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怎么破案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小马和老童已经缓过来很多了。不过说话还是不利索,而且自己也没力气站起来。医生们七手八脚的把他俩抬上担架,直奔医院。
剩下的几个同事有些莫名,看来只有等他俩完全好了之后再说明情况了。跟领导汇报了一下之后,撤了卡,纷纷到医院去看望他俩。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下来,什么问题也没有。但是他俩脸色苍白,说话哆嗦那是看的到的啊。医生没办法,把病房的空调开到最大,给他俩加了厚被子,挂上了补充能量的水。
太阳出来了,他俩精神好了点。说话也不太哆嗦了,只是很吃力。又休息了半天,终于好些了,刘队便迫不及待的问他俩详细的情况。
他俩把自己如何看到纸钱、如何追车、如何拦截、小货车是怎么撞自己的等等详细跟刘队说了说,刘队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嘱咐他俩好好休息,便出了病房。
刘队刚出病房,有个jingcha也不动声色的出去了。他追上刘队的脚步:“刘队,有个事我要跟您汇报一下。”
刘队转过头来:“老文啊,你有什么事么?”老文凑上去跟刘队并排说到:“昨晚我们刚看到小马和老童的时候,他俩快要冻僵了,直哆嗦。后来有个老头在他俩脚下烧了点黄纸符,他俩就好多了。而且那老头还给过小马联系方式,你说能不能让那老头帮咱们破案?”老文说罢又补了一句:“那老头真的挺神奇的,看上去仙风道骨。”
“什么老头啊?哪里来的?”刘队有些莫名其妙。老文便跟刘队说了下怎么设卡拦住师父,怎么让师父带路,然后师父怎么救小马他们。
“让我怎么说你好,”听老文说完,刘队脸色变了变:“这摆明了就是封建迷信,你生点火到车里烧烧也会暖,多年的老dang员了怎么还信这个?忘记了我们dang员都必须是无神论者么?”
老文尴尬的笑笑说到:“我也是为案情着想,总感觉这事情太过于灵异。高衙内说那车像是空气做的,小马他们也觉得像空气做的...”
“那高衙内也碰到那个车了,怎么没感觉到很冷?”刘队打断了老文的话。老文歪着头想了想,没有答话。刘队轻舒一口气说到:“你去忙你的吧,我回去好好分析一下情况,整理一下思路。”本想提个醒立个功的老文只得‘哦’了一声,讪讪的回头走了。
刘队回去仔细思考了一下高衙内和小马叙述的事情的经过,空气做的车子?这也太灵异了吧。而且这段路最近车祸频仍,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在作怪?他脑海中浮现了老文说的话,要不要真的找个大师给看看?
真烦,太没头绪了。刘队紧闭了下眼睛,长舒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休息了一会儿,慢慢聚拢散乱的眼神,落在了面前蓝天白云青草地的电脑桌面上。何不搜索一下看有没有类似事件,也给自己一点破案的灵感么。
他启动浏览器,想了想,输入了‘空气做的车’。电脑很快给出了反应,刘队翻了几下页面,搜索出来的东西完全不沾边。他便又重新搜索‘纸人驾驶的车’,搜索出来的东西不是鬼故事便是教你驾驶技巧。
刘队拍了几下键盘,把鼠标推向了一边,又靠在了椅背上。对了,搜车没线索,试下搜路看看,也许是和路段有关呢。重新坐起,在搜索栏输入‘经常出车祸的路段’。很快,电脑页面显示的全部是‘中国十大危险路段’、‘世界十大危险路段’等等链接。
他随便点开一个看了看,我去!其中有个地方,一公里的路段,十年时间发生了400多起车祸,死了近百人。照目前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几起车祸死了几个人的趋势发展下去,321省道郊区段也会发展成这样的死亡公路。不过人家车祸多是因为路况引起的,咱这平原地方,按照这发生车祸的频率,老百姓肯定会怪咱不作为啊。
可是该怎么作为呢?巡逻了几天,也就昨晚看到了那个车子。而且照小马他们的说法,空气做的车设卡怎么拦的住?难道真要像老文说的那样,请个迷信方面的人来看看?这传出去不是贻笑大方么?还是跟高实权汇报一下吧。
高实权接到刘队的电话,厉声质问到:“你查了几天,结果就是告诉我这条路很可能是什么网上流传的死亡公路,要找个迷信方面的人来看看?你们是吃干饭的么?”顿了下,感觉自己刚刚的语气过于严厉,缓和了一下说到:“最近市里面在谈一个招商引资的大项目,香港的一个集团公司要在那个路段边买八百亩地,建一个产业园。你们办案要尽量低调保密,不要闹的满城风雨。那边的人都是很迷信的,要是被什么死亡公路的说法膈应到了影响了项目签约,我唯你是问。”
刘队赶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主要是几个专案组的成员觉得碰到的事情太过于灵异,以往的破案经验一点都用不上,所以可能会和那方面有关...”
“你一个堂堂的队长,怎么能被下属牵着鼻子走?”高实权打断了刘队。电话里停顿了一下,高实权继续说到:“你们怎么办事我不管,我只要最后的结果,还有,不要闹出笑话才好。”
挂断电话,刘队回想了一下高实权的话,这是默许自己找迷信的人来看看么?不对啊,这才查几天呢,就找迷信的人看?以往刑大那边破案,经常以搞几个月呢。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继续巡逻,看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又一对巡逻的jingcha老文和小江在傍晚的时候上路了,就在这上十公里的路段开着车来回的转悠。这个时间段车流量还算可以,路上一片繁忙的景象。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车辆,年轻的小江说到:“实在难以想象,会有纸人驾驶的空气车在这路上行驶,太离奇了。”老文看了他一眼,回到:“你们刑大那边经常办一些死人的案子,就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小江轻轻的笑了笑说到:“稀奇古怪的事情肯定遇见过,不过到后来案子破了都解释的通,不知道这个事情到最后是个什么样子。”顿了下又饶有兴致的说到:“诶你说那车子是空气做的,但是冥币是实打实的啊,这个怎么解释?”
老文低头想了想说到:“你都想不通,那我更加想不通了。破案这事还得你们刑大的来,要不是我们刘队想表功,我们哪里能进这个专案组。”
“目前发生在这路段的几起车祸,高衙内和三车追尾是亲眼看见了那辆车的。”小江边开车边分析案情:“昨晚小马和老童也亲眼看到了,证明这个车子确实存在。还有两起车祸,车毁人亡了,不知道是否和这个小货车有关...”
“小江,把车靠边停一下,”老文打断小江:“我小个便。”正分析案情的小江‘哦’了一声把车靠边停了,放下车窗,看着老文往柏杨树后走去的背影。
老文下了车,边走边腹诽:要分析你们分析,破案立功也是你们的,我只要安安全全的退休就好了。
小便完,老文整理好裤子,站在草地上看了看这一望无际的青青的麦苗。心里感叹着:要是在这里有个房子,有几十亩地,养点鸡,喂几只猪,和老伴夫唱妇随,那日子得有多惬意啊。
感叹完,老文回到路边,转起圈来猛的跺脚,把刚刚沾在裤脚和鞋子上的草屑跺下去。躬身拍了拍裤脚,干净了。老文直起身来,看见柏杨树上贴的协查通报。
通报上根据高衙内的回忆,画出个小货车的样子,旁边写明这辆车由于多次违反交通规则,造成严重后果,jing方目前正在严查,有提供线索帮助破案者,jing方将给予奖励等等。
看着看着,老文蓦地觉得协查通报上的车子似乎动了一下,他紧闭了下眼睛,又看过去,图画还是那个图画,车子并没有动。看来自己年纪大了,人也变的迷信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而且是国产摩托车那种加速时那种吃力的‘吭哧吭哧’的声音。老文赶忙转头去看,此时身侧jing车上的小江紧张的大叫到:“老文,让开!”
老文已经来不及让开,只猛的转了下头,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气流扑面而来,让他有些站不稳。脸上的肉被气流撞的左右摆动,头发都被吹的竖起来了。
‘砰’的一声沉闷的声音在老文面前响起,只见一人驾驶着摩托车撞上了贴有协查通报的柏杨树上。
身为交jing,老文这辈子见过的车祸着实不少,但是这种发生在眼前的自杀式的车祸,真还是第一次见到,让老文不禁有些呆了。
第七十五章 脑袋进了胸腔
伴随着‘砰’的响声,一股血柱直喷柏杨树干,撞的树干噼里啪啦直响。摩托车的前轮弹跳着掉到草地上,歪歪扭扭的向路中间滚去,逼停了迎面而来的车辆,一直滚到另一边的麦地里,不甘的倒下。
摩托车的其他配件四散乱飞,打到jing车上砰砰作响。小江抓起车上的对讲机,一把推开车门,冲到树旁,看了一眼便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叫:“指挥中心,指挥中心,321国道河湾段,刚刚发生一起车祸。一辆摩托车撞到路边的树上,摩托车只有驾驶员一人,目前生死未明。请速派人支援以及通知急救中心。”
报告完毕,小江转过来蹲下身子查看驾驶员的伤情。而老文,看着血柱撞到树干之后,模糊了那张协查通报。血液聚在通报上不能散去,通报上已模糊不清的小货车图案,似乎在贪婪的吸食着这鲜红的液体。
接二连三的‘滴滴’、‘吧吧’的汽车喇叭声把老文拉回了现实。他不管那张协查通报上的血了,长吸了一口混合着血腥味的空气,看了看满地散落的摩托车零件,快步走到小江身边也蹲了下去。
只见那个摩托车驾驶员身体弓着静静的斜躺在地上,衣服的上半截已经被血液浸透。顺着浸透衣服血液的尽头望去,驾驶员的脑袋突兀的装在肩膀上。咦,这个人怎么没脖子?仔细透过血液看了看,哪里是没有脖子。是头撞到树上的时候撞击力太大,把颈骨直接撞断,把脖子塞进了胸腔里。下巴下面还有没塞进去的皮肉丝,滴滴答答的把血滴向大地。都这样了,哪里还有命在。
身后的喇叭声还在继续,又有些散乱的脚步声传来,带动气流微动。小江和老文转头一看,一大波围观群众正在赶来。看到这情况,小江说到:“老文,你让那些逗留观看的车子赶快开走,别阻塞了交通,我来保护现场。”说罢便站起身,伸开双臂对围上来的围观群众大声叫到:“都散开,散开,没什么好看的,有事的赶快忙自己的事去...”
老文起身走到路边,看了看那些停着的车辆,围观群众中有几人见jiaojing走向自己的车子,赶忙回头上车在老文的劝导下离开了。而那些骑着电动车,自行车,或者是路上的行人他们可不怕jiaojing,逐渐围了上来,把半边车道都占满了。有些个子矮看不见,一跳一跳伸长脖子够着看车祸的情况。
好在现场比较吓人,围观群众也不敢太过于靠近,看一眼便跟身边的人交流场面多么恐怖,猜测怎么撞上的,家人得多伤心等等。
很快,支援的jiaojing和救护车就来了,医生看了看驾驶员,对老文说到:“这已经死亡了,如果是自己撞上的,你们通知家属收尸吧。”小江看了一眼说到:“这次车祸可能和我们调查的一起案子有关,先拖到你们那里,到时候请fa医验尸了再说吧。”
既然已经死了,医生也不那么着急了。等jingcha们勘察现场,把照片拍足了之后,才把尸体抬上担架,蒙上白布,上车呼啸而去。jiaojing把现场整理了一下,便也离去了,小江和老文继续上车巡逻。
而围观的群众,很多都还没散去。纷纷讨论为何这个人会开着摩托车直行撞到树上。还有些根据身形或者衣着在打听这个到底是哪里的人。车上的小江和老文也在交流这件事。
“小江,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摩托车到底是怎么撞的?”老文还有些心有余悸,如果撞的不是树,是自己的话,也许此刻魂魄已经到地府报到了。那什么庄园养猪养鸡都是白想了。
“刚刚李队来的时候也问过我了,”小江回到:“我是听到远远的传来摩托车轰鸣声才转头看的,当时车速那么快,我还以为是撞向你的,吓了我一大跳。”
“我又没得罪什么人,怎么可能是撞我的呢?”老文继续说到:“我就是奇怪直行的摩托车为什么会撞到路边的树上,难道又跟那个‘湘江故园’的灵车有关?”说罢老文装作低头沉思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车就太嚣张了。在我们眼皮底下弄死人,这是在挑衅我们啊。”小江拍了一下方向盘,不小心拍到喇叭按键上,车子发出一声‘叭’的声音,似在对灵车表示忿忿。
老文似乎受刚刚事情的影响很大,说了几句之后便呆呆的看着前方。小江满肚子疑团和看法,可惜老文不愿意和自己交流,只好郁闷的开着车,继续在路上转悠等待接班的同事,车内的气氛比较沉闷。
还在医院休养的小马,听说郊区路段又出了车祸,一辆摩托车直行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撞到了路边的树上,驾驶员的脑袋都被塞到胸腔里去了。而且还是在巡逻车的眼皮底下。小马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处理追尾事故的时候,有个围观群众曾说晚上看到过那辆灵车。而且那个围观群众好像就是骑的摩托车,不会就是他吧。
想到这里,小马拖着虚弱的身体,跟医院沟通了一下之后,在一个医生的带领下来到了停尸房。
刚进停尸房,就感觉到一股寒意,好在灯火通明的,而且各种现代化的装置让人不会感到害怕。小马缩着脖子双手交替抚着上臂,跟在医生身后来到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前。
医生缓缓的拉下白布,脸上的血污已经没有了,代之以一张惨白的脸。一个大大的黑痣赫然入目,几根俏皮的汗毛耷拉在脸上。小马闭上眼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尸体的眼睛突然猛的睁开,瞪的大大的。小马吓的大叫一声,身子往后缩。
医生伸手从尸体的额头上抚了下去,安慰小马说到:“没事的,这是神经反应。”果然,医生拿开手之后,尸体的眼睛就闭了上去。
即便医生解释是神经反应,但是吓了一大跳的小马仍然觉得不正常,得把这个情况赶快跟刘队报告。想到这里,小马赶忙转身出门。医生忙盖住白布,和他一起走了出去。停尸房的门刚刚关上,那个尸体的眼睛猛的又睁开,瞪的大大的。
进了病房,小马找出手机就拨通了刘队的电话:“刘队,今天车祸死的那个人,就是上次我跟你汇报说看到过灵车的人。这件事情不简单,我敢肯定,这真的是有鬼在作怪。”
电话那端刘队不耐烦的说了句:“你胡说什么?一个gongzhi人员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顿了下舒了口长气说到:“情况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你好好休息吧。”
眼见刘队根本不采纳自己的意见和说法,小马郁闷的挂断了电话。其实刘队心里也苦啊,案子毫无头绪。若是真的请什么阴阳师来,被其他诸如zhian,xingzhen之类的知道了,那不得笑掉大牙。他们就会说jiaojing除了上街抄牌和指挥交通外,还能干点啥?
况且自己作为一个dang员,请封建迷信帮忙,这不摆明污蔑自己的信仰么?唉...一声叹息。对了,上次高实权似乎默许了可以找阴阳师的,不如跟他汇报一下找个阴阳师来看看。如果是高实权批准的,那其他人就不敢有意见了吧。想到这里,他又拨通了高实权的电话。
拍了几句马屁,刘队便说到:“321省道又发生了一起车祸,”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到:“一个看到过灵车的群众驾摩托车撞树死了。”
“注意安抚一下死者家属的情绪,”高实权指示到:“当做是一场普通的车祸处理,不要往什么灵车上靠。”
“可是最近那个路段车祸太多了,我怕会在群众中产生什么谣言,需不需要找高僧超度一下亡魂什么的?”刘队试探性的说到。
高实权很不耐烦的回到:“你现在找和尚干嘛?那不是等于告诉群众路上有鬼么?你能确定是鬼在作怪么?”顿了下又说到:“叫你们局里多安排点车子,就在那路上整晚不间断巡逻,确保不要再发生车祸。一段时间没事发生,有谣言也会自然消散了。”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高实权又说到:“最近港商可能会去那块地明察暗访一下的,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影响签约,你的队长就算是干到头了。”
刘队忙不迭点头说‘是是是’,仿佛高实权就在面前一样。等刘队‘是’完了,高实权说到:“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结果,至于怎么得到结果,你自己想办法。”
挂断电话,刘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这特么是让找阴阳师,还是不让找?还是先跟领导汇报一下,多安排点车子去巡逻吧,先保证不要继续发生车祸,那样压力就会小得多了。
第七十六章 驱除阴气
第一次进丹丹家门,我有点紧张,毕竟在我的梦想里,丹丹可是和我生儿育女了。这上门就相当于走丈母娘了,将来要是丹丹妈知道真相了,还不知道怎么打趣呢。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院子里的东西都码放有序,让我这种平常不懂收拾的人还有点不适应呢。
将来打趣那是将来的事,从一进门丹丹妈就对我们非常热情,端茶递水削水果的。露着淳朴的笑容一直夸赞我,其实虽然在家就可以看到,但是我们基本没有交流,她怎么这么了解我呢?不是真的看上我让我做女婿吧。让我都忘了进门的时候闻闻有没有阴气。
寒暄了一阵之后,师父提议到屋子里看看。一楼底下有个大房间,能有二三十个平方。进门靠墙摆了个组合衣柜。房间中央摆了张床,窗子边有个书桌,书桌上搁了台电视机,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这么素净的房间,应该是我未来岳父岳母的。和大多数家庭一样,父母住楼下,孩子住楼上。
底下房间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丹丹爸爸便带我们上了楼。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就一股霉臭扑面而来。我赶忙捂了捂鼻子,丹丹爸爸笑了笑说:“这是我儿子的房间,他脚比较臭,平常又不爱洗澡,真没办法。”
进了房间一看,靠墙一张床,被子还没来得及叠,散乱的堆在床上。仔细看了看,一块麻布床单上各种烟头烫的洞,居然还有瓜子壳和方便面调味包。丹丹爸爸把床单随便拍了几下说到:“他经常有各种同学朋友到家里过夜,所以没给他用好床单,也没给他整理房间。”哈哈,想不到我大舅子和我一样,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外号‘母猪’,经常带着一群‘猪仔’狐朋狗友在家里吃吃喝喝,晚上一群人挤一张床,可惜啊,自从干这个以后,家都少回了。
看完我大舅子的房间,没什么问题。出了房间,丹丹爸爸推开另一个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一马当先率先进去。相像中的香风没闻到,倒是有一股腥味和肥皂味夹杂的奇怪味道。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垫着粉粉床单的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头靠着一只淡橙色的毛绒熊公仔,熊的眼睛鼻子的颜料做的不错,黑的发亮。靠墙放着一个衣柜,柜顶上还有各种毛绒公仔。不用说,这就是丹丹的闺房啦。
墙上贴着几张新的周杰伦的海报,还有两张已经褪色的还珠格格剧照图片。除了这些,房间里没有多的东西了,看来丹丹的生活挺简单。
我仔仔细细搜索房间的每个角落,用鼻子细细的闻,一来是想速速发现问题,解决丹丹的困扰,让我小小的表现一把;二来即使不能发现问题,能闻闻丹丹的味道也好。
房间看完了,师父跟丹丹的爸爸如实说目前没有什么发现。俩人便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在一旁也开动脑筋,眼睛也不时的随处瞟一下,希望在不经意间能够发现问题。
就在他俩人商量着晚上等丹丹回来再说的时候,师父的手机响了。只听师父疑惑了几声之后说到:“哦,是你啊。”顿了一会儿说到:“哦,我住在城关镇的郭台村,到了村里你打听郭师父,村里人基本上都认识我的,我到家里等你。”
挂断电话,师父对丹丹爸爸说到:“我先回去处理点事情,晚上等丹丹回来了我们再过来。”丹丹爸爸客气的留师父吃饭,师父说到:“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这么客气,只希望能能马上解决丹丹的事情。”
回了家,既然是马上有人要来,我便坐在门口等着。师父在房子里四处翻箱倒柜不知道找什么,嘴里还碎碎念师母随便乱动他的东西。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就一黑色的皮套,不知道里面包的什么,神神叨叨的。
要来的人没来,门口居然来了一辆jing车。从我们小时候到现在的小孩,但凡不听话大人劝不好的时候,大人就会开口吓唬:再不听话我们就报jing来把你抓走。导致我现在都有点怵jing车和jingcha。前些日子大晚上的给jingcha烤脚我都有点紧张呢。
就在我发怵的时候,jing车两边的门都开了,下来俩jingcha。他俩轻轻推上车门便直奔我而来,我瞪大眼睛看了看,俩jingcha没戴帽子,露出苍白的脸,似乎有些面熟。
走到我面前,其中年纪大一点的很客气的开口到:“小师父,郭师父在家么?”既然这么客气的问郭师父,我心里没那么怵了,便答到:“在呢。”俩人点了点头,返回开了车子后备箱,提了几个袋子出来。
关上后备箱,俩人脚步虚浮的往屋子走去。我跟上他们的脚步,偷偷瞟了一眼袋子。五粮液,黄鹤楼1916,还有什么燕窝的礼盒,我去,重礼啊,这得是求师父干嘛?
师父在屋子里看到俩人,忙迎出来打招呼:“来了啊,欢迎欢迎。”俩人把礼品放下,忙跟师父握手。
宾主坐下寒暄了一阵,我知道那个年纪大点的叫童建军,年轻的叫马志国。都是jiaojing大队的jingcha,前几天晚上我们救的就是他们,刚刚给师父打电话的也是他们。
寒暄过后,马志国说到:“师父,你能不能再用点符给我们烧一下?那天你烧过之后我们就好多了。这几天在医院,虽然每天补充能量,但是半夜的时候还是冷的发抖。空调就是开到三十度都不行,那种冷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
师父点了点头,问到:“你们是被很强的阴气侵入体内了,当天如果不是碰到我们,说不定会瘫痪。”俩人对视一眼,流露出一丝惊恐,又转头对师父表示感谢。师父问到:“你们当时碰到什么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俩人便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师父说了说,并试探性的问师父有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师父听罢他们的讲述,低头沉思起来。我便插嘴到:“是了,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那地方出了几次车祸。”
马志国看了我一眼,说到:“是啊,无缘无故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车子,弄的现在整个局里都鸡犬不宁的,偏偏又一点线索都没有。”说罢又期盼的看着师父。
沉思中的师父抬头说到:“这个事你们局里先查着吧,我帮你们把阴气驱出体外。”说罢便站起了身,俩人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
师父带他俩到楼上我睡的房间,床边放着一个已经开启的取暖器,书桌上摆着他找出来的那个黑色皮套,立着一根蜡烛,还有很多黄纸符。看来师父是早有准备。
进了房间之后,师父问到:“谁先来?”马志国忙说:“我先吧。”师父点了点头:“把衣服裤子全脱了睡到床上去。”
马志国脱了衣服,仰躺在床上。师父打开皮套,里面是长短不一的发出耀眼光芒的银针。看来这老头又很多东西还瞒着我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用银针?上次蒋果也被鬼气侵体,提都没听师父提过。
只见师父点燃蜡烛,抽出一支银针,在蜡烛上烧了烧。边走到马志国脚头,抬起他的脚,把银针慢慢插进了他脚底板中央的位置。插好之后,师父又取一支银针,如法炮制的插进他另一只脚底。
脚底插好之后,又依次在肚脐下面几厘米的地方,肩膀两侧,眉心都插了银针。银针插好之后,师父把黄纸符卷了卷,在蜡烛上点燃了,控制了一下火势,便开始烧他身上银针露出来的部分。
每根针都烧过以后,师父又拿起黄纸符,从他脸上开始,带点力气往下抹,一直抹到脚底。抹完静静的等了几分钟,师父从床底拿出一个垃圾桶来。把马志国的左脚扳离床面,接到垃圾桶里,然后一把拔出脚底的银针,马志国痛的吸了一口冷气。
银针刚一离脚,一股黑色的血液如一根细线一样喷涌而出,直击垃圾桶里面,发出一股腥臭味。喷了几秒,血线似乎还想喷涌,但是后继乏力,由喷涌改为滴下,直至一点点往外渗。
眼见出血量很小,而且血的颜色由黑转红,师父把剩下的银针慢慢拔出,说了声:“好了。”马志国一把坐起,衣服都没穿便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一口说到:“哎呀,真是神清气爽。”师父笑了笑说到:“阴气都驱的差不多了,你回家之后每天用热毛巾敷丹田,敷个五七次,连续敷个把星期,基本上就能痊愈了。”顿了下师父又说到:“其实正常人每天用热毛巾敷一下丹田也是很有好处的,不说别的,女人宫寒,男人滑精,或者便秘。只要长期敷,不说治愈,起码能起到缓解的效果。”
马志国边穿衣服边对师父表示感谢,童建军眼见效果这么好,也忙不迭脱衣服让师父给他施为。很快,童建军也搞定了。俩人不做逗留,对师父千恩万谢。临走的时候,马志国还跟师父说可能案子会需要师父的帮助。师父只说你们先查,真需要帮助了到时候再说。
第七十七章 软肉顶胸膛
等他俩走了,我准备问师父为什么之前不给蒋果用这方法治一下被鬼气侵袭的身体,顺便问一下刚刚这是什么原理。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师父便问我:“刚刚的几个穴位记住了么?”我‘呃’了一声:“什么穴位?”
师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阴气入体之后,首先侵蚀人的五体,然后聚合于丹田。要驱除阴气,就得用黄纸符的火力烤五体的主要穴位,然后用黄纸符把阴气驱赶到某一个穴位。再抽出银针,让阴气跟着血流出来。”原来是这样,又学了个手段。
吃过晚饭,和师父去了丹丹家。丹丹已经回来了,家人已经和她沟通好了。当然,没说什么要行房之类的事情,只说家里进了狐狸精,请了邻居的郭爷爷来驱除。
丹丹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师父隔壁,对于这一类事情从小听了很多,所以并不觉得离奇。我带着满身的热情走到她面前。谁知道她不过只淡淡的和我打了个招呼,便忽略了我,我心里一阵失落。
师父和丹丹爸爸商量了一下,让丹丹换到她哥哥的房间住,然后由我睡丹丹的房间,师父就在楼上客厅里打地铺,看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发现。我在心里对师父表示道歉,上次让我住在小李的卧房我骂过师父老神棍的。现在才发觉,原来这样是驱鬼的最佳方式,我可以睡在女神的床上,感受她的体香了。
躺在床上,抱着毛绒熊,变换各种姿势,幻想着抱着丹丹的样子,乐得嘴里‘咯咯’笑出了声。‘嗞呀’身后传来开门声,我抱着熊转了个身。只见丹丹站在门口尴尬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放松了手里的熊。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睡在房间里。”丹丹站在门口说到。我收住猥琐的笑容,坐了起来说到:“不要紧,你有什么事么?”丹丹指了指毛绒熊,我还没领悟过来,傻傻的疑问:“啊?啊?”
丹丹扭捏的快步走过来,抱起毛绒熊,转身便走了。转身的时候,头发在我面前带起一股风,我猛的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哐’的一声,门被带上了。隔绝了丹丹的背影,我一把倒下去,又开始幻想了。
也不知道想了多长时间,反正我正和丹丹逗孙子玩呢。门外师父传来声音:“丹丹,你醒一醒。”我一下子醒悟了,我是来驱除坑害女神的邪祟的,不是来yy的。
我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穿着秋裤便开门冲了出去。只见丹丹穿着一件厚睡衣,头顶着一张黄纸符,痴痴的笑着,拉着师父的胳膊,胯部一顶一顶的。
玛德,师父这个牲口,怎么能让我的女神对她做这种动作。我一把拉开师父,抓住丹丹的肩膀猛的摇晃:“丹丹,丹丹,你怎么了?”丹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亮了一下,痴痴的笑的更大声,伸出胳膊勾住我的脖子,两腿盘在我的腰部。她的腰在我肚子上一顶一顶的,嘴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
尴尬只在我心里停留了半秒不到,便感觉幸福死了。不说女神的动作,胸前被两团软软的东西挤压,让我心旌摇荡。心里想着该不是没有什么邪祟,是大圣收到我的祈求之后要成全我吧。既然是这样,那便闭上眼开始享受吧。
享受不过几秒,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头顶似乎也被什么黑影笼罩了。我睁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忙转了下头,却见丹丹的爸爸妈妈站在我背后,似乎有些愤怒的看着我。
我赶忙装作一直推丹丹却推不开的样子,语气急切的喊到:“丹丹,丹丹,你快醒醒。”丹丹的爸爸妈妈赶忙过来把她从我身上拉了下来,丹丹不依,痴痴的挣扎着还要往我身上扑。咦,怎么不见师父?
我不舍的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感觉,看了丹丹一眼。转头到刚刚睡过的房间门口看了看,没见到师父。便转到隔壁房间,房间没有开灯。漆黑的房间里三个亮点,我心神一凛,冲过去抓向其中一个亮点。
亮点触手光滑柔软,开灯一看,原来是毛绒熊的眼睛鼻子,做的那种光漆,在黑夜里特别显眼我现在正抓着一只眼睛呢。害我白紧张了一回,我摸了摸另外一只眼睛和鼻子。鼻子的黑点是做出来了的,有点硬,感觉还有点湿。我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闻到第一次进丹丹房间时候的那股气味。
师父的身影突然从窗帘后面出来,吓的我丢掉了手里的毛绒熊。师父看了我一眼,问到:“又什么发现么?”我摇了摇头。师父打量了一下房间便出去了,我忙跟上师父的脚步。
到了厅里,却见丹丹被她爸妈簇拥着坐在沙发上。扑闪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我们,一点刚刚的痴样也没有了。又看了看她爸妈,开口问到:“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不是睡觉的么?怎么到这里了?”丹丹妈妈看了我们一眼,对丹丹说到:“刚刚狐狸精到家里来了,我们想叫你,谁知道你睡的很死,便让你爸爸把你抱出来了。”
丹丹脸上一红,紧张的四处看了看,问到:“现在呢?现在狐狸精去哪里了?”丹丹妈妈看了师父一眼,说到:“被郭爷爷赶走了。”丹丹‘哦’了一声说到:“那还好还好,谢谢郭爷爷,我回去继续睡觉了,明天还早班呢。”说罢便起身回了房间。看着她的背影,我在心里回味刚刚被软肉顶胸膛的感觉。
等她把房门关上,她妈妈担忧的说到:“就是这样,晚上就发病,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师父问丹丹爸爸:“刚刚你们怎么叫醒她的?”丹丹爸爸茫然的说到:“没有叫啊,她就这样醒的。”师父又追问到:“那以前她是怎么醒的呢?”
丹丹爸爸想了一下说到:“以前不像今天这样在客厅里,都是把我或者她哥哥拉到床上,我们挣扎几下站起来她便醒了。”
“一个晚上发作几次呢?”师父又问到。丹丹爸爸答到:“也不是天天晚上都这样吧,发作也只一次,醒了就好了。”话音刚落,丹丹妈妈跟我叮嘱到:“小飞师父,你一定要替丹丹保密啊。”我忙不迭点头:“这个您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丹丹妈妈舒了口气对师父说到:”叔,您有什么发现没有?”师父摇了摇头,说到:“我正睡觉呢,她就出来了。我以为是什么东西上身,用符打了她的天灵盖,没有什么效果。到房间看了看,也没什么发现,看来需要继续观察。”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不过能肯定的是房间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是个什么东西跟着她在作怪。”
丹丹爸爸起身对师父作了个揖,说到:“我们不懂这些,就全靠您了,叔。”师父点了点头说到:“放心吧,你们先去休息,我一定尽力把邪祟给驱除。”丹丹爸爸妈妈客气了一下便下楼了。
我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师父说到:“你不用回房间了,就到客厅和我一起听一下动静。”又要闻老腥味了,才和女神亲近了一会儿啊,真是意犹未尽啊。
做这行也有这么长时间了,最初的那种害怕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赶快把事情解决,所以也没那么多瞌睡了。不过这样的话,会感觉非常无聊。而且丹丹爸爸都说了每天只发作一次,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放我去房间睡觉让我和女神多亲近一会儿?
黑夜里对着师父的背影腹诽了一会儿,依稀听到断断续续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师父慢慢坐起了身,看来他也听到了。我竖起耳朵辨别了一下,声音好像是从丹丹睡觉的房间传出来的。赶忙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来到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师父也蹑手蹑脚的拿起包袱和宝剑,走了过来。
声音果然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我暼了师父一眼,黑夜里也不知道他老眼昏花有没有看到我。我把手放在把手上面轻轻压了压,没有反锁!我慢慢推开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可是农村的门真不像城里那样,即使我动作很慢很轻,还是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门开到刚刚容我侧身而过的宽度,我把头探了进去。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我紧闭了几下双眼,只见丹丹坐在床上看着我。我见她是醒的,便站直了身子正大光明的推门走了进去,师父提着家伙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走进才发现,丹丹的脸红红的,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娇艳。睡衣包裹下的胸脯快速的起伏着,丹丹拉了拉被子盖住胸脯,冷冷的问我:“你干什么呢?”我忙说到:“我听见你房间有声音,便开门看看。”
丹丹嫌恶的看了看我说到:“哪里有声音,我正睡觉呢。”我刚想说明明听到有声音,让她小心一点。却听师父问到:“丹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呢?”丹丹拉了拉被子淡淡的说到:“我妈给的被子太厚了,很热。”师父‘嗯’了一声指着被子问到:“被子里有什么呢?怎么鼓这么高?”
第七十八章 毛绒熊
呃,我就顾着丹丹的脸了,没看见被子鼓那么高。却见丹丹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拿出个毛绒熊说到:“我抱着这个睡觉呢,所以被子鼓的高。”说罢不耐烦的看着我们。
师父瞪大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打量了一下,而我的目光装作跟着看房间,实际上一直在瞟向丹丹。心里觉得有些冷,我那么喜欢她,现在是来帮助她驱除邪祟,她却对我那么冷淡。
看了一会儿,丹丹开口到:“郭爷爷,你们看好没有?我要休息了,明天还得上早班呢。”师父大声的‘嗯嗯’几下,退出了房间,我也只好跟着出去了。
出了房间刚刚躺下,师父开口问我:“丹丹发病的时候,你进房间有动她床上的什么东西么?”我想了想回到:“没动什么啊,当时没看到您,我便两个房间找。到丹丹睡的房间看的时候,抓了一下床上的毛绒熊。”
师父听罢没有出声,我便问到:“难道是那个熊有问题?”师父翻了个身,说到:“这个谁知道呢,也许吧。”
一夜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有一点点动静我便坐起身竖起耳朵,可能是我太敏感,没什么事情发生。几次起身的动静都吵醒了师父,他诧异的问:“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我挠了挠头解释到:“都是乡里乡亲的,肯定要尽快给她解决啊。”好在没开灯,师父没见到我扭捏的样子。
第二天我们起床的时候,丹丹已经上班去了。丹丹爸爸上楼问我们:“叔,晚上有没有什么发现?”师父想了想说到:“你们把她床上的那个毛绒熊先收起来。”丹丹爸爸忙问到:“是那个熊有什么问题么?”师父回到:“目前只是怀疑,你不让她看到那个熊然后观察几天,如果她再发病的话我们再来看看。”
丹丹爸爸点点头说到:“是了,我们以前被拉到她床上的时候,都碰到过那个布娃娃熊。”说罢进房间拿起那个毛绒熊,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一手提着熊的脑袋,一手给了熊几拳:“一个布娃娃,你居然敢作怪。”
发泄了几下,提着毛绒熊问师父:“叔,我得收到哪里?”师父说到:“这个没讲究,只要藏到丹丹看不到的地方就好了。”丹丹爸爸‘嗯’了一声提着毛绒熊下楼了。
安排我们吃了早饭,我们便回家了。这个事情感觉很简单,也很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而且师父只是怀疑,我便不太好问。
回家休息了一天,虽然力气没恢复到从前那样,但是晚上睡的很安稳,一点寒意都没有了。马志国觉得浑身轻松,心里对师父更加佩服,也更加相信发生在321省道上的事情就是灵异事件,必须请阴阳师才能解决。
想到这里,他假也不休了,准备去队里找刘队。当然,敬业是一回事,如果能请到师父把这个事情解决了,那也是大功一件。
到了队里,同事们惊奇的看着之前还病恹恹的他。纷纷上前祝贺,他不太搭理同事们,直奔刘队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之后,刘队看了看他,说到:“不是让你到医院养病么,怎么回来了?”马志国蹦蹦跳跳几下,笑着说到:“我好了,可以来上班了。”刘队起身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轻轻锤了锤他的胸膛,惊奇的说到:“前两天看到你小子都是病恹恹的,今天怎么就生龙活虎了?哪个医生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马志国面色一正,说到:“刘队,我有个事情要向你汇报。”刘队回身坐下,说到:“有什么事,说吧。”马志国忙把在师父那里治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跟刘队讲了下,讲完了期盼的说到:“刘队,我们是不是请这个郭师父到路上给看看?说不定就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刘队开始还感慨师父的神奇,听到马志国说请师父,脸色马上垮下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么?按照过去的说法,这叫给封建迷信背书,这是违背信仰的事情。”
听到刘队这么说,马志国像卸了气的皮球,蔫蔫的坐在了椅子上。刘队看他没有告辞的意思,心里盘算着怎么让他再次开口。语言还没组织好,马志国站起身,又期盼的说到:“刘队,咱们破案还是以专案组为主。只是请郭师父到路上看看,又不涉及案情什么的,应该不算什么原则问题吧。”
刘队为难的看了看马志国,说到:“这样吧,你继续休假。休假期间可以以你个人的名义请那个什么郭师父到路上看看,如果对案子有帮助,到时候我想办法申请点经费给你。如果没有帮助,那队里可是不会管你的事情的。”
马志国伸出双手握住刘队的手不停摇晃,俏皮的说到:“领导英明,谢谢领导。”顿了下又说到:“目前经费应该不需要,但是可能要借用队里的车。”刘队想了想说到:“你把队里那辆没有标志的suv开去吧。”马志国站正身体敬了个礼:yessir。
丹丹下了班回家,没看到我们,便问到:“妈,狐狸精是不是被赶走了,郭爷爷回去了吧。”丹丹妈回到:“是啊,得好好谢谢郭爷爷呢。”丹丹‘嗯’了一声:“我明天买点零食送给郭爷爷吃。”丹丹妈笑了一下:“这孩子,是你自己想吃吧。”
丹丹笑了笑,想起什么似的问到:“对了,妈,家里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怎么就会有狐狸精呢?”丹丹妈故作神秘的说到:“你安心的上自己的班,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别管。”
丹丹‘哦’了一声起身进了卫生间。洗了澡,准备上床睡觉。蓦然发现自己的毛绒熊不见了,便赶忙下楼问妈妈:“妈,我的熊呢?”丹丹妈‘哦’了一声醒悟过来:“你说床上的那个布娃娃啊,今天表姑的女儿来家里玩,挺喜欢的,我就做主送给她了。”
“什么表姑家里的孩子啊,”丹丹语气变的很不耐烦:“赶快给我要回来。”丹丹妈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这孩子,送人了怎么能要回来,你要是真喜欢自己再去买个一样的不就行了么。”
丹丹狠狠的瞪了一眼妈妈:“不,我就要那个,你给我要回来。”丹丹妈又赔了个笑说到:“大晚上的怎么去要?再说一个布娃娃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明天给你买一个。”丹丹上前一步,厉声说到:“不,我就要那个,谁批准你把我的东西随便送人的?你马上给我要回来。”
丹丹爸爸听不下去了,过来插了一句:“有你这样的孩子么?生你养你二十年,把一个你玩旧的布娃娃送人还要你批准?”丹丹跺着脚,哭丧着脸说到:“我的东西,凭什么送给别人,你们得给我要回来,要回来。”
丹丹妈看女儿要哭,便安慰到:“好吧,好吧,要回来,要回来。”丹丹脸色缓和了一点,催到:“去要啊。”丹丹妈赔了个笑说到:“又不是隔壁邻居,是镇上的表姑,现在大晚上的怎么去要?你放心吧,明天白天我就给你要回来。”
眼见今天确实要不到了,丹丹叮嘱母亲:“明天一定帮我要回来啊。”等丹丹上了楼,她爸妈小声的讨论:看来毛绒熊肯定有问题,不然她不会这么紧张的。
早上刚开了门,丹丹的爸妈就进来了,师父还在刷牙呢。我赶忙招呼他俩先坐下,师父刷了牙,端盆水到厅里洗脸,边洗边问他们:“是不是晚上又发生了什么事?”丹丹爸爸摇了摇头:“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丹丹昨晚回来很紧张那个布娃娃,所以我们觉得您的怀疑是对的。当时丹丹逼着我们把布娃娃还她,我们为了稳住她,便答应今天还给她。不过还肯定是不还的,但是还是要请示一下您接下来把布娃娃怎么办。”
师父想了想,把毛巾递到我手上,让我挂回卫生间。然后走到丹丹爸妈身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下。丹丹爸妈不停点头,师父说完,他们满意的离开了。
出了卫生间,看着丹丹爸妈离开的背影,我又腹诽了一下师父,准是又瞒着我干了什么。
吃罢早餐,刚准备和师父开始一天画符的生活。看到一辆车驶到门口停下了,我慢悠悠迎了出去。只见马志国穿着便装开门下车跟我打了个招呼:“早啊,小师父。”我回了声‘早’,便和马志国一起进了屋子。
一进门,和师父热情的打了个招呼,马志国便赔罪到:“哎呀,郭师父,真是对不住,上次来不知道规矩,连香都没敬一个。”说罢便走到神坛边恭恭敬敬的敬了注香,贡了个红包。
敬过香,马志国起身跟师父说到:“哎呀,郭师父,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师父忙说到:“有什么事马jing官尽管说。”
第七十九章 上路查看
马志国说到:“前几天我跟您说过的,省道上的那辆小货车的事情。希望劳您大驾,帮忙去看看。”师父点了点头说到:“你们不是一直在查么?”
“查是在查,”马志国说到:“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恳请您到路上帮忙查查。”师父沉吟一会儿说到:“看你俩被阴气侵体的样子,那辆车确实不干净。只是那个车一直在路上走,321省道又是贯穿全省的,等我们去了它要是不在了怎么办?”
马志国想了想说到:“不在了那就太好了,不在我们的辖区,我们也不操这份心了。”顿了下感觉自己说这话似乎不负责任,便诚恳的说到:“这段时间车祸死了好几个无辜的群众,路边住的百姓人心惶惶的。所以恳请郭师父一定到路上帮我们看看,造福一方群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师父便说到:“好吧,我们尽力去试试。”
丹丹下班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回自己房间看毛绒熊要回来没有。看到空荡荡的床头,丹丹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冲着正在忙碌的妈妈的背影吼到:“我的熊呢?怎么还没要回来?”
丹丹妈回头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过来拉着她朝楼上走去。丹丹一直挣扎着叫到:“我的熊呢?我的熊呢?”
进了房间,丹丹妈面色严肃的问到:“你老实交代,那个熊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一定非要它不可。”丹丹瞪了妈妈一眼:“交代什么?熊是朋友送的,人家一片心意,你们怎么能随便送人?”
丹丹妈看了女儿一眼,说到:“你别骗我们了,郭爷爷的神灵已经说了,那个熊有问题,你趁早交代清楚,免得害家人遭殃。”丹丹‘切’了一声:“前天说家里有狐狸精,今天又说我的熊有问题。他就是个神棍,信他的干嘛。”
“胡说,”丹丹妈捂了下女儿的嘴巴:“前几天你爸爸身体不舒服,郭爷爷给看了下,把熊送给别人就好了。”因为怕说了丹丹的异常行为会让她心理有负担,丹丹妈按照师父的安排把事情往丹丹爸身上推。
“我怎么一直没发现爸爸身体有什么问题?”丹丹放松了语气,疑惑的问到。
“你一直上班,能发现什么问题。”丹丹妈说到。丹丹疑惑的看了看妈妈:“不会你们把我的熊送人了,胡乱扯到郭爷爷身上吧。”
丹丹妈有些不耐烦了:“老是熊啊熊的,熊能比你爸的身体都重要么?”丹丹失去熊的火气一下子又被妈妈勾起来了:“你别骗我了,快把我的熊还给我。”丹丹妈失去了耐心:“熊没有了,你爱咋咋地。”丹丹瞪了妈妈一眼,转头把身体重重的扔在床上,慢慢的抽搐着,委屈的泪水不断的滴到床单上。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丹丹爸问她妈:“怎么丹丹没下来吃饭?”她妈妈没好气的说到:“下班为了熊和我吵了一架,还在房间生闷气呢。”丹丹爸问到:“你没有按照叔说的那样问她么?”
“我本来是按照叔说的那样吓唬她,然后让她老实交代,谁知道她骂叔是神棍,我就不好问下去和她吵起来了。”丹丹妈说到。
“我去看看。”丹丹爸边说边往楼上走。
上了楼,推门一看,丹丹正抱着个什么东西,眼角还挂着泪珠盘腿坐在床头。丹丹爸仔细一看,丹丹手里抱的正是自己收起来的那个布娃娃熊。他快步走到丹丹面前,问到:“这个布娃娃熊你是怎么找到的?”
丹丹转头瞪了爸爸一眼,说到:“要你管。”丹丹爸本待去夺丹丹手上的熊,忽然想起师父的交待。冲上去瞪了丹丹一眼,作势去抢熊,却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丹丹见爸爸倒在床上,有些莫名,伸长了腿瞪了爸爸几脚:“爸,你干嘛呢?”丹丹爸没有任何反应。丹丹起身跪在床上一手支撑一手推了爸爸几下:“爸,你干嘛呢?”还是没有反应。
丹丹仔细看了看爸爸的脸,急切的又推了几下:“爸,你怎么了?”仍然没有反应。丹丹一下子慌了,下床站在楼梯口朝下叫到:“妈,妈,我爸晕倒了,你快来看看。”
丹丹妈听到女儿的呼唤,风风火火的跑到楼上。只见丈夫就这么平躺在床上,被藏起来的熊就放在身边。此时丹丹妈无暇顾及那个熊,推了丈夫身体一下叫到:“孩子他爸,醒醒,醒醒。”丹丹爸没有任何反应。眼见这样,丹丹赶忙掏出手机说到:“妈,我打急救电话让医生来看看吧。”趁着这个空当,丹丹爸睁开眼睛眨了几下。丹丹妈看到这情况心里便明白了。
只见她突然哭丧着脸,转身阻止了正拨号的丹丹:“打啥急救电话啊,都是你闹的啊。郭爷爷说了,这个熊要害死你爸啊,你赶快交代这个熊是怎么来的,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看到爸爸昏迷不醒,妈妈哭丧着脸,丹丹有些慌神了:“这熊就是一个朋友送的啊,没有做什么手脚。”顿了下又说到:“即使我对熊干了什么,也不应该影响到我爸啊。”
咦,有门。丹丹妈便急切的追问到:“你对熊干什么了啊,把你爸害成这样。”丹丹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爸爸。丹丹妈赶忙把女儿拉出了房间,小声急切的问到:“做了什么赶快说啊,别磨磨蹭蹭的耽误你爸的生命。”
丹丹思虑一会儿,断断续续难为情的跟妈妈讲了一下。原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熊的鼻子碰了一下她的敏感部位,让她心神一震,一股从未有过的愉悦感觉传遍全身。后来她仔细看了一下,熊的鼻子有硬度,也比较光滑。便尝试着用这个ziwei,时间稍长便上了瘾。但是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毛绒公仔,应该不会像郭爷爷说到那样对爸爸身体有什么影响,还是得叫医生来给爸爸看病。
说完这些,丹丹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头一点点的低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丹丹妈看了看女儿,正是青春年少,有这些事情也正常。忽然脸色一转,想起什么似的问到:“你现在还是chu女么?”丹丹低着的头微微点了几下。
丹丹妈放心的舒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这熊怎么就能迷的女儿失去心智,抓住男的就要行房。得赶快去问问师父,让他想个法子永绝后患,不然女儿将来怎么说婆家。
想到这里,丹丹妈抚了抚女儿的后脑勺,说到:“你啊你,让我怎么说好。”疼惜的看了女儿一眼,便丢下她进了房里,拿起毛绒熊,跟丹丹爸说到:“症结找到了,我去找叔问问吧。”丹丹爸一把坐起来,问到:“症结在哪里?”丹丹妈白了丈夫一眼,说到:“这个事你别管了,我自己去问。”
丹丹爸满腹疑惑,伸长脖子看了看低头站在客厅里的女儿。也许是女人方面的事吧,自己这个做爸爸的还是不问为好。
我们带齐家伙上了马志国的车正要上321国道去看看,却见丹丹妈提着毛绒熊站在大门口。师父放下车窗探头问到:“丹丹妈,有事么。”丹丹妈凑了过来,在师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师父点了点头,对马志强说到:“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下了车,丹丹妈在院墙边小声的把丹丹的事情跟师父说了说,说完便期盼的看着师父。师父想了想说到:“这个熊本身应该没有什么能力,可能是沾上了丹丹的处子精华,时间稍长便产生了一些让人迷失心智,只想行房的气味或者什么。”
丹丹妈忙问到:“该怎么解决呢?”师父看了一眼丹丹妈手上的毛绒熊说到:“这个简单,你把这个熊一把火烧了就好了。”丹丹妈点点头追问到:“还要不要做点符什么的?”师父想了想说到:“这个应该没必要,你要是不放心的话等我回来给丹丹做个护身符。”
丹丹妈点点头:“那我等您回来。”师父‘嗯’了一声便又上车了,马志强发动车子带着我们绝尘而去。
上了事故路段,此时天还没完全黑。车来车往的,师父让马志国把车停在路边率先下了车。我也跟着下车看了看,路上一片繁忙的景象,不时的就‘滴滴叭叭’的声音响起。不过此时已是深冬,路边的柏杨树叶子已经掉光了,树枝张牙舞爪的伸着。树干上有些地方裂开口子,里面看上去黑糊糊的,就像魔鬼张开的大口。
路边的地上,野草早已干枯,无力的趴在地上。草堆上各种白色垃圾和干枯的树叶,北风一吹便翻滚着聚集到一起。师父站在草地上,手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远眺了一下一望无际的麦地。此时麦地里氲霭正在慢慢形成,白白的薄雾在地里慢慢升腾。
第八十章 二郎神
看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师父便回头上了车。我忙跟上师父的脚步,马志强上车发动了车子往前开去。
开了一点远,他便调头往回跟师父介绍到:“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小货车大概就是在这么长的一段距离经常出现。”师父左右看了看说到:“这段路很平常啊,怎么会就在这里出现呢”马志强回到:“您都不知道,我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没走多远,就看到两辆jing车闪烁着jing灯迎面慢慢开过来。jing车朝我们按了按喇叭算是打招呼,马志强也回按了两下喇叭。继续往前,又看到两liang警车。师父问马志强:“这些车是在这里巡逻的?”
马志强回头看了师父一眼答到:“最近市里和港商在谈一个大项目,项目地址就在这路边。为了避免生一些枝节,所以派了车子晚上不间断的巡逻。”师父‘嗯’了一声不再出声。
路上来来回回转到十点多,马志强哈欠连天。终于支持不住了转头对我说到:“小师父,你来开一会儿吧。”本来昏昏欲睡的我赶忙答到:“我不会开车。”马志强笑了笑:“没事的,我教你,晚上车少,正好可以学学。等到了白天了,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帮你办个驾驶证出来。”
这句话一点都不虚,这件事情发生的年月,驾驶证只要花点钱就可以办到。而现在jiaojing求我办事,那驾驶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我从来没摸过车,心里有点发虚。正待要拒绝,师父鼓励道:“去学学吧,会开车以后办事也方便点。”既然是这样,我就大着胆子上了。
上了驾驶位,腿有点抖。马志国安慰我:“不要紧张,打火,左脚踩离合器,挂档,打开左转向,松手刹...”手把手的教了一下,嘿,车还真让我开动了。缓缓向前走了点远,感觉车子往右边在偏,都开到草地上了。
马志国赶忙把方向盘往左轻拨了一下说到:“方向盘把住,车子偏了就往反方向拨一下。”第一次开,方向把握不太好,车子像蛇一样在路上爬。慢慢熟悉了一会儿之后,按照马志国教的,车子被我平稳的驾驶在路上。
走了点远,感觉这速度已经不满足我了。把油门踩了下,车子倒是轰鸣了,但是速度并没有加上去。马志国笑了笑:“踩离合,换档。”
我简直是个天才!居然就这么会开车了。带着刚会开车的兴奋,在路上转到凌晨一点多。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没车了。马志国在副驾驶位已经睡着了,师父也一直在打盹。左右一看,整个世界黑漆漆的,一片沉静。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似乎好半天都没有看到巡逻的车了。应该是收班了吧,既然巡逻车都收班了,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了吧。我推了推马志国:“马jing官,路上已经没车了,我们回去吧。”马志国惊醒了,迷蒙着双眼看了看路上:“那就回去吧。”
马志国把我们送回家,约定好明天白天没事的话他就来教我开车,晚上继续上路查看。虽然我觉得自己是个天才,马上就会开车,实际上只会直行,其他的还需要操练。当然了,马志国之所以愿意花时间交我开车,主要是怕当我开车的时候发现了小货车,到时候如果需要飙车的话我驾驶技术熟练一点肯定更好。
接连几天白天练车,晚上上路巡查。虽然有点疲惫,但是当马志国把驾照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啥疲惫都烟消云散了。也不知道那个小货车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这几天没有车祸,路上非常的太平。
这天我正在家等马志国过来接我去练车,正在画符的师父的手机响了。师父掏出手机,接通打开了免提。只听电话里传来凄厉的女声:“郭师父,救命啊,救命。”师父皱了皱眉,问到:“你是谁啊?”
“啊?我是李中秋的老婆,李中秋请神灵上身出事了。”女声嘶吼到。
“李中秋?”师父疑问了一句。
“是的,李中秋,您快来救救他吧。”女声恨不能从手机里蹦出来把师父拉过去。师父忙答应:“好的好的,我马上来。”
恰在此时,马志国来了。师父便把家伙收拾了一下跟马志国说到:“马jing官,今天白天小飞不能去学车了,我们得去办点事情,你能不能送我们一下?”马志国答到:“好啊,您办事的时候我能不能再旁边看看?也让我见识一下。”
师父笑了下说到:“可以啊,只要你有时间,随便看。”
三人上了车,师父指点马志国路径。我问师父:“师父,李中秋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师父答到:“一个阴阳师的入室弟子,刚刚继承契约,也就半年吧。”我‘哦’了一声,师父补了一句:“他的契约神灵是二郎神。”
哇,二郎神哦,似乎比大圣还牛逼的存在。
按照师父的指点,我们很快来到李中秋的村子,他老婆正伸长脖子在门口盼着我们。我们刚刚下车,她便迎了上来:“郭师父,您赶快救救我家中秋。”师父点了点头,边走边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不知道,”李中秋老婆声音急切的说到:“前几天晚上突然就唱二郎神的赞诗,唱了一整夜。我以为是二郎神有什么事情要提醒他,便没管。可是到了白天他还是不停的唱,而且接下来几天不眠不休的唱。”
喘了口气,李中秋老婆接着说到:“我感觉坏事了,便把他拖到医院,谁知道医生束手无策。没办法,只好把他拖了回来给您打电话求助了。”
进了屋子,只见床上躺了个中年男人,面色灰败,眼眶深陷,双眼痛苦的睁着,重重的黑眼圈,嘴唇上一圈白色的死皮。从眼神里能看出他感觉到我们的到来,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动不了。
床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应该是李中秋妈妈吧。正端着一碗水,用勺子慢慢的挑出一点水,小心翼翼的喂到中年男人嘴里。而中年男人沙哑着声音一遍遍的唱着什么。
我比较好奇,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好像唱的是:昭惠英灵圣二郎,性傲归神住灌江。腰胯弹弓新月样,手持三尖两刃枪。力诛八怪声名远,弹打烻罗双凤凰。威灵显圣福万民,神光赫赫照四方。
看来这些神灵的赞诗都差不多,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写的。师父坐到床边,小声的叫到:“中秋,中秋。”李中秋的眼神流转,应该是听到师父叫自己了。
师父伸手把他的眼皮往上推了推,李中秋跟着转了转眼珠。看来神智肯定是清醒的,但是为什么身体就不受控制呢?而且还不停的唱二郎神的赞诗?
看这情况,师父断定事情肯定和二郎神有关。便走到厅里二郎神的神坛前,点了注香刚准备敬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身叫马志强:“马jing官,你来帮忙敬下香,敬香的时候嘴里说一句:禀二郎神,李中秋若有不敬神灵的事情,请您明示。”
马志强走过去恭恭敬敬的敬了香,下跪磕头并小声禀告了师父教他的话。我小声的问师父:“为什么您不自己敬香?”师父说到:“按说给二郎神敬个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当念大圣一直就不服二郎神,我是大圣的神威契约者啊,怎么能给二郎神下跪磕头?”
怎么神也讲这些事情?现在二郎神的契约者可是求到大圣的契约者身上了,那是不是大圣又扳回一城?
敬过香,我们又回房间。李中秋还是没什么变化,嘶哑着声音不停唱赞诗。李中秋老婆忧心忡忡的问师父:“郭师父,他这样不眠不休会不会把神经弄坏?”师父叹了口气说到:“神经弄坏都是小事,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师父皱着眉观察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变化,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我们坐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师父。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逝,李中秋的嗓子已经哑了。只是嘴巴一张一合的带动着空气,让我们知道他还在唱赞诗。师父不停的吸冷气,一筹莫展。
我歪着头想了想,问师父:“师父,真的没什么办法了么?”师父叹了口气说到:“目前唯一的办法是请二郎神下来说明情况,但是唯一能请二郎神的是李中秋自己。现在李中秋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中秋老婆听师父这样说,一把跪下爬到师父面前:“郭师父,您是我们这地方阴阳界的教父,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家中秋啊。”一直不停喂水的李中秋妈妈也跟着跪下了,我赶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师父也扶起了李中秋老婆。
但是还是没办法啊,看来只有请大圣下来帮忙了,可是这个忙该怎么帮?大圣一直和二郎神不对付,能帮他的契约者么?
第八十一章 神坛倒了
我灵机一动,计上心头,跟师父说到:“能不能在二郎神的神坛前烧大圣的黄纸符,激一激二郎神,看他会不会出现。”师父想了一下,点头到:“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说罢便拿出一叠黄纸符,出了房间走到神坛前。
黄纸符燃烧的特殊气味在房子里飘散,我心里其实有点蒙。要是二郎神觉得受到了挑衅真的发飙,我们该怎么办?
烧完了黄纸符,我们进房间查看。李中秋还是嘴里不停的唱着赞诗,没有丝毫变化。我深吸了口气望向窗外,大脑开动想其他的法子。
外面忽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便出了门外到院子里。我看了看天,没有什么变化,应该是像之前晚上的时候云层流动的声音。我们正准备回去,一股西风迎面吹来,风大的都有点睁不开眼睛。
我们连忙用双手挡在眼前,侧着脸准备进屋里。此时感觉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我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阴云密布。迷离着双眼四下看了看,奇怪的是,阴云只在李中秋家的房子上面,其他地方还是晴空万里。
风更大了,‘呼呼’的似谁在怒吼,吹的房子的门‘砰’的一声巨响关上,然后‘砰砰砰砰’不停的开合。李中秋老婆赶忙出来把门全部关上。
院子里的农具被吹倒在地上,‘咚咚’不停的翻滚。屋顶上的瓦片被吹掉一块下来,掉在我们脚边摔的粉碎。
碎片四散飞溅,好在我们衣服穿的厚,碎片打在身上只是有点痛而已,没造成什么伤害。师父觉得情况不对,大叫让我们赶快进屋。我们便不管天气有什么变化,匆匆进了屋子关上大门。
进了房间,之前一直唱赞诗的李中秋没了声音,空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师父走过去推了推李中秋的眼皮,一直仰躺着动不了的李中秋忽然一把打开师父的手,师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只见李中秋坐了起来,手不停的拍着床面,深陷的眼眶被瞪起的眼睛撑起,眼神变得幽深。脸色也红润了一些。慢慢转头看了下我们几人,威严的开口到:“是谁在我的神坛烧那猢狲的符呢?”看这样子,应该是二郎神上身了。
马志国看了看李中秋,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师父伸出胳膊拦住他,然后朝李中秋拱手到:“上仙息怒,您的契约弟子李中秋病入膏肓,我们束手无策。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请您现身救他一救。”
李中秋深邃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鼻子,冷哼一声说到:“病入膏肓?似他这种利欲熏心的人,死不足惜。”师父又朝李中秋拱手,刚准备开口,却听李中秋森然说到:“这么说刚刚的符是你烧的了?”
师父赶忙说到:“上仙容禀...”才说了四个字,却见李中秋暴起,从床上一下跳到师父面前,胳膊一挥打在师父身上。师父像被汽车撞了一样,手里的剑撒出老远,掉在地上‘哐哐’作响;身体像断线的风筝飞起一直撞到墙上,闷哼一声,就此倒地昏迷。
眼见师父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打晕,李中秋轻蔑的一笑,马志国赶忙上前查看师父的情况。我心里发虚,故作镇定戒备的看着李中秋。李中秋的老婆和妈妈惊愕的看着他,只见他老婆走过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中秋,郭师父是来救你的,即使你现在二郎神上身,也不能这样啊。”
李中秋转头漠然的看了看他老婆:“用不着你一介凡人来教本神做人。”他老婆听到这话,瞪大眼睛看了看他,忽然撒起泼来:“李中秋,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个二郎神上身尾巴就可以翘上天不认老娘啦?”
李中秋收了下胳膊,挣脱他老婆拉衣袖的手,冷哼一声,胳膊又是一挥,直中他老婆胸口,他老婆被打的往后连退几步,一个屁蹲坐在了地上。他老婆愣了一下之后,开始呼天抢地:李中秋,你不是个东西,仗着有二郎神庇佑,把老娘不放在眼里...
李中秋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我。我偷偷瞟了下四周,马志国扶着师父,并没有帮忙的意思。李中秋妈妈在床边瞪大眼呆呆的看着,一个老婆婆也指望不上什么。身旁旁边似乎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就此猥琐的倒地装死行不行?
李中秋戏谑的慢慢踱到我面前,我慌了神,慢慢后退,边挥手边说:“等一下,等一下。”李中秋停下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心虚的看了他一眼说到:“神仙能不能讲点道理?符是我们烧的,但是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想救人而已。”
李中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又缓步向前,我忙继续后退。退了两步,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我暗暗握紧双拳,计算着李中秋和我的距离,打算先发制人。
当李中秋进了我的攻击范围,我暴喝一声,冲起来就是一拳打出去。李中秋并不避让,我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他小腹上。
“啊...”我一声惨叫,拳头像打在铁板上一样,我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摊开手掌猛甩,缓解剧烈的疼痛。
李中秋走了几步到我的面前,我赶忙停止了甩手,偷瞟他的眼睛心里盘算着他将会攻击的位置。只见他突然伸手来抓我的衣领,我下意识的挥手去挡,速度太快没有挡住,只好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猛的发力一拉,把我的脸拉的距离他的脸只有几公分。他的眼神好幽深,眼珠特别的黑,眼珠里我的样子好清晰,我甚至看到了我早上脸没洗干净眼角残留的眼屎。他的呼吸很均匀,气流匀速幽幽的吹到我的脸颊上。
我突然醒悟,踏马的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呢,还有心情注意这些?就在我思考对策的时候,李中秋抓住我衣领的手往前一推,把我抵在墙上,另一只手缓缓的举起握拳。
这可是神啊,我哪里能经得起他一拳?即使只是亿万个分身灵体的一个!好在他把握抵在墙上只是身体不能动,我暗暗聚集力量在腿上。刚准备一脚踹出,蓦地想起刚刚一拳的效果,现在手还痛的一抽一抽的呢。
我左右看了两眼,急中生智想起一些民间的二郎神传说,赶忙说到:“大神您当年神通广大斩龙屠蛟,平定水患,让乡人引为美谈,历代祭祀不绝。如今下凡就为打几个凡人,传了出去就不怕堕了您的神威么?”
李中秋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鼻子。胳膊上抵住我的力量小了点,抬起眼神又看了看我。松了手摇摇头说到:“罢了罢了,只怪本神看人不准。”说罢身体一怔,忽然软了下来,在我面前悠悠的倒了下去。
我疑惑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他,小心的伸脚蹬了他几下,他还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外屋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把我们几个清醒着的人吓了一大跳,李中秋老婆停止了骂骂咧咧。站起身来赶忙出外查看。
“哎呀。”外屋传来李中秋老婆的惊呼。我赶忙过去捡起宝剑冲出房门,只见外屋满是烟尘。我挥了挥手驱散眼前的烟尘。看到屋子里的神坛倒在了地上,二郎神的神像早已爆的粉碎,地上满是石头碎片。而烟尘,是香炉掉在地上之后,里面的香灰全部飘了出来。
李中秋老婆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我赶忙把宝剑放到一边去扶倒地的神坛,扶了半天神坛纹丝不动。李中秋老婆发了会呆之后过来帮我一起扶,还是扶不起来。我见只是神坛倒了,没有其他事情,便放弃了扶神坛,转身进屋去看师父。
师父已经醒了过来,坐地靠在墙上,我赶忙问:“师父,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按照我的想象,以师父这么大年纪,摔这么重,不死也得重残。刚刚之所以不来查看,是在二郎神的神威下,我只求自保。
师父轻轻摇了摇头说到:“二郎神出手知道轻重,没必要同我们凡人计较,只是给我们一点教训而已。”这么说就是没受伤啦,我在心里暗自庆幸。却见师父猛然剧烈咳嗽了几下,喘着气说到:“虽然没受伤,但是估计得几天休养才能下地。”
马志强听师父这么说,欣喜的问到:“刚刚那是二郎神上身?怪不得那么厉害,轻轻一挥就把人打那么远,还不受伤。”
我撇了撇嘴,腹诽着,大惊小怪,你是没看到大圣上身抓女鬼,那才叫厉害,就是秒杀。
李中秋妈妈见一切似尘埃落定,蹒跚着走到李中秋身旁,缓缓蹲下声轻轻的推李中秋:“中秋,中秋,你醒醒。”
屋外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应该是李中秋老婆打开了关上的大门。师父抬头看了看,说到:“天气好了。”我赶忙转身去看,透过窗玻璃,只见外面晴空万里,刚刚的阴云密布一扫而空。
第八十二章 惨烈车祸
李中秋悠悠的醒转过来,脸色恢复了惨白,眼眶深深陷了下去。他妈妈老泪纵横:“儿啊,是你吗?你怎么样了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活不成了啊。”
李中秋伸了伸胳膊,试图爬起来。但是明显身体没有力量,手又垂了下去。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赶忙和马志国把师父扶起来坐到床边,又把李中秋抬到床上躺下。他妈妈又跟着蹒跚的走过来,端起热水喂他。
喝了几口热水,李中秋恢复了一点点体力。看了师父一眼,身体一抽一抽的开始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从深陷的眼眶往外掉。
师父刚准备开口安慰他,却听他沙哑的说到:“郭师父,我错了啊。”师父忙问到:“怎么回事呢?”
李中秋抽噎了几下,断断续续说到:“前些日子有个局长的政敌用巫法害他,我想方设法替他摆平了这个事。局长对我千恩万谢,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当时我是不想收的,但是看了看局长家里的摆设和他平时的作风,一看就是个贪官。心里想着不义之财,不收白不收。”
“其实收的时候我是想到了师父的叮嘱的,但是当时师父只说不能收钱,但是也没说收了会怎么样。”
“谁知道我回来的当天晚上,禀告神灵的时候,神灵怪我收了钱坏了名声,说要重重的惩罚我。”
“从那时候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除了一遍遍的唱赞诗,别的什么也做不了。我在心里暗暗禀告神灵,我愿意把钱退回去,给神像塑金身,但是神灵并不理,只是告诉我,不尊师嘱,坏了规矩就该受惩罚。”
“中秋,家里的神坛倒啦。”在外面消了下气整理好屋子的李中秋老婆进屋叫到:“我扶不起来,你自己起来扶。”
李中秋闭了下眼睛,眼角流出两行泪,缓缓的睁眼到:“罢了罢了,倒了就倒了吧,阴阳这一行,我从此是做不了啦。”
见到老公神智恢复,李中秋老婆早把刚才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一把冲上去趴在他身上抱住他说到:“不做就不做了吧,家里还有几亩薄田,不至于饿死。”
既然李中秋已恢复正常,那我们也可以告辞了。我和马志国把师父搀上车,虽然身体还是不适,但师父还是叮嘱我:“看到没有,以后不管替别人解决了多大的困难,都不能收钱。”说罢师父又感叹一句:“好好的神灵,说没就没了。”
开车的马志国回头问了一句:“郭师父,您做这些是不收钱的么?那您靠什么生活?”师父勉强笑了下:“做这个都是别人随缘给,我们自己是不能伸手要钱的。”马志国‘哦’了一声问到:“那要是别人给的很少怎么办?”
师父想了想说到:“给的少就给的少了,还能怎么办?”顿了下又说到:“不过一般能找到我们这里来的,都算是比较诚心的,不会给的太少。”
把师父安顿在家里休息,我得在旁照顾,所以不能学车了。看这情况晚上是不能陪着马志国上路了,师父宽慰他:“路上不停有jingche巡逻,车速都很慢,即便那个灵车出现,也做不出什么怪来,等我身体恢复了马上帮你把事情解决。”
没办法,马志国只好嘱咐师父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倒是我,说是照顾师父,其实师父哪里用照顾,躺在床上等身体恢复就好了。没事做,又不想画符,非常无聊。
一无聊我就想到了丹丹,也不知道她妈妈和师父神神叨叨说了些啥,反正没见继续来找师父了。难道就这样好了?真的是熊有问题?要知道问题是我发现的,怎么没来感谢下我,让我有机会和丹丹亲近亲近?
连着两三天,马志国早上都会来探望师父。看的出他真的立功心切,但师父年纪大了,恢复起来很慢。我其实跃跃欲试想独自随着马志国上路看看,但是师父又不答应,一来师父在家就会有人来求符,我得照应着;二来师父觉得太危险,必须要有他陪同,这样的话我就不太好坚持了。
好在这几天路上一直很太平,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天天要巡逻,搞的局里怨声载道。
高实权心里很爽,刚刚从招待港商的酒会上回来。虽然很疲劳,但是白天签下的合约又给他的政绩加上了一笔,眼见是高升有望啦。
志得意满的品了一口香茗,把头枕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不耐烦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刘队打来的。皱了下眉按下接听键:“喂,什么事啊?”
“高实权,不好了,”刘队气喘吁吁的在电话里叫到。
高实权又皱了下眉,没好气的问到:“什么不好了,说话办事要平心静气,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高实权,321省道发生了重大车祸,一辆拉砂石的货车和中巴客车相撞,目前已经造成了7人死亡,还有好多重伤的。”刘队一口气把话说完,又开始喘气。
“什么?”高实权眉毛倒竖,冲电话里吼到:“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间断巡逻还发生这事?”
“巡逻是巡逻了,但是...”刘队想解释。
“没有什么但是,”高实权打断了他:“封锁现场的车道,注意相关人员的情绪,我马上到。”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叫上了司机,嘴里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车子行驶在321省道上,高实权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本来签约确实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偏偏晚上就出了这事,实在败兴。
远远的就看到前方jing灯闪烁,探照灯把现场照的如同白昼。靠边停车之后,一堆早就发现他专车的jingcha围了上来,把他护送到警戒线里面。现场一些先到的头头脑脑们纷纷过来和他打招呼。
出车祸的路段,半边车道已被封锁,整个车祸范围都被拉起警戒线。警戒线外围,虽是晚上,也有大批不知道哪里来的围观群众。路面上好在此刻车不是很多,交通没有太大问题。
而警戒线以内,一辆大货车侧翻在草地上,车头凹进去一大块,砂石散落的到处都是。不远处的麦地里,一辆客车四角朝天,里面依稀还有惨叫声传来。现场随处可见大片的血迹,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显得触目惊心。各种着制服的人在警戒线里面来往穿梭忙碌着,人气很旺,现场看起来也不算那么令人害怕了。
高实权一进警戒线,刘队小跑着过来跟他打招呼,并汇报一下现场的情况。货车上的两人已经当场死亡了,中巴车上死了三人,十多个伤者,全部拖到人民医院急救去了。目前中巴车上还困了三人,其中俩人神智目前还清醒。消防已经到位,切开车体就可以把他们救出来了。
高实权点了点头,暼了刘队一眼:“不是有jing车不间断巡逻么,怎么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刘队低头看了看脚,小声答到:“路段有一定长度,巡逻会有死角。”
“有死角不会多派点车么?”高实权不耐烦的说到:“好在已经签约了,但是签约了也不能忽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啊。”顿了下又问到:“车祸原因有没有初步的结论?”
刘队像小学生一样看着自己的脚,头都抬不起来了:“两车的司机都当场死亡了,具体的原因还要等各种鉴定出来以后才知道。”
高实权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下刘队:“你呀,你呀...算了,到中巴车那里看看去吧。”
就在高实权准备移驾麦地的时候,一大群记者赶到了现场。高声呼喊着高实权和刘队,以及其他的一些头头。被记者呼喊着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高实权。
高实权挥了挥手:“你们先去看看,我马上来。”说罢就朝记者群走过来。记者长枪短炮对着高实权,纷纷问他事故原因和伤亡状况。
高实权先痛心疾首的对事件表示遗憾,然后对车祸伤亡者家属表示慰问。而因为抢救目前还在进行中,所以伤亡数字还未统计准确。
有记者问:“请问高实权,据说这个路段闹鬼,这次车祸会不会和闹鬼有关呢?”高实权瞪了发问的记者一眼,反问到:“你是哪个报社的?你的书是怎么读的?清平世界哪里会有什么鬼神?”
记者和高实权对视一眼,还待发问,身边的同事抢先一句到:“好的,高实权,如果车祸有进一步的消息请您及时的通知我们。”高实权点了点头,大声说到:“各位媒体朋友,车祸救援还在进行中,我现在很忙,等救援工作完成,安顿好伤亡者家属,我一定会把车祸的详细信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罢丢下记者们转身朝麦地走去,自有全副武装的jingcha在他身后挡住记者。记者们只好进了围观人群,捕风捉影的探听一些消息。
第八十三章 超度
围观群众对于车祸原因都只是猜测,但是有来的早一点的说看到来了好多救护车,担架一个个的抬出来。记者问抬了多少出来了,有的说十几个,有说二三十个,反正没一个准。
其实围观群众对于数量哪里会有那么敏感,只是搜肠刮肚的用自己平身所学的语言来形容车祸后现场情况有多么惨烈。用到的最多的字眼就是‘血’。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血流成河,血肉横飞...
讲了会惨烈的现场之后,围观群众又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前几次车祸。说来说去都和一个小货车有关,什么某某村的某某某看到小货车之后骑摩托车撞死啦,某次车祸的某某就是因为看到小货车忙中出错所以导致车祸身亡啦,还有某某前几天看到小货车,现在门都不敢出啦之类的,越说越灵异。
有好事的记者,对车祸已经不感兴趣了,跟围观群众不断的打听小货车的事情。而这些围观群众,自以为比别人掌握的多一点,便开始口沫横飞的卖弄起来。不远处忙碌的身影和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和他们无关。
在客厅电视看的正爽,楼下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我赶忙跑下去,开门一看,是马志国,气喘吁吁的。
马志国看了我一眼,说到:“出大事了,郭师父呢?”我忙把门大开,让他进来:“师父刚睡下了,不是答应了你明天可以上路巡查么,出什么大事了?”
马志国边往楼上走边说到:“又出车祸了,这次估计会死不少的人。”
又出车祸了?我忙一马当先敲师父的门:“师父,师父,马jing官找您有事。”师父穿着秋衣,把门开了条缝,探头问到:“什么事?”
马志国忙说到:“郭师父,省道上又发生车祸,已经死了5、6个了,您能不能去给看看?”师父忙点了点头说到:“你稍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和你去。”
师母听说又出了车祸,跟着起床趁师父清理家伙的空当问马志国:“马jing官,又是怎么出车祸了?”
马志国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简略跟师母说了说,师母边听边悲悯的摇头,然后叮嘱师父:“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事情尽快解决,这死的都是人命,都有父母妻儿啊,家里还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呢。”
整理好东西,我们上了马志国的车。车上师父没有问什么情况,马志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闷头开车。我在脑海中尽量想象车祸的画面,两车相撞,砰的一响,残肢乱飞,惨叫连连...想着那些死去的人,也许上车前还和亲人朋友说说笑笑呢,才一会儿工夫,就阴阳两隔了。
才上省道,我就觉得这路上好阴森。车窗外面黑漆漆的,两边的树干就像插着的香一样,静静的立在那里,等着我们经过之后往后退。偶有经过的车子,在我们的车灯照射下,带动路边的草屑翻滚。草屑之中似乎带着一股阴风,隔着车窗我都能感受到,让我不由得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包裹的紧一点才不会那么冷。
到了事发地点,才下车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此时除了现场勘查善后的人,其他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马志国让我们稍等一会儿,自己先进警戒线里找人交涉了一下,然后带着我们进了警戒线。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车祸之后的惨状。那辆侧翻的大货车,车头凹进去一个大洞,方向盘甚至都要伸出车外了。挡风玻璃已经没有了,车前全是玻璃的碎片已经被大地疯狂吸收后留下的深红色的血迹。朝天那一侧的车门大开着,一阵风吹过,车门轻微晃动带起铁皮的‘嗡嗡’声,仿佛在诉说对车祸的不甘。整个车四周都是散落的砂石,侧翻的那一面,砂石全部倒在麦地里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我和师父又走下麦地去看中巴车的情况。此时麦地已经被踩出一条宽宽的路来,青青的麦苗儿已被当做垫脚石踏进了泥土里。偶有两片叶子不屈的站立,仿佛是在抗争:城门失火,何故殃及池鱼?
忙碌的制服们并不惊奇我们的到来,也没谁有空理我们,都只是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中巴车四脚朝天躺在地里,冬风吹过,车轮轻微的滚动。从路边到车子躺着的地方,随处都是车子破碎的外壳和零件,还有些乘客的行李物品。我想象中的残肢没有看到,而且因为土地的颜色比较深,鲜血渗进去之后,如果不仔细分辨还看不到。不像货车那边土地颜色比较浅,一眼就能看到血迹,所以这边的画面不那么恐怖。只是大巴车支离破碎的车身告诉我们,刚刚的车祸有多惨烈。
看了一会儿,师父卸下包袱。身旁的一个制服松了口气说到:“哎呀,终于搞的差不多了,还好是晚上,要是白天估计痕迹都得半天复原。”马志国递了根烟给制服:“辛苦了辛苦了。”制服接过烟,收了收手上的东西,蹲到一边抽烟去了。
师父掏出一叠黄纸符在整理,我没事做想了想刚才那个制服说的便没话找话凑到马志国身边问到:“怎么晚上看不见还比白天容易做事一点?”马志国回到:“晚上没什么人破坏现场,肯定好做事一点。”
我疑惑的又问一句:“这车祸又不是人为故意的,还会有人破坏?”
马志国苦笑一下说到:“破坏的人和车祸又没关系,有些路过的看到发生车祸了,jingcha没来便趁火打劫,过来抢夺车上死伤者的财物。”顿了下又说到:“钱财被拿走了是小事,但是人来人往的,好多痕迹都被踩没了,给我们鉴定工作带来很**烦。”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我忙惊奇的问到:“这现场血肉横飞的,趁火打劫的就不怕么?”马志国又苦笑一下说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趁火打劫的财务抢救抢了,很难追究到,所以很多人都只管来抢钱,哪里管什么血肉横飞的。”
是了,我记起以前有个住在高速公路边的亲戚讲过。有一次高速公路上翻了一辆运水果的车,附近的村民蜂拥而至,很快就把水果一抢而空,留下车主和货主在路边欲哭无泪。后来jingcha来了,一来法不治众,二来每家抢了那一点案值又太小,还有就是货主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只有自认倒霉。
还有一次是一个拉纽扣的车翻车了,纽扣一般的家庭用到的很少。但是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精神指导,硬是一家搬了一箱回去把一车货抢完了。
“趁火打劫的财物,这些人用的心安么?”我问了一句。马志国摇摇头,说到:“敢趁火打劫的人,还管什么心安不心安?”
此时师父把黄纸符叠好了叫我:“小飞,过来把符围着车子烧了。”我‘嗯’了一声接过黄纸符点燃了围着中巴车烧了一圈。
烧完之后,和师父并立在中巴车头。马志国也和我们并排站在一起问到:“郭师父,又什么发现么?”师父摇了摇头:“车祸发生之后,很难发现什么了。”顿了下又说到:“车祸也是横死,小飞,我们念念往生咒超度一下车里的亡魂吧。”
我点了点头,和师父一起‘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开始念起来。
念了几遍,本来是一阵一阵的冬风开始不停顿的吹来,中巴车的车轮不停慢悠悠的转动起来。马志国紧了紧衣领说到:“好冷,开始下寒潮了么?”
我和师父并不理他,还是继续念往生咒。风从破裂的车窗里面穿进穿出,发出‘啪啪’的声响。
蓦地,从车子里跳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我嘴里往生咒并不断,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小身影只有一条腿,断腿处血肉模糊。身上也全是血迹,手里拿着一张黄纸符,怯生生的看着我和师父。
陆陆续续的,从中巴车里又走出几个身影,有男有女。他们手上都拿着黄纸符,感激的看着我们。
此时风速更大了,吹的路边的柏杨树干哗哗作响,地上被踩进泥里的麦苗都有被吹抬头的趋势。马志国双手捂着身子,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取暖。而那些刚刚忙完正抽空休息一会儿的制服们都紧了紧衣服,疑惑的看着天色。
中巴车里出来的身影留恋的看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色,朝我和师父深深鞠了一躬,身体缓缓的下坠,大地缓缓的将他们的身影吞噬。
很快,其余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见。剩下两个还留了点头在外面,我和师父加快了念往生咒的频率。
奇怪的是,不管我们怎么念,两个人头还是悬浮在土地上,并不像其他的魂归地府。
第八十四章 初见小货车
师父并不管这些,又加快了念往生咒的频率,我跟着师父的节奏边念边仔细看这两个下不去的人头。一个是个老婆婆,脸上没有什么血迹,也不算惨白的,黄黄的脸上一块一块的老人斑,斑里透出阵阵死气。
还有一个是个青年男子,留着个中分,脸上也没有血迹。只是眼睛一个大一个小,而且此时他正大睁着眼看着我们,大小眼更加明显。
念了一会儿,头不仅下不去,反而本来已经下去脖子露出来了。我想着这俩个是不是还有什么留恋的东西。眼神透过车窗在中巴车里搜索了一下,除了鲜红的血迹和一些零碎的东西,好像并没有什么?
难道是那些制服收走了他们的什么?我转头朝制服们望去,都站在原地取暖抱怨鬼天气呢。不经意的,看到一辆厢式小货车停在警戒线里面的货车旁。
咦,刚刚似乎并没有车停在那里啊?怎么突然就多了辆车?对了,之前一直说装神弄鬼的就是一辆小货车,难道就是这个?
我停止了念往生咒,指着那个小货车问到:“马jing官,你们说的是不是那个车?”本来蹲在地上取暖的马志国侧着身子回头一看,人顿时跳起来了:“他妈的就是那个车,作案了居然还敢回现场,欺负我们是吃干饭的呢!”边说边往小货车那里跑去。
师父也回头看见那辆小货车了,跟着马志国往那里跑。本来已经大半截进到土里的两个身影,晃晃悠悠从土里出来,越过师父他们,飘飘荡荡的进了小货车的货厢。这时小货车突然启动了,穿过警戒线,在路上匀速往西驶去。
两个身影从土里出来以后,风就停了。制服们看着马志国和师父纷纷问到:“你们干嘛呢?”马志国脚步不停,回头说到:“没看到小货车停在路边么?”制服们都瞪大眼睛,什么也没看到。不过马志国既然看见了,跟着他追就是了。
一瞬间,本已冷淡下来的现场人声鼎沸。马志国见小货车往前开去,便打开车门发动了车子,师父也跟着上了车。他们转身追的时候,我因为看那两个超度不了的鬼魂,迟疑了一会,所以没赶上他们的车子,任他俩就这么开着车绝尘而去。
就在我看着他俩的车子吃灰的时候,一辆jing车停在我面前,车窗飞快的放下来探出一张脸说到:“小伙子,快上车,带我们去追。”我赶忙上了车。
车子重新发动之后,前面的制服把jing灯打开放在了车顶。后续跟上来的车也跟着把jing灯放在了车顶上,一时间jing笛大作,不知道的人看到这场面还以为是追什么大案要犯呢。迎面而过的车子纷纷减速看这个场面,而后面过来的车子以为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加速过去,只不近不远的跟着jing车。
追了一会儿,我们就看到马志国的车子了。在他的车灯照射下,远远的看到他前面确实有一辆小货车仿佛后面追击的车子跟自己无关,不疾不徐的往前方驶着。
我指着小货车问开车的制服:“看到那辆小货车了么?”制服手扶着方向盘伸长脖子看了看:“哪里有什么小货车?”我又指了指:“就在前面那辆车的正前方。”制服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到:“确实没看到。”
看来这车还不是随随便便就看的到的,至于原因还得问师父,此刻我只好说到:“那到时候我告诉你方向吧。”制服认真的看着前方点了点头。
马志国载着师父在小货车后面跟了一会儿,小货车外表没什么变化,只是一直站在后面撒钱的纸人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
师父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跟马志国说到:“和他并排,我看看前面是不是你们说的纸人开车。”马志国一声‘好嘞’把油门往下踩了踩。
并排之后,马志国和师父放下车窗看了看。果然,昏黄的驾驶室里,一个雪白的脸上有着突兀的圆圆的腮红,穿着寿衣带着寿帽的纸人,双手扶着方向盘。
看到师父放下车窗看过来,纸人也机械的转头过来咧嘴朝师父笑了笑,露出一口黑牙,看着让人瘆的慌。好在师父挡在前面,马志国看的不太真切。
眼见师父和小货车并排,我忙叫制服把车加了点速,跟在小货车后面。马志国讲述的撒钱的纸人没看到,倒是看到之前地里两个没被超度的鬼魂。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束缚住了,挣扎着要跳出车子却不能。
师父卸下肩头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张黄纸符,揉成个纸团,抓在手里伸出窗外往小货车驾驶室里抛去。谁知道纸团一出手,便被气流卷着往后上方飘去。
飘起的黄纸符一下打到小货车的后顶盖上,发出一团白光,和电氧焊的光一样刺眼。车速也不由得一滞,随即恢复了正常。
专心开车的制服被突然而来的光芒闪了一下,下意识的踩了下刹车,后面旋即传来一阵阵刹车的声音。原来后面跟着追踪的车子都跟的很近,而且司机都看不到那辆小货车,被白光闪了一下,最前面的车子刹车了,后面的全部跟着急刹。
师父眼见黄纸符打不进驾驶室,回头找了找,看到一瓶水。便多拿几张黄纸符,包在水瓶上,让马志国把车尽量靠近小货车一点,然后用力把黄纸符甩进了小货车的驾驶室,打到了纸人的身上。
黄纸符甫一接触纸人,又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不过被驾驶室四壁挡着,我们只看到了车窗里透出的一点光芒。
而师父和马志国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眼睛都被晃了一下。等眼睛适应了看过去的时候,驾驶小货车的纸人全身都着火了,而且是那种不会有太大光芒的冷火,仿佛是从纸人的内面往外在烧。而且仅仅是纸人着火,驾驶室内的其他东西没有变化。
师父见黄纸符似乎有效果,便又找了瓶水包黄纸符。包好之后,再次准备扔进小货车驾驶室。
谁知道小货车的速度突然一滞,而且就这么显形了。小货车后面挣扎的两个鬼魂被拉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胸前挂着一个脸色雪白,打着圆圆的腮红的纸人,纸人胸前还挂着一个小纸箱。纸人把手伸进纸箱,咧开嘴露出黑牙朝我们阴笑着。
面前近距离出现一个小货车,而且货车上有个纸人朝自己笑,纸人的脸在车灯的映照下显得特别惨白。这些突然出现的情况把开车的制服吓了一跳,他赶忙踩刹车把方向盘往左,避免自己撞上小货车或者撞上右边路旁的柏杨树。
谁知道忙中出错,或者是鬼使神差,他错把油门当成了刹车。而此时因为小货车的速度一滞,马志强也放缓了车速。这一下导致我们的车子加速朝马志国车的侧后方撞去。
师父刚把拿着黄纸符水瓶的手伸出车窗,扬了起来准备把黄纸符扔进小货车驾驶室,我们的车便‘砰’的一声半边车头吻了马志国车的臀瓣。另一半车头擦了小货车的屁股一下,但是想象中的撞击没有出现,只是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之后,小货车便消失在车灯里了。而师父手里包着黄纸符的水瓶被我们撞的掉到了地上,咕隆咕隆滚动着。
好在危机关头,制服反应过来了,松了油门猛踩刹车,吻到马志国的车屁股之后我们的车便停下了。制服系了安全带没什么事,我的额头一下子磕在挡风玻璃上,起了个大包。好在车速不算太快,危险是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这所有的事情,虽然描述起来需要几段话,但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而已。
马志国的车只是被我们把臀部吻瘪了一点而已,马志国本人并没有什么事。既然小货车消失了,而且车也被追尾了,马志国便停了车,后面的车也纷纷跟着停下。
而最后面过路的车只知道不远的地方发生了车祸,前面一辆辆jing车jing灯闪烁,具体路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不知道,只是摇下车窗探头看着前方。
停车之后我揉了揉额头,赶忙下车去看师父怎么样了,却见师父用左手把车门打开,下车之后跳着猛甩自己的右胳膊。
我忙问到:“师父,你胳膊怎么了?”师父边甩胳膊边龇牙咧嘴的说到:“我刚准备甩瓶子,车被你们追尾,搞的我胳膊被抻了一下。”
制服忙下车说对不起,我一手抓住师父的手,一手托住他的手肘,一曲一伸的帮他复原胳膊。
帮师父把胳膊弄了一下,马志国凑过来问到:“郭师父,现在怎么办?”师父想了想说到:“他不出现我们也没办法,你们先回去处理车祸吧,等他出现再说。”
此时后面的制服跑过来问到:“路上能恢复正常行驶么?后面积了好几辆车了。”我伸长脖子望了望,果然一条由车灯组成的长龙,看上去还挺壮观的。
师父转头看了看说到:“本来就是正常行驶啊,只是你们搞这么大的场面,把过路的车子吓到了吧,你们去跟人解释一下,提醒他们放缓车速,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制服‘哦’了一声,往回小跑。我心里估摸着我和师父的到来肯定是上面私下打过招呼的,不然路上能不能走不是他们说了算么,还用得着问师父?
第八十五章 幽灵车
师父胳膊好点了,重新坐上了马志国的车。后面跟着的车在制服的指挥下有序的向前行驶,路面恢复了正常。
我回到之前坐的车上,开车的制服胸膛起伏很快,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的颤抖。我看着他笑了笑说到:“很可怕么?”
他转过头来,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看了我一眼,大声说到:“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只是被吓了一下,马上就好了。”喘了口气继续说到:“现在想起来越来越后怕,要不是反应快,我现在至少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我轻笑了一下并未说话,他继续嘟囔到:“以前也经历过一些惊险的时候,从来没把油门踩成刹车,今天真是鬼使神差。估计这段时间的车祸就是像我这样发生的。”
制服发动了车子,看了我一眼说到:“小伙子,你怕么?”我拽拽的回到:“这种事情我经历的多了,怎么会害怕呢。”
回到了车祸现场,就在我们追击的时候,留下的制服已经把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他们见我们回来,便交流了一下追击的情况。
眼见是没我们什么事了,师父便让马志国送我们回去。车上,马志国问师父:“郭师父,对这个车您怎么看?”
师父想了想回到:“来无影去无踪的,能怎么看?只能等它再次出现之后想办法消灭咯。”马志国点点头说到:“我看您的符对这个挺有效的,打进去就烧着了,估计那个开车的纸人应该被烧没了。”
我想起在后面看到的情况,插了一句:“这个车好像能收鬼魂,那两个我们超度不了的鬼魂就被吸进车里了。”师父接口到:“也许这个车制造车祸就是为了收藏鬼魂。”
“收藏鬼魂干什么用呢?”马志国问到。我想了想答到:“会不会阳世以前就有这个车,后来发生了车祸,车祸死的人需要找替身才能投胎,所以才不断制造车祸,收取新的鬼魂进行新老更替?”
师父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马jing官你回去查一下有没有一辆类似的车曾在这一路段发生过车祸。”马志国说到:“我们查过了,这一路段以前就没发生过车祸,更别说这种类型的车子了。”马志国话音落车子里又陷入了沉寂。
老实说,我一个新丁,以前只是对于灵异事件有点兴趣,听了点乡野传说。而且还不敢深究,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胆子小。有时候听了灵异故事,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的时候,电视声音突然大一点人就会猛然一惊,甚至还在卫生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过。不过人都有个特性,越是害怕越会觉得刺激;越是新奇就越想了解,好奇心不仅仅是猫才有。
我搜肠刮肚的想了想,灵光一闪,想起以前一本书上写过很多船员在出海的时候,会看到一些传闻中已经沉没的船只。而且那沉没的船只并不是在现在所处的海域出事的。有些是在大西洋沉没,但是会在太平洋被看到。船员们都叫这种船为‘幽灵船’。
这种船出现的时候多半会伴随着大雾、风暴。碰到‘幽灵船’的船只多半也会发生一些事故,事故幸存的人肯定会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讲出来,流传下来就有了各种各样‘幽灵船’的故事。
而这个小货车出现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大雾刮风下雨之类的,但每次都是晚上出现,晚上正是阳气退散阴气大炽的时候。而且每次它一出现,就会有车祸死人。
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这个不会像海上的‘幽灵船’一样,是一辆幽灵车吧。”
马志国和师父一起回头问到:“什么幽灵船、幽灵车?”我忙把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幽灵船’的传说跟他们解释了一下,又把这个车做了一下对比。
听我说完,马志国说到:“照小师父这么说,这车倒还真有可能是和‘幽灵船’一样的幽灵车,只是这幽灵船多半都是在远洋,谁也管不到;而幽灵车就在咱辖区的路上,咱要是不管,会被老百姓戳脊梁骨的。”
顿了一下,马志国又问师父:“郭师父可有克制这幽灵车的方法?”师父轻笑一下说到:“不管是幽灵车,还有幽灵船,亦或是什么鬼车僵尸车,都是阴物。我的灵符是有大圣灵力的,是这些阴物的克星,只要它出现能被我抓到,很容易就消灭了。”
马志国忙说到:“那一切就拜托郭师父了。”
我又想起一件事情问师父:“师父,为什么我坐车的那个制服看不见那个车?”师父叹了口气说到:“这种事情还要问?肯定是火气低的人看的到,火气高就看不到了。”
听师父这么说,马志国忙问到:“郭师父,我火气很低么?”师父忙解释到:“上次你巡逻的时候是单独碰到,不排除幽灵车显形给你看。这一次能看到,是因为上次已经沾惹到它的阴气了,所以它即使不显形你也看的到。”
因为晚上要去路上巡查,所以师父便安排了白天休息,不用画符。不过年轻人么,精力旺盛,白天哪里睡的着。于是我搬了把椅子靠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上网查一下幽灵船的资料。
随便看了看,原来幽灵船上是没有人的,小货车上面有人。不过也许幽灵船上有鬼魂,但是碰见它的船员看不到而已,就像这幽灵车上即使有人也只是纸人而已。
又搜了下‘幽灵车’,诶,想不到此幽灵车非彼幽灵车。网上的这个幽灵车是个汽车公司造出来的车而已。看来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我便仰靠在椅背上,尽情的享受阳光。
正爽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拍我的腿。我忙睁眼一看,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妇女正期盼的看着我。我坐起来看了看她的脚,穿着一双花布鞋,难怪走路没有声音呢,得亏是大白天,不然又要吓一跳。
我没好气的问到:“你是谁?干嘛呢?”中年妇女陪了个笑:“我是常安镇的,来找郭师父有点事情。”我‘嗯’了一声带她进了屋。
想想师父在楼上睡觉,我也一直跃跃欲试的想单独处理一下事情,便坐上了师父的位置,老神在在的对中年妇女说到:“我师父去外面办事了,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中年妇女面色有些失望,说到:“郭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呢?”
哼,居然瞧不起我,我便冷冷的说到:“这谁知道呢,事情办的顺晚上就可以回来,不顺的话可能要个把星期。”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面有急色,有些不知所措。我便说到:“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如果我能解决的话,就此帮你解决不是很好?如果不能解决,你把事情原委跟我说一下,我再禀告师父,师父知道原委了直接去帮你解决那不是一样么。”
听到我这样说,中年妇女轻叹了一口气,坐在我旁边说到:“好吧,我把事情跟你讲一下。”
原来,这妇女刚刚50出头,名叫胡月英,就住在常安镇上。以前家里环境还不错,有个儿子已经20大几了,名牌大学毕业的。说到这里,胡月英面有得色。
但是很快,她的面色又低沉下来。儿子大学毕业后工作一年便开始创业,家里肯定是倾尽所有进行帮助。谁知道创业两年下来,投资的钱都打了水漂。事业失败后,女朋友也离开了儿子。
近这大半年一来,儿子每天就是窝在家里坐在电脑前,不上班也不做家务。有时候胡月英和丈夫劝儿子出去走走或者尝试找个工作,他便会大发雷霆,时间长了老两口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想着让儿子尽快走出来。
有亲戚看到儿子这样,便劝他要振作,人生嘛,总会要经历一些失败的。儿子只说目前有自己的事情,正在摸索阶段。他说的事情其实就是在网上写小说,写了大半年了,一文钱也没有看到。担心儿子被骗,老两口便劝儿子,在家休息就好好休息,别伤神写什么劳什子的小说。每次只要这样说,儿子又是一顿大发雷霆。
后来有亲戚看到这情况,便劝说胡月英,给儿子排排八字算个命,看是不是走背字,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对于这一类的事情,胡月英是不太相信的。因为以前的家业,都是自己和丈夫勤扒苦做换来的。按儿子这种窝在家里的状态,就是走鸿运也不会发财。
所以她只是把这个事放在心里,并没有去给儿子算命。但是最近,说到这里,胡月英的脸上有惊恐之色,吞了几口口水之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慢慢的继续讲述。
因为人年纪大一点了,晚上要起夜。最近起夜的时候,竟然在自己家里看到了鬼。说到这里胡月英停顿了一下,又吞了几口口水,喉咙‘咕咕’作响。
我忙说到:“这个你不用怕,不管是什么鬼,在神灵面前都不值一提。你详细的说一下碰到鬼的情况。”
胡月英点了点头,低头细想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呼吸细细说到:“第一次是晚上十二点多,我起床去上厕所,刚出门还没开灯的时候,忽然一个鬼脸出现在我面前,当时就把我吓的坐到地上了,想叫却叫不出来。”
顿了一下,她吞了口口水继续说到:“鬼脸倒是没把我怎么样,见我吓的坐到地上,他便回头不见了。我在地上坐了半天才缓过来。”
“我第一时间站起来开了灯,叫我老公出来看看,却什么也没有。”
“第二次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我刚出门,鬼脸又到我面前了。这一次我吓的靠到墙上大叫出声,我老公听到我的叫声赶忙出来查看,鬼又不见了。”
第八十六章 没有鬼
“前两次都是吓的我半死,不过没伤害我,所以我胆子大了点。第三次他出现的时候我只是一惊,然后看着他跑到儿子房间去了。”
“我生怕儿子受到什么伤害,大叫一声跟过去看了看。儿子只是安静的在打电脑,并没有看到鬼的影子。我怕吓到儿子,所以并未告诉他屋子里有鬼。”
“天一亮我就跟亲戚朋友打听有没有熟识的阴阳师,终于打听到了这里,谁知道郭师父不在。”
胡月英说完,我点了点头:“师父在不在关系不大,你来此的目的是要捉鬼还是给你儿子排八字?”胡月英忙殷切的回到:“看小师父你说的,一事不烦二主,要是能一起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又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说到:“你去敬个香,把你和你儿子的名字生辰八字写下来,我晚上请示一下神灵。到了明天早上你再来,如若你家真的有鬼,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胡月英‘嗯’了一声忙去敬香,烧了香和黄纸之后,恭恭敬敬的跪下给大圣三跪九叩行礼。行完了礼,起身迟疑了一下掏出个红包放在神坛上。
我拿出笔和纸递给她,她写下自己和儿子的名字生辰八字之后叮嘱几句便离开了。我看了看,她儿子叫杨磊,比我大六七岁。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胡月英的情况跟师父说了说。师父并没有说我接待的不对,我便把写有胡月英和杨磊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的字条给了师父,并特别跟师父说明杨磊要排一下八字。
刚吃过晚饭,马志国便来了。我们也不客气,带上家伙就上车了。
到了事故路段,我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隔不了多远路边就有jing示灯闪烁,就像是哪个领导要下来视察一样。马志国解释到:“事故影响太大,省里都派人下来了,为了避免给机会到幽灵车继续作案,我们只好用了人海战术。”
师父嗤笑一声:“你们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幽灵车估计不会出来,我们上路也是白费精力。”马志国为难的说到:“这也是没办法的,局里为了抽调人手到路上,把好多事情都往后压了。”顿了下马志国又说到:“不过等省里的人撤走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了,而且后半夜也不会有这么多人。”
师父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经过车祸地点的时候,马志国放缓了车速,我特意看了看。两辆车已经被拖走了,拖车的车轮印里还有深褐色的血迹,随着拖车的轮毂的间距被分成一块一块的。路边和麦地里还有些没清理干净的砂石,压进地里的麦苗已经没有机会再抬起头了。
不过情况看上去很正常了,如果不是自己见证或经人说起,谁能知道这里曾发生一起死了好几个人的车祸。
我和马志国换着开到了快凌晨一点,站岗的都撤走了。jing示灯还在一闪一闪的,每个灯旁边加了个牌子:事故多发地段,限速40km/h。眼见路上只有巡逻的车了,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我们便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回家睡觉。
早上还在睡懒觉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喧哗声。我忙穿了衣服下楼,只见胡月英拉着师父的衣袖急切的说到:“郭师父,我真在家看到鬼了,我求求你了,帮我去看一下。”师父瞪了她一眼说到:“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昨晚问过神灵了,神灵明确指示你家没鬼。神灵也给你儿子排了下八字,你耐心等待一下,他的情况马上就会好起来。”
胡月英还是不依,说到:“郭师父,您去我家看看,就当是帮帮我,让我落个心好不好?”师父甩了下胳膊把袖子从她手上挣脱出来:“你家没鬼我去干什么?”
胡月英正准备继续纠缠师父,看到我从楼上下来,赶忙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小师父,你昨天答应过我的,去帮我看看好不好?”
我看了师父一眼,刚刚的对话我听的真切,既然她家没鬼,我去能做什么呢?刚准备拒绝,却听师父开口到:“这两天没什么事,你就陪她去看看吧。”我刚想说去干嘛,师父接着说到:“我估摸着路上这两天人气太旺,幽灵车不会出现,你去帮她看看,没有邪祟给她壮壮胆也好。”
胡月英忙接口到:“对对,小师父你做点好事,我真的被吓的不轻啊,晚上都不敢起夜了,弄的一晚上都睡不着。”
既然如此,去就去吧。匆匆洗漱了吃了点东西,师父把包袱递给了我,便随着胡月英来到了她家。
胡月英家里装修的不错,虽然是在镇上,但看上去还比较豪华,不过摆设都有点陈旧了,看的出她家以前的情况确实不错。她丈夫在店里做生意,胡月英跟我叹息着现在生意不好做,但是不做又不行。
在客厅随便看了下,没什么突兀的。有个房间的门大开着,一个壮实的男人坐在电脑前,手在键盘上不停的敲打着。应该是胡月英的儿子杨磊吧。
外面我和胡月英大声交谈着,杨磊充耳不闻,依然敲打着键盘。和胡月英聊了会儿,我告诉她家里一切正常,没什么问题。不过胡月英还是不放心,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非要我找点什么出来他才安心。
第一次遇到没有鬼非要我找出鬼来的,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边抽烟边想着该怎么说服胡月英让我离开。
一根烟抽完,杨磊从房间里出来了,盯着我看了几眼,没有说话。我也看了看他,白白净净的,脸上有点肉,一副长期宅在家里不出门没锻炼的样子。
看了我几眼之后,他便自顾自的去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他头也不回进了房间继续打电脑。
其实我是想和他打个招呼的,不过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我是你妈请来抓鬼的啊?要是杨磊像洪泰那样,我不是自找没趣么。
倒是胡月英,看到儿子这样,尴尬的跟我说到:“这孩子自从生意失败之后就不太理人了。”我无所谓的笑笑:“没事。”
就这么一直拖拖拉拉到了晚上,期间胡月英跟杨磊说了下家里风水可能出了点问题,请我来是改风水的。杨磊冷笑一声便不闻不问了。
等胡月英的老公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饭桌上她老公对我挺热忱的,杨磊默默的夹了点菜进自己的房间坐在电脑前吃。
吃过晚饭,我坚决请辞,胡月英眼巴巴的说到:“小师父,我不是阴阳师都知道,鬼白天肯定不会出来的,所以恳请你在这里住一晚上,要是晚上没什么事情,那明天你要走我绝不留你。”她老公也在一旁敲边鼓,看样子不找个鬼出来我是真走不了了。
没办法,我只好跟师父打了个电话,汇报一声今晚不回去。
晚上安排睡觉的时候,胡月英的意思是让我和杨磊睡,潜意识里是让我保护他儿子。和陌生人睡一起实在难堪,我便跟胡月英说到:“你不是在客厅看到过鬼么,我就睡你家客厅的沙发上吧,要是有鬼出来,也方便我捉。”
胡月英忙说:“那怎么行呢,沙发那么小怎么睡人?这样吧,你不愿意和杨磊住,家里还有客房,我收拾一下你就住客房吧。反正只要你在我家住着给我们壮壮胆就好了。”
到客房住一晚也行,反正她家本来就没鬼,我不过是打个酱油。
跟着胡月英来到客房门前,她开了门我探头一看,里面杂乱的堆了好多东西。这要是清理出来可得花点功夫,不清理这么乱我也睡不下去。
于是我拉了准备进去清理的胡月英一下说到:“算了,我就睡沙发吧。”胡月英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到:“那怎么行,沙发上睡了第二天不得全身骨头痛啊。”
我笑了笑说到:“以前给人捉鬼的时候经常睡沙发,我的骨头已经习惯了,不睡沙发还不舒服呢。”胡月英看了我一眼:“真的吗?”我又笑了一下:“真的。”
见我坚持睡沙发,胡月英便拿了被子枕头在沙发上铺好了。我洗漱了一下便在沙发上看电视。
估计师父他们此刻正在路上巡查吧。按师父说的,这两天路上制服太多,幽灵车应该不会出现。可是我仔细想了一下,即使出现了也不太好驱除。因为这不等同于我们一般抓的鬼,都有一定的固定地方。这幽灵车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且还一直运动着,速度时快时慢的。
最最主要的是,我们是坐在车上,不能直接接触到它。只和它碰面一次就发生了追尾,要是真的对战起来,估计我们会有伤亡。而且那天师父的黄纸符打在车上只是闪了下光而已。虽说驾驶幽灵车的纸人被烧着了,但也许是纸人怕符,车不怕符呢?
这个问题真头疼,不过师父应该有办法的,我就跟着学点经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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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打鬼
差不多就到睡觉的点了,冬天穿的衣服太多,脱下来没地方放。我到处看了看,把饭厅的木方凳子拿了个放在沙发边,衣服一件件搭了上去。
至于包袱,反正又没鬼,我就塞到沙发底下了。放好这些,我便安心的睡觉了。
马志国载着师父,在路上巡查一会儿就休息一下。看着灯火通明的路上,隔分把钟就有一辆jing车闪烁着jing灯慢慢的晃过去。马志国心里感慨着,当年一伙劫匪光天化日抢了本省最大的商场也没这么大阵仗。
而且,即使这么大阵仗,也不能把这幽灵车怎么样,最多也就是预防它作怪而已。想到这里,马志国看了看身边的师父,看来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啊。这么多制服加起来,还不如一个老头子。
自己这段时间也打听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有些东西不由得你不信。譬如很多疑难杂症,医院久治不愈,但是阴阳师能够符到病除。一次两次是偶然是瞎猫撞死耗子,次次都这样的话,那就证明阴阳师肯定是有功力的。
很多人都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说是封建糟粕。但是糟粕也有糟粕的用处嘛,譬如酿啤酒剩下的酒糟,那就是废物了,但是你拿去喂猪,保证把猪喂的膘肥体壮的。而且作为糟粕,却能存活几千年,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还在流传,而且科学根本无法去证明和解释他,那就证明这个糟粕有存在的必要。
还有些人,事未临己的时候,对什么神啊菩萨嗤笑不已。等到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不是三跪九叩,大声呼喊着菩萨保佑!
差不多就到了点了,跟预想的一样,没什么发现,马志强和师父便回去休息了。
沙发上睡着还真不如地铺,虽然比地铺软,但是可供发挥的空间太小。伸长腿就碰到沙发扶手,随便翻下身就要掉到地上,我只能像个小虾米蜷缩着睡觉。严重影响了睡眠质量,一直迷迷糊糊的。
蜷缩久了感觉好憋屈,我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睡定之后感觉气流在我头顶呼呼的响,我闭着眼睛烦躁的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在头顶上抓了抓,什么也没抓到。不过气流声好像也没了,我吧唧了几下嘴巴继续睡。
睡了会感觉气流声又来了,我烦躁的用被子蒙住了头。气流声并未停歇,很有节奏的响起。我静下来听了听,咦,这好像是人的呼吸声,胡月英家里进小偷了?我一下子睡意全无,心里算计着该怎么应对。
我装作蒙头睡很热的样子,慢慢把头探出了被子。调整了一下身体,做好防御的准备,眼睛眯开一条缝看了看,头顶上好像有微弱的亮光。而且这亮光似乎没有动,在专注着别的东西。
我索性两眼睁开看了看,我的妈呀!哪里是什么亮光,漆黑的夜里一张绿油油的脸就悬在我头顶两尺的地方。眼眶里是无尽的黑暗,似乎要把我吞噬。而刚刚的亮光,只是这张脸绿的发亮!
鬼!我心里惊了一下,但也仅仅是惊了一下而已。我一把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做了个防御的姿势打算问问鬼要干什么,此时我早已忘了师父说过胡月英家里没鬼。
我突然坐起来似乎吓了鬼一下,他呈抛物线往后退,退的时候速度太快,寂静的夜里都响起了破空声。退到离我一两米的地方,他用那无尽黑暗的眼眶就这么看着我。
“你想干什么?”我怕太大声音吵到胡月英,她看到这样子估计又会被吓到,所以压低了声音问到。
听到我问话,鬼似乎怔了一下,那张绿油油的面孔轻晃了一下,随即便转了过去。
为什么说转了过去?因为此时我已经适应了黑暗,眼睛已经能看到一点东西了。绿油油的面孔下鬼的身躯我已经看到了,此时他移动脚步打算离开。
踏马的,吓了我一下又不说个所以然打算就这么离开么?而且今天不把你驱除,明天我说给胡月英听了估计又得在这里窝一晚上沙发。
心念急转之下我飞速躬身伸手到沙发底下去摸包袱,摸了两把没摸到,鬼已经走动几步了。此时我顾不得其他,一把抓起沙发边放衣服的木方凳的腿,任由衣服从凳子上掉下去,一把站了起来,抡起凳子快走两步到鬼身后,暴喝一声‘草泥马’把凳子朝鬼头上砸去。
抓凳、起身、抡凳、前行、砸鬼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难度系数虽然不大,但是动作完成分能达到满分,又有一声暴喝的精神加成,堪称完美!
‘砰’的一声闷响,凳子结结实实砸在鬼头上。而由于用力过猛,凳腿竟然被反弹力折断了!
闷响过后,‘啊...’鬼发出一声响彻夜空的惨叫,双手捂头慢慢蹲了下去。而此时断了腿的凳子掉下来一下砸到我脚面上,我痛的‘嘶’吸了一口冷气。
眼见鬼就这么蹲了下去,如此机会我怎能放过!顾不得脚痛,操起凳子又朝鬼背上砸去。
又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鬼惨叫着倒了下去。我正待抡起凳子再砸,鬼突然**出声:“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我提着凳子一脚踩在鬼的肚子上,鬼全身一缩,那张绿油油的脸都有点扭曲了。我冷哼一声:“做鬼你就好好做,为什么要出来吓人?”鬼只是**着并不理我。
此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我眼睛被晃了一下,加力闭了下眼睛,转头看了看,却是胡月英夫妇被惊醒了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我。好在客厅和他们的房间隔了个饭厅,恰好饭桌挡住了我的下半身,要不此时就穿着短裤的我,哪里好意思就这么大喇喇的站着。
我忙说到:“鬼已经被我抓住了,你们别过来,别被吓着。”
胡月英并不计较师父说她家没鬼,此刻鬼被抓住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她确实被之前几次吓怕了,听到我这样说,惊恐的点了点头,靠在门框上并不过来。
而一直**着的鬼从客厅的灯开了之后便咬紧牙关不再出声。此时胡月英老公说到:“我不怕,我得看看鬼是什么样子的。”说罢便走了过来。
其实我自己都没看清鬼是什么样子的,就看到一张绿油油的脸了。我低头看了看被我踩在脚下的鬼,穿着一套黑色的单衣单裤,此时他正准备用双手捂住脸,我觉得他的脸有点不对劲。而且都说鬼是没有影子的,而躺在地上的他身侧居然有影子。
胡月英老公走过来,缩着脖子看了几眼,疑惑的叫到:“杨磊?”
地上的鬼猛的起身挣脱了我的脚,把我掀了个趔趄,一把站起身冲进房间关上了门。胡月英老公赶忙跟过去敲门:“杨磊,开门,开门...”
我本待要发脾气,一下子就省悟了,这鬼是杨磊扮的。我可是结结实实砸了他两凳子,也不知道砸的怎么样了。可是黑灯瞎火的一张绿得发亮的脸,那不是鬼是什么?
此时胡月英也过来拍杨磊的房门,两口子男的暴喝,女的苦口婆心。叫了一会儿,房门突然开了,两口子敲门的手悬在了半空。而趁着他们敲门的时候,我赶忙去穿衣服。
杨磊此时脸上恢复了正常,白白净净的,眼眶通红,手里拿着个绿油油的东西甩朝两口子甩过来吼到:“鬼就是我扮的,怎么样,你们弄死我吧。”两口子赶忙让开,绿油油的东西一下甩倒客厅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走过去捡起那东西,触手软软的,稍一用力便捏穿了,像是面粉做的。我仔细看了看,这东西像电视广告上放的面膜一样,不过颜色是绿的,而且在灯光下不发亮了。
胡月英老公扬起手来,作势要打杨磊。胡月英赶忙抱住老公的胳膊,拉了杨磊一把问到:“你觉着无聊玩点别的啊,把妈妈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杨磊看了他俩一眼,恨恨的说到:“无聊?要不是你们经常唧唧歪歪的,我会这样做?”胡月英老公瞪了杨磊一眼,又作势要打,胡月英赶忙紧了紧手上。只听他老公吼到:“唧唧歪歪?你不想想你多大了,大好的年华不出去创业躲在家里当蛀虫,你好意思么?”
杨磊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说不出。胡月英推了老公一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她老公瞪了她一眼:“我说错什么了么?”
眼见这一家三口半夜要吵起来,我只能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因为实在是没有劝架的经验,而且三人哪个年纪都比我大,人生经验肯定比我丰富,我想劝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听胡月英说到:“杨磊,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受过高等教育,不会不讲道理,这么的,你跟妈妈说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磊‘切’了一声出门走到沙发边,无视我的存在,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生闷气。
第八十八章 家和万事兴
胡月英赶忙跟了过来,说到:“你有什么不满的,可以直接说出来。这么大人了,有什么不能沟通的么?真把妈妈吓出个好歹,谁做饭给你吃?”杨磊并不回话,把头扭到一边。胡月英老公站在原地嗤笑一声,瞪眼看着儿子。
这种情况我觉得挺难堪的,人家一家三口,我一个外人坐在这里算什么?可是这大半夜的,我想离开也不行啊。恐怖片变成了家庭lun理剧,画风不对啊。
见杨磊不理自己,胡月英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娃儿啊,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听不进话呢?有什么不满,或者什么想法,可以趁这个机会说出来。你要是觉得妈妈有什么做的不对,妈妈可以改。”
杨磊瞪眼看了爸爸一眼,忿忿的说到:“跟你们说有什么用?你们除了觉得我一天到晚只会玩电脑,一无是处之外,还会有其他的想法么?”胡月英老公看着杨磊翻了翻眼睛,没有说话。
胡月英忙辩解:“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觉得你一无是处了?我们啰嗦,只是希望你出去工作或者散散心,老是闷在家里会闷出病来的。”
杨磊眼光看向别处说到:“出去散心不用钱么?你给钱我啊。”话音刚落胡月英老公吼到:“你一个大男人,没说让你赡养父母就不错了,还要父母给钱你出去散心?你这大学白读了。”杨磊眼眶通红,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胡月英挥了挥手骂她老公:“不会说话你就别说,唧唧歪歪什么?”她老公很不服气:“我不会说话?咱们就凭这小师父评个理,他装鬼的事情都没给个圆满的解释呢,还嫌我不会说话?”
呃,我只是来打酱油的。只见杨磊猛的站起来吼到:“我就装鬼了,怎么着吧,你弄死我啊。”
胡月英赶忙抱住杨磊,把他重新按到沙发上坐下,柔声说到:“妈妈不怪你装鬼,只是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顿了下又说到:“跟妈妈说说吧,有什么不对的,妈妈尽量改。”
杨磊把脸别过一边,并不理她。胡月英又苦口婆心的劝了几句,杨磊不耐烦的站起身说到:“你烦不烦?”胡月英呆呆的看了儿子一眼,低头不语。
此时她老公走过来吼到:“你妈为你操碎了心,你就这态度对她?还扮鬼吓她?做儿子是你这样做的?”杨磊瞪了爸爸一眼,用更大的声音吼到:“要不是你老是唧唧歪歪的,我何至于这样?”
胡月英老公愣了一下,忿忿的说到:“生意失败是我说失败的?扮鬼是我叫你扮的?”杨磊又看了爸爸一眼,声音有些哽咽:“要不是你老在耳边像念经一样的,我何至于去扮鬼?”
看到儿子这样,胡月英老公语气缓和了一点:“我说你是为你好,谁不想自己儿子出人头地?”
“我不想出人头地么?谁愿意自己的日子过不好?”杨磊说到:“我又不比谁傻,你说的那些我哪一条不懂?天天在耳边念烦不烦?”
胡月英老公呆呆的看着杨磊:“即使我啰嗦,你也犯不着扮鬼吓你妈啊。”
杨磊继续哽咽着说到:“你以为我想吓我妈啊,还不是被逼的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当初创业失败,我就想着会有亲戚朋友会冷言冷语的,这些都没什么。你们老是逼我出去找工作或者再创业,这些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我就想在家里好好的沉淀一下,练一下自己的性格了再出去创业。”
“可是老闷在家里时间也不好过,我就想写写网络小说,锻炼一下自己的思维能力和耐性。要是真能写出一部好书来,也不失为一条路。即便写不出,我也没损失什么。”
“可你们老在耳边唠叨,还说写书的网站都是骗人的,即便骗人,能骗我什么东西?更可笑的是竟然有亲戚说我是不是八字不对,要不要找什么风水先生看看,我根本不信这些的好么。”
“不过这样倒给了我灵感,我扮鬼让你们看到,你们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往鬼身上联想,就会放过我,让我安心创作了。”
“一次无意中看到有人敷夜光面膜,样子挺吓人的,所以我就买了点。我的本意不是想吓妈妈,只是让她看到屋里有鬼,把重心放到驱鬼上面,这样就不会在我耳边唠叨了。”
杨磊一直哽咽的说到这里,然后正眼看了我一眼,声音不再哽咽了,缓缓的说到:“没想到妈真的找了个风水师到家里来,我自己是不信这些事情的,我想着这风水师肯定是来家里骗钱的,所以就打算吓他一下,谁知道他并不怕...”说到这里,杨磊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后背。
胡月英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说到:“娃啊,你要是早跟我们说这些,我们何必天天唠叨你?咱家里还是缺乏沟通啊。”
杨磊不好意思的把手从胡月英手里挣脱出来说到:“我早跟你们说你们听么?”胡月英慈爱的笑了笑,伸手去摸杨磊的头。
胡月英的手刚刚接触杨磊的头顶,杨磊‘啊’的惊呼一声腿往下蹲嘴里叫着:“好痛!”胡月英把儿子按的蹲下去,小心扒开他的头发紧张的问到:“怎么了?怎么会痛?”
蹲着的杨磊伸手指了指我:“他打的。”此时胡月英才想起我的存在,转过头来看着我。
此时他们一家正在上演大团圆的戏码,为了避免鸟尽弓藏说我打了她儿子,我赶忙解释到:“那时候他脸上绿油油的,我以为他是鬼呢。”
“没事,”胡月英说到:“打的好,一下打醒了他。”顿了下又说到:“郭师父的神灵真准,说家里没鬼就是真没鬼,还是得感谢小师父你,要不是你,家里还不知道要闹多久。”说罢朝我鞠了一躬,我赶忙起身表示不用谢。
胡月英起身,又扒了扒杨磊的头发:“打哪里了,妈看看。哎呀,这么大的包,可怜啦。”屋里满是温馨的声音。
终于恢复正常了,杨磊说背后也被砸了一下,然后进房间让胡月英擦药去了,她老公也跟着进了房间,一家三口大半夜在房间里说梯己话去了。
这个事情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好在是大团圆结局,家和万事兴么,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早上我告辞的时候,胡月英包了个红包硬往我手上塞,我想着现在只是个学徒,收了应该不要紧,可是转念想到李中秋的样子,还是算了吧,别因小失大。
回去跟师父说了下情况,师父说到:“虽然不是驱鬼,但和睦了一个家庭,也算阴功一件。”阴功有什么用啊,要能收钱才好啊。
解决了这个事情,所有的重心都要放到幽灵车上了。和马志国上路又巡查了几天,省里的人撤走了,路上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已经没了,不过jing示灯还是有那么多。几天里,幽灵车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天又巡逻到了晚上十点多,马志国摇晃了几下肩膀说到:“小飞师父,你来开下车吧。”其实驱除幽灵车还得靠师父,我上路和他巡查最大的动力就是能开车,这段时间已经把车开的熟熟的了。
我欣然的和他换了位置,熟练的发动车子往前驶去。到了要掉头回来巡查的时候,我还嘚瑟的甩了下尾。师父被晃了一下,笑着责备到:“你小心点,别把我一把老骨头交待在这里了。”
走到中巴车车祸的地方,我又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除了jing示牌和闪烁的警示灯,以及为了把中巴车吊出来而伐掉的只留下半截树桩的柏杨树,后面是无尽的黑暗。
坐在后排的师父提醒我:“小心开车。”我一声‘嗯’还没嗯出来,副驾驶的马志国忽然指着前面说到:“快看,幽灵车出来了。”
师父忙起身在我们的座位当中探头去看,而我也专注的看着前方。果然,‘湘江故园欢迎你’七个大字在我车灯的映照下正在反光。另一边的车门大开,我加快了一点速度,车厢里之前撒之前的纸人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车祸死后魂魄被吸到车上的大小眼,胸前挂着个纸箱,呆呆的看着我们。
师父吩咐我:“和他并排,让我看看驾驶室。”我‘嗯’了一声又加快一点速度偏了下方向盘。
赶上去之后,因为隔着马志国,而且此刻我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车上,所以只依稀看了下幽灵车驾驶室里还是有个纸人在驾驶。
师父把身体移到右边,放下了车窗,又让我把车往前一点,让他正对着幽灵车的驾驶室。把早已准备好的包着石头的黄纸符往驾驶室里扔。
黄纸符进了驾驶室,一沾到纸人的身体,纸人便从身体内部起了火。那种火就像在水里燃烧一样,并没有很大的火苗,只是发出冷光。
很快,纸人便被烧没了,但是幽灵车并没有停下来,仍是匀速的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