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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首席不一般全文阅读

作者:缺钙的关节炎男孩     这个首席不一般txt下载     这个首席不一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 李楷儒的目的

    上等云鹤图的三只残鹤对应的地玄黄三个奴仆,难不成这是意有所指?这三个人是凶手?

    若真是这样,那他们有意隐瞒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符锐将目光转移到铁翊羽身上,目的是为了隐瞒他?一个二品武夫确实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不过他们大可离开北鸣,铁翊羽与符锐失踪十几年,这十几年间足够他们隐姓埋名,过上平淡日子。

    符锐灵机一动道:“娘亲大仇不可不报,只是我修为不高,而今不过六品散气境,小羽贵为二品武夫,可光靠我二人之力恐怕难敌四手。”

    “少主人还有我们三人,我们三人皆为二品武夫。”

    三人都为二品,符锐记得书中说过,同品阶也分初探门径、登堂入室、出神入化三个阶段,品阶越低实力差距越不明显,二品这种高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三个初探门径的二品对上一个出神入化的二品,谁胜谁负?这实力之差符锐无法探知,这不过是他的假设,地玄黄三人或许不仅仅只有初探门径的实力,三对一应是不怕的,那怕什么?怕朱羡之?

    不对,若是怕朱羡之,三人早就远离北鸣,三人为凶的说法不成立。

    那朱羡之为何要画一副上等云鹤图?上等云鹤图与地玄黄三人又有何联系,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问朱羡之了。

    符锐唤来李楷儒,单刀直入,逼问李楷儒随后的目的,李楷儒直言是因为北鸣学院中看出符锐非寻常人,而后接触猜到其北榭雨阁首席的身份,想借由他的身份入学北榭雨阁。

    符锐敲着桌子,细细品味李楷儒的话,北榭雨阁是北鸣学子人人都想入学之地,比起北鸣学院更甚,若是有选择,人人都想入北榭雨阁,这个说辞符锐认同了。

    “今日我便通知阁内给你办入学手续。”

    堂堂北榭雨阁是你一句能办入学就能办的?这权利涉及范围恐怕连教习都不敢这么说吧,李楷儒和刘十一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符锐心想大不了再下两局,赢了朱羡之,入学什么都好说。

    “目的已达,你我就此别过。”符锐抱拳逐客,李楷儒现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有话说,又不开口。

    符锐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悠悠然道:“怎么?还有事儿?还是说刚才不过是你编的说辞?”

    李楷儒一言不发。

    “好,你既不愿说,那就由本少爷猜猜,此行……与李楷竘有关。”

    李楷儒瞠目结舌,那表情就是在告诉符锐被你猜中了,就是这么回事。

    “缙誉殿,你明明能入学北鸣学院,却无缘无故放弃,又无缘无故跟着本少爷,起初,本少爷以为是我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你,直到你一脸嫌弃的进了刘家,像你这般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怎会入那种肮脏不堪之地,那时本少爷便开始怀疑你,怀疑你早就知晓本少爷的身份,既知身份入北榭雨阁成了最先怀疑的目的……”

    符锐来回于李楷儒身旁踱步,早在遇到李楷儒之时,符锐就与梦中的另一人扯上了关系,他的哥哥李楷竘,这就让符锐不得不怀疑那梦是谁的梦?

    这么说或许有些混乱,简单来说,梦中的符锐真的是符锐吗?还是说是以他人视角看到的真实,那就不是梦,那是曾经某个人的过往,产生如此想法,如此猜想并非是符锐有多聪明,而是他觉得作为执棋者的司监,不像是个寻一时之乐随意玩弄别人梦的人,给自己造了没有意义的梦,真的是因为无聊的蛋*疼?无聊可以找朱羡之下棋,这才是符锐最大的怀疑点。

    丹阁居住那晚,符锐寻了下人打听过,李楷儒与李楷竘两兄是同父异母,李楷儒是三房妾室所生,与兄长李楷竘相差近一个弱冠,而今李楷竘已过不惑之年,这与梦中的李楷竘相去甚远,梦中的李楷竘看起来与现在的符锐年龄相当。

    二十岁的差距,梦中的事儿至少发生在二十年前,二十年前还没有符锐,那符锐的视角又是怎么回事?

    符锐唯一能联想到的与自己有关,同是二十年前,又逢弱冠之年的人,他的生父符龙。

    这是符龙的过往?

    若真是符龙的过往,那又有一个矛盾存在,王己欲,胡坚,这样每一个真实存在,又与现在实际年龄相仿,他们出现在梦中的意义又是什么?

    二十年前在符龙的时代,他们不该存在,或者说即便存在那也是几岁孩童,不可能是现在这番模样。

    符锐捏着下巴,难道说这段是符锐的记忆?也不对,符锐失踪十四年,十四年前他也是个孩子,怎么会有这段经历,符锐想不明白。

    “难不成是司监小屁孩想要让我提前认识这几个人?”

    符锐拉回思绪继续道:“你的出现是你兄长安排,为了护我?”

    符锐那晚打听过兄弟二人的关系,简单用一句话来概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这么说也不是很恰当,兄弟二人关系极好,正房与三房本就是闺中密友,两个孩子关系好也属情理。

    最重要的是符龙生前几个好友符锐早就打听过了,丹阁的李楷竘便是其中之一,李楷竘让弟弟护着符锐也属正常。

    李楷儒作揖道:“早就听兄长提及尊上符龙城主心思缜密,少爷作为其子绝非凡人,几日处来,孚冠深信不疑。”

    孚冠是李楷儒的字,关系近者才会以字相称。

    符锐双手一摊,指了指天地玄黄四人,小瞧道:“他们四人皆是二品武夫,本少爷还需你保护?”

    符锐说的确实没错,遇上个棘手的敌人,李楷儒不但成不了战力,还会成了累赘,要是被人挟持要挟,那岂不是给自己增加了个致命的弱点。

    李楷儒双臂舒展,顿时空间扭曲,空气摩擦,无数四色彩蝶凭空出现,四色彩蝶翅膀上均缠绕着金色细链,排成墙竖在李楷儒身后。

    “器灵师!!!还是黄金缚灵锁。”铁翊羽大惊。

    缚灵锁共分四个等级,青绿色的青铜,白色的白银,金黄色的黄金以及黑色的铂金,缚灵锁的等级决定了兽灵的等级。

    “四品御灵境的器灵师在二品武夫面前不值一提,不过器灵师贵在兽灵所附带的能力,这是无属性的武夫无可比拟的。”李楷儒自信满满。

    确实如此,武夫品阶再高*也只是武夫,他们除了爆表的战斗力与破坏力确实无他所用,有人会说,我有秒天秒地的战斗力不就行了,其他的我还要什么?

    这就错了,二品武夫对上四品器灵师可以说瞬杀都没问题,但若是二品武夫对上二品器灵师呢,不能说武夫必败,但想胜不易,具体还得根据器灵师的能力来说,如果遇上个混战局势,有个能增幅的器灵师,那还用打吗,器灵师可以说就是个BUG的存在,当然这也仅限于能力好的器灵师。

    李楷儒张开手掌,身后四色彩蝶消失,转而手中有一只:“我的兽灵叫睡醒梦蝶,没有战斗能力,却能解开一切梦境,幻境。”

    符锐歪着个脑袋,梦境幻境,这个技能怎么感觉这么鸡肋,不,准确说在这个世界鸡肋,因为符锐压根就没瞧见过有幻术这种东西存在,符锐转念又一想,自己那个梦算不算?

    李楷儒收掌,四色彩蝶飞至符锐头顶,扑腾着灰、黄、蓝、绿四色翅膀,身体发出耀眼白光,与此同时,李楷儒眉间亮起白光,一点点记忆在李楷儒脑海闪过。

    符锐双目紧闭,眉头紧蹙,额间汗水直流,短短须臾,却感觉过了良久,李楷儒睁开眼,符锐满身大汗,大口喘着粗气。

    关于他的梦境,李楷儒已经用能力看了一遍,梦境中的符锐褪去了脸上的伪装,化身成了一个新的面孔,那是前任城主符龙,那些记忆与过往都是符龙的,而有关王己欲与胡坚等人的记忆,犹如残缺不全的纸张在一场大火之下,燃烧殆尽。

    李楷儒面色惨白,身体虚弱倒地,睡醒梦蝶忽然震动不已,金色缚灵锁链也是震颤连连,睡醒梦蝶发出刺耳尖叫。

    “遭了,这灵兽想要冲破缚灵锁的束缚。”

    四大奴同时发力,各站李楷儒四周,指尖驱动灵力,以灵力助其压制缚灵锁,四股无色灵力注入,睡醒梦蝶顿时安静了不少。

    待彻底压制住睡醒梦蝶之后,四大奴收手,李楷儒擦了擦嘴角的血,诧异道:“少爷体内有某种力量与缚灵锁产生共鸣,使我的睡醒梦蝶变得狂躁不安。”

    符锐大惊道:“是什么?”

    李楷儒摇了摇头:“只是略微试探便伤我至此,若是深究,恐怕缚灵锁将破。”

    李楷儒窥探符锐已用去大半灵力,此事兽灵失控,他仅剩的灵力已很难压制,即便是有缚灵锁的控制,对于突然狂躁不安的兽灵,也会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李楷儒有些奇怪,是什么原因导致睡醒梦蝶突然狂暴?

    李楷儒继续道:“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有些奇怪。”

    “请讲。”

    “少爷可记得符繇?”

    符繇?符锐想了想没有印象,四大奴皆是如此。

    李楷儒眉头一皱,顿觉不对,脸色阴沉了许多。

    “这符繇有什么问题吗?”

    李楷儒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若没看错,符繇是少爷小五岁的妹妹。”

    妹妹?

第四十六章 符繇

    我有妹妹?

    符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作为张睿的那一世他可是个独生子,看着别人的妹妹,看着别人实现欧尼酱自由,自己却没有的那种无奈,他真的恨不得出去领养个妹妹回来。

    要不是父母离婚了,或许自己还真的能有个妹妹也说不定。

    四大奴摇了摇头,腿奴单离肯定道:“我跟在主人身边最久,从未听说过主人还有第二个孩子。”

    其他三人皆是如此,从未听闻青鸾还有其他子嗣。

    “老李,你的能力可有偏差?”

    李楷儒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从未有过偏差。”

    从未有过偏差?那符繇是真的存在,我竟然有个妹妹,可为什么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呢?确实诡异。

    符锐来不及多想,出了院子纵身一跃下了青鸾峰,直奔城主府而去。

    符锐径直入门,来不及下人通传直接奔赴符虎所在地,此时符虎正与客人商讨事宜,见符锐未禀直入,知晓是有急事,简单几句话便让客人等候再议。

    堂中只留下符虎与符锐两人,符锐开门见山道:“二叔,我爹当年可有纳妾?”

    符虎显然没猜到符锐会如此问,稍微一愣,笑道:“大哥与大嫂恩爱有加,不曾纳妾。”

    “那爹娘可有二胎。”

    “大哥大嫂只有你这一个孩子。”

    “可有义子义女?”

    符虎心道,这小子今儿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总问些有的没的,符虎心中有疑虑,不过面上仍挂着笑道:“锐儿,这是怎么了?身体可有不适?”

    “二叔只需回答锐儿便是,此事对锐儿至关重要。”符虎摇了摇头。

    “那就怪了。”

    连二叔如此近亲都不知道,那其他人想必也不知晓,难不成是李楷儒的能力出现了误判?

    符锐思虑良久缓缓道:“二叔,我最近遇上个器灵师,此人能力非凡,可解梦破幻……”

    符虎眼中一亮,器灵师不管是在北鸣还是在整个中州大陆都是稀有存在,能力罕见奇特更是奇珍中的奇珍,可是各家拉拢的对象。

    “此人师出何门?现在何处?”

    “二叔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我自入城昏迷以来,曾做一长梦,梦中之事皆为我爹年轻之事,甚至于那场灾难……”

    那场灾难!!!符虎面色铁青,他也是那场灾难的见证者,那场笼罩整座北鸣城,差点儿灭族灭种的兽灵潮至今想起仍直冒冷汗,也就是在那之后大哥大嫂离奇失踪,他开始着手北鸣城主之位的。

    “可有大哥大嫂的行踪?”符虎急切道。

    符锐长叹一声,那一丝希望在这一刻也被打破了,符虎拳头攥出了声儿,那年的一幕幕腥风血雨,刀片般一刀刀割在心窝上,愤怒、仇恨、不甘众多情绪涌上心头。

    这些年符虎成长了,不仅仅是身份的成长,更是实力的成长,他成为了城中屈指可数的三品化灵境的器灵师,兽灵龙纹吞天蟒更是有灵识、通人语的神兽,可以说整个北鸣在器灵师领域符虎绝对的傲视群雄。

    “爹娘的仇我会亲手来报,在此之前我得弄明白一件事儿,我的妹妹符繇到底存不存在!!!”符锐铿锵有力的发言,一时间让符虎觉得符锐的身影高大了些许,与那个整日嘻嘻哈哈,流连于烟花之地的北鸣第一纨绔重叠于一身。

    “符繇?锐儿这是你遇上的那个器灵师说的?”

    符锐点点头。

    “这人可信?”

    “他没有骗我的理由。”

    符虎一想也确是如此,骗符锐说有个妹妹有什么用呢,还不如骗他说大哥符虎活着来的更有吸引力。

    符虎转念一想不对,若锐儿真的有妹妹,那他这个二叔怎会不知?

    “那婶婶……”

    “她有事不会瞒着我。”

    二叔,你这就不懂女人了吧,你不藏私房钱,不代表女人不找小白脸,俗话说得好,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儿绿。

    “符繇的事儿,我想办法帮你查查,这事关大哥子嗣、事关符家子孙的问题,绝不能怠慢。”

    符锐作揖谢礼,继续道:“侄儿有一事想请二叔帮忙。”

    “都是一家人,但说无妨。”

    “我听闻北鸣六营将只有金兑营不在城中,侄儿可请二叔唤金兑营回城,第二次人*兽二族大战,北鸣城中只有金兑营能与之一抗,有些事儿,侄儿想请教他们。”

    符虎双手负后,走到门前,抬头望着天空缓缓道:“那一晚,金兑营二十七口与大哥大嫂尽数失踪。”

    金兑营也失踪了?此事绝不简单,一人两人失踪还好说,三十余口人同一夜失踪这太不寻常了,难不成被兽蛮抓了,拿他们做人体实验?又或者把他们圈养起来做供给食物?

    天马行空的想象在符锐脑海闪过,最终也没得出个有用的东西来。

    符锐猜想如今最有可能知晓真相的就只有浑仪司和北榭雨阁的那两个老不死了,一个几乎是全知全能的司监,一个看起来也是个洞察一切的糟老头子,不管是哪个人都不是善类。

    “我先去问问他有关上等云鹤图的事儿,寻了突破口再来就是符繇的事儿。”

    北榭雨阁。

    “今日阁主大人不见客。”守在门外的师弟作揖行礼道。

    “劳烦师弟通传,就说符锐求见。”

    “阁主大人特意嘱咐尤其是符锐首席。”

    什么?这老头儿也玩儿这一招。

    符锐冲铁翊羽等四人使了使眼神,三人上前将那师弟围住。

    “师弟莫要让师兄为难,你我同门,切莫为这等小事儿坏了师兄弟情意。”

    守门师弟倒也识趣,让开了身,几人向前,却被一个透明,类似于泡泡的薄软防护罩隔开,那防护罩颇有弹性,一弹一弹,阻碍众人前进。

    符锐望着那触手可及的防护罩,稍一用力,防护罩变的坚硬一些,自己轻轻挤压,防护罩柔软的像个泡发的面疙瘩。

    你强它就强,这玩意是牛顿流体?

    铁翊羽蓄力挥拳,一拳砸下,激烈的空气挤压声仿佛在一瞬间撕咬耳膜,震耳欲聋,轰鸣声在耳边回荡。

    “这禁制无法从外部打破。”手奴秦林古按压着禁制说道。

    “老师可还有留话?”符锐直言。

    守门师弟再次作揖,不紧不慢道:“阁主大人有言,待首席师兄赢了其他九席,这禁制自然解除。”

    符锐曾看过北榭雨阁阁志,其中关于北榭雨阁十席有此介绍,北榭雨阁最强十人,史上最强时代,前三席位均为二品巅峰。

    符锐不禁冷汗直流,自己相当于要和至少三个怪物对决,老头儿啊,老头儿,你对徒弟可真够狠心的。

第四十七章 九席

    妹妹重要还是名声重要?这不废话嘛,当然是名声重要。

    欧尼酱重要还是名声重要?这不废话嘛,当然是名声不重要。

    符繇这个妹妹不管是真有还是假有,符锐都想去探探,若为假,一场闹剧而已,不为坏事,若为真,白白得了个妹妹,喜事一件。

    符锐问道:“何时何地?”

    “三日后,北榭雨阁阁中试炼场。”

    “可以,不过本少爷有疑问,本少爷一对九,再强的首席也经不起车轮战。”

    “阁主有交代,首席师兄可请他人代为比武,条件有三,不过弱冠,北鸣人士,人不过五。”

    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北鸣人,人数限定在五人以内,符锐瞧了眼身侧的四大奴,除了铁翊羽之外,其他三人年龄都超标了,那还有谁?

    符锐捏着下巴,憋着劲儿,好像除了刘十一和李楷儒就没其他人了,李楷儒品阶不高,贵在能力突出,还有些用,至于刘十一嘛,符锐眉头一皱,完全看不出他是什么品阶,能力太低。

    回到青鸾峰,四大奴想给符锐来上最传统有效提升实力的方法——集训,四人欲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不过符锐倒是悠哉悠哉,很有闲情逸致的坐在青鸾剑客亭下喝茶读书赏景,完全没有急躁的样子,四大奴欲言又止,只换回一句,你们先给李楷儒和刘十一系统培训一下,然后就又投入到书简上,至于什么叫系统,什么叫培训那是只字未提。

    半天时间飞速而过,符锐终于合上书简,朝青鸾剑客亭边那块空地走去,四人正两两组合训练着二人。

    “对北榭雨阁十席你们谁知晓的多。”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瞎奴范有道,范有道上前:“少主人,瞎奴耳听六路,可代眼观八方,北榭雨阁之事,瞎奴略知一二。”

    符锐回亭坐下道:“书简中有记载,北榭雨阁十席为次席符尘、三席龙子巽、四席苍羽、五席锦义昆、六席杨钊岳、七席铁冷冷、八席范忠、九席吴感、末席奕语,至于详细记载却无,你可知九人有何特长。”

    范有道盘坐于蒲团之上,回答道:“少主人所言这九席乃是上一任九席位,现任九席已于半月前易位,四席苍羽退出,由五席锦义昆顶上,现任五席是十席中第二位女性,钟家钟穗穗。”

    说起钟穗穗,符锐想起那个在北鸣学院听月轩遇到的那个叫翙翙的少女,也不知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姐。

    “九席中达三品境有二人,次席的符尘与三席的龙子巽,器灵师有三人,一人为次席符尘灵兽为龙纹吞天蟒,这是符家人专有的灵兽,龙纹吞天蟒有两点需格外留意,一、有剧毒,可麻痹神经,中毒者软绵无力,任人宰割,一旦中毒,便宣告失败;二、吞天蟒鳞纹极硬,很难破开防御。”

    “龙纹吞天蟒是世袭兽灵,可根据《兽灵大全》记载,它不过是低阶凶兽,怎会如此强劲?”对于书本知识符锐还是有留意的,毕竟事关必背知识点。

    凶兽只高于最低阶的兽,应该只有体型大,蛮力足这两个特点,怎么会拥有只有神兽才有的属性呢。

    “龙纹吞天蟒最可怕的地方是它为世袭兽灵,可将历代拥有者所修炼的灵力继承下来,久而久之,这龙纹吞天蟒已到了神兽级别……符家共有三个龙纹吞天蟒,好在符尘继承的这个不是最强大那只。”

    最强的应该是城主符虎的那只,符锐点点头如此猜想。

    “二为三席龙子巽,兽灵不详,只知武器是一柄白刃长刀。”

    “不详?作为三席竟然是兽灵不详,这是为何?”

    品阶越高者争斗就越激烈,三席如此高位势必会显露绝大部分实力,与毗邻的次席四席间分了胜负才能入席,此类考核比赛应是大举擂台,多人观战的形式,说不详太过神秘了。

    “三席位是最神秘的,龙子巽只是开口要了三席,朱羡之便给了。”

    此话一出,符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叫他要了朱羡之便给了,三席来的这么随便的嘛,不,以符锐对这个老头的接触看,寻常人等要个三席位他不可能随口应下,应该是有这个实力。

    符锐在心中默默的给龙子巽记上了一笔,对战时需格外小心。

    “这最后一人为七席铁冷冷,四品御灵境,同样是世袭兽灵鳞角腹足蜗牛,这是铁家唯一的世袭兽灵,如今也到了神兽级别,此兽灵唯一的特点就是防御极强,攻击力极高,比起高品阶的武夫,可越阶战斗。”

    符锐觉得身上一阵刺痛,他摸了摸梦中被踢的部位,现在还有点儿隐隐作痛,虽说是心理反应,可见铁冷冷的攻击达到了非人般的境地。

    符锐望了眼远处的铁翊羽,“本少爷可以……”

    瞎奴范有道感知到符锐心境变化,直言道:“憨奴无法参加这次的对局。”

    最有力的强手竟然被否定了,符锐当然心生疑虑:“为何?”

    “腿奴跟随主人最久,但认识主人最久的人却是憨奴。”

    空气突然凝滞,时间仿佛慢了下来,符锐望着仍在训练的李楷儒和刘十一,他们的动作变缓,直至停下,再到恢复如初。

    认识最久?符锐自己已近弱冠之年,他记得单离曾说过,他跟随青鸾二十多年,这算数再差也能算的出来,铁翊羽认识青鸾已近三十年,有可能更久,符锐细思极恐,铁翊羽论其外貌不过十几岁,与实际年龄相差甚远,有什么保养秘诀吗?

    “憨奴认识主人三十余年。”

    果然如此。

    “那小羽实际年龄多大。”

    范有道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他是最后认识的青鸾,在四人中算是晚辈了。

    “我们继续。”

    “九人中最不显山不露水的是末席奕语。”

    符锐曾见识过奕语出手,虽是梦,可他相信那便是奕语实力的一部分,不过看起来伤害确实不高,给人一种问啥啥都会,哪儿哪儿都不精的感觉。

    “奕语占末席之位已六载有余,六载时间理应学有所成离阁才对,不知为何他一直委身于阁内。”

    符锐习惯性的架起思考的动作,奕语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老头儿身边的跟屁虫,为人谦卑低调,温文儒雅的书生形象,不具备任何威胁,不过再细想便觉着有些不对,一般这种最不具备威胁性的往往才是最有威胁的那一个。

    “那个新进的钟穗穗如何?”

    “钟家有世袭兽灵锥头犀牛,不过钟家重男轻女,锥头犀牛从未有过女子世袭的先例,钟穗穗修的是武夫。”

    符锐脑海中闪过金刚芭比的画面,女子修武不得粗胳膊粗腿,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大体了解了九席各人实力之后,符锐也开启了修炼之路。

第四十八章 四品会意境

    天地玄黄四奴对应了缠、圆、发、隐四诀。

    天憨奴铁翊羽,四诀之中隐字诀最为擅长,隐匿身份、踪迹此为隐字诀最最基础的部分,往上修炼则存在诸般可能性,甚至有隐字诀大成者开辟诸如器灵师类似的能力,隐字诀是四诀之中最飘忽不定,没有极限的一诀。

    地瞎奴范有道,擅长圆字诀,其灵力感知能力无人能出其右,操控范围最大极限可达整座北鸣城。

    玄腿奴单离,常年独腿而立,练就了一条坚如磐石的腿功,尤其在掌控缠字诀以后,指可穿石,腿可劈山,与刀剑切磋,与剑海乱舞,可谓是真正的钢铁直男,从头硬到尾。

    黄手奴秦林古,擅长弓箭,是真正的神弓手,百步穿杨,没有任何东西能逃过他的弓箭,当然这只是在他掌握发字诀之前的事儿,身后箭囊冠麟羽附上发字诀的灵力,穿山破石不在话下。

    四人一一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符锐拥有的二十大挂逼技能之十一天赋异禀在这场修建中占据了主导地位,过目不忘和飞速而升的修行速度令四人瞠目结舌,铁翊羽之前虽有见过其卓越的天赋,可与此次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们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天选之子。

    深夜,符锐盘坐于青鸾剑客亭下打坐,双腿交叉,双手合十,青鸾峰上寒风刺骨中的灵力凝聚其身,伴随着汩汩寒力入体,符锐体表出现了罕见的冰霜,肤色通红,呼气成雾。

    说来也是奇怪,即便是体表表现的如此寒冷,可符锐却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冷意,相反,游走于身体周遭的灵力给他带来的却是一丝丝的暖意,那暖意自内而外,令他整个身心顿觉愉悦,体表竟还隐隐透着股无色气体,似乎是蒸汽,那蒸汽遇上寒流顷刻成霜,附着于体表,进行着无限循环。

    铁翊羽立于桥上,目光深邃,不像平日里那副憨傻模样,给人一副老道而沉稳的感觉,他纹丝不动,一夜相伴至天明。

    日出东方,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第一个便照进了青鸾剑客亭,那冰凌遍布的白眉舒展开来,上半身裸露的符锐表现的却是一脸的闲逸。

    三奴出门远眺,不禁笑意满满,他们都感知到了少主人在一夜之间增进匪浅。

    “想不到仅仅一夜功夫少主人已突破至五品灭气境,想当年我等最快破五品者也用了一年多时间,不愧是主人的血脉。”范有道自豪道。

    “主人的血脉岂是我等能比,要知道,主人可是这中州大陆上唯一双系巅峰者,非常人能及。”

    铁翊羽忽的睁眼径直走向符锐:“有件事儿忘记和你们讲了,十年前,少爷初修器灵师体系,三年前少爷便已达二品器灵境。”

    铁翊羽轻描淡写的两句话震的三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七年时间在器灵师领域修炼到二品,器灵师可是最难修炼的体系(天命师不算,那是命运所选,一般人接触不到),哪怕是历史上最最有名的一品器灵师,修炼至二品也是用了毕生所学,年近期颐之年才入了一品境,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主人就二品了?

    对于憨奴铁翊羽的话三人没有怀疑,憨奴不会说谎这是在他们中人尽皆知的事儿,一个不会说谎的人的话真实无比,可真的是二品器灵境,表现出来的实力一点儿都不像是二品,兽灵之力也未曾见过,更是感知不到。

    “难不成是缚灵锁的缘故?”瞎奴感知不到任何与兽灵之力,对于他这种主修圆字诀的二品武夫,丝缕灵力闪过,他都能精准捕捉,此时在他的灵海里,青鸾峰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一虫一鸟,尽收眼底,就像个覆盖全峰的雷达,不放过任何一物。

    “除非……是缚灵锁彻底封住了兽灵之力,二品境的圆字诀怎会感知不到少主人的兽灵之力呢?”

    此言一出,一个想法在三人心中油然而生,少主人回城是为了什么?不正是为了给主人报仇而来的吗?对于那些在背地里给主人下毒的阴险小人,少主人当然得藏拙,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

    三人摸着下巴,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不愧是少主人,是我等愚昧了。”

    “怪不得我觉得憨奴的灵力有点儿不像二品武夫,太低了。”

    “憨奴定是也用了此法,要不我们也去寻条缚灵锁?”

    二人点头表示赞同。

    铁翊羽现在青鸾剑客亭外,抱拳道:“少爷,四诀已修炼的差不多了,该是这最后的授课了。”

    符锐缓缓睁眼:“四诀以后已达五品灭气境,再就是四品会意境,下面所教的是四品会意境?”

    铁翊羽点点头,又摇摇头:“会意境如其名,重在会意,此境需得自己领会,没有心法与招式,会意境领悟多少,全凭个人悟性,此境为武夫最重要的分水岭,成者入巅,败者止步。”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懂,牛逼的都是这样。

    铁翊羽领着符锐来到桥上:“腿奴,站在水上。”

    单离轻轻一跃,便站在水上,随着落脚点于水接触,原本因风而起的细微波纹陡然变大,四散开来,随着水面层层波纹摆动,单离身上也有细微的抖动,好似与水化为一体,有点儿随波逐流的意思。

    这就好比坐在船上,风大浪死,船上的人自然跟着颠簸。

    “手奴。”

    秦林古应声跃下,入水间,稍微轻缓的水面波纹疾走,单离随之抖动更甚,不过秦林古倒是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符锐望着那水上的波纹,以秦林古为中心向四周散开,一直如此。

    “瞎奴。”

    范有道入水,水面波纹戛然而止,趋于平静,直到水面再无波纹,平静如镜,不过只是在一定范围内,离范有道稍远着的水面依旧波纹四起,不过那也只是照片西风拂过的小波纹。

    “少爷,可看出有何不同?”

    符锐捏着下巴做沉思状道:“单伯立在水上起初激起的水纹晃动应是正常落水反应,而后水纹变小,恢复如初,而单伯身形产生细微晃动,应是与水融为一体的缘故,单伯用的应该是缠字诀。”

    符锐走到手奴秦林古身前道:“秦伯脚下水纹以其为中心四散开来,秦伯用的应该是发字诀。”

    这和铁臂阿童木脚下喷火飞行是一个道理,区别在于,一个火力猛,一个火力弱。

    符锐望向最后一人范有道:“范伯用的应该是圆字诀,只是圆字诀有平复波纹的作用?”

    这一点符锐没想明白,圆字诀是感知一定范围内灵力的技能,怎么会拥有平复波纹的作用呢。

    铁翊羽道:“瞎奴可将一定范围内的灵力波动压制,回到最初的样子,这便是瞎奴的四品会意境。”

    “那单伯缠字诀的四品会意境又是什么?”

    符锐话音刚落,水面翻涌,一股水流升起,形成一条条透明的水状鱼类,那鱼栩栩如生,从水下一跃而起,扑通入水。

    就这?这不就是逗小孩玩的戏法……

    符锐的表情随之震撼,那一条条水鱼凝聚成型,化作一条凶悍无比,锯齿獠牙的鱼类,那是符锐从未见过的品种,光是样貌便给人不善的感觉。

    符锐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水遁水牢之术,水遁水阵壁,水遁水龙弹,符锐鼻孔朝天,中二之魂熊熊燃烧。

    缠字诀的会意境有点儿帅哦。

    “那秦伯发字诀的会意境又是什么?”符锐两眼放光,更是期待。

    “等下!!!”

    单离和范有道连忙拒绝,符锐一脸茫然,这更加激起他的兴趣了。

    秦林古摸着后脑勺道:“我的会意境恐怕会毁了整座北鸣城。”

    噫~吁~嚱!!!

    当别人问你,你实力怎么样啊,能不能展示一下,你说不能,原因不是怕你学,而是我稍稍装个逼,周围的一切就会因为我的逼格尽毁,还有比这更能装逼的嘛,没了,这就是逼王。

    符锐心中默默的向秦林古鞠了一躬,要不是有碍于身份面子,他真的想带大佬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看看是如何装逼的。

    符锐对青鸾四诀最后一诀隐字诀的会意境更加好奇,他看了眼铁翊羽,只见铁翊羽转身离开,符锐一脸的懵逼茫然。

    “憨奴的会意境可比手奴的更可怕。”

    铁翊羽的背影在瞬间高大了起来,那个平平无奇的后背在这一刻变成了安全的堡垒,符锐心里的安全感更甚。

    符锐望着那升起的太阳,心中暗道,我的会意境又会是什么呢?一个个牛逼的动漫人物在脑海闪过,一个个牛逼的大招场景伴随着绝招名一次次想起,到底哪一个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会意境呢?

    符锐望着手中那随意搓起的螺旋丸,心中陷入了无限的遐想。

    “你们说会意境只能是四诀中的一种吗?”符锐想要的更多。

    “无人说过会意境只可为一种,但达一种者难于登天,若想二,想三,那简直是难于登天……”

    符锐双手掐腰,面朝朝阳:“本少爷要四种,青鸾四诀的会意境。”

    “什么!!!”

    四人大惊,不过望着符锐那坚毅的面孔,那不似玩笑,也不似随意兴起而言,像是在告诉你们,这便是我的会意境。

    “我等的少主人便该如此。”秦林古先言。

    四人向着朝阳,向着那拉长的背影单膝而跪。

    “我等四奴愿助少主人登顶!”

第四十九章 各自的修行

    青鸾峰南侧。

    自北向南,那道细小泉水过青鸾剑客亭飞流直下,滋润着青鸾峰南侧的一草一木,断崖口,两个裸露的身影打坐于泉水形成的小型瀑布下,冰冷刺骨的泉水从头而下,流经全身,带走所有暖意。

    牙齿相碰声在清晨显得格外响亮,嘴唇颤抖发出的卟卟声夹杂其中,符锐立在崖边,望着赤身裸体的两人,心道两个傻子。

    现代的小说和影视作品里还真有不少淋瀑的修行方式,不过大多是湍急汹涌的大瀑布,鲜有这样的小泉流下,所以这细细小泉真的有修行作用?符锐头顶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转念一想,符锐又有了新的想法,若是熬不住感冒了,或者冻硬棒了该怎么办?修个行搭个命,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划算。

    符锐刚欲开口,感觉二人身上似乎有细微的灵力颤动。

    “山上流下的泉水温度极低,过体带走体温,起初还能以体能相抗,时间稍久寻不到破解之法,只能活活冻死。”瞎奴范有道解释道。

    符锐驱动灵力观察二人身体变化,极低的体温在灵海中显现的是厚重的白色灵力,只是在这一刻,那厚重的白色变得稀薄,那是体温回升的体现。

    符锐望着那身形,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第一个窥探窍门的竟是毫不起眼的刘十一。

    “老刘……刘十一品阶几何?”符锐关心问道。

    “八品锻体境。”

    额,符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年纪停留在八品应该算是彻头彻尾的吊车尾了,不过前提是打小开始修炼,刘十一算是半路出家,不算在此行列。

    半盏茶功夫,刘十一体表已附着一层灵力护罩,八品锻体境算是到了初窥门径的地步,泉水与身体间形成了一层肉眼不可见的细微变化,那薄如蝉翼的灵力护罩彻底隔绝了身体与泉水的接触。

    一旁的李楷儒就没那么幸运了,身体瑟瑟发抖,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果然青鸾四诀对器灵师来说是致命缺点。”范有道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说的符锐是云里雾里,不懂其意。

    “范伯,何解?”

    “器灵师过于依赖兽灵之力带来的变化,忽略了自身修行,因而器灵师自身搏斗能力较弱,遇上品阶高的武夫,可能没出手便败了。”

    武夫和器灵师到底谁强谁弱?同品阶应是能力较强的器灵师强,不同品阶,应是品阶高处器灵师多个品阶的武夫强,符锐自我揣测。

    单离道:“准确论起来,除非是品阶压制,不然很难在二者间分出孰强孰弱,重点在于器灵师所承载的兽灵之力是何能力,能力强弱决定了胜负的关键。”

    秦林古接话道:“不过若遇上一品武夫,欲破其身也是难如登天。”

    我懂,说的难听点儿,一品武夫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打他百下不一定能破他的防,他打你一下,半条命就没了。

    用现代比喻,一品武夫在中州大陆就好比是超级赛亚人,那可是动动手就毁天灭地的存在,好在一品武夫只在说书先生的故事里流传,要不然地球妈妈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来了。”

    随着铁翊羽的发声,众人将视线聚集到李楷儒身上,灰色灵力附着体表,渐入佳境,至此青鸾四诀的缠字诀二人已掌握。

    “慢是慢了点儿,不过天赋尚可。”

    符锐没啥可说的,天赋这个东西在他眼里那可是活脱脱的一个大挂,学什么会什么,会什么来什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领域四品会意境的奥秘,领域不全,说什么都踏不进四品。

    符锐不想像那些个世外高人那般,动不动就来个闭关修炼,修个五年十年,破关而出,实力升了个等级,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白白荒废了大好时光,年轻人就该干点儿年轻人该干的事情。

    “本少爷想回趟梅园小汀。”

    四奴都想跟着,不过被符锐拒绝了,人多眼杂不好办事儿。

    他说的办事儿可不是你们想的办事儿,做男人当然要规规矩矩,脑袋里不能老是装着女人,女人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

    符锐不带他们回去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三奴多年隐藏在青鸾峰上,城中欲对符锐不轨之人定是不知道这三人的存在,这时候带他们下山岂不是暴露了底牌,男人怎么能告诉对方底牌呢。

    “少主人,让憨奴跟着你才是,憨奴一直随您左右,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符锐拉着个脸,得,甩掉了三个,甩不掉这个最憨的。

    符锐交代了些事儿,也就没打扰李楷儒和刘十一修炼,站在崖边挥了挥手纵身而下,身后那对灵力形成的羽翼渐丰,相较之前大了一些,挥翅风起,宛若巨鹰划过。

    铁翊羽随后跃下,身后无任何变化,整个人极速下降,速度之快远超符锐,落地之际速度又极减,最后轻飘飘落在地上,这一举动符锐尽收眼里。

    “这是隐字诀。”铁翊羽不忘解释一番。

    隐字诀能隐匿气息,也能隐去体重?或者说控制重力?若真是如此还真是变态的的能力。

    隐字诀更大的吸引了符锐的注意,隐字诀是四诀里最难也是最变幻莫测的一诀,四品会意境能从隐字诀入手,那定能极大的提高自身实力,关键点在于如何去领悟,或者说学会隐字诀所谓的会意。

    符锐想起司监给的那把浅打,自离开浑仪司后那把浅打便一直就在了梅园小汀,浅打是器灵师所用,他这个武夫又用不到。

    转念一想又似乎不对,浅打对他一点儿用都没有,那司监为何要送他呢,留着摆设?怎么可能。

    “小羽,浅打武夫可用?”

    铁翊羽点点头道:“可用,以缠字诀附刃可增强攻击性,不过在武夫手中只是普通兵刃。”

    “那对器灵师来说又有何用?”

    “器灵师在六品浅打境可将自身灵力附着其上,这点儿与武夫相同,之后根据自身需求形成独属自身的兵器,兵器成型,这便是浅打境,也叫炼器。”

    器灵师与武夫本质区别在兽灵之力上,器灵师未到五品缚灵境之前应与武夫修炼大体相同,二者九品灵起境八品锻体境七品炼神境均为同名同境,为何武夫不能以浅打成型自身兵器。

    器灵师六品浅打境,武夫六品散气境,二者论起来同为发字诀,均是通过浅打释放灵力,应是殊途同源才是,符锐很快提出疑问。

    “器灵师与武夫前三境名称相同,但修炼方式却大相径庭,器灵师的九品灵起境是自身灵力苏醒,灵力游走周身,武夫的九品灵起境是能感知周身以外的灵力波动;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说的便是八品与七品,器灵师八品锻体境锻的是筋骨,武夫锻的皮;器灵师七品炼神境炼的精神力,而武夫炼的是气,内练一口气说的便是武夫。”

    内练一口气,符锐瞬间明白,时常会有那种胸口碎大石,喉顶钢筋的卖艺人,每次运功前都会深吸一口气,这气便是武夫所炼的气。

    符锐不禁感叹二者相差很大,体系与体系间看似相同,实则完全是背道而驰,越是细究越不相同。

    “所以对武夫来说,浅打就是浅打,无法炼器?”

    铁翊羽点点头。

    看来有机会还得试试器灵师的修炼体系,话说我不就是器灵师嘛,只是为何感觉不到任何与器灵师有关的东西呢,兽灵之力没有,浅打也成不了形。

    符锐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要是能来个昊天锤就好了,我也能挥个九九归一。

第五十章 行业竞争

    都说久别胜新婚,符锐亦是如此。

    回到梅园小汀,日上三竿,符锐唤来莹莹与衣衣来了次久别重逢后的再聚首,三人进行了友好而深度的问候,不知不觉已至下午。

    符锐坐在堂上,铁翊羽立在堂下,管事儿的中年人有条不紊的禀报着小院这几日的开销,往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符锐一脸呆滞,他说了什么,禀了什么,符锐是只字未进,许久,禀报完,那人自觉退了出去。

    堂中二人一言不发,一个呆坐,一个呆站,也不知过了多久,符锐长叹一声。

    “小羽,本少爷悟了。”

    铁翊羽闻言喜上眉梢,急忙问道:“可是会意境有了突破?”

    符锐点点头,一手平摊竖起,郑重其事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罪过罪过。”

    铁翊羽歪着个脑袋,何解?

    就在这时,莹莹夹着腿,扶着门走了进来,面色红润,额头沁汗道:“少爷,衣衣不知怎的呕吐不止,全身发冷。”

    符锐闻言急忙冲了出去,回头还不忘吩咐铁翊羽请大夫。

    符锐跑到门前便停下了脚步,这一刻他竟不敢踏进那一步,心中有喜悦,但更多的是无助与迷茫,他还没做好准备怎么就来了,这没名没分的,岂不是害了人家。

    符锐思绪万千,就在这一刻他决定了,纳她为妾,给她名分,莹莹也是。

    进了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子腥味,只见衣衣趴在床边,撅着腚,地上是一滩摊白色粘稠液体,符锐眉头一皱,这可是好东西,可惜浪费了。

    衣衣抬头,泪眼迷离道:“少爷,奴婢知道错了,不该浪费您的……可奴婢忍不住呕吐。”

    符锐望着那翘起的后臀,一手摸了上去:“没什么,怪我,是我兄弟十八的错。”

    莹莹颤颤巍巍的扶门,此时屋内又响起了经久不息的声音。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符锐整理衣衫走出房门,铁翊羽已在此恭候多时。

    “小羽,本少爷悟了。”

    铁翊羽欣喜道:“可是会意境有了突破?”

    “年轻不知身体贵,老来对女空流泪,阿弥陀佛。”

    铁翊羽迷茫的歪着头,少爷在说什么,这会意境的感悟也太深了吧,他是一点儿也听不懂,不过随即面露喜色,他这个二品都听不懂,那自然说明少爷的会意境感悟极深,深不可测。

    “少爷,夜深该用饭了。”

    符锐犹如袈裟上身,一副和尚模样,揉捏着腰径直走向饭堂,铁翊羽随后道:“冬倌儿的锦妩花魁传话,今晚儿的茶围取消,请少爷锦妩院彻夜长谈……诶,少爷你去哪儿,饭堂在这边。”

    这一回生二回熟,符锐直接去了冻橘摊熟练的买了袋橘子。

    今夜的冬倌儿没了打茶围显得格外冷清,尤其是那些个文人骚客更是少了不少,没了这打茶围装逼的大好机会,他们也便不再来了,毕竟不是每个文人都想睡窑姐,其中不乏有些真的是为名而来。

    符锐进门,小二像是瞧见财神般迎上,仿佛讨好芮富公子也能赏他句诗似的。

    鸨母闻声而来,比李楷儒那次更加热情好客,手时不时摸背挽臂,一句一个芮公子,一句一个花魁娘子。

    “嬢嬢这是作甚?”符锐学着李楷儒的叫法。

    “多亏了芮富公子那夜那首《雪梅》,这几日倌儿内生意好的不得了,即便是没有打茶围,那些个文人骚客为了一睹二女争一夫的美谈而日夜守候,这不近几日芮富公子不露脸,人才少了些。”

    自符锐那夜两花魁相争美谈传开,蒹葭花魁与锦妩花魁先后宣布不再举行打茶围,两大花魁自此退出打茶围的行列,成了北鸣文人骚客茶余饭后的谈资,再加之凤溪河的绿裙花魁,霞凤楼的婉鶭花魁,芮富公子成了公认的花魁收割者,名副其实的花魁宠星。

    此时倌儿内躁动,听言芮富公子再次露脸,久等的文人骚客上前问候,他们可要瞧瞧这个花魁收割者。

    “嬢嬢,凤溪河和霞凤楼的鸨母不知怎的就在倌儿外。”

    小二此言一出,众人嗟叹,心中纷纷闪过猜想,她们几家在北鸣本就是竞争对手,抢客手段层出不穷,兴许又是为了抢客之事来的,这几乎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芮富公子,几日不来凤溪河,绿裙可是整日翘首以盼,盼与公子再续情缘。”

    “芮富公子,我家婉鶭近日来憔悴不少,茶饭不思,大夫说婉鶭是患了心病,还需芮富公子这贴心药来医。”

    凤溪河的鸨母体态丰腴,属于微胖那种,恰到好处,并没有那种油腻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胭脂水粉味,抱着符锐的手时不时蹭到软乎乎的胸前巨兽,不禁让人移不开目光。

    另一位霞凤楼的鸨母瘦小肤白,可奇怪的是胸前有料,她抱着符锐的另一只手,两人相互蹦来蹦去,最后加上一旁拉扯的冬倌儿鸨母,三个鸨母一台戏,芮富公子的佳话恐怕又添新章了。

    嬢嬢唤来小二便将她们驱逐出去,这二位也不是省油的灯,来之前便带上了店中伙计,三方冲突愈演愈烈,众文人骚客看的那是羡慕嫉妒恨。

    两位花魁为其争宠也就罢了,现如今三家窑倌也争了起来,要是已经被两个花魁争来争去,那真是虽死犹荣,那还敢期待被三家窑倌儿争来争去。

    芮富公子真乃文人界的楷模。

    符锐清了清嗓子喝止了三人的行为,并且严厉批评,说什么以和为贵,同行既是竞争对手也是并肩前行的战友,应互惠互利,共同进步,反正说的都是些类似于销售之类的打气语,毕竟谁没做过销售呢,符锐的前世也不例外,没想到的是此法甚有奇效,三位鸨母不像之前吵的那么凶狠,不过也到不了握手言和的地步。

    “今夜事儿看在芮富公子的面子上便不计较了,二位请回吧。”嬢嬢下了逐客令,这下又将二位的火气点燃了,吵着不让。

    这可比打茶围有意思多了,文人骚客们看的津津有味,芮富公子太遭人妒忌了,让他夹在中间为难,这不失为众人的心里安慰,能稍微好受点儿。

    “嬢嬢,芮富公子要去便去,冬倌儿不留存有二心的客人。”

    这一声细语甜言勾住了众文人的心,抬头间,蒹葭花魁幂蓠遮面,站在围栏前。

    “芮富公子,蒹葭花魁的意思是……”

    “嬢嬢,蒹葭的意思就是让芮富公子别再来冬倌儿,蒹葭不伺候。”

    蒹葭花魁说完转身进屋,丫鬟尴尬一笑,随后进门。

    “小姐,你不是挺中意这个芮富公子的嘛,为何又要赶他离开。”

    “上次我赶他走,他便走了,这次又为了锦妩姐姐才回来的,又不是为了我。”

    “我替小姐请芮富公子进屋。”

    蒹葭花魁啐了一句,也没说啥,丫鬟出门,她对着铜镜整理了下仪容,片刻便返回,低落道:“小姐,芮富公子离倌儿了。”

    蒹葭花魁拿起手边的胭脂丢向门。

    “芮富公子,蒹葭不是那个意思……”

    “嬢嬢,告辞。”

    符锐话不多说直接上了门口一辆马车,凤溪河的胖鸨母笑呵呵的随后,还不忘向两个鸨母显摆一番。

    符锐上车后掀开车帘道:“下半夜还请霞凤楼的马车来凤溪河接本公子。”

    此言一出,另一位鸨母亦是高兴不已,只留下冬倌儿的嬢嬢独自哀伤。

    “小羽,这两位花魁娘子你可碰过?”

    铁翊羽摇摇头:“那夜只吃了些菜,听了曲儿。”

    “两位都是?”

    “嗯。”

    “两位花魁娘子,哪位更美些。”

    铁翊羽歪着个脑袋,他对美似乎没有概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既是有名的花魁那定是美的,只是不知是哪一种美,符锐双手搓动,心中无比期待。

    “马车能不能快些,深夜入凉。”符锐催促道。

第五十一章 初探会意境

    凤溪河,实则是北鸣城内一条内运河的名字,河上横跨凤溪桥,窑倌儿紧挨凤溪桥,由此得名。

    有人会问,窑倌儿为何不叫凤溪桥而叫凤溪河呢?因为凤溪桥的名字被沿河岸的一间布坊先用了,虽说那个时代没有知识版权这个概念,但同名同字总归不好,一个窑倌儿,一个布坊,一个精神需求,一个肉体需求,总会让人误会不是?

    至于凤溪河名字的由来那可就长远了,相传上古时代,北鸣建城之际,这里原是东方鸣山(现在叫赤鸣山)泉水流经之地,泉水甘甜充沛,这也正是北鸣选此建城最重要的原因。

    然而瞧上如此宝地的不仅仅只有人类,还有兽蛮,相传当时的四大灵主之一的朱雀神鸟先一步栖息于此,凤字便是由此而来。

    朱雀神鸟全身燃火,昼夜不灭,烤干了泉水,燃尽了森林草木,离开后这里只剩下了一条干竭的小溪,这便是等值得的由来。

    凤溪河与城主府的小赤水湖一样,终年雾气腾腾,不过凤溪河的河水不是赤色,只是普通河水颜色,各种无草无鱼,看起来有些温泉的意思。

    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开,符锐探出脑袋,不慌不忙的下了车,踏在雾霭蒙蒙的凤溪河边,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那股燥热感更显异常。

    “芮富公子,这边请。”

    鸨母扭着个大屁股,飞快的上前,遇到个熟人还不忘高兴的打招呼,问起缘由,当然是芮富公子再顾,声音洪亮。

    符锐知晓其用意,芮富公子现在的名声就像是广告代言的明星一样,传播越广,对凤溪河越有好处,绿裙花魁正是得益于此,不再接客。

    雾气蒙蒙的凤溪河笼罩着河岸两侧的房屋,有种游江南古镇烟雨缥缈的感觉,亦有置身天界位列仙班的感觉,这种感觉妙不可言。

    符锐下车这侧静悄悄,鲜有人迹,踏上凤溪桥,河岸对面顿时嘈杂声起,颜色各异的光点于雾中忽隐忽现,再加上招揽客人的女声,真的可以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种朦胧美,惹人心醉。

    “芮富公子,是那个芮富公子?”

    熟客望着鸨母身后空空如也,上前探了几步,瞧不见人影,打趣儿道,鸨母酒多微醒,说些梦话,芮富公子如今可是文人界的翘楚,怎会再来这乌烟瘴气之地。

    凤溪河岸,二楼某扇微开的窗户闪过一个人影,屋内有异香,伴随的是潺潺水声,临窗口长桌上摆着个小型庭院模型,院中假山奇石,荷塘湖亭比比皆是,亭中有美女丫鬟,亭外有护院下人,模型虽小却五脏俱全,囊括了真正院落的一切。

    符锐附耳听,这潺潺水流声竟是从这不起眼的荷塘里发出来的。

    “芮富公子,还真是与众不同,上次来了只顾吃食,这次爬窗而入却盯上了奴家这小玩意儿。”

    符锐寻女声而入,此时身侧正站着个着绿裙,披薄纱,身段婀娜,胸口裸露的貌美女子,女子头发湿润,披肩散发,应是刚梳洗过,一股子类似于沐浴露的花瓣香。

    这种出水芙蓉的真实感倒是直接刺中了符锐的心,纯素颜装,这可不是任何一个女子敢做的,可见此女子美艳不可方物。

    符锐下意识后退两步,他被胸口那方春色折服,勒紧的束带紧实的勒出不可思议的形状,那形状中间还就有一丝水渍,符锐深陷其中。

    女子捂脸偷笑:“公子上次来可不是这个样子。”

    符锐顺势搂过腰,在耳边吹风轻语:“那你想要什么样子?”

    女子一把推开符锐,扭捏的跑到屏风后,缓缓褪去衣物,隔着荷花池塘的屏风花,符锐看得是口干舌燥。

    “这几日听客人说,公子留念冬倌儿的蒹葭花魁,上演了一场两大花魁争宠的景观,奴家想知道,比起那两位花魁,公子是觉着奴家美还是她们美。”

    “当然是她们美。”符锐没有犹豫。

    屏风后传来抽泣声:“奴家以为公子与其他男人不同,不会喜新厌旧,没曾想公子也是这般,连奴家的身子都不碰……”

    一个个女子都顺着符锐的心意,符锐想体验点儿不同的,他深知那首诗给绿裙花魁带来的影响,符锐算是她的救星,是符锐(铁翊羽伪装)给了她身份与地位,哪有赶救命恩人出门的道理。

    绿裙穿着那若隐若现的薄纱长裙女子坐在符锐腿上,一把搂住符锐的颈:“奴家就喜欢公子这般实诚的人,今夜奴家为公子备上了一桌好菜……”

    符锐轻抚那温润如玉的粉嫩薄唇:“今夜本公子不吃菜,只吃你。”

    说话间一头埋进那雪白的香海中。

    绿裙面色潮红,羞涩难当,像极了初识人间烟火的小妮儿。

    绿裙取过薄帕蒙住符锐的眼睛,继而匍匐在符锐身下……

    深夜,绿裙花魁意犹未尽道:“公子累了?”

    男人怎么能累呢,符锐翻身上马。

    又过了一会儿。

    “公子是不是困了?”

    “本公子精神好的很。”

    又是翻身上马。

    就这样不知不觉折腾了一夜,天蒙蒙亮,铁翊羽孤零零的站在凤溪河畔望着那一池雾水,失落至极。

    天微亮,符锐跳窗而出,脚下不慎摔倒在地。

    “少爷,你憔悴了许多。”

    “小羽,本少爷悟了。”

    “少爷可是会意境有所突破。”

    “阿弥陀佛,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少爷又在说些高深的话,不免让铁翊羽觉得少爷的会意境更胜一筹。

    “少爷,霞凤楼的鸨母在外等了一夜……”

    “救命啊。”

    铁翊羽神经一蹦,摆出保护姿势,感知周遭杀气,只是环顾四周,静悄无人,何来刺杀。

    “芮富公子,这一夜让……”

    霞凤楼鸨母瞧见符锐身形,急匆匆便跑了过来,走到面前又大失所望的离开,躲在铁翊羽身后的符锐则一脸懵逼,明明鸨母就站在面前,却不知为何转身离开。

    “小羽,你做了什么?”

    铁翊羽摇摇头,不过却面露笑容道:“是少爷有所领悟了。”

    这句话更让符锐摸不着头脑,他哪有什么领悟,现在除了腿软什么都没有。

    “少爷可看看自己。”铁翊羽指着水面说道。

    符锐走到河岸,好奇的蹲下望着水中的自己,借着微光,吹去雾气,一张陌生络腮胡的中年面孔惊现于眼前,符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那手感是如此真实。

    “小羽,这是……”

    铁翊羽抱拳道:“恭喜少爷已领悟隐字诀的会意境。”

    符锐歪着个脑袋,这是隐字诀?

    “少爷行走江湖,应听过易容术。”

    当然听过,武侠小说里多的是,这是采花大盗的惯用伎俩,能变帅,还能脱离抓捕,两全其美。

    “易容术归根结底便是隐字诀。”

    符锐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如此牛逼哄哄的隐字诀,结果会意境就来了个易容术?这就好比你中了五百万,兴高采烈去领奖那天发现自己看错了一个号码一样令人失望透顶。

    “这只是隐字诀会意境的初期变化,会意境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要看少爷自身的领悟。”

    所以我算是领悟隐字诀了?

    符锐无奈一笑,没想到为了逃避霞凤楼的鸨母,灵机一变竟然还领悟了会意境,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其他三诀?”

    铁翊羽摇摇头,暂不知。

第五十二章 真与假

    天微微亮,符锐身心俱疲的回到了梅园小汀,轻手轻脚翻墙而入,铁翊羽脑袋闪过一连串的问号,为何梅园小汀的主人要鬼鬼祟祟回家?

    院中下人明显比前几日多了些,都是些符锐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他们也未见过符锐,要是被这些生面孔遇上,多半会当成是偷窃的小贼。

    “少爷,隐字诀的基础您还记得吗?”铁翊羽时刻不忘修炼之事。

    符锐点点头,起初的隐字诀不过是以缠字诀护体,隔绝灵力外泄,从而阻断外界探索的过程,此法无法完全做到隐藏灵力,要知道缠字诀也是灵力所化,遇上品阶高的修炼者,一眼就能识破,这是隐字诀初窥门径阶段,其实要真论起来应该不能算是隐字诀,它是缠字诀的一种衍生体。

    达到隐字诀登堂入室便能很好的控制灵力的外放,小到呼吸,与初探门径相同的是此阶段同样涉及到缠字诀的运用,不过缠字诀在体内,不是在体外。

    以缠字诀将体内所有灵力包裹,彻底隔绝了灵力的外放,算是真正做到了隐藏气息,即便是高品阶修炼者也很难发现。

    最后是隐字诀登峰造极阶段,这是隐字诀巅峰大成者所达境界,可完全隐匿踪迹。

    当然每个境界还有一个最难抵达的会意境,隐字诀的会意境在中州大陆的历史上鲜有出现,符锐临场发挥的易容术算是会意境中最无力也是运用最广泛的一种,无实战价值,却能很好的隐藏身份,逃避追捕。

    符锐探身入室,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轻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这几日太过疲劳,都没时间好好领悟会意境的奥秘。

    符锐转身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人,莹莹与衣衣还在呼呼大睡,房中凌乱不堪,前一日的战场还没及时打扫。

    符锐瞬间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自己的床被占了,又不敢吵醒她们,这一不小心弄醒了又得是一场大战,符锐摸了摸自己的腰,长叹一声,“果然红颜祸水。”

    符锐出了梅园小汀便回了趟城主府,闲来无事去望湖亭转了转,那是他梦中记忆的样子,可惜没有雁儿,没有琉儿,只有那烟雾飘渺的望湖亭。

    “小羽,我们是如何回的城?”

    不知为何符锐产生一种落寂感,兴许是瞧不见熟悉的雁儿,兴许是梦与现实交错,让他分不清真假,兴许是没个知心朋友……

    “乘银翅白马。”铁翊羽面露疑惑。

    “少爷,韩家的事儿昨日已办妥。”铁翊羽语出惊人。

    “韩家的事儿?”符锐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照少爷吩咐,昨夜已将韩石羿……”铁翊羽手起刀落的动作让符锐大惊,那不是梦?

    “在冬倌儿?”符锐疑问道。

    铁翊羽坚定的点点头。

    那梦应验了,不对,那不是梦,那不应该是符龙的记忆吗?怎么变成了现实,若不是符龙的记忆那就应该是预言,早在很久之前我就预言到了今天发生的事儿?太过离奇诡异。

    符龙的记忆、梦,还有说不清的各种记忆交错于一起,符锐一时间分不清真假,脑袋有些错乱。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指示,同样的发生了,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该遇到霜霜姑娘了,这一瞬间符锐感觉自己又行了。

    不对,梅园小汀是霜霜姑娘的家,如今变成了我的家,这存在不合理的地方。

    还有,若是真的是预言,那北鸣城覆灭的那天也是?想到此,符锐觉得脊背发凉,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不管真假,现在距离覆灭那一天还有段时间,至少有可以挽救的机会。

    符锐详细问了铁翊羽杀害的方法,铁翊羽破坏了韩石羿的缚灵锁,让其体内兽灵之力外放,韩石羿压制不住倾巢而出的兽灵之力,被其同化,化为了兽灵,可兽灵为何会死呢。

    “二品武夫可破缚灵锁?”

    符锐不相信倚靠二品武夫的蛮力就能破坏缚灵锁,器灵师的缚灵锁要是真能靠蛮力破坏,那何来的同品阶武夫打不过同品阶器灵师的说法,武夫只要破坏缚灵锁那不得完胜?

    铁翊羽摇摇头。

    “何解?”

    “缚灵锁乃灵器师锻铸而成,锻铸过程中灵器师以高品阶灵血(兽灵血)为媒,注入灵力,缚灵锁成便自带封印之力,欲破缚灵锁需得用高于灵血的兽灵之力才可。”

    意思就是说,如果锻铸缚灵锁用的是B级兽灵血,想要解除封印必须要用A级及以上的兽灵之力才行。

    要知道缚灵锁可以封印兽灵之力,能在缚灵锁封印之下释放出A级及以上的兽灵之力,说明兽灵级别至少S级起步,这个等级的兽灵恐怕只有四大灵主了。

    “四大灵主?”符锐开门见山,没有一丝犹豫,铁翊羽闻言一愣,显然他没想到符锐竟说的如此直白,不加隐晦。

    铁翊羽点头。

    符锐继续道:“四大灵主已于多年前封印,破坏韩石羿缚灵锁的四大灵主之力是如何而来的?”

    “少爷,此事牵扯重大……”

    “说。”

    梦里自己身不由己也就算了,现实里还能让你再这样拐弯抹角,有些事情弄不清楚,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一问三不知,符锐不喜欢这种感觉。

    只见铁翊羽伸出右掌,指尖一簇火苗燃烧,那火焰燥热难耐,仅仅是火苗就有无限力量,那是肉眼可见的力量,源源不断,生机勃勃。

    符锐身体一震,剧烈的疼痛感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怒吼令符锐忍不住叫出了声儿。

    “怎么会?我可是有疼痛免疫的。”

    那感觉一次次袭来,真实无比,那是自身体内散发出的疼痛感,随之而来的金属声在符锐耳边回荡。

    灵海深处的某个角落里,一条条乌金铁链自空洞的黑暗之中伸出,另一端紧紧的缠绕在符锐身上,除了那对眼睛以外,他被包成了个粽子。

    我体内有什么东西在。

    符锐想起铁翊羽说自己是器灵师的过往,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是器灵师,不过是体内的兽灵之力被缚灵锁封印了,只是那缚灵锁的量太过庞大。

    “你这火焰从何而来?”符锐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铁翊羽望着火焰入神道:“这是四大灵主之一朱雀灵主的不灭之炎,此炎遇灵即便燃,不过是灵力还是兽灵之力,燃灵变深红,燃兽灵变黑。”

    那为何铁翊羽接触到却没事儿呢,一个念头响起,隐字诀,若是以隐字诀消除其破坏力,或者以隐字诀将其隐藏到某地,会不会就能做到毫发无损。

    “这便是我的隐字诀,压制之力,我若解除,体内的不灭之炎就会释放,须臾,北鸣城便不复存在。”

第五十三章 对影成三人

    以隐字诀封印了灵主朱雀的不灭之炎?这不就是妥妥的封印术吗?怪不得他说过,若是释放他的隐字诀整个北鸣都会遭殃,原来指的是被封印的不灭之炎。

    “杀韩石羿用的也是这不灭之炎?”

    凤溪河那晚,也就是昨夜便是韩石羿被杀当晚,符锐一直以为铁翊羽独自一人在凤溪河边守了一夜,没想到他却独自一人杀了韩石羿。

    “以少爷的身份……”

    符锐想起在那真假难辨的梦境里铁翊羽曾说过以他的身份杀了韩石羿,难不成这次也是?

    “你幻化成了本少爷的模样?”符锐试探道。

    铁翊羽摇了摇头,符锐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好在没以他的身份登场,要不然自己可是会受到牵连的,不过是谁行凶都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有人会傻到主动暴露身份的?

    “按少爷吩咐,小白动的手。”

    符锐歪着个头,小白那是谁?算了,不重要,只要没以我的样子去杀人就好了,我只想安安稳稳过个生活,衣食无忧,妻妾成群就心满意足了。

    “先不管这些,当务之急是提高修为,望湖亭有不少武学秘籍,可有适合本少爷的?”

    “少爷,望湖亭小羽并未进过,不过以少爷目前修为,确需一本武学招式。”

    符锐没有直接让铁翊羽教他武学,一是出于高位主动让人教有点儿求人的意思,二是若真有适合他的武学招式恐怕不用他开口,铁翊羽自会教他,至于这三嘛,自然是望湖亭乃武学秘籍圣地,藏本无数,多瞧瞧总没坏处。

    符锐推门而入,厅内环伺整齐摆开的书简,悬着分类的书牌,符锐随手拿起一本《灵力修炼基础》,他眉头一皱,这里还有最基础的功法?

    往里走,什么《剑法三日速成》、《刀法五日成神》,尽是些乱七八糟,看名字就是山寨地摊货的垃圾功法,一下子让符锐对这望湖亭的盛名产生了怀疑。

    铁翊羽拿起一个书简盯着书牌看的出神,笑道:“没想到这里还藏有这本。”

    这一说倒是吸引了符锐的注意力,能让一个二品武夫感兴趣的秘籍,那是多得厉害的秘籍,看来望湖亭的藏书也分好坏,好的藏在杂书中,这是在考验入亭者的眼光?

    符锐腹诽。

    《青鸾刀法》?符锐望着那熟悉的青鸾二字倍感熟悉,与青鸾四诀一般,应该都是出母亲青鸾之手,符锐瞬间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其母远赴盛名,那自己也不会差,这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这是主人十七岁自悟刀法。”

    “那就选这本。”符锐满意道。

    铁翊羽放下书简,摇了摇头:“主人使剑,压根就不懂刀,这是她与朱羡之打赌输了的赌注,不过是瞧着别人练刀总结出来的蹩脚招式,主人真正厉害的是拳法。”

    拳法?武夫的修炼体系,这是青鸾修炼的二大体系之一。

    “看来这一口只有基础的武学秘籍了。”

    符锐欲上二楼,可转遍了一口也未瞧到上二楼的阶梯,符锐抬头望了眼头顶,难不成没楼梯,这一层层是自己飞上去的?

    出了一楼,符锐没有犹豫,直接腾空起,径直去了二楼,这二楼也是些刀剑谱、拳法、腿法之类的武学秘籍,没什么高深莫测的秘籍,光看名字就知道了,与那一楼的山寨区别不大。

    “这么多秘籍占了不少地方,又没些实际用途,留着何用?”

    “望湖亭是主人提议所建,亭内秘籍多是城中各家闻声送来的贺礼。”

    怪不得那么多的粗制滥造,有谁当贺礼送来的东西会是自家绝学的?要说有些是瞎写的都有人信。

    符锐不多逗留,继续向上。

    符锐刚踏上三楼檐角,四角飞檐下悬着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引起了符锐的注意,飞檐多半都是些四兽之类的,花朵符锐倒是第一次见,难不成是我符某人孤陋寡闻了?

    符锐未多想,推门而入,三楼一进门便与↓二层不同,没有满屋子成堆的书简,放了些与花鸟虫兽有关的东西,字画、玉石、团扇、屏风、武器,这三楼看起来不像是藏着秘籍的武学圣地,倒像是个收藏文玩与武器的个人藏宝室。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是李白的诗。

    屏风上一轮明月高挂,月下男子独自一人饮酒,举杯对月。

    这个时代不是没有李白这号人吗?符锐查过中州大陆的历史,没有唐朝,更没有诗仙李白,他将目光转移到一角,角落上有印章,印章刻四字师承诗仙。

    “月下三法。”铁翊羽脱口而出。

    符锐看了眼屏风画,又看了眼铁翊羽,心想他在说什么?

    “这画叫月影步,是一种极深的武学步法……”

    步法?不不不,我只看到了《月下独酌四首其一》。

    “这是主人所创的步法,惭愧自成画之日起无人能参透其中奥秘,不过却被那些文人奉为文学经典。”

    文学经典没毛病,月影步是什么鬼?

    “明明是一人一影,何来的三人?”铁翊羽一副求学模样盯着屏风画,甚是不解。

    “酒杯中还有个人影,加起来不就是三个人喽。”

    铁翊羽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

    当然也有人说是月亮,说法不一,符锐也懒得和他讲第二种说法,当然还有第三种。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铁翊羽像复读机一般重复着这两句诗,似乎在有意参透其中奥秘,只是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像极了被老师抽问背诵全文时忘词的苦恼,越看越想笑。

    符锐管不得他,继续看起了其他的“藏品”,相比起玉石、团扇,那把佩剑看起来更像是秘籍。

    不会是像倚天屠龙记里一手持剑,一手持刀,互砍然后刀剑里各藏着一本秘籍吧。

    符锐忍不住吐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铁翊羽兴奋道。

    “少爷,我悟了。”

    ???

    “主人这月影步果真玄妙,若不是少爷一句点醒,我也参不透这画中的玄妙。”

    说罢,铁翊羽御灵灵活穿梭于三楼各处,两个残影应声而起,加之本身一共有三个人影在其闪躲,速度极快。

    还真悟了?不过这怎么那么像凌波微步啊。

    符锐眉头一皱,该说是他太聪明,还是我太笨呢,为什么我只看到了一首诗和一幅画呢,这时符锐开始有一丝怀疑,诗仙李白不会还有另一个称号吧,武圣李白,对不起了关二爷,借名声一用。

    铁翊羽一圈下来停下脚步道:“这花间一壶酒指的是修行者本身,一壶酒说的便是体内的灵力,独酌无相亲,指说的是独身步法,举杯邀明月,明月说的便是以发字诀将灵力外放,再以缠字诀将外放出的灵力包裹成形……”

    符锐忍不住在心中鼓掌,果然是武学奇才,这都能解释的通,厉害厉害,小弟甘拜下风。

    “缠字诀包裹灵力成型,可与自身同色的人形是如何化成的?”

    这和灵力外放形成翅膀不同,翅膀不离身,可源源不断提供灵力输出,自然能保持长久,而这月影步将灵力外放短暂形成残影姑且不论原理,它又是怎么变成与自己一般模样的?

    “少爷可还记得以缠字诀立在水上是何模样?”

    “当然,与水化为一体。”

    “少爷可有试过立在山体,墙壁上有何不同?”

    这一点倒是问住了符锐,他还真没试过,符锐说话间垂直站立在墙上,灵力释放过小,人站不住,过大,墙壁产生裂痕,直到试了几次才刚好。

    铁翊羽随后也站了上去,只是触及到的那一瞬间,铁翊羽自鞋底开始化成了与墙体无差的白色,继而向身体扩展。

    “缠字诀登峰造极后可与环境同化,减少灵力消耗。”

    所以这残影外放就说得通了?符锐皱眉,为何他还是觉得有些牵强。

    算了,不论这些了,说不定还真有什么难以参透的武学秘籍,不然为什么要藏在楼上,或许真实自己眼拙吧,符锐只能这么想,毕竟铁翊羽刚打了自己的脸。

第五十四章 四武学

    符锐走至一乱石堆砌而成的假山前,那假山摆在三楼正中,符锐站在正南侧,望其形似狮,端坐,左右各置一只小狮,前掌抚摸狮头,与狻猊相似。

    这不就是古代门口的石狮子嘛,不同的是那是一个整体,而这是乱石堆砌的。

    符锐在假山前来回踱步,并未发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故而环伺一周,走至假山左侧,视线角度一转,竟觉得这假山有些像虎,再行几步,这虎愈加栩栩如生,虎虎生风之感愈加强烈,此虎伏地,姿态慵懒,却散发着一股霸气,符锐如见真身,下意识后退几步,又变成了那个石狮,顿觉有些巧妙。

    符锐继续往前,走至与石狮相对的正北,假山之后刻有数行小字。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虎伏深山听风啸,龙卧浅滩等海潮。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如日东山能在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谁无虎落平阳日,待我风山再起时。

    有朝一日龙得水,必令长江水倒流。

    有朝一日凤回巢,必让长城永不倒。

    有朝一日虎归山,必要血染半边天。

    有朝一日狮入林,我要气吼山河震。

    有朝一日游地府,我让地府底朝天。

    有朝一日游天边,众神跪在我身边。

    有朝一日凤翔天,我要天下尽我鸣。

    有朝一日我出头,我要天下唯我尊。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

    宏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妙啊,符锐忍不住赞叹一句,他虽不懂欣赏这些个诗句,不过这种排比句形式的诗词倒是能看出点儿道道来,诗中大意像是被贬的那些个诗人愤慨难平,欲要东山再起的意思,符锐前世对文学诗词兴趣不大,只能瞧出个皮毛,当然,皮毛可能也会会错意。

    除了开头那句后半句符锐听说过,其他见都没见过,这又是背的哪首诗?

    诗中有提到的动物不少,符锐抱着怀疑继续上前,走至右侧,顿觉这假山又有些像龙,狮虎龙,这是诗中所提及的三种动物,说动物不是很恰当,毕竟龙不能算是动物,龙是神兽,在这个世界是灵主。

    符锐回头又瞧了瞧诗,前半段讲的应该是遇到低谷被人瞧不起,落井下石,说的是悲惨的地位,后面应是言志,龙得水,凤回巢,虎归山,狮入林,狮虎龙都有了,那这凤……

    符锐抬头望了下屋顶,似有发现,脚下蓄力,腾空而起,以缠字诀平稳的站在屋顶之上。

    “果然这凤回巢就在上面。”

    巢在高处,与自己猜想无异。

    不过看懂了这凤回巢又有什么意义?这首诗里藏着绝学?符锐眉头一皱,他不喜欢这种烧脑的活儿,他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死了多少脑细胞也不够用的。

    “小羽,我娘平生所学可有与狮,与虎,与龙,与凤有关的武学?”

    铁翊羽坚定的点头道:“主人绝学除了青鸾四诀之外,又为四诀各创了一门武学,为缠字诀创了一套柔步双狮拳……”

    柔步双狮拳?日向雏田?

    “为发字诀创了一套罗汉伏虎拳……”

    罗汉伏虎拳,符锐嘴角抽抽。

    “为圆字诀创了一套凤舞九天。”

    陆小凤?

    “为隐字诀创了一套降龙十八掌。”

    “噫吁嚱!”符锐忍不住惊叹。

    此时符锐已经十分坚信在他之前的那个穿越者就是他娘青鸾,符锐可不觉得有人能创造出柔步双狮拳,罗汉伏虎拳,凤舞九天,降龙十八掌这样现代作品里的名字。

    “那……”

    “少主人特意交代,青鸾四武学不可传少主人。”

    哪有自家武学不传子的,这不是怪了,难不成这四武学有什么前置条件?

    “你们天地玄黄四伯……四奴是不是每人一套青鸾四武学?”

    其他三人换作伯伯还情有可原,对于眼前这个与自己相貌一般,年纪相仿,智商不达标的铁翊羽,若真是唤他伯伯,那真是自己脑子不好使了。

    铁翊羽点点头道:“主人有交代,少主人若想学这青鸾四武学武夫需达二品境。”

    这要求可真低,你直接说不传授不就好了,吊足了胃口,不过也无所谓,本少爷有螺旋丸和大空翼。

    符锐虽说自创灵技螺旋丸,其实不太实用,他忘记了在火影世界里,鸣人的螺旋丸确实厉害,不过前提是他会影分身,没有影分身的鸣人在体术上不强,肉搏战都打不中敌人,那搓起来的丸子又有何用?打空气吗?

    空欢喜一场,符锐又转了一圈,都是些蒲扇、玉石、佩剑之类的东西,上书几句诗词,然后让你领悟其中的武学奥秘,符锐愚笨的智商很难堪破其中奥秘,他也懒得再问铁翊羽,问来问去,一句不传授堵的死死的,心里憋屈,还没地方发泄,最重要的是,这两次问下来,符锐总觉得铁翊羽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那是看同类人的喜悦神情,符锐可不想和他沦为一谈,一个在花魁屋里喝酒吃菜一夜无话的男人,还有什么追求。

    “少爷,四楼是武学禁地,传闻有不少遗失的传世武学,只是四楼有一位亭奴驻守,实力已达二品巅峰。”

    “和我娘认识不?”

    “应该认识。”

    “那不就得了。”

    符锐二话不说,站到三楼窗外,拱手道:“小子符锐,生母青鸾,有意向先生求一本武学,还望先生通融。”

    符锐话落,四楼静谧无声,无人应答。

    “这是?”

    铁翊羽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他抬步而起,每踏一步空中若隐若现出现一块落脚点,几步以后形成一个自下而上的阶梯,行至半空,铁翊羽伸手触摸四楼与三楼交界处,一道无形软绵的灵力墙挡在身前。

    “少爷,我们还是回吧。”

    “怎么?这墙打不破?”

    “此墙换作灵力墙,看似绵延无力,实则坚不可摧,它可吸收外部攻击灵力化为己用,增强其厚度,灵力越高,越无法打破。”

    能力越高越无法打破?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会有两种解决办法,一是找个没有能力的人,靠蛮力应该就能破,二是拥有超过灵力墙的灵力,瞬间击破。

    当然符锐知道自己没有那种庞大的灵力,至于铁翊羽嘛,如果能打破他也就不会这么说了,应该是打不破了。

    符锐又尝试着唤了几声,得来的仍是无声的回复。

    “小羽,这亭奴听谁的命令?城主?”

    铁翊羽摇了摇头道:“亭奴原先是中州大陆上有名的武夫,锄强扶弱、仗剑天涯,相传他在而立之年剑术天下无双,一些器灵师在当时都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却在遇到主人之时,一败涂地。”

    “娘在那时便已是强者了?”

    铁翊羽又是摇头道:“主人并非靠武力胜他,正巧他与主人相遇那年,主人创出了青鸾四诀第一诀缠字诀,他的剑无法伤主人分毫,自然败了。”

    中州大陆有名的剑客竟破不开防御,这缠字诀得修炼到何种境界才能如此?

    “青鸾四诀的修炼没有尽头,随着灵力增长,实力提升,四诀也会跟着提升,哪怕是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仍可再上一层楼,只是那种境界迄今无人可达。”

    符锐听言抬头喊道:“前辈可听到,若是晚辈胜了过半的北榭雨阁九席,前辈可否赐一门绝学。”

    灵力墙在寂静须臾后震动,一道金光射出,不偏不倚正中符锐眉心,金光散去,符锐灵海中闪过一个个立体人影,他们形态各异,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为符锐展现一招一式。

    “七绝拳!”

    一拳挥出七道残影,一拳便是七拳,以一化七的伤害。

    少顷,符锐便将七绝拳融会贯通,挥手间,七道残影顿现。

第五十五章 月影步的精进

    七绝拳,一拳可爆七拳的伤害,这已经不是成倍伤害那么简单了,如果七拳掌中再加入螺旋丸的话,那岂不就是真正的螺旋连丸,理论上七个螺旋丸连神龙都能召唤了,伤害那绝对是爆表的。

    符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还不够。”

    继而突然抬头,一副奸笑模样望着铁翊羽,似有所图。

    “小羽,本少爷平日里待你如何?”符锐搂着铁翊羽笑道。

    “少爷对小羽那是没话说。”

    “嗯嗯。”

    符锐点点头,心说这小胖子是真上道。

    “具体说说。”

    这个时候需要煽情了,情煽的越重,才越好开口。

    “冬倌儿那夜,小羽在楼下等到少爷半夜,凤溪河那夜,小羽在河边等了少爷一整夜,丹阁那夜……”

    我怎么突然有一种羞愧的感觉,好像有点不道义,这不就是一起去窑倌儿,让兄弟帮着把风嘛,太差劲了。

    “小羽,少爷有件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符锐知道他要是再让铁翊羽说下去,恐怕自己更会觉得自己不当人了,要是他再知道曾以他的名义在丹阁取过药的话,那岂不是……不对,那是梦。

    铁翊羽抱拳道:“小羽的一切都是主人给的,少爷有何吩咐直说便是,小羽丁当马革裹尸。”

    他还会这句。

    这不是重点好嘛。

    符锐自己给自己吐槽了一句。

    “刚才的月影步可否……”

    符锐算了一下,七绝拳加上螺旋丸可一发打出七个螺旋连丸,伤害确实惊人,但得考虑一个问题,如果速度跟不上,打不中敌人,哪怕是有螺旋手里剑又有什么用,打个空气,除了浪费灵力,还能干嘛。

    在符锐看来月影步与凌波微步差不多,同样是加快速度的轻功步法,不同的是凌波微步的残影只是残影,而月影步的残影却是真人,你也可以理解为短期存在的影分身,只是这个影分身不能单独行动,要和本体保持一致。

    七绝拳加上月影步,速度变快了,击中的概率就变大了,再加上螺旋丸,这两招合并下来不就是二十一发螺旋丸了嘛,这可可比螺旋连丸强大多了。

    符锐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他已经能看到对手被这一招击中时的狼狈,以及观众的那种莫名兴奋。

    铁翊羽身体微微下沉,动作极慢,可在这一瞬间身上多了两个残影,右脚踏出,残影更为立体,继而左脚,短短须臾,两个与本体完全一样的残影惊现于眼前,最为关键的是,铁翊羽的速度看似极慢。

    “少爷,攻击我试试。”铁翊羽说话声拉长,仿佛在这一瞬间时间变慢了,速度反而变快了。

    符锐右拳以缠字诀附着,加之速度极快的七绝拳,可即便如此,他看着自己的七道残影仍觉得速度太慢,铁翊羽在他面前轻松躲过,还不忘在他矫正他的拳姿。

    铁翊羽以极慢的声音说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铁翊羽在喂招,同时灌输口诀,符锐汗颜,你这背诗也没用,我压根就不是这块料,领悟不了你们大神的口诀。

    符锐话虽如此,不过拥有者二十大挂壁技能之十一的天赋异禀,短短半柱香时间便把月影步学会了,加之七绝拳与其融合,灵海中七绝拳、月影步、螺旋丸三个绝学融会贯通,身手矫健,异常敏捷,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已达成大成。

    “这天赋异禀果真有奇效,什么都不说,一学就会,而且还是大成。”

    “天赋异禀?”铁翊羽心道,难道少爷是想让我夸他?

    不够,还不是不够,自己面对的可是号称北鸣最强一代的北榭雨阁九席,符锐虽不知道九席真正的实力,不过在他看来,作为末席的奕语实力不凡,前三席定会更加棘手,一定要再提高点儿。

    可怎么提高呢?学习新的武学,让四奴多教点儿?技多不压身,多门手艺多条路。

    符锐灵机一闪,等等,我记得这首诗好像不止这几句吧,后面是什么来着?

    符锐拍着脑袋,努力回忆下面的内容,铁翊羽瞧见他一副苦恼模样,心想,少爷自己学成了可为何还在苦恼?

    “小羽,其实娘亲创造的月影步不止这几句,后面的内容太过深奥,本少爷一直领悟不透,你可否帮少爷我揣摩揣摩。”

    这些话当然是符锐瞎扯的,他哪里懂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他想看看这月影步还有没有精进的地方,作为一个在武学领域领悟之力极强人,说不定就有大突破也说不定呢,人生嘛,总得多思考,多探索。

    铁翊羽愣住了,他最早瞧出月影步时,还在为只有初阶功法秘籍而惋惜,想不到仅仅是片刻功夫,这中后阶的功法秘籍就来了。

    铁翊羽紧握拳头,心中暗暗起劲,他势必要将主人留下的这门绝技领悟贯通,再教给符锐,也算是一门传承了。

    符锐单手负后,边走便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背完符锐长舒一口气,好在以前上学期有个喜欢装逼的同桌,总喜欢拿一些常见的古文,出个有名的,然后让他背下面一段,或上面一段。

    什么“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下一句。

    什么“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下一句。

    往往还诞生了些毫无违和感的对接。

    “春宵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

    “天苍苍,野茫茫,一树梨花压海棠。”

    “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

    “羌笛何须怨杨柳,西出阳关无故人。”

    比比皆是。

    铁翊羽眉头紧蹙,反反复复咀嚼着这几句诗,符锐也不打扰他,自己又在三楼转悠转悠,期间还有幸品鉴到“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等等。

    这些诗符锐已记不得叫什么了,不过却也能背上几句,至于参悟,对他来说,那完全就是在扯淡,要真有什么武学秘籍,这么多年下来也不见有哪个武学奇才有所参悟,要真有,那李白就不叫诗圣了,改叫武圣,他叫武圣,那关二爷该叫什么?

    符锐觉着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自己还不如坐下好好打坐一番,再巩固巩固先前的融合。

    现在青鸾四诀已经全部学会,但具体四诀的会意境还远远不够,隐字诀领悟了个最最基础的易容术,以后去冬倌儿就不用化名了,但对战斗并无用处。

    既然会意境难有突破,不如就将四诀融合起来,试试新的技能。

    缠、发二诀开创了飞行技能大空翼。

    缠、圆和缠、隐有什么新的想法嘛,好像没有。

    那圆、发二诀呢。

    符锐突然睁眼,嘴角上扬止不住的大笑道:“不得了,不得了,要是这招学会了,本少爷岂不是要傲视群雄了。”

    PS:圆和发二诀的技能最早我就有想法了,在某个动漫里这招的毁灭性可不是一般的大,只不过致死率不高,额~应该算是很低。

    一起期待吧。

第五十六章 动向

    尘字营。

    “禀将军,韩石羿昨夜在冬倌儿遭人杀害,疑似隐灵入世。”

    执棋之手悬于半空,稍加停顿后,继续奕子,对面坐着的少年与其一人一子,注意力皆于棋盘之上。

    许久后,白袍银甲背书“尘”字的钟骨将军缓缓道:“想不到尘儿年纪轻轻在棋艺上竟有如此造诣,半年前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半年后我这个师父已然不是你的对手了。”

    少年起身恭敬,“尘儿愧不敢当,只侥幸胜了半子,若非师父开局让的二子,这局应是尘儿输了。”

    钟骨心满意足的点头,“谦卑得当,不骄不躁,悟性极高,尘儿将来必成大器。”

    符尘作揖道:“师父谬赞了。”

    钟骨是钟家家主钟刚的弟弟,符尘乃是城主符虎的长子。

    “师父,军情要紧……”符尘有去意。

    “隐灵入世这种鬼话也能信?韩石羿是什么货色北鸣人尽皆知,品阶不高,好色之徒罢了。”

    钟骨收拾棋盘,示意符尘继续下棋,接着又道:“那韩家有何动向?”

    “禀将军,沈猎沈营将命治安司将那晚与冬倌儿牵扯关系的所有尽数带回了警察司,探子来报,回城的符锐也在此行当中,不过只停留片刻,便随车去了凤溪河,在此过了一夜,现如今回了城主府。”

    “凤溪河?”钟骨始终手不离子,与符尘一人一子,下得格外认真。

    “我这兄长自打回城之日起便终日流连烟花之地,与那韩石羿倒是如出一辙。”符尘如此评价。

    钟骨嘴角微微上扬道:“韩石羿那是货真价实的登徒浪子,这符锐可就不好说了。”

    “师父担心这其中有诈?”

    “世子回城不免让城中前任城主的没落派系有死灰复燃之迹,暗中密谋,藏拙避开锋芒才是明智之举,他若回城后大张旗鼓笼络势力,那才是愚者之举。”

    符尘若有所思,钟骨之言令人他茅塞顿开。

    钟骨继续道:“北鸣各家皆知韩家依附于我钟家,是我钟家的左膀右臂,我钟家又是你符家的股肱心腹,断钟家一臂,就是断你符家一臂,只是若杀了韩石羿倒也无妨,一个臭名在外的浪子而已,高就高在杀人诛心,杀一人断送的是整个韩家的名声,正是利用了北鸣人对兽蛮的仇恨,试问韩家没落,对谁最有益处?”

    “再有,自符锐回城以来我便让人监视,北榭雨阁、丹阁、浑仪司这些地方他可是没漏掉任何一处,这些可都是他生母青鸾常顾之地,即便是他无心,也难保其他人无力。”

    “司监大人不问世事,师父是否多虑了。”

    “尘儿,你你不知,这司监首徒与那北榭雨阁曾经的首席可是同一人。”

    钟骨此言一出,符尘有些失神,他确实没料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只需凭借这层关系,符锐完全可以得到北榭雨阁与浑仪司的鼎力支持。

    “还有何事?”

    见来人仍抱拳跪地,钟骨继续道。

    “沈营将营外求见。”

    “沈猎?”

    符尘起身道:“尘儿先行告退。”

    “去帐后。”

    不出片刻,身形瘦小黝黑,留着八字胡,长着一双鼠目,一看便不是善类。

    “卑职沈猎参见钟将军。”

    钟骨起身扶起道:“沈营将就别折煞我钟某人了,钟骨已不在尘字营当差,而今不过是闲云野鹤,终日手谈,可惜缺个棋友。”

    钟骨曾是尘字营的营将,前几年主动退位给了韩家韩石邺。

    “钟将军好雅致,卑职不才,可与将军手谈一局,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请。”

    二人坐下,驱散左右,一人一子便下了起来。

    “沈营将今日前来不会只是为了陪钟骨手谈吧。”

    韩家因钟骨而登上营将之位,对韩家而言,钟家有再造之恩,韩沈两家关系交好,因钟家的缘故,沈家对钟家并无敌意。

    沈猎自怀中取出一张字条:“昨夜有人随箭射入卑职房中。”

    钟骨接过字条翻开后,神色严厉,带有怒气。

    “卑职告退。”沈猎抱拳退去。

    符尘自账后走出,开门见山,钟骨递上字条,符尘打开后上书八个大字“欲破此事,钟家灵傀”。

    “主意竟打到钟家战斗灵傀的身上。”

    钟家灵傀上是钟家人的秘密,寻常人是不可能知晓有关灵傀的事儿。

    “来人深知我钟家命脉,这是让钟家在灵傀与韩家之间做个二选一。”

    “此事沈家若想压下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将警察司的所有目睹此事的人……”符尘给了个手起刀落的意思。

    钟骨长叹一声摇头道:“沈猎不言,但为师看得出,沈家也被其抓住了把柄。”

    “师父,会不会是沈猎?”

    “还有什么比沈家如今地位更有吸引力的?”

    符尘思虑片刻道:“韩石羿被杀那夜,符锐在凤溪河过夜,随从铁翊羽在凤溪河边守了一夜,这杀手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钟骨双手负后,起身踱步道:“符锐回城随从只有一人?”

    “确实一人。”

    “那就怪了。”

    符锐与铁翊羽当晚的行程就是一个很好的不在场证明,人都不在现场,怎么杀人?

    “师父,韩家的事儿……”

    “不急,明日便是符锐挑战九席之日,先静观其变,让人好好试试他的身手,至于隐灵之事,命警察司封住悠悠众口,禁止所有探监,凡是那夜入冬倌儿的司衙一个不留。”

    望湖亭内。

    铁翊羽与符锐都在闭目打坐,一人领悟月影步的下半部分,一人醉心于新武学的创作。

    符锐身体潜伏于半空,身上衣物随着灵力的波动而摆,愈演愈烈,那波动自体内而出,源源不断。

    这过程只短短持续了数秒,随着嘭的一声,一股小型灵力爆炸开来,符锐摔倒在地,额头沁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惨白。

    “看来这一招真不容易学。”符锐虚弱道。

    继而,他继续打坐,空气中的灵力在这一瞬间向他体内聚拢,须臾便补上了先前所消耗的灵力空缺,脸色也随即恢复如初。

    灵力的存在无处不在,庞大的自然界灵力令修炼者为之疯狂,然而在众多体系之中,唯一能从自然界中吸取灵力供己所用的只有武夫,这也是武夫能不停战斗的原因。

    皮厚不说,灵力还无穷无尽,在持久力这点儿上确实有点儿变态。

    符锐再一次尝试,数十秒后再次失败,灵力震动引得周遭频频受连,三楼有些杂乱。

    “算了吧,别在这儿成了,搞不好毁了整个城主府。”

    铁翊羽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脸庞出现了残影,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三个并列一排,犹如三头并存的怪物,左侧那个表情面带愁容,右侧那个面露笑容,中间的则是正常的无表情,身体倒无变化。

    这怎么和七绝拳有点像,不同的是七绝拳变化的是拳头,而他这是头,转移了部位。

    忽然间,在头颅之上出现了第三个残影,那残影面露狰狞,凶神恶煞,再之后于头颅左上方出现了第四个残影,泪流满面。

    一共五个头颅,距七绝拳只剩两个,难不成这月影步与七绝拳本就是一脉相承,所以才会有此等功效?

    符锐继续观察,直到出现了第七个残影,分别是喜、怒、哀、乐、哭、色、恨,加之自己本身一共是八个。

    八个残影加上七绝拳,就是五十六,五十六个螺旋丸连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够喝一壶的吧,符锐不敢打扰,继续等待着铁翊羽向更高次元的领悟。

第五十七章 憋屈的平局

    北榭雨阁首席与其余九席的切磋赛可谓是名动北鸣城,在有心之人的大力推崇之下,它宛如初春里悄悄发育的春芽,破土而出之前,没人知晓到底是何品种。

    这场北榭雨阁自家举办的内部切磋赛成了那些有心之人权衡利弊,拉拢人心势力的着手点。

    朱羡之深知其中利弊,于无门无派的基层而言,这无疑是他们登上枝头,成龙成凤的关键一步,但于朱羡之而言,有门有派,各为其主,那是自相残杀的开始,师兄弟互为仇人,不管是谁都不愿看见。

    因而北榭雨阁有明文规定,入阁者皆为骨肉至亲,比武只可点到切磋,不可刀剑相向,有违此者,阁中除名,全阁诛杀之。

    这便是为何作为北榭雨阁十席,却仍旧未为各大家族效力的原因。

    只是这条铁律却有漏洞,学成者出阁入世,分属哪帮哪派,哪族哪系,便无人再管,此次切磋赛可谓是各大家提前物色人选。

    作为一阁之主的朱羡之不好断学生的仕途,因而每年的十席入选赛都会给各大家族发上请帖,当然这次的切磋赛也不例外。

    切磋赛所选地点为北榭雨阁最矮平的敝帚崮,取自“家有敝帚,享之千金”的典故。

    敝帚崮为圆平矮小的山岭,岭顶建有庞大的练武场,圆拱形,以山石堆砌,夯土打压而成,坚固无比,这里平时可供阁内师兄弟切磋所用。

    说坚固无比并非有意夸大,敝帚崮练武场整体完好,但细看下,每处都有凹陷,裂纹,这是平日里师兄弟间切磋误伤所致,为延长练武场使用寿命,场中特设有牌匾,上书九大规则,以此来护其周全,然即便如此,仍有误伤。

    练武场不比那些个竞技馆,有顶有房,有桌有乐,这里不是享乐之地,只有类似于现代体育馆那般的环形阶梯,每阶为一体,可随意盘坐,坐下也无蒲团,都是又冷又硬的石头,时间一久冻着屁股蛋|子也属正常。

    当日。

    各大家族早早便入了场,他们各自为坐,关系较近的家族会靠的近些儿,关系僵硬的则连面儿都不见,见了也是假笑,真正上演了什么叫笑里藏刀。

    除开北榭雨阁邀请的各大家族,也有部分不请自来的人,多半都是些无门无派,只求热闹的俗人,当然也有一些所谓的侠客,这种事儿他们最喜欢瞧热闹。

    “听说北榭雨阁首席符锐可是远行归来的学子中最为出色的,这实力已至二品巅峰。”

    “二品巅峰?这可不得了,看他年纪也不过不惑之年,日后必是踏入一品神通的高手,我北鸣有望。”

    “一品武夫而已,比起浑仪司那位,差的太远了。”

    ……

    巳时一到,白发苍苍的老者步伐矫健走进场地,于场地正中停下,众人顿时止声,这是位声望极高的教习,北榭雨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王教习。

    众家领头人纷纷起身,作揖抱拳以示尊重。

    “老夫不才,今日任这切磋赛的主事人……”

    王教习说的都是些官方用语,用了些之乎者也的典故精髓,引申出共同进步的切磋理念,再上升到保家卫国的宏伟志向,说的台下的那些个愤青是热血沸腾,恨不得提起刀剑上去厮杀一番。

    “话尽于此,这第一轮是首席与末席的切磋。”

    采取的形式是从十到二的倒数顺序,符锐的策略也很简单,先是自己上去,九人只需胜过过半的五人便是最终赢家,但前提是不得算上主动弃权,或不战而胜的人,考虑到与首席关系密切的其他席,这是为了防止作弊而使的手段。

    话音刚落,奕语轻飘飘的从天而降,一身白袍惹得场下少女怀春,面露羞涩,各大家不仅是来拉拢关系,寻求日后合作的十席中人,更有女眷到了出嫁年纪,来寻女婿的。

    符锐未入场,不过却将眼前的一切瞧的真真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今儿倒是舍得外出,还来了不少,只不过个个幂蓠遮面,根本瞧不见真容。

    符锐有种被耍流氓的感觉,凭什么你们能看本公子,本公子却瞧不得你们,这不就和你知我长短,我不知你深浅是一个道理嘛。

    符锐视线扫过场内,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那日在北榭雨阁听月轩遇到的那个丫鬟嘛,也就是说她身边那个是那个听他讲花木兰的女子。

    符锐随着王教习的介绍应声入场,他这一出场,场内有了一丝惊吓之声,声虽小,符锐却听的很清楚,那不仅仅是对他相貌的认同,更是对这个北榭雨阁神秘首席的初探。

    “年纪轻轻便登顶首席之位,真是后生可畏啊。”

    “我可听说他入城之日只有九品。”

    “九品的首席,莫要说我笑。”

    ……

    “奕语师弟。”符锐作揖道。

    奕语几乎在同一时刻回礼道:“首席师兄。”

    奕语收手站立道:“首席师兄几日不见,修为精进不少,可喜可贺,师弟送师兄一份大礼如何?”

    送礼可以,别认输就行。

    奕语是末席,根据实力排行奕语排在最后,这是符锐最容易拿下的一局,如果他要是认输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对付上面更强的了,这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无功不受禄,师弟美意师兄心领了。”

    符锐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奕语打开折扇,边走边道:“北榭雨阁首席位是北榭雨阁学子人人憧憬不得的实力象征,师兄在此位一待就是十四年,师弟不才,有心领教……”

    符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摆开姿势。

    “只是老师曾言,末席席位至关重要,对下不对上,让出不让进,这是一道关卡,筛去天资愚钝者,悟性不全者,三教九流者,心术不正者,北榭雨阁奉行的是德智体美劳多方发展,师兄既为首席,师弟便无权干预,此局是我败了。”

    符锐有种被人虚晃一枪的感觉,话说德智体美劳是什么鬼?不过当他想起青鸾这个穿越者时也就释怀了。

    “师弟,要不在考虑考虑?我这个首席对你来说一定很好奇实力如何?配不配得上首席之位……”

    符锐劝说间,奕语已往台下走,这一举动倒是惊呆了众人,这还没打,怎么就拉开距离了?

    奕语不受动容,径直走去。

    “男人怎么能随意言败,男人可是顶着天生存的,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符锐提高嗓门,尤其是不能说自己不行几乎用了喊,场内无异真的清楚无比。

    奕语充耳不闻,直接下了台。

    “第一局,奕语弃权,本局无效。”

第五十八章 吴感的圆字诀

    “什么,奕语不战而败?”

    “那可是奕语,在席位赛上风头尽出的奕语。”

    “你们还不明白奕语为何会认输,定是技不如人,首席与末席,差距宛若鸿沟。”

    ……

    观众席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对这个首席的实力更加期待。

    首席初战告捷,对符锐来说就是种憋屈感,无异于最简单的考试却因迟到被拒之门外,送分题变成了送分题,不禁长叹息,悔不当初,要是之前没认识奕语会不会就是另一种结局。

    “第二轮是首席奕语与九席吴感的切磋赛。”

    符锐站在场中并未下场,毕竟上上下下的很麻烦,浪费体力不说,上来还得再受一次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符锐不喜欢那种感觉,他本就不是擅长与人交际之人,人多更为难受。

    观众席鸦雀无声,对这吴感的态度没有奕语那般的热情,也说不上是厌恶或者讨厌之类的负面情感,他们面无表情,仿佛在看路人一般。

    这时,一个身材不高,瘦弱且长发披肩刘海遮额的少年,头发凌乱,衣着却是整洁朴素,有种表面光鲜,家里乱成一片的少女,极其违和。

    他慢悠悠的走上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亮点,死鱼眼,面瘫脸,毫无生机可言。

    吴感有气无力道:“首席师兄。”

    作揖的双手指甲黢黑,手指粗糙不堪,声音也是低小无力,符锐离他不远,却听得费力,出于礼貌符锐还礼。

    符锐刚直起身子,身体仿佛失重般轻飘飘的浮空,符锐惊诧于这突然的变化,当视线扫射过吴感时,这才惊觉吴感双手合十,头发飘起。

    一上来就放大招,还真不顾及师兄弟情。

    符锐的身体在空中慢悠悠飘向场外,凡是落出场外者极为败,这是唯一判定胜负的条件。

    他是想不动无力就淘汰我?想的是挺好的。

    符锐双手凝聚灵力,以发字诀在手掌喷出灵力,速度极快,再用缠字诀将发射而出的灵力包裹,形成了火焰喷射状,区别在于非火色,此法可大大降低灵力外放的损耗。

    借助于灵力外放的喷射速度,符锐忽的飞起,在即将冲出场外之际又瞬间断去灵力输出,再以反方向输出回到场中,只是这感觉并不好受,身体漂浮灵力不好控制,稍有不慎便会冲出数米远,来来回回几次,显着自我淘汰。(飞行方式详情可参考彭格列初代)

    符锐这一举动虽说有些狼狈,却让观众席众人惊叹不已,用灵力外放增加速度在空中飞行的做法他们可是第一次见,古人在这方面的开发上还是不及现代人的想象力。

    在中洲大陆,与发字诀类似的释放灵力方式基本都是灵力挤压后的外放,与龙珠里的龟派气功有些相似,属于定点输出,还有些将灵力凝聚成弓箭模样,当成箭矢使用,这般用来做飞行的是头一回见,因而觉着新颖独特。

    符锐扫过场外观众,发觉他们不受这浮空力的影响,看来作用范围也就在这比武切磋的场地里,至于能力,吴感是武夫,青鸾四诀的运用里,唯一与范围有关的是圆字诀。

    “难道说这是圆字诀的会意境?”

    瞎奴范有道的圆字诀会意境是压制一定范围内的灵力波动,趋于平静,吴感的论起来与他的也有相似之处,吴感的是将质量变小,也可说是控制重力。

    正当符锐思考之际,场地上裂纹层出的地面出现了皲裂,范围逐步扩大,继而遍布整块场地,只留下吴感脚下那一小块未动。

    皲裂将场地分成无数小块碎石,那碎石浮空而起,围在符锐周遭,符锐知道他想做什么,以身体硬扛碎石,或者依靠圆字诀的感知力来多来碎石的攻击,这无异是持久战,对符锐来说不是明智之举。

    符锐猛然提速,升入高空,只要他能逃离吴感圆字诀的范围,那就能逃过持久战的消耗。

    符锐解除缠字诀的缠绕,发字诀加大灵力输出,瞬间升空,直入云霄。

    符锐停在云下,俯视弹珠大小的场地,以及那渺小如蚁的吴感。

    云层大概有两千米高,除去几百米的山高,不管怎么说这高度也过了千米,千米范围的圆字诀,符锐相信应该没有这样的变态能力,他的圆字诀曾让范有道给测过,也不过三百米。

    接下来符锐双手抱拳置于腰间:“只要释放场地大小的发字诀,避无可避,定能获胜,手段是有些残忍,本少爷尽量控制力道。”

    一股重力自头顶压下,头顶云层下跌,形成一股自上而下的锥形云层,这奇观令众人咋舌不已。

    “八席吴感圆字诀最为擅长,入席之时范围已过千米,而今又过了三年,范围之广恐怕已达半个北鸣城。”

    “半个北鸣?”

    闻言者无不惊讶连连,真是恐怖如斯。

    符锐加大灵力外放,勉强在空中立足,不过云层却过体而下,形成细长的椎体。

    就在这时,一个颗石子擦脸而过,直入云层,符锐愣神的俯视场上,这个距离再向上,自己的发字诀也不敢保证能准确无误击中场中,若是不慎击中了观众席,那自己可真成了罪人。

    符锐解除发字诀,极速下落,在那股下吸力量的加持下不过瞬间便抵达场地上空。

    “首席师兄小心了。”

    沉重的力量束缚着符锐,先前是失重,现在是增重,身体变得异常吃力,碎石蜂拥而上,符锐利用圆字诀准确无误的感知到碎石的动向,不过躲起来却没那么轻松,身体变重大大加强了灵力的消耗。

    躲过的碎石像是有了定位一般,回首再次向符锐攻去。

    符锐气喘吁吁的望着漫天的碎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等不了多久自己便会因灵力耗尽而败。

    就在思考之际,碎石击中几处,符锐没有有痛觉免疫,感觉不到疼痛感,不过手背的淤青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力道不大,应该是有所控制。

    重力加持在符锐本身,碎石轻飘飘应该是减轻了重力,两种力量同时控制,这场持久战不仅是对他,对吴感同样是持久战,符锐望着面瘫的吴感,他怎么一点影响都没有。

    符锐解除发字诀,以全身灵力驱动缠字诀,附着全身,双手呈爪状,手掌之中一个极速旋转的螺旋丸凭空出现。

    “既然躲不过,那就硬扛,这才是男人的战斗方式,硬碰硬。”

    符锐选择正面硬对,吴感擅长圆字诀,以远程攻击为主,势必不擅长缠字诀,只要能近身,定能找出突破口。

    月影步三个残影在乱石阵中穿梭自如,即将靠近之际,乱石组成了更大的石块向符锐飞来,七绝拳顿现,二十一发螺旋丸轻而易举的将石块击碎,不过击碎的石块却没有飞出,碎石间那奇妙的吸引力再次回收,将符锐团团围住,胸口、后背、大腿,碎石黏着在符锐身上,短短数秒,碎石便包裹了全身,只剩下一张脸在外。

    符锐还在努力向前迈步,碎石带动着重力压制着符锐,直到一步也动不了,符锐喘着粗气,身体疲惫不堪,他虚弱的望着吴感。

    这是八席的实力?靠后的八席竟让自己如此不堪,自己这个首席要名声扫地了。

    好累,真的好累。

    “少爷,小羽终有一日不能守在您的身边。”

    “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一场切磋赛而已,败了便败了。”

    “少爷,北鸣城中风云变幻,并非像表面这样风平浪静,暗中存在的势力知晓少爷的身份后,必定会倾尽全力,那时小羽只能拼死相搏,以求少爷一线生机。”

    “放心吧,真有那一天,本少爷定会护住你。”

    是啊,我定要护住你!!!

    那场铁翊羽单腿护主的画面在符锐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管这一幕是真是假,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却是如此真实,对符锐来说,准确是对符锐的原主来说,铁翊羽的位置无人可替。

    “这原本是留着对付上三席的秘籍,师弟小心了,师兄得罪了。”

    话音刚落,碎石应声破开,一股灵力自内而外释放开来,强大的排斥力击飞乱石,震碎成更碎小的石块,符锐双臂大展。

    “神罗……天征!!!”

第五十九章 锁血

    以符锐为中心,乱石碎块飞射而出,砸向观众席,一时间各大家族护卫挡于身前,做好抵御乱石冲击的准备,一颗碎石擦过,应声砸入观众席,碎石深陷其中,好在未击中人,不然中则必死,有谁的头盖骨能有石头硬。

    一道白影闪过,乱石大军在近乎于触碰到观众席时停了下来。

    轰隆声如鞭炮般倾泻而来,地面随之震颤不已,那一块块大小不一样,形状不一的石块飞出到某个范围时,停下不前,一股力量阻止了碎石的前进。

    碎石大军噼里啪啦,一块叠着一块,片刻之余,已然包裹成了一个巨型半圆,数十米高,占据了整块场地。

    轰隆声逐渐缩小,震动也随之逐渐消散。

    “是八席的范忠。”

    巨型半圆一侧,身穿白甲的少年,雄姿英发,单手触壁,阻碍了碎石块的进一步外射。

    “八席范忠,擅长圆、缠二诀的融合运用,这普通领域般的禁锢之力便是他的绝学。”

    简单点儿来说,范忠的能力与结界有些相似,可在固定范围内展开个人领域,领域之内可全面封禁。

    领域半圆内。

    黑漆漆的碎石阵中只留下中心最后一点儿空间,符锐身心俱疲,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有那股压力依旧还在。

    凭借灵海的些许感知,不远处对面站着个同样衰弱的少年,凭气息符锐知道了其身份,那是九席的吴感。

    两方依旧在释放灵力相互对峙,符锐以发字诀的“神罗天征”大范围的推开一切,吴感以圆字诀的会意境增加自身力量,顶住不被吹开,在两方灵力的对峙之下,吴感身心俱疲,身上多处受伤,只是他仍未放弃,死鱼眼中似乎燃起了一道微光。

    “不愧是首席师兄,发字诀竟能运用到如此地步,莫不是范忠师兄在外控着这一切,恐怕整个敝帚崮都会被夷为平地。”

    符锐嘴角上扬道:“师弟的意思是这一局我胜了?”

    “范忠师兄插手此战,我师兄弟二人违背了规则,确实败了,只是这一场范忠代替十席的其他九位来试试首席师兄的低,师兄胜不了我,便更难胜上三席的师兄们。”

    吴感的话不无道理,连个九席都打的那么费劲,遇上次席,三席,岂不是要被秒杀的节奏。

    随着符锐发出一声大笑,双方灵力猛然提升。

    “首席师兄,师弟得罪了。”

    那股变态至极的压力从天而降,犹如千斤坠顶,符锐双膝跪地,膝盖沁血,骨裂声清晰在耳边响起,双手在重力的压持下如负千斤,弯曲成不正常的弧度,身体压迫着肩膀下塌,已很难直起上身,不仅如此,吴感的灵力还在加大。

    符锐停住未超过三秒,整个人便趴在了地上,地面因神罗天征造成的凹陷出现了一个人形,符锐深陷石缝之中。

    身体每一处都在流血,每一块骨骼、肌肉似乎要被压扁,头顶的半圆形碎石块也因为吴感的力量而坠落,齐刷刷砸在符锐身上,直至将其淹没。

    一束亮光照进半圆中心的碎石堆上,一只手血从乱石堆中伸出,沁满血水,一动不动。

    符锐痛觉免疫,他感觉不到疼痛感,只是全身虚弱无力,昏昏欲睡,疲惫不堪。

    这是死亡的感觉?好舒服,好安逸,原来有了痛觉免疫死亡也是如此享受的事儿。

    还有九大挂壁技能没有展示呢,什么来着?不重要了,下辈子要重新选个新的人生,不需要动刀动枪,不需要背诗装逼,现在想想好像现代社会也挺好的,至少安逸,至少安全。

    只是可惜了我的系统,对了,我还有系统来着,都快死了,又有什么用?

    “锐儿,记住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娘不求你高官厚禄,不求你权力滔天,你若习武便做个问心无愧,仗剑天涯的剑客,替娘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替娘好好去做一次游侠剑客,你若从文便做个不受世俗约束,不受文体限制,想抨击谁就抨击谁,写文骂他,即便不堪入目,只要自己随心而动便好,你那些个叔叔伯伯会护着你,你只管做……”

    一张绝世美颜双眼含泪,虚弱的与孩童时期的符锐说着一切,叮嘱唠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多留意人心,尤其是漂亮少女的话,越是漂亮越会骗人,越是妩媚,越会骗色,还不忘解释一番何为色?

    她摸着小符锐的脸,颤颤巍巍道:“娘好想一直陪着你,陪你一起慢慢长大,陪你入私塾,陪你偷老头儿的……”

    咳血令她无法继续言语。

    四周熊熊燃烧着烈火,将他们搁在这火海之中,火海之外是杀戮的惨叫声,其中还夹杂着狮吼。

    砸入火海,穿火而过的身影从小符锐眼前闪过,落到离自己丈余远的地方,那是个全身鲜红染血的身影,缺了一臂,鲜血直流。

    “秦林古!!??”

    一点一滴的回忆如潮水般涌进符锐的脑海,那真实的感觉如同亲身经历一般,点点刺痛身心。

    我有痛觉免疫怎么还会感觉到心痛?

    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下,不经意间已沾湿眼角。

    我还不能死,至少为了青鸾,不,为了符锐,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这就算是我占用他身体付的利息吧。

    “二十大挂壁技能之九治愈技能大天使之翼。”

    “警告,生命体征过低,无法使用治愈技能。”

    “是谁在说话,你是什么人?”

    “我是二十大挂壁技能之十二系统大能者。”

    “我的系统挂!!!大能者快治好我。”

    符锐顾不上吐槽,大能者就大能者吧,能救命的就是好能者。

    “警告,生命体征流逝过快,已接近枯竭。”

    “喂,大能者你不能见死不救,大能者……”

    符锐越来越虚弱,虚弱到意识模糊,已无法开口说话,一道虚无缥缈的身体飘向空中,这是熟悉的感觉,不久之前就体验过的感觉。

    张睿睁眼望着乱石之中的符锐,悲伤之情涌上心头,灵魂体的张睿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灵魂飘起穿过半圆形碎石,他望着场中那被破坏殆尽的一切,他望着观众席受惊吓的女眷,望着黯然神伤的铁翊羽,望着听月轩遇到的少女翙翙……

    内心万般惆怅,像是个失败者逃离一样,不甘、无能、失落、懊悔各种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恭喜,由于宿主死亡,启动二十大挂壁技能之十三死后劫生。”

    张睿想起来这是他的锁血技能,只是这锁的有点少吧,都嗝屁了。

    张睿感觉有股力量强制将灵魂拉回体内,他与符锐的身体融合的一瞬,断裂的骨头,皮肉快速愈合,短短数秒已恢复如初,乱石堆中,那只血手恢复了气色,随之乱石飞开,符锐重新站了起来。

    吴感和外面的范忠惊咋连连,他们不清楚符锐为何会突然不治而愈,明明败了,连生机都被打没了,怎么会突然恢复如初了。

    吴感笑道:“怪不得老头子让我把你往死里打,原来他知晓其中玄妙。”

    老头子?朱羡之?

    符锐顿觉不爽,又被算计了。

    吴感驱动灵力,将那半圆形乱石一一归位,场地恢复成了起初的模样,此事士兵模样的少年向符锐走来,他行至吴感一侧,扶着他虚弱的身体道:“师弟八席范忠,先前多有冒犯,还望首席师兄切莫怪罪。”

    符锐先前便觉得师兄弟过招未免有些太过狠手了,现知晓是朱羡之的嘱咐便也没了怪罪之意,况且自己不是因祸得福了嘛。

    范忠的禁锢之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完全隔绝灵力,这也是为何符锐作为一介武夫不能补充灵力的原因,禁锢之力范围之内灵力有限,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观众席上无人知晓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一个个面面相视。

    “吴感和范忠好像都输了,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为首席有此等实力再正常不过,有啥好吃惊的。”

    王教习宣布符锐连胜两场后,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符锐望着场外一脸懵逼不知情况的观众,心里顿时多了个想法,朱羡之早就算计好了一切,这次的切磋赛多半是为了恢复符锐真正的实力,而八席范忠禁锢之力的出现就是为了帮恢复些许实力的符锐隐藏实力。

    还真是老奸巨猾。

    只是据铁翊羽说,符锐是自己封印了自身的实力,回城藏拙,为了查出真相,再伺机报仇,朱羡之和司监两个老狐狸肯定知道事情真相,又怕符锐实力不济,斗不过他,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符锐捏着下巴,摇了摇头,也不对,不是还有他们两人嘛,即便司监不问世事,一个北榭雨阁还有对付不了的人?

    符锐不敢多想,越想越觉着自己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幕后黑手,有可能还是个手可通天的幕后黑手,实力至少要到一品境这个程度,再往深了想,符锐觉得脊背发凉。

    罢了,不考虑这些,先去休息片刻再说,符锐下了场地,往少女翙翙那边走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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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睿被黑白仙官误勾魂,地界发现想要还魂时,张睿的尸体已经腐烂,黑白仙官为了弥补工作上的失误给了张睿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在满足张睿重生的二十个条件后,龙傲天生涯就此展开,然而……这个首席不一般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个首席不一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这个首席不一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