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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首席不一般全文阅读

作者:缺钙的关节炎男孩     这个首席不一般txt下载     这个首席不一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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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器灵九境:

    九、灵起境:①萤火②萤海

    八、锻体境

    七、炼神境

    六、浅打境:①灵体②灵海(灵体具现化)

    五、缚灵境:根据浅打而成的灵体样貌去捕灵

    四、御灵境:①简单灵技②复杂灵技

    三、化灵境(特殊,不是所有人都有)

    化灵(介于御灵和融灵之间,器灵师在危险的紧要关头可与灵做交易,获得灵的部分灵力,器灵师的实力短时间内可以得到质的飞跃,但是随着化灵次数的增多,缚灵锁会逐渐衰弱,直到灵冲破缚灵锁的束缚成为隐灵,隐灵即是占据器灵师身体的灵)

    二、器灵境(融灵境)融灵成功,灵占主体,人如行尸,是为隐灵;融灵成功是为器灵大师,绝大多数人会停留在化灵阶段

    一、器灵神(名加灵命名)

    武夫九境:

    九、灵起境(感)

    八、锻体境(缠)

    七、炼神境(圆)

    六、散气境(发)

    五、灭气境(隐)

    八~五为同等境,可只达某一境,跳至六,不过会意境的高低在于前五境的领悟,前五境修为越高,会意境便越强。

    四、会意境(自行领悟四诀)

    三、自武境

    二、出凡境

    一、入神境

    兽(兽灵)等级

    六、兽(除人类以外一切有生命的物种)

    五、凶兽(体型、速度、力量上远胜兽,多人合力勉强击杀)

    四、灵兽(有灵识、通人语,掌握兽灵之力使用)

    三、神兽(灵技)

    二、隐灵可化人形(成为隐灵的途径有二,一是以神兽之力修炼,二是借器灵师修行之体冲破缚灵锁束缚成为隐灵,这种方法有利有弊,利为无需前段的修炼,因此会有神兽为了突破修为而走上这条冒险之路,弊为冲破缚灵锁束缚的隐灵灵力清零,与普通人类无异,极易被器灵师发现(发现原因灵力归零)但修行速度是人类的数倍)

    一、灵主(比一品器灵师还高)

第一章 远行归来城头迎

    江渠合为陆,天野浩无涯。

    北境的冬季宛若一柄杀人无形的匕首,不见丝血,悄无声息的夺走一切生灵,埋没在这片漆黑寒冷的冰窖中,不留下任何痕迹。

    暴雪肆虐,北风萧萧,再加上漫长而孤寂的黑夜,便造就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北境“黑雪季”。

    黑雪季至,万物皆亡。

    这是世人对黑雪季的忌惮。

    黑雪季并非天降黑雪,乃是雪起天黑的意思,一年之中长达三季的黑暗笼罩着这片寸草不生的北境苦寒之地,一切生迹都会被抹杀。

    黑雪季过后便是所谓的“厌雪期”,每年一季的厌雪期风停雪止,日夜交替,万物复苏,方有生迹。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疾驰着一辆通体黝黑金边纹路的马车,金纹镌秀的是一只盘旋而上,张开血盆大口的吞天巨蟒,只是这巨蟒却又有些不同,金色鳞片如龙鳞般熠熠生辉,再加上头上那对金角,隐隐间与龙有些相似。

    金纹镌秀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在皑皑雪原之上显得异常夺目刺眼。

    两匹白色的骏马并列在前,鬃毛冗长,马背两侧各有一片银色三角区域,道道类似羽毛样的纹路在阳光的微射之下,波光粼粼,甚至有些刺眼,风驰电掣间踏雪而行。

    此情此景,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身后那顶黑纹马车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马车轮上固定了两块坚固而平滑的黑色木板,做成了类似雪橇样的形状,致使马车只在积雪表面滑行,马蹄上也有相类似的装置,两匹白马快如闪电,不曾有半点陷雪的迹象,简直如履平地。

    刚入厌雪期,北风的余波时不时的还会光顾一下这片白茫茫的雪原,呼呼的北风中时而夹杂着几声轻咳,一只白皙修长,毫无血色的手轻轻拨开帷裳,那是一张俊俏的脸,肤白如雪,剑眉星眸,清澈澄明的双目中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距离北鸣还有几日路程?”

    “最多一日。”

    “再快些儿,切莫让老师久等。”

    “是,少爷。”

    车内的另一人是个体型丰腴的小胖子,半耷拉的眼皮给人一种从未睡醒的感觉,说话也是不温不火,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

    只见他掀开帘子,“驾驾”的唤了两声,那两匹白马忽然加速,速度提升了一倍有余,奇怪的是他手中并无缰绳,那白马身上也并未拴有缰绳,它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径直的向北奔去。

    少年将帷裳拨至一侧,望着眼前疾驰而过的雪景入了神,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十四年前。

    “少爷,楼主交代不能让你吹风受凉。”

    “楼主不在,我说了算。”

    “可楼主让我盯着你。”

    “那你盯着我,我盯着雪,既不违背楼主的交代,又不妨碍我看景,两全其美。”

    小胖子仰头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便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虚弱的少爷。

    ————

    北境乃是中洲大陆的尽头,这里坐落着一座北境要塞北鸣城。

    北鸣城是北境唯一有人迹的地方。

    此时北鸣城门大开,城外熙熙攘攘聚集了百十来号人,寒冷并未让他们有所退缩,相反他们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远处东方的天空中飘浮着一层厚重的深红色积云,这红积云之下的山头笼罩着一层红雾,远远望去,天地一白,唯有那一抹红色,分外分明,算的上是这苦寒之地的一处奇观。

    一声尖锐的鸣叫自红雾传来,划破天空,响彻天际,如鲸鸣,又似狮吼,两种声音交错夹杂,回荡在北鸣的天空。

    北鸣城因此得名。

    “外公,外公,那是什么?”

    双鬓斑白的老者捋着胡须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红积云中闪着雷电,电光之下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穿行于内。

    “近日这赤鸣山的凶兽越发活跃了,难不成是赤鸣山的火山又要喷发了?”

    “上次喷发是什么时候来着?”

    “十四年前。”

    “这些年赤鸣山一直相安无事,休要信口胡沁,蛊惑人心……”

    众人窃窃私语,为首的一名灰袍,头发半白,面容冷峻的中年人斜眼看了后方,他目光凛冽,气势逼人,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这赤鸣的火山即便喷发了,也是由城主大人带领我等与北鸣城共进退,你们只需安心修炼,争取能加入来年的远行,莫要给北鸣丢了脸面。”

    中年人名为钟刚,是北鸣城第一灵器锻造世家钟家的家主,亦是除城主家以外的第一大家族,控制着北鸣过大半的灵器锻造生意,是北鸣真正的第二大家族。

    “是,钟大师教训的是。”身后的学子怯怯的拱手行礼。

    灵器锻造师分为初、中、高、特四个级别,分别对应铁匠、锻造师、大师、匠师四个称呼,大师的尊称既是一种称号,也是对实力的认可,是荣誉。

    另一侧与之相对站立的是一身白袍学者装扮的老人,他面色苍老,身形佝偻,不过却是精神抖擞,硬朗非凡。

    “今日远行归来的学子岂敢劳烦阁主大人亲自迎接,这黑雪季刚过,天寒地冻,还请阁主大人多多保重身体。”

    北鸣城每三年便会送一批学子远行,黑雪季将至之际送出,厌雪期刚至归来,而这阁主大人可是出了名不迎接的主儿,今日为何会来,钟刚心中泛起嘀咕。

    另一方面,阁主在城中威望极高,即便是城主家也时常与他有所走动,各大家族更是趋之若鹜,奈何这老先生性格诡异,油盐不进,一般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阁主不语,眺望远方。

    钟刚瞧到了阁主的无视,即便是知道老人性格诡异,也得厚着脸皮陪着笑脸。

    钟刚又示意下人送了件狐裘大衣,只是阁主目视远方,充耳不闻,一身白袍宛若一尊历经沧桑的雕塑,一动不动。

    “老师,老师。”阁主身后同样是一身白袍装扮,书生气息十足手持折扇的俊郎少年有意提醒。

    阁主慢了半拍,他瞥了眼钟家下人双手奉上的狐裘大衣,随即点点头的表现出一副我懂了的神情,故意提高了声音:“关你毛事。”

    这一声之后人群中出现了小范围的议论之声,大体是在说阁老爷子又在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老师,老师,首席说过不能说这句话,难登大雅之堂。”折扇书生再次细声提醒。

    老人再次点点头的做出了一副我又懂了的神情,再次拔高了嗓门,“与汝何干!”

    这一声倒是让人群中出现了笑声,只是大家都在故意憋笑,不敢放大声音。

    “早就听闻阁主大人随性而为,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

    “那可不,我听说这北榭雨阁入阁要求就是看阁主的心情,入了眼即便是不入流的学子都收,遭嫌的哪怕是天才也不要。”

    钟刚回首又是瞪了一眼,那声音戛然而止,灰溜溜的低下了头,钟刚转身冲着阁主抱拳尴尬一笑,“是卑职僭越了。”

    拂袖又转了回去。

    “哼,娘希匹。”

    奕语皱眉,长叹一声,腹诽道:“真不知道是老师教坏了首席,还是首席染黑了老师。”

    这名老人是北鸣城北榭雨阁的阁主。

    北榭雨阁为何在北鸣城如此盛名,受众人追捧呢?

    简单来说,北鸣的学院有二,一为北鸣学院,二为北榭雨阁,北鸣学院是基本的学院,只要年龄符合要求的北鸣城学子都能入学。

    而这北榭雨阁便不同了,北榭雨阁算是高等院校,它的录取也是极为苛刻,且年年不同,无章法可循,令人难以捉摸。

    整个钟家如今只有一人入了这北榭雨阁,若要是得罪了这北榭雨阁的阁主,穿了小鞋,恐怕日后钟家人想进北榭雨阁比登天还难,因此钟家家主才会敢怒不敢言,处处迁就、讨好。

    队伍最前方,站在钟刚与北榭雨阁阁主朱羡之之间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络腮胡将那粗犷的脸点缀的棱角分明,黑袍披风上镌刻着那只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巨蟒,深邃的眼眸目视远方,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感。

    这蟒乃是北鸣城现任城主符家的标志,是为龙鳞吞天蟒,是城主家世代相袭的兽灵。

    “城主,他们来了。”钟刚手指前方。

    城主符虎目光微眯,即而眉头紧蹙。

    众人翘首,望着米粒般大小的形影逐渐变大,直到那辆通体黝黑的马车彻底出现在视野中,众人哗然,脸上满是疑惑。

    北境的黑雪季不仅仅是当季时候令人畏惧,即便是到了厌雪期依旧能杀人于无声无息间。

    这黑雪季刚过,积雪深浅尚不可知,雪原之下是渊是原,是河是谷,无人得知,因此北鸣城出城的学子都是依靠北鸣学院和北榭雨阁习的技巧方能踏足于蓬松细软的雪原上,然而并非每个学子都能学会此等技巧,若非是资质极佳,悟性极高的学子,即便是给了远行的名额,也出不了北鸣城,当然这只是远行筛选条件中最基础的一个。

    这便是为何能远行的学子寥寥无几的原因。

    习得此法,这进出自然是步行,可眼前的这辆马车又作何解释?

    若说是北鸣学子,可北鸣除了一些修为高的家主院长教习之外,从未有过能驾马踏雪的学子,更何况是级别更高的马车呢,可若说不是,马车上那吞天龙鳞蟒的镌纹除了代表北鸣远行的学子又有谁会镌刻冒充呢。

    这是其一。

    其二,北鸣远行学子共计十一人,小小一辆马车自然是容不下这么多人的。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让人不免揣测这马车中是何许人也?莫不是北鸣远行的哪个学子学有大成,荣归故里?

    “鸣哥哥,一定是鸣哥哥。”钟刚身后的是他的小儿子钟晓,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心中默念,脸上早已神采飞扬,这批远行的学子中只有他哥哥钟鸣资质最好,悟性最高,不是他还能有谁?

    钟晓直了直身子,脚下的积雪仿佛涨高了不少,只有他和父亲站在高处,俯视众人。

    自豪感油然而生。

    钟刚瞥了眼一旁的阁主朱羡之,眼见朱羡之脸上亦是喜形于色,心中暗暗高兴,看来这钟家学子进入北榭雨阁指日可待,只是为何探知不到这马车之内的灵力。

    “鸣哥哥,鸣哥哥,晓儿好想你。”钟晓第一时间便冲向马车,钟刚伸手将其挡了下来。

    “父亲?”

    “这马车之上应该不是鸣儿。”

    “正是,车上只有二人,且二人实力都在九品末境,钟鸣远行前已至七品,所以定不会是他。”说话之人正是北阁主身旁手持折扇的书生,榭雨阁的末席奕语。

    钟刚大惊,凭他的修为都探知不到马车之内的灵力,而眼前这个不过弱冠之年的末席竟然能探知,不免让人脊背发麻,北榭雨阁还真不负“怪物学院”的称号。

    “若是(九品)灵起那便没错了,定是他。”朱羡之迫不及待的向前走去,嘴里哼哼着什么,惊呆了众人。

    如此行为的阁主就连最亲近的北榭雨阁学子都未曾见过。

    “奕语师兄,阁主大人为何会有这般举动,我们入阁几载都未曾见过。”

    折扇书生用扇子挡住嘴,头稍稍向后偏,“我也未曾见过。”

    “什么?连末席的奕语师兄都没见过。”

    听北榭雨阁学子如此议论,众人对马车之内的人更是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那是银翅白马!!!书中说那是能上天入地的神马!!!”

    有人似乎认出了那两匹白马,白马神采非凡,轮廓线条硬实,粗壮结实的马腿比普通马匹足足大了一圈。

    “此马确非常马。”一捋须老者饶有兴趣的打量道。

    “王教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说是神马,那定是神马了。”

    众人闻言双眼冒光,垫脚探出头来,一时间人群躁动,嘈杂一片。

    朱羡之渐行渐远,离城数十丈。

    马车缓缓停在朱羡之身前,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小心打量着马车,又期待,又紧张。

    小胖子铁翊羽率先下了马车,轻声唤道:“少爷,我们到了。”

    马车内静悄悄,什么动静都没有。

    “少爷,少爷?”

    掀开帘子,少年倚靠一侧,双目紧闭,嘴角微微上扬,安然自若,仪态万千。

    铁翊羽上前又唤了两声,少年仍无反应。

    此时数百米的高空,三个透明的身影浮空而立。

    一位头顶三尺“天下太平”帽,一位“一见生财”帽,衣着样式相同,一黑一白,一左一右,是两位容貌姣好的少女。

    只是少女身形也如黑白一般大有径庭,山峦起伏与一马平川,肤若凝脂与面目黧黑,活脱脱两个正反面教材。

    中间那个男人下半身是虚无缥缈的云烟,油头垢面,胡子拉碴,戴着一副黑框镜,初看便给人一种邋里邋遢的死宅形象。

    “就是现在。”

    男人蓦得全身发亮,白光分裂成无数个光点,汇聚成一道细长的星河,直奔那辆马车。

    星光入体即消,片刻少年便睁开了眼。

第二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三天前。

    “不敢相信,九十九次长跑你竟然一场都没赢下来,本官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行的男人。”

    “我警告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无能就是无能,不举就是不举。”

    “谁不举了,你才不举,你们全家都不举。”

    一男一女瞪眼咧嘴,双手叉腰的破口大骂,女人一袭黑官袍,头顶三尺“天下太平”帽,这是地界黑仙官。

    男人半透明的浮在空中,下半身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云烟,油头垢面,胡子拉碴,面对眼前这个皮肤黝黑,一马平川的“仙女儿”,他满脸不屑。

    这个女人太不可理喻了,自己做错了事儿,勾错了魂儿,还这么理直气壮。

    黑仙官一侧还站着个着白袍的少女,头戴“一见生财”三尺高帽,宽松的白袍仍无法遮住她那前凸后翘的完美身形,男人冲白仙官猥琐一笑,继而黑脸对着黑仙官:“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勾错了魂,我会死吗?”

    没错,是你,不是你们,白仙官的过错在她的美貌之下已经得到了原谅。

    一句话生生的将黑仙官反驳的话噎了回去,转而心平气和的说道:“我这不是想办法给你还魂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还魂,要不是你休暑假耽误了时间,我的肉身会烂吗?你堂堂一个996上班族有什么资格休暑假,不行我要举报你,举报你办事不力,错杀好人……”

    黑仙官拳头紧攥,怒火中烧,作为高贵的鬼界一员,她还从没让人这么看不起过。

    白仙官将黑仙官拉到一旁,小声嘀咕:“这事情不能让上面知道,不然年终奖肯定没了,还有来年的晋升也得泡汤……”

    两人嘀咕了半天,黑仙官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姐妹做的不对,方法也欠妥……”

    “等等,是你,不是你们,白仙官姐姐温文尔雅,仪态万方,和蔼可亲,闭月羞花……”

    男人用上了毕生所学。

    “臭男人,就知道以貌取人。”

    对于以貌取人这四个字的形容,男人一本正经的回复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件事情本就是我们做的不对,小黑,老大常说顾客就是上帝……”

    上帝?你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男人腹诽一句。

    “算了算了,既然仙女儿姐姐替你说话,那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我也不再计较了。”男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白仙官轻声细语:“小哥哥,可不可以降低下投胎的标准,毕竟做皇帝这样的要求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

    “没事,我不介意等个几百年。”男人漫不经心的挖耳朵。

    “小子,你别的得寸进尺。”

    “注意你的服务态度,小心我投诉你。”

    同样是鬼,你不仅丑,态度还差。

    黑仙官话锋一转:“你那些竞争对手要么是体力充沛的运动健将,要么是脑力发达的天才学者,你一个普通人想赢过他们,简直是痴心……”

    “痴心绝对,为你落第一滴泪,为你做任何改变……”

    白仙官成功以一首痴心绝对转移视线,男人痴痴的注视着这位天籁歌后。

    完美,太完美了,完美这个词就是为她而生的。

    “好,那我就提一个要求。”男人指着白仙官说道:“你,就是你,我要你。”

    既然要选择重生,肯定不当社畜,不管是上辈子还是下辈子,最有效避免当社畜的办法就是选择一个没有社畜的异世界穿越过去,随便搞个挂就能所向披靡,妻妾成群。

    既然决定要做个穿越者,有谁不想要个阿库娅呢。

    水之女神拿在手,天下逼挂我最牛!

    一转眼,黑仙官的白眼翻上了天,这个死宅是动漫看多了,还是手冲过度脑子短路了。

    三人无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男人看着黑仙官那副你是在想屁吃的表情,自己主动找了个台阶:“好……我就给仙女儿姐姐一个面子,降低下我的标准。”

    继而昂首挺胸,双手负后,一副高傲模样,“第一,可以不做皇帝,不过身份一定要高贵,不能有手足相残,皇位相争的流血事件,我晕血。”

    庸俗!!!

    “第二,不用后宫佳丽三千,但要左拥右抱,美女如云,并不是因为我好色,只是为了我的心情愉悦。”

    虚伪!!!

    “第三,要有个天下第一美人做未婚妻,我这个人忠贞不一,一生只爱一个人……”

    渣男!!!

    “第四,我要有绝世武功,这是为了自保。”

    怕死!!!

    “第五,要有个绝世高手做护卫……”

    非常怕死!!!

    十分钟后。

    “先就这样,二十条,我想起来再加。”

    黑白仙官姐妹脸皮抽抽,一条不当皇帝就换来了二十条,况且这二十条加起来和做皇帝也没什么区别了,不,做皇帝至少不会要求自己的弟弟封号十八。

    黑仙官长叹一口气,这是遇到了个刺头儿的主,要是真有这么好的条件她自己都想重新投胎了,哪儿轮到他这个死宅。

    白仙官笑眯眯的拿着生死簿,与黑仙官小声嘀咕,片刻功夫,黑仙官面露喜色,“你运气非常好,刚好有个符合你要求的投胎名额。”

    还真有?

    男人半信半疑。

    “你可别骗我。”

    “黑白仙官做事绝对童叟无欺。”

    “是……吗?”

    须臾。

    黑仙官长舒一口气,“呼,终于把这个瘟神送走了,不过姐姐,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不正是他要的吗?”

    “话是没错,可还是有点儿不一样。”

    “难不成你还想留着他?”

    黑仙官犹犹豫豫道了句:“我是怕后续……走了也好,清净了不少。”

    ……

    城主府。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汩汩暖流萦绕周身,疲劳而沉重的双眼缓缓睁开,面对着陌生的天花板,男人一时间慌了神,他可不记得自己家的天花板长这个样子,脑袋稍微清醒一下才想起这是他选择的新人生。

    一种翻身农奴把家当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作为一个满身是挂的男人,他坚定的相信这一世绝对会名利双收,不,名利美女三收。

    “少爷,你可算醒了。”

    一张胖嘟嘟、白嫩嫩的大脸正对着自己傻笑。

    错觉,错觉,这一定是错觉,说好的左拥右抱,一定是左拥右抱,还可能是左右逢源。

    男人闭目,似乎睁眼后这一切就会变个样子,秒余,他再次睁眼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同样对着自己傻笑,那满脸沟壑错综复杂分布其上,与那质朴无华的笑容不相符衬。

    “锐儿。”

    桥豆麻袋,我说的左拥右抱是美女,不是胖子和老头,美女,说好的美女呢……

    “怎么回事?我的声音……还有这被掏空的虚弱感是怎么回事?”

    男人全身无力,虚弱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嗓子卡壳般无法发声,他努力的扬了扬头,白费力气,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勉强能转一转,什么都动不了。

    身上厚厚裹实的被褥,不夸张的说,得有十几斤,不二十几斤,嗯~或许更多……

    虽说感觉不到压抑的负重感,但那厚度即便是轻质的羽绒或者蚕丝被也盖成了棉被。

    一个大夫装扮的中年男人哀叹道:“少爷本就身体弱多病,入北以来又染上寒毒,这身体才会每况愈下……”

    大夫的轻声细语在温暖如春的屋内一字一句传进男人的耳朵里,钻心刺脑。

    “我叫张睿,左拥右抱的异世重生并没有预期中那么美好,黑白仙官我草你(哔哔哔)你(哔哔哔)……”

    仙宫。

    黑仙官一声接着一声的打喷嚏。

    “感冒了?”

    白仙官紧接着也是一声声的喷嚏。

    “离我远点儿。”

    仙宫里很长时间喷嚏声不停。

第三章 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叫张睿,我是个异世界穿越者。

    他叫符锐,他是个异世界瘫痪者。

    不知道是那两个笨蛋仙官搞错了投胎人选还是有意甩开我,我从穿越者变成了瘫痪者。

    难不成瘫痪就是我最大的挂?

    躺着没事干,除了自我调侃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儿,我还能干什么。

    让窑姐自己摇摆嘛,别开玩笑了,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

    “雁儿,少爷流鼻血了。”

    这个撅着屁股给我擦鼻血的丫鬟叫雁儿,她是我的贴身丫鬟,属于小家碧玉,清纯唯美型。

    虽说前不凸后有点儿翘,但那张清纯白皙的娃娃脸已足够弥补身材上的不足,最重要的是一个为你端屎端尿的女人,你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爱她,倾囊相授,倾尽所有。

    “雁儿,少爷又拉了。”说话的另一个丫鬟样貌要比雁儿稍稍出众点儿,浓眉大眼,身段婀娜,笑起来那桃花眸能勾人心魄。

    果然美女就是美女,就连嫌弃的表情都这么美。

    “你快收拾一下,臭死了。”

    琉儿捏着鼻子就跑了出去。

    雁儿双颊泛红,兴许是古代女子初与男子接触,羞涩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这种欲拒还迎的红晕倒是韵味十足。

    可惜囊中羞涩,不然一定得好好整治整治。

    叫琉儿的这个女人不简单,有主家人在时,跑的比谁都快,眼里到处都是活儿,最佳劳模的正版教材也就是她这样的,如果是男主人在时,那大屁股扭的比发情的母牛还欢。

    有人说过,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是小头左右大头的情欲奴隶,对于这句话我并不认同,毕竟我就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做男人该把控好自己的情绪,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不能动不动就抬头敬礼,那显得粗鄙不堪。

    “琉儿姐姐最近胸脯愈发膨胀了,是不是有什么秘方,不妨与妹妹说说。”

    不到半月时间,这些个下人说私话已经不避讳我了。

    首先声明我不是变态,我只是个瘫痪人,她们说什么我又不能堵住她们的嘴,也堵不住自己的耳朵。

    这和生活是一样的,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我能有什么办法。

    “雁儿,少爷又流鼻血了,是不是最近补的太厉害了。”

    “李大夫特意嘱咐要让少爷多吃些进补的药膳,李大夫可是北鸣医术最高的大夫,他的话不会有错。”

    李大夫确实没错,有错的是你们。

    你们别以为我就是整天无所事事的躺着,其实则不然,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我怎么能如此颓废不堪呢。

    “ABBACAA……”

    你问我什么意思,当然是在复习二十六个英文字母。

    你要是问我为什么只有ABC,这不是废话嘛,D是你想要就能有……会的?

    “阁主大人。”

    这个老头叫朱羡之,是北榭雨阁的阁主,也是我,准确的说是这具身体主人符锐的老师。

    看得出来他对符锐还是挺关心的,三天两头的过来瞧瞧,来了也不说话,独自一人坐下,左右手互博,感觉挺厉害的,毕竟电视小说里能够一人下棋的都是大佬。

    “老师,望湖亭静谧无声,乃休养生息佳地,符锐师兄定会无碍,只是这修养并非一朝一夕……”

    这个手拿折扇的叫奕语,几乎是整天跟在老头屁股后面,长的不错,说话文质彬彬,有些文采,应该不是个衣冠禽兽。

    “你何时也学会了这奉承之言,老夫说了,世子一日不醒,老夫一日不起。”

    “司监大人请老师入观星楼一叙。”

    老头扭头望了眼躬身行礼的奕语,眉头紧蹙道:“何事?”

    “北渊……”

    老头终于走了,他一来丫鬟们只能站在一旁,连个屁都不敢放,我怎么听她们的闺中私话。

    这几天除了老头,还有各大豪绅纨绔,北鸣军的各大领导,什么尘字营的韩石邺,繇字营的钟猜猜,城防营的沈猎。

    你们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知道的这么多,不瞒你说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身壮如牛的钟猜猜长了一张御姐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让人……

    咳咳咳,其实我一看到他们,与他们有关的事情就会自动在脑海里浮现,这可能就是身为主角该有的挂吧,我给它起了个既文雅又响亮的名字,齐德龙东强,不对,应该叫全知全能。

    是吧,友哈。

    当然也不是所有都知道,前提符锐和他有过交集。

    嗯~大概是这样。

    要不然我岂不是连雁儿的底·裤颜色都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儿有点奇怪,这北鸣城常年风雪,外面天寒地冻,可为什么屋里却温暖如春,又没有空调,又没有暖炉,躺的也不是炕床。

    难不成有什么高科技的玩意儿?

    怎么可能,这可是古代。

    “雁儿,少爷又拉了。”

    你住口!!!

    琉儿,可不能因为你长得那么好看就肆意妄为,我也要面子的好不好,何况我十八弟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做人要有原则。

    “琉儿姐姐,我……”

    雁儿双颊泛红,羞涩着低头,像极了初次开房扭扭捏捏不肯脱衣服的小姑娘。

    “我什么?难不成让我来做?”

    “琉儿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咱们雁儿妹妹未经人事,怕那东西会吃人。”旁边一位年纪略大的叶儿嘲笑道。

    “那东西真的会吃人?”雁儿顿时脸色苍白,心有余悸,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雁儿你别听她瞎说,只有你吃他的份,他怎么会吃你,最多只会在清晨和夜晚留下点儿白露。

    “叶儿姐姐……”雁儿略带哭腔。

    琉儿笑呵呵看好戏,时不时拿起茶食丢进嘴里,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你可别怪姐姐我心狠不帮你,夫人特意交代让你做少爷的贴身丫鬟,你还不懂这其中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

    “北鸣女子一生只可衷一人,侍一夫,女子贞洁大过一切,夫人既让你给少爷做贴身丫鬟,那定是让你做少爷的侍妾。”

    雁儿你好,我叫一人,字一夫。

    “可……”

    叶儿拍了拍雁儿的肩膀,“我们做下人的烂命一条,主家能给口饭吃、给件衣穿,不饿死,不冻死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若是能当个侍妾,那便是祖上积了德,烧了香,虽说只是侍妾,但也算是入了家门,脱了奴籍,这是常人羡慕不来的。”

    雁儿丢下果壳,轻哼一声,“也不知道你走的什么狗屎运,夫人会瞧上你,胸脯没有半点肉,以后要是饿了孩子,夫人不得扒了你的皮。”

    饿不着,饿不着,辛勤劳作的双手会让土地越发肥沃。

    “你们出去。”

    小胖子铁翊羽冷不丁横在门口。

    你走开,怎么又是你,你妈妈没告诉你男男授受不亲嘛,哪有男人给男人换衣服的,我的十八弟就没让你自卑?

    扑通一声,门口的琉儿倒地不起。

第四章 贪嘴不留穷性命

    城主府拔地参天,南北通四街,东西邻二峰。

    东巨阙西鸩尾,巨阙临水,鸩尾入云,水天一色,巨阙池终年冰封,烟雾寥寥,偶有几声鹤鸣,回荡其中,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二峰作衬,城主府在前,林林总总倒有一番璇霄丹阙的意境美。

    府内分前中后三庭,外围东西南北四大别苑,分别对应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取自四方之意。

    玄武为北,玄武苑为四大苑之首,僻静闲逸,内置一汪湖水,湖水赤艳如血,浑浊不堪,湖面浮着红色云雾,终年不散,湖心一座望湖亭扶摇直上入云霄,城中之景一览无遗,此为北鸣三座高楼之一。

    望湖亭共六层,四角飞檐,六层共计二十四飞檐。

    顶檐角置四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与四方相反,龙盘虎伏雀展玄舞,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五层飞檐角同样置四兽,一蟒一牛,一熊一狐,巨蟒口吐长信,扶摇直立,三兽俯首低眉,似有称臣之意。

    再往下,四层飞檐角置四器,一刀一枪,一锤一鼎。

    三层飞檐置四花,是最常见的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

    三层再下飞檐角上再无一物,檐下各悬一风铎,风起铎响,铎声清脆灵动,不绝于耳。

    望湖亭虽以亭字冠名,却不同于泛舟湖上吃酒赏景的小凉亭,相较于它,望湖亭可算得上是大家庭院,哪怕是北鸣城中最为闻名的冬倌儿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日前,自丫鬟琉儿遭毒杀以来,城主便命人将符锐安排到了望湖亭,一则清雅贤居,适宜养伤;二则传闻望湖亭的守亭奴乃三品化灵境的高手,高手眼下无人敢再行此举。

    李大夫眉头紧锁,捋白须道:“城主大人,这是狐尾貂毒,此毒以狐尾血为引,白灵貂血为辅,再加以各种毒虫毒草融合而成。”

    “毒虫毒草并非无色无味,饭菜若是掺了毒岂会不知?”

    李竝在北鸣有着医仙之称,衣承药师世家。

    “怪就怪在这里,其一,这狐尾血致幻,白灵貂血致麻,二者分食并不会致死,二者相融才是致幻致麻的剧毒狐尾貂毒,可狐尾貂毒暗色刺鼻,不该是无色无味之物,其二,狐尾貂毒药性猛烈,入口秒余便见其效,少爷中的毒却是慢性毒药,中毒月余,应是回城后遭的毒手。”

    符虎双手负后,望着雾蒙蒙的赤水湖,“李竝,灵力可加重或减轻药力?”

    李竝拱手弯腰,“按理说尚可,只是以灵力减轻药力,这狐尾貂毒必会顺着灵力回到施灵者体内。”

    “若施灵者身怀至毒兽灵,那又该如何?”

    李竝顿了顿,抬头间一直保持躬身的样子,片刻后再次低首,“在下只是一介医者,平生只断疑难病,人前绝不言是非。”

    符虎挥挥手:“下去吧。”

    “城主,要不要把李竝抓进巡防营大牢。”说话之人身形瘦弱,皮肤黢黑,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善类。

    “沈猎,少给我玩些花花肠子,你还嫌给我惹得麻烦不够多吗,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将哪个良家关进巡防营的大牢,当心我卸了你的脑袋。”

    “那都是蔡仲那小子不干人事儿,回头属下就好好教训他,属下对城主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了。”

    沈猎俯身细语,一副谄媚嘴脸:“属下以为李竝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药师,找个油头关进巡防营大牢,走走过场定能吓破胆,到时想问什么便问什么。”

    符虎抬头瞪了眼沈猎,“回去禁足三日,好好想想哪里做的不对。”

    “城主。”

    符虎拂手屏退。

    你们两人这么大声密谋真的好吗?

    无事可干的符锐腹诽一句。

    “那个下人如何了?”

    “禀城主大人,全身……全身筋脉尽断,李大夫说中毒至深,已无力回天。”

    符虎面无表情,立在窗前久久不动。

    此时的符锐可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人要对他这个有名无实的世子下手,一直吊儿郎当,只顾着偷看丫鬟身材的他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即便是异世界穿越,开启新的人生,那并不是小说里秒天秒地的爽文生活,以前连个旁观者都算不上,现在作为主人公,作为那个穿越者,刺杀就是刺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他的生活。

    符锐惊魂未定,隔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来,可他已瘫痪,不能跑不能躲,别人要杀他,他又能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符锐也就释怀了,反正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再来一次,回去好好怼两句黑无常。

    可惜了,可惜雁儿那小妮子只见过我低头的样子,没见过抬头的雄姿。

    也可惜了琉儿大美女,要不是因为我也不至于落下这么个下场,贪嘴不是好事,看来以后得多留意一下吃的,搞个银针试试毒?

    说到底还是黑无常坑了我,不当人子黑无常。

    好像……她也不能算是人吧。

    哎,若是有机会能爬起来还得谢谢琉儿大美女,要不是她,说不定我也……

    你可别说我忘恩负义,古语有云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可我这个样子连抱都抱不了,还怎么涌泉。

    符锐思游万千,想着做宅男的时光,平淡无奇,却充实无比,有手机,有电脑,还有那些个老婆,现在有什么?有个中看不中用的十八弟,连祖传手艺活儿都快失传了,空有十八不抬头,空流泪啊。

    反正没事干,要不就用现代人的想法分析分析?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想杀我的人肯定是因为符锐回城给他带来了利益上的损失,不得已才下的杀手,而这其中最大的竞争对手,或者说,我死了最大的收益者应该就是现任城主的长子符尘了,只有我死了他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殿下,未来的城主继承人。”

    符锐学着前世刑侦剧里的分析手段从最根本的利益关系入手推理,最大利益者就是第一嫌疑人。

    符锐脑海里闪过前几日来看他彬彬有礼的符尘,符尘外貌出众,谈吐得体,搁现代就是妥妥的富二代,官二代,肯定阅女无数,至于现在具体是什么品性他不清楚,符锐记忆中的符尘还是个稚童,没有参考价值。

    “符尘最多是第一嫌疑人,而这第二嫌疑人应该就是符尘得势后所有的近亲,近友,我那个风韵犹存的婶婶也算得上是嫌疑人之一,还有……”

    门外传来阵阵抽泣,“我早就让她不要偷吃少爷的药膳,她就是不听。”

    “琉儿生来贪嘴,什么都想尝尝,这下倒成了试毒的了,可惜了她那年幼的弟弟。”

    符锐长叹一声,古往今来,最底层的人没有话语权,他们是政治利益的牺牲品,即便那些个斗争对他们来说并不知情,往往到死都没发现自己已身处泥潭漩涡之中。

    话说,那个小胖子哪里去了,好些天没见到他了。

    “少爷,你唤我。”冷不丁一个胖墩墩的人影闪现在窗前,符锐神经一抽,险些爆粗口。

    “他怎么知道我在找他?”

    小胖子铁翊羽面无表情道:“我就是知晓。”

    卧~槽~

    巧合,一定是巧合,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大傻逼。”

    “少爷又在说些听不懂的话。”

    “难不成他就是我要的绝世高手?你是绝世高手吗?”符锐默默在心中问起?

    “少爷,何为绝世高手?”

    “……”

    “就是武功很厉害的那种,能上天入地,下海捉鳖……”

    “少爷,何为鳖?”

    “……”

    “我要退货,我要退货……”

第五章 雁儿塌前诉往事

    “小胖子,哦,不,高手大哥,你这么牛逼,有没有办法扶我起来试试啊?”

    “少爷,何为牛逼?”

    牛宝宝住的房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不能让我重振雄风,哦,不,站起来……”

    符锐不敢再用看起来有些深奥的成语,免得他又问,何为重振雄风?

    “少爷,何为重振雄风,哦,不,站起来?”

    “造孽啊。”

    符锐卒。

    ……

    废了半天的“口舌”符锐才简洁有效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答案是肯定的,重振雄风是没问题的,问题是这小胖子不愿意说,打起了哑谜,理由是我不让说,时机未到。

    ???我有说过这话吗?

    这不就和你知我长短,我不知你深浅,理由是十八困了一个道理吗?

    铁翊羽憨憨傻傻,一字一句里透着傻气,符锐吩咐什么,他便做什么,只是选择性很强,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一番话问下来,一无所获。

    “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帮我查几件事儿,一、琉儿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找管家要些银两送去;二、最近有无生面孔进出城主府,尤其是厨房,送菜的菜农有无更换;三、留意煎药丫鬟,若能寻到药渣,验下是否有毒。”

    铁翊羽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少爷,谁是管家?”

    “那个白发苍苍的……满头白发的老头,长须络腮的那个。”

    既然能和小胖子交流,那就不能坐以待毙,得做些准备,不能被动挨打。

    “少爷,何为药渣?何为菜农?”

    “……你先帮我寻琉儿的家人吧。”

    符锐长舒一口气。

    雁儿与往常一般来为符锐沐浴更衣,说是沐浴实则只是简单的擦拭。

    望湖亭不比其他地方,湖周四季如春,黑雪季仍不例外,真正做到雪落成雾,落地成雨的奇观。

    因而三两日便要沐浴一次,符锐的情况不适沐浴,只能擦拭。

    雁儿双颊绯红,面带桃花,闭眼生疏摸索,时不时会碰到一些不该碰的东西。

    符锐犹记得初次擦拭时闹的笑话,沐浴过半她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口中不停唤着大事不好,须臾,银丝白头的李竝丢了半条命赶到床前,换来的是一句“少爷身上长了个脓包,又粗又长的脓包”。

    李竝那个神情符锐镌心铭骨,惊恐中带着些羡慕,羡慕中又带着些不甘,不甘中似乎又带着点儿杀气,令人捉摸不透。

    果然医生才是表情学专家。

    雁儿这小妮子单纯、善良,没有琉儿那般花花肠子,一便是一,二便是二。

    有次琉儿带头偷吃了朱羡之带来的梅花糕,那可是一两一个只有富贵豪绅才能吃上的上品糕点,雁儿没那个胆子,眼巴巴瞅着干咽口水,琉儿实在瞧不过,掰了指头大小硬塞给了她,东窗事发后,她哭着鼻子道了自己只吃了小半块,委屈巴巴的奉上那小半块的银两,又攥紧小手不愿放开,至于其他的去向只字未提。

    “吃了便吃了吧。”朱羡之淡淡道。

    符锐爱吃甜,梅花糕更是一众甜食中最爱,每次来,朱羡之都会捎些儿。

    “首席师兄,老师近日来繁事缠身,无暇探望。”奕语放下手中的梅花糕,塌前作揖。

    “这是老师托人做的灵傀鹦鹉,会说些人语,可供师兄解闷。”

    灵傀鹦鹉歪头立在奕语肩上,木色笨拙,动作僵硬,是只木制鹦鹉。

    “臭小子,好生修养,有何需求可命灵傀传话。”鹦鹉口吐人语,说话神情姿态与朱羡之如出一辙。

    “我会命人每日送来新出炉的梅花糕,即便不能食,瞧着也是好的。”

    老贼,杀人诛心。

    奕语走后,雁儿守在塌前,常说些府内的趣事儿,无外乎哪个丫鬟得了宠,通了房,哪个护院受了惩,断了腿,哪个院子的梅花开的艳,新来的总角聪明伶俐,诸如此类。

    符锐知晓琉儿是怕他太过寂寞,说点儿趣事儿,生活总会有点儿盼头,不至于心灰意冷,失了希望。

    “夫人这个月给雁儿涨了月钱,添置了新衣、首饰,雁儿将首饰当了换了些银两,琉儿姐姐不易……”雁儿泪眼迷离,娇弱可人。

    符锐见状不免心生怜爱,心地善良的爱哭鬼有谁不爱呢。

    “雁儿给少爷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小女孩自幼失了双亲,年幼乞讨为生,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那年黑雪季将至,天降暴雪,狂风大骤,刺骨的寒风像刀子般划过每一寸皮肤,小女孩蜷曲着身子却换不来一丝温暖。

    朦胧中,她看到满桌鱼肉,看到接她的娘亲,看到先她一步的儿时玩伴,他们笑着冲小女孩招手,而后又转身离开,小女孩伸手去抓,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怎么抓也抓不到,小女孩泪流满面。

    别丢下我,小女孩声嘶力竭道,就在那时一张温暖柔弱的手抚过小女孩的脸颊,惊醒时,她身上盖着锦袍,眼前一位身穿华服的贵夫人笑眯眯的盯着她,手中端着热腾腾的粥。”

    话至此,雁儿声音哽咽,泪眼婆娑。

    “若不是夫人施衣布粥,雁儿熬不过那年的黑雪季,夫人对雁儿有再造之恩,雁儿发誓定要为夫人鞍前马后,死而后已。然十四年前,兽蛮夜袭北鸣,那夜火光冲天,染红了半边天,城主府上下一百三十二口、北鸣三万百姓皆死于兽蛮之口,城主为救百姓被兽蛮围攻至死,夫人身怀六甲也随城主而去。此仇于我于少爷,于北鸣皆不共戴天,少爷,你可要早日痊愈,不然不然……你让雁儿如何面对泉下的城主夫妇。”

    “本少爷才不会那么容易死呢,八嘎~”

    雁儿趴在塌前嚎啕大哭,符锐望着那张无助的脸似乎能想到这些年她是靠什么一直活在如今,正是他这位下落不明的世子殿下。

    原来这小妮子长那么大了。

    在符锐的记忆深处,那是一张灰头土脸,身形单薄的女孩。

第六章 望亭湖边授四诀

    自符锐开口以来,雁儿活泼了许多,隔三差五扶下榻溜达,符锐倒是不介意,清淡诱人的体香哪个男人会拒绝,只是苦了这小妮子。

    符锐除了那张偶尔口齿清晰的嘴,全身与之前无异,好在闲杂无聊时能说上几句。

    “盐二,扶渥气籁石狮。”(雁儿,扶我起来试试)

    “申么泊影乌,连狙滑都朔捕庆。”(什么破鹦鹉,连句话都说不清)

    “少爷,阁主送的鹦鹉好生厉害,学什么像什么。”雁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会不会聊天。

    “雁儿,我记得小时候这里还是冰封湖,怎么如今湖水泛红冒气?”

    符锐半躺靠椅,悠然自得的临湖远眺,借由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看到了些许片段。

    “听下人们口口相传,说这望亭湖水染了兽蛮血才变成如今模样。”

    “何为兽蛮?”符锐脱口而出,瞬间让他想起小胖子铁翊羽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说来有几日没见到小胖子了,也不知事情办的如何了。

    雁儿瞪大水灵灵的漫画眼,一脸少爷你不是在开玩笑的神情,“其实雁儿也没见过兽蛮,听说是上半身是兽,下半身是人的兽人。”

    不对,应该是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的美人鱼。

    “有没有那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美人鱼?”

    “美人鱼?雁儿不知。”

    符锐大失所望,连美人鱼都没有,难不成真的是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没有小鸡鸡的美人鱼?

    忽的扑通一声,雾气蒙蒙的湖上跃起一条通体红润,大如玉盘的丑鱼,尖嘴獠牙,凶神恶煞,像是基因突变的怪物,跃出水面直冲符锐袭来。

    “少爷,小心。”

    小妮子张开双臂挡在身前,双眼紧闭,身形瑟瑟发颤,嘴里唤着救命。

    说时迟那时快,一张蓝色透明类似玻璃屏障墙挡在身前,那鱼结实撞上,发出一声闷响,跌回湖中。

    “首席师兄可要离湖水远些,这逆鳞草鲫嗜血成性,稍有不慎被它拖下去,可是连骨头渣都不剩。”

    奕语手提食盒,置于石凳,双手作揖。

    符锐并未言语,那蓝色玻璃屏障将他吸引,脑海中类似画面稍纵即逝,详细之处怎么也想不起来。

    “奕语师弟,腻实德失砌末误工?”(你使的是什么武功)

    奕语折扇遮脸,偏头与雁儿小声嘀咕了两句,雁儿吓的失了魂,半晌才反应过来,楞楞神的道了几句。

    随后奕语直了直身子,诧异的盯着符锐,转念想起李竝提过,有可能会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也就不再言语怀疑什么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圆,此乃灵力修炼(灵修)四大基础之一。”

    瞧见符锐脸上大大的问号,奕语继续道:“缠、圆、发、隐为灵修四大基础,又称青鸾四诀。”

    随着奕语一字一句的解释,符锐潜藏于深处的记忆被唤醒。

    北鸣城所属地界叫中洲大陆,由大陆中心的中洲朝廷统治,四方坐落着四大要塞,北境北鸣城,南夷慕容海,西漠潼关镇,东海蓬莱岛。

    中洲大陆有修士无数,大体分为六大体系,只会蛮力的武夫,治病炼丹的药师,筑器锻锁的灵器师,控兽御敌的驭兽师,精通天道的天命师以及捕灵入器的器灵师。

    六大修炼体系除了武夫与天命师以外并无区别,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若想在任一体系中有所建树,则需寻求兽灵与自身相融,方可脱凡。

    何为兽灵?兽蛮死后所化灵能即为兽灵,兽灵会保留其生前部分能力属性,人与兽灵结合其属性可为人所用,这便是捕灵入器的器灵师。

    兽灵之力复杂多变,其中不乏有特殊兽灵,附带毒性、寒性、灼性、腐蚀性、麻痹性等等千奇百怪的兽灵,兽灵之力非常人所能驾驭,器灵师与兽灵结合,兽灵所含特殊性便融入人体,人体自身无法抵抗这些特性,药师应运而生,丹药的存在能极大降低兽灵给器灵师带来的影响。

    兽灵为统称,从低到高依次为兽、凶兽、灵兽、神兽、隐灵、灵主,除了低阶兽与凶兽以外,高级别的兽灵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同样非常人能驾驭,缚灵锁可将其封于体内,以其强大的封印之力封印多半的兽灵之力,待器灵师逐渐成长再慢慢解封,直到彻底解开封印,兽灵之力尽归所有。

    缚灵锁,顾名思义束缚兽灵的锁链,出自灵器师之手。

    此器非彼器,灵器师之器与器灵师之器有本质的区别。

    灵器师最为基础的是打造兵器、刀具,与铁匠、铸剑师无异,再高级些打造缚灵锁,乃至灵傀。

    而器灵师之器是融合自身灵力与兽灵幻化而成的器,此器与修炼者共生,器毁则人亡。

    可以这样理解,灵器师、药师是因为器灵师才存在的,二者为其服务。

    说到武夫,这是最低等的修炼者,武夫的特点粗俗点说就是粗鄙,以暴制暴,真正能做到拳拳到肉的存在,而武夫的基础就是青鸾四诀。

    至于最虚无缥缈的天命师,记录不详,只知天命师的基础是天象推演,浑仪司的司监便是北鸣城唯一的天命师。

    符锐瞧着彬彬有礼的奕语完全看不出这竟是最粗鄙的武夫。

    “义玉史低,者庆孪斯珏菊剃食肾庅?”(奕语师弟,这青鸾四诀具体是什么?)

    “首席师兄不知也属正常,哪有器灵师学青鸾四诀的道理,不过若是师兄有兴趣,师弟不才,愿为师兄解惑。”

    和文人说话真费劲,没事就瞎逼逼些面子上的废话。

    符锐不喜这样,他前世正是因为不喜人与人之间那些礼尚往来,虚伪至极的面子工程才选择远离社会,安稳自宅的。

    “青鸾四诀的基础在于缠、圆、发、隐,缠字诀可将内里灵力附着于身体表面,增强抗击打能力。”

    这不就是武装色霸气嘛,我懂,我懂。

    “圆字诀……”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符锐在心底默默地哼起了那首熟悉的歌曲。

    “圆字诀可将灵力外散于一定范围内,须臾灵力返回体内,回馈外界情况。”

    见闻色霸气?

    “发字诀可将灵力外放,这与圆字诀不同,圆字诀外放灵力不会伤人,发字诀是将灵力实体化。”

    只见符锐轻挥折扇,一道扇形蓝光刃呼啸而出,落在湖上激起丈余水花。

    海军六式岚脚,大兄弟,你会的不少啊,大海贼时代需要你。

    “那隐字诀是隐藏气息吗?”符锐插话道。

    “正是,不过这只是隐字诀最基础的用法,隐字诀存在诸多可能,不乏有惊天骇世之能。”

    “例如?”

    “首席师兄,这逆鳞草鲫实在可恶,待师弟捉上两条给师兄下酒菜。”

    奕语头也不回,双手负后,轻飘飘飞向湖心,消失于雾气之中。

    符锐开心一笑,就喜欢你这样装逼打脸的。

    青鸾四诀与前世诸多影视作品中的设定有异曲同工之妙,说不定作为阅片无数的“过来人”,能窥探其中奥妙玄机,符锐蠢蠢欲动。

    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第七章 平复如故再雄起

    漫天白色荧光如萤火虫般翱翔于黑暗天际,错综复杂,它们各自为营,毫无任何规律可言。

    骤然间,成百上千荧光汇聚成团,化成鱼形,个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这形状怎么有点儿像那个逆鳞草鲫。

    几条荧光鱼争斗撕咬,各不相让,一条荧光鱼荧光外泄,似乎是受了伤,其他几条蜂拥而上,转瞬即逝,那些荧光与其他几条荧光鱼融合,身形更加壮硕。

    两个人形荧光无声无息走来。

    “少爷,夫人命人送来一碗鱼羹汤,说是赤水湖捉的金水鱼,大补之物。”

    雁儿候在一侧,身后领着个中年下人,体态丰腴,面善,时常挂着一抹平易近人的微笑,符锐见过,这是城主夫人的贴身侍女。

    “替我谢过婶婶。”

    “夫人特地交代,要奴婢亲眼看着少爷喝下,以防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偷食。”

    符锐瞧了眼侍女,只觉那抹笑中潜藏着一丝寒意,顿时令他脊背发麻,冷汗直流。

    “这是杀气?”

    杀气这种东西只在武侠小说、影视电影等作品中接触,那本就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那是一种感知力,符锐这么认为,可要论具体是什么,恐怕没几人能细说得清,然而在这一刻,出自身体本能反应,仿佛有张无形巨手扼住喉咙,令他窒息,寒意上涌,四肢知觉顿消。

    喝完金水鱼汤,中年侍女带方才退下,碗勺也一并带走。

    “这侍女是高手?”

    “少爷,莫要说笑,槿儿姑姑哪儿是什么高手,她连半点儿功夫都不会。”

    “你为何这么说?”

    “槿儿姑姑自小跟随夫人,嫁入城主府以来更是恪尽职守,不曾听说会功夫。”

    “不显山不露水,不代表不会一泻千里。”

    雁儿小妮子歪着个头,想说些什么,只是她好似听明白少爷的话,转念一想又好似没听明白,山和水与槿儿姑姑有何关系?又与一泻千里有何关系?

    “雁儿,寻李大夫过来瞧瞧。”

    赤水湖畔温热难耐,雁儿额头沁出汗水,双颊微红紧张道:“少爷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那张人畜无害的稚嫩脸庞正对着自己,双颊像极了事后的余韵,符锐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口干舌燥。

    老十八不舒服,你有办法吗?

    雁儿抚摸符锐额头,秀眉微皱,继而掀起刘海,触上了符锐的额头,两人鼻息相对,符锐大脑空白。

    “体温正常,没有受凉。”

    符锐羞红了脸,像个小姑娘别过头去,“我肚子有些饿了,帮我寻些吃食。”

    雁儿哦了一声便屁颠屁颠直奔堂内,留下翻来覆去,心潮澎湃的符锐,望着那身白影,微隆的两块脂肪随着蹦跶有节奏的跳动,贴着翘臀,嘴角上扬,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少爷!”

    铁翊羽冷不丁的出现着实吓了符锐一大跳,符锐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是属猫的吧,走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铁翊羽歪着个脑袋,“十二生肖有猫吗?”

    “有个锤子。”

    铁翊羽单手举着个古旧的黑檀木箱,满脸疑惑道:“少爷,何为有个锤子?”

    符锐长叹一声,继而转移话题,“你那箱子里装的什么?”

    铁翊羽单膝下跪,轻缓的放下手中重物,随手打开盖子,一道金光蹦出,直晃晃的亮瞎了符锐,他瞪大眼珠子瞅着那比碗口还大的夜明珠,以及那满箱的黄金珠宝,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按照少爷的吩咐从那个老头处寻来的。”

    城主府那么大方?一出手就是成箱成箱的?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一掷千金什么的对他们来说还真的是九牛一毛。

    “那个钗子给我留下。”

    符锐虽不懂真假,可既是城主府的东西那自然不会有假,只需根据外观挑几件好看的便可,除了钗子还有玉镯,金步摇,琉璃樽,七彩盏,玉扳指,玉佩……

    最后只留了个箱底,面对这一件件肉眼可见的价值连城物,喜好收集各色手办的符锐动了恻隐之心。

    “少爷,那一箱已送给了琉儿西城的父母,这一箱便留给少爷。”

    你个败家子!!!

    哎,算了,算了。

    符锐打量着那一件件首饰,准备挑选几件给雁儿那个小妮子,金步摇太华贵不符合她的气质,她没有耳洞耳环不做考虑,挑挑拣拣,符锐选了几件,钗镯串佩,每件都是稀罕品。

    雁儿一定喜欢。

    赤水湖畔寒风忽起,浓重的红色雾气腾腾而起,底楼四角风铎剧烈震响。

    “少爷,明日便是榭雨阁招生的最后一日,时机已到。”铁翊羽没了往日疲惫模样,睁大双眼一本正经道。

    望湖亭边的符锐发呆的盯着他,许久后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我可以雄起了?”

    “少爷,何为雄起?”

    “这个时候你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好不好?”

    “少爷,何为打破砂锅问到底?”

    ……

    符锐不再多言语,“开始吧。”

    铁翊羽五指并掌,一股淡红色灵力自掌心升起,至五指末端,蔓延至手背,直到右掌全部包裹。

    风啸而过,来不及反应,铁翊羽瞬间出现在符锐身侧,一掌正中眉心,那股红色灵力从手背褪去,至五指末端向掌心流去。

    红色灵力至击脑门,灵力顺着眉心电流般涌入大脑,经奇经八脉,流遍全身,每到一处,电流不断,所到之处,身体机能皆被唤醒,灵力包裹四肢、五脏六腑,汩汩热浪席卷而来。

    手指能动了!!!

    继而脚趾,四肢躯干一一苏醒,不到半盏茶功夫全身各处恢复如初。

    符锐立在望亭湖边,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双手,双腿,脚踏大地,双臂大展的真实感如此清晰,身上的虚弱感顿消,身体轻盈,从未有关的轻松。

    “小羽,回了北鸣,我们只是九品末境的初修者,切莫人前显圣,报仇之事还得多般谋划。”

    符锐脑海闪过前主人与铁翊羽的对话,原来自己重生以来体弱多病并不是自身身体原因,也就是说……

    符锐低头看了眼老十八,“十八弟,这些天苦了你,待我寻个美女为你接风洗尘。”

    至于符锐报仇的事儿,说实在的张睿根本就没放心上,虽说杀父之仇,不得不报,可这是古人的想法,搁现代那就得进大牢,吃牢饭,再说了,符锐的杀父之仇与我张睿有何关系,我只要左拥右抱,有吃有喝就行。

    “少爷,那个胖女人的毒需要解吗?”

    符锐满脸问号,“胖女人?什么胖女人?”

    “就是那个叫琉儿的胖女人啊。”

    小胖子,人家那不是胖,那叫丰满,你懂不懂。

    “你找到解药了?”符锐转念一想,不对啊,小胖子这么笨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解药。

    “少爷,这毒不是你让下的吗?”

    哈???

第八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冬季的北鸣随着夜色的下沉整座城也陷入了沉睡,漆黑寂静的黑夜只有皑皑雪光照耀,偶然间,天空中那轮皎洁的圆月穿透密布的积云照射而下,一时间大地宛若白昼。

    城东是北鸣最为繁华的街道,入夜只有这里灯火通明,载歌载舞,而与之相对的城西则与之相反,寂静黑暗。

    东富西贫,北官南民这是北鸣城的现状。

    冬倌儿,城东最为繁华的酒楼之一。

    即便是入了夜这里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刚过黑雪季,今年冬倌儿开张月余,经过三季的修养,商贾富绅自然是要来这里好好一探究竟的。

    七日前。

    “小二,给爷再来一壶最好的上等云鹤。”

    说话的中年人立在二楼楼阶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楼下唱曲儿的姑娘,嘴里跟着哼上几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的身形姿态。

    小二闻声而来,没有一丝怠慢,点头哈腰间已将满满两壶上等云鹤奉上,“各位爷,掌柜的说了,今夜韩爷的账全免,爷儿几个要不去楼下坐坐,听听小曲儿?”

    七八个当差,肩披黑袍的护卫闻言顿时来了兴致,领头的看了眼身后的房间。

    “各位爷,这伺候的活儿交给奴才就行,奴才替各位爷在门口侯着,各位爷儿只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小二探头压低了声音,“掌柜的吩咐了,等爷吃饱喝足就将这唱曲儿的姑娘送到爷的房里……”

    领头听言,一扫先前的犹豫不决,顿时来了兴致,再加上身后的部下在其耳后小声嘀咕了什么。

    “那你替爷几个在这侯着,有事再寻爷来。”领头看了眼后方,径直下了楼梯。

    “得勒,各位爷请。”

    “先给爷几个来一壶上等云鹤解解馋。”

    “上等云鹤一壶!”小二扯开嗓子大喊。

    这上等云鹤是冬倌儿的招牌之一,白壶红盏,壶上镌着三只云鹤,一只独脚,一只断翅,一只无眼,然独脚踏水而立,断翅御空而行,这无眼口吞逆鳞,湖水赤红,雾霭蒙蒙。

    这逆鳞镌在红盏之上,逆鳞为青,全名唤作逆鳞草鲫,是一种极其狡猾的赤水鱼类,只是这品种却与城主府的略有不同,并非张牙舞爪,畸形怪状之鱼。

    白壶红盏两者组合起来,便是雾天赤水的上等云鹤图,甚是神奇非凡。

    “小二,这上等云鹤为何会是三只残缺云鹤?”

    “这位爷,这上等云鹤图乃是阁主大人亲绘,小人不过是区区小厮,哪懂阁主大人的用意。”

    问话之人是个书生打扮的少年,一言一行皆有书生之气,只是那一身的黑袍却又与书生气质不符,隐隐间有股厉气,那副笑靥令人有些不适。

    只见他仔细端摩,目光如炬,继而唉声叹气,连连咂舌,似乎在为无人得其知音者而惋惜。

    “是啊,这世间又有几人懂这上等云鹤图。”

    “不过是三只断残的白鸟而已,看起来味道应该不错,小二,这白鸟店里可有售卖?”搭话的是与这书生少年同桌,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外形倒是配得上他这剑走偏锋的一知半解,只是那头白发与他显得格格不入。

    年少白头,本就不是什么好寓意。

    他的话引起了阵阵哄堂。

    “哪里来的乡下土包子,连赤水湖的云鹤都不识。”

    “这赤水云鹤可是千金难寻的稀世真禽,莫说要吃,即便是见都不曾有人见过。”

    “不曾有人见过?那这阁主又是如何知晓的?”

    “这你就得去问阁主大人了。”

    ……

    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倒是勾起了黑袍少年的好奇心,细细听言。

    “北榭雨阁吗?有意思。”

    黑袍书生少年端起那盏上等云鹤,在鼻息间轻嗅,“闻之无味,饮下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香气,自口入咽,下连食道,直贯胃腑,所到之处温柔隐隐,一呼一吸间,香气经喉,下通气道,连于肺脏,即达全身,妙,甚妙。”

    魁梧男子狼吞虎咽的咀嚼着半生肉,血淋淋看的令人发怵,“苍羽,你在说什么?”

    名叫苍羽的黑袍少年静静地闭目享受着这一切,“说了你也不懂。”

    二楼雅间时不时的传来女子的欢声笑语,一位白袍少年立于门前,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推开了那扇吵闹的门。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床榻之上一男三女上演着的活春宫图,床上的中年人恼羞成怒,欲开口大骂,不过见来人一副娇弱女子模样,比起床榻上那三位,可谓是初落凡尘,活脱脱的仙女下凡,不免心生歹念。

    “小娘子,快来快来,好好陪大爷云雨一番。”

    “你是韩家的韩石羿?”那张唇红齿白的樱桃小口在双唇触碰间发出了男声,虽说是男声,不过却是温润如玉,轻柔绵延。

    韩硕听闻是男声,顿时眉头紧蹙,披上一件灰袍走下床榻,“前几日爷在城中遇到一位自称是下凡历练的老神仙,老神仙见爷有缘便给我算了一卦,他言,近日爷必遇天降之财,你说说,这财从何而来?”

    “韩大人莫不是觉着这财从我这来?”

    白袍少年不急不缓的态度令韩石羿心中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怒火,在这北鸣城,能有几个人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

    韩石羿走至白袍少年身前,一手托起他的下巴,“可惜了这张美艳的面孔,若是个女子,便可省下这千金。”

    “韩大人可真是高看小人了,小人命贱,值不了这千金,倒是有人愿意花千金悬赏韩大人的项上人头,不知韩大人可愿花千金买下这颗头?”

    韩石羿听言哈哈大笑,转身坐下:“在这北鸣城还有人敢买爷的命,可笑可笑,只是不知他有钱买命,有没有钱保命呢。”韩石羿端起酒盏,侍奉的女子围了上来,揉肩捏背,躺在怀中翘首弄姿。

    “一个雇佣九品灵起境杀手的买家,爷倒真是好奇是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

    韩石羿言出,白袍少年转身关上了门,原先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略带杀气的冷脸,“你既出言侮辱,那就做好偿还的准备。”

    少年缓缓取下风帽,韩硕一眼便认出了这张脸,这不正是今日在城门前风光无限远行归来的丧家之犬嘛,不同的是今夜披肩散发,确有几分女子模样,韩石羿倒是一眼没认出来。

    “再允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实言相告,可留尔全尸,十四年前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石羿面露惊色,楞神儿的盯着符锐,继而饮下侍奉女子端至嘴边的红盏云鹤。

    韩石羿根本未将眼前这个灵起境的所谓少城主放在眼前,他身体虚弱无力在城中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灵起境小鬼,谁会放在眼里。

    “谁知道呢。”

    现如今,且不说韩石羿背后韩家如日中天的地位,单单是韩石羿的修为要远高于符锐,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符锐都没有赢的可能,丧家之犬谁会在乎他的存在。

    “既无价值,那便留你无用。”

    说话间,符锐那头乌黑亮丽的披肩散发从发根起竟出现了一丝血红色,顷刻间便生成一头红发,与此同时,眉间上方浮现一簇火焰花钿。

    符锐右掌五指大开,自掌中凝聚而成的一股红色灵力瞬间向五指散开,待红色灵力包裹整只手时,符锐距韩石羿已不足半米。

    与此同时,只见韩石羿右手半握,自掌中形成棕色的长柄,棕色灵力迅速包裹向外扩张,仅仅秒余化作一柄棕色铁锤,这铁锤是多数灵器师融合兽灵化作的灵器。

    对灵器师来说锤子更易于锻造,因此多数灵器师的武器便是锤子。

    “小子,别以为灵器师只会锻造武器,本大爷就让你见识见识能够御灵的灵器师是有多恐怖。”

    九品灵起境,八品锻体境,七品炼神境,六品浅打境,此为器灵师初修者基础,此阶段的修炼者并未与兽灵接触,因而算不得器灵师,统一被称为灵师,只有达中阶御灵的灵师才能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器灵师,灵器师在初期被称为铁匠,同样过了初期,达到五品缚灵境才能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灵器师。

    “火灵掌。”

    “灵起境怎会有火焰属性?”

    就在韩石羿惊诧之际,符锐左手亦凝聚了火灵掌,右掌火灵掌与韩石羿的锤子碰到了一起,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锤子在触碰到火灵掌的瞬间便溶解了。

    “不可能,火焰怎能融化灵器?”

    当韩石羿意识到左掌同样是火灵掌时,符锐的左掌已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韩石羿的胸口,这一掌软绵无力,火焰触之即消。

    韩石羿只觉胸口一热,他望着只有微微手印,未伤分毫的胸口忍不住笑出了声儿,嘲笑道:“那两位若是知晓唯一的儿子竟是如此不堪,想必定能含笑九泉吧。”

    符锐一口鲜血喷出,那血呈深暗红色,微微透着点儿黑,落在地毯便燃了起来,那是一种黑里透着些微红的火焰,奇特的是那黑炎并未扩散,只是在那口血的范围内燃烧,不仅如此,那火焰连一丝一毫的温度也没有,诡异非凡。

    符锐有气无力,冰冷道:“愚昧无知,可笑,可悲,不可怜悯。”

    韩石羿的嘲笑声逐渐消失,转而由冰冷变成惊恐,此刻他狰狞痛苦的面孔已然说明了一切,他蜷曲着身体跪倒在地,额头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滚滚而下,燥热的嗓子因为疼痛已发不出声儿。

    棕色粗糙的灵力逐渐浮上体表,仅仅片刻,韩石全身都布满了这种棕色灵力,只是他的身形似乎大了一圈儿,额头长出一根犄角,吓得众侍女均蜷在墙角,“兽……兽蛮,他是兽蛮!”

    铁翊羽站在侍女身前:“是少爷命我保护你们的。”另一只手里拿着水晶梅花糕,不停地往嘴里塞。

    铁翊羽按照符锐的吩咐将几个侍女从一侧护送了出去。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嘶哑的声音从韩石羿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

    “火灵掌掌力绵延,轻柔如风,对灵师及以下的修炼者来说除了挠痒并无半点用处,但若是灵师之上的实力,尤其是已至五品的修炼者来说却是致命的……”

    韩石羿身体大了一圈,棕色灵力在黑炎的助力下越燃越旺,直到烧成那一具不成人形的干尸。

    “罢了,无需多言,反正你也听不到了。”

    此时楼下众人已入门,望着地上那个头长犄角、四肢似兽的怪物时,不免脊背发凉,直冒冷汗。

第九章 扬眉吐气十八弟

    得知符锐寒疾痊愈的消息,城主符虎第一时间回府瞧了瞧这个唯一的侄儿,言语不多,显得过分拘谨,全程正襟危坐,不免让人觉得堂堂一城之主,竟有放不开的时候。

    那只木头鹦鹉在符锐痊愈的第一时间便展翅高飞,行动笨拙不堪,飞起来忽上忽下,能勉强飞上天,感觉少拍一次翅膀就会摔下来,等它再出现时,脚下多了一个肩膀。

    “听闻首席师兄寒疾得愈,可喜可贺,榭雨阁众师兄弟盼首席师兄早日归阁。”

    比起这一板一正的才子,符锐倒是希望来的是个能在各个院楼里混的风生水起的纨绔,有没有肉吃不一定,至少能喝碗汤吧。

    形形色色的人又来了一遍,就像刚回城那会儿,只是这次来的明显多了不少,符锐适应不了那个场面,心里膈应的慌,偷摸着便溜了出来。

    “小羽,北鸣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吗?”符锐随口一问,并不抱有希望。

    “有啊,有啊,少爷我带你去。”

    呦,小伙子挺上道。

    “本少爷要那种肤白貌美,前凸后翘的角儿。”

    “有的,有的。”

    “真的有?”

    “童叟无欺。”

    “呦,你还会童叟无欺,本少爷信你一回。”

    穿过三街六巷,九折八弯,符锐抬头望着斗大的牌匾“冰雕市场”。

    “少爷你看。”

    一只从未见过的羊冰雕正撅着大如斗的屁股对着自己,铁翊羽又指了指另一只胸肌奇大的鸟冰雕,“少爷,你要找的前凸的鸟和后翘的羊。”

    “我说的前凸后翘是一个条件……”

    铁翊羽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拉着符锐找到了一只前凸后翘的拳击袋鼠。

    “我TM……”

    符锐仰天长啸,“造孽啊。”

    “大爷,这北鸣城哪里的花魁最俊俏?”

    “当然是冬倌儿的霜霜姑娘,可惜前几日冬倌儿死了人,这几日人……欸,小伙子你跑错方向了。”

    “近日榭雨阁开始对外招生,普天之下的学子纷纷涌进城,一看那打扮就是外地来的。”

    “可我看怎么像是上个月回城的符家公子。”

    “胡说,符家是何等身份,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一路边走边打听,半柱香功夫符锐便寻到了所谓的北鸣第一楼冬倌儿。

    “这第一楼有些浪得虚名,怎么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

    深夜寒风凛凛,刮骨刺痛,街前街后瞧不见半个人,冷清极了。

    来之前符锐扯了块床单缠在头上,衣服也是由各种床单被褥搞了个混搭风,又贴了个上翘的假胡子,看起来有点儿印度三哥的意思。

    客人进门,几个小厮围着桌儿赌色子,见有客进门连连摆手,只道今儿不接客。

    符锐学着电视里纨绔子弟的模样丢了锭银子,略带外地口音:“蒽要见霜霜姑娘。”

    小厮哼了一声,未曾正眼瞧上那锭银子,“平日里霜霜姑娘是哪个想见就能见的?何况今儿霜霜姑娘不在房中,公子若有本事可去城防营大牢瞧去。”

    “被抓了?”

    “这位兄台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不介意的话可否赏脸喝上一杯。”

    犄角嘎达里坐着个白面书生,以及与其完全不对称的中年男子,符锐微微皱眉,这不就是现实里的美女与野兽嘛。

    说美女,是书生面相俊俏,乍一看有几分女子模样,说野兽自然是对面人高马大银发男子。

    “在下苍羽,见兄台眼熟,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哎,别,我不搞基。

    符锐灵机一动,这冬倌儿的酒客定是知晓其他门路,我这人生地不熟的,想了解古代的异域风情当然得熟人带路。

    “在下芮富,初到北鸣,人生地不熟,还望苍兄多多关照。”

    两人客套话说完,你来我往的喝起酒来,酒能助兴,还能延时,既得酒友又得嫖友,不错不错。

    这上等云鹤相当于古代的白酒,度数不高,也就十几二十度的样子,比起白酒要淡太多,不过上等云鹤柔和绵延,入口温顺,符锐不懂酒,倒也识得这酒不难喝。

    酒过三巡,苍羽招呼小厮上前,塞了个翡翠玉扳指,小厮屁颠屁颠,点头哈腰,“苍爷,您有何吩咐?”

    “花魁娘子不在,就给这两位爷安排其他小娘子。”

    “得嘞,二位爷,楼上请。”

    符锐抱拳行礼,小伙子上道,没枉费我陪酒到现在,“谢过苍兄。”

    符锐抱拳后随小厮上楼,厢房门前停下,铁翊羽随其后,小厮领他去另一厢房,铁翊羽不肯,誓要与符锐进同一厢房。

    小胖子,我可没那种嗜好。

    “少爷,楼主交代,出门在外,我得保护少爷安全。”

    虽说她们会吃了我,可最多也就留下点儿白露,劳力费神而已。

    “本少爷要去探索未知大陆,要寻找世界的真理,其路坎坷万分,穿山过林,入洞求真,不会有危险。”

    铁翊羽歪着个头,满脸问号,“少爷,何为……”

    符锐不想与他废话,一刻也不想,便拍了拍肩膀,“本少爷知道我说的你听不明白,这真理之言就在哪儿,你若想懂其意,去了便知。”

    符锐一本正经指着隔壁厢房说道,还不忘给小厮挤眉弄眼,小厮顿时明白其理,迎合而上,铁翊羽半推半就进了隔壁厢房。

    送走瘟神,符锐转身对小厮竖了个五,“本少爷今夜要迎战五虎上将。”

    推门而出,扑鼻而来的香气充满荷尔蒙气息,令符锐口干舌燥,他止步于前,紧张到额头沁汗,这种事对他来说毕竟是第一次,古代不犯法,可难免还是紧张,不知所措。

    这第一次该怎么办,像科教片那样躺下什么都不管?还是主动出鸡?

    我还是静观其变。

    “官人~”

    搔首弄姿,身披薄纱半裹胸长裙的粉黛少女,扭着翘臀,光着白衣如雪的脚丫子缓缓走来。

    其他四人紧随其后,那一对对雪白的大馒头勒紧了轮廓,挤压变形,一颤颤的在眼前晃悠。

    咽口水声在耳边回荡,口干舌燥,头脑空白,符锐端起茶水咕咚咕咚一口饮尽。

    转眼间,她们已到身前。

    桃花眼,樱桃小口的剧中少女此时此刻就出现在了他面前,一个两个三个,一共五位风格不同的美女左右坐下,有言笑晏晏、谈笑风生的邻家大姐姐,有气质高冷、鄙视众生的女上司,有害羞低头、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有风韵犹存、言语挑衅的少妇。

    符锐飘了,这才是异世界重生之路真正的爽文生活,这才是主角还有的命。

    符锐嘴角上扬,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就是天堂吗?陶渊明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符锐正襟危坐,双手紧紧抓住膝盖,身体僵硬不知该怎么动手,任由五位美女上下其手。

    “好大。”

    “你……你在说什么!!!”符锐双颊通红,结结巴巴道。

    “奴家只是觉得官人的胸肌异常大。”邻家大姐姐以挑逗的口吻说道。

    “好粗。”

    “你……你在说什么!!!”

    “奴家说的是官人孔武有力的臂膀。”风韵犹存的少妇咬着嘴唇说道。

    “官人,你兄弟是不是冬眠未醒,待奴家亲~口~叫他起床。”害羞的小姑娘跪在身前,可怜兮兮的说道。

    一时间喂酒的喂酒,按摩的按摩,耳边吹风,情话不断,可十八弟仍羞涩低头,没有半点儿动静。

    “官人,是不是奴家们魅力不足,令官人提不起兴趣。”

    不是吧,大兄弟你这个时候掉链子,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欢愉的叫声,此起彼伏,愈加浓烈。

    “要不我们先唱歌小曲儿,跳个舞助助兴?”符锐故意放大声音,欲将隔壁的声儿压下去,可是越压,隔壁声儿越大,甚至还有些地动山摇的感觉。

    “官人说怎样就怎样喽。”

    “来,弄根钢管。”符锐脱口而出,望着五人懵逼的神情,符锐改口,“都使出看家本领吧。”

    一把银票拍在桌上。

    五个姐妹笑眯眯收下,接着便使出浑身解数,符锐依旧稳如泰山,这一刻他才明白,伤是痊愈了,但有些东西回不来了。

    “黑无常不为人子!!!”

    五个人以同情且不言而喻的神情,视线下移看了看,有个憋不住扭头笑出了声儿,旁侧一人提醒,她才憋住了笑。

    “官人莫怪,这小妮子是刚来的,未经人事,不懂规矩。”

    你管少妇叫新来的?未经人事?

    面子是丢的干干净净,好在她们不知道我是谁。

    想到这里,符锐大大的舒了口气,面子丢了,好在穿了马甲,脱了不就不认识我了,换个地方我又是一条好汉。

    “符公子,要不下次?”

    晴天霹雳,电闪雷鸣,一道道电光劈开符锐脆弱的心灵。

    嘭的一声,隔壁墙壁应声破开,三四个身披薄纱的红尘女子飞出。

    “卧槽,大兄弟,搞这么大阵仗。”

    “少爷小心,她们是来杀你的!!!”

第十章 我只是想装个逼而已

    邻家大姐姐拔下玉钗,朝符锐命门刺来,其他四人分别拔下头上饰物直击命门,头、颈、眉心、心脏、头,挂有半丝的符锐将五大要害暴露无遗,跌打滚爬,狼狈逃过一劫。

    高冷女上司自腰间扯开一柄软剑,挥舞间剑身抖动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邻家大姐姐手握玉钗,一股青色灵力包裹其上,蓄力掷出,其他三人亦是如此。

    一道、两道、三道、共计五道灵力御物自四方投来,那五道攻击形成的轨道相交于符锐心脏位置。

    与此同时,因铁翊羽攻击破墙而入的女子手提匕首上刺向符锐裆下。

    打人不打脸,袭人不踢裆。

    你不讲武德。

    符锐嘴角微微上扬,终于,终于到这一刻了,自穿越新生以来,活的一直憋屈,有妞只能看,有D不能用,有逼……哦,我没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以我一个天生注定的主角命,我终于,终于可以装逼了,本少爷让你们尝尝一个挂壁是如何傲视群雄的。

    符锐双臂举起,一手握拳,一手摊掌,二十大挂壁技能之七,最强防御:“武装色硬化!”

    六个人顿时退却数步,与符锐拉开一顿距离,呈防御姿态。

    符锐诧异的盯着双臂,一种憋屎感神情,为什么没有变黑,为什么没有音效,差评。

    “喂,你们为什么要撤回去,撤回去就没意义了啊。”

    “果然,姐妹们都小心点儿,这小子很诡异,连毒酒都对他无用,那奇怪的什么硬化说不定又是奇怪的东西。”

    毒酒?失望的符锐嘴角再次上扬,果然战斗时刻才是最佳的装逼时刻,这是二十大挂壁技能之八百毒不侵。

    符锐一副得意自满的神情,“你……你们还有什么毒尽管使出来,我是不怕你们的。”

    符锐张开双臂高呼:“毒来!!!”

    ???

    愚蠢的人类,我要让你们瞧瞧什么才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阴险的小人,我们才不会上你的当。”邻家大姐姐义愤填膺。

    不是吧,姐姐,我只想装个逼而已。

    “姐妹们,攻他命门。”

    铁翊羽一闪而过,一脚正中风韵犹存少妇眉梢,少妇应声砸出了个窟窿,飞出窗外,几个人顿时对铁翊羽做出防御姿态,这个不起眼的小胖子何时出现在这儿的,这么远的距离他竟在一瞬间。

    符锐拍了拍铁翊羽的肩膀,“小羽,你在旁边坐着歇一歇,剩下的交给我。”

    “可是少爷,楼主让我……”

    “你还不信我,我的实力如何你应该知晓,对付她们不成问题。”符锐挑挑眉,自信满满。

    “可少爷,你的实力不是……”

    符锐攥紧拳头,撸起袖子,露出那坚实粗壮的臂膀,“我已经痊愈了,现在就是证明我是真男人的时候。”

    “那少爷你小心,不行的时候再唤我。”

    不行?真男人怎么可以不行。

    符锐指着五个人,自我感觉帅气道:“小娘子们,洗干净等着本少爷。”

    “噗~”

    “喂,你笑什么?我忍你很久了。”

    四人同时将目光对准了要害,露出不言而喻的神情,仿佛在说,你的大兄弟跟不上了。

    “武装色硬化……”符锐挺直胸膛,腰微前躬,将那股防御之力尽数集中到某一点,可惜没有黑色特效,不然一定是又H又D又Y。

    邻家大姐姐投来的玉钗擦过符锐脸颊,划出一道血痕,沁出丝血,隐隐作疼。

    “你卑鄙,竟然搞偷袭。”

    话刚说完,齐刷刷几把兵刃刺了过来,符锐紧急回防,将那股防御之力分散到身体各处,手臂、大腿、胸口三处在四人的围攻之下出现了浅伤。

    遭了,这个最强防御的挂还没到账。

    “小羽,救我!!!”

    符锐转头发现铁翊羽已消失于屋内,顿时脸色铁青,这小胖子怎么来去匆匆,连个招呼都不打。

    借着身体自身带有的躲闪技巧,符锐勉强躲过那一轮轮攻击,偶尔受点皮外伤,问题不大,只是跌打滚爬,过于狼狈。

    他大脑飞速运转,该如何脱困,利用他如今的优势,想出了最佳的方案,于是符锐很自觉的举起上手,“各位姐姐,有事好商量,别动刀动枪,这样不好,有伤和气。”

    “姐姐,别听他废话,他在拖延时间,他在等救兵。”高冷女上司气喘吁吁,双颊泛红,满是红晕,额头沁汗,身上那层薄纱贴在身上,形成了一种另类的诱惑美。

    符锐低头看了看,哀叹一声,看来有时间得找那个李竝瞧瞧了,也不知道他擅不擅长这方面的治疗。

    符锐抬头灵机一动,话锋一转,“不不不,我没有拖延时间,我的意思是舞刀弄枪累了不说,伤了各位细皮嫩肉的姐姐就不好了,我甘愿赴死,不劳姐姐们动手。”

    “姐姐别信他!!!”

    高冷女上司阴沉道:“我可没那么傻,你若甘愿赴死,那你动手吧!”

    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随手将匕首丢在符锐身前。

    还真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见血多不好啊,脏了地方,脏了眼儿,最重要的是不能脏了姐姐的匕首,我服毒怎么样?既不伤人,又不费力,还能看着我痛苦的死去,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呢?”

    四个杀手面面相视,觉得甚有道理,这是最快速的杀人方法,只是他真的甘愿赴死?

    “姐姐,别被他骗了,我早就听闻符家长子聪明过人,先前的毒酒就未让他中招,想必他有特殊的手段!!!”小姑娘头脑清晰。

    “难不成他已达五品御灵境,兽灵之力抵御了部分毒性?”邻家大姐姐沉着冷静,并未轻举妄动。

    “他可是六岁就入六品浅打境的绝世天才,如今的实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难不成他在戏耍我们?”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光明正大的推测起符锐的阴谋,很好的配合了符锐拖延时间的举动。

    “这是天下剧毒万毒蚁咬油,中毒者全身瘙痒难耐,你可敢试?”邻家大姐姐手捧蓝色花纹小瓷瓶。

    想杀我却只用瘙痒类的毒,看来她不想让我死的那么痛快,只是这北鸣城中谁对符锐有那么大的怨念?符锐的存在最多是威胁了符尘的世子地位,杀死便是,为何要这般折磨?

    符锐话不多说,一把夺过,望着小瓷瓶上的名字,这名字怎么有点儿熟悉。

    未经人事小姑娘催促道:“别想耍什么花样。”

    我能耍什么花样?喝药这种事情还是得有人喂才能喝得下嘛。

    符锐扶起凳子一屁股坐下,然后指着小姑娘道:“你来喂我!!!”

    “你找死。”

    邻家大姐姐一把拉住小姑娘,摇摇头道:“喂药也好,至少他不能耍花样,要是他敢乱来,我们姐妹几个定与他玉石俱焚。”

    小姑娘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叫爸爸。”

    ???

    小姑娘疑问道:“爸爸是什么东西?”

    “爸爸不是东西,不对,爸爸是东西……不对……”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我还能说什么。

    符锐起身径直走上床,躺下后双手搭在肚皮上,“来喂相公吃药。”

    小姑娘本就是红尘出生,所以不在乎这些个叫法说辞,尤其是这相公、官人之类的叫法那更是再寻常不过,她懒得和符锐斗嘴,时间耽搁越久,越容易招来城防营。

    “来,相公吃药。”

    “你总得拿个碗吧,哪有直接对瓶吹的?”

    邻居大姐姐懒得废话,直接递过来一只琉璃碗,小姑娘顺势接过,突突突的倒入粘不拉几绿油油还透着恶臭的万毒蚁咬油,“来,相公吃药。”

    “你就这么喂你相公吃药的?就算是大郎也不吃金莲那一套。”

    小姑娘明晃晃的举起匕首。

    “我吃,我吃,开个玩笑。”

    符锐安静躺下,小姑娘一勺一勺喂下毒药。

    这味儿真难闻,比臭豆腐还恶心。

    妈耶,这什么玩意儿,黏黏糊糊,有点鼻涕的感觉,符锐一时间泛起了恶心。

    他忍着呕吐感,咕咚咕咚的喝下那半碗万毒蚁咬油,舌尖麻麻的,示意小姑娘递了杯水,一饮而尽,打起了个响嗝。

    此时屋外躁动不安,几乎在同一时刻,房间门被撞开,城防营众人一拥而上,瞬间便将几个刺客拿下,小姑娘挟持符锐于床前。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些人不知道我们在玩COSPLAY吗?怎么一进来就乱抓人,小心我告你们寻衅滋事。

    领头进来的中年人双手抱拳,“末将来迟,让少爷受惊了,来人,将歹人擒下。”

    大叔,你没看到我脖子上架着刀了吗?你是救我还是杀我?

    “放肆!!!没瞧见本少爷在寻欢作乐嘛,给老子滚出去。”符锐喝止众人。

    不仅仅是未经人事小姑娘,还有邻家大姐姐,风韵犹存的少妇,这些天生的COSPLAY有哪个男人会拒绝,遇到了那还不得一一体验一番。

    铁翊羽嗖的立在领头中年人身侧,长刀架在脖颈,划出一道血口,鲜血顺着刀锋流下。

    中年人瞥了眼腰间空荡荡的刀鞘,惊出一身冷汗,厉声喝止,“全都出去。”

    符锐指着中年人道:“你也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待众人退却,几个杀手瘫坐地上,城防营大牢那可是地狱般的存在,只要进了那就是生不如死,先前那一刻她们已有人准备咬碎嘴里的毒丸自尽。

    “你为何要救我们?”邻家大姐姐带头问道。

    “我不是救你们……”

    “我们是绝对不会供出背后主使,若你想把我们送进城防营大牢,我们令死不从。”

    几人自觉的将刺杀刃具对准自己要害。

    “无趣,无趣,本少爷的雅兴全无。”

    符锐双手负后,推门而出,只留下愣神儿的几人,面面相觑。

第十一章 北榭雨阁九千阶,登峰入阁此为一

    城主府以东,经孝、廉、德三街,往南过礼、义二巷,沿北鸣东西大街东行至尽头,便是北榭雨阁。

    三街二巷分别为孝康街、廉达街、德珑街、礼澜巷,谷义巷,街巷名由建阁之初城主所赐,字乃榭雨阁主所提,是为北榭雨阁金字招牌。

    天下文人千千万,北榭雨阁占一半;武道巅峰分三家,唯有镇淮惊天下。

    前半句说的便是北榭雨阁闻名之处,以文为名,是为天下文人心中所往,天下文人墨客皆以北榭雨阁为首,其文化底蕴极深,然北榭雨阁并非只有文人,也并非只有浅文重武的武夫,文武并兼,方能人才辈出。

    而后半句所提的镇淮乃是中洲朝廷所属的镇淮楼,镇淮楼以武闻名天下。

    与北榭雨阁不同,镇淮楼重武,楼中三品高手不计其数,是为中洲朝廷最夯实的基筑。

    中洲大帝建国以来推崇文武兼治,男女平等的治国理念,东西南北四境有求必应,大力发展,远行便是这其中的产物。

    远行,旨在五方交流。

    北境北鸣城冰天雪地,冶铁锻器无所不能,缚灵锁技术尤为突出;南夷慕容海原始森林,蛇虫鼠蚁不计其数,炼丹治毒无师自通;西漠潼关漫天黄沙,蛇蝎蚁鸟处处是毒,驭兽之术震惊天下;东海蓬莱岛仙雾缭绕,传闻各系一品入神境的顶尖高手藏身于此。

    北鸣有三峰三山,城外以北有巨阙鸩尾二峰,东城之外北榭雨峰,再往东赤鸣山,北榭雨阁便坐落在北榭雨峰峰顶。

    阁下有九千余阶,阶高一尺,长则丈余,短则九尺,阶阶等高,一路延伸至云霄。

    符锐面露愁容立在大石牌坊之下,上书“北榭雨阁”四个大字,抬头是那不见尽头的九千余阶,心中道出一句国粹。

    大石牌坊之下坐着个白袍书生,生的白净儒雅,气质与奕语微似,案上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同样手持折扇,白底黑字,一个“体”字。

    形色各异,服装迥然的外乡人夹杂于内,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哎,你挤什么挤,到后面排队去。”

    “我说兄弟,这北榭雨阁怎么这么多人?”符锐一时摸不清头脑。

    “你也是外乡来的吧,北榭雨阁今日招生。”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乏头发花白的老者,邋里邋遢的中年人,更有怀抱幼儿的妇女,符锐呵呵一笑,瘫痪之时听雁儿提起过北榭雨阁招生要求,总结起来就是奇特二字,可没想到这么奇特。

    符锐前脚踏阶,后脚又缩了回来,作为北榭雨阁的首席,回阁怎能如此低调。

    “我可是爽文主角,回城那么多大排场,这回阁自然也不能低调,排面得足,至少得让人八抬大轿请上去。”

    符锐顺势排外队伍最后方,也不知道小胖子干嘛去了,自昨夜离开冬倌儿后他再没出现过,说好的绝世高手做护卫呢,难不成是这只鹦鹉?

    符锐无奈的瞧了眼肩上的木色鹦鹉,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除了说几句听不懂的方言还能干嘛。

    “兽溪灰割,饵凳亥捕酥酥颖界。”(首席回阁,尔等还不速速迎接!)

    符锐触了触指甲大小的喙尖,“小东西你在说什么?”

    “卧烁……”

    符锐长叹一声,心想堂堂北榭雨阁的阁主怎么搞了只只会方言的鹦鹉,他又望了眼人群中那些个老弱妇孺,不免怀疑,北榭雨阁真的是名校?

    “叫什么名字?”

    “俺叫张睿,来自山东。”

    “有什么特长吗?”

    “兄弟特长算吗?”

    “???”

    身后一个壮汉,人高马大,仰头道:“兄弟长算什么,我的貂蝉在腰上。”

    符锐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心想,那你兄弟一醒你岂不是要被勒死。

    人群中忽然出现躁动,纷纷让出一条道,只见一头棕熊仰天长啸,吼叫声震耳欲聋,几个孩童吓的嚎啕大哭,年迈老者更有腿软瘫地不起者,差点尿了裤子。

    那棕熊身高八尺,横肉纵横,掌比人大,立在身前遮死了阳光,背上置有绑椅,坐着个孩童,孩童着同色兽袍。

    “这就是传说中的北榭雨阁?这门还没我家熊崽子高,莫不是浪得虚名!!!”稚嫩童音在头顶响起。

    白袍书生起身作揖拱手道:“在下北榭雨阁无席弟子王己欲,奉家师之命阶前迎客,阁主大人已于阁内备下酒席,还请诸位随我移步阁内。在此之前,各位自身携带的兵刃、刀具、丹药请暂存峰下,客人落地自行,北榭雨阁重地只……”

    王己欲话未完,那棕熊掌迎头拍下,顿时瓦砾横飞,拍出深坑,“一个无席弟子也敢大言不惭,北榭雨阁弟子目中无人,不知客至主迎的道理,既是如此我这个远来之客就代为管教。”

    棕熊长啸一声倒地不起,背上飞下两个人影,一大一小,孩童躺在大人怀中。

    孩童脸色铁青,双手颤抖抓向棕熊,“熊崽子,熊崽……”话到一半,昏死过去。

    深坑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阁主特意交代不能伤了四境和气,遇闹事无理者,挨打便是,只是阁下可知以卵击石的道理,石头终归是石头,不动亦可破卵。”

    王己欲毫发无伤走出深坑,同样装扮的男子连连后退。

    “西漠驭兽师远来是客,先前冒犯多有得罪,只是若想入阁还请客人遵循我北榭雨阁的规矩,舍兽前往。”

    “驭兽师恃兽伤人,有什么资格入北榭雨阁。”

    “北榭雨阁乃文人墨客仙境,岂容尔等莽夫在此破坏。”

    ……

    众多文人心中在北榭雨阁动手就是触犯了禁忌,不是有句话叫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你可以大声哔哔,指桑骂槐,就是不能动手搞破坏。

    就这样在众人的驱逐声中,男人抱拳认错,但仍遭到驱逐,男人一手抱着孩童一手举起棕熊,唾弃声戛然而止。

    符锐望着先前这幕愣了神儿,要是搁普通人身上,这棕熊一掌还不得肉身分离,成了一摊烂泥,而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看似弱不禁风的无席弟子竟只靠防御就能击败对手,那我这个首席岂不是强到没边了!!!

    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芮富兄弟。”

    人群之上一人高举双手冲符锐打起招呼,苍羽坐在高马大的苍白肩上异常显眼,比起貂蝉在腰上的大汉,苍白仍大了一圈儿。

    苍羽,那个冬倌儿给符锐介绍门路的少年,苍白就是与他同行的那位壮汉。

    符锐灵机一动,回应了对方,苍白轻松迈过人群。

    “芮富兄弟也来考这北榭雨阁?”

    符锐点头作揖,“没想到昨日一别这么快又见上了,苍羽兄弟,别来无恙。”

    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人海里,二人对话实属不易,听上句没下句。

    “芮富兄弟,要不上来一起?”

    符锐顺势攀上这台人形爬山机,如果自己爬上去那岂不是有损自己首席之位,要是小胖子在就好了,至少不用自己亲自爬,还能给他减肥,两全其美不是。

    不出半柱香,王己欲宣布上山,上山这便是北榭雨阁第一项考试,无时间限制,无方法限制,唯一要求注意安全,随后众人上峰入阁。

    “芮富兄弟怎会来考这北榭雨阁,这可是文人圣地,难不成也是为了阁内的青鸾四诀?”

    你啥意思?是说我不像文人骚客了?老子开起车来可比你骚气多了。

    符锐一笑带过,“苍羽兄弟入这北榭雨阁难不成也是为了青鸾四诀?”

    苍羽抬头望去,眼中闪耀,“文人圣地,只求心中所往,不求武学造诣。”

    符锐又瞅了眼苍白,心想你肯定不是来求文的。

    “我也是!!!”

    苍白不问自答。

    你要是来求文的,那天下文人骚客还不得一头撞死在峰下的大石牌坊上。

    “这青鸾四诀有何妙处?令人不惜万里求学。”

    对于青鸾四诀,奕语曾简言道出,可若真像奕语所言那般,那为何又有如此多的人为其趋之若鹜呢,这青鸾四诀定不简单。

    “天下修炼体系大体分为六种,其中武夫最为低等,在武学造诣方面并无特殊修炼方式,从武者皆为天赋极低,无法在其他五系中有所建树之人,即便是中洲朝廷举全国之力的镇淮楼中也只能将武夫送至三品,然二十年前北榭雨阁出现了二品出凡境的武夫,并创下了专为武夫修炼的青鸾四诀,一时间青鸾四诀成为了天下武夫心驰神往的秘籍。”

    符锐先前问过铁翊羽自己的修炼体系,是最常见的器灵师,二十岁入了三品化灵境,现在不知怎的跌到了九品末境,难不成穿越新生带走了原有的修炼经验?

    “若是修炼器灵师的话,北榭雨阁是不是也有秘籍之类的东西。”符锐得多了解自身体系,至少要在挂到账之前有自保能力,那个小胖子一点儿都不靠谱。

    苍羽顿了顿,面色轻微有了些变化,“芮富兄弟欲修器灵师?”

    符锐摆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摸着后脑勺,“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知识,至于修炼体系,那还得看天赋。”

    苍羽淡淡道了句:“器灵师体系并未涉猎,只是若想成为器灵师必须得猎杀兽族,芮富兄弟以为,若能一品入神,杀兽可?”

    符锐转头望着身后那一个个艰难而上的身影,老弱妇孺立在壮汉肩头,步履维艰。

    “苍羽兄弟可知为何老弱妇幼冒死也要入阁?”符锐神色平静。

    “寻青鸾四诀,开武夫之道,修长寿之法。”

    “是……也不是,人寿将至,唯此励子,子登峰老可活,对人如此,对兽亦是如此,人兽之命本对等,并无本质区别。”

    苍羽立在肩头,一跃而下,稳稳站在阶上,“人兽之命本对等,这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笑话。”

第十二章口吐芬芳王与安,巧言开脱此为二?

    北榭雨峰为北鸣第一大峰,峰顶入云,群山环伺,山间常年云雾缭绕,如入仙境。

    说来也是奇怪,北榭雨峰自山腰而上遍地开梅,周遭群山却鲜有梅迹。

    此梅花瓣双色,一半如雪白,一半如血红,花香四溢,轻柔绵长,却有一个极不相称的名字——夜半血梅。

    夜半血梅开在四季,不分昼夜,即便是黑雪季也不曾凋落,只是入夜的黑雪季夜半血梅通体黢黑,隐隐散发着股血腥味。

    厌雪期的夜半血梅是双色梅,有那寥寥云烟作陪,时而探出一头,时而隐藏一角,倒是令无数文人墨客在此留下至宝。

    符锐山腰驻足,云雾缭绕,仿佛位列仙班,要是搁现代那绝对又是个5A级景区。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登峰文人诗兴大发,忍不住吟上一首,而后亦有人接上,这你来我往倒形成了登峰吟诗会了。

    “这梅花倒是奇特,一瓣双色。”苍羽盯着近处那株夜半血梅忍不住想要感慨几句。

    “双色梅花确实罕见,只是这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加危险。”说话间符锐捡起落在阶上的夜半血梅花瓣,花瓣有刺,这一不小心便蛰了个口子,沁出丝丝血珠。

    与符锐相隔几阶的文人脸色铁青,不自觉的后退几步,取出手帕捂住鼻息“这……这夜半血梅的花瓣你也敢碰,真是无知,武夫果然粗鄙。”

    符锐满脸问号,心想这花瓣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刹那间,手中那双色花瓣沾血变色,那一半白染成了暗红色,夜半血梅顿时枯萎。

    就这?

    符锐眨巴个眼睛,难不成这花瓣有剧毒?符锐攥紧拳头,这么好的装逼时刻自己竟然隐藏了身份。

    哎,装逼真难。

    “夜半血梅花瓣遇血变色,是世间最浓烈的催情毒药。”苍羽下意识的远离符锐,还不忘大声讲解,苍白紧随其后。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符锐身心激动,他满怀期待的望着身下久久不能平静;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众人翘首以盼,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许久没动静,有人略显失望,并小声嘀咕道:“听闻夜半血梅的毒性能令中毒者兽性大发,连树干都不放过,原来只是传闻。”

    呼,符锐长舒一口气,惊出一身冷汗,幸亏自己有百毒不侵的体质,要不然怼上一棵树,老十八不得废了,到时真的会社死,只是可惜了连春*药都唤不醒我的大兄弟,我可该怎么办?

    要不找李竝试试?我得换个身份。

    北榭雨阁九千余阶,自下而上宛若通天之梯,阶前五千余众,而今入阶者不过尔尔。

    末席弟子王己欲踏上这最后一阶,神色自若,呼吸不急不缓,倒不像是登上九千阶者。

    “一炷香时间登顶九千阶而呼吸匀称者阁内不过三五人,天下武道触及者能有这般作为更是凤毛麟角,可谁又能相信即是达到如此境界,在北榭雨阁却连个席位都算不上。”

    同样着白袍的少年阶上鹄立,不同的是少年腰间悬佩,佩上刻有一个擘窠大字“智”外加一束夜半血梅花纹。

    夜半血梅纹乃北榭雨阁阁花。

    “安师兄过谦了,耗体力的活儿本就是我们体塾的特长,倒是有安师兄这般绝顶聪明之人的智塾,为何只有奕语师兄这一位末席?”

    “什么体塾,我看不过是一群其他四塾不要的收容院,背叛之人竟也能做起一轮试的考官,简直笑话。”

    王己欲与安瑜谨算是一对欢喜冤家,见面就吵,说话阴阳怪气,谁也不让着谁。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安)

    “巧舌如簧,颜之厚矣。”(王)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安)

    “诚彼娘之非悦,汝彼母之寻亡乎?”(王)

    “汝生子之尻当无孔尔?”(安)

    “汝之娘……”

    ……

    符锐一脚踏阶便瞧见二人面红耳赤,双手叉腰,真像两个骂街的泼妇。

    听到深处符锐忍不住鼓起掌来,古人说话就是厉害,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却能句句到点,字字诛心,不仅问候了各家祖上,就连父母亲朋也一一问候了个遍。

    符锐忍不住也来了一句,“同九义,汝之秀,汝母知否?”

    “放肆,北榭雨阁重地岂容尔等污言秽语脏了门庭。”颇有身份地位的王教习双手负后,慈眉善目,自门内走来,身旁跟着个小女孩。

    “外公,外公,何为汝生子只尻当无孔尔?”王教习楞楞如石柱般伫立,众人也是这般。

    “安瑜谨这话是你说的,你来给翙翙解释下,何为……无孔尔?”

    围观学子一时忍不住笑出声儿来,登顶考生中有些文人倒是愣神不动,对于他们而言,这是心中圣地,两位圣地之子当众出言不逊,这是辱没了圣地。

    “二轮试毕,罚你二人面壁三日,若再犯,再罚。”王教习也算是给众人一个交代了。

    就在这时,一位文人考生上前,“这位教习,圣地之前口出脏言,面壁三日是否过于儿戏?”

    “不知这位考生有何高见?”

    “辱没圣地者,罪当驱逐。”

    一时间此考生言惊了众人,其中亦有人附议,圣地不该有此等秽言者。

    果然文人骚客说话就是厉害,这教习已经给出了惩罚,考生却看不过去,表面上对这种轻罚确实可以提出疑问,不过当众让教习驱逐学生,显然惩罚过重,有点儿越俎代庖的意思了。

    教习同意,就亏了学生,教习不同意就伤了考生,败了名声。

    你们玩心机的人都脏!!!

    符锐饶有兴趣的捏着下巴。

    王教习不急不缓走至众人前,“这样如何,这二轮试的题目便是如何为这二位秽言者开脱?”

    开脱???

    众人哗然,任谁也想不到这竟能成为二轮试题目。

    “予诸位一炷香时间考虑,后登顶着亦是如此。”

    秀儿啊,危机瞬间就瓦解了,这教习不简单。

    “北榭雨阁都是这般能言善辩?”符锐问道。

    苍羽摇了摇头,“不知,只不过这位王教习可是大名鼎鼎、无所不知的王巧言,能言诡辩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巧言还真是人如其名。

    苍羽嘴角上扬,踏步上前,作揖道:“学生吃坏了肚子,可有茅房?”

    “自然是有,请随我来。”

    众人面面相视,这茅房与为他二人开脱有何关联?符锐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瞬间便意会其意,这个苍羽也不简单。

    只是还有一处不简单的,符锐望着登阶的十余人,竟大多都是文人打扮,像苍白那样的壮汉也就只此一位,体力活儿什么时候变成文人的代名词了?这不科学。

    还是说这个时代的文人掌握了某项技能,毅力?开什么玩笑。

    少顷,苍羽如厕而归,作揖道:“学生想问秽言与秽*物哪个更伤文雅?”

    “自然是秽*物。”

    “那如厕算不算秽*物?阁内既有茅房这等秽*物之所,那与之相论秽言便不值一提。”

    符锐扶额,看来我是高估苍羽了,我还以为他要去厕所偷女学生的大创可贴呢,然后指着大创口贴义正言辞的说,阁内竟有此等秽*物,与之相较,那些个秽言算是个屁。

    苍羽真流氓!!!

    其他文人茅塞顿开,纷纷相仿,无外乎换汤不换药,更有甚者对二人所言词语一一分析辩解,得出一个颠覆三观的结论,双方互为问候,关心程度已经到了生子之尻有没有孔尔的问题了,大肆赞扬,并言同窗之间理应如此。

    符锐送上一句,“噫吁嚱!!!”

    “传闻夜半血梅遇血化欲,北榭雨峰漫山夜半血梅,算不算得秽*物。”

    大兄弟你不觉得言辞不当嘛?你的意思不就是北榭雨阁长在春*药里?

    待众人诡辩开脱后,又有几人登峰而上,安瑜谨上前作揖,“这二轮试第二论由在下负责,诸位请听题,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有几种解法?”

    鸡兔同笼的问题上学时确实做了不少,可问有几种解法的还是独此一家,至少符锐没遇见过。

    就在众人商讨思量之际,安瑜谨再次开口,“第三论北榭雨阁九千阶阶碑石几何?”

    “第四论峰下、半峰、登峰夜半血梅花瓣各几何?”

    “第五论登阶考生几何?”

    记忆、想象、观察、思考、判断,看似简单的五论却囊括了诸多问题,符锐望着安瑜谨腰间的玉佩,轻轻道了一句:“还真对得起智塾这个名字。”

    “九千无阶碑,夜半血梅为五瓣花,登阶者二十有二,至于这鸡兔同笼的解法,在下知五,假设法、画图法、逐一枚举法、金鸡独立法、各去一足法。”

    符锐有些印象,这不就那位阶半带头吟诗那位,看起来像是个聪明人,不过符锐记得这鸡兔同笼的问题好像有十余种解法,至于哪十种,他记不全,不过十之八九还是可以的。

    “请。”

    那位考生作揖入内,其他考生见状蜂拥而上,争抢答题,毕竟答案大家都听到了,只需重复便可。

    “第六论……”

    不是吧,大兄弟,你玩儿这套?这北榭雨阁还真是率性而为。

第十三章 七等席位杀首席,神医李竝治难隐

    二轮试题共计两百一十九道,道道看似简单,却极其复杂,奇怪的是集记忆、想象、观察、思考、判断于一身的二轮试却未刷下任何一人,至天黑登峰者共计三十余人,其中男二十七位,女三位,二轮试全员通过。

    北榭雨阁考生院。

    三十位考生三人一间,共计十一间,符锐、苍羽、苍白三人一间。

    “芮富兄弟以为这二轮试为何全员通过?”苍羽拔开随身酒葫芦,顿时满屋酒香,这是冬倌儿招牌之一上等云鹤。

    “二轮试走的只是过场,重在之后的三四轮。”符锐接过酒葫芦倒了杯上等云鹤。

    苍羽眉头微皱,有些不舍道:“何出此言?”

    “天色已晚,北榭雨阁名声再不济也不至于天黑赶人下山吧。”

    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

    “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怪不得王教习多次提及。”一稚嫩女声从窗外传来。

    三人应声出门,飞檐之上端坐着长发飘飘的少女,薄纱长裙随风而动,身后那轮明月作衬倒有一种冰清玉洁,出落凡尘的感觉。

    “何人?”

    “北榭雨阁七等席铁冷冷。”

    符锐眉头一皱:“铁?”

    只在一瞬铁冷冷移至符锐身侧,掌劲带风一掌拍在符锐胸前,那股力量将符锐击出数米,撞裂院中观赏山石。

    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符锐只觉胸口剧痛,腔骨断了几根,昏死过去。

    “苍白。”

    苍白一跃而起,空中蓄力,右拳膨胀数倍,拳掌碰撞,带动剧烈劲气于院内轰鸣,苍白臂骨尽断,破体而出,飞身倒退,穿过房屋,陷山入石,铁冷冷稳如磐石,一步未动。

    “北榭雨阁五塾的十大席位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五品武夫竟如此不堪。”苍羽攥拳不甘,可他区区一介书生又怎能对抗得了眼前的七席呢。

    巨大吵闹声引来各房考生驻足,铁冷冷气质高冷,不苟言笑,眼中显露杀气,她转身走向昏迷的符锐。

    “放肆,铁冷冷你不知睡眠对老人家来说有多重要嘛。”王巧言身披睡袍,疲惫不堪的走来。

    “王教习,就是这厮害死了我弟弟,我要杀了他为弟弟报仇。”铁冷冷义愤填膺,杀气更甚,吓得众人敢怒不敢言。

    “谁与你说铁翊羽死了?回城那日全程百姓都瞧见铁翊羽与他一道回来。”

    “那不是我弟弟。”

    “休要胡闹。”

    铁冷冷不顾王巧言劝说,跃步上前,“杨钊岳,你要是再看热闹,小心阁主大人罚你抄《妙言经》,一百遍。”

    只听呼的一声倒地的符锐便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铁冷冷气的直跺脚,“杨钊岳,我与你势不两立。”

    王巧言触了下铁冷冷的眉心,“傻丫头,别着了那小子的当,他是拿你当刀使了,你要是得罪了刚才那小子,日后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铁冷冷歪着个脑袋,不明白王巧言说的是什么,在场所有人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什么那小子,什么刚才那小子,到底时哪个小子?

    无热闹可看众人都回房休息,只有呆立不动的苍羽怒目而视,对那白袍身影起了杀意。

    符锐醒来时,头昏脑涨,望着陌生且不同的天花板,难不成我又来了一遍?

    “首席师兄,你终于醒了,都怪那丫头出手没轻重,伤了首席师兄。”

    急躁不安同样白袍加身,身形略显魁梧的少年,抱拳下跪,嘴角那道长疤显得凶神恶煞,惊了符锐一跳。

    符锐摸着脑袋想起那晚被偷袭的那一幕,对了那小丫头。

    “我已教训过她了,还望首席师兄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那丫头吧。”

    大哥,你道歉的时候能不能不那么凶神恶煞,怪吓人的。

    符锐摸了摸被打的地方,转了转胳膊,毫发无伤,已无任何感觉,便问起是不是李竝来过,好巧不巧李竝刚给苍白瞧过伤势,还在峰上,这不就让这刀疤少年给请了过来。

    “少爷,还有哪里不适?”

    符锐瞪了眼一旁的刀疤少年,“你叫什么?”

    “体塾胡坚。”

    “胡师弟,我有事与李竝大夫商量,你先出去。”

    待胡坚走后,符锐欲言又止,几次摇头。

    “少爷可有难言之隐?”

    符锐长叹一声,“此事虽与我有关,却又与我无关,可我又不能见死不救,于心不忍。”

    “少爷真乃菩萨心肠,见不得他人受苦,老朽立誓今日之事绝不向外人透露半句。”

    符锐抱拳,“多谢先生。”

    “事情是这样的,我那个昔日好友铁翊羽先生想必早已见过,他如今已到婚配年龄,我原想回城给他寻门亲事,可,可他年纪轻轻……”符锐欲言又止,叹息摇头不止。

    李竝茅塞顿开,“少爷他在何处,你唤他过来,老朽给他瞧瞧。”

    符锐顿时眼冒金光,高兴道”“先生有良药?”

    “良药不敢说,但绝对有效,不过得先诊脉,了解一下病情。”

    符锐石化,心想怎么可能让小胖子过来诊脉呢,这一诊不就露馅儿了嘛,反正现在找不到他,这理由刚好。

    “先生知道,这种事本就不好开口,这才让我代劳,他面子薄,性子急,我与他好言多次,这次直接摔门而出,至今未归,先生若执意让他诊脉,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小羽,别怪少爷。

    李竝甚是了解,行医多年,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若不诊脉,恐难对症拿药。”

    符锐一来二去,推诿扯皮,最终以铁翊羽不知所踪为由,成功拒绝了诊脉。

    “明日老朽命人送些丹药过来,还望少爷叮嘱他服下,至于效果如何,还请少爷多加观察,到时告知老朽。”

    “此事怎敢劳烦先生,明日我亲自去丹阁取。”

    李竝起身,作揖告辞,符锐望着这个年迈却身体坚朗的老者心中满是欣慰,至少作为大夫自身实力硬了,才能让患者相信他的医术。

    就在这时,铁翊羽蹦蹦跳跳进了屋,还与李竝擦肩而过,李竝止步转身,欲劝其诊脉。

    小胖子,你什么时候出现不好非得这个时候。

    符锐计上心来,大哭道:“小羽啊,我知道你讨厌大夫身上那股子药味,可咱生病就得治,拖一日重一日,一日不治一日不举,一日不举一日不成婚,你让我如何……”

    符锐冲铁翊羽挤眉弄眼,铁翊羽顿悟,邯郸学步道:“小锐啊,我知道你讨厌大夫身上那股子药味,可咱生病就得治,拖一日重一日,一日不治一日不举,一日不举一日不成婚……”

    符锐无语。

    李竝不知该如何进退,一时为难。

    符锐尴尬的指了指脑袋,“李竝先生要不再开点儿治脑子的药?”

    李竝呵呵一笑,拱手退去。

    李竝离开,符锐如释负重的躺下,揉着太阳穴,“这几日又去哪儿了?”

    “少爷吩咐的事儿都办妥了。”

    我吩咐什么???不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感觉自己就像个棋子一样,很被动啊。

    符锐正襟危坐,摆出一副电视剧里那些个幕后大佬沉着冷静,操控一切的样子,端起茶水,抿了口道:“具体说说。”

    “少爷说过,时机未到,不能言语。”铁翊羽态度明确。

    “何时时机成熟?”符锐不慌不忙,应对自如。

    铁翊羽歪着个脑袋,那充满智慧的眼神明确的告诉了符锐,他忘了。

    坑爹啊,你就不能找个靠谱的人吗?

    符锐不急不躁,换了个角度:“罢了,既然想不起来,本少爷也就不勉强你了,只是别误了大事。”

    显然铁翊羽慌了,事情都记不得了,肯定会误了大事,他神色慌张,有些急躁。

    符锐拍拍凳子让他坐下,倒上一碗茶水:“要不,我给你从头回忆回忆?”

    铁翊羽这不就顺势回忆了嘛。

    “回城前,少爷封住了自己的灵力,食了寒灵丹……”

    所以我才大病了一场,这叼毛对自己真狠。

    “然后呢。”

    “少爷让我隐藏实力,而后在少爷病重期间以少爷的身份去冬倌儿杀了韩家的韩石羿,并制造韩石羿是兽蛮的假象,再然后……”

    其他都好说,可什么叫以我的身份去杀,这小胖子和我身形不同,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怎么伪装,还有如何伪装兽蛮?

    “再然后……”铁翊羽戛然而止,想不起干了什么。

    “你这次下山干了什么?”符锐提醒道。

    “哦,喝了花酒。”

    ???

    “只喝花酒?”

    “还叫了花魁。”

    就你?还叫花魁?

    这一刻符锐想起冬倌儿那一夜隔壁房间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难道说那不是打斗,那是真的?

    铁翊羽坚定的点头,一副骄傲模样道:“我喝了全城的花酒,让花魁作陪,以你的身份。”

    噫吁嚱!!!

    再往后,铁翊羽记不得了。

    符锐摸着下巴,思考铁翊羽所说的问题,其中最难懂的两点,一个如何伪装成兽蛮,另一个怎么伪装成自己,这说不定是同一个问题。

    对有关专业知识的解读,铁翊羽一直是专业的一问三不知,符锐想起那个无所不知的王巧言,问他应该知道,可若是问了他,破坏了原主符锐的计划,自己会不会成了搅局的人,死于非命,这可就不好说了。

    “我记得北榭雨阁好像有个藏书室,叫什么来着?”

    “图书馆!!!”铁翊羽接话道。

    开什么玩笑。

    然后符锐愣神的抬头望着写有“图书馆”三个大字的牌匾。

    我真的穿越了?

第十四章 要问医术哪家强?百草街上风雅阁

    北榭雨阁图书馆,北鸣城最大最全的图书百科室,上到功法奥秘,下到教学素材,这里应有尽有。

    符锐凭首席身份入馆,在图书管理员的带领下成功寻到自己所需的类别区,只是太奇怪了。

    这图书馆不仅名字太过于现代化,就连图书管理员与书类类别的分布方式也与现代图书馆大差不离,最大的区别,一个是书简,一个是书本,入馆符锐有种置身现代图书馆的感觉,难不成在自己之前已有穿越者来过了?

    书架上整齐摆放着各类与兽有关的书简,书简悬有书牌作以区分,有《霸道兽蛮爱上我》、《怎样引起兽蛮的注意》、《兽婿》、《再让兽兽爱我一次》、《兽居》、《兽兽的日常生活》小说类的书,也有《兽的行为与精细饲养管理技术指南》、《兽兽繁衍技术指南》《兽道解惑》这类莫名其妙的书,还有《兽蛮大全》这种百科全书。

    符锐随手翻开离自己最近的那本《兽道解惑》,饶有兴趣的品读起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不错不错,原来只听过断袖之癖,现在多了一个人兽之交,古人真会玩儿。

    “少爷?”铁翊羽歪着脑袋,符锐咳嗽两声依依不舍的放下,取下一旁的《兽蛮大全》,随意翻开。

    兽蛮,野蛮的兽族,通人语,嗜血好战,以人类为食,修炼至一定境界后可塑人形。

    如果是修成人形的兽蛮,那算不算是人兽之交,有机会遇到漂亮的兽蛮姐姐得好好请教请教,谁让我那么虚心好学呢。

    符锐继续往下看。

    自远古时期起,人与兽蛮便结下仇怨,人猎兽蛮,取兽灵助其修炼,兽蛮食人,汲灵力助其入阶化形,兽蛮化人为隐灵,隐灵入世,世间必大乱。

    古有妲己化形入世,蛊惑商纣残害忠良,昏庸无道致商灭的典故,亦有奇丑无比贾南风登顶后位之事。

    晋惠帝真的痴傻?痴傻之人怎能为帝,皇亲国戚又并非只有他一人,再者来说,即是如此,那臣下之人就无野心勃勃之辈?隐灵从始至终便存在人类历史之中。

    这个时代也有妲己?

    人兽历史上有三次大规模战争,第一次为远古大战,二次为人类修行者激增的反卫战,最近一次为中州历200年,北境兽蛮冲破北鸣极渊的封印,大举进攻人类世界,北鸣城主符龙带领北鸣城一众人等拼死抵抗,与此同时,中州朝廷领其他三境强者支援北鸣,三境至,北鸣战已结束,最终以北鸣全城过半强者陨落换来十余年和平,城主符龙至今下落不明。

    在符锐记忆深处,符龙是他的生父。

    符锐继续翻阅。

    兽灵,即兽蛮死后所形成的兽形灵力,无重量,人眼可见,兽灵之力多携带兽蛮生前能力,或力,或敏,或毒,或魅,或味,比比皆是,不尽相同。

    兽灵之力与人之灵力不可并存,兽灵过于强大,非人力可御,二者相噬,然兽灵之力并非不可控,只需以缚灵锁封印兽灵于人体,再据人修炼程度适当解开缚灵锁封印即可,当器灵师随意掌控兽灵之力,这便是四品御灵境。

    此法并非万无一失,稍有不慎,缚灵锁解封过多致使兽灵溢出过多,兽灵之力吞噬器灵师灵力,须臾便会兽化,兽化可控便是三品化灵境,不可控则完全丧失意识变成兽灵控体的隐灵,亦人亦兽,无法分离。

    三品化灵境是器灵师必不可少的至关境界,化灵境初期,器灵师只有部分身体可兽灵化,化灵境中期可完全兽灵化,化灵境后期缚灵锁将完全解封,兽灵之力吸收殆尽便达二品器灵境。

    符锐抓住关键信息,若想完全兽灵化便要解开缚灵锁封印,将兽灵之力外溢,可如何解开缚灵锁呢。

    大体翻阅了下,没有具体的缚灵锁介绍,不仅如此,整个图书馆只有只言片语的提及缚灵锁,却没有详细的解读。

    “少爷对缚灵锁有兴趣?”铁翊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符锐瞥了眼继续关注那一本本书简,再次拿起那本《兽道解惑》。

    “北鸣城能打造缚灵锁的只有铁家和钟家。”

    “这种连图书馆都没有详细记录的缚灵锁肯定像餐馆的神秘配方一样,绝不外露,这两家定不会交出……等等,你说……铁家?”

    铁翊羽若无其事点点头,“对啊,就是铁家。”

    符锐心不甘情不愿的合上书简,“小羽,回城多日你可回家看过,作为你的好基友,我觉得我应该登门造访一下。”

    “铁家于十四年前那场抵抗兽蛮攻城战中全族被灭,而今只剩一人。”铁翊羽说这段话时异常冷静。

    “一人?不是还有个铁冷冷嘛?”

    “嗯。”铁翊羽不再言语。

    “小羽,你会……”

    “不会。”

    “那她……”

    “不会。”

    那你说个JB,寻我开心呢?

    当下之际首席身份已被拆穿,就没必要继续参加入学考试了,目前当务之急有三件事儿。

    第一、下山取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枪还怎么革命;

    第二、缚灵锁如何解除封印;

    第三、人兽之好,怎么个好法?

    “少爷,你怎么流鼻血了。”

    “最近补得有点多。”

    ……

    符锐上九千阶借苍白肩膀登顶,下九千阶借铁翊羽后背下峰,一上一下,一来一去,不费吹灰之力,符锐满意点头,是有那么点儿逼格了,可惜下山没让人瞧见,有些失望。

    北鸣有数个丹药铺子,从跌打损伤、伤风受寒到生死一线,疑难杂症应有尽有,水平参差不齐,其中以李家丹阁最为闻名。

    符锐下峰直奔李家丹阁,丹阁在一个叫做百草街的地方,此街前后百十余家,是北鸣药铺之所。

    “年轻人,一看你就气血虚弱,要不要进来瞧瞧?”

    符锐撸起袖子,秀出微微隆起的肌肉,“你个庸医别血口喷人,你说谁气血虚弱了,你们全家都气血虚弱。”

    “咳,你个臭小子,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却不知好歹。”

    符锐才不理会这些人的套路,这不就和那些个皮*条客一样,先抓住你的心理。

    “年轻人,看你面色苍白,走路无力。”

    符锐每一步跺脚前进,鞋跟拍在地上啪啪响,只是没走几步双腿有些发麻,过了这家门,又恢复了往常的走路样子。

    “小兄弟,要不进来瞧瞧,年轻不知兄弟贵,老来对妹空流泪。”

    “不看不看。”

    符锐加快脚步。

    “年轻人,我看你印堂……”

    不听不听。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道长龙弯曲排开,长龙之尽是一座名为“风雅阁”的……药铺?

    说是药铺,却有些不同,说不是,外观建筑与其他药铺无异。

    这家药铺上下两层,二楼临近窗立着一排排年轻姑娘,个个身披薄纱,袒胸露乳,胸前那两座山峰勒的变了形。

    风雅阁金匾之下,风韵犹存的女大夫手拿素色摇扇,那腰肢柔软,一步一扭,惹得围观者欢呼雀跃。

    “老乡,这风雅阁为何有那么多人?难不成比李竝大夫还厉害?”

    “她怎能与李竝神医相提并论?”一旁经过的老者说道。

    “你懂什么?在我看来,帘梦姑娘才是我心中的神医。”

    “幽梦姑娘才是。”

    “胡说,美梦姑娘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神医。”

    符锐满脑问号,一家药铺不是只有一位主治大夫吗,这风雅阁有三位,不对,四位,五位,六位,随着愈演愈烈的争辩,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符锐瞧着风雅阁这排面,说实话作为药铺却有不妥,你见过有哪家药铺让女大夫二楼这样拉客的?说难听点儿与妓*院有何区别,不过我喜欢。

    符锐垫脚探头,目不转睛。

    “小兄弟,看你这样应该没体验过这样的大夫吧,我敢保证,一次,就一次定让你终身难忘。”头发斑白的老者拄杖颤颤巍巍道。

    “赵老,身子真是硬朗,不过小辈还是得劝您,这病少看,看多了伤身。”

    此话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大爷,心真大,路都快走不动了,也不怕看多了,一哆嗦就过去了。

    “小兄弟,走,进去瞧瞧。”

    符锐连连摆手,看有什么用,又不能摸,又不能碰,到头来,撑死眼睛,饿死JB。

    “当牌的几位大夫可是嫩的出水,小兄弟,真不瞧瞧?”说话那人面露猥琐,符锐越听越不对,看个病怎么还出水,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这风雅阁看的什么病?”

    “不举。”几个人异口同声。

    “噫吁嚱!!!”符锐总算明白了这像青楼一般的招客方式是怎么回事儿了,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风雅阁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不过,我喜欢。

    你想想,你吹嘘自己的药多牛逼,多持久,可是具体效果怎么样,只有等你回去试试,遇到假药怎么办,钱都花了,又退不了。

    而这风雅阁就不一样了,现场试药,效果好不好自己知道真是个做生意的天才。

    符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十八弟,“兄弟,我能信你一次嘛?”

    老十八沉默了,一丁点儿回应都没有。

    符锐长叹一声,转身直奔丹阁。

    “符兄,符兄。”穿过人群,身着锦袍的富家公子直奔符锐而来。

    几个面生的公子哥儿一时间出现在符锐身前。

    “符兄,昨日之事我已替符兄掌了嘴,都怪我平日太宠那小厮,才让他如此口无遮拦。”

    符锐望了眼铁翊羽,小声道:“他们是谁?”

    “昨日的酒友。”

    符锐顿时明了,熟络的寒暄起来,而后借口有事离开,只是奇怪的是,几个人看他的神情有些怪异,似讥讽,又似嘲笑,总而言之一句话,怪怪的。

    “那便不打扰符兄了,告辞。”

    几人走后。符锐小声询问昨日发生了什么,毕竟小胖子说是以他的身份去的,问清楚对自己又没坏处。

    “少爷,也没什么,就是他们给少爷取了个外号。”

    “外号?”

    符锐以为是什么有营养的话呢,万万没想到,一点儿用都没有。

    他们叫少爷“符不举”!!!

    卧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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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7168/ 第一时间欣赏这个首席不一般最新章节! 作者:缺钙的关节炎男孩所写的《这个首席不一般》为转载作品,这个首席不一般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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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睿被黑白仙官误勾魂,地界发现想要还魂时,张睿的尸体已经腐烂,黑白仙官为了弥补工作上的失误给了张睿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在满足张睿重生的二十个条件后,龙傲天生涯就此展开,然而……这个首席不一般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个首席不一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这个首席不一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