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疯人院
耀石市。
黑山精神病院。
白色的病房中，床上正躺着一名身形消瘦的男子。
窗外的阳光照射在男子身上，把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又增添了一份虚弱感。
忽然，男子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
“呼~呼~”
林子安忽地坐了起来，额头上转眼就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满脸的惊恐未定。
“这是哪？”
回过神来，他把注意力放在周围。
白色的房间，几样简陋的家具。
房间内除了他身下的床外，便只有一张小桌和椅子。
“又穿越了？”
林子安记得前一刻自己还面对一场袭击，即将身死。
随后对于突然出现在脑海的“系统”，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开启，而后一睁开眼就来到了这里。
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让他感觉有些不适。
“这是医院？”
林子安心中猜测。
不管是空气中的消毒水味，还是房间的装饰都有些像。
但是从桌椅边缘锋利处被包上的防护胶，和房间一角闪着红光的摄像头，还有窗户上的铁栏杆，又隐隐感觉不对劲。
“这里到底是......”
林子安微微皱起了眉。
“啊—”
忽然，他脑海中传来一股剧痛，仿佛准备撑爆他的脑袋。
但还不待他捂头，疼痛又很快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脑海中多出了一股陌生的记忆。
关于他现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以及“系统”的部分功能。
巧合的是，这具身体与他同名同姓。
“林子安，三十二岁。”
林子安如同看电影一般迅速浏览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发现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这间房是医院的病房，但却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专门收治精神病人的精神病院。
而原主的身份则是一名精神病人。
或者说，是一名被精神病病人！
原主本来是一个正常人，至少在进入这座精神病院之前还是一个正常人。
但在被强制抓入这座精神病院后，没多久就疯了，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精神病！
林子安还从记忆中得知，原主之所以被抓入精神病院并不是因为意外。
而是得罪了人，被人杀鸡儆猴。
毕竟不说其他的，这家精神病院身为一家顶尖的私立医院，即便原主真患了精神病，也不可能抓他进来。
毕竟那时原主已经经历了公司破产，亲人逝去，资产都已经是负数了，又有谁来替他付这私立精神病院昂贵的费用？
私立医院可没有什么善人，尤其是私立精神病院。
同样，善人也开不了私立医院。
叮当！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林子安原本沉思的神色立马一变。
双眼无神，表情木呆地盯着天花板。
门口。
一名身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进来，紧跟其后的是一名推着医用小推车的壮硕女护士。
医生来到林子安床前，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镜，望着林子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
“林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询问道。
林子安没有任何反应，双眼依然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直到几秒后，他才缓缓转过头看向这名医生，但不过几秒又回过头来，继续望着天花板，似乎天花板比人更有趣。
见到林子安的动作，医生不止没有恼怒，反而还满意的点点头。
他转身对着旁边的女护士道：“给他喂药吧，如果接下来几天，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状况的话，就可以给他换间病房了。”
“好的，陈医生。”
女护士故作娇媚地点了点头，并对着男医生卖了个媚眼，然后就扭动着硕大的臀部，搔首弄姿地来到林子安床前。
如果忽略掉她将近三百斤的体重，那么这绝对是赏心悦目的一幕。
在女护士的身后，那名戴着眼镜的陈医生见此，身体却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随即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快步退出了病房。
这一切，都被林子安眼角的余光捕捉到。
“起来！吃药！”
面对林子安，女护士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动作粗鲁地从旁边的推车上拿起一包药一杯水，冷声道：“要我灌你？还是自己吃？”
林子安这回没有选择继续沉默，准备转身接药。
虽然原主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很大程度上便是服用了这些药。
但他知道如果他不接过这包药的话，这名身材有着压倒性优势的女护士真的会把药给他强行灌下去。
这在原主的记忆里，经历的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身体与心理的双层受辱。
林子安刚起身准备接过药时，就见到一道阴影袭来。
转过头去，却见女护士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宽大的身躯把窗外透入的阳光挡住大半。
他顿时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还不待他反应，就感觉到一只肥手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后颈。
随即，又一只肥手在视线中越来越大。
女护士把药对林子安的嘴巴强行塞去，恶狠狠的道：“快把药吃了！”
“唔......唔......”
林子安想反抗，却发现这具身体不是一般的弱，强行反抗只是受辱，只能无奈的张嘴吞药。
这算什么事啊？
刚穿越就这样，还能不能给条活路？
林子安心中悲愤万千。
随后女护士又拿一杯水，再次给他强行灌下。
见他做出了明显的吞咽动作后，女护士这才终于松开了自己的“脏手”。
放下了水杯，她仰着头，拿鼻孔对着林子安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还要受那么多罪。”
林子安一言不发，仿佛一个被玩坏的人偶。
见此，女护士也不再停留，推着小推车，一扭一扭的走出了房间。
直到房门被拉上，脚步声逐渐远去，林子安眼神中才出现了其他的色彩。
看着房门，林子安内心逐渐平静。
他不是圣人，但对这种暂时无法报的仇，却也不会显露于表面。
只需静静等待时机，然后……
看了眼墙角都摄像头，林子安平躺在床上，故作无意地翻过身背对着摄像头，并把一只手伸到嘴边。
“呕！”
数颗各色的药丸被他吐在了手心。
这些药刚才被他藏在了舌下。
这也是为什么他吞下药丸之后，始终一言不发的缘故。
一开口就暴露了。
回想起刚才，他还有点心有余悸。
要不是他动作快，差点就把这些危险的药物吞了下去。
他可不敢保证，吃了这些药之后，会不会如同原主一样也变成一个精神病。
随手把药藏在枕头下，他继续躺在床上，脸上又恢复了一片木然，宛如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摄像头下，若是表现的太正常，说不定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深呼吸一口气，林子安脑海过了一遍关于系统的记忆，心中默念道：“开启角色！”
第二章 小丑
他所拥有的系统名为“角色系统”，每个月开启一次位面任务，并随机获得一名影视或者动漫角色的模板帮助完成任务。
如果他刚才动作快一点的话，直接开启系统，说不定就不用被强行灌药了。
“叮！”
一道半透明的屏幕忽然浮现。
【角色系统已启动！】
【检测到当前位面为任务位面，开始抽取角色能力】
【角色随机中......（您当前等级为青铜级，极大概率获得青铜级角色，极小概率为白银级角色）】
【......】
【恭喜您获得青铜级角色“小丑”】
【你是阿卡姆最危险的患者，你是罪恶的代名词，你于卑微中成长，于混乱中崛起，你早已忘了自己的姓名，别人都称你为“小丑”】
几道数据瞬间出现。
林子安还来不及细看，就觉到心脏中传出一股热流，瞬息流遍全身。
原本虚弱的身体顿时变得有力起来，就好像脱胎换骨一般。
林子安使劲握了握拳，发现自己现在的力量比普通人要强一些。
但也有限。
距离那些达到人类巅峰的特种兵、拳击手等，还是要差了不少。
他松开拳头，转而又把视线放在了系统面板上。
小丑？
电影《蝙蝠侠：黑暗骑士》里的反派，传说中的“哥谭守护者”小丑？
林子安眼神一凝，心念涌动间，一块新的面板出现在他眼前。
【角色】：小丑（青铜级）
【天赋能力】：
『魔术』长年累月的技能，让你的敏捷异于常人。
『精神病』人们害怕你，所有直视你目光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小丑面具』没有人能看清你的本质，指纹、DNA等都无法追踪到你的踪迹。
“真是小丑，这么巧？”
林子安有些疑惑的看着界面，总觉得有阴谋。
自己附身的人是个精神病，抽中的角色貌似也是个精神病，哪有这么巧的事？
想了想，连系统都获得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他摇了摇头，默念一声“任务”。
【任务：耀石市已经充满了腐朽的味道，是时候让那些“罪恶”接受惩罚了！】
【进度：0%】
【时限：一个月】
林子安陷入沉思。
这个世界的科技进度与自己前世的地球有些类似，而耀石市更像前世某些混乱国家的城市，黑暗隐隐压倒着光明，有着最豪华的商业区，同样也有最贫穷的贫民区。
倒是跟民风淳朴的哥谭市有些相像。
不过，任务中耀石市的“罪恶”？
是指嚣张拔扈的黑恶势力？
还是指尸位素餐的上层权贵？
林子安刚刚抽中小丑的喜悦，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虽然是一个普通世界，但小丑也是一个普通人啊，顶天了就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普通人。
除了那些漫画中出现的变态小丑外，电影中的小丑主要靠的是智商。
可这几个能力明显没有一个跟智商扯上关系的。
这分明就是《小丑2019》里面的初始版小丑，这天赋能力感觉跟没有差不多。
而任务的目标，林子安可不相信解决几个流氓就能完成任务。
而且时间只有一个月，开什么玩笑？
来个拥有无限手套的灭霸，打个响指他不香吗？
为什么会是小丑？
林子安叹了口气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在这家精神病院中，每多呆一天，便多一分危险。
既然获得了小丑的能力，那么对付几个普通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想逃出这家精神病院，也并不难。
“啊！”
忽然，林子安头部传来剧烈的痛疼感，仿佛脑袋快要爆炸般。
随即，一股邪恶、癫狂、混乱的情绪出现在脑海。
“我妈妈总是告诉我，一定要装出笑脸，她说我有一个使命，为世界带来欢笑。”
“是我想多了，还是这个世界越来越疯狂。”
“患精神病最糟的是，大家都期待你装没病。”
“我曾经认为我的生活是一出悲剧，现在我意思到，它是喜剧。”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丑。”
无数混乱的思想在林子安脑海中一一闪过，同时一个极具诱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语“破坏”、“疯狂”、“无所顾忌”......
“不！”
林子安抱头挣扎道：“我是林子安！我是我自己！谁也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十余秒后，痛苦与声音同时消失。
“呼~呼~呼~”
林子安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豆大的汗水不断地从他额头上滴落。
“这是副作用吗？”
林子安有些惊恐未定的想到，刚才他感觉只要差一点，就要小丑化。
而小丑化的后果就是他不再是他。
或者说，从此以后就变成了一个披着林子安外皮的小丑。
不过现在总算没事了。
放下心来，林子安下意识的望向了墙角上方的摄像头。
笑容瞬间在脸上展现。
与此同时，医院的监控室，一名被林子安刚才的动静所吸引的保安在见突如其来的笑容后，瞬间从椅子上摔落。
“疯子！”
保安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
再一看位于左下角的画面，林子安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刚才的笑容只是他的错觉。
很快，到了每天下午的放风时间，病情不太严重的病人可以在大厅中自由活动。
林子安走出房间，神色木然地跟在一群病人后面，来到了所在楼层的一处大厅中。
在一群膀大腰圆的护士和保安引导下，已经有十多名个病人来到了这里。
他们或坐着，或站着，神情举止颇为怪异，只有少数几个跟常人无异。
但林子安知道，这几个表现最正常的，才是最不正常的。
忽然，一名画着浓妆的年轻女子出现在林子安身前，一张大脸离他仅仅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
林子安迅速向后仰头，拉远了距离。
要不是他反应快，差点忍不住一拳朝对方脸上打去。
女子见到他的反应，微微一笑：“你看我漂亮吗？”
她手持着一支口红，长相平凡的脸蛋上化着一个难以言语的怪异装容，口红涂的脸上到处都是，显得有些惊悚。
这时，林子安已经在记忆中搜索到这名女子。
想起对方的身份，他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女子叫李唱月，原本是耀石市一名富豪的独生女，家境富裕生活美满。
但从一年前开始，在她遇到了一名小白脸之后就不一样了。
由于被那名小白脸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她不顾父母的反对，闪电般地嫁给了一穷二白的小白脸。
婚后不久，小白脸逐渐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她的父母纷纷死于“意外”，而她更是在几个月前被对方送进了这座私立精神病院，没多久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都是原主从一些护士的聊天中得到的信息。
第三章 第一天就被群殴
看了眼李唱月期待的眼神，林子安违心地点头道：“漂亮。”
“真的吗？”
李唱月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但随后眼神又瞬间黯淡了下来：“可是，他为什么还不来看我呢？”
林子安迟疑了一下，最终说道：“可能是没时间。”
“原来是这样。”
李唱月再次露出了笑容，口中喃喃道：“那我要乖乖等他，安安静静的，他说过不喜欢我太吵，我要安静......”
见到李唱月的样子，林子安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这座精神病院，最起码有一半以上的病人进来前是正常人。
至于他们为何会被送进来，每个人背后都隐藏着一桩桩的“黑幕”。
忽然，林子安目光望到李唱月手中的口红，心中骤然有了个想法。
见没有人关注这边后，他立马问道：“李小姐，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化妆品吗？”
“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不外借。”
李唱月脸色突然一正，把口红抱在怀中，但随后又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但你是我的朋友，可以借你......你等一下。”
很快，李唱月就从她的病房中拿出来一个手掌大小的化妆盒递给了林子安。
“谢谢。”
林子安点了点头。
相比这个罪恶横生的耀石市，这间精神病院的病人反而显得纯真些。
“不客气。”
李唱月对林子安笑了笑，然后就转身走到窗边，目光望着窗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林子安把化妆盒收好，便在房间中随意的走动起来，看似没有目的，但每当目光扫过窗户时，却把外面的建筑、道路、布置等牢牢印刻在脑海。
一圈后，正当他走过大门口的时候，脚步却是一顿。
外面几个保安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猛虎三型，羡慕吧？”
门口传来了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
“这要五六十万吧？你什么时候那么有钱了？”
“可以呀，是不是有什么发财路子？介绍介绍。”
“你们想多了，新车我可买不起，这辆是二手的。”
“二手要三十来万，你什么时候存了这么多钱？”
“哈哈，这是我亲戚的车，只花了十来万。”
“我去，我怎么没这样的亲戚，借我开开......”
“......”
林子安聚精会神的听着。
车钥匙吗？
他把那名晃着钥匙的保安的样子记了下来。
噗！
突然，林子安只觉背后传出一股巨大的力道，推着他的身子，向门口几名保安扑去。
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是谁推我？
林子安努力侧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病服的矮胖男子，若无其事的从他刚才所在的位置走过。
这人林子安认得，貌似是精神病人中的一霸，一个攻击性较强的精神病。
扑通一声，林子安狠狠的撞到其中两名保安的身上，并把他们撞倒在地。
“哪个疯子撞的老子，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林子安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一次大脚狠狠地踹到了一边。
几名原本正聊得尽兴的保安，顿时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他瞎了眼吗？”
“敢撞我们，找死是吧？”
尤其是被他撞倒的两人，下手更是狠辣。
远处几名壮硕的护士见到，却是故意侧过头去，亳不关心这边会出现什么意外。
林子安的身体虽然说得到过强化，但最多不过是敏捷比常人多一些罢了，在几名身强体壮的保安先手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他只能尽量的缩着身子，防住致命部位。
同时，他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前世身为一名普通人，在社会的大染缸下变得循规蹈矩。
好不容易穿越了，本以为能有一点不同的人生，结果又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哪怕穿越的是一个富家公子，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在可以修炼的世界，谁又想做一个寿命短暂的二代呢？
而且，他即便想做一个混世等死的二代也无法做到，在来到这个任务世界之前，才刚陷入了生死危机。
他不知道这个任务世界会不会死人，但他知道，如果不把握住这个任务，那么即便回到了主世界也依然会死。
“呵呵......”
林子安身上原本剧烈的疼痛，此时却仿佛变轻了不少。
他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侧过头去，望向打得最狠的一人。
一名帽子被撞掉，露出了光头的保安。
“看什么看？”
光头保安骂了一声，但原本愤怒的目光在与林子安的对视下，心中却是忍不住生出了些许恐惧。
就好像自己踹的并不是一名软弱可欺的精神病人，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噬人的猛虎。
尤其是林子安脸上那抺癫狂的笑容，更是让他感到忌惮。
光头保安咽了口唾沫，不敢再继续对视下去，脚上的动作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转过身，他又拉了拉还在动手的几名同事：“算了算了，这精神病要被打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是要被罚钱的。”
闻言，其他几人这才停了下来，但还是恶狠狠的放了几句狠话才离开。
哪怕他们都知道一个精神病人不可能听懂他们的话。
尤其是他们精神病院的病人。
少倾。
林子安从地上爬起。
他只觉身体好像快要散架般，手臂、腿部以及背部都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若不是他的身体已经经过了强化，并且刚才还特意护住了一些致命部位，恐怕就不是这一点皮外伤了。
活动了一下四肢，他扭头看了看周围，却发现那名精神病一霸，已经不在大厅了。
虽然他是被那精神病一霸坑害导致被打，但他却没有把他的怒意全放在那名精神病身上。
想起刚才那几名下手的保安，从他们的动作来看，殴打病人分明就不是一次两次了。
“有意思......”
林子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知为何，他现在甚至有种想大笑的冲动，但临到嘴边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
两天后。
深夜。
病房中，除了窗外隐约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外，房间内黑暗一片。
【任务：耀石市已经充满了腐朽的味道，是时候让那些“罪恶”接受惩罚了！】
【进度：0%】
【时限：27天11时34分】
林子安关闭系统界面，悄摸着下床，来到了监控下方的死角，取出一个小巧的化妆盒打开。
很快，他往自己脸上抹上了一层白色的底妆，随后又扭开一支口红画在嘴边。
虽然没有镜子，但自从他获得了小丑能力的那一刻起，对于小丑妆，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了。
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实践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化了出来。
林子安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包裹着被嚼过的口香糖的纸张。
伸直手臂，微微一跳。
纸张便粘在了摄像头上。
第四章 为何这么严肃？
确认摄像头被遮住后，林子安来到窗边。
目光透过窗户上的铁栏杆，看向外面。
窗外是一堵长长的高大围墙，只有一处大门可供出入，几台探照灯正不时的扫过，戒备森严，如同监狱。
黑山精神病院地处郊外，墙外是一片茂密连绵的树林。
离城市最短的车程也要半个小时，即便从这里逃脱，若是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也很容易被抓住。
这也是他前两天在大厅听到那几名保安谈话内容时，会格外关注的原因。
他可不准备硬杠几十名身材壮硕的保安，更不用说这几日他还在一些保安身上见到过手枪。
所以逃出去，是现在最优的选择。
林子安又向了窗户上的玻璃。
透过微弱的月光，玻璃上映照出了他的面容，有些模糊昏暗。
消瘦的面容上，惨白色的妆容，以及嘴边夸张的红色笑脸，隐隐显得惊悚。
若是在深夜中发现一面镜子中突然出现这样一张脸，林子安怕是忍不住一拳打上去。
但现在，看到自己时，他反而有些欣赏的点了点头。
“今晚是个好日子！”
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铜币，指头翻动间，铜币很快就在五个指头之间滚了一圈。
“首先是武器。”
收好铜币，林子安来到床边蹲下，抓着床下一根用来固定的钢筋，用力摇动了几下。
一声轻响。
半臂长、半指粗的钢筋，便被他取了出来。
感受着手中钢筋的冰凉触感，林子安满意的笑了笑。
小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却有着丰富的杀人经验，虽然无法做过到武侠小说中，落叶飞花皆可杀人的地步，但是像钢筋这种小工具，却是杀人的好道具。
拿上钢筋，林子安轻手轻脚走到门口，然后悄悄地把耳朵贴在门上。
虽然医院中不时有一些精神病人发出的噪音，但林子安还是捕捉到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经过他这两日的观察，这个时间点只有保安还在走廊巡逻。
脚步声越来越大，由远到近，很快就与他只有一门之隔。
踏！踏！踏！
脚步声又走远了。
林子安悄悄打开房门，探头望向外面。
走廊中，白炽的灯光让其中的事物一览无遗，几个监控摄像头更是二十四个小时都处于工作状态。
偷偷摸摸的出去根本行不通，即便躲过保安，也会被摄像头发现。
林子安可不敢用生命去赌监控室的人有没有偷懒。
他虽然把房间中的摄像头遮住了，但这不代表着他能用同样的手法对付外面的摄像头。
而且这座医院最少上百个摄像头，偶尔一个黑屏并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林子安把门轻轻一拉，大摇大摆的向内敞开，然后人紧紧的贴在门边的墙后，放低呼吸。
走廊中，脚步声再次响起。
“一帮精神病，把门都锁了不就行了，搞得我还要上来巡逻。”
一名手持警棍，面色凶狠的光头保安正骂骂咧咧的走在走廊上。
忽然，他脚步一顿，望向了一侧。
“门怎么没关？”
他疑惑的来到这间病房前，房间里有些昏暗，但透过走廊中的光线可以依稀看见病床上，被子微微隆起。
“嗯？”
光头保安望着隆起的被子，有些疑惑：“那形状怎么好像一个枕头？”
他皱了皱眉，握紧了手中的警棍，踏入了病房。
虽然花钱把这些病人送进精神病院的人，并不在乎这些病人受到怎样的待遇。
但有一点，决不能破。
那就是被送进来的病人，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光头保安轻手轻巧的来到病床前，左手用力握成的警棍，右手握着被子一角。
呼的一声，他猛地掀开被子。
果不其然，里面包裹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枕头。
“妈的，这回肯定要被扣工资！”
光头保安暗骂一声，右手伸向了腰间的对讲机，准备提醒同事，尽快把这名逃走的病人抓捕。
他并不担心病人逃出这栋大楼，虽然晚上巡逻的保安不多，但是几个出口处却有他不少同事站岗。
所以即便哪个病人跑出了病房，也绝对无法逃出这栋大楼。
“等下不把你打成残废，我就跟你姓......”
他又咒骂了一声。
这时，他的瞳孔蓦地一缩。
透过走廊照进屋内的灯光，他发现，屋内除了自己的影子外，还有一道略微跟他有些重叠的影子。
是那个病人？
他脑海中才刚闪过的这道意识，脖子上就传来了一道剧烈的疼痛。
一根冰冷的物体瞬间贯穿着了他的脖子，穿过了他的血管与气管。
“啊......啊......”
他挣扎着倒在地上，口中想要呼叫，但由于气管被穿过，却只能发出几道意义不明的低吼声。
他费力转过头，望向偷袭自己的人。
消瘦的身材，枯燥的头发，一张宛如恐怖片中出现的小丑脸。
怎么好像前两天，被我打过的疯子？
冥冥中，他心中升起浓浓的后悔与恐惧。
林子安转身把门轻轻关上。
“没想到还是一个老熟人。”
林子安走到光头保安身前蹲下，笑着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为何这么严肃？”
“脸上来点儿笑吧！”
见到光头眼神中露出的哀求，林子安伸出两只手，用食指一左右撑起对方的嘴角，勾起一个笑脸，道：“相信我，你不会寂寞的。”
光头的身体猛的抖动了一下，情绪迅速转变，望着林子安的目光中满是憎恨。
林子安笑了笑，松开手指，开始扒着对方的制服。
刚才那一记攻击快速而准确，钢筋轻松的插入了光头的脖子。
只要不拔出钢筋，血液也不会飞溅出来。
所以这件安保制服还很干净，没有沾染到什么血迹。
很快衣服就被扒了下来。
“有点小，但也可以凑合着穿。”
林子安把制服穿上，又转头看向地上的光头，却发现对方已经一动不动了，竟不知何时死了。
耸了耸肩膀，他最后又把帽子带上，拿起警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走廊上空无一人。
他紧了紧帽子，随后微低着脑袋向前走去。
下楼的方式有两种，电梯和楼梯。
林子安没有犹豫，穿过电梯，向着尽头的楼梯间走去。
路上，两旁的房间中不时传来一阵吵闹嬉笑或者哭泣的声音，那些都是已经服药多时，导致精神出现极大问题的人。
若是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原主或许某天也会这样。
第五章 致命交换
“你要走了？”
正在林子安走过一间病房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女声。
“真巧，一起吗？”
林子安平静的面容上露出笑意，语气略带兴奋地转头望去。
只见一侧的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两指大小的缝隙，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吱嘎！
房门被里面的人拉开了一人大小的缝隙，林子安也见到了房间主人的容貌。
一张平凡无奇的大脸，正是李唱月。
此时的她与白天时的疯疯癫癫全然不同，目光没有混沌神经，反而布满冷意。
仿佛一个心情不好的正常人。
在与林子安对视一秒后，李唱月缓缓地摇了摇头。
“能不能帮我杀一个人？”
她平静的问道，好像杀人是一件如同砍瓜切菜般，平常不能再平常的事。
“谁？”
林子安并没有直接回应，但隐隐猜测到她想杀的人是谁。
“任俊民。”
李唱月语气依然清冷。
任俊民就是那个小白脸凤凰男吗？
林子安没有过多迟疑，微微颔首，嘴角扬起的笑意更大了：“好！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李唱月闻言，深深的看了眼林子安，冰冷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其他情绪：“你说。”
......
“谢谢！”
交换了条件后，李唱月道了声，便退回了房间。
林子安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又继续朝前走去。
脚步变得轻快起来。
他不知道李唱月到底是假疯，又或者每天有少数的时间是清醒的。
但只要她达成条件，那么他也不介意帮这个忙。
很快。
林子安毫无阻碍的来到楼梯口，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其他人，他有惊无险的来到位于一楼角落处的总配电室。
想要逃出这种精神病院，单靠一件安保制服可不行。
毕竟，整座黑山精神病院里面不过几十名保安，一个陌生的面容是很容易引起注意。
更何况他脸上还画了一张异常醒目的小丑脸。
那么除了绝对的实力碾压，便只有制造一场混乱。
比如释放四楼和五楼的那群疯子，比如断电。
但可惜的是三楼以上情况他都不知道，他也无法保证他释放了那群疯子的行动中，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在有这件制服伪装的情况下，断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配电室门口有一个灯坏了，显得有些昏暗
看着门上闪着红光的摄像头，林子安摘下帽子，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微笑。
此刻。
他嘴边的红色笑脸，在光与暗的交织下，变得更为惊悚。
与此同时。
医院的监控室一片平静，两名值守的保安一人在无聊的打着哈欠，一人在煲着电话粥。
两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右下角的一个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小丑笑脸。
......
配电室并没有上锁，林子安直接推门进去。
望着面前有些复杂的设备，他思考一下，在房间中翻了翻。
不一会，就从角落处找出了一把大扳手。
感受着大扳手沉沉的重量，林子安又拿起一块破布用力在上面包了几圈。
然后把控制总闸往下一拉。
哄！
先是整座大楼陷入一片黑暗，随后大楼外的灯光也快速熄灭了下来。
窗外透入的稀薄月光，让林子安不至于完全处于黑暗中。
他举起扳手，对着面前的配电箱狠狠砸去。
咚！咚！咚！
滋~滋~
伴随着一声声响亮的声响，几道电流声闪过。
很快，他就闻到了烧焦的气味。
这时他腰间的对讲机中，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怎么突然没电了，是停电了？还是电闸出问题了？”
“谁离配电室最近？快过去看看！”
“我就在附近，马上去。”
“......”
林子安没有说话，而是拿下了对讲机，按下关机键，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正当他准备走出配电室时，脚步却是突然一顿。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按照他刚才听到的信息，应该是那名离得较近的保安。
果不其然，一道手电筒的光芒从走廊中照向配电室。
这名手持手电筒的保安没有丝毫警惕，快速打开了配电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当他把手电筒的灯光照入房中，脸上立马一片鄂然：“这是人为的？有人破坏了电箱？”
“恭喜你，猜对了！”
林子安略带欢快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
这名保安神情立马变得惊恐起来，想要转过身。
噗！
一声闷响。
他瞬间晕厥过去，无力的倒在地上。
掉落的手电筒也向前滚了几圈。
林子安抖动一下有些酸痛的右手，找准出口的方向，快步走去。
等下说不定还会有人来配电室，继续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毕竟他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顶多是个身手好一点的普通人，哪怕单对单都有危险。
......
三楼。
当大楼中陷入一片黑暗时，李唱月走出了自己病房，面无表情地漫步在漆黑的走廊中。
片刻后，她来到了不远处的一间病房门前，伸手扭向了门把手，并打开了门。
嘭！
房间中突然扑出了一道黑影，把她扑倒在地。
黑影的目光中充满着血丝，一双大手如同死神的镰刀，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仿佛要置她于死地。
“楼下......有......很多......玩具......”
李唱月用力的拉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艰难地说着。
“很多玩具？”
黑影突然松开了双手，站了起来。
这时，透过月光才终于看清黑影的样貌，正是前两天坑了林子安的矮胖男子，精神病一霸。
“玩具！我要玩具！”
矮胖男子迅速朝走廊一侧冲去。
“咳......咳......”
李唱月干咳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后，她又陆续打开了几扇房门，放出了几名病人。
这几次，她已经有了防备，成功把几个病人引去了楼下，并没再陷入刚才那种处境。
做完这些后，她才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那些被她放出来的人，无一例外精神都不太正常，并且极具攻击性。
......
林子安才刚跑出没多远，就发现前方正有几名保安打着手电筒向这边赶来。
见到林子安后，几人明显愣了一下道：“配电室在那边，你怎么往这边走？”
林子安刻意避开了灯光的照射，语气平淡地说道：“配电室的开关坏了，需要修理工具。”
“这样啊，那你去吧，我们几个去配电室看看。”
几人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发现异常。
但就在林子安刚刚走到他们身旁的时候，领头那人却突然问到：“为什么你不用对讲机呢？”
林子安回道：“没电了。”
“这样啊。”
领头那人忽然晃动了一下手电筒，照向林子安。
第六章 飞越疯人院
面对即将暴露的危险，林子嘴角反而扬起一丝笑意。
握养警棍的右手高高杨起。
在灯光来临的前一刻，对着领头之人狠狠砸去。
蹼！
伴随一声惨叫，这人昏倒在地。
“你在做什么？”
“混蛋，你干了什么？”
旁边两人顿时发怒，他们不明白一个刚刚还聊的挺好的同事，为什么会下此毒手。
“抱歉，我控制不住我这只手。”
林子安口中虽说着抱歉的话，但动作却并未停下。
他再次挥舞着警棍，迅速向另一人的脑袋砸去。
此时，这人脑子里还满是惊愕和疑惑，根本没有发现眼前身穿制服的并不是他同事，而是一只刚出笼的“猛兽”。
直到这人也被砸到在地，最后一人才反应过来，看着黑暗中的一丝轮廓，惊慌道：“你是疯了吗？你......”
话音刚落，林子安已经向胯下狠狠踹去。
这人身体如小龙虾股弯了下来，死死地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倒吸着凉气，浑身抽搐。
见到自己的成果，林子安不由点了点头。
插眼、戳喉、断子绝孙腿，果然不愧是三大绝技之一，虽不足以一招致命，但也能瞬间让人丧失反抗能力。
古人诚不欺我也。
见到这人还有挣扎的迹象，林子安对着他的脑袋再次连砸了几下。
鲜红的血液被溅到了脸上。
直到对方一动不动，林子安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在对方的身上搜了搜，找出了一把钥匙，其中一把钥匙上有着一个虎头标志。
若是没拿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对方前两天说的那辆“猛虎三型”的车钥匙。
早在刚才见到这三人的时候，他就不打算隐藏自己。
毕竟，他是一个有仇......嫉恶如仇的人。
同样，他也需要这把车钥匙。
再次看了眼地上的三人，确认没什么遗漏后，他头也不回转身快步朝外跑去。
由于停电，加上不少有攻击性极强的病人跑出房间，大楼的安保力量陷入短暂的混乱之中。
原本几人把守的大门，此时只有一人。
那人见到林子安身着制服迅速跑出，只以为是有重要的事，便没有阻拦和检查。
不一会，林子安来到了停车场。
拿着车钥匙，他迅速找到那辆大型的肌肉车猛虎三型。
豪迈的车型，硕大的轮胎，无不显示着它强劲的动力。
他拿起钥匙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时，看了看停在旁边的几辆车时，又停了下来。
掏拿出一把匕首，把这几辆车的车胎一一扎过，然后迅速上车。
点火！
引擎发出轰鸣！
车灯瞬间亮了起来，在漆黑一片的医院中醒目无比。
“站住！”
正当林子安准备开动时，一道手电筒的光芒就照到了前挡风玻璃上。
刺眼的光芒，让林子安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眼。
停车场一面，几名保安赶了过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老王的钥匙？”
林子安的小丑妆使得那些保安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人。
适应了手电筒突然照来的强光，林子安看向光源处，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温和的笑容。
呯！
一声枪响。
车头冒出一阵火花。
“下车！”
保安队长举着手枪对着林子安，面色冷酷道：“再不下来，下一枪打的位置就不是车了。”
林子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这么亲切的笑容，你们还要开枪，简直是丧心病狂。”
虽然枪的杀伤力很大，但林子安并不担心。
如果说没上车之前还有点担心枪械的威胁，但上到了这一辆肌肉车上，面对一两把小巧的手枪，却是毫无畏惧。
踩离合，挂档！
踩油门，转方向盘！
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伴随着一股引擎的轰鸣声，这辆肌肉车露出了自己的狰狞，冲向了正在围上来的几保安。
前方，保安队长迅速向旁一滚，险之又险的躲开了撞击。
“艹，你疯了吗！”
保安队长怒骂了一声，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和反应都还算不错，刚才不死也要重伤。
但他起身时，发现只看得到一个车尾灯，急忙举起手枪开了几枪。
砰！砰！砰！
子弹打到了车身上，出现了数个凹进去的弹坑，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肌肉车的速度。
他这把枪只是普通的防身手枪，威力并不大
“该死，你们还愣着干嘛，开车追呀？”
保安队长看向旁边惊魂未定的几人，顿时气恼道。
不到十秒的时间，林子安就已经驾车冲到了大门前。
面对门口拦路的栏杆，他咧嘴一笑，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崩的一声，栏杆迅速被撞成两截。
车辆冲入漆黑的山路。
林子安看了看后视镜，医院的门口远远传来几道手电筒的光芒。
【任务：耀石市已经充满了腐朽的味道，是时候让那些罪恶的“源头”接受惩罚了！】
【进度：3%】
【时限：27天11时02分】
“看来方向没错，解决小恶也能获得任务完成度。”
林子安看了眼系统界面，脚下一踩油门，黑山精神病院的高楼在后视镜中越来越小，直至不可见。
......
“我市知名精神病医院黑山精神病院，于凌晨时分发生数起命案，共有六名保安以及三名患者失去生命。
据知情人透露，凶手林某本是其中的一名病患，昨夜突然发病击杀数人之后夺车而逃，现在警方正在紧急搜查此人的下落，请市民们近期注意安全，尽量不要选择外出......”
一间宽大且古朴的办公室中，位于墙角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电视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办公桌后的中年男子。
听到黑山精神病院几个字的时候，中年男子原本落在办公桌上修改报告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望向墙角的电视。
很快电视画面中就出现了变化。
“这是警局发布的凶手照片，以及凶手在监控中最后留下的照片。”
两张照片一左一右的出现在电视画面中。
左边是一个留着披肩长发，双眼无神，仿佛已经丧失生活希望的消瘦男子。
另一边虽然同样是一名男子，脸上画着重重的小丑妆，整张脸都涂得惨白一片，嘴边更是用鲜红的染料画出了一个大大的、不对称的腥红色笑脸。
更加渗人的是，照片中这人眼睛仿佛正在望着电视外的人一样，眼底透露着不屑与残忍，而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容更是让人不禁发寒。
要不是两张照片放在一起，根本无法想象他们会是同一个人。
第七章 好厉害哦！我好怕怕！
“林子安！”
中年男子脸色一冷，目露凶光。
他右手握笔的力道大了许多，手上青筋暴起，指头也变得泛白。
要不是这支笔的质量不错，恐怕已经被他捏断了。
“接下来是下一则新闻……”
待这两张照片从电视画面消失，中年男子才回过神来，再次恢复了平静。
他拿起遥控关闭了电视，闭目沉思。
片刻后，他又拿放在桌上的手机，对着通讯录备注名为刘局长的号码打了过去。
“赵议长！”
刘局长的声音从中传出。
中年男子问道：“刚才新闻上播出了一起很恶劣的凶杀案？是真的吗？”
“是的，赵议长，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动用了大量警力，很快就能抓住凶手。”
“嗯。”
赵议长神色不变，继续说道：“这起案件影响很大，必须要尽快解决。”
刘局长献媚道：“您放心吧，赵议长，这几天我们加班加点也会把凶手以最快的速度抓捕归案。”
“嗯，等你的好消息。”
赵议长挂断电话，又打开下方抽屉的暗格，并从中拿出一台手机。
这是一台老式机，大半区域都是按键，屏幕只占了一小块。
他按下了开机键。
经过了数秒等待，屏幕亮了起来。
毫无停顿的输入了一个早已记在脑海中的号码。
“喂？”
对面传来了一道谨慎的男声。
赵议长对着手机说道：“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
“今天的新闻，黑山精神病院，林子安！”
“好，规矩你知道的”
“从我的分成里面扣。”
赵议长挂断电话，并关闭了手机，把它放入暗格中，恢复了原状。
“林子安，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如果你就这么逃走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但若是敢回来......”
此时。
网络上已经议论纷纷。
“一个精神病有这么厉害吗？”
“瘦的跟个麻杆似的，竟然能杀死这么多人？”
“凶手应该当过兵，对付几个保安肯定不是问题。”
“我一个亲戚是警局的，据他说那人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生意人，那会什么杀人技巧啊。”
“这就是一个疯子，你们怎么能拿正常人来对比呢？”
“说的也是，新闻上不是说他还有人格分裂症吗？鬼知道是不是觉醒了什么杀手之类的人格。”
“太可怕了，希望他快点被抓到，否则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是啊，一个这么凶残的精神病，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事，这几天大家还是少出门吧。”
“你们看到凶手的照片没有，他脸上画的是小丑妆吗？”
“经鉴定，确实是小丑妆。”
“小丑有这么恐怖吗？我怎么觉得越看越吓人？”
“唉，本来过几天还准备去看马戏团表演，其中就有小丑表演魔术的节目，弄得现在我都不敢去了，等下就把票给退了。”
“同上，我的票已经退了。”
……
一间昏暗的房间中。
电视前方的沙发上，正坐着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
明明外面阳光白的耀眼，但客厅中窗帘却都被拉上了，里面的灯光也没有打开，唯一散发光源的便是电视。
男子一手拿着一个牛肉罐头，一手拿着勺子把牛肉块送入嘴中，细嚼慢咽着。
“我明明记得很清楚只解决了5个人啊，而且有几个还不一定会死。”
林子安有些疑惑，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了。
死者多了三名患者？
只是稍微一想，林子安就明白了为何新闻会这样报道。
不管黑山精神病院的保安他们到底是自卫，亦或者是有意图的击杀那三名患者，在事情闹大之后，绝对会把他这一个最适合的挡箭牌推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大众把目光放在黑山精神病院本身上，毕竟他是经不起查的。
林子安笑了笑，把罐头中最后一块牛肉送入口中。
黑山精神病院本就是一个罪恶之地，不管是为了任务亦或是心中的准则，他都不会让它继续存在于世。
“这牛肉不错。”
放下了罐头，林子安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凌晨来到市区后，他便找到这一间无人的房间，暂时借住。
本来在冰箱中只翻了几个罐头，还有些失望。
但在医院中吃了两天的黑暗料理后，这罐头对他而言已经算得上美味了。
林子安起身走入一侧的房间，坐在了电脑桌前。
桌上放着一台正在休眠的笔记本，和一个蓝牙鼠标。
他伸手移动了一下鼠标，显示屏就亮了起来。
屏幕中是一个早已被打开的新闻稿件。
“我市杰出青年企业家‘任俊民’专访！”
......
夜晚。
耀石市西边，黑街。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何雅看着身前忽然冒出的几个混混，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其中一名鼻子上打着圆环的男子，目光肆无忌虐地在何雅身上扫荡着，语气轻浮道：“做什么？美女，你猜啊。”
“对啊，美女你猜猜我们要对你做什么！”
旁边几名混混也是满脸荡笑。
何雅紧了紧的胸前挂着的最新款的像机，鼓起勇气道：“你们别过来，我是记者！”
“哎哟喂，记者啊！好厉害哦！我好怕怕！”
鼻环男大笑了起来，对旁边几名混混问道：“你们怕不怕？”
“怕！”
旁边几人也是笑声连连。
何雅咬着下嘴唇，她的背部已经退到了墙上，退无可退。
此时，她心中满是后悔与恐惧。
今天是她当实习记者的第二个星期。
本来，她的社长舅舅已经给她安排了一个能轻松转正的采访任务。
但她并不想靠这种后台关系转正，再加上她就职记者的原因就是为了曝光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
所以她瞒着舅舅，悄悄来到了耀石市的混乱地带黑街，本来只想在外围找点新闻。
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迷路了，然后身前就突然出现了这几名混混。
哪怕再怎么涉世未深，她也猜到这几名混混对她绝对不怀好意。
想起曾经看到的那些惨无人寰的案件报道，她心中更是忍不住生出绝望。
第八章 介意加我一个吗？
何雅思绪间，几名混混已经又朝她逼近了几步。
见此，何雅连忙双手握拳摆在身前，紧张道：“你们不要过来，我......我会拳击的。”
“天呐，竟然是拳击，太可怕了！”
鼻环男嬉笑着，伸出了一只手朝着何雅胸前抓去。
何雅顿时手足无措，情急之下飞起一只脚踹去。
“啊！”
鼻环男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其他几名混混见状，表情一愣，停住了脚步。
“差点，差点就没了。”
鼻环男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指着何雅，强忍着痛楚怒道：“给我抓住这贱人，我要第一个收拾她。
见鼻环男没事，几名混混继续面露荡笑，动作不慌不忙地围向何雅。
反正一个小丫头片子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晚点早点完全没关系。
面对混混们的逼近，何雅用力咬着嘴唇，心又低落了几分。
她知道除非出现意外，否则她根本没有逃出去地希望。
踏～
忽然，小巷的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声音逐渐由远到近，由小到大.
几名正准备动手的混混神情不悦的转头望去，想看看是哪个没长眼的敢往这里面走。
听到脚步声，何雅也不禁生出一丝希望，侧头望去。
却见一名身材高瘦、穿着劣质西装，手中把玩着一枚铜币的男子正缓缓走进。
“喂，那个穿西装的，识相点就赶紧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几名混混面露凶光。
何雅看到进来的只有一人，还是一个身材瘦的跟竹竿似的男子，心中刚升起的希望又消散了。
就这种“竹竿”，恐怕连我都打不过吧？
“是嘛？”
林子安停下脚步，面带微笑地看向几人：“介意加我一个吗？”
“哈？”
几名混混顿时愣住。
何雅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子安。
“你一个老头子能行吗？”
鼻环男这时已经缓过神，爬起身来，对林子安摆了摆手，语气不耐道：“快滚快滚，在不滚我们就动手了！”
被叫做老头子，林子安没有丝毫恼怒，反而又向前了几步：“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我是发了什么失心疯才会来黑街啊？
何雅绝望的情绪又加深了一分。
她知道黑街很黑暗，但没想到会黑暗成这种地步。
刚出现的几名欲行不轨的混混，结果随便出现一个路人，不想着救自己就罢了，竟然还准备加入混混的行列。
这还是人吗？
她发誓，如果人生能够重来。
打死她，也不会踏入黑街一步。
见到林子安如此不识好歹，鼻环男刚才差点被绝种的怒火还没有散去，现在两两相加，却是再也忍不住，也不准备忍。
他与其他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暗暗点头，准备先收拾一下这个不识抬举的男人，然后再继续他们的事。
回过头，鼻环男刚准备发放号令，但在看到林子安由于距离拉近而露出来的面容时，表情却由愤怒变得惊讶。
“你......你是新闻上那个小丑？”
他忍不住问道。
其他几名混混在听到鼻环男的话后，也是忍不住面露惊讶地朝林子安望去。
他们在黑街混迹数年，坏事没少干过，但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杀过一个人，顶多就是断手断脚弄成残废，任其自生自灭。
所以白天在新闻上，看到一个背了八条命案逃出来的疯子通缉犯时，忍不住讨论了一番，印象颇为深刻。
“如果你们说的是今天早上的新闻，那么没错，我就是。”
林子安轻笑着再次向前两步。
闻言，鼻环男几人却是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凶神恶煞，转而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刚才他们只以为林子安是一个随手可欺的人，可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杀人如麻的疯子后，心态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鼻环男神情挣扎了一下，开口对着林子安说道：“你可以加入我们，但只能是第二个，我要第一个。”
另外几名混混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除了第一个外，其他的也相差不多。
林子安又向前了几步，在距离鼻环男一个身位的时候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浅笑道：“我要第一个。”
“她是我们先发现的。”
鼻环男语气中多了一丝怒意。
“你有三秒的时间来考虑。”
林子安抬起手，伸出三根手指。
“她是......”
“三。”
“她......”
“二。”
“......”
鼻环男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你第一！我第二！”
刚才他有好几次忍不住想发怒，但瞥到林子安满是戏谑的眸子后，心中所有的怒火仿佛瞬间被一盆冷水所浇灭，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冰冷。
他不是没见过杀人如麻的凶人，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人的眼神可以这么残忍恐怖。
一旁的何雅已经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吗？
“不，现在，我改主意了。”
林子安看向背部紧贴着墙面的何雅，道：“她，是我的。”
鼻环男脸上顿时生出怒火，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已经让你来当第一个了，你还想得寸进尺？”
“人类的本质虽然是复读机，但，我说过的话从不说第二遍。”
林子安微笑着，宛如一个坤士。
何雅疑惑地看向林子安，此时的她下意识忘了自己的处境，反而好奇林子安为什么敢以一人之力，对抗四名身强体壮的混混。
“你特么的，真以为你杀过人就了不起啊！”
鼻环男迅速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枪口狠狠的顶在林子安的脑门上，愤怒道：“给你点面子，你真以为自己是谁啊？背了八条人命的通缉犯又怎么样？我看你今天还不是要栽在我手上。”
“没有人跟你说过......”
感受着脑门上冷凉感，林子安嘴角勾起的幅度越来越大：“小朋友不要玩枪吗？”
听到林子安的话，鼻环男心中又是忍不住生出些许恐惧，但随即手中的枪又带给他十足的信心。
就算你再厉害，难道徒手还能快得过枪吗？
“呵呵，还这么嚣张？”
鼻环男冷哼一声，厉声道：“把手举起来！”
第九章 女记者
几名混混在鼻环男的指示下，从两旁绕到了林子安身后。
林子安缓慢地抬起双手，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很快就勾起了夸张的幅度，发出了一声压仰的癫狂笑声。
他正在抬起的双手在微微发颤。
这不是紧张，而是兴奋。
极致的兴奋。
这一刻他仿佛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情绪中，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如同一场游戏。
一场不能复活的游戏。
“我日，还敢笑？”
鼻环男面上涌现狰狞之色，食指弯曲，准备扣向板机。
自从他得到这把手枪以来，何时遇到过这么不知趣的人。
正好，最近自己几名小弟有些异动，用一个杀人犯的性命来确立威严，绝对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林子安忽然抬起脑袋，癫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鼻环男。
仅仅是对视一眼，鼻环男就陷入了一瞬的恍惚与恐惧。
而林子安刚抬至耳侧的双手，迅速朝前伸出。
左手一把抓住鼻环男握枪的手腕。
右手则把枪口往一侧推开。
与此同时，鼻环男回过神来，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扣下扳机。
呯！
“啊！”
枪声从枪口传出，子弹擦着林子安的头发，打到了一边的墙面。
惨叫声是从鼻环男口中传出，由于握枪姿势被强行改变，导致手腕承受了大部分后座力，直接脱臼。
林子安借机夺过手枪。
自始至终，鼻环男只觉枪声一响，手腕一痛，手枪就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望着眼前黑漆漆的枪口，鼻环男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讪笑道：“别......别开枪。”
怎么回事，老大，你怎么把枪给别人呐？
旁边几名混混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何雅目瞪口呆，刚才那一幕连影视剧都少有的画面，现实中既然也能做到？
林子安嘴角恢复了正常，枪口轻轻地抵在鼻环男的额头上，摇头道：“我不是说过你会后悔吗？你怎么不听呢？”
“不不不，我......我刚刚是在开玩笑。”
鼻环男咽了口唾沫，紧张地回道。
他小心翼翼的望了眼林子安，随后对正处于林子安身后的几人，暗暗使了个眼色。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向鼻环男微微点头，掏出了几把锋利的匕首，脚步轻移，缓缓向着林子安走去。
“是吗？”
林子安的神情似乎有些疑惑，声音也迟疑了不少。
“我发誓，我刚才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鼻环男心中涌现一丝喜悦，看向林子安的目光闪过恨意。
就算你身手好又怎么样？
等一下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黑街真正的法则！
“小心背后！”
何雅注意到林子安身后不怀好意的混混，连忙大声提醒。
与此同时，三名混混眼中凶光一闪，握着匕首的手用力一紧，对着林子安毫无防备的背部刺去。
呯！
小巷中再次传来一道不小的枪声。
几名混混还未在突然发出的枪声中反应过来，就见到一把黑漆漆的枪口正指向自己，顿时不敢动弹。
“哦，抱歉！”
林子安手腕微微抖动，晃了晃手枪，一脸浮夸道：“我手滑了一下。”
几人视线望去，却发现鼻环男已经倒在地上，血液从头部的洞口流出。
哐当一声，匕首被几人松开，掉在地上。
几人咽了口唾沫，慌乱道：“没......没关系。”
心中却是忍不住怒骂已经死去的老大。
该死！我们到底惹了什么人？
得罪谁不好，为什么要得罪一个疯子？
还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此时，他们内心充斥着恐惧与后悔。
何雅看着前方那个倒下的身影，强忍着恶心靠在墙上，捂住了嘴巴。
他就这么杀人了？
小丑，他到底是什么样人？
她把目光移向林子安。
这几天，她一直在策划着黑街探秘的计划，没有关注过新闻，也并不知道林子安的事。
“我不是说过……小朋友不要玩刀吗？”
林子安瞥了眼落在地上的匕首，语气虽然平静，但脸上却涌玩出癫狂的笑容。
你刚才说的不是枪吗？
几人惊恐着，正要作答。
但不待他们回话，林子安迅速上前一步，枪柄狠狠地砸在一名混混的颈部。
瞬间致晕一人。
与此同时，一脚旋转踢出，狠狠地踹向另一名混的双腿中间。
咔嚓！
鸡蛋破碎声响起，凄厉的惨叫声从这人的口中发出。
林子安看也不看，回身又对最后一名混混顶起一记膝撞，正中腹部，使之倒地。
四名身强体壮的混混。
短短数秒，一死、一昏、一残、一倒地。
林子安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向地上唯一清醒的两名混混。
他们中一人正捂着血迹斑斑的下身，疯狂的打滚，短时间内是缓不过神来。
林子安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对着因膝撞倒地的混混作了一个“安静”的动作，然后说道：“能帮我解答几个问题吗？”
这名混混虽然痛苦，但见到自己的同伴的下场后，还是强忍着痛苦，快速点头。
......
少倾。
林子安对着身前的混混微微颔首。
虽然很多问题都没有得到解答，不过还是问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林子安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硬币夹在两指之间，对着还清醒的两名混混说道：“你们猜我抛出这枚硬币，落下时是正面还是反面？”
何雅好不容易才从恶心的状态中脱离而出，听到林子安的话，下意识地望向了他手中的硬币。
“正面。”
“反面。”
两名混混愣了愣，给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
叮！
硬币被林子安抛到高空。
青铜色的硬币，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闪耀着一丝神秘的色彩。
两名混混的视线也随着硬币，望了上去。
呯！呯！呯！
小巷中传出三声枪响。
两名混混眼中透露着迷茫，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仿佛在质问为什么要杀他们。
还有一名昏迷的混混，也再也醒不过来。
叮叮叮～
硬币掉落后，在地面弹起了几下，然后又向前滚动了数米，最终坚着卡在了一块石头缝中。
“很遗憾，你们都错了。”
林子安退下了手枪弹夹。
“两发子弹。”
他把弹夹装了回去，叹了口气。
不过这回总算有点收获，知道了几个购买武器的地点。
“等一下，小丑先生，我怎么办？”
见林子安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刚才一直装聋作哑的何雅忍不住出声道。
“如果你觉得生活不够刺激，可以继续待在这里。”
林子安回过头，平淡的瞥了她一眼。
他对这女记者并没有什么好感。
这明显是一个被宠坏的人，为了个所谓的新闻素材竟然敢独自一个人往黑街跑。
这不是纯粹的嫌命长吗？
而且作为一个女人，被黑街的混混盯上，恐怕不单单是丢失一条命那么简单。
如果不是他出现的话，死恐怕是最好的结局。
何雅低下脑袋，弱弱的说道：“可是，刚才不是小丑先生你说我是你的人吗？”
第十章 照片
林子安的目光顿时变得诧异起来。
这女人怕不是傻子？
我看起来像那种人吗？
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想做别人的“私人物品”。
“你自由了。”
林子安回过头，继续朝外走去。
“等一下！”
“？”
“我......我不知道回去的路。”
何雅低声说道。
林子安叹了口气，脚步依然没有停顿。
何雅见到林子安越走越远，有些沮丧的低下脑袋。
“你有三秒的时间。”
路口传来林子安的声音。
何雅精神瞬间振奋起来，快步朝路口跑去：“小丑先生，我马上来！”
“小丑先生，我叫何雅。”
来到林子安身旁，何雅好奇的看向他，问道：“你叫什么？”
“小丑。”
林子安随口应了声，看了一下两边的道路，转向左边。
好敷衍。
何雅撇了撇嘴，快步跟上。
林子安讨厌何雅这种麻烦，但既然已经救了对方，而他也不差这一点带路的时间，索性就好人做到底。
路上，林子安回忆着在网上搜索到的黑街的信息。
黑街之所以叫黑街，除了它没有规则，秩序混乱如同黑暗外，还因为每当夜晚来临，黑街便是整个耀石市中，黑暗所占据最多的区域。
除了红灯区外，其他的地方灯光寥寥无几。
昏暗的道路，两旁不时有行色匆匆的散人路过，人与人之间充满着警惕。
甚至还有几个在见到长相清秀的何雅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过在见到何雅身边的林子安时，因为摸不清底细，并没有什么举动。
何雅微喘着粗气，紧紧的跟着林子安。
往往林子安踏出一步，她就需要有两步才能赶上。
这一刻，她忽然恨自己腿短，要是再长点就不会这么累了。
好几次，她都想停下休息，但硬是没敢开口。
想起刚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时，她就更不敢停下了。
“小丑大叔好像还挺帅气的。”
何雅望着林子安的背部，面色渐渐有些发红。
忽然，林子安停下了脚步。
“哎呀！”
何雅直接撞到了林子安的背部，她轻柔着脑袋，抱怨道：“小丑大叔，你怎么突然就停下了？”
“到了。”
林子安侧头看了看她。
“啊，已经到了，这么快！”
何雅这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黑街。
回过神来，她转头正准备感谢，却发现林子安已经走开，正在向人群中走入。
但那道孤高的背影却是异常醒目，劣质的西装，杂乱的头发，似乎与旁人格格不入。
何雅情不自禁的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对着了那道背影。
这时，林子安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向后望来。
咔嚓！
画面在这一瞬间定格。
身穿着劣质西装的孤高之人，正转头望向镜头。
明明是静态的画面，但仿佛能感觉到那望向镜头的眼睛中，透露出的复杂情绪，疯狂与冷静交融。
其脸上的小丑油彩，和周围的五颜六色的灯光互相交织，更是让人有种怪诞与现实共存的感觉。
何雅看着相机中的画面，第一次觉得自己选错了专业。
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进新闻专业，如果进得是摄影专业，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摄影大师了。
当她抬头时，发现林子安早已消失在人群中，举目都是陌生的人和事物。
顾不及欣赏自己的摄影佳作，她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这里距离黑街太近了，保不准又遇到危险。
司机收到地址后，立马掉转头头，驶出街道。
不远处，林子安头上带着一顶刚刚顺来的鸭嘴帽，从黑暗中走出。
他抬头看向那辆出租车，直至它消失在拐角。
拥有他的照片，便等于拥有了上头条的机会。
与其说，刚才是何雅突然升起兴趣偷拍他的照片，不如说是他故意给她机会。
林子安这么做，并非是想帮助何雅，毕竟他可没兴趣帮一名家境优异的大小姐，只是想借她的手完成一些事罢了。
他伸出手摸到裤袋，里面除了一枚铜币外，还有一个手指粗细、装有黑紫色液体的瓶子，这才是他今晚在黑街最大的收获。
走到路边，林子安扫视了一下周围。
这条街道距离黑街最近，处于黑白共立之地，同样也有很多地方没有的娱乐活动，所以每到晚上客人都很多，出租车也绝对不少。
很快，他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想要在30天内，把进度条弄到百分百，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对于他而言都很宝贵。
林子安紧了紧鸭舌帽，坐到了后坐。
“帝鸣一品......”
林子安关上车门，对着司机说道。
听到地址，中年司机不由面露惊讶地望向后视镜中的林子安。
帝鸣一品可是耀石市最顶级的几个小区之一，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可后座的客人怎么看也不像有钱的样子。
哪怕他眼光再怎么差，也看得出这个客人身上穿的这套西装，连商场的杂牌都不如，估计是地摊货。
“......旁边不远处的幸福快捷酒店。”
林子安不慌不忙地补充道。
旁边不远处？
幸福快捷酒店距离帝鸣一品起码超过2公里，这还不远？
中年司机表情一愣，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尴尬的笑了声，说道：“好例。”
这样装逼的客人他见多了，所以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心里免不了吐槽几句。
林子安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何雅坐在一辆出租车后座，捧着相机，看着里面的照片。
她一边赞叹自己的摄影技术，一边又忍不住盯着林子安的脸直看。
突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急忙掏出了手机。
“今天的新闻......小丑......”
她打开本地的新闻论坛，还未来得及搜索，便找到了有关小丑的新闻。
它正挂在论坛顶部。
“穷凶极恶的杀人狂？还是人格分裂的精神病？论‘小丑’的123事！”
何雅默念了一下标题，点了进去。
上千字的新闻稿，她几分钟就看完了。
“小丑大叔是杀人狂？精神病？”
何雅想起今晚亲身经历的事，立马摇了摇头：“不，小丑大叔绝不是这样的人！”
她虽然有些天真，但这不代表她不谙世事。
虽然小丑大叔在她面前杀了4个人，但她很清楚，若是没有小丑大叔，她会遭遇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对于那4人的死，她除了刚开始有些不适之外，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小丑大叔做错了。
第十一章 我对钱不感兴趣
帝鸣一品。
叮咚！
大楼电梯门打开，一名浑身酒气的英俊男子，右手正接着手机，摇摇晃晃的走出电梯.
脚步一晃，差点摔在地上，他急忙扶着墙面站隐，继续对着手机醉醺醺的说道：“亲爱的，我到家了。”
“哈哈，放心吧，我任俊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怎么可能会醉？”
“嗯嗯，晚安！”
挂断电话，任俊民松开扶在墙面的手，面露不屑。
“呵，还想跟我回家？”
“又一个自以为是的贱货！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树林？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任俊民来到家门口，拿着钥匙摇晃着手，准备打开门锁。
“刚好也快玩腻了，是时候换一个了。”
哐当！
打开房门，映入他眼中的是一片漆黑的客厅，透过照入落地窗的月光，隐隐可以看到其中奢华的一角。
铛！
他走入房中，伸手打开屋内的灯光开关，随后反手关上门。
“要不是那两个老不死立的遗嘱，早就把那疯婆子弄死了，还要养满三年，真他么心累。”
任俊民抬手松了松脖部的领带，不满的嘀咕一声。
转过身正准备朝客厅走去时，放松的神经却猛的一缩，先是惊讶，又迅速转为恐惧。
他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你是谁？”
只见客厅的豪华沙发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身着红色西装的高瘦男子。
男子脸上涂着一层怪异的妆容，惨白的脸色，腥红的笑脸，光是看着就感到极为不适。
而这，并不是让任俊民恐惧的主要原因。
他之所以恐惧，是因为这名怪异男子手中正举着一把手枪，而且枪口还正对着他。
见到任俊民小心翼翼的神态，林子安嘴角向上勾起，接近极限，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他右手继续举着手枪，而左手则慢慢伸出一个食指到嘴边。
“嘘……请不要这么严肃。”
晃动着枪口，示意任俊民来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任俊民生怕做出什么惹怒劫匪的动作，白白丢了性命，立马乖乖上前坐到了对面。
期间，他的目光始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高瘦男子。
那用油彩画作的小丑脸，让他忽然想起今天曾听过新任女秘书说过的话。
黑山精神病院逃出了一名疯子，穷凶极恶，因为其脸上涂有一层与马戏团小丑类似的妆容，又被称之为“小丑”！
难道这名劫匪就是那个小丑？
任俊民心中不由想道，又紧张了一分。
“听说你很有钱？”
林子安缓缓开口道。
闻言，任俊民松了一口气，如果对方只是为了钱，那证明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
而钱这东西，他现在是最不缺了。
“您若是是缺钱的话，说个数，我直接打给您。”
任俊民当即说道。
林子安轻笑道：“我只收现金。”
瞥了眼漆黑的枪口，任俊民咬了咬牙，低头说道：“我书房有个保险柜，里面有20万现金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加起来最少价值100万。”
“哦。”
林子安脸上露出一丝兴趣，晃动了一下枪口：“带路！”
任俊民站起身来，走在前面。
确认林子安无法看到自己的表情后，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恶毒。
能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白脸，在一年之内反客为主，夺得这偌大的家产，他靠的可不单单是一张脸。
任俊民来到卧室中，指了指靠墙的一个书架，献媚道：“这位大哥，保险柜就隐藏在这个书架后，您稍等片刻，我帮您打开。”
林子安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操作。
任俊民蹲下身来，抽出几本不起眼的书籍，伴随着一阵轻响。
墙面裂开了一条缝隙。
书架向一边移开，露出了后面足有一平方米大小的保险柜。
在白炽的灯光照射下，柜门闪耀着银白色的光泽，引人注目。
任俊民对着柜门上的按键输入了长达十多位的密码，然后又把大指拇按了上去。
一声轻响，柜门的一边向外弹开一小节缝隙。
这时，任俊民又转过头来对林子安笑道：“这位大哥，现金和珠宝都在这里面，这些全部送给您，您只要放我一条生路就行。”
他说着，一手缓慢的拉动着保险箱门，一只手却是隐蔽的伸进了保险箱。
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就摸到了一个散发着丝丝冰凉的物品。
那是一把手枪，一把已经打开保险，随时可以射击的手枪。
任俊民脸上顿时露出狰狞之色。
一百万的钱对于现在他来说并不算多，但是他却绝不打算就这样乖乖的交出钱来。
毕竟他根本不知道这小丑收了钱后，是否会放了他。
与其把命运交到一个精神病手上，他更相信自己。
不管你是真小丑还是假小丑，竟然敢来抢劫我，那就做好去死的准备吧！
任俊民握着枪，猛的向外一抽。
噔！
一道刀子进肉的声音响起。
任俊民立马发生了惨烈的叫声，只见他刚刚抽出保险箱的手，手掌连同手枪枪身一同被钉到了由名贵木材铺就的地板上。
而凶器，竟然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
“这么危险的东西，小朋友可不能玩。”
林子安嘴角勾起了夸张的幅度，随即在任俊民恐惧的神色中，他贴近任俊民耳旁轻声道：“对了，李唱月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不止没有缓解任俊民惊恐的心，反而让他脸上涌现出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他知道，这名劫匪绝对就是今天早上在新闻上播出过的通缉犯小丑。
因为如果不是同在一座精神病院，这人根本没有机会认识自己妻子。
“不，饶了我，饶了我，我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钱，都给你......”
见到林子安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一把水果刀时，任俊民彻底慌了神。
林子安摇了摇头：“抱歉，我对钱不感兴趣。”
说完，他握着水果刀的手迅速伸出，对着任俊民亳无防备的脖子轻轻一划。
灯光下。
刀光闪过。
第十二章 愿你的主保佑你
任俊民无力地躺在地上，一只手被水果刀插在地上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咽喉，血液从他手指的缝隙中肆意流出。
他紧紧地盯着林子安，目光中满是深深的后悔，已及对生的渴望。
林子安没有理会他，把沾了血迹的水果刀随手扔开，拉开了保险柜门。
整整二十叠钞票，还有一小堆闪耀着光芒的金银首饰。
让人惊喜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一把手枪。
这是一把银白色的大口径手枪，旁边还放着几个备用弹夹。
“收获不错。”
林子安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去隔壁房间，提出一个半人高的拉杆箱。
把钞票和首饰装入拉杆箱中，足足填满了大半的空间，才把钞票和首饰收刮完。
随后又拿起那把银白色的手枪，退出弹夹一看，子弹全满。
林子安毫不犹豫的把手枪和弹夹收到了身上。
然后又把拉杆箱的拉链拉上，站起身来，看了眼下方出气多进气少的任俊民，见到他脖子上挂着一尊神像，林子安又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
“愿你的主保佑你。”
林子安从裤兜掏出一枚古铜色的硬币，依然与在黑街所丢的铜币一模一样。
铛！
硬币被抛到上空，林子安拉着拉杆箱，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叮叮叮～
屋里，只留下了一道绝望的目光和一面掉落的铜币。
林子安对手中的拉杆箱挺满意的，虽不知是什么牌子，但滚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简直是杀人越……
简直是做生意的好工具。
来到客厅，他把放在桌子上的鸭舌帽戴在头上，又捡起任俊民掉落的车钥匙，不慌不忙的走出了大门，进入了电梯。
他一直觉得，让坏人死得太快，其实某种程度上是对他们的宽容。
但有时候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他又不得不对那些坏人宽容一些。
不过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他也不介意让这些坏人付出一些他们应有的惩罚，比如现在。
他已经算过了，以任俊民这种出血的状况来说，除非能在一分钟之内进入医院的手术室，否则绝无存活的可能性。
这种等待死亡的感觉才是最让人绝望。
地下停车场。
叮咚！
电梯门被打开，等待在门口的中年女子见到电梯里的林子安时，猛的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后，有些躲闪似的避开。
“谢谢。”
林子安抬头笑了笑，拉着拉杆箱便走出了电梯门。
中年女子虽然感觉林子安的装扮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在意，径直的走入电梯，按下了十九层。
待到电梯门关上，她微微皱了皱眉。
她刚才在这下面等了不少时间，亲眼见到电梯在十九层停留了一阵，然后才直接下到停车场。
这说明刚才那男子应该也是在十九层下来的。
而十九层楼只有两名住户，她身为其中一名住户，却从未见过的那名男子。
她记得十九层另一户分明就是一对年轻夫妻在居住，最近几个月听说女方出了精神问题，正在精神病院治疗，家里只剩男方一人。
但那户男主人，长得高大帅气，绝对不是她刚才遇见的男人。
难道是那家男主人的朋友吗？
就在这时，电梯门传来开门的声响，十九层已到。
中年女子也没有继续想下去，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忽然发现邻居家的门似乎并没有关上。
房门是虚掩的，留有一指宽的缝隙。
这是忘了关门？
中年女子又想起了电梯口遇见的那个奇怪的男人，感觉有些不对。
她来到了虚掩的的房门前，微微侧头看去。
透过缝隙，里面的家具装饰隐隐可以窥得一二，比她家的要好出数倍不止。
“哇塞，这些家具的价值恐怕已经够再买一间这里的房子了。”
她有些羡慕。
她又侧头望了望，然后小心翼翼的喊道：“请问有人在吗？”
从见到里面的家具起，她原本只是想帮邻居关下门的心思就已经变了。
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和这家的男主人联系联系呢？
毕竟这么多金又帅气的人可是很少见，自己虽然不再年轻，但也算半老徐娘，说不定可以勾搭的上。
而且哪怕自己勾搭不上，搭上点关系也好啊。
“有人在吗？”
中年女子连续喊了几声，屋内都没任何声响传出。
忽然，中年女子吸了吸鼻子，神情变得有些疑惑。
她在房里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想了想，似乎在菜市场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见实在没人回应，她敲了敲门，然后大着胆子把房门打开走了进去。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中年女子一边喊着，一边走到了客厅，一眼就看到了被打开的书房门。
难道是在里面？
她朝向书房走去。
那股奇怪的味道越来越浓。
但她的注意力却放在周围奢华的家具与装饰上。
“你好......”
她来到书房门前，望了进去。
“啊！！！”
......
而在这时，林子安已经开着任俊民的轿车，毫无阻拦的驶出了小区。
对于今晚的收获，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个普通人若想对付那些位高权重的坏人，除了人手外，很大程度上需要依赖武器。
而武器又是怎么获得的呢？
用钱无疑是最为快捷的方式。
至于武力获取，这反倒是下下之选。
毕竟有能力贩卖武器的势力，哪一个又没有应对被黑吃黑的手段。
而像今天自己这样，既做了好事，又得到了钱财，可谓一举两得。
“唉，这世道，像我这样的好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林子安叹了口气。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刚拿到钱的他完全可以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买武器也不迟。
但在他从黑街那几名混混口中问出了地下枪械贩卖商的地址后，他就改变了主意。
能早一点买到了违禁武器，便等同于早一点拥有完成任务的基础实力。
而且任何事都唯恐迟则生变，虽然在新闻上，警方都说他在耀石市，但毕竟还只是猜测没有证实。
但若是过了今晚，说不定搜查力度就会加大。
到时，恐怕想买武器都难。
昏暗的夜色中，引擎发出一阵阵低沉的轰鸣声。
路边的景物在林子安眼中飞速掠过。
没多久，他就驾车来到郊区的一处仓库群。
把车停在了外面的空地上，望向仓库群门口，那里正站着几名姿势松散的大汉。
林子安笑了笑，确认车上的记录仪没问题后，下车拿起拉杆箱，往门口走去。
第十三章 买枪
“站住！做什么的？”
门口，两名面色凶恶的大汉围了上来，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林子安。
林子安笑道：“我想买点趁手的家伙。”
“去，去，我们这里是私人仓库，又不是市场。”
两人作势想要驱赶。
“马伟介绍我来的。”
林子安报出的名字正是那名持枪混混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其中一名大背头大汉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鄙夷的看了眼林子安。
头戴鸭舌帽，唯一露出的半张脸还涂着厚重的妆，就像见不得人，这种人怎么看也不像大人物。
想了想，大背头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马伟本身就是一个小混混，他认识的人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他转头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才回头说道：“既然是伟仔介绍来的，那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的规矩吧？”
“知道。”
林子安把拉杆箱拉开一条缝隙。
在灯光的照耀下，珠宝和钞票，顿时映入大背头眼底。
大背头双眼发亮，微微点头道：“跟我走！”
说着，便朝仓库深处走去。
林子安拉上拉链，跟在后面，一连穿过数个仓库。
周围渐渐传来人潮声，不少仓库还传出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嬉笑声，颇为热闹。
忽然，旁边传来一阵叫喊声。
林子安不由转头望去。
“站住，别跑！”
伴随着叫喊声，一名衣不蔽体的女子出现在拐角。
女子白皙的肌肤上，满是青紫之痕。
她光着双脚，吃力的跑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正神色慌张地回头望着身后追来的几名男子。
女子回过头来，速度不敢放慢一丝。
这时，她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前方的林子安，双眼立马迸发出希望，慌不择路的朝着林子安跑去。
骤然，女子不知是因虚弱还是受伤，一下子摔倒在地。
“救命！救命！求你了！”
望着离她只有几步之远的林子安，女子连忙手脚并用，向前爬了几下，抱着林子安的小腿。
这时，几名追击的男子已经围了上来。
“贱人，伺候个人都不会，是想死吗？”
“要是吓坏了客人，你唯一的价值就只剩下器官了。”
几人骂骂咧咧着，其中一人一把抓着女子的头发，想把她从林子安身上扯开。
“求求你，求求你，带我出去！”
女子死死的抓着林子安的小腿，哀求道：“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抓来的，求你带我出去，我会报答你的。”
林子安望着女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勾起了嘴角。
救人？
现实不是游戏，哪怕是任务世界也只有一条命。
而他也不是那个哥谭市的黑暗领袖小丑，只是一个刚刚成为通缉犯的疯子小丑。
一旁的大背头见状，对那几名男子厉声道：“还不把她带回去，愣着干什么？”
“马上，马上。”
一名男子狠狠地给了女子一巴掌，把她双手从林子安的腿上扯了下来，几人合力把女子拖向跑出来的方向。
“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我出去！”
女子绝望的嘶吼着，但见到林子安脸上夸张的笑容，她眼底最后的亮光也随之熄灭。
随着女子被拖到拐角后，遥遥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叫声。
林子安望着拐角，久久没有移开，笑容也始终没有停下。
这时，旁边的大背头突然发出一声荡笑：“要试一下吗？我们这里各种货都有，学生、白领、良家要什么有什么。”
林子安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平静道：“先把家伙买了再说。”
大背头耸了耸肩，感觉有些无趣，继续带路。
半晌。
大背头把林子安带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仓库前停住，对着紧闭的大门敲了敲。
“什么事？”
里面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
大背头恭敬地回道：“程哥，有客人来了。”
林子安平静地站在门前，目光在夜色的遮掩下扫向四周。
这里的守护看似松懈，但却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这时，大门旁边的一扇小铁门被打开，程哥探头打量了林子安一眼，很快又把视线放在他手上提着的拉杆箱上。
好一阵，程哥才抬头对大背头说道：“嗯，客人交给我，你回去吧。”
大背头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留下林子安。
“进来吧。”
程哥在门内侧开身体，让出通道。
林子安微微一笑，拉着行李箱进门。
程哥关上了小门，带着林子安七拐八拐后，来到了一间房间前。
在程哥开门的时候，林子安悄悄往鼻孔中塞了两坨湿淋淋的浅蓝色棉花。
随后又迅速从裤兜里掏出装着紫色液体的小瓶子，打开瓶盖，把它放入了西装的上衣口袋中，紧靠着一边。
确认液体不会轻易的倒下后，他又恢复了等待的状态。
一进门，一名矮胖男子正坐在一张老板桌后，在他旁边还有数名魁梧大汉，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林子安。
嘭的一声，背后的门被程哥重重关上。
“这是我们老大杜哥。”
程哥站在矮胖男的身边，对林子安介绍道。
林子安微微抬起头，鸭舌帽下一双平静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杜哥。
杜哥双眼顿时一瞪，旁边几名大汉左手捏着右手拳头，不怀好意的望着。
林子安依然面无表情。
见林子安没有被他吓到，杜哥无趣的躺了起来，笑道：“放心，我们做的可是正经生意，只要你花了钱，你就是我们的上帝，能得到我们最优质的服务。”
“看座！”
一张椅子被搬到了林子安的身后。
林子安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椅子上，搭起了二郎腿，双手放在拉杆上。
见林子安毫不客气的举动，杜哥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有些恼怒，但却并没有发作，而是低声问道：“不知这位客人想要点什么？”
“那要看你们有什么？”
林子安淡淡道。
对于这个地方，他从几名混混口中得知的信息也有限的很。
毕竟如果只是买把手枪这种小生意，根本进不了这里。
想要进来，若是不带够几十万的资金，那么也不用再出去了。
而若是要买手枪，已经拥有一把新手枪的他，也足够了。
在这里，自然要买一些更重要的武器，比如步枪、冲锋枪、手雷等，如果有狙击枪、火箭筒等违禁武器就更好了。
当然说是这样说，真有那种重武器，他还真不一定买得起。
毕竟耀石市虽然混乱，但多少还是有点秩序的，重型热武器即便有的售卖，售价也绝对高出原价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不止。
第十四章 追杀令
杜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只要你有钱，你想要什么武器我们都有。”
林子安点了点头，知道对方是想看看他带了多少钱来，便把拉杆箱往前面的空地一扔。
在杜哥的示意下，一名大汉打开了拉杆箱。
顿时，二十叠钞票和一小堆金银首饰吸引了屋内除林子安在外的所有人。
林子安开口道：“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
杜哥死死的盯着箱中的钞票和珠宝，目光透露着贪婪。
他不是没有见过更多的钱，但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带着这么大笔钱来买枪。
杜哥坐起身来，往旁边挥了挥手。
一名大汉来到侧面被帆布遮挡的墙边，把帆布一把掀开。
顿时，整整一面墙的武器展露在外。
从手枪到冲锋枪、步枪，以及手榴弹应有尽有。
虽然种类不多，但类型却很齐全。
林子安走上前去看了看，拿下一把冲锋枪试了下。
全新，还能闻到一股新枪的枪油味，不过弹夹都是空的。
把冲锋枪放了回去，他又拿过一颗手雷，但马上就感到重量有些不对。
这时，杜哥的声音也从旁边传来：“手雷只是模型，你付了钱，我们就会给你送来真货。”
林子安点了点头，随意指向一把微型冲锋枪道：“这把多少钱。”
“十万。”
杜哥笑道。
林志安脸上涌起一股笑意，指向一把步枪：“这把呢？”
“二十万。”
杜哥笑得更开心了。
林子安的笑容也更灿烂了。
这是准备把自己当猪宰啊。
这些价格比他在网上搜到的原价要高出数十倍，也远远超过了正常的黑市价格。
林子安笑道：“我可以明天再来吗？”
“相信我，耀石市可没有比我们这更物美价廉的武器了，客人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
杜哥双手立在桌上撑着下巴，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似乎已经把林子安当成了瓮中之鳖。
与此同时，旁边的几名大汉，也朝向林子安靠近了些，隐隐有着威胁的意思。
林子安摇摇头，叹气道：“就不能好好做生意？”
“我这不就是在好好做生意吗？”
杜哥放下双手，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两只腿交叉放在了办公桌上。
旁边几名大汉这时也双手抱在胸前，冷笑着打量林子安，连最基本的掩饰也不想做了。
“真是有趣。”
林子安摇摇头，抬手摘下一直戴着的帽子，目光玩味看着他们。
原本正在旁边看戏的程哥，脸色顿时一变，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是小丑？”
其他几人先是对林子安的脸皱了皱眉，随即听到程哥说的话，却是疑惑了起来。
“小丑是谁？”
杜哥问出了几人的疑惑。
程哥弯下腰，对着杜哥恭敬的说道：“杜哥，我们今天刚收到的黑道追杀令，追杀的目标就是他，代号‘小丑’。”
“黑道追杀令？小丑？”
杜哥很快回想起来，今天确实收到了一份黑道追杀令。
至于目标是谁，他并没有关注。
虽说杀了追杀令上的目标，能获得不菲的酬劳，但是他的主要生意放在走私军火以及皮肉上，对于杀手这一行并不熟悉。
不过…………
杜哥回过神来，再次望向林子安的目光中，贪婪更甚了一番。
本来只准备“宰宰人”，可在对方是黑道追杀令的目标的情况下，他现在却是连做生意的想法都没有了，连一点“本金”也不准备付了。
既可以收获那一箱子的钞票和珠宝，又可以收获黑道追杀令的丰厚赏金，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一举两得的机会呢？
“小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
杜哥哈哈大笑道：“下去之后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给你下了黑道追杀令的那人。”
黑道追杀令？
闻言，林子安目光一凝，冷意从中闪过。
黑道追杀令是独属于耀石市的黑暗势力悬赏令。
有能力颁发此令的人，在整个耀石市中，绝对不超过十指之数。
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可以得知，黑道追杀令应该是今天，或者这两天才发布的。
而自己不过是个刚刚才从黑山精神病院逃出来通缉犯，没有谁会为了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通缉犯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去发布黑道追杀令。
那么能花费这么大代价的，也只有那一人了。
笼罩在耀石市之上的最大阴影，致使原主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赵石虎！
“很快我们就会见面。”
林子安喃喃自语，随后嘴角勾起笑意，对着前方的杜哥说道：“你说的话，我同样也送给你们。”
他抬起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那瓶已经打开的小瓶子。
瓶子中原本装了近三分之二的紫色液体，现如今，只剩下底部一点浅浅的紫色，其他液体都已经自然挥发到空气之中。
“怎么，难道你还以为你一个人就把我们全部解决掉吗？”
杜哥讥笑一声，他一点也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在自己的地盘中，他信心十足。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进来了，是龙要给他盘着，是虎也要给他卧着。
杜哥伸出手指往林子安身旁几人指去，说道：“老刀，我们黑金会第一金牌打手，曾经一人一刀杀穿了一条街，砍死七个人，逼退三十多个人。”
旁边，一名身穿黑色背心，纹着左青龙右白虎的大汉，挑衅似的看着林子安，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老枪，前精英特种兵，枪械格斗无一不精。”
一名剃着寸板头的男子，身姿挺拔的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林子安。
“老马，地下黑拳高手，拥有十五次一拳KO对手的经历。”
一名身材高大，手臂比之正常成年人的大腿还要粗的大汉，抖动了一下胸肌。
啪！
啪！
啪！
林子安鼓起了掌：“厉害厉害，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黑帮都能有这么多厉害人物，真是不虚此行。”
杜哥嗤笑道：“既然你知道厉害了，那…………”
第十五章 爆炸交响乐
他话还没说完，林子安就把手上的小瓶子举了起来，打断道：“猜一猜我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林子安话音刚落，杜哥忽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其他几人也是面色一变。
“这是......”
前精英特种兵打量了一下瓶子，随即眼神一变，惊呼道：“不好，这是毒气！”
程哥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发现头似乎有些昏昏的，眼前的似乎也都变成了重影，连身体也变得无力起来。
扑通一声，他乏力地摔倒在地。
杜哥也发现了身体的无力感，连忙道：“杀了他！快！”
“杀！”
黑拳高手面露狰狞，猛地向前大踏步，一只大手朝着林子安的脖子抓去。
林子安平静的看着对自己伸来的大手，一动不动。
直到大手距离他的脖子只有不到一指距离时，他口中才轻轻吐出一个字：“倒！”
扑通一声。
黑拳高手壮硕的身体，向林子安一侧倒去，落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地上又传来几道细微的声响。
一把手枪、一把小刀、一个指虎掉落在地。
金牌打手和前精英特种兵几人也无力的倒在地上。
“你……做了什么……”
杜哥面上涌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话还未说完，身体便如一堆软泥般，瘫在了桌子上。
此时，屋内只剩林子安一人站着。
林子安低头一看，如果不是这些人微微滚动的双眼和不时抖动的手指，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他们死了。
林子安到办公桌前，对着躺在桌子上，正在用双眼狠狠瞪着自己的杜哥说道：“你们应该感到庆幸，你们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批感受到它效果的人。”
不枉费自己的准备呀！
林子安起身笑了笑。
这支药剂的配方是他在主世界偶然翻阅到的，配方中很多药材已经绝迹。
谁知在这个世界网上随手一搜，竟真搜出了类似的药材。
效果虽然比笔记上的弱了很多，但对付几个普通人却还是不成问题。
看着身旁倒下的几名大汉，林子安用脚踩了踩黑拳高手粗大的手臂，毫不理会对方愤恨的目光。
“这手臂真粗，真要打起来，我估计挨不到第二拳了。”
“可惜。”
林子安摇摇头，来到了一侧的武器架前：“你们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真遗憾。”
“吼…………”
地面，有人发出了低吼声，手指不断抖动着，想要挣扎起身，但最多只能无意识的动一下手掌。
林子安一点也不用担心他们爬起来。
迷力紫的药效虽然弱了很多，但起码也能持续半个小时。
在这半个小时之内，他处于绝对安全的状态。
林子安伸出手，从武器架上拿下一柄步枪。
“这枪不错，这枪也不错，要了！”
“这个也要！”
林子安又去到办公桌的后面，打开小门，一整间屋的武器暴露在他面前。
“狙击枪！”
他双眼一亮，打开摆放在中间简陋展台上的长盒。
特制的黑色涂层，长达一米的枪管，冰冷静中仿佛暗藏着无穷的杀机。
林子安又在旁边发现了手雷，这回是真货。
他又在旁边找了一圈，结果发现了满满一箱的炸弹。
“这么多炸弹，他们这是准备搞恐怖袭击吗？”
忽然，林子安双眼一亮，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
他把拉杆箱拿了进来，又在旁边找来一个大型长条行李袋。
然后把看好的武器装备一一装入，放好。
把装着炸弹的箱子拿出小房间，随后又把办公桌上的闹钟拿了下来。
杜哥几人的情绪从刚开始的愤怒、憎恨。
到迷茫、不解。
到现在，惊慌与恐惧并存。
疯子！疯子！他绝对是一个疯子！
杜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从他的视角，可以完整看到林子安现在正在做什么事。
也正是因此，他的恐惧才是最深的。
林子安丝毫没有被他们的眼神所影响到，他对着炸弹和闹钟一阵操作，花了十分钟，终于把它们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组合装置。
一捆捆的炸药，上面一根根红线互相连接，在最前方还连接着一个闹钟，正在滴答作响。
“完美的艺术品！”
望着自己的杰作，林子安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确认一切没问题后，他拿起大行李包，又拉着拉杆箱，向门外走去。
在出门前，林子安忽然回过头，对着屋内的几人笑道：“祝你们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说完，他对着房间抛出了一枚铜币，便走了出去，又很有礼貌的把门带上。
屋内，铜币落下，滚落到其中一人的脸旁，翻倒在地。
几人疯狂地挣扎着，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几声低低的嘶鸣声。
他们看着放在房间中央的定时炸弹，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精神，此时也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滴答！
滴答！
滴答！
计时器是在不快不慢的走动着，每一次声音响起，都会在他们绷紧的内心掀起一阵波澜，让恐惧一次又一次的加深。
但此时的他们，不要说逃跑，哪怕连移动一下身体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计时器滴答作响。
其中一人下意识地望向自己脸旁的铜币。
却发现旁边空无一物，就好像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仓库群，前门。
“这么快就出来了？”
大背头神情有些疑惑，他远远就望到“鸭舌帽”正往门口走来。
按照他的经验，哪怕“鸭舌帽”能走得出来，恐怕也少不了吃点苦头，现在怎么看起来一副安然无事的样子？
不过，既然杜老大他们没有发话，大背头也不会自作主张的把人拦住。
毕竟“鸭舌帽”能完整的从里面走出来，就证明交易已经达成。
当林子安拉着拉杆箱，提着一个长长的行李包靠近门口时。
大背头发现，自己一名同伴表情忽然发生了变化，面露震惊。
“没什么变化啊，也就把帽子摘下来了，脸上还涂了个跟个小丑一样，除了丑点之外，没什么特殊的啊。”
大背头疑惑的打量着林子安。
林子安对着门口的几人点了点头，毫无阻碍的走出了大门。
十！九！八！
林子安心中默数着，向前走了三步。
他想起了在仓库中向他救求的那名女子。
七！六！五！
林子安脚步依旧没有停顿，又向前走了三步。
“我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你们，但我能让那些人陪你们一起上路。”
四！
三！
二！
数到二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把拉杆箱和行李包扔在两侧。
一！
他张开双手，闭上双眼，仰头向天。
轰隆！！！
一声巨响从他身后的黑金会驻地传来。
只一个瞬间，爆炸连天，迅速波及了大半的仓库。
正守着门口的大背头等人，被炸飞出来的杂物掩埋。
连绵的爆炸声，中间夹杂着无数惨叫，共同铸就了一曲交响乐。
崩！
一块铁片从爆炸中飞出，从林子安的脸庞划过。
锋利的铁片边缘，瞬间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口，一丝血液从中缓缓流出。
林子安仿佛浑然不觉，他慢慢的张开了双眼，看向繁星点缀的星空。
“今晚的月色，格外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