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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全文阅读

作者:沉欢     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txt下载     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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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鸨

    在山头上,草长的都快比人高了,一般这个时候,草里的蛇是最毒的。

    常喜弟一边小心翼翼的拨开草丛,一边仔细的瞧着四周。这个地方虽然危险,可是听人家说,这里的兔子又肥又大,明个是二妹定亲的日子,常喜弟想打两只兔子,给宴上都点荤味,热闹热闹。

    终于,常喜弟看见一只,真的是又肥又大的兔子,低头吃着草。常喜弟立马屏住呼吸,先站着观察一会儿。常喜弟在那站着的时候,这兔子还没什么反应,就稍微一抬脚,兔子立马就跳着跑了。

    找了这么长时间才等到一只兔子,常喜弟又怎么可能放弃,紧跟着就跑。从小做农活的常喜弟腿脚倒是利索的,愣是追了好一会儿。

    旁边的草倒是变的越来越矮,可山却越来越陡,终于在草只有鞋底高的时候,兔子停了下来,常喜弟赶紧准备好要打兔子,结果,兔子突然钻洞了。

    常喜弟一着急,脚没有站稳了,突然一滑,整个身子都滚了下去。

    妇科医生张霖林做完今天最后一台手术,累的实在是撑不住了,倒在是地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觉着身子疼,动了动胳膊,还是疼,慢慢的睁开眼睛,常喜弟赶紧闭上了。幻觉,一定是幻觉,怎么手术室变成了草地?

    然后再睁开,还是,有山有树有草!使劲的拧了自己一把,疼,是真的疼!

    常喜弟赶紧站了起来,比刚才拧自己的还要疼。脚也崴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常喜弟想检查一下伤口,结果发现自己的身上也换了古代衣服?

    当下傻眼了!

    偏偏这个时候,脑子里面是有些片段就比较清楚了。

    跟着脑子里本来就存在的片段,去找回家的路,终于七转八转之后,看到了一个小的村庄,进村的时候,正好有一条小河,张霖林看了一眼自己的造型,又瘦又黑,还带着两片高原红的农村妇女?不对,应该说是农村少女的形象。虽说五官与现代的自己有点相似之处,可还是很容易看出来,这完全是两个人!

    张霖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面基本上是已经有数了,她这怕是穿越了!

    “喜弟,你怎么在这,你家出大事了,快回去看看吧。”有个出村的人,看见她在这坐着,热心的喊了一声。

    “好,谢谢。”张霖林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脑子里就跟有魔力似得,一听家里出事,着急的想站起来。张霖林,不,现在她只能是叫常喜弟了,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处境再说。

    家,早就在脑子里,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回来!一个,连围墙都是用栅栏围城的家,房子更是又破又矮,鸡是满院子的串,鸡粪跟着也是满院子的拉,反正给人觉着臭臭的感觉!

    六月里,本是最热的时候,可屋关的是严严实实的。

    常喜弟一进屋吓了一大跳,这里面的人她有不少认识的,比如说坐在主位上抽着旱烟的爹,还有在纳着鞋底的后娘,瞪着俩眼光看的后妹,常喜梅,以及在地上跪着,自己的亲妹妹常招弟。

    不过,另一个抹着浓妆的胖婆子,常喜弟并不认识。

    喜弟进来,他们也就停顿了那么一下,该怎么说便又这么说。“我说常大山啊,你可别不知趣,我们也就看着招弟年轻,有个好脸蛋,才过来跟你要人的,要是她年纪轻轻就没个正经的事传出去,她在这村上也没法做人了。”画着浓妆的女人,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刺耳。

    常喜弟往一边站了站,“这是出什么事了?”压低声音问了一声常喜梅。

    常喜梅的头微微的侧了侧,“二姐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被这个周妈妈知道了,要把二姐买走。”常喜梅用手挡着嘴,可偏偏声音却没压住,清脆的让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楚。

    “我没有,我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做。”常招弟一下子抬起了头,用力的喊出声来,而眼睛,却是一片通红。

    常喜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可几乎本能的就同情常招弟。就看那个胖女人的扮相,还有叫什么妈妈,常喜弟立马就想到了青楼。再加上常招弟这么一抬头,真的,虽然脑子里有印象,可还是忍不住惊艳!没有村里该有的粗糙,皮肤光洁不说,就是那眉眼,只能用天生丽质来形容,也怪不得被这个周妈妈盯上了。

    听了常招弟的话,周妈妈不屑的笑了一声,“你清白,没跟男人睡觉你的肚子怎么大了?比你嘴硬的姑娘我可见多了,任何人都逃不过我的法眼。”周妈妈的话很糙,当着两个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把睡觉不睡觉就说出来!

    常喜梅的脸立马都红了,常招弟这个当事人,更是受不住,浑身都气的发抖了。

    “我们家庙小,就不招待周妈妈了,我们常家,绝对做不出卖女儿的事来!你要是再在这胡言乱语的败坏我女儿的名声,别怪我不客气了!”一直没说话的常父常大山,把旱烟从鞋底上一敲,很坚定的表明了立场!

    常后妈胡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到底没说出来,低着头,继续做自己的鞋底。

    被决绝的周妈妈也不恼,哎呦了一声站了起来,突然走到常招弟跟前,用力的拉了起来!

    常招弟今年也才十五,就算做农活也比不上周妈妈的力气,被拽起来站都没站稳,接着被周妈妈当着这么多人面,就把常招弟的衣服给掀了起来。

    常招弟本来就比较瘦,所以小肚子凸起会显得异常的明显。

    “你放开我!”常招弟急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用力的扭开周嬷嬷的手,紧紧的护着自己身体,“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除了这个解释,旁的话却说说不出来!

    常大山也惊的站了起来,一是被周婆婆的行径气的,二是没想到常招弟真的肚子大了。手指着那个方向,光在那一颤一颤的,嘴唇哆嗦个厉害,愣是发不出一个音来。

    倒是周婆婆得意了,拍了拍手,将帕子别在衣服上,“我说大山啊,我也就看中招弟的脸了,再加上这事还没捅出去,我还能出这个价格。这要是闹大了,到时候也可最多出五两银子。”伸出她那又圆又粗的手,在面前晃了晃。

第二章 怀的是谁的孩子

    “滚,给我滚!”常大山突然吼了起来,声音大的,就跟随时要发疯一样!

    周妈妈今日跟前没带人,也不敢硬来,只哼了一声,“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说着,扭着小腰就出门了。

    “哎,周妈妈您别生气。”后娘胡氏,赶紧放下鞋底,就要追出去。

    可就刚追站起来的功夫,被常大山给拽住了,“你干什么去?”

    胡氏被掐的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我能干什么,你这么不给她脸,一会儿出去了,不定怎么编排招弟。”

    听胡氏这么说,常大山才把胡氏给放开了。不过已经惹的胡氏生气了,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胳膊,冷哼一声,拿着自己做的鞋底就进了里屋。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常大山也没空理会胡氏的小脾气,而是慢慢的走到常招弟的跟前蹲下,“你们明天就要定亲了,为什么这么着急,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常大山的手,一下又一下子的点着常招弟的额头,看着恨的咬着牙,可又心疼的矛盾心理!

    常招弟也不敢避着,只能是把眼泪流的更欢了,“爹,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会儿工夫,已经哭的嗓子都哑了。

    常大山的眼里,渐渐的只剩下了失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孩子不是柳子的?”柳子,便是明日要与常招弟定亲的人。

    俩人一个住在村东头,一个住在村西头,可两个孩子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非常的投缘。那时候俩大人就定下口头的约定,要结为亲家。这柳子,也是十里八村,长的顶好的男孩,人都说那与常招弟是金童玉女,般配的很。

    “爹,女儿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要信女儿。”常招弟手抓着常大山的腿,趴在地上,不是认罪,仅仅是希望亲人能相信自己。

    砰!

    常大山想也不想,对着常招弟的心口窝就踹了上去。“你怎么不去死,常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混账玩意,老子今天打死你!”常大山恨的咬牙,在地上转了一圈,想找个打人的东西,可愣是没找到合适的,只得把鞋脱了,抬起胳膊,看着就是用尽全力朝招弟打去!

    “不。”喜弟几乎是本能的就去护着招弟,她不知道招弟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万一是真的,一顿毒打,孩子保不住不说,连大人都有可能出事,作为医生,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啪!

    那鞋底是结结实实得打在常喜弟的身上,常喜弟是真心没忍者惨叫一声,本来她就摔的受伤了,再经过这么一下,就觉着眼前都发黑了。

    “喜弟,你给我起来,我今要打死这个丢死人的玩意!”常大山用仅存的理智,伸手去拉喜弟。

    “不,爹,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能这么对她。”喜弟这会儿,把哭的蜷缩成一团的招弟,抱的反而更紧了。

    常大山拉了几下没拉开,渐渐的也失去了耐性了,“调查清楚?她都挺着大肚子回来了,你还要怎么清楚。”常大山用手够不着招弟,直接用脚在从下面往上踢。

    常喜弟只能直接跪在地上,将招弟护的严严实实的,“打吧,爹要打就把我们全打死好了,正好我们都下去陪我娘去。”仅凭着脑子里为数不多的片段,常喜弟怒喊一声!

    她们亲娘是在生招弟的时候,落了病根,招弟六岁的时候,没过的了那个冬天给咳嗽死了!

    不过她们的亲娘跟常大山的感情很好,一提亲娘,常大山的眼睛也湿润了,鞋用力的甩在地上,恼的也进了里屋。

    门,被哐当一声用力甩上,可这对招弟她们来说,却是喜事,至少她们安全了。

    “姐,姐,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招弟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人相信,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气恼之下,只能朝自己的肚子,一下下的打去,“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大了,怎么就这么大了!”

    喜弟赶紧抓着招弟的手,“姐,信你,信你,你不要想多了,一定是那周婆子胡说八道的,咱爹的肚子也不小,难道男人也能有孩子吗?”

    喜弟只能变着法的安慰招弟,可心里却没表现的这么不在乎。常大山那是人到中年了,肚子才有那么点发福。或许人胖了肚子也会大,可招弟情况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只大了一个小肚子,根本不正常!

    除非,招弟在说谎。

    可瞧着也不像,喜弟的脑子一闪,有一个想法,如果真是那样,这个肚子更要保护好,这万一打坏了,可是真的要有生命危险的!

    喜弟现在,也只能先把招弟的情绪稳住,姐妹俩在地上跪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招弟的情绪才算是稳定了。不过哭了这么长时间,招弟也累了,回自己的屋里歇下了。

    喜弟人一出来,喜梅就凑了过来,“大姐,你说二姐怀的是谁的孩子?”问的时候,瞧着是小心翼翼的,可声音就跟不会往低压似得,跟平常说话,没个两样。

    常喜弟脸立马就拉下来了,这两个人妹妹也都才十五岁,她也不是正主,没有什么跟谁亲厚一说,单就这做人,她就对喜梅喜欢不起来。“不都说了,这是误会!”

    “肚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还是误会?”常喜梅就跟看不出喜弟的脸色来,跟在后面,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立马就把喜弟给问烦了,“尿憋的。”丢下三个字,懒得再搭理她。

    喜弟出院子透透气,也算是熟悉一下环境!如厕的时候,发现自己胳膊上怎么都了一个红点,轻轻一按,眼前突然一亮,她之前用的手术室,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喜弟的心一跳,立马又给按回去了。

    她激动的赶紧拎上裤子,没想到不仅是她穿越了,还把手术室给带过来了,这样招弟到底怎么回事,就能查出来了。喜弟兴冲冲的走了两步,又这个念头给打消了,她要是这么直接说出来,不定被人家当成妖怪,这事急不得!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也能说句话,无非是聊聊地锄在哪了,喜弟大概知道,常大山是在地里被叫回来的,比喜弟早到了没一会儿!不过这正常说话也仅限于招弟没出来。

第三章 渣男

    喜弟一说给招弟拿几个窝窝头进去,常大山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把筷子往桌子一扔,又进了里屋。

    胡氏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叫着,只是叹了一口气,“喜弟啊,你爹气的差点晕过去,这晚上也没吃几口饭,以后你说话也是注意点。”胡氏说话,也不尖锐,是那种温温和和的声音。

    虽然说是有些责怪喜弟,不过这语气还是能让人接受的,跟想象中的后娘不太一样,喜弟也只能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把窝窝头给送进去了。

    屋子里头没点灯,黑乎乎的,只听着招弟哭泣的声音。喜弟把油灯点上,瞧着招弟,靠着炕沿,竟然一直在地上哭着。紧了紧手里的窝窝头,最终还是把它放在了炕沿上,“招弟乖,先吃点东西,咱家的人都信你,等日子久了,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了。”话也不敢说的太过了,怕刺激到招弟。

    招弟吸了吸鼻子,因为喜弟的安慰,反而有种跟压制不住的感觉。姐妹俩这会儿,又只能抱在一块哭。“姐谢谢你,谢谢你。”招弟心绪平稳了一会儿,才又正常的说话!

    喜弟赶紧趁着这个空档,让招弟吃点东西。刚吃了没几口,听着外面猫叫的厉害,一声接着一声,催的人心发慌。

    招弟越听越觉着不对劲,手里头的窝窝头,突然掉在了地上,人也赶紧的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柳子哥,一定是柳子哥,姐你看看我还好看吗,头发有没有乱?”慌乱的似乎也不知道该整理什么地方好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热恋中女孩的样子,喜弟也只能是帮着整理。明个就订亲了,出了这档子的事俩人见见面也是好的。不过招弟想出门的时候,却被喜弟给拽住了,“我出去给你瞧瞧,要是让爹发现了,可了不得了。”一边说着,一边把招弟给推了回去。

    外头已经黑天了,主屋里头也是连灯都没点,喜弟窝着腰往窗户下头听听,似乎能听着常大山和胡氏的声音,厨屋里头的灯还亮着,只有喜梅在收拾屋子。

    喜弟赶紧把招弟给叫出来,猫着腰开了栅栏门,外头果然是柳子在那学猫叫,喜弟守着门,让两个年轻人说说话。

    “柳子哥,你是不是听说了?”招弟一过来,着急的拉着柳子的胳膊。

    天太黑了,柳子的脸色,招弟看不清楚,只能猜着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是她拉手被柳子给掰开了,“俺娘说,你这样进不了俺家的门。”

    没有安慰的话,没有过激的斥责,只有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招弟以为流干的眼泪,这个时候又冒了出来,“那,那你现在过来做什么?明天,明天你直接来退了我们的亲事便成。”头,忍不住转到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要让自己哭的声音太大了,算是挽留那么点尊严。

    “俺娘,俺娘说,咱俩的亲事是早就定下的,这么退了两家都不好看。让俺跟你说一声,明天俺家还来下定,不过是跟喜梅的,俺娘让你明天出门避一避,一早让婶子过来跟叔说说。”柳子的话,完全听不出什么喜怒来,平静的就跟只是一个传话的人一样!

    喜弟在一边听着,心里都冒火了,本来还想着看看柳子什么态度,要是柳子也爱招弟,让他做个掩护,自己给招弟查查身子,到底是出哪出了问题了,可没曾想,这柳子这么欺负人。

    招弟当时也傻了眼了,好半响才说了一句,“柳子哥,你是骗我的,是不是?”本来已经放下的手,又重新拉住了柳子的胳膊。

    她想过柳子会质问,也许会不相信,更或者对她拳打脚踢,可没有想过,柳子竟然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说想要娶别人了。

    手,再次被柳子给拽开,“俺娘说,她的八字更适合俺。俺娘说,让俺今个先个通个气,就算是全了咱俩以前的交情。”

    招弟现在,哭着哭着便笑了,交情?他们青梅竹马马上要上要定亲的交情,就是提前告诉她一声,让她避一避?“柳子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听了招弟的话,真的扭头就走了,不过走了几步又回来了。

    招弟的心一紧,以为柳子会说什么安慰她的话,又或者告诉她,刚才那些话都是骗她的。本来已经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睛,现在,充满的都是希望。

    “那个,我刚才忘了,俺娘说,让俺看看你的肚子,是不是真的大了?”柳子大约也觉着不好意思,在那抓了抓头,不过大概又想起他娘说的话,手立马就跟放了下来,跟着嘴巴里就来了一句,“俺娘说,你这种人,应该不会在乎的。”

    “哪种人?”喜弟这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冲过来,一把把柳子给推的倒退了好几步!真的,这种男人最可恶,还不如说来了骂几句痛快,至少证明对方心里还有过招弟,可现在,喜弟真想说,真他妈的渣!

    “你回去跟你娘说,我们招弟跟你们不熟。”喜弟掐着腰,完全就是一副要干架的准备。

    柳子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就来了一句,“俺娘说,招弟这种人,就应该被卖进勾栏院,我看看她又不吃亏。”说完低头从衣服立马寻什么东西,好半天,从里面摸了一个铜板出来,“俺可以给铜板。”

    给吧,还不放在招弟手上,直接扔在了地上。

    喜弟这火是克制都克制不住的,挽了袖子,就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人。

    可是却被招弟给拽住了,“姐,我与他的事,我就由着我自己解决吧。”

    招弟都这么说了,喜弟也只能让开!

    招弟擦了擦眼泪,还努力的露了个笑容出来,“好,柳子哥,你想瞧便瞧瞧吧。”说着,自己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凸起的小腹。

    这要是在现代,那是没什么事,这可是在古代,若是传出去了,名声可真就毁了。

    柳子没看清楚,又往前凑了凑,眼看着头都快贴在招弟的小肚子上了,这才停下。看着真的是大了,突然后退了几步,话也没丢下一句,直接扭头跑了。

第四章 谢他不娶之恩

    喜弟赶紧回头看招弟,招弟现在,反而很平静,一动不动的,就看着柳子消失的方向。

    喜弟张了张嘴,想跟招弟说几句话,可喊了几声,招弟这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良久,招弟才回过神来,很认真的看着喜弟,“姐,你说柳子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问完,大概又觉着好笑,低低的笑了几声,“瞧我,怎么这么傻,他若是喜欢我,怎会,怎会。”

    话在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来!

    招弟这边,肯定不懂爱或不爱,可是在不在乎,心里还是能感觉到的。

    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当是普通朋友,都不会这般绝情!

    “谁年轻不遇见几个渣男,这样也好,你现在看清了,总好过以后成亲了才发现。”喜弟拉着招弟的手,只想给她一点安慰。

    招弟这边,却依旧只是低低的笑着,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中。

    “大姐二姐,你们怎么不回去,柳子哥都已经走了。”姐妹俩都想着的入情,不曾想喜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门口了,依旧用她那低不下来的声音,在那喊。

    “闭嘴!”喜弟是真的恼了这个说话没把门的人,甚至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被喜弟教训了,喜梅只是把头低了低,“大姐你今日是怎的了,光冲着我发脾气,又不是我错事,也不是我不知羞的让男人看肚子!”

    啪!

    一听这话,喜弟脑子一热,照着喜梅就是一巴掌。

    “你要是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你撕烂了!”喜弟总觉着,人毒舌也得分个场合,这都什么时候,还这么不咸不淡的说话,说句难听的,这种人就是挨打挨的少了。

    喜梅捂着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本来想冲着喜弟吆喝的,大约是喜弟表情太吓人了,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招弟拉了拉喜弟的手,喜弟转过身子以为招弟要说什么,谁知招弟突然抱住了她,“姐,对不起,一直以来,我以为你对我冷言相待,我以为你亲近她们便是对娘亲的背叛,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如果,如果有机会重新来过,我一定,一定听你的话。”

    “过去了,所有的都过去了,咱们会好好的,都好好的。”喜弟轻轻的拍着招弟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招弟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破涕为笑,“对,以后咱们都会好好的。”低头,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姐,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这种情况,也是确实安静一下比较好,喜弟领着喜梅进去了。

    他们家里也并不富裕,姐妹三个都睡一个炕上,住在南屋。一进去,喜梅就拉着喜弟的衣角不放手,“大姐,是不是二姐说了什么,让你误会我了,我的为人你该清楚的。”

    “没有,招弟没你这么多心思。”喜弟没好气的丢了一句,甩在喜梅的手,上炕上去把招弟的被子给铺开,让她一会儿回来,就可以直接睡觉了。

    “一定是二姐说什么了,你以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去外头叫进来与她当面对质,我可做了什么错事了?”喜梅气的脸也冷了下来,噘着嘴就要出去。

    “你给我站住!”喜弟斥了一句,“你有没有心,招弟现在都这么难了,你还没完没了的纠缠了。就算咱们都不是亲姐妹,可现在总在一个屋檐下吃饭,你这左一句右一出的,存心是要把她逼死是吧!”

    喜弟越骂声音越大,可话音一落,她自己的脑子突然一闪,死,她怎么刚才就没想到,就招弟现在的处境,怎么能让她独处呢。

    想到这,喜弟直接从炕上跳下来,喜梅被骂了还是不依不饶的,拽着喜弟不让走。

    喜弟一着急,冲着喜梅扬手又是一巴掌!“你给我死远点!”话,越说越冲。

    等喜弟提鞋冲出去的时候,外头空荡荡的,哪里还又招弟的影子。喜弟的心立马凉了,顾不得其他,赶紧去寻。

    这夜里静的很,喜弟也不敢大声的叫招弟的名字,怕惊动村里面的人,就算救回招弟,她也不好做人。只能,自己评判断去找!

    什么井口,或者大树,都得找找!

    所幸都是在村头上,喜弟一路跑过去,正好看见招弟在绑绳子,“招弟!”她压制不住的喊了一声!

    招弟的手一顿,看见是喜弟,双手捂着脸。“姐,我是真的,没有活的意思了,如果有来世,我再做你的妹妹!”

    “来世个屁!”喜弟气的爆出口,“不过就是被渣男耍了,你他娘的至于要死要活吗,咱娘拼了命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你死?”

    提起她们早死的娘,招弟终于受不住了,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人成亲,让别人嘲笑?还是等着被卖到青楼,做最下贱的女人,这样我,我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我现在告诉你,只要你没跟男人睡,我用我的命跟你保证,没有人会卖了你,也不会有人羞辱你!”喜弟摇晃着招弟的身子,“你听我说,你的肚子很可能是生病了,姐会给你看的,姐会把你治的好好的,至于那个渣男,你更要谢他不娶之恩。”

    看招弟已经哭的上不来气了,喜弟把招弟搂在怀里,“咱娘走的早,咱们更要活着,好好的活着,绝对不能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招弟抬头,怎么听着喜弟话里有话!

    “唉,你个傻妞!”喜弟叹了一口气,“我且问你,柳子家里有人会算八字,或者有邻居会算八字吗?”

    招弟不知道喜弟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摇头。

    “这不就得了。”喜弟一顿又说,“你这刚出事,他们就算是为了顾及颜面想着跟喜梅定亲的法子,也得需要时间。更何况还得上咱家来取喜梅的八字找人合计,这一来二去的都是时间,柳子怎么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安顿好了,还与她婶子说好了,明早来跟咱爹商量。”

第五章 退亲

    招弟这一听,也不哭了,事便就是怎么个事,怎么想着,也不对,“姐,你的意思是?”

    喜弟左右看了看才又继续说道,“你再仔细想想,今日那周妈妈孤身一人过来,话里话外的都说,不想让这件事闹大了,可是,我刚进村口的时候,已经有人跟我说,咱家出事了。”

    喜弟低头拉了拉招弟的衣服,“咱家穷,衣服都做的大,希望能多穿几年,你站着着,不说旁人了,就是咱爹都没看出你小肚子有问题来,怎么周妈妈一个外人就能知道?”

    招弟越听,越觉着后背都是冷汗。

    这些事,除了她们一个屋里睡觉的姊妹,根本不会有人看出来,再记到心里去!今个周妈妈来,胡氏是让喜梅去叫的常大山回来,也只有她有机会把事给传出去了。

    偏偏,柳子要定亲的人,又是她!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就这些关键,喜弟还是在找招弟的时候给想出来的。只道是,人心真丑!喜弟对这个喜梅的片段并不多,只是从两个人今天的表现大概能猜到,喜弟应该有脾气,可没脑子,被喜梅那个白莲花一表演,光看表面的现象,对招弟冷眼相待!

    不过,她的心里应该是很在乎这个亲妹妹的,不然脑子里最深的片段,不会是关于招弟的。

    姐妹俩这算解了心思了,只是明天该怎么办,招弟还没有想法!

    喜弟拉着招弟手,“你明天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就算是要退亲,也是咱不要他!你且把心放下来,一切有我。”

    姐妹俩说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屋子里面黑乎乎的,喜弟推门进去,抹黑把油灯给点上,灯一亮,听着喜梅在那低低的抽泣。喜弟懒得搭理她,心机婊!

    喜梅这边倒是还想说什么,可想着喜弟这么凶,也就暂且作罢了!

    喜弟躺在这把心放下来,才试着腿是真心疼的厉害,估计是崴了又加上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又严重了。不过只半日光景,对招弟,或许是同情,反正是真心把她当成妹妹了!

    第二天鸡叫三声,喜弟就起来了,穿鞋的时候才发现,脚已经肿的很高了,用手揉了揉费力的把鞋给抬起来,去了外头!

    院子里头倒是安静,喜弟还以为只她一个是人起来了,没想倒是刚走到了院子里头,就瞧着胡氏从茅房里出来,满脸的喜色。

    “您今起的可真早。”喜弟洗了一把脸,忍不住念了一句!

    庄户人家,虽然要早起锄地,可怎么也得等天亮了,尤其是不用出地的女人,只管男人从地里回来便是。这个时辰起的,可真没有谁。

    “睡不着起来转转。”胡氏整了整衣服,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从厨屋里端了一大盆豆角出来,坐院子里面摘了起来!

    喜弟本来想问她一句,这亲今个肯定是定不成了,准备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不过转念一想又作罢了,这也只能说明,胡氏早就知道,心里有数!

    跺了跺脚,喜弟就要出门,却被胡氏给叫住了,“喜弟啊,你们姐妹之间日日处在一起有个矛盾,拌个嘴也就算了,打人确实犯不着。昨个你爹想训你被我拦下了,下一次你做事前也得好好想想,不然我可拦不住了。”

    如果不是昨日想通了,不定会又觉着胡氏是好人,听听这话说的真心没毛病,话里话外,就是比亲娘也不差!

    喜弟又折了回来,蹲在胡氏的跟前,“您既然装的了好人了,何不装的更像一点,若我是您,昨天必然会扒了喜梅的皮。演一出苦肉计,不定连招弟都对您感激涕零。”

    “你这话什么意思?”胡氏把手上的豆角一扔,似准备要与喜弟好好谈谈。

    结果喜弟直接站了起来,根本没有再与她说话的意思,冷笑一声,转身就朝外头的走!

    说到底,假的就是假的,装的太像,也经不起推敲。

    瞧喜弟出门,胡氏的眼微微的眯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出了外头,倒是碰到几个打水的,村里的早晨总是来的比较早。

    “喜弟这是要出去?”碰到一个婶子,笑着与喜弟打招呼。

    喜弟点头应了一声,瞧对方穿的喜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瞧着她走的方向,是自己家那边,心中已经了然,怕这就是柳子嘴里面说的,那个说事的婶子吧。

    喜弟也没叫她回来,愿意说就说,左右一定成不了!

    按着脑子里的片段,喜弟一路走到柳子家,这会儿,天边已经放的更亮了,有些做活的男人,已经收拾着准备下地了。柳子的家的门敞开着,里头瞧着热闹的很。

    院子里头放了几个篮子,都系着红布,十有八九还是下定用的。

    庄户人家没什么好东西,一般都是抓上两只鸡,提上一筐子鸡蛋,再做了一篮子窝窝头,或者家里头还又什么东西,拎上一点,便成了。

    不过,一般不能一样凑一筐,就各种都拿点,也够忙活的。

    过来帮忙的妇人从厨屋端了一盘子做好的黄米糕出来,眼尖的瞧见喜弟在门外头站着,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喜弟,这么一大早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吧。”说完,也没当回事,手上还在忙活收拾东西。

    “不进去了,我今天来是给我们家招弟退亲来的,这亲我们不定了。”喜弟咳了一声,把嗓子清出来,才扬着声音喊了一声。

    帮忙妇人狐疑的看着喜弟,“这,本不是给你家招弟定的,这是送去定你家喜梅的。”

    眼看着要定亲了,娘家人连对象都没搞清楚,妇人总觉得不叫个事,赶紧进屋,把柳子娘给叫出来。

    柳子娘忙活的也没听清楚妇人说的什么,一边擦手一边就走了出来,跟这妇人一样,先招呼着喜弟进屋子坐坐。

    “不坐了婶,我只跟你说一声,我爹说了,招弟个柳子缘分不深,今这亲,咱就不定了。”喜弟扬声,把刚才的话又给说了一遍。只不过,就是看面相,柳子娘也不是好相处的。

    眼睛细长,鼻子又尖,端这么看着,也就是一个恶相人。

第六章 退亲(二)

    柳子娘一听乐了一声,“我说喜弟啊,一大早的我还寻思出什么事了。招弟这样,不用你说,我们肯定也是不定的。今个我们去你们家,是给你妹妹喜梅定亲的,这是大人的事,你一个还没嫁人丫头,来我家门口喊挺不合适的。”柳子娘这会儿说话还算是客气了。

    可喜弟却不理会这茬,自己想怎么说便还怎么说,“我娘去的早,我作为长姐过来给她退婚,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看喜弟这么固执,柳子娘也终于发觉不对劲来了,“哎我说喜弟,你这一大早来,阴阳怪调的是来寻事的吧?”柳子娘脸色一变,凶相自然也就露出来了,双手掐腰,完全是要准备干架的感觉!

    帮忙的婆子们,听院子里面吵起来了,一个个也都不做活了,都出来瞧热闹。

    喜弟倒也不怕她,左右一直没进她家门,这外头吵的时间越长,看的人就越多,就不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真能放纵她与自己动手。“婶子误会了,我今个过来,就是给我家招弟退亲的。”

    “这亲还用的着你退了,你就招弟都背着我们给男人睡觉了,我们还能让她进我们家的门?”柳子娘说着,还看向后面帮忙的婆子,笑的那个灿烂。

    “我爹就说你们黑心肠败坏我家招弟的名声,我还不信,没想到就是你们!”喜弟一边说着,也一边挽着袖子,“我爹顾着两家的脸,只跟你们退亲,要我说,你该打了去!”

    “败坏了我们招弟的名声,还想再糟蹋我们喜梅,你以为你家柳子是金子做的,谁瞧见了都稀罕啊。”喜弟话是一句赶着一句就上了。她虽说是妇科医生,可除了看病以外,嘴皮子你也得利索,不定看病的时候会遇到什么人!

    柳子娘手指着喜弟,被气的够呛,“你这个小贱蹄子,满嘴的喷粪,什么叫我们败坏你家招弟的名声,我们家柳子昨天亲眼看见了,她肚子都大了,你可别往我们身上扣屎盆子。”柳子娘吵架,脏话说的绝对顺嘴。

    吵的这么激烈,不说里头,就是外头也站了不少人,就连准备下地的男人,这会儿也都停下来朝瞧热闹。

    不过听说招弟肚子确实大了,一个个都在小声的嘀咕,无非是说些难听的话,骂招弟不要脸什么的。

    喜弟站的直挺挺的,自动将这些难听的话给过滤出去,“你这么说更好笑了,柳子跟招弟,一没定亲二没成亲,怎么就能看见她肚子。我们可不像你们,一点规矩都没有。”

    喜弟说话,自然句句占个理。

    人群里面分头也都变了,都应为喜弟话笑了起来,“我说柳子娘,招弟肚子里面的,不会是柳子的孩子吧。”有个说话直接的婆子,直接说了出来。

    当下,旁人瞧柳子娘都是鄙夷的神色,这典型的,睡了人家黄花大闺女,还要睡人家另一个黄花大闺女,确实够不要脸的。

    柳子娘被人笑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正好这个时候柳子也被吵出来了,立马被柳子娘给拽过来了,“柳子,你且跟她们说说,你昨天去跟招弟退亲的时候,是不是看见招弟肚子大了。”

    柳子立马在那点头,“是啊,俺娘让俺昨天去跟招弟说清楚了。”

    一看柳子出来了,喜弟心里自然有了对策,“柳子,你既然说已经去我家退亲,你且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说,你怎么退的亲,跟谁退的!”

    不过,昨天夜里没瞧仔细,脑子里面的关于柳子的片段也不多,今个看清楚了,确实是长的真好看,都能把现代那些小鲜肉给比下去,只能说,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了。

    柳子本来就属于那种没什么心机的,有什么便说什么,“俺娘昨天晚上让俺去找招弟退亲,当时你也在跟前。俺娘说了,喜梅的八字跟俺更合,让俺知会招弟一声。而且,她也让俺看了,肚子确实都大了。”

    柳子说完,还觉着挺憋屈的,觉着是喜弟在这胡搅蛮缠。

    这下可乐呵了喜弟了,往后退了一步,拱了拱时手,“我在这请大家评评理,看看他们怎么作践人的。”喜弟咳一声,接着继续说道,“你编瞎话也得编的像点,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定亲的是家里的老人,说退亲,你一个小辈去也就算了,还是与招弟说的。你们家可就这规矩?”

    “我爹看出你们人品不行,特意让我这个做长姐的,亲自登门说清楚退亲,你们家没规矩,别以为咱们乡亲们都没规矩,能被你的瞎话骗了。”喜弟素来就会讲理,这一句句逼问的,不说柳子,就柳子娘也都说不上话。

    街坊邻居更觉着喜弟说的有道理,还真没想着,退亲不找大人,跟孩子退的。“柳子娘,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地道,都是街坊邻居,招弟那孩子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没这么坑人的。”

    柳子娘气的浑身都哆嗦,她觉着她自己本是好心的让柳子去提醒招弟,提前知道了别太难看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遭了一身骚!就现在,她就算是浑身是嘴也都说不清楚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冲过来!

    这么多人都在这看着,肯定不能让她真动着手,柳子娘连门都没出,就被拽的动弹不了!

    至于柳子爹,本就是个话少的,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柳子娘自己说了算的,一看闹大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看柳子娘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喜弟却站的直直的,一点都不受影响,“今个事情既然水落石出的,还望街坊邻居做个见证,他柳子我们家是高攀不起,今个我们要跟他家正式退亲,以后男娶女嫁,各不相干!”

    喜弟说话利索又大气,就是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喊一声好。

    “还有,我娘对我们素来很好,怎么会然喜梅嫁给一个败坏她姐姐名声的人!乡亲们以后也得注意了,跟他家结亲,还得做好一家子被恶心的准备!”喜弟这么一说完,身后有不少人跟着起哄!

    柳子娘气的实在是忍不住了,抬脚踢翻了地上准备好的篮子,“你们常家我还不愿意结亲呢!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好货色,要不是你那个后娘求着我们柳子要你们喜梅,还承诺嫁妆多给一坛子米,我们柳子会看的上你?”

    本来已经准备好走喜弟,立马又回头过来,果然,她就知道,这些事与胡氏脱不了干系。

第七章 白莲花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找你后娘,她要是不说招弟肚子大了,我们怎么会知道!”柳子娘越说越带劲了,把她跟胡氏的话,全部抖了出来!

    这些人,本来就觉着后娘没个好人,一个个又开始讨伐胡氏了!

    喜弟咬着唇,也不吱声,等着柳子娘把话都说完了,才来了一句,“我娘,我娘对我们很好,不比亲娘差,你这么编排她,你不怕遭报应吗?”

    一听喜弟这么维护胡氏,不屑的呸了一口,“对你们好?那是你眼瞎!”

    喜弟的还想与她争辩,嘴唇都动了动,话到嘴边,却又成了,“你敢不敢跟我娘当面对质?”

    “去就去,我还能怕你?”当即用力拽回自己的胳膊,随口就给了这么一句!

    这些人也喜欢揭穿那些,所谓的后娘的真面目,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喜弟家那边走。

    另一边,招弟起来就没瞧着喜弟,本来要去找喜弟,可一开门见邻居婶子进来,硬生生的又缩回了头!夏日的天热,都敞着门,屋里面说话,招弟也能听见!

    果然是来给喜梅说亲的,对方说的天花乱坠,又什么名声都说出来!甚至,连招弟都觉着,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常大山开始是不同意的,可一个男人哪说的过女人那张嘴,最后愣是点了头,甚至还同意,到时候陪嫁的多给一坛米,算是补偿柳子他们的。

    人家谈成了喜事,无论如何都得笑一笑的,单就招弟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连人都不敢见!本来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果然,这种场面她还是要避一避的。

    “行了,你们别送我了,快忙活去吧。”邻居婶子一摆手,紧走了几步,刚到了门口,又给折回来了,“柳子家来人啊,快都出来迎着吧。”她倒是没多想,看着柳子娘是打头的,就以为是定亲的人来了!

    至于后面那么多人,也只当是看热闹的!

    胡氏激动的应了一声,赶紧转厨屋里头赶紧把洗好的茶碗端出来,等会给定亲的人准备水,至于喜梅,高兴地嘴都合不上了,不过还不忘记整一整头发。

    哐当!

    那个本来就不结实的栅栏,被柳子娘几脚就给踩塌了。

    说亲的婶子瞧着架势不对,赶紧往一边退了退。这有门不走,非要坏人家的东西,这哪里是定亲的,分明是来打架的。

    “胡氏,你个不要脸的给我出来。”柳子娘在喜弟那受的气,自是要发泄在胡氏的身上。

    胡氏端着茶碗,不知道这闹的哪一出,不过还是端着笑脸迎上去,“柳子娘,你这是干啥?”

    砰!

    柳子娘直接把胡氏的茶碗给掀翻了,霹雳乓啷的摔了一地,“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今个当着大伙面你说说,是不是你跟我们说招弟的行为不检点,怀了别人家的孩子,又说娶喜梅会多给我们一坛子米,我们才同意这亲事的,今你敢不敢把话给说清楚了。”

    胡氏看了看后面那么都人,知道这是坏了事了,只是干笑了几声,“这,柳子娘,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不是你一早晨让人过来提亲的吗,怎么到你嘴里面,跟有人要害人似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胡氏速来表现的温和,气的柳子娘这个暴脾气,直接拽住了胡氏的衣服领子,“她婶子你过来,当时她去我家提这事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场?”

    被点名的便是做中间人说亲的婶子,看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她的身上了,立马抬起手来,“这,你们可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来帮忙干活的。”说着,连忙退了出去!

    一溜烟的小跑回家了!

    这可是得罪人的事,谁也不会傻的来做这个证!

    这俩人狗咬狗,喜弟懒得再看,得了空进了南边屋,看着招弟正趴在窗户上看着,“姐,这是怎么回事?”一瞧见喜弟,招弟赶紧把她拉过来!

    喜弟哼了一声,“她们这是活该。”接着又附在招弟的耳边说了几句,安顿好了,这才要拉着招弟出门!

    门都打开一半了,喜弟突然想起来,又进屋翻腾针线笸箩,别在小块布条上,小心的包了起来。

    “姐,你这是做什么?”招弟不由的问了一句。

    喜弟笑着晃了晃手,“一会儿你便知道了。”说着,姐妹俩同时出门!

    不过在一出门的时候,姐妹俩都非常有默契的把脸拉下来。

    “喜弟,喜弟你过来,你跟大家说一说,我平常对你怎么样,是那种恶毒的后娘吗?”这会儿,胡氏跟柳子娘已经被人拉开了,就连常大山,也出来背着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喜弟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人中间,用脚在地上一脚脚的画道道。

    “姐,你怎么不说话?”喜梅沉不住气的拉了拉喜弟的胳膊,那本来就大的眼睛,这会儿更是瞪的无辜,眼泪光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流下来,单看这一面,任谁的心都得被融化了。“昨日,昨日你心情不好打我,我娘都护着你不让我多说一句,她待你比待我这个亲闺女还好,你都没有感觉吗?”

    被喜梅这么一说,胡氏更是背过人去,默默的流着眼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会儿,连常大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昨天胡氏确实是帮着喜弟了。

    倒是喜弟,就跟听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一脸惊讶的看着喜梅,“喜梅,我什么时候打过你,话你怎这么说?”喜弟的眼微微的闭了起来。

    突然间,喜弟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扬手照着喜梅就是一巴掌。

    “我从来受不得别人冤枉,你既然说我打你了,我现在确实就是打你了!”喜弟吸了吸鼻子,这一巴掌自是打的痛快!

    喜梅既然有这个心机替胡氏说话,昨天那一串串扎招弟心的话,分明就是故意的。

    喜梅既然扮可怜,被打了,也只能是捂着脸不吱声。倒是常大山大声的斥了喜弟一句。

    喜弟根本不在乎,而是看向柳子娘,“柳子刚才不是说,他的八字跟喜梅的很合吗,你怎么会有喜梅的八字?”

第八章 境界很高

    一句话,立马点醒了柳子娘!

    赶紧的翻着自己的衣服,从里面终于拿出了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喜梅跟柳子的生辰八字。今个要是来定亲,肯定是要过八字,定日子的。“看看,这是喜梅的生辰八字,这你总赖不掉了吧。”

    八字这东西,在古代自是要重视的,那是只有亲生父母家里才有的,喜梅是跟着胡氏另嫁过来的,她的八字常大山都不知道,只有胡氏一个人知道。

    正说话的功夫,招弟这边已经套好了牛车,“爹,我不知到底是谁非要跟我过不去,也不想知道,只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些。”招弟抹了抹眼角,转头看向喜弟,“姐,你跟我做个伴去外婆家住几日。”

    喜弟肯定是二话不说是就应下了!

    闹成这样,便是常大山也寻不出理由来留着招弟。避避也好,终是他的亲生女儿,肯定是要心疼的。

    倒是柳子娘,还是不依不饶的,伸手就要去抓招弟的胳膊,“招弟啊,你可不能走,你让大家伙看看,你肚子是不是大了!”

    却被喜弟上去一口直接给咬开了!

    “你这贱蹄子!”柳子娘气的光在那晃着胳膊,她现在就想一门心思的把自己摘干净,所有的丑事都应该都归在常家!

    “我别给脸不要脸!”喜弟往前站了好几步,手掐着腰,“我妹妹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这安的什么心!我还看见你偷汉子了,看见你肚子大了,你怎么不掀开衣服,让我们看看!”

    柳子娘气的整个脸都憋成了青色,手指着喜弟就要冲过来,“让你这贱货胡叨叨,老娘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冲过来!

    这么多人在跟前,而且也有常大山,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欺负的闺女!

    柳子娘被常大山推的直接倒在地上,干脆也不起来,两个人手拍着地,一边哭一边在那喊,“老常家打人了,打人了。”

    这撒泼的样子,就是一个村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一个个都在劝柳子娘,“行了,都快起来吧,还不是你贪人家那坛米惹的事。”

    被邻居说穿了,柳子娘哭的更厉害了。

    喜弟白了她一眼,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牛车往跟前一拉,“招弟上去,姐送你走。”

    都看着喜弟跟招弟是被后娘虐待的孩子,邻居们立马让出一条路来。胡氏被逼问的没话说,只光在那默默的留眼泪,在喜弟过去的时候,拉住了喜弟的胳膊,“喜弟,你可信娘?”

    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不说庄家汉子,估计就是地主老爷子,瞧见了也得心动!

    可惜,喜弟不是爷们!喜弟一笑,把胡氏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娘,我且再叫你一次娘。”说完,呸的一口,正正的就吐在胡氏的脸上!

    胡氏被吐的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喜弟早就拉着牛车离开了!

    如今这么一闹,所有人都指责狠心的后娘,贪心的柳子家。甚至,没有人再去怀疑,招弟是不是真的肚子大了。招弟的名声,就在这一场闹剧中,洗的干干净净。

    柳子娘还在闹着,胡氏都觉着脑门疼,拉着喜梅的手突然松开,大踏步的进了里屋。

    “胡氏你给我回来,我告诉你,你今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柳子娘气的实在没办法了,直接在地上打开滚了,那满院子的鸡粪,沾的满身都是。

    对于这院子里的鸡飞狗跳,喜弟她们却自在了,赶着牛车慢悠悠的走着,脚还跟着来回的晃荡。

    “姐,真有你的。”招弟兴奋的脸红扑扑的,原以为没有任何生路了,没曾想,新的希望就在眼前。

    喜弟笑着摇摇头,“她们不就欺负没人替你出头,才敢这么大胆。”

    要是在以前,这委屈招弟真的只能受了。喜弟以前向着喜梅她们,常大山又受不住枕边风吹,一家子只有招弟显得格格不入。本来招弟想问问喜弟怎么突然向着自己了,可又一想,她们才是血亲的姐妹,问这话,岂不是生分了?

    牛车走到柳子家门口,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喜弟利索的跳下车去,把拿出来的针放在了柳子对门的石头下面。

    “姐你这是做什么?”招弟不明白,柳子家不厚道,就算要放针也应该放在他们家门口!这种东西是有讲究的,一旦门口有尖锐的东西,这家人可是要倒霉的。

    喜弟是现代人,自然不会信这些东西,“放心,针上面有布,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柳子家的名声,永远也别想洗白!”

    看招弟还有些担心,喜弟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以后姐罩着你!”手里的鞭子,用力的甩在牛的身上,就算走的慢的老牛,也紧走两步!

    耳边,有风吹过,就如同她俩的心,难得轻松一些!

    本来,喜弟还想说说,柳子这种人,是典型的妈宝男,张口闭口就是他娘说,不过想想,还是作罢了,以后跟这种人没关系了,提他简直是浪费唾沫!

    而院子里面,柳子娘还闹个没完,常大山这个男人,也不好再插嘴,只能在那干站着瞪眼。

    “娘!”喜梅听到有东西倒的声音,突然大喊了一声,赶紧跑进了屋子。

    “来人啊,快来人啊!”声音听着就在一瞬间沙哑了,似乎遇到了什么让她觉得惊恐的事。

    常大山赶紧跑着进去,看热闹的人觉着不对,跟着趴在外头窗户上看,只瞧着胡氏已经吊在了半空中,喜梅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被勒死!

    等常大山把人救下来以后,胡氏双眼空洞,不过已经能咳嗽出来了。“娘,你这是为什么,你不要女儿了吗?”喜梅趴在胡氏身上,已经哭成个泪人了。

    听着自己女儿的声音,胡氏才回了神,手颤抖的放在喜梅的头上,“娘,娘也是受不住冤枉的人,要是死,死能证明清白,娘不怕死,只怕我可怜的喜梅,以后,以后被人戳脊梁骨的骂!”

第九章 手术成功

    “娘,娘,你怎么这么傻,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怕没有娘!”喜梅的嗓门本来就大,尤其这么喊出来,更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外头有些婆子,当时就忍不住眼泪汪汪的了!

    柳子娘也跳了起来,跟着还要进去去跟胡氏理论,愣是被几个婆子给拦下了!

    “柳子娘,都是街坊邻居的,你这么做太过了,这都要逼死人了!”

    “都是因为你贪了一坛子米,把人家老常家折腾的家不成家,你说你怎么就没心呢!”

    “招弟多好的闺女,长的那么俊吧,你黑不黑心!”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根本不给柳子娘说话的余地!

    柳子娘气的气都差点没顺下来,长嘴感觉都在这白用了,只能使劲的折腾!

    村里的人都是热心的,看着柳子娘没完没了的闹腾,直接招呼了自家汉子来,几个男人,愣是把柳子娘跟抬猪似的,抬了出去!

    院里面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常大山坐在门台上抽着旱烟,一口接着一口,看着自己院里面一片狼藉,围着的栅栏,就跟被是猪拱了一样,全都倒了。鸡乱串的,满大街都是!这个家,也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家不成家。

    “你是不是也觉着我是那样的人?”胡氏披头散发的从屋里面出来,因为勒的,脖子上一个鲜红的道子,说话的时候,声音哑的不像话。

    常大山不是那种擅长言语的人,只看了胡氏一眼,接着又低下头继续抽自己的旱烟。

    胡氏等了一会儿,看常大山一直没表态,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嫁过来这么多年了,哪日不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你们。喜弟跟招弟都定亲了,喜梅的事我可曾提一句。如今,如今有人钻了空子,算计了我们,这便是一个个都赖在我头上。”

    胡氏吸了吸鼻子,“也罢,你若是不信我,我也没脸在这里待着了。你且给我一纸休书,我这离开。”抖了抖衣服,慢慢的站了起来,手扶着门框,想是身子发软,停了一会儿才又进去了。

    门敞的很开,胡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嘴里说着,“冬天的鞋底我已经做好了,等着,等着喜弟她们回来,她们就能穿上了!冬衣的样子我也给你剪好了,家里还放着二十个铜板,我都是放在柜子底,你用的时候自己拿。”胡氏似是伤感,深吸了几口气,才又说了起来,“家里的鸡,你莫忘了喂,西屋里面有刚磨好的糠,喜弟不爱吃酸菜,招弟不爱吃芋头,你,你记着些。”

    喜梅一直陪着胡氏,这会儿哭的是泣不成声。

    常大山的旱烟抽的更猛了,突然间,把旱烟仍在了地上,进去直接抢走了胡氏的包袱,“孩子们还小,心理肯定有怨气,你是长辈,让着她们点,等,等喜弟回来了,我一准让她给你认错!”

    终于等到常大山这句话了,胡氏憋着的气,终于泄了出来,眼泪直接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这边是其乐融融了,喜弟跟招弟也到了外婆家!外婆家真的,更得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常外婆丈夫死的早,自己拉扯了一儿一女,儿子是前几年得了痨病死的。这些年,一直是喜弟家逢年过节的送东西,照看着。

    “喜弟,招弟你俩怎么过来了?”常姥姥的眼睛不好,姐妹俩都把牛给栓上,走到跟前,她才认出来,激动的也不知道做什么了,光在地上转圈圈,“你们吃了饭了没,渴不渴?”

    人心自都是肉长的,能感觉到常姥姥是真心的稀罕他们,喜弟跟招弟赶紧把常姥姥给扶着坐下,姐妹俩在那拾到。

    这一天,倒是自在。

    不过她们睡的屋子,还是常姥姥现腾出来了,窗户纸坏了不少,到了夜了,墙上落的都是蚊子,常姥姥还是现给她们织的粗布,勉强将漏的地方遮了遮。本来喜弟她们要做,常姥姥当时眼睛就红了,“姥姥也为你们做不了什么,就这点能做,你们让姥姥给你们做点东西,姥姥心里还舒服点。”

    话这么一说,喜弟她们自然不能说什么了。

    到了收拾的时候,常姥姥拉着喜弟的手,还忍不住吩咐了几句,“姥姥知道,后娘比不得亲娘,可是这活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能过去便过去了,闹僵了,终归吃亏的还是你们。”

    常姥姥虽然没问她们为什么过来,可心却跟明镜似的。

    老人睡的早,终于就剩姐妹俩了,喜弟躺在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就想着该怎么跟招弟说要给她看病的事。

    “姐,你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招弟干脆趴在枕头上,准备认真听喜弟说话!

    喜弟脑子突然一闪,有了说法,“我昨个梦见咱娘了,咱娘说你这生了病,得治。已经告诉我方法了,你可信我?”

    招弟听了只紧紧的拉着喜弟的手,“姐,你这是怎么了,这辈子,你说什么我都信。”

    得了招弟的许诺,喜弟也不再迟疑,把手术室直接按了出来,领着招弟走了进去!

    全程,招弟也只管配合喜弟,虽说对这些冰冷的机器,瞧着有些害怕,不过只要喜弟在跟前,她总是能受的住的!

    喜弟给招弟先做了个B超,果然跟喜弟想的一样,她肚子里面确实没有孩子,是长的肿瘤,叫卵巢畸胎瘤!发病原因不祥,大部分娘胎里带的,细胞变异产生的,肿瘤里面一般是一些油脂,头发,或者是牙齿之类的东西。

    妇女,少女,甚至儿童都有可能得这个病!

    所幸的是,这个肿瘤良性的居多!

    既然已经确诊,喜弟心里便又数了,给招弟做了一个肝功肾功检查之后,确实无事,才准备手术。

    所幸,现在技术已经很发达了,微创就可以完成,不过要是用气体把肚子撑起来,所以罪肯定还是要受的!

    从开始检查,到手术完成,用了得有十个小时,忙活完的时候,喜弟直接瘫在地上了!

    真的,自打上了手术台,就没这么累过,不说这个手术复杂,主要是也没个人打下手,做完手术,像这种插管的活,一般情况是不用她的!

第十章 第一桶金

    做完手术,招弟因为麻醉的原因,还是半昏迷状态,再加上有气体在肚里憋的她难受,手一直晃着要把氧气给拽掉,喜弟休息也没休息,赶紧站了起来。

    招弟这边嘴里面又吐了几口褐色,像糖浆一样的血,喜弟又得看着,别呛到她。

    这一番折腾,再加上一直没有吃饭,喜弟就觉着头晕的厉害,手扶着床边,那是勉强支撑。

    等喜弟出来的时候,外头依旧是天黑着,喜弟出门一看,院子还是那样的院子,一切都没有变。难道在手术室里的时间会停止?为了得到证实,喜弟又去看了一眼牛槽,果然是这样!

    喜弟从外头拿了点窝窝头,熬了点稀饭,等着给招弟通了气喝。

    一直这么照顾了三天,招弟才从手术室出来,现在各种管已经拔掉了,喜弟只需要注意修养就成,不出屋子,只当是心情不好,或者身体不舒服也都能说的过去!

    最奇异的是,喜弟的脚好了,竟然都不肿了。

    常姥姥是个很知趣的人,喜弟说招弟不舒服想一个人静一静,常姥姥便再没问,顶多是在喜弟忙的时候,给招弟把饭送进去,偶尔打个趣。

    不过平常是常姥姥一个人的米菜,突然变成是三个人吃,肯定是吃紧。尤其是盐,除了买没有别的办法!喜弟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都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也都得指望常姥姥。

    只能拎着常姥姥的鸡,去镇上卖一只。这会儿,喜弟也不敢坐牛车了,主要是牛一活动,吃的会多,她去镇上,断不能让常姥姥去割草。

    镇上,倒是比喜弟想象中的还要热闹,商铺是一家挨着一家,喜弟卖鸡的时候,从来没有讲过价的她,愣是跟人家磨蹭磨蹭,多要了两个铜板,一共是八个铜板放在手里面,喜弟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跟沉了。

    她围着镇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是想看看赚钱的门当,只是,她还是喜欢药材的香味,站在镇上最大的医馆门口,喜弟真的,很想坐在里面!如果,如果她能开一个医馆多好啊,可想想又不可能,且不说店面药材伙计的投资,单就她这一个看妇科的,女人在这个社会是对下等的人,绝对不会有人说带女人看看那方面有没有病。

    喜弟无力的垂着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走了一会儿,突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偷了一个少年的钱袋。

    被偷了的少年,根本就没察觉,站在那连动都不带动一下的。如果,如果慢那么一秒小偷肯定会走,喜弟纠结,真的,她并不喜欢多管闲事,可在医馆门口碰见的,若是要看病的人,想到这,喜弟上去揪住了男人的手,“小偷,抓小偷啊!”

    小偷一惊,钱袋立马就松开掉在地上,不过却用力的推了喜弟一下,把喜弟推的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扭头就跑。

    喜弟被这一下蹲的在那光翻白眼,而被偷的少年,终于把头回了过来,看见正脸,那是绝对能称之为赏心悦目。跟柳子帅不一样,这个年纪不大的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硬汉!健康的铜色皮肤,倒立的剑眉,英气逼人!

    喜弟并没有花痴的毛病,看见好看的东西,也就只是多看两眼,仅此而已!

    喜弟觉着在这坐着太难看了,深吸几口气之后,也就紧着站了起来,总以为对方能说个谢谢什么的,没曾想,人家捡起钱袋来,不屑的甩了俩字,“多事。”

    喜弟好不容易顺下来的一口气,又憋的难受!

    不过喜弟觉着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就当是自己犯贱,这气她受了!拍了拍身上的土,想着自己现在离开就是了。

    谁知道,对方的钱袋,劈头盖脸的就扔了过去,“赏你的。”

    这钱袋正好仍在了喜弟的鼻子上,打的喜弟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你有病吧!”气怎么也压不住,吼了出来!

    喜弟说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伸胳膊,揽住喜弟的脖子,往后一倒,整个身子朝后弯曲,喜弟只能抱着对方的胳膊,强迫自己不去摔倒,“别跟我矫情,你不就想要点赏银吗,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你是见义勇为吧?”少年脸长的不错,可话却毒的厉害。

    喜弟头一次遇见这么不讲理的人,不过听他这么一说,至少排除了一个可能,他跟那偷钱袋的人,不是一伙的诈骗团队!“放开我!”喜弟瞪着少年。

    可少年看着她,除了不屑还是不屑,至于手,根本就没有松开的意思!

    喜弟张嘴,冲着他的胳膊,直接咬了上去!

    夏天的衣服薄,只一下便咬到了对方的肉,少年吃痛,用力的甩开了喜弟。

    喜弟身子一虚空,往后用一甩胳膊,在喜弟落地的时候,同时听到少年痛苦的哼了一声,接着对方的脸色一变,手捂着下面,整个腰都弯了下来!

    “常喜弟,你怎么在这?”从铺子里出来的同村,自是要打了一声招呼!

    听到常喜弟的名字,对方的眼神都变了,本来是疼的煞白的脸,突然憋的通红,然后,就那么弓着腰,快速离开!

    “出门没看黄历,踩狗屎了。”喜弟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头也没抬的甩了一句!

    同村并不知道喜弟说的什么意思,只是真诚的建议,“那你一会儿在土上磨磨鞋底,狗屎沾了不好洗。”接着,手指了指地上的钱袋,“喜弟你东西掉了。”

    “这。”不是我的还没说出来,回头一看,刚才那个人早就没见踪影了。最后,硬生生的改成了,“谢谢你。”把钱袋,顺手就放在自己身上!

    只当是,奖励自己见义勇为!

    喜弟是没想到,她来这的第一桶金,竟然是这么得来了,买了盐也就赶紧回家。因为这钱袋看着扁扁的,应该装不了多少东西,喜弟也就没在意,等到家一看,里面装的不是铜板,却是碎银!一共有五小块,按照一块换十个铜板的话,这就是五十个铜板。

第十一章 试水

    五十个铜板,那就是八只养大母鸡才能卖的价钱!

    “姐,你看什么呢?”招弟本来躺在床上歇着,迷迷糊糊的睁眼,就看着喜弟这幅状态。

    “没,没什么。”喜弟顺手就把银子放在屁股下面。并不是说她不信任招弟,主要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要是让她知道,银子的由来,不定心里会有多么的忐忑。

    当然,喜弟自问是没有什么占小便宜的心理,但也没有什么伟大的情操,这银子既然人家不稀罕,那就权当是安慰自己的便是。

    喜弟问了一下招弟的身体,看到针线篓里放了一个花样,“这是你做的吗?”边已经勾出来了,瞧着就不错。

    招弟点了点头,“是啊,姥姥家的枕头都旧了,我反正也没事,绣几朵枕头花让姥姥新鲜新鲜。”说着便又开始了。

    招弟的针脚很稳,绣起来又快又好。喜弟瞧的眼睛都直了,她自问没这技术,这一双手,她还是更喜欢拿手术刀。

    招弟做针线活,喜弟在一旁帮忙整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现在缺银子,何不用这门手艺赚银子。喜弟想到了,把那碎银往兜里一放,几下就从炕上蹦了下来。

    “姐,你慢点!”招弟只当喜弟是被尿憋着了,也并没多想。

    喜弟着急的都没给招弟回话,套上牛车,又去了镇上。下午的镇上比不得上午那么热闹,没有了两边的小商贩,路却显得宽了。喜弟以最快速度,买了十只小鸡,又从裁缝铺买了一些边角料,还有一些彩线,一共花了两小块银子。

    喜弟忙活的晌午都没吃饭,一回去,从厨屋拿了一个凉窝窝头,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画着几个图案。

    “这是忙什么呢?”招弟好奇的凑了过去,只瞧着喜弟话了可爱的小兔子,小老鼠,还有小狗之类的,虽说画的不怎么样,倒也能称之为可爱。

    喜弟一看招弟过来,猛吃了几口窝窝头,结果因为太急了,咽的好一阵咳嗽。

    等顺下这口气来,喜弟才问一句,“你能用布缝出来吗?”

    招弟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拿着画的样子,左看看,右瞧瞧,“这,我只做过虎头鞋,并没有做过这些。”

    喜弟激动的直接跳在了椅子上与招弟讲解,她要招弟做的,不是什么虎头鞋那种平面的,而是类似于毛绒玩具,可以拿手上玩的,而且不大,只能是巴掌那么大,喜弟并不会什么漫画,只是简单的画个样子出来,最终精细的,还是要招弟给画。

    招弟做了手术也不能做粗活,这种事更适合她,憋了好几天,终于有点新奇的事做了,招弟做的也仔细。

    姐妹俩忙活着,常姥姥瞧见了也不打扰,只是放了五个白煮鸡蛋在跟前,便回了自己屋子。

    这种感觉才是亲人之间该要的,喜弟剥开蛋皮喂招弟一口,自己吃一口,等着招弟画好样子,喜弟一拍手,她要的就是这种!姐妹俩,说做就做,喜弟把两袋子边角布抗了进来!

    这毛绒玩具,肯定是要给小孩做的,颜色搭配上一定要鲜亮,至于一些暗色的布,喜弟就把它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准备做填充物,毕竟,用棉花做填充物,成本太高!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控制大小,主要是这里庄户人居多,说白了有钱的少,你做出东西来,不仅可以玩,还要有实用性。比如说,不愿意玩了冬天可以跟老虎鞋一样,缝在鞋上挡风,再比如说缝在衣服上装饰,或者缝在帽沿上,脖套上,都可以的。

    所以,这东西,一出,就要一对一对的做。

    招弟手脚很麻利,一对小兔子很快就做好了,虽比不上现代机器做的,可招弟针脚平整,瞧着也不错!

    喜弟拿在手里面,总是觉得少了什么,突然间脑子一闪,让招弟又在上面的一个边角处,绣一个小圆圈。

    “姐,这是什么意思?”招弟一边坐着,用针划一下头,随口又问了一句!

    喜弟神秘的一笑,“这叫商标!”

    这个词,招弟并没有听说过,不过也没仔细问,喜弟说商标,那便是商标好了!

    招弟做的兴起,可喜弟并不让招弟多做,只做了十对,美其名曰,叫试水!

    对于这个词,招弟依旧没有听说过,不过她现在脑子里面清楚着,凡事只要听喜弟便是对的。

    因为心里有事,喜弟又到了四更天的时候醒来了,自己起来从外头砍了些树枝来,做了一个笼架子,将来就等着把昨日买的小鸡放进去。像常姥姥这么大的年纪,你要是直接给银钱的话,她只能不会去拿的,只能想法子让常姥姥也能赚。

    昨日卖鸡的时候,喜弟就想到了,圈养的鸡,要比散养的肉多,自然也就值钱的,等着这鸡再大一点,就让它们一只一个笼子,专门用来下蛋和长肉,且鸡粪也聚集到了一个地方,不用满院子打扫了。

    忙活完,也该吃饭了,庄户人家的早饭很简单,一碗糊糊,一个窝窝头,几筷子咸菜,常姥姥自己就能忙活了。

    招弟吃的很快,吃完之后,就眼巴巴的看着喜弟,“姐,你还有样子吗?”兴奋的还想要再做一些。

    “那你今日再做十对!”喜弟把筷子一放,又开始画了起来。

    今天,她画的是小猪佩奇系列的人物,不细看,大概的样子,她还是能出来的。当然,也不是喜弟爱看动画片,主要是妇科跟儿科在一个楼层,每次经过的时候,屏幕上总会放一些当红的动画片,她自然也就知道一些!

    收拾好了以后,喜弟把昨天做的十对,放在布里面包着去了镇上。

    喜弟拿着包袱,直接就蹲在了医馆门口,一来,她喜欢这种感觉和味道,二来,也是大人的心里,一般生病的小孩,会格外让人宠。

    喜弟的定价也算高,两文钱一对,五文钱三对。喜弟也能豁出去,叫卖的时候,也毫不含糊。

第十二章 赚银子了

    诚如喜弟所想的一样,只要孩子要,大人都会给买。

    除了一位土豪买了三对之外,其余的都是一对一对的买,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一共是十九个铜板,本肯定是回了。

    喜弟美的把做包袱的布给是收了起来。“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见。”突然间,头顶有个声音传来!

    喜弟抬起头,差点有一种要爆粗口的感觉,真的,怎么也没想到,能遇见昨天那个少年。今个他又换了一身风格,一身的白,手里面还拿着一把折扇,在那里晃悠!

    不过喜弟却觉得,一点都不配,他长的本就不斯文,书生的装扮,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喜弟懒得理会这个人,低头该做什么做什么。

    “你是不是很喜欢银子?”喜弟不搭理对方,可对方今天反而没有走的意思,反而蹲了好来,大有一种还有话说的感觉。

    “是的,这年头还有人不喜欢银子的?”喜弟把布往胳膊下面一夹,站起来拍一拍身上的土,倒是回答的利索。

    “那我给你银子,你给我滚的远远的行吗?”一看喜弟要走,对方直接拉住了喜弟的胳膊,急切的,想要得到喜弟的回答!

    对方有病!喜弟脑子里,就这么想的,“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双手,把布挡在自己的跟前,生怕这个人发疯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给你,我给你银子,你离开这里!”说着,顺手把他的新钱袋,仍在了喜弟的脸上!

    这一次,钱袋是满的,砸的喜弟的脸,当时就觉得有些发麻了!

    “非礼啊,有人非礼!”喜弟来不及多想,直接大喊了起来!

    医馆周围,本来人就很多,喜弟这么一喊,自然有人帮忙拉开。趁着少年走神,喜弟朝后,一脚就踹了过去!

    再次,少年闷哼的弯下腰,再抬头,喜弟早就跑的没踪影了。

    喜弟一口气跑出了镇子,大口的喘着粗气,真的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怎么两天都碰到这个人,真心的倒霉!本来喜弟还想着,要是遇见了,等这把他的银子还给他,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这就权当自己的精神损失费好了!

    不过要回去了,整理好心情,不让自己的露出什么端倪来,免得让她们担心。路过河边的时候,喜弟还特意重新整了整头发,老远的时候,就挂上了笑容。

    只是走近了才瞧见,常姥姥的院子里,站了一个人,看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推门进去,就瞧着原来是柳子过来,手里面还拎着一篮子鸡蛋。柳子看见喜弟,有点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大约是想到柳子娘安排的任务,让自己站的直直的,对着喜弟愣是扯出了一个笑容出来,“俺娘让俺来看看招弟,你把她叫出来。”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喜弟一看见柳子,那气就不打一处来,手指着大门口,哪怕一个字,她都不想听柳子说!

    柳子拿着筐子的手颤一颤,愣是咳嗽了一声,继续跟喜弟说道,“俺娘说了,只要招弟把孩子掉了,俺娘还让俺娶她。”

    “啥,啥孩子?”常姥姥以为是来的客人,从里屋拿了两人马扎出来,让人先坐着,没想到却听到这么大的一件事。

    “姥姥,您进屋去,别听他胡咧咧。”喜弟心一惊,连拉带拽的要把常姥姥给拉到屋子里去。

    第一次,常姥姥对喜弟板下了脸,“你把我放开,你让他说,到底怎么回事!”手用力的掰开喜弟。喜弟怕把常姥姥摔倒了,也不敢硬上,只能看着常姥姥又走到柳子的跟前。

    “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在柳子准备说话的时候,招弟紧闭的门,突然被大力拽开,还没有恢复血色的招弟,白着脸,在那喊,“你给我滚,也顺便告诉你娘,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们编排我,我跟你们玩命!”

    “招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俺娘让俺来接你,还拿了鸡蛋,俺娘说了,你要是现在跟俺回去,你做的那些事,俺娘都可以不在乎!”柳子并不怕招弟,话,紧着一句来一句!

    只是,没有一句是他说的!

    招弟只觉着眼瞎,以前柳子也这么说话,张口闭口都是他娘说了,从前一心觉得他是个孝顺的,值得依靠的,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比他娘说的更伤人。

    招弟气的浑身打哆嗦,着急的在那左右的看,看到厨屋想也不想,直接从里面拿了一把菜刀过来,“你滚不滚,滚不滚!”

    柳子哪见过这场面,吓的把框子一扔,有多快便跑多快!

    直到看不到柳子了,招弟的刀一松,直接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无力的坐了下来。本以为还会落泪的她,却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真的,跟喜弟说的一样,她应该谢谢柳子的不娶之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招弟丫头,你到底怎么了?”常姥姥素来知趣,孩子们不想让她知道的,她都不会多问,可今天这是,非同小可,她是一定得知道!

    招弟哭着抱住了常姥姥,话却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只能喜弟在一边说,当然,最主要说的,还是这个后娘!

    虽说常姥姥听着扎心,可总好过编其他的谎言,听着不真实,让她一直在那猜要好!

    “我苦命的孩子,苦命的孩子。”常姥姥抱着喜弟跟招弟,放声哭了起来!

    没有娘的娃是最可怜的,她如何不知道,只是没想到,竟然苦成这样。

    “走吧,姥姥送你们回家。”常姥姥擦一擦眼泪,松开了两个外孙女,弯腰却走的非常利索,进了里屋,收拾一些东西!

    招弟这会儿情绪也平稳了,抬头看了一眼喜弟,“姐,现在怎么办?”

    喜弟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咱姥姥是上过贞节牌坊的人,不说咱爹了,就是柳子娘再混她也不敢在咱姥姥跟前撒野。”既然这事已经被常姥姥知道了,她不去心里也放不下。

    “再说了,咱姥姥住哪,柳子怎么会知道?”喜弟娘去的早,之后常姥姥再没登过他们家的门,所以村上人,对她姥姥家并不了解,再说都是故人了,也没兴趣打听,今个柳子能准确的找过来,没人给准信,她怎么也不信!

    “肯定又是她们!”招弟脑子一转,就转到胡氏身上!

    常姥姥都上了年纪的人了,她们还这么折腾,真的是欺人太甚!

第十三章 常姥姥威武

    “走,咱也收拾东西去,总有这么一日!”喜弟说着,又把牛车套好。屋里面剩下的一大袋子边角料,也都跟收拾装了上去!

    三个人坐着牛车,很快便到了喜弟家。

    喜弟家的栅栏墙已经全部换成了泥墙,栅栏门还开着。胡氏正在院子里面坐着做针线,喜梅在那吃着瓜子。一听见动静,胡氏赶紧站了起来,“喜弟,招弟你们回来了,喜梅,快去地里把你爹叫回来。”热情的,就跟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喜弟没搭理她,而是转身去把常姥姥给扶下来。

    “这不是大娘啊,可真是稀罕,早就说去看您,一直没得了空。”胡氏说着,又把喜梅给拽过来了,“喜梅,快叫姥姥。”

    喜梅把瓜子往后收了收,笑的甜甜叫了一声姥姥。

    “真俊吧的姑娘。”常姥姥也不摆脸,甚至拉拉着喜梅的手,好一阵夸!

    胡氏把常姥姥招呼进去,还不忘跟招弟说一句,“你去挑只鸡,今个晚上,咱们炖鸡。”其乐融融的,便是亲生母女,也不过如此。

    常姥姥只管笑着应声,两个人只聊了一些家常,喜弟跟招弟把东西收拾了搬到自己的屋子里头,等常大山回来,几个人才一同进去!

    到门口,还听到胡氏跟常姥姥在那笑出声音来。常大山在门口顿了顿,似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才进去。见着常姥姥,低声叫了一声,“娘。”

    跟对胡氏的态度不一样,常姥姥连理都没理常大山。

    胡氏眼珠子一转,“当家的这些日子常与我念叨,想在您跟前尽孝,一直遗憾没寻着机会。”一边说着,一边朝里屋走去,听着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很快便走了出来,手里面还捧了一些个铜板出来,“这是我跟大山的心意,您可一定不能嫌少。”

    常大山一个男人,并不知道这里头的道道,甚至觉着胡氏大方,在一边干笑着,应承胡氏,让常姥姥收下!

    常姥姥看着这些铜板,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是喜弟娘还活着,拿便拿了,可如今让别人的闺女捧过来,分明就是打她的脸,堵她的嘴。“之前听两个丫头说一些事,我只当她们不懂事,特意送回来好生的说道说道,今个一看,我还真得信个七七八八。”说着,把胡氏的手给推到了一边。

    胡氏被这么一推,眼眶立马就红了,低着个头,杵在那,动也不动!

    “娘,之前的事都是误会!”常大山既然信了胡氏,自然要护着她。

    “常大山!”常姥姥的声音陡然凌厉,“我好好的女儿,为你常家到死,你当时怎么许诺的,你说的是你要好好的照顾两个女儿,如今你怎么做的,你今天既然还叫我一声娘,我必然是要给我的闺女做主!”

    常大山的手,又把旱烟给摸了出来,这些日子,他抽旱烟,是越发的厉害了。“娘,您训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我对两个孩子,是真心的尽力了。”说完,许是想到这些年不易,一个大男人眼角也有些湿润。

    “尽力?”常姥姥一挑眉,就跟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所谓的尽力,就是差点把我的外孙女给逼死?”

    “大娘!”胡氏看常大山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了,立马就站出来想帮上两句。

    “我跟我女婿说话,你插的什么嘴!”跟刚才喜笑颜开的不一样,常姥姥一个白眼扫过去,分明的就有一种杀气的在眼中流转!

    胡氏被说在脸上,脸红了白白了红,手抓着一脚,松了紧,紧了松,看着是压制着什么。

    常姥姥看都不看胡氏一眼,继续训斥常大山,“你跟我说误会,我倒是看看哪有误会?若不是有家贼挑拨,我外孙女的能受那么大的屈辱?她们两个是负气离开的,你这当爹的也不担心?近十来日的时间,你连去看都不去看一眼,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大。你的女儿在外面飘零,你跟别人的闺女享受天伦,什么误会,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

    这一句狐狸精,胡氏是彻底受不住了,深吸了两口气,“您这话说的我就不愿意听了,无论怎么样,我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您要是有什么事,大可以直接问我!”

    胡氏说完,也不站着,气呼呼的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常姥姥听了,也不气,而是终于把身子转朝胡氏。“女主人?你在我跟前说的大,不要忘了,我女儿还躺在老常家的坟里,她的孩子,轮不到你作践!”话一顿,却放缓了声音,“听说,你被你上一个夫家休弃,是因为你偷人?”常姥姥本来脑子就精明,当年胡氏进门的时候,她就把胡氏的底打听的一清二楚。

    这一次,胡氏真的要爆发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鬓角的青经都出来了,看着准备要打人。

    喜梅在一边突然哭了起来,“爹,爹你说句话啊,你是要逼死娘吗?”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常大山的跟前,砰砰的使劲磕头。

    常大山吸旱烟吸的更猛了,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冲着常姥姥发脾气,突然把旱烟杆用力的扔了出去,“常喜弟,常招弟,你两个挑事的,都给老子跪下!”

    “你可真本事了!”常姥姥突然不急不缓的来了一句,“我真想知道,这个狐狸精到底怎么把你给迷住了,让你连女儿都不要了!”

    “大娘,您话说的是越来越过分了,您不就仗着躺在坟里面的女儿吗,我今日也跟您说了,我死了,一样往老常家坟里埋。”说着,气冲冲的又把里屋那条,之前她上吊用的绳子给拽了出来。

    “娘,娘,您又不要女儿了吗?”喜梅跪着挪到了胡氏的跟前,抱着胡氏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那淌。

    常姥姥看她这样,反而笑了起来,“行啊,你要是真有这个骨气你就真去死,不用在这跟我老婆子装模作样的,我把话放这,你要是真死了,我老婆子立马给你陪葬!”常姥姥活了这么大,什么人没见过,就胡氏的把戏,早就被常姥姥看穿了。

    弄得胡氏,上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第十四章 果然后娘

    常姥姥把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自己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到胡氏跟前的时候,纵然比胡氏都矮了一头,可气势在那放着,没人敢小瞧了去。“胡氏,我老婆子把话在这放着,你以前那些事,老婆子都给你留着底呢,若是再让我老婆子知道你欺负这俩闺女,必然全部给你抖出来,让你臭了这十里八乡!”

    训完胡氏,常姥姥又转身朝常大山走了几步,“你跟我这老婆子说,你尽力了,你怎么说的出口!招弟丫头被人上门羞辱,你可护着她了,喜弟丫头是一瘸一拐的进了我的院子,她整个小腿都肿了,看的我老婆子心疼的厉害,你这个当爹的,可曾关心过一句?若是,若是我那苦命的闺女还活着,有人闹事家门,我那闺女定会跟她拼命,若是她还在,两个孩子至于这么命苦吗?”

    常大山本来还有满嘴的理由,在常姥姥的逼问下,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常姥姥抹了抹眼泪,其实,她也没指望后娘能比的上亲娘,大差不差的能过去眼就行,当初留了那些底,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曾想,这个万一真的出现了!

    “行了,我老婆子话收到了,你们都掂量着。不是今做鸡肉吗,都忙活去吧,我老婆子回去了。”摆了摆手,就跟来的时候一样,眼微微的眯着,慈祥的很。

    喜弟的眼忍不住酸酸的,常姥姥眼睛不好,却能瞧的这么仔细,这便是把她们疼在心里去的!“姥姥,我们送您。”喜弟跟招弟,俩人一边一个扶着常姥姥的胳膊,同时说道!

    常姥姥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家里不是有个男人吗,怎么也轮不到你们两个丫头抛头露面的!”说完,硬生生的把两个孩子的手给推开!

    常大山被点名了,自然赶紧收拾了东西送过去,当然,家里面有什么好的东西,也都给带一些!常姥姥也不矫情的推脱,该要便要,当着胡氏的面,自不能把自己当外人,如了胡氏的意!

    招弟跟喜弟目送着常姥姥,直到看不到常姥姥的背影!

    天也开始有些朦胧,也不知道,回去了常姥姥还能不能吃的下饭,可她们终是不能把常姥姥留在自己家里,免得常姥姥想起喜弟娘,心里更难受!

    屋子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胡氏把绳子往地上一甩,恶狠狠的等着喜弟跟招弟,终是把她的本性给漏了出来。“行啊,我倒是小看了你们了。”重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不见一点刚才的慌乱。

    “你们都是厉害的,可你们觉着我怕吗,那老太婆把我的事抖出来又如何,只要你们的爹向着我,她还能翻出天来不成?”胡氏冷冷的笑了起来,手上的是头巾都被她笑的一抖一抖的,“我就跟你们挑明了说吧,柳子娘昨个被邻居打的躺炕上起不来,家里的活没人做,现在名声也臭了,自然想到把招弟叫回去。”

    胡氏一顿,又继续说道,“有她家缠着,招弟你是别想找个好人家。如今,你们若是配合我,把我哄高兴了,我替你们出头,到时候,我好了你们也都好,不然!”胡氏的眼神一变,“我不好过,你们一个也别想好!”

    训斥完了,胡氏冷哼一声,拽着喜梅进了里头的屋子,还用力的把门也给甩上了!

    招弟看了喜弟一眼,恨的身子发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事情已经挑明了,当初喜梅怕是看上柳子长的好看,把招弟的名声做臭了,自己好顶替招弟嫁了!

    现在柳子娘被打的不能做活了,嫁过去还得伺候老婆婆,柳子长的好看的脸又不能当饭吃,喜梅自是不愿意嫁的!

    可胡氏作为后娘,名声要是不好的话,那好的人家,谁会愿意找她?胡氏这么多年,装个善良,就是想要博个好名声,给喜梅寻个好人家!

    可偏偏,常大山是个耳朵根软的,他要是护着胡氏,她们就是闹破天也没用。

    看招弟紧张,喜弟把招弟揽到跟前,“放心,有姐罩着你,她落不得好!”喜弟是现代人,对于后娘给自己闺女盘算,本是无可厚非的事,可你的招数这么损,那就是说不过去了。

    “走,姐给你杀鸡去。”领着招弟出了门,招弟做完手术还没多久,还是得以休息为主。

    在常姥姥家,因为穷吃不起什么好东西,现在可不一样了,回到家不吃白不吃!

    喜弟那专门那手术刀的手,动作极为的敏捷,只一刀,那鸡的头就软了,血从脖子里,呼呼的往外冒。

    “呦,喜弟杀鸡呢?”之前过来的说事的婶子,一边往里走,一边与喜弟招呼一声。

    喜弟头也没抬,随后就来了一句,“不敢杀人,只能杀鸡了!”

    婶子都已经走到门台跟前了,听着话不对,硬生生的止住的脚,冲着喜弟干笑了一声,“那个,你娘在家吗?”

    喜弟这才从一边的盆里洗了洗沾满血的手,用力的甩了两下,在自己前面戴着的围裙上擦了擦,“屋里歇着呢。”说完,把血盆端到墙根那,哗啦一下,全部倒掉。

    血尤其是在夏天,似乎一院子,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邻居婶子不知道为什么,腿有些发软,看着喜弟的脸似乎都觉着发青,“既然你娘累了,那我改天再来。”话音一落,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追她!

    喜弟唇间勾起了一丝冷意,胡氏跟柳子娘闹翻了,定不会坐一块说事,怕是一定有个中间人,做传话用的!而这个婶子,是喜弟最怀疑的人!

    常大山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正好鸡也炖出来了。喜弟也没跟他打招呼,只给招弟端了一碗进去,出来的时候,看着常大山也没进屋,坐在门台上,一个劲的抽旱烟!

    看样子,这一路,他没少被常姥姥训斥!

第十五章 套

    喜弟本来想跟常大山说几句,正在这个时候,胡氏披散着头发,从屋里面出来。

    常大山的脸色不太好,看了胡氏一眼,又低头继续抽着他的旱烟。

    胡氏一把抢过常大山的烟把,“我今想了很久,我承认,我确实比不上她们的亲娘,可你们扪心自问,谁对我像对亲娘一样敬着了。”

    她说的生气,可听着的两个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尤其是常大山,手还放在膝盖上撑着,就跟他刚刚拿旱烟的姿势一样!胡氏恼的,把旱烟又给用力的仍在地上!

    再好的烟杆也经不住摔,今天被连着摔了两次,已经裂开了缝,怕是不能用了,日后肯定会漏烟。“常大山,你我本来就是半路夫妻,不与我一心也是正常的。从今起,我跟我女儿睡在西屋,等你给我写了休书,我立马走人!”

    说完,气呼呼的就去南屋,把喜梅的被子给抱了出来,一脚踹开西屋的门,哐当一声,似乎连门框都跟着晃荡!

    常大山愁的眉头都紧在了一块,下意识的又去抽旱烟,才发现手上什么都没有。常大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弯着腰去捡胡氏刚刚扔掉的烟杆。刚走过去,哐当一声,门又甩开了,这么大的声音,愣是把常大山吓的一哆嗦。

    抬头想叫胡氏,可胡氏就跟没看见一样,快步的走到主屋,把她自己的被子给抱了出去。喜梅,紧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喜弟只是心里感叹,胡氏真是好手段,这算是软硬兼施?常大山本来又不是什么暴力的男人,被这么逼着,只会让常大山心里烦。

    一个当过光棍的人,肯定不会再轻易的愿意当光棍!只要没有非休不可的理由,常大山是不会走那条路的!

    这尺度,胡氏把握的是刚刚好。

    喜弟本来想说几句,想想还是作罢了,日后,总会让常大山看清事实。

    至于鸡肉,喜弟只留了一碗,常大山爱吃不吃,剩下的,全都端到自己的屋里。

    “姐,你看什么呢?”吃完饭,招弟靠在被子上,看喜弟频频的看着窗外。

    喜弟笑了笑,“我在看,她怎么折腾咱爹。”说着,用手指了指外头。招弟好奇也爬了过去,看着胡氏从厨屋里出来,端了一些菜送到了她们屋,接着又出来,听着是刷锅的声音。而常大山,光在厨屋门口站着,看着老是想寻机会跟胡氏说话,可偏偏人家胡氏把他当成不存在。

    她们在窗户上趴了一会儿,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胡氏来来回回进了厨屋得有五趟了。

    “真能作。”招弟忍不住呸了一口,连她都看出来了,胡氏就是故意在常大山眼前晃悠,就让常大山不舒服,故意吊着她。

    喜弟撇了撇嘴,人家都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果真是一点不假。

    看了一会儿,喜弟觉着无趣,寻了笔墨出来,又开始画样子。正好喜梅不在跟前,方便了她。

    “姐,你明天还要去镇上吗?”招弟以为,家里闹成这样了,喜弟得没这个心情了。

    “当然要去!”喜弟回答的斩钉截铁,这会儿终于有机会把白天从镇上卖的铜板拿出来数数了,虽然不多,可是她们做也少啊!十对的话,招弟就做了两个时辰,除了本钱,招弟这两个时辰,那就是十个铜板。

    招弟的脸也兴奋的红扑扑的,把油灯端过来,准备开始做活!

    喜弟却把招弟拦住了,“你现在还是要休息,明日我早些去镇上,晌午之前估计就回来了,你在家里可什么都不许做,我一会儿拿把菜刀过来,这个屋子谁也不许进,谁进就砍谁。”

    虽然说,大白天的应该出不了什么混事,可喜弟还是得嘱咐了招弟。

    至于说砍谁,也就是吓唬吓唬,不都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只要不做软柿子,就没人敢捏。

    “姐,你说柳子娘怎么被揍了?”喜弟不让招弟做活,招弟的脑子就开始想七想八的寻思。

    喜弟低头,画的认真,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招弟的话,“还记得我那一把针吗?”

    这一提,招弟便想起来了,果真,让人发现定会不依柳子家的。再加上柳子娘嘴皮子不饶人,挨揍那是必须的。要是因为这种事,怕是揍的不会轻。怪不得喜梅,这么快打消了嫁给柳子的念头。

    喜弟终于画好了,她今个画的是巴巴爸爸系列的,比旁的好做,放下笔一抬头,却把喜弟给看呆了。招弟的脸本就白皙,在油灯下,照的更加透亮。头发因为在家,随意的蓬松着扎着,倒有重慵懒美。

    “就是西施也不过如此。”喜弟忍不住赞叹一声。

    招弟没反应过来喜弟这是说的什么,抬头一看喜弟的眼神,当下脸都红了,“惯会打趣我。”

    姐妹俩很快打做一团,时间过的也快,只不过,听着人家姐妹笑声连连,差点没把胡氏气的咬碎她那一嘴的银牙!

    安静下来,时辰也不早了,本来已经把灯除灭准备睡觉,可喜弟,反而坐了起来,一直盯着外头看。

    “外头怎么了?”招弟紧着也起来,穿着灰白的里衣,也跟着瞧着外头!

    “今个婶过来,肯定有话说,胡氏被咱俩刺激的,怎会沉的住气。”正说着,胡氏那屋的门便开了,只看见胡氏穿的整齐,左右瞧没人了,才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出了院子!

    一看胡氏出去了,喜弟反而踏实了,把薄杯子一掀,盖在自己的身上,躺的舒服。“明个我从镇上回来,先去趟婶家,明天我拿八对去卖就成。”

    “这,婶子不能给咱作证来。”招弟以为喜弟是要说服邻居婶子,揭穿胡氏的真面目,立马就反对了起来。

    喜弟忍不住一笑,“我自然知道。”看着招弟着急的样子,喜弟顺手就把招弟拉着躺了回来,“就算婶子愿意来作证,我还不稀罕呢,胡氏那张嘴厉害着呢,人家死活不承认,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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