还好腰力不错,稳住了身体。师父探头探脑的躬身进去看了看,我也学着师父的样子躬身去看,房子里空间比较大,宽度七八米,长得有一二十米吧,里面一片一片的全是满满的编织袋堆的高高的,编织袋里装的应该是榨油用的花生之类的吧。刚把头探进去,一股悠悠的浓腥味直窜进肺里。为什么是悠悠的浓腥味呢,因为这种腥味很纯正,不是之前闻到的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就像乡里那种鱼腥草的气味,不过比那还要纯正得多。虽然是腥味,但是让人闻了还想闻。我有点疑惑,仓库里堆的都是花生油菜籽之类的东西,怎么会发出这种气味。
就在我脑袋继续前倾想追寻腥味的源头的时候,师父拉了我一把,说:“走吧。”我一下醒悟了过来,赶忙站起身。身后的李总和师兄面面相觑,也准备接着探头进去看看,师父伸手拦了他们一下,问何总:“你爷爷最早的榨油作坊是在这里么?”何总点点头说到:“是的,最早是在这里榨油,后来积累了点钱,就扩大规模,这里后来重建了就作为原料仓库了。”师父听罢点点头继续说到:“小何你去定做一个鱼缸,骨架用不锈钢的,六面都是木板,里面用石头垒点假山,通上电做几个灯泡照明。”一下说的何总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师兄忙问到:“做多大呢,师父?做这个有什么用?”师父想了想说到:“做个米把的正方体吧,到时候肯定有用的,做好了你通知我,我再过来。”何总疑惑的看了看师父,欲言又止。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师父说做就做吧,肯定有用的,做好了我们再通知师父过来。”何总‘嗯’了一声就送我们回去了。到了师父家里,虽然我也疑惑鱼缸的用途,更想问问腥味是什么情况,不过我知道这老头又要故作高深的,所以干脆没问。
才过了一天,何总和师兄就来了。师父也不多说什么,起身拿出黄布包袱整理东西,又带上了那把让我搞笑的剑便随着何总他们来到了油厂。到了原料仓库的平房门口,师父探头进去看了下,又围着房子看了看,从包袱里面掏出一些符咒贴在窗户上。我看了看窗户,估计有些年头了,是那种老式的木制窗户,带一根根钢筋的,钢筋的表面都起壳了。有两根钢筋都脱离了窗户的孔洞,随手一拉就可以拉出来了。贴好之后师父很严肃的对我说:“这里是留的一个生门,如果情况不对,你就从这里出来。”看了看师父的表情,我下意识的‘哦’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妈的都要并肩作战了,信息还不共享,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只听师父又跟师兄说到:“你把何总带到别的地方玩几个小时再回来。”何总张张嘴似乎还想说帮忙啊或者之类的话,师兄拉着他就走了。
等他们走后,师父又取了些符咒在仓库门口烧了。烧完我和师父迈步进去,一进门纯正的腥味就往肺里面直钻。师父反身关上门,屋子里光线马上下降好多。我精神一紧,赶忙并排随着师父在房子里转悠。房子里防潮做的很好,很干燥也很素净。这样的环境容易让人走神,外面榨油机运转的声音有规律的传到房子里来,提醒我是在找不干净的东西。蓦然发现,师父穿的皮鞋,还订了鞋掌的那种,每走一步就‘哐叽’一下,踏马的你是来找鬼的,这么响的脚步声不是提醒鬼,我们来抓他了么。转了几圈,没有什么发现。虽然没有什么发现,但我仍然小心戒备,不时的瞟向窗户的方向。转着转着蓦然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我看了看师父,发现师父正瞪着我,弄的我心里一惊,忙小声问到:“怎么了,师父?”师父看了看四周,拔出了剑,该不是要劈我的吧,我头皮都要炸了,我瞟了一眼窗户的方向,准备这老东西有异动我就赶快从窗户逃出去。谁知道师父剑尖指地,另一只手把包袱递给我,我小心翼翼接过包袱,师父开口说到:“你有没有发觉屋子里有黑雾?”我凝神看了看四周,感觉似有若无,因为房子光线本来不好而且我一直在房子里,哪里看的到什么黑雾?但是又感觉有东西模糊自己的视线。师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小心点,那东西要出来了。”那东西,那东西,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有点忿忿,有意无意的就往窗边转。
真正转到窗边的时候,才发觉,窗内窗外是两个世界。站在里面可以看到窗户外面的亮光,但是窗外的光居然根本透不进来。感觉这个窗户就是两极的临界点,我下意识看了看门的方向,哪里还有什么门,身边就是一片漆黑,师父也不见了。我猛吸一口气,叫了几声师父,依稀听到师父两声回音。我掉头准备去找师父,想了想把之前看到的窗户上快掉的钢筋抽了一根拿在手上。
黑暗中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到不知道是幻听还是耳鸣,耳边‘嗡嗡嗡’的在响,全身的血液全往头顶在窜。我定了定神,摸索着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下子豁然开朗。我适应了一下光线看了看,场景还是之前仓库的场景,只是突兀的有一个人坐在一个像纸盒子一样的东西上面,面前堆着几袋编织袋,一瓶酒放在编织袋上。那个人并没有看我,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花生喝着酒。突然出现的情况让我双腿一颤,提溜着胆子偷偷看了一下那人的脸,这一看不打紧,脸上的毛孔感觉一个个相继着炸开,原来那人从头顶顺着额头一直到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弧形疤痕,喝酒之后趴在红彤彤的脸上显得无比狰狞。我吓的后退了两步,钢筋都快有点捏不住了。
忽然虚空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师父!师父看了我一眼,提剑转头径直走到那人对面,拉了两袋花生垒起来坐下。看这情景我不知道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好,师父又没有吩咐,我还是站在一边看着就好。
那人看师父坐定以后,拿起酒瓶咕噜喝了一口,开口说到:“是你烧的符叫我出来的?”师父很平静的说到:“我是受人之托,来做和事老。”那人看了师父一眼说到:“和事老?”又指了指脸上的疤痕说到:“你知道我这怎么来的么?”不待师父答话,那人又说:“六十年了,我被同僚都笑了六十年了。”师父依然很平静的说:“不知道上仙是怎么被凡人伤到的?”上仙?难道是神仙?乖乖,神仙都被我看到了。只见那人又咕噜喝了一口酒,恨恨的开始讲述。
原来这人是轮值的太岁,六十年前轮值的时候刚路过这里,恰好老何【何总的爷爷】要在这里建榨油的作坊。当时有阴阳师路过,跟老何说这里是太岁的地盘,不能动土。老何哪里听这个,冷不防一锹下去就给这太岁留这么大个疤。太岁要气疯了,当时就要报复,可是推算了一下八字,老何最近五年都是吉星高照,鸿运当头,动他不得。轮值完了回去,被其他太岁一顿嘲笑,说不仅被别人在头上动了土,留了疤,自己还把他没办法。这怨恨积攒了六十年,好不容易再次轮到自己当值,怎么能不报复?
师父听完太岁的讲述,皱了皱眉说到:“他家里已经去了三条人命了,这报复还不够么,我劝上仙就此收手吧。”
“啥?”太岁不屑的瞟了师父一眼:“你什么时候听说冲撞了太岁的人有好下场的?更何况他这种,不断子绝孙难消我心头之恨。”师父还是平静的说:“如果上仙就此罢手,我可以劝他家世世代代供奉上仙。”太岁一脸不屑的说到:“最讨厌你们这些得了一点仙人眷顾的凡人,有点灵力就充六个指头【家乡俗话,逞能的意思】,看在大圣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们,你们从哪来滚哪去。”师父皱了皱眉,还是平静的说到:“上仙还是就此罢手的好。”太岁猛的站起身:“如若我不罢手呢?”师父抬起头看了太岁一眼说到:“如果上仙不罢手,那说不得我也要和上仙力拼一番了。”
第十一章 战太岁
师父话音刚落,只见太岁猛的操起酒瓶就往师父头上砸去。‘砰’,酒瓶在师父头上炸开,我心里一惊。神仙打架不都是飞剑法宝和灵力的么,怎么像街头小混混,用酒瓶?我有些懵。师父挨了一下,惨叫一声双手捂头仰倒下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慢慢站了起来。我怔怔的看着师父,血从他指缝冒了出来,流的满脸都是。本来想过去扶师父的我感觉后背发热,血往脑门直涌,大吼了一声:“谁他妈让你打我师父!”抖了抖手上的钢筋冲上去照太岁头上抡了下去。‘嘭’,钢筋像砸在石头上,一下子砸弯了,反弹的力道让我条件反射的放弃了钢筋。准备握拳再上的我发觉手好痛,低头看了一眼,原来刚刚钢筋反弹的力道震裂了我的虎口。不管了,我握紧拳头,死死的盯着太岁,准备伺机而动。
太岁着了我全力一击,摸了摸头上的钢筋锈迹,愤怒的看着我。刚刚的热血被他瞪的慢慢退去,我心里有点发怵,虽然我没怎么打过架,但也能想到钢筋全力一击会是什么样,但他居然毫发无损。太岁的目光看了看快成90度的钢筋,又往旁边瞟了瞟,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有根工人们晒花生用的木棍躺在那里。只见他一步跨过去操起了木棍,我赶紧回头就跑,顺带瞟了一眼师父,老头一手拿衣服按着脑袋,嘴里不知道唧唧歪歪的说着什么。身后太岁已经追上来了,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头顶嗡的一声,好痛!我的行动忽然一滞,头顶又是一阵震动,又挨了一棍子。腿上已经没有力气了,双手抱头慢慢软了下去,就在软下去的当儿,又挨了两棍子,感觉快要死了,大脑已经处于混沌状态了,嘴里有气无力的语无伦次:“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就在我混沌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什么。齐天大圣孙悟空,艺成斜月三星洞...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忽然一个机灵坐起来,刚准备大吼一声,却发现头痛欲裂,狮子吼变成了惨叫。赶忙双手捂头,感觉有人扶住了我,我放下手看了看,是母亲,而且父亲,师母师兄何总他们都在。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好像是在医院里,赶忙问了一句:“师父呢?”师母笑了笑说到:“师父在你旁边睡着呢。”我转身看了看,老头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脑袋裹着纱布正睁眼看着我呢。我赶忙问了一句:“师父你要紧么?”师父摆了摆手。我还想问太岁怎么样了的时候,师兄走过来轻轻拉了我一下说到:“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无奈我只好把话咽回了肚子。
等到出院的时候,我偷偷问了师兄,才知道太岁被师父请大圣上身抓住了,可惜我没有看到,不过也得亏了我的热血给师父请大圣争取了时间。等师兄他们回来的时候,从大门进去居然找不到我们,还是师兄灵光从窗户进去,看到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我,和请大圣上身耗光了精力靠在编织袋上的师父,以及一团棕色像肉又不是肉的东西。师父让师兄把那东西放进之前的鱼缸里便晕倒了。师兄何总俩人把我们和那东西都从窗户塞出去之后,忽然发现房子又恢复正常,可以从大门进出了。后来等师父醒了师兄又偷偷问了,原来那东西就是太岁的真身。做的那个鱼缸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正好是个五行阵困住太岁,以后他就不能作恶了。我问了下师兄:“太岁不是要轮值的么?抓起来了还怎么轮值?”师兄笑了下说:“这种只是微乎其微的角色而已,真正轮值的是太岁星君。哦,原来是这样。想了想,师兄这些肯定都是师父告诉的,老东西,啥都说给别人听却什么不告诉我,还说让我继承衣钵呢。不过马上我就喜笑颜开了,因为师父给了我500块,说是不算在工资里面的,让我休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以后就给我开灵!而这一个礼拜,师父需要静养来恢复精力。
‘苟富贵,毋相忘’。生平第一次赚到钱,就想着请几个发小吃个饭,玩一下。联系好他们之后我在街上随便瞎逛等他们下班。到了约好的时间,六条汉子集齐,浩浩荡荡的杀向饭馆。吃饭的时候他们都问我现在做什么工作,我含糊其辞搪塞过去。其实别的还好,就怕他们笑我,年轻人还信这个,又不好怎么跟他们解释我这段时间的见闻。
吃过饭,一行人又杀向网吧。玩着玩着就到半夜11点多了,因为第二天都还要工作,便都打算回去睡觉了。六条汉子往路边一站,开始打车。的士一辆一辆的过去,却没有停下的,其中一个发小怒了,冲到路中间拦停了一辆的士,的士停了之后我们都凑了过去。发小拉了拉门,发现开不了,司机摇下车窗头伸过来说:“哥哥们,你们这么多人我车坐不下,即使坐的下,你们这么多汉子我也不敢去啊。”其中一发小‘操’了一声,踢了下车门,司机瞪了一眼发动车子走了。没办法,人太多咱就分成两队呗,可是所有司机一听到要下乡,都摇摇头走了。据说最近抢的士抢的厉害,没办法,得回家睡觉啊,那时候眼界低,根本不知道kai房啥的。无奈的我们最终决定,步行回家,反正也就十多公里。
一路上六个人笑笑闹闹追追打打的也还挺有意思,不知不觉就到了通往村子里的乡村公路上。不知道是夜太深还是刚刚疯累了,都不说话了,六个人并排占满了乡村公路静静的往前走。月色有些朦胧,显得有点清冷。道路两旁的地里传来各种虫儿的叫声,像是附和我们的脚步声一起演奏着什么曲子。
走着走着我右边的发小,外号‘矮鹏’的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我拉了他一下问到:“你干嘛?”他头也不回的说:“小个便。”我‘哦’了一声和大伙继续并排往前走。感觉走了一点远了,矮鹏还没回我身边,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个人影像是在小便的姿势。忽然想调侃吓他一下别被鬼摸了**。于是我大叫了一声:“矮鹏。”
“诶,干嘛。”我的左边传来矮鹏的声音。我诧异的探头往左看了看,原来矮鹏并排站在最左边,他也探头在看我。我问了句:“你撒完尿了?”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废话。我扭头看了看,那黑影还在,便问了句:“那那个小便的是谁?”大伙都停下脚步回头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那撒尿的人形黑影似乎感受到了我们的目光,忽然飘了起来,慢慢的朝路边的地里飘去。大伙的目光都跟随黑影转动,忽然不知道是谁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鬼啊!”然后大伙一起回头朝前跑去,路边杨树上休憩的鸟儿都被我们惊动了,啪啪啪扇动着翅膀围着树盘旋。
其实我没打算跑的,只是大伙都跑,我也下意识的跟着跑了。跑着跑着,矮鹏个子矮腿短的劣势显现出来了,被我们拉开一截。只见他拖着小短腿,一手捂肚子,一手死命的挥舞带着哭腔喊到:“哥哥们,你们等等我啊,等等我啊...”
他叫的那么凄厉,我们也有点跑不动了,都停下来弯腰捂住胸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口大口的喘气。矮鹏追了上来,喘了两口气,刚准备开口骂我们不讲义气,头顶上忽然传来‘呱’~‘呱’~的叫声,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大家又疯狂往前跑去。矮鹏本来喘气还没调整过来,忽的一下大家跑了,他只好跟着跑。谁知道身体没调整过来,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哭腔叫着:“等等我啊,等等我啊...”大伙儿都只边跑边回头看看,并没有慢下脚步。我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回头扶他一起慢跑。头顶上又有‘呱呱’的声音,我抬头看了看,只是被我们惊起的鸟儿而已。
终于跑进了村子,大家喘着气放慢脚步,我和矮鹏也终于追上大部队。大伙又并排着一起走,忽然我右边的大刚开口说到:“刚刚那个黑影像不像二黑?”二黑是我们村的一个青年人,最近得病死了。右边的浩三接口到:“好像是的。”他话音刚落,大伙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的低下了头。虽然我看不太清他们的表情,但是气氛明显感觉的到他们的害怕。
到了最近的浩三家门口,浩三没有回家的意思,大伙也不想分伴,于是集体决定就挤一挤到浩三家睡了算了。六条汉子,也没洗澡,挤在一张床上。经过刚才的惊吓,都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道谁起的头,各种道听途说的异闻就来了。什么谁谁谁在哪里捡了根骨头高烧了几天几夜啦,谁谁谁碰到鬼打墙啦,谁的叔叔伯伯小时候放牛见过鬼啦之类的。说到最后,殊途同归,看到鬼就不会有好事,于是大伙都忧心忡忡起来。我也略微有点害怕,虽然有大圣做师父,但是被鬼膈应一下肯定也不爽嘛。看着这些平常豪气干云的发小,都是谁不服就要砍死谁的主儿,这会儿再疲劳都瞪大眼睛不敢先睡,生怕闭眼鬼就找上自己了。就这么着撑到鸡都叫了,平常电视上也说了鸡叫鬼就要回阴间了,矮鹏也实在撑不住睡着了,于是大伙相继睡去。
第十二章 开灵前的小插曲
到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我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原来大家都上班去了。我起床回家洗漱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蹬上烂摩托去了师父家里。
师父还躺在床上静养,我跟他说了说晚上的事。师父想了想说到:“过路的神鬼多的很,只要没对你们造成伤害,你们就当没看到吧。即使照你朋友说的像村子里的谁,也许只是留恋阳间,和你们开个玩笑而已。你们不招惹他,他应该不会怎么样的。”我赶忙说了句:“我们和他并没有交集。”师父回道:“没有交集你怕什么,不要因为从事了这行就疑神疑鬼的,不做事的时候我们就是平常人,不要有点什么事就扯到这个上面来,说不定是你们喝多了眼花看错了。”我‘哦’了一声忙不迭点头,师父又叮嘱到:“这几天不要乱跑,好好休息,等我恢复一点了就给你开灵,以后很多事情要靠你自己了。”我没有回话,只是继续不停的点头。
离开师父家后,我给小伙伴们打了电话让他们不要害怕,然后老老实实回家看电视玩手机过了一个礼拜。对于开灵,我也说不上有多期待或者什么,完全是没有根据不合逻辑的事情,即便是幻想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而且师父也不跟我说要准备点什么,每天给他打电话问安的时候只说要我好好休息。终于在我觉得有些百无聊赖想出去转转的时候,接到了师父的电话,让我过去一趟。
到了师父家里,老头已经起来了,又在他的‘办公桌’上写写画画。身边围着好几个师兄,我进门的时候他们都抬起头火热的目光看着我。我反身看了下后面,啥都没有啊。走上前去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师父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我说到:“坐一下,今天给你开灵。”我傻傻的‘哦’了一声。
不一会儿,师父家里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来人手上都提着鞭炮或者礼花之类的。并且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盯着我看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很麻木的接过来人手上的鞭炮摆放好。后来断断续续的听他们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附近的乡民,有些是师父给他们看过‘病’的,有些是师父的信徒,听说今天给我开灵,都是过来观礼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照这么看来,开灵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师父为什么啥注意事项都没跟我说呢?
就这么傻傻到了下午三点多,师父终于写写画画完了,我赶忙近前去伺候着。师父揉了揉眼睛,站起身说到:“准备开始吧。”一个师兄‘诶’了一声,其余的师兄便忙开了。他们把师父扶到一边坐着休息,然后的办公桌清理干净,又从后面抬了个八仙桌并排放着。桌子放稳之后铺上一块大黄布,左右点上蜡烛,中间放上香炉,放一些香和黄纸之类的,然后在下端摆上果盘之类的。嗯,很像鬼片里面开坛的样子,不过好像不是那么专业。
东西都摆放好之后,师父起身点了八个师兄在神坛边一一烧了香和黄纸符之后,在桌子两边坐下。等他们坐定,师父又另外递了黄纸符给我,让我在神坛前化了,而且要烧干净,烧透,还要三跪九叩。对于黄纸符怎么烧干净,我是学到一手了,等黄纸烧的差不多快要烧到手的时候,把黄纸挥起来然后用手掌摊来摊去,这样黄纸烧的透,又不烧手。行完礼后师父让我在桌子下端坐下,自己便去敬香去了。这时又有乡民拿了鞭炮过来,师兄接住了随手就放到了桌子上。仅仅是师父敬香的几分钟,桌上的鞭炮起码就有七八挂了,而且陆续还有来的。我都有点感叹了,虽然咱专科没学过毛概马哲之类的,但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相信科学,反对迷信’,这些乡民全都愚昧么?那这个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吸引他们相信呢?想着想着我眼睛就扫向了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桌子的人。蓦然间发现师父隔壁的小媳妇也在,似乎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哎呀,她会不会笑话我被封建迷信荼毒至深?忽然又看到隔壁的两个大姑娘,指指点点笑笑闹闹的不知道在说啥。唉,估计被她们当猴戏看呢。
师父敬过香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红布腰带递给桌边的师兄,指着我说:“给他系上。”我和师兄赶忙站起身,师兄接过腰带,给我腰上绑了两圈,然后系了个死结。我不懂是做什么用,不过也没问,由他吧。
系好腰带,师父坐定之后,开口说到:“关上门放架鞭炮开始吧。”桌边的一个师兄应了一声,从桌子上拿了架鞭炮拆开了准备起身到外面去放,这时外面传来了鞭炮的声音,原来是外面有师兄听到师父的话后抢先放了,桌边的师兄便又把鞭炮放回原位。
鞭炮声停止以后,放鞭炮的师兄进来了,顺带关上了门,屋子里光线暗了好多。骚动的人群都安静下来,凝神看着我们。师父咳嗽了一声,点了注香放在香炉里,然后趴在桌子上。师兄们也都一人点了一注香拿在手上,看到这情况我准备也点注香,一旁的师兄拦住了我。这时趴着的师父坐了起来,不过眼睛还是闭着的,哈欠一个接一个。师兄们端正的双手秉香看着师父,真佩服他们,不怕烟熏眼睛。整个房子里烟熏火燎的,不过做了几个小时木偶的我却感觉有点冷。已经到深秋啦,而且今天还是个阴天,不过为了展示年轻人的风度,我还是穿的t恤。好在我不用拿香,偷偷看了看人群,目光都集中在师父那儿呢,我赶忙双手交叉抚了抚胳膊,摩擦生热。
就在我摩擦胳膊的时候,一直坐着打哈欠的师父忽然猛的站起身,用力锤了一下桌子。我吓了一大跳,以为师父要怪我不虔诚。却见师父操起桌上的一扎黄纸,点燃之后张嘴把火伸到嘴里。我去,这是演杂技么。火在嘴里熄灭之后,师父手一挥,喝到:“拿去化了。”声音很有中气,这是大圣上身了么?坐师父下首的师兄赶忙起身恭敬的接过黄纸,传给他下手的师兄,然后一一传下来到我手上。
我不知所措的接过黄纸,旁边的师兄说到:“赶快化了,要烧干净。”我神情一凛,肃穆的点燃黄纸。拿在手上烧到最后一点了,便把它挥起来用手掌摊来摊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导致我紧张,还是天气冷胳膊发挥不到位,反正就是燃烧的黄纸被我摊散了,有一小片燃烧的黄纸向桌面掉去。我一边摊剩余的黄纸,一边慢慢看着燃烧的纸片悠悠的掉到之前师兄拆开的鞭炮上。而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手上,还很虔诚,仿佛我就捧着大圣的圣旨。于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虔诚,或者说反应慢,还是不怕鞭炮,反正我是等手里黄纸烧完才跑的,当然了,烧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我跑的时候,桌上的蜡烛已经被炸灭了,满屋子烟雾缭绕,没有硝烟硫磺味的话,真和仙境一样。也不知道踩了几个人的脚,踢到了几个人,反正就是各种惊呼尖叫,这时候估计齐天大圣、斗战胜佛来了也拦不住,大家都拼命的往外跑。好在是白天,门也开的及时,出了门口就看的清了。噼啪声还在继续,烟雾也慢慢飘出来,师兄们在我前面都出来了。咦,师父呢。师兄们大眼瞪小眼看了会之后,赶紧又都冲进去,开后门的开后门,开窗的开窗。鞭炮声也及时的停下了,希望大圣附体的师父不会有事。
门窗开了以后,烟雾散的很快,就在我们到处找师父的时候,铺在桌子上的黄布动了,然后桌子下面慢慢钻出个人,原来是师父。果然猴精猴精的,大伙都往外跑,他优哉游哉就躲桌子下面了。几个师兄赶忙过去扶师父站起来,拍了拍师父身上的尘土,师父笑了笑推了推一个师兄说到:“你们这群狗*日的,枉大圣平日那么庇佑你们,一点小危难你们就都只顾自己跑了。”被推的师兄也笑了笑说到:“您是齐天大圣,原子弹都炸不死的,我们是普通人,当然害怕了。”顿了下师兄又解释到:“我当时是要扶您一起跑的,可是没看到人,您神仙比我们机灵多了,直接到桌子下最安全,我们都被炸到了,还被踩了脚。”师父笑了笑不置可否,说到:“收拾一下继续吧。”我们赶忙去收拾一片狼藉的‘神台’。
黄布已经被炸的稀巴烂了,好在装垃圾没有问题,于是师兄们把桌上的东西全部用黄布一包,甩到了外面垃圾堆,又重新布置。他们在忙活,我也不好意思干站着,便到一边随便递点东西什么的。一个师兄打趣说到:“师弟你这开灵厉害啊,我接触这事一二十年了,今天这场景还是第一回见,到时候你接了师父的班估计更牛*。”另一师兄接口到:“是的是的,你是未来的大圣,这点布置的小事哪里需要你做,我们做就行了,只要你将来不忘了帮你抬轿子的师兄就行了。”这些中年人说话真无趣,不过好像师父很多业务都是他们介绍的,我不置可否的笑笑,继续干活。
第十三章 开灵
其实我心里有点慌,因为自己的操作不当,闹了自己的开灵仪式,也不知道大圣爷会不会怪罪。偷偷看了看师父,神色自若的在休息,又看了看乡民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讲述着自己经历或听说的各种异闻,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到这样的状况,我的心情才平复一点。
重新布置好之后,各归各位。我不知道刚刚进行过的程序是不是要重新再来一遍,谨小慎微的看着师父。却见师父打了俩哈欠又趴在桌子上了,师兄们又一人点一注香秉在手上,乡民们都瞪大眼睛看着师父,然后再低头小声讨论什么。师父趴了一会儿之后,猛的坐正了身子,双手用力的捶打桌子。嗯,好像是大圣附体了吧,上次附体打太岁我错过了真是可惜,这次一定要瞪大眼睛看清楚。
锤了几下桌子后,师父又开始蹬腿,蹬了几下坐稳然后发出一声刘欢老师唱《笑傲江湖》的咿...呀...。这时师兄们突然集体开始摇头晃脑的唱读起什么来,第一句没听太真切,根据揣测应该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接下来就是:艺成斜月三星洞,手持如意金箍棒,七十二变展神通。接下来还有什么,闹天宫啊、造福乡民显威能啊之类的,就那七八句反复的唱读。嗯,应该是齐天大圣的赞诗,仔细听了听,嘿,还挺押韵的。
看着师兄们如古时稚子背书那样闭着眼摇头晃脑,我觉得挺搞笑,得看看师父现在什么表情,是不是也和师兄们一样。可惜虽然只和师父隔了两个桌子的距离,但桌子上的烛火以及香炉里飘出的烟,还有师兄们手上的香飘出的烟,有些模糊我的视线,让我看不真切师父的脸,只依稀看到有个人端坐在那里。我凝了凝神,眯了眯眼想聚光看清楚师父在做什么,却突然感觉头顶‘嗡’的响了一声。吓的我缩了下脖子闭了下眼,响声过后,我觉得大脑特别空灵,眼睛以上头顶以下的大脑空间就像深秋寂静的夜空闪亮的星河,思路特别清晰,不管是相对论还是黑洞,就是量子传输此刻也不在话下。很可惜的是,我只知道自己大脑特别清醒,但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很茫然。
就在我茫然的时候,忽然又觉得听力特别的清晰,其中有个师兄唱读的一句‘七十二变展神通’有些走调我都听出来了。我看了他一眼,他仍然是闭着眼在唱读,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嘿!我为什么要满意?还点头?对了,刚才乡民们都有三三两两议论的,为什么我听力这么好却没听到?想到这里我转头扫了他们一眼,却见他们都眼神热切的看着我。我又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却发现,这些乡民我只看的到脑袋,脖子以下全是虚空的黑暗,而且这虚空还是波浪形的,跟着人的身高而高低不平。我诧异的瞪大眼睛看了看,确实是虚无,不对啊,我记得隔壁的小媳妇是穿的短裙和黑丝的啊,怎么就看不到了呢。
我想甩甩头缓解一下自己的诧异,于是大脑发出了猛摇头的命令,可是意识是摇头了,但是我知道我的头没有动。怎么会这样?我想重新命令自己甩头,突然却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向我身体压来,不,不是压力,是压抑的感觉。因为这股巨大的压力虽然压向我的身体,我却没有丝毫的弯腰或者什么,只感觉这压力是侵向我体内的,好像要把我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挤出来。灵魂!是灵魂!
为什么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原因是我的意识毫无抵抗力的就被挤出了我的身体,飘向了围观的人群。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和呆坐在凳子上的‘我’毫无二致,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灵魂是被压力挤出了体外。而且我飘向乡民的时候还穿越了几个人的身体,但是他们毫无察觉,只是热切的看着呆坐着的‘我’。而此刻的我目力所见也和刚坐在凳子上时一样了,袅袅的青烟,摇头晃脑的师兄,穿着拖鞋的乡民,还有,嘿嘿,穿着短裙黑丝的小媳妇。我此刻就是钻到她裙子下面看看估计也是可以的吧。呸,都灵魂离体了还想着这个,我难道不应该害怕吗?想到这里,我赶忙目光转向凳子上坐着的‘我’。
只见呆坐着的‘我’忽然眼中精光一闪,双手猛的捶打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然后胳膊微曲双手握拳‘嗞’的一声,腰间的红布腰带断裂。虽然形容要几句话的时间,但是整个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此时师兄们也停止了唱读,都睁眼看着我。我去,这要是没有腰带,我不得丹田爆裂而亡啊。还没等我的意识抱怨完,只见‘我’一脚踢开刚刚坐着的凳子,然后来了个后空翻。围观的乡民都惊呼着往后退,师兄们都站起身来伸出胳膊仿佛要接住‘我’似的。站稳之后的‘我’又猛的捶打了一下桌子,瞪眼看了一下四周,双腿张开身体慢慢的往下压。我去,只是要‘一字马’啊。大圣爷,你得小心我的胯啊,我平常是只能九十度的人啊。
‘我’的腿往下压了压,压到差不多普通人极限的角度,便动不了了。‘我’弹了几下腿,然后猛的一瞪眼发力,却听‘嘶..啦..’一长声,‘我’的牛仔裤从这边膝盖撕到了那边膝盖,整个成了一开裆裤。雪白的大腿,黑色平角内裤...我去,大圣,我的胯啊。不知道大圣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呼唤,一字马没完成就起了身,然后猛的捶打桌子。这时师兄们都离开座位簇拥着‘我’,师父也从自己的位置起身让到一边,然后由师兄们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我’到师父的位置坐下。坐下之后的‘我’瞪眼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开口了。我有点奇怪,大圣不是附体师父的么,怎么到我身上来了?更奇怪的是,我好像耳鸣了,听不到‘我’在说什么。我掏了掏耳朵,嗯,好像不是耳鸣,耳边是有节奏的‘嗡’~‘嗡’~。就像坐在寺庙的钟下面,然后有人在敲钟,只是没那么大声音罢了。
‘我’开口之后,马上有师兄出门到外面放鞭炮。鞭炮声我听的一清二楚,就是听不到‘我’在说什么。仔细研究了一下‘我’的脸,感觉像是在唱老戏一样,眼神流转,表情丰富,每隔一会儿停顿的时候,乡民和师兄们就附和:对,您说的对。郁闷,为什么就是听不到呢。
整个‘唱老戏’期间,不停有乡民在香炉敬香,对‘我’三跪九叩。‘唱’了差不多快个把小时,只见‘我’闭口扫视了一眼大家,然后缓缓坐下,又开始锤桌子起来。这时只见师父大喊:“大圣要起身了,鸣礼炮。”赶忙有几个师兄提了鞭炮出门,然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锤桌子的‘我’忽然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而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回到了‘我’身上。因为胳膊上传来在布帛上的感觉,也就是说,我现在趴在桌子上。我想起身,却感觉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连呼吸,也感觉是慢悠悠的,甚至连因为趴着要往下掉的口水都懒得吸回来。累,真的很累。
忽然感觉到有人接触我,原来是几个师兄扶我起来,在他们的搀扶下,我站了起来,耷拉着脑袋,师父轻轻说了句:“扶他进去休息吧。”师兄们‘嗯’了一声就要扶走我,这时人群传出一声大喝:“快抢大圣的供果。”呼啦一下子乡民们都冲到桌子边来,把果盘里抢了一个一干二净。我也没有力气去感叹了,只想快点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肚子好饿,我便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辨识了一下四周,嗯,是师父的房间,肚子好饿,得去搞点吃的。我便用手支撑着身体起来,手刚刚接触床板发力,一股剧痛传来。我赶忙看了下自己的手,肿的跟大锤似的,这下锤桌子估计一拳头锤散架一个。没办法,肚子饿啊,还是得起来,便躺下去用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去,大腿根又酸又痛,我的胯啊!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我辨识了一下,是师父和师母,好像是师母说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估计肚子很饿了,让师父叫醒我吃饭。
说话的声音停了,门开了,师父走了进来,看着我坐在床上,师父说到:“恢复了吧,快起来吃饭。”我‘嗯’了一声准备下床,蓦然发现,我的裤子还是昨天的开裆裤。我昨天就是穿这个当着很多大姑娘小媳妇的面‘唱老戏’的么?以后会不会被她们调笑啊。师父发现了我的尴尬,忙叫师娘找条裤子给我。我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发觉自己只能并腿慢慢走路,否则胯间就撕裂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