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TXT下载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全文阅读

作者:沉欢     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txt下载     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五章 畜生

    估计也是因为温言煜才有所收敛的。

    温言煜说过,余家跟武官们交情浅,出这样的事想来余家也是相当的麻烦。

    余汝既然放不下梁从高,一定会想办法救人。

    喜弟慢慢的勾起了嘴角,无论招弟小产的事有什么隐情,她也得警告余家,别以为招弟好欺负。

    这也就是喜弟为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发展铺子的原因,只有有足够的底气,才能给在乎的人撑腰。

    不过这温晨晓这孩子也算是乖的了,温言煜在的时候还咋呼咋呼的哭哭,等温言煜一走就吃了睡睡了吃,大部分时间是特别的安稳的。

    安稳的都让喜弟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有时候会悄悄的掐他一下,可随即孩子的脸色就变了。

    这么看来,至少身体是不傻的。

    “东家。”门外听着是二翠又回来了。

    “怎么了?”喜弟看温言煜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把拨浪鼓放下拽了拽被子,让婢女在旁边守着自己的与二翠到外面说话。

    “余大东家来了。”一件喜弟的面,二翠便紧着说了句。

    “你说谁,余生?”喜弟紧紧皱着眉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直到看着二翠的点了点头。

    喜弟轻轻的敲着旁边的桌子,“把人请来!”最终,还是选择让他进来。

    自然这么重要的人,一定得是在正厅接待。

    敞开的门,看着余生依旧是一席白衣,大半年不见他好似没有什么变化,可仔细瞧着又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

    至少那一双眼睛,比以前瞧着更阴冷了。

    在喜弟打量余生的时候,余生的也在看喜弟,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些日子不见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偏偏喜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喜弟了,现在的喜弟举手投足都是一副官太太的架势,白皙红润的面庞眉眼舒展,可是要比招弟还要吸引人。

    看见喜弟过的这么好,他的心被搅的一阵阵的疼,他在心里多么希望喜弟过的不好,哪怕凄惨也行,这样便可有机会到自己的怀抱里。

    “许多日子不见,这温家的门槛高的,连我都差点没进来!”心思百转,可余生的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甚至可以用谈笑风生的来形容。

    听着余生话里有话,想来也是外头守院都是温言煜的人,就余生做过的那些事一个个心里都清楚,故意不给余生禀报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想来也恰好碰到二翠出去,不然今个他能不能进来也还得另说。

    “妹夫说的是,旁人能不能进来倒无所谓,自家的亲戚怎能拦着,等得了空我一定好生教训教训他们!”接着余生的话,喜弟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正好这个时候婢女已经将茶水端上来,瞧着外面刮风便准备将门关上。

    “屋里闷的慌还是将门开着的好。”喜弟笑着拦住。

    余生本来拨动茶叶的手突然一顿,心里清楚什么闷不闷的全都是借口,无非是因为跟自己共处一室,怕旁人多想了,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开着门,让来往的人都瞧瞧,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余生在进来的时候看见守院的那些人都是练家子,想来都是温言煜留下来的,说到底喜弟这么做也是为了温言煜!

    想到这余生的脸色就更冷了,“长姐说的是,就是不知道长姐准备怎么训斥下头的人,或者什么时候着手训斥?”

    看着余生咄咄逼人的样子,喜弟轻轻的摇了摇头,“等着我腾出手来自会好好处置,只是妹夫是贵客总不好在这个时候处置这些个鸡零狗碎的事情不是。”

    说完便端起旁边的杯子,轻轻的拨了拨上头的茶叶,即便场面冷下来她却也不主动找话。

    “我瞧你这日子过的很是逍遥。”余生索性将杯子放下,“看来你这是将你京城的妹子彻底的忘了!”

    挑起一个话题不成,余生又换了另一个,总还是希望能看见喜弟沉不住气。

    “妹夫可知道人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吗?”喜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句话其他。

    “人知礼义廉耻,畜生却不知!”余生突然抬高了声音,“只是说到礼字我不得不多说一句,女子抛头露面以是大忌,如今你又办的什么女医馆,还教女大夫。”

    余生猛然间站了起来,“你可知道,京城的户部尚书夫人家里也医药世家,平日里也会帮着那些达官显贵的女眷看病,可这都在私下里做的,至今为止还尚未有人敢拿到台面的!”

    对于余生的激动,喜弟倒很是平静,“怎么,是有哪条律法规定,我不能开女医馆,不能要女医吗?”

    “冥顽不灵!”看喜弟还在为自己辩解,余生气的一甩袖子背手而立。

    “看样子是没有了?既是没有那妹夫你激动个什么劲?”瞧着茶水差不多该凉了,喜弟轻轻的抿了一口,到真是不错的。

    “你,强词夺理,温言煜如今好歹不说已是朝廷大员了,你容你这般无法无天?”余生想不出旁的话来了,一时情急只能搬出温言煜的名号来了。

    如此喜弟更是诧异的看着余生,“是啊,我夫君都还没说什么呢,轮的到妹夫你管吗?”

    本来还算的上是不错的茶,喜弟再喝的时候却觉得有些范苦,喜弟一恼直接将茶水全都倒在旁边的地上,“你丢下我刚刚小产的妹妹,就是为了这事敢来?”

    哐当!

    喜弟将杯子仍到一边,“你跟我说礼我倒也跟你好好的说道说道,我妹妹怀的是你余家的孩子,是你余家的功臣,你今日弃她不顾,便是背信弃义与畜生何异?”

    被喜弟这么一骂余生突然冷静下来,“是啊,就算是畜生我也要拉你下马,招弟那般喜欢我好不容易能与我在一起了,可偏偏我为了你说甩下她便甩下她,你说会让她怎么想?”

    手慢慢的抬起来,想点一下喜弟心口的位置,却被喜弟猛然间躲开。

    余生倒也不恼只是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轻轻的吹了吹指间的位置,仿佛上面沾染了尘土,“我知道你并不想看见我,可你不知道招弟倒是什么情况,所以你才同意让我进来的,可是这些你觉得招弟会懂吗?”

    “这人啊,总是喜欢将自己的不幸强压在别人身上,我相信招弟也不会例外。”余生手慢慢的收拢,作出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喜弟面无表情的看着余生嚣张的样子,“你真让我恶心!”

    发自内心的,恶心这样的人!

    余生却仰头笑了起来,“这就让你恶心了?那你知道招弟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吗?”

    喜弟下意识的想要摇头,总觉得这个答案一定会是残忍的自己无法接受的,可喜弟却控制住了,依旧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余生。

    “是我,是我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没的,我姐跟我娘将她保护的很好,可是她们防天防地还能防着她自己的汉子去看她吗?”余生的百折扇轻轻的摇晃,“就是现在,我娘还在怪她贪恋房事,或许,她自己也这么认为的。”

    喜弟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层,怪不得宋嫣然一直不回答,并非不知道原因,而是难以启齿!

    一个正头娘子,有着身孕还能男人在屋里颠鸾倒凤,这般做派在旁人眼里与那些个下贱的青楼女子有何不同?

    喜弟的手抓着碰到的桌脚紧紧的攥着,“算你的毒!”

    这样的事一出来招弟这辈子算是不会再抬起头来了,一辈子都会被世人瞧不起!

    “这就受不了了?”余生非常满意喜弟愤怒的表情,“只要你代替她,我便就此收手!”

    喜弟的手轻轻的颤抖,却突然笑了起来,“余生,你知道我有多么庆幸,我嫁给了言煜!”

    幸好,幸好当时余生不愿娶自己!

    余生知道喜弟说什么,这也是他一辈子最悔的地方,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喜弟收入囊中,妻也好妾也罢只要让她待在自己身边,什么都可以!

    人都说,错过了便就无法回头,可他不信,他可是余生啊,他便要逆天而为,不将喜弟收在身边,誓不罢休!

    “常喜弟,今日你给我记住了,我今生只与你纠缠在一起,不死不休!”余生猛然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样的宣言,门里门外的人都听的真切。

    “东家!”二翠担心的看着喜弟。

    喜弟摆了摆手却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给嫣然送信暂且不必回来,只管在京城等着,招弟什么时候想回来咱们便接她回来!”

    二翠点了点头,“那玄一那边还用送信吗?”

    “用!”喜弟点了点头,“你将手边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到叶玄一那边,我不管她用什么办法,一个月内我必须让大势全定!”

    看喜弟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二翠便赶紧去办。

    正好这个时候,下头的人说温言煜的家书到了。

    倒是跟前几次的一样,洋洋洒洒的每次都写好几页,上面都是些肉麻的情话,开始的时候喜弟乏了便让婢女给读,可这温言煜时不时写上个夫妻之间的情话,闹上三次大红脸,喜弟是再累也不会让婢女给读了。

    这次,喜弟将信看完之后,之间拿了火石烧了干净,只不过紧绷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些了。

    “那笔墨来!”喜弟扬声喊了句。

    提起笔来仔细的想了想,这次还是喜弟第一次亲自给招弟写信,可上头写的却很是简答你,只一句话,“我盼你归!”便将信收了起来。

    招弟她若不是傻子,便会想到余生这次过来定不简单,想想她现在遭遇,该及时回头便得及时回头。

    不过余生来过次后,便再没登过门,不过州城也就这么大,很容易便知道余生还在这待着,并未离开。

    喜弟每日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仿佛余生从未来过一般。

    “把你们东家找来!”这次来了一个瞧着便是财大气粗的大汉,摇着脑袋拍了一下旁边大夫的桌子。

    “我这是这医馆的掌柜的,请问您是有哪里不舒服?”看着来者不善,掌柜赶紧迎了上来。

    这掌柜的便是当初的主事先生,他为人处世活泛喜弟特意将他调到这女医馆里做掌柜的,这个位置可是所有掌柜的里头最赚银子的。

    每一次这主事先生都在庆幸,幸好当时跟对了主子,如今他虽签了死契,可却是最风光的,不仅自己得了高位不说,这才短短不足一年的光景,便在州城置办了屋子将家人都搬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有风光,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是以,对喜弟那可真是忠心不二。

    “滚,老子好好的你咒老子是吧!”大汉说着直接伸手去推掌柜的。

    这么大的铺子自然是有练家子护着,他的手还没碰到掌柜的,左右两边都被人架住了。

    “你们做什么,店大欺客是吧?”大汉挣扎了几下依旧脱不开身,直接吆喝起来。

    掌柜的连地方都没挪,只规规矩矩的冲大汉点了点头,“若是我那句话说错了,在这给你说上句对不住了,我这开门做的就是看病的买卖,有人说话已经习惯的问人哪里不舒服,您放心,这个毛病我一定改!”

    “我呸,你一个人家雇的掌柜的,还有脸说买卖,你有什么买卖拿出来让我瞧瞧?”大汉双手一抬,以为左右的人会跟着他一起起哄。

    谁知道听到的都是唾骂的声音,“掌故的,这人来医馆不是看病那就是捣乱的,赶紧把他赶出去被影响我们!”

    掌柜的一听赶紧赔笑,“这位公,公子。”掌柜的暂且就这么称呼,“我们这是医馆,你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您只管开口,若是没有那我也只能为了大家请您在外头候着了。”

    话说的不卑不亢,可却是有这个资本。

    这个世间对女子到底算的上是苛刻,能鼓起勇气来这女医馆求医,必定是所求无门只抱着一线生机来的,谁还有心思来这里闹事,对于掌柜的态度,无人觉得过分甚至都觉得痛快。

第二百一十六章 耗着

    而今日,太阳暖和婢女抱温晨晓在院子里晒暖,喜弟无事正在医馆的里屋坐着,外头的动静她听的清清楚楚。

    等了这么些日子了,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手里捏着吃食继续往嘴里喂,丝毫没受外面的影响。

    “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被推到外面的大汉,不停的叫嚣着。

    “啊!”突然听着外头尖叫了起来。

    听着外头的声音愈来愈大,喜弟终于把手里的吃食放下,不过却没出去。

    不消片刻,果真掌柜的推门进来了,“东家,不然您出去瞧一眼?”

    接着小声的说了句,“我瞧着,这事很是蹊跷。”

    喜弟了然的点头,擦了擦手便跟着掌柜的走了出去。

    “大家都让一让,我们东家来了。”掌柜的在前面领路。

    “快来看看啊,这女医馆草菅人命了!”一个大汉般跪在地上,前面躺着的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妇人。

    瞧着双眼紧闭,脸色发青想来是已经去的了。

    不过不用人介绍,光听声音喜弟便知道,这就是刚才闹事的大汉。

    “东家!”一瞧见喜弟,旁边的大夫也有了主心骨,赶紧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小人瞧瞧这位妇人,该是生前便得了痨病,突然卡着了,这种情况虽不多见可却也在情理之中的。”

    “听听,都死人了还在情理之中,这种不将人命当回事的大夫你们也敢让他来给看病?”不等大夫说完,那大汉直接怼了回去。

    “是啊,好端端的人死了,你们不能就说个情理之中就算结束了。”事关自身,周围的人也开始应和大汉。

    “大家先不要激动,这痨病得了时间久了,很容易被自己的痰卡到,瞧这妇人面黄肌瘦怕是久病不愈,已经有许多个日子了,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去别的医馆问问别的大夫!”

    “谁不知道整个大周都是你们家的,他们跟你们不都长一张嘴?”本来周围的人开始有些松动了,可大汉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众人又纷纷的帮衬着大汉说话。

    “那便报官吧!”女医的大夫不善言辞,被大汉这般胡搅蛮缠闹的是脸红脖子粗,喜弟直接摆手让她退到一边。

    “这便是我们东家!”掌柜的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的弯着身子摆出对喜弟毕恭毕敬的姿态来。

    喜弟扫了一眼众人,在旁人眼里她不过是个年轻的妇人,少不得有些轻视,而掌柜此举却给她树立威信。

    是以,喜弟的头抬的更高了些,“我温家世代为医,禀的便是悬壶于市,救人于病难之中,若是真有轻视性命之意,大家心如明镜我温家也不会走到今日。”

    喜弟抬脚慢慢的朝大汉走去,“若是温家医馆内的大夫无辜性命我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可同样若是有人诬陷或者蓄意抹黑我温家的人,我也定然不饶。”

    就在大汉面前喜弟突然抬高了声音,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大汉身子抖了一下。

    喜弟冷冷的撇了大汉一眼,“报官吧,我相信官府的仵作定然会还我温家医馆的清白。”

    “官官相护,你知道官老爷不会将你如何,你才这般说的!”大汉挺着身子吆喝了句,在与喜弟四目相对的时候,大汉的声音是越来越低,可到底还是把心里想说全都说了出来。

    喜弟的眼微微的眯了起来,“你是谁?”

    看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我想问问你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看病,不然来医馆做什么?”大汉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喜弟却轻笑一声,“你,来女医馆看病?”

    喜弟说完就是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么粗壮的人,喉结还那么大,怎么也不像是,女扮男装!

    “你,你我,我是要给我娘子看病!”大汉晃着身子,努力的让自己显得底气足一些。

    喜弟长长的哦了一声,“刚才我在屋里听到清楚,我怎么听着你一来就吵吵不像是看病,倒像是来找事了?”

    大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我娘面皮薄我请女医去我家出诊有何不妥。”

    听大汉这么说,喜弟笑容反而更浓了,“这就更有意思了,既是来看病你这来的时候不说,被推出去的时候不说,这到了有人出事了你倒跳了出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找人赖你们了?”

    喜弟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只是开医馆的,办案这种事我也只能求衙门了!”微微低头示意,让人利索点行动。

    “你,官官相护,定会官官相护!”大汉反反复复的,也只能这般说着。

    喜弟倒是无所谓让人拖了把椅子坐下,“若是信的过温家的,大家该看病看病,若是信不过的大可以等官府的人来了,给诸位一个交代。”

    喜弟气定神闲的样子,莫名的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我们信东家的!”有几个是从灵县来的,率先带头让大夫给把脉。

    有人这么一带头,那些个迫切想要孩子的,也跟着过去,只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是有不少人选择在原地等候。

    衙门那边动作也很快,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仵作皆以到位。

    这么多人盯着,检查自然仔细,过了好一阵仵作才给了结果,这妇人确实是因为痨病死的。

    而且这妇人的身份也查清楚了,是旁边县城的一个寡妇,她为何会出现在医馆,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既是寡妇该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来医馆了。

    事有蹊跷,衙门的人也跟着查了下去,最可疑的便只有这大汉了。

    这大汉倒也不难查,有个有本事的兄长在州城也算是大户了。

    可这查的结果是,这大汉的娘子前些日子来过医馆,可结果是这么些年没有孩子她的身子却没有任何问题,许是这娘子回家说了,怀疑是大汉的身子不好。

    作为男人这自然是顶了天的耻辱,来医馆找事也是能说的通的。

    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这大汉与这相距甚远的寡妇会有什么联系,所以,衙门也只能说是误会。

    “官官相护!”尸体被抬走的时候,大汉在旁边继续念叨。

    “你再说将你关起来!”旁边的衙差威胁了句。

    那么大的汉子被吓的抬脚就跑,生怕跑的慢了被官差抓住。

    可是嘴上却是不饶人的,一边跑一边在那喊,“官官相护。”

    衙门的动作再快,也得一整日的光景,如今太难已然大黑,那些个信任温家的人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走了,至于不信任温家的人,得了这样的结果,便会更加不信任了。

    “东家,您觉得知府大人不会有意偏袒谁?”病人都走了,掌柜的小声嘀咕了句。

    “不会!”喜弟明白掌柜的意思,可是他们同出灵县,就算知府真要偏袒也该是他们。

    更何况,就知府的性情,一定不会罔顾王法的。

    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可,东家别怪我嘴直,闹出这样的事来,衙门这结果也是遮遮大面,咱们的名声。”掌柜的轻轻摇了摇头。

    这事若是没有蹊跷也就算了,可明眼了都能看出来,这里头定然别有隐情。

    可偏偏,那汉子那般嚣张衙门还把他给放了,在旁人看来,那也只能是衙门心虚。

    毕竟,那大汉再是大户人家,也比不得温言煜这将军厉害。

    这刚红火的生意,怕是要冷上一阵子了。

    “无碍的。”喜弟摇了摇手,不在乎的说了句。

    出了门,喜弟迎面便看到了余生。

    黑暗中的白衣,依旧是那般的,显眼。

    “如何,我送你的大礼,你可还满意?”余生的摇晃着百折扇,趁着风将领口都吹了起来。

    “并不怎么样!”喜弟毫不客气的回了句,“我若是你,日日得有人死在医馆门口才算完。”

    “这个主意不错!”余生轻点一下额头,煞有其事应了句。

    “不过,我总要遮遮面子,若在女医馆门口闹事,目的也太过明显,你觉得打从明日起,但凡与温家有合作的医馆,每日轮着出事,你说你这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说完余生又猛的收起了扇子,“还有,你现在不是卖的什么保险,你说我只要在背地里多寻些人买,然后再故意得病,左右我有的是银钱,端就看你与我耗不耗得起了!”

    喜弟看着余生洋洋得意的脸庞,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着实不理智。

    可是,却非常有效。

    诚如余生所言,只要他豁出去了,自己绝非他的对手。

    只是!

    喜弟眯着眼睛,现在她便赌一把。

    “那么咱们就试试吧!”不屑的甩了甩袖子,“不过我总是要提醒妹夫一句,你若将我逼如绝境,你自己大周商霸的位置必然不保,作为女人,生意没了我已然可以安心的再家里相夫教子,做体面的官太太,可就不知道到时候的你,能不能受的住,看旁人脸色过的日子了!”

    “常喜弟!”

    看喜弟说完便要走,余生忍不住喊了一声,“你当真这般绝情?”

    “妹夫错了,你我之间本就无情,何有绝情一说?”喜弟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余生愤恨的攥着拳头,喜弟算的准他不能不顾后果,这样的女人毒的一下子掐住了自己的七寸,可偏偏就因为她这般聪慧,才吸引的自己,欲罢不能!

    今日过后,余生那边倒没有大的动作,可下头的人说明着按着已经开始受余记的排挤了。

    只要平日用的东西,若是掌柜的去铺子里买,余记的铺子直接不做掌柜的生意。

    这种事自然也不会拿明面上来说,人家就说已经铺子里的东西已经预定了。

    若是换成长工去买,很容易就买到了。

    这种事倒也算不得大,就是办的太恶心人,闹不值当的闹顶多几个人一合计先禀了喜弟。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余生看不惯她弄不死她,那就想着法子恶心她。

    今个是这样的主意,明个不定换成什么,这么时不时的逗弄,总一日会麻痹上头的人,等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对喜弟狠狠的一击。

    有些人,或许如烟花一般惊讶一段时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慢慢消退。

    余生,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可偏偏,余生不敢一下子将喜弟如何了,喜弟更没有法子将余生如何。

    掌柜先生不止一次提醒喜弟,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可喜弟每每都不当回事。

    医馆的人越来越少,喜弟也乐得自在,除了每日教女医之后,喜弟便在院子里陪着温晨晓,现在的晨晓好似已经听懂话了,喜弟说什么他都能按照喜弟的遗愿去看。

    这般一来,喜弟对温晨晓有说不完的话。

    医馆虽然不忙活了,可该种的药材也不能少了,如今叶玄一没有回来,头一年的药材总得有个信得过的人盯着,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女医大掌柜的。

    临走的时候,大掌柜的还不放心,特意寻了二翠多给医馆留心。喜弟每日忙着带孩子,很多事都照看不到。

    如今余记的人正盯着他们,万不能出一丝差错。

    不过倒也是他多虑了,等大管家一走,喜弟便亲自坐镇医馆,安安稳稳坐了两日,等第三日一早,喜弟刚坐下便听着外头又有人闹起来,“你们东家在哪?”

    “你怎么又来了,你找我们东家什么事?”如今天气变暖,也就是一个帘子挡着,外头的对话喜弟听的一清二楚。

    “少啰嗦,把你们东家给我叫出来!”那人一如从前的嚣张。

    喜弟也不用旁人费心的挡着,直接掀了帘子出去,“怎么又是你?”

    听着声音熟悉,不想竟然是上次闹事的大汉。

    啪!

    瞧着那大汉这次的底气是比上次的还要足,直接拍在旁边的桌子上,“你赶紧给我娘子再好好的瞧瞧的身子!”

    “我们东家不出诊!”大夫在旁边打圆场。

    “你说不出就不出现在那娘们天天跟我闹,你们得负责,我告诉你们不把这事给我解决了,我跟你们没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造势

    看着对方扯高气扬的样子,喜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看喜弟没像上次那般霸气,以为这是她怕了自己了,大汉更加猖狂,直接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快点,老子没那么多功夫等你!”

    这些日子医馆的生意不好,大清晨的也没有几个人,看大汉发飙左右的护院里面将人按住,大汉折腾的时候霹雳乓啷的好一阵吵,若是跟一起一样人多,怕又得受到影响。

    不过饶是如此,外头路过的人也纷纷往里瞧,不下片刻已经围满了人。

    “你若一直闹事,我可并不会一直这般好说话!”良久喜弟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传了过来。

    与其是威胁,倒不如用商量来的真切。

    “你想怎么样,我就不信这天下没说理的地!”大汉扯着嗓子,唾沫直接喷在了前头人的脸上。

    “天下自都是说理的地!”喜弟还没出生,突然听见大汉的后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

    大汉猛的回头,看见也是个年轻的妇人并不放在眼里,“你是谁,最好别在这多管闲事!”

    “今日,我还就管定了!”女子径直走了过来,冲着喜弟微微的额首,“好久不见,温夫人。”

    喜弟含笑着起身,“几个月不见,余大姑娘的肚子竟也显了。”

    看热闹的人们一听余大姑娘都纷纷猜测,毕竟跟喜弟打交道的,姓余的并不多。

    余汝的手放在肚子上,笑容明显是有些僵硬,不过还是用及其平和的声音说道,“正因如此我才要一定亲自过来感谢感谢温夫人,若不是温夫人妙手回春,我想这辈子我是不会有这样幸福的时候了。”

    余汝的话让围观的人一惊,听这意思余汝的肚子也跟喜弟有关系?

    余汝说完,后头的人接着捧了一块匾过来,余汝走过去掀开上面的红布,在世华佗四个字明晃晃的闪眼。

    “人都说这翰林大学士魏先生的字是大周最好的,也只有请他老人家动手,才能显出我的诚意。”余汝轻声解释了句。

    旁边有听说过魏先生的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要说这魏先生可是个传奇人物,听说他的一幅字能值万两。

    只是这魏先生是个单薄名利的人,听说有人以他的字敛财,气愤之下宣布他的字绝不外传。

    就是他的关门弟子都求不得,可以说光这字就是千金不换。

    再加上余汝给这块匾镶的金边,怕是得无价之宝了。

    “您客气了,行医者为人排忧解难是本职,怎敢劳烦他老人。”虽说,喜弟对这个魏先生倒不了解,不过听余汝的语气,不难猜测是个厉害的人物。

    余汝笑着摇头,“却也是巧了,前些日子魏先生大寿,听说将他从前是写的字当场烧毁,难得余家与魏先生还有些交情,也算是我的私心,留下魏先生的真迹。”

    余汝这么一说,这匾更就不得了了。

    说不定这便是魏先生的绝笔!

    “如此,那我便收下了,一定好好的保存,定不辜负魏先生的真迹。”喜弟转头,瞧了正厅,“我便悬挂在这。”

    喜弟说完知道内情的大夫都沉不住气了,忍不住提醒了句,“这,人来人往的,若是丢了。”

    喜弟诧异的看了一眼大夫,瞧着这谨慎的样子,这是被自己小瞧了去了?“如此,那便镶嵌在这墙上!”

    这匾的边都是金子做的,一般的东西也砍不断,想法子镶嵌在墙上,想来除非墙拆了,不然没人能偷走。

    “我不管你们墙不墙的,我娘子的事你最好给我解决了!”被压着的大汉是个粗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字不字的,一看这俩人都将自己的无视了,忍不住又吼了句。

    “我差点将你忘了,正好今日有件家事要处置,你且随我去趟衙门吧。”等着牌匾交给喜弟的人之后,余汝抬手让自己的压着大汉。

    “你们放开我,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余汝的人可是没那么客气,下手很狠,直接把人的身子都压低了。

    “可我认识你!”余汝说完对着喜弟轻轻的点头,“下头的人总是不省心的,等着我清理完门户,再亲自登门。”

    “余大姑娘请便!”对此喜弟是一点都不介意。

    “不过瞧余大姑娘瘦了不少,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平日里一定要多注意了。”在余汝出门的时候,喜弟嘱咐了句。

    余汝猛的回头,明明眼里都闪过一丝杀意,可面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多谢温夫人关心。”

    待余汝走后,喜弟指挥人将这牌匾挂起来,趁着现在没人,赶紧将这面墙契出来,主要是将这个匾卡在里头。

    等着做好喜弟盘算着找来画匠将这墙面装饰装饰,可刚过了中午头便来了不少人,可以说州城的文人都来了,大多都是想瞻仰魏先生的真迹。

    可这是医馆,喜弟只能下另将闲杂人等清理出去。

    那些人没有法子,只能将自家的娘子请来,有病没病的都得瞧瞧。

    趁机,喜弟直接宣布,女医馆不能有男子进来。

    那些人也只能远远的看着,越是离着越却越让人心痒难耐,一次下去估计来的人会越来越多。

    再加上男子不能进来,那些真正需要看病的人也不会难为情。

    自然,这样的名声出去,有些不好意思的人也敢来了,完全可以借着看真迹的名声,来看病。

    经此一事,想来医馆的难日子算是挺了过去。

    这些日子,女医们一直潜心学习,面对突然增多的人也能游刃有余,不急不忙。

    医馆的人,可是个个都笑容满面。

    喜弟倒还跟寻常一样,到了时辰就回去陪温晨晓。

    别看这孩子听话,可没想到性子是一点不满,也刚刚能坐稳了便挣扎着要学站。

    那小腿是一点劲没有,挨着什么东西就扶什么东西,几次摔下来又往上爬,喜弟瞧着都觉替他觉的疼。

    “东家,东家大喜啊!”刚用了晚膳,二翠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吃饭了吗,过来再吃口!”现在的温晨晓已经可以喝点稀饭了,喜弟一边喂孩子一边与二翠说话。

    “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吃饭?”二翠拉了个凳子,倒是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我瞧着小公子是越来越像将军了。”二翠把脸凑过来,温晨晓倒是不认识,咧着嘴冲着二翠便笑。

    看见孩子的笑容,二翠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想抱抱孩子。

    啪!

    喜弟一巴掌拍在二翠的手上,“这还没吃完呢,一会儿再抱!”

    小晨晓大概是听懂了喜弟的话,嘟着嘴有些不乐意,不过却是没闹,喜弟的勺子伸过来的时候,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不是说有喜事?”喜弟看孩子的嘴角流了汤,赶紧拿了帕子给他擦干净了。

    “哦,一看见咱们小公子,我是什么都忘了。”二翠猛的一拍脑门,“东家,您知道余大姑娘这次过来是做什么吗?”

    “不是说是清理门户吗?”喂了大半碗稀饭下去,喜弟瞧着该是吃的差不多了,怕撑着孩子赶紧让下头的人将孩子抱走。

    “是清理门户,可您猜的再具体一些!”二翠兴奋的卖弄玄虚。

    “这余家家大业大的,哪是我能猜的?”喜弟试着菜有些凉了,吩咐下头的人再端下去热热。

    看喜弟的心思就完全没在这份上,二翠无奈的叹息,“我跟您说实话吧,余大姑娘是清理门户不假,可却帮了我们大忙了。”

    说到重点,二翠激动的又把凳子往喜弟跟前拉了拉,“这余姑爷被军营的人扣押,到现在还没被放出来,听说这后院着火了。”

    二翠指了指肚子,“余大姑娘怀着身子无暇顾忌下头的人,谁知道就碰见府里的姨娘跟野男人勾搭上了,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医馆闹事的那个人的兄长!”

    “哦,听着有点意思。”喜弟放下筷子,这才表现出感兴趣来了。

    一看喜弟来了兴致,二翠继续说道,“可不是怎么就这么巧呢,这姨娘为了自己对余家存了二心,想着打压咱们温家在适当的时候再嫁祸给余家,这样将军一生气,他们家姑爷不定就把命留在军营了,余大姑娘再心大也不能给亡夫养姨娘啊,到时候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离开余府了。”

    “可谁知道呢,他们太大意了,俩人苟且的时候被余大姑娘撞到了,跟前的婢女一害怕,不等余大姑娘问把她们这些个腌事全都说了个遍,原来那寡妇便是他这兄长招来的,知道弟弟弟妹有矛盾,便鼓动着那人来温家闹事,也就正好碰到了那一幕了。”

    “不过这余大姑娘也是个厉害的,打着肚子直接追到了州城,把证据都找齐了,连那寡妇是远方侄子都寻了,是他收了寡妇的脏银子。”

    这么一来也就全对上了,也怪不得官府去查寡妇家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寻到,原来是早就转移了。

    而那大汉,也确实不知情。

    这次余大姑娘是真恼了,连遮羞布都不一要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对女干夫对簿公堂!

    而且听说这次大汉过来闹事,是因为他兄长看温家没反应,等不及了又出手了。

    二翠说完不由的拍手,“真是老天开眼,这要不是余大姑娘撞破了,谁能查到这么隐蔽的事情。”

    不说能不能想到他这兄长这一茬,就是想到了谁还能查到内院去。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查到了,人家余汝不让传出去,他们温家还是得吃哑巴亏。

    只能说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正好这个时候重新热的菜也来了,喜弟利索的拿起了筷子,“余大姑娘倒是个厉害的。”

    “是厉害的,一般女子可没有她这魄力!”顶多是将自家姨娘处置了,谁敢闹大了去抓男人。

    喜弟抿嘴笑了笑,是啊的却是很有魄力,竟然敢闹出这么大绯闻。

    不过却也是心思缜密的,送来那魏先生的匾看似给自己解了危机,可也帮了她,这么大的动静多少文人都看着呢。

    都说文人的笔是天下最厉的嘴,梁从高姨娘的事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传便大周。

    余汝便可正大光明的遣散府里所有的姨娘,梁从高的后半辈子,也就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再者说,就算梁从高想闹,那也得看看还有没有女子,敢站在他身侧了。

    作为女子,设计到如斯境地,也算得上是情深了。

    二翠不知道喜弟的心思,只顺着喜弟话应承了几句。

    外头凤起,州城的春总还是有些凉,坐在屋子里的余汝忍不住往紧拉了拉衣服。

    此刻她案前放着一壶暖酒,如今她有了身孕再也不能碰这些东西,可是还是喜欢温这股淡淡的酒香,闻了好像也能让人忘却短暂的忧愁。

    “我若不来寻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见我!”余生的拿着百折扇,轻轻的推开门。

    余汝缓缓的抬头,不过是月余不见,余生也瘦了。

    大概,他也是为情所苦。

    余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余生先坐下,正好温好的酒端到余生的跟前,“是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余生端起酒壶,直接往嘴里倒。

    余汝看余生喝的这么猛,嘴唇动了动想劝劝他,可话到嘴边只能化成一缕悠悠的叹息,今日他的出现,便是毁了所有余生盘算的东西。

    “姐,梁从高到底哪里好?”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看到余汝憔悴到这般境地,余生的心里也是难受的。

    余汝笑着摇了摇头,“余生放手吧。”

    余生握着酒壶的手突然一停,随即冷笑一声,“你自己都做不到,如何有资格劝我!”

    “我跟你不一样!”余汝突然抬高了声音,“我是女人我知道,在你娶了招弟的时候,就注定了,你俩再无可能!”

    不说本来就不相爱,就算相爱也不可能了。

    更何况,招弟的孩子还没有了。

    余生突然将酒猛的往嘴里的灌,咳咳咳喝的太急了,眼泪都跟着往下流,“若是再无可能,那边折磨着吧,我若过的不如意,那便都不要幸福!”

第二百一十八章 加官进爵

    “你这又何苦呢?”余汝到底没忍住,直接抢过余生的酒壶。

    可余生紧紧的抓着不放,甚至一个用力直接将酒壶抢了过去。

    余汝一个不稳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我让你看个东西你便明白了!”

    接着从旁边拿了一个锦盒。

    只一个眼神扫过去,余生心里便了然,都是些他安排人算计温家的证据。

    “这东西不是我查到的,而是常喜弟着人送到京城来的。”余汝说的这般直白,余生心里自然清楚。

    若是这些证据落在外人手里,想来余家的名声总要受累。

    又或者,常人不敢动余家,但完全可以借温言煜的手,靠着武将将这事闹大。

    只是,余生亲自交代下去的事情,自然是非常隐蔽的,这些证据并不好找,至少喜弟还没这个本事。

    除非!

    余生的眼猛的眯起来,除非他身边有喜弟的人,可怎么可能呢,招弟远在京城不说,就算俩人离的近,也不会给她有机会的。

    至于李威,已经是被他可以支开,根本没有机会得到这么机密的事情。

    余生小心谨慎,就连在州城伺候招弟的那些婢女,等一入京城之后都被他全部打发了。

    看余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余汝才继续说道,“今日那人只是寻了这个证据,改日若是泄露更多的机密又当如何,常喜弟着人送这些东西,既是炫耀也是警告,就是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她的手里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这才是最可怕的!

    “更何况,你姐夫那边军营一直不放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是温言煜亲自下的命令!”

    招弟还在余家,明明他们也有喜弟在乎的人,可偏偏招弟是余生用来逼喜弟就范的人,这段感情余生陷了进去,所以注定是输的那个。

    这些加起来,余汝别无选择,只能按照喜弟的意愿,化解了温家的危机。

    啪!

    余生一生气,直接将酒壶仍在了地上。

    好几次他都想不管不顾的毁了喜弟的骄傲,可偏偏又如喜弟那般说的一样,就算没了铺子又如何,她还是温夫人!

    手慢慢的用力,既如此,只能先毁了温言煜!

    余汝到底是余生的姐姐,一眼便看透余生心里所想,只在一边长长的叹息,“我来的时候圣旨已经下了,温言煜屡建奇功特封为正二品抚军大将军,这会儿圣旨估计已经到了边关了。”

    余生猛的抬头,“怎么可能?”

    他知道乱世出英雄,边关战乱皇帝爱才指望着武将们振兴国威,可却也不至于说一年之内从白丁升到二品大将军。

    即便他在富甲天下,想动朝廷的二品将军,可就没了那么容易了。

    余汝悠悠的叹气,“大约他运气好,这次九门提督亲自挂帅,只要他开口皇上自然不会驳了面子,温言煜只管讨好提督便是。”

    外头风吹的厉害,一阵阵的让余汝受不住的开始打哆嗦。

    余生总不忍心自己的长姐受罪,直接将门窗都关上,“我不认命!”

    说话的时候,自然已然离开了屋子。

    信步走在大街上,空空旷旷就跟现在的心一般,总是没个着落。

    抚军大将军?

    余生记得明明之前还是一个,他不放在眼里的毛头小子,怎么现在突然间有了这样的境遇?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温府外头,今日温府门前的狮子,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有威严。

    叩叩叩!

    鬼使神差的余生叩响了温家的大门。

    吱丫一声,不消片刻便有人开了一侧小门揉着眼睛往外瞧,“谁啊?”

    “我来拜访温夫人。”余生赶紧应了一声。

    哐当,对方连个来回话都没说,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余生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可是若此刻跟个下头的人一般见识,反而更显得自己落魄。

    明明他还是外人眼里那个高高在上的余东家,可站在温府门外竟然有一种配不上的错觉。

    砰!

    余生一下下踹着旁边的墙,以此来将发泄自己心里不满的情绪。

    而此刻今日忙的喜弟也累了,此刻搂着温晨晓睡的香甜。

    第二日一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

    对于余生昨日夜里来过,出了墙角被踹下来的尘土,无人知晓,就连昨日睡的迷迷糊糊的门房也都忘了。

    喜弟一大早起来,抱着温晨晓在院子里散步。

    “大喜,大喜啊东家!”二翠再次激动的连蹦带跳的进来。

    “这又什么事了?”喜弟抱着温晨晓出了汗,便寻了凳子坐在院子里,这两日二翠接连有事,别人倒是没显出什么来,就是二翠都没正常的走进来过。

    “下头送来信了,说是咱们将军封了正二品将军了,送赏的人这两日便到了,还有咱们将军送来的家书。”二翠双手奉上。

    这朝廷下的公文一般都是走驿馆的,想来这是同时出发也都没有喜弟的邮局走的快。

    对于这个消息喜弟到还真激动了,从四品到正二品有的人一辈子都迈不过去,温言煜几个月便达到了?

    得了正二品封号,便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大员了,从现在开始若是再立大功便了福佑全府了。

    喜弟拿着家书的手都有点颤抖,一来是为了温言煜高兴,二来却也为温言煜担忧,也不知道又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才得了这天大的荣耀。

    “既如此赶紧打扫院子,随时准备好迎接朝廷的人。”喜弟摆了摆手,她现在也不知道能比朝廷快几日,终归提前清扫出来总是没错的。

    本来从今日开始医馆的人日益渐多,众人都觉得喜弟该好生的收拾收拾医馆了,却不曾想温家的人都用在清扫院子上了。

    有些个好事的人一打听,才知道温言煜竟得了这么大的荣耀。

    要知道州城都没几个人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这可是要被载入州城志的,从现在开始温家算是正儿八经的高门大院了。

    外头怎样热闹喜弟不知道,只是拿着那家书迟迟不敢打开,心里总是害怕万一温言煜告诉自己他少了胳膊或者褪的该如何是好。

    喜弟自然不会嫌弃,只不过怕那种心疼的感觉。

    良久喜弟深吸了一口气,大不了日后都让着温言煜便是,慢慢的将信打开,这次倒是与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跟以前那般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页,只是简单的说了封赏,最主要的是告诉喜弟,按照规矩正二品大员是要住在京城的,等着这次战役彻底结束,温言煜是要先去京城谢赏的。

    而且,抚军大将军的在京城的府邸皇上已经赐下,就等着简单的休憩入住了。

    温言煜的意思是,让喜弟现在就开始着手收拾,他们好在京城相聚。

    看温言煜的意思,至少身子应该没受什么大创,可至于去京城,喜弟却有些为难了。

    主要是招弟肯定是要与自己同住,若是哪一日招弟想明白了离开余府,同在京城以后让招弟心里怎么过那个坎。

    再来,京城是文官的天下余生在京城必然有他自己的势力,到时候少不得又是写麻烦。

    还有这女医馆是在州城开的,若是她离开了,需要手术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把女医馆也搬到京城去吧。

    对于求医者来说,那个地方并不算好去处。

    喜弟思来想去京城,她是不能般。

    可温言煜那边?喜弟端来笔墨,也只写下了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为了让温言煜心里有数,喜弟写完赶紧让人送出去了。

    回到屋子看着熟睡的温晨晓接连叹气,“我的儿啊,你也别怪娘狠心,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咱们也只能权衡舍弃,现在只能可怜你不能与旁人一样,日日与自己的父亲相处。”

    也只有三日光景,封赏的圣旨便下来了,这次到底不一样,对方到了城门外便让人送信给温家准备,迎接队伍的红毯便得要铺到大门三米之外。

    等见着队伍便要开始放炮仗,因为动静太大,喜弟让人抱着温晨晓躲在后院去。

    今日的喜弟穿的是一套深蓝色的罗裙,虽说颜色暮沉可也是按照朝廷内妇的规制穿的。

    知府大人也穿着朝服,与喜弟同等在温家门外。

    “圣旨到!”当宦着尖细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喜弟携温家上下全都下跪,高呼万岁。

    知府则率衙门的人,以及看热闹的百姓,下跪迎接。

    等封赏的圣旨念完,宦官说上句,“恭喜温夫人了。”喜弟才能领众人起身。

    只是这圣旨太长了,喜弟的腿都麻了,若不是有衣裙遮着,此刻定能看出喜弟的双腿发抖来。

    “大人同喜。”喜弟双手接上圣旨,另一边已经让二翠准备好了金豆子塞到了宦者的手上,“如今天燥,若大人不嫌弃不妨喝上杯博茶再走。”

    “多谢温夫人的好意,杂家还得回京城复命,便不叨扰了。”宦官轻摆拂尘冲着后头招了招手,“临来的时候,咱们皇后娘娘特意吩咐杂家给温公子带来一对金镯子,希望温公子聪颖安康。”

    说着便朝后头望去。

    喜弟心里了然,“小孩子顽皮不懂得礼数,还望大人多担待些。”说着让人将温晨晓抱来。

    这还是温晨晓第一次见这般大的场面,喜弟怕出得什么意外,孩子一过来她便赶紧接住了,“晨晓快给大人见礼。”喜弟在旁边引导,也不过是个话她微微福福身子便就算完了。

    没想到温晨晓就跟听懂了喜弟的话一样,竟然还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

    “这小公子天资聪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温晨晓的举动把宦者都给惊住了,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孩子了,温晨晓这是比当年的太子都不差分毫。

    “温夫人可真是有福气的,温将军是盖世英雄,温公子必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福气啊,是享不尽的。”

    “借您吉言。”喜弟笑着应承。

    不过这也是喜弟第一次见宦官,以前宣读圣旨都是驿馆派人来的。

    不过这却与想象中的不一样,这宦官瞧着是慈眉善目的。

    等着将人送走,温家门口又开始响炮仗了。

    “言煜这孩子是好样的。”等人走的没影了,知府在落着与喜弟说句话。

    “言煜有今日少不得仰仗大人照拂,若不是有人护我们平安,他在前头也不放心。”喜弟小声的说上几句体己的话。

    知府抹了抹眼角,“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温老若是在天有灵看到言煜有今日,他,他也该放心了。”

    喜弟跟着点头,是啊都过去了,以前的艰难就像是一场梦,终于不需要谁再那般,决然的附死了。

    “咱们说些好的,按照规矩你是不是也得去京城了?”无论如何乔迁是喜,知府便提了一句。

    “这事还没定下来,在州城惯了,怕是不适应京城的规矩。”

    听喜弟这意思明显是不想去,知府的唇动了动,倒是想劝喜弟几句,可他终归是男人有些话也不好说,只能嘱咐句,“你再好好想想。”便带人离开。

    知府走了,温家却不得闲,不说要接手上头的赏赐,还有下头的人都送贺礼,总是要登记入册的,那么一堆箱子抬进院子,倒也瞧出院子小来了。

    喜弟抱着温晨晓往回走的时候,却用眼角瞧见余生在人群中,等喜弟定睛一看,却不见了踪影。

    喜弟微微拧眉,不过却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她是二品大员妻,再也不用向从前那般担惊受怕。

    不过虽说喜弟不打算去京城,可是温言煜那边也少不得费心,等他到了京城总要与百官处好关系,都说礼多人不怪,喜弟多备了州城盛产的东西送到京城,让温言煜看着分分。

    自然皇后赐给温晨晓的镯子肯定是不能带的,得与圣旨一起供在祠堂,日日受香火祭拜。

    不过放的时候,喜弟还打开瞧了一眼,是黄金打造,上头的刻的是镂空麒麟,那么小的镯子,麒麟却能坐的栩栩如生,不愧皇后的手笔,单这工艺怕也是价值连城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劝说

    喜弟一直忙到晚上,这才算是理顺了。

    回到屋子里直接瘫在床上,好生的放松放松。

    “夫人,知府夫人求见。”婢女在外头禀报了声。

    “快些请进!”也不知道夫人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不过肯定不好晾着人家,喜弟赶紧起身拽了拽衣服,迎了出去。

    “好些日子不见婶子了。”一见面喜弟便握住了知府夫人的手。

    “是有些日子了,在州城到底不比灵县得了空便可以串门转转。”俩人一边聊着,一边往里走。

    “今日我娘家来人送了些春茶,我试着不错给你拿来些。”俩人说着坐定,知府夫人亲自将茶递给喜弟。

    喜弟往前凑了凑,隔着纸包便能闻出只属于茶叶的清香,“果真是好茶。”喜弟赞叹道。

    俩人说着知府夫人摆手让左右的人都散去,瞧出知府夫人这是有话要与自己说,喜弟便将茶叶递给旁边的婢女,借故将人支开。

    “婶子这是有事?”等人出去了,看知府夫人迟迟不开口,像是有些犹豫。

    “我只是不知道,我这话当说不当说。”

    “咱们是什么交情,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喜弟立马安抚了知府夫人一句。

    知府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我便当一次恶人吧。”

    说着朝外头瞧了一眼,才有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并不打算去京城?”

    喜弟点头,“这州城还有一摊子的事,我琢磨了琢磨,确实是走不开。”

    “你这糊涂啊!”话音刚落知府夫人便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女子啊最重要的还是夫君,你与温将军年少情深乃是我们灵县的一段佳话,可人还有句话叫年少轻狂,他少年得意免不得有些傲气,再加上京城里好的东西又多,就算被迷了眼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们夫妻常年分离,怕是总少不得有些莺莺燕燕巴望着他身边的日子,咱也不说非要男人守着一个,只是你可要明白了,京城里面无夫人,就算是妾也是掌家的妾,再加上京城应酬多,时间一长了人家只知道京城的夫人,不知你州城的正主。”

    “你是个有主意的,就算这些不在乎,可总要为晓哥儿着想,明明是嫡长子,却养的跟个外室一般,该如何是好?”

    知府夫人说的难听,可喜弟心里清楚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若是换成旁的男人,发生这些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那个人是温言煜啊,喜弟总觉得他会跟旁人不一样。

    “婶子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等着我手头一得空便会去赶出京城。”人家总是好意,喜弟自不会与她争论什么。

    话都说到这了知府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也并非婶子要挑唆你们夫妻感情,只是这些总是要不得不面对的,你如今心里有数我便放心了。”

    瞧着时辰不早了,知府夫人便起身告辞。

    喜弟赶紧相送,一直送到大门口才作罢。

    对于人家的好心,喜弟自然是要尽足了礼数,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这样人家才会一直真心对直接。

    回来的时候喜弟揉了揉胳膊,心里想着知府夫人的话,而后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

    正好起来也精神了,喜弟便去库房瞧了一眼,盘算着将这些个金银珠宝都转成现银子。

    现在所有的生意都与医馆合在一起,总不是个事,保险这东西也就算了,可是邮局却不行,目前迫切的需要分开重新建造铺子。

    皇帝送来的赏赐,正好当本金了。

    自然还有赏赐的庄子,又可以用来种药材了,东西越多喜弟的底气也就越足了。

    正好翻翻刚送来的账本,这个月进账的银子也不少,不过可惜了这些银子在自己手上也留不了多长日子。

    这么一忙又到了半夜了,等她回去温晨晓已经被婢女哄的睡着了。

    喜弟摆手让婢女先出去,她悄悄的躺在温晨晓的身侧,看着孩子睡熟的容颜,好像也不觉得累了。

    余汝的法子足以让女医馆重拾往日的精彩,再加上温言煜升官,女医馆每日都人满为患,天凉的时候倒还好点,这些日子天越来越热,喜弟去医馆的时辰是越来越短了。

    “夫人,将军有信来了!”不过下头的人可没喜弟这么沉得住气,大家都知道温家在京城有了大府邸了,一个个都盼望着去京城瞧瞧。

    终于盼来了温言煜的信,下去的人直接跑着进来。

    “又不是没来过信,至于这般激动?”喜弟没好气的说了句。

    现在战事都停了,喜弟也没很么害怕的,把信放在一旁,继续眯着眼歇息,她这般无所谓的样子,却是将下头的人给急坏了。

    “东家,咱们的一车件被占山头的人给抢了,还就在州城附近。”午后主事的过来禀报。

    “报官了吗?”睡了一上午,喜弟这会儿倒是清醒了。

    “官兵已经去围剿了,可是。”管事的欲言又止,“可是,对方是豁出命的,扬言他们反正不打算活了,把温家的货全毁了,陪着他们入黄泉!”

    “倒还真是一些穷凶极恶的。”

    本以为喜弟会发怒,没想到喜弟内容听着是严厉,可轻飘飘的语气听起来却听不出一丝怒意来。

    甚至喜弟伸了伸胳膊无聊的打着哈切,“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些人!”

    听喜弟的话把主事的人都吓的腿发软了,“夫人三思啊,这些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歹徒。”

    他的反应却是把喜弟给逗笑了,“我又不是要与他们打仗,他们还能见着人就杀?”

    “我!”看主事的还犹豫。

    喜弟无所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有数!”

    等安排下来的之后,护院们倒是兴奋了,从战场上下来已经好久没有机会一展拳脚了,再这般下去他们都快忘了争斗是什么样子的了。

    二翠在铺里听说喜弟要上山剿匪吓的放下手里的活,一路小跑追了上来,“东家您要三思啊,那些人明知道这是温家的产业还打主意,怕是来者不善啊!”

    那些占山为王的人一直不少,他们可以跟衙门做对,可从来没有谁敢挑衅军营的,尤其是温言煜这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荣耀,不想找死的人绝对不敢打温家的主意的。

    “我知道。”喜弟拢了拢头发,她等的就是这个。

    “放心吧,敢不将我们将军,不夫人放在眼里的人,一定会被我们教训!”护院们却不像二翠这般紧张,反而更期待。

    二翠瞧着说服不了喜弟,只能跟着喜弟一起过去瞧瞧。

    下头的人确实说的没错,刚出城门没多久便到了,这个地方喜弟倒是听说过,叫什么云峰山,听说这里以前有个云峰庵,不知什么原因后来这庵里的尼姑都走了。

    这山比周围的山都阧,再加上男人们都觉得尼姑们待的地方不该男人去,久而久之的这山就变成了最荒的山。

    此刻山下已经聚满了官兵,他们冲着上面喊着,无非是让乖乖投降的话。

    可以为山太抖了,有人要妄图靠近一步,半山腰的人就开始往下扔石头。

    “你们可有法子攻进去,而且不能有任何一人受伤?”喜弟小声的问了一声左右的护院。

    “自然是有的!”护院一拍胸脯保证倒,“瞧这些人一看便是没经验的,还没怎么样了便将石头扔下个差不多了,若是我猜的没错,后面一定支起了油锅。”

    “可他们在山上这些东西稀少,并不是久站之策,若是想长久盘踞在山上,一定先修山而不是打草惊蛇!”

    听了对方的分析,喜弟暗暗的点头,既然别有用心那便是有可趁之机。

    “东家,咱们回去吧若是让将军知道。”二翠吓的牙齿都发颤了,什么石头油锅的根本不敢想。

    “放心,不会有事的!”喜弟刚说完,就听着外头开始叫喊起来。

    二翠身子跟着一抖,却突然挪到马车帘子跟前,伸手挡住了喜弟,“夫人别怕,我保护您。”

    喜弟看着二翠的背影眼睛有些发酸,明明她比自己还害怕,这个时候却能主动挺身而出,这是将自己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

    喜弟也不吱声,只是一直在马车上等着,一直到了天抹黑外头才没那么吵,透过帘子依稀的能看见外头的火把。

    二翠上下的牙齿不停的打颤,不知道这样的安静到底是好是坏,越是这样越会往坏处想,甚至觉得这会不会都是山头的恶匪们迎了,这是点了火把来抓他们了。

    以至于当马车的帘子被打开的时候,二翠闭着眼手里拎着个茶壶指着马车下面的人,“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二翠姑娘你怎么了?”

    二翠一听声音怎这般熟悉,猛的睁开眼一眼都是温府的人,二翠激动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太好了,你们还活着,还活着。”

    为首的是护院的主事,被二翠哭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么小的事,有什么值得提的。”

    他们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也没见着有谁这般为他们担心。

    “我,我失态了!”二翠看人家都笑她,脸一红直接缩到了喜弟的身后。

    “夫人,云峰山匪徒全部活捉。”喜弟一上前,护院主事段孟赶紧抱拳给向喜弟禀报。

    喜弟点了点头,便准备要下马车。

    “夫人!”段孟赶紧拦住了喜弟,“这,外头都是血,不大好看!”

    虽说喜弟吩咐不要让他们自己受伤,可却又没说不能动敌人,再说了,刀剑无眼断条胳膊少条腿的也在情理之中。

    “无碍!”知道他们是怕自己见到血腥的事害怕,喜弟自个却没放在心上。

    如今是二品大员夫人,就算是喜弟不刻意装扮,身上的那股子贵气也会无形之中的散出来。

    喜弟长长的裙摆与这杂乱的现场,显得格格不入。

    云峰山的匪徒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被压着走,身上的浓重的血腥味让闻了恶心。

    可喜弟的面上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只是走过一个个匪徒,最终停留在那个流血最多的人身上,可却也奇怪了对方明明胳膊腿都受伤了,可却依旧直挺挺的站着,没有一丝的颓废。

    “夫人,这家伙是个练家子,也是费了好些力气才抓到他的!”旁边的段孟感叹了一句。

    “你们人多,胜之不武!”对方的声音是有些嘶哑,可喜弟能瞧出来他是刻意抬高声音,大概为了显示有些气势。

    “在你们占山头之前,难道不知道衙门的人多?”喜弟请飘飘的甩了一句,“错了,你们做这个事便是与大周为敌,整个大周的人更多,你们不早就知道!”

    “我不与妇人一般见识!”对方冷哼一声,将头别到一边。

    “你又错了,你劫的是我这个妇人的货,说这般的话不觉得脸疼吗?”

    男人并不擅长争论之事,明明铁铮铮的汉子被喜弟两句话说的垂下头去。

    砰!

    左右的人以为喜弟只会用口舌之争,却不想喜弟会突然抬脚踹了那汉子一下。

    汉子本来腿上手就有伤,被喜弟这么一踹直接跪了下来,疼的大汉忍不住哼出声来。

    “你做什么!”大汉吃痛咬着牙冲着喜弟吼了上来,那样子像是要扑上去吃了喜弟。

    “夫人!”段孟与衙门的人同时喊出声来,生怕喜弟受伤了。

    却只有喜弟从容的站在原处,淡淡的撇了大汉一眼,刚才他能站着以是吊着口气撑着,如今这口气断了,再想提起来可不那么容易。

    果真大汉撑着身子喊了一声,又痛的缩了回去。

    “他抢我了我的货,我踹他一脚不过分吧?”喜弟询问旁边压着他的衙差。

    “自是应该,自然应该!”衙差赶紧点头,接着直接一把掌拍在大汉的头上,“给我老实点!”

    “你们杀了我吧,要不是为了救我们,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大哥?”旁边被抓着的人看不下去了,直接吆喝起来。

    砰砰砰!

    一看这些人叫嚣起来,衙差直接拿棍子砸在这些人的身上。

    “狗官,奸商,你们都住手!”男人看弟兄们挨打,一下子来了冲劲,就跟发怒的困兽一般,拼劲全力也要得到自由。

    ------题外话------

    哈哈哈,今早更新,祝自己生日快乐。那个,喜弟要入京城了,我看看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多更,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么么哒亲爱的们。

第二百二十章 外头有人

    喜弟无趣的打个哈切,“这倒是奇了,我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成了奸商了?”

    “你们就是狗官,我们都是药农现在你们都开了新庄子,以后我们种的药材没人买,是你将我们逼死的!”其他人越说越亢奋,几次三番要来与喜弟理论。

    可都被衙门的人给死死的按了回去。

    看着一双双因为瞪大而变的通红的脸,喜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的庄子是圣上赐下来的,我想种什么便是我自个的权利!”

    啪!

    喜弟说完,衙差们又照着这些人跺了几脚,“夫人莫要与他们计较,都是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些人越说越过分,衙差也是害怕那句话处理不对再连累他们,更何况,盗贼跟反贼可是本质上有区别,一旦闹起反贼来,那是要上报朝廷,知府都压不住的大事。

    “说的也是!”喜弟认真的点了点头,却在下意识的里看向旁边的草地。

    这边有故意的引导,让旁边的衙差想也没想直接抓起地上的土,塞到了还在叫嚣人的嘴里。

    “我瞧的这一个个都有力气的很,万一在路上又说些个什么混张话来可就麻烦了。”喜弟说着从袖子里取了一包盐,“总要想法子耗耗他们的力气。”

    衙差说手接过来,看着这一大包晶莹剔透的东西,不由的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一尝竟然是一包细盐。

    然后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

    伤口上撒盐这招真的太狠了!

    不过左右也出不了人命,喜弟的面子他们总是要给的,将盐撒在流血的伤口的上的时候,叫声比刚才还要凄惨。

    “毒,毒妇!”有些嘴硬的咒骂着。

    可他一骂衙差直接掰开他的伤口撒更多的盐,铮铮铁汉也抵不住这尖锐的痛楚,不得不妥协。

    至于被骂的喜弟,若无其事的回到马车里,除了裙摆上粘上的几片树叶,绝对让人瞧不出她来过这个地方。

    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场合下,能够面色如常已经难得了,就算出了毒主意又如何,也只能说明人家有胆魄。

    段孟默默的给喜弟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怪不得温言煜是用命宠着喜弟,这样的女人就只能端在手里哄着。

    不是男人能征服的。

    云峰山的人敢动温家的货,自然会引起道上的轰动,可以说全大周的马贼都看着会是怎样的结果。

    喜弟今日倒是成名了,无需要将军出面他一个弱女子也不是谁能拿捏的。

    只能说,威名在外了!

    喜弟上了马车却没直接回府,而是在街上转了一圈,瞧着时辰差不多了,直接掉头去大牢,知府那边她也已经让找人知会过了,到了大牢门口直接有人带她进去。

    这还是喜弟第一次来大牢,上次温父温母被关,因为她要守着温家一直没的空。

    阴冷阴冷的大牢,就是连瞒墙的火把都照不亮堂,落脚的时候总觉得下面像是有东西被踩死了,该是满地乱爬的虫子。

    前头时不时还跑出来只老鼠。

    这种场面,就连穷苦人出生的二翠看了都头皮发麻,抱着喜弟的裙摆,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往前走。

    审讯的屋子倒还算干净,除了染的暗红的地,还有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刑具,别的跟其他牢房已经比是上等的了。

    此刻那个最硬骨头的被人称之为大哥的人,正绑在审讯架子上,看着身上又添了一些新伤,此刻闭着眼睛无力的垂着头,像是晕了过去。

    喜弟招手让人将他浇醒,哗啦一声,一桶水上去之后,大哥猛的一晃脑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此刻衙差已经搬了凳子让喜弟坐在他的对面方面问话,只不过在喜弟坐下来的时候,衙差怕脏了喜弟的衣服,赶紧用袖子把凳子擦干净。

    看见对方这么狗腿的样子,大哥照着衙差呸了一口。

    也幸好这是凳子离的不算近,不然这一口正好喷到喜弟的脸上。

    喜弟抬了手让左右的衙差先出去。

    “这,这些人穷凶极恶怕会伤到夫人。”衙差有些不放心。

    “无碍的,他在这绑着还能飞了不成?”喜弟满不在乎的说了句,别说现在他已经受伤了,就是力气很大的壮男子被这么五花大绑的捆着,也折腾不出什么浪来。

    看喜弟执意如此,衙差们也只能说句,“那小的们在外头候着,夫人有什么事只管喊我们便是。”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一鞭子甩过去,“给我老实点。”

    “行了,我们可以谈谈了!”跟前终于清静了,喜弟双手抱胸看着大哥。

    呸!

    明知吐不到喜弟身上,大哥还是还是把一口血水吐了出来,“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抢了你的生意便是自私,可你们呢,今日抢的或许就是边关将士们的家书,他们的亲人眼巴巴每日盼望着,若是被你们毁了,是何其的无辜?”

    看大汉的表情有些松动,喜弟继续说道,“而我这个人最不愿意说的便是废话,你今日愿意不愿意谈便都都得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那些弟兄们的有什么下场,可就说不准了。”

    噗!

    在后面听着的二翠都惊的想托住自己的下吧了,以为喜弟这是真的跟人谈条件,这般说来还不如直接上来便威胁。

    “毒妇,你想做什么!”那大哥气的紧紧咬着牙,也难得还将话说的这般清楚。

    喜弟却是不在意这些称呼的,“既然你拦了我的货,以后我的货便是由你来送,什么时候做到我满意了,什么时候我便放你离开。”

    喜弟抬起手瞧着自己修的整齐的指甲,“你那些弟兄们的刑罚可重可轻,端就看你的态度了!”

    说完,让人现场就将文书拟好了,签了死契这大哥的命就在喜弟手上攥着了。

    自然诚如喜弟所言,结果如何已经不是这大哥能选择的,让他签他就得老老实实的签了。

    看着文书签好之后,喜弟让人收好直接走了。

    “那我的弟兄们什么时候能得自由?”大哥在后面喊着,可喜弟却跟没听见似得,只管往外走。

    等出了大牢的门,喜弟这才松了口气,无论怎么样总是觉得大牢这个地方,特别的压抑。

    “东家,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能给咱们好好做活吗?”等上了马车二翠才敢正常说话。

    “自然。”喜弟及其肯定的回答。

    这些人都是些个庄户人,平时力气大但是真正打仗的时候明显经验不足。

    连段孟都看出,他们无心贪站她如何会不知道?

    都说官逼民反民才反,其实说的很有道理,若是人人能一首无忧谁还愿意塌上这样的不归路。

    既是还想求活路,便不是无药可救,更何况,喜弟等这群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如今医馆都是与她合作的,现在又种了那么多药草,原本的药农哪有什么活路,原本喜弟可以解决的,偏偏喜弟就是不管,就想逼出一些个血气方刚的人来。

    等着他们闹出动静来,喜弟再亲自差看看有没有必要将这些收为己用。

    没想到上天待她不薄,遇见的也都不错,有骨血讲义气的人难能可贵,而喜弟拿的盐却也是估计逼他们,若是这里面有软骨头,早就互相指责了。

    可是这里面却没有一个人,服软。

    自然这盐是考验他们,也是为了给他们的伤口消毒,也能对外树立自己恶毒的形象。

    当然,也是让他们吃吃苦头,若是以后人人都效仿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温言煜这个将军是白,这些匪徒是黑,有黑白两道压阵,她便不怕再有人打她邮局的心思了。

    至于原本那些药农,若是有心完全可以谈合作,喜弟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无论是人和地可以说都是来者不拒,也省的喜弟一直派人去庄子里谈。

    二翠听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喜弟竟然盘算的这么长远,东家就是东家。

    回了温府,喜弟先没回去看温晨晓,而是先去耳房沐浴更衣,总是觉得走了这么一趟,身上带着一股子特别的浓的血腥味。

    只是这般一洗脑子却是越发的清晰,躺在床上总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才想起温言煜送来的信还没有看。

    点了床头放的烛火起身,坐在桌前小心的将信封拆开,却没想到这次温言煜的信更加简单,用了喜弟的句子回了句,“两情若想久长时,我只争朝夕!”

    喜弟撇了撇嘴,脑子里都能想到温言煜那欠收拾的架势,将信扔到一边这会儿觉出困来了。

    等着第二日一早,喜弟便忙着写信,邮局农庄的事都要安顿好了,还得找好的木匠。

    说到底邮局送东西快,还是想研究出什么工具来提高速度。

    这么一忙却将给温言煜回信的事给忘了,若不是等到温言煜送信来,说他已经在京城安顿好了,喜弟是一点想不起来。

    “东家,将军又写信来是跟您商量什么时候接您去京城吗?”二翠在喜弟跟前守着,看喜弟有些发呆,忍不住问了句。

    “并未。”这也不是假话,温言煜只说了他在京城的处境,并未说喜弟去京城的事。

    对此,喜弟并未在意,只是随手将信放在一旁。

    左右无论有什么心思,只要看到账本那哗哗进账的银子,喜弟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现在温言煜也都会爬了,总算是可以省点心了。

    “过两个月便是晨晓的周岁了,你不想着去京城大过?”看喜弟自己在州城,知府夫人得了空便来与喜弟坐坐。

    喜弟逗着晨晓慢慢的往前,“我想着过两日给言煜送信,看他能回来一趟吗?”

    这几个月了,温言煜那边一直也没提她去京城的事,在喜弟心里那便是两人达成共识了,更没必要去打破了。

    “我可听说京城的官员不能随便离京,若是想休沐得禀了圣上,按照婶子的意思,你还是去一趟吧。”知府夫人劝道。

    “还不是时候。”喜弟笑着摇头,招弟那边过的不好也不坏,她总觉得余生没这么容易消停,等着再闹起来看能不能加把火,让招弟想明白不要再折腾她自己了。

    “什么叫不是时候,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知府夫人激动都抬高了声音。

    “婶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喜弟总看着知府夫人有些不对劲,虽说平日里也常劝她,可从未像几日这般激动。

    “这,这京城那么远,我能知道什么呀。”知府夫人讪讪的摇了摇头,看喜弟一直盯着她瞧,叹了口气干脆转了过来,“婶子也不跟你兜圈子,今年天子恩科加考,你叔去京城了一趟,亲眼看见有媒婆入将军府。”

    将军府就温言煜一个主子,有媒婆进去只能是给温言煜说媒。

    按照规矩后院纳妾,有父母先跟父母提最后正室发话,现在父母不在感情人家把喜弟这个正室也无视了,直接去给温言煜提了。

    “若是言煜答应,我得得信了。”喜弟倒是没放在心上。

    左右先不说温言煜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那自己也是他正儿八经过了文书,且戴过孝的妻,怎么也不能平白的休了自己。

    再则说,喜弟现在有自己的底气,也不怕谁无视自己的存在。

    “唉,你还是年轻,多留个心眼总也没错。”喜弟自个不着急,知府夫人再着急也是白搭。

    不过知府夫人既然提了这事了,当天夜里喜弟便给温言煜写信,问问温晨晓过周岁的事,要是真不能离京,想着瞧瞧该怎么过。

    只是没想到,等了半个月也只能等来了温言煜送的一套抓周的东西,至于信上也只简单的说,确实不能休沐。

    以前都是洋洋洒洒好几页,这次只能写了六个字。

    与此同时,宋嫣然的信也到了,虽未说有什么事,可也开始劝喜弟来京城了。

    一想这定不简单。

    喜弟看着这些东西紧紧的皱眉,难道温言煜外头真的有人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样的兆头,看看宋嫣然的反应,更重要的是余生这般消停,莫不是等着瞧自己与温言煜的笑话?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进京

    不过,喜弟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却是故意没给温言煜回信。

    天气越老越凉,眼瞅着跟便是中秋了,温家上下都喜气洋洋的准备上。

    这会儿温晨晓能站起来走两步了,他是个爱笑的孩子,也已经学会叫娘了。

    “咱们小公子什么时候能叫声爹啊,人家别的孩子都先学会叫爹再叫娘!”厨屋的婆子坐在门台上做咸菜等着过冬吃,看见温晨晓在院子里跌倒站起来再跌倒,不由笑着说了句。

    都说当娘的跟孩子连着心,世人都以为孩子是该先叫娘的,可若仔细听着,大多孩子其实都是先学会叫的爹。

    大约这便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婆子说的笑嘻嘻的倒没什么,可听的喜弟心里发酸,这孩子养的就跟没爹似得,温言煜在战场上也就罢了,偏偏在京城还不得见面。

    喜弟本来已经坚定信念的心便开始犹豫了,温言煜真的能信的过吗?

    这也瞅着便到了中秋日,喜弟强打着精神不显露出任何异常来,中午的时候宋嫣然的东西便到了,都是些京城里孩子们爱玩的东西,喜弟格外注意的却是她的信。

    上头清楚的写道,自然比不得温言煜送的,说是这些日子经常在打首饰的地方碰到温言煜,想来都是送给喜弟的,还嘱咐喜弟莫要听什么风言风语的,看来温言煜对喜弟还是依旧用心。

    这下却更能确定喜弟心里想的,确实有事。

    而且已经有了风言风语的了。

    更重要的是,温言煜根本就没送什么东西回来,也就是说首饰都不知道给了谁了。

    到了晚上供月的时候,喜弟便开始觉得牙疼了。

    “东家,知府夫人来了。”这般重要的日子,二翠自然是要在旁边陪着。

    “整个州城听着数温家的炮仗响。”喜弟赶紧迎出去,知府夫人笑着与喜弟说了句。

    这个时辰过来,自少不得送月饼了,喜弟让人接过食盒,扶着知府往里走,“婶子惯我打趣我,原本想着上完供便去寻婶子的,不想婶子却先我一步过来了。”

    知府夫人点了一下喜弟的手,“早知道我就该等等的,怎么也得沾沾你这二品大员的光。”话说这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块玉石,“我知道你好东西多,只不过我这般年岁了也戴不得什么好东西,我这一眼便瞧见这块玉石配你的肤色,还没入库便让我给你拿来了,你可莫要嫌弃才是。”

    “婶子说的哪里话!”喜弟满脸欢喜的接过来,“甚好甚好。”

    话虽这么说,可喜弟的心里此刻却不是滋味。

    听知府夫人的意思是,上头给官员例行送赏,可温言煜那边根本就没送来,他这是要跟自己分家了?

    虽说赏赐没下来,可总不好让外人知晓,喜弟让人从库房拿了对如意单独给知府夫人送去,就当是今日下来的赏赐。

    “夫人,夫人京城来信了。”到了撤供的时候,下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这声音一出来满院子的人都欢腾了,比刚才响炮仗的声音还要大。

    喜弟虽不说什么,可院子里的人谁瞧不出来,喜弟是盼着温言煜呢,虽说这次只有信没有送的东西,可终归是送来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喜弟拿到信念叨了句。

    不过手却已经将信打开了,只是当映入眼帘的是一些个娟秀的小字,喜弟的心便沉下来。“姐姐!”

    对方如是称呼喜弟。

    她说州城的布料细腻,州城的糕点可口,州城的水甘甜,就是州城的茶叶也不涩,先是将州城猛夸一阵,最后才说明意图,原来是想让喜弟再给她送些去。

    落款是尚书之女,葛如是。

    喜弟紧紧咬着唇,这分明是炫耀是讽刺,这些都是喜弟给温言煜送去,就想着让他在京城与人走动的时候用,却没想到竟然都到了这位尚书千金的嘴里。

    对于男人,喜弟从来不觉得需要卑躬屈膝的挽留,两人欢喜便同心协力的过日子,若是不欢喜,那就一拍两散,个自欢好。

    但是,这种还没和离便在外面勾搭女人,最重要的用自己的东西去勾搭,绝不能忍。

    喜弟将信慢慢的折好,“今日都好生歇息,明日一早随我去京城。”

    好!

    下头的人忍不住欢呼一声。

    谁人能不想去好地方,哪怕只是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也好。

    “东家,怎么这般突然?”二翠总觉得哪里不对,忍不住问了句。

    “咱们将军,等不及了!”喜弟如是回答。

    这般言语,自然没有人怀疑。

    只是回到屋子里,喜弟直接将信给烧了,对于这个葛如是喜弟到不觉得有什么厉害的,至少她这次主动的出面,段位就低了。

    有本事的女人,从来都是让那男人出头。

    既是入不得眼的人物,自也没必要留着她的信。

    倒是小小的温晨晓不知道大人这些道道,这会儿坐在床上玩宋嫣然给的玩意,大概是要出牙了,一笑口水流了一下巴。

    “晨晓啊,咱们明日就起身去找爹,你看好不好?”喜弟坐在床边与温晨晓说道。

    温晨晓转头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喜弟,“娘,娘!”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喜弟笑着揉了揉温晨晓的小胳膊,这顺顺滑滑的感觉还真是挺好。

    大概是要去京城了,喜弟的心里面多少有些紧张,一夜未睡,醒来之后眼睛布满了血丝。

    “东家,您没歇息好需要缓缓吗?”因为铺子离不得人,二翠早起过来相送。

    “不过是昨日晨晓喝水喝多了,夜起了几次无碍的。”喜弟摆了摆手,让人将妆容化厚了些。

    “娘,娘!”正玩着小鼓的温晨晓大概是听懂了喜弟的话,不满的喊了两声。

    二翠不懂得温晨晓的意思,直接将孩子抱了起来,“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公子,小公子也莫要忘了我啊。”

    “姨,姨!”温晨晓挥动的小胳膊,把留下的口水全抹在二翠的脸上。

    “你快将他放下来吧。”喜弟无奈的招了招手,趁着二翠跟喜弟说话分神的空挡,乳娘赶紧拿了帕子将晨晓的口水擦干净了。

    下头的人动作利索,等喜弟她们吃完早饭,外头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京城也不缺什么,就搬了些个路上能用的便就离家了,库房的东西大都让喜弟换成了现银花出去了,倒也不害怕万一有盗贼潜入。

    因为有孩子这一路走走停停,都快一个月了才到京城,不说里头的光在京城外便感觉到了不一样。

    看看这城门建的多气派,看看这来往的人群,总也不是京城的可比的。

    “下来。”到了城门口便有官兵拦住了。

    “官爷。”管事的自在前头打招呼。

    “如今恩科开考来往人多,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得下来盘查。”官兵无视管事的送来的东西,直接去拍马车。

    “稍等!”现在风硬喜弟怕吹到晨晓,想着先把人捂好了再下马车。

    “等什么等,是不是在藏什么人,赶紧给我下来!”官兵说着,直接去掀帘子。

    “放肆,你知道这里面坐的是谁家的女眷?”段孟直接拦住了对方的手。

    “我管你是谁,两品一下官员内眷必须检查!”官兵不屑的说,瞧瞧这些人大包小包的,瞧瞧这些下人灰头土脸一看就是从远地方来住亲来了。

    再听听一种特有的乡下口音,一看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瞎了你的狗眼了,里面坐的可是正二品抚军大将军当是家夫人。”

    段孟说完不想对方却笑了起来,“编都不会编,谁人不知道这大将军跟尚书千斤是一对,你们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老什子夫人!”

    喜弟不想一来京城就闹乱子,将温晨晓包好了准备下马车,只是官差的话却让她的身子一顿。

    来的时候都还想着这里头的定有什么误会,可在京城门口便得了这消息,想来是假不了了。

    好,很好!

    温言煜是好样的!

    喜弟在马车里,紧紧的咬着牙。

    “东家,东家你们终于来了!”宋嫣然一早便在城门口张望,终于看见了喜弟的队伍,赶紧小跑着过来。

    “恩,你可还好?”马车里喜弟的淡淡的回了句。

    “一切都好!”宋嫣然感激点头,不过却怒瞪着衙差,“将军夫人都不放行,你比旁人多长个脑袋了?”

    衙差看宋嫣然是从京城里头的出来,脑子一懵心里想莫不是是真的?

    “可,可我也得例行检查!”官差结结巴巴的说。

    赶紧招呼下面的人,先将后头的队伍检查了遍。

    “喜弟!”

    还没检查完,就看着温言煜起着高头大马迎了出来。

    “将军!”官差自是认识温言煜的,赶紧跪下来见礼。

    温言煜可没空搭理这些人,从马车上直接跳了下来,“哎呀想死了我了,你怎么才来?”掀了帘子便钻了进去。

    砰!

    刚进去没一会儿,便瞧着温言煜连滚带爬的掉到了马车下面。

    “对,对对,我身上都是凉气,免得伤到孩子。”温言煜堆着满脸的笑容,卑躬屈膝的对着马车。

    这种场面温府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的了,倒是让守门的人惊的下吧都掉了。

    这,这还是那个威风凛凛屡战屡胜的将军吗?

    “看什么看,查你们的车!”温言煜感觉到后头探究的目光,没好气的训了句。

    官差们赶紧低头硬声,不过已经确定了喜弟的身份,谁还敢再让喜弟下马车,只在外头转一圈瞧着没明显不对的地方,赶紧放行。

    “喜弟啊,你这一路累不累渴不渴,你是不知道打从我知道你要过来,我这激动的就没睡过一夜好觉。”温言煜跟着马车在旁边走,里头的没人搭理他,他都能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至于下头的人给他浅来马,他是连看都没看的便饶了过去。

    “怎么这么慢?”马车里的喜弟不耐烦的说了句。

    马夫立马懂了喜弟的意思,鞭子一扬让马走的快些。

    而后就成了,喜弟的马车在前面走,温言煜这个大将军在后面追着跑。

    俩个主子赌气,下头的人也不没心思看繁华的京城,紧紧的跟着免得走丢了。

    终于到了将军府外,马车终于停了。

    “恭迎夫人回府!”伺候的百十来号人都在下面跪着。

    “喜弟来把孩子给我抱!”温言煜追上之后把生个头进去,讨好的看着喜弟。

    喜弟定定的打量温言煜,“你,没什么话与我说?”

    “有!”温言煜认真的点头,“你终于来了。”

    喜弟没好气的白了温言煜一眼,“我怎瞧着,这都是你的诡计?”

    在城门口的时候,喜弟的心真的忐忑,可在看到温言煜的时候,突然就释然了,这个人明明还就是从前那个。

    除了,黑点,没旁的变化。

    温言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头发,“我这不能随意离京,实在是太想你了,才出此下策。”

    接着将视线放在温晨晓的身上,“你该理解我这个当父亲的心思,这么长时间不见孩子我得有多想。”

    说着嘴一撇便要哭。

    “瞧你这点出息!”喜弟赶紧把孩子递给温言煜,都当了大将军了大庭广众下说哭就哭,算的怎么回事?

    再则说,孩子出生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么激动,这会儿扮演什么慈父。

    他们这一来二去的说的热闹,倒是将下头的人闹糊涂了,这夫人到了不下马车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做的有不对的地方?

    “恭迎夫人回府!”下头的人齐声又说了一次。

    喜弟拽了拽裙摆,便掀了帘子准备下来。

    一看帘子动了,旁边伺候的人赶紧蹲下身子来,等着喜弟踩在他后背手下来。

    “滚滚滚,我的夫人还用的着你!”刚蹲下却被温言煜踹到一边,温言煜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摊开等着喜弟,“我抱你!”

    喜弟恼的咬着牙,这么多人看着呢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还是旁边伺候的,一看两个主子僵持了,赶紧从马车后面拿了凳子过来,让喜弟踩着下来。

    不管怎么说喜弟下来了,温言煜便高高兴兴的在后面追着!

第二百二十二章 妻奴

    这升官了到底不一样,看这大门的台阶都比之前的高,门也比之前的宽。

    果真是有种,高门大院的感觉。

    “温将军!”喜弟准备进门的时候,听见后头有人说话。

    回头一瞧是个不认识的婢女,便狐疑的看向温言煜。

    温言煜的神色如常,“你来做什么?”

    听这话该是认识的。

    “我家姑娘听闻温夫人回府,特意让奴婢送来贺礼。”说着便将捧上锦盒,“想来,这位便是温夫人了。”

    话虽这么说,可脸上却是带着几分鄙夷。

    喜弟扫了这婢女一眼,若是只看外表的她的人确实比不上人家体面。

    “你家小姐没病吧,我家夫人回自己家,送的什么贺礼?”温言煜将孩子往高抱了抱。

    扑哧!

    跟在后面的段孟实在没忍住,他们将军回的这话,实在是太绝了。

    “不许无礼!”喜弟瞪了温言煜一眼,“不知你家姑娘是哪府千今,改日我定登门道谢!”

    “我家姑娘是尚书府嫡小姐。”本来被温言煜刺的脸色难堪,不过提及自己的姑娘的家室,婢女的脸上立马得意了起来。

    喜弟了然的点头,原来这便是尚书府姑娘,“将东西记下,挑选合适的回礼给这位尚书姑娘送去。”

    “我家姑娘送到是京城时下最流行的首饰。”婢女抬着头,那意思便是喜弟拿不出体面的回礼来。

    喜弟轻笑着摇头,也并不答话。

    “那你想来是并不知道我们夫人是做什么的。”宋嫣然笑着挑了一匹新上的花边来。

    这首饰是流行的又如何,偏偏喜弟做的是制造流行的生意。

    婢女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将回礼接过来。

    “没想到你在京中人缘还挺好的,连闺阁小姐都相熟。”转身进门,喜弟嘀咕了句。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听见。

    “哪里是我人缘好,是这姑娘豪放。”温言煜战场杀敌,在旁人眼里自是个粗人,自不会向文人那般委婉。

    只是这话却是像刀子一样刺在人的心里,什么就豪放,这意思不就说那尚书千金不知廉耻,勾搭有妇之夫?

    这般样子却是将京城将军府的人给惊了,虽说之前温言煜每日都板着脸给人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感觉。

    可喜弟来了,脸上的笑容多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本事,却比之前冷脸的时候还要毒。

    也幸好葛家姑娘今日没来,不然若被当面这般说,不得羞恼的自尽了?

    “等你家姑娘来了,我家夫人请她喝茶!”喜弟跟温言煜说笑这进屋了,却把尚书家的婢女气的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宋嫣然进门的时候却推了她一下,这意思便是提醒她的身份,赶紧离开了才是。

    哼!

    婢女气的跺脚,恶狠狠的瞪了喜弟的背影一眼,这才离开。

    宋嫣然无奈的摊手,这女人啊真是不理智,明明喜弟一个不善的字都没说,却被记恨上了。

    不过这将军府宋嫣然还是第一次来,喜弟不在京城她总觉得需要离温言煜远些。

    这将军府真的气派,比当初的宋府都不知道气派多少倍。

    瞧瞧这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这屋子多的,都数不过来有多少了。

    从大门到喜弟住的院子,宋嫣然都觉得走了好一会儿。

    终于进屋子了,将温晨晓身上裹的衣服拿开,孩子才算是得了自由,睁着大眼光打量他们的新屋子。

    “来破晓,叫声爹!”抱了这么一路,温言煜觉得那是从来没过的幸福。

    “是晨晓!”喜弟没好气的提醒。

    听这俩字,总觉得气都不打一处来了。

    “一个小名,你莫要在乎!”偏偏温言煜对这俩字也有执着,不过看着喜弟对自己怒目而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改成了,“晨晓。”

    “爹!”

    俩人还在叫着劲,温晨晓清清脆脆的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温言煜激动的跟个孩子一样跳起来。

    “你慢点别摔着孩子!”喜弟在旁边看的惊心,总害怕温言煜这毛手毛脚的把孩子给闪着了。

    这会儿别送说温言煜了,就是温晨晓都顾不得喜弟了,张着个大嘴笑的口水全都流到温言煜头上了。

    喜弟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算了既然管不了就不管了,多少给自己省点心。

    不过温晨晓毕竟是孩子,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也乏了,再加上这一阵玩疯了,等着消停了就看着他在温言煜怀里俩眼皮光打架了。

    “将军,老奴抱着小公子去歇息吧。”旁边伺候的婆子伸出手来。

    “让乳娘先抱着歇息吧,晨晓也习惯了!”喜弟也怕一来就让人多想,后面也解释了句。

    她倒是无所谓,伺候温晨晓的一定要用原来的人,省的孩子还得适应。

    乳娘被喜弟点名紧着走了几步,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接过温晨晓。

    “跟我来吧。”婆子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要到外头去,乳娘让人取了小薄被盖上,生怕温晨晓被外头的冷风吹到。

    “这是要去哪?直接放里屋成了。”左右这都是她的家,孩子怎么住着舒服怎么来。

    婆子看了一眼温言煜,“这是将军住的院子,小公子的院子在隔壁。”

    喜弟一听这话深深的看了温言煜一眼,“哦,这么说还有我的院子就是了?”

    “回夫人的话,出门左走第三个院子就是您的。”婆子嘴皮子利索的给喜弟介绍。

    “把孩子放这!”看温言煜不吱声,喜弟冷哼了一声,还分院子看来温言煜的心长草了,在她这绝不惯这毛病。

    在温家伺候的人都习惯了,这个家一直就是夫人说一不二,是以也不等温言煜发话,直接抱着孩子就进了里屋。

    “这,这不合规矩啊!”婆子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这大户家人,尤其是儿子一定要分开要,从小就要请来专门的先生照看,免得养在父母身边溺爱的没出息,别的不说,这分院子是肯定了。

    就连宫里的贵人也都是这么办的。

    扑哧!

    正在悠闲喝茶的温言煜突然一口水喷了出来,“在温家你是第二个教我娘子规矩的人。”然后,默默的竖了个大拇指。

    婆子以为温言煜是在夸她,腰杆挺的是比任何时候还要直,“老奴在京城呆了不少年岁了,见的东西多了懂的自然多了。”

    温言煜饶有兴味的看着婆子,“第一个跟我娘子提规矩的是,我娘!”

    最后两个字说的是异常的慢。

    扑通一声,婆子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她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不能跟主子相提并论,更何况还是跟先头老太太。

    “好生麻烦。”温言煜不耐烦的拽了拽衣服,“喜弟啊,还是在州城好,我只管伺候好你别的心都用不用操。”

    温言煜这么一说,吓的婆子额头上的都是汗了。

    “要跪到外头跪着去!”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这夫人初来京城估计有很多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呢,先出去立立威敲打敲打,莫别人如何不说,自个家里也不能乱了。

    “是夫人。”婆子也不敢说旁的,连滚带爬的赶紧退了出去。

    喜弟揉了揉肩膀,“行了,都下去收拾去吧。”自觉得身子乏的很。

    “喜弟我去给你打水,你先洗洗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下人还没退完了,就看温言煜狗腿的追在喜弟屁股后面跑。

    “你很闲?”喜弟凉凉的扫了温言煜一眼。

    温言煜的心咯噔了一下,“倒也不是很闲。”总觉得喜弟这么问他有什么阴谋似得。

    没想都喜弟没了下文了,直接扭头回床上躺着了。

    “其实,只要娘子有吩咐,我也可以很闲。”温言煜趴在床上,好些日子没看见喜弟了,心里面那个想啊。

    想的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如果没有温晨晓在里面躺着的话。

    “既然如此,你将来过咱们府上的媒婆明日约来,我要亲自见。”

    温言煜的冷汗顺着鬓角一直流到脖子上,“我突然想起来军营还有事先出去了。”

    看温言煜跑的比兔子还快,喜弟冷哼一声。

    不过心总是能安下来了,转身握住温晨晓的手,一家人在一起其实也挺好的。

    只是,也不知道招弟那边如何了。

    有了心思喜弟总也睡不着,干脆便起来洗了洗身子在院子里头转转熟悉一下。

    “见过夫人。”遇到的人都恭恭敬敬的看行礼。

    喜弟转了一圈倒是看着下头了给温晨晓的院子了,指挥这人将这地方改了,成了简单的议事的地方,然后东西两边屋子都腾出来,三朵金花每人都留出一间屋子来。

    以后她住京城她们也少不得跟自己这边跑,这样离着近了还方便彼此联络。

    “这,这是小少爷的院子,不若夫人再选个其他的院子?”有过喜弟今日上午那婆子的教训,下头人回话倒是委婉了些。

    “孩子还小,等我有功夫了给他再寻处更合适的院子。”喜弟摆摆手便将人打发了。

    “夫人,二姑娘求见。”温府的人不知该怎么称呼招弟,便只按家里排行称呼。

    一听是招弟,喜弟激动的直接拎着裙子往外走,“快,快些有请。”

    自从招弟嫁人之后,来往的书信也少了,若不是有宋嫣然跟李威经常说她的情况,俩人怕是会生分了。

    饶是知道招弟小产了,知道招弟的日子大约不好过,在脑子想了千万遍却没想到招弟竟变成这般模样。

    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一阵风都能吹倒了一样。

    身上华贵的衣服,贵重的首饰带在招弟的身上,反而像一个个繁重的枷锁,将招弟锁在里面,越缩越紧。

    “姐!”招弟扑在喜弟的身上,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哭个不停。

    “姐来了,以后都好了!”离着远了喜弟尚且能沉得住气,等着见着面喜弟才知道后悔。

    好好的一个妹妹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早知道这般她当时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招弟。

    哪怕是恨也好。

    “长姐!”姊妹俩还没说句体己的话,便被人打断了。

    余生还是老样子,总喜欢拿着百折扇轻轻的挥舞,站着那便是风度翩翩。

    越是这样喜弟越觉得很。

    “些许日子不见,妹夫可是神采依旧啊。”

    “长姐也是。”余生对喜弟抱了抱拳头,算是见了礼了。

    喜弟冷笑了一声,“你如何能与我比了?”

    听着喜弟的语气不对,招弟顾不得擦眼泪赶紧拉了一下喜弟的袖子。

    看到现在招弟还这般护着他,喜弟是又心疼又生气,可终究是心疼大于生气,往后退了步让出路来,“行了,都别在门口站着了。”

    看喜弟的脸色缓和,招弟总算是松了口气,“夫君先请。”

    “你也慢点!”余生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扶住了招弟。

    这样一幕在外人看来,那是锦瑟和鸣。

    可喜弟的眉头却是始终没有松开。

    这么些日子没见,喜弟有很多话想问问招弟,可奈何余生一直在旁边坐着。

    喜弟倒是不怕的,只是有他在跟前招弟说话吞吞吐吐的,明显是思量好了再说,也说不痛快。

    “我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便不送妹夫了,这些日子没见今日我便做主让妹妹陪我一晚。”喜弟与余生说话,倒是直接。

    “这自是应该的!”余生满口应下,“只不过明日是家母生辰,做媳妇的不在终归是不好。”接着余生从袖子里拿了请柬递上去,“也恭候长姐。”

    喜弟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这般理由,她真是无法反驳。

    “那还是真是不巧!”喜弟咬牙接过余生帖子,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招弟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去库房里挑套御赐的首饰来。”待人走后,喜弟立即吩咐。

    “夫人怎也不送送二姑娘?”贴身伺候喜弟的还是从温家来的,相处久了在喜弟跟前也没那么拘束。

    再来招弟在的时候待人温和,俩姊妹这么久才见一面,连婢女都觉得太仓促了。

    “我妹妹,旁人不能欺负!”喜弟低头念了句。

    家里办这么大的事,招弟作为长媳肯定是要忙的,可看今日招弟的样子,双目无神断不像掌家的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二十三章 欺辱

    招弟刚来的时候喜弟便听说过,余家内院是个妾氏帮着老太太打理的。

    如此看来到现在,招弟也只是徒有个名号。

    若是妾氏本分招弟也乐的自在,可喜弟看见的并不是这般。

    瞧瞧今日招弟的打扮,首饰都是纯金打造,想来是想将最好的一面给自己瞧,可看看她穿的衣服,明显是要大了。

    喜弟敢肯定,这套衣服一定招弟最拿的出手衣服。

    堂堂余家当家夫人,连个合身的衣服都没有,这日子过的总还不如个下人,她如何能忍!

    而另一边一出大门,招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伸手碰了碰发簪,喜弟该是瞧不出什么来吧。

    余生将招弟的小动作收在眼底,唇间闪过一丝嘲弄,却在招弟要上马车的时候,突然打横将人抱起来。

    “走了这些路该是乏了。”

    声音,就在耳边,招弟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只呆呆的看着余生的侧颜。

    心里面知道她现在这样是傻的,可就是忍不住,哪怕只是这么陪着他,便好!

    喜弟刚到京城,便参加这般重要的宴会,肯定要做好准备,等温言煜回来便让他好生的讲讲这京城里忌讳的事情。

    这么多官员喜弟肯定是不能全记住的,便就想了这个法子。

    余家大夫人过生辰,想着阵仗会大,却没想到竟有这般夸张。

    走到大路上的时候,放眼望去全都是马车,方向一致大都是去余家的,一个商户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圆满了。

    “不必多想。”温言煜倒是放松,在马车上还不忘吃着瓜子。

    “行了,一会儿牙缝里再卡上东西怎么办?”喜弟没好气的甩了句。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怕得什么?”温言煜说完吃的反而更快了。

    喜弟暗暗摇头,这哪里有二品大员的影子。

    终于到了余家门口,也不愧是大周第一商户,瞧瞧这府建的可比温言煜那个二品大员的院子还要气派。

    “这便是长姐吧?”喜弟真瞧着突然出来了一个妇人,亲昵的拉着喜弟的手,“妾身虽然未见过温将军,可瞧长姐与我家夫人相似,想也没认错。”话说间,便领着喜弟往女眷这边的院子走去,与温言煜便分开了。

    喜弟摸不清对方的身份,只能笑着点头,“我确实要长你们家夫人些许。”

    “东家,这是二姨娘。”宋嫣然来过余府,自然是认识的。

    喜弟一听立马皱起眉来。

    明显看见有几位妇人围在一起正对她指指点点的,想想也是,她可是夫人家正儿八经的贵客,却跟一个妾氏拉拉扯扯的,自是掉价。

    “夫人今早觉得身子不舒服,让妾在这候着。”等进了门二姨娘立马放开了喜弟的手,让人带喜弟过去。

    这般一说倒显得只是帮夫人做事罢了,若是喜弟因此而不高兴,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可这些旁人又怎会懂,本来喜弟这是刚进京,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有刚才拉手那一幕,已经足够。

    这个二姨娘倒是不简单的很,悄无声息的就将人给坑了。

    招弟如何会是这样人的对手。

    喜弟微微额首算表示自己知道了,自对一个妾氏也不必说一个谢字。

    看喜弟走了,二姨娘还在发愣,随即笑了起来,看来这位主子可比他家夫人要精明的很,招手让自己的婢女过来,小声的嘱咐了几句。

    原本招弟是跟大夫人住同一个院子,可因为家里办大事,少不得有小辈过来请安,招弟在这住着让人瞧去了也不好看。

    再则说,招弟如今肚里没有孩子了,大夫人对她厌弃只打发了二姨娘随便寻了院子住着。

    喜弟被人领着,只觉得都已经到了余府的边上了才总算到了招弟的院子。

    “大姑娘请。”婢女上前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这般动作又是让喜弟看着不喜,好歹也是当家夫人,门口总该站着个伺候的,至少,有个禀报的人,总不能谁想进便进。

    当然,也可以说是招弟特意等着的,可婢女总该解释一句。

    喜弟是越看越觉得上火,可毕竟是第一次登门还很多是还摸不清,便压着怒火进去。

    宋嫣然低头在后头跟着,上次她来招弟的境遇还比现在好,怎么越呆反而越差了?

    咳咳!

    刚进院子便听着招弟在屋子里咳嗽的声音,“算算时辰我姐也该过来了,你出去迎迎,莫不走岔了!”

    “夫人您就别但心了,有二姨娘照看着总出不得岔子!”接话的是一个婢女不耐烦的声音。

    咳咳!

    招弟一着急咳嗽的更快了。

    “瞧你,什么事都得挂着!”喜弟快走了几步,赶紧推门进去。

    一进屋子一股子呛鼻的烟味传来,引的喜弟也跟着咳嗽了几声,“这是做什么?”

    虽说这天气转寒,可也不到点炉子的时候,屋子里怎会聚了这般多的烟。

    “姐,我刚才还念叨着你该过来了!”一看见喜弟,招弟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原本才床上无力的躺着,这会儿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快歇下!”喜弟赶紧坐到招弟跟前,“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嗓子都哑了?”

    “无碍的,不过是昨日有点冻着罢了,今个捂捂汗便就好了!”

    俩人又说了几句,喜弟才看清楚这烟是哪来的,原是下去的人在屋子里熬药。

    “原本就不舒服,屋里便闹的这般乌烟瘴气的,如何能住人?”喜弟没好气的白了那婢女一眼。

    婢女却跟没听见似得,光摇着她的扇子。

    这一晃悠,出来的烟就更多了。

    咳咳!

    招弟捂着嘴又咳嗽了一阵,看到喜弟心越发的疼。

    “无碍的姐,今日天寒外头冷,是我叫她进来的。”怕喜弟发脾气,招弟赶紧解释了句。

    喜弟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妹子她是知道的,虽说是有些心软,可那也是分人,并不是对谁都好,当初二翠也跟人翻过脸。

    若是俩人和胃口了自也没得说,可看看这婢女,喜弟来了这么一会儿了,连个礼不见,也不倒水伺候着,比主子还难相与。

    “你这般值得吗?”喜弟忍不住问了句。

    知道自家姐姐聪慧想也瞒不住,招弟双眼含着泪水默默的点头。

    有时候她在想,或许那一日余生的温柔就变成了真心,那么自己受这点罪又算什么呢?

    就算,就算一辈子也不能成真,招弟也舍不得哪怕是他装出来的,片刻的温柔。

    “你真傻!”除此之外,喜弟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暗暗的给宋嫣然使了个眼色。

    哗啦!

    姊妹俩坐着的时候,不想宋嫣然直接拎起旁边的壶将那熬药的火给浇灭了。

    “你做什么?”婢女一下子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把,与宋嫣然叫嚣起来。

    啪!

    宋嫣然二话不说,直接照着婢女的脸打了上去。

    “我今个替你家夫人好好教训你!”

    “你,你!”婢女虽说脾气大,可到底也不敢对宋嫣然动手,只愤恨的看了招弟一眼,端着药跑到院子里重新去煎了。

    宋嫣然打完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喜弟跟前,“是我冲动了,求东家责罚。”

    “你,唉!”招弟抬手指了指宋嫣然可又放下了,“姐,就这般算了吧。”

    喜弟指了指外头,“去盯她一会儿!”

    至于下跪,也不过是走走行事罢了,若真问起来也有的回话。

    自然让宋嫣然出去也是害怕那个婢女再一生气,对着药动什么手脚。

    “你知道吗,我后悔了!”本来有许多的话问招弟的,此刻却也只能化为悠悠的叹息。

    招弟只能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夫人可在屋里?”两人沉默的时候,听着外头有人喊了句。

    “见过三姨娘。”原本在熬药的婢女,这会儿倒是激灵了,立马站起来见礼。

    “原是三妹妹,进来吧!”招弟从窗户上瞧了一眼,看清来人便应了一声。

    咳咳!

    三姨娘一进来也先咳嗽了几声,“这屋里是做什么了,怎这么大烟味?”

    招弟也不好说是在屋里熬药了,总多少要点脸面,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窝囊的被个小人欺负了,“今个你怎么得空过来?”

    看招弟岔开话题,三姨娘赶紧见礼,“听说夫人病了,我得了空便过来瞧瞧。”让后让人将食盒端上来,“听说夫人咳嗽,吃这雪梨最合适了。”

    “确实是好梨。”招弟瞧了一眼,光看色泽也是不错的。

    三姨娘不比二姨娘能从容应对,只解释了句,“都是大夫人赏的,也还盼着夫人莫要嫌弃。”

    招弟原本就有些勉强的笑容,却连挂都挂不住了,大夫人连妾都赏了,她这个夫人却没人管。

    三姨娘低头左右瞧了几眼,最终落在了喜弟的脸上,“这便是长姐吧,瞧着夫人与您真像。”

    喜弟只冲着三姨娘笑了笑并未答话。

    这般,明明屋里有好几个人,却偏偏却是异常的安静。

    “看,看夫人无大碍我便出去了。”三姨娘利索的起身,“对了外头一筐银石炭,是去年冬日剩下的,听闻夫人这里需要,妾,妾便给夫人送来了。”

    “如此,倒谢谢你有心了。”招弟将梨放下,如今她这个夫人还要靠妾的接济,也真是可笑。

    待人走后,喜弟拍了拍招弟的肩膀,“这日子,你真要这般过下去吗?”

    看招弟不做声,喜弟指了指外头,“你瞧着,嫣然打了她便打了,谁还会为一个下人出头,有些不该受的罪,其实完全可以不受。”

    就算得上头有不痛快的,这总不好拿这个当借口。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找招弟的麻烦,她就是不认又如何,她可是正儿八经的正头娘子,就是大夫人也不能将她随意的打发了。

    就是当是为自己在这一场卑微的爱里,留上一丝尊严了。

    招弟只是摇了摇头,回给喜弟的却也只是沉默。

    看招弟这般样子喜弟也不再念下去,省的招弟心烦,只是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倒也没有漏风的地方,“等回去了我让人给你送几床厚实的被子来。”

    既然屋子里没事,突然冻着了那肯定是被子薄了。

    想到这,喜弟的头又一阵阵的疼。

    着实想不明白,为了所谓的爱情,而且还是单方面的爱情,牺牲到如此地步,真的值得吗?

    “不用的。”一听这话招弟便明白了喜弟的意思,立马摆手,与此同时脸刷的一下红了。

    喜弟狐疑的看着招弟,明明她挂念的是招弟的病,又不是什么私密的事。

    想到这喜弟的脸沉了下来,难道招弟伤风寒也是与余生有关?

    怪不得下头的人敢这般对待招弟,怕是又是那个什么大夫人的意思吧。

    想想也是,作为母亲看到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作出一些个没有规矩的事来,总会不喜的。

    “执迷不悟!”喜弟有些恼怒。

    “姐,我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该给婆母问安去了。”招弟讨好的看着喜弟,只是一起身的时候,头有些发晕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既都知你身子不舒服,那便在这歇着吧!”喜弟声音抬高,这般也都是还是强压着怒火,不然今日总得让闹闹这余府。

    “姐,这,这不合礼数!”婆母寿辰她在府里,若是不过去行礼,怎么也说不过去。

    “礼数?你不去见礼便不合礼数了?那你这个当家夫人住在这犄角旮旯里便合礼数?还是诺多个余家只派一个不听话的婢女伺候你合礼数?”

    喜弟本还想再说下去,可看招弟此刻双眼已经通红,也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糟蹋自己,姐真的心疼。”

    招弟突然抱住了喜弟,“姐,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控制受不住我自己,真的控制不住。”

    招弟这么一哭,喜弟更是心如刀绞一般,含着眼泪轻轻的拍了拍招弟的后背,“那便跟姐回去,戒了这罂粟的毒。”

    “再给我些时间,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姐?”诚如招弟自己说的,她是真的控制不住。

    “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因为招弟哭了这一阵子,等着喜弟她们去见大夫人的时候,女眷这边都已经开了席面了。

    流水的席,虽说都在坐在一起,可却将身份地位落开了。

    喜弟扫了一眼,看来这余家还是懂规矩的,至少两位妾氏并没有上这正席。

    “娘!”招弟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大夫人两步的距离停下,怯生生的喊了句。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反抗

    “是招弟过来了?”大夫人抬头,仿佛是刚瞧见一般。

    这正席也就这么大,几个人过来能瞧不见吗,只不过都是看大夫人的脸色行事。

    如今大夫人喊了招弟了,旁边的几位夫人便站了起来,“这便是少夫人吧,成亲的时候远远的瞧见,也不真切。”

    话说间给招弟腾了个位置出来,跟前的婢女赶紧搬了椅子。

    也真是可笑,婆母生辰还需要外人来腾地方。

    “我身子不好不常出来,有什么做的不合礼数的,还请诸位担待。”招弟也不知道这些人该如何称呼,只能做了个万福,辈分不辈分的也就不论了。

    “夫人客气了!”回了句话,场面才算是热络了。

    招弟拉着喜弟坐下,“还未与婆母禀报,这便是家中长姐,夫家姓温。”

    大夫人斜着眼撇了一下喜弟,“温将军英雄天下谁人不知,有这般亲戚也是我们余家的荣幸。”

    大夫人这般说旁边的人该是应承的,可偏偏总觉得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答话。

    突然安静的场面,只能让招弟难看。

    喜弟扫了一眼大夫人,却并不打算答话,只是结果婢女的杯子悠闲的品着茶。

    席上的人都觉得喜弟这般是没有礼数,无论如何大夫人也是长辈,就算有说的不好听的,也该她多担待些。’

    “是荣幸!”招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无论大夫人对她如何也是该她受的,可是大夫人这般阴阳怪气的讽刺喜弟,总是觉得心里闷的很。

    大夫人冷哼一声,双手一抬,“好了,大家便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可还合诸位的胃口?”

    “大夫人说这话可就不实在了,谁不知道这天下最好的吃食,除了皇宫内院便是余家了,怎还能不合我等口味?”

    来的夫人都是什么品级喜弟不知道,不过如此巴结却也是让人倒足了胃口。

    “都是旁人传的罢了,我余家哪有那般家业?”大夫人总是要谦虚一下,毕竟也不能与皇室相提并论。

    “不过提起这家业,虽说余家先祖没打下太大的根基,落在余生手里倒也能称之为富裕。”

    大夫人这么一说,四周的夫人都跟着哄笑起来。

    若余家尚且只能称之为富裕,他们不得算是穷苦人家了。

    “不过,家里多少也有点东西了,到了我这这个年岁也不想着吃和穿了,凑合着能过便足够了。”大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现在啊就瞧着人家那些个儿孙满堂的人眼馋,我也不求的多,先给我一个大孙子抱抱也就足够了!”

    “前些日子不听说余少夫人已经有了身孕了?”有个不知事的夫人抢着说了句。

    结果被旁边的夫人给怵了一下。

    迷茫的看着大夫人沉着的脸,双手一摊还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了。

    提起这个事,大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招弟,“不提也罢!”手一抬,硬生生的将这个话给压了下去。

    “不过嫡出无后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昨个老爷给我托梦让我为了余家后代着想,纳个平妻为余家开枝散叶,今个趁着人多热闹,在这里也请得大家给帮忙留个意。”大夫人说完才又看了招弟一眼,“你说呢?”

    “这,这事媳妇哪有什么主意,凡是婆母说了便是。”招弟的心有些苦,可到底从一开始就知道,余生并不是自己的。

    平妻便平妻,左右她来了也并不影响自己陪着余生,这般便足够了。

    大夫人冷哼了一声,晾到招弟也不敢说个不字了。

    席上倒是其乐融融,喜弟却是一口饭菜都难以下咽。

    “大夫人,姑娘给您送贺礼来!”这会儿一个婆子捧了一个盘子走了过来,瞧着上头盖着红布倒是有些个神秘。

    一看见东西大夫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自个身子重要,还总想着这些琐事做什么?”

    昨日夜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猫,惊吓到了余汝。

    这一胎余汝来的可真不容易,自是要万分小心,今日便是连大夫人的寿辰都没露面。

    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断不会计较这么多,就算是只差人送来贺礼,也都心疼她费了心了。

    “大姑娘是个孝顺的,怎会不想着您呢?”婆子笑呵呵的说着,便将盘子往前大夫人的跟前捧了捧,等着大夫人亲自将红布掀下来。

    “要说我这一双儿女,可真是没得说。”大夫人满面笑容,当红布掀起来众人都跟着发出惊叹之声。

    一捧手大的金丝寿桃似乎还闪闪发光,难得的是纹理细腻栩栩如生,而这寿桃里面闪闪发光,五彩斑斓。

    有些个识货的倒是看出来了,寿桃里头是放了夜明珠,外面包着玛瑙,夜明珠的光将玛瑙映的晶莹透亮。

    而这寓意一想便是秒的很,寿桃便是长生不老,里面的玛瑙便是百子千孙子孙绕膝,都是好寓意。

    “这大姑娘真是好心思。”跟前的人都称赞着。

    大夫人便笑的得意的很,立马嘱咐了跟前的人将这寿桃就摆在她的屋里,得日日瞧着才是。

    “有大姑娘在前,我们送的东西哪能拿出手!”这会儿开口的是一位妙龄姑娘。

    左右喜弟瞧着眼生,只管盯着眼前的饭菜,并不关心。

    “这送便是讲究个心意,心意到了所有的也都到了。”大夫人笑呵呵的打圆场。

    一般这种场合,平白送的东西都是记在册上的,也只有一些晚辈才会当场献自己的心意。

    一来是在长辈跟前露脸,二来也是为了驳个好名声,万一被未来婆婆看中,得个好姻缘。

    “话是这般说,可人家也总也觉得不好意思。”

    “葛家姑娘害羞了这是?”

    旁边的人打趣倒。

    一听姓葛的,喜弟忍不住看了过去,瞧着对方也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一声娇嫩的黄色是更是显得俊俏活泼,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眨呀眨的。

    喜弟虽未见过葛如是,可人都说见字如见人,瞧那一手娟秀的小字,该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样子,至少定不是眼前这般鬼灵精怪的样子。

    “这是葛家二姑娘。”招弟注意到喜弟的神色,小声的在喜弟跟前提了句。

    喜弟回头看了招弟一眼,连她都知道,看来这葛如是与温言煜还真有些交情。

    喜弟轻轻的转着茶杯,既是葛家的人,想来该是有些意思。

    “我不管,我这礼物便是要入了册的不要在各位伯母面前显露。”葛二姑娘娇羞的跺了几下脚。

    “好好好。”大夫人这会儿倒是有些耐心,连连点头。

    “不过,我现场给伯母做一首祝寿诗助个兴如何?”葛二姑娘眼睛一眨,倒是有了注意。

    “人人都说葛大姑娘才华横溢是难得一见的才女,我瞧着咱们二姑娘也不差!”大夫人一带头,左右又开始哄笑了起来。

    “再笑人家人家就做了!”

    这会儿个二姑娘完全便是这场上的主角。

    既这般说了,众人只能笑着答应。

    二姑娘走过来为大夫人跟前添满了茶,“常饮幸福茶,事事顺心意,离却世烦忧,开怀乐无边!”

    “好!”

    巴结的妇人不管二姑娘说什么,都称赞起来。

    只是明白的人此刻都不说话了,其实二姑娘这祝寿诗做的真的不怎么样。

    至少一点内涵都没有,甚至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值得被称赞的地方。

    偏偏这姑娘来的是藏头诗,连起来就是常氏离开!

    这般挑衅又具有针对性的,谁会愿意主动趟这趟浑水!

    这要是光招弟也就算了,偏偏还坐了个喜弟。

    京城的夫人对喜弟的脾性还摸不清楚,就算之前跟一个妾拉扯,就算真的没脑子,可万一这没脑子的不顾什么场合闹起来怎么办。

    “葛家不愧是书香门第,各个都是人物。”看场上有些冷,大夫人直接让人又加把椅子,让葛二姑娘坐到她跟前,“我瞧着二姑娘真是欢喜。”

    正好让她挡住了招弟。

    招弟开始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大夫人夸奖她便跟着傻笑,只是笑着笑着才回味出这里头的味道了。

    手不自然的揪着自己的衣角。

    这般难看她受的,可喜弟凭什么平白的受。

    招弟轻咳了一声,想与大夫人理论却被喜弟给按住了,“这菜不错!”

    在场的人只有喜弟动了筷子,众人光盯着喜弟瞧,一个个同时摇头,这庄户人就是庄户人,被人骂了还在这傻乐呢。

    “听闻温将军是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温夫人想来也定是女中豪杰,若是夫人不嫌弃,还忘夫人赐教一二。”旁人这般看喜弟,这葛二姑娘自然也会这么想。

    “我一来京城便听说了葛大姑娘的名号,想着今日能一睹葛大姑娘的芳容。”喜弟说完扫了一圈场上的人。

    “你莫要找了,我长姐昨日伤了风寒怕病气冲撞到各位伯母,所以并未过来!”说完还狠狠的剜了一眼招弟,那样子倒是想说招弟不懂事一般。

    看到这样的人,喜弟倒是想笑。

    这在人家的屋子,训斥当家的夫人,这葛家真是好大的脸面。

    “那还真是遗憾了!”喜弟却并未发难,面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

    “莫不是温夫人看不起我,我长姐不在便不肯赐教了是吗?”喜弟的话在人家葛二姑娘眼里,那就是在找借口,是以立马将话题转过来。

    “葛二姑娘。”招弟到底没忍住开了口,“这般说话不大合适吧?”

    招弟知道喜弟是聪明有头脑,可再聪明这做事还是要底子的,葛二姑娘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我瞧着没什么不合适的,这儿又没什么外人,彼此间切磋切磋也算是助兴了。”大夫人立马接了句。

    “是啊夫人,不过是妇人之间的乐趣罢了,又不分个高低。”跟前的人也跟着大夫人劝招弟。

    招弟紧紧的抿着嘴,此刻她便瞧出来了,感情京城的人都在抱团看他们姊妹俩的热闹。

    此刻招弟总忍不住想着余生,想他若是在这里会不会为自己出头。

    可想想也只能失望的叹息,就算余生在也只会到羞辱结束后才出面的。

    就在这一瞬,招弟猛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情爱折磨真正关心自己的人,真的值得吗?

    看见招弟的神色有些松动,喜弟唇间终于勾起一丝笑意来。

    “难得葛二姑娘有雅兴,我便在这献丑了。”喜弟扫了一眼葛二姑娘,“秋风抢了春意,冬茶结了新欢,窗外美人起舞,镜前小伙子有孕。”

    喜弟一说完,场上突然莫名的安静。

    端看字面好像比葛二姑娘整洁,可这内容,偏偏任谁都琢磨不透。

    “我当温夫人有多大的本事,原也只能说些路唇不对马嘴的笑话。”葛二姑娘毫不客气的说在喜弟的面上。

    喜弟倒是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是啊,我就是在说笑话!”

    这春秋之间还隔一个夏,就算秋风如何霸道也抢不了春天的风头,而冬日天寒茶叶失去生机,如何结新欢?

    至于窗外?众人望去因为快入冬风大,正有几个小厮站在墙上绑着树枝,免得刮起大风枯枝掉落砸到哪个主子。

    也不知怎的,正好今日做活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的汉子,如何能配得上美人一说。

    至于镜前的小伙子有身孕,更是无稽之谈。

    众人仔细一想,喜弟确实说的都是些笑话。怕是引这句子,讽刺葛二姑娘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驳人一笑罢了。

    虽说这些夫人不吱声,可心里也都在称赞喜弟的心思灵巧,这一轮到底是葛家姑娘败了。

    “还真是伶牙俐齿的刁民!”葛二姑娘还从未像今日这般没脸。

    昨个温言煜羞辱葛如是就是已经将葛二姑娘了惹怒了,这些日子京城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温将军与自己的长姐才是一对,随说平时温言煜对葛如是也不热络,可也从未像昨日那般给人难看。

    这般转变,在葛家人眼里自然是喜弟的原因。

    今日葛二姑娘就奔着要羞辱喜弟的目的来的,结果反被人闹了个大没脸,恼怒之下也顾不得自己说的什么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放肆

    “放肆!”

    原本以为喜弟会忍气吞声,没想到喜弟直接把扔气了筷子。

    而且还用足了力气,正好打翻了前头的汤,那盆一翻将流水的宴全都弄浑了。

    左右的夫人因为喜弟突然发难,惊的站了起来。

    “温夫人!”大夫人冷着脸陡然抬高了声音。

    “这里不是你的将军府,轮不到你在这耀武扬威!”大夫人说这话自是及其的不客气。

    “娘。”招弟在旁边想劝一句。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大夫人根本连看都没看招弟一眼。

    喜弟饶有兴味的看着大夫人,从来他都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以前一无所有的时候不会,现在更不会!

    从进门到现在已经忍了她四次了,算是给足了这余家的面子了。

    更是足以让招弟认清楚,她的退缩没有任何的意义。

    啪!

    喜弟将自己来的帖子甩在了大夫人的桌子上,“是余家的家主请我来的,我若知道你们请我来是为了羞辱我,你当我会进你们余家这个门?”

    “温夫人!”大夫人还从未被人这般顶过嘴,此刻却只能威胁的斥了一声。

    喜弟冷冷的斜了大夫人一眼,“怎么,瞧大夫人的样子对于我不甘受辱是颇有微词?”

    “温夫人,不管怎么说葛二姑娘是晚辈。”旁边的人看这没法下台了,从中间说和了句。

    “所以,我并未与葛二姑娘争论什么,只是现在我着实想不透,大夫人这意欲何为?”喜弟慢慢的站了起来,“你这般刻薄,我真的怀疑我妹妹的肚子是怎么没的?”

    “你还敢问我?”大夫人的气都不顺了,她着实不相信,喜弟作为娘家人不知道招弟做了什么好事?

    “我为何不敢问你,我好端端的妹子来了你温父,三天两头的生病,原我还想大约是水土不服养些日子便好,直到今日见了您,我妹子能活下来已经是命大了!”喜弟一句接着一句,越说声音越大。左右这种丢了的事,作为大户人家的余家肯定不会主动说出原因来。

    自然这般行径,就跟指着大夫人的鼻子骂有什么区别。

    “姐。”招弟总觉得在子嗣上面是他理亏,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喜弟的胳膊。

    看见招弟的动作,大夫人这边气势也便上来了,“你不是要结果吗,你倒是问问她做过什么不要脸的事了!”

    “余大夫人我劝你说话客气些,我瞧你也不是个能容人的主,我妹妹若真做了让你余家难看的事情,你会容她到现在?我自认也见识了不少人,像您这种的端着高贵端庄的架子,藏着一个龌蹉的底子的人,还真的不多!”

    “大夫人!”被喜弟骂的大夫人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点没缓过气来。

    旁边的婆子赶紧帮着大夫人顺气。

    “温夫人奴婢求您少说一句吧,我们大夫人的身子不好,若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老奴替大夫人给您陪个罪!”旁边的婆子含着眼泪,上演了一幕主仆情深的戏码。

    喜弟冷笑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爷开眼恶人难活!”

    “滚,你给我滚!”大夫人挥着手把跟前的盘子碗的全砸到地上。

    可这口气始终顺不下来,恼的起身抓到什么东西便砸什么。

    那上了年月的瓶子,名家手笔的字画一个都不放过,甚至刚才还满心欢喜手下的寿桃也都砸到了地上。

    “大夫人快些消消气!”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在旁边劝的大夫人,到后来看大夫人是越砸越厉害,都怕伤到自己,赶紧领着下头的人到院子里头站着。

    喜弟冷哼了一声,领着招弟悠然的出门。

    “姐!”招弟不安的看着发疯的大夫人,总是害怕把人气出个好歹来。

    喜弟拍了拍招弟的手让她放心等着。

    当初余生娶招弟的时候,她可是听说了,这位夫人自尽了三次,闹这么大动静这老人家还没事,今日她生气是肯定的了,但也不至于闹出什么事端来。

    “这是怎么了?”

    过了没一会儿,余生那边便得了消息,赶紧带人赶了过来。

    大夫人砸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撇了一眼余生又继续砸,看着桌面没东西后,直接开始扔凳子。

    “娘!”余生在门外喊了句,可大夫人却没搭理他。

    “娘,您就别闹了!”余生再次喊了句。

    “我闹?”大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余生,“我好好的生辰过成这般样子,你觉得是我在闹?”

    “娘,我都听说了,我知道您心慈纵着晚辈,可是今日确实是她太过火了。”余生边说边往前走,趁着的大夫人分神的空挡,一把抢过了大夫人手上的凳子。

    听余生这么说,葛二姑娘肯定不高兴,想上前理论却被跟前的妇人给嗯了回去。

    “娘,您就别生气了,再说生气伤身子,是您要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您只管冲着我儿子来。”余生扶着大夫人先寻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好,那你便休妻!”

    大夫人说完招弟的心立马提了起来。

    众人的视线刷刷的看向了招弟,多的是幸灾乐祸的眼神,想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余生怎也不会饶了她。

    “娘!”余生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招弟性子温和,只要您愿意放平心态与是她相处,总会发现她的好。”

    余生这般说话可就意思了,分明就是说大夫人明日里就爱寻招弟的麻烦,更深层的意思,便是说的大夫人今日是没事找事。

    大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余生,这一次,大概是伤了眼眶都有些发红。

    余生长长的叹了口气,“想,我知道你一直想抱孙子,儿子不孝,若是您能原谅儿子,儿子三日后便迎娶平妻进门!”

    本来是余生指责大夫人,可他突然改的口却让众人琢磨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招弟紧紧的咬着唇。

    原来爱的卑微,竟有这么痛。

    赶紧到招弟的难受,喜弟紧紧的握住了招弟的手。

    “我不同意!”如果,卑微没有结果,那就轰轰烈烈吧!

    当初她曾想过,余生有个孩子陪伴来解相思,可偏偏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都不满足。

    大约诚如喜弟说的,委屈求全其并不会有什么结果。

    今日,就算喜弟将所有的事都忍下来了,估计也顶多是这样的结果,只不过过程可要比现在让人难堪。

    而如今喜弟毁了大夫人的寿辰,也不过如此。

    “招弟!”余生不满的皱眉,“你该懂事的。”

    “我不过刚过门,又不是不能生,你若纳妾我不会反对,可你若是娶平妻,我万不愿意!”在余生的注释下,招弟几次差点没将话说完整了。

    幸好,有喜弟在。

    她的保护伞在,好像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好,那我便如你所愿,明日便纳两位妾进门!”余生说完看向喜弟,“凭我余家,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儿大不由娘,儿大不由娘!”大夫人一看事情已经成定局了,抬手让伺候的婆子扶着自己进里屋,摇摇晃晃的走路好像随时都能倒下一下,完全是一个可怜的老母亲的形象。

    老寿星都不在了,这寿宴也就没了任何意义。

    “对不住大家。”余生站在门台上善后。

    “妹夫可真有本事!”原本是女眷待的院子,温言煜此刻靠在门框上,嘴里叼了一根草也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了。

    “温将军!”见到有品级的人,众人总要打声招呼。

    “姐夫!”余生自也要抱拳迎了上去。

    砰!

    不等众人有反应,温言煜的拳头照着余生的脸便砸了过去。

    “东家,东家!”余家的人这下都慌了,赶紧去扶着余生。

    “下次,莫要欺常家没人。”温言煜的手指一下下的点在余生的肩膀上。

    余家的小厮再着急,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朝廷大员起冲突,更何况人家是以夫人娘家人的身份发难。

    “姐夫的教训,我记住了!”余生的擦了下嘴角。

    曾几时那个出面教训的人该是自己,如今两个人的身份却换了。

    温言煜冷哼了一声,上前揽住了喜弟的肩膀,“咱们回府。”只是视线却在葛二姑娘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只消是片刻,却让葛二姑娘紧张的后背都是汗。

    这样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大卸八块了一样,葛二姑娘头次怀疑自己姐姐看上的这个人,真的合适吗?

    “去送送长姐。”看喜弟要走,余生还推了招弟一下。

    招弟猛然间回神赶紧应了一句,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你真不打算跟我回去?”光在信里还看不出里头的凶险,可如今亲身经历了,尤其是见了这个大夫人,更是为招弟的状况担忧。

    招弟轻轻摇头,“姐,我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看招弟执迷如此,喜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随她去了,大不了在余府门外多安插些人,莫让招弟受大委屈便可。

    出门的时候却正好碰见了二姨娘。

    “送温夫人!”二姨娘脸上从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保重!”喜弟意有所指的说了句,便跟着温言煜离开。

    刚才在外头还显不出如何来,只等了上了马车,眼角明显有些疲倦。

    “我带你去个地方。”温言煜侧头看了喜弟一眼,讨好的凑了过来。

    “没心情。”喜弟轻揉眉心想也没想便回了句。

    温言煜到是有一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只挨着喜弟更近了,“京城里有好些有名的地方,我带去瞧瞧。”

    “青楼算吗?”

    喜弟这不说则以,一说却让温言煜跟吞了苍蝇一样上不去下不来的,恶心。

    “你,不用因为旁人而折磨我。”温言煜一脸委屈的看着喜弟。

    喜弟冷哼说了一声,“怎么,这乐子只许你们男人找,我不能吗?”

    一听喜弟的话温言煜赶紧抬高了手,“我,我可从来没找过。”

    “那正好证明你没去过的机会来了。”喜弟如是说道。

    温言煜的嘴角轻轻的抽动,喜弟都这般说了是不是不去都不行了。

    想到这,也只能硬着头皮吩咐马夫去京城最大的青楼。

    温言煜这般吩咐却是将马夫都给吓到了,喜弟没来京城的时候都不见温言煜出去偷腥,喜弟都来了这又闹的哪一出。

    可就算是闹,也不好带个喜弟啊。

    不过主子之间的事谁敢多问,只能提醒自己长点眼,别惹到两位主子。

    “娘,你瞧瞧那两个土包子嚣张的样子。”另一边葛二姑娘气哄哄的上了马车,庄户人出生有些蛮力,再加上运气好打了几次胜仗便这般得意了,也不知道长姐是看上温言煜哪一点了。

    “你小声点,莫让旁人听见了。”葛夫人在旁边提醒了句。

    明明都是她生的,大姑娘跟二姑娘的脾气完全不一样,大姑娘是什么都放在心里沉稳的主,偏偏二姑娘就是个炮仗有点火就能着。

    刚才在余家院子里,若不是自己拦着,不定就闹起来了。瞧瞧温言煜那是憋着火气找事呢,万一再对喜弟说上什么不重听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还怕那个莽夫?”看自己母亲如此忌惮温言煜,就更像是踩了二姑娘的尾巴一样,直接咋呼起来了。

    “你快闭嘴吧!”葛夫人无奈的揉着眉心,只能嘱咐了马夫走的快些了,免得让有心人听到了。

    “你懂得什么,你以为提督大人是什么人物,任凭一个阿猫阿狗就能入得了他的眼的?”马车到了闹市的时候,葛夫人才与二姑娘道明缘由。“你爹昨日去兵部听说,提督大人都有心让温言煜做他的乘龙快婿,只可惜让温将军用家有贤妻给打发了。”

    这样一来葛如是跟他们说喜欢温言煜,他们都觉得这是跟提督大人抢女婿,那是高攀的。

    葛二姑娘撇了撇嘴,可心里还是对温言煜不屑的很,甚至都想说提督大人眼瞎了呗,看上了这么个货色。

    不过她也算是有点理智,要是真背后非议提督大人,估计得把她娘给吓傻了。

    “你别瞧着温夫人看着不大,我瞧着也是个狠辣的主。”葛夫人到底是当家主母,家里少不得有些勾心斗角的事,对于今个发生的事她自然都看在眼里。

    自己家这个二姑娘就单纯是想给她姐姐出气,才做了那么一首藏头诗!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送女人

    可喜弟开始做诗看似是生老二的气,实际上是借题发挥,想冲着余家发难,替她妹妹出口恶气。

    至于大夫人,看着是不满喜弟的傲慢无礼,实则是想逼着余生休妻。

    而余生的他态度倒是让人捉摸不透,外头都传余生宠妻,可瞧着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要真如他说的那样,大夫人早就与招弟不对付,他肯定格外照顾招弟。

    瞧瞧招弟那脸色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是没过过好日子的主。

    今个明面上余生为了招弟还顶撞了大夫人,后来是因为招弟辜负了他的心意才有些生气,可实则怕是早就存了各打二十大板的心思。

    再加上他之前说的,招弟原本就是那个受委屈的人,他这般处理便已经有失偏颇了。

    这一家子人,似乎没一个正常的。

    葛夫人虽说分析的头头是道,可二姑娘哪是听这些事的主,此刻摇晃着脑袋迷迷糊糊的早就睡着了。

    葛夫人无奈的敲了一下二姑娘的眉心,“我不管你听没听进去,以后可给我记住了,莫要参合余家的事,就是为了你长姐也不成。”

    “知道了!”二姑娘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听着自己母亲在这念经,还不如歇息一会儿。

    因为青楼是夜里才开始热闹,温言煜便带着喜弟在京城转了一圈。

    自然也见到了温言煜说的是奇特的地方,在京城文人墨客们很多,大多喜欢在江边赋诗一首,或是为名以利或者仅仅只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情感,总之会聚不少人。

    不过也是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感觉到大周的繁荣昌盛,若是兵荒马乱的这些人也不可能有这般闲情。

    “你瞧着他做的如何?”温言煜在旁边问了一句喜弟。

    喜弟如今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听到温言煜说的什么,直到温言煜推了她一下,喜弟这才回过神来。

    “能做这样诗句的,多是高人。”温言煜又赞叹了句。

    喜弟无趣的打了个哈切,“若是高人便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后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一些个姑娘,也就在这个地方借着才情的名声光明正大的看京城的少年,“你跟那葛如是也是在这认识的?”

    咳咳!

    “我瞧着这个地方也无趣的很。”温言煜立马改口,绝对不接喜弟这话茬。

    喜弟哼了一声,“净给我惹麻烦。”

    温言煜赶紧扶着喜弟走,“你是不知道,京城里有许多有意思的地方,这里是最不好的。”

    “哦,那正好我瞧瞧你跟那葛大姑娘都去过什么地方?”

    温言煜立马僵在那里,“我想晨晓了,不若咱们还是回家吧。”

    喜弟扫了温言煜一眼,“陪我去趟成衣店。”

    “好!”温言煜立马活了起来,只要不一直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去哪都成。

    不过这江边是京城的外郊,等回了闹市已是黄昏,喜弟先挑了一套衣服,然后在酒楼简单的吃了点菜。

    期间,温言煜的眼神一直在喜弟的身上没转过。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当喜弟咽下最后一口饭的时候,才搭理了温言煜一句。

    “我觉得你这样穿,没有任何意义。”温言煜指了指喜弟身上的男装。

    “你穿个有意义的给我瞧瞧。”

    “算我没说。”温言煜自动放弃给喜弟的这个建议。

    当然,喜弟很快就知道了温言煜为什么说没有意义了。

    刚到了青楼门外,那老鸨甩着她那也不知道抹了都少粉的帕子,每一个动作做下来就看着地上一层像白面的东西。

    “我说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直接拦住了喜弟。

    喜弟低头看了看,她自认这身材有些扁平,女性特征并不明显,再加上选的成衣故意挑了带领子的,正好挡住没有喉结的地方。

    只能说,这妈妈阅人无数。

    “这个不该来吗?”温言煜拿着银子在妈妈面前晃了晃。

    “该来,怎么不该来。”妈妈利索的把银子塞到自己怀里。

    喜弟倒是瞧见温言煜一脸嫌弃的在身上擦了擦上,估计那帕子上的东西抹了很多在他的手上。

    “姑娘,不知道您是什么口味,喜弟妖娆的还是纯净的,或者是。”妈妈左右的瞧了一眼,“或者是那个好的。”说完还着喜弟眨了眨眼。

    这世上的男子有些都好男风,当然也女人也能喜欢女人。

    在青楼这种地方,只认银子不认男女。

    自然也有些例外的,那些要嫁到大户人家做妾的,为了拢住未来夫婿的心,会请他们楼里的姑娘教一教伺候男人的法子。

    咳咳。

    虽说心里有准备了,可听人这么直白的问,脸上多少有点不自然,推了一下旁边的温言煜,“你喜欢什么样的?”

    温言煜抬头挺胸,目光平时前方,然后一脸严肃,“我,我要最后一种。”

    这么一本正经说出来,老鸨差点没反应过来了。

    “哦,您是要会伺候的人的,姑娘们快下来几个。”老鸨可不管他们难看不难看的,尖细的声音传的估计整个屋子的人都能听见。

    “原来你好这一口?”喜弟低着头小声的嘀咕了句。

    “主要是你需要!”

    喜弟猛的抬头,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温言煜的意思。

    大庭广众之下,太不要脸了。

    所以,喜弟的手很自然的就掐住了温言煜胳膊里面最嫩的人。

    “啊!”温言煜毫不忍耐的大喊了一声。

    “温将军!”

    在青楼这个地方,要是女人这么喊一定不会引人注意,可一个大男人叫的这般凄厉,引得在坐的人纷纷侧目。

    “我以为是瞧错了,没想到真的是温将军!”所以,温言煜很快就被认出来了。

    “赵大人。”温言煜抱着拳头跟人打招呼。

    “从未听说过温将军来这个地方,稀客稀客。”赵大人一手搭在温言煜的肩膀,一手指着满楼的姑娘,“喜欢那个你随便说,下官总给您找来。”

    那语气,好像是温言煜来到他的底盘要尽地主之谊似得。

    “不必,不必,我就是过过眼瘾便可以了。”温言煜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赵大人啧啧了两声,“听说你家中有悍妇,起初我是不信的,这么威武的将军会怕什么女人,现在是真信了。”

    温言煜光低着头也不辩解,那样子倒是给人一种有难言之隐的感觉。

    闹的这个赵大人对温言煜更是同情了,“这里人多别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我有处别苑,虽说僻静,可里头。”赵大人四下看了一眼,“应有尽有!”

    温言煜立马懂得,毕竟是朝廷命官,若是日日泡在青楼那不得被那群言官们给吃了,当然妾这个东西数量也不能多,后院气火影响也很大的。

    所有有些个官员,就在别苑养了些好看的姑娘,也算不上外室,就是被人家圈养的陪酒女,可买卖可送人。

    “这方便吗?”温言煜搓着手露出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姿势来。

    “这有什么不方便,走,咱们现在就走。”这赵大人倒是个义气的,立马领着温言煜就要去。

    温言煜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妥来,“这般我回去的就得晚了,不若这样,今日我睡书房,你。”

    温言煜的手一指,赵大人立马领会,不就是弄几个姑娘去温府。

    “这有何难?”赵大人伸出个手来一晃,“这个数够不够。”

    “够了够了。”

    平常温言煜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今日与赵大人说了这些话,可让赵大人受宠若惊了,一下子俩人就跟上了一条船一样,直接伸出五根手指来,出手那个阔绰。

    当然,至于喜弟因为一直在温言煜后头站着,再加上身子矮小又刻意低着头,这赵大人自动将喜弟当成了小厮了,自然不会多在乎。

    赵大人一离开,温言煜紧跟着在后头。

    “这下你满意了?”上了马车温言煜俩胳膊一伸,直接瘫在了马车上。

    “勉强吧。”喜弟长长的舒了口气。

    青楼这种地方,还真不是正常人可以待的。

    刺鼻的酒味胭脂味,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温言煜作为最年轻二品大人,在京城自然是炙手可热,这边得了赵大人要送美人的消息,京城其他官员也不甘落后,纷纷在家里挑选可人。

    当然速度也不能落后,毕竟都知道将军府上有一个悍妇,若是送的慢了被发现,怕就无缘伺候温言煜了。

    喜弟这边回到府里刚换好衣裳,外头就开始有送拜帖的人了。

    喜弟今日与葛家二姑娘还有余家大夫人,可谓是一战成名,既都觉得自己是悍妇,喜弟当然更没有什么需要装的。

    左右这府里是喜弟在管着,一不小心知道有官员给温言煜送美人的事也是正常。

    所有,那些美人只能都落在喜弟的手里了。

    这些美人喜弟都看了一眼,有些个看着是匆忙只穿了体面的衣服来了,有的明显是有备而来,瞧瞧那衣服穿的就跟没穿没什么区别,这般做派怕是连青楼的姑娘也比不上。

    “我家将军身子弱,若是将你们都收下便是害了我家将军,不过你们且放心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定会给你们挑个好去处。”

    等着攒够二十个的时候,喜弟如是交代。

    正好她那妹夫明日准备纳妾,今个晚上让她们都过去让余生挑一挑,若是被看上了,也算是有个好出去了。

    余家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大家,若是真能去这个地方当妾,比她们现在的处境不知好上千倍万倍,自然没有哪个姑娘会不愿意。

    大晚上的,喜弟就安排人带着这些姑娘浩浩荡荡的去了余家。

    自然也有一些后头送姑娘的,听到这个消息后赶紧打消了个念头,只派人赶紧去余家门口盯着去。

    这等大戏,谁也不愿意错过。

    喜弟这样子分明就是给自己妹子出去,既然余家的人不好好对招弟,那大家都别好了,余家不是大户人家吗,纳上二十个这种女人进门,让大夫人和余生的脸面往哪放。

    而且,余生现在还有两个妾,其中一个还是官小姐,要让她跟这些女人称姐妹,不知道会不会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按照规矩纳妾就应该是正室张罗。

    只要招弟愿意,这些人十有**是能进门。

    当然,余生可以极力阻止,可若是招弟非要坚持,闹大了两家连亲戚都没的做了。

    休了二品大员的妹妹,其他官员跟余生打交道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

    毕竟温言煜的后台可是提督大人。

    此刻,余家门口的人,比白天的时候还要热闹。

    “滚,让他们都给我滚。”大夫人得了消息,便在屋里一直发脾气。

    “不过是些个女人至于吗?”余生转着手上的扳指,无所谓的说了句。

    “至于吗?”大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余生,“难不成你真要让那些下贱的女人进门?”

    “启禀大夫人,东家,夫人那边已经下令让,让外头的女子都进来。”娘俩吵的时候,下头的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反了她了,我还活着余家内院就轮不到她说话!”大夫人接着便要站起来大概是要寻招弟的麻烦。

    “这事是夫人说了算,她愿意如何便如何。”大夫人连门还没出,余生便凉凉的开口。

    小厮看了一眼大夫人又看了眼余生,这个家到底是余生说了算,便低头退了出去。

    “你这是要气死我不成?”大夫人脸色铁青,实在不知道该寻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娘,你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也该到了省心的时候了。您瞧我长姐,今日出事这么久了也不见她过来,一看便是能分清主次的人。”

    听了余生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大夫人直拍自己的心口,“你这是嫌我碍眼了,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余生就跟没听见似得,继续品着自己桌子上的茶。

    直到都已经没了大夫人的影子,也还没有动弹。

    他的脑子里便在想,自己的母亲只与喜弟交手两次,每次都拿着她无可奈何,若是,若是当初嫁过来的是喜弟,是不是现在她已经稳稳的坐在当家夫人的位置上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都是狠人

    想着想着余生便笑了起来,好像真的有一日会梦想成真了一般。

    “那些个女人进来了吗?”良久外面的风吹进来让余生打了个寒颤,这才缓过神来。

    “回东家的话,都已经在夫人院子里候着了。”小厮赶紧回了句。

    今日这府里的气氛不对,他是片刻也不敢走神。

    从前都是李威在余生跟前伺候着,他们都也不觉得余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如今没了李威,他们才知道原来伺候东家并不容易。

    余生拽了拽衣服,“走,我们去瞧瞧咱们夫人要做什么?”

    今日有喜弟的大骂的大夫人,倒是谁赢谁输府里人都说不准,是以下头的人总也不敢像之前那般怠慢招弟。

    更何况,二姨娘那边也特意交代了,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以至于只是秋天的现在,招弟在院子里坐着,两边都已经烧了炉子,整个院子都暖暖和和的。

    “夫君来了。”招弟脸正对着大门,余生一进来便被招弟瞧见了。

    “见过余大东家。”这些女人们赶紧分到两边让出条路来了。

    虽说余生知道这些女人的身份,可当亲眼看到这些女人的衣着,也还是有些惊讶。

    现在的人,都这般大胆了?

    “都转过来让夫君瞧瞧,夫君喜欢哪一个咱们便收哪一个。”招弟的声音本就生的温柔,如今再刻意放低了,软绵绵的像是带了几分蛊惑。

    余生的眉头紧锁,不发一言走了过去。

    下头的人赶紧在招弟的旁边又添了一把椅子,余生坐定视线却始终在招弟的身上没有耨开,“哦,那你喜欢哪个?”

    “只要能伺候好夫君的,我都喜欢。”招弟抿嘴一笑,从容的回了句。

    “夫君?”余生默默的念着这两个字,若是他没记错招弟一只唤他东家的,这喜弟来一趟连招弟的性子都改变了,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那夫人觉的,哪个能伺候好我?”余生顺着招弟的话如是问道。

    招弟却没回答,“还没让这些美人起来,倒是我的疏忽了。”说完便虚手一抬,都让这些美人站直了。

    “刚才夫君问话你们可听懂了,谁能服侍好夫君谁便能留下来。”

    “回夫人,奴婢一定尽心伺候东家。”这些女人争先回答。

    “看,这些美人都能伺候好夫君。”招弟笑的开怀,像是给余生纳妾是多么荣耀的事一般。

    余生手微微的一动,“我听说这些人原都该给姐夫的。”

    “长姐说了,姐夫身子不好。”招弟连眼皮都没带眨一下的。

    余生的嘴角轻轻抽动,温言煜的身子不好?这种瞎话她们也敢说,不过,“既然都会伺候人,那便都留下吧。”

    左右,余家家大业大也过是这么几个嘴罢了,还能养不起了。

    “多谢夫君。”这些人立马改口了。

    招弟的眉头微微的动了动,想要余生收下又害怕余生将这些人收下,无奈的露出苦涩的笑容,“那便先下去歇息着,明日定定名分。”

    “谢夫人。”二十多个姑娘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既然不愿意还强留着这些人,也不知道你是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余生拉起招弟的手,温柔帮她黁和冰冷的指尖。

    这般亲昵这般专注,招弟想怕是哪个女人都拒绝不了的吧。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在折磨谁。”招弟猛的将手收了回来,“东家,我其实并不傻。”

    难得招弟冲着余生发脾气,不过余生却连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哦,现在又成东家了?”

    招弟猛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你娶我是故意折磨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这么眼巴巴的盼着你能想起我有一丝的好来。”

    人都说委屈求全,可委屈却求不得全的时候,何必要委屈自己。

    “长姐说的对,我反抗不反抗都是一样,既如此那我何不让自己过的痛快点。”招弟发泄般的大喊。

    可余生却依旧冷冷淡淡的表情,“你长姐,倒是看到通透。”

    招弟突然笑起来起来,说不上为什么,哭着哭着便笑了。

    “可是你找了那么多女人来府里,你真的痛快了吗?”余生难道认真的看招弟。

    招弟擦了擦眼睛,“并不痛快,可是你既然说了要纳妾就算我不找也会有别人找,我都注定了不会痛快,那干脆大家都不必痛快了。”

    招弟的话余生算是听明白了,“感情你这是报复。”

    更准确的说,这是象征性的表示她开始反抗了,可骨子里。

    余生失望的摇头,可是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失望。

    大概是因为,她永远不会变成喜弟。

    看着余生默然的走出去,招弟缓缓的闭上眼睛,轻轻的拍着心口的位置。

    还是,很疼!

    突然间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东家你干什么?”招弟惊呼出声。

    “不然,我们再要个孩子。”

    招弟的连通红一片,昨日夜里冻的受了风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我在想,你的孩子注定保不住,你又会如何报复我,让别的女人也有身孕,然后打掉吗?”

    招弟的心猛然一惊,这样的人冷血恶魔。

    如愿的看到招弟反抗,余生终是笑了。

    自然,招弟的反抗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天亮的时候,余生坐了起来,看着身边满脸的泪痕的招弟,余生的耳边突然想起他自己说的话来了,这般,竟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折磨谁。

    李威是余生一直拍着守护招弟的人,可是内院他总不方便进,每日混的就跟守门的一样,只蹲在门口的地方。

    本来就带着刀疤一脸严肃,现在更是冷的吓人,他所出现的地方,必然方圆三米之内连个路过的下人也不出现。

    余生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威在发呆。

    “去给我办件事。”

    大概是许久没被余生吩咐过了,李威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什么事,主子?”

    “给温家送份谢礼。”

    余生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李威在听了谢礼之后,嘴角轻轻的抽动,只觉得真的挺阴的。

    各府的探子在余府门外等了一夜,也没得到什么稀罕的消息,一直到天亮了才看见李威带了三十来个家丁朝外走。

    那些家丁统一都是彪形大汉,光看着都觉得战斗力应该十足。

    难道余生这是要打上门去了?

    本来在余家门口的守着的探子,赶紧转移到温家门口。

    这会儿温家大门才打开,小厮们正撒水扫院子,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一个个哐当当的把盆仍在地上,一众人站成一排,警惕的看着李威的人。

    “我们主子给温将军送谢礼来了。”站在门口,李威抱了抱拳头,“我们主子听闻温将军的身子不好,便赶紧挑了这些小厮,他们无论是铺床温被,伺候笔墨无不精通!”

    余生的交代的话,李威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这下在场的人全都听明白了。

    温家以温言煜身子不好,将送到门口的美人转送给了余家,余生顺杆子爬,既然身子不好留女人伺候恐对病情无益,那还不如都换成男子来。

    京城的人都听说了,这温家夫人是悍妇,不肯跟将军分院子睡,要是将这么多男人收进屋子,也不知道是给余生用的,还是给喜弟用的。

    要论阴招,这两家一个赛过一个。

    “真难为妹夫了。”

    “将军!”一看温言煜出来了,守门的人也就有了主心骨了。

    温言煜扫了一眼这些人,“难为妹夫有心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收下?”李威追问了句。

    “收,我为什么要收?”温言煜一挑眉,“昨夜我娘子给我寻了大夫来了,我的病已经好了,所以,只能辜负妹夫的好意了。”

    温言煜倒是擅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将军的意思,昨夜那些女子可以归还了?”李威下意识的便来了句。

    温言煜轻笑出声,“这话可真有意思,晚上都伺候过你家东家的人,再送我算怎么回事?怎么我看起来是那种愿意收破鞋的吗?”

    李威张嘴下意识的就想说,余生没睡。

    不过话到嘴边反应过来,又给咽了回去。

    毕竟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总不好再把那些女人拉出来验身。

    昨天李威远远的也看见了进来的都是些个什么货色,那样的人都不定伺候过多少人,再怎么验也是不会是处子之身。

    再说这种事,也不方便一直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

    “你且回去吧,给你家东家回个信,明日辰时我亲自向他道谢。”

    如此一说,李威更不好再继续纠缠了。

    人浩浩荡荡的带来,又浩浩荡荡的送回去。

    只不过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憋闷的很。

    趁着没人注意,便上了酒楼。

    不过想想也是可笑,现在他想也不必再刻意的避开谁了,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真的在乎。

    “怎么一个人喝酒?”抬头却看到宋嫣然坐在了对面。

    “这地方不是你们女人该来的。”李威撇了一眼,继续往自己酒杯里倒酒。

    “出门做生意,少不得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比不得那些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说这话倒也不是宋嫣然自我菲薄,只是单纯阐述一件事罢了。“倒是你,总是这么做事不觉的难看吗?”

    李威抬头瞪了宋嫣然一眼,他知道在宋嫣然眼里他就是余生的帮凶,专门来折腾喜弟跟温言煜的。

    “罔你还自称是东家的哥。”宋嫣然不屑的说倒!

    啪!

    李威恼的将筷子猛的一仍,“娘的,这是老子愿意的吗,老子能做到了东家的主吗?”

    相对于李威歇斯底里的呐喊,宋嫣然倒是云淡风轻的坐着,“那你可以离开。”

    宋嫣然觉得,在这个世上除了生死没有什么是无可奈何的。

    “你说的简单!”李威恼的跳了起来,回到京城跟宋嫣然碰了不少次面,每一次宋嫣然都用一种可怜或者是一种可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真是受够了。

    “我说小伙子,两口子吵架别动这么大的火气!”

    李威这边动静大,酒楼的人纷纷侧目。

    在他们看来,一男一女做在一起吃饭,不是夫妻还能是什么关系。

    “她!”不配两个字李威还没说,眼睛突然一闪。

    砰的一下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跳到了宋嫣然的对面,“是不需要发火!”拉起宋嫣然的胳膊,直接往外扯。

    “你做什么?”宋嫣然惊呼一声。

    还没缓过劲来,人就已经被李威摁倒了胡同的墙上。

    李威常年住在京城,自然清楚哪个胡同没人。“我觉得你这张嘴,需要受点教训了!”

    李威说着整个身子压了上面,鼻尖对着鼻尖。

    这么些年李威还从未有过女人,不过以前跟着余生谈生意,倒是见过不少男女亲密的举止来。

    这般,他本意其实是想吓唬吓唬宋嫣然的。

    可是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的时候,李威的心突然加快了跳动,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从未跟个女子这般亲近,自然也不会有女子会这般亲近的对他。

    这张凶神恶煞的脸,也不知道吓退过多少人。

    而此刻,在宋嫣然直视自己的目光里,却没有一丝惧怕。

    李威的心里突然有一点期待,期待这次过后俩人之间会不会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然后,闭上眼睛,猛地冲了过来!

    “啊!”

    只是身子一动,一股尖锐的刺痛感传来,让李威瞬间惊呼出声。

    就在闪神的空挡,宋嫣然直接抬腿狠狠地踹了上去。

    毫不留情!

    李威弯着腰脸色煞白,疼的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宋嫣然整了整衣服,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李威,“胆子到不小。”

    而后,扭头离开。

    咚!

    等听不见宋嫣然的脚步声,李威直接坐在了地上,疼,真的是太疼了。

    宋嫣然的头上也不知道戴了什么东西,他刚准备亲上去,结果宋嫣然猛的低头,发鬓撞在他的脸上,然后是一股尖锐的刺痛感。

    在李威放手的一瞬间,宋嫣然立马进行第二轮攻击。

    一个大男人败在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手上,真是丢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给他名分?

    自然最让李威难受的是,他是不是这被子都毁了,至少,不能做男人了是不是。

    垂头看着自己的身子,还不知道做男人是什么滋味呢就毁了,果真今日是倒霉的日子。

    不远处宋嫣然朝李威这边看着,心里琢磨着,莫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可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的,真要是将李威的身子坏了,大不了自己的负责。

    宋嫣然烦躁的走了几步,可她一个女人能怎么负责?给他给名分?

    至于头上的东西,倒也不是针对李威,一个女人经常出门肯定要带点防身用的东西,倒是没想到,第一次却是用在了李威身上。

    次日温言煜出门倒是挺早,喜弟忙活着安顿京城的事情,主要是想着让二翠也跟来。

    “夫人,余府二姨娘求见。”正看着账本,下头的人进来禀报。

    原本跟余府的关系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就算有人要来拜见喜弟,就是余府的下人也好,总不至于说是一个姨娘。

    可偏偏,人家还准备了正儿八经的拜帖。

    “请进来吧。”喜弟放下册子,去了前头等着。

    “温夫人。”二姨娘进来恭敬的对喜弟做了个万福,“不知道夫人让我来可有什么事情?”

    突兀的来了一句,却让左右的人都愣住了。

    这大清早的她突兀的送来了拜帖,怎现在成了喜弟让她来的。

    “倒是有些小事。”

    更神奇的是,喜弟并没有反驳,而是抬手让对她先坐下。

    “听说你跟了余生有些日子了?”喜弟端着茶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只比先头夫人晚进门一个月。”倒是二姨娘警惕的看着喜弟。

    “先头夫人?”喜弟微微拧眉倒也是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物,当时余生休妻还闹了些个事事出来。

    “那是不短了。”

    “温夫人找妾身到底所谓何事?”看喜弟始终不往正事上引,二姨娘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了。

    喜弟一笑将茶杯放下,“我这个人心眼很小睚眦必报,不过看来你与娘家的关系不错,可算是省了我不少的事。”

    昨日喜弟买成衣的时候就已经安顿了下去,这二姨娘父亲是大掌柜的,算是余生的左膀右臂,喜弟明面上找人与他谈生意,实际上让人找这个空挡吓唬吓唬二姨娘的父亲。

    其实,喜弟也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往二姨娘娘家泼了很多血。

    什么鸡血呀狗血呀的,再在门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倒没想到,这二姨娘家的人这般,不惊吓。

    不过转念一想却也理解,喜弟招了云峰山上的匪徒办事,同行的人也都知道了,想来在他们眼里那些人都是一些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人都说不怕贼抢就怕贼惦记,被这种人盯上想以后的日子想也不会好过。

    而且今日说到底没有人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二姨娘的父亲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就算报给了衙门,那些人也不会多上心。

    更何况,他们怀疑的还是二品大员的夫人,就算要管,也得等喜弟杀了人以后再管。

    二姨娘咬着牙,着实没想到天子脚下喜弟会这般大胆,“夫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我想让你离开!”

    喜弟突然这么直接,倒是让二姨娘没反应过来。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想杀的人是我?”一想到这个可能,二姨娘都有点结巴了。

    毕竟,人活在世还没有不怕死的。

    喜弟轻轻的勾起嘴角,“并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离开余府罢了!”

    看喜弟并不是想杀自己,二姨娘才算是把心放下来了,“你,你为了夫人?”

    “不错!”喜弟笑着点头,“三姨娘那个人我见过,看着并不是多有心机的人,昨天应该也是她头一次去看我妹,突然行事必然会是事出有因。”

    喜弟紧紧的盯着二姨娘,打从进门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布局,故作的亲昵只是让京城那些贵妇人看的,让他们觉得自己不懂规矩,从而让这些人放心的排挤自己。

    接着,不知怎么挑唆的三姨娘过去,她掌管后院自然知道招弟的遭遇,三姨娘别的不送还特意送了炭去,分明就是故意刺激自己。

    与大夫人闹成这样,倒也可以说有她推波助澜的原因。

    无论怎么样,招弟的娘家跟余府闹起来,招弟必然难做,若是逼急了成了仇人,招弟少不得会被休弃。

    到那时候,她一定是最得余生信任的人,将来就算是有新夫人,她的地位也不可动摇。

    更何况,余生还不一定愿意放手。

    那样反而更好,招弟徒有个夫人的名头,却跟余生渐行渐远,又让老太太及其厌恶,那她与其说是二姨娘,倒不如说成是二夫人。

    在明面上看着她是什么都做,可却算计了所有人。

    这样的人心机太深了,招弟远远不是她的对手,既然这样,倒不如,趁着拔出。

    “我现在掌管内院,怎么可能突然消失,若是光明正大的离开我该寻什么借口,夫君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我先不要他?”

    “那是你的事!”喜弟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们不是新来了二十个姨娘,想来也没人有空理会你,当然你也可以跟我耗着,比一比谁先沉不住气?”

    “好,那你给我三日时间。”二姨娘咬着牙,在权势面前,她只能低头。

    “今日必须消失!”喜弟这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我总得提前准备准备。”二姨娘气的不停的深呼吸,才能勉强的跟喜弟说上句正常的话。

    喜弟笑着耸了耸肩膀,“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到离开的法子,我等你的好消息!”

    抬手说了句送客,便转身离开,不给二姨娘再纠缠的机会。

    自然二姨娘回府余生肯定不会在的,难道温言煜要拜访他,他一定好好的安排。

    却也没有选择在余家的本院,而是挑在了郊外的别苑。

    倒也清静。

    “听说姐夫的病好了。”两人坐在席上,品着跟前的茶。

    “今日就只有咱俩,想也不必说这些客套的话。”温言煜摆手,他相信到底有没有病,余生心里肯定有数的。

    “那你今日寻我所谓何事?”余生轻抿了一口茶,看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温言煜倒不在乎这些,“为了喜弟。”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听到喜弟的名字,余生的身子明显一僵,手还端着茶杯,只是嘴却忘记张开,茶水顺着嘴角一滴滴的掉在袖子上。

    “有些事,谁先开口便是谁先输了!”余生说道。

    这话确实有些道理,先动者先乱,乱着必输。

    温言煜本来是喜弟的夫君,日日与喜弟在一起,就算真要找也该是余生来找温言煜。

    习惯了喝酒的温言煜,只觉得这茶喝起来并不爽,“只能说,我更爱她。”

    听了这个话,余生不屑的笑了笑,“爱,爱是什么?”

    “爱是希望她好!”温言煜仰头,一杯子茶全都倒在了肚子里。

    “我知道你们先认识的,我也知道你们过去的种种,可是,过去的只能都过去了。”

    “既如此你还来寻我做什么!”余生的声音陡然抬高。

    那一句过去,就想是踩到了余生的尾巴一样。

    “我是来劝你好好跟招弟过日子。”温言煜自认说的及其的诚恳。

    余生不屑的笑了一声,“若是好好过日子,我便永远是你的妹夫,一个对你窥觊你妻子的妹夫,你敢要吗?”

    温言煜摇了摇头,“我知道喜弟最在乎的人是招弟,只要招弟好了她便好,她好了我才能好。”

    “好伟大的爱情,我都被感动了!”余生将茶杯猛地仍在地上,“咱们都是男人你又何必与我装!”

    余生说完从是门外突然进来了些妖娆的女人。

    “既然你没有病,那便好好的享受享受!”

    砰!

    不等那些女人靠近,温言煜一拳头打在桌子上,碎了的木片蹦的四处都是。那些个女人跟本不敢靠前。

    温言煜定定的看着余生,“你也太小看我了!”

    在军营里也有的是女人,就算是已经贵为二品将军的温言煜,也从未沾染过半分。

    “是吗我便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余生抬手让那些女人离开,“我可知道,提督大人一直想让你当他的女婿,我倒也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温言煜现在虽然身居要位,可要再想往上升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余生是男人懂得男人心里都在想什么,或许会爱美人,可谁也不会傻的用前程来换。

    他不会,他更相信温言煜不会。

    喜弟与温言煜之间,迟早会散了,余生如此肯定!

    将该说的都说完了,温言煜自认没有必要再跟余生废话了,扭头就走!

    只是临走的时候,不忘给余生一个鄙夷的眼神。

    在心里想喜弟的眼光正好,像余生这样的男人,若是平平顺顺自然是最好,可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砰砰!

    屋子里面余生不停的砸着桌子,明明谁先动谁才是输的那个人,可为什么今日还是他输!

    温言煜,温言煜!

    有那么一瞬间,余生都想倾余家的一切来逼温言煜下马,可也只是一瞬间。

    在想到那么做的后果之后,余生立马放弃了,诚如他刚才说的,男人会更在乎前程。

    他是,他相信温言煜也一定会。

    余生冷冷的看着温言煜的背影,他倒是要瞧瞧温言煜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总有一日喜弟会明白,自己比温言煜更适合她。

    温言煜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喜弟正抱着温晨晓在院子里站着。

    一瞧见温言煜,喜弟这边是很自然的将孩子放到了他的手上,“这孩子沉了,抱一会儿还挺累的。”

    温晨晓倒是不管喜弟说什么,反正爹跟娘抱都是一样的。

    “爹,爹。”那口水又开始往温言煜的脸上抹。

    “你说你这么脏,以后还怎么找媳妇?”温言煜摇着头忍不住担心的看着自家孩子。

    “你刚才说什么?”本来在洗手的喜弟,突然冒出头上来冷冷的盯着他看。

    “我说咱儿子这么好看,以后肯定好找媳妇?”温言煜立马改口。

    看到喜弟把头收了回去,温言煜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点了一下温晨晓的下巴,“你就是我的小祖宗。”

    不知道是不是被指甲给刮到了,反正温晨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温言煜让你抱个孩子你抱不好,你能干什么?”喜弟盯着满脸是水的脸,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

    就在一瞬间温言煜将温晨晓高高的举了起来,“我们这是闹着玩呢。”

    也不知道这孩子的胆子随谁了大的很,就爱玩这种刺激的了,只要温言煜把他举高,他是立马就笑。

    喜弟看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事,才回去继续收拾去。

    温言煜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将温晨晓放下了。

    可谁知道刚放下温晨晓的脸就变了,温言煜只能将孩子再次举高。

    伺候的婢女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知怎的总觉得不到一岁的小公子这是故意在欺负将军,便要将温晨晓抱下来。

    结果温晨晓那小胳膊死死的将温言煜抱住,温言煜怕强抱走再将孩子给闹哭了,只能认命的将孩子举起来放下,再举起来放下。

    这么闹了一会儿都被温晨晓笑累了眼睛一闭睡下了,温言煜这才得了空休息。

    “我说你玩都不会玩,每次都让孩子这么累!”抱孩子进屋被喜弟瞧见了,还忍不住念叨。

    温言煜委屈嘟着嘴,坐在场上一言不发。

    婢女都想替温言煜说句话了,也是奇怪了,在外人面前喜弟绝对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只有在温言煜跟前,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不过这也才像正儿八经过日子的两口子。

    “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就算不为我容了,那为我淑女一点么?”看喜弟不理会自己,温言煜耷拉着两条酸痛的胳膊,主动凑到喜弟跟前。

    本来都已经拿起账本的喜弟,此刻冷冷的斜了温言煜一眼,“怎么葛家那位大姑娘就是这样的脾性?”

第二百二十九章 抱团

    “当我什么都没说!”温言煜利索的站了起来,拒绝跟喜弟谈论别的女人。

    喜弟撇了撇嘴,“不要紧,明个我亲自去瞧瞧,要是确实不错,我帮你将人请进府来。”

    本来已经站起来的温言煜立马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别了,我这辈子都只喜欢你,别的女人好不好的都入不了我的眼。”

    刚说完喜弟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

    “怎么了这是?”温言煜紧张的凑了过来。

    “牙疼!”

    “是不是上火了,我去寻大夫给你瞧瞧。”

    “不必了!”喜弟猛的抬高声音,“我这是被你腻歪的,离我远点就好了。”

    婢女们此刻捂着嘴想,温言煜那么大的人竟然开始装哭。

    真的很难想象,温言煜在战场上是什么样子。

    “行了。”喜弟啪的扔出了一张帖子。

    温言煜狐疑的打开,竟是郡主家送来的,说是孙子满周岁宴请众人。

    郡主家办宴去的肯定是当朝要员,或者是皇亲国戚。

    更有趣的是,郡马是葛的人,若是按照辈分葛家姑娘该是唤一声叔父的,所以,肯定是要去的。

    这次跟上次在余家不一样,葛如是不去可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温言煜到底是二品大员,这才在宴请的名单里自是情有可原,若是不被宴请才是不对。

    所以在明面上倒也不存在,故意要看谁的笑话,自然私来可就不好说了。

    温言煜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请了,那也只能去了。”身在京城,这种应酬总是少不了的。

    不过顶着酸痛帮着喜弟揉着肩膀,“只是生意上的事要多分给些下头的人,莫要累坏了。”

    喜弟扑哧笑了一声,“我还用你教?”

    次日喜弟早早的起来梳洗,这算是第一次参加正式的宴会,万不能出岔子。

    昨日下午喜弟还专门请了嬷嬷,教她一些礼数。

    看出喜弟的紧张来,温言煜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咱们的天子鲜少给妇人册封诰命,都是官家女眷,倒也不用对谁可以的避讳!”

    自然这郡主是要除外的,不过再是皇亲也得讲道理不是。

    今日喜弟将宋嫣然也带来了,也算是露个脸,将来也好打交道。

    下马车的时候,温言煜还特意交给了宋嫣然自己的腰牌,万一有什么事也好让宋嫣然去男席那边寻自己。

    不过也不愧是皇亲国戚,这大门修的甚是威严,走到门口都有种后背冒冷汗错觉。

    “姐!”倒是没想到,招弟他们也是这个时候到的。

    余生站在招弟后头,冲着温言煜微微的一笑,只是眼神却别有意味的朝里瞧一眼。

    温言煜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

    对于两个那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姊妹俩人都没注意,既然碰到一起便就结伴同行。

    郡主这边已经安顿好了,一有宾客进来婢女便迎了上去。

    “温夫人,余夫人。”

    到底是郡主家的人,就是婢女都是厉害的,这一眼便认出了她们的身份。

    “真是无趣!”没想到进去迎面看见的竟是葛二姑娘。

    葛二姑娘看见喜弟后冷冷的斜了她一眼,也不知是说的这宴会,还是说的喜弟。

    对于这个手下败将,喜弟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拉着招弟进去先寻个地方坐着便是。

    这屋子里头已经来了不少人了,一个个穿的光鲜亮丽,不过却都是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喜弟。

    喜弟只管与招弟坐着说话,看似京城规矩大,可好奇的心思却是与庄户人一个样。

    “姐,你说二姨娘怎么突然说自己有顽疾,自请去庄子小住?”招弟倒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出来。

    提起这事来她是怎么也琢磨不透,这二姨娘过的可要比自己风光多了,成日养尊处优红光满面的,她是断然不信会得什么顽疾。

    喜弟只是笑笑了不置一词,只能说着二姨娘确实是识时务。

    她这一走内院的事总得换个人掌管,喜弟见过三姨娘那个人,根本撑不起这个家来,若是料想的没错,大夫人总有将权利收回。

    无论怎么说,大夫人掌家也总比听一个妾氏的要体面些。

    “余大姑娘!”两人正说着,却看得左右的夫人都站了起来。

    余汝此刻正挺着大肚子走过来,含笑着跟每一个过来的人打招呼。

    “长姐!”待余汝站定,招弟总要过去见了礼。

    余汝将招弟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却是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

    突兀的来了句,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

    “我要去给郡主娘娘请安,你可要与我一起?”

    “不了,长姐先去。”招弟下意识的便摆手。

    刚到京城那一幕她总是记忆犹新,虽说前些日子有大夫人在跟前教她规矩,可还从未见过真正的贵人,她总是有些胆怯。

    余汝转身离开的时候,视线却是落在了喜弟的身上,微微的额首,便是打了招呼。

    等着不见余汝的影子,招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还真是怕余汝执意要带她过去,那可就麻烦了。

    喜弟拍了拍招弟的肩膀,“迟早还有这一日,莫要惧怕。”

    招弟吐了吐舌头,“姐,你不紧张吗?”

    “也是有点!”这话却只是安慰招弟罢了,“不过,我想贵人有海量,定不会计较这些个小事。”

    “这话也不假!”招弟挽着喜弟的胳膊,“不过就算是有什么,姐夫在那兜着,谁人会不给他的面子。”

    这话虽是无意中说出来,却也是正理。

    在这里女人的体面都是男人挣出来的,所有男人的态度却比任何人的都重要。

    温言煜宠妻这是世人皆知,而自己嫁的人,想到着招弟不免有些黯然神伤。

    可也不过是一瞬间罢了,左右今日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坐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听着外头热闹起来,喜弟随着众人起身,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头戴华冠的妇人被人众星拱月般的走了进来。

    那妇人拉着左边余汝的手,右边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扶着,身后跟了几个一看便是衣着沉稳的妇人,其中一个喜弟是见过的,便是葛夫人。

    “参见郡主娘娘!”待妇人坐定,一众人赶紧见礼。

    “免了,今日是家宴没这么多规矩!”

    话虽这么说,还是有婢女将众位夫人领到该坐的位置上。

    主位自是郡主坐着,可左手位置却让喜弟诧异,竟不是葛氏的位置,瞧着是个面生的妇人,表情严肃看着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身后有宋嫣然伺候着,她总是在京城待过些日子,要比喜弟熟悉。

    在旁边小声与喜弟提醒一二,在场的人除了郡主便是位夫人最为尊贵,便是那个喜弟听过却一直没见过的提督夫人,圣上鲜少给内眷诰命,而这位夫人却是鲜少人里面的其中一个,得封正二品诰命。

    与她对坐的便是朝中相爷夫人,虽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她的夫人对比这位提督夫人王氏要差点,到现在还没得封诰命。

    下头便是皇族的人,不过郡主的位置倒不至于说什么王妃来,那些人都是只送贺礼便是,提来虽是皇亲可却也没得什么高位。

    再下面便是亲戚了,比如说葛氏。

    等着再排位置,便就是二品官员了,原本大周是以文为尊的,可现在战事不断,圣上器重这些武将,连带着喜弟出席位置也是在各部尚书夫人之前。

    余汝虽说体面,可在正式场合也不能越了规制跑到官夫人前头,所以便跟招弟坐在后头,有余汝在跟前喜弟也没那么挂念了。

    最后面便是些代嫁的姑娘们,因为都没得什么封号,也就没特意安排位置,几个要好的坐在一起便是,再说坐到最后面没那么多人盯着,倒也自在。

    “昨日赏赐便到了,整好咱们今个能吃顿安生饭。”郡主看着要比大夫人还要年长几岁,一笑的时候慈眉善目的倒是个好相与的。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喜弟可不觉得皇族的人有什么善良的。

    一个个谁的手上不沾几条人命。

    尤其是郡马跟前一直就郡主一个女人,所生之子都是郡主所出,她的日子可要比一般的公主还要体面。

    倒也不是说喜弟怀疑他们的感情,只是在这个世上,鲜少有这般痴情人罢了。

    更何况,听说郡马出生也不错,也是世族子弟。

    有郡主这么一缓和气氛,左右的夫人们也热络起来。

    “哪位是温将军夫人,我瞧瞧?”郡主突然来了句。

    喜弟起身站出一步来,“温常氏见过郡主。”

    “走近了让我瞧瞧。”郡主招了招手,显得对喜弟很感兴趣一般。

    喜弟始终盯着头,小步走了过去。

    主要是教规矩的嬷嬷说过,这但凡有些身份的妇人举手投足都要恰到好处,尤其是走,既要有步步生莲的感觉却也不能轻浮。

    正儿八经规矩的好的,裙角都不会动的。

    喜弟倒是练过几次,可着实走不出感觉来,最后却又作罢,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将步子放小,摆动的幅度变小,想着多少应该能好点。

    到了跟前郡主夫人含笑着拉着喜弟的手,“我瞧着是个水灵的,也怪不得让温将军惦记着。”

    明明喜弟是温言煜正儿八经的妻,挂念喜弟也顶多算是锦瑟和鸣,可到对方的嘴里,好似喜弟是狐媚的主一般。

    “言煜那孩子实诚对人好,更何况他们共同经历些个磨难,感情深厚倒也正常。”不等喜弟说话,旁边的提督夫人王氏轻飘飘的来了句。

    郡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点,“说的正是这个理呢。”抬手让人捧来一个盒子,“咱们初次见面,莫要嫌弃。”

    喜弟赶紧双手接过来,“妾身谢郡主娘娘。”

    喜弟坐回自己的位置,以为这事算是结束了,却不想王氏在那边又送过了一个盒子,“寻常常听得我们老爷念叨温将军有个贤内助,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喜弟硬着头皮将盒子接过来,这郡主跟王氏都准备了东西,难免两个人便有些比较,有了比较便就容易得罪人。

    “快些打开瞧瞧,你可喜欢。”果不其然,王氏在旁边催促了句。

    喜弟开始还以为这个提督夫人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她不是与自己有过节,便是跟郡主有过节,总是定会没事找事。

    喜弟大方的应了句好,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朵金莲花的簪子,雕刻的栩栩如生,自是没得挑。

    只不过,鲜少有人戴荷花簪子,尤其是这一层层的繁多,偏生中间的花心比正常的还大,这般瞧着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

    “听言煜说的你像是菩萨一般好的姑娘,这东西正是配你。”

    听王氏这么一提,喜弟才恍然间大悟,怪不得瞧着眼熟原来像是菩萨的座下的莲花。

    “妾身谢夫人,这莲花乃是佛家圣物,又言出淤泥而不染,妾身甚是喜欢,只怕自己配不上这般高洁的东西。”喜弟从容应对。

    菩萨是好,可却不是人,她这是在咒自己早日荣登极乐。

    喜弟这下确定了,王氏这是在针对自己。

    不过这也是奇了,温言煜能有今日都是仰仗提督大人的提携,正常来说他们这是自己人才是。

    王氏的脸色也不好看,喜弟那分明是话里有话,讽刺她德行有亏。

    她便低头让人给自己添了两筷子的菜,“听言煜说你的闺名叫喜弟,可曾想过改名?”

    王氏说完,左右的夫人都笑了起来。

    这名字真的是,一言难尽!

    更京城这些大家闺秀比,着实是难听些。

    喜弟轻轻摇头,“不曾!”

    “这怎么能行,言煜如今已是二品大员前途无量,若是让人知道他的夫人有这般名字,岂不是笑掉大牙了!”

    王氏说的恳切,却是让喜弟嘴角轻轻的冲动,什么叫要是让人知道,如果不是她说出来,在场的人怕是没一个知道的。

    喜弟将筷子放下,还拿起旁边的帕子轻轻的擦拭嘴角,然后双手交叠放好一脸严肃的看着王氏。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4122/ 第一时间欣赏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最新章节! 作者:沉欢所写的《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为转载作品,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介绍:
肚子大了就一定是怀孕?
后妈伪善,后妹白莲花,常喜弟没脑子被人利用。
妇科医生张霖林穿越到农女常喜弟身上。
不仅得会斗渣,还得会种种田,发发家,还要再做个手术救救人。
最要紧的是,建好邮局,专门谈个异地恋!
那啥,将军以变心?
带个娃杀过去,姐要分家!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将门锦绣之医女当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