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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掌柜全文阅读

作者:省三     北宋大掌柜txt下载     北宋大掌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北宋大掌柜全文阅读

第一章 穿越

    各位看官,既然是穿越小说,那必然要先行穿越,才能进入正题,本书主人公也不例外,且先介绍一下我们的主人公蔡全无(这个名字是我盗版某部电视剧而来,觉得有意思不妨用一用)。

    何为全无,《增广全文(古训)》有言:“水太清则无鱼,人太察则无谋,知者减半,省者全无。”意思是说凡事知道的也要少说两句最好不说,免得祸从口出,也就是看破不说破。这个名字是蔡全无的爷爷给起的,他爷爷是解放前的一个老学究,给他起这个名字是想让他做一个大智若愚的人。但是事与愿违,我们的主人公从小却是个话多的人,看见谁都能说两句,能说会道也行啊,可是他却不分场合什么话都说,凡事都要将个死理。

    但偏偏这理却是以他为中心的,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有理的更有理,没理的搅三分,反正都是我对。好在从小学习好,算一个学霸,一俊遮百丑,也没人和他理论,就这样上了小学上初中,一直读到了研究生。在研究生期间研究问题嘛也算兢兢业业,导师对他很满意,可是在答辩的时候老毛病又犯了,因为一个学术问题和答辩的老师吵了起来,最后他赢了,结果却是答辩没通过,把导师气了个半死,后经导师多方协调第二年才通过。毕业了找工作,结果面试无领导测试,他又是把所有人都说的哑口无言,结果说他太强势,落榜了。没办法只好找个小单位上班了,又是因为那张嘴不好,在单位上得罪领导,下得罪同事,连食堂颠大勺的、打扫卫生的都得罪了,每年的奖金、先进没有份,就连食堂吃饭菜里也比别人少两块肉。天长日久,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所以选择了自动离职。

    也可能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他想找一个同事关系比较单纯的工作,于是蔡全无先后从事了快递行业和外卖行业。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服务行业的准则是顾客就是上帝,顾客说什么都是对的,结果可想而知,和同事的摩擦确实少了,但投诉却像雪片一样纷至沓来,在当了一个月的快递小哥和半个月的外卖小哥后,又失业了。如今在事业上,他到了低谷。再说他的家庭。有一句话说的好,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你开一扇窗。虽然事业上没什么成绩,却起了个好的媳妇。他老婆是他在上研究生时的同学,在别的女同学都不看好他时偏偏看上了她,毕业后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家里穷的底掉的蔡全无。他老婆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点大,蔡全无知恩图报,虽然在外面口无遮拦,在家里却相当的识趣,犯法的不做,饭歹的不吃的,很会疼老婆。失业后,他老婆让他家里赋闲一段时间休整休整,调整好了再去工作,就这样我们的主人公有了大把的时间享受着一个人的清闲与寂寞。在清闲与寂寞中,他学会了喝酒,每次都喝醉,喝醉以后就开始思考人生,抱怨自己生不逢时,学富五车却一事无成,洽逢当时《新水浒》热播,他也追着看。也许学文科的人都多愁善感,看着看着入戏了。电视剧了喝酒是表演给人看,他却喝着酒看电视剧,看到宋江的落魄失意,林冲的被逼无奈时,联想到自己每次都会泪如雨下,在梦中也会念叨起梁山上的人名:豹子头林冲。。。。。。天目将彭杞、百胜将韩韬。。。。。。

    俗话说,酒要少吃,事要多知。本来蔡全无在家里是很老实的,但是酒壮怂人胆,渐渐的在家里也口无遮拦起来,大说大笑,大喊大叫。起初老婆觉得他发泄发泄也好,对他处处忍让,但是时间一长也就叔能忍婶不能忍了。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矛盾激化到了极点。喝着啤酒看完了宋江怒杀阎婆惜,却忘了做饭,老婆冒雨回到家里冷锅冷灶的还的自己做饭,顿时就怒了,对着他一顿大骂。他呢不说话也就算了,可是酒劲上来了,老婆说一句,他三句等着,最后老婆对他一顿拳脚把他殴了。我们的蔡全无还是有一条红线的,并没有吃酒带醉的打老婆,但是也是怒火中烧,嘴里大呼:要是宋江哥哥在,看你还敢打我,宋江哥哥,宋江哥哥你在哪里······我要上梁山,说着一溜烟的跑出了家门。顺着大道迷迷糊糊的来到了一处宅院,他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这是龙树庵,一座建于宋代的古庙,最近刚刚修缮完毕,赋闲以来自己经常来这里逛逛。这座庙里无人值守,大门锁着,门前两大金刚怒目的向下看着,蔡全无本来喝醉了,让风一吹,酒劲就上来了。来到庙门前实在是动不了了,躺在了左边金刚塑像的脚下,雷声雨声全然不顾,脑袋昏昏沉沉,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托塔天王晁盖、山东呼保义孝义黑三郎宋公明。。。。。。飞天大圣李衮,八臂哪吒项冲。。。。。。

    在酒劲的控制下终于支持不住了,在一声暴雷中失去了知觉。。。。。。

第二章 再见老人家

    “小兄弟醒醒,小兄弟醒醒”,耳边响起了一阵呼唤声,睁眼看来但只见一个古代家人打扮的老者坐在面前。蔡全无看了一眼旋即又闭上了眼睛,晃了晃还在发晕的脑袋,仔细回忆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在龙树庵喝醉了,哦,原来是有人救了我,那为什么这个人穿着古人的衣服,肯定是梦还没有醒,我听人说做梦咬手指头不疼,想到这里举起大拇指就咬了一口,不疼,嗯是做梦。此时就听旁边的老者哎吆了一声,便捂着手指头吹气,边说:“你这小哥怎的咬我,怕是昨夜着了大雨发起烧来烧坏了吧”。蔡全无心里咯噔一下,我说不疼呢,原来是咬错了,这不是梦,怎么会有古人呢,一定是今天来了拍电视剧的了,看我昏倒了,把我救了起来。想到这里,蔡全无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着四周,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个老家人坐在自己床边。

    “老大爷,谢谢您救了我,你是哪个剧组的,我家离这里不远,改天请你吃饭。”

    “你这人真是害病的不轻,这里荒山野岭的,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座寺庙,哪里来的人烟。昨晚上下雨,我和老爷借宿这龙树庵,在庙门前见你昏倒了,就把你救了进来。”

    蔡全无心里揣测到,难道这是真的,我到了古代了,我穿越了,想到这里心中惴惴不安却还有一阵阵的兴奋。

    “请问老人家,现在是什么朝代?”

    “你这年轻人,怎么连什么朝代都不记得了,着实病的不轻,这是大宋绍圣元年,老爷说了,等你醒了要我去通报一声,你且稍坐,我去去就回。”

    老家人说完便走了出去。蔡全无闭上了研究,大脑飞速的运转,我到了宋朝了,现在是圣绍元年,我没记错应该是公元1094年,现在是宋哲宗时期,离徽宗登基还有六年,天呐,我到了北宋末年了,难道我到了水浒的年代了,不急,一会见了那个老爷再说。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老家人跟着一位老者进来了。那老者六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八左右,头上戴着一顶方帽,穿着一件员外大氅,额头隆起,鹰钩鼻子,络腮胡子黑白相间,皱纹堆垒,两只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满脸的沧桑中透出一股傲气。二人进得门来,老家人引荐道:“这位小兄弟,这是我家老爷。”蔡全无在电视剧和评书小说中,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就有模有样的效仿了起来。见那老家人引荐,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抱拳说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昨夜我昏倒在庙门前,承蒙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那老者一笑,说道:“小兄弟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道哉。”

    “请问恩公高姓大名?”

    “在下我姓苏,苏轼苏子瞻。”

    蔡全无听完心里一惊,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苏东坡,我以前只在课本上见过他的画像,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和课本上不一样啊,比课本上高大英俊帅多了,他可是大文豪,米黄苏蔡,书法一绝,他的字就是宝贝,前两天香港佳士得拍卖的一副仿本《功甫帖》就拍了5千万,他随便写个什么都是宝贝,他要是给我写个《前赤壁赋》什么的,我要是穿越回去,真迹起码几个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定要抓住机会。想到这里,忙身施一礼,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苏大学士,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哪里哪里,小兄弟快快请起,敢问小兄弟姓字名谁,缘何落难到此啊?”苏轼问道。

    蔡全无心里在琢磨,我是不小心穿越过来的,都是中国人但我生活的年代比他晚一千年,如果直说的话他肯定不信,且编一套说辞应付一下:“在下蔡全无。。。。。。”

    “啥子吆,哈哈,全无,什么都没有,这名字有意思”,还没等蔡全无说完,苏轼的老家人就笑了出来,因为是从心里发笑,一时激动,竟然说起了家乡的四川话。

    “苏福,不许无礼,你可知道,这位蔡兄弟的名字一听就大有来头,岂是一般人所能明白,所谓言者不知至者默,古语有云:知者减半,省者全无,这个名字一般人怎能明白。”苏轼说道。

    蔡全无听完挑大指称赞,不愧为一代文豪,眼睛不眨就说出了我名字的出处,厉害。

    “我祖籍是河北沧州人氏,但是我从小出生在交趾国(古越南),距大宋万里之遥,今欲前往东京汴梁谋的生计,怎奈在半路上遇上了强人,行李都被抢去,走到这里饥寒交迫昏倒了”,蔡全无说道,虽然说的是假话,但是要比真话更容易让人相信。

    “原来蔡兄弟是在交趾国来的,我说穿戴打扮和我们大宋不一样呢”,苏轼说道。

    蔡全无一看自己,可不是吗,自己穿着一件纯棉的半袖体恤,下身穿着一件踢足球的大裤衩,脚上还趿拉着两只拖鞋,这是昨晚从家里跑出来时的装备。好在自己说是外国来的,总算能马马虎虎的应付了过去。

    “交趾国虽是偏帮塞外,但是先生大名我是早有耳闻,您的诗词文章在我国可谓尽人皆知,还被编辑成册,让所有学堂的学子阅读”,蔡全无说道,虽然挂的是交趾国的名头,可说的全是现代的事情,现在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那个教材里没有苏轼的作品?

    “我的作品真的在交趾国很流行?”苏轼感兴趣的问道。

    “是啊,您的文章我都知道很多,文章我最喜欢《贾谊论》、《荀卿论》,诗词我最喜欢《赤壁赋》、《江城子密州出猎》、《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我给您背两首: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又擎苍······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蔡全无努力的回忆者中学所学的这些文章,好在是学霸,都还记得。

    “难得啊,难得还有人记得我,想想这些诗词,想想过去,不堪回首啊,想我苏轼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转眼便成了花甲老人,真是也无风雨也无晴啊”,说到这里苏轼眼里湿润了起来。

    “敢问先生,这是要去哪里啊?”蔡全无问道。

    “一言难尽啊,想我苏轼自从出仕以来,宦海沉浮几十年,几起几落,漂泊一生,自乌台诗案以来,我在朝廷倍受排挤,先是陈说新党变法之弊端,后又见旧党所做太甚上书言明,因此被新旧两党所不容,今哲宗即位,圣上贬我为宁远军节度副使,我这次要到惠阳去了。”苏轼颇有伤感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蔡全无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东坡先生第三次被贬啊,在去惠州的路上遇到了我。等等,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他最后一次离开东京汴梁了,几年以后他还会被贬詹州,还会遭受丧妻之痛,在徽宗时病逝在常州,我要不要告诉他呢,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自己的人生之路还要自己走,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先生此去惠州,万里之遥,还望珍重”,蔡全无说道。

    “多年的宦海沉浮,我早已习惯,我已到花甲之年,看来也是时日无多,哈哈,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只盼圣上回心转意,我定当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苏轼目光坚毅的说道。

    想来文人都是容易动感情的,蔡全无虽然玩世不恭,没服过谁,现在却被眼前这个几近耳顺之年的老人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苏学士人格让人钦佩,但日子还要过,他举手之劳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后半辈子,现在碰到了又怎能错过。

    “先生,此去万里,不知何时相见,在下最喜欢先生的《赤壁赋》想求先生一副墨宝,以作纪念,可否?”蔡全无说道。

    “大家都是读书人,相见就是缘分,来啊,苏福,笔墨伺候”,苏轼说完从苏福手中接过毛笔,刷刷点点,挥毫泼墨起来,不多时一副《赤壁赋》便完成了。

    蔡全无一看果然是龙飞凤舞,稀世珍宝啊,这可是后半辈子,一会晾干了一定要好好保存。

    突然苏轼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蔡兄弟,你说要到东京开封去谋个营生,可有个去处?”

    这句话把蔡全无给问住了,自己昨天还在21世纪,现在到了大宋又怎会认识人啊,没有人脉不好混啊,于是急忙说道:“我是从外国来,不曾有个去处,还望先生引见。”

    “如此说来,我给你引荐一人,前几年我当吏部侍郎时,有个书僮高俅,我见他是纨绔子弟,成不了大器,便把他引荐给了小王都太尉王诜做个虞候。现在我给你引荐的这个人姓周名侗,字光祖,此人文武双全,我为定州兵马都总管时,他为壶关总兵,我们一起抗辽多年,相交甚厚,现为京师御拳馆总教习,我给你写一封信你可投奔他去再做计较。”苏轼说着便写了一封信交予蔡全无。

    “多谢先生知遇之恩”,说着蔡全无接过了信件。

    苏轼与蔡全无又寒暄了几句,便分手告辞了。苏轼与老家人苏福坐着马车走了,蔡全无目送苏轼而去,薪酬澎湃。首先他被苏轼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在自身落魄之时还为他人着想,在自身危难之时还想着报效国家百姓,苏轼走了,他这一走宋朝又失去了一个忠良,百姓又失去了一个好官,蔡全无不能告诉他,这次离京就再也不会回来,也不能告诉他,他举荐的高俅将来是个贪官,古人送别都会踏歌,蔡全无也想作诗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怎奈还是才疏学浅,一时也做不出来,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电视剧《水浒传》武松与宋江话别的那首《自从你走后》,管不了那么多了。山谷中回荡起婉转的歌声:

    只怕自从你走后,铁狮子一哭会生锈。

    夜风吹透小轩窗,星星月亮全变瘦。

    只怕自从你走后,心里肚里太难受。

    牵挂月月又年年,无眠半宿又一宿。

    何日再相逢?哪天再聚首?

    当面诉别情,花间一壶酒。

    喜鹊连声叫,黄狗轻声吼。

    古桥新流水,蓝天大日头。

    苏轼在远去的马车上向蔡全无抱拳致谢,蔡全无边唱边流泪,这就是君子之交吧。蔡全无看着远去的苏轼心里默念:老人家一路保重,东京汴梁我来了。

第三章 新来的拉面师傅关大刀

    蔡全无辞别了苏轼苏东坡,向路人打听了东京汴梁开封府的方向,便出发了。原来龙树庵距离开封只有五六十里路,翻过一座山上了官道也就到了。五六十里路换成现在开车走也就最多一小时,现在却只能靠两条腿慢慢往前出溜,走出去十里路蔡全无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拖着两条灌了铅的双腿,咬着牙一上午总算走出去二十多里地。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蔡全无是又累又饿,真想找个饭馆吃点饭,可这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村子都没有,有钱也没地花啊。对了,钱,他往大裤衩儿的兜里摸了摸,不错,还有几十块钱,能吃顿饭了,可是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这是宋朝啊,花的是铜钱、银子,人民币花不出去啊。那可怎么办?饿一顿也就算了,只是到了开封也就晚上了,到时候在哪里吃住啊?就算到了也不能大晚上的去找周侗啊!还穿一个大裤衩子,这也太没礼貌了啊!

    正在蔡全无胡思乱想的时候,猛听的身后车轮响动,一辆马车向他飞奔而来,车上有个老头急的大叫:“年轻人快闪开!马惊了,小心碰着!”

    说话之间就冲到了蔡全无跟前。说来也巧,马车正轧在一块石头上,由于速度太快,失去平衡一下就翻了,那匹马也站立不稳摔倒了,车上的老头连着拉的东西整个都给甩了出去。蔡全无一看不好,赶紧上前查看老头的情况。幸亏老头身体还不错,只是摔了个满脸花昏了过去,不然非的摔散架了不可。蔡全无抱起老头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好一顿忙活,老头总算是醒了。

    “小伙子,我还没死呢吧?”老头睁开眼就问蔡全无,

    “老人家,你福大命大只是摔昏了而已。”蔡全无答道。

    “那你怎么和我们穿的衣服不一样啊?”老头盯着蔡全无的这身行头不解的问道。

    蔡全无心想,实话实说肯定没人信,还得接着撒谎啊,想到这里他说道:“老人家,我是中原人氏,刚从交趾国回来,让人把我的行李给偷了,我就只能穿这身衣服了。这是交趾国的衣服,和大宋的服装不太一样。”

    “噢,交趾国啊?我听说过,离我们这有十万八千里呢,我说你穿的怎么不一样呢?”这老头懂得还真多,并没有对蔡全无的话怀疑。

    “老人家,您怎么把马给惊了”,蔡全无问道。

    “一言难尽啊,我是开封城西阊阖门附近王家烧锅的掌柜的,我叫王老好,别人都叫我王掌柜。今天我去乡下收酿酒的高粱,刚拐过一个山坡,山上就掉下来一块石头,就把马惊了,要不是遇见你,我这条老命估计就交代了。小伙子,你从外国来开封是去投亲呐还是靠友啊?”

    “老人家,我是经人介绍要到京师御拳馆去拜周侗周光祖为师的。”蔡全无没有隐瞒自己的来意。

    “你说周大侠,我知道,整个开封没有不知道的,一会到了开封我带你去”。王老好一听是找周大侠的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多谢老人家。”蔡全无立马高兴地鞠了一躬。

    “哪里哪里,你是我的恩公,我该谢你才对。小恩公在上,请受小老儿一拜!”王老好从地上爬起来还了一躬。

    ······

    蔡全无扶着王掌柜来来回溜了好几圈,然后把马车重新套好,把地上的高粱袋子全放到车上,两个人坐着马车向开封走去。马车就是比十一路快,在傍晚时分就到了开封西门,王掌柜给守门的军兵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城。

    来到王记烧锅,王掌柜把马车交给小伙计,便带着蔡全无来到了御拳馆去找周侗。到门上一打听,门子说周侗周教师回乡探亲去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蔡全无心里无比的丧气,王掌柜却是个豪爽的人,知道蔡全无在开封没有去处,行李又丢了,让蔡全无暂时住在他那里,给他打打下手,一切等周侗回来再说。

    在王记烧锅住了几日,蔡全无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这王记烧锅就在开封西门平安大街上,临街有三间门面店,一间卖酒,两间做酒馆,后面有两进院子,一进酿酒,一进住人,典型的前店后厂的作坊布局。西门是西北陕西、甘肃、山西以及塞外客商进京的必经之路,商旅云集,酒店星罗棋布,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王记烧锅位置优越,酒也好,所以生意也还不错。蔡全无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住,就帮着王掌柜打打下手。

    嘴巴不好的蔡全无脑子特好使,尤其是自己最喜欢的酿酒行业,守着烧锅闻闻都能解馋,那真是灶王爷提猪头顺便开开荤。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把烧锅里里外外的活计、工艺全部烂熟于心,什么买原料、酿酒、筛酒统统都不在话下。只是渐渐的他对喝酒失去了耐心,怎么喝都只是晕乎乎的就是不醉。

    原来蔡全无穿越前喝的都是二锅头、汾酒、高粱白等高度白酒,酒精度数都在四五十度之间,每次都能喝将近两瓶。来到宋朝后,这里的酒都是低度的水酒,就是10度以内,和啤酒差不多,对蔡全无来说这就是饮料了,每次都能喝个几坛子,而且感觉不过瘾,总觉得嘴里能淡出个鸟来。王掌柜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认为蔡全无就是天生海量。

    一日晚上,蔡全无和王掌柜在一起喝酒,蔡全无和王掌柜聊了起来。

    “王掌柜,咱家的生意真是不错,这酒好,回头客也多,只是我觉得这酒嘛总觉得劲不大。”蔡全无端着酒杯说道。

    “蔡老弟,我知道你是海量,不过我祖上三代都是酿酒的,这酒也就是这样了,筛好了酒,温过了,酒就纯了,能吃到个七八碗的也就算海量了”。王掌柜答道。

    “王掌柜,我们那里有一种烈酒,叫做二锅头,那酒劲甚是撞头,要是弄了来,哈哈,能干翻不少人。”蔡全无开始想象着那些个醉汉东倒西歪的样子。

    “要说烈酒,我也有耳闻,那可是番邦塞外才有的,每年都是当作贡酒进贡给皇上的,我们哪里能喝到,再说什么是二锅头啊?”王掌柜来了兴趣。

    “哈哈,二锅头嘛,就是把我们现在喝的酒用火蒸了,收集水汽,等水汽再冷了之后就又变成酒水了,如此蒸个三五回,此时的酒水第一锅酒劲甚大,味道却不是太好,可作为酒娘子来兑酒喝,第三锅酒以后酒味就寡淡了,但是也比我们现在喝的撞头,唯独这第二锅出的酒酒劲大,味道又纯,因为是第二锅产的,因此称为二锅头。”蔡全无把自己知道的二锅头的知识向王掌柜吹嘘了起来。

    “领教领教,蔡兄弟果然是个行家,那能否显露下手头,我们也做一下这种酒啊,我们这东京汴梁酒家有个一二百家,像这种什么二锅头的倒是没有,如果我们能做出来,那可是蝎子粑粑毒一份了。”王掌柜看着蔡全无,眼中充满了渴望。

    “好的,明天就可一试”,蔡全无爽快的答应了。

    原来蔡全无在家赋闲之时,酒瘾甚大,喝外面的酒便宜的上头,贵的喝不起,于是就网购了一套酿酒设备,自己在家酿酒喝,所以对相关工艺还是熟悉的。第二天,去找来了木匠和泥瓦匠,按照他所知道的酿酒设备构造画了个草图,让这些匠人们去做。三五天之后,一套大型的蒸馏酒设备做成了。蔡全无整日的做实验,试酒,三个月后,终于酿出了高度纯白酒,他又制作了一个简易量酒器,一测酒精度数,好家伙,足足的四十多度。蔡全无把酿的酒给王掌柜尝,王掌柜喝了几碗大叫好酒,接着就醉倒了。蔡全无把他自己酿的这种高度酒称为东坡醉,以表示对苏东坡的敬意。

    自从王记烧锅推出新酒东坡醉之后,大受欢迎,西北的老客最为喜欢,每天门庭若市。蔡全无又发挥了他的经济学天分,将原来的酒水和新的东坡醉的酒分了几个等级,让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的人都能喝得起。王掌柜特别高兴,让蔡全无全权负责前面的门面经营。蔡全无十分高兴、意气风发,这次又能大展拳脚了。

    烧锅的小酒馆原来以卖酒为主,辅助卖点吃食下酒菜什么的,无非是大饼,河南的烩面,牛肉、花生米、豆腐干之类的,蔡全无把小酒馆升级成了酒店,改名醉仙居,增加了各种热炒,因为蔡全无对老舍先生的《茶馆》非常喜欢,又推出了炸酱面、干炸丸子等几百年后的小吃,你别说,图个新鲜的人大有人在,一时间这两个菜成了招牌。

    鉴于酒店内西北三省的老客比较多,这些人爱吃刀削面,而酒店白案上缺一个削面师傅,蔡全无贴出了一个招聘告示,要聘请一位削面师傅,报名应试者自然是不少,只是都不称蔡全无的心意。

    一日,酒店里来了一位应试者,蔡全无一看此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此人身高八尺九寸,三柳髭髯,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唇若涂朱,头戴方巾,左手托着一把青龙偃月刀,这不是画上的关羽关云长又是谁?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刀关胜吗?怎么要来应聘削面师傅,且问他一问再说。

    “敢问掌柜的可是需要一位削面师傅?”大汉问道。

    “正是,敢问您是哪一位?”蔡全无心里一团疑惑的问道。

    “我姓关,名叫关升,山西蒲州人士,外号人称关大刀,我削得一手的好面,刚才看见店外面的告示,特来问一问,掌柜的可还用人否?”大汉开门见山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大刀关胜,久仰久仰,本店需是需要一位师傅,但是您是蒲东巡检,吃的朝廷俸禄,怎么要当一位削面师傅,白白浪费了一身的武艺。”蔡全无更加的疑惑,不明白关胜为何要当一个削面师傅。

    “掌柜的误会了,我不是大刀关胜,我叫关升,人称关大刀,关胜是我同族的堂兄,都是东汉汉寿亭侯关羽的后人,我从小见不得血,上不的马,不爱习武,跟了面店做学徒,削的一手的好面。别的师傅削面都是小刀,我削面是用的这把三十六斤的青龙偃月刀,所以别人称我削的面叫大刀面,送我的绰号叫关大刀。”关升解释道。

    这时蔡全无才算明白,眼前的人不是关胜,是他同族的堂弟,是来店里找差事的削面师傅,既然和大刀关胜是兄弟本家,一定要留下,想到这里蔡全无说道:“看你年纪比我小,我就叫你老弟了,关老弟,你的大刀三十六斤,平常人是舞不动的,你又是怎么削的啊,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掌柜的,那就献丑了,请带我去厨房。”关升说道。

    一听说关升要用三十六斤的大刀削面,酒店里的客人们也来了兴趣,一窝蜂的跟着二人来到后厨。但见关升麻溜的把面和好了,这块面约有十斤,关升拿起大刀在面上舞动起来,只见:“一叶落锅一叶飘,一叶离面又出刀,银鱼落水翻白浪,柳叶成风下树梢”。那面条都是一尺长的柳叶面,在锅里翻滚,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口水流出多长。

    关升盛了几碗面叫大家品尝,众人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赞声不绝。接着关升又表演切面,把面块擀成长方形面皮,又折叠成长条形放在案子上,然好将关刀竖着切了下去,顷刻间就是一二十刀,切完后用手一提,每根面条都是一尺多长细细的银丝面。蔡全无一看心里是大大的满意,当即就把关升给留下了。

    醉仙居酒店来了一位很牛的削面师傅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纷纷前来品尝,喝着酒吃着面,痛快的聊着奇闻逸事,酒店的生意比以前更火爆了。

第四章 牛肉风波

    醉仙居的生意越来越好,人们慕名而来,品尝新酒东坡醉、山西大刀牛肉面。酒的度数高了,喝的量少了,肉却吃得多了,时间一长,酒店的牛肉供不应求了。原来宋朝吃牛肉并不像我们现在这样想吃了就去市场上去买上几斤、几十斤,甚至买个几头牛都没有问题,因为在北宋私自杀牛是犯法的,那为什么不吃猪肉、羊肉呢。

    先说猪肉,北宋太宗赵匡胤是属猪的,历代皇帝避讳所以不吃猪肉,很多读书人、生意人为了提高身份也不吃猪肉,猪肉是最寻常百姓吃的,一般去饭店开荤打牙祭是不会吃的。所以猪肉在酒店的一般是当作配菜来卖。再说羊肉在北宋那可是贵族才能吃的肉,比如开封府的三班衙役一个月工资才700文,不到一贯钱,只能买半斤羊肉,所以不是大富大贵之人是吃不起的,因此,人们把目光都集中在了牛肉身上。而《宋刑统》规定“诸故杀官私牛者徒一年半”,只要是杀牛就要蹲监狱。年老体衰的牛,要写个报告给官府批了才能杀,而且每个月就那几头牛,东京汴梁人口百万,酒楼星罗棋布,无论如何也是不够分的。

    且说蔡全无这几日因为牛肉的事情急的火上房了,眼见的吃饭的人越来越多,牛肉越来越供应不上,牛肉大刀面快变成牛肉汤面了,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那心情是非常酸爽的。没办法,只能找王掌柜商量了。

    “王掌柜,咱们店的牛肉怕是不够用了,我在东京城没有认识的人,你看怎么解决啊?”蔡全无问道。

    “蔡兄弟,以前我们店小啊,一头牛能卖两个月,现在一头牛不到两天就没了,我看只能是买私牛了。这样,你我晚上去找一个人,此人叫曹正,是咱这西门一代有名的屠户,杀的一手的好牲口,剥皮去骨,屠猪解牛手法利落,人送外号操刀鬼,他可是私官两面手眼通天,你要多少牛肉他便有多少牛肉。”蔡全无一听心里好生激动,曹正那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徒弟,认识了他就能认识林冲,社会我冲哥,人狠话不多,想想就热血沸腾,想到这里他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答道:“好的,一切听王掌柜安排”。

    说话之间,已到正午时分,客人们陆续的来了,酒店又热闹起来。门外一位老者迈步走了进来,对蔡全无说:“掌柜的,听说你们这的东坡醉不错,上好的酒且来3斤,吃完一并算钱。”

    蔡全无道:“这位老人家,酒是有的是,只是有些撞头需配些饭菜来时,您要点什么下酒?”

    那老者听完笑道:“掌柜说的哪里话,我自幼就能喝酒,每顿饭都能来个十几碗不醉,人们都叫我酒仙,这下酒菜就不用了,只管打酒来”。

    旁边吃饭的客人听完老汉介绍也都附和道:赵老爹是我们的老街坊了,他可是海量,这三斤酒可能还不够喱。

    没奈何,蔡全无只能上酒,只是心里担忧,这酒可是二锅头的品质,空肚子喝酒那酒劲可是大的没边,看来喝酒不吃菜的人自古就有啊,且给他上了再说。蔡全无叫伙计上了六碗酒,每碗半斤。

    只见赵老汉端起来闻了闻一饮而尽,说道:“好酒,好杀嘴的酒,一碗顶个平时的三五碗”。接着又喝了三碗,当喝到第五碗时,两眼通红,嘴里打嗝,酒劲上涌,已是九分醉了。

    蔡全无一看不好,忙劝道:“老人家,别喝了,这酒后劲大得很。”

    但是酒醉之人是劝不得的,赵老汉又是连干两碗,付了钱,晃晃悠悠的要出门。蔡全无忙去搀扶道:“老人家,您吃的是急酒,又没吃东西垫一垫,怕是出不得门,见不得风,且在店内歇一歇吧”。那赵老汉执意不肯,踉踉跄跄出的门去,走了没几步便趴在路上吐了起来。蔡全无急忙叫伙计到隔壁药铺里取了点葛根煎了水给赵老汗喝了,又向店内客人问了赵老汉的住址:西门大街猪肉巷甲号,用了一辆车将他送了去。

    刚进猪肉巷,迎面来了一个大汉,身高八尺五寸左右,浓眉大眼,两眼通红,穿着一件坎肩,没系扣子,露出了一团护心毛,离远处就能感觉到一股杀气。这大汉跑到车子旁,一眼就认出了赵老汉,说道:“舅舅,刚才有人告诉我你又吃醉了酒,我正要去寻你,不想在这里碰到了”。赵老汉醉的不省人事,只顾的呼呼大睡。

    蔡全无和那大汉把赵老汉拉到家里,抬在了床上。那大汉千恩万谢道:“多谢仁兄把我舅舅送了来,免得他又睡在了外面,请问高姓大名”?

    蔡全无道:“鄙人姓蔡,醉仙居的掌柜”。

    “原来是蔡掌柜的,幸会幸会,在下姓曹,叫曹正,人称操刀鬼”,大汉再次拱手道。

    蔡全无一听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连忙说道:“原来是

    曹大哥,我正想有事相求,今正好送令舅回家,不想在此地巧遇,真是有缘啊”。

    “蔡掌柜有事尽管说来”,曹正豪爽的说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那醉仙居生意不错,可是最近牛肉紧缺,所以想请曹大哥帮

    忙。”蔡全无说道。

    “哦,牛肉的事情,此事不难,每日要多少尽管说来,价钱肯定要比别家的便宜就是。”

    曹正爽快的答应了。

    蔡全无和曹正商量好了牛肉的价格以及每日的用量,曹正答应第二天便送,蔡全无告

    辞,出的门来,他总觉得有些事情没有办完,细细想起,原来他一激动忘了问曹正师父林冲的事情了,再一想常赶集没有遇不到亲家的时候,都在东京住,肯定能遇上。

    回到酒店,王掌柜叫着他要去找曹正,蔡全无就把偶运曹正的事情说了,王掌柜一脸

    的佩服。直说兄弟好福气,出门就遇贵人。第二天一早,曹正便把牛肉送了来,自此醉仙居的牛肉危机安全度过,生意一如往前的好。

    一日中午时分,酒店里来了两个人,都带方帽,身穿皂色长衫,胸前写了个大大的捕字,手持水火棍,腰里带着钢刀,背后背着捕人的锁链,一看就是两个衙役。一个长得尖嘴猴腮,两只耗子眼咕噜噜直转,一个长得方面大耳,满脸的横肉,一进门就喊道:“王掌柜呢,我们有公事找他!”。

    蔡全无不认得这两个人是谁,但就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准知道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忙陪着笑脸说道:”王掌柜不在,二位官爷有事情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尖嘴猴腮的衙役看了看蔡全无,怒道:”你是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开封府知府大人在堂上等着呢,拿的是他王老好,你还是不趟浑水的好“。

    蔡全无一见这阵势就心里知道不好了,不管怎么说,先问明白了再说,笑着说道:”二位官爷,在着急也的喝点水啊,且到雅座歇息一下,我去找王掌柜“。一边拉着两个衙役进雅间,一边吩咐伙计上酒上菜,两个衙役嘴里说着知府大人等着问话坐不得,脚却跟着进了雅间。

    蔡全无一面让伙计支应着,一面到后面烧锅给王掌柜送信,王掌柜一听就乐了,说道:“这两个衙役是开封府的,在东京汴梁弹压地面,那尖嘴猴腮的叫董超,那方面大耳满脸横肉的叫薛霸,这两个人经常来敲竹杠,勒大脖子,今天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来刮地皮了,他们可曾坐下吃酒?”

    蔡全无说道:”嘴上说坐不住,知府大人等你问话,脚上却是进了雅间“。

    王掌柜道:”哎,没办法,这是上眼皮,做生意就不能得罪他们,你且跟我同去认识认识,以后也好方便“。

    蔡全无一听是董超薛霸,心里就不痛快,原来这两个家伙在东京也是欺行霸市的德行,没办法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混就的听他们的,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蔡全无随着王掌柜进了雅间,董超薛霸两人正在狂吃着牛肉喝着酒,已有了三分醉意。

    王掌柜满脸陪笑道:“二位官爷,听说知府大人要找小的问话,不知找小老儿有什么事?”

    董超一脸正色的说道:“王掌柜,你生意好的很啊,有人告你贩卖私牛,你是知道的,大宋律法贩卖私牛者是要坐牢的,知府大人要我们两个来查一查有无此事?!”

    王掌柜说道:“两位官爷说哪里话,小老儿一向是犯歹的不吃的,犯法的不做,奉公守法,哪里来的贩卖私牛,想是有人记恨小人的生意,妄告不实,请二位官爷明察,为小的作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着递上了五十两银子。

    董超没有接银子,和薛霸交换了一下眼色,薛霸接过了银子笑到:“王掌柜,有道是民不举官不究,上命难违,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既然无有此事,我们也好回去复命了,董爷,你看呢?”

    董超说道:“王掌柜,我们也是上支下派,既然没有此事,那就算了”。

    王掌柜道:“二位官爷真是明察秋毫,多谢为小人做主,以后还请二位常来常往,小店最近出了款好酒叫东坡醉,还请二位带回去慢慢品尝。”,说着叫小二提两坛酒进来。

    董超一看脸色顿时变的和颜悦色道:“王掌柜,关于私牛的事情,漫说是无有此事,就是有也着落在我们哥俩身上,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既然王掌柜够意思,我们对上面也好有话说了,不像那个操刀鬼曹正,仗着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不识时务,我早晚找个机会拿他去问罪。”

    王掌柜连连称是。

    董超又看了看蔡全无说道,说道:“王掌柜,这位兄弟是哪一位啊?”

    王掌柜道:“两位官爷,你不说我也想向您介绍,这是我的小兄弟,叫蔡全无,现在酒楼的生意他是掌柜的,还请两位多多关照。”

    董超笑道:“那是自然,蔡兄弟我可不是吹,整个东京开封府还有祥符县,大事小情我们都管的着的,以后我们和蔡兄弟还的多亲多近啊。”

    蔡全无连连称是,心里却是恶心的都要吐了,这两人就像苍蝇一样,哪里有肉就往哪里扑,五十两银子啊,三天白干了。

    董超薛霸酒足饭饱,剔着牙走了,出门还自言自语道:“蔡全无,什么菜都没有了,有意思······”

    王掌柜和蔡全无笑着把他们送走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蔡全无狠狠的吐了口吐沫。王掌柜看着蔡全无笑道:“蔡兄弟啊,看不下去了吧,没办法,在东京汴梁混口饭吃就这样,慢慢你就习惯了。”

    “王掌柜,那可是五十两银子,两天白干了”,蔡全无愤愤不平道。

    “且休雷霆之怒,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去散散心”王掌柜神秘的说道。

第五章 我乃大刀关胜

    “去哪里啊,咱生意这么好,离不开啊?”蔡全无听到王掌柜带他去散心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有个老朋友叫金百万,住在东京城外五十里的翠云山,他是当地有名的大财主,我每次去乡下买粮食时少不得去叨扰,后天是他的六十大寿,我带着你和关升去给他祝寿,让关升给他做一碗大刀寿面.”王掌柜得意的说。

    后天一早,蔡全无、王掌柜带着关升和两个伙计套了一辆两匹马驾辕的马车,向翠云山出发。中午时分便到了翠云山金百万处,王掌柜送上贺礼,蔡全无和王掌柜与金百万打过招呼入席,关升和伙计到厨房准备做寿面。关升的手艺那是没得说,一碗大刀寿面艺压全场,把金百万欢喜的无可无不可。祝寿完毕,第二天一早,王掌柜和蔡全无等人告辞,金百万送了五十两银子做回礼。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忽然远处一个壮汉狂奔而来,众人仔细观看,只见他帽子也跑歪了,鞋也跑丢了一只,满脸是血,惊慌未定,蔡全无一看不对劲,忙问道:“这位小哥,你这是怎么啦?”

    “不好了,前方有响马拦路抢劫,我的一车粮食被抢了,你们快躲躲吧!”壮汉惊魂未定的说着跑了下去。

    “王掌柜。你可曾听说这一带有山贼草寇啊?”蔡全无问道。

    “这里离着汴梁城不远,归详符县管辖也可以说是天子脚下,这条路我少说也走过上百回了,没听说过有山贼啊,要不我们先回金百万那里,明天再回汴梁吧?”王掌柜有些心虚道。

    “不可,王掌柜你想想就算我们今天躲过去了,那明天就一定没事吗,再说咱那店里离开两天了,需要回去料理,大不了把咱那点银子给他们,快些回去才好。”蔡全无说道。

    正在这时,一个老者也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蔡全无忙过去拦住那老者问道:“老丈,你为何惊慌啊?”

    那老汉回头看看没有人追来,惊魂未定的说道:“前-前-前面有响马,我上午去-去-去帮别人宰了一口猪,人家为感谢我,把猪-猪-猪头和下-下-下水给了我还给了我一贯钱,可恨的全被前面的那些山贼给我抢去了,临走还踢了我一脚,你-你-你们还是避一避吧。”说完老汉一瘸一拐的跑了下去。

    “怎么办,全无?我们还是躲一躲吧!”王掌柜真的是怕了。

    蔡全无心里说话了,看来这宋朝真的是毛贼草寇多如牛毛啊,我不会武功,但是我也想会一会这帮响马,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以前听了那么多的评书,里面都提到过这种情况,我该怎么样呢?有力使力,无力使智,兵法有云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我何不这样,看看行不行,再说了连个猪头都抢的响马肯定也到不了大处。想到这里,蔡全无说道:“大家不要慌,我有个主意叫瞒天过海,这还的关升兄弟帮忙了”。

    “蔡掌柜的,你开什么玩笑啊,难不成你叫我去和山贼大战三百回合,我切面可以,可我不会武功啊!”关升连连摇头道。“我问你,你可是汉寿亭侯关云长的后人?”蔡全无一脸严肃的问道。

    “那是当然!”关升不自觉的直了直腰。

    “那你堂兄大刀关胜又如何?”蔡全无问道。

    “我大哥关胜那还用说,胯下赤兔马,掌中一口青龙偃月刀,春秋八法,八八六十四路,可以说勇冠三军。”关升下意识的握了握他那切面的大刀。

    “那你和你堂兄长得像不像?”蔡全无追问道。

    “说起相貌,我们都像祖上关羽,细论起来,我比他更像祖上关云长。”关升说道。

    “那你假扮你堂兄大刀关胜,别人能认出来吗?”蔡全无说道。

    “你是想让我假扮我堂兄啊,他的一言一行我倒是都能模仿,但是一动手就露馅!”关升说到这里又没了底气。

    “不用动手,你听我说,凡是响马,义气为先,都敬重你祖上关云长,再说你假扮你堂兄大刀关胜,以他的威名,那些响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手的。”蔡全无说道。

    “我就是假扮我堂兄,可是大刀和马匹都没有啊!”关升面露难色道。

    “这有何难,你那三十六斤切面的大刀不也是青龙偃月刀吗?我们再把拉车的两匹马匀出一匹给你骑不就行了。”蔡全无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能行吗?”关升问道。

    “没问题!你且看我的。”说着蔡全无为关升打扮了起来。

    蔡全无把自己的方巾给关升带上,又给他捋了捋胡子,牵过一匹马,让关升骑上,又把那把切面的大刀让关升拿着,一番打扮后,活脱是关老爷再世。

    “样子是有了,你堂兄拿刀的几个架势你会不会?”蔡全无问道。

    “我见是见过,摆几个架势倒还可以。”关升说着舞了几个刀花。

    “嗯!不错你们家春秋刀法是:关圣提刀上灞桥,白云盖顶逞英豪······”蔡全无念起了他在小区广场上和老头们学的春秋刀法的口诀。

    再看关升也跟着舞了几刀,像不像做比成样,还真是那么回事。然后,蔡全无在关升耳边又说了几句,关升点头。一切完毕,众人向前走去。

    走了不到五里路,到了一片小树林,就听见前面一棒锣响,杀出了一支喽啰兵,大概有六七十号,全都是步兵。这些喽啰兵穿的五花八门,有光着膀子的,有系着围裙的,有穿着棉袍子的,有光着脚的,再看手里的武器有拿刀枪的,有拿木棒的,还有拿种地的锹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子队呢。这些喽啰兵左右一分,中间杀出一匹红马,马上坐着一人,既不顶盔,也不挂甲,头戴武生公子巾,身穿武生公子氅,脚蹬一双抓地虎的快靴,手里拿着一把斩马刀,再往脸上看是浓眉大眼,阔口裂腮,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子。

    那头领看了看蔡全无等人,眼光落在了关升身上,只见关升头戴武生方巾,身披绿袍,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三绺长髯飘散前心,胯下枣红马,手提一把青龙偃月刀,眼角眉梢有三分的杀气,胸前左右也有几步的威风。那头领看着关升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把刀一横问道:“来着何人?”。

    关升本来是心里直哆嗦,但是一见对方也是有些怕自己,原来这是麻杆打狼两头怕,他不由得有了几分信心,把大刀刀籫往地上一戳,正色说道:“某家是山西运城人氏,现任蒲东巡检大刀关胜是也,你是何人?”

    那人一听是大刀关胜,又是胆怯了三分,抱拳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大刀关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乃无名之辈,不足道哉,敢问关将军要去哪里?”

    “某家要去东京汴梁看望我的好友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和金枪班教头金枪将徐宁,还望寨主通融一二!”关升听了蔡全无的话,不管他认不认识,把林冲、徐宁全抬了出来吓唬吓唬对方。

    “既然关将军要过去,这个面子要给的,来啊,兄弟们把路让开!”说着那头领把刀一挥,众喽啰让开了一条路。

    关升抱拳当胸道:“那就多谢寨主,这二十两银子请给兄弟们打点酒喝。”说着把一包银子扔给了那个寨主,单手提起青楼偃月刀,领着众人走了。

    走出大概有五里地,蔡全无、关升、王掌柜和那两个伙计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王掌柜一个劲的称赞蔡全无智谋高,关升的演技好。关升一个劲儿的捋胡须,得意的眉飞色舞。

    “蔡掌柜,我一直以为你只会管个帐什么的,没想到关键时候你还真是谋略过人啊!”,关升对蔡全无佩服道。

    “关升兄弟啊,这还的仰仗你啊,如果你不是和你堂兄长得相像,又熟悉他的一言一行,又怎能假扮你堂兄大刀关胜,以他的威名吓退那些响马呢?再说了,我也有赌的成分,万一碰上一个吃生米的非要比武较量一番,我们岂不是露馅啊?!”蔡全无笑道。

    “蔡掌柜说的是,我堂兄的名号那可是一个雷天下响,吓得那帮贼连名字也不敢报啊!哈哈哈!”关升笑道。

    “关兄弟,你此言差矣,不报名那是江湖绿林道的规矩,要是报了名,岂不是在官府挂了号,到时官兵围剿那该怎么办?所以拦路抢劫的除非是巨寇,一般没有报名的。”蔡全无又把从评书演义中听的那些东西在关升面前大吹了一顿,众人听的入了迷,不由得对蔡全无刮目相看。正在这是,路边的草丛中人影一晃,众人一惊,难道又是劫道的贼人。

第六章 包打听的忠告

    正在众人吃惊之际,草丛中连滚带爬的走出来两个人,蔡全无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董超、薛霸。再看这两个人那可是狼狈不堪啊。董超帽子也掉了,刀也丢了,鼻青脸肿的,薛霸更惨,鞋跑掉了,裤子烂的一缕一缕的,屁股上血肉模糊,顺着裤脚往下淌血。

    “二位这是怎么了?”蔡全无假意嘘寒问暖道。

    “蔡掌柜、王掌柜,一言难尽啊,我和薛霸奉命去查案,收了两头私牛,谁知碰上了劫道的贼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谁知那领头的甚是厉害,把牛抢了去不说,把我打成这样,还砍了小薛一刀!”董超哭丧着脸说道。

    蔡全无一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活该!平日里欺软怕硬,作恶多端,今天老天爷开眼了,那领头的咋不砍死你俩个呢?今天真解气!蔡全无虽然出了气,那戏还的接着向下演。

    “那赶紧先治伤啊!”蔡全无过去要给薛霸包扎伤口。

    薛霸的伤不重,只是皮里肉外的划了一道,伤口周围肉翻翻着也够瘆人的。蔡全无刚看完伤口,就见关升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原来关升真的是见不得血,他一见薛霸屁股上的伤口,顿时便晕了过去。蔡全无无奈的笑了笑,让伙计把关升搀起来,给薛霸包扎好了,让董超薛霸二人上了马车,一同向东京走去。

    回到东京后,蔡全无先把董超薛霸送回了家,嘴上说让他们二人好好养伤,心里面暗自高兴,这两个祸害最近肯定出不了门了,终于可以清静清静了。回到醉仙居,王掌柜依旧把酒店交给蔡全无打理,自己躲个清闲。倒是关升由于有了一次喝退响马的经历后,觉得非常受用,闲暇之时常常的将他的切面大刀挥出几个刀花来,引得后厨的伙计们连连叫好。

    蔡全无打理酒店生意之余,去御拳馆找了几次周侗,门子回复周教师尚未回来。他又对每天送肉的曹正说了好几次要见一见林教头,曹正说最近殿帅府要举行秋操,禁军操练的紧,待林教头得闲之时一定引荐。蔡全无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人是需要朋友的,尤其是在宋朝,自己的目标很明确,认识那些梁山好汉,怎奈时机不成熟,宋徽宗还没登机呢,还是先忍耐忍耐吧。

    在无聊之时,蔡全无发现了一个乐趣,那就是听酒店的客人们聊天,酒碗一端,天南海北,谈天说地,各地见闻,名人轶事没有不谈的,蔡全无听的津津有味,也知晓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同时他也明白了一句话,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闹市之间,人流量大,信息传递非常快,信息量大,这在信息传递落后的古代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信息来源,大贤之人可以通过这些信息来判断局势,对国家形势做到了如指掌。而隐居在山林相对闭塞,信息获得就比较慢而且少,就算有才能的人也无法迅速掌握重要信息,所以只能是小隐。

    书回正文,蔡全无认识了东京城内有名的包打听,此人姓包,因为对汴梁城内的事情都明白,故而人称包打听。每次来醉仙居,蔡全无都会送他一碗酒,他也会把知道的最新的小道消息告诉蔡全无,蔡全无不为别的,就为图一乐呵。

    一日,包打听又来到醉仙居,一进门就对蔡全无说道:“蔡掌柜,有件事情要对你说!”

    “老包大哥先请坐,边喝边说”,蔡全无端了一碗酒和一盘花生米放在桌上说道。

    “蔡掌柜,这事情是和你相关的,所以特来相告。最近开封城里出了一帮强横的泼皮,专门来酒店酒楼闹事,要么点一些你做不了的菜,等你做不出来时给你摘幌子,要么在吃饭时给你菜里放点东西,说你欺客,总之不给钱不行,要想继续做生意就要私了。咱都是老弟老兄了,我特来相告,蔡掌柜你可要注意点啊。”包打听喝了一口酒说道。

    “那不就和以前的地痞一样吗,给他们免个单,给个几贯钱不就完了!”蔡全无完全当回事。

    “我的蔡掌柜,要是能用点小钱解决我还会给你说吗,他们一张嘴就是百十两银子,你说谁能出得起,就算出得起谁又舍得?这银子又不是风刮来的。”包打听着急的说道。

    “包大哥说的是,只是东京汴梁乃天子脚下大邦之地,任由这么些泼皮无赖胡闹,难道就没人管吗?”蔡全无问道。

    “蔡掌柜你有所不知,这帮泼皮无赖有两个头领唤做过街鼠张三,青草蛇李四,原是跟着一个叫高俅的混混讨生活的,那高俅是个浪荡混混,踢的一手好蹴鞠。俗话说好狗护三村,那高俅在时带着这帮泼皮以踢球过日子,每逢年节到各个买卖门前踢球献艺,只要礼到了道也相安无事,只对那过往商贩进行讹诈,没想到那高俅由于踢的一手好球,先是进了小王都太尉府,又被端王看上,如今进了端王府,真是走了狗屎运。只是那高俅进了端王府,这帮泼皮就没了个着落,别的又不会,只能到处讹诈为生了。这帮混混到处说是端王府高俅的兄弟,俗话说王府门前二品官,那衙门哪里敢去问啊,就算抓了起来,关几天也就放了。他们在牢里也不愁吃喝,倒是出来后可就苦了那告状之人了。现在更是成了滚刀肉,简直是油盐不进,蔡掌柜,你还是小心为妙。”包打听和盘托出了这帮混混的来历。

    “由此说来,多谢包大哥了,我小心点便是。”蔡全无嘴上应承着,心里暗想:高俅这厮真是可恼,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把这帮祸害留下了,真是可恼,那帮泼皮不来便罢,来了我也不是好惹的,我以前可是个斗法的祖宗。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十几个人,一个个歪戴帽子斜瞪眼,头上贴着俏皮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前面两个领头的,一个是大概六尺半高,三角脸上宽下窄,两只大眼白眼仁多黑眼仁少,骨碌碌直转转,好像那大眼贼,小尖鼻子,两个大门牙努出嘴外,下巴上长了那么几根胡子,活脱一个老鼠成精,给人一种一见面就想揍他的感觉。另一个七尺高,细长细长的一张脸,鼻孔朝天,双耳向后竖着,脑门到头顶秃了一块,活像一条草蛇。不用问了,那老鼠脸一定是过街鼠张三,那蛇脸是青草蛇李四。这帮人进来以后一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那包打听一看这架势,对蔡全无说了声回见,一溜烟跑了。

第七章 好刀法

    这时,那老鼠脸汉子阴阳怪气地喊道:“哪个是掌柜的啊?”

    蔡全无忙答道:“各位大爷,我就是掌柜的,我姓蔡。”

    “哦,你是蔡掌柜的啊,我叫张三,那是我兄弟李四。”张三指了指李四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兄弟今天高兴,把你这里包了,你这都有什么拿手菜啊?”

    “各位大爷,本店能做各种南北大菜,只要您能说出来。我们的大师傅就能做。”蔡全无答道。

    “哈哈,掌柜的好大的口气,我说吃来你能做吗?做不了我可要砸你的招牌啊!”张三端起桌上的茶壶喝了一口在嘴里涮了涮又吐了出来。

    “您尽管说,我看看能不能做。”蔡全无耐着性子回答道。

    “好的,我们兄弟想吃煎蚊子的心,炒苍蝇的肝,烹蚂蚁的脚,炸蜜蜂的腰,你有吗?”张三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样子。

    “各位,您说的这些个菜也太小了,那得抓多少只才能够一盘啊!这个本店还真做不了。”蔡全无无可奈何的说道,看来这些人真就不好对付。

    “哈哈,蔡掌柜咱可是有言在先,你要做不出来我可是要摘幌子啊!”说着就要指使一个泼皮去摘醉仙居的幌子。

    “各位且休雷霆之怒,小店最拿手的是山西大刀面,各位先尝一尝,吃完了好有力气摘幌子啊!”蔡全无眼珠一转忙劝阻道。

    “蔡掌柜懂规矩,我们且先吃了这碗面再做计较!”张三笑眯眯的说道,黑道上的规矩,对方请吃面就是认输了。

    蔡全无忙到后厨给关升耳语了几句,关升点头。片刻之间,十几碗面做好了,店里面是面香扑鼻。这帮泼皮稀溜溜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张三突然挑起一根面说道:”蔡掌柜,你这面切的不细致,这么粗像顶门杠一样,叫我们怎么吃啊!“他手下那帮泼皮无赖也跟着起哄,纷纷说面不好吃,没煮熟太硬。

    蔡全无心里暗骂:不好吃你们刚才吃的跟饿死鬼似的?但表面蔡全无又假装惊慌道:“各位大爷,小声些,面条不好吃你们悄悄地给我说就行了,咱们之间的事好商量,千万别让我们的大师傅听见,他脾气火爆,上一次有人说他面不好吃,他拿刀就把人给砍了。我早就想辞了他,怎奈他是个强梁人,说急了便用菜刀说话,我是敢怒不敢言啊。”说完了,蔡全无还假装哭了两声。这几句话,把张三李四等人绕蒙了,那张三说道:“蔡掌柜,咱们的事权且放下,我要见一见那大师傅,东京城还有比我们厉害的角色,我倒是要会会他。”

    “各位还是别见了,那大师傅可是咱西门的一霸,见了面伤筋动骨的就不好了。”蔡全无假意阻止道。

    “蔡掌柜,咱们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我们兄弟就是不怕横的,你且叫他出来。”张三说着就往后厨走。蔡全无假意阻拦一番,大声喊了几声发出信号。

    突然,门帘一挑,一个大汉进了来。这些泼皮们都愣住了,眼光死死地盯着来人,但见此人九尺挂零,头戴方巾,身穿绿袍,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颔下三柳长髯,手里拿了一把明晃晃青龙偃月刀,亚似那关羽再世,云长重生。

    那大汉进得门来,把大刀往地上一戳,不怒自威,顿时气场把所有人都罩住了。进来的人正是关升,自从关升上次假扮大刀关胜吓退响马后,信心十足,非常乐于假扮关胜,今天又要上场了。关升是个大个子,比这些泼皮都高大,站在那里,就像羊群里的一匹马,眯着眼一言不发,着实把张三、李四众泼皮吓了一跳,一时间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不过泼皮就是泼皮,平日里强横惯了,又仗着这是在东京汴梁天子脚下,众目睽睽之下,因此又拿出了玩命的惯用伎俩。

    “你就是蔡掌柜说的那个做饭的大师傅啊。听说你做饭手艺不行脾气不小啊,今天我们权且替蔡掌柜教训教训你,明白事的你就把你那小修脚刀留下,赶紧给我土豆搬家—滚蛋,咱兄弟们今天高兴,不与你计较。如若不然,我要是打不出你的屎来算你昨天拉的干净。”张三故作镇静的说着狠话。

    关升还是一句话不说在那站着。

    等了片刻见没有反应,张三仗着胆子笑嘻嘻道:“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把刀给我就对了,你赶紧走吧,大家都有面子,来几个人给爷把那刀抬走。”李四带着几个泼皮过来要抢关升手里的大刀,关升有把子力气,身大力不亏,三下五除二就把李四几个人全打的是王八滚西瓜—滚的滚爬的爬。

    一见自己人被打成那样,张三脸挂不住了,对关升说道:“看来你是吃生米的,今天你要是砍不死爷你就是王八养的,朝这砍!朝这砍!”张三一边伸脖子要关升砍一边伸出双手来抢关升的大刀。蔡全无在旁边看着心里暗笑,就等你们这一手呢,你们是不知道大刀关的手段。

    只见关升抖手将一块面扔到了张三头顶上,大刀一晃削起面来,刀光闪闪带着冷风,张三就觉得头顶上一阵发麻紧接着头皮一凉,心说不好,脑袋没了,过了好一会,觉得自己还在喘气,应该没死,睁眼一看,地上一堆薄薄的刀削面和一堆头发,原来关升几刀就把张三头顶的面削没了,还把他头顶的头发削掉一片,漏出了锃亮的脑瓜皮。

    李四一看不好,招呼手下抄起椅子板凳就要往上冲,关升抖手又一块面丢到李四胳膊上,眨眼间就砍了十几刀,只见那面团变成了粗细均匀的大刀细面,李四的衣袖被砍出了十几个口子变成了一缕一缕的,胳膊上留了十几个红红的刀印,李四只觉得胳膊发凉两腿发烫,不知什么时候尿裤子了。

    “好刀法!你们这些泼皮无赖,终于让我找到了,看我给尔等一顿好打!”正在此时一声大喝震的整个酒馆起回音,话音未落一个人跳了进来。

第八章 师父你就瞧好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跳进来的那人,但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发髻高挽,铜簪别顶,身穿青色大氅,内衬一身短打衣服,脚蹬快靴,再往脸上看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有点像三国时候的张飞,但是比张飞要白净,眼睛大但五官匀称,微微透出一些书卷气,腰里别了把折扇。众泼皮一见此人,一个屁也没放一溜烟的全跑了。

    那人也没去追,冲着关升一抱拳:“这位兄台好刀法,看你相貌,莫不是山西蒲州的大刀关胜?”

    “英雄过奖了,他不是大刀关胜,他是关胜的弟弟,叫关升。”蔡全无一看没事了,该他出场了,急忙跑过来对那人说道。

    “敢问您是哪一位?”那人对蔡全无问道。

    “我是这的掌柜的,我姓蔡”,蔡全无答道。

    “原来是蔡掌柜的,我看这位关兄弟,那青龙偃月刀发招刀刀狠辣,力道拿捏的十分的巧妙,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怕是练不出来的。”那人对关升的刀法一个劲的赞不绝口。

    关升听得眉飞色舞心里十分受用,忙谦虚道:“这位仁兄过奖了!

    “这位关升兄弟不会武艺,只是从小练习大刀切面,也练就出了一身好手艺。”蔡全无怕来人和关升比武,边说边使了个眼色让关升退下。

    “哈哈,原来如此!”那人哈哈大笑道。

    “敢问仁兄尊姓大名?”蔡全无问道。

    “在下林冲,人称豹子头。”那人说道。

    “原来是林教头,失敬失敬!我和您徒弟曹正是好朋友,几次想见您,可是您太忙了,无缘得见啊!”蔡全无十分激动地说道。眼前这个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偶像,如今相见蔡全无心里异常的激动,原来林冲长的这般模样,真是社会我冲哥,人狠话不多。

    “原来是醉仙居的蔡掌柜,曹正给我说了好多遍了,只是最近太忙了,不曾得闲前来相见,今日在此相见,实乃有缘啊!”林冲笑道。

    蔡全无与林冲坐下,伙计沏上茶来。蔡全无说道:“林教头真是威名远扬啊,刚才大喝一声就把那些个泼皮全吓跑了。”

    “蔡掌柜过奖了,林冲向来看不惯这欺软怕硬,欺负乡邻之人,早就听说京城有这么一帮泼皮,前些日子把我邻居李小二的店给砸了,害得李小二无处存身,为了除去这一害,我满城去寻他们,不想在这里遇到他们了。蔡掌柜足智多谋,我看不用我出手,你也是能治的了这帮泼皮的,哈哈,”林冲谦虚道。

    “哈哈,林教头过奖了,这帮泼皮我虽然能降得住他们,但别的商家就不好说了,我看还是林教头想个办法除了这一害才是。”蔡全无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俗话说光棍不斗势力,还是报官为上,这样吧蔡掌柜,你们找商会召集所有商家一起联名写个状子,送到开封府,我在大理寺走走门子,想那开封府定能受理此事。”林冲思虑再三说道。

    “如此说来,那就有劳林教头了。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江湖驰闻望,慷慨聚英雄。”蔡全无一不小心把林冲的自白诗说了出来,只是后半节太过悲凉,他又咽了回去。

    “蔡掌柜好文采,林冲做些许小事还值得你作诗一首啊,哈哈。”林冲客气道。

    林冲把那首诗当成了对他自己的称赞,坦然一笑。但是蔡全无差一点哭了出来,心说林教头啊,这是你自己写的自白诗,这首诗还有个后半截,不能说了,太悲惨了。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蔡全无还是比较遵守穿越的规矩的,不能去改变历史发展的主线,一是因为历史本身具有修复能力,改动不得;二是如果改动了历史可能会出现不可预测的事情。因此,蔡全无只能是同情但不能说太多。不说了,说多了全是泪,换个话题吧。

    “林教头,尊师可是山西大侠周侗周光祖啊?”蔡全无问道。

    “正是!”林冲回道。

    “林教头,我有一封书信,是苏学士写给周大侠的,我去御拳馆好几次,周大侠省亲去了,都不在。”蔡全无语气十分的沮丧。

    “蔡掌柜,真是巧得很,我恩师昨日晚间刚刚回来,我正要去拜见,你可随我一同前往。”林冲微微一笑。

    “如此甚好,有劳林教头了。”蔡全无高兴地蹦了起来。

    蔡全无换了身衣服,怀揣那封书信跟了林冲前往御拳馆。来到御拳馆门前,门子通报,周大侠正在书房看书,一听林冲来了,便将二人请了进来。

    “哈哈!冲儿,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几个月不见,你的武功可曾精进啊?”刚一进门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说话的正是周侗。但见周侗五六十岁的年纪,身高七尺,铜簪别顶,高鼻梁,方海口,双耳垂轮,两只眼睛倍儿亮,身体清瘦,远处一看那是干巴巴一团精气神。蔡全无一看心里挑大指称赞,这就是周大侠,一看就是个高手。

    “师父,再从您走后,徒儿未敢懈怠,每日里五更的功夫不曾懈怠。”林冲毕恭毕敬地答道。

    “那就好,这是哪一位啊?”周侗看了看蔡全无问道。

    “启禀师父,这位是西门醉仙居的掌柜的蔡全无,他有一封苏学士给您的信,今日专程来送信。”林冲答道。

    “如此说来,蔡掌柜请进书房一叙。”周侗把蔡全无和林冲让进了书房。蔡全无把书信呈上,周侗展开书信仔细地看着。蔡全无本以为有苏东坡的一封书信,周侗肯定会立马答应收他为徒,可是周侗看完信之后,面无表情,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一句话没说。蔡全无心里没底了,到底行不行给句痛快话,不言不语的冷处理真难受。

    “蔡掌柜,我与苏学士交情至厚,有他的推荐信我肯定会收下你,但是我收徒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先考察一下你的人品素常,你从外国刚回到我大宋,我对你了解不多。先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待考察合格后,我再正式收你为徒,你看如何?”周侗终于开口说道。

    蔡全无脑子在飞快的转动,能收下就好,先当上记名弟子后面就能当上正式弟子。想到这里,他倒身便拜,大声说道:“徒儿拜见师父!”

    “徒儿免礼,你有空可来我这御拳馆,我传些枪棒拳脚与你”周侗说道。

    蔡全无谢过老师周侗,林冲过来向小师弟蔡全无贺喜,当晚三人吃酒到半夜,蔡全无与林冲辞别周侗,一起出的门来。路上,林冲由于多喝了几杯,对蔡全无道:“师弟,你可知师父为何只收你做记名弟子吗?”

    “小弟不知,还请师兄赐教。”蔡全无答道。

    “我们有两个师兄,大师兄是河北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此人为人仗义,性格良善,而且当年和师傅一起抗辽,深的师傅喜爱。二师兄号称神枪史文恭,但是史文恭这个人表面上正人君子,内心却是阴险狡诈。与人比武之时,嘴上说点到为止,却暗地里使那杀招,将别人打的非伤即残,这一点让师父十分的讨厌,后来又听说他是带艺投师,他原来的老师是江南名枪欧阳子,他为了成名刺伤了欧阳子,抢走了欧阳子祖传的枪谱,又投到咱老师门下,师父知道后就将他逐出了师门。从那以后,师父他老人家特别注重徒弟的人品,因此要对你进行考察。”

    “多谢林师兄实言相告。”蔡全无说道,他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便问道:“敢问师兄,你和史文恭谁的武功高啊?”

    林冲听了笑道:“史文恭这人虽说奸狡,武功却是不弱,我们时常对枪,都是不分伯仲势均力敌,因此他对我说如果以后我们刀兵相见之时怎么办,我当时也是年轻对天起誓今生不与他为敌,现在想来是中了他的计了,不过大丈夫说话算话,不与他对阵也就是了。”

    蔡全无听到心里暗自佩服,我这林师兄性情耿直,真是个正人君子。二人在又聊了些别的,在十字路口拱手告别,各自回家去了。

    蔡全无回来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以致于彻夜难眠:能够成为大宋数一数二的高手周侗的徒弟,和林冲成为师兄弟,对人说来那是何等的痛快,何等的激动啊。自己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在现代社会一直没找到自己的社会地位,整个人过的很失意,现在好了穿越了,和后来梁山五虎将的林冲成为师兄弟,能和朝思夜想的梁山好汉们称兄道弟,一起快意恩仇,真是兴奋,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兄弟相逢一样的亲切。哦,对了,我现在只是个记名弟子,还不是正式的弟子,老师说要对我进行考察,我蔡全无可以说是一个响叮当、叮当响的仗义之人,不敢说站起来顶破天、坐下压塌地,也是掉地上摔三截的耿直的汉子,就是因为自己在单位敢于仗义执言才混成了一个失败的小人物,现在穿越了,来到了以义为先的时代,我终于可以再次仗义执言了,可以大声说话了。师父,你就瞧好吧,我一定能通过你的考察。

第九章 新来的账房先生蒋敬

    虽然彻夜没有睡好,蔡全无第二天一早还是早早地起来了,他找来王掌柜和西门大街各个酒店饭馆的掌柜的商议状告过街鼠张三、草头蛇李四等泼皮的事宜,众人一致同意联名告状。蔡全无请来商会会长,草拟了状纸,众人在后面签了名,把状纸送到了开封府,然后把此事了告诉林冲。林冲从大理寺走了个门子,责令开封府收下了状子。

    几天以后,消息传来,第一个来报信的就是那包打听,他一进门就大喊:“蔡掌柜,恭喜恭喜,你们那个案子有结果了,我特来相告。”

    “包大哥,快坐下细细的讲来!”蔡全无给他倒了一碗酒说道。

    “那日你们递了状子到开封府,后面大理寺来了命令要开封府严办,此事与那高俅有关,可是那高俅在端王府,开封府尹没办法,只能去求见小王都太尉。小王都太尉将此事告诉了端王,端王责令高俅来处理。好家伙,那高俅就是狠辣,不顾以前的情谊,领着几十个排军就把张三李四等人一顿好打,一直打出了东京城,还告诉他们若要再进东京城,见头打头,见尾打尾,现在那帮泼皮是不敢再来生事了。蔡掌柜,你现在成了开封的名人了,哈哈,恭喜蔡掌柜啦!”包打听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个眉飞色舞,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包大哥真是手眼通天啊,我们告状的还不知道结果,你就先知道了,不愧为包打听啊!”蔡全无笑道,心里十分的欢喜,但又暗暗骂高俅真是心狠手辣,不为以前的兄弟谋个生路,却为了自己的前程把他们赶尽杀绝,看来对他来说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蔡全无又和包打听寒暄了几句,包打听喝完两碗酒扶着墙醉醺醺地告辞了。不多时酒店里又来了一个人,此人三十岁上下,头上文生公子巾又脏又破,身穿一件长衫也是补丁累着补丁,身后背着个书箱,箱子上挂着个铜算盘走起路来哗啦哗啦直响。再往此人脸上看,前额突出,鹰钩鼻子,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个落魄的读书人,从那张三天没洗的脸上能够看出此人经历了太多的风霜与无奈,最起码是营养不良。他一进门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坐下,然后摸出了十几个老钱,要了一壶水酒,一盘咸菜,一碗素面条,边吃边喝。蔡全无每天都能遇上几个这样的人,身为掌柜的他不用事必躬亲,所以招待客人的这些小事都是伙计们去做。

    蔡全无坐在门口冷眼旁观,只见穷书生边噶嘣嘣的吃咸菜,边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那是一股浓重的湖南口音:“这世道变了,人情变薄了,那酒也是变得寡淡无味了,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蔡全无一听有点不高兴了,因为虽然那穷书生点的酒是最便宜的,但品质也不是太差,虽是酒稍子却也是没有掺水,他怎么能说淡而无味呢?于是蔡全无上前问道:“这位客官,我这酒如何就寡淡无味了?虽是价钱便宜了些,也还是好入口的啊。”

    那书生一见蔡全无挑了理,忙说道:“呜呀,掌柜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有感而发,说了些愤懑之词,还望掌柜的见谅!”蔡全无一听人家是无心之语,再看书生虽是十分落魄,还如此儒雅,顿时联想到了自己,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忙说道:“客官莫只说如今世态炎凉,我只知古道热肠,先生即嫌弃酒淡人情薄,不妨尝一尝我新酿的酒,权当奉送。”

    “如此说来,那多谢了!”读书人谢道。蔡全无让伙计上了一斤东坡醉,也就是他酿的二锅头,又奉送了两盘肉菜,与那书生边喝边聊着。

    “请问客官尊姓大名,哪里人氏啊?”蔡全无问道。

    “掌柜的说笑了,落魄之人哪有什么贵姓啊,我姓蒋,单名一个敬字,潭州人氏。”书生边吃边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蔡全无一听是蒋敬,心里一惊,莫不是潭州的神算子蒋敬,又看了看那书生身上的铜算盘,心想定是此人无疑,这世界真是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啊,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原来是蒋敬先生啊,失敬失敬,您缘何到此啊?”蔡全无关切地问道。

    蒋敬叹了口气,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掌柜的,一言难尽啊,我家在潭州,世代书香门第,凭的祖上的一点点阴德,我得了个举人。怎奈家徒四壁,百无聊赖,只得依靠祖上传下的一把铜算盘给别人当账房先生糊口,赚点银两好进京赶考。今番提前来到京城,想找一个账房的营生安顿下以待大考,可万万没想到京城的买卖铺户见我是外地人,又没有保人,都不用我,我给他们讲道理,他们笑我穷酸。万般无奈,我去投奔在京城的同乡,他们不但不收留我还出言讥讽。现在身上的盘缠快用尽了,故而才有感而发说了几句牢骚话,店家莫怪。哎!敢问掌柜的尊姓大名,您这里可需要账房先生?”

    蔡全无由于醉仙居的生意非常火爆,日常的流水陡然增长了几倍,于是每天都有几大本的帐要看,还有后院酿酒的事情让他忙的心力交瘁不可开交。最近又要经常去御拳馆,那就更没有时间照看账目了。本身不是学会计专业的,每天看到这些流水帐就头大的不行,王掌柜也劝他请一个账房先生,可一直没有合适的。今天遇到了蒋敬,那可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怎能错过?不过我得先考考他,看看他神算子到底能为几何。

    “蒋先生,免贵姓蔡,说来也巧,我这正需要个账房先生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我这里有一算学题目,先生若算的出来,便可留下,不知可否?”蔡全无问道。

    “如此说来,请蔡掌柜快快出题!”蒋敬喜出望外道。

    “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蔡全无说道。这可是蔡全无当年考公务员的一道题,这道题蔡全无用方程组算了足足十几分钟才算出了答案,所以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蒋敬现在是在900年前,没有三元一次不等式方程组,我看你怎么算,这可是世界性难题,你要一步一步算出来就算不吃不喝不睡那也得到明天早上了,想到这里他暗自得意。

    只见蒋敬把铜算盘放在桌上,噼里啪啦的播着算珠,嘴里念念有词:“鸡翁每增四,鸡母每减七,鸡雏每三,即得······蔡掌柜的,此题有三解:其一鸡翁四,值钱二十;鸡母十八,值钱五十四;鸡雏七十八,值钱二十六。其二鸡翁八,值钱四十;鸡母十一,值钱三十三;鸡雏八十一。值钱二十一。其三鸡翁十二,值钱六十;鸡母四,值钱十二;鸡雏八十四,值钱二十八。”片刻之间,蒋敬就算出了答案。蔡全无听完了心里暗暗的佩服,不愧人称神算子,这算学果然精通,只凭一个算盘,短短的时间内演算出这么多数字,心算能力可想而知了。

    “蒋先生,果然是神算了得,佩服佩服!您就暂且在我这里屈身当个账房先生,等到三年后科考之日,您去考了便是。”蔡全无安慰蒋敬道。

    “如此说来,那就多谢蔡掌柜了。”蒋敬高兴的给蔡全无作了个揖。自此,神算子蒋敬就在醉仙居当了账房先生。

第十章 豹子头的来历

    时光荏苒恍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周侗对蔡全无的考核也结束了,街坊四邻、商会各家掌柜的和林冲一直称赞蔡全无品德出众,周侗爽快地答应正式收蔡全无为徒。

    收徒当日,蔡全无是非常的高兴,让醉仙居做了一桌上等酒席送到御拳馆。由于周侗不喜欢热闹,只叫了林冲来做见证,拜师礼毕,三人入席。这次蔡全无也豁出去了,把醉仙居酒店最好的东坡醉拿了来孝敬师父师兄,忙前忙后给周侗和林冲倒满酒。

    周侗端起酒杯,闻了闻一饮而尽,大声说道:“好酒、好酒、好烈酒!我当年在壶关抗辽的时候,喝过辽人的这种烈酒,不过这东坡醉比辽人的烈酒更加的甘醇香甜啊!此酒让我又想起了当年的豪迈啊,哈哈哈哈。”

    林冲可能还喝不惯这种高度酒,皱了皱眉头也喝了下去。蔡全无也干了,又给二人倒满酒说道:“师父您老人家喜欢,咱就痛痛快快的喝,来个不醉不归。”周侗微笑着点点头,三杯酒下肚这话匣子就打开了。

    “全无,你虽然跟了我一年了,我也没教你什么武功,你在交趾国可增学过武功,十八般兵器你要学哪种兵器啊?”周侗问道。

    蔡全无今天高兴,几杯酒下肚,以前那吹牛皮、酒后话多的毛病又犯了,信口说道:“师父,我在外国的时候,学过关刀,太极拳和太祖七十二路长拳。”实际上他哪里学过功夫啊,这是以前他在家待业的时候和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学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侗和林冲一听来了兴趣,非要让蔡全无演示一般。蔡全无也是为了助助酒兴,走到院子里,在兵器架子上拿了一把关刀,按照他从小区大爷大妈那学的刀法练了起来,边练边嘴里念叨:“关圣提刀上灞桥,白云盖顶逞英豪······”

    不多时,蔡全无就练完了。再看周侗和林冲笑的快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林冲笑道:“师弟啊,你这大刀刀法,漫说让大刀关胜来了,就我一棒就能把你打翻,你信不信?”蔡全无知道自己练的不咋地,嘿嘿一笑自我解嘲道:“师兄的武功盖世,小弟怎敢不信。”

    “好了好了,全无,再把你的拳脚功夫给我看看。”周侗又让蔡全无练练拳脚功夫。

    蔡全无又练了一套太极拳和太祖七十二路长拳,练完以后累的是气喘吁吁。

    周侗看着笑道:“全无,武术讲究手眼身法步、心神意念足。你这拳脚跟谁学的,我想那人肯定是骗你的,先说那太祖七十二路长拳,那可是我大宋太祖皇帝所创,威力十足,刚才看你练的非常好看,但那不能叫武术,只是花拳绣腿,打把式卖艺还行,要是论实战,一点用处没有。还有此套拳法很多的招式都被改过了,想必是你那外国师父自己也就是个二把刀。”蔡全无听的此言,心里说道,师父啊,我这拳法是后世的健身操,早就失去了实战性,肯定是个样子货喽。

    周侗接着说道:“倒是你练的那个什么太极拳,我不曾见过,听名字是内家拳,和八卦掌、形意拳相似,看你练的套路是软绵绵的,如果换一个内功深厚的人练的话,我想那拳法肯定是相当厉害了。”

    “师父果然是好眼力,这太极拳可是我们那里的绝学了,只可惜我只是学了一招两式,没有学精,让师父见笑了。”蔡全无有些失望地说道。

    “全无,我已经见识了你的武功了。你要知道要做一名领兵带队的武官要讲究弓刀石、马步箭,攻杀战守、斗引埋伏、逢强智取、遇弱活擒,这些你可曾学过?”周侗喝了杯酒问道。

    “师父,这些我还真的没学过,我在外国学的是有力使力,无力使智,好马出在腿上,好汉出在嘴上。一句话那就是忽悠。”蔡全无侃侃而谈道。

    “忽悠?那是什么意思?”周侗春风满面的问道。

    “就是吹牛皮、唬人,把人给说蒙了。”蔡全无信口开河道。

    “哦,是这样,全无你人机灵鬼点子多,能把人给那什么来着,哦,忽悠了。这就是使智,但是你也一定有真才实学才行,万一哪天忽悠这招不好使了,练就一身本领关键时候可是能救命的啊!就像隋唐的程咬金,那三斧子半也是不含糊的,明天开始你就跟你师兄学习枪棒和兵法。”周侗有些溺爱地说道。

    “多谢师父教诲,徒儿一定好好跟林师兄学习兵法武艺,我早就听说林师兄林家枪法甚是厉害,可否今日让我开开眼界啊?”蔡全无看着周侗和林冲说道。

    周侗笑着冲林冲点了点头,只见林冲起身脱掉大氅,从兵器架子上拿起一条丈八蛇矛枪在手中颤了两颤,亮了个拨草寻蛇的门户就练了起来。但见枪花抖动、上三枪插花盖顶,下三枪枯树盘根,左三枪乌龙探爪,右三枪怪蟒翻身。开始一招一式看的清楚,后面越练越快,那枪尖从一个枪尖变成了七八个枪尖,林冲的身形被笼罩在枪花之中。

    这时周侗对蔡全无说道:“你可拿杯茶往你师兄身上泼去,看看能泼到他吗?”蔡全无领命,端起茶杯将一杯水向林冲泼去,只见那杯水尽数被反弹了回来,竟然真的是水泼不进,蔡全无见状暗暗挑大拇指称赞林冲枪法真是高。不多时林冲练完了,收招定势气不长出面改色。

    “全无,你师兄练的如何啊?”周侗手捻须髯微微笑道。

    “师父,我林师兄枪法真是神了。顺者为枪,横者当棒,使大枪讲究十个字:滑拿崩把轧,窝挑盖打扎。尤其是林家枪法使用时手执枪根,出枪甚长,且有虚实,有奇正。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动如雷震,不动如山。最妙之处在于得手之后顺便一戳,敌方一失势便再无还手之力了。枪法狠辣之处和罗家枪法神似啊。”蔡全无一口气把他以前从评书听来的关于枪法的那点知识全说了出来,眉宇之间颇有得意之色。

    “师弟,你能看出林家枪法和罗家枪法相似可真是不简单啊,你可知道罗家枪法共36路,他源于三国姜维的七十二路姜家枪,咱师父可是姜家枪的传人。师父他老人家和家父交情莫逆,家父擅长北霸六合枪,因此他老哥两个把姜家枪法和北霸六合枪的枪法精华糅合在一起才创立了林家枪法。”林冲道出了林家枪法的渊源。

    “冲儿说的不错,这林家枪法是我和林老教头一起创立的。可你知道你师兄为什么人送外号豹子头吗?”周侗有点喝多了,颤巍巍的说道。

    “徒儿不知,请师父指点迷津。”蔡全无一听周侗说的这话顿时来了兴趣。

    “豹子头顾名思义是说你师兄林冲豹头环眼,人才出众。可人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林家枪法有个绝招叫尽命三枪,其中一招来源于三国的张飞,张飞打仗擅长大喝一声趁敌不备,便一枪将敌人挑于马下。林家枪法也是在大喝之中将敌人刺中,这一声大喝犹如豹子大吼一般的恐怖,故人称豹子头。”周侗笑眯眯地解释道。

    林冲在一边笑而不答,只顾的低头喝酒。

    “多谢师父指教,徒儿真是茅塞顿开啊。”蔡全无恍然大悟道,原来师兄林冲的外号有如此的来历。

十一章 难缠的牛二

    拜师宴之后蔡全无正式开始了御拳馆的学习生涯,周侗御拳馆的事情比较多,不能时时刻刻的教蔡全无练功,因此蔡全无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林冲学习枪棒武艺以及兵法,这并不影响蔡全无的学习热情,如同小二郎一般风雨无阻地去打卡和学习。

    蔡全无往御拳馆跑的时间多了,经营酒店的时间也就少了,有时候一走就是两三天,除了三五天酿一次酒,月底盘一次帐之外,经营的事就交给了神算子蒋敬。那蒋敬做为账房先生,里里外外可是一把好手,把酒店打理的井井有条。

    王掌柜岁数大了,还是只管酒坊卖酒的生意,其余的事情全交给了蔡全无,每天一斤小烧酒喝着悠哉悠哉。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忽然一天东京汴梁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宋朝的七帝哲宗驾崩,八帝徽宗登位当了皇上。新皇帝即位了,那年号就的变了,想变年号也没那么简单。新皇帝即位的那一年必须沿用上一届皇帝的年号,第二年才能用新的年号。宋哲宗驾崩于元符三年,徽宗也是这一年即位,那么这一年的所用的法令昭旨都必须用元符年号,第二年才能用徽宗的年号建中靖国元年。新皇登基,换了年号就必须有新的气象,这不在东京城的蹴鞠俱乐部齐社与圆社要在建中靖国元年正月十五合作举办一场蹴鞠比赛。

    宋代的蹴鞠运动就像现在的足球运动一样是一项很普遍的运动,那一次蹴鞠比赛至于轰动全城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一次比赛是女子蹴鞠比赛,在那封建年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沾衣摞袖即为失节,能举办这么一场蹴鞠比赛,那可是天大的新闻。消息一传开遍满城沸沸扬扬的。蔡全无的醉仙居酒店就是个情报站,消息一传开他就知道了。蔡全无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也是高兴、新奇。女足比赛他是没少看,那古代的女子蹴鞠怎么踢球他还真没见过,也是憋足了劲去看看热闹。

    比赛这一天到了,蔡全无换了身新衣服,腰里揣了银子就出发了。比赛地点在西门外的小校军场。那小校军场原来是东京禁军的训练演武场,今天官府特意腾出地方来举行蹴鞠比赛。往常小校军场附近并不怎么繁华热闹,只有几家买卖铺户,今天是正月十五又是蹴鞠比赛的日子,那些推车的担担的小贩,打把势卖艺的走江湖的都想趁机发点小财,都聚集在了小校场附近,那看热闹的人更是摩肩接踵,周边几个县的人都起大早的往这赶。

    蔡全无赶到的时候,小校场已经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人是黑压压的一片,路两边卖汤圆的、卖炊饼的、卖切糕馅饼、针头线脑、风筝面具、小灯笼的摊子排起了长龙。那卖糖葫芦的喊着“冰糖葫芦哎!”卖切糕的嚷着“大宋切糕-好吃不贵啊!”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当然他们说的都是河南话。

    蔡全无看此情景,心里十分的高兴,这才是真正的古代集会的样子,可比现在的那些所谓的古镇庙会原生态的多了,谁能想到我会参加一千年前的庙会又要看一场足球比赛呢?想想就激动。先来一块大宋切糕,这东西在后世可是相当的贵,五块钱一小条一两都不到,蔡全无狠狠心花了五个钱买了半斤切糕,边走边吃。

    忽然发现前面有几个人左手端着厚厚的一摞纸张,右手举着一张油墨纸在人群里走来走去,像是在向行人们兜售那张纸。蔡全无来了兴趣了,还有人在卖纸,我倒要去看看那是什么东东。来到近前,才看清楚,纸上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五颜六色的字画。蔡全无走上前去快速看了一眼,上面写了显眼的四个大字“新闻小报”。什么,这是报纸,宋代竟然有报纸?蔡全无真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那卖报纸的见蔡全无站在面前,马上迎了上来说道:“这位先生,这里有最新的新闻,蔡京太师又出了新作品,太尉高俅的发家史,还有王庆调戏杨戬的孙女,您不来一张?”听到这里蔡全无大吃一惊,我靠!这可是花边新闻,看来哪个朝代都有点这种新闻啊!只是这种新闻他们也敢写,就不怕得罪这朝廷的四大奸党吗。

    “多少钱一张?”蔡全无问道。

    “老规矩,十个钱一张。”,那卖报纸的说着就递给了蔡全无一张报纸。

    “老兄,你们卖这些报纸就不怕得罪蔡太师、高太尉等人吗?”蔡全无接过报纸付了钱问道。

    “不瞒您说,我们既然干这个就不怕,京城的人谁不知道谁啊?真出了事咱上面有人。”那卖报纸不屑一顾地说道。

    蔡全无对着卖报纸的笑了笑,把报纸揣到兜里向校场大门走去,他心里可是暗暗佩服这些人真是宋朝新闻界的良心啊,不为权贵,敢于抨击现实。来到小校场门前,只见大门紧闭,旁边的脚门开着,门口有十几个军兵手持长枪站岗,脚门口摆了一张桌,四条板凳,板凳上坐着七八个人正在验看入场的人手里的竹签。

    蔡全无刚走上前去,有一军兵就拦住了他,“哎哎!你的票呢?”那人问道。

    “票,什么票,不是都让进吗?”蔡全无不解的问道。

    “这蹴鞠比赛哪有白看的道理?今天进场的都要有票的。”那军兵说着拿了个竹签在蔡全无面前晃了晃。

    “那在哪里买票啊?”蔡全无焦急地问道,他没想到还要买票。

    “你没有票啊,那就没办法了,票早在十天前就卖光了。”那军兵说完又去验看别人的门票去了。

    在宋代看场球赛也要门票,真是古今一理,竟然还和现代足球一样,一票难求,妈的!蔡全无有点沮丧了,这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正在失望之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蔡全无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大汉站在眼前,手里拿着一把竹签。

    “要票吗?我这里有票。”那大汉十分热情地问道。

    “黄牛!你是黄牛!”蔡全无心里一惊,自言自语道。黄牛就是票贩子的统称,以前蔡全无买球票、演唱会门票、火车票都找过黄牛,没想到宋代也有黄牛,看来黄牛也是个古老的行当。

    “哥们好眼力,你也认识我们兄弟啊。我大哥姓黄,我姓牛叫牛二,我们干这一行很久了。”那大汉一脸真诚地说道。

    蔡全无更是一惊,这就是那个有名的泼皮牛二,被杨志杀了的牛二,都说这人不讲理,我的小心应付。

    “多少钱一张?”蔡全无小心翼翼地问道。

    “五两银子一枚。”牛二答道。

    “多少,五两银子,这么贵,我不看了!”蔡全无说道。要知道宋朝银子很值钱,五两银子够一户庄户人家活一年的。

    “不看了,没门,你今天既然问了价钱就得买,不买你可走不了!”牛二露出了丑陋的面目,挽着袖子笑道。

    “我不看了还不成啊?五两银子讹人啊!”蔡全无大喊着,一是壮胆,二是希望引起别人注意趁机好溜。

    “你说讹人,今天我就讹了。”牛二仰天大笑,拥挤的街道上,牛二方圆一丈之内愣是没有一个人,犹如一辆千万布加迪行走在闹市中,前后没有一辆车跟着一个道理。

    “光天化日你就不怕王法!”蔡全无想用律法吓吓他。

    “王法,王法多少钱一斤?那开封府八班都头可是我七舅老爷,你识相赶紧拿银子,别耽误我做生意。”牛二摸出一根牙签,笑嘻嘻的看着蔡全无使出浑身解数,就像一只猫看着一只老鼠一般任由他挣扎。

    牛二这一番话把蔡全无气的三尸神暴跳、七窍鬼生烟。蔡全无好几次都想举起拳头狠狠地揍这牛二一顿,顺便检验检验这些日子的武功学的怎么样,但是这个念头在心里翻了好几个跟头最终又都放下了。因为他师父周侗叮嘱他不可轻易在人前卖弄武艺,再说打赢了进班房、打输了进药房,这买卖左右是个赔,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惹身晦气不值得。

    “哥们,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我牛二的手段,让你买是抬举你,再说银子不白花,我告诉你今天参加那蹴鞠的女子中可有咱东京城数一数二的美女,女子蹴鞠的魁首玉面飞龙。我这票的座位离这赛场很近,你可以看得很清楚,单看那玉面飞龙一眼你那五两银子都不亏,嘿嘿!”精通心理学的牛二看出了蔡全无的妥协,一脸奸笑的又耍起了二皮脸。

十二章 玉面风龙

    正在这时,齐社和圆社的蹴鞠队伍赶到了,只见两队女子一左一右并排而来,齐社女子都穿着红夹袄,圆社都穿着绿锦衣。每支队伍走在最前面的称为球头,红绿两个球头领着各自的队伍从远处走来。齐社女子队伍中领头的那个女子引起了蔡全无的注意,只见这个女子束着高冠髻,身穿对襟窄袖的红夹袄,下穿红罗裙,足蹬一双弓鞋。再往脸上看,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齿白唇红。远远的一看全身上下火炭红,走起路来真是有百步的威风,一看就是个气质型美女。

    蔡全无远远的看着那个女子,总觉得有点面熟,正在努力回想在哪里见过时,牛二又说话了:“那个女的就是玉面飞龙,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吧?我就说嘛,花点钱看一眼美女不亏吧。”

    蔡全无急于想在哪见过玉面飞龙,眼见蹴鞠比赛就要开始了,他一跺脚心一横,拿出了五两银子给了牛二。牛二接过银子放进口袋,又把手伸了过来:“不够,刚才说五两,现在涨价了,十两银子!”

    蔡全无一听气的好悬没晕过去,真是个泼皮牛二,趁火打劫。他现在心思全在玉面飞龙身上,不想再和牛二纠缠,罢罢罢,十两就十两吧!你早晚会被人给宰了,我懒得理你了。蔡全无又拿出五两银子,从牛二手里抢过竹签向校场大门走去。来到门前,蔡全无把竹签往桌上一扔迈开大步就往里走。

    “你不能进,你这签票是假的。”门口验票的说道。

    “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可是花了十两银子买的啊?”蔡全无一听票是假的。神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大声的吼了起来,自己可是个大明白,没想到今天栽到一个混混手里。

    “凭什么说我的票是假的?”蔡全无盯着验票的军兵。

    “您看,我们的签票的图案上可刷的是金粉,水里洗不掉。你看你这是黄色染的,在水里一洗就掉色。”那验票的把蔡全无的竹签放到桌上一碗白水里说道。

    这一下,蔡全无彻底怒了,今天一定要找到牛二,说什么也要打他一顿出出气,就算不打死他也的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蔡全无四下去找牛二,哪里还有牛二的影子。正在这时前面来了一群官兵,领头的打老远就冲他打招呼:“蔡贤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蔡全无这才注意到,是林冲领了一队禁军。蔡全无就把刚才牛二骗人的事与林冲说了,林冲说道:“师弟,休要生气了。我不知道你也喜欢看蹴鞠,要是早知道你也要来就不会出现今日之事了,不就是看个比赛吗?随为兄进场!牛二之事改日再做计较!”

    “师兄,你没有票,如何进的去啊?”蔡全无问答。

    “师弟有所不知,今天蹴鞠比赛是官准立案的,五城兵马司负责外面的巡逻,校军场是禁军的训练场地,殿帅府今日差我到场内弹压地面,你随我进去便可。”林冲拉着蔡全无就往里走。

    林冲来到校军场门前,从腰里拿出一支金皮大令向看门的一晃,那看门的一句话没敢说,就让林冲、蔡全无和那些禁军进了场。蔡全无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是师兄林冲来维持治安,怎么着也不能花这冤枉钱啊,这可恨的牛二,让我再碰见你有你的好看。

    进入赛场之后,蔡全无随林冲上了一个高台,这高台就是教军场平时的帅台,有两丈来高,坐在上面对全场的形势一目了然。只见场内四周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彩旗,随风扑楞楞的飘摆,四周搭着芦席棚,棚内摆着一张张的八仙桌,桌子上摆着茶水点心及各类干鲜果品,桌子后面的太师椅上坐的人一个个肥头大耳,一看就是有钱的财主和大买卖的掌柜的。有两座席棚最为显眼,席棚外竖着两面大旗,一面旗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齐字,一面旗写着一个斗大的圆字,大旗下面各自摆着四面大鼓,不用问那肯定是齐社和圆社的蹴鞠队员休息的地方了。在芦席棚的外面摆着一条条的长凳,上面坐满了人,从衣着上看都是普通市民的打扮,再看校场外的大树上,那粗树枝大树杈上也坐满了人,不用说那些都是买不起门票又想看热闹的穷人。在校场的正中立着两根竹竿,杆子顶端有两个圆圈,一红一绿,想必那就是球门了。

    不多时,鼓声大作,比赛开始了。首先是个人表演赛,称之为百打,各队的球头展示球艺。第一个出场的是齐社的玉面飞龙,只见她用左脚一调那球,就将球挑了起来,再使劲一颠,一个玉佛顶珠将球顶在了头上,不管怎么晃动,那球始终稳稳的顶在了头上。赢得场上一片喝彩声。紧接着玉面飞龙用了个双肩抱月,那球从脖子上滑到后背,那球好像有了灵性一般随着玉面飞龙一起转动,行云流水,潇洒自如,又赢来了一阵阵的喝彩声。蔡全无被玉面飞龙的球技所吸引,以致于后面圆社的表演他都没看在身上。

    个人表演完毕之后就要进行团体对抗比赛,称之为筑球。规则是球不能落地,不能用手碰,进入对方球门为胜。此次比赛每队十个人,是当时最高规格的比赛,叫做全场比赛。一通鼓后,比赛开始了,双方开始了竞技,只见那玉面飞龙时而一飞冲天,时而海底捞月,不时的将球踢向圆社的球门,那圆社也不示弱,十有八九的险球都能化解掉。双方的对抗逐步升级,进入了白热化,整个球场沸腾了,锣鼓声,人们的喊声响成了一片。蔡全无死死的盯着玉面飞龙,看着面熟,她到底是谁啊?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林冲大喊一声:“师弟小心!”蔡全无一愣神,这才如梦方醒,只觉得有一个东西向自己飞来。嘣的一声砸到了他的头上,他反手就抓在了手里,原来是比赛的蹴鞠。

    由于两队人员争抢激烈,那蹴鞠被玉面飞龙一脚踢上了帅台,砸中了蔡全无。蔡全无不知所措之时,玉面飞龙来到台下示意蔡全无把球给她。本来球飞了该由球僮去捡,但这次由于踢上了帅台了,玉面飞龙觉得不好意思,就自己过来了,多少有点道歉的意思。

    蔡全无把球扔给了玉面飞龙,玉面飞龙接住球对着蔡全无一个万福,微微一笑,那笑里有一丝丝的歉意,又有一丝丝的感谢,还有一丝丝的娇羞,真是微微一笑很倾城。蔡全无就站在台上看着玉面飞龙远去的身影迟迟的没缓过神来,惹的林冲和众多禁军都笑了起来。

    “果然是女中的魁首,别有一番阴柔之美!”蔡全无自我解嘲的说了句,冲着众人笑了笑,又坐回了座位,继续回味着那一笑。突然脑子一翻个,像触电一样,想起来了,那玉面飞龙像谁呢,他像自己的老婆啊。

    蔡全无此时此刻想起了自己的老婆。自己的老婆是系花,是古典型的美女。在这美颜美瞳满天飞,PS技术烂大街的时代,好像哪个女生都能成为美女,而自己的老婆却是一个素颜美女,不怎么化妆却是落落大方气质非凡,正因如此蔡全无才会死命的去追,最终在毕业的时候把老婆追到了手。工作后两人结了婚,婚后的平淡生活再无激情,加上蔡全无职场失意,家里全靠他老婆一人维持着。每天喝酒,蔡全无面对着每日相伴的妻子,竟然越来越不认识妻子了。以至于有时候要费很大劲才能想起自己老婆长什么样子。那玉面飞龙长得像妻子,何止像,简直就是一摸一样,难道老婆也穿越来了,不可能!那玉面飞龙球技很好,内行人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有最少十年的武术功底,自己的老婆怎么会武功呢?看到了玉面飞龙,也就看到了老婆,她就是老婆的影子,但也只能是看看了,不能有别的想法了。因为在遥远的时空,自己的老婆在等自己,自己也终有一日能够回去。蔡全无每次喝完酒吵架都会跑出来,然后自己再找一个理由跑回家,这些老婆也习以为常了。穿越前的那次离家出走,老婆肯定会以为他会回去,一定在家里做好了醒酒汤等他,可是谁能想到,那一次醉酒就穿越到了宋朝呢。想到这里,蔡全无眼里湿润了起来,自己在北宋拜了高手周侗为师,自己也成了硬汉,可一想到老婆还是那么脆弱,蔡全无轻轻的把泪水擦掉,以免被林冲等人发现笑话自己。

第十三章 栽赃嫁祸

    蹴鞠比赛结束了,蔡全无也从万千思绪中回到了现实。林冲要回殿帅府交令,蔡全无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大街上晃荡,他并没有回醉仙居。一来他心里比较烦乱想散散心,另一方面他要寻找一下牛二,想和他探讨一下压力和压强的关系,顺便检测一下牛二的抗击打能力。“那家伙真是太气人了,等我找到他我保证不打死他。”蔡全无心里想着。

    然而蔡全无并不知道牛二的老巢和行动规律,只能瞎找。走着走着,天就要黑了,该吃饭了,蔡全无在路边小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喝了两碗茶随后走出了小店。此时红轮已坠,玉兔东升,华灯初上,和煦的暖风吹着慵慵懒懒的人脸,这种氛围给人一种微醺的醉意,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东边的月亮已经升起,圆圆的挂在树梢上。“遇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蔡全无又想起了欧阳修的《生渣子》。极目远眺,大街上已是灯火通明,大一点的买卖铺户门口都立着花灯,小商小贩在路两边叫卖着,人们陆陆续续的从四面八方走来,整个东京城开启了夜间模式,人们开始了下半场的生活。黑暗中瞬间冒出无数的人影,瞬间已是拥挤的仿佛时间停止了似的。

    蔡全无在顺城大街、西门大街上来回走了三趟也没有碰见牛二,却被拥挤的人群挤出一身透汗,左肩膀沾了一块切糕印子,湿乎乎黏糊糊的,屁股上添了一片油花在灯光下直反光,鞋子上满是泥土和脚印。蔡全无神情沮丧,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找不到牛二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好好的观赏观赏花灯吧。”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不好了,净街虎来了!”随着呼喊声,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像是热锅里撒了一把盐瞬间炸开了。人们四散奔逃,抱着孩子的把孩子往胳肢窝一夹,那个拉着媳妇的嫌媳妇跑得慢把媳妇扛了起来,卖水果的挑起挑子,卖糖葫芦的扛起草把子,如作鸟兽散一窝蜂的四散奔逃,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流给推倒了,顿时给踩了个半死不活。生死难料。

    净街虎?蔡全无一听就明白了。原来,这京城有四个大恶霸,被称为京城四少,又称为京城四只虎。分别是净街虎蔡猛,太师蔡京之子;上山虎杨顺,杨戬之子;下山虎童庆,童贯的侄子;笑面虎高侃,也就是那高俅的干儿子。这四个家伙平日里仗着爹娘老子的那点势力,强男霸女,吃拿卡要,无恶不作,想必今天又在行凶作恶。

    “现在人太多了,人们互相践踏,一不留神就可能被踩坏了,先躲一躲吧。”想到这里,蔡全无一闪身躲进了路旁边的一个只有五尺宽的小胡同里。过了好长时间,大街上安静了下来,蔡全无从胡同里走了出来。好嘛,大街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烂菜叶子,踩烂的苹果、梨子,踩扁的糖葫芦,没吃完的烧鸡烧鸭子······这可便宜了那些狗子了,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在大街上捡东西吃,时不时的为争抢一块肉而相互撕咬狂吠。

    远处还有人在晃动,一部分是刚才被挤倒的人,现在才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家走。还有些人低着头,在捡刚才人们掉的值钱的东西,蔡全无看着真是又气又乐,气的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想发财的,真是不要命了;乐的是这一地烂东西可便宜了那些狗了,平时吃不饱,现在可劲吃吧,正所谓人为财死,狗为食亡啊。

    蔡全无心里一边骂着净街虎蔡猛好端端的一个元宵灯会给毁了,一边往醉仙居赶。正走着呢,忽然听到旁边胡同里一片人声嘈杂,恍惚惚是有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哭声,蔡全无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只见胡同里,有三四个家丁举着灯笼,灯笼上写着蔡府两字,家丁前面有个挫胖子满脸横肉,正嬉皮笑脸的调戏一个年轻妇人,那妇人好似受了惊吓,一直在呜呜的哭。

    蔡全无不认识那挫胖子是谁,但一看灯笼上的蔡府二字,也就猜出来了,那挫胖子肯定是净街虎蔡猛了。好啊,你个蔡胖子,天子脚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师父他老人家经常教导我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看来今天要试一试我的武艺了,看我不赶上前去杀你个干干净净。

    蔡全无刚想抡胳膊挽袖子上去打蔡猛一顿,但是转念一想:慢着!冲动是魔鬼,要是在现代社会,我把蔡猛打一顿送到派出所,肯定能获得一个见义勇为的称号,不管他爹是蔡京还是李刚,这小子肯定要因为耍流氓关个十天半月的。可是,现在是在九百年前的北宋,他爹是蔡京,权倾朝野,可以说,整个朝廷都听他的,我要是贸然动手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此事还的从长计议。想到这里,蔡全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蔡全无往四周一看,地上有个烤地瓜的炉子,旁边一大堆炉灰,地上还有半袋子地瓜。蔡全无伸手抓了一把黑炉灰往脸上使劲的抹了抹,除了两只眼外,全都黑乎乎的难以辨认相貌。乔装完毕,蔡全无把那袋子地瓜倒了出来,把空麻袋拎在手里,右手捡起一块板砖,向胡同走去。

    蔡全无慢慢的接近胡同,那净街虎蔡猛正对着哭泣的年轻少妇说着淫词浪语,动手动脚,那四个家丁正举着灯笼在后面起哄架秧子。

    这个说:“小娘子,你就从了我们家衙内吧,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个说:“跟了我们衙内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使奴唤卑,哈哈哈!”

    少妇没见过这种场面,死死的靠在墙上捂着脸。蔡全无听不下去了,拿起了板砖慢慢的靠近那四个恶奴,只听砰砰砰砰,四声闷响,那四个恶奴家丁一声没吭,全给削趴下了,昏死过去。说起拿板砖砸人,蔡全无可不是干了一回了。虽说是学霸,谁说学霸就不会拿板砖拍人了,上高中时,同班的女生被一群小混混欺负,蔡全无正好路过,上去说理,讲不清被打,一生气捡起板砖砸趴下两个脑震荡,吓跑了两个,被派出所教育了一天。现在蔡全无跟周侗、林冲学了一身功夫,手上有了准头,下手有了轻重,再加上天子脚下不出人命最好,所以力道刚刚好,又打不死人,一两个小时也醒不过来。

    再说那蔡猛,怎么劝说那少妇也不好使,又不能在大街上非礼,只能先把人抢到府中再说,于是冲后面的恶奴喊道:“来啊,小子们!把这小娘子给我请回府中!”

    蔡猛连喊三遍,无人答应,于是他愤怒了:“狗奴才们,听见没有,给本衙内把小娘子请回府去!”

    “是!”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回答声,让人听了能出一身鸡皮疙瘩。

    蔡猛感觉不对,刚要回头,就觉得眼前一黑,头上被罩上了一个麻袋,紧接着屁股上挨了一脚摔在地上。蔡猛也会个三拳两脚,武功不在战五渣之上,也不在战五渣之下,但那毕竟也练过。只见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双手一抬想摘掉麻袋,谁知麻袋里有一些沙土和炭灰。而且还挺细,一动麻袋沙土黑灰就下来了,弄的双眼和嘴里全是灰土,又迷又呛喘不上气来。伴随着浓重的窒息感,腰上又挨了一脚,蔡猛又被踢倒在地,战斗力顿时变成了零。

    蔡猛这小子肉烂嘴不烂,在麻袋里大喊:“你他妈是谁?爷可是太师府的衙内,快放了爷们,不然我把你送到开封府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爷,你跟谁称爷嘞!老子称爷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腿肚子里转筋嘞!”蔡全无用一口的开封口音说道,紧接着又是一顿定跟脚和窝心捶,揍的的蔡猛“嗷嗷”直学狗叫。

    “在俺面前你还敢称爷不?”蔡全无问道。

    那蔡猛是见硬就回,心说今天要硬下去可能会被打死,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求饶道:“你是爷,你是爷,爷爷别打了,别打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怕了呗!告诉你,爷天生就爱打那些直娘贼,专治拧种和孬孙。今天俺就饶了你,以后你再欺负良家妇女,我可要弄死你!你给这个姑娘道个歉吧,今天的事就算了!”蔡全无正颜厉色道。

    只见蔡猛跪在地上,连连说道:“爷,那就听你的。这位奶奶,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那些失心疯的疯话,您看在这位爷爷的份上就别和我一般计较了。奶奶!你就饶了我吧!”

    这几声奶奶可把那少妇叫蒙了,满脸通红,用袖子遮住了脸。的确人家才多大就当奶奶了,“孬孙,叫我爷爷,叫人家奶奶,你什么意思,你把我也圈进嘞!看我不打你!”蔡全无暗笑道。

    “爷爷,别打别打,我叫您爷爷,那奶奶和你是同辈,我就叫奶奶了,没别的意思。”蔡猛慌忙说道。

    “嘴还挺甜嘞,这次不打你了!”蔡全无被气笑了。

    “那敢问爷爷尊姓大名,仙乡何处,我日后好去看您,表表孝心不是?”蔡猛这一问正中蔡全无下怀。

    “爷做不更名,行不改姓,俺姓牛名牛二,西门大街你去随便打听,没有不知道俺的名号的,以后到了西门大街抱我的名号,我罩着你!”蔡全无突然有了个新主意。

    “原来是牛二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他日定当孝敬你!”蔡猛说道。

    “好了,不废话了,今天算给你点教训,我要带这位奶奶走了,你对着墙数1000个数再把麻袋摘下来,不然俺砸碎你的狗头!”蔡全无说着,重重的的把两块板砖扔到了蔡猛脚下。蔡猛吓得大气不敢出,吓得哆哆嗦嗦的直打颤。

    嘿嘿!牛二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这一招叫什么来着:“瞒天过海”,不对!

    “移花接木”,也不恰当!那就栽赃嫁祸吧。蔡全无想着牛二可以预见的未来,他心里那口气算是出来了。

第十四章 煮酒谈火器

    正在蔡全无得意之时,那少妇就要开口想要表示谢意,蔡全无对那少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此地不是讲话之所,速速离开。那少妇跟着蔡全无出了胡同。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说着那妇人对着蔡全无作了个万福。

    “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夫人家住哪里,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家吧!”

    “我家在东门里和顺祥,有劳恩公。”那少妇说道。

    蔡全无让她在前面走,自己在后面跟着,一来男女授受不清,二来有什么事情好断后。走着走着,只见迎面来了一男一女,跑的气喘吁吁。那男子见蔡全无在少妇身后面跟着,大喝一声:“娘子休怕,我来也!”说着蹦起来冲着蔡全无的面门就是一个通天炮。蔡全无侧步闪身躲开这一拳,反手就叼住了那男子的手腕。

    “官人住手!”

    “师哥助手!”

    少妇和男子身后跟来的女子同时喊道。

    男子听到喊声,停了下来,他身后跟的女子跑了过来,说道:“师哥,且慢动手,这人我认识,他是林教头的师弟,想必也是一位君子,我们问明白了再做计较。”

    蔡全无一看那说话的女子正是蹴鞠高手玉面飞龙,心里一阵的热乎。这时那妇人也走了过来,向那男子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男子一听蔡全无从国舅蔡猛手中救了自己的妻子,而且一直护送到了这里,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冲蔡全无一抱拳,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刚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恩公见谅!我叫凌振,别人都叫我轰天雷,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我师哥人如其名,就是一个火药桶,什么事都是粘火就着!”玉面飞龙打趣道,说的凌振脸通红。

    蔡全无一听就知道这位玉面飞龙就不是个善茬,嘴上不让人,一定不能得罪她。这轰天雷凌振嘛,虽然脾气暴,倒也是红脸汉子,这可是大宋第一火炮专家,我是一个火炮爱好者,一定跟他多讨教讨教。

    想到这里,蔡全无向凌振和玉面飞龙一抱拳:“大名鼎鼎的轰天雷凌振和玉面飞龙,东京城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啊,在下是京城西门醉仙居的掌柜的蔡全无是也。凌大哥,深更半夜的,为何让嫂夫人一人出门啊?”

    凌振叹了口气,说道:“蔡大哥,一言难尽啊,所谓官身难自由啊,今天正月十五,我本想和娘子观赏花灯,怎耐皇宫荷花门圣上要看烟火,我是全权指挥,于是就叫我师妹陪着我娘子出门观赏花灯,后来人群骚乱,把她二人冲散了,我师妹找不到我娘子,就把我找了来一起寻找,谁知在此遇到了蔡大哥,我还以为你一直跟着我娘子图谋不轨,所以,哈哈,真是得罪了!”

    “哪里哪里,不打不相识嘛!”蔡全无笑道。

    “蔡大哥,那可恨的蔡猛在哪里,我非要打他一顿出出气不可,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凌振说道。

    “凌大哥,且熄雷霆之怒,那蔡猛我已经教训过了,再说他不知道嫂夫人是你娘子,也就吃个哑巴亏了。如果他知道嫂夫人和你的关系,定然会怀恨在心,使用阴谋诡计陷害你,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蔡全无劝说着凌振。

    突然,不远处的街口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队官兵向蔡全无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来,领头的军官边走边说:“大家听好了,刚才太师府传来口谕,国舅蔡猛被强人牛二给打伤了,现在宵禁,全城抓捕牛二,不得有误!”

    凌振一看是五成兵马司和巡防营的官兵,还是不惹为好,对蔡全无说道:“蔡大哥,看来今晚你是回不去酒店了,且随我到家中暂避一时。”,说着领着他娘子、师妹玉面飞龙和蔡全无走进巷子里左转右转到了一处宅院。进得门来,分宾主落座,不多时凌振娘子准备了一桌酒菜,众人边吃边聊。

    “蔡掌柜是哪里人氏啊?”凌振问道。

    “我祖籍是在中原,从小在交趾国长大。”蔡全无回答道。

    “交趾国,那一定很好玩啦,蔡掌柜,快给我讲讲那里的新鲜事,整个汴梁城我都玩腻了,”玉面飞龙一听蔡全无来自交趾国,算是半个外国人顿时来了兴趣。

    “飞龙姑娘,那交趾国自然有很多的新奇的事物,但是一晚上也讲不完啊,以后有空我慢慢的讲给你听,”蔡全无也不知道该讲点什么,随便打了个掩护。

    “一言为定,蔡掌柜,以后不要再叫我什么飞龙姑娘了,我听着就烦”,玉面飞龙嘟着嘴说着。

    “蔡掌柜,刚才忘了和你介绍我师妹了,我这师妹天生的调皮,整天的没大没小的,你别介意啊,这玉面飞龙是东京城蹴鞠行里给我师妹起的外号,因为她天生爱玩,踢的一手好蹴鞠就得了这么一个外号,我师妹她姓欧阳,双名盈盈,以后你叫她盈盈就行了。”凌振一见玉面飞龙要生气,忙出来打圆场。

    蔡全无心想这玉面飞龙一定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坯子,我到要说话小心些,想到这忙说道:“盈盈姑娘,不知者不怪,我这里赔礼了。”

    那玉面飞龙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在外面别人都叫我玉面飞龙我都听的耳朵长茧子了,还是叫盈盈好听些。”

    “我从小跟着我师父学艺,这小师妹是我一手带大的,就和我亲妹妹一样,师父又特别的宠着她,到现在她还和我没大没小的,哈哈!”凌振笑道,那玉面飞龙欧阳盈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凌大哥,我听说你造的大炮能打十四五里,可有此事啊?”蔡全无问道。

    “蔡掌柜,不瞒你说,这火器乃我大宋的利器,厉害的很啊,所谓神仙难躲一溜烟儿。但就射程来说也就是一二里地,这还的看天气条件,至于十四五里之说纯粹是大家恭维之语。”凌振说道。

    “我师兄研制的大炮可厉害了,一炮就把一间房子炸没了,为了造大炮,我师兄在房里一呆就是几天不出门,出来满脸是黑灰,好好的衣服烫的全是窟窿眼,我和嫂子三天两头的给他裁布做衣服。”玉面飞龙不满意的说的,旁边凌振的娘子一句话不说,只是笑。

    “我这轰天雷的名声,多半还的谢谢我娘子和师妹了。这火炮在真宗时期编入禁军,至此百有余年矣,但火药制造手法简单,器械制造工艺粗陋,基本上都是只作为仪仗,辅助之用,除了声音大之外难以有很大的作用,我一直在研究改进火药配方,怎奈我天生鲁钝,难有进展啊?”凌振叹了口气说道。

    “火药配方不就是一硝二磺三木炭吗?”蔡全无想起了上初中时化学老师给说的黑火药口诀,于是就脱口而出。

    “原来蔡掌柜也是高手啊,《武经总要》上记载了两种配方,一种是硫磺焰硝五五分,一种是硫一硝二,我都试过了,这种火药放火可以,但是当炮药不行,最多打几十步远。你刚才说的这种新配方何而来?还请当面指教。”凌振一听蔡全无说道火药配方顿时来了兴趣。

    蔡全无见凌振虚心请教,脑子顿时运转起来,先是想到了黑火药燃烧的化学方程式,又想到了硝要在配方中占比四分之三,这四分之三是多少呢,一时他也算不出来,思索片刻说道:“凌大哥,这火药我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大体知道焰硝要占七成半,剩下的二成半中,硫磺占四成,木炭占六成,至于怎么配制成火药的步骤我就不得而知了。”

    “多谢蔡掌柜指教,凌某人真是茅塞顿开,痛快,来,干一杯!”凌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蔡全无也一饮而尽。二人越喝越高兴,蔡全无就打开了话匣子,把什么炮兵的秘位测算,开花弹,手雷等现代技术都说了出来,把凌振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每一种火器都要寻根究底,直到蔡全无全部解释明白了才罢休,最后凌振非要邀请蔡全无去火器营去看看,蔡全无欣然答应。

第十五章 一个故人

    第二天一早,蔡全无早早地起来辞别凌振和玉面飞龙,一路小跑着奔回醉仙居。昨晚一夜未归,也没和蒋先生打招呼,他们肯定急坏了。蔡全无一路上也没忘了打听昨晚上蔡猛挨打的事情,他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人们的议论。一切如常,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买卖铺户照常营业,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回到醉仙居,神算子蒋敬已经在拨弄起算盘了。蒋敬一见蔡全无,一口湖南话说道:“蔡掌柜,御拳馆周老爷要你送几坛东坡醉过去,说是来了个故人。”

    “知道了。”蔡全无应了一声。周老爷就是他师父周侗。师父有故人来访,那故人是谁呢,管他呢!一会就知道了。想到这蔡全无叫小伙计担了酒跟着他向御拳馆走去。御拳馆来的多了,把门的也都熟识了,因此蔡全无也是来去自如。只是这次还没进门就听见御拳馆里吵吵嚷嚷,人声鼎沸,“好,好,太好了!”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蔡全无三步并作两步挤进人群,只见人群中有一个大汉在练拳,众人在给他喝彩。这大汉长得好生威猛,身高八尺,上中等个,猿背蜂腰,面如冠玉,双眉如宾,目若朗星,鼻直口方,大耳垂纶,身穿青布中衣,头上包了块方巾,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对拳头,那是拳头吗?足足有一个榔头那么大,要是拳头也是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大汉刚练完了一套少林拳,接着又歪歪扭扭的练了一套醉拳。蔡全无一眼认出了醉拳的招式,所谓醉拳又叫醉八仙,第一招是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斤。

    蔡全无最喜欢这套拳法,也深得周侗的真传,今日但见这个大汉练的比自己还好,不由得暗暗叫好,嘴里不自觉地说着:“铁拐李旋争膝撞醉还真,好!好!汉钟离醉步抱埕兜心顶,不错!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好功夫!好功夫!此处该有酒啊!”

    说话间,蔡全无从伙计的担子里拿了一坛酒约有2斤,向那大汉喊道:“好汉,无酒怎能叫醉八仙,接着!”说着将那坛酒向大汉抛去。

    那大汉头也不回,眼也不抬,随手将那坛酒接住,用嘴咬去封头,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好酒!好酒!好烈的酒,多谢!”一手提酒一手接着练了起来。各位,那酒可是东坡醉,起码四十度以上,不多时大汉有了几分酒意,功夫练的更加出神。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一招一式挥洒自如,这一套醉八仙让他练活了。

    众人正看的聚精会神,只听的啪的一声,酒瓶落地摔了个粉碎,这套醉八仙已经练完,那一坛酒也喝的滴酒不剩。“好拳法,好功夫!”人群外传来了喝彩声,那大汉一愣,蔡全无回头望去,只见师父周侗和师兄林冲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那喝彩的正是林冲。

    周侗走过来冲着众人说道:“好了,今天就练到这了,大家都散了吧!”围观的众人意犹未尽的散去了。

    周侗来到那大汉面前对着林冲和蔡全无说道:“冲儿、全无,我给你们介绍个好汉,这位就是清河武松,因他排名行二,人称武二郎。武松!这是我二徒弟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这是我新收的徒弟蔡全无。”

    武松先是向林冲一抱拳:“原来是林教头,俺武松有理了。”

    林冲抱拳还礼道:“武松兄弟拳脚功夫真是了得啊,刚才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哈哈!”

    蔡全无一听站在自己眼前的大汉就是大名鼎鼎的武松武二郎,心里一阵的激动涌起了莫名的亲近感,这东京汴梁城我算是来对了,遇到了老师,遇到了林冲,武松,凌振和蒋敬,还有曹正,后面还指不定能遇上谁呢?武松这时候来东京难道是已经打完了老虎了?不对!如果已经打完了老虎了,师父必然夸他是打虎英雄了,而且他此时一定是都头,一定会穿一件官服,但是师父没说,他也没有穿官服,看这情况他还没有打虎呢。

    “蔡兄弟,武松这厢有礼了。”武松的这声招呼打断了蔡全无的思绪。

    “武大哥,好身手,我算开眼了!”蔡全无竖起大拇指说道。

    “俺武松的功夫再好,哪有蔡兄弟的酒好啊!没有你的酒,俺武松也耍不好这套拳,哈哈。”武松意犹未尽地说道。

    “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既然都认识了,都随我进屋吧!”周侗说道。众人进屋落座,蔡全无对送酒的伙计耳语了几句,伙计点头离去。不多时,那伙计从醉仙居送来了一桌酒席,蔡全无摆好四套碗筷,请周侗、林冲和武松入席。

    “全无,又让你破费了!”周侗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这几个月来蔡全无三天两头的来送吃喝,纵然是蔡全无孝敬师父的,周侗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师父,说哪里话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徒儿我就是开酒店的,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武松大哥远路而来,我们也的进一进地主之谊不是?更何况他还是您老人家的故友啊。”蔡全无这一席场面话说的大家都乐了。

    “师父他老人家知道我爱喝酒,昨晚上刚到,今天一大早师父他老人家就给我说蔡兄弟的东坡醉好得很,刚才那一坛的确不错,哈哈!”武松说着两眼又盯着桌上的酒瓶看个没完。

    “武松,我说过了,你不要叫我师父,咱两个还是以老友相称吧!”周侗说道。

    “师父,我早就在心里把您老人家当师父了。”武松说道。

    他两个人这么一说话可把林冲和蔡全无弄糊涂了,林冲不善言辞,他看了蔡全无一眼,蔡全无那是个机灵鬼,忙举起酒杯打趣道:“大家满饮此杯,来干!干!干!今日一早师父传来法旨,说是故人来访,让我带几坛好酒,这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好酒啊,只是我不太明白,武大哥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和师父是故友呢。还请师父告知徒儿。”

    周侗喝完了酒,手捻须髯微微一笑:“武松小友,你给他们两个讲一讲吧。”

    武松连干三碗酒后,把酒碗放下说道:“说来话长,我八岁上少林寺习武,师承了性大师,学了一身硬功夫。周师父那时正是壶关总兵,他老人家是少林大师谭正芳的高徒与少林渊源极深。有一年周师父上少林,在后山碰见我在练武。周师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弱点,那就是拳脚刚猛但只注重进攻不注重防守,下盘步法凌乱,如果遇到高手只能挨打。我心里不服,和周师父过招,结果被周师父接连摔了八个跟头我才心服口服。周师父手把手的指正我的不足,虽然只教了我一个月,却让我武功大有长进,刚才那醉八仙就是周师父教我的扬长避短的功夫。我从那时就把周师父当作恩师了。可周师父他老人家说我师父了性只有我一个徒弟,他就不夺人所爱了,他可以教我,但不许我叫他师父。俺武松却打心里已经认定了周师父。前些日子俺在清河打伤了人命,四处逃亡,有幸被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收留,这次为柴大官人进京打点关系有幸再次遇到师父,还请师父收下我吧。”说完武松眼含热泪的跪在周侗面前,这么硬的汉子此时磕头好似鸡啄碎米一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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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掌柜介绍:
现实中学历颇高、嗜酒如命而一事无成的蔡全无受尽磨难,机缘巧合之下来到北宋末年,一觉醒来,我靠什么情况?一间破酒馆?来到这里我没打算活着回去,现在我只有三件事去做那就是赚钱、练武、交朋友。什么?江湖人不给面子?那就把我师父的帖子送过去,吓死他!大辽在背后搞小工作?办它!西夏小梁太后发兵攻宋?别着急!泡她!蔡太师、高太尉发难?快去找官家!官家看我也不顺眼?拿钱砸他!方腊劫了我的钱?这个嘛!我都不用出手!金兀术也来暗算我?不能惯着,给我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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