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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文娟的老公     阴阳师学徒txt下载     阴阳师学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 再进结界

    师父瞪了蒋果爸爸一眼说到:“你儿子这病,我们看不了了,你另请高明吧。”说罢拿过我手上的包袱,作势便要走。蒋果爸爸竟然没有一丝挽留的意思,师父气冲冲转身出了门。我看到师父走了,忙屁颠屁颠的跟上。

    到了院子里,蒋果的亲戚们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师父打开院门正要出去,有个亲戚见我们神色不对,开口问到:“两位师父你们去哪里?”

    师父停下脚步,转身说到:“东家不配合,这病我们看不了。”那亲戚赶忙过来拉住师父劝到:“我哥就这么个脾气,犟了一辈子了,您多担待。您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来安排,总不能您来都来了,就这么丢手不管吧。”

    守在蒋果身旁的蒋果老婆看这情况,站在门口朝屋里大骂:“你个老不死的,犟也不分个时候,是不是非要把你儿子拖死了你心里才舒服...”其余的亲戚赶忙过来劝。

    拉住师父的亲戚眼巴巴的跟师父说到:“大师,您说吧,需要什么,只要能把蒋果救活,花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

    师父松了口气,说到:“别的倒不需要,蒋果的主魂困在结界里面出不来了,必须要把他的身体抬到结界里面,让主魂重新回身体才能出来。”亲戚忙不迭点头到:“这是小事,我们马上把蒋果抬过去。”说罢转身去张罗人手去抬蒋果。师父又说了句:“把没用完的公鸡也带上吧。”

    就这么把蒋果抬到了土路边上,蒋果的爸爸也不声不响的跟过来了。准备下田埂的时候,我指着田埂边跟师父说到:“师父,这里好像就是结界的边缘。”师父挥手示意把蒋果放下来,然后走到田埂上看了看。

    艳阳高照,虽然是冬天,但是只刮了点微风,把暖意吹到人身上,倒有一丝和煦的感觉。全然没有招魂和我们主魂来的时候那种阴气沉沉。

    师父掏出招魂铃,在田埂上站着摇了摇。招魂铃旁边的空气又有那种扭曲的感觉,师父忙退出来,站在土路上摇了摇铃。除了铃铛清脆的‘叮铃’声,空气没有一丝变化。

    师父想了会儿,对蒋果的亲戚们说到:“把蒋果的身体抬到田埂上看看。”他的亲戚们赶忙把蒋果抬到田埂上放下,然后围在他身边。师父把铃铛递给我:“你摇铃叫蒋果试试。”

    我拿起铃铛,摇了几下,大叫到:“蒋果。”除了空气扭曲,倒没有其他的。师父凝神戒备的看着四周。于是我又摇了几下,天色突然变暗了一点,眼前太阳光照射下的空气颜色有点昏黄。不过没有像先前那样起阴风。

    师父发现这细微的变化,马上伸手阻止了我。地上躺着的蒋果忽然发出一声‘额’的声音,喉咙里咕咕作响。亲戚们以为他要醒了,开心的看着他。

    蒋果缓缓的睁开眼睛,瘪了瘪嘴,眼珠转了几圈向下斜视着。老婆赶忙去扶他,缓缓坐起来之后,蒋果嘴里发出‘桀桀’的笑声,让她老婆和围着他的亲戚头皮一麻。

    亲戚们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蒋果猛的一下站起来,手舞足蹈的狂叫着:“我好饿,好饿啊...”亲戚们赶忙去拉他,他一把甩开亲戚们,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着枯草。

    见到这情况,师父掏出一张符来,冲过去拍在蒋果天灵盖上。蒋果像虾米一样缩了下腰,‘呜呜’叫了几声,身体慢慢的软了下去躺在草地上。

    亲戚们赶快过来问到:“大师,这是怎么了?”师父皱眉说到:“被饿死鬼附身了。”亲戚们又问到:“那该怎么办呢?”师父想了想,看着我说到:“这样吧,你再去到结界里,把蒋果的主魂推上身吧。”亲戚们忙把软下来的蒋果抬到木板上。

    我‘嗯’了一声,师父把包袱和宝剑递给我叮嘱到:“等一下你通灵了我就会把蒋果身上的黄纸符取下来,因为贴了符他的主魂也回不来。取下符来饿死鬼也会想到附身在蒋果身上出结界,所以你一定要阻止他们,安全的把蒋果带回来。”这时一直不出声的蒋果爸爸凑过来问到:“你为什么不干脆把结界打破了直接把蒋果救出来?”

    师父白了他一眼说到:“莫说结界打破有多麻烦,结界一破,饿死鬼全跑出来你负责啊。”蒋果爸爸鼓了鼓眼睛,没有说话。我走到蒋果身边躺了下来,师父在我身边烧了张黄纸符,又开始唱赞诗。上次为了方便找到蒋果,所以手腕上系了绳子。这一次知道了蒋果在哪里,就不用系了。

    我的主魂飘了出来,眨了几下眼,适应了一下艳阳高照到阴气沉沉。眨了下眼,看见蒋果就在我不远处,我和他的身体就躺在脚边,师父和他的亲戚们正围着他的身体。蒋果自己并看不到自己身体,只是挥舞着扁担和饿死鬼在打架。而那些饿死鬼,并没有心情和蒋果纠缠,一个个黑眼圈里冒着白光扑向蒋果和我的身体,却又被蒋果身体头顶的符咒发出白光弹开。而那些饿死鬼,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在离身体半米左右的时候就像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们。我知道,这是大圣的灵力在保佑我呢。

    我赶忙抽出宝剑走到蒋果身边,挥舞起来阻止着饿死鬼靠近他的身体。蒋果看到我来了,扁担重重往地上一戳,说到:“刚刚是你叫我么?快点帮忙,妈的,累死了,这些饿死鬼不知道怎么越来越多了。”我挥舞着宝剑跟他说到:“我们把你身体抬来了,就在你脚边,这些饿死鬼想上你身呢。”

    “小伙子你又唬我呢,”蒋果背靠着我挥舞起扁担扫向那些饿死鬼:“我身体来了我怎么看不见?”我举着宝剑大力砍了几下,说到:“这有个结界,你现在是魂灵状态,肯定看不到,等一下我把你身体所在的地方用剑画出来,你就躺在那个地方就好了。”

    我的话音刚落,却见师父撕下了蒋果天灵盖上的黄纸符。这些饿死鬼看到这情况,更加兴奋了,一个个张牙舞爪,喉咙里挤出‘嗬嗬’的声音扑向蒋果的身体。蒋果虽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鬼兴奋,他自己也更兴奋了,扁担更大力的扫向饿死鬼们。可惜他的扁担杀伤力实在有限,鬼被扫到了打两个滚便又站了起来。

    不过饿死鬼们并不和蒋果过多纠缠,一个个前赴后继的扑向蒋果的身体,带起的阴风吹的我都有些站不稳。眼见暂时不能把蒋果的主魂送回身体,我稳了稳身形,跪在他的身体上,拼命的挥动着宝剑。

    好在这宝剑确实好用,扑上来的饿死鬼只要被扫中,马上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挥舞着扁担的蒋果,看到我宝剑这么好用,大叫到:“小伙子,把你宝剑借给我过下瘾。”我抖了抖肩上的包袱说到:“我这包袱也是个宝贝,你过来拿去用吧。”

    蒋果把扁担一把甩向鬼群,转身拿我的包袱。他的手刚一碰到包袱,便‘啊’的惨叫一声弹开老远。我赶忙跑过去扶他,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就这个当儿,那些饿死鬼蜂拥扑向蒋果的身体。蒋果的身体忽然捂着肚子抽搐起来,看到这情况,师父赶忙把黄纸符又贴到蒋果天灵盖上,那些前赴后继的饿死鬼相继被弹开。但是蒋果的身体并没有停止抽搐,反而口吐白沫起来。师父大叫到:“赶快把公鸡拿来。”有亲戚把公鸡递到师父手上,师父一把用指甲把公鸡的鸡冠掐破,然后把鸡冠血淋在蒋果的印堂上。

    鸡血滴在印堂上,就像一滴水滴在滚烫的铁锅上,‘呲呲’的冒着白气。鸡血源源不断的淋向蒋果的印堂,蒋果全身都冒起了白气。

    我走过去扶起了蒋果,蒋果看了我的包袱一眼,说到:“你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咋一碰到就像被火烧一样?”忽然他看到了自己身体冒起的白气,说到:“你看那是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说到:“这是上你身的鬼被驱除之后消散的阴气。”

    看到他头顶贴着的黄纸符和相继被弹开的饿死鬼。我放下蒋果说到:“你稍等我一下。”操起宝剑,沿着他的身体,在门板上用宝剑把轮廓画了出来。画好之后,我回过头对他说到:“等一下你就躺在我画的这个人形轮廓里就可以回去了。”

    他还要倔强:“我的鸡蛋还没赔呢。”赔你麻痹!心里虽然千万头草泥马奔过,但是脸上堆着笑说到:“我这是给你施法呢,你睡那里一会儿就可以拿起我的包袱了,打起鬼来更加得心应手。”

    他又看了看我的包袱:“你还没说你这包袱是个什么玩意儿呢。”我回到:“这是齐天大圣当年取经的时候背过的包袱,驱鬼最好用的宝物,等一下就给你过瘾。”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怎么拿不了?”蒋果疑惑的问到。

    “宝物都是认过主的,等一下你睡在我给你画的那个轮廓里,我施下法你拿包袱我拿宝剑,把这些饿死鬼全部杀光给你泄愤。”我硬着头皮解释到。

第六十章 大圣指示

    好在这人虽然很倔,但是见识过我的宝剑威力之后,也好忽悠了。我扶起他走到木板旁,挥起宝剑驱赶那些扑向他身体的饿死鬼。

    慢慢的,他的身体不再冒白气,也不再抽搐。师父观察了一下,撕下了他头顶的黄纸符。这下饿死鬼们又疯狂了,全都猛的扑向他的身体。我又如法炮制,拼命挥舞着宝剑大声喝到:“还不快来躺下!”

    蒋果‘哦’了一声,从我腋下爬向那个轮廓,左右对比了一下,慢慢睡了下去。躺了几秒钟,蒋果身体忽然睁开眼睛,一个骨碌坐起来,吓的他身边的亲戚全都向后一缩。疑惑的看了看身边:“咦,你们怎么都在这?”一下子又胳膊撑着站了起来,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大声叫到:“你们快走,这里好多..饿..死..鬼...”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慢慢小了起来,身体也慢慢软了下去。

    亲戚们赶快过来扶住他,看这情况,应该是主魂回来了,师父放下手里的黄纸符对他老婆说到:“他这是主魂离体太久,身体也被鬼侵蚀,导致阳气不足。回去咨询一下中医,给他开点灵芝、人参吃吃。安安神,补补阳气,最近多晒太阳。”他老婆忙不迭点头,对师父表示感谢。亲戚们赶忙把蒋果扶到门板上,打算先抬回去。这时有个亲戚指着我的身体问到:“小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我见蒋果回去了,松了口气,便也打算回去。这些饿死鬼见到蒋果就这么回去了,拼命的往我的身体上挤。可惜我有大圣灵力护佑,他们在离我身体半米的地方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住了。师父见我还没回来,又掐破一个鸡冠,把鸡血淋在我额头上。刚刚杀鬼消耗不少的主魂又感觉充满了力量,我挥起宝剑,把围着我一边的饿死鬼全部砍的烟消云散,然后躺在自己身体上。

    随着嘴里一声‘呜呜’的长声,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师父扶我坐了起来,一旁的蒋果亲戚递了张纸巾过来,我擦了擦脸。亲戚说到:“小师父回来就好,休息一下回家吃饭吧。”

    可惜师父被蒋果爸爸气到了,只是回他家洗漱了一下,我们便离开了。出门的时候听到他家的亲戚一直在埋怨他。

    回来的路上,我回想起那个生魂掉了就这么死掉的胡军,也不管师父高不高兴,问到:“师父,上次那个胡军生魂掉了,就这么死了;为什么蒋果主魂掉了还能活过来?”好在蒋果爸爸并没有影响到师父授徒的心情,他解释到:“人有三魂七魄,按照我们的说法,三魂就是生魂,主魂和地魂。生魂就是命魂,生魂没了命就没了;主魂管灵识,没了主魂人就成了植物人;地魂管势,地魂的强弱代表一个人一生的运势。所以主魂没了人不会死。”

    “主魂怎么会掉出来呢?”我继续问到。

    “在鬼眼里,人的主魂是很高大的。正常情况下,鬼跳起来都够不到人的主魂。而且人的主魂会自动随着鬼的高度而增高,‘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个说的就是鬼怕人的主魂。但是当人摔倒或者头部受到撞击,主魂受到震荡,恰好这旁边有鬼的话,很容易就会被鬼把主魂扯出来。”顿了下,师父又说到:“蒋果如果不是人太倔,不和那些饿死鬼纠缠,早早的在结界边等着我们把他救出来,估计醒来都不会晕倒。在那个阴气沉沉的地方呆那么久,和饿死鬼打架消耗主魂的灵力,还让饿死鬼上了身,估计休养半年都难以复原。”

    说到他的主魂,我便问师父:“为什么他的主魂碰到包袱便被弹开了,而且饿死鬼都能看到他的身体,但是他自己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却能听到他爸爸叫他?”

    “包袱可不管什么主魂鬼魂,全都要打的。”师父笑着说到:“主魂离了体,不出三天,便会变成死魂,死魂可真就是鬼了。在成鬼的这三天里,除了真正的鬼,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至于听到他爸爸叫他,那时候我们正在给他招魂呢,当然听的到了。”

    连续下了三天阴雨,气温又下降了好多,得衬一件薄毛衣了。天气终于放晴了,我懒洋洋的起了床。这三天下雨没什么人来,天气又冷,师父没让画符,我爽爽的玩了三天。

    吃过早饭,出了太阳,我也不好意思再偷懒了,主动的去画符。师父闲着也是无聊,就在一旁给我盖章。

    画不一会儿,一个少妇手上提着礼盒烟酒之类的进来了。我知道,活又上门了。放下手里的纸笔,我迎了上去。少妇看了我一眼问到:“请问这是郭师父家么?”我转身指了指端坐的师父说到:“那位就是。”少妇忙走了过去把礼盒放在桌子上,说了声:“郭师父好。”

    “好,你有什么事么?”师父点了点头问到。少妇看了看左右,说到:“有点事想求您帮忙解决一下。”师父‘嗯’了一声说到:“先敬个香吧。”我赶忙过来带少妇去敬香。

    敬过香,师父问到:“是什么事情,你详细的说说。”少妇坐到了师父下首,说到:“我家是市里边缘杜堡村的。”师父点了点头说到:“嗯,杜堡,听说过,过了杜堡就是珠阳市了。”

    “是的是的,打听到您这里可真不容易。”少妇附和到。师父点点头示意少妇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家里地板就莫名其妙的呕水。拖把拖干了马上就有,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我到隔壁邻居打听,他们家都好好的。这个其实都还好了,虽然看着烦但也不太影响生活。”

    “但是没过几天,家里的水管居然放不出水来了。我们那一块是三市交接的地方,属于三不管。自来水是村里自己集资了从河里抽起来的,出不来水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后来邻居有热心的帮我把水管全挖出来看了看,管子没什么问题但是水就是不往管子里去。”

    “邻居们把水龙头全关了,把我家水管挖的更低,但是水居然就这么停了也不往我家水管里流。这种无缘无故的事情真的无从下手解决,只好买了新的水管请人安装,但是还是没水。现在家里吃水都是在隔壁邻居家里提。”

    “长期这样也不是办法,后来有热心的邻居指点我到个算命瞎子那里算算。瞎子推了下八字说我家里得罪了一个大神仙,有人过不了这个月。我一听急坏了,赶忙问瞎子哪个人过不了这个月,可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可是瞎子说天机不可泄露太多,让我找阴阳师解决。我打听了几天,打听到您是阴阳方面的行家,所以求到您这里来了。”

    少妇讲述完,眼巴巴的看着师父。师父想了想说到:“你家里现在几口人?”少妇说到:“家里我丈夫儿子,还有个老公公,四个人。”师父拿起桌上的纸和笔递给少妇说到:“你把所有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下来,晚上我向神灵禀告一下,你明天再过来。”

    少妇写下名字和生辰八字后说到:“郭大师,那么远的地方我来一趟不容易,就拜托您了。”我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洪成发,洪泰,洪光还有李丽。师父点了点头说到:“放心,只要是阴阳方面的问题,我一定帮你解决。”

    一天都没什么事,天气又冷,早早就睡了。睡不多时,师父便鼾声大作了。但此时他的脑海里却是一片星河,师父凌空站在星河里,看着星河慢慢转动。转了一会儿,星河不见了,却是太阳懒洋洋的照射着一片祥和的雾气。雾气无忧无虑的随处飘荡,师父手上多了张黄纸符。他把黄纸符秉在手上,双手握拳恭敬的说到:“今有杜堡洪家怪事频发,特来禀告大圣,请大圣指点。”

    师父说完,恭敬的看着前方。除了祥和的雾气,并没有看到大圣。师父静静的等待着,忽然场景一变。雾气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大河,河边青草幽幽,远处河坡边水蜡烛随风飘舞。几个妇女正站在河里木板搭成的浮桥上浣洗衣服说笑着。

    河岸下是一片雾蒙蒙,看不到人家,但是却依稀传来鸡鸣。忽然,天空中乌云压顶电闪雷鸣。浣洗衣物的妇女不见了,青草、水蜡烛也不见了。倾盆大雨落在在河面上溅起水花,一个老头面目狰狞漂浮在雨中狂叫到:“我要血债血偿,让你也尝尝丧子之痛!”

    师父心里一凛,忽然一声炸雷在头上响起。一下子让师父惊醒了,师父的动作惊起了一旁的师娘。师娘一如从前,问到:“大圣有提示?”师父重新慢慢睡下来说到:“这次事情不同于以往,我一点阴气也没感受到。”

第六十一章 世上无神鬼

    一大早我和师父就收拾东西等李丽。不一会儿,李丽就来了。师父也不讳言,跟她说到:“你家里确实招惹到什么东西了。”李丽慌忙问到:“是家里有鬼么?”

    师父摇摇头说到:“这个还不清楚,得去你家看看才知道。”李丽诧异的问到:“师父,这件事很棘手么?非要去家里才能弄清楚?”师父点了点头。

    李丽脸色有点为难,说到:“好吧,就去家里吧。”师父也不耽误,示意李丽带路,我们带上家伙就直奔她家。

    以前老是觉得我们这就是个小地方,可是坐上了中巴车才知道,原来我们市还真的不小。颠簸了近两个小时,才到李丽家所在的镇上。这个时候我和师父已经颠的七荤八素了,就是有个鬼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估计连剑都举不起了。

    这还不算什么,从镇上去李丽家里没有公交车,得坐三轮摩托。坐上三轮摩托之后,我真想骂那些抵制日货的。国产的这摩托一加速,坐在上面的我屁股和腿就开始麻,加速一会儿就麻到心里。麻的人恨不得尿都憋不住。而且这司机还喜欢甩尾漂移,甩的我早上吃的米粉到了喉头。

    好不容易到村口了,这摩托司机还不走了。我们下来一看,原来这村子是纯泥巴路。下雨刚刚天晴的泥巴是最黏的,司机宁愿少收钱也不往前走了。我们也受够了他的甩尾,于是决定步行进村子。

    其实一夜的北风加早上的太阳,路上已经看不到水了。当然了,脚是不能踩的,一踩就会一个泥坑。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沿着路边的野草上走,不过自然条件太差,没走一会儿鞋子上就全是泥了。路上偶遇迎面过来的人,还得侧身才能过。

    走了不远我发现,这路中间还有牛粪。大大的几堆牛粪被雨淋的散乱,黄黄的粪水在路上随处流荡,水干了之后在路上留下黄黄的印记。牛粪边一长串牛在泥泞上走过后留下的大大的脚印,脚印里还有清清的雨水。

    走了没多远,李丽放慢了脚步,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们。师父以为让我们这么走路她心里过意不去,便说到:“没事的,我们以前还走过比这更烂的山路。”李丽看了师父几眼,为难的说到:“师父,是这样的。”

    “嗯,我老公,和家里老公公,都是不信迷信的人。上次找算命瞎子我都是瞒着他俩去的。待会要是他们说什么不好听的,您两位多担待点。”

    “不信迷信那我们来做什么?”师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甩了甩肩上的包袱:“还是叫你老公公自己想办法吧,不信迷信我们来了没用。”说罢就要转身回去。李丽赶忙跑过来拉住师父的衣角,面色焦急的说到:“师父,您遥途路远的来了,先帮我看看吧。”我侧身看了看李丽,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师父说回就回,说去就去。

    师父轻轻推开李丽的手说到:“不是我不帮忙,你家里不信迷信,我去了能做什么呢?”李丽赶忙又拉住师父的胳膊:“我信,我信,到家里您要做什么跟我说就行了。”

    “算了,来都来了,看看吧。你这个人,去我那里就应该要说清楚的啊。”师父嘴里还有些碎碎念:“不信迷信我来了能做什么。”

    李丽不敢还嘴,只是侧身走到师父后面。师父嗤笑几声继续往前走。

    在李丽的指引下,我们来到她家门口了。虽然说路很烂,但是她家的楼房修的还不错。院门紧闭,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李丽上前打开院门,探头往里看了看,把院门大开,说到:“还好,家里没人。”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了她家院子,也没什么不一样或者突兀的,角落里堆着各种农具或家里闲置的东西。院子里开出一小块地种的葱啊大蒜之类的。李丽继续上前打开房子的大门,站在她家门口,一股和我初次到师父家里时一样的异味直扑鼻子。

    我捂着鼻子看了看房子里,地面铺的水磨石,水磨石很潮湿,导致表面颜色看上去阴沉沉的。李丽进屋子搬了两个凳子,对我和师父说到:“两位师父请坐。”说罢便去倒茶。

    我和师父赶忙坐下,卸下了包袱和宝剑。趁她倒茶的功夫,师父小声问我:“你是不是闻到了什么东西?”我轻轻点了点头说到:“和您家里的气味一样,不过在您那里呆长了,我闻不到那种气味了。但是到这里一进门就闻到了。”师父闻言皱眉看着地上。

    李丽倒了茶端给我们,指着地上说到:“家里地面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走路都得非常小心,不然就会滑倒。”师父轻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到:“我们也不耽误时间了,先四处看看吧。”说罢站起了身。

    李丽赶忙带着我们家里楼上楼下各个房间查看,没有什么发现。师父便决定去看看水管,李丽忙领着我们往后走。到了她家厨房后面,李丽指了指一条挖出的水沟说到:“水管就埋在这下面,因为不出水,所以没有埋上,方便维修。”

    师父踩着泥泞上前看了看,真没什么奇怪的。师父沿着水沟走到头,就看到村里的主供水管了。供水管的接头处是一个三通,李丽家的水管就放在三通旁,没有接上。李丽指着三通说到:“师父您给看看,从这三通里面可以看到水,但是水就是不流出来。”师父弯腰伸长脖子看了看,起身对我说到:“你去拿张符过来。”

    我‘嗯’了一声走到前面屋,低头提上包袱和宝剑。忽然感觉光线一暗,什么东西到了我屁股后面。我赶忙抬头转身看看,只见一个男人冷冷的站在大门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刚刚我屁股后面的东西是他的影子。

    我呆呆的看了几秒,男人走过来冷冷的问到:“你是干嘛的?”我歪着头眨了下眼睛,我又不认识你,我是来干嘛的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是好好问,我肯定好好答,至于这语气嘛。我没好气的说到:“你管我干嘛的。”说罢提起东西要往后面走。

    那男人一把抓住我的包袱厉声说到:“**的给我交代清楚,你到底是干嘛的?”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甩了甩包袱的带子,想把包袱从他手上挣出来,但是没有成功。我便也加重了语气说到:“我干嘛的关你屁事?”那男人抓住包袱的手猛的一甩,把我甩的踉跄了一步,喝到:“老子是这家的主人,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啊?主人?看年纪莫非是洪泰?李丽的老公?我赶忙友善的笑了一下,说到:“误会,误会,听说你家出了怪事,我是你老婆请来抓鬼的。”

    听到我这么说,洪泰瞪着我大声问到:“鬼呢?鬼呢?鬼在哪里?”我又友善的笑了一下说到:“我刚来,还没看到鬼。”

    “**少唬人了,‘世上无神鬼,尽是人在闹’。你骗得了我老婆还能骗得到我?”洪泰厉声说到:“趁我还没发脾气,快给老子滚。”我无奈的笑了一下,这时听到前面动静的李丽跑过来拉了洪泰一把说到:“你干嘛呢,家里出了怪事,我请个阴阳师来看看不行么。”

    洪泰刚准备斥责李丽,师父慢悠悠的从后面走上前了。洪泰上下打量了一下师父说到:“你也是来忽悠我老婆的?”师父暼了洪泰一眼,并没有理他,走过来说到:“小飞,我们回去吧。”

    “诶,诶,师父你们别走啊。”李丽赶忙过来拦我们。洪泰过来猛的抓了一下李丽的肩头,把她抓的向后踉跄几步,喝到:“你吃多了吧,没事找这些骗子到家里来干嘛?”李丽瞪着洪泰,眼圈红红的大声吼到:“我吃多了?家里这么长时间没水,你提过一桶么?家里地上老是湿的,孩子跑快一点就滑倒,你管过么?”

    洪泰撇了撇嘴,说到:“你让他们滚,以后我提水,地上我想办法弄干。”李丽又吼到:“天长日久的,天天提水啊?”洪泰瞪了李丽一眼说到:“老子明天从隔壁二哥家接一根管子过来行不行?大不了他的水费老子全包了。”说罢又指了指我们:“叫这些骗子到家里,没有事也会被他们搞出事来。”

    事已至此,我和师父一秒钟都不想呆下去,匆忙出了李丽家的门。李丽丢下还在碎碎念的洪泰,赶忙出来给我们赔礼。

    出了大门,师父左右看了看,对李丽说到:“你也不用赔礼了,赶快找车送我们出去吧。”李丽也跟着看了看左右,为难的说到:“师父,我们这没车,得到镇上去坐车。”师父嗤笑一声问到:“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走回镇上?”李丽点了点头,师父叹了口气。李丽无奈的赔笑了一下,指着前方说到:“前面有条近路直通镇上,不过是河堤。平常我们出去都是走那里,进来的时候河堤不好走车,所以是从村口的路过来,我带你们去吧。”

第六十二章 龙王报复

    带着我们又经过一条到处是牛脚印和牛粪的小路,来到了一条河边。河看起来挺宽挺有气势的,不过因为冬天的原因,河水退的厉害。青得泛乌的河水配合着满是枯败草屑的河堤,显出一片衰败的气息。好在不远处还有几头牛悠闲的睡在河堤上,让人看到一丝生气。

    李丽指了指蜿蜒的河堤说到:“从堤上半个多小时就能到镇上了,到时候你们回家就方便了。”顿了下又说到:“今天真的很对不起两位师父,我老公就这样,你们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们都是能沟通阴阳的人,不是骗子。”其实我心里是很无所谓的,目前我只是打工的,一切以师父的心情为准。

    师父刚准备说话,天上叽叽喳喳飞过一群麻雀。我们忙抬头去看,见我和师父一直像看稀奇一样盯着麻雀群,李丽笑了笑说到:“师父们都是住在城市附近,所以看不到成群的麻雀。像我们乡下,一到冬天成群结队的麻雀到处飞舞找吃的,像今天这个数量,还算少的呢。”

    师父‘嗯嗯’几声,仰着的头缓缓低下来。河面上一个高高的木头架子映入他的眼帘。架子从岸上一直伸到水面上,架子上的木板离水面有两三米,架子旁的河坡上,从岸边一级一级的用石头整整齐齐码放至水面。方便人家浣洗衣物或者其他的什么。

    师父忽然想起大圣指示中的场景,指着浮桥问李丽:“那个浮桥是你们夏天用的吧?”李丽看了架子一眼回到:“是啊,冬天用石级,夏天水位上涨就用浮桥了。”师父点了点头,又顺着河坡前后看。

    李丽想着师父没来过这里,肯定觉得稀奇,便介绍到:“这条河叫通达河,据说是湘江最大的支流,夏天的时候河坡上长满了水蜡烛,微风轻轻一吹,随风飘舞的水蜡烛可漂亮了。”

    水蜡烛?师父又想起大圣的指示。便摆手示意李丽不要说话,自己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水面思考起来。李丽纳闷的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我。我轻轻对她笑了一下,也看着师父。

    “你老公或者你公公经常在这条河里捞鱼或者做和这条河有关的事情么?”师父突然开口问李丽。李丽想了想说到:“听我公公说,年轻的时候经常在这河里打鱼,后来政府不让随便打鱼就再也没打过了。至于我老公,扁担倒在地上扶都懒得扶一下的人,更不可能打鱼了。”

    师父‘哦’了一声,慢慢向前走去,我和李丽赶忙跟在师父身后。走了没多远,经过一头牛的身边,牛站起来扭头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其实我家虽然是农村,但是很早就机械化了,多少年没看到牛了。我童心大起,跳起来大叫着吓了牛一下。牛转着圈儿后退,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我哈哈大笑,不过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刚刚下过雨,河堤上的草屑都是湿的。跳起落下之后,泥浆溅的我裤子鞋子到处都是。师父河李丽回头看了我一眼,都笑了。

    我心里很不爽,打算整这头牛一下。眼睛四处搜索着整牛的道具。不远处有个红色的塑料袋,半截压在土里,半截露出来。电视里经常看斗牛士用红布逗牛,不过那是国外的,不知道咱这水牛能不能逗?

    我快走几步拉出塑料袋,甩干净上面的泥土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叫我直接拿这个逗牛我是不敢的,我心里早有了主意。慢慢走到牛身边,牵起牛绳,慢慢牵一直牵到牛鼻子附近。牛似乎已经忘记我刚刚吓过他,只是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我。

    我趁牛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慢慢的把捏塑料袋的手绕到牛脖子上,抖开塑料袋轻轻的穿在牛角上。再抓住塑料袋的一角快速的一拉,把袋子拉到牛的眼前,然后放开牛绳飞快的跑开。

    突然在牛眼前出现的红色塑料袋让牛很不适应,它扭动着脖子摆动脑袋试图用牛角把这个红色物体挑走。尝试几次没有成功之后,忽然狂躁的前后腿乱踢乱跳,脑袋也开始疯狂的摆动。看着牛的动作,乐的我哈哈大笑。师父转头来笑着摇了摇头。李丽看了看说到:“这位小师父真孩子气。”

    终于,大幅度的动作带动的气流把塑料袋吹了下来,牛喘着粗气茫然的看着四周。我已经开心过了,就放过它吧,转身飞快的跟上师父的脚步。

    李丽回头笑着对我说:“你玩心真大,这头牛是我邻居三叔的,我三婶可不好惹,要是被她看到你逗她家的牛,少不了一顿骂。”顿了下又说到:“夏天的时候,这牛被蛇咬了一口,她站在牛被咬的地方骂了一天。蛇都能骂一天,要是人的话,估计能骂三天三夜。”听她说完我傻笑了一下。

    “对了,说到蛇。”李丽转头追上河师父并排:“夏天的时候,我老公在河堤上抓了条6斤重的蟒蛇拿回去炖的吃了,这个算和河里有关么?”师父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看的她心里发毛,又问到:“不会这蛇的鬼魂到我家里报复吧?”

    师父摇了摇头,缓缓说到:“这次你家里可能真的碰到大事了。”天空上又有一大群麻雀叽叽喳喳的飞过去,不过师父和李丽都没有心情抬头去看。倒是我,抬头转着圈儿看。

    “师父,你别吓我,是什么大事?家里真的会有人过不了这个月么?”李丽焦急的问到。我也没心情看麻雀的,惊疑的看着师父。师父看了看河面,说到:“我们别在河边说,走远一点。”说着快步走下河堤。

    离河堤有点距离了,师父停下脚步,严峻的看着李丽说到:“你老公炖的那条蛇,很可能是通达河龙王的儿子。”

    “啥?龙王的儿子?”李丽瞪大了眼睛。

    “对,昨天晚上神灵托梦给我,就是通达河的景象,然后有个老头站在河面上说要让你家也尝尝丧子之痛。结合小飞在你家闻到的气味,那种气味不是鬼的阴气,是神的阴气。而和通达河有关的神,就只能是河神龙王了。”师父解释到。听师父这么说,李丽瞪大眼睛看着师父,大脑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村子应该抽的就是通达河的水吧,你老公炖了龙王的儿子,他怎么还可能给水你吃?这就是水管即使有开口,水也不流向你家的原因。而你家里地板上的湿气,是龙王正在积蓄力量,说不准哪一天他就会动手了。”师父继续解释。

    “动手干什么?杀我老公么?”李丽紧张的问到。师父摇了摇头,说到:“不是,是杀你儿子。”

    “不,不,我绝不能让他杀我儿子。”李丽激动的跳了起来:“师父,求求你,求求你想想办法,我儿子要是有事,那我也活不下去了。师父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李丽有些语无伦次了。

    师父压了压手示意李丽不要激动,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到:“算命瞎子说的没错,这个月是龙王诞,是所有龙法力最强的时候。加上你老公根本不信这个,所以这件事很棘手。”

    李丽忘情的拉住师父的胳膊死命摇晃:“师父你帮我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我信就行了,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一定照办。您需要什么也可以跟我说,就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师父点了点头,卸下我肩上的包袱,蹲下来把所有的黄纸符掏了出来。拢了拢整理一下,递到李丽手上说到:“你把这些黄纸符拿去,每天都在家里四个墙角各烧一张,晚上在你儿子床前烧一张。”

    李丽接过黄纸符,忙不迭点头说到:“谢谢,谢谢师父,这样就能救我儿子了是吧。”

    “不能,”师父直接回答她,李丽抓着黄纸符惊愕的看着师父。

    “每个月的逢三六九日都是水星官法力最强的时候,龙王也是水星官的一类,所以每个月逢三六九,也就是初三初六初九,十三十六十九,二十三二十六二十九,三十,这些日子黄纸符的作用将会大大降低。”

    “只要是这些日子,你就必须要寸步不离的看着你儿子,最好让他别去学校,就呆在家里。千万不能碰水,洗澡喝水喝汤都不行,口渴就吃水果。”师父又叮嘱一句:“千万要记住不能碰水,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李丽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师父。”师父点了点头,说到:“要是黄纸符不够用了,就差人到我那里去取,出现什么紧急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李丽又忙不迭点头。

    送走了我们,李丽拿着一大叠黄纸符回家了。坐在家里还在生气我的态度的洪泰看到李丽手上的黄纸符,嘲讽的问到:“又被骗了多少钱?”

    李丽没好气的说到:“没花一分钱,儿子这个月有难,你得帮忙看着。”怕老公不相信这个,李丽不敢直接说龙王报复要杀了儿子。

    “你听那些骗子的话干嘛?他们就是故意装神弄鬼说一些很严重的事情,然后骗好你的钱。”洪泰不服气的说到。李丽白了洪泰一眼,说到:“都跟你说没有花钱了,反正为了儿子,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第六十三章 又见凶宅

    “还有,要不是你夏天炖了条蛇,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李丽接着埋怨到。洪泰白了李丽一眼说到:“我不管你这些,反正叫我知道你被骗子骗了钱的话,我饶不了你。”顿了下又看了看李丽手上的黄纸符说到:“还有,你想烧东西就偷偷的烧,别被隔壁邻居看见了笑话我。”李丽瞪了洪泰一眼,没有继续争吵下去。

    又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家了。师父家坐了几个隔壁邻居的婆婆和师母在闲话家常。师母看到我们问到:“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师父笑了笑:“碰到一个不信迷信的了,被当了骗子。”

    “吃饭了没有呢?”师母起身问到。

    “没有吃棍子就不错了,还吃饭。”师父自嘲的说到。师母忙转身去厨房:“我给你们炒点饭吃吧。”隔壁邻居的婆婆们见师母去炒饭,便都起身告辞。

    这时门口匆匆跑过来一个人,和邻居的婆婆们照面便问到:“请问这是郭师父的家么?”婆婆们转身指了指师父:“那位就是郭师父。”那人赶忙跑过来,一把拉住师父的胳膊:“郭师父,请你救救我儿子。”

    师父见来人面色焦急,便示意他到办公桌边坐下。刚刚坐定,来人便又赶忙起身拉住师父的衣袖说到:“郭师父,求你救救我儿子。”师父抽出衣袖压了压手,示意来人平复一下情绪,问到:“你儿子遇到什么事了?”

    “我儿子被鬼缠住了,一直发高烧要跳楼,求师父一定要救救他。”来人急切的说到。师父又压了压手,问到:“你怎么确定你儿子被鬼缠住了?”

    “嗨...”来人叹息一声:“都是我没用,穷惹起的。”

    “我叫黄伟,是离这里二三十里地余家岭的人。以前是邻镇黄村的人,家里穷,一直都没房子。前段时间经人介绍,认识余家岭的一个叫余标的人,说是在市里买了房子,在老家有个房子要便宜卖。我抽空去看了看,房子确实不错,而且价钱低的很让我心动,于是我咬咬牙便买了。”

    “其实筹钱的时候,我心里也嘀咕过,这么便宜会不会房子又什么问题啊。但是人穷志短,又房子就不错了,哪里还想其他的。”

    “买了房子搬进去之后,半夜老是依稀听到有女人哭。开始老是觉得换了新环境还不适应,出现了幻听。”

    “但是就在昨天,我们一家三口吃晚饭吃的好好的,儿子突然把饭碗砸在地上然后冲到了楼上,嘴里大喊着要跳楼。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得亏楼上的栏杆比较高,儿子翻不过去,不然性命就不在了。”

    听到这里,师父问了句:“你儿子多大?”黄伟答到:“十一岁。”师父点了点头,黄伟继续讲述到:“我们两口子反应过来赶快上楼拉住了儿子,儿子拼命的挣扎,嘴里不停的大喊着‘我要跳楼’,而且声音是个凄厉的女声!”

    咦,这不是和母亲的情况很像么?难道黄伟买的那个也是凶宅?正好上次那个女鬼不知道师父是则么驱除的,这次可以看看。

    “我们按住儿子之后,我赶忙要我老婆去找村里诊所的医生来看看。医生进门,我儿子还在叫着要跳楼。”

    “医生听了听儿子的叫声,说了句让我们毛骨悚然的话:‘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跳楼的何淑珍的?’”

    “我赶忙问医生,什么跳楼的何淑珍?医生很惊奇的反问我,你买这房子不认识何淑珍?我赶忙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后来我再三恳求,儿子也闹的厉害。医生才跟我说了个大概。”

    “原来,何淑珍就是卖给我房子余标的老婆。余标在外面找小老婆,被何淑珍知道了还不肯悔改,何淑珍一怒之下就跳楼了。余标匆匆的葬了黄淑珍之后,卖了房子和小老婆远走高飞了。”

    “看我儿子这情况,医生也束手无策。只说可能是被何淑珍上身了,让我找阴阳师来处理。可是我是搬迁户,对附近不熟,天色也晚了。只有把儿子绑了任他闹腾,天一亮就开始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您这里,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说完黄伟又站起身拉住师父的衣袖,师父轻轻抽出胳膊问到:“你来的时候你儿子怎么样了?黄伟答到:“天快亮的时候他好像是闹腾累了,睡着了,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没醒来。”这时候师母端出了菜和饭,说到:“先吃点,吃了再说吧。”

    黄伟焦急的看着师母,师父了解他的心思,说到:“你放心,你儿子不是闹腾的太累睡着,是天亮了鬼走了。到了傍晚她还会来的,到时候我们帮你驱除她。”听师父这么说,黄伟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在一边坐着等我和师父吃完。

    我们在吃饭,黄伟坐着也无聊,便上下打量着房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神坛边敬了个香,恭恭敬敬的贡了个红包。

    吃过饭,师父也不磨叽,带上工具和我,对黄伟说到:“走吧,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到了黄伟家,一进门就是那股土腥味。只见他家堂屋的神桌下首,摆了个藤椅。藤椅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盖着薄薄的被子。藤椅的周边围坐着几个人,都是面色焦急,应该是黄伟的亲戚吧。【这里要交待一下,中南几省我去过的农村房子里面,堂屋或者叫大厅或客厅的上首的那面墙边,都会靠墙摆一个桌子。桌子一般是来供神或者祖先的,名称叫神柜、香凳或者神桌。】

    围坐在藤椅边的人看黄伟带着背上背着家伙的我们进了门,脸上的神情稍微轻松了一点,眼神热切的看着我们。黄伟带我们到了藤椅边,亲戚们赶忙散开。

    师父拉了拉被子,看了看黄伟的儿子。他正熟睡着,小脸惨白,嘴唇上泛起丝丝白色的死皮。藤椅边还放着几条绳子,估计是晚上绑过他的,现在睡着了所以解开了。睡梦中的他不时哆嗦着眉头皱一下,仿佛在控诉黄淑珍对他的恐吓和迫害。

    师父把被子拉还原,转身对黄伟说到:“准备点桃枝和几只公鸡,多准备点。清理一个空房间出来,房间里什么也不要放。”农村嘛,这些东西都不难找,几个亲戚忙‘嗯’了声去忙开了。

    不一会儿,桃枝和公鸡都拿来了,师父说到:“把公鸡都杀了,血放在脸盆里。”亲戚们忙去杀鸡,师父把桃枝扎了扎,拢一下,做成个小扫把的样子。

    很快,公鸡血端来了,师父对黄伟说到:“带我们去空房间。”黄伟‘嗯’了一声转身头前带路。

    进了空房间,师父点了张黄纸符围着鸡血盆口烧了,让纸灰全部掉进盆里。然后拿桃枝搅了搅,便开始用桃枝扎的小扫把一点一点仔细的扫着空房间的地板。

    跟在师父身后的黄伟看师父蹲在地上扫,便也蹲下来说到:“郭师父,我来扫吧,你这么大年纪哪里好意思要您做事。该怎么扫您吩咐就行了。”师父摇了摇头说到:“这个很重要,容不得出一点差错,还是我自己来吧。”

    “扫这个是起什么作用呢?”黄伟疑惑的问到。师父手上不停,跟他解释到:“桃枝是驱鬼的,我要把这个房间的每一寸都扫到,如果何淑珍在这个房间的话就会被扫出去。鸡血是阳气很旺的东西,鬼很忌讳,房间的地板沾满鸡血鬼就不会来了。”黄伟‘哦’了一声。

    “等一下你们全部到这个房间来,”师父继续说到:“进房间之后把门关好,我会贴张符挡住何淑珍,那这个房间就很安全了。”顿了下,师父又叮嘱到:“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出来。”

    黄伟重重的点了点头问到:“我儿子也进这个房间么?”师父看了看他,说到:“你儿子还得在外面,因为你儿子如果也到这个房间的话,恐怕何淑珍不会出来。”

    “这么说我儿子是诱饵?”黄伟急的站了起来。师父抬头平静的看着他说到:“这个是没办法的,看这情况,应该是你儿子最近火气比较低,被何淑珍盯上了。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何淑珍不能把你儿子怎么样。”

    听师父这么说,黄伟想了想说到:“郭师父,要是我多杀点鸡,用鸡血把房子上上下下全部扫到,何淑珍是不是就被扫出去了?”师父点了点头,说到:“理论上是这样,且不说扫满了鸡血屋里一股怪味。你把何淑珍扫出去了,但是不是驱除她,只要你儿子出门,还会被她盯上,你儿子能长期不出门么?”

    黄伟‘哦’了一声:“我有点想当然了。”师父又点了点头,说到:“你去招呼你的亲戚忙自己的吧,让我慢慢把这里扫完。”黄伟‘嗯’了一声出了门。

第六十四章 战女鬼

    扫完了房子,师父又把房子能进出的门窗全部贴上了黄纸符。做完这些,看了看黄伟儿子,和黄伟的亲戚们闲谈了一下。乡里人和阴阳师嘛,肯定是聊聊各种听来的灵异事件。然后自家有什么小小奇怪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原因,咨询师父。

    过了一会儿,黄伟儿子嘴里‘嗯’‘嗯’几声,幽幽的醒过来了,清澈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我们。一个亲戚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转身看着师父。师父看了看小孩的眼神说到:“孩子是正常的。”亲戚忙大声说到:“快,快,儿子醒了,快给他弄点吃的。”

    在厨房忙碌的黄伟听到声音赶忙跑到前面来,俯身捧起儿子的小脸小声叫到:“黄磊,黄磊。”儿子艰难的应了一声。黄伟大喜过望,说到:“我马上熬点粥给你吃。”黄磊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睛。

    黄磊吃过粥,我们也一起吃了晚饭。都守在黄磊身边,亲戚们听黄伟说过鬼今晚还会再来,一个个都神情戒备,连说话也是小心的窃窃私语。黄磊喝了点粥又闭上眼睛睡着了。师父把包袱挽在臂弯,让我把宝剑提在手上,随时准备开干。

    就在我们紧张的看着黄磊的时候,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响声,感觉连墙面都震动了。亲戚们包括黄伟身形都跟着猛的一震,黄伟突然站起身,他身边的亲戚赶忙身子向后退。忽然又传来几声连续的‘砰砰’声,不过动静比第一次要小很多。黄伟转过身来说到:“楼上窗户忘了关,风把房间的门吹的关上了。”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松了口气。

    黄伟忙上楼去关门,关好门下来,风从堂屋里吹过,感觉带来一股寒意。黄伟忙说:“反正天也快黑了,我把大门也关上算了。”关好门之后,还是有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师父四下看了看,对黄伟说到:“你们先全部退到扫过的房间里,我没叫你们千万别出来。”黄伟疑惑一下,带着亲戚们进了房间。

    等他们关上房门,师父掏出一张黄纸符贴在了门上。看了看门口附近,师父放心的来到黄磊身边。黄磊已经睡熟了,房间的气温还在降低,师父忙给黄磊掖了掖被子。忽然感觉黄磊的腿抽搐了一下,师父放下包袱按了按他的腿,俯身伸长脖子去看黄磊的脸。

    熟睡中的黄磊忽然睁开眼,师父身子退了一下。黄磊并没有什么动作,而且眼神亲切。师父便又俯下身子准备安慰黄磊几句,谁知道黄磊突然眼皮一翻,飞快的从被子里面掏出手朝师父脸上挠去!

    师父躲避不及,一下子被挠个正着。师父大叫一声身子后退捂着脸喝到:“快按住他。”我便冲了上去,此时黄磊刚把身上的被子蹬了准备起身,一下子被我按住了胳膊压在藤椅上。他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女声:我要跳楼,让我死,我要跳楼!边叫边拼命挣扎,双腿猛踢。

    师父揉了揉脸,捡起包袱掏出一张黄纸符,冲过来拍在黄磊天灵盖上。黄磊惨叫一声,停止了挣扎。我长舒一口气,松了手转身站起来。师父忙伸手去抱黄磊,打算把他送到安全的房间里去。

    刚站起来,蓦地发现我面前站了个人!不对,应该是鬼!差不多到我鼻子的高度,鬼脑袋塌了半边,发型跟鸡窝一样遮住了脸,头发上全是干了的血渍,把头发弄的一块一块的粘在一起。身上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不过裙子上全是一块一块的血渍。我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一块块头发后,似乎有张血红的大嘴正对着我在笑。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鬼,深吸一口气准备举剑刺她,只见她嘴里突然吐出一口寒气,一下子被深呼吸的我全吸了进去!呕,一股浓烈的土腥味直冲我鼻腔。我条件反射的躬身要吐,女鬼突然发难,跳起来一个手肘砸在我背上。从我看见她到她手肘砸在我背上,整个过程不过三五秒。而此时的我只能发出一声惨叫栽倒在地,身体缩的像虾米,痛的在地上打滚。

    听到我的惨叫,抱着黄磊的师父赶忙回头看。刚一回头,女鬼已经欺到身边。师父手上抱着孩子,不好施展,刚准备撒开腿就跑,被女鬼顺势一脚踹在屁股上。师父一下子扑倒在地,手上的黄磊被甩了出去打了几个滚,头顶的黄纸符也滚掉了。

    师父一个骨碌爬起来,顾不上黄磊,提起包袱就朝女鬼头上砸去。女鬼不知道深浅,伸手去抓砸来的包袱。刚刚抓到包袱,一股巨大的神力砸在她手上传到她的身躯。女鬼惨叫一声,坐倒在地上。

    交手的第一个回合,大家都吃了亏。师父见一击即中,提起包袱又砸了下去,女鬼忙狼狈的翻滚着躲避。师父得势不饶鬼,继续提起包袱砸去。女鬼继续翻滚着躲避,没翻几下就被逼到了墙角。师父举起包袱正要砸,女鬼忽然翻身跪下大叫到:“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师父放下包袱,松了一口气。这么个时间,我也缓过来一点了,慢慢站了起来。只见女鬼不停向作揖,哭到:“大师,我也是个可怜冤死的鬼,求大师饶过我。”师父忿忿的到:“冤死的鬼就可以胡乱害人么?”

    女鬼停止作揖,缓缓抬起头说到:“可是不找替身我就没办法投胎转世,只能永远孤零零的呆在这屋子里。”师父皱了皱眉,刚准备说想办法超度她,谁知道女鬼趁师父分神,忽然猛的冲起来头撞在师父的小腹上,师父痛苦的惨叫一声包袱掉在地上,双手捂住小腹慢慢倒了下去。

    女鬼起身‘哈哈哈’狂笑着说到:“今天这里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看到这情况,我举起宝剑就朝女鬼刺来。女鬼轻轻一让,我刺了个空。此时我也不管什么剑法之类的了,提剑追着女鬼的身影乱砍乱刺。

    砍了半天,女鬼的衣角都没碰到,反倒是被他踢打了好几下。就这么个时间,师父慢慢缓过来了,站起身来深呼吸几口,提起包袱便加入战团。

    女鬼见识过包袱的厉害,不和我们纠缠,发动阴力举起藤椅就向我们砸来。我们慌忙躲避,藤椅砸在地上散了架。女鬼又缓缓举起屋子里的八仙桌朝我们砸过来,我们又慌忙躲避。女鬼见两击不中,闷哼了一声,缓缓的举起神桌。神桌上的花瓶和香炉掉到地上‘啪啪’摔的粉碎。

    神桌慢慢飘向空中,忽然加速朝我们飞来。在离我们一两米的地方,神桌忽然缓缓的平稳的掉到了地上。女鬼瞪着神桌哼了一声。神桌刚刚立稳,桌子上忽然出现两个身形,穿着寿衣瞪着女鬼,慢慢跳了下来。

    两个身形下地之后,转身面朝我们双手合十鞠了个躬,说到:“两位大师好。”我看了看这两个身形,就是普通的老头老太太,不过穿着寿衣,脸上也不是那么惨白和黑眼圈,应该是寿终正寝的鬼,只是他们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只听那老太太说到:“两位大师不要紧张,我们是黄伟的爸爸妈妈。”哦,原来是帮手来了。黄伟爸爸一个转身,对女鬼吼到:“你这个堂客好厉害,害我孙子不说,还连我家的香炉都掀了。”顿了下又说到:“之前你害我孙子,你是厉鬼我们惹不起,现在又掀我家的香炉,我两个老家伙就是拼到魂飞魄散也不会放过你。”这里交待一句,在我们这一块,砸了人家神桌上的香炉就等于是说我ri你祖先,是莫大的侮辱。

    女鬼‘哈哈哈’狂笑一声:“你们愿意来送死,我也不反对。”黄伟对视一眼,挥舞着呼喝着朝女鬼冲去。刚近女鬼的身,被女鬼一个闪避掐住了脖子。俩老鬼伸长了舌头,浑身不停的抖动。师父大喝一声:“不好,她在吸俩老的阴力。”

    我和师父提起手里的包袱冲了过去,女鬼把俩老鬼当做挡箭牌猛的朝我们甩过来。我们提着家伙,不敢伸手接,只好闪身避过。俩老鬼掉在地上双双惨叫,我回头一看,只见俩人蜡黄的脸上便的乌黑,身体不停的抽搐。抽搐一阵过后,俩老鬼又惨叫一声,身体迅速的雾化了。

    师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我在心里感叹着,鬼和鬼也跟人与人一样,差距咋这么大呢。只听女鬼又狂笑一声说到:“正愁力量不够打不过你们,俩老鬼就送阴力过来了。”说罢又哈哈狂笑。

    师父出离愤怒了,掏出一把黄纸符抓在手上,提起包袱冲上去就打。我也赶忙举着剑追着女鬼的身形砍。女鬼闪避了几下,师父瞅准个空当,一把打出手里的黄纸符。

    黄纸符碰到女鬼身上发出似放鞭炮的‘啪啪’声,响一声女鬼就惨叫一下,有些还起了火星烧然了女鬼的衣服。女鬼慌忙扑火,同时还要躲避打过来的包袱和剑。

    又追着打了一会儿,女鬼身形相形见绌,似乎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师父又飞速掏出一把黄纸符,女鬼趁这个空当,暼了一眼一直躺在地上没醒的黄磊,身形飘了过去。

第六十五章 大圣好牛

    我和师父赶忙追了过去,却见黄磊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我赶忙抓住了他,师父将手上的黄纸符一把拍在黄磊天灵盖上。惯性中黄纸符打中之后上身的鬼会被赶出身体的场景没有出现,只听到黄磊操着稚嫩的童声惨叫到:“爸爸,爸爸,这两个人要杀了我,快来救我啊。”

    我有点疑惑,难道女鬼没上身?看了看黄磊的脸,一如之前的惨白。眼睛还是那么清澈,只是眼睛里面很幽深,射出的眼神很冷。只听他继续惨叫:“爸爸,爸爸,快来救我啊!”

    师父可不管这么多,把符拍在他头顶之后,又继续往他身上拍。黄磊也不挣扎,只是不停的惨叫爸爸。

    房间的的黄伟初始听到黄磊的惨叫,有些犹疑要不要出去看看,但是被亲戚们拉住了。有亲戚劝他:“两位师父敢毫无犹豫的让黄磊在外面,就应该是能保证他的安全。你现在出去不仅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妨碍做法。”

    可是听着儿子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黄伟心里实在煎熬,他跟亲戚们商量:“门框上有师父贴的黄纸符,我就把门开个缝瞧瞧,应该不碍事的。”老实说,黄磊的叫声让亲戚们也有点心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阻挡了黄伟,到时候不说他会不会怪罪,起码也是自己心里的一个遗憾。

    亲戚们便不再阻拦,黄伟走到门边,轻轻开了个缝往外窥看。却见我抓着黄磊的胳膊,师父正在不停的往他身上拍黄纸符。黄磊那张可爱的脸蛋已经扭曲的有些狰狞,脸色惨白,张着嘴狂喊:“爸爸,快来救我啊!”

    看到这个情景,黄伟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门拉开冲了出去。亲戚们在后面想阻止已来不及!犹豫了一下之后,亲戚们也跟着出来了。

    黄伟刚往前跑了两步,从黄磊身体里飘出一个黑影迎面朝黄伟撞过去。一下子撞进了他的身体,黄伟猛的一怔,停下了脚步。

    黑影飘出后,黄磊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我赶忙抱住他。而师父看到黑影飘出后,赶忙转身盯着黑影的去处。这一下不用说啦,女鬼上了黄伟的身!亲戚们不知道情况,都站在黄伟身边,看着我抱着的黄磊。

    被女鬼上身的黄伟,桀桀怪笑一声。亲戚们疑惑的看了看他,谁知道他突然发难,对身边的几个亲戚拳打脚踢。亲戚们没有防备,都被他打倒了躺在地上惨叫。

    师父把包袱背在肩上,一把夺过我手上的宝剑,举起来就冲了过去。谁知道黄伟并不避让,挺胸迎着师父的剑尖。就在剑要刺中黄伟的时候,师父忽然省悟这是黄伟的身体,一剑下去刺死女鬼也会让黄伟一命归西。

    此时收剑已经来不及,师父只好眼睛一闭抖了下手,让剑峰歪了点,一下子刺中了黄伟的肩头。好在师父已经卸了大部分的力,但是锋利的宝剑还是刺进了黄伟的肩头,黄伟惨叫两声瞪了师父一眼,为什么是惨叫两声呢,因为此时黄伟发出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女鬼的声音。肩头血流如注,瞬间就透过了衣襟。

    黄伟和师父对视了一眼,师父打算松手看看黄伟的伤势。但是黄伟居然挺着剑用力往前,似乎要让宝剑把肩头刺穿才甘心。师父赶忙撒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宝剑没有手托着,重力让它脱离了黄伟的肩头,掉在了地上。‘哐啷’的响声和黄伟的惨叫让师父又后退了一步。

    “来啊,刺啊,杀死我吧。”黄伟挑衅的看着师父说到。师父并不理会他,卸下包袱,掏出几张黄纸符来又冲了上去。但是黄伟毕竟是个大人,力量,灵活性都不是黄磊可以比的。师父想把黄纸符拍在黄伟天灵盖上驱出女鬼,却连黄伟的衣角都碰不到,还时不时被他抽冷子踢上一脚。

    在一次冲过头被黄伟闪避开,一脚踢在后背扑倒在地之后。师父慢慢的起身,看着地上**的亲戚,和呆立一旁抱着黄磊的我,师父冷眼看了看黄伟,森然说到:“你是不是非要魂飞魄散才甘心?”黄伟仰天‘哈哈狂笑之后,有些戏谑的看着师父,操着女声说到:“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今天就是魂飞魄散也得拉一个人垫背。”

    “冤有头债有主,是谁让你冤死的你就找谁,何必牵扯无辜?”师父又转为苦口婆心的劝导。黄伟看了师父一眼,说到:“好啊,那你现在把余标的人头提过来见我,见到他的人头我就放过这些人。”

    师父暼了黄伟一眼:“我为什么要提余标的人头来?你死过一次了还不了悟,还要残害无辜的人么?”黄伟忿忿的说到:“我就不无辜么?好好的生活被那个花心的男人弄的一团糟。”

    此时被打倒在地的几个亲戚都缓过来了,慢慢的起身,跟黄伟保持一定的距离,戒备的看着他。黄伟扫了扫亲戚们,又桀桀怪笑一声,朝其中一个冲去。那个亲戚赶忙闪避,其余的几人也跟着闪开身形,生怕又被黄伟打到。

    看到这情形,师父不再犹豫,嘴里开始唱起赞诗:齐天大圣孙悟空,艺成斜月三星洞...唱完赞诗的师父开始打哈欠。正和亲戚们纠缠的黄伟听到哈欠声,疑惑的转头看了看。却见师父突然睁开眼睛,眼中射出的精光让黄伟身形微微一抖。

    师父扫了一眼四周,从包袱里掏出几张黄纸符,把包袱扔到一边飞快的冲到黄伟面前。黄伟正在纳闷师父怎么这么快的时候,师父忽然蹬地跳起一米多高,手上的一把黄纸符猛的拍在黄伟天灵盖上。黄伟惨叫一声,身体逐渐软了下去,一个黑影从身体里窜了出来,女鬼已经被师父驱离了黄伟身体。

    师父并不管黄伟,几步奔到黑影身后,黑影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师父抓住了头发。抓住她头发后师父一把提了起来,女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师父扬了一下手里的黄纸符,黄纸符突然自燃了。我看的目瞪口呆,原来电影里林正英大师那么酷炫的动作其实师父是玩的出的,那就是说,将来我也玩的出咯。

    师父可不管我的惊奇,将燃烧的黄纸符一把塞进女鬼因惨叫而张开的血盆大口里。瞬时间,女鬼全身便透出火苗。师父并不惧怕这个火,仍是提着女鬼的头发。很快,女鬼身上透出来的火便把女鬼的身体连同头发化成一道白烟,在屋子里飘荡着久久不散去。

    从师父冲到黄伟面前到女鬼化成了白烟,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亲戚们还没反应过来,都躲在神桌后面或者八仙桌底下呆呆的看着。我在心里感叹着,大圣上身真的太牛逼了。要是能应用于阳世的事情,给我五百阴阳师,我让日本变成中国的一个省。

    女鬼化为白烟后,师父眼睛四下里扫了扫,慢慢闭上了眼睛,又开始打哈欠。打了几个哈欠,师父长出一口气,身体软下来向后踉跄了几步。我知道这是大圣离体了,赶忙把黄磊放到地上去扶师父。亲戚们看到我动了,便赶忙出来扶黄伟父子,给黄伟包扎伤口。

    我扶着师父,看了看满屋的狼藉和还未散去的白烟,看到个还未倒下的凳子,我赶忙扶师父过去坐了下来。师父坐定后,我便对亲戚们说到:“鬼已经被打的魂飞魄散了,我师父请神灵上身体力消耗过度,你们赶快安排个地方给我师父休息。”亲戚中走出一个女的说到:“小师父,你扶着师父跟我来吧。”

    我忙扶着师父跟着女的脚步进房间,安排师父躺下后,女的说到:“感谢两位大师救了我老公和儿子。”额,原来是黄伟的老婆,存在感咋这低呢,我还以为是亲戚呢。而且儿子惨叫的时候,她居然没冲出来。不过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我可懒得管。

    安排师父和黄伟父子休息后,亲戚们赶忙帮助清理满屋的狼藉。感觉这和母亲碰到的情况很不一样,因为母亲的情况师父肯定没请大圣上身,不然第二天哪里能去我家。看来师父说的很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借鉴,凭着感觉仗着大圣的庇佑做就是了。

    第二天黄伟拖着虚弱的身体到师父床前致谢,师父跟他说到:“那个女鬼是这房子以前的主人,昨天把她打的魂飞魄散了,但是有一股白烟在房子里不散,那是她的怨气。”顿了下师父又说到:“虽然怨气不能直接伤人,但是会影响你的气运,你去买一头黄牛养在后院的天井里。”

    黄伟点了点头问师父:“要养多久呢?”师父回到:“整整一年,黄牛能吸怨气,到时候怨气吸完了牛长大了还能卖钱,都是对你有好处的。”黄伟忙点头感谢不迭。

    吃罢早饭,师父坚决在回去。黄伟赶忙安排车送我们回去,在他的千恩万谢中我们回去了。

第六十六章 灵车不漂移

    回去之后,师父需要好好休息。这大圣上身就像游戏里的大招一样,有冷却时间。这几天也有人求上门办事,其实我蛮跃跃欲试的,但是师父不太放心,都推掉了。我也就是每天画画符,就没别的事干了。期间师父接到过李丽的电话,她对家里的情况很是担忧。并且询问师父,过了这个月,接下来该怎么办。师父因为她老公根本不信这类事情,也不太好回答她,只说过了这个月再说。

    夜幕降临了,冬日的白天和晚上温差太大,野外一片片薄雾轻轻飘起。在321省道本市的郊区段,一辆小车正在快速行驶。车上坐着两个人,司机是本市一个开服装连锁店的老板,名叫张启南。旁边坐着他的朋友,叫胡龙华。

    张启南刚刚去邻市的店里上了点货,顺便带上了在邻市逗留的胡龙华,俩人一起往家赶。张启南一边开车,一边和胡龙华有说有笑的交谈着。这条路自己每个礼拜都要走一个来回,虽然是省道,配置比较低,连路灯都没有,但是路上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所以张启南开的很放松,路边的树木飞快的向后退去。

    雾气越来越多了,后视镜都有点蒙蒙的了,张启南放慢车速把车慢慢停了下来,擦了擦后视镜。胡龙华没事可干,专注的看着前方。擦好后视镜,张启南合上车窗,又开动雨刷把挡风玻璃擦了一下。

    重新启动了车子,张启南抱怨了一下天气,胡龙华轻轻笑了笑,还是专注的看着前方。车子走了一点远,张启南准备加速的时候,胡龙华指着前方说到:“诶你看,好像有钱在飘。”张启南脖子伸向前,定睛看了看,果然几张百元大钞在亮黄的大灯灯光中飞舞。张启南哈哈一笑:“看来今天的油钱和宵夜有着落了。”忙催动着车子往前方去准备捡钱。

    百元大钞在重力吸引下,都掉到了地上,随着风的方向轻轻抖动翻滚。张启南停下车,刚准备开门去捡钱。‘啪’天上飞下来一张钱掉在了挡风玻璃上,他忙加快了动作去抓挡风玻璃上的钱。胡龙华也开了门一个箭步就往地上的百元大钞而去。

    张启南伸长胳膊拿下了挡风玻璃上的钱,咦,触感怎么不对,很粗糙的样子。他拿到车头就着车灯看了看,颜色、大小都和百元大钞一样,只是上面印着‘冥府人民银行’。玛德,怎么现在冥币都和真钱造的一样了。张启南骂了句‘晦气’把冥币扔在地上用脚踩着捻了几下,抬头去看胡龙华。

    只见胡龙华也一脸悻悻的走过来,张启南笑着骂他:“他ma的,现在冥币居然和真钱造的一样了?谁家他ma的大半夜的出殡,又碰到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真他ma的晦气。”胡龙华笑着回到:“好吧,我的错,回去了安排你到碧涛阁去蒸个桑拿,把晦气都蒸走。”顿了下又暧昧一笑:“那里新到了几个货色还不错。”

    张启南呵呵一笑:“就知道你好这一口,我到时候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胡龙华鄙视的看了张启南一眼:“说的你不喜欢似的,别装君子了,当心我告诉嫂子。”俩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坐进了车子。

    张启南重新开动了车子,说笑归说笑,刚刚的事情让两人心里都有点膈应。张启南闷着头开车,胡龙华专注飞看着前方。除了车头的大灯以及路面不平车子偶然震动传来的哐哐声,整个世界就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没走多远,又看到飞舞的冥币。张启南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不动声色偏过车子避开了冥币。

    又走了一点远,又看到冥币了。张启南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胡龙华,问到:“咱这边好像没有半夜出殡的风俗吧。”胡龙华还没答话,后面一个车子飞速过来超车直冲飞舞的冥币而去,车子带起的气流卷着冥币飞速的翻滚。胡龙华看了看张启南,想缓和一点沉闷的气氛,便笑着大声说到:“前面的傻逼没看到钱吧,见他开那么快,我还以为他是冲过去捡钱呢,怎么有钱都不下车捡?”张启南答到:“后面几个地方有钱呢,也许和我们一样早就看到了。”边说张启南又偏过车子避开飞舞的冥币。

    又走了点远,又看到了飞舞的冥币。不过这次,一个厢式小货车出现在大灯的照射中。小货车后面的门半开半闭,冥币好像就是从开了的门中飞舞出来的。另一半关着的门上印着两排大字:湘江故园欢迎你。看到这情况,张启南笑了笑说到:“原来是殡仪馆的灵车,我就说我们这没有半夜出殡的风俗。傻逼门没关好,买的冥钱全掉出来了。”

    张启南加快了一点车速,车灯透过半开的门进了小货车的货厢。一个纸人突兀的出现在灯光中,雪白的脸上印着鲜红的腮红,身上穿着寿衣。纸人胸前挂着一个小纸箱,手慢悠悠的晃动,伸进纸箱里抓出一把冥钱飘洒出来。纸人的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就是这么亮的车灯也无法透过这黑暗。

    怎么纸人还能动?张启南惊疑的转头看了看胡龙华,发现胡龙华刚好正转头看自己,眼神中满是惊惧。张启南再次加快车速,打算冲上去看看。

    到了小货车侧后方,张启南发现小货车驾驶这一侧的车窗并没有关上。他便闪了下大灯,打算和小货车并排并告知对方车门没关好。

    和小货车并排之后,张启南放下了胡龙华这一侧的车窗,俩人一起探头往小货车驾驶室里看。只见驾驶室黄黄的顶灯下一张惨白的侧脸顶着一顶纸帽子,和撒钱的纸人一样。俩人猛闭了下眼睛,睁开眼透过车与车之间无尽的黑暗大着胆子又看了看,确实是纸人在开车。俩人正在惊疑纸人怎么也能开车的时候,小货车的司机机械的转头朝他俩看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和鲜红的腮红,以及一双死鱼眼。张启南吓了一大跳,准备回头加速甩开小货车,却见纸人朝他俩咧嘴一笑,露出了黑黑的牙齿,鲜血漫过下嘴唇往外直涌。

    俩人吓的狂叫一声,张启南一下子把油门踩到了底。可惜刚刚车子在高速行驶中,张启南放松了对车子的掌控。前面恰好是一个弯道,这么快的车速车子肯定是转不过来了。张启南可不管后面小货车到底是怎么了,赶忙大力转动方向盘并猛踩刹车。

    由于车速太快了,车子还来不及侧翻就在一阵‘咯咯’的刹车声和在地面留下一长条黑色的轮胎印,把路边的野草都连根带起之后飞速的撞上了路边一颗合抱粗的柏杨树。

    发出一声巨响之后,巨大的冲击力让大半个车头都被塞进了车厢里,车门被震开飞到了离车几米远的地方。在剧烈的震动后,柏杨树腰部发出‘咔咔’的响声,随即整体断裂掉了下来覆盖在小车上。树枝透过各个部位插进车厢,鲜血从车门低处汩汩往下淌。地上早已干枯的野草,久旱逢甘霖,疯狂的吸食这鲜红的血液。而那辆纸人驾驶的小货车,还是那个速度上来经过车祸地点的时候,并不停留,一直向前消失在夜幕中。

    吃罢晚饭,我坐在电视前又看起了本省的经视台,这个时候的节目一般是播放一些发生在本省的大事小情。只见电视里主持人正襟危坐,脑袋边一块小屏幕,屏幕除了几个醒目的黄条其余一片黑暗。只听主持人缓缓播报:321省道**市郊区段发生一起车祸,一辆小轿车将路边柏杨树拦腰撞断,车上两名乘客当场死亡,事故原因目前正在调查中。

    接着小屏幕变大,播放了一下夜幕车祸的场面和忙碌的交警以及救护人员的身影和幕后的解说。车祸这种事情,全世界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起,我也就是看看而已。

    正躺在床上的师父忽然喷嚏不断,师母递了条毛巾给师父擦了擦。师父自言自语的说到:“是不是谁在骂我啊。”师母白了师父一眼说到:“就不能说在外地的儿子女儿在想你么。”师父把毛巾递还给师母,没有说话。

    此时李丽家里,不能出去打夜牌的洪泰正在破口大骂:“他ma的,你自己神经兮兮就算了,还妨碍老子的活动。”一旁的李丽只是护着儿子淡淡的看着洪泰,并不答话。本来么,乡里人的生活习惯,农忙的时候忙的要命,农闲的时候有短工就打打短工,没短工打就打打牌。好多年都是这么过的,但是现在李丽让自己没事就得看着儿子,让洪泰烦闷不已。

    见李丽并不答话,洪泰又骂到:“那一老一小两个神棍,别让老子再看到他们,不然老子要打断他们的狗腿。在老子家里妖言惑众,晦气老子。”

第六十七章 衙内飙车

    过了几天,321省道本市郊区段,离上次车祸几公里的地方,傍晚的时候又发生了一起车祸。三车连环追尾,好在白天车多,车速不算太快。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人员伤亡,只有几个人轻微擦伤。

    交jing现场调查事故原因的时候,当中那辆车的车主激动的控诉着第一辆车急刹导致自己的车做了三明治而损失惨重。交jing询问第一辆车的车主的时候,第一辆车的车主坚持自己看的一辆纸人驾驶的灵车被吓到了所以才急刹。交jing嗤笑他:“你不如说你看到了阎王,啊,不对,看到阎王你就不能站着和我说话了。那应该是看到了..这个..这个,总之吧,确实是因为你的急刹导致了这次车祸,说吧,是公了还是私了?”

    第一辆车的车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眼神迷离的看了看前方,又回过头来摇了摇头与交jing和其他两位车主商讨善后的事宜去了。

    路过此地围观的群众见没什么伤亡和损失,也没起什么争执,都索然无味的准备退散。有个围观群众听到第一辆车的车主说见到纸人驾驶的灵车,一副‘就是就是’的样子对围观人群大声说到:“是了是了,前几天晚上9点多的时候,我骑着摩托车就在这路上不远的地方,看到个小货车,里面载着个纸人在撒冥钱,当时吓了我一大跳。”

    围观群众见他这么说,以为他掌握了什么内幕,都凑到他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事故外围的交jing见人群还不散去,怕影响交通,便过来对看到灵车的围观群众笑着说到:“别到这里瞎说,车里的纸人你都看到了,那车牌号码是多少?”那人挠了挠头顶:“好像没有车牌,不过车门上印着:湘江故园欢迎你。”

    交jing看了看那人,脸颊上有颗大痣,痣上还有几根调皮的长毛。便又笑了笑:“没车牌怎么上路?再说有故园殡仪馆的车路过是很正常的,别妖言惑众。”顿了下交警挥了挥手:“都散了吧,散了吧,家里的饭要冷了。”围观群众慢慢不舍的散去,看到灵车的那人很不服气,大声的说到:“我真的看到纸人撒钱的灵车了。”交jing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人缩了下脖子,怏怏的发动摩托车离开了。走的时候嘴里还碎碎念:我本来就看到纸人撒钱的灵车了么。

    师父已经完全恢复了,我们又开始了东家驱鬼西家度魂的日子。师父也开始尝试以我为主来进行法事,我也掌握了一点小窍门,反正阳克阴么,想办法找点阳气盛的东西来克鬼就好了。最主要的还是需要想办法把鬼物找出来,这个过程最缓慢,动不动就需要几天。

    又解决了一个鬼物,和师父回家休整。吃罢晚饭,照例坐在电视机前看经视台的本省新闻。还是那个主持人,还是那个的画面,只听主持人播报:321省道**市郊区段发生一起车祸,一辆载着4人的小轿车和一辆大货车迎面相撞。大货车司机轻微擦伤,轿车上两名乘客当场死亡,司机与另一乘客正在抢救,事故原因目前正在调查中。这是这一路段近期以来的第四起车祸,交jing提示广大司机朋友谨慎驾驶。

    车祸的画面是白天拍摄的,除了已经被拖到路旁的事故车辆,倒也没什么恐怖的。画面一转,只见几个交jing正在路边竖一块蓝色的警示牌:事故多发路段,请谨慎驾驶。出了这种事情,只有自认倒霉了,难道还怨路段不好么。反正我现在没车,这一类事情和我关系不大。

    师父又接到了李丽的电话,她告诉师父黄纸符不够用了,有个亲戚住在师父家附近,明天会让亲戚来取点黄纸符,师父和她约定好时间便挂了电话。

    被黑暗笼罩的321省道郊区段,偶有灯光飞驰而过。路两边地里绿油油的麦苗儿正趁着黑暗快速的成长,风儿刮来,它们便随着风儿欢快的舞动。远远的,疾驰过来一辆卡宴。车子的主人是本市某位实权人物的儿子,人称高衙内。

    此时车子里的气氛很热烈,音响里正播放着劲爆的的士高舞曲。高衙内正随着舞曲的节奏左右摆动着身子,他旁边坐着一位叫有容的女子。有容也跟着节奏手舞足蹈,胸前波涛汹涌。

    高衙内不经意的暼见了有容的波涛汹涌,yin心大动。不禁把‘开车不摸nai,摸nai不开车’的教训抛到了脑后。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从领子里伸进了有容的胸前。有容也很配合的闭上眼睛,轻轻的呢喃。

    揉搓了一会儿,右边一辆车的身影疾驰向前。高衙内‘额’了一声看了看,似乎是一辆小货车。踏马的,老子的卡宴竟然让一辆小货车给超了,传出去我这脸往哪搁?高衙内一把抽出在有容胸前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脚下踩油门开始加速。

    正在呢喃的有容睁开眼嗔怪的看了高衙内一眼,又转头看前方。亮黄的灯光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飞舞。钱,是钱耶。有容欣喜的指着前面说到:“衙内,钱,好多钱,快停车我们去捡。”高衙内‘切’了一声:“等我追上那辆超我车的了,回家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有容用胸顶着高衙内的胳膊,手搭在高衙内肩膀上,扑闪着大眼睛,嗲声嗲气的说到:“真的么?”高衙内不耐烦的用手肘把有容顶开:“我高衙内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回去就给你两亿。”

    “两亿啊,好多哦。”有容双手捧在胸前,一脸的憧憬。高衙内邪邪一笑,并不说话,专注的看着前方路面。

    卡宴的性能那是没得说的,很快就追到了小货车的后面。高衙内想看看这小货车的车牌是多少,全市有谁不知道44444是衙内的车?这个小货车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超车,记下车牌交给交jing让他们好好关照一下。

    就着车灯看了看,居然没有车牌!高衙内抬头看了看车后门,只见一侧门上印着:湘江故园欢迎你。另一侧的门不知道是掉了还是没关上,反正就是没有。高衙内又轻轻踩了下油门,卡宴离小货车更近了。但是大灯居然照不进车里面,即便小货车的门没关好,除了无尽的黑暗,衙内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既然知道是湘江故园就好办了,超上前去看看车里司机的样子,到时候照着样子去湘江故园找人就好了。就在高衙内刚准备加油门和小货车并排的时候,车灯的映照下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和血盆大口。高衙内被突然出现的东西吓了一大跳,不禁尖叫出来。有容被吓的缩成一团,趴在高衙内肩上。

    很快,高衙内就稳住了心神。在本市,还有我高衙内害怕的东西么?定睛看了看,原来是一个纸人。玛德,还敢在我高衙内面前装神弄鬼。高衙内一脚油门和小货车并排,放下有容这一侧的车窗,探头望了过去。

    小货车驾驶室的窗并没有关,昏黄的灯光下,一张雪白的侧脸,脸上还打着鲜红的腮红。高衙内一口痰吐过去,可惜劲力不够,痰出了车窗便被车子驶过带起的气流裹挟着往后退去。高衙内愤怒的朝小货车驾驶室吼到:“你他ma的找死啊,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小货车司机听到高衙内骂自己,缓缓的转过头来。只见雪白的脸上鲜红的腮红,一张血盆大口咧着露出黑黑的牙齿。虽然看到侧脸高衙内心里早有了准备,但是在无尽的黑暗中出现一辆小货车由纸人驾驶,有容早已吓得蜷缩在座位上双手捂着脸。高衙内心里也有点发虚,色厉内荏的吼到:“他ma的你再装神弄鬼信不信我让我爸封了你们殡仪馆。”

    驾驶小货车的纸人喉头动了动,高衙内以为他要说话。却见纸人忽然喉咙一紧,嘴巴大张,仿照高衙内吐痰那样一口鲜血喷了过来。好在车速比较快,大部分的鲜血都被气流裹到了后面,但还是有几滴喷到了车内。

    有容捂着脸的手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手背上,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血!有容吓的惊声尖叫,脚在车里面乱瞪。

    高衙内出离愤怒了,不仅超自己的车装神弄鬼吓自己,居然还敢朝车里吐血。本来是要冲到前面把小货车别停了然后打司机一顿,可是看了看自己的身板,货车上有俩人,自己不一定干的过。他坐定了身子,放慢了一点车速,让车子跟在小货车侧后方,打算猛的加速撞过去。

    就在他计算调整的时候,车厢里的纸人居然看着自己轻蔑的笑了笑。高衙内愤怒的一脚油门到底,方向盘稍偏一点,朝小货车侧面撞去。

    就在两车接触的瞬间,高衙内预想中撞击后的冲击力并没有来到。而是自己的车子就这么穿过了小货车车厢,真的就是穿过,小货车的车厢就像是空气做的一样,让自己的车子毫无阻力的穿过!还来不及惊疑,高衙内看到了自己前面路边的柏杨树。好在自己平时经常飙车,反应比较快,他赶忙松了油门急踩刹车。但是巨大的惯性还是带着车子往前冲去。

第六十八章 开始调查

    在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卡宴和柏杨树撞击之后被弹回了一点,在车里乱蹬的有容连尖叫都来不及就冲破了挡风玻璃撞在柏杨树上,脑袋朝下重重的掉在卡宴的引擎盖上。眼睛大睁着,嘴里,鼻子里鲜血往外直冒,一条血线连接着大地和她的七孔。卡宴一闪一闪的双闪灯映照着她变得有些狰狞的脸。

    而高衙内,身上飘着安全带脑袋耷拉在安全气囊上不知死活。那辆仿佛空气做的小货车并不停留,还是一如之前往前驶去,直至消失在夜幕中。

    车祸过后一分多钟,一辆大货车远远的驶来了。看到前面一直闪烁的双闪灯,大货车放缓了速度,慢慢停到了车祸地点。货车上坐着的俩人并未下车,探头看了看货车司机便拨通了报jing电话。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了不耐烦的女声:“喂,你好。”货车司机忙说到:“你好,321省道上出了车祸。”女声嘟囔了一句‘怎么又出车祸了’便问到:“你好,请跟我们叙述一下详细地点和车祸的简单情况。”

    货车司机左右看了看说到:“我是外地的,这地方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刚刚过了青龙镇,正在往西方行驶。”顿了下货车司机仔细看了看卡宴继续说到:“一辆车牌是44444的保时捷卡宴撞在了路边的树上,车上的伤亡情况不清楚,你们赶快派人来看看。”

    报了警,货车司机挂了电话发动车子匆匆赶路去了。而接线的女jing赶忙跑到值班室,对值班的交jing说到:“一辆车牌是44444的卡宴在321省道城区至青龙镇的路段撞在树上了,车上伤亡情况不明。”

    正在打盹的交警听到44444的卡宴,一下子都惊醒了,其中领头的一人说到:“坏了,那是高衙内的车,赶快通知附近的中队和医生赶往现场。”说罢又指示值班女jing:“你通知领导请示一下高实权,询问一下高衙内的去向,看他在不在车上。”说罢带着值班室的交jing冲到院里的车上,拉响了警报,往事发地点赶去。

    出了中心城区,到了321省道上,其实深夜的321省道上,并没有多少车。即便不拉响警报他们也依然可以快速的畅通无阻,当然了,拉响警报也无可厚非。得亏省道边没住什么人家,道路两旁全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不然大晚上的他们不知道暗地里要背多少诅咒。

    远远的看到前面各种灯光闪烁,领头交jing忙指着前方说到:“应该就是那里了,快去看看。”车子走到跟前一看,果然就是44444的卡宴,旁边还有不少同事在忙碌。

    领头交jing赶忙下了车,拉住一个正在做记录的交jing问到:“小雷,高衙内在车上么?”小雷抬头看了一眼,赶忙立正行礼:“刘队好,高衙内已经被救护车拖到医院去了,医生现场看过,应该是不太要紧。”顿了下又说到:“只是同行的一个女孩,飞出车外,已经当场死亡了。”

    按高衙内的年龄,老婆是不可能有的,女朋友嘛,没了可以再找,只要衙内没事就好。被叫做刘队的领头交jing轻轻松了口气,指示到:“认真检查,不要放过一丝蛛丝马迹。”正在忙碌的交jing们异口同声答了声‘是’。

    高衙内慢慢醒了过来,睁开眼看了看,好像是在一个房间里躺在床上。嘶,头痛欲裂,他吸了一口凉气,紧闭双眼,双手举到头顶慢慢揉了揉。

    “你狗日的是不是又飙车了?”一个熟悉的男声斥责到,是父亲高实权。高衙内只觉得头很疼,懒得回答,只是不耐烦的紧了紧眼皮。

    “孩子刚刚醒,医生说他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出了这么大事故了你不安慰,反而孩子一醒就斥责,哪有你这样做爸爸的?”熟悉的女声响起,是自己母亲,高衙内轻轻舒了一口气。

    “您二位不必着急,车子都撞废了衙内身体毫发无损,证明您祖上有缘,衙内他日必有一番大作为的。”

    又一个男声响起,这声音似熟悉又不太熟悉。高衙内忍着头痛,睁眼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一身jing服,看了看jing服主人的脸,高衙内顾不得头疼,一把掀了身上的被子坐起来说到:“刘队,这次我真没飙车,是路上有一辆纸人驾驶的小货车,引我撞到路上的。”

    “你狗日的飙车就飙车,出了事还胡编理由,总有哪天把这条小命飙交待了看你拿什么后悔。”高实权看了衙内一眼斥责到。高衙内母亲瞪了丈夫一眼说到:“哪有你这样做爸爸的,咒自己儿子。”

    刘队这次没有劝解,走到床边坐下,关切的看了看高衙内,疑惑的问到:“纸人驾驶的小货车?什么纸人?”

    “你别听他胡扯,”高实权对刘队说到:“还是先想办法怎么安抚那女孩的家人吧。”说到女孩,高衙内一把拉住刘队问到:“和我一起的女孩怎么了?”刘队轻轻摇了摇头,说到:“飞出车外当场死亡了。”

    此时高衙内早已忘了头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可惜,猛摇着刘队的胳膊说到:“刘队你一定要帮我替有容报仇,把那个纸人驾驶的小货车揪出来。”刘队把手轻轻搭在高衙内摇晃自己胳膊的手上说到:“你放心,你把详细情况跟我说一下,我肯定帮你把坏事的小货车找出来。”

    高衙内捂着脑袋想了想,说了一下事发经过。当然了,被别人超车之后自己赌气以及摸nai这些细节肯定是不能说的。只说莫名其妙的前面出现一辆小货车,没有车牌,货车里装的是纸人,而且纸人还对着自己笑。后来自己想上前看个究竟,居然看到小货车是由纸人驾驶的,而且纸人还向自己吐痰。不过吐出来的是血,不是痰,还吐到有容的身上了,刘队不信的话可以去验。

    既然说的这么灵异了,索性更灵异一点。于是他说纸人吐了痰之后,自己像被什么吸引了往树上撞去,撞树的时候擦了下小货车的边,感觉小货车像空气做的一样被自己的车子穿过了。

    瞪大眼睛听高衙内讲完,他妈妈拍了拍胸脯说到:“明天赶快去找个阴阳师化解一下,再去庙里烧香感谢祖宗和菩萨保佑。”高实权倒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盘算着事情的可能性。

    刘队思索了一会儿,说到:“我马上回去调那一路段的监控视频看看。”高衙内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上一句:“对了,那个灵车上印着‘湘江故园欢迎你’。应该是一个叫‘湘江’的殡仪馆的。”刘队点了点头:“我马上回去查。”

    本来一直以为儿子胡扯的高实权,考虑了一下,见儿子说的有鼻子有眼,便对刘队说到:“这个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在dang的领导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怎么能容许有人装神弄鬼吓唬人民群众呢?得亏我儿子命大,这要是哪个胆小的人民群众,吓出个好歹来我们怎么交代?”

    刘队立正了身形,大声说到:“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将害群之马曝光在人民群众面前。”

    回到队里,刘队手上有了高实权交待的鸡毛令箭,便通知了局里的领导。领导指示此事由他全权负责,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刘队先调看了一下321省道上的监控,可惜那一段就是个野路,除了与几条乡村公路连接之外啥也没有,所以就没有监控。刘队打算协调一下管zhian的那边看有没有在那边装上摄像头。因为是高实权交代的事情,zhian那边连玩笑都没开一下很配合的让他去看录像。

    很可惜,虽然在那一路段有些摄像头,但是都没有夜视功能,除了偶尔飞驰而过的灯光之外,啥也看不到。刘队跟局里领导汇报了一下,打算协调各部门抽出人到那一路段轮流巡逻,看看会不会再碰到高衙内所说的小货车。

    同时,刘队也建议局里领导协调一下minzheng和gongshang部门,看有没有一个叫湘江故园的殡仪馆。很快,消息便反馈回来,本市没有殡仪馆名叫湘江故园。刘队想了想,在省道上行走,莫非是隔壁市的?赶忙又汇报领导,协调向隔壁市的兄弟单位发出协cha通报。

    车祸的其他鉴定还没有出来,刘队做了自己目前全部能做的,轻轻舒了口气,靠在了椅子上。希望能尽快把这件事搞定,得到高实权的欢心。

    就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办公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睁开眼坐正了身子说了声‘请进’。

    门外的人小心翼翼的推门而进,刘队看了一眼,是自己下属小马。他便问了句:“小马,有什么事么?”小马走到他面前,小声问到:“刘队,你是在高衙内车祸的案子么?我有个相关情况向你汇报一下。”

    刘队精神一震,说到:“快说,快说。”

    “前段时间我在协助三中队办一起追尾的案子的时候,”小马说到:“出车祸的司机也说看到过纸人驾驶的小货车。当时还有围观的群众也说曾看到过,只是当时我觉得太过于离奇,所以没有理会。”

    刘队摇晃着手指指了指小马说到:“你啊你啊,一点办案的警觉性和前瞻性都没有,让我说你什么好。赶快到那附近发个协查通报,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围观的群众,或者能有其他目击者给我们提供线索。”

第六十九章 洪光不见了

    本来打算讨个好卖个乖的小马,被刘队这么一说,只得悻悻的出门准备去贴协cha通报。刘队赶忙跟领导协商安排人手从下午开始在那一路段巡逻。

    冬天虽然气温不高,不过艳阳照在身上挺舒服的。画了会黄纸符,我搬了个凳子到院子里晒太阳。不知不觉做这个已经几个月了,别的见识不说,工资领了几千块,加上郑强给的红包,看来可以过个潇洒年了。

    正在得意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个小男孩进了院子。我看了看他们,中年男人倒没有什么,只是他身后的小男孩,十一二岁的样子。一只眼睛清澈明亮,另一只肿的跟马蜂蜇过似的鼓的眼皮都抬不起来。眯着眼在中年男人身后探头探脑。

    中年男人走到我面前,递了跟烟给我:“小伙子,请问这是郭师父家么?”我忙起身点了点头指了指屋子:“我师父在里面坐着呢。”说罢便头前带路把他们领到师父面前。

    正在埋头看书的师父抬起头看了看,讶异的到:“呀,这孩子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中年男人忙说到:“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肿了三四天了,到医院检查不出什么来,所以到这里请您给看看。”

    师父点了点头,说到:“先去敬个香吧,敬香了再说。”我忙带着中年男人去敬香。敬过香之后,师父示意中年男人和小孩坐下。师父把小孩的眼皮掀起来看了看,柔和的问到:“小朋友,有没有在你家院子里钉个签子什么的?”小孩呆呆的摇了摇头。

    师父轻轻按压了一下眼珠问到:“疼不疼?”小孩又摇了摇头。中年男人忙说到:“我们检查过了,他说不疼,就是眼睛肿的厉害睁不开,早上起来眼睛糊满眼屎。”

    师父看了看肿眼睛,低头沉思起来,中年男人眼巴巴的看着师父。我很奇怪,为什么师父不叫他们留下生辰八字,晚上问大圣?

    沉思一会儿,师父抬起头看了看,看着小孩转了转身,自言自语的说到:“是左眼。”中年男人忙附和到:“对,对,是左眼。”师父便柔声问小孩:“小朋友,你有没有对着太阳撒尿啊?”

    中年男人忙盯着小孩,小孩想了想说到:“前几天起床,看到太阳好低,我就冲着太阳撒了泡尿。”师父‘哦’了一声对中年男人说到:“怕是冲撞了太阳神,不过不要紧,我作几道赔罪的符烧了就没事了。”中年男人忙感谢不迭,感谢完了又埋怨小孩不听话胡搞。

    小时候经常有长辈跟我们说别指着月亮撒尿,否则会被割耳朵的。看今天这小孩的样子,果然和小时候长辈的告诫异曲同工。

    师父掏出黄纸和笔,问中年男人:“小孩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多少?”中年男人忙答到:“叫付黄,是92年8月13寅时生的。”师父点了点头,开始作符。倒是我,听到小孩名字的时候笑出了声:“付黄,将来找老婆不得叫母后啊。”

    中年男人尴尬的笑了笑:“这位小师父你不知道,我家辈分太低,村子里见了谁都是叔啊爷的。恰好我老婆姓黄,于是我给儿子取了个名字叫付黄,虽然叫了别人叔爷,只要别人叫他名字,这便宜就可以赚回来。”

    说的也是,像这种以姓群居的地方,500年前同一个祖先,现在八竿子打不着,但是碰到了还是得论辈分叫人。比如我,才一二十岁,但是重孙都有了。

    作好了符,交待了一下该怎么烧,中年男人拿着符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终于到了月底了,今天一过,龙王的法力就会没那么强,到时候儿子就安全了。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李丽在心里盘算着。洪泰果然从隔壁二哥家里接了根管子过来,家里又有水了。只是地上还是那么潮,一点办法都没有。算了,先过了今天,到了明天是下一个月了再去问郭师父吧。

    儿子洪光还是蛮爽的,因为隔几天妈妈就会让自己不上学,有时候连上周末了可以在家玩四天。唯一比较郁闷的是虽然不上学,但是也不准出去玩。就一天到晚呆在家里,不是爸爸就是妈妈看着自己,啥也干不了。而且还不准喝水,口渴只能吃水果。

    最郁闷的是洪泰,逢三六九就不能出门,好好的农闲的一个月,竟没有安心的打一场牌。都是那两个神棍坑的,下次见到一定打断他们的腿。好在今天三十了,过了今天就是老虎出笼,鱼归大海了。

    老公公洪成发因为儿媳虽然迷信,但是家里的各项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不好说什么。只要不用自己看孩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吃罢午饭,休息了一会儿。李丽看了看院子里对洪泰说到:“下雨刚晴了两天,院子里的地不干不湿,正好种点大蒜。你看着儿子,我把蒜子下了就来替你。”洪泰瞪着眼嘴巴闭合了几下,似是在骂李丽。李丽也不和他计较,只说到:“不准儿子离开你的视线。”

    算了,最后一天了。洪泰搬了把椅子坐到堂屋里,对儿子洪光说到:“你哪儿也不许去,拿点玩具就到我身边玩。”洪光‘嗯’了一声,拿了几个玩具在洪泰的椅子边,洪泰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看起了电子书。

    洪光默默的玩了一会儿,就开始大呼小叫:“呀呀呀,撞死你”,“呀呀呀,按你在地上吃泥”洪泰看的一本都市,正入迷处,感觉自己就是书中的主角。纵意花丛,想干谁就干谁,sheng长都得给自己面子。被洪光的大呼小叫拉回了现实,他嫌恶的说到:“你玩个玩具还大呼小叫什么。”

    洪光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了看洪泰,低下头默默的玩自己的玩具。玩了一会儿,忘形的洪光又开始大呼小叫把刚刚入港的洪泰又拉了回来。洪泰起身作势欲踢洪光:“玛德叫你小点声。”洪光捡起玩具,转身轻轻的说了句:“我去找妈妈玩。”说罢便出了门。洪泰赶忙跟在他后面。

    院子里正在掘土准备下蒜子的李丽看到儿子来到自己身边,朝洪泰吼到:“把他带到屋子里,这全是泥土弄的脏兮兮的。”洪泰回到:“他要跟着你玩,我有什么办法。”洪光也说到:“妈妈,我就在这玩吧,我不碰泥巴。”

    没办法,李丽只好让儿子蹲在身旁,然后自己掘土。洪泰舒了口气,心满意足的回去坐下继续yy。

    玩了一会儿,洪光觉得无聊,便说:“妈妈,我回屋玩玩具去了。”李丽点了点头,目送洪光进了屋子蹲在洪泰的椅子旁玩玩具。李丽叮嘱了一句:“洪泰,别只顾着看书,要看着儿子。”洪泰头也不抬不耐烦的‘嗯’了一声。李丽叹了口气,又回院子里掘土去了。

    一个人默默的玩了一会儿,洪光实在觉得无聊,不知道住在家里后面一排的小伙伴今天在不在家。于是他起身看了看洪泰,洪泰正面带笑容专心的盯着手机屏幕,于是洪光便不声不响的走到后面去了。

    出了自家的后门,听到小伙伴家里似乎有声音,洪光欢快的小跑起来。哎呀,不知道被什么绊的摔了一跤,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下了蒜子,李丽在院子里喘了口气,放好?头。甫一进门,就看到洪泰一人在看小说,看的‘咯咯’笑出了声。李丽赶紧问到:“儿子呢?”洪泰头也不抬,随手一挥,说到:“不在这玩玩具么。”李丽恼怒的大叫一声:“儿子到底在哪里?”

    洪泰放下手机左右看了看,蓦地惊觉儿子并不在身边。看到李丽这样子,洪泰稳了稳心神,不以为然的说到:“大惊小怪什么,不在前院就在后院,一会儿工夫能去哪,我马上叫他回来。”说罢起身朝后面走去,李丽忙跟上他的脚步,嘴里大声呼喊‘洪光、洪光’。

    到了后院,看到后门是开的,洪泰说到:“别大呼小叫的了,去后面玩去了。”李丽一把拉开洪泰,冲出了后门。

    出了后门,只觉得今天的太阳好花,耀的人眼睛都不太看的清东西。定睛看了看,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李丽便看了看后排的屋子,哪家大门开着就进去看看或者问问洪光来过没有。

    跟在李丽后面的洪泰开始觉得李丽有点莫名其妙。问了几家都说没看到洪光,看到李丽着急的样子,洪泰也莫名的有点紧张,便说到:“你到后面问,我到前面去看看。”

    到前面看了看,路边邻家的二哥正和其他几个邻居站着闲话家常。洪泰便跑上去问:“您几位有没有看到我儿子?”有个住的稍远的邻居问到:“今天不是要上学么?你儿子怎么在家?”洪泰二哥忙说到:“他儿子病了,在家休息。”转头又跟洪泰说到:“我们在这站了个把小时了,并没看到洪光出门。”

第七十章 牛脚窝淹死人

    洪泰赶忙别了二哥自己去找。而李丽把后排村子问了个遍也没有打听到洪光的影子。本来么,乡里人农闲的时候要不打麻将要不聚在一起闲话家常,或者收拾家里整修农具,路上基本没有人走,哪里会有人看到呢。

    李丽心急如焚,呼喊儿子的声音也有些凄厉起来:“洪光,光..光...你在哪里呢?”

    后面找不到,李丽便回自家看看,还是没有。她出了前门,带着哭腔喊到:“洪光,光..光...你在哪里呢,你要急死妈妈啊。”

    还在路边闲聊的二哥看到李丽这样子,便走过来问到:“怎么回事呢,怎么两口子都在找孩子?”李丽打着哭腔说到:“都是该死的洪泰,让他看着孩子,他只顾着自己看书,孩子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听李丽这么说,二哥也不聊天了赶忙大叫着洪光的名字帮着找。和二哥一起闲聊的乡亲也跟着四处看看,有没有孩子的踪影。

    这么一来,动静就大了。左右打牌或者闲聊的乡亲听到声音都出了门,或帮着寻找,或站在路边闲谈出主意。

    乡亲们各各打听之后,纷纷都说没看到陌生面孔来到村子里。有个乡亲指了指路边的小河说到:“会不会掉到河里了?”有乡亲搭一嘴到:“那赶快下河去看看。”乡里人都很热情,说干就干。几个人回家穿上了防水衣,手挽手并排把河的宽度占满就开始淌。

    河水并不深,也不算长,依次有乡亲加入进来后,很快就把小河淌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孩子的身影。

    乡亲们上了岸,又纷纷议论哪里还有河,是不是要到那里去淌一下。此时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开始阴沉起来,在乡亲们头上印上一层阴云。

    到处找了一圈不见孩子踪影的李丽哭着回来了,正在此时二哥和洪泰也回来了。李丽忙问洪泰:“看着孩子没有?”洪泰低沉的摇了摇头。此时乡亲们聚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李丽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李丽觉着再没有什么需要遮着掩着,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向乡亲们哭诉。家里莫名潮湿,水管不出水。找了瞎子算命说家里有人过不了这个月,请了阴阳师问过之后说是洪泰吃了通达河龙王的儿子,龙王要报仇,所以儿子这个月逢三六九不能碰水。今天是三十,自己去种蒜子,让洪泰看着儿子,谁知道洪泰没看住,儿子就这么不见了。

    哭诉玩李丽冲上来对洪泰拳打脚踢,哭骂到:“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本来清楚事情原委的二哥一把拉住李丽说到:“就是龙王报复也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难不成龙王还能活吞了洪光么?要是那样也不用等到今天了。肯定是有什么条条框框限制了龙王的,你赶快回忆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知道洪光是从哪里走失的。”

    李丽冷静了一会儿,哭到:“哪里有什么线索,我在院子里干活,干完了进屋孩子不在,不过家里后门不知道怎么开了。”二哥回到:“你在院子里干活那洪光应该不可能从前门出去,既然后门是开的,那很可能就是洪光去后面玩了,我们赶快到后面去找。”

    李丽哭到:“后面我家家都问到了,没有谁看到洪光。”二哥一把抓起李丽的胳膊:“别人在做事怎么能看到?我们赶快到后面去找。”乡亲们忙跟着他们的脚步往后面去。

    刚到后门口,天空中竟然响起一声惊雷,乡亲们心里一怔,冬天怎么打雷了?李丽可管不了那么多,急切的冲出了后门。

    刚出后门,却见路边趴着一个小孩的身影,橘黄的袄子牛仔裤,不是洪光是谁?李丽欣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洪光,边翻身边喜极而泣的说到:“我的儿啊,你害的妈好担心啊,你吓死妈了。”乡亲们见孩子找到了,都松了口气。只是有心细的疑问到:“为什么她在后面找了半天没看到,怎么现在一出门就看到了?”有乡亲释疑:“也许她找的时候孩子不在这,这会儿正好摔在这里了。”

    翻过身来,洪光眼睛紧闭,脸上有些泥泞。李丽疑惑的看了看,原来洪光的脸正好摔在一个牛脚窝里了,牛脚窝里还有些许泥泞。李丽用袖子擦了擦洪光的脸,摇了几下轻声叫到:“洪光,洪光。”洪光仍是眼睛紧闭。

    洪泰还在看着儿子的身体发呆,二哥蹲下身来看了看牛脚窝,把洪光的嘴唇掰开,嘴里有泥泞轻轻溢出。二哥试了试洪光的鼻息,居然没有呼吸了,看了看洪光的鼻子说到:“洪光被稀泥呛住了,赶快打急救电话,我们先帮他做一下人工呼吸。”

    听二哥这么说,乡亲们立马忙开了。有的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有的从李丽手上接过洪光开始排队给洪光做人工呼吸。李丽双手合十,心里急切的祈求祖宗保佑,神仙保佑。而洪泰,还是呆呆的看着洪光的身体。

    此时,本来阴云密布的天气,风声大作。狂风卷着雨丝从乡亲们的领口往身体里直钻,不过此刻乡亲们只想着赶快把孩子救过来,哪管他冷啊热的,有些甚至身上的塑胶防水衣都没脱。

    尝试吹了几口气,二哥发现气流根本进不了洪光的胸腔,便说到:“他的气管被泥泞堵住了,要先把泥泞吸出来。”说罢便让到一边指挥等待进行救援的乡亲们远离一点,不要挡着洪光的新鲜空气。

    接上的乡亲把洪光的腮部按住,让嘴巴张开,便对着洪光的嘴巴猛吸。果然,一大口泥泞窜进了乡亲的嘴里,乡亲赶忙别过一边吐出。自有人马上用袖子把洪光嘴边流出的泥泞擦干净,换上下一个乡亲。

    吸了几口,感觉没有泥泞了,乡亲们便开始做人工呼吸,洪光的胸腔跟着起起伏伏。看到这情况,李丽赶忙在心里许愿:如果儿子马上醒来,自己愿意此生就此吃素,愿捐钱给庙里为菩萨塑金身,或者自己减寿十年二十年,即便是用自己的命换儿子也可以。洪泰仍然是呆呆的看着急救的大家和儿子的身体,狂风吹着他衣服的下摆不停的晃动,他仿佛毫无察觉。

    做了会人工呼吸,还是不见洪光醒转,乡亲们便按压他的胸腔做心肺复苏。做了一会儿,洪光还是双眼紧闭,不见醒来。

    恰在此时,有几个白大褂提着药箱抬着担架来了。原来是路不好走,急救车停在路口,医生们一路小跑过来的。

    外围的乡亲们赶快让开,医生们看了看,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医生问到:“怎么回事呢?”二哥说到:“孩子可能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恰好脸摔到有水的牛脚窝可能被呛到了。”

    男医生蹲下来看了看,只见洪光双眼紧闭嘴唇发乌,小脸苍白。扒开眼皮看了看,瞳仁已经散了,用手触了触身体,已经冰凉。

    李丽和乡亲们眼巴巴的看着医生,李丽甚至在心里许愿,愿意即刻用自己的生命换孩子醒来。

    医生测完生命体征,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到:“我活了快60岁了,从来没见过牛脚窝能够淹死人的。”说罢转头看向二哥:“对不起,孩子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你们准备后事吧。”

    李丽听到医生这么说,感觉脑袋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一把冲到医生面前抓住医生的胳膊哭到:“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还没死,你一定要救救他,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洪泰瞪大眼睛看着洪光的身体,眼睛似乎要瞪出血来。

    医生躬身要扶李丽起来,可是李丽怎么也不起来,只是拉着医生的胳膊哭求。医生无奈的看了看二哥。二哥扶住李丽的胳膊说到:“医生已经救不活孩子了,不要跪了。”顿了下二哥又说到:“确实牛脚窝淹死人闻所未闻,之前不是有阴阳师指点你不要让孩子碰水么,你赶快打那个阴阳师的电话,看他有没有办法。”

    二哥的话让李丽听到了一丝希望,她松手跪坐在地上,从口袋里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拨通了师父的电话。

    此时正有人在求师父到家里安家神。接通电话,就听到李丽凄厉的声音:“郭师父,不好了,我儿子被牛脚窝的水淹了,医生治不了,您能不能来给看看?”师父本待埋怨几句,不过见李丽这种语气,况且医生都治不了,那肯定是大事,便安慰到:“你别慌,我马上想办法去,不过离的有点远,你让医生先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安家神的人家问师父:“大师,您要离开么?”师父回到:“有家人的儿子被龙王报复,淹水了,我得去看看。”安家神的人家马上说到:“远不远?我家恰好有车,要不要送您过去?”师父忙说:“那最好不过了,你做了好事自然有阴德记在帐上的。”

第七十一章 无能为力

    看到这情况,医生摇了摇头走了。李丽挂断电话,准备从乡亲手里接过孩子。却见一直呆站着的洪泰冲过去一把抱起洪光就往屋子里冲去。在门口,二哥一把拉住了洪泰,吼到:“等孩子醒过来了再抱到房子里,现在从路上转到前面院子里去。”

    洪泰没有反抗,任由二哥拉着自己走在路上。原来,按照我们这一块的风俗,不是在家里死的人是不能进家门的,否则不是闹鬼就是影响气运。按照以前,洪泰肯定是不顾这些的,但是现在他抱着洪光,两眼呆视前方,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到了洪泰家前院,早有乡亲拿了两条条凳,放块木板上去。二哥从洪泰手上接过洪光,平放在了木板上。洪泰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李丽在心里把满天神佛都求到了,而且也愿意舍弃自己的所有换儿子醒来。

    乡亲们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待师父的到来,有些感叹洪光这孩子平常那么听话,不该受这个罪;有些劝李丽放宽心一点,洪光肯定不是短命的相;有些年龄稍大的婆婆们,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而一直潮湿的地板,此刻却变的干燥无比。后面断了一直未曾接上的水管,开始往外喷水。几个穿着防水衣的乡亲赶忙去想办法堵住。

    好在我和师父的记忆力都不错,凭着记忆的指点,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李丽家的门口。刚开车门就听到有乡亲欢呼:有救了,有救了。

    刚一进门,李丽就跑过来跪下了,哭到:“郭师父,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我忙帮着师父把李丽扶起来。

    刚起身,我就看到李丽身后有个满脸泥泞的小男孩怯生生飘在地上的看着我和师父。由于小孩脸上全是泥泞,根本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之前我们也没见过李丽的儿子,但是根据推断,这个满脸泥泞的小孩应该是李丽儿子洪光的鬼魂。

    师父和鬼魂对视了一眼对李丽说到:“我先看看,能救我一定救。”李丽忙让开一条路,我们在乡亲的簇拥下来到洪光躺着的木板前。而一直要打断我们腿的洪泰,仿佛没有察觉我们的到来,仍是呆呆的站着。

    洪光就这么仰躺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抢救他的时候揉的皱皱巴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显得嘴唇特别的黑。

    师父扒开洪光的眼皮看了看,又看了看那个满脸泥泞的鬼魂,皱眉说到:“三魂都不在了,确确实实已经死去了,我也无能为力。”旁边的李丽听到师父这么说,‘咯’了一声晕了过去。身边的乡亲赶忙扶住她,有人大叫“赶快掐人中”又有人叫“灌姜汤,把人弄醒再说,快点煮姜汤”还有人叫着“赶快把医生叫来,弄醒李丽”场面一度混乱。

    洪泰仿佛置身事外一样,还是呆呆的看着。而洪光的鬼魂听闻自己没救了,飘到洪泰面前,举起小拳头,撒娇似的捶打着洪泰的肚子,仿佛是在责怪洪泰没有看好自己,让自己淹死了。我和师父看了看鬼魂,并没有制止他。倒不是说报复洪泰要打断我们的腿,是让洪光的鬼魂好好的发泄一下怨气。

    洪泰的二哥把师父邀到一边,问到:“大师,确实是没救了么?”师父没回答他,反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二哥忙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师父听了。师父听完点了点头说到:“这孩子应该是一出门就摔到牛脚窝了,至于洪泰和李丽为什么没看见,那是被龙王蒙蔽了眼睛。后来之所以看见了,是因为孩子没救了,所以龙王撤了法术。我跟她叮嘱的很清楚,三六九孩子一定不能碰水,谁知道最后一天还是没守住,唉...”

    二哥摇了摇头,说到:“哪里都有吃蛇的,怎么就偏偏吃到通达河龙王的儿子了呢?”师父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二哥又问到:“大师,接下来您看怎么办呢?”师父想了想说到:“通知亲朋好友见最后一面,钉个木盒子装上埋了吧。”二哥‘嗯’了一声,张罗着通知亲朋好友。

    一直呆站着的洪泰,忽然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几个乡亲看到情况赶忙来扶他。谁知道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惨叫着:“肚子好痛啊,肚子好痛啊...”几个乡亲站在旁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下手。而洪光的鬼魂,露出一丝笑意看着打滚的洪泰。

    师父从包袱里掏出一张黄纸符来,不慌不忙的走到洪泰旁边,对乡亲说到:“按住他,把他的衣服掀起来。”几个乡亲‘嗯’了一声低下身按住洪泰的四肢,洪泰惨叫着挣扎不已。

    一个乡亲掀起洪泰的衣服,众人看了一眼,都大哗。原来洪泰的腹部已变得乌黑一片,而腹部上面是正常的肤色。两相一对比,显得特别的骇人。师父蹲下身抓着黄纸符在洪泰腹部抹来抹去,很快黄纸符就抹烂了,师父又掏出一张继续抹。

    抹过几张黄纸符之后,洪泰不再挣扎了,乡亲便都松了手。腹部的颜色逐渐转正常,疼痛也减轻了。洪光的鬼魂一直站在旁边惊奇的看着师父抹洪泰的腹部。眼见洪泰不叫了,师父抓起几张黄纸符递到洪泰手上说到:“你自己拿着把肚子抹一抹。”洪泰缓缓站起来,呆呆的‘哦’了一声接过黄纸符在肚子上机械的抹着。乡亲们脸上都露出怜悯的神色。

    有乡亲凑过来问师父:“刚刚怎么回事呢?”师父淡淡的说到:“鬼气。”乡亲神情一凛,哦了一声小声的跟身边的人交谈去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有没有我们都是一样了。师父想了想跟我说到:“别人家死了人,出于道义,我们到这里呆到下葬了再回去吧。你出去跟安家神的说一声,让他有事就回去,没事就等等我们。”我点了点头,便出去跟‘司机’沟通去了。

    ‘司机’愿意在这里等我们,我忙跟师父说了一声。此时院子里屋子里忙作一团,也不知道忙什么,没有人管我们,我们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坐了会,门外就听到女人的哭声:“我的儿啊,我的肉啊,你怎么就被牛脚窝的水淹死了啊...”随着声音,进来几个男男女女。有乡亲小声说到:这是李丽娘家的人来了。来人一把扑到木板上,就开始呼天抢地。而洪光的鬼魂,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淡淡的看着。

    而洪成发,到邻村和几个老伙伴打了一天洋牌,赢了点小钱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的看到自家门前站了好多人,家里还隐隐传来哭声。他忙加快脚步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看,有乡亲说到:“叔,你咋现在才回来?您手机又不带,刚刚到处在找您,光光在牛脚窝里淹死了。”

    “啥?”洪成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赶忙冲进了院子。看到洪光静静的躺在木板上,洪成发一把脱下自己的鞋子,把洪光翻了个身就往屁股上打去。边打边叫到:“你个狗日的不听话的东西,快给老子醒过来,醒过来,听到没有...”

    旁边一直哭的亲戚抢过洪成发的鞋子哭到:“孩子已经是不在了,你就让他安静的去吧。”洪成发瞪了洪光一眼,抢过鞋子穿在脚上,眼睛四顾。一下子看到了在角落的我们,生面孔外加上我们的包袱,让洪成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可能是之前来过的阴阳师。

    “你这两个神棍,说死了我孙子,我和你们拼了。”边说边过来作势要和我们打架。身边有乡亲赶忙拉住他:“老洪,各人有各人的命,人家怎么能说死?再说刚刚孩子的鬼气沾在了洪泰身上,要不是人家大师,你儿子说不定都不在了。”

    洪成发瞪了我们一眼,捂着脸慢慢蹲了下去,眼泪从手指缝里汹涌而出。

    不一会儿,二哥走到木板旁边,对着几个亲戚哭到:“事情已经这样了,钉个盒子让他入土为安吧。”亲戚们只是哭,都不说话。二哥便对着还在抹自己肚子的洪泰说到:“洪泰,去把家里木板搬几块出来。”

    洪泰‘嗯’了一声,呆呆的进屋找木板。不一会儿,他手上抱了几块木板出来了。洪光的鬼魂见他抱着木板,跑过去伸腿一绊,把他摔了个狗啃泥。嘴唇磕在木板上出了血,几个乡亲忙去把他扶起来。

    刚刚站正身子,洪泰‘呀’的一声大叫,提起一条腿跳了几下,坐到了地上。乡亲忙把他的裤子捋起来一看,脚腕处已经黑了。乡亲们赶忙叫师父,师父过去又给他用黄纸符抹了抹。痛是不痛了,但依然站不起来。师父抓住他的脚摇了几下,他又痛的大叫。师父皱了皱眉说到:“鬼气是没有了,不过脚崴了。”乡亲们赶忙扶他坐到一旁休息,他仍是呆呆的看着眼前,仿佛所有事情都和他无关一样。

    很快,乡亲们就把木头盒子钉好了。二哥把洪光的尸身抱起放在盒子里,几个亲戚哭喊着爬到盒子边继续呼天抢地。洪光的鬼魂走过来淡淡的看着盒子里自己的尸身。

    尸身放整齐之后,乡亲们便把盖板盖上,开始封盒子。洪光瞪大眼睛伸手去掀盖板,奈何却掀不动。而封盒子的乡亲发现,钉子竟然钉不进木头盖板里面。乡亲加大了力度,锤子下火星直冒,但是钉子却钉不进分毫。

    乡亲瞄了瞄,加大力度猛的一锤下去。旁边洪光的鬼魂把乡亲的胳膊轻轻一推,铁锤一下子锤在拿钉子的手上。只听一声沉闷的‘砰’声,乡亲的手指都扁了,鲜血从指尖往外直涌。乡亲惨叫一声,跳起来不停的甩自己的手。

第七十二章 巡逻

    看到这情况,师父坐不住了。走过来斥责到:“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只有这么长的寿数那怨得了谁?何必滥伤无辜?”顿了下师父又说到:“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路引,让你下辈子托生到一个好点的人家吧。”洪光的鬼魂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忽然觉得有件事想不明白,我便凑到师父身边小声问到:“师父,这一般人死了鬼魂马上会被黑白无常拘走,为什么洪光的鬼魂还能一直在?”

    师父并不直接回答我,看了看四周说到:“你到院子外面去看看。”我纳闷的出了院门,原来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是因为院子里有灯光,所以没觉察到而已。

    院子外面的路上,还围着很多乡亲。因为牛脚窝淹死人太过于灵异,所以他们在对这件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以及讲述一些其他灵异的事情。我看了看,没啥奇怪的。

    冷风往脖子里直灌,我缩了缩脖子,哈口气吹了吹手。蓦然发觉,院墙边默默的站着两个人。我定睛望去,只见这俩人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衫在地上飘着,头顶带着高高的纸帽,手里捧着镣铐。脸色惨白,两双死鱼眼不时从我身上扫过,带来一阵阵恶寒。

    莫非这俩人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他们傻傻的站在这里做什么?很显然乡亲们并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只是自顾自的在聊天。我赶忙走到师父身边说到:“外面站着好像黑白无常的两个人,手里拿着镣铐,要不要通知乡亲们避一避,免得冲撞了他们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此时师父已经把路引给了洪光的鬼魂,转头跟我说到:“那不是黑白无常,只是一般拘魂的鬼差。”顿了下师父又说到:“在后面的时候,由于龙王施了法,所以他们拘不到。现在这里又围着很多人,人气太旺鬼差是不敢进来的。”

    我囫囵的点了点头,师父又进一步解释到:“你看有些老人,临终之前始终不能断气。后辈们总是以为老人有什么心愿未了或者还有哪个人没见到,所以不肯断气。实际上是因为老人快断气的时候,身边围了很多人,人气太旺,鬼差不敢上前拘魂造成的。”

    “那为什么人死了之后,魂被拘走了,但有时候还能回来托梦啊,或者上身什么的?”旁边有乡亲听师父说完后问到。

    师父看了他一眼,说到:“寿数到了,自然死亡的普通人,一般是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可以转世投胎。这四十九天,头七天到地府报道之后可以用来跟亲朋好友告别,剩下四十二天是用来赎他生前的罪孽的,赎罪完就可以投胎了。但是有些舍不得投胎的,就花钱买通鬼差,长期逗留阴间。只要不做什么恶,鬼差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或者地府没有什么适合的投胎名额,都会造成滞留阴间。”

    “那种一辈子的老实人,从来不做什么坏事也要赎罪么?”乡亲又问到。

    “不是说吃喝嫖赌,或者杀人越货才是坏事。”师父说到:“尘世间的普通人哪个身上没有贪嗔痴三毒?这三毒就是罪孽,必须要洗清。而那些做了坏事的人,除了洗清三毒罪孽外,还要根据所做的坏事下不同等级的地狱受刑来洗清罪孽。”

    “原来是这样。”乡亲一副懂了的样子。此时又有别的乡亲来问师父一些其他的问题,而洪光的鬼魂,拿着师父的路引默默的出了门。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只见他出门之后,穿过人群,在路边停下了。此时院墙边飘着的俩鬼差赶忙来到他身边。他伸出双手,鬼差给他戴上镣铐,一行三鬼默默的飘向远方,直至完全消失。

    等洪光下葬完,都晚上十点多了。我们和安家神的司机都没吃晚饭,匆匆赶到镇上吃了点米粉,又要赶回去继续安家神。

    交jing小马心里很不痛快。以前值班坐在办公室等时间到了打卡下班,现在居然要开车出来巡逻。我一交jing,破什么案子?都怪那好大喜功的刘队,自己动动嘴,我们却要大冷天晚上开车在路上巡逻,到时候案子破了功劳又分不到一份。烦!

    旁边的同事老童安慰他:“放心吧,案子破了嘉奖肯定是少不了的。”小马看着老童抱怨到:“一张奖状顶什么用?能换米还是能换油?”

    老童忽然指着前面说到:“能换米和油的东西来了。”小马忙往前看去。只见灯光中好多百元大钞在飞舞,这样的情景小马从来都没见过,车停在飞舞的钱币旁有点发呆。老童喝了一句:“赶快下车捡啊。”

    小马赶忙开门下去捡钱,老童生怕落在小马后面,车门都不关急匆匆而去。小马仰头站在飞舞的钱下面,双手胡乱飞舞,嘴里欢乐的喊着:“哈哈,发财啦。”

    老童闷头抓起几张钱,咦,怎么触感不对?拿到眼前一看,我去,和人民币一样的冥币!老童‘呸呸呸’吐了几口口水,直骂晦气。小马没有注意到老童的表现,仍在欢快的叫着:“发财啦,发财啦。”

    老童站起身拉了一把小马的肩膀:“别叫啦,他妈的是冥币。”小马回过头来看了老童一眼,随手抓了一张钱咦看,果然是冥币!小马一把把冥币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垂头丧气的说到:“我就说,他ma的半夜怎么会有钱捡。”

    老童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抬头看了看天,原来是一只鸟儿被小马的声音惊醒,扑闪着翅膀换了颗树。老童觉着有些冷,紧了紧衣服骂骂咧咧的回了车上。小马骂了声‘真他妈活见鬼’也回了车上。

    此时后面一辆车经过他们身边,疾驰而过,气流卷着掉到地上的冥钱飞快的翻滚。老童笑了笑说到:“嘿嘿,居然有人见钱不捡。”小马没好气的说到:“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见钱眼开啊。”忽然想起什么说到:“对了,刘队不是叫咱巡逻看能不能碰到那辆装神弄鬼的灵车么,也许这冥币就和灵车有关,咱追上去看看。”说罢取出警灯放上车顶,加速向前驶去。

    连续超了几辆车,没什么发现。小马侧头问老童:“你说那冥钱是哪来的?”老童打了个哈哈:“那我哪能知道,兴许是谁在路边祭祖,然后风大卷起来了。”小马没好气的说到:“你家祭祖的钱是摆在路边不烧的啊。”

    也对,老童想了想说到:“也许灵车就在咱前面,刚刚咱下车耽误了一点时间,你再加快点速度。”小马凛了凛心神,又加快了速度。

    没走多久,前面出现了一辆没牌照的小货车。货车的门一开一关,关着的那扇门上写着:湘江故园欢迎你。小马精神一震:“就是这个车,和高衙内描述的一样。”加快了速度,紧跟在小货车后面三五米处。

    跟进之后,小马和老童果然看见了高衙内描述的纸人,纸人脸色惨白,胸前挂着一个盒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俩。

    老童拿出喇叭,开了车窗探出头喊到:“前面的货车,靠边接受检查。”小货车并不减速,自顾自的往前开去。老童又连续喊了几声:“前面湘江故园的货车,靠边接受检查。”货车仍旧像没听到一样,匀速往前行驶。老童不耐烦了,对着喇叭吼到:“前面湘江故园的货车,叫你靠边接受检查听到没。”货车仍是自顾自的往前。

    小马见货车不停,便加快了速度超到货车的侧前方。老童探出车窗看了看,果然是一个纸人在驾驶。他伸出手来挥了挥,示意货车靠边。但是货车还是我行我素。老童收了手,拿起车上的对讲机说到:“指挥中心,我们在321省道郊区河湾村段发现可疑的小货车,但是他并不停车,请求指挥中心在前方设卡拦截。”对讲机里传出一声:收到。

    老童放下对讲机说到:“我们跟着他就行了吧。”小马嗤笑一声说到:“看这俩纸人的身形,估计里面的人又瘦又矮,肯定不是咱的对手,再说刘队不是给咱配了枪么,还怕他怎地。”原来他判断是有人套上纸人的外壳装神弄鬼吓人。

    “虽然是一张嘉奖的纸,但聊胜于无,咱就自己上前把他逼停就行了,何必让一张纸一队人分呢。”小马和老童商量到。老童看了看小货车,说到:“那你就冲到前面去打横把他逼停吧,我就不信他敢撞警车。”小马说了一声‘得嘞’猛踩油门,车子一下就窜到了小货车前面。

    感觉距离够了,小马便打方向盘把车子横在了路中间,刚准备下车,却见小货车已经迎面驶来了。俩人眼见下车不及,下意识的举起双手护在头上。

    想象中的剧烈碰撞并没有发生。当然,并不是小货车危机关头急刹或者侧过了方向盘。而是小货车就像是空气做的一样,就这么穿过了警车匀速向前驶去。

    小货车过后,小马和老童俩人就感觉自己被脱光衣服丢在了南极。一股寒冷直入骨髓,让他俩冷的全身如针在扎,蜷缩在车座上,双手紧紧捂在胸前身体不停的颤抖。

第七十三章 狐狸精?

    接连有几辆车路过,看到个jing车打横停在路中间,虽然好奇,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只是减速看看便飞快离去。

    车上,师父和安家神的人在闲聊,我坐在后排打盹。安家神的人还在感叹:“第一次听说牛脚窝能淹死人的。”师父叹了口气说到:“所以说迷信这个东西,你要么就不信,不信的话即使龙王报复也不会死的这么离奇。如果你请过算命先生或者阴阳师,那就要信到底,不然各种离奇的事情就出现了。”

    说着说着,安家神的人看着前面说到:“咦,怎么有个jing车横在路中间?”安家神的人路过jing车旁的时候,减缓了车速。师父放下车窗看了看,黑夜里似乎有一股白气飘进车窗。我打了个寒噤,睁开眼紧了紧衣服,说了声‘好冷’。

    师父赶忙坐正身子关上了车窗。安家神的人踩了踩油门,车子加了点速。他回头看了看警车说到:“现在的jingcha越来越牛逼了,深更半夜把车子打横停在路中间,这要是有谁不注意,撞上了算谁的?”师父也回头看了看,不置可否。

    又走了点远,只见前面jing灯闪烁,各种jing示牌和全副武装的jingcha林立在路上。师父对安家神的人疑问了一句:“咦,小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一路上我们好像没看见什么啊。”安家神的小沈附和了一句:“确实没看见什么啊,怎么这么多jingcha?”边说边放慢了车速。

    有俩jingcha走上来敲了敲车窗,小沈停下了车。jingcha问到:“有没有看到一辆小货车?或者一辆警车?”小沈想了想说到:“小货车没有留意,jing车倒是看到一辆打横停在路中间。”

    俩jingcha对视一眼,问到:“jing车离这里多远呢?”小沈指了指身后说到:“也就是几里路吧。”其中一个jingcha拿起对讲机,按了一下说到:“8011,8011,这里是前方路卡,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对讲机里除了‘呼呼’的忙音什么都没有。另一个jingcha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对讲机呼叫的jingcha忽然快走两步说到:“等一下,你带我们到停在路中间的jing车那去一下。”小沈为难的说到:“jing官,大晚上的我们累了一天了,要赶着回去休息。那个jing车就停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你们自己去就行了。”

    jingcha似乎是第一次碰到拒绝自己的人,瞪了瞪眼睛想发飙。师父说了一句:“小沈,我们就带他们去看看吧。”jingcha听到师父这么说,满意的点了点头,拉开了车门转身说到:“你们开一辆车跟上,其他的人在继续在这里设卡。”

    小沈腹诽了几句,慢慢的调转了车头。突然坐进来一个人,还挤了挤我,让我腾位置,我嫌恶的看了看他。不过看到那身制服,我老老实实的坐到了车门边上。

    很快就到了jing车打横停着的地方,我身旁的jingcha飞快的开门下去了,后面一辆车的jingcha也下车围住了打横停着的jing车。小沈准备掉头回去,师父说了句:“我们也下去看看吧。”小沈‘嗯’了一声把车停在路边。

    刚刚一车,就觉得一股冷气袭来。这车里车外的温差好大,不过外面的空气真清新。

    几个jingcha透过车窗看到打横停着的jing车里面小马和老童缩成一团在发抖,面色苍白。围着车子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其中一人拉开车门,一股白气冲车子里汹涌而出。那人打了个寒噤:“好冷!”

    另一边的人也拉开了车门,探头进去问到:“小马,老童,你们怎么了?”小马和老童只是颤抖着摆过头来,牙关还在打颤,说不出话来。问话的那人突然缩了下头,退回去说到:“车里怎么这么冷?”其余的人探头进车里,果然好冷。

    不过同事看样子就不对,几个jingcha赶忙想办法施救,却无从下手。其中一个只好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刚刚下车的师父看到一团白气从车里出来,忙走过去看了看。有jingcha拉了拉师父的肩膀说到:“你这老头凑什么热闹?”师父回头白了一眼拉他的人:“要救这俩人,还得我这凑热闹的老头。”说罢师父不管jingcha的脸色,叫到:“小飞,把包袱拿来。”

    我‘嗯’了一声回头从车里拿了包袱递给师父。师父不顾众人的眼光,掏出了黄纸符点燃了。其中一个jingcha喝到:“老头你干嘛呢...”马上被身边一个年纪大点的jingcha制止了。

    师父把点燃的黄纸符围着车子烧了烧,然后又点了几张在车里烧了烧。有个jingcha大着胆子探头到车里:“果然没有那么冷了。”其余的人也纷纷探头,车里的温度果然正常了。不过小马和老童还是在颤抖。

    烧完黄纸符,师父对jingcha们说到:“把他俩人抬出来放到地上。”jingcha们相互看了看,年纪大点的那个率先探头进去抬小马,其余几人便纷纷动手去帮忙抬。

    把他俩放到地上后,师父脱下他们的鞋子,提起一只脚,点燃黄纸符围着脚烧了烧。又分了点黄纸符给我:“围着脚烧,注意不要把脚烧到了。”我忙蹲下身,提起一只警察的脚,只感觉那只脚颤抖的厉害。

    我点燃黄纸符,围着脚开始烧起来。不一会儿,脚颤抖的好多了。我便放下,提起另一只开始烧。jingcha们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我和师父施为。

    烧完了黄纸符,师父让小沈到车里拿两瓶矿泉水。然后又抓了些黄纸符点燃,把矿泉水连瓶架在黄纸符上烧。烧完了符,师父把水喂给俩人喝了几口。

    小马年轻点,缓过来的快些,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不过力气恢复了一些,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师父忙扶了他一把,他嘴巴的肌肉还有些不受控制,囫囵的说着‘谢谢’。师父点了点头,掏出一张黄纸符,拿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塞到小马手上说到:“你这是阴气侵体,要好好调养,不然对身体影响很大,对寿数也会有影响。今天太晚了,我也有事在身,改天你再联系我吧。”小马刚刚似乎颤抖的太厉害了,现在想点头也点不了,只瞪大眼睛看着师父表示知道了。

    围观的几个jingcha有的嗤之以鼻,有的瞪大眼睛看着师父。虽然事情令他们莫名其妙,不过并没有阻止我们离开。

    重新发动车子,小沈问师父:“怎么jingcha也会阴气侵体?”师父笑了笑:“jingcha不是人么,是人就可能被阴气侵体。”小沈又问到:“大路上哪里来的阴气呢?”师父看了看旁边呼啸而过的车子,说到:“这个我也不知道。”

    回到小沈家里都快转钟了,匆匆洗漱之后草草睡下。第二天给他家把家神安好之后我们便回去了。

    过了午后,有个中年男人提着礼盒来了。这个中年男人的到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热情接待还是冷漠处之。反正不能当一般人对待,因为这人是丹丹爸爸。

    师父看到丹丹爸爸提着礼盒,忙说到:“都是乡里乡亲的,提东西干什么。”丹丹爸爸放下礼盒说到:“有点事情要劳您大驾帮个忙。”

    “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师父说到。他俩这么熟,我想插句嘴都不能,不过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丹丹爸爸客气了几句,便径直到神坛边敬了个香,供了红包。师父仿佛受了天大的罪过:“哎呀,都是乡里乡亲的,太客气啦。”丹丹爸爸起身看了看我,到师父身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我心里小鹿乱撞,难道是丹丹看上我了?

    我竖着耳朵听师父小声说到:“没事的,你也知道他是我入室弟子,办事的时候还需要他帮忙,给他知道也没什么,这就像医生跟病人一样,不用避讳。”

    啥!要避讳我!我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丹丹爸爸看了看我,此刻我低着眼帘,感觉眼眶很热。只见他爸爸回头似做了很大决心跟师父说到:“求您是为了丹丹的事。”

    师父忙示意他坐下:“丹丹出了什么事?最近比较忙,都没怎么注意到她。”是比较忙,不过我可是注意了丹丹的。只要在家,守着她上下班的时间我就蹲在路边,眼巴巴的看着她过去。最近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上班啊,好像没什么变化啊,难道是我观察的不够仔细?

    丹丹爸爸又回头看了看我,说到:“这孩子最近似乎是被什么迷了,晚上晚一点就不认识人了,不管是我还是哥哥兄弟,只要她看见了就拉到床上去要..要行房。”啥,丹丹竟然这样?

    “好在家里没有别的什么男人出现,没有出什么事情。到了白天她又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妈妈细心留意了几回,晚上的事情确实她自己不知道,所以我们怀疑她是不是被狐狸精或者什么迷了,要请师父上门给看看。”还好,啥也没发生,我就说我的丹丹不是那种人嘛。

    师父点了点头,问到:“丹丹是哪一年的?我记不太清楚了,把她的生辰八字给我。”丹丹爸爸赶忙写下了丹丹的生辰八字。师父看了看,点了点头说到:“晚上我跟神灵禀告一下,你回家也和丹丹沟通一下,如果确实有狐狸精之类的作怪,我们就去你家帮你驱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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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学徒介绍:
不做亏心事,鬼就不会上门? 非要坟地、火葬场、太平间才会有鬼? 太岁头上动土? 女鬼阴阳师学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师学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师学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