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蛇交配
那他这个到底是冲撞了谁呢?我想了想,冲口而出一个名字:“女娲。”师父听到这名字,说到:“对对对,是女娲,是女娲。”顿了下又陷入疑问:“掀神坛的是女娲,可他冲撞的是谁呢?”一下子大家又陷入了沉思。
我想了想,好像女娲虽然是上古大神,法力无边。但是在各种神话传说中,都是她随便安排了什么然后由其他神仙去执行,所以女娲存在感挺低的。除了人首蛇身,补天造人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了。而且好像她也不会具体的管什么事物,林潇逸小子到底是冲撞了谁啊,还让女娲都出面了。
我在大脑里构思女娲的样子,人的脑袋,蛇的身体,那就是脖子以下全是蛇咯。一脖子粗的蛇,感觉也没多大嘛,动物世界里常放的很多蟒蛇都不止人脖子粗啦。对了,蛇!我灵光一闪,想起我们这边一直流传下来的一句话:看到蛇交pei,不死也要脱层皮。
结合林潇逸的情况,我想了想,猛的睁开眼,虽然气息不够,但我还是加重语气缓缓的问林潇逸:“你是不是看过蛇交配啦?”思考中的林潇逸露出一丝羞涩,抬眼看了看我,答到:“是的。”林大同站起身来盯着林潇逸问到:“那你当时有没有打死它们呢?”林潇逸摇了摇头。林大同气愤的说到:“看见蛇交配,不打死的话,看见的人不死也脱层皮,你怎么这么笨呢?”
“可是并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个。”林潇逸辩解到。
“事情已经出了,而且现在很多年轻人确实不知道这个,你就不要怪孩子了。”师父劝解了一句,然后问林潇逸:“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呢?当时你做了些什么?”林潇逸想了想,便跟我们讲起了当时的经过。
原来,那刚刚放暑假的时候,一个家在乡下的同学约林潇逸去玩,同时还约了好几个同学。玩的无聊了学人挖蚯蚓在小河里钓小龙虾,钓了一会儿,林潇逸蓦然发现水面上有条蛇,而且还是两个头的。吓了一大跳的他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两条蛇,只是尾巴处连在一起。很快他便明白的这是在干什么,于是他指着交pei的蛇戏谑的招呼同学们:“大家快来看啊,这有两条蛇zuo爱啦,这姿势咱还没见识过呢,该是老树盘根,还是叫蛇类传教式?”
同学们纷纷放下手里的虾钩跑过来看,可惜他正招呼的时候两条蛇慢慢沉入水底去了,同学们都没有看到,于是林潇逸根据自己的想象把刚才本来很平常的交配说的口沫横飞,同学们也听的津津有味。回家没几天身上就长了红疹,一直都当皮肤病治呢,从来没想到这个上面去。
现在找到缘由了,便好办了。师父拿出一些画好的空白符,在上面写了些给女娲赔罪的话,什么小孩子不懂事啦,请大神原谅啦之类的。写好后在他家里烧了一点,然后便问他是在哪里看到的蛇交配。林潇逸打电话给同学问清楚了详细地址后,一行人带上必要的东西便直接驱车到了那里。本来师父是打算让我留下休息的,但如此的学习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到了林潇逸看见蛇的小河边,师父让林潇逸朝河里吐了三口口水,然后把剩下的给女娲赔罪的符烧了,烧完之后,林潇逸把身上穿着的衣服脱下来盖到纸灰上面,便让他直接上车,不要回头。做完这些,我们一路不回头的回了林家。到家之后,师父让林大同到中药店买了些雄黄,叮嘱林潇逸这些天洗澡都要盆浴,每次加一茶匙雄黄到洗澡水里面,用不了几天应该就能痊愈。
做完这些,安排我们吃了饭,林家父子千恩万谢的把我们送了回来。回来之后,我还没有恢复,便早早的睡下了。
睡了一晚上,我就生龙活虎了,年轻还是好啊。师父已经完全恢复,吃过早餐,我们一如从前,师父画符,我盖章,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热乎了,我便问师父:“师父,踩梅花纲是怎么一回事?”师父笑了笑反问到:“这么多天你还没想明白么?”我摇了摇头。
“之前跟你说过,仙家有仙家的规矩,大圣也是要守规矩的。但是那邪祟藏身之所我们实在找不到或者斗不过怎么办呢?于是就有了各种擦边球的事情,梅花纲只是其中一个方法。大圣不明言,然后用石灰指出邪祟所在,到时候即便有仙家追查,大圣可以辩称自己走路不小心踩到石灰,徒子徒孙清扫石灰的时候发现了邪祟所在,这个谁能阻拦?因为大圣没有开口指点过,别人也无可奈何。”
哦,原来是这样。
“可是神仙为什么要组织做好事呢?”我有些不解。师父笑了笑说到:“你为什么太多了,到时候你自己慢慢探索吧。”
享受了一个清闲的上午,下午就不得闲了,一对婆媳找了来。婆婆叫什么胡想姑,媳妇叫张璇,俩名字很有时代特色。寒暄过后,婆媳俩敬了香。媳妇张璇便讲述自己的遭遇,倒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感觉有个女人和自己抢床,几次都把自己挤到床底下了,还有几次半夜醒来,感觉房顶上好多人头,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恶果,但是回想起来还是挺恐怖挺后怕的。
张璇讲述完了之后,胡想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到:“哎呀,我们就这么空手到大师这里来了,太没有礼数了,张璇你快去买点什么。”师父估摸着婆婆有什么话说,要支开媳妇,便只随便客套了几句就由着张璇买东西去了。
张璇刚出门,胡想姑便神秘兮兮的说到:“其实我能猜到是谁把她从床上推下来。”我和师父‘哦’了一声狐疑的看着胡想姑。只听她解释到:“张璇是我儿子续弦又娶的一个,之前我有个儿媳妇,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想不开,留下了个在襁褓中的女儿,上吊自杀去了。过了两年,我儿子才又续弦娶的她。”顿了下又说到:“现在我孙女快5岁了,经常在家里自己一个人玩两个人的游戏,有时候还和人对话,问她和谁说话她不回答,我怀疑她和自己的死鬼妈妈在说话。”
听她讲完,师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胡想姑便继续说到:“之所以避开张璇,是怕她知道了不高兴,对我孙女不好。我想请大师到家里看看,要真是那个死鬼,还请大师手下留情,只让她去转世投胎就好了,不要为难她,毕竟婆媳一场。”
刚刚说完,买东西的张璇回来了。师父便起身对她说到:“你的情况我们基本了解了,这样,我们去你家看看,要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帮你驱除就是。”张璇高兴的放下东西便帮忙张罗着收拾东西去她家。
坐公共巴士到了村口,我们四人下车走了进去。还隔着老远,胡想姑就指着一栋贴着红色瓷砖的房子说到:“那就是我家,全村就我家的瓷砖最漂亮。”我和师父对视一眼,不置可否。
到了她家门口,刚开院门,我和师父就看到她家大门大开着。堂屋里,一个小女孩和一个浑身冒着淡淡黑气的女人蹲在地上玩纸牌。我和师父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而胡想姑看到小女孩一个人蹲地上,脸色也变了下。那个冒黑气的女人感觉到我们的到来,转头看了一眼,匆忙起身进了房间。
进了堂屋,师父躬身问小女孩:“小朋友怎么没上学啊,在玩什么呢?”小女孩抬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师父,没有答话,只是扔下手里的纸牌,默默站起来,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这时胡想姑的骂声响了起来:“死老头子,叫你带孙女,你准是又自己看自己的书,放孩子一个人玩,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么?”这时,女孩刚进去的房间出来一个小老头,带着花镜手里拿着书说到:“在自己家里能出什么事?”看情况就是胡想姑的老公了,他发现我们的到来,赶忙放下手里的书,迎上来客气的说到:“哎呀,大师你们来了啊,快请坐,请坐,张璇快倒茶。”
我倒是对茶水没什么兴趣,看情况刚刚那个分明就是女鬼嘛。手上拿着茶杯,眼睛死死的盯着墙壁,仿佛要看穿这堵墙,看刚刚进去的女鬼在做什么。
轻轻啜了两口,师父放下茶杯说到:“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办完事了好回去。”张璇忙凑过来问到:“大师你们需要什么吗?”师父指了指女鬼刚进去的房间的门口说到:“不需要什么,你是住这间房么?”张璇点了点头,准备头前带路领我们进房间,师父忙说到:“不用你领我们进去,我们进去之后,在出来之前你也不要进来。”张璇紧张的问到:“大师你是在我的房间里看见鬼了吗?”
师父平静的笑了笑,说到:“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能看到,只是我们做法事有很多讲究,怕你不小心冲撞了,对你造成影响。”这时胡想姑过来轻轻拉了拉张璇故作神秘的小声说到:“这种事不是随便能看的,特别你还是事主,你还是听大师的不要进去的好。”张璇嗯了一声,回身坐下,目送我们到房门口。
第三十章 抢活人床
房门并没有关,到了门口,我一眼望进去,感觉房间里潮气比较重。师父率先进了门,我也跟着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关上门,我吸了吸鼻子,凝神仔细观察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师父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平静的说到:“不要藏头露尾了,出来吧。”
师父话音刚落,忽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腿,就这么凭空吊着。顺着腿望上去,我去,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眼周黑黑的,嘴唇倒是不是像血一样的颜色,但是嘴里伸出的舌头一直吊到了胸口,耷拉着脑袋,脖子挂在绳圈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横梁上,一双死鱼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这就是一吊死鬼啊。
好在之前见过几次鬼,而且这次心里是有准备的。所以大脑只微微感到一震,但是并没那么害怕。
师父转身走到我身边,盯着女鬼看了一会儿,平静的说到:“你觉得你这样子我们会害怕吗?”女鬼转动眼珠看了师父一眼,舌头慢慢的,慢慢的缩了回去。吊着她的绳子也慢慢的消失了,她凭空飘到床头坐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恨恨的说到:“你们是那个女人请来赶我走的么?”
师父并不回答,只是说到:“你是这房间之前的女主人么?不用这么戒备,我们聊聊怎么样?”女人瞪了我们一眼,说到:“你们是法师,我是鬼,有什么好聊的,你们既然知道那女人不过是个填房,她有什么资格赶我走?”师父平静的说到:“即便她是续娶的,但是你已经离世了,你觉得一个鬼抢阳人的床合规矩么?”
“我不服,”女鬼站了起来:“如果当初他们也像现在这样找法师来看看,我也不至于枉死,那就没那个女人什么事了。”顿了下又幽幽的说到:“让我就这么枉死了,现在那女的有丁点问题就请了法师来...”顿了下语气又转为哽咽:“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老是做栽树的前人,让后人乘凉。”忽然又抬头,双手变爪,舌头吊到胸口,从喉咙里发出狠狠的声音:“如果你们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可以安然的放你们离开,但是你们非要多管闲事的话,我一定会拉你们给我陪葬。”
听到她这样说,我卸下肩上的包袱,随时准备应战。师父却仍只是平静的看了看她,说到:“走我们肯定是不会走的,”女鬼听师父这么说,‘嗯’了一声举起了爪子。师父继续说到:“和你打斗我们肯定也不会怕,只是你想想,要是闹出什么动静,被你女儿看到了,会不会吓到她呢?”
听师父说完,女鬼怔住了,举起的爪子微微的颤抖,然后缓缓的放下,从黑眼圈里掉出一行清泪。师父继续平静的说到:“能说说你是怎么枉死的么?或许我们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听师父问自己的死因,女鬼又露出恨恨的表情,慢慢的坐在了床边,叹了口气,幽幽的开始讲述。
那是女儿刚出生时候的事啦,按照这一带的风俗,孩子出生满月之后,要带着孩子回娘家,这叫‘出窝’。那时候老公为了养家糊口,在城里踩人力三轮拉客,每天早出晚归的,根本就没时间陪自己去。
从家里到娘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段树林,之前树林里吊死过一个人。而她由于刚生完孩子,火气比较低,就被树林里吊死的那个人的鬼魂盯上了。但是她自己当时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感觉从娘家回来之后,老有双眼睛在暗处阴冷的看着自己,让自己觉得毛骨悚然。
她把这感觉跟老公说了说,老公开始还顺着她说的地方看看,但是什么也没有。时间稍长一点,哪里还有精力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只以为她生了孩子之后老是关在家里,所以神经变的敏感而已。眼见老公不管,她便跟公公婆婆说了下,谁知道公公婆婆只付之一笑,说家里怎么可能会有鬼。
久而久之,她被那吊死鬼折腾的精神恍惚,火气更加的低。趁有一天老公和公公婆婆都不在的时候,吊死鬼上了她的身,然后拿根绳子吊死了她。等她死后,吊死鬼相当于是找到了替身,于是便转世投胎去了。如果她自己想要转世投胎的话,也必须找一个替身。
听她说到这里,师父开口道:“如果你要投胎的话,不用找替身,我可以帮忙超度你。”女鬼看了师父一眼说到:“如果我真要转世投胎,不会等了四五年也不找替身,我是放不下我女儿。”
师父皱了皱眉,说到:“你老是这样也不是哥事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女儿应该是生病了所以没有上学,而且还经常病。”女鬼惊疑的看了看师父,师父继续说到:“这是个常识,你身上的阴气侵袭了女儿,她怎么能不病呢。”女鬼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师父看了看她,又说到:“而且你还和阳人争床,这太不合规矩了。”女鬼猛的抬起头,说到:“那你想怎么样?”师父平静的答到:“念你作为冤鬼并没有找替身,而且没有做什么恶事,我就想办法超度送你转世投胎吧,而且把你送到一个富贵之家,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走,”女鬼提高了音调,站起身来:“我放不下我女儿,天底下没有几个后妈是好的,我得看着她。”师父皱了皱眉,加重了语气问到:“你当真不走?”女鬼忽然跪了下来,不停的给师父磕头,带着哭腔说到:“大师,我真的舍不得我女儿,她出生才两个月我就被吊死了,我没有好好带过她,活着也没有听她叫我一声妈妈,大师,我真的不甘,也舍不得啊。”顿了下又求到:“大师,我保证不找替身,等我女儿大一点,生活能自理了你再来超度我好吗?”
师父长叹了一声,转身出门而去,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了女鬼一眼,提上包袱也跟着转身出去了。刚一出来,胡想姑和张璇便凑了过来,张璇急切的问到:“大师,法事做好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师父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胡想姑忙说到:“大师出马肯定解决了啊,你快去买点菜安排大师们吃晚饭,吃饭的时候再让大师细细的说给你听。”张璇‘嗯’了一声欣喜的出门买菜去了。
等她一出门,师父便对胡想姑说到:“确实是你之前的儿媳,但是她不想走。”胡想姑急到:“她不想走也不行啊,不能老是影响活着的人的日子啊。”师父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说到:“她是你家明媒正娶过来的,按照老话说,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没有道理说把她赶出去做孤魂野鬼。”
“大师你可以让她去投胎啊。”胡想姑说到,看来她对这个挺了解。师父看了她一眼说到:“她是枉死的,不能就这么投胎。她不愿意,我也超度不了她。”
“啊,她真是枉死的啊。”胡想姑一副真相大白的样子。师父粗略的跟她说了下前儿媳的死因。这时,之前躲在房间里的小女孩出来了,拿着个硬壳笔记本站在奶奶身边。奶奶在听师父说话,根本无暇顾及她。小女孩随手翻开笔记本,摊在两手上,盯着页面上看。
我好奇的看了看小女孩手上的笔记本的页面,贴着一张照片,照片旁写着几行小字。我看了看照片,一个小少妇抱着个襁褓,襁褓里的额头上还有点褶皱,粉嘟嘟的挺可爱。我仔细看了看那小少妇,和房间里的女鬼长的好像,应该就是她生前的照片吧。照片上的她微微锁着点眉头,开心的笑着,我甚至都能看到照片里她身上发着光。
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几行小字,只见上面写着:
小晴晴:我可怜的儿啊,妈妈好舍不得你,我的儿马上就是没有妈妈的人了啊。他们都不相信我,我恨,我恨啊,妈妈真舍不得你,可是他们都说妈妈在胡说啊。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妈妈恨啊。
字迹说不上娟秀,语句甚至都说不上通顺,但是我能深切感受到里面饱含的不舍。眼眶都有点红红的了,心里一热,发誓以后再碰到这样找替身的鬼绝不放过,再不能看的这样的惨剧发生了。
听师父说完前儿媳的死因,胡想姑叹了口气,说到:“唉,都是那时候家里环境不好造成的。那时候为了他们结婚,盖了新房子,还有彩礼之类的,家里借了很多钱。当时只想着快点弄钱还给人家,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她又只是觉得有人看着自己,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的情况,所以我们都没有重视,哪知道这样害了她一条人命啊。”说到后来,胡想姑有些哽咽,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继续说到:“她死了之后,我们都觉得蹊跷,后来多多少少也对这方面有点关注,所以这次家里发生了问题就请您过来了,要是当初我们也请您来了,也许她就不会死了。”胡想姑说完轻轻抽泣起来,身边的孙女轻轻摇着她的胳膊。
第三十一章 厂里出了色魔
悲伤了一阵,胡想姑用袖子擦了擦脸,说到:“大师,毕竟她已经死了,老是这样肯定影响张璇的生活,她想要什么我可以烧给她,孙女我会好好照顾的,让她安心投胎去吧。”师父想了想说到:“她一直惦念女儿,所以不肯投胎,现在女儿多了个后妈,她应该更加不愿意投胎了。”
胡想姑听师父这么说,急切的问到:“大师,那怎么办呢?”师父看了看院子里,说到:“我施点法让她就好好的在屋子里呆着吧,等孩子大一点了,她自己应该会离开的。”说罢师父指了指院子里一颗叶子掉光的桃树:“小飞你去折几根桃树枝来。”
我折了几根树枝交给师父,师父问胡想姑拿了点绳子,把树枝绑成弯弓的形状,然后削尖了另一根树枝绑在弯弓上,整个像一套弓箭的造型。做好之后,师父又让胡想姑捉了只今年新养大的公鸡,用一把剪刀剪开了公鸡的鸡冠,把血涂抹在剪刀上。
把这些都做好以后,师父又带着我在院子四周烧了镇魂符,又在房子四周的墙角烧了镇魂符。烧完了镇魂符,师父又拿出一些空白的符,围着做好的弓箭和剪刀把符烧了然后带着弓箭和剪刀进了女鬼的房间。
进房后,关了门,师父看了看,就着一颗挂相片的钉子,把弓箭挂了上去,然后把剪刀放在了床下。女鬼现身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忙碌的身影。东西放好之后,师父看着女鬼,女鬼以为师父又要说教什么,便飘到床边坐下。
她的衣角刚刚碰到床,我看到刚刚挂好的桃木弓箭闪出一道白光,射出了一道白色的气箭直逼女鬼。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弓箭本身并没有动。女鬼看到箭向自己射来,慌忙躲避,谁知道箭还是射中了她的衣角,燃气一朵火花。她赶忙用手去拍火花,想把它拍灭,忽然房子里又出现了好多刀光剑影,一齐向她劈去,她赶忙闪身躲避。一直闪转腾挪到了房门口,刀光剑影才消失不见。
刀光剑影消失了之后,女鬼又赶忙拍身上的火。这些事情描述起来需要一段话,但是整个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身上的火灭了以后,女鬼恨恨的看着师父,似乎要发作。师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到:“以后你不要再接近这张床了,会有什么后果你也看到了。”女鬼咆哮一声扑向师父,师父闪了下身说到:“如果你想好好看着你女儿长大,就得老老实实的按我的来。”
女鬼反身瞪了师父一眼,并不答话,又扑了过来,师父又一个闪身抽出了宝剑。我看到这情况,卸下包袱拿在手上就冲上去了。其实我很想豪迈的叫一声冲上去,但是怕惊动外面的人,所以就闷着头甩着包袱冲了过去。
我一包袱当头砸下,女鬼用胳膊一挡,谁知道她这一挡根本没起作用,包袱闪着光把她砸的坐到了地上。女鬼一个爆发站起了身,我和师父退后一步。只见她好像进入了狂暴状态,头发四下披散着,舌头吊到了胸前,喉咙里‘哈哈’咆哮出声,手爪胡乱挥舞着。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包袱有用,我又操起包袱砸了过去。女鬼又挥胳膊一挡,被砸在了地上。
师父看着她,平静的说到:“我们一件小小的法器你都敌不过,还准备顽抗么?”女鬼双手支撑着坐在地上,呆呆的举头看着我们,黑眼圈里流出两行清泪。
师父皱了皱眉,收起了宝剑说到:“又不是不让你看女儿,只是你一个鬼和阳人抢床,这太不合规矩。”女鬼还是呆呆的看着师父,没有答话。师父点了张符,在女鬼头顶转着圈圈烧了,然后说了声:“跟我来。”便转身开了门走了出去。
我赶忙跟着师父出了门,转身看了一下,女鬼也慢慢起身跟在我们身后。哦,原来师父围着女鬼烧符是能够让她出来外面,不怕太阳。师父问胡想姑要了把铁锹,在院子里挖了个小洞,在洞里烧了些符。烧完后,看了看身边的胡想姑,又看了看女鬼,面向院门的方向大声说到:“你听着,我已经给你开好了往生的通道,等你女儿长大了,你就从这里下去投胎吧。”顿了下又说到:“房间你再也不要去了,你就住在家里的祖宗牌位吧,你是明媒正娶来的,祖宗们不会排挤你的。”
胡想姑缩着脖子听师父说完,问到:“大师,我们请了你们来,等你们走了她会不会报复我们啊。”师父从我手上拿过包袱,掏了些护身符出来,递给胡想姑说到:“家里一个一个贴身带好,小孩子的你就直接把符缝到衣领上,有了这符,她不能近你们的身。”顿了下又说到:“你们都是她孩子的亲人,只要对孩子好,她肯定不会害你们的。”说罢看着女鬼的方向,女鬼轻轻点了点头。
做完这些,张璇买菜也回来了,吃过晚饭,我们又赶忙去赶班车回家。回家的车上,我问师父:“师父,不是说没有指点,鬼上不了阳人的床么?”师父笑了笑说到:“你这脑袋瓜啊,很多复杂的事情都能想上去给解决了,为什么常识性的问题却想不通呢?”我疑惑的看了看师父,师父说到:“你家里睡了几年的床,你闭着眼睛能上去吗?”哦,原来上不了床只是针对陌生的鬼。
我又抖了抖肩上的包袱,问到:“师父,这包袱是咱祖师流传下来的法宝么?”师父又笑了笑说到:“哪里有什么法宝,这个包袱跟随我很多年了,装过很多驱鬼的东西和符咒,久而久之沾上了这些东西的灵气,驱鬼的时候,比单一的符咒或者什么法器要厉害的多。”哦,我还以为是祖传下来的呢,将来哪一天要是不做这个了,拿出去卖说不定还能值点钱,谁知道就一普通包袱,失望,失望。
连续闲了几天,每天只是画画符。期间老李和林大同送了锦旗过来,小李家里很清净了,林潇逸也已经完全好了,又贡了大红包给大圣,安排我和师父**了两天。
这天早上,我们正在画符,杨师兄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进来了。我忙迎了上去,中年人双手插兜,装束看上去蛮笔挺的,双眼炯炯有神,只是脸色稍微有点黑。杨师兄和我打了个招呼,带着中年人到了师父面前,做了下介绍。
原来这中年人是我们这很出名的一个食品厂的老板,名字经常听说,叫郑强。据说从一个业务员做到身家上亿,传奇人物啊。师父和郑强寒暄了一会儿,什么久仰久仰啦,大名如雷贯耳一直无缘拜会啦之类的。寒暄过后,杨师兄带郑强到神坛那敬了香,郑强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放在神坛上。大老板,果然出手不凡,这次师父又有得赚啦。看来还是长做这个好,比卖包袱强多了。
敬过香,郑强不再客套,说到:“这次来,是厂子里发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求师父指点迷津的。”师父平静的问到:“是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原来,郑强的厂子在市里的工业园区,刚刚由市里招商引资从外地搬回来的。盖厂子的时候,也是请了僧人做法事之类的。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一片欣欣向荣,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厂里经常有女工不见内衣内裤,这种情况,郑强以为厂里出了色魔,便加强了安保巡查。谁知道没有什么好转,而且在监控里,还看到有内衣内裤凭空失踪的录像。
好在除了这些,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郑强又招了更多的保安来巡查。可是后来,不仅仅是内衣裤消失了,宿舍里经常出现一些带着淫笑的鬼影,弄的工人们尖叫连连。更奇怪的是,厂里一个经理有天打的士来上班,的士司机找给他的钱竟然变成了冥币。就在这个时候,厂子里谣言四起,说什么厂区的地以前是一片坟地,某某睡觉的时候看到了鬼,某某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鬼之类的,闹的人心惶惶。
郑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明面上为了安抚工人,请了法师来做了几天法事,暗地里报警托了关系在厂子里秘密巡查。查了一段时间,毫无进展。这时候食堂里面出事了,蒸饭车经常饭蒸不熟,有时候打开蒸饭车,一车的老鼠被蒸熟了趴在白米饭上,看见了就令人恶心。食堂里为了防鼠养的猫也像发狂了似的,发出野蛮的叫声,到处乱扑,有时候还攻击人,食堂里几个工作人员都被抓伤了。
恰在前几天,有个新招的工人看到厂里全自动的设备有点好奇。有一款瓶装的零食,瓶子是由机器自动从流水线上抓起来自动清洗,他想研究下机器为什么能自动抓瓶子,于是弯腰仰头看看那机器的爪子下有什么东西。机器可不管他这些,还是按照既定的程序抓了下去,一下子爪子抓进了他的脑袋,把他抓死在流水线上。本来是一个工伤事故,但是因为厂里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工人们都谣传那人是被鬼按住抓死的。本来晚上闹鬼就睡不好,白天还发生这种事,这下工人们人人自危,生产效率大大下降,甚至有成批的工人在商量离职去干别的。
第三十二章 行车平安符
郑强面不改色的说完这些,师父皱了皱眉,问到:“你的厂区以前确实是坟地么?”郑强如实回答到:“的确占了坟地的一个角,后来zheng府让人把坟都迁走了,每家还有补偿。我动工的时候,也请高僧超度过那一块的亡魂。”师父又问到:“监控录像的每一秒都看过了?”郑强点了点头,说到:“派chu所里的民jing看了半个月,什么都没发现。”
这时一旁的杨师兄插嘴到:“要不让郑总把生辰八字给您,您托大圣问问?”师父摇了摇头,说到:“厂区这属于公众的场合,如果是厂里的某个人招的这些东西的话,查郑老板的生辰八字不顶事。”
“那劳您驾去厂区看看?”郑强顺杆说到。师父想了想说到:“你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头绪,而且是公众事情,解决起来可能要花点时日,这样吧,我今天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明天早上你来接我们。”郑强听罢同意了,把我们接出去吃了顿午饭,席间还灌了我一点茅台。其实我不怎么喝酒的,一来盛情难却,二来也确实想尝尝什么味儿。
打着饱嗝,郑强又把我们送了回来,跟师父约定好时间后便和杨师兄离开了。其实家里哪里有什么事安排,师母早已习惯了师父外出的生活,而师父的儿女们都在大城市有非常体面的工作,根本不用师父操心。不过是有几人求的符约定今天下午来取,而师父要把注意事项跟人说清楚而已。
坐在凳子上哈气出来用手挡着,然后吸鼻子闻闻,这茅台果然不错,喝下去了还闻的到酒香。这时,几个中年人面色凝重的进了门,我赶忙起身去迎。他们并不理我,直接走到师父面前。其中一人抱拳跟师父打招呼:“您好,您是郭师父吗。”师父打量了一下他们,问到:“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个放下手,沉重的说到:“我们是前几天来过您这里的胡军的家人。”师父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面色凝重的问到:“胡军是不是已经不在了?”那人点了点头,悲伤的说到:“到您这里后的第二天,他去给**局里修空调,从两米多高的梯子上掉了下来,就这么摔死了。”顿了下那人呜咽着说到:“谁能想到两米多摔下来都能摔死,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啊。”
师父起身拍了拍那人的胳膊,说到:“节哀,节哀,这都是命。”那人用袖口擦了擦眼睛,说到:“我们今天来这里是想请师父给他做场法事,让他灵魂安息。”师父想了想,问到:“这都多少天了,他还没下葬么?”那人回到:“这段时间一直在谈赔偿的事情,所以一直让他躺在殡仪馆,昨天赔偿到位了,打算今天下葬。”
师父‘嗯’了一声说到:“好,我陪你们去一趟。”说罢师父走到我身边,刚准备开口叫我准备东西,却闻到了我满身酒气还没散。其实我之前一直挺可惜胡军的,不过今天好像确实喝多了,人有些麻木。师父皱了皱眉,说到:“我去给人做法事了,你留下看家。喝多了就上楼休息一下,等一下有人来取符的话,注意事项跟人叮嘱一下。”我猛的闭了闭眼睛,点了点头。
师父走了没多久,取符的人相继来了,我跟他们叮嘱了一下,都满意的离开了。我感觉胸口有什么堵着,不太舒服,便靠在椅子上打盹起来。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拍我肩膀,我慢慢睁开眼看了看,一小伙子满脸堆笑的看着我。我打了个哈欠,问到:“什么事啊。”小伙子很恭敬的问我:“请问您是郭大师么?”我懒洋洋的坐正了身子,并不答他,还是问到:“你有什么事,直说。”小伙子还是很恭敬的说到:“我买了辆新车,经朋友介绍,来您这里求个平安符。”
我伸了个懒腰,指了指神坛说到:“先去敬个香吧。”小伙子忙到神坛边恭敬的敬了香,贡了个红包。我‘切’了一声,知道贡红包,难道就没打听清楚郭大师是个老头么?
等他敬完香,我站起身看了看门口,停着一辆银白色的小车,便问到:“门口这小车是你的么?”小伙子连连点头说是。我站在屋里随便看了几眼,挺气派的,副驾驶上还坐了个老太太。这小伙子不错,买了新车就带奶奶兜风。
看完了车,我找了块红布出来,剪了个长条,画了个符,递了个纸笔给小伙子,拿出大师的风范说到:“把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下来。”小伙子恭敬的接过纸笔,写下名字和生辰八字。等他写完,我看了看,名字叫郑宇昊,才二十二岁,一定是他爹有钱给他买的车。
我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誊在红布符上,然后在红布符正中写上:敕令四方土地保郑宇昊行车安全出入平安。
写好之后,我起身准备去给他系车上。甫一出门,发现副驾驶上没有人了。我四下看了看,难道他奶奶讲礼数,去小超市买东西送给我们啦?把红布符系在了后视镜上,刚准备开口问郑宇昊他奶奶去哪了,一阵冷风吹来直灌我的胃里,我弯腰‘哇’的一下全吐了。
吐完感觉一直堵着的胸口终于通了,我睁着泪眼看了看,还好没吐人家新车上。郑宇昊过来扶住我的肩膀问:“大师,你怎么了。”我还是弓着腰,摆了摆手说:“没事,给你搞好了。”说罢一把扒开他,赶忙去漱口。
把自己收拾妥当了,感觉神清气爽,颇有大师风范。出门一看,嘿,郑宇昊这小子已经走了。我看了看自己的呕吐物,赶忙拿扫把去清理,刚走过去,一股酒味,真让人恶心。
一下午都没什么事了,吃过晚饭,我已经很清醒了,可惜了一下胡军。师父回来了,让我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去郑强的厂里。
第二天一早,我们刚收拾好东西,郑强的车就来了。话不多说,我们上了车直奔厂里去。
在路上,隔厂区老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厂里一栋楼顶上竖的四个大字‘**食品’。到了厂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气派的办公大楼。郑强在办公楼门前停了车,直接把我们带到了他办公室。办公室装修的豪不豪华就不说了,给我印象很深的是挂在办公桌后面墙上的一幅行书:只要找对路,就不怕路远。一个业务员做到这么大的老板,肯定是有他的人生信条的。
刚刚坐下,郑强亲自给我们倒了茶,便打了个电话,叫了个人过来。不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郑强说了声:“进来。”门开了,进来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我打量了一下,这人白白净净的,带一幅无框眼镜,衣着颜色明亮,身上散发着一股知识人的气息。
郑强把那人招到身边,对我们说到:“这是我内侄,叫顾佩文。我特地找来帮我管后勤的,厂子从开工建设他就在这里,上上下下都很熟悉,以后就由他协助两位师父,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噗,一男的,取的名字竟然这么女性化。师父点了点头,郑强指了指我们对顾佩文说到:“这位是郭大师,这位是小飞师父,是到厂里来帮助解决最近的怪事的。”顾佩文显然知道郑强说的是什么,点了点头说到:“两位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师父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说到:“先带我们到厂里四处转转,熟悉一下。”郑强本来还待客气一下,说先休息一下什么的,师父坚持要看看,我们便把行李暂时放办公室,由顾佩文带着我们四处查看去了。
我们先围着办公楼看了看,然后由顾佩文带着我们下生产车间去看看。车间本身不用进去,建厂房的时候就修建了参观通道的。我们在通道向里看了看,感觉确实挺先进,工人啥也不用做,就是看着机器自己运转。工人们都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带着口罩帽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要是我没有做阴阳师,也许就是这车间里的一员吧,我感叹着。
转完了车间,又去宿舍楼转了转。刚到宿舍楼下,我抬头看了看。每个阳台都晒有各种内衣内裤,啥蕾丝的啊,镂空的啊,大的,小的,红的,白的,确实让人心猿意马。顾佩文跟我们介绍说,厂里主要是以女工为主。只有包装,搬运等等需要花点力气的地方才有男工。以前厂里男工可吃香了,不过现在人人自危,生怕有一点点的什么举动让人怀疑自己是色魔。所以恳请两位师父大展神威,早点帮忙把厂里这些古怪事情解决。
看完了宿舍,又去食堂转了转。我看了看传说中蒸熟老鼠的蒸饭车,表面摸上去油油的。我以前本来也没见过这东西,上上下下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古怪。
第三十三章 窗帘上有鬼
看完了有建筑的地方,顾佩文带我们来到了一片空地。刚到空地边缘,顾佩文就捏起了鼻子。一股土腥味直入我的胸腔,我赶忙捂住口鼻,瞪大眼睛看着空地中央。师父伸手在耳鼻前扇了扇,眼睛扫了下空地,看了看我,说到:“这可能不是阴气,就是土地翻动过发出的气味。”
“这块地是建二期厂房用的,底下的管网刚刚埋好,来年开始动工建设。”顾佩文跟我们介绍:“刚建厂的时候,闻了好长时间的这种气味,到现在都还闻不惯。”
师父憋住气,踏上空地走了几步,看了一下,便带着我们离开了。把整个厂区粗略逛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本来么,这么大的老板,投资这么大,肯定各路高僧、风水先生都请过了,现在又是大白天,我们能发现什么呢。
逛累了的我们回到了郑强的办公室,师父跟郑强说了下情况。郑强眼珠转了转,问到:“师父你有什么思路么?”师父想了想,说到:“只能先从游魂野鬼下手了,看有没有高僧超度漏掉的促狭鬼。”郑强忙问师父:“需要怎么做呢?”
“厂里面哪个晚上人最少?”师父问到。郑强看了看顾佩文,顾佩文答到:“厂里面星期天单休,星期六的晚上工人们都谈恋爱的谈恋爱,回家的回家,到星期一早上再来。所以一般周六和周日晚上都没有什么人。”师父点点头,说到:“好,那就星期六晚上开坛招魂试试,看还有没有什么孤魂野鬼。”好在今天已经周五了,到了明天晚上就可以施法了。郑强不可能经常陪着我们,所以一应事物全权委托给了顾佩文。
到了中午,顾佩文安排我们去食堂吃饭,我看了看食堂门口高高的防鼠板,说到:“这不是有防鼠板么,老鼠是怎么进蒸饭车的?”师父往食堂里面看了看,说到:“也许是从下水道进去的。”顾佩文看了看我们,说到:“下水道有时候钻出一两只老鼠是很正常的,但是几次都是蒸饭车门一打开,十多只老鼠趴在白米饭上,不知道有多恶心。”
吃饭的时候,看着白米饭,想着蒸饭车里的老鼠,着实有点恶心。顾佩文仿佛看穿了我心里想着什么,说到:“我们吃的是干部的小灶,饭是电饭煲煲出来的,不会不干净的。”说是这么说,但一想象那情景,还是有点恶心。师父环顾了一下,问到:“食堂里的猫呢?”顾佩文答到:“自从食堂的老猫咬人之后,后来换了两只猫,都有攻击人的倾向,所以食堂不养猫了,改用老鼠夹了。”师父听罢不再提问,低头慢慢吃起饭来。
吃过了饭,师父准备让顾佩文安排我们见见那个收到过冥币的经理,谁知道那经理出差去了,要下周一才回来。没什么可调查的了,顾佩文便给我们安排到宿舍楼休息,住的是干部单间。看来这厂里的干部待遇不错,住的是小一室一厅,还简单装修了一下。天花板上还装了火灾的自动报警装置,小红灯一闪一闪的。别的还好,我就特不喜欢那窗帘,塑料布的那种,印了点山水。这种特别不隔光,有月亮的晚上,房间里会和外面一样的亮,太亮的环境我难以入睡。想了想,现在好像是月底,也还能够接受吧。
顾佩文怕我和师父住一间房不习惯,特地安排了紧邻的两间房给我们。这小子还挺懂事的,虽然和师父也相处了这么久了,但是我一直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因为我有个怪异的习惯,总觉得上了年纪的人身上会有一股老腥味,当然了,并不一定闻的到,就是纯感觉,而且还感觉这种老腥味很浊,很脏。所以一直跟上了年纪的人身体保持一定的距离,能不接触尽量不接触。
安排好了住宿,顾佩文又开车到外面给我们买齐了所有的生活用品,连上厕所的卫生纸都买了,又买了很多香烛冥钱之类的,最主要的是买了两条烟。看来身后有大老板就是不同,不像在小李家里,抽烟还得自己下楼买。
下午没什么事,师父让顾佩文把监控录像拿过来给我们看。说是我们,其实就是我看,师父说他年纪大了,看不清,让我仔仔细细看清楚,我能说我是近视眼吗?
录像jing察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为了节约时间,顾佩文把那些重点的挑出来给我看。确实如之前所说,上一秒还晾着的内衣裤,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连衣架都没了。电视上演鬼怪的情节起码还给个特效,这个就是凭空消失。我瞪大眼睛看着屏幕里内衣晾晒的地方,除了不见内衣,其他的什么变化都没有。唉,我就一捉鬼的,摄像头又拍不下鬼来,有什么用。
反正录像没什么看头,不知道谁起的头,反正我和顾佩文聊上了,这小子学历不低,是个硕士。三十出头,还没结婚。郑强老婆是他小姑,现在厂里除了生产之外,其余的事情都该他管。他逮着机会就让我跟他讲讲捉鬼的经历,我想着师父晚上可能会安排到厂区看一下什么的,就跟他说晚上跟着我,鬼故事多着呢。
谁知道晚上师父只说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晚招魂。我和顾佩文失望的对视一眼,便各自睡觉去了。
从来没有捉鬼的晚上会这么轻松,看了会电视,玩了下手机,我躺在床上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响起了‘嗡..嗡..’的声音,特别刺耳的那种。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谁知道声音还在。我以为自己耳鸣了,闭着眼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谁知道声音还在。我不耐烦的往被窝深处钻去,用被子盖住了脑袋。这样也没效,感觉好像是什么声波在攻击大脑一样,我烦躁的钻出了被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窗帘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我揉了揉眼睛,凝神望向窗帘。只见窗帘上,一个人的脑袋侧着被机器按在一个台子上,机器的几根触手插入已经插进了他的头颅,鲜血从触手旁往外面喷涌而出。那人大睁着眼睛,嘴巴也大张着,但是并未发出声音,身体猛烈的抽搐。鲜血流经他的眼睛,把眼珠染的血红,空洞的看着前方。鲜血流到他的嘴巴里,被嘴巴里的气流喷成血珠往外飞溅,似乎要溅到天花板上。而他脑袋下面的台子上,已被鲜红色薄薄的覆盖。我去!鬼来了。
我一把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刚想开灯,忽然刚刚出现的鬼不见了。我正准备下床去看看的时候,窗帘忽然又一亮,一个人头蓦地出现在窗帘上,头发披散着,脸色惨白,连眉毛都是白的,一双死鱼眼死死的盯着我,似笑非笑。我也紧紧的盯着那个人头,提醒自己,这种时候,不能害怕。手下意识的伸向枕头下面,蓦地想起,我这边啥也没有,东西都在师父房里呢。
我轻轻暼了一眼床头的柜子,下午我搬动过,挺趁手的。于是我继续保持和人头的对视,然后慢慢下床。这时人头后面伸出一只手来,伸到人头眼眶里,抠出了人头的一只眼睛,黑红色的血顺着眼眶喷涌而出。而人头的另一只眼睛眨都没眨一下,还是死死的盯着我。那只手把眼珠丢向一边,然后攥了眼眶里的血,在窗帘上慢慢写着:你是来抓我的吗。
等他写完,我的双脚已经站在地上了。我暴喝一声,弯腰抓起床头柜猛的一下砸过去!
“嘭”的一声,床头柜砸在了窗帘后的玻璃上,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玻璃碎裂和往下掉的声音。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上没有趁手的家伙,怎么和鬼斗。扔出了床头柜我转身就去开门往外跑,准备去师父那里拿家伙。
师父可能也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我刚准备敲他门的时候,门开了。师父和我一样,只穿着短裤打着赤脚,一手拿包袱一手拿剑。开门发现我站在门口,先是往后一退,马上反应过来把包袱丢给我便冲到我这边房间。
进了房,师父开了灯,环视了一下房间。除了倒在地上已经散架的床头柜和一地的碎玻璃屑,以及被玻璃划的乱七八糟的窗帘,啥都没有。
师父刚转过头准备问我怎么回事,却见顾佩文也只穿着一条短裤冲进来了。嗯,还戴着眼镜,上身不算一丝不挂。他看了看地上的情况,也是准备开口问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其他宿舍的人听到动静也起来看看情况,他赶忙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等他出去了师父小声的问到:“怎么回事?”我指了指窗帘小声的说到:“刚刚鬼出现在了那里,我没有家伙,就用床头柜砸了过去。”师父低头看了看,走了几步穿上了我的拖鞋,然后走到窗边,把烂了的窗帘扒开探头往下面看了看。回过头来问我:“鬼呢?”我挠了挠后脑勺说到:“可能砸伤了逃了吧。”
第三十四章 蒸饭车 【求收藏,求推荐】
师父摇了摇头,眼睛仔细的在窗户周围搜索。这时候顾佩文已经劝走了准备要围观的群众,推门进来了。他看到师父站在窗边,赶忙说到:“大师,这个您不用管,天亮了我安排人清理。”师父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窗户,回自己房间穿衣服去了。我也抓起了衣服裤子,和顾佩文跟着师父去了他的房间。
师父穿好衣服便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便把刚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师父说了,顾佩文在旁边听了感叹:“小飞师父你胆儿真大,要是我,估计得吓晕。”顿了下又说到:“你说的前一个鬼,好像就是厂里出工伤事故死的那个,描述的画面和他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睡的不安稳。”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师父,问到:“师父,我们明天要不要到他死的地方去看看?”师父点了点头说到:“看肯定是要看的,但是要等到后天,厂里休假的时候我们去看。”顾佩文又问到:“大师,会不会是那个抠眼珠的鬼害死的那个人?”师父想了想回到:“目前只发现有鬼了,但是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明天招魂之后再说。”
虽然看见鬼了,但是没什么头绪,大晚上的也干不了什么,只好睡觉了。我的房间是不能再睡了,正好顾佩文说有点害怕,说如果我不嫌弃的话,能不能跟他一个房间。我想着他毕竟是主人,大半夜的再叫人安排也不好,便去他的房间将就了一夜。怕鬼再次光临,师父把包袱交给了我。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我听到楼下职工餐厅的工人们交头接耳。饶有兴致的听了听内容,她们居然讲的是老板请了茅山道士,昨晚和厉鬼大战几百回合,有个男的还说看到天色都有变化呢。看来我昨晚闹的动静让工人们起了猜测,希望能今早解决吧,免得影响工厂的生产效率。
吃完早餐,师父的电话响了。师父刚按了接听键,里面传出一个急切的男声:“郭大师啊,你的平安符不灵啊,我现在要死了,你快救救我吧。”师父有些莫名其妙,问了句:“你是谁?”男声继续急切的说:“我是郑宇昊啊,前两天到你那里求了平安符的,我现在在你家里等着呢。”师父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号码,疑惑的说了声:“郑宇昊?不认识啊。”我在一旁听到郑宇昊的名字,忙跟师父解释:“郑宇昊是前天下午去求了个行车平安符的。”
师父点了点头,又看看号码,把手机递给我:“你和他说。”我忙接过手机:“郑宇昊,你有什么事吗?”
“郭大师,你那个平安符不灵啊,我已经连续高烧两个晚上了,快要死了。”电话里郑宇昊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我也有些莫名其妙,高烧和平安符有啥关系?想了想,跟他说到:“我们现在在工业园区的**食品厂,你过来当面说吧。”郑宇昊慌忙答应。
挂断电话,师父问我:“怎么个情况?”我便跟师父说了说当天下午的事情,不过忽略了车子里有郑宇昊奶奶。只说当时家里就我一人,然后他来求符,我便照旧样子给他做了个符。师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刚好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便到前面的办公楼去等郑宇昊。而顾佩文听说我们要解决点别的事,便忙他自己的去了。
不多时,郑宇昊就来了,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看到我像看到救命稻草,抓住我的胳膊说到:“郭大师,那个符镇不住啊,这两个晚上我快被玩死了。”我有些尴尬,瞟了瞟身旁的师父说到:“我不是郭大师,郭大师是我师父,就是这位。”
郑宇昊瞪了我一眼:“朋友,没你这么玩的吧,差点把我玩死了。”我正待答话,师父说到:“是个什么情况,你坐下详细的说一下。”郑宇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讲述。
原来,他的车买了有几个月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老听到车里有个苍老的女声慢悠悠的说:“你弄脏了我的房子。”年轻人嘛,哪里信鬼神之说,以为自己老是喝酒熬夜出现了幻听。又一次喝酒的时候,和朋友们说了说这个事情,有个朋友便提议挂个平安符,求个心安。于是多方打听到了师父那里,刚巧那天师父不在,就由我给他做了个平安符。
平安符挂上之后,车里的确没有那个苍老的女声了。但是晚上回家睡觉就发起了高烧,烧到40度5,嘴里吐着白沫胡乱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家里人赶忙把他送到医院,怎么搞烧都退不下来,验了血做了各种检查,啥毛病没有。到了白天,突然就退了烧,人也清醒了。家里人以为晚上打针吃药起了作用,外加也没检查出什么病来,便带着他回家了。
谁知道到了晚上,又是高烧不退。折腾了一晚上,今天一早烧退了家人便问他是否有过和迷信沾边的行为。他一五一十的跟家人说了,家人便让他赶快再来找我。
听他说完,我便问他:“那天你是一个人去求的符么?我怎么看的一个老婆婆坐你车里?”郑宇昊一听,脸色更加惨白了,苦着脸说到:“哎呀,朋友,我去求符怎么可能带一个老婆婆,肯定是她在作怪,你为什么不帮我把她灭了啊。”我讪讪的回到:“我以为是你奶奶。”
“你们做这个的不是一眼就能辨出是人是鬼吗,怎么会以为是我奶奶?”郑宇昊疑问到。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能说我那天喝多了么。
“你当时说是求平安符,我们当然按照你的意愿给你平安符了。你自己都说不信鬼神之说,要是告诉你车里有鬼,你要是不信,反说我们是恐吓你怎么办?”师父帮我解了围。郑宇昊赶忙起身点头哈腰:“大师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帮忙解决这个事情。”师父点了点头,说到:“既然你信,那我现在跟你走一趟,帮你把事情解决掉。”郑宇昊忙不迭点头说好。
师父起身对我说到:“走吧,拿家伙。”我便起身跟着师父出去了,留下郑宇昊原地等待。出了门,师父跟我说到:“以后做事,不要这么马虎,要把前因后果搞清楚,我去给他解决事情,你就留在这里看着,顺利的话,我晚上回来招魂。”
“我那天给他做了符,洗了把脸他就走了,根本来不及问他前因后果。”我赶忙辩解。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他进门你就要问清楚情况,没出点什么事情他哪里会无缘无故的求平安符。”我看了看师父,讪讪的点了点头。
带上了东西,师父便坐着郑宇昊的车离开了。我没啥事做,便在厂里漫无目的的转悠。转了会,便回到顾佩文给我们安排的办公室玩手机。正是玩到无聊的时候,接到了顾佩文的电话。他给我安排了新的房间,正在宿舍楼等我一起去看看。
到了宿舍楼,看了看房间,和之前的那一间布置一样,就是离师父稍微远了点。看完房间,聊了会天,到了饭点,我们便聊着向食堂走去。
刚刚出宿舍楼大门,顾佩文的电话便响了,接听了电话嗯了几声。顾佩文向我说了句:“食堂出事了。”便飞快的向前跑去,我也赶忙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
到了食堂门口,两个帮厨的小妹蹲在地上呕吐。顾佩文看了一眼便进去了,管食堂的人忙迎上来说到:“顾经理,蒸饭车里又有好多老鼠。”顾佩文挥了下手说到:“赶快给附近的餐馆打电话,让他们送饭过来,马上要下班了,工人们没吃的怎么行?”管食堂的赶忙掏出手机去打电话了,我跟着顾佩文一起来到蒸饭车前。
蒸饭车门大开着,里面一格格的笼屉冒着热气。顾佩文拿夹子抽出了一格,我去,白白的米饭上趴了几只老鼠,老鼠已经被蒸熟了,扁扁的趴在米饭上,挣扎的时候掉的毛落满了白米饭。笼屉没抽出来的时候还只有饭香,抽出来之后热气带着一股老鼠的霉味。顾佩文捂住口鼻把笼屉推了进去,又抽出下面一格。我了个大去,这一格更恶心。除了两只蒸熟的大老鼠以外,还有几只小老鼠。也许小老鼠是皮肉还嫩,所以被蒸破了,肠子就这么从肚子里面流出来耷拉在米饭上,嘴里吐出的血已经染红了米饭。
看到这情景,我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顾佩文把笼屉推了进去,然后转头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老实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而且我也没有勇气去抽开笼屉,我知道自己再看一眼就会吐的。想了想,掏出电话拨通了师父的手机。
师父倒是淡定,只说把饭倒掉蒸饭车消毒了再做,一切等晚上招魂了再说。我把师父的意见跟顾佩文说了说,顾佩文便安排人清理蒸饭车了。
出了这种状况,让我再到这里吃饭是绝对吃不下去的了,顾佩文安排了一下便开车带我出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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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招魂 【求推荐,求收藏】
师父上了郑宇昊的车,一路直奔到他家里。大白天的家里人都忙去了,师父烧了张符,便在郑宇昊的介绍下,每个房间查看。
到了郑宇昊自己的房间,甫一进门,师父便看到个老婆婆飘在半空中。师父回头看了郑宇昊一眼,也不避嫌了,盯着老婆婆说到:“你胆子挺大的,大白天敢到人屋里。”郑宇昊啥都没看到,莫名的看着师父。
老婆婆并不诧异师父能看到自己,也不示弱,飘到师父面前,说到:“我这人不管活着还是死了,都是讲道理的。不管有胆儿没胆儿,我相信有理走遍天下。”师父看着她说到:“那你讲个道理出来我听听。”郑宇昊又诧异的看了师父一眼。
老婆婆指了指郑宇昊说到:“这后生弄脏了我的房子,我没地方住,不到他这里到哪里?”师父皱了皱眉,说到:“你住就住,何必折腾人家?”到这时候,郑宇昊再傻也知道师父在和谁说话了,惊恐的看着师父注视的方向。
“是他先找法师折腾我,所以我才折腾他的。”老婆婆说话底气很足。师父想了想说到:“他怎么弄脏了你的房子?”老婆婆又看了郑宇昊一眼,恨恨的说到:“这小子大晚上的到我房顶吐的稀里哗啦的,吐完对不起都不说一声就走,我跟在他车上一直提醒他,谁知道他还找法师打我。”顿了下又说到:“现在他的车我上不去了,就住他家里算了。”
师父皱了皱眉,转头问郑宇昊:“你有没有晚上去过坟地?”惊恐中的郑宇昊‘哦哦’两声回过神来,低头想了下,老实的交待到:“前段时间认识了一女孩,长的挺漂亮的,约了几次都不能开fang。有天我想吓吓她,也许就能和我去kai房了。于是我带她去了坟地,谁知道那天喝多了点,【故事发生时,酒驾查的并不严格。郑重提醒: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下车就吐了,也没心思开房了,就回家了。”
师父听罢,点了点头,问老婆婆:“你要怎样才肯回去呢?”老婆婆似乎早就盘算好了,说到:“我说过我是讲道理的,帮我把房子打扫干净,给我磕三个响头赔罪,再赔点装修费,这要求不过分吧。”师父想了想,说到:“好,我们现在就去给你办。”老婆婆点了点头说到:“去我家的路这小子知道,我家房子后面有两颗构树苗,那一带就我家有,好找的很。”
师父转头跟郑宇昊说到:“带我去你那天去过的坟地,还记得路么?”郑宇昊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没少带女孩子去坟地吓人家。
路上买了扫把铁锹,买了点冥钱,郑宇昊带着师父直奔坟地。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有个矮土丘后面有两颗构树。师父围着土丘转了转,呕吐的污物早已没有了。不过还是让郑宇昊把土丘表面扫干净,再到别的地方取点新土把土丘加固。加固好之后,师父让郑宇昊在土丘前点三支香。
郑宇昊拿着香袋比来比去磨磨蹭蹭的,师父有些不耐烦,问他:“你在干嘛呢,叫你点香你还不快点?”郑宇昊拿着香为难的说到:“大师,这些香怎么拿都是两短一长,网上说这样的香很不吉利。”师父听罢气笑了:“你不是不信这个的么,怎么一下子连香的长短也要比较一下?”顿了下又说到:“放心吧,在我这里没这个说法,你只管点香就好。”
郑宇昊听罢抽了三根香出来点燃插上了,师父让他跪下磕三个头,他也照做了。起身把买来的冥钱在坟前化了之后,起身拍干净了身上的尘土。师父也不跟他多说什么,只说事情解决了,让他送自己回厂里。
郑宇昊还有些担心,问到:“大师,真的解决了么?她不会再找我了吧。”师父很肯定的告诉他:“不会了。”郑宇昊忙掏出一叠钞票,往师父手里塞,师父坚持没有收,郑宇昊无奈,只好送师父回了厂里。
到了厂里,师父叫上我和顾佩文,围着蒸饭车研究了半天。我算了明白蒸饭车是怎么工作的了,就是下面三根铜管加热,把笼屉里的饭蒸熟就行了。因为食堂里水多,蒸饭车又恰好靠墙放着,所以电源就装在外面的墙上,由三个空气开关控制。
知道了这些也没啥用,老鼠,而且是那么多老鼠,是怎么来的呢?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师父便回办公室着手准备晚上的招魂了。
下午下班之后,因为是周末,并不加班,工人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我们到外面吃了饭,师父买了个铃铛,便回办公室坐等晚一点了就开始招魂。
到了晚上十点多,师父把办公桌当法坛,点上了香烛,在办公室四个角和窗户那里烧了黄纸符。做完这些后,师父跟我和顾佩文说到:“等一下你们出去招魂,厂里每条路都要走到,但是不能走重路。”顿了下师父又说到:“本来招魂小飞一个人就可以,但是怕他路径不熟,所以顾经理你只要给他带路就行了,其他的不要你管。”又顿了下叮嘱顾佩文到:“记住,只往前走,不要回头,也不能走重路。”
顾佩文跃跃欲试的说到:“大师放心,厂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的很,不会走重路的。”师父点了点头,给我俩一人背后贴了张招魂符,把新买的铃铛也贴上了招魂符递到我手上。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提在手上轻轻摇一下就行了,不要惊动工人。摇一下你就说一句‘齐天大圣在此开坛超度孤魂野鬼,要投胎转世的跟在我后面’,也不要说很大声,不要惊动工人,免得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被吓到。”人电影里招魂都是各类咒语和酷炫的道具,没想到我招魂却是这么寒酸。
带上铃铛,出了门,和顾佩文并肩走在路上,走几步我就轻轻摇一下铃铛。天色很黑,没有月光,快立冬了,露气在晕白的路灯照耀下形成一片片薄薄的轻纱,慢慢的舞动着,让人觉得很清冷。
走了点远,顾佩文问到:“小飞师父你怎么不念那句齐天大圣在此开坛?”其实我是想念的,但是念不出口,还从来没念过咒语啥的。见我不出声,顾佩文便大声叫到:“齐天大圣在此开坛超度孤魂野鬼,要投胎转世的跟在我后面。”我赶忙拉了他一下说到:“小点声,别吓到人。”顾佩文笑了笑说到:“不怕,厂区没人,等一下到宿舍的时候小点声就行了。”本来挺灵异的一个事,有个逗比在旁边,弄的我想紧张都紧张不了了。
走了快一个小时,终于走完了所有的路。我们从另一头回来,办公楼大门在望。顾佩文念了句齐天大圣在此开坛之后,说到:“小飞师父,我们已经回来了,现在可以回头了吧,我忍了个把小时,脖子都忍酸了。”我赶忙拉了他一把,说到:“师父说不能回头,最好别回头。”顾佩文‘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到了办公楼大门口,顾佩文长舒了一口气,身子都软下来了。我刚准备提醒他不要放松,先进了办公楼再说,谁知道他轻轻的回了下头!忽然他身子一抖,呆在了原地,又猛的‘啊’的狂叫了一声,便发疯似的跑去按电梯。拍了几下,电梯门没开,他又转身狂叫着从楼梯往上跑去。
我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跟在他后面边跑边叫:“顾经理,怎么啦...”他并不理我,只是叫着往前狂跑。没办法,我只好跟着跑,空旷的办公楼‘叮铃铃’的铃铛声一直响个不停。
顾佩文一直跑到师父所在的办公室,然后钻到了师父开坛的办公桌下,手捂着脑袋,喘着粗气身体不停的发抖。师父正莫名其妙的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我喘着粗气也进来了。师父忙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喘了几口气答到:“我也不知道,进大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就像疯了似的跑到了这里。”
师父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失望的叹口气说到:“应该是被吓到了。”说罢蹲下身来,把顾佩文背后的招魂符撕了下来,轻声的问到:“顾经理,你怎么了?”顾佩文并不答话,身体还在发抖。师父便又轻声的问了几遍,顾佩文捂着头慢慢转过身来瞟了一眼身后又赶忙转过身去。
师父又小声的说到:“顾经理,你怎么了,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顾佩文猛的转过身来看了看四周,颤抖着大声急促的说到:“没有,我没有出现幻觉,我刚刚看到周明了,他头上全是血窟窿,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血泡,他还叫我顾经理了。”师父又皱了皱眉,问到:“谁是周明?”
顾佩文偷瞄了一眼门外,说到:“就是被机器刺穿脑袋的那个。”师父故作轻松的一笑,说到:“不可能,他有家人亲戚给他收葬烧东西,怎么可能是孤魂野鬼呢?你肯定是看到他死后的画面,刚刚走累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第三十六章 超度 【求推荐,求收藏】
顾佩文又偷偷瞄了一眼门外,说到:“不是,我真的看到他了。”看他那怂样,我真想上去踢他两脚,踏马的你胆小为什么要回头,等一下师父又要说教我。师父果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门外,说到:“就算是他也不怕,我们开坛就是来消灭他的。”顾佩文慢慢钻出了桌子问到:“真的?”师父肯定的说到:“真的,不用怕,你先休息一下,看我们马上消灭他。”
顾佩文疑惑的看了看师父,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师父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了。看他坐下了,我舒了口气,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放下铃铛望向门外。这时,门外一个干瘪的老头,拉着一个没有头的人飘了进来。老头的脖子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而那个没有头的,脖子周围和胸口满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迹。
鬼!我神情一紧,起身望向桌边的包袱。老头飘到屋里,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平静的打量着起身的我。师父也发现了他们的到来,不动声色的放开顾佩文,走到门口,贴了张符到门帘上,防止鬼再跑出去。
顾佩文双手在大腿上摩擦了一下,缩了缩脖子,说到:“好冷。”看情况他应该是看不到老头和无头鬼。师父回转过身来说到:“天气确实转凉了,小飞,你扶顾经理回去休息一下,走了那么久应该也累了。”
我赶忙走过来扶顾佩文,他刚刚确实被吓到了,站起身来腿还略微发抖。我扶起他走到门口,他回头看着师父说了句:“大师,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师父‘嗯’了一声说到:“放心休息吧,顾经理。”
等我们走远了,师父提剑站在法坛后面,紧紧盯着干瘪的老头。老头拉着无头鬼飘到法坛下面,抱拳敬了个礼说到:“见过上仙。”师父点了点头问到:“你是这里的游魂野鬼么?”老头说到:“回上仙的话,小人本是常德府人士,姓刘名伯礼,丙子年八月初三贩布经过此处,被家里下人谋害,埋尸此处。”
师父算了算,最近的丙子年距今也有十多年了,而看刘伯礼的装束和说话,距现在至少也是七十多年了。师父便问到:“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回家乡?”刘伯礼答到:“回上仙的话,小人无时不刻不想魂归故里,奈何路途遥远,途经各处的山神土地也需要打点,小人身无长物,只好在此处做了个孤魂野鬼。”
师父指了指他身旁的无头鬼,问到:“这是谁?”刘伯礼答到:“回上仙,此人是小人在游荡时捡到的,想必也是为人所害,身首异处。小人见他无头乱撞,生怕他冲撞了什么被打的魂飞魄散,所以就一直带着他。”
师父点了点头,沉吟一会又问到:“上次有高僧在这里做法超度亡魂,你们怎么没被超度?”刘伯礼叹了口气,说到:“回上仙的话,此处从前是乱葬岗,后来又被选做阴宅。多少魂魄等着被超度,小人因带着这无头鬼,行走不便所以未曾赶上。”
师父又问到:“除了你们还有谁没赶上吗?”刘伯礼想了想说到:“回上仙,就我二人未赶上,今次听到上仙召唤,我俩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求上仙慈悲,度小人魂归故里。”师父点点头也学着掉书袋说到:“此次本仙就是受齐天大圣所托,来此地超度亡魂的,稍后本仙就会做法超度你二人。”刘伯礼忙深鞠一躬说到:“感谢上仙大恩。”
“我还有问题要问问你,”掉书袋的说话方法师父实在不怎么适应:“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脑袋都是窟窿的亡魂?”刘伯礼想了想说到:“回上仙的话,前些时日见过几次,最近几日倒未曾看到。”师父皱了皱眉,又问到:“今天他有没有跟在你们后面一起过来?”刘伯礼诚惶诚恐的答到:“回上仙的话,小人因行走不便,只专心随着上仙的呼唤一路过来,并未留意身后。”
师父又问到:“你们平常有没有促狭,做些赶鼠逗猫的事?”刘伯礼老老实实的回答:“回上仙的话,小人生前连三岁小孩都未曾得罪过,死了做了孤魂野鬼,哪里还敢做促狭的事。”
师父长出一口气,思虑了一会儿说到:“现在距你离世的时候至少也有七八十年了,估计家里后人也不认识你了,不如我直接度你投胎转世吧。”刘伯礼又鞠一躬说到:“上仙大恩,小人感激不尽。”顿了下又说到:“回上仙,这无头鬼怎么办呢?”师父想了想说到:“找不回脑袋,下一世他会是个痴儿,我就度你们俩做个双胞胎兄弟,你还得多照顾他。”刘伯礼又鞠一躬说到:“上仙慈悲,谨遵上仙旨意。”师父‘嗯’了一声说到:“等我徒弟回来,我就做法超度你们。”一人俩鬼就这么静立着等待我的归来。
把顾佩文送回了宿舍,安顿他睡下了。我刚要走,他拉住我问到:“小飞师父,消灭了周明的鬼魂之后你来跟我说一声,让我好安心睡觉。”老实说,我根本没看到什么周明的鬼魂,而且一大男人,竟然怕成这样。我想着他回头坑了我一下,闲下来又要被师父说教,便还想再吓他一下,说到:“周明的鬼魂被你一叫,惊跑了,今天还不知道抓不抓得住。”顾佩文瞪大了眼睛‘哎呀’一声:“这叫我怎么睡得着。”我笑了笑说到:“我有个办法让周明不能近你的身。”
顾佩文坐起身来,眼睛一亮,问我:“什么办法?”我指了指他的床铺说到:“你在床单周围撒泡尿,然后你睡在尿中间,鬼魂一般都忌讳这个,所以不会靠近。”顾佩文疑惑的看着我说到:“真的?可是我哪有那么多尿?”我忍住笑说到:“你真笨,不会把尿撒在饮料瓶里面,然后在瓶盖上钻个小洞,那样不就够洒了么?”顾佩文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到:“好吧。”
调侃完了顾佩文,我便往回走来。夜更深了,露气也更浓了,风也似乎大了些,送着露气升腾。回想顾佩文刚刚的表情,我也有点后怕。惊疑的看着路两边草坪的灌木丛,生怕里面突然钻出个什么来。忽然感觉后脖子有点凉意,我不敢回头,加快了脚步。离办公楼不远了,我实在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带给我脖子的凉意,跑起来猛的一回头!
除了慢慢后退的厂房,啥也没有。估计是因为天气转凉,就脖子露在外面,所以才感觉凉吧。不过也许是什么东西趁我回头隐藏看呢?我忙飞跑着进了办公楼。
进了办公室,俩鬼一人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刘伯礼转身给我行了一礼:“见过小仙人。”这小仙人刚刚怕鬼怕的要死,跑进来的,气都还没喘匀。我挺不好意思,只‘嗯嗯’两声来到师父身边。师父问我:“顾经理安顿好了?”我点了点头。师父便说到:“好的,给我帮忙超度这俩鬼吧。”
师父拿起两张画好的空白符,写上:今有常德府刘伯礼与一无头鬼往生双生,请各阴司衙门予以放行。写完后在蜡烛上点燃,烧的差不多了师父手一挥把符打了出去喝到:“接路引。”刘伯礼赶忙伸出双手去捧。蓦地,他双手凭空就拿住了刚刚师父烧完的路引。
看到刘伯礼接到了路引,师父点了点头,抓起一把黄纸符穿在了宝剑的最下面。穿好后又抓起一把与刚才的黄纸符隔点距离再穿起来,总共穿了七串。穿好后师父跟我说到:“等一下我举着剑往下走,黄纸快烧完的时候你就点燃下面一层。”我摸了摸口袋,打火机还在,便点了点头。
师父点燃了最上面的一串黄纸符,双手举剑在胸前,摇头晃脑的围着法坛转了一圈,便向门外走去。我跟在师父身边回头看了看,俩鬼慢悠悠的跟在我们身后。
出了门,师父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什么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阿弥利哆。悉耽婆毗...伽弥腻。伽伽那...之前说过,家里附近有寺庙,我没事常去逛逛,所以对佛经有一点了解。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不是往生咒么?烧着到家的符,念着佛家的往生咒,真有点不伦不类。不过想想如来佛祖曾是道家的多宝道人,那佛道本是一家咯。
师父摇头晃脑念着往生咒慢慢出了办公楼,沿着路边慢慢的走。俩鬼悠悠的在后面跟着,我还比较轻松,只是点下火而已。等最下面一串符咒烧的差不多的时候,师父站定身形,大喝一声:“疾。”发力朝路边的草坪打出手上的剑,小半截剑身插入草坪之中,露出来的剑身和剑柄不停的晃动,燃烧着的黄纸符发出的火焰也跟着一闪一闪的。
师父回头朝俩鬼喝到:“此时不超生,更待何时!”刘伯礼拉着无头鬼,朝剑上跳去,无声无息的顺着剑身进入了地下!等黄纸符烧完了,师父走过去拔起了剑,回头说到:“今天先这样,东西收拾一下了回去休息吧。”
第三十七章 飘起的Nei裤
收拾了东西,师父把包袱给了我,自己带着宝剑。忽然想起顾佩文不知道有没有真的把尿洒在床上,我差点笑出了声。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况,我问师父:“师父,顾佩文为什么能看到周明,却看不到另外两个鬼?”师父说到:“那两个鬼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顾佩文背后的招魂符撕下来了,他肉眼凡胎肯定看不到了。”
我又想了一下问到:“招魂的时候周明应该和那两个鬼一起的吧,为什么顾佩文单单就看到周明了呢?”师父看了看天空,说到:“顾佩文和周明熟悉一点,而且看过周明的死状,晚上视线不太好,所以只看到周明了也正常。”我还是有些疑惑,但是又不知道问什么,便只好和师父分头去休息了。
走了那么久的路,也确实有点累,草草洗了澡,我便睡下了。临睡前,我把包袱放在了枕头边,随时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的位置。迷迷糊糊睡了会,那恼人的‘嗡嗡’声又响起来了。踏马的换了房间还是这样,还摆脱不了你了。我偷偷的伸手抓住了包袱,猛的挣开眼睛,首先望向窗帘。
窗帘上,还是昨天那个只有人头的鬼,眼珠已经被挖去一只,眼眶里的血还在汩汩的往外流,另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忽然想起刚刚超度的一个无头鬼,这会不会是他的头?踏马的头发四散,脸色惨白惨白的,连个男女都看不出来。
忽然这人头的后面又伸出一只手来,伸进人头的嘴里把舌头拽了出来,然后猛的一扯,把舌头扯断了。人头眉都没皱一下,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那只手拿着舌头,在窗帘上慢悠悠的写着:下一个就是你。舌头里没血了还伸到嘴里去攥一下
去你妈的,我猛然坐起来,边下床边伸手去开灯,抓起包袱就要开干。灯开了之后,窗帘上除了山水啥都没有了。我全神戒备的走到窗帘边,一手举起包袱,一手猛的拉窗帘的绳子。不过用力太过猛,一下子把窗帘绳子拽断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窗户四周,啥也没有。
难道是开灯吓走了他?可是我记得鬼是不怕灯光的啊。我大着胆子把窗帘全部收起来,然后把窗户打开看了看。除了幽幽的冷风,啥也没有。玛德,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我收起了窗帘,慢慢的回到床上,装作继续睡觉,用被子蒙住头,然后留出一条缝隙来,瞪大眼睛看着窗帘。准备随时有动静就把包袱扔过去。
很可惜,看了半天啥也没有,我也实在是疲倦了,手慢慢的松开包袱,慢慢的合上眼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我。懒洋洋的起身穿了衣服下床去开门,原来是顾佩文。跟我打了个招呼就问:“小飞师父,你们消灭周明的鬼魂了么?”我打了个哈欠,看了看他的脸,脸色发青,眼睛还有点浮肿,昨晚肯定没睡好。
“他昨晚去找你了么?”我调侃的问到。
“没有,没有,”顾佩文连忙摇头:“你说的方法很有效,一整晚都没谁打扰我。”哈哈,他真的把尿洒床上了,我得去看看。我不动声色的说到:“我去你房间看看,看他昨晚有没有到过你房间。”顾佩文‘嗯’了一声转身头前带路。
进了他房间,我吸了吸鼻子,还好没什么尿骚味。装模作样的四周看了看,便转头看他的床。虽然过了那么久,尿已经干了,但是床单上的痕迹看的出,他果然在床单上洒了个框框出来。我强忍住笑意,也不忍心再吓他了,便说到:“他昨晚没有来,你不用害怕。”顾佩文‘哦’了一声忙不迭点头。
在心里笑过了之后,我便回房间洗漱。师父还不知道我住哪个房,洗漱完了我便提上包袱去找他,他果然坐在房间里等我。我跟他说了说晚上的事情,师父低头沉思一会儿说到:“按说我们这种人,鬼怪都是避之不及的,怎么会连续两天找上门来呢?晚上我得跟大圣禀报一下。”
“今天白天我们做什么呢?”既然师父说晚上问大圣,我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师父想了想,说到:“今天厂里放假,我们到周明死的地方去看看。”我‘嗯’了一声便和师父一起去吃早餐。
吃过早餐,叫上了顾佩文,我们一起来到车间周明死的那台机器前。机器静静的停在那里,张开着爪子,冷冰冰硬邦邦的身体仿佛在警告我们它的强大。周明已死去多日,机器早就恢复正常生产,现场已经看不出一丝曾经死过人的痕迹。
师父让顾佩文转过身去,从包袱里掏出一张符,点燃了在机器前晃来晃去。烧完之后,让顾佩文转了过来。我忙问师父:“这是干什么呢?”师父答到:“这是告诉他,我们来过了,如果他还在的话,让他有事情找我们。”顿了下,师父又问顾佩文:“顾经理,这个机器出事的时候有监控么?”顾佩文答到:“有,有,就在监控室放着呢。”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我们去看看。”
到了监控室,我看了一下,哗,真的是天罗地网啊。办公楼,车间,宿舍,食堂,各个门口所有情况都在这里一览无遗。我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各条路上监控不多,不过路上嘛,装监控是浪费,主要路口有就行了。
就在我研究监控的时候,顾佩文已经找出了周明死时的录像。我赶忙瞪大了眼睛看,只见录像里周明傻傻的躬身扭头看机器的爪子,爪子按程序就这么抓下来。周明没有丝毫挣脱的机会,就这么被按在了机器下方的台子上,爪子插进了他的脑袋。就和前天去我窗帘上的情景一样,鲜血喷涌,周明睁大着眼睛,身体抽搐。
反复的看了几遍,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我们又不是警cha,看这个干什么,什么线索也没有。果然,师父也闭上了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说到:“关了吧,他这是一瞬间的事,纯属意外,或者命尽了,不会产生什么怨气变成厉鬼之类的。”
顾佩文刚刚关了录像,有个人进了监控室找到他说到:“顾经理,检修空调的到了,他们问你从哪里开始。”顾佩文‘哦’了一声说到:“从食堂开始吧,我马上去。”那人‘嗯’了一声出去了。顾佩文对我们说到:“两位随便看一下,我去招呼一声就来。”师父说了声‘请便’顾佩文便离开了。
随便看一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就看看监控吧。可惜今天厂里没上班,不然要是看到哪个漂亮妹妹,用监控追踪看她岂不是很爽?师父倒挺会偷闲,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看了会监控,我按捺不住,尝试着按机器上的按钮。原来探头是可以转动的,而且还可以放大。嘻嘻,没人上班我就看看宿舍里有没有漂亮妹妹。调动着宿舍的监控,很可惜只能看到阳台,除了晾晒着的衣服,哪里有人影。
不死心的我调动另一台监控,可惜,还是只有阳台。也是,要是房间里有监控,那漂亮妹妹干什么不都现场直播了么。忽然,我看到一条内裤连同衣架晃悠悠的飘起来。我以为自己视频时间看长了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此时内裤已经飘出了阳台,在空中飞舞着,甚至还示威似的在摄像头前面飘了几下。
我又揉了揉眼睛,把镜头拉的更近了。要说是风吹出来的,那不可能上升啊,而且还连衣架一起。我忙推了推身旁闭目养神的师父:“师父,你看,出怪事了。”师父睁开眼顺着我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内裤飘飘荡荡慢慢的往上升去,直到出了探头的监控范围。
师父出离愤怒了:“他妈的,大白天的敢到我眼皮底下装神弄鬼。”还从来没听师父骂人呢。
“小飞,你看看是哪间房,我马上和你去。”师父一把抓起包袱猛的站了起来。我赶忙调整探头看了看,就是二楼,然后又数了数阳台,就是二楼的第九间房。
我和师父出了监控室,匆匆赶往宿舍楼。路上,师父拨通了顾佩文的电话,他在食堂楼顶,师父让他赶快到宿舍楼二楼。
刚到宿舍楼门口,顾佩文就气喘吁吁的到了我们身后。师父边走边跟他说了情况,然后到了二楼第九间房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答。顾佩文倒是挺果断,侧身两脚把门踢开了。师父大步冲了进去直奔阳台,我紧跟在身后。
阳台其实是很小的一块区域,一眼就能看个全部。一条内裤带衣架静静的躺在地上,看颜色应该就是刚才监控里飞舞的那条。师父凝神四周看了看,然后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条内裤。
这应该是叫蕾丝的吧,不过我对这种没什么研究,因为我还是个孩子。内裤是用那种薄薄的纱做的,前面还有个蝴蝶结。遮住秘密花园的地方倒是块布,不过正当中已经没有了,看看周边的痕迹,应该是被火烧的。
第三十八章 薄荷
这算是呈堂证物么?应该交由师父或者我保存吧。师父倒没有我这兴致,把内裤猛的往地上一摔,恨恨的走出去了,我和顾佩文赶忙跟在他身后。出了门,顾佩文打了个电话,让人来给这房间门修一下,换把锁。
师父默着脸径直去了监控室,我和顾佩文小心的跟在后面。进了监控室,师父问顾佩文:“顾经理,刚刚的监控可以回看么?”顾佩文说了声‘可以’便开始调整监控器。
监控调到刚刚的画面,只见内裤凭空飘起,出了监控范围,过了一分钟左右,内裤又慢慢飘下来,落在阳台上。师父仔细查看了几遍,这完全是违反万有引力原理的啊。
视频就这么来回播放着,师父陷入了沉思,我和顾佩文眼巴巴的看着师父。想了一会儿,师父说到:“看来仅凭我们是找不到原因的了,必须禀告大圣。”
师父都这么说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回宿舍休息咯。我心里的打算是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守候那个趴窗帘的鬼,也许抓到那个鬼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很可惜白天根本睡不着,到了晚上差不多那个点了,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亮,那个鬼昨晚居然没来,或者是来了我睡着了不知道?他不是说下一个是我么?
洗漱了去找师父,师父在房间里紧锁眉头等着我。我打了声招呼忙问他:“师父,大圣怎么说?”师父轻轻摇了摇头,说到:“大圣只是轻蔑的一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大圣只是一笑?还是轻蔑的?什么意思?这太无厘头了啊,得往什么上挂靠才找得出问题出在哪?
想了一会儿,师父又轻轻摇了摇头,说到:“上次顾经理说收到冥钱的那个今天来上班,我们先去问问他,看他有没有沾染到什么。”我点了点头,准备和师父一起去吃早餐。出了门,正好碰到顾佩文。师父跟他表达了一下意思,他便说等那个经理一上班就安排我们见面。
吃罢早餐,因为今天周一,厂里很多事情要忙,顾佩文便先去安排一下事情,我和师父漫无目的的在厂区转悠。转了没多久,就接到顾佩文的电话,收冥钱的经理上班了,顾佩文安排我们见面,在办公楼门口等着,我们赶忙去办公楼。
到了门口,见到顾佩文,顾佩文带我们上楼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响起一个男声:请进。顾佩文便推门带我们进去了。
办公室陈设比较简单,首先进入眼帘的是几个文件柜,柜子里整齐的码放着各种文件。正对着文件柜的是一个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顾佩文带着我们来到中年男人面前,中年男人赶忙站起了身。顾佩文介绍到:“这是我们厂设备科的喻云波喻经理,这两位是郑总请来厂里驱邪的郭大师和小飞师父。”喻云波忙向我们点头致意并和我们一一握手,握手的时候,感觉他手心很潮热,但是指尖又有点冷。
介绍完了,安排我们坐下,我仔细看了看喻云波的样子。眼眶黑黑的,眼周浮肿,脸色偏黄,大腹便便的,就是一副酒se过度又不锻炼的样子。我又看了看他的办公桌,散乱的放着几个文件夹,桌子一脚还堆着几本书。书旁边一个自制的小花瓶,花瓶里插着粉紫色的不知名的小花。顾佩文便开门见山的说到:“这两位师父是来咨询一下你收到冥钱的情况的。”喻云波看了顾佩文一眼,便又望向我们。
师父点头致意一下,说到:“请喻经理跟我们讲讲当天的情况。”喻云波闭眼回忆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看了顾佩文一眼,转头对师父说到:“我是管厂里所有设备采购和维护的,因为厂里二期车间马上要开工,需要安装一个新的变压器。那天我是想着宴请一下电力ju的几位领导,看能不能少收点变压器的座机费。”
“吃过饭后,有领dao提议打麻将,领dao的提议我哪里敢不听。其实本来宴请的时候我就喝的迷迷糊糊了,强打起精神和他们打了一晚上牌。散场之后坐的士来上班,到了厂门口我给了的士司机一百车费,当时他找给我的确实是人民币。因为我这人有个小小的强迫症,很不喜欢褶皱的钱,所以别人给我的钱我都会认真的理好了再放进钱包。我记得当时我还问司机要了发票,和找给我的零钱一起放进钱包。”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出去买烟,才发现钱包里忽然有几张冥币,本来打瞌睡的我被吓清醒了。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除了早上司机找给我的数额变成了冥币,其他的钱没变化。”
“那张发票呢?”我插了句嘴。喻云波看了我一眼说到:“那张发票不见了,不然我就可以顺着发票问司机和车子的情况了。”我‘哦’了一声,只听师父问到:“收到冥钱之后,身体和生活有什么变化吗?”
喻云波又想了想说到:“不瞒大师,收到这个我吓的要死,也请阴阳先生给我看过,做过法事。”顿了下又说到:“变化倒没什么变化,就是感觉身体状况越来越不行了,但是又没什么病。”
师父点了点头,又问到:“阴阳先生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会收到冥币?”喻云波想了想说到:“那阴阳先生要了我的生辰八字排算了一下,说没有沾惹到什么,只是经常熬夜出差,身体素质变差,人的火气降低,给过路的游魂野鬼盯上了。”
听他说完,师父陷入了沉思。其实以前没做这个的时候,我也听人讲过有人收到过冥钱。只是以讹传讹,最后事件的真实性变的大大降低,而且对于事件的结果我也没什么印象了,所以以我的阅历,根本不可能判断出什么。
不过看师父沉思,我也装作沉思的样子,喻云波和顾佩文只是静静的看着师父。我沉思了一会儿,便装不下去了,眼神四处乱逛。最后停留在办公桌上的那一大堆书上,才发觉每本书里面都夹了一片叶子。
喻云波看师父久不说话,我又紧盯着书,便起身把书一本一本的平放在办公桌上似是自言自语说到:“平常工作累了,看看书放松一下。”我接过他的话问到:“怎么书里都有叶子?做标本么?”喻云波笑了笑说到:“不是,是书签。”我去,丢脸啊,不过读小学的时候我们做标本的确是把叶子都夹书里面啊,谁能想到叶子也能做书签。
笑过之后,喻云波又把书码放整齐摆回原位。其实我打算继续沉思的,不过既然开口说话了,要是不继续下去会不会尴尬?反正也没什么线索,我就闲扯两句了:“有专门做书签的树叶卖么?”喻云波又笑了下说到:“不是,”他指了指粉紫色的花:“是薄荷花枝上的叶子,我摘下来的。”
啥?薄荷开这种花?我瞪大眼睛看了看。老实说,我们这地方不产薄荷,而它的名称里带了个荷字,所以我一直以为薄荷花是荷花的一种。而因为小时候经常吃薄荷糖,所以还形成了一个固定思维,薄荷结果就是长薄荷糖的样子。
“薄荷我们这地方不产,我在云南倒是看到挺多的。而且云南餐馆做菜很喜欢放薄荷叶,那样菜色很好看。”喻云波看我似乎对薄荷挺感兴趣,便跟我介绍到。其实我对这个不清楚,也没兴趣。不过既然说上了,我便掏出手机,假装发信息,打开了浏览器,打算百度一下再跟他扯。
“像我们经常喝酒熬夜的,闻一闻薄荷花全身清凉,用薄荷花瓣泡点茶,提神醒脑作用大的很。”喻云波继续说到。我装作很受教的样子,然后不经意的一眼一眼的瞟手机。
“我有个亲戚在云南,所以经常让他给我寄点薄荷来,这个就是他寄来的。”喻云波指着花瓶说到。我点了点头,装作继续倾听的样子。这时师父开口到:“喻经理,能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么,我再排查看看。”喻云波爽快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递给师父。师父看了看说到:“今天先这样吧,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们再来找你。”喻云波看了顾佩文一眼,然后跟师父说到:“我随时恭候您。”
既然问不出什么线索,师父便起身出去了。顾佩文随手掐了几片花瓣闻了下后抓在手心里。我跟在师父后面捧着手机看百度上对薄荷的介绍。粗略的看完了整个页面,算是对薄荷有点了解了。看了看下面的延展搜索,什么铜钱草啊,薄荷养殖,薄荷的功效与作用啦,猫薄荷啦之类的。嗯,怎么还有猫薄荷?猫也要清凉一下么?
我好奇的点开了猫薄荷的页面,页面顶上就是一枝和喻云波花瓶里一模一样的花。顺着看下去,发现上面写到:猫对该植物的反应非常强烈,当猫闻了猫薄荷之后,会兴奋不已,上蹿下跳,产生许多古怪的行为。我忽然一下子想起了食堂里的猫,据说开始很温顺,突然变的上蹿下跳,还攻击人,会不会是闻了猫薄荷?
第三十九章 空气开关
我快走两步,跟师父并肩了,然后把想法跟师父说了说。师父停下脚步思考,一旁的顾佩文说到:“他的办公桌上有薄荷花,但是食堂并没有啊。”我回了一句:“会不会是他把薄荷带到食堂的?或者他身上有薄荷气味,所以猫闻了之后才反常的?”
顾佩文想了想,说到:“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喻经理极少去食堂吃饭。而且即使是他的薄荷导致了猫反常,但是昨天飞起的那条内裤呢?还有前天蒸饭车里的老鼠,最近他可不在厂里啊。”顿了下顾佩文问师父到:“大师,您昨晚不是说请神灵帮忙的么?有没有什么结果?”
思考中的师父回过神来说到:“神灵有旨意,不过我们还没参透。”顾佩文略有失望,诚恳的说到:“大师,您得帮帮忙,厂里再这么闹下去,工人都要大批量的辞工了。昨天那个内裤被烧的工人,今天来上班发现了这个情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师父坚毅的看了看顾佩文说到:“顾经理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些事情的。”顾佩文点了点头,说到:“谢谢,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安排,您两位请自便。”师父跟他客气了几句,然后他便离开了。
等顾佩文走远了,师父跟我说到:“以后有什么想法,我们师徒俩说说就行了,不要随意胡乱的猜测。”这不是明摆着的么?猫薄荷的事情也许就是巧合。
“师父,咱又不是jing察,给他把孤魂野鬼超度了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不是我们的事啊。”我有些不服气顾佩文刚才的态度。
“那昨天飞起来的内裤你觉得是人力能够做到的么?”师父问到。也确实不是人能办到的,但是大圣为何不能给点明确一点的指示?轻蔑的一笑,是笑那个鬼不自量力,还是笑我们能力太差?还是要找有那种笑容的人?
烧了会脑子,师父说到:“实在不行,找顾经理联系周明的家人,要到周明的生辰八字,我们先踩梅花纲把周明找出来,看他知不知道你窗帘上的人头在哪里。”我轻轻点了点头,第一次感觉到大圣灵力也不是那么牛逼,使用的时候太多限制,不明来历的邪祟又找不到。跟电影里林正英酷炫的法术根本不能比。想想我所谓的天赋也一点都帮不上忙,除了刺激我的胃,要这天赋有啥用。
跟师父又瞎逛了一会儿,师父接到了顾佩文的电话,食堂出事了,饭又是夹生的。师父恼怒的吐了一口浊气,和我往食堂赶去。
到了食堂,只见顾佩文、喻云波领着两个背着工具包的修理工人,围着蒸饭车四处查看。里面的笼屉已经全部被抽出来了,背工具包的人正在这里摸摸,那里用万用表打一下。看到我们来了,顾佩文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另一边的桌子上堆着的笼屉说到:“满满一车饭,全是夹生的,又要到外面去买饭。这样浪费是一回事,食堂里的工人人心惶惶的,太影响效率了。”说完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跟着师父到笼屉边看了看,满满的白米饭,师父用指头攥了一点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吞进去了,吞的喉咙咕咕做响。食堂角落里几个工人在窃窃私语:
“我听说夹生饭是做给鬼吃的。”
“是啊是啊,我家中元节祭祖的时候也会摆一晚夹生饭。”
“厂里的鬼什么时候能驱除啊,会不会伤害到我们啊。”
这时正在看蒸饭车的顾佩文走了过来,瞪了工人们一眼,工人们马上噤声散开了。顾佩文走到师父身旁,问到:“大师,看出什么端倪没有?”师父摇了摇头。蒸饭车旁的修理工人放下工具包,走到我们这边对顾佩文说到:“顾经理,我们刚刚检查了一下,蒸饭车是正常的。”顾佩文点了点头说到:“你们先回配电室吧,等一会要是有事我再打电话。”修理工人‘嗯’了一声回头带上同伴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我们三人又围上去了,喻云波还站在蒸饭车前发呆。我们里里外外的看了会,只听身后喻云波说到:“顾经理,要不要我联系经销商换一台过来试试?”顾佩文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师父的背影说到:“看大师怎么说。”师父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转过头来打量蒸饭车。
里里外外的看了会,没有任何发现,师父轻轻关上了蒸饭车的门,转身对顾佩文摇了摇头。顾佩文露出为难的表情,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师父眨了几下眼睛,说到:“这样吧,顾经理,你能不能联系上周明的家人,打听一下他的生辰八字,我请神灵找到他的鬼魂,也许所有的问题就解决了。”
“好啊,好啊,”顾佩文面有喜色:“之前谈赔偿的时候,我留了他家人的电话,我现在就打。”说罢掏出手机,翻出周明家人的电话,拨通出去。四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顾益达的手机。
一阵‘献给爱丽丝’的彩铃过后,手机里传来冰冷的系统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顾佩文挂断了再拨一遍,还是无人接听。他无可奈何的挂断电话放进了口袋,失望的看着师父。
说实话,我顶不喜欢看顾佩文这眼神,好像显得我们很无能似的,便转过了头假装继续观察蒸饭车。师父呼出一口浊气没有说话,为难的看着顾佩文。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啊。我的眼神落在了蒸饭车大门左上角的一块十公分见方的金色小牌牌上面。
这种小牌牌是蒸饭车的铭牌,一般的机器上都会有。之前观察蒸饭车的时候已经看过好几遍了,这次我又看了一下。上面写着:
额定电压:220v正负10%
额定电流:15a
频率:50hz
......
我忽然想起蒸饭车外面是由三个空气开关控制的,虽然我不是什么电力专业的,但是平常也经常听人说起什么单相220v,三厢四线380v之类的。三个一体的空气开关,控制的电压应该是380v,但是这个蒸饭车的电压是220v的啊。于是我问身旁的喻云波,他是设备科的经理,应该会对这个很熟悉:“喻经理,外面控制这个蒸饭车的空气开关是380v的电压么?”听到我开口,师父和顾佩文都望向我。
喻云波探头看了一眼外面,说到:“不是的,蒸饭车就是由下面三根铜管发热起到蒸饭的作用,每根铜管都是由一个空开单独控制的。”顿了下又说到:“其实可以由一个空气开关控制就行了,但是我们安装的时候怕单独的小空气开关额定电流不够,经常跳闸;而换太大的空气开关怕不安全,所以就分开装的。”
听喻云波说完,我走到外面空气开关前,他们三人也跟着出来。我打开空气开关的盖子,想伸手去摸摸,又怕有电,回头看了喻云波一眼。喻云波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示范性的扳下了空气开关然后让到一边。
我看了看空气开关,小心翼翼的推了上去,嘿嘿,啥事没有。于是我又把它扳了下来,然后又推了上去,如此往复几次。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感觉问题可能出在这里。不过扳了几次,还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我疑惑的看着空气开关大脑开动起来。
三个开关,一体的,一开就都开了,一关就都关了。我伸手去摸了摸开关,然后大拇指和食指拈着拉了拉,一下子把连着开关的套子拉下来了。我看了看套子,又看了看空气开关。三个开关单独排列着,没有套子把它们连在一起,每个都可以单独开关了。
我指了指空气开关,问喻云波:“喻经理,如果关掉一个开关,另外两个还会正常工作么?”喻云波回到:“这都是单独控制的,关掉一个并不会影响另外两个。”
“那如果只有两个铜管在工作,会不会热量不够,导致饭蒸不熟?”我追问到。喻云波想了想说到:“是这样的。”我看了师父和顾佩文一眼说到:“会不会有人捣鬼,故意关了一个空气开关?”说完又看向喻云波。
“这一块有监控,我们去调出来看看就知道了。”顾佩文欣喜的说到。师父也点头称是:“我们先看看监控,有鬼捉鬼,没鬼找人。”喻云波看了我们一眼,拍了拍衣服裤子,又拍了拍手手说到:“顾经理你带两位大师去看吧,我约了电力ju几位领导吃饭,就不陪你们了。”
顾佩文看了喻云波一眼,似乎有些不忿,但是他又有正当的理由于是便说到:“好吧,你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我们保持联系。”喻云波‘嗯’了一声,朝我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喻云波离开,我和顾佩文瞪了瞪他的背影,便朝监控室走去。
第四十章 天网大法
到了监控室,顾佩文赶忙调食堂的监控。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很可惜,摄像头是转动的,看到空气开关的时候,除了偶尔路过的食堂的工人,并没有什么人靠近空气开关。但是因为摄像头转向其他的地方,留下了监控空白,所以无法断定饭蒸不熟到底是人为还是有鬼。
顾佩文愤怒的拍了几下鼠标,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监控画面。忽然又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又是熟悉的‘献给爱丽丝’,才演奏了一句,电话里传出一个女声:“喂,谁啊。”顾佩文赶忙起身把嘴凑到手机边说到:“你好,请问您是周明的妈妈吗?”原来是给周明家属打电话,我和师父赶忙都凑了过去。
“我是,你是谁啊。”电话里又传出女声。
“您好,我是**食品厂的顾佩文,之前跟您接触过的。”顾佩文恭敬的说到。
“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里的女声显得很不客气。
“是这样的,出了工伤事故,厂里也感觉很遗憾,所以我代表厂里慰问您一下。”顾佩文还是显得很恭敬。
“没什么好慰问的,我儿子死了,你们的赔偿也到位了,咱们两清,以后互不打扰。”女声有些不耐烦。
顾佩文停顿了一下又说到:“是这样的,厂里自从周明去世后,发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希望您能够告知我们周明的生辰八字,我们请个阴阳师给超度一下。”
“放你妈的屁,”电话里的女声开始骂人了:“我家周明生前连三岁小孩都不得罪,怎么可能在你厂里闹事?再说他去世的第二天我们就请阴阳师在家里替他招魂超度了,哪里还会在你厂里?别是你们龌蹉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就栽赃到我家周明身上吧,那样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放过你们。”嘟...嘟...
女声骂完了人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顾佩文抬起头看看师父,俩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顾佩文收起了手机,叹了口气说到:“还是先吃饭吧,吃饭了再想办法。”我歪着头想了想说到:“周明应该有个人信息在厂里吧,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师父摇了摇头说到:“以前出生的人,很多人生日和身份证上的日期不同,即便相同,没有出生时辰还是没用。”
顾益达听师父说完,起身准备带我们去吃饭。走了几步发现师父没跟上来,回头看了看师父。只见师父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拍了下椅子说到:“顾经理,你吃过饭下午去买张渔网回来一下,网越稀疏越好。”顾佩文点了点头,问到:“您是有什么方法找到周明了么?”
“不是,”师父摇了摇头说到:“我要请大圣上身,用天网**把整个厂区的所有鬼怪不论好坏全部驱除。”天网**?我就说,大圣那么牛逼,怎么可能让我们被几个鬼怪难住,原来是师父藏了私,大招攒到后面才发。
“渔网太稀疏了会不会有鬼怪漏网?”顾佩文担心的问到。
“不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所以越稀疏越好。”师父胸有成竹的笑着说到。
“好的,吃过饭我就去买。”
三人下去食堂吃饭,吃过饭,顾佩文去209宿舍看了看。那个宿舍只住着一个女工,今天有事请假,并没有来上班,现在能躲一天算一天了,等她明天来上班再解释吧。
我和师父在办公室开始画符准备晚上施法,顾佩文出去买渔网。渔网买回来之后,我和顾佩文在师父的指点下把黄纸符包在渔网上。几天没见到的郑强也来打探过,跟我和师父客气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做好渔网之后,师父又画了很多符,这次的符和以往不同,就是在之前画好的空白符上面画了个‘卍’。画好之后,师父让我和顾佩文等工人们下班之后把符拿到厂房,办公楼等等所有建筑的四个角烧掉,据说是房子里有鬼的话就能驱赶出来。烧完之后,又让我们在厂区的东南、东北、西南、三个角落烧了镇魂符。
烧完了符之后,我们就静待工人休息了便开始施法。我很期待看到这天网**的威力,会不会像电影特效那样酷炫?不过又隐隐觉得整个事件没那么简单,因为食堂里的猫和饭蒸不熟很有可能是**。喻云波身为设备科科长,他应该完全知道怎么让蒸饭车怎么把饭蒸不熟,同时他还有猫薄荷花,整个厂里那么多人也就他收到过冥币。不过老鼠是怎么进蒸饭车的呢?而且没有丝毫证据,我很难指证他。
熬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师父终于准备做法了。顾佩文瞪大眼睛看着,老实说,这几天他也跟着我们拖的很疲惫了,眼圈黑黑的。希望师父做法成功,解决所有的事情吧。
做法前,师父嘱咐我们,等大圣上身后,我们俩牵着渔网在路两边走,师父跟在后面,要是网到鬼魂了师父就会一剑刺死。因为有大圣上身庇佑,所以没有什么禁忌,按照先前招魂的路线走一遍,最后到没有烧镇魂符的西北角停留就好。
叮嘱好我们之后,师父如之前一样,烧了符,趴在桌子上,嘴里开始唱赞诗。顾佩文以前没看过这样的场景,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仔细看着。
唱了几遍赞诗,师父猛的坐正了身子,瞪大眼睛锤了桌面几下。我知道这是大圣上身了,便拍了拍一直盯着看的顾佩文的肩膀,示意他牵起渔网。
顾佩文弯腰拿起渔网,眼睛还不忘看着师父。只见师父锤了几下桌面之后,站起身拿起了桌上的宝剑,挽了一下剑花。再拿起一张黄纸符擦了擦剑身,然后烧掉了黄纸符。
做完这些,师父发出一声长长的‘吁...’,说了声‘起’脚步便开始移动。我忙提醒顾佩文准备出门。
出了办公楼,我和顾佩文牵起渔网,走在两边的路牙子上,师父跟在后面不时的刺出一剑,直接刺进渔网里。我仔细观察了下,啥变化也没有。顾佩文倒是一直兴趣很浓,看着师父眼睛都不眨一下,几次都差点走摔跤了。好在之前走过一遍,路线很熟,指望他带路能带沟里去。
晚上的景色还是一如从前,轻烟薄雾四处飘散,再慢慢升腾忽然想起之前见过的鬼都是飘来飘去的,我们的网只有这么高,会不会有漏网的鬼飘过去?而且之前刘伯礼也说过,这里除了周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鬼了,加上窗帘上那个人头,也只有两个而已,师父刺那么多剑干什么?
三人就这么转了个把小时,终于转完了,我和顾佩文牵着网走到厂区的西北角停下,回头望着师父。只见师父忽然大喝一声,嘴里念念有词,我仔细辨认了一下,还是没明白是什么,看来等事情结束了得好好问一下师父。
念完了咒语,师父又喝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渔网,忽的一下打出手里的宝剑。宝剑穿渔网而过,没有产生什么酷炫的画面,倒是吓了顾佩文一跳。
打出宝剑后,师父站了一会儿,忽然身子慢慢软下去。我知道这是大圣离体了,丢了渔网便赶快去扶师父,顾佩文也丢下渔网凑了过来。
师父闭着眼睛喘了几口粗气,慢慢的睁开眼。顾佩文忙问到:“大师这是怎么了?”师父还在喘气没有答话,我便说到:“请大圣上身非常的耗体力,师父这是消耗了太多体力,需要休息。”
顾佩文还待说几句关心的话,师父慢慢开口到:“法事做完了再休息吧。”顾佩文抬头看了看,没有什么可供师父坐下休息的,他便脱了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说到:“大师你就坐我衣服上休息一下吧,还需要做什么您吩咐我们。”
师父也不跟他客气,由我扶着慢慢坐到了顾佩文衣服上,喘了几口气说到:“你们去把渔网烧了吧,烧完了就好了。”顾佩文点了点头准备去烧渔网。师父让我把剑拿回来,然后双手扶剑慢慢喘气,喘过几口便让我帮忙去烧渔网。
渔网上的黄纸符已经被露气浸湿了,好在不太影响燃烧。点燃了渔网,我和顾佩文一人找了根小棍扒动着,好让渔网烧透。以往每次驱鬼,怎么着我都可以看到鬼的样子,这一次居然没看到。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顾佩文。黄黄的火光映照下,他的脸也黄黄的。他低下眼帘看着燃烧的渔网,小心翼翼的扒动着,身后是无尽的黑暗。
也真难为他了,上次被吓的那么厉害,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跟着我们的做法事。想想让他洒尿在床上,真有点对不起他。
烧完了渔网,我们扶师父站了起来。师父对顾佩文说到:“以后厂里不会再有鬼魂闹事了。”顾益达搀着师父不停点头:“我替姑父谢谢大师了。”师父慢慢回头看了一眼渔网的灰烬说到:“这天网**太伤天和,等于是不问情由就灭了所有的鬼魂,这次我做的孽大了。”顾佩文还是不停的点头说到:“我会让姑父好好的谢谢大师的。”
第四十一章 我是变态
师父对顾佩文的谢谢充耳不闻,转头对我说到:“小飞,从明天起,每天早中晚你到这里念三遍往生咒,一来是超度未完全泯灭的灵识,二来也减轻一点我的罪孽。念上一个星期,等我恢复了我们就回去。”我‘嗯’了一声缓缓的点了点头。
扶着师父回了宿舍,顾佩文提议师父和我或者和他睡一房间,方便照顾,都被师父拒绝了。没办法,我俩安顿好师父之后便回各自房间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我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就这么结束了?这比灵异还灵异啊,将来我要是写回忆录,这个故事怎么写?不过结束了也好,免得看到顾佩文那失望的眼神。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就慢慢睡着了。
‘嗡..嗡...’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真烦。我睁开眼掀了被子,坐了起来,第一眼就是望向窗帘。可能因为没有月光的原因,窗帘除了微微的泛灰,啥也没有。可是那‘嗡..嗡..’的声音还没有消失,我歪着头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响声依旧。
我静静的听了会,声音好像是来自窗户下边。我打算下床去看看,蓦地窗帘忽然一亮。我用手在眼前遮挡了一下,然后定睛望去。还是那个人头,眼眶淌血,嘴里喷血,不过看习惯了我已经不害怕了。还是后面伸出一只手来,拿着条舌头,在脸上攥了点血,在窗帘上慢悠悠的写到:算你狠我走了。连个逗号都没有。
想必是见识到天网**的厉害了,走就走吧,反正走了响声就会消失,我也不打算下床了。不过我想问清楚他的来历,便坐在床上看着他问到:“你是那个无头鬼的头么?要不要我请师父施法给你把头装回去?”顿了下我又说到:“要是那样的话,你得把你的基本情况跟我说一下。”
人头还是那样看着我,血流不停。也对,没了舌头,他不能说话。我便说到:“你可以写下来,有什么要求,什么想法,只要不过分,我可以请师父给你帮忙。”说完我把目光放柔和一点,淡淡的看着他。
可惜,他还是没什么动作。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本来想不理他就这么睡了。可他老是这么看着我,我也睡不着啊,于是我打算下床过去和他沟通一下。刚把一条腿伸到地上,光线忽然一暗,窗帘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我仍旧下了床,仔细检查了一下窗帘,再拉开窗帘到窗户边查看了一下,啥也没有。
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快5点了。这个点所有的鬼都要回阴司了,也许他没有干掉我,所以恨恨的来看一眼的吧。管他呢,继续睡觉。
一觉到了天亮,想着师父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我赶忙起床。南方的天气比北方还是有优势多了,立冬了也只需要外面套一件卫衣就好。不用起床靠勇气,出被窝靠爆发力。
洗漱了去看师父,刚出门,就看到顾佩文了。只见他眼圈黑黑的,胡子拉渣。看到我,他打了个招呼,又打了个哈欠说到:“昨晚没睡好,想想这几天的经历,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对,比梦还玄幻。”
我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话,就说了句:“没事,就当是人生的一个经历呗。”顾佩文笑了笑说到:“小飞师父你年纪这么小,说话办事就这么老成,将来一定可以超越你师父,做一个宗师级的阴阳师。”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和他一起去看师父。
师父睁眼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着师父这么劳累,那个鬼也走了,我也没必要跟师父说凌晨的事了。顾佩文再次对师父表示了感谢,并说郑强马上会来看望师父。师父慢吞吞的跟他客套了几句,我问了师父早餐吃什么,我去食堂打包带回来。师父跟我说了后,我便和顾佩文一起去了食堂。
吃过早餐,顾佩文去忙他自己的了。我给师父打包了一点,去了宿舍。进了师父的房间,郑强已经来了,给师父带了很多营养品和水果,感谢师父大发神威解除了厂里的问题,不然这么大的工厂都会维持不下去等等,还一直问师父要不要打点氨基酸恢复体力。我和郑强打了招呼,师父便让我带上黄纸符,到西北角去念往生咒。为了防止突发情况,我多带了几张黄纸符。
念完咒语回来,郑强已经走了,和师父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我便回房间玩手机去了。
玩了一上午手机,草草吃了午饭,给师父带了点我便又去西北角念往生咒。太无聊了,念往生咒这事师父可以委托给顾佩文啊。念佛经应该是不分有没有灵力的吧,何况还烧了黄纸符的。
想到顾佩文,顾佩文的电话就来了,我接了电话:“顾经理你好。”
“小飞师父,你能不能到209宿舍来一下,住这里的工人今天回来了,发现情况了要辞职,你帮忙给解释一下。”电话里顾佩文的声音有点焦急。
“我马上到。”挂断了电话,我匆匆赶往209宿舍。
到了宿舍二楼,209门口有几个人探头探脑,我径直走进了宿舍。顾佩文靠在高低床柱子上,对面一个女工坐在凳子上,俩人大眼瞪小眼。看来是劝了一会儿了,现在陷入僵局。看到我进来,顾佩文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去把门关上了。
我看了看那女工,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所以无法判断年轻女性的年龄。反正皮肤白白净净的,长的一般吧。
关上门,顾佩文回头说到:“小飞师父来了,你可以问他一下,鬼是不是已经全部被驱除了。”
女工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顾佩文说到:“你说驱除就驱除了啊,周明死的那么惨,我可不想为了个随便都找的到的工作把命都丢了。”
顾佩文看了我一眼,有些尴尬。平常都是顾经理长顾经理短的,尊敬的不得了,打定主意不干了就马上翻脸了。我轻轻咳嗽了一下说到:“这位美女,顾经理说的是真的。我师父是本省阴阳方面教父级的人物,是郑强郑总亲自出面请来的,鬼已经全部被驱除了,今后你们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事了。”顿了下我又说到:“你即使不相信顾经理,也要相信郑总啊。我说句蠢话,如果你们真的出事,郑总得拿真金白银出来赔付给你们的家人。那是钱啊,不是纸。真的有问题郑总会让你们正常上班吗?”
女工看了看我,似乎有些动摇。我想起口袋里上午多带的几张黄纸符,便掏出来走过去递到女工手上说到:“这是我师父亲自做的灵符,我一直随身携带,走到哪里鬼怪都不敢近身,这是很多人花钱都求不到的。今天既然顾经理求到我身上了,我便把它送给你吧。有了这个灵符,莫说在这里上班,你就是睡在坟场都没事。”
女工轻轻笑了一下说到:“我没事去坟场干嘛,只要能安全的上班就好了。”看来是没问题了,顾佩文又跟着说了句:“让小飞师父再给你把房间看一下,确定没问题了你再安心上班。”我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在房间阳台四处看了看,顾佩文和女工跟在我身后。阳台上晾着的内衣还没有收,我偷偷的看了几眼,那条被火烧过的内裤不知道处理到哪里去了。
看完之后,我咳嗽一声说到:“确实没问题了,你可以安心上班。”女工轻笑一下点了点头。顾佩文又安慰了几句之后跟我说到:“小飞师父,再麻烦你去食堂跟工人们说一下吧。”反正闲着没事,去就去呗。我准备和顾佩文一起去,谁知道他说又招来了新的工人,得安排住宿,让我先去,他随后就来。
出了宿舍,我大摇大摆的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心里得意的紧。原来我这么能说啊,顾佩文劝不好的人我居然三言两语就劝好了。路上吃过午饭的工人三三两两的要么准备回宿舍睡觉,要么坐在路边草坪上享受日光浴。每个人看到我都露出惊异的目光,有的甚至驻足看我。我低头看了看身上,没什么问题啊,难道大圣灵光附体被他们看到了?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三个男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看了看他们,他们正瞪着我,目露凶光。我警惕的问了句:“你们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拳影直扑我面门,我躲闪不及,鼻子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我忍着酸痛捂住鼻子后退了一下,感觉喉头有点甜。应该是鼻腔里面破了,血流进喉管了吧。吸了几口气,擦了擦被打出来的眼泪,我看了他们一眼问到:“你们为什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这个变态。”一条腿飞了过来,我赶忙躲闪。边躲闪边问到:“你们说谁是变态呢?”
“说你,你还想不承认是怎地?”其中一人举起拳头恶狠狠的说到。我去,我怎么就成变态了。
我站直了身子看了一下三人,这么壮我肯定是打不过的。得找逃跑的路线。偷偷瞟了一下四周,刚刚晒太阳的好像也正围过来。而路上不明真相的工人们也准备聚拢过来。
第四十二章 群殴
我打算从不明真相的工人那边先逃出去再说,谁知道刚一动身,本来慢慢围过来的人发现我要逃跑,都加快了速度围着我。我慢慢后退,他们都愤怒的看着我,缩小包围圈。
这么多人围着我,我又没有主角光环,体格又算不上强壮,便怂怂的说到:“你们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你这个死变态,害我们谨小慎微那么久,今天终于抓到你了,看老子弄不弄死你。”人群中有人义愤填膺。
“我不是变态啊,你们弄错了吧。”我急忙辩解。
“不是变态?你看看你后面。”
我赶忙转头看后面,啥也没有啊。
“你偷了内衣装在帽子里,以为我们不会发现?你这个死变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人群中爆发更大的吼声。
啥?帽子里?我赶忙拉了拉衣服,转头一看,帽子里确实有件内衣,还挺眼熟。对了,是209宿舍那个女工的,怎么到我帽子里了。
“不是,不是,这个不是我偷的,我刚刚去209宿舍帮顾经理劝人了,这内衣不知道怎么就掉到我帽子里了。”我慌忙解释。
“你看看你,裤子拉链都没拉,还敢说不是变态?”人群中有个人指着我的隐秘位置说到。
我赶忙低头一看,我去!生活上大大咧咧可坑了我,可能哪次上厕所忘记了拉上拉链,这下该怎么解释。我开动着大脑在想理由,冬日温暖的太阳现在照在我身上显得特别燥热,额头上开始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厂里从来不许男工停留在二楼女工宿舍,你分明就是撒谎。”
“你是谁啊,就帮顾经理劝人了。”
......
人群里开始七嘴八舌,我慌忙掏出手机大声说到:“你们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顾经理。”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死变态...”因为现场太吵闹,外围的人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开始起哄要打我。
我电话刚拨出去,人群就冲上来了。拳头、脚直往我身上招呼,我慌忙后退躲避,被踢过来的一只脚绊倒在地。这时候啥也顾不上了,侧躺着蜷缩着身体,胳膊护住脑袋,全身肌肉紧绷,随他们打吧。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我,反正觉得疼的时候惨叫一声睁开眼,就看到很多鞋子往身上飞来。外围还有很多冲不进来的脚在左右晃动,还有一跳一跳的脚,那是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
没过多久,除了怒吼我就听不到人群在说什么了。大脑已经处于混沌状态,感觉不到疼痛了。迷蒙中,感觉有人慢慢拿下我护着头的胳膊,轻轻拍我的脸。
我慢慢睁开眼睛一看,是顾佩文。亲人啊,你可算来了。顾佩文见我睁开眼睛,轻声的问到:“小飞师父,你没事吧。”
踏马的,你被人群殴试试?还没事吧。我紧了紧全身的肌肉,好痛。咳嗽了几声,胸腔也感觉好痛。顾佩文扶着我慢慢的坐了起来,我又咳嗽几声,感觉全身都震动了。我看了看围着我站立的一条条腿,慢慢抬头看了看这些腿的主人,他们都惊异的看着我。他妈的,老子记住你们了。
“小飞师父,你没事吧。”顾佩文又关切的问到。我不想说话,一把推开了他,把他推了个趔趄,我的胳膊也好酸痛。
“顾经理,误会,完全是误会。”人群中一个人谄媚的凑过来说到。误会?让老子找人群殴你一顿说是误会看你答不答应?
“是谁带头打的?”顾佩文站直了身子威严的环视人群。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初拦住我的三个人站了出来,其中有一个开口说到:“顾经理,完全是误会,我们看他帽子里装着内衣,裤子拉链也没拉,以为是变...”
“住口,你们三个,去把小飞师父扶起来到医院检查。不仅医药费要你们出,我还要扣你们的工资。”顾佩文打断了那人的说话,又环视了一下人群说到:“其余的给我滚去上班,今天参与这个事件的,全部扣二百元工资给小飞师父当营养费。”
人群一哄而散,那三个人赶忙扶我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肩膀上,低头一看,那件该死的内衣正趴在我肩头,带子还吊着轻微的晃动呢。我恨恨的一把抓起甩在地上,还踩了两脚。哎哟,就是在坑自己,胳膊和腿好痛。
人群散开了,顾佩文忙开车过来接我去医院。进了医院,上上下下一番检查。好在年轻,抗打,只是软组织受伤而已。脑袋一直被胳膊护着,所以从脸上也看不出被打了。
检查完了,我人也清醒得多了,想起那件在我帽子里的内衣,我便问顾佩文:“内衣是不是你塞进我帽子里的。”语气很不客气。顾佩文一副委屈的表情回到:“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可能是看阳台的时候,内衣从衣架上掉进了帽子,我们都没发现吧。”我想去看监控录像,可是不知道当时摄像头是不是对着那里,而且坚持看的话,估计会得罪顾佩文,想想还是算了吧。
无端被打了一顿,我也不是那种海量汪涵的人,心里真不好受,总想着该怎么报复,顾佩文一遍遍给我道歉也听不进去。
出医院的时候,郑强和杨师兄也来了。厂里有人打架,肯定会有人报告他的。郑强不断的给我道歉,直说因为我们办事的时候工人不是在上班就是在睡觉,不认识我,所以是误会,杨师兄也在一旁帮腔。郑强还把顾佩文狠狠的骂了一顿。这么大的老总来给我赔礼,心里好受多了。
最后由郑强亲自开车送我回了厂里,本来是安排打我的那三人每天给我送饭,然后由顾佩文扶着我去念往生咒的,但是我一口拒绝了。没别的,主要是怕那三人不服气,往我饭里加料,那得多恶心。
到了宿舍,郑强和杨师兄带着我去了师父的房间,又给师父道歉。打都打了,师父还能说什么。最后郑强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我不知道是该收还是不该收,没有伸手,只是看着师父。谁知道师父正看着天花板,郑强再三表示歉意叮嘱我和师父好好休息之后把红包放在柜子上离开了。
郑强走后,师父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到:“等往生咒念完了我们就回去吧,我从业一辈子,还从没听说过阴阳师被打的。”说罢又叹了口气。看师父这态度,咱的胳膊拧不过别人的粗大腿,得息事宁人咯。我没有说话,准备回房间睡觉。师父扭头看着我说到:“把红包收了吧,那是郑强赔给你的。”我‘嗯’了一声拿起红包回自己房间了。回了房间,偷偷打开红包看了一下钱数,我受伤的心灵得到了一点小小的慰藉。
连续几天,厂里没有任何的怪事发生,一切恢复了正常。我的身体本就没什么大碍,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只是心里觉得很委屈。
没什么事情发生,用不着找顾佩文,所以除了吃饭的时候我基本上也看不到他了。之前怀疑过的喻云波,我再也没见过。看厂里这情况,真的是天网**起了作用,我冤枉了喻云波。
最后一天念往生咒啦,念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我特地起了个大早,刚洗漱了出门,就看见郑强气势汹汹的上楼,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安,宿舍又发生什么事啦?
我心里想着刚刚被打的痛,各人自扫门前雪,宿舍真发生了什么,你不让我去帮忙我绝不去。谁知道郑强看见了我,打了个招呼之后说到:“小飞师父,同我们一道去抓鬼。”莫名其妙,大早上的抓什么鬼,还要老总亲自来?不过他开口了,我便‘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离上班的时间还早,所以宿舍过道里没有人。郑强领着我们直接到了师父的房间门口,郑强敲了敲门。门开了,师父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后,看了看来人,说了句:“来了啊。”
郑强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和师父约好的啊。昨天看师父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搞不好今天都还需要担架抬回去,今天怎么就这么精神了?难道师父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师父看了看人群,说到:“谁去叫一下顾经理?我们一起去抓鬼。”有个保安自告奋勇的说到:“我去。”说罢转身离开了。我们一行人静静的等待顾佩文的到来。
我心里充满疑惑,看了看师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又看了看郑强,很平静的样子,而他身后的保安,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胆了?敢主动找鬼了?
不多时,顾佩文便睡眼惺忪的来了,跟郑强,师父和我打过招呼后,顾佩文疑惑的问到:“大师,鬼不是被我们消灭了吗?而且这几天厂里很正常,哪里还有鬼啊?”
师父笑了笑说到:“前几天还有个隐藏的很深的没有驱除,这几天他蛰伏着,等我们一走他便又会出来作恶。昨晚大圣托梦给我告诉了他的藏身之所,今天咱们趁着光天化日,把他找出来,予以驱除,还厂里一个祥和的环境。”
第四十三章 技术闹鬼
“好的,除恶务尽,大师您尽管吩咐。”顾佩文正气凛然的说到。
“大家随我来。”师父一招手,一行人都跟在他的后面。
出了门,一行人直接到了顾佩文的房门口。师父掏出一把钥匙直接打开了顾佩文的房门,顾佩文脸上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
顾佩文的房间我住过一晚上的,陈设比较简单。厅里几个铁皮文件柜,一个电脑桌,房间里就一张床。
师父指了指文件柜说到:“顾经理,麻烦你把柜子打开一下。”顾佩文看了看柜子说到:“大师,柜子里就一些文件,啥也没有。而且一直以来我这房间都很正常,没有啥鬼怪的啊。”听他说完,师父轻轻看了郑强一眼。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郑强大声喝到。顾佩文小心的看了郑强一眼说到:“姑父,我没装,你们要看,我打开就是了。”说罢掏出钥匙挨个打开了柜门。
郑强和师父挨个上前查看,有些柜子是空的,有些柜子里装了少量的文件。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柜子里什么也没有,师父镇定自若的指了指房间里的床对身边的两个保安说到:“你们去把床翻过来。”听到说翻床,顾佩文脸色大变。伸出胳膊拦在房门口说到:“你们凭什么翻我的床?还懂不懂得尊重**?”
郑强走过来一把推开了他,俩保安进去抬起床脚直接把床翻了个底朝天。顾佩文看这情况准备跑出去,郑强把他一把拉住:“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郑强话音落,两个保安过来左右架住了顾佩文。
床底下放着一个个的小纸箱,纸箱里全是各式各样的内衣内裤。加厚的,深v的,套装的。我勒个去!这个大变态,隐藏的够深。
师父戴了只手套,过去翻动了一下那些内衣裤。基本上每条内裤最重要的地方都有黄黄的斑,我还是个孩子可能不太懂,但是在座的成年人可是都知道的。除了斑以外,很多都被烟头烧了一个个小洞,或者剪刀剪开了,或者直接用火烧过。
我看了下这些,又看看顾佩文。他低着头双眼紧闭,从脸到脖子都是红的。尼玛你知道脸红还干这事?
郑强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箱子和内衣内裤,然后铁青着脸走到顾佩文面前质问到:“让你读研是做这个的么?我那么信任你,是让你做这个的么?你把厂子都差点搞垮了知道不?”
顾佩文还是低着头,微睁着眼小声说到:“我只拿过这个,其他的都是有鬼在作怪。大师驱除了鬼以后,我也决心改掉这个毛病了。”
师父听他这么说,脱了手套,走过来说到:“只做了这个?那监控视频无缘无故被剪掉一个小时是怎么回事?我们施展天网**的那天晚上你拿着强光对小飞的窗户照什么?宿舍楼杂物间装老鼠的笼子是谁放的?还有蒸饭车的空开和喻云波的冥币,我是个捉鬼的,找不到什么证据,但是相信警cha肯定会找到的。”
师父越说顾佩文的头低的越厉害,耳朵都红的快透明了。郑强紧瞪着他,喝到:“还知道脸红?你还不老实交代?非要我把你送到派chu所么?”
顾佩文怯懦的看了郑强一眼,又低下了头。郑强恨恨的扇了顾佩文一耳光,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产生了回音,顾佩文的脸红的发紫了。郑强恨铁不成钢的说到:“你说是不说?”
顾佩文慢慢抬头,嗫嚅了一下,又低下了头。郑强掏出手机,怒道:“你是不是真要我报警,让你跟警cha交代?”
顾佩文赶忙抬头,哽咽的说到:“姑父,你别报警,我说,我说...”
原来,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一次偶然,顾佩文在宿舍楼道捡到了楼上女同学晾晒的时候被风吹下来的内裤。晚上他躲在被窝里用内裤自wei竟然获得了更大的kuai感。后来他色胆包天,自己亲手偷了一条内裤,偷窃的刺激感使他获得了更大的高chao。从此他便一发不可收拾,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从这以后,他发觉自己和男生称兄道弟之类的没有任何问题;面对女生的时候总有一种偷kui的**和偷她内裤的想法。正是因为这种心态,导致他没有正经谈过女朋友,三十出头了还单身。
郑强回来投资建厂的时候,因为在外地的老厂也需要照应,所以身边没有个得力的人。这时候他老婆就推荐了顾佩文,想着顾佩文怎么说也是硕士学历,而且有工作经验,最主要的是,他是自己内侄,可以放心使用,所以就把建厂的事情全权交给顾佩文管理。
而顾佩文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私欲,利用职务之便,和安装工人混熟了,以消防报警器为掩护,在宿舍多个房间装了红外摄像头。
厂子刚开始投产的时候,顾佩文顾及自己的身份,也想着兔子不吃窝边草,而且房间里的红外摄像头也满足了一点他的**,所以没有对厂里下手。
时间长了,那种禁忌的刺激让他欲罢不能,所以终于开始下手了。屡屡得手之后厂里加强了安保,装了更多的摄像头。但是这样不但没能阻止他,反而更加的刺激了他偷内衣的**,这样偷来的内衣也更能让他高chao。
于是他利用自己学过的技术,把视频剪切了一下。而且根据人的习惯,盯着视频看的时候一般只看秒和分。于是他一切就是一个小时,所以就出现了凭空消失的内裤,连警cha也被他糊弄了过去。后来觉得切视频太麻烦,看了个漂浮的魔术后,他买了些隐形魔术线,这些线远距离就看不见了,在摄像头里面更加不可能看到,这样他偷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于是就出现了视频监控里无端飘起的内裤。
为了转移视线,从不相信鬼神的他还不经意的说可能是有鬼。而对于未知的事情,很多人都是愿意相信有鬼的。为了营造有鬼的气氛,他半夜起来用投影仪在宿舍窗前扫来扫去。而每间宿舍的消防报警器里面,是加装了一个音频播放器的,可以用来报警,听收音机,播放音频等等。于是他录一些恐怖电影的声音配合着投影播放。
本来只是偷内衣的他,发觉这样吓唬女工更刺激。不过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女工们尖叫之后白天还是正常上班。
为了营造更加恐怖的气氛吓到女工们,他冥思苦想了一天,车间是不敢下手的,那样会影响生产。最后他打算从食堂下手,先是故意关了蒸饭车的一个空气开关,让饭蒸不熟。这样闹鬼的效果是有了,但是并不怎么令人害怕。他想到了蒸饭车下面的一个排气的通道,通道的另一端只有他知道在哪里。食品厂里别的不多,老鼠大把。于是他抓了些老鼠,放在宿舍楼杂物间饿上几天,然后放到排气通道里。饿极了的老鼠闻到米香肯定是往蒸饭车里面不要命的跑啊,然后便被蒸饭车一点点活活蒸死了。
这样恐怖恶心的效果都有了,也让郑强真正开始重视这个事情起来,请来了警cha和法师。这着实让他害怕了两天。不过警cha和法师来了啥也没做了。本来嘛,他一直认为法师都是江湖骗子,骗子能干什么?警cha倒是认真查了,但是除了看监控,也没有别的线索。
为了能让个有分量的人确认有鬼,转移视线让警cha滚蛋,他便随身携带冥币,一天到晚盯着厂里的几个中高层。也是该着喻云波倒霉,一天到晚陪喝陪打麻将的,眼睛都睁不开。于是他趁喻云波不注意,拿了他的钱包。恰好看到了钱包里的零钱和发票,于是他把零钱和发票拿了出来,换成了冥币。
至于发狂的猫,那纯属巧合。每次去喻云波的办公室,他都喜欢掐几片花瓣下来玩一下。可能是哪天他掐了花瓣,不小心丢到食堂里了。
恰在厂里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出了周明的工伤事故。这下工人们人人自危,很多人都打算不干了。无奈之下,郑强经过打听,请了师父和我来这里。
刚来的时候,顾佩文想着我们是江湖骗子,好吃好喝招待我们一番,然后骗点钱就滚的。为了配合我们的‘演出’,他利用自己所学的技术,把之前看过的恐怖片剪下来,再把字幕换成了他想写的字,用投影在我窗帘上播放。正常情况下,投影透过窗帘会很淡。他为了形成鬼是在我窗帘上的效果,加了强光。而他,就利用消防报警器里的红外摄像头监室我的一举一动。
先用报警器收音机里‘嗡嗡’的杂音吵醒我,然后再遥控下面的投影开始播放,如果我试图接近或者攻击窗帘,他马上就遥控关了投影,关了投影鬼自然就无影无踪了,我们到哪里找去?难怪每次鬼来了我窗帘都那么亮,鬼走了窗帘就黯淡下来,还是我见识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