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章 魙
丹丹眼见师父落于下风,心里急的不得了,都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可惜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一边急的跳脚。而胡家兄弟,看到马兰花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了,心里凉了大半截。
只听胡常荣小声对胡常富说到:“大哥,咱们逃吧,要是女鬼收拾了马兰花,等一下被收拾的就是我们了。”胡常富落寞的回到:“逃?能往哪里逃?现在请阴阳师都降服不了她,恐怕我们兄弟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顿了下又感叹一句:“老七这是造的什么孽哦。”
胡常荣暼了一眼急躁中的丹丹,又小声说到:“大哥你没发现么,女鬼好像出不了这个院子,也不能直接杀死我们,不然的话她何必害的我们重病。前两个晚上根本没有阴阳师,她不是也没到旅馆找咱们么?要是咱们不逃的话,就只能被关在这个院子里等着病死,出去了还可以再请高明一点的阴阳师。”
此时胡常千插了一句:“对对,是的,咱们先出了院子回旅馆再想办法,起码那里要安全得多。”胡常贵听到马兰花的惨叫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便说到:“咱们就这么丢下这两个女人么?”
胡常荣白了胡常贵一眼说到:“她们是吃这碗饭的,要真被女鬼弄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到咱们兄弟头上。”说罢率先跨出了脚步,其他的人赶忙跟上。
丹丹看着胡家兄弟下了阳台,往院门而去,便问到:“嘿,你们干嘛去?”胡常荣脚步一虚,说到:“我们去给马大师找帮手。”说罢快步往门口去。
丹丹指着胡家兄弟喝到:“嘿,我师父正在帮你们驱鬼呢。你们六个男人不说帮忙,反而要逃走?”胡家兄弟根本不搭理她,到了门口拉了下门。还好,这门不像前几天一样打不开,胡家兄弟一窝蜂的出了门。胡常荣还转身回手,再把门给带上。
眼见胡家兄弟都逃了。丹丹不禁破口大骂。此时正和女鬼缠斗的马兰花,又被一拳打在脸上,惨叫一声身形顺势往后疾退。眼见离神坛越来越近了,马兰花边挥剑阻挡边喝到:“丹丹,不要管他们了,快把竹筒丢给我。”
丹丹赶忙转身把竹筒拿起来,瞅准了往马兰花手上丢去。马兰花赶忙伸手去接,此时她中门大开,被两个女鬼一齐踹在了胸腹上。伴随着一声惨叫。马兰花的身形往后跌出老远。好在摔出去的时候,马兰花用脚尖勾了下竹筒,竹筒也跟着摔到了马兰花身边。
马兰花一个转身抓住竹筒,嘴里默念了一下‘唵嘛呢叭咪吽’然后打开了竹筒的红封,大喝一声:“小虎,上!”
竹筒里飘出一股黑烟,慢慢凝聚成一个穿着寿衣的小男孩的样子。女鬼们见到这个叫小虎的小男孩,突然全身发抖起来。
小虎瞪了女鬼们一眼。大喝一声朝其中一只扑了上去。女鬼闪避不及,被小虎抓个正着。小虎一把掐住女鬼的脖子。正准备用力,却发现女鬼整个身体突然就只剩一条腿,往后飞快跳着逃命。小虎忙掉转身形,扑向其他的女鬼,女鬼们吓的四散奔逃。
眼见局势被小虎控制住了,丹丹赶忙扶马兰花到阳台边坐下给她检查伤势。好在马兰花一直是和女鬼们搏斗。并不是灵力怨气比拼,所以只受了些皮外伤,身体被女鬼打到的地方有些淤肿而已。师徒俩忙把目光放在院子里,关注小虎和女鬼的情况。
见小虎这么勇猛,女鬼只能颤抖着躲避。丹丹忙问到:“师父,小虎是神仙么?怎么女鬼这么怕他?”马兰花回到:“不是,小虎是魙。”
“魙是什么?”丹丹疑惑的问到。马兰花笑了一下,露出大黄牙说到:“很多不愿意或者没轮上投胎的鬼,由于阴寿到了或者出什么状况死了就会变成魙。鬼怕魙,就像人怕鬼一样。”
“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的鬼魂就是什么样子;而魙也同理,鬼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变成魙就是什么样子。小虎是我很多年前碰到的一只流浪的魙,我见他可怜,就收养了他。后来他就一直跟着我到处驱鬼,危险的时候他就是我的护身法宝。”
丹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马兰花继续说到:“不过魙只能吓鬼,并不能直接杀死鬼,就像鬼不能直接杀死人一样。”丹丹忙紧张的问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兰花想了想说到:“这鬼有些奇怪,居然会分身。而且每个分身只有一个部分怕攻击,其他部分只要一攻击到就会消失。我们先回去,等我研究透这鬼为什么会分身了再来降服它。”
丹丹赶忙起身扶着马兰花出了院门,而因为有小虎的护卫,女鬼只能害怕却又不甘的望着师徒俩远去。
旅馆里面,胡常千担心的问胡常荣:“你说那俩女阴阳师会不会就这么死在咱家了?”胡常荣回到:“咱们明天偷偷回家到院墙外看看,希望她们没死,不然咱就麻烦了。”胡常千说到:“又不是咱们杀的,有什么麻烦?”
胡常荣像看傻逼一样看了胡常千一眼说到:“要真死了,警察来调查,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老七肯定是回不来了,咱兄弟说不准都得进去。”
这时胡常富过来说到:“明天咱们兄弟都散了吧,你们都去丈母娘家等消息。要是那俩阴阳师没死的话,以后再请阴阳师就由我和老三负责吧。咱们虽然人多,但是对抓鬼没有任何用处。别一不小心被鬼包了饺子。等事情办妥了再通知你们回来。”
胡常千忙点头说到:“好啊好啊,咱们陪着去抓鬼就是累赘,就让大哥三哥负责吧。”胡常富刚准备说话,电话却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按了接听键:“郭大师,您好啊。”
电话里传来师父的声音:“胡常富么,你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胡常富忙答到:“郭大师,感谢您关心,我们兄弟都好多了。”
师父有些奇怪,问到:“不是鬼还没驱除么,我听小飞说命都差点丢在那里了。”胡常富眼珠一转,说到:“可能是我们天天烧您的符,神灵的神光普照在我家,现在我们兄弟的疼痛都好多了,正打算去医院检查看是不是好转了。”
顿了下胡常富又说到:“要是检查结果不错的话,我们兄弟一定会去您那里酬谢神恩的。”
“酬谢神恩倒不必,”师父有些纳闷,不知道怎么烧了黄纸符鬼就走了。但是人家说走了,难道自己还寻上门说鬼没走啊:“只要你们兄弟好了就行了。不过我听说你院子里挖出几袋尸块,这个说不定涉及到人命,你们报警没有啊?”
胡常富忙说到:“我们兄弟原本是打算自己调查一下,不过查了两天没有头绪,正打算明天去医院检查顺便报警。”师父点点头说到:“那就好,那就好。”
挂断电话,胡常千问到:“你这么骗过了郭师父,黄纸符用完了怎么办?”胡常富想了想说到:“黄纸符还能用两三天吧,就这两三天,赶快找阴阳师来驱鬼就行了。”
胡家的事情目前和师父无关,暂且放到一边。且说西华镇的另一边一个叫李二麻子的老二流子,今年五十多了,一直游手好闲,吃喝piao赌无所不会。
这天李二麻子在一个赌友家里,边喝酒边交流zha金花经验到了晚上十点多。赌友见他喝多了,本要留他过夜,谁知道李二麻子倔病发作,非得回家。赌友没办法,只得任他跨上自行车回去了。
从镇上回家要经过一段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人工开垦出来的灌溉河。李二麻子醉眼朦胧的哼着小曲走在河堤边,远远的看见几个人坐在河里。依稀听到那些人嘴里传来‘我顺子’、‘我金花’的声音。
金花?呦呵,大半夜居然还有人zha金花?一下子勾的李二麻子心里痒痒的。赶忙停了自行车随手一推让自行车胡乱倒在河堤上,屁颠屁颠的就往zha金花的那里去。
走近一看,果然是在zha金花。只见四个人一人一方,当中支个桌子,一人在水边上,另外三人就坐在水里,连灯都没点一个,就这么就着月光在扎金花。而且每人面前都对着厚厚的红一百,根本看不到小钱。
李二麻子感叹了一句:“我一直自诩对dubo很痴迷,没想到四位比我李二更迷。居然坐在水里就开始了,而且还赌这么大。”
四人根本无暇顾及到李二麻子,都专心的看着自己的牌或者对手的脸色。李二麻子看到岸上的那个人抓了3个q,又伸长脖子看到他上家拿着**十的同花顺。蒙了很多圈,桌子中央的红钱堆成了小山。
岸上的人不停的加注,而他的上家毫不畏惧,一直平静的跟着。岸上的人看了看上家的脸色,怀疑他手上的牌更大。于是便默默的把手里的三个q丢了,让同花顺就这么清了桌子。(未完待续。)
一二〇章 赌命
李二麻子在一旁大为可惜,伸手把同花顺翻过来对岸上的人说到:“这么大的牌一场赌下来也就能抓到一次,怎么能丢了呢。要是我来赌,就是蒙到天亮赌家产也要赌下去。”
岸上的人转头平静的说到:“那你来么,我们不介意加一个人。”李二麻子看了看桌上的红钱说到:“惭愧,今天囊中羞涩,你们赌的太大,我陪不起。”
岸上的人忙说到:“那没事,我们正缺一个洗牌的人,你帮我们洗牌,要是碰到三条和同花顺我们就给你赏金,你攒点钱了就可以上桌了。”
这么便宜的事,傻子才不干。于是李二麻子就坐在岸边的桌子角,一边醒酒一边给四人开始洗牌。
说来也怪,居然每把都有三条或者同花顺,李二麻子收赏金收的乐呵呵的。而且因为赌的大,所以每一把赏金给的也多。没出一个小时,李二麻子掂了掂面前的钱,怕有三五万了。
这时,岸上的人说到:“你也有这么多本钱了,不如开始赌吧。不用你洗牌了,我们轮流洗。”于是李二麻子就这么坐在岸上加入了赌局。
开始赌的时候,李二麻子还有点放不开,从来没赌过这么大。玩了几把,李二麻子仔细观察了一下所有对家的脸色,几个人看上去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但是这么大年轻了居然沉不住气,抓到好牌就兴高采烈的,抓到坏牌就垂头丧气。掌握了这些,李二麻子赌起来就轻松多了。面前的钱渐渐的堆了起来。
赌到高chao的时候。李二麻子有一把抓了三个k。蒙了几圈。其他三家都看了看牌就丢了,对面那家看牌之后,嘴角露出笑意加了注。
李二麻子看在眼里,心道看来他抓了个好牌,不过应该没有我的3个k大,这一把估计又能大赢一笔了。
漫不经心的跟了几轮之后,对手又加了注。李二麻子心里乐开了花,也试探着开始加注。对手看他加注。不服气的加了更多。
李二麻子装作考虑了一下,又跟了几轮。对方看到他这神色,继续加注。李二麻子果断的反加注刺激对方,对方大喝一声从水里站起来,一点水声也没带起,不过李二麻子此时关注的重点不在这。只见对手抓起钱就往桌子中间丢,李二麻子也来了神,站起身丢钱。一时间桌上只见红钱翻飞。
俩人赌上了劲,李二麻子不仅把刚刚赢来的钱丢了进去,还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两三千块也丢了进去。此时对方还不愿开牌。抓了这么大的牌,李二麻子肯定也不想先开。
对方又一次加注之后。李二麻子把身上的口袋掏了个遍,只掏了几张毛票出来。他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然后把牌拿到岸上的人眼前晃了晃说到:“朋友,能借我点钱么,赢了双倍还你。”
对手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究?哪里有赌局进行中找赌桌上的人借钱的道理?”顿了下又不耐烦的催到:“你到底跟不跟?不跟就算我赢了。”
李二麻子不甘的把牌放在桌子上,心里非常的懊悔,刚刚跟的最后一把应该开牌的。都怪自己一心想要赢更多的钱,才忘了没钱是开不了牌的。自己口袋那几千块还是准备买年货的钱呢,现在该怎么办呢?这大半夜的找谁给自己送钱来呢?只要有钱开牌,那自己就能赢几十万啦。
这时岸上的人说到:“刚刚还笑我没胆子把牌丢了,要是我能抓到你这牌,别说跟他赌家产,就是赌命也在所不惜!”对手似是不经意的接了一句:“赌命还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他同意用命开这个牌,可以不用给钱。”
李二麻子心动了一下,只要自己一句话答应赌命,开了牌,桌上的钱就都是自己的了。李二麻子又抓起自己的牌看了看,三个k,能比这个大的就是三个a了。看对手那一副拽拽的表情,莫非他真拿的三个a?
电影里经常有看到赌命的,但是自己赌了一辈子,还没见到谁真正赌命的。不如自己就此答应了搏一把,赢了的话桌上的几十万就是自己的,输了自己耍个光棍撒开腿跑。跑不过被抓住了他应该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毕竟杀人是要偿命的。
再说了,难道真的那么巧对手就是三个a?于是李二麻子卷起了袖子把桌子一拍,震的桌上的钱都弹起了大声喝到:“好的,我就跟你赌命,开牌。”说罢一把翻开了自己的牌,三个k。
对手和其他三家都伸长脖子看了看他的牌,慢慢的坐了下来,其他三家都期盼的看着对手的脸。对手‘哈哈哈’仰天长笑几声,随即板着脸说到:“你输了,你的命是我的了。”说罢便开了牌。
李二麻子和其他三家伸长脖子看了看,果然是三个a。他瞬间便矮了一截,酒完全醒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紧闭了几下眼睛,瞪大了望去,只见月光照射在白白的牌面上,微微的反光,不是三个a是什么?
李二麻子只觉得一盆冰水就这么兜头淋了下来,一直淋到鞋子里面,弄的满鞋子冰水。后背凉飕飕的,腿有点软,感觉提不起来。
不过毕竟是在江湖上跑了些年的,李二麻子在等对手的说法。要是对手只是想结束赌局好快点把钱赢到手才跟自己说赌命的话,那自己就没必要跑。再给他们洗牌累积赏金,有了本钱好赶本。
谁知道对手看都没看桌上的钱一眼,指着李二麻子说到:“他的命是我的了,快把拖他下水淹死。”听到这话,李二麻子吓的亡魂冒泡,他伸出双手猛的在桌上抓了一把钱转身就往河堤上跑。对手和其他三家赶忙去追,其中一人带翻了桌子,满桌的钱就这么漂在水面上了。
四人追上了河堤,眼见快要追上却停下了脚步。只听对手冲着李二麻子的背影大声说到:“你跑不掉的,你把命赌输给我了,就是说到阎王那里,你也得把命给我。”说罢转身和另外三人下了河堤,再次走回河里,也不管赌桌和漂在水面上的钱,慢慢走到深处被水淹没消失不见了。
没命的跑了半天,李二麻子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四人并没有追了,他忙手撑着腰躬身喘气休息。想起自己的自行车还在路上放着,现在是没胆去取了,也不知道等自己白天去的时候有没有被人推走。
对面远远的传来灯光,依稀伴随着摩托车的声音。李二麻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三点了,应该是村里的几个做菜贩子的本家兄弟拖菜到菜场去吧,往天他们都是这个时间段。
果然,等摩托车走近停了下来,驾驶员跟他打招呼:“二哥,在这干嘛呢?”李二麻子的眼睛被摩托车灯照的有点花,紧闭了几下睁眼一看,是自己的堂弟李九,后面还有两辆三轮摩托车,都是本家兄弟。
李二麻子心里想着,真是天助我也,有这几人助阵,自行车可以推回来了。说不定碰到对方,还可以利用地头蛇之利,强迫他同意撤销那什么赌命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二麻子便说到:“我喝多了,自行车丢在路上了,正准备回去取回来呢。你来的正好,把我往前捎一段,自行车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说罢便上了李九的摩托车。
李九重新发动摩托车,回头说到:“二哥,不是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你这喜欢喝酒du博的毛病得改改了。”李二麻子忙不迭敷衍的点头:“改,改,一定改。”
往前走了点远,就看到自行车安静的躺在路边,在摩托车车灯的照射中正在反光呢。李二麻子下车把自行车扶了起来,心虚的往水边看了看。那四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不过河面上好像飘了什么东西。
隔的有些距离,看不太真切,李二麻子便对李九说到:“兄弟,你把车头转转,看看那河里漂的什么呢?”李二麻子忙把摩托车头掉了一下,对着水里的那些漂浮物。
好像是钱!车灯照射反红光哩。那四个人怎么钱都没带走就消失了?难道是还在追自己追岔路了?不对啊,这河堤路没有岔路啊,怎么人不见了呢?管他呢,他有四人,自己这边也有四人。干不过反正离村子也不太远,可以打电话叫人。
李九好像还没认出来,还在仔细的辨别。李二麻子看了李九一眼,心里算计着自己要是就这么下去捡的话,李九肯定会跟着去捡。但是等李九走了自己再去捡,要是碰上那四人怎么办?
盘算了一下,李二麻子心生一计,伸出手掌在李九眼前晃了晃,李九忙转头过来。只听李二麻子说到:“兄弟,哥跟你说个事。”李九忙说到:“哥,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得把菜拖到菜场去。”
“刚刚哥哥路过这里的时候,你猜怎么着?看到四个人在水里zha金花,我一向自诩很迷,没想到那四个人比我还迷。”
“你没扎么?”李九上下看了看李二麻子,打断了他的说话。李二麻子答到:“没啊,他们扎的太大,哥哥陪不起。”
“那你在干什么呢?”李九又问到。李二麻子笑了笑说到:“我就站在水里看,看了半天帮他们洗牌,洗了点赏金有了本钱就和他们扎上了。”李九‘哦’了一声似乎对李二麻子的话并不感兴趣。(未完待续。)
一二一章 冥币
李二麻子赶忙说到:“谁知道他们居然输不起,输到最后要和我赌命。我不答应,他们便掀了桌子要把我按在水里淹死。我吓的赶紧跑,可可的就碰到你们了。那几人估计是看到我有帮手来了,所以便跑了。”
“但是我跑的时候,赢的钱还没带上,所以现在回来拿钱来了。”说到这里,李二麻子指了指河里的漂浮物:“喏,就是那些,我和他们起争执的时候掀了桌子,钱全飘在水里了。”
李九伸长脖子又看了看,好像真的是钱。李二麻子接着说到:“兄弟,你们陪我去把钱捞上来,护送我回家,我一人分你们一万,怎么样?”
还没等李九答话,后面两个三轮摩托车的驾驶员就下来了,其中一个说到:“二哥你说话算话?”李二麻子拍了拍胸脯说到:“废话,只要你们能安全送我到家,不仅一人一万,天亮了还请你们出去潇洒。”
李九忙从摩托车上拿了个网兜出来,四人一起下到了河边。月色映在水面上,倒显得有些清灵;水面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暗绿的冷光。
大半夜的碰到李二麻子,本来说什么自行车在路上,后来又说站在水里zha金花,这么冷的天,晚上打夜牌的都少,怎么可能到水里zha金花?还说什么赌命之类的,让李九心里疑窦丛生。算了,毕竟兄弟一场,给他捞了钱就走吧。
看到水面上飘那么多钱,三轮摩托车驾驶员说到:“二哥,你刚才赢了多少呢?”李二麻子得意的说到:“几十万呢。”驾驶员服的说到:“你们真厉害,居然大晚上的在河边dubo,还赌那么大。”
李九伸出网兜网了一把钱上来。河水从网兜里直往下漏。抖了几下,水抖干了一点,李九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果然都是百元大钞。忙伸手把钱拿出来,咦,手感好像不对。李二麻子看李九迟疑了一下。便说到:“兄弟,不用你清点了,你直接把钱捞到岸上,我自己点,放心吧,一万块少不了你的。”
李九拿出几张钱,就着摩托车灯在眼前仔细看了一下。‘冥府人民银行’六个字触目惊心,他赶忙又拿了几张一看,还是冥币!
李九大惊失色。冲着用树枝在河面上捞钱的三人喝到:“别捞了,这全是冥币。”三人忙把捞上的钱拿起来看了一眼,果然是冥币。
此时水面上不知道有什么经过,弄的‘哗哗’响了一下,李九吓了一跳,一把丢了网兜,大喊一声:“鬼啊!”拼命的朝堤路上跑去。其余三人都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生怕自己落在最后被鬼给抓了去。发狂的跟在李九后面跑去。
到了路上,两个三轮摩托车驾驶员毫不迟疑。发动车子往前狂奔。李九刚把摩托车调整好发动了,李二麻子便跟着坐了上去。
李九回头紧张的问了一句:“二哥,你到底是人是鬼?”本来么,大半夜的碰到他,把自己拉到河边捞冥币,不由得让李九产生了怀疑。
李二麻子赶忙说到:“兄弟。我肯定是人啊,不信你摸我身上,刚跑的还有汗呢。”李九看了看李二麻子,心里砰砰跳的厉害,吞了口口水说到:“二哥。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敢载你。你是鬼就去自己该去的地方,是人的话你自己骑自行车回去吧。”说完又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李二麻子呆呆的看了看李九的后脑勺。算了吧,别和他磨叽耽误了自己逃命。便一把下了摩托车,跨上自行车逃命。
还能看到摩托车灯光的时候,李二麻子的心情还相对平静。当最后一丝车尾灯的光消失之后,李二麻子忽然想起那四个人追他的时候说过的话:你跑不掉的,你把命赌输给我了,就是说到阎王那里,你也得把命给我。
就是那四个,他们不是人,是鬼!李二麻子两边转头看了看,生怕四个鬼突然出现杀死自己。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压缩成了橘子大小,一跳一跳的要从喉咙口出来。他疯狂的踩着自行车,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让他以为是鬼在旁边追,便更加疯狂的踩自行车。
这路怎么这么长啊,以前不是很快就到家了么?李二麻子心情急切,脚下凝聚了全身的力量。谁知道用力太过,车链一下子崩断了,他身体往前颤了一下,差点摔倒。条件反射的又踩了几圈,感觉脚下好轻,他一把从自行车上下来,哭喊着往前疯跑去。
终于到了家门口,李二麻子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锁孔。便把钥匙扔到一边,疯狂的踢打着大门,把老婆儿子都吵醒了。
李二麻子老婆罗四姑起床开了门,没好气的说到:“你还知道回来啊,死哪里浪去了?”照以往李二麻子肯定会教育罗四姑几句,但是进门之后他松了口气感觉全身都虚脱了,哪里还有精力去理罗四姑。
罗四姑还跟在身后絮絮叨叨,李二麻子不顾满身的大汗,直接爬到了床上。罗四姑忙关了灯,准备上床继续睡觉。李二麻子神经质的大喊一声:“别关灯。”
罗四姑开了灯问到:“你不睡觉还要干嘛呢?”李二麻子回到:“你睡你的,别管我。”罗四姑絮絮叨叨的上床睡了,李二麻子靠在床头回想自己刚刚在河边经历的一切。
玛德,哪里有正常人会坐在水里玩牌的?都怪自己喝多酒了,没了判断力。蓦地,他忽然想起自己临逃跑的时候抓了一把桌上的钞票装进了口袋。李二麻子赶忙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冥币!他吓的大叫一声,跳起来把手里的冥币撒了出去,冥币飘飘洒洒的地上、被子上到处都是。
刚刚躺下的罗四姑起身抱怨到:“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呢?”忽然发现被子上有钱,拿起一张说到:“钱撒被子上干嘛?”忽然感觉手感不太对,拿到眼前一看,冥府人民银行!
大半夜的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还把冥钱撒在地上、被子上。李二麻子的行为着实的吓了罗四姑一下,罗四姑尖叫一声把手里的冥币扔了朝李二麻子吼到:“你疯了么?在屋子里撒这么晦气的东西。”
李二麻子忙哭丧着脸,把自己怎么喝酒到了河边和人zha金花,赌命逃了又回头发现是冥币,然后自己又拼命逃回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罗四姑讲了一遍。
罗四姑听李二麻子讲完,冷冷的说到:“那没得说了,你肯定死定了。”听到老婆这么说,李二麻子大怒:“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我死了你守寡很好么?”
罗四姑还嘴到:“谁让你喜欢dubo喝酒的?这事怨不到别人头上,只能怪你自己。”李二麻子一把抓起枕头砸到地上说到:“我踏马的都要死了,你还说这个?”
“那你要我说什么?”罗四姑睡的好好的被吵醒,起床气还没散:“说你喝酒好,说你dubo好,说你行大运碰到鬼了?”
越说李二麻子越气,便不耐烦的说到:“滚滚滚,别烦我。”罗四姑又絮絮叨叨几句没了声音,慢慢睡着了。
而李二麻子惊恐的注意着四周的变化,外面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让他心惊肉跳,生怕是那四个鬼来找他索命。
精神高度紧张,身体也嫉妒疲惫,就在这样的状态中,李二麻子竟然慢慢的睡去了。
罗四姑早上醒来,见李二麻子睡的像猪一样,嘴里絮叨到:“短阳寿的,肯定是打牌到半夜怕我说他,所以胡编理由。踏马的你编就编,何必把冥币这么晦气的东西拿到家里来。”边说边把满地的冥币扫起扔到了外面。
吃过早饭,罗四姑叫醒了李二麻子。看到了白天的太阳,李二麻子心情平复了很多,甚至怀疑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是在做梦。
不过李九的到来把他又拉回了现实。原来,李九把菜卖完之后,一直惦记着凌晨的事情。对于当时因为害怕把李二麻子赶下车有点过于不去,而且毕竟兄弟一场,所以他决定来看看李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李九的到来,让罗四姑确信了李二麻子晚上讲述的事情。
李二麻子不愿意在兄弟面前掉面子,便把喝酒zha金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李九听完便问到:“这么看来,那四个zha金花的肯定是鬼了,昨晚你回来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李二麻子挤出一点笑容说到:“能有什么事?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胆小如鼠啊,大半夜的把我就丢在路上。”
李九尴尬一笑说到:“没有就好,你这几天小心一点,尽量别出门,特别是别到堤上走。”李二麻子忙不迭点头,说到:“怕什么,我不仅能赢它们的钱,它们要敢找我,我就要它们的命。”
见李二麻子说的这么牛逼,李九觉得自己过来问的有点多余。便讪讪的告辞了。而刚刚的牛逼话让李二麻子觉得自己似乎不那么害怕了,吃过饭,他便到村里的麻将室打麻将。手气不错,赢了不少,都让他忘了晚上和鬼dubo的事情。(未完待续。)
一二二章 勾魂
晚上睡觉的时候,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李二麻子心里又开始担忧起来。一直不敢关灯关电视,眼睛也不敢闭上,一闭眼那四个鬼就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虽然身旁睡着罗四姑,但他觉得这是个女人,阴气重,对自己根本没什么助益。
到了平时睡觉的点,李二麻子就开始犯困。有时候不注意闭上了眼睛,虽然没有鬼在脑海出现,但是马上就会呼吸困难,四肢不听使唤,让他马上惊的睁开眼睛。今晚又不像昨天那样逃命耗费了很多体力。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凌晨两三点,终于觉得疲倦了,李二麻子在一次不经意闭眼中就靠在床头睡着了。
睡着是睡着,一直睡的不踏实。睡梦中老是觉得有人在找他,或者是身边好像一直有人走来走去,但因为实在过于疲倦睁不开眼睛,只能心里惧怕不已。惧怕到一定程度,李二麻子终于睁开了眼睛。窗外已经泛白光,原来天已经亮了。白天肯定不会那么害怕,终于放心的睡去。
一觉睡到中午自然醒,李二麻子觉得神清气爽。爬出被窝靠在床头回想了一下前两个晚上,心里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得想个办法解决一下心里的惧怕感,不然晚上老是不敢睡觉那谁受得了。
怎么解决呢?再去河边看看?那是打死他也不敢再去的。还是再等等吧,要是一段时间没事,估计这个事情过了也就过了。
下午又出去打了牌,晚上回来又睡不着了。盯着日光灯发出的晕白的光看了一会儿,李二麻子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有点不真实。自己怎么可能和四个鬼zha金花呢?掐了下自己的腿。好痛!那就是说。自己真和鬼zha金花了?
窗外似乎刮风了,窗户被吹的‘哐哐’直晃动。李二麻子紧张的看了看,好像窗帘上并没有什么映上来。
“李二麻子!”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李二麻子惊了一下,推了推身边躺着的罗四姑:“你刚才有没听到有人在叫我?”罗四姑不耐烦的说到:“是啊是啊,三缺一呢,快去快去。”
李二麻子推了罗四姑一把:“你这个婆娘怎么这样,我现在被鬼盯上。快要死了。”罗四姑起身瞪了李二麻子一眼说到:“有鬼盯上你也是赌鬼酒鬼,不正如你的意么?”说罢又睡了下去。
李二麻子眼珠一翻,正准备教育罗四姑,忽然又听窗外叫到:“李二麻子,欠我的命快还来!”不知道是风还是叫声,又震的窗户‘哐哐’直响。
这一下李二麻子听的真切,叫还命哩,不是那四个鬼还有谁?怎么办?怎么办?不行,得先拿个防身的东西在手上,不然等一下干起来了会吃亏。
李二麻子赶忙下了床。刚走到房门口,又折了回来。因为害怕。他有点不敢出房间,便推了推床上的罗四姑:“去厨房把菜刀拿来。”罗四姑不耐烦的说到:“拿菜刀干嘛?”
李二麻子忙作哀求状:“去帮我拿一下吧,求你了。”罗四姑不情不愿的出了被窝,絮絮叨叨的把菜刀拿来递到李二麻子手上。
“李~二~麻~子,纳~命~来...纳~命~来...”窗外的叫声真实而又幽深的传来,李二麻子紧张的握着菜刀钻进了被窝。
窗户‘哐哐’撞的更响了,罗四姑手肘撑起身体看着窗户的方向不耐烦的说到:“李二麻子,你是不是把窗户没关好?”李二麻子竖着耳朵听了听,确实像没关好的样子。忙把菜刀放在床头柜上,从被窝里出来去关窗户,顺便也想确认一下那四个鬼是不是就在窗外。
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点缝看了看,因为灯光的问题,窗外一片黑暗,而且窗户确实没关好。李二麻子大着胆子把眼睛凑到玻璃前看了看。
啊!果然就是zha金花的四个鬼!就在玻璃后面,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呢。他们今天的装束和前晚不同,四个人都穿着惨白的长衫,其中和自己赌命的那个鬼手里还举着根铁链。李二麻子吓的连连后退,一个转身钻进被窝里,用被子蒙住脑袋瑟瑟发抖。
罗四姑一脚把他蹬出了被窝,朝他吼到:“你发什么神经?窗户关了没有?”李二麻子苦着一张脸,伸手指着身后的窗户,结结巴巴的说到:“鬼,四个鬼,来了。”
四个鬼看到李二麻子之后,便从窗户没关严的缝里飘了进来,立在李二麻子面前。李二麻子只觉得一股冷气袭来,抬头看了一眼,叫都没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听到李二麻子结结巴巴说话,罗四姑刚准备起身训斥他几句,却见他就这么晕了过去,赶忙下床把他扶在怀里,不停的摇晃:“麻子,麻子,你怎么了?”
摇晃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有冷风吹过,胳膊上的寒毛直竖,头发都吹的轻微晃动。联想到刚才李二麻子晕倒之前结结巴巴的说四个鬼来了,罗四姑一下子明白,屋子里进了鬼了。
罗四姑一把把李二麻子放在地上,回头去拿菜刀。四个鬼眼见罗四姑让开,便一把把铁链锁在李二麻子脖子上,用力的往上拉,要把他的魂魄拉出来,拉的李二麻子的头一动一动的后脑勺磕地。
罗四姑提着菜刀气势汹汹的回头,只看到李二麻子的头一晃一晃的。她一把冲上去,跪在李二麻子麻子身边,疯狂的挥舞着菜刀,大吼到:“哪个不怕死的鬼东西,敢跑到我家胡作非为!”
四个鬼慌忙退散,躲避罗四姑的刀锋,菜刀砍在铁链上像切西瓜一样,把铁链从中间砍断了,还剩下一小截吊在李二麻子脖子上。不过这些罗四姑都看不到。
挥了几下菜刀,罗四姑又抱起李二麻子不停的摇晃,李二麻子幽幽的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又见到四个鬼就站在罗四姑身后。他忙说到:“小心,鬼就站在你身后!”罗四姑又提起菜刀在身后疯狂的挥舞。
感觉鬼离自己远一点儿了,罗四姑便扶着李二麻子躺到了床上。等李二麻子躺好之后,罗四姑提着菜刀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的空气。
四个鬼小心翼翼的欺身过来,其中一个伸手抓起吊在李二麻子胸口的铁链,又开始拉。罗四姑只觉得一股冷气又袭过来,便跪在床上又挥舞起了菜刀,嘴里狂吼着:“尼玛币的,老子弄死你们。”
拉铁链的鬼小心的躲避着罗四姑的刀锋,继续拉扯着铁链,李二麻子的半截魂魄都被拉离了身体。就在李二麻子的魂魄拉的只剩下脚还在的时候,罗四姑胡乱飞舞的菜刀一下子砍在了仅剩的小半截铁链上。
正在拉铁链的鬼猝不及防,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屁墩坐在地上,李二麻子的魂魄又回到了体内。
挥了一会儿菜刀,罗四姑觉得有些累了,放下菜刀俯身看了看李二麻子。只见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罗四姑伸手轻推了一下李二麻子:“麻子,麻子,你怎么样,还好吧。”
李二麻子闭着眼哼哼几声,不耐烦的说到:“我头好晕,快要死了。”
怎么突然就头晕?罗四姑忽然想起以前听人讲过,要是有鬼勾活人魂的话,勾魂的过程中活人会觉得天旋地转。但是只要活人睁开眼睛,鬼就勾不走魂魄了。于是她大叫到:“麻子,快把眼睛睁开,别让鬼把你的魂魄勾走了。”
李二麻子闭着眼嘟囔到:“不行,睁不开,睁开晕的更厉害。”听到这话,罗四姑赶忙又举起菜刀在李二麻子身边挥舞,赶走他身边勾魂的鬼。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妈,你们干嘛呢?”原来是儿子李明。罗四姑害怕儿子会被鬼吓到,忙答到:“没干嘛呢,我和你爸有点事,你别管,回去睡觉。”李明‘哦’了一声便回自己房间了。
罗四姑继续挥舞着菜刀,竖起耳朵听到儿子房门合上的声音,躬身小声在李二麻子耳边说到:“麻子,你把眼睛睁开啊。”李二麻子只‘哼哼’两声,仍是闭着眼眉头紧锁。罗四姑拍了拍李二麻子的脸,李二麻子又哼哼两声。罗四姑便说到:“麻子,你就这样哼吧,给个声音让我知道你的魂还在。”
又挥了会儿菜刀,罗四姑觉得胳膊酸的不得了,便跪坐在床上放下菜刀喘气。可是没喘几口,一直哼哼的李二麻子听不到声音了。原来勾魂的鬼眼见罗四姑累了,便捡起剩下的半截铁链又套在李二麻子脖子上开始拉,魂又拉了一半出来了。
听不到丈夫的声音,罗四姑顾不得胳膊的酸痛,又疯狂的围绕着李二麻子挥舞菜刀。很快,铁链又被砍断,李二麻子的魂魄又回了体内开始哼哼起来。
虽然嘴里老是絮絮叨叨李二麻子,但是罗四姑肯定不舍得自己的丈夫就这么魂魄被勾走死去。于是就这么一人挥菜刀,一人哼哼,也不知道挥了多久,罗四姑只觉得胳膊都快提不起来了。(未完待续。)
一二三章 出马
挥到后来,罗四姑只觉得全身酸痛。但是那股冷气感觉还在在屋子里飘荡,让她一点也不敢放松。好在李二麻子一直不停的哼哼唧唧,让罗四姑知道他的魂魄还在,还有继续挥刀的动力。
窗外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鸡叫,天就快亮了。天亮了鬼应该就会离开了吧,想到这里,罗四姑又有了新的动力。此时一直在屋子里徘徊的冷风忽然猛烈起来,吹的窗帘不停的晃动。罗四姑坐起身来加快挥刀的频率大吼到:“谁也别想动我的男人!”
窗帘晃晃悠悠的慢慢停下,那股徘徊的冷风好像没有了。罗四姑警觉的盯着四周,手里并不放松。此时一直哼哼唧唧的李二麻子觉得头不太晕了,想睁开眼睛看看鬼还在不在。忽然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在自己眼前晃,吓了他一大跳。
好在很快醒悟过来是罗四姑在替他赶鬼,看了看屋子里,没有看到鬼的身影,便对罗四姑说到:“好了,休息会儿吧。”此时一直栓在他脖子上的铁链被被子里的热气捂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李二麻子醒来,罗四姑放下手里的刀骂到:“让你喝酒,让你好赌,害的老娘给你赶了一夜的鬼。你有本事喝酒赌博你别害我啊。”
李二麻子没有还嘴,刚刚的鸡叫声他也听到了。以前听人说过,鸡叫之后鬼就会回阴间,于是接过罗四姑手里的刀,下床在屋子的转了一圈说到:“鬼走了,睡会儿吧。”听到李二麻子这么说,罗四姑松了口气,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李二麻子一直哼哼唧唧大半夜,此刻还迷迷糊糊的。心里想着不能这样下去了,一定得想个办法解决。
早上李二麻子两口子睡的正香,房间的门却被敲的震天响。李二麻子不耐烦的喝到:“谁啊,一大早的。”门外传来李明惊恐的声音:“爸妈,你们快起来看看,快来看看啊!”
李二麻子忙叫醒罗四姑。披上衣服下床开了门,却见李明指着大门惊恐的说到:“爸,我早上准备去上班,打开大门就看到这个了。”李二麻子忙看了看,只见大开的两扇门上被四个血淋淋的大字铺满了:欠命还命!血似乎还没有干,顺着门往下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渗进水泥地里。
罗四姑走上前看了看,头皮有些发麻,但是为避免吓到儿子。回头朝李二麻子吼到:“你踏马的又在外面拿了多少高利贷?让人家追到家里来了。”
李二麻子刚准备还嘴,却见罗四姑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李明说到:“没事,是你爸欠人钱,我们还了就行了,你去上你的班吧。”
李明回头说了李二麻子几句,还是那老三篇。李二麻子知道这次都是自己喜欢喝酒赌博惹出来的祸事,所以默默的不还嘴。李明说的也没意思了。便上自己的班去了。
等李明一走,罗四姑便絮絮叨叨的提水准备把门上的东西擦下来。李二麻子拦住她说到:“别擦了。把门拆了换个吧,现在擦让邻居们见到了笑话。”罗四姑忿忿的说到:“你还知道会让人笑话啊,早干嘛去了?”李二麻子默默的说到:“这次的事情要是趟过了,以后一定戒酒戒赌。”
这么多年第一次听李二麻子说戒,罗四姑说话火气也不那么大了:“关在自己家院子里擦谁能看到啊,你现在拆了。没有门了晚上怎么办?”
俩人一起默默的擦着门上的血迹,擦了一会儿,罗四姑开口到:“麻子,你说咱是不是该请个阴阳师帮你化解一下?”李二麻子答到:“我是想请,可我不认识啊。”罗四姑撇撇嘴说到:“亏你还是常在外跑的人。阴阳师都不认识一个。”
李二麻子很不服气:“我要认识那种人干嘛,巴不得一辈子不认得才好,认得他们就证明碰上了晦气的事。”
“你现在不就碰上晦气的事了么?”罗四姑加大了说话的音量。李二麻子想了想,说到:“好吧,我打听打听。”说罢便掏出了手机四处打电话。
终于给李二麻子打听到了个阴阳师,姓郭,据说还是本市教父级的人物。李二麻子忙叫车直奔姓郭的阴阳师所在的村子,一路打听,终于到了门口。
要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这几天我有点心猿意马。恰好这两天也没什么事,盘算着等师父把工资全发给我,加上郑强给的红包,得有一万多块了。这么多钱,在我们这六线城市都够买20多平方的房子了。可惜当时没有这等眼界,到了现在,都涨了十倍了。
门口探头探脑的进来一对中年夫妻,正是李二麻子和罗四姑。李二麻子走到面前掏出烟来递上一根给我问到:“小兄弟,这是郭大师的家么?”我接过烟夹在耳朵上回到:“是啊,有什么事么?”
李二麻子忙说到:“有点事情要麻烦郭大师,请问大师在家么?”我说了声‘在家’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李二麻子带进了屋子。
师父正在画别人家求的符,见我带人进来,忙放下手上的笔。李二麻子凑上去递根烟,师父接过问到:“你是哪位?有什么事么?”李二麻子忙说到:“郭大师,我是西华镇的人,叫李志成,家里排行老二,脸上又有雀斑,所以村里人给我改了个混号叫‘李二麻子’。”
自我介绍完之后,李二麻子便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详细的跟师父说了一下。师父听完讲述,淡淡的说到:“嗯,我知道了,手上还有点事要做,你先等一下,做完了我随你一道去你家看看。”李二麻子想着反正白天什么也没有,便装作虔诚的坐在边上等。
看师父继续平静的画符,我估计李二麻子这事也就是水鬼找替身而已,我们去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等师父把符画完,求符的人把符拿走,都到了下午三四点了。李二麻子夫妇一直就这么默默的等着,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主动上前找他们聊天起来。
师父办完手头的事情,便找出包袱,把印章和黄纸符装了进去,拿上了宝剑。我便对李二麻子夫妇说到:“准备出发了。
到了李二麻子家,我们随处看了看,师父便对李二麻子夫妇说到:”你们照自己的生活习惯来,晚上你们在房间里睡觉,我们就在堂屋里等着,要是发现鬼来了,你们大叫一声就行了。“顿了下师父又叮嘱到:”还有,不管什么情况下,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没看到人之前,不要答应。“李二麻子忙说到:”昨晚他们叫我的时候,我就没答应,今天更不可能答应了。“
等李明回来的时候,罗四姑随口跟他解释了一下我们的到来,李明也没表示什么异议。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虽然外面就睡着两个阴阳师,但是李二麻子心里仍然不踏实,紧张的不敢关灯关电视。
手里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没有一个台能看超过五分钟。罗四姑终于不耐烦了:”不就是几个鬼么,和他们zha金花的时候你怎么没吓成这样子?“李二麻子烦躁的把遥控器往罗四姑身上一扔,把头缩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下,又侧耳听了一下窗外的动静,似乎鬼还没有来。罗四姑隔着被子把李二麻子的屁股拍了几下:”睡觉你就好好睡。“李二麻子刚准备探头出被子发脾气,却听罗四姑惊叫到:”诶,我的胳膊腿怎么不能动了?“
李二麻子赶忙钻出了被子,刚出来,却感觉脖子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套住了,身边一个声音响起:”李二麻子,昨天没有拿到你,今天看你往哪里跑。“
李二麻子一个转身坐在床上,却见罗四姑的身体被铁链捆的结结实实,三个鬼正压在她身上。自己的脖子被铁链锁住了,铁链的另一端牵在一只手上,不是把自己命赢去的那个鬼还能有谁?此时鬼正准备发力去扯,把他的魂魄拉出来。
看到这情景,李二麻子毫不犹豫的大叫到:”郭大师,救命啊!“
和衣而卧的我和师父,听到李二麻子凄厉的叫声,一把掀了被子操起家伙就冲进了他的房间。只见三个穿着白色长衫的鬼手持铁链把罗四姑捆的结结实实的压在她身上,罗四姑什么也看不到,瞪大眼睛不停的挣扎。
而李二麻子脖子上被套着个铁链,一个穿着长衫的鬼正在不停的扯铁链,扯的李二麻子魂魄一荡一荡的,感觉随时会离体。
看到这情况,师父大喝一声:”你们是哪里来的鬼物,敢在本大仙面前胡作非为?“听到师父的喝声,四个鬼身形一震。转头看了看,却见一个穿着普通,背着破包袱的老头正瞪眼看着他们。
扯魂的鬼嗤笑一声说到:”你是哪里来的老头?活的不耐烦了么?不知道鬼差办事,闲人勿扰么?“(未完待续。)
一二四章 赶走鬼差
师父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淡淡的说到:“你们是哪里的鬼差?是谁教你们设局谋夺凡人性命的?”灯光下师父的背影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当师父走近之后,几个鬼差都感受到了师父身上散发出来的大圣的灵气。其中一个鬼差小心翼翼的问到:“不知大仙仙籍何处,怎么称呼?”
师父淡淡的回到:“凭你们还不配问本仙的名号。”几个鬼差听到这话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作势要发飙。被拉魂的那个制止了,只听拉魂鬼差说到:“我们也是奉上差办事,还望大仙不要阻挠。”
“上差是让你们与凡人赌命,然后趁机夺人性命的么?”师父冷冷的说到。拉魂鬼差忙解释到:“大仙有所不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卞城主最近不太视事,判官玩忽职守收受贿赂放了好多枉死的鬼魂去投胎,现在枉死城鬼魂的数量大大下降。为了避免东窗事发,判官便下令抓新的枉死冤魂,每个村都有一个指标。”
“我们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判官。到了这个村,发现民风比较淳朴,我们也不太好下手,没办法就只好抓这个游手好闲坑蒙拐骗的李二麻子了。参与赌局、赌命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们并未威逼利诱。大仙也应该知道,地府规矩,答应鬼叫即是代表愿意跟鬼走,更何况他亲口愿意赌命。”
鬼差说到这里,偷偷的看了看师父的脸色。师父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未答话。罗四姑看不到这些鬼差。所以只是惊愕的看着师父。而李二麻子此刻面如死灰。祈求的看着师父。
鬼差见师父不说话,便又说到:“李二麻子的指标,我已经上报判官了。而且,愿赌服输,他的命已经输给我了,我现在来取是天经地义的,所以还请大仙不要阻拦。”
师父想了一会儿,从包袱里掏出几张黄纸符来。鬼差们马上散开,如临大敌。师父轻笑一下,拿出打火机点燃,等黄纸符烧的差不多了,往鬼差站立的方向打去,旋即鬼差们就接到了黄纸符。
鬼差们拿起黄纸符一看,大惊失色,呆呆的看着师父,仿佛是在等发落的样子。只听师父淡淡的说到:“这个人的命我保下了,而且这个村的指标。我也保下了。我也不让你们难做,你们回去告诉判官。他要是不服的话,让他明晚到你们赌钱的地方找我要人。”
几个鬼差持着黄纸符拱手到:“大圣爷爷既如此说,那我们定当如实回禀判官。只是判官是否服气,小的们不敢胡乱揣度,小的们先告退了。”说罢又从窗户里飘了出去,带起一阵阴风吹的窗帘直晃。
看到这几个鬼差刚才的神情,我心理暗自揣测,怪不得师父超度鬼魂的时候只要烧黄纸符就好,原来这些低等的鬼差都认得大圣的黄纸符。而且李二麻子这事还真不是淹死的鬼找替身,居然还有这些弯弯绕。
李二麻子看鬼差们走了,舒了一口长气。师父又掏出黄纸符在一直挣扎的罗四姑身上扫了扫,捆在她身上的铁链马上消失无踪了。师父又在李二麻子脖子上扫了扫,李二麻子脖子上冰冷的感觉马上就没了。
虽然不确定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李二麻子轻松的表情,罗四姑忙拉着李二麻子一起在床上给师父跪下了说到:“感谢大师救命之恩。”师父忙过去扶他们说到:“现在只是吓退了几个小小的鬼差而已,你的命保不保的住,还得看明晚判官怎么说。”
“啊?”李二麻子的脸一下子又垮了下来。师父淡淡的说到:“你也不用太过于惧怕,我会尽可能的保住你的性命的。只是经此之后,以后少du博,少喝酒,踏踏实实做人。”听到这话,罗四姑一把揪住李二麻子的耳朵说到:“听到没有,大师让你不要du博喝酒了。”李二麻子连连点头:“戒,我一定戒,一定踏踏实实做人。”
师父不置可否,说到:“今晚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说罢便转身出了房间。我心里还有几个疑问要问师父,赶忙屁颠屁颠的跟着出来。
刚刚脱衣躺下,我便问师父:“师父,刚刚那鬼差说的不太视事的卞城主是什么?”师父轻轻叹了口气反问到:“你听说过十殿阎罗么?”
“十殿阎罗?就是阎罗王么?这个肯定听说过啊,不就是管阴间的么。”
师父嗤笑一声说到:“阎罗王是主管阴间的十个阎王之一。”
啥?阴间有十个阎王?只听师父又说到:“十殿阎罗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十个主管地狱的阎王的总称,这十个阎王分别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
“我们平常所熟知的阎王,其实是第五殿的阎罗王。而卞城主,是第六殿的阎王,主管枉死城的。”
原来是这样!我想起那些鬼差的态度,便又问到:“师父,为什么管鬼的鬼差对您那么尊敬,但是咱们去解决一些鬼怪的事情的时候,那些鬼怪为什么开始会对咱不屑一顾呢?”
师父又笑了一声说到:“打个比喻,咱们代表的大圣和那些鬼差都是ti制内的,ti制内是有严格的等级的。大圣可是太乙金仙,斗战胜佛,金字塔尖的人物,鬼差怎么能不尊敬呢。但是咱们所解决的那些鬼怪,不仅连ti制外的普通百姓都不算,而且都是些不奉公守法甚至可以说是穷凶极恶之徒。指望他们尊敬咱们,那不是痴人说梦么。”
我‘哦’了一声,还在想有没有什么问的,师父轻轻的说到:“不早了,睡吧,搞不好明晚还会有点麻烦的。”
而刚刚拼命挣扎也动不了的罗四姑,目送师父出门之后,便问李二麻子:”麻子,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我为什么动不了?“李二麻子便把刚才的情形跟罗四姑说了一遍。罗四姑听完骂到:”玛德,昨晚被我砍怕了,今天竟然不声不响的把我绑上了,真是可恶。“
白天师父解答了一些李二麻子夫妇的疑问,诸如为什么李二麻子看的到,罗四姑看不到啊,为什么罗四姑挥菜刀鬼就不敢接近之类的。我还顺带问了一句,不是说鬼不能轻易上床么,为什么昨晚看到几个鬼都在床上。
师父告诉他们,鬼差们要让李二麻子上当赌命,便给他通过灵,所以他看的到。而家里的菜刀经常杀鸡切肉的,积累了些许煞气,所以鬼差会害怕。至于我的问题,师父瞪了我一眼说到:“鬼差要是上不了床,那是不是只能拘路上死人的魂?”
到了晚上**点的时候,师父让李二麻子弄个三轮车,拖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到之前zha金花的河边。李二麻子心里对那个地方很惧怕,便问到:“大师,拖这些东西去干什么?”师父回到:”谈判,和判官谈判。“李二麻子想起晚上师父和四个鬼差的对话,似乎是约定了到河边去要人的,便苦着一张脸搬桌子椅子上三轮车。
我忙上前安慰到:”不用怕,有我师父在,莫说是判官,就是卞城主亲自来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此时罗四姑和李明帮李二麻子把桌椅搬上三轮车之后,正打算一起去,师父拦住他们说到:”你们就在家里等消息就好了。“说罢李二麻子推着三轮车,我和师父一左一右的护卫着他直奔河边。
河堤上修着窄窄的水泥路,路两旁种满了护堤的柏杨树,全都是一人合抱不过来的,树影斜斜的把水泥路分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今晚的月色不错,倒映在水里默默的陪着我们往前走。
往前走了点远,李二麻子停下脚步往河里看了看说到:”好像就是这里。“我和师父看了看,忙小心的下了陡陡的堤岸,来到河边。河水平静无波,一直跟着我们走来倒映在水里的月光此时静静的映在水面上,岸边的河水发出幽绿的光芒,带来一丝寒意。李二麻子小心翼翼的跟在我们身后,指着河里漂浮的东西小声说到:”河里还飘着冥币。“
果然,水面上零散的还飘着三五张冥币,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出微微的红光。至于之前李二麻子所说的满桌子冥币,估计是沉下去或者被人打捞上来了。
确定了地方之后,我们把八仙桌卸在路边放好,东西各放一把太师椅。师父掏出几张黄纸符递到我手上说到:”桌子四周的四棵树,每棵树上贴三张,贴在不同的面,呈三角形。“又拿出两张递给李二麻子:”贴在你的秋衣上,前胸后背各一张。“
我们接过黄纸符各自忙碌,师父钻到八仙桌下面,掏出黄纸符贴在桌面下,又把东边放的太师椅反过来也贴上了黄纸符。做完这些,师父便坐在东边太师椅上,我和李二麻子静立在两旁,等待着不服气的判官的到来。(未完待续。)
一二五章 判官
其实走了好几里的路,我们都有点累了。师父还好,黄纸符贴完以后便坐下了。我和李二麻子严阵以待的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累了,便坐在师父背后的路边抽烟聊天起来。
看的出来李二麻子心里一直很紧张,不时的看看河面,似乎生怕我们一个不注意鬼就把他拉到河里淹死了。
坐了会儿,觉得腿有点酸,便站起来活动几下。惊觉屁股好冷,隔着裤子拍了几下,就像拍在冰面上一样。玛德,大冷天真不能坐地上。
仰头伸了个懒腰,月亮就照在头顶,真的像白玉盘一样,美极了。正在恨自己书读的少,如此美的月亮却不能用文字形容的时候,一团云彩慢悠悠的飘过来,遮住了月亮,天色一下子暗了不少。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又站回师父身旁,只见师父在闭目养神。李二麻子见我起身站在师父身边,忙跟着站了起来。
一阵微风轻拂着面庞,大冷的天这种风还算得上和善。微风过后,我和李二麻子都紧了紧脖领子。师父突然睁开眼睛,掏出一张黄纸符递给李二麻子:“贴在额头上,把眼睛闭上千万不要睁开。”
李二麻子‘哦’了一声接过黄纸符贴在了额头上,贴好之后闭上眼睛伸手扶着太师椅的靠背。师父转身看了看,觉得这样不太安全,便又说到:“你自己到树下坐着休息吧。”李二麻子忙睁开眼睛走到树下坐着,背靠在树干上又闭上了眼睛。此时风速突然变大了,柏杨树的树枝轻轻的摇晃起来。李二麻子紧张的缩起了肩膀。
是判官要出现了么?会不会像电视上放的那样。穿着古装。脸黑糊糊的,拿着一只大笔?我望向水面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但此时平静的水面下,几个鬼影偷偷的注视着我们,正是昨晚的四个鬼差。
只听其中一个鬼差问昨天拘魂的鬼差:“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地府的秘密跟大圣说了?要是闹出点什么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只听那鬼差嗤笑一声说到:“我巴不得闹出点什么来呢,闹出点什么来,判官被撸了。得有新的鬼吏增补上去吧。接下来鬼吏的位置也得有人增补吧,这样一级级的增补,我们才有上位的机会啊。”
先前的鬼差想了想说到:“也是啊,你想的可真长远。”拘魂的鬼差冷笑一声说到:“看戏,看戏。”
风速持续增大,柏杨树的树干都开始摇晃起来,树枝大幅度的摆动,发出‘呜呜’的破空声。我们的衣角被吹的上下翻飞,衣领竖起来直拍脸颊。路边的烟尘被吹了起来,有些迷离眼睛。我和师父都眯起了眼睛。李二麻子双腿轻轻开始抖动,不知道是因为风吹的太冷还是因为害怕。
此时我才发现。我们四周的四颗贴过黄纸符的柏杨树,竟然在大风中纹丝不动。看来师父以前肯定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然怎么知道把树贴上黄纸符呢。而这个风,肯定就是阴风了。
风吹了一会儿,我眯着眼四处查看,怎么判官还没出现呢。判官虽然还没出现,但是因为阴风吹过,感觉气温下降了好多。师父起身把包袱卸下从里面掏出一大把黄纸符对我说到:“你把这个给李二麻子背上吧,免得他被阴气所伤。“
我‘嗯’了一声接过包袱,走过去跟李二麻子说了之后让他把包袱背在了肩上。回过头师父把手上的黄纸符都塞进了我的口袋。风继续‘呼呼’的刮着,地上好像起了白霜,被风一吹,雾气一阵一阵的,到了我们身边之后便慢慢升腾包围着我们。
气温下降的厉害,脚下穿的皮鞋让我感觉自己的脚像站在冰面上一样,李二麻子的牙关开始‘咯咯’作响了。
而阴风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寒冷,更加狂暴的肆虐,吹的我似乎都有点站不稳了。不远处有柏杨树枝被吹断,‘咔擦’一声掉在地上顺着风的方向慢慢翻滚掉下了河堤,砸到水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雾气越来越浓,伸手乎一下拿回来手心里全是湿的。师父坐回太师椅上说到:”我要请大圣上身了,帮我点一张黄纸符。“啥?虽然现在风吹的看上去挺吓人,但是根据昨晚四个鬼差的表情,我以为判官来了之后顶多就是恶言相向,大不了干一架烧点黄纸符就解决了,没想到判官还没出现,师父便要请大圣上身了。
我掏出打火机,背过身去,连续打了几下都不着火。我甩了几下,心里想着以后得买个芝宝或者佐罗,不然要是碰到等着烧黄纸符救命的时候,被一个打火机延误了,那就太划不来了。
甩了几下刚准备打火的时候,背后‘哐啷’响了一声。我吓了一跳,赶忙转身去看,原来是对面的太师椅被风吹倒了。只见椅子在地上晃了几下,又被风吹的‘骨碌碌’滚到了河里。
”还磨蹭什么?“师父不耐烦的催到。我赶忙转过身,把打火机护到怀里,小心翼翼的点燃了黄纸符。黄纸符甫一着火,身边的雾气开始飞速的消散。
师父接过黄纸符,闭上眼睛开始唱赞诗。唱了一会儿,只见围着我们的白雾以更快的速度消散。透过白雾,看到好多人在路上朝我们这边来。月光被遮住了,看不太真切,不知道是跑还是飘过来。
近一些之后才看清,这些人全都身着白色的长衫,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脚。往前移动的时候也根本看不到长衫的下摆会动。而且这么大的风吹的树干都不停的摇晃,但是他们的长衫就像是铁做的套在身上一样,纹丝不动。
这些人到了离八仙桌七八米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我看了看,好长的队列啊。队列最前面的两个各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书‘回避’。牌子下面那是怎样的两张脸啊,其中一张脸色惨白,脸型比马的还长,看上去精瘦,眼睛鼻子小的几乎看不见,但偏偏嘴唇又特厚,满脸看上去就像只有一张嘴一样。
另一个也是脸色惨白,五官脸型看上去还比较正常,只是脸上好多皱纹,偏偏这些皱纹看上去很不自然,就像贴什么东西的时候没有贴平整的样子。
伸长脖子看了看队列后面,我去,地府选公wu员是以长相来选的吧。是不是必须歪瓜裂枣才能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丑,什么歪脸斜眼睛已经不算啥了,问题是一个个长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样子。那种丑,恕我的文字太匮乏,形容不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长相配上统一的制服,加上手持的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看上去挺有气势挺骇人的。还好我从事这一行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然肯定会被这帮鬼差吓到。
啥,鬼差?判官来啦?我真有点佩服自己的后知后觉了。好在渡过了最初的震撼,此刻我已经不太害怕了,只是暗暗有点担心,这么多鬼差,真干起来干的过么?
对了,这就是判官出场的排场么?看起来蛮威风的。我又伸长了脖子看队列后面,期盼能看到那个传说中左手生死簿,右手一只大笔掌握天下人生死的判官。
还没见到判官,却见师父忽然站起身来双目如电,伸手拍了下桌子,队伍前列的几排鬼差身形一震,周围本已稀散的白雾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被蒸发消失无踪了。
可能是当年大圣大闹地府的事情对这些鬼差们影响甚大,本来气势很盛的鬼差们此刻都不敢看师父的眼睛。此时风速变小了,树枝都不怎么摇晃了。或者说此时的风不是风,就是一股极度阴冷的气流直击我们的身体。接触身体的那一瞬间,让我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就是冰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眼见第二股阴冷气流又要袭向我们,师父像佛门狮子吼一样大喝了一声,气流随即往来的方向退去,带起了鬼差们长衫的下摆。这一次我看的真切,长衫里面可以看到腿,但是腿的尽头是一团白气,看不到脚。
此时天空远远的飘来一大团物体,近一点才看的清,是一堆人抬着一顶大轿子。轿子慢慢的飘过来,抬轿的人悬浮在先前队列的鬼肩上。轿子静立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冒充大圣妨碍鬼差公务?“这声音,比指甲刮黑板的声音还难听,就像被砂纸在磨心一样。
师父‘哈哈哈’一阵大笑之后说到:”大胆?那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无故制造枉死冤魂,岂不是胆大包天?“
那个砂纸磨心的声音又响起”地府自有地府的规矩,岂是你这些凡人可以干涉的?“师父冷笑一声说到:”若你真如崔钰一般正直无私,莫说凡人,就是玉帝老儿也不得干涉。“
”偏偏你贪赃枉法,私放枉死鬼魂投胎,又草菅人命制造枉死冤魂,你该当何罪!“说到这里师父又拍了一下桌子。(未完待续。)
一二六章 雷声大雨点小
“放肆!”轿子里传出一声大喝,连轿帘都被喝的晃动了一下,随即自动掀起,从轿子里飘出一个中年模样的鬼,带着一股寒流,直接飘到了八仙桌前。
我打了个冷噤,看了一眼,这鬼居然穿着中山装,长相用獐头鼠目来形容毫不为过。但是脸色跟队列里的鬼差不同,是蜡黄的,而且手上也没有拿传说中的大笔。
“昨日几个小鬼拿着帖子给我,说大圣口谕,保下李志成的性命。”判官冷冷的开口到:“我就知道是你们这些帮神佛在阳间拉供奉的人在横加干涉,往常我哪日不接到几份这样的帖子?都会卖上几分面子,放了帖子上要求的鬼魂。”
顿了下判官加重了语气说到:“但是这李志成,他亲口答应赌命,把命输给了鬼差。愿赌服输,如若不带走他的鬼魂,我地府颜面何在?”
听到这话。师父说到:“你既已知道我此刻是大圣的神识,不怕我将你贪赃枉法的事情告知大圣,再由大圣转告崔钰将你治罪么?”崔钰是谁啊?怎么师父提起两次了。
判官盯着师父看了一会儿,哈哈笑了一声说到:“我贪赃枉法?我即使贪了也是贪你们这些所谓的阴阳师的赃,没有你们拿着帖子提着钱找我,我到哪里贪去?”
呃,这判官这么一说也是,师父经常一张黄纸符一烧,烧点冥币就让鬼去投胎。鬼肯定是拿着帖子和钱来找判官安排投胎,这么说师父也是行贿者啦?
师父脸色毫无变化,只冷哼一声说到:“今天这李志成的命我是保定了。你要怎么样?”判官瞪着师父看了一会儿说到:“我要怎么样?”
“一直想见识一下你们这些拥有神佛万分之一神识的人有多厉害。我需不需要凭一个帖子就给面子。今天终于有机会给我尝试一下了。”说罢伸出了手掌,只见他手中凭空多了一个物件,我看了一眼,果然是传说中的大笔。我暗暗把手伸进口袋抓住黄纸符,只等师父一声令下。
师父仍是冷冷的站在原地看着判官,似乎等他来进攻。在判官看来,这似乎是在嘲讽自己。他一手把大笔背在背后,另一手伸在桌子下就要掀桌子。猛的一发力。桌子却纹丝不动。手上又暗暗加了力,却仍然移不动桌子分毫。
这就是个普通的桌子啊,怎么自己却动不了它?判官心里大惊,却听师父又冷哼一声说到:“大圣的桌子岂是你这等微末鬼吏能掀的。”顿了下师父转身指了一下背靠在树上不停发抖的李二麻子说到:“这么的吧,我也不和你动手,太乙金仙欺负一个微末鬼吏说出去坠了大圣的名头。”
“你现在就去拘李志成的魂,要是能拘出来,任你将他的鬼魂带走;要是拘不出来,从此不得再骚扰他,而且这个村子里的指标就此取消。”
判官收回了掀桌子的手。暗自盘算,李志成身上肯定做了什么手脚。不然不会放任自己去拘魂。但是自己连桌子都掀不动,真跟这阴阳师干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赢的可能。不由得又想起了地府流传了多少代的故事,当年大圣还是太乙散数的时候就把地府搅了个天翻地覆。
面前的阴阳师虽然只有大圣亿万分之一的神识,但是大圣此刻已是太乙金仙、斗战胜佛。而且自己只是地府一个勉强入流的鬼吏而已,想到这里,判官心里生出一丝惧意。要是真被这大圣神识附体的阴阳师打的魂飞魄散了那就太不划算了,而且就算自己赢了,也不过是赢个普通的鬼魂而已。
心念急转之下,判官有了退意。虽然这么大排场闹了一回,什么也没捞到,但也不怕传出去被笑话,因为自己对上的是地府的魔星——齐天大圣孙悟空。不过也不能就这么退了,判官挥了挥手,队列里走出两个手执铁链的鬼差。
两个鬼差走到树下看了看脸上贴着李二麻子。师父走过去撕下了李二麻子脸上的黄纸符,李二麻子刚准备睁眼,就被师父伸出手掌在眼前抹了一下。师父淡淡的对两个鬼差说到:“我就让他闭着眼睛让你们拘,拘出来任你们带走。”
两个鬼差小心翼翼的把铁链伸到李二麻子脖子上,铁链甫一接触肌肤,只听‘呲’的一声冒出一阵白烟,消失了一段。另一个鬼差不信邪,又伸出了铁链,这次连白烟都没冒,铁链就消失了一截。
两个鬼差回头惊异的看着判官,判官轻吸一口气招了招手,两个鬼差回到了队列。不服气的看了李二麻子一眼,判官忽然想起自己来的时候,路上的柏杨树都被吹断了,但是这周围的四颗树却纹丝不动。
太乙金仙的亿万分之一神识厉害成这样?算了,还是走吧,别自找没趣了。但是口头上不能认输:“这次就当卖大圣一个人情,下不为例,我们走。”说罢铁青着脸飘回了轿子,轿帘自动飘落下来。轿子随即掉了个头,往来时的方向飘回去。
而两列鬼差,回头后列变前列,瞬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这么结束啦?那何必搞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还做好了负伤的准备呢。
水里一直观察局势的四个鬼差,以为会有好戏看。谁知道判官雷声大雨点小,拉了个架势就跑路了。其中一个鬼差说到:“没想到判官胆子这么小,手抖不敢伸一下。”拘魂的鬼差一脸失望的说到:“我倒是算过判官可能不敢动手,但没想到一向脾气暴躁的大圣居然没有主动出手。”
“你没听判官说这只不过是大圣的神识么?”先前说话的鬼差说到。拘魂的鬼差撇了撇嘴:“大圣的神识不就是大圣么,没想到脾气这么好了。算了,回去吧,白算计了一回。”
鬼差全部离开后,现场又恢复了宁静祥和。遮住月光的云层也消散了,清辉重新撒向大地。师父轻声对李二麻子说到:“好了,睁开眼吧,你的命保住了。”
李二麻子慢慢的睁开眼睛,就像死而复生一样,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欣赏着清辉下冬日的萧瑟。
师父慢慢走回太师椅上坐下,闭上眼睛静等大圣的神识退走。李二麻子起身活动了一下准备过来感谢师父,却见师父突然身子一软,趴在了桌子上。我忙跟李二麻子说到:“去把三轮车推过来,我师父请神上身消耗了太多的精力,需要好好休养。”
李二麻子忙不迭把三轮车推过来,我们扶师父上了三轮车,便一人推车一人扶着师父往回走去。
走到村口,只见一个身影拿着什么明晃晃的东西站在那里。走近一看,却是罗四姑提着菜刀。她看到我们,紧张的过来看了看李二麻子问到:“麻子,你没事吧?”李二麻子回到:“我没事。”
有看到躺在三轮车里的师父问到:“大师怎么了?受伤了么?”我忙回她:“没受伤,不过需要休养。”罗四姑忙说到:“那快回去休息,我给你们把床铺好了。”
见我看着她手上的菜刀,她笑到:“我看你们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就想去看看情况,菜刀是带着防身的。”
安顿好师父后,李二麻子独自一人不敢回去拖桌椅,便打算先休息,等白天了再去。整个事情我没出一分力,反倒是多了些疑惑,不过师父现在需要休息,那就明天再问咯。
第二天师父醒来,吃了点东西之后,如之前一样,忙叫李二麻子安排车送我们回去。
车上,师父虽然身体酸软无力,但是精神还不错。我想起昨天在师父嘴里出现过两次的名字便问到:“师父,崔钰是干什么的?”师父听到我的问题,轻笑出声反问到:“崔钰崔判官你没听说过?”
老实说,以前没干这个的时候,也经常听一些灵异传说。判官倒是常听说,但是崔判官没听说过。茫然的摇了摇头,只听师父说到:“阴间有四大判官,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和崔钰崔判官,就是传说中左手生死簿,右手勾魂笔的那个。”
哦,我昨天想象中的判官就是崔钰啊。但是我们昨天对上的判官手上也有笔,那是哪一个?我忙又问师父:“四大判官?那我们昨晚对上的是哪个?”师父嗤笑了一声,牵动了肌肉酸的哎呀一下,随即又说到:“如果说昨晚那个判官是县衙的捕头的话,崔钰就相当于内阁首辅,其余三大判官就是内阁的辅臣。”
哦,我懂了,地府也像阳间一样,设有各级机构,管理各种鬼魂。崔钰是阎王座下最厉害的判官,相当于判官长一样吧。昨天那个估计就是管我们这一地的判官,其他各地也应该有很多像这样的判官。看那排场,应该也是有点灵力的把,不至于手都不敢出便落荒而逃吧。(未完待续。)
一二七章 报警
师父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继续说到:”昨天我去的时候,就想着给这判官一个下马威。只要能吓到他,让他知难而退就行了,不一定非要和他出手。“呃,你早说嘛,害我紧张半天。
”要是真打起来杀了他,事情闹大了被卞城主或者崔判官知道,整顿了地府吏治,反而对我们做事多有不便。“师父轻笑一下说到:”你没听昨天那判官说的,收受的贿赂都是阴阳师给的吗。“
”但是您怎么会知道贴了符的树阴风吹不动,桌子判官掀不起来?“我又问到。师父得意的笑了下说到:”这些阴间的官老爷们,都是坐在衙门里等鬼上门。鬼一般都是带着我们烧过去的符去找他们,那时候符上全是纯正的阴气。他们哪里省会得没有烧过的黄纸符上全是纯正的阳气,正是他们阴气的克星。“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我们以前驱鬼的时候,黄纸符好像没有这么牛逼啊,我便带着心中的疑惑又问师父。师父解释到:“我们驱的鬼,多半都是枉死的,除了阴气之外,他们身上都有极大的怨气,所以黄纸符没有像对待鬼差那么好用。”
“照您这么说,那些鬼比一般的鬼差都厉害了?”我又问到。师父回到:“那是肯定的,要是鬼差比那些恶鬼厉害,怎么会放任他们混乱阴阳,胡作非为。”
这次救李二麻子虽然我没出什么力,但也算是学到了一点东西。我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在这个地方救了李二麻子。那另一个地方不是得多死一个人?那我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我忙面色凝重的问师父。
师父点点头说到:“看来你还是有点责任心的嘛。不过你放心。这判官私自制造枉死鬼魂本来就是违反地府律令的。更何况一个人活的好好的,他要是想不露痕迹的弄死也没那么简单。”
“像李二麻子,是他自己和别人赌命输掉了,鬼差才来拘他的魂。要是鬼差赌博的时候,他不沾边,哪里会惹出这些事来。”话到这里,师父加重语气说到:“还有一件事情,也是很重要的。晚上不管是做梦还是现实。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在没看清楚人之前,千万不能答应。”
“当初卞城主怜及那些因天灾**枉死的鬼魂,定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要是枉死的鬼魂叫你,你答应了的话,就代表你愿意替代枉死的鬼魂,让他去投胎。而有些懒散的鬼差,也时常用这办法来拘魂。所以,晚上听到有声音叫自己,一定要小心。就算是认识的人,也要确定他是活人才能答应。”
回到家里。看见一个妇女在厅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妇女看上去有点眼熟,师母正坐在一旁劝她。我刚把师父扶进门,妇女一把扑了过来跪下哭到:“大师,我求求你救救我老公吧,他快不行了。”
我赶忙伸手拉了一下妇女说到:“你先起来,等我扶师父坐下休息你再说。”此时师母跑过来搭了把手,把师父扶到一边坐下。妇女凑了过来哭诉到:“大师,我上次到过您这里,我是胡常秋的老婆,我叫吴春香。”
咦,胡家的人。上次胡常富不是说鬼走了身体在好转么,怎么胡常秋快死了?
师父也和我有同样的疑问:“我上次打电话给胡常富,不是说有好转么?”吴春香听到这话,恨恨的说到:“胡常富和胡常荣,两个一肚子坏水,都是他们害的兄弟们一直不能痊愈。”师父听到这话,惊异的问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吴春香便抽噎着跟师父说了说自己知道的情况。原来,那天胡家兄弟商议了之后,其他人都去了丈母娘家,家里的一应事情都交给胡常荣和胡常富去处理。
胡常秋去了娘家和吴春香会合之后,吴春香大感奇怪。之前让自己回娘家没说原因,现在怎么让胡常秋也来了?不是说请了郭大师来治病的么?
在吴春香的追问下,胡常秋才说出了院子里挖出尸块,女鬼打走了小师父。后来又请了阴阳师,也打不过女鬼。无奈之下,兄弟们才都回了娘家避难,然后由胡常富和胡常荣继续留在镇上请阴阳师驱鬼。
听说自家院子里挖出了尸块,吴春香大骇不已,忙问到:“有没有报警查一下尸块是谁的?或者是谁放的?”胡常秋脸色一变,囫囵的回到:“这事交给大哥和三哥一并处理。”吴春香又追问:“那闹事的鬼魂是不是院子里尸块的?”
胡常秋转了个身,答到:“这个我们凡人哪里知道,要问阴阳师。”吴春香还待追问,胡常秋捂着胸腹直喊疼,没办法,吴春香只得放下疑问去安抚。
晚上胡常秋的病痛发作,烧黄纸符依然有效。但是到了昨晚,黄纸符用完了。吴春香的本意是要过来取黄纸符,但是胡常秋坚决不让,却又不说原因。
吴春香眼见胡常秋又痛的吐血了,心疼的不得了,便不顾他的阻拦,托自己的哥哥兄弟照看胡常秋,自己要连夜来求黄纸符。谁知道胡常秋一把从床上冲下来跪在地上拉着吴春香的腿不让他来。问原因开始是打死不说,后来逼的没办法才说是大哥三哥不让来,怕坏什么事。
到天快亮的时候,胡常秋终于捱过来了,吐了几大摊血,被病痛折磨的疲惫不堪的他沉沉睡去了。吴春香看到他这样子,实在是心疼的不得了。想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找郭师父来看病能坏什么事,所以便来了。谁知道师父出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师母又说师父做事的时候不好去电话打扰,便只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期盼师父能今天就回来。
听她说到这里,师父问到:“这么说就是还没报警咯?”吴春香答到:“应该是没报吧。”师父想了想说到:“我听小飞说起过院子里有一条腿在跑,而且装尸块的袋子都是塑料袋,那就不存在是古尸之类的。是古尸也保存不到现在,估计闹事的鬼就是那些尸块的鬼魂。”
“如果要救你老公,首先必须要报警。因为如果警察能够抓到杀人分尸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的话,会大大降低鬼的怨气,这样消灭起来就容易的多了。”
吴春香忙说到:“那大师您报警吧,报警了顺便去院子里看看,把那鬼消灭了算了。实在受不了我老公这个病了,看着他痛的直叫唤,我心里真是难受。”
师父自嘲的笑笑:“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如何能消灭鬼?”吴春香‘啊’的一声,蓦地才发觉师父是由我扶进门,而且一直软软的靠在椅子上,脸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
师父想了想说到:“我倒是有个办法,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说罢掏出了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没嘟几声,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热忱而且熟悉的声音:“郭师父,您好啊,我还打算过两天去看您呢,您电话就打过来了。”哈哈,是马志国。这小子因为幽灵车的案子立了大功,现在都是副中队长了,得意的不得了。
师父和他寒暄了几句之后切入正题:“马jing官啊,找你是因为我这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道你这交jing接不接啊。”
命案?不管是什么案子,跟着郭师父肯定有肉吃。上次虽然走了点弯路,自己也差点放弃了。但是所谓‘好事多磨’嘛,后来不就完美解决,自己提干了么。虽然是个交jing,但是阴阳两路都有人帮忙,破起案来那不是事半功倍?要是这是一桩悬而未决的案子,自己破了说不定还可以混个刑jing队长干干。
想到这里,马志国正义凛然的说到:“郭师父,您这说哪里话,为人min服雾分什么交jing刑jing?您把情况跟我说说,我看需要带多少人去。”师父忙说到:“具体的情况小飞看到过,我让他跟你说。”
师父把手机递到我手上,我把那天挖出尸块的情况跟马志国说了一下。当然,没有说尸块挖出来之后有鬼出现,这个没必要跟他说,也怕吓到他,影响办案的情绪。
一旁的吴春香听到我的话,恨恨的说到:“这个挨千刀的胡常富和胡常荣,挖出这么吓人的东西来都不报警,他们是想干嘛?”
马志国听我说完,问到:“那现在尸块在哪里呢?”我忙答到:“那天挖尸块挖的太累了,我只是叮嘱他们兄弟要报警就回来了。”马志国‘哦’了一声说到:“那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有了立功的机会,马志国肯定是跑的比曹操还快。不一会儿,门口就看到他常开的那辆suv,后面还跟着四五辆警车。马志国下了车,提着一大堆礼品站在院子就嚷到:“郭师父,我来啦。”我赶忙迎了出去。(未完待续。)
一二八章 真相即将大白
我接过马志国手里的礼物,转身放在桌子上。马志国大步流星的过去双手抓起师父的手握住不停的摇晃:“郭师父,感谢您啊,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
摇了几下,感觉师父的胳膊一点力都没有,马志国忙问到:“郭师父,您怎么了?”我忙说到:”师父给人看病刚刚回来,精力消耗太多,需要休息。“马志国‘哦’了一声说到:”郭师父您真是大好人大忙人,在世的神仙。“
师父轻笑一下说到:”马警官过奖了,等一下可能还要让你做我的车夫,载我去现场看看。“马志国忙笑到:”我还巴不得呢,有神仙坐在旁边,随便过点仙气给我都能包我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一旁的师母听不下去了,拍了下马志国的屁股,笑到:”你再这么拍马屁,小心神仙打屁股。“马志国脸色一正,说到:”哪里是拍马屁,我一向都是很实诚的,实话实说。“顿了下又说到:”郭师父,您现在带我们去现场么?“
师父指了指吴春香:”现场就是她家,我们一块儿去吧。“师母心疼师父刚刚请过神灵上身,现在却又要出去,师父忙宽慰她:”不碍事,我就坐车上看看,和躺在家里休息是一样的。“
车上,师父跟马志国简单的说了下吴春香来的情况以及闹鬼弄的她男人兄弟重病的事,马志国知道鬼的事情会有师父去解决。便具体的问了一下吴春香尸块的情况,吴春香知道的比我还少,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马志国以警察特有的敏锐还是掌握了一个重点:这鬼害的他们兄弟重病,拖了好几天他们都不报警,而且还刻意跟师父隐瞒之后的情况,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看来必须要把他们带回局里好好的问一下。
想到这里马志国便吴春香:“你知道你老公和他的哥哥们现在在哪里么?”吴春香警觉的看了马志国一眼说到:“你要抓他们么?”马志国笑了笑回到:“他们一个个都是肝癌晚期。我抓他们干什么,只是想找他们了解下情况。”
吴春香想了一会儿说到:“我听老六说除了大哥和三哥,其余的哥哥和老六一样都在娘家等消息。”马志国忙说到:“麻烦你把他们的地址告诉我一下,放心吧,只是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吴春香迟疑了一下便把地址一一告诉了马志国,马志国忙打电话回局里安排人手把这四个人先带回去。
车子很快就到了胡家门前。门口蹲着两个熟人。正是胡常富和胡常荣兄弟。此刻正一脸愁容蹲在路边商量着什么,忽然看到这么多警车停在自己身边,紧张的起身朝警车里看。我指着他俩对马志国说到:”这就是胡常富和胡常荣。“
车门依次打开,我、马志国和吴春香以及后面车上的警察纷纷从车上下来,师父仍旧躺在车上闭目养神。胡常荣看到我和吴春香站在一起,心虚的过来打招呼:”小师父,你来了啊。“我随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马志国一个招手,后面的警察随即都围了上来。胡常富忙问到:”这是干什么?“马志国瞪着他问了一句:”尸块呢?“胡常富下意识的说了声:”什么尸块?“
“在你家院子里挖出的尸块。”
胡常富忙答到:“不知道去哪了。”听到他说这话,马志国喝了声:”带走。“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反扭住胡家兄弟的胳膊把他们押上了车。
留下一车的警察看守现场,马志国进车说到:”郭师父,我们先把这俩人带回局里,问出尸块的下落再回来。“师父回到:”你就按正常办案的程序来吧,不用跟我说。“马志国‘嗯’了一声回头跟吴春香说到:”你暂时先回娘家吧,要是查出点什么来,你还是有功之臣呢。“
刚刚把车停在局大院里,随后又有几辆车跟来了。车上下来局里的同事押着其他的胡家兄弟。胡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有惊疑、恐惧之色。马志国可不管这些,忙让同事把这六人放在不同的审讯室里等着他分组进行突击审讯。
我坐在车里看着忙碌的警察问师父:”师父,警察办案,我们跟来做什么?“师父笑了笑说到:”警察办案帮我们查清楚鬼的来龙去脉,我们才好降服它啊。“也是,以前在老李家里驱鬼的时候。知道屋子里有鬼但是不知道来龙去脉,可煎熬死我们了。
马志国安排一组同事去审讯胡家的老二老四老六,自己去审问一三五。
首先审问胡常富,问了一下基本情况之后,马志国直接问到:”尸块呢?“胡常富平静的答到:”不知道。“
马志国皱了下眉。问到:”在你家里,你自己挖出的尸块,你不知道?“胡常富很淡然的答到:”不知道。“马志国拍了下桌子,厉声问到:”*月*日,你们六兄弟和小飞在院子里一起挖出的尸块,你不知道在哪里?“
胡常富眼神空洞,仍然平静的回到:”不知道。“马志国气的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说到:”好好好,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就先呆着吧。“边说边走出了审讯室。
胡常荣坐在审讯室里,心念急转,吴春香怎么和警察在一起?但是老六也怎么被警察抓来了?警察到底知道多少?老七到底还能不能保得住?不过不管怎么样,自己肝癌晚期,这些警察也拿自己没办法。
外面传来开门时钢铁碰撞的声音,胡常荣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门口。马志国进来慢慢的坐到胡常荣对面的办公桌后,掏出纸和笔开始了审讯。
问了一些基本情况,胡常荣都很配合的回答了。马志国点点头问到:”你们挖出的尸块呢?“胡常荣皱眉‘啊’了一声之后,下意识的回答:”不知道。“
马志国眉毛倒竖,‘嗯...’的拖了下长音。胡常荣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到:”尸块啊,好像被人偷走了。“马志国苦笑一声:”被人偷走啦?“
胡常荣忙不迭点头:”是啊,那天我们六兄弟和小飞师父一起在院子里挖出了尸块。后来院子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们都吓的逃出了院子,到第二天才敢回来。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尸块不见了,想必是被人偷走了吧。“
马志国身旁的同事嗤笑一声说到:”你那尸块是金银财宝啊,别人能去偷?说,挖出了尸块为什么不报警?“胡常荣忙说到:”当天我们都吓傻了,没想到有报警这回事,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尸块不见了,我们怕负上什么责任,所以不敢报警了。“
马志国点了点头,说到:”怎么和胡常富说的不一样?“胡常荣神情一怔,马志国随即大声喝到:”你踏马的胡说八道也不打一下草稿,那天明明郭师父打电话让你们报警了,你们说要自己暂时查一下,查的尸块呢?胡常富已经全部都交待了,你还在这里不老实,胡编故事。“
胡常荣呆呆的看了马志国一眼,说到:”既然胡常富已经交待了,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马志国起身不断点头,不断的说:”好,好,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们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出了审讯室,想起这两兄弟的审讯时的表情,一定有什么大事被他们兄弟隐瞒了。看来又有一大功在向自己招手了,哈哈,郭师父真是我的福星。嗯,到午饭时间了,先请福星吃个饭吧,下午再审讯。
从警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刻开始,胡常千就开始腿发抖。他不明白自己一辈子老实巴交,警察怎么会找上门来。莫非是老七的事暴露了,警察怀疑自己有份参与?没有啊,直到挖出尸块,后来请马兰花,自己看到女鬼才知道警察的怀疑没错,老七确实把他老婆杀了,可是和自己无关啊。而且还害的自己兄弟们个个得了绝症,老七真是个害人精啊。
听以前的人讲,警察会把犯人吊起来打,而且是踮着脚吊大拇指。胡常千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指头,还听说要是被关到号子里,号子里的牢头狱霸会挖空心思折磨犯人取乐。
最有名的一个是玩‘滴水观音’,大冷天把犯人剥光了站在风口,让冷风直吹,然后犯人头顶上弄个滴水的东西,水滴在犯人身上,冷风一吹,犯人冻的一哆嗦,牢头狱霸就会哈哈大笑。想到这里,胡常千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里充满了恐惧感。
坐在椅子上,手、脚、大腿都被冷冰冰的铁环固定住了,后背很痒但是又不能抓,急的胡常千快哭出来了。挖尸块自己有份参与,但自己完全不知情啊。而且那天挖出尸块之后,自己便和其他兄弟离开了。大哥和三哥留在现场,应该是把尸块处理了吧,这和自己也毫无关系啊。(未完待续。)
一二九章 逃脱
马志国春风满面的进了审讯室,坐下来打了个饱嗝,掏出纸和笔,问胡常千:”你叫什么名字?“马志国甫一开口,胡常千便打着哭腔说到:”警察同志,和我无关啊,我什么都没干,抓我干嘛啊。“
”呃,“马志国有些愕然,随即反应过来问到:”你怎么证明和你无关呢?“胡常千打着哭腔说到:”老七杀人的时候我根本不知情,后来挖出尸块我确实参与了。“
”但是是小飞师父说在院子里看到有条腿在跑,可能就是它弄的我们兄弟重病,所以我们才挖的。挖出尸块之后,有鬼在院子里闹事,我们都吓的逃走了,只有三哥和大哥还留在那里。“
”我们第二次去的时候,尸块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大哥和三哥处理了吧。警察同志,整个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无辜的啊。“胡常千一直打着哭腔说完,鼻涕眼泪满脸飞,只得努力的转头擦在肩膀上。
马志国按捺住内心的狂喜,接着问到:”老七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被杀的那个人你认识么?叫什么名字?“胡常千忙答到:”老七叫胡常万,现在就关在二看里面。被杀的是他老婆,名叫钱莉虹。“
嗯,怎么关起来了?马志国忙问胡常千。胡常千答到:”钱莉虹失踪了大半年了,她娘家一直在告。警察调查之后,怀疑是老七把她杀了,就关起来了。“顿了下胡常千讨好的说到:”但是警察一直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据说关三十七天就要放了。“
胡常千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到:”好像就是今天到三十七天。“说罢又可怜兮兮的说到:”警察同志。我知道的都说了。整个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可以放我了吗?“
马志国起身拍了下桌子说到:”当时发现尸块了为什么不报警?一直等到我们去抓才交待?你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吗,这是包庇!“
”啊?“胡常千惊了一下,随即瘫在椅子上。马志国跟同事挥手示意了一下,当即掏出手机联系二看方面。
二看里面,几个负责钱莉虹失踪案的派出所民警正在办手续。民警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马甲戴手铐的人,面色苍白,一双三角眼正在四处乱暼,此人正是胡常万。由于期限到了。还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不得不将胡常万放了。
手续办好之后,警察打开了胡常万的手铐。胡常万扭了几下脑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又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去。
刚到大门口,身后一个声音叫到:”胡常万!“胡常万吓了一跳,精神一震,准备从门口冲出去。但是看了看岗哨上和大门口端着冲锋枪的武警,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答到:”什么事?“
只见一个穿着狱警制服的人走过来问到:”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家属打给你的生活费还没用完呢。你不要啦。“胡常万吐出刚刚深吸的一口气,谄媚的说到:”要。要,钱怎么能不要呢。“狱警便说到:”跟我来取吧。“
领到钱,胡常万心里盘算着暂时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免得警察又找上门来。虽然自己做的天衣无缝,难保时间长了自己说漏嘴。反正银行卡和行李警察都还给自己了,天下之大,哪里去不了?
不回去能去哪呢?思考了一会儿,胡常万便打定主意,想办法弄一张身份zheng,逃到南方去打工。目前首要的是先离开本地再说,不坐长途车,长途车可能会要身份证,而且车站有摄像头,会留下蛛丝马迹。就在路边拦短途的中巴车,虽然换车麻烦点,但是走的神不知鬼不觉。
出了二看,胡常万大摇大摆的打了个的士到市中心,溜达几圈之后,胡常万又换乘了几辆的士来回折腾来到出城的公路边。各种乡镇进城的小巴都会经过这里,到时候随便拦一辆,上了车那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跟二看联系之后,马志国非常的失望恼火,要是自己第一个审胡常千就好了。谁能知道他这么胆小,而胡常富和胡常荣一个油盐不进,一个狡猾异常。
原来,二看反馈的信息是,在半个小时前,胡常万已经被释放了!马志国赶忙跟在胡家留守的同事打了电话,让他们留心胡常万可能会回家。随即又协调局里,派人到胡家去进行现场勘查。同时申请搜查令,对胡常万的房子进行搜查。另外再加派人手封锁车站、码头。从人口信息表里面下载复印胡常万的照片,发到这些人手上,方便捉拿胡常万。
马志国虽然功利心重一点,但是办事效率没的说,杠杠的。安排好人手去抓胡常万之后,马志国知道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查出尸块的下落,根据胡常千的交待来看,尸块就是胡常富和胡常荣处理的,胡家其余四人都不知道尸块在哪里。
果然,另一组审讯的同事反馈回信息,基本上和胡常千交待的差不多。都声称此事和自己无关,当晚只有胡常富和胡常荣留下来过。
我和师父正坐在车上等消息,忽然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女人声音。转头透过车窗,只见胡家的女人们似乎是刚刚进局大院,一个个面色焦急的在议论些什么。可怜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马志国再次来到审讯室,他觉得不能这么常规的问了,得加点料,便拍了下桌子,大喝到:“胡常富,钱莉虹的尸块到底去哪里了?”胡常富听到钱莉虹的名字,面色稍微变了一下,随即平静的答到:“不知道。”接下来不管马志国怎么问,胡常富始终平静的回答不知道。
马志国不知道的是,胡常富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年纪大了,又是肝癌晚期,眼见是没几天活路了。只要老七能够咬定自己没杀人,尸块也被自己烧了,警察没有任何证据,不能把老七怎么样。虽然有个小飞见过尸块,但是他根本不认识钱莉虹,不知道尸体是谁的不能算作证据。
胡常富默算了一下,老七好像就是今天出来!逃吧,逃吧,快逃吧,胡常富在心里大吼着。只要你能逃脱,哥哥就是坐几年牢也无所谓的。眼见在胡常富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留守胡家的同事也说胡常万根本没回来过,马志国心里有点急了。
站在关押胡常荣的审讯室门口,马志国在思考等一下进去了该怎么问。像胡常荣这种狡猾,有心机的人必须攻心为上,要想个有分量的问题,一举击破他的心理防线。马志国忽然想起,根据我和吴春香所说,尸块全部埋在六个哥哥门口院子里,胡常万自家门口反倒没有埋。导致六个哥哥全部罹患重病,他自己反倒没事。
想到这里,马志国心里有了主意。开门进去坐定准备好之后,马志国问了几句不相干的,随即便似不经意的问到:“钱莉虹的尸体在哪里?”胡常荣听到钱莉虹的名字,眼珠飞快的转了几圈反问到:“钱莉虹不是说失踪了么?难道是死了?”
马志国心里冷笑一声说到:“你不用装啦,胡常万已经交待了杀害钱莉虹并且分尸埋尸的全部过程。”顿了一下马志国故作高深的说到:“你知道胡常万还交待了些什么吗?和你们兄弟病情有关的哦。”
胡常荣一下子上钩,伸长了脖子紧张的问到:“还交待了什么?”马志国并不回答,又故作神秘的问到:“你知道为什么胡常万把尸块埋在你们家门口,却不埋在自己那边么?”胡常荣又紧张的问到:“为什么?”
“哈哈哈哈,”马志国大笑几声说到:“你们六兄弟真可怜,费尽心机想替他隐瞒,他却让你们一个个肝癌晚期,自己去逍遥快活,你觉得值得吗?”
听到这话,胡常荣愤怒的要拍桌子,惊觉自己的手背拷在桌面上,于是破口大骂:“胡常万这个畜生,当天马兰花说这尸块摆的是阴极七煞阵的时候我就怀疑了,果然是要暗害我们啊。一奶同胞,到底有多大仇恨,你要这么做!”
马志国压了压手掌示意胡常荣平静,然后说到:“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尸块,将胡常万绳之以法,你们兄弟才有救。”马志国本来想说‘病情才有救’的,但是这审讯记录将来是要作为证物的。自己本来就有些误导胡常荣,要是加上‘病情’两个字,那不就是纯误导了。而且传出去还怕人家会说自己是靠迷信来破案哩。
胡常荣调整了一下情绪,说到:“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们尸块在哪儿,但是说给你们听了也没用。”马志国紧张的问到:“为什么?”
“尸块被我们烧了,”胡常荣平静的说到:“而且连灰都没有了。”马志国赶忙起身说到:“在哪里烧的,赶快带我们去。”(未完待续。)
一三〇章 逃不脱
随手拦了一辆下乡的小巴,这个时间段小巴上没什么人。胡常万特地坐在最前面驾驶室旁边的位置,这样视野更开阔一些。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一口气,胡常万觉得惬意极了,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啊。
小巴司机疑惑的看了胡常万几眼,看的胡常万心里发虚,问到:“看我干嘛?”司机说到:“这是售票员的位置,你到后面去坐吧。”胡常万嗤笑一声说到:“我喜欢坐前面,让售票员坐在后面我的位置上去吧。”小巴司机看了胡常万一眼,不愿发生什么冲突,便转头安心开自己的车。
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超了小巴向前疾驶而去,胡常万看着警车心里得意的想着,你们人多又怎么样?你们有先进的科技又怎么样?能读心么?还不是不能把我怎么样。
路上没什么车,看着路边的树一颗颗的在眼前后退,小巴车一颠一颠的,胡常万打起了瞌睡,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打了个哈欠,听到外面很喧闹。胡常万眯眼一看,原来是到一个镇上了,不过离自己的目的地还远着呢,便又闭上了眼睛。
往前走了一会儿,听到旁边的司机在骂:“狗ri的,你拖这么危险的东西就靠边一点撒,到路当中妨碍别人行车。”胡常万睁眼一看,原来前面一辆拖拉机拉着满车的钢筋。钢筋的长度远远超过了拖拉机货厢的长度,拖在地上随着车子的行走不断撞击路面冒出火花。
有时候撞的猛一点了钢筋反弹起来上下左右胡乱摆动,过往的车辆和行人纷纷避让。胡常万看了司机一眼心里笑到。这有什么好骂的。哪个镇上不是每天都有这种车路过?村民盖房买钢筋都是用拖拉机拉回去啊。毕竟这样运费便宜得多。
小巴跟着拖拉机往前走了一点远,拖拉机渐渐减速了。小巴司机看到前面有个右转路口,估计拖拉机是要转弯了吧。暂时不超他的车了,等他转弯了自己再愉快的行驶。
果然,拖拉机的车头一偏,到了转弯的路上。小巴司机把心里的郁闷化为了脚下的油门,猛的一踩,小巴就要直行过去。
拖拉机的货厢跟着车头也拐到转弯的路上了。货厢里的钢筋被转弯的扭力摆弄的全部脱离了地面,带着‘呜呜’的破空声,在空气中胡乱的扭动。
有几根钢筋在扭力的操纵和不停的扭动下,终于摆脱了钢筋群的束缚,跳起来脱离了货厢,直直的向后飞去!
恰在此时,小巴车刚刚加速从路口经过。飞来的钢筋带着雷霆之势直击小巴车身!飞的最高的钢筋冲破了小巴的车窗玻璃,刺穿座椅靠背侧面的一个角,直直的插入一个人的脑袋,贯穿之后继续往前冲!被冲破的车玻璃也大部分都飞溅到这个人身上。有些散乱的打在座椅上,前挡风玻璃上噗噗作响。
其余的几根钢筋有的直插车下掉在地上不停的弹动发出‘哐哐’的不甘的声音。还有的穿透车厢的铁皮直插座椅底下,把座椅整个都给撬了起来
小巴车的司机看到有东西飞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猛踩刹车。刹车猛抱住轮毂发出‘咯咯’的巨大摩擦声,车轮冒着白烟在地上留下黑黑的痕迹往前拖行了几米。
这一切都发生电光火石之间,插入人脑袋的钢筋搁在车窗上,车子刹车之后因为惯性往前冲了几米,又产生了新的扭力,让钢筋把天灵盖直接撬的飞了起来,一瞬间红的白的直冲车子顶棚!人的身体也被钢筋带起来,撞向挡风玻璃随即又弹回来躺在座椅上四肢不停的抽搐!
红白之物喷在车顶棚上发出‘嘭’的声响,随即四散飞溅。小巴的前端全是鲜红的血,从高处无声的往下滴落。挡风玻璃上一大滩血包裹着一坨像豆腐脑一样的白白的东西慢慢往下滑落。
从钢筋插入车厢的一瞬间,车厢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现在看到这个情况,整个车厢就是哭爹叫娘的声音了。
小巴司机只觉得顶棚被什么撞了一下,随即一股热热的东西直击自己的脑袋,顺着脖子流了下去,他伸手摸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血!
小巴司机赶忙拿抹布焦急的擦了擦手,胡乱擦了几下头和脖子,看着旁边被钢筋击中不停抽搐的人,赶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打了急救电话又赶忙报警,让交警来查看。
而售票员也在短暂的惊吓之后反应过来了,赶忙起身开门,让车上的乘客暂时先下车。拖拉机司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往前开去。
路边的人们看到钢筋插入小巴车,全都发出惊呼,随即看到鲜血从车窗喷出来,马上大叫着:“快救人,有人受伤啦!”另外又有人拼命追前面的拖拉机,告知司机他闯祸啦。拖拉机司机赶忙把车靠边停下,下车回头查看情况。
拖拉机司机上车看了一眼,眼见车上全是血,这个人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心里慌乱无比,赶忙下车掏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中巴车边围了一圈人,司机和售票员站在钢筋插入的这边,阻挡着围观人群太过于靠近。车上的乘客此时蹲在路边,有些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感叹,有些默不作声脑海里不断重放刚刚鲜血飞溅的画面。
围观的群众有站的近个子高一点的,踮着脚伸长脖子往小巴车里看了看,随即转身摇摇头说到:“死的透透的了,没救了。”几个热心群众听到这话,有意识的围住不停打电话的拖拉机司机,防止他逃跑。
售票员因为被座椅挡着,并不清楚刚刚前面具体发生了什么,起身下车的时候只看到前面坐着的人倒在血泊中。现在听到围观的群众这么说,又看到顺着车窗上的钢筋往下流的鲜血,售票员在心里把满天神佛谢了个遍。因为这个位置平常是自己坐的,要不是这个人坚持要坐这里,那死的就是自己了!
又有新的围观群众过来问发生了什么,看到过事发过程的人忙大声的跟他讲述事情的经过,现场一片鼎沸。
很快交警和救护车就来了,扒开围观的人群,医生上车看了看,随即下来对正和小巴司机交涉的交警摇了摇头便回了救护车。
交警随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又走到还在打电话的拖拉机司机旁边,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拖拉机司机放下手机一脸的茫然和焦急:“我也不知道啊。”
交警便把拖拉机司机和小巴车司机、售票员拉到一起说到:“你们三个等一会跟我们走一趟。”其余的交警有的去安抚乘客并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将来需要作证的时候好联系得上。有的询问围观群众事发的经过,并留下愿意作证的联系方式。有的在勘查现场痕迹,事故正在有条不紊的处理中。
很快,交警打电话叫来的拖车和拖尸车便到了。拖车把小巴拖到一边,拖尸车拖走车上的尸体,交警带走了两个司机和售票员,现场只留下了还不愿散去的围观群众。
拖尸体的时候,交警为了确认身份,搜了下死者的身。搜出来一个钱包,打开便看到一张身份证。胡常万,西华镇胡集村人。交警继续搜了下,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手机,但是胡常万刚刚从二看出来,哪里有什么手机。
为了尽快通知死者家属,上车之后,交警查询了一下拨通了西华镇派出所的电话,告知派出所的民警,让他们转告胡集村的干部,通知胡常万家属赶快到殡仪馆来。派出所的民警赶忙拨打胡集村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没办法,只好跑一趟了。
民警到了村里,找到村干部之后直奔胡家。刚到门口,发现停了好多警车。诧异的推开院门,好多警察正在里面进进出出的忙碌。
其中有熟识的,看到民警进来,问到:“小申啊,是你们所里派你来协助我们么?”民警小申一脸的诧异:“不是啊,我是有事要找胡常万的家属,你们在这干嘛呢?”
正在勘查的警察听到胡常万这个名字,赶忙问到:“你找胡常万的家属干嘛呢?”小申说到:“胡常万出车祸死了,在殡仪馆躺着,我是受交警委托,来通知家属的。”
什么!胡常万死了?局里正布下天罗地网抓他呢,警察忙说到:“胡常万家属都在局里呢,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来帮你通知。”小申消息已带到,虽然疑惑这么多警察到底干什么,但还是转身走了。村干部探头探脑的看了几眼,跟在小申屁股后面也走了。
此时他们没有察觉的是,照耀着胡家院子的日头忽然变的很白,白的甚至有些花,让人看了感觉很不真实。院子里在警察的忙碌声中不断回荡着细微的笑声,不断拂过的寒风此时也变的柔和了很多。(未完待续。)
一三一章 骨头渣
正在开车准备去往胡常荣和胡常富烧尸块的地方去的马志国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说了几句之后放下手机,沉默几秒之后感叹到:“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任你怎么机关算尽,逃过警察的追捕。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逃过了人也逃不过神啊。”
我忙问到:“怎么了?”马志国回到:“胡常万在逃跑的途中被飞来的钢筋砸死了。”顿了下又说到:“不过也真是佩服他,死也要垫背的,这下可苦了那个拖钢筋的了。”
师父冷笑一声说到:“这类人身上都带煞,靠近他们的人都得小心,八字不硬的人都扛不住。”
“啊?”马志国忙说到:“这种人好分辨么?郭师父你哪天去帮看看我身边有没有这种人。”师父笑到:“你们穿的这衣服一身的正气,正好是煞气的克星,所以不用我看。”马志国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制服,点了点头,马上又打电话通知局里,让在外设卡拦截胡常万的同事都回来。
好在胡常荣不在这车上,我们还能愉快的聊聊。要是知道一心包庇的胡常万已经意外身亡了,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很快,在胡常荣的带领下,我们来到烧钱莉虹尸块的的田埂。胡常荣辨认了一下之后,指着一小块烧得焦黑的地方说到:“我们就是在这烧的,烧成灰之后,被我用风吹散了。”
马志国在黑地周围看了看,对着一起来的警察说到:“都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烧剩的东西。就算是骨灰粒子。也要给我找几块出来。”
警察们忙蹲下来。以黑地为圆心辐射开来寻找。马志国掏出一个塑料袋,把黑地的表面铲了一点起来装进去。我笑着问他:“这是做什么?”
马志国说到:“我看这表面有没有没被吹散的骨灰,万一真的被烧的啥都没有了呢。”顿了下看了胡常荣一眼小声说到:“现在胡常万也死了,必须要有完整的证据链来证明这个案子确实是他做的,才能办成铁案。”
一小块跟指甲盖差不多大,米黄色趴在泥土上的物体进入了一个警察的视线,警察掏出手套带上,把它捡了起来。看了两眼之后起身拿到一起来的法医面前:“你看着像人的骨头吗?”法医接到手上看了看说到:“好像是的。先装起来。”
随即,又有一个警察找到一块更小的过来问到:“这个是吗?”法医看了一眼用袋子装起来说到:“拿回去验一下就知道了。”
眼看警察找到几块了,胡常荣索性说到:“应该还有一些,那天我们烧的时候,一时难以烧化,用铁锤锤过的,有些碎片溅的到处都是,当时天太黑,我们没捡。”
果然,马上又找到好几块了。全部收好之后。马志国觉得已经够了,便说到:“好了。我们去胡家看看,看搜查的同志有没有找到凶器或者与本案相关的东西。”
到了胡家,跟现场勘查的警察交流了一下之后,发现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眼见就要到下班的点了,马志国说到:“今天先这样吧,改天再来。”警察们便收拾东西离开。
临走的时候,师父对马志国说到:“马警官,能够把你们今天找到的骨头屑给我一块么。”马志国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递给师父:“您要这个有什么用?”师父笑了一下:“用处可大了。”说罢又对我说到:“扶我下车。”
我赶忙开了车门,马志国也过来帮忙。我们把师父扶进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师父小塑料袋放在地上,找了点泥块轻轻的盖住,然后朝院子里朗声到:“钱莉虹,你的尸骨我们已经找回来一点了,明天是个黄道吉日,我会来安排把你的尸骨埋进胡家祖坟的。”说罢我们又扶着师父颤巍巍的上车,往家里赶去。
我们离开后不久,塑料袋旁边凭空出现了一个未着寸屡的女子,赫然便是钱莉虹的鬼魂。只见她手轻轻一挥,塑料袋慢慢飘到她的眼前。看着塑料袋里指甲盖大小的骨头碎片,钱莉虹闭上眼睛泪如泉涌。随即又睁开眼睛,满眼都是恨意。再次挥手把塑料袋放回原位,空气扭曲一下,她便消失不见了。
车上,我问师父为什么要到院子的角落放骨头屑。师父说到:“你没听到别人骂人的时候,骂到最狠处就是挫骨扬灰么。这钱莉虹不仅被害,而且还被分尸挫骨扬灰,那还不怨气冲天!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一点点分解她的怨气,到时候降服起来也容易一些。”
开车的马志国问了一句:“郭师父,这钱莉虹只剩下这一点点骨头渣子了,还埋进胡家祖坟干啥?”师父解释到:“按照地府的规矩,枉死的鬼魂要等到害她的凶手被绳之以法或者说死了以后,才能收到亲友烧过来的东西。现在胡常万死了,钱莉虹可以收东西了。”
“但是不进祖坟她就是个孤魂野鬼,亲友烧的东西还是收不到。所以我才说把钱莉虹埋进祖坟,希望她收到亲友烧的东西之后,得到一点慰藉,化解她身上的怨气。”
马志国把我们送回去之后,约定好明天去胡家的时候过来接我们,便径直去了局里。胡家的女人看到马志国的车,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自己丈夫的情况。马志国忙解释:“你们的丈夫都涉嫌包庇,具体怎么处理要按法律程序一步步的来。”
听到这话胡家的女人急切的说到:“我们的丈夫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会犯包庇罪?”马志国嗤笑一声说到:“你们家院子里挖出尸块的事,想必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吧。你们知道那尸块是谁的么?”胡家女人忙问:“谁的?”
马志国冷笑一声说到:“基本上可以确定是钱莉虹的,钱莉虹是谁你们应该很熟悉吧。杀害钱莉虹并且分尸埋尸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胡常万。你们的丈夫挖出了钱莉虹的尸块,不仅不报警,还把她的尸块烧了企图毁尸灭迹包庇胡常万,你们说这不是犯罪是什么?”
马志国话音刚落,吴春香破口大骂:“胡常万这个砍脑壳挨千刀的,自己飞天犯法,还扯上一大家子人!”往前走了两步的马志国听到这话,回头说了句:“对了,胡常万今天在逃跑的途中出车祸被钢筋砸死了,现在停尸殡仪馆,你们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胡家的女人都呆了,随即吴春香又骂到:“这个害人精死了活该,你们谁要看谁去,我是不去的。”
马志国可不管这些,消息是带到了,随即进了办公楼。迎面走来一个下属问到:“马队,胡家六兄弟怎么处理?”马志国想了下说到:“暂时先关在留置室,到了明天再说吧。”
晚上回家马志国理了理思绪,目前胡常万已经死了,真正的作案动机已经成了迷。目前唯一有效的证据是待化验的尸骨,其他诸如作案工具之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胡常千也只是因为胆小,以及警察把胡常万抓了,才说是他杀了钱莉虹。但真正来说的话,目前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确实是胡常万杀人分尸。
蓦地马志国又想起一个问题,胡常万到底是怎么把这些尸骨就埋在胡家兄弟的眼皮底下没被发觉的?若不是胡家兄弟求到郭师父那里,恰好郭师父也是有点真本事,不然钱莉虹的尸骨不知道要埋到何年何月!
第二天一早,马志国和局里研究了一下之后决定,把胡常富和胡常荣暂时实行强制措施,等待侦查起诉。其余的四个人,先取保候审暂时放他们回家,等待案情调查清楚再一起起诉。
强制措施之前都要进行体检,警察押着胡常万出局里去医院的时候,胡常万看到外面的太阳,内心生出一丝窃喜,问身旁的警察:”是不是要放我回去了?其实不用你们送的,我自己可以回去。“
警察哈哈笑了一声说到:”你想什么呢?我们现在是送你去二看,赶快把你家属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让我好通知她给你送点生活用品。“
啥?自己要蹲号子啦?这怎么可能?胡常万挣扎了一下,身旁的俩警察赶忙起身把他压回座椅上,其中一个朝他吼到:”老实点。“胡常万左右摆动几下厉声说到:”我肝癌晚期,死在里面了你们可要负责。“警察暼了撇嘴说到:”你说肝癌就肝癌啊,我们现在拉你去做体检,有没有肝癌一查就知道。“
警察的话让胡常荣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折磨了自己几个月的肝区疼痛,昨晚竟然没有发作!自己因为关在里面过于紧张,而忽略了这件事。
不过肝癌晚期也不是一夜就能好的,自己注定不会有牢狱之灾,胡常荣在心里安慰自己。因为经常听人说号子里有多恐怖,现在胡常荣对号子的恐惧甚于肝癌!毕竟肝癌是因为鬼魂作祟,驱除了就好了,但是进不进号子就是眼前的事了,希望肝癌能帮上忙。(未完待续。)
一三二章 怕水
交了保证金,胡家的四个女人领回了自己的丈夫。大嫂和三嫂不明白为什么兄弟都出来了,自己的丈夫却不能出来,忙四处寻找马志国的身影,试图讨一个说法。
吴春香看着和自己整整一天一夜没见的胡常秋,似乎在这二十四小时里瘦了一圈,老了好多,看上去好憔悴。她上前心疼的抚摸了几下胡常秋的后背,关切的问到:”昨晚又吐血没有?里面有医生照顾么?“
胡常秋抚了几下自己的肝区,蓦地发现,昨晚好像一点都不疼。是不是自己因为第一次被关在局子里,一心只想着出去,所以忘了病痛?他没有回答吴春香,走到胡常千面前问到:”五哥,你昨晚疼的时候,没有黄纸符是怎么捱过来的?“
胡常千回忆了一下说到:”我昨晚好像没疼吧,就想着会不会坐牢了,没有留意。“顿了下又问到:”你是怎么捱过来的?“胡常秋忙答到:”我也没疼。“兄弟俩对视一眼,忙去问另外两个哥哥。得到的答复是,昨晚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他们忙掀起自己的衣服看了看,一直肿大的胸腹好像复原了。
看到这情况,吴春香说到:”昨天郭大师去过我们家了,会不会是他把鬼驱除了,所以你们的病都好了?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胡家四兄弟商量了一下之后,当即决定直奔医院去检查。
警察押着胡常荣检查了五官,皮肤,抽了血验了尿。做心电图的时候。打开了胡常荣的手铐。让他自己把衣服掀起来。掀衣服的时候。胡常荣跟一旁的医生说到:”我肝癌晚期,你小心点啊。“说罢又看了看自己的胸腹,咦,怎么没肿了?
一直到做完全套的检查,胡常荣都充满疑惑。直到警察把他押出医院,送到了二看,交给狱警,经过那幽深的通道进入号子的时候。胡常荣又大吼了一句:”我肝癌晚期,死在里面了你们可要负责。“一旁的狱警厉声喝到:”老实点,肝癌你个锤子,你的体检一切正常。“
什么?一切正常?肝癌就这么好了?来不及疑惑,胡常荣就进到了号子里,里面一个个穿着马甲光着头,长的凶神恶煞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等到十点多,还不见马志国到来,师父让我打个电话问问。原来马志国在局里等着钱莉虹的亲属来抽血匹配验证那些骨头屑到底是不是钱莉虹的。虽然胡常千看到过钱莉虹的鬼魂,但那毕竟不能作为证据。估计要等到下午才能来接我们。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能干等,于是又开始了画符这种无聊的事情。才画了几张。看到多日未见的杨师兄领着一个中年人,后面带着个小孩进来了。
杨师兄和我打过招呼后问到:”师父呢?“我指了指天花板:”师父在楼上休养呢。“
”师父是不是刚刚请大圣上身了?“杨师兄问到。我点点头:”是啊,就前天晚上。“杨师兄听到这话,朝身后的中年人露出一丝苦笑。中年人面色有些失望,说到:”既然师父身体不适,那我们改日再来吧。“听这话又是来求师父‘治病’的。
杨师兄点点头说到:”嗯,我们先上去看看,打声招呼。“我忙起身,给他们带路。
进了房间,问候了一下,和师父寒暄了几句,杨师兄拉着他带来的中年人说到:”师父,这是我一个顶好的朋友,叫海军,他同我一道来看望您的。“
师父冲海军点点头,寒暄了几句,杨师兄插嘴到:”海军的儿子身体有点不适,本来是让您帮忙给瞧瞧的,不过您身体不适,我们改日再来吧。“
师父看了看躲在海军身后的小孩,问到:”是这个孩子吗?“杨师兄把小孩轻轻拉到自己面前回到:”是的。“师父带着笑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孩说到:”我看这小孩眼神清亮,皮肤白里透红,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海军看了杨师兄一眼,苦笑一声转头对师父说到:”这孩子平常的时候和一般小孩一样,能跑能跳,读书也很聪明,但是只要看到水就会被吓的站都站不起来。“
师父又看了看小孩,小孩也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师父。看了一会儿,师父收回目光说到:”你把详细的情况说说。“
海军忙说到:”小时候,这孩子特别爱哭闹,要是坐船或者到水边玩,哭闹起来怎么也哄不好。稍微大一点了每天连水都很少喝了,补水基本就靠吃水果;下雨的时候就躲到房间里不出来;去到河边或者池塘边就会吓的坐在地上大哭大闹,坐船那是从来就没有过。“
”那时候孩子不太能表达自己的意思,我们也没有足够的重视。到了去年,小区门口修建了个音乐喷泉。每到晚上开放的时候,小区的孩子都会去看喷泉玩闹,但是这孩子从来不去。有时候我们想看看喷泉,要带他一起去,他坚决不肯。“
”问他为什么不去,他说怕水。我们以为他是怕掉进喷泉池子,就安慰他有爸爸妈妈不会掉进去的。但他仍然坚决不去,嘴里直说怕水。“
”以前在小区幼儿园读书的时候,每到下雨他就不去上学。我们想着反正下雨天气冷,不去也罢。要是遇到放学的时候下雨,整个回家的路他就是哭回来的。到了晚上还会发恶梦,半夜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喊大叫。“
”现在读小学了,可不能轻易说不去学校了。每到下雨的时候,任凭我们打骂哄骗,他就是不出房间。问他为什么,还是说怕水。“
”孩子爷爷以为他撒谎,便笑他:你说怕水,那尿尿的时候你怕不怕?他马上回到:我尿尿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孩子这句话让我想起一直以来,每天他刷牙洗脸洗澡都跟上战场一样,要闹半天,能不碰水就坚决不碰水。可能,他真的怕水吧。“
”但水是人生存最重要的东西,怕水那不是要影响一生?于是我便把他弄到医院去看医生。这种情况,挂号的护士没听说过,都不知道该挂哪科。最后没办法,只好挂了个儿科。“
”医生也是对这种病症闻所未闻,做了个身体检查之后建议我们进行心理干预。心理干预做了几个月,一点效果也没有,孩子依然还是怕水。“
”没办法,我们只好四处打听。找算命的推八字,孩子五行啥也不缺,什么也不克;北京的大医院也去过了,一些偏方土方也试过了,还是没有一点效果。“
”老杨眼见我们一家四处折腾一点效果都没有,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带我们到您这里,不巧刚刚碰到您抱恙......“
”不碍事,“师父打断了海军,笑着朝小孩说到:”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啦,能告诉爷爷你为什么怕水吗?“
小孩扑闪着眼睛看了师父几眼,用充满稚气的声音说到:”我叫海航,今年八岁,我就是怕水,不喜欢水。“师父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对海军说到:”没事,让我徒弟去给你看看,说不定今天就给你看好。“
海军和杨师兄听到师父这样说,都望向了我。我做出很自然的样子,心里很疑惑,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要先敬香禀告大圣之后,确定是否和迷信相关才去的吗?怎么一口就答应让我去?要是他这个是一种病呢?以前在报纸杂志上我就见过对米饭过敏的。米饭都能过敏,水为什么就不能过敏?
师父可不管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继续跟海军说到:”你下去敬个香吧,敬香了把孩子的名字、生辰八字都写下来交给小飞。“指了指我:”就是我徒弟。“
海军应了一声,杨师兄忙陪着他下去敬香,小海航扑闪着大眼睛看了看师父,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下去了。
等他们一走,我就皱眉对师父到:”师父,都没禀告大圣,确定一下是不是有问题,我去能干嘛?“师父想了想说到:”我看这孩子的样儿,不像是沾染了邪祟。“不像是沾染了邪祟那你还让我去?
”不过他说的那么邪乎,又是你杨师兄带来的,你先给去看看。要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我晚上再问过大圣,确认没问题的话那就算了。“师父继续说到:”毕竟是杨师兄带来的,我躺在病床上,要是问过大圣再告诉他没事,怕人家会以为是我们推脱,所以你就代我跑一趟吧。“
哦,我懂了,因为杨师兄长期拉生意来,算是老主顾,必须要热忱对待是吧。可是胡家的事情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忙问师父:”要是马志国来接我们呢?“师父回到:”现在时间还早,你去看看他的家宅,要是没什么问题,下午就可以回来了。“
想想也是,反正今天是给杨师兄面子去看看,具体什么情况还得师父问过大圣才知道呢。(未完待续。)
一三三章 相克
既然是去看看而已,那就不用带宝剑了,包袱我也懒得带,掏出几张黄纸符揣进了口袋。出门的时候,海军先上车发动车子。杨师兄放慢脚步小声说到:”你可得仔细看看啊,海航大女儿已经出嫁了,这是好不容易盼的一个宝贝儿子。“
我在心里暗笑,要是告诉杨师兄,师父是看你的面子派我去看看而已,你是会觉得自己面子大,还是会觉得师父安排的有心机?
车子走在大路上,副驾驶上的杨师兄开口问到:”要不要先去墓园看看祖坟之类的?咱们恰好顺路。“反正是去打酱油,你说看哪就看哪。
我刚准备开口答应,却听海军尴尬一笑,说到:”我父母还在世,这你是知道的。爷爷奶奶早就在饥荒中离世了,当时村里饿死的人是集中处理的。具体处理在哪,父亲也不知道。“这一下省事,阴宅都不用看了。
到了海军家里,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留着长须,带黑框眼镜的老人,看上去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进门之后,海军给我们介绍,原来是他父亲。嘿嘿,海军爷爷奶奶早就饿死了,估计是没钱给他父亲读书的吧。没读过书还装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这人呐,就是缺什么就装什么样子,爱装逼。
不过海军父亲对我倒非常热忱,领着我家里四处介绍。还告诉我,儿媳妇在店里,老伴出去买菜了,我想吃什么说一声,他好打电话叫老伴带回来。既然有父亲陪我,海军便和杨师兄到书房品茗去了,静等我的观察结果。
太过于热忱让我有点无所适从。只能不断敷衍的‘嗯嗯啊啊’。其实像我这种不懂风水堪舆的,只能凭着身上的灵力直觉去看看哪里有问题。但是海军父亲一直在旁边这啊那的,弄的我都不能专心看房子的格局摆设了。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先应付了再说。
看到儿童房的时候,一对双胞胎男孩正在抢电脑玩。海军父亲忙叫到:”乖孙孙,快来见过叔叔。“双胞胎男孩赶忙过来异口同声的跟我行李:”叔叔好。“
呃。能不能不要这么热忱嘛。海军父亲介绍到:”这是我小儿子的孩子,放寒假了,过来玩玩。“介绍完又对俩小孩说到:”去带弟弟玩会儿,不要只顾着自己玩。“俩小孩大声说到:”弟弟不喜欢我们,不和我们玩儿。“
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发现,我站在客厅中央仔细的搜索房子里的每个角落。虽然师父没对我做什么指望,我本来也是来打酱油的,但是既然来了。就得有个好的交待嘛。
两个双胞胎小孩此时在客厅里大呼小叫你追我赶的,撞了我好几回了。而小海航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玩自己的玩具,根本不搭理两个哥哥。
我心里烦透了,玛德,你两个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让我做会儿事么。俩小孩又从我身旁跑过,胳膊肘撞了我的腰一下,把我撞的身形一歪,小孩也被撞的快要摔倒。我赶忙伸手扶住了他。
此时好不容易不聒噪,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我出结果的海军父亲瞪着两个小孩喝到:”波涛、汹涌。到房间玩去,别打扰叔叔做事。“俩小孩笑嘻嘻的跑进了房间。
波涛?汹涌?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感觉没抓实,便转头问海军父亲:”你叫他们什么?“海军父亲起身面有得色说到:”海波涛,海汹涌,波涛汹涌。怎么样,这名字配合上海姓,很有气势吧。“顿了下海军父亲继续得意的说到:”这名字是我取的,小孙海航的名字也是我取的。“
”哈哈哈.....“海军父亲的话音刚落,我忽然笑了起来。弄的老头莫名其妙。以为我笑他取的名字不好,脸色都变了。我忙止住笑容,很装逼,很平静的说到:”我知道海航为什么怕水了?“
正把茶杯递到嘴巴跟前准备喝茶的海军,听到我淡淡的声音手一哆嗦,半杯热茶直接倒在嘴唇上了。顾不得嘴上火辣辣的疼,海军跑出来紧张的问到:”是什么原因?“杨师兄也跟在他身后期盼的看着我。
我没有直接回答,仍是装逼的很平静的问到:”那对双胞胎叫什么?“海军疑惑的答到:”海波涛、海汹涌啊。“我淡淡一笑,问到:”你儿子叫什么?“海军瞪着我打量了几眼,更加疑惑了:”海航啊,这是写在纸上交给你的啊,你忘记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海里面波涛汹涌,让你海航你还敢吗?“我慢慢的吐出这句话,海军身后的杨师兄大叫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海军转头疑惑的看着杨师兄:”你明白什么了?“杨师兄说到:”海航的名字,和他两个哥哥相克。你想想,海里面波涛汹涌,你还敢下水么?更别说海航了。所以才让海航出生就怕水。“
海军一拍手掌:”对啊!我们自己天天叫,忽略了他们三兄弟的名字竟然这么矛盾。“顿了下海军赶忙问我:”小飞师父,这个要怎么化解呢?“
我笑着回到:”最简单的方法,你给海航改个名字,我帮你向本方土地和列祖列宗禀告一下就好了。“海军忙笑着说到:”好好好,马上改,马上改。“
一旁的海军父亲,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嘴里不停的念着:波涛汹涌海航,波涛汹涌海航......可能要给点时间他适应自己花尽心思,并且引以为傲给爱孙取的名字竟然是相克的。
海军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皱眉说到:”一时之间总觉得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但是我一刻都不想孩子因为怕水受折磨了,唉......“这时杨师兄说到:”就叫海欢怎么样?波涛汹涌海里闹的欢,这名字相辅相成,你觉得怎么样?“
一旁一直念叨‘波涛汹涌海航’的海军父亲一拍大腿,笑到:”海欢好,海欢好,波涛汹涌海里闹的欢,好,好。“海军仰头想了一会儿,说到:”嗯,确实不错,就叫海欢吧。“
既已决定叫海欢,那我也不浪费时间,掏出黄纸符在上面写下:*年*月*日*时,*地海军之子海航已更名为海欢,敕令本方土地保佑。又在另一张黄纸符上写到:敬告列祖列宗,*年*月*日*时出生海军之子海航已更名为海欢,恳请列祖列宗保佑。
写好之后,我让海军把敕令土地的黄纸符入夜的时候就在楼下院子里烧掉,同时烧一些黄裱纸和冥币。敬告列祖列宗的就在祖宗牌位前烧掉,虽然不知道埋在哪,牌位总该是有的吧。
做好这些之后,我便婉拒了海家的挽留,让杨师兄送我回去了。回去之后,杨师兄高兴的把整个过程跟师父讲了讲,夸了我一顿之后便离开了。
杨师兄走后,师父止住了笑容,平静的对我说到:”以后我要是不在了,杨师兄有事应该能放心的找你了,这样就算是你刚刚继承契约,也不会门庭冷落了。“
额,我没想这么多弯弯绕,就以为自己是打酱油的,然后凑巧化解了而已。再说看师父这样子,估计短时间是不会不在的吧。其实内心里有些时候,我还曾阴暗的想师父快点挂了,然后我继承契约,造福人类,受万人膜拜,纵意花丛......
扯远了,因为很不适应海军父亲的热忱,我午饭都没吃。匆匆的扒了几口,又心不在焉的画符,等待马志国的到来。
化验比对结果一出来,法医第一时间就交给了马志国。果然,那些骨头屑全部是来自于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正是钱莉虹!
总算是确定了第一件重要的证物,接下来就要寻找作案工具了。鉴于昨天那么多警察搜索了一天也没找到,马志国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算了。郭师父今天可能要驱鬼,被太多警察看到不太好,说不定郭师父做法的时候就把作案工具给找出来了。
马志国的车开的很稳,师父靠在后面闭目养神。快到胡家的时候,马志国想确定一下今天做什么,便问到:”郭师父,我们今天具体做什么?“
师父想了想,说到:”先把钱莉虹的骨头埋进胡氏祖坟,要是今天能找出钱莉虹的鬼魂的话,就顺便一起解决了算了。“
我想起自己在院子里差点挂掉的情景,紧张的跟师父说到:”师父,那钱莉虹很厉害的。我上次差点死在她手上,您的精力还没有恢复,怎么解决?“师父皱眉说到:”大圣不是可以上你的身么,你怕什么?“
到了胡家门口,师父对马志国说到:”直接把车开进去吧,免得扶我上下车,挺麻烦的。“我忙下车准备去把院门推开。
院门虚掩着,我从虚掩的缝隙里望进去,一道道杉树影斜躺在地上。前几天还是个热闹的大家族,此刻却冷冷清清的。唉,人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