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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特种狙神全文阅读

作者:板栗饼     抗战特种狙神txt下载     抗战特种狙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抗战特种狙神全文阅读

第一章:杀敌解围

    秦木伏于树林之间,右肩挤着一块并不起眼的山岩,凌乱的杂草将他的身体遮挡的若隐若现,一把九九式步枪穿过杂草向外伸出,食指向内弯曲,随时预备扣动扳机。

    五分钟前,坐飞机正在外出执行任务的特种狙击兵秦木,当直升机将他送达指定地点时,他跳伞的过程中,意外脱离现代,来到此时的抗战时期。

    他经过冷静地思索所处的环境,发现自己竟然穿越,身上的特种迷彩装变成八路破旧的灰军装,他那把先进的现代化武器狙击枪,变成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九九式步枪。整个地区是激烈的枪响,数量较多的伪军正在围剿只有不到二十人的八路小部队。

    八路部队距离他一百来米左右距离,四百米开外,近百人的伪军正在往山上袭来,人数上过于劣势的八路无法阻挡伪军的进攻。

    秦木伸进口袋中,发现还是留有部分子弹可以使用,他将子弹按入枪膛中,迅速将准星对准伪军,他还不知道这把九九式的步枪是否精确度能保证他一击命中。

    调整好位置,他率先一发射出,嘈杂的枪声掩盖住他的开枪声,领头冲在最前面的伪军的脑袋被飞来的子弹穿梭而过,坠倒在地。他庆幸,虽说比不上狙击枪的射程远,精确高,但凭借他的射击技术和狙击手的严格训练标准,也还算不赖。

    伪军人数多,战斗力却完全比不上日军勇猛,胡乱靠着人数上的优势进行强攻,秦木心想,一定是这支小八路的部队中有重要的人物,否则伪军不会如此拼了命也要围剿他们,定是要立头功,长官发财。

    九九式步枪继续在四百米外的人头中进行细微移动,运用狙击枪打惯了千米外的目标,现在四百米的距离对他而言似乎在进行一场热身游戏,当他再次锁定人头,嘈杂的枪声再次将他的枪声给淹没下去,又是一个伪军扑倒在地。

    或许是人数过多上的优势,又或许是面对数量如此少的八路,伪军们都想着立功,一时忽略远处的林中正埋藏着一位现代化的狙击手,无疑成了他们最大的阻碍。

    秦木越打越顺手,真正的狙击手不一定要靠着先进的狙击枪才能完成精准的射击,只不过狙击枪会进一步发挥他全部实力罢了。对于这点小兵,普通能力足以震慑他们。

    不断往前冲的伪军接二连三的倒地,也就在这时,八路和伪军同时发现有人正在狙杀,枪法之准令人骇然,凡是往前冲去的伪军都是头部中枪而倒,霎时间,双方火力骤然停止。

    “不好,八路有神枪手,我们上去一个死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伪军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止住脚步,有点胆怯。

    背后的伪军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不敢越过死亡线,人必惶惶,谁也不再对立功感到兴趣,生命对他们来说是最宝贵的东西。

    八路也觉得奇怪,哪来如此枪法的人,刚才还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现在发现接连死了几个伪军。团长周子云向附近望望,看不到一丝人影,更没有友邻部队的支援,到底是谁呢?

    秦木有些得意,他把自己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身体向杂草和树木中挤,紧贴着山岩,显得那么自然,难以看出有个人隐藏其中。

    他继续使用九九式步枪锁定伪军,嘴角勾出一抹轻微的笑容,他觉得即使不能在现代继续完成一个优秀特种狙击手的使命,那他也要在现在这个时期,充当一个优秀军人的重担。无论时代如此变迁,他的职责都没有改变,消灭一切来犯之敌,守卫那份正义。

    静止的身躯,向外延伸的枪杆,连眼睛眨也不眨,粗壮的手臂和布满青筋的手正放在枪杆上,食指随时伺机而动,他的眼里总是闪着清幽的寒光,像是天生的战斗机器。

    “你们,先给我冲上去灭了八路,到时皇军不会亏待我们,抓了八路的团长,人人升官发财”说这话的人是伪军的头领傅兴起,他正在山脚下,一向谨慎的他可不会冲锋陷阵,绝对是士卒身先,他垫后。

    命令的鼓舞,使伪军们不得已继续小心翼翼往前冲去,脑袋时不时向四周张望,秦木的狙杀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远胜于一把轻机枪的威胁。

    八路又陆续进行攻击,秦木听到枪声打响后,随即也发动狙杀,又是一名可怜的伪军被爆头而亡,大家即刻往倒下的队友看去,强烈的生存**让他们不能再靠前一步,此时,还没等他们做出撤退的决定,又是一枪击在最前面的伪军头上。

    穿过帽子的子弹将脑中的血液都炸了出来,毫无力量地向地上坠去,伪军一片惊呼,带着无法言喻的压力,全都往山下折返。秦木再次准备射击,发现子弹似乎没有,他往口袋里摸去,子弹也不知不觉中全光了。

    他叹口气,看来八路的装备和弹药不是一般的落后,以后要在这时期混,真是个难题。

    四散而逃的伪军,解决了八路被围困的危机,二十人的八路小队顿感喜悦,团长欣喜之余命令人查清是谁在开枪,秦木看到伪军也退去,从林子中钻出来,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心想这伙八路肯定对他的枪法感到惊叹了吧!

    团长周子云看到有人从林中出来,带领小队立即跑上去,看到穿着灰色八路军装的秦木,顿时激动不已,他紧握住秦木的手说道:“好枪法,好枪法,叫什么名字,哪支部队的”

    秦木看下围上来的人,突然感到喜悦比他想象来得更突然,他泯下嘴,说:“我叫秦木,是个新兵”

    可不能对八路说,他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谁会相信有这种事情,再说他们也听不明白是怎么个理。

    团长激动得没有多问什么,他一心想着把这个叫秦木的人拉回自己的队伍,有个神枪手在队伍当中,比得上两三把机枪,甚至是一个连的兵力,这样的枪手最难得。

    二十来人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带着秦木往八路的秘密根据地走去,身上那件旧式的八路军装已经让他完全适应下来,手中的九九式步枪,也在手中也寻觅出不一样的感觉,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

    经过近两个多小时的山路跋涉,终于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小村落中停脚。秦木感叹原来抗战时期的风景和空气是那么的清新,他做个极为深厚的呼吸,眼前的村落中弥漫出一种久别重逢的古朴气息,田梗中是一片绿色的秧苗,他发现现如今应该是春末了吧。

    接近村落时,他凭借着锐利的眼神,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哨兵,布局紧密而不失盲角,很快一支部队出来迎接。

    “团长你回来啦…看样子刚打过一场仗呀”二营长张九扯着大嗓门喊道。

    “没事,就碰上些伪军,不碍事”团长周子云说。

    秦木心里一怔,那些可是数倍于他们的伪军,虽说战斗力不怎样,可人数上的优势就足以在长时间作战后有极大被击溃的可能性,居然还说得如此淡定,难道八路对于敌人早已置身死于度外?

    “老九,你快看,这是我战场上发现的一个新兵,枪法出奇的准,刚才就是他帮我们解了围”团长郑重地向二营长张九介绍到。

    “二营长好,我是新兵,叫秦木”他说着向二营长敬个礼。

    张九瞅了一会,高大挺拔而又强壮的身躯,结实的体格,两眼闪着清幽的寒光,完全与八路面黄肌瘦的模样显得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不错,身子骨不错,我看着他像个有潜力的兵”张九乐呵呵地一笑,将手热情拍在秦木的肩头上,秦木感觉到沉沉的力量透过肩头,浑厚有力。

    “秦木,你跟着部队先下去休息吧”团长周子云看着秦木离开,便和二营长张九返回村落的院子当中,说起今日秦木超出一般人出色的枪法水准。

    不一会儿的功夫,警卫员过来报道。

    “查到秦木是哪个连的新兵了吗?”团长问道,一手将瓜子捏进嘴里,咯的一声破成两瓣。

    “报告团长,我们部队里没有这个人,虽然部队近来有扩充,可是新兵来自附近几个村庄,主要是张、王、李三个姓氏为主,也未曾有一个新兵姓秦”

    “什么…”二营长正准备抓起瓜子的手像突然丧失力气般落下,声音在一瞬间高涨。

    警卫员接着补充道:“是的,而且我查过他使用的九九式步枪,我们部队使用这种步枪的人数极少,主要是从日军方面缴获,上个月战斗中伤亡大,撤退中还来不及收拾战场上遗留下的大部分九九式步枪,全团至今还不到三支…。”

    出神入话的枪法,队伍中少有的九九式步枪,突然出现的救援以及莫名的身份,团长周子云怎么也不愿去想秦木到底是何人,混入八路有何目的。

    他的脑海中窜入各种猜想的同时,二营长跟着他火速来到秦木休息的院子中,成群的士兵正在休息,秦木神奇的枪法受到部队人员的好奇,围着他讨教,见到团长来临,立即起身敬礼。

    “来人啊,把秦木的枪缷下,把他押起来”洪钟般的声音突兀作起,团长命令道。

第二章:黑夜遇袭

    团长突如其来的命令使所有人的士兵感到吃惊,同时也包含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秦木。

    “团长,我犯了什么错,要把我关押起来”秦木竭力想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强有力的胳膊使上前的想要控制他的士兵觉得吃力无比。

    “你还想要狡辩吗?你根本不是新兵,部队里就没有你这号人,我们正好遇袭,你正好出现,用得又是部队里极少人有的九九式步枪,这一切都难道是巧合吗?你还不老实交待,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

    “我…。”冷静的秦木此时略感到为难,他看到前一刻敬他为神一般的那些士兵,现在全都咬牙切齿看着他,似乎他有种不可饶恕的罪孽,他泯下嘴唇,怎么也想不到令人信服的理由,连他自己都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和吃惊。

    “押下去,看好他”团长随即转身离开,押他的士兵此时力量变得大而粗暴,即使粗壮的手臂也能察觉到疼痛感。

    士兵一路押着他往村后一处僻静的小屋走去,秦木心里觉得发麻,自己怎么会落后这样的下场,想当初连续三年夺得最佳狙击手和最忠诚战士称号的他,转化年代后,即是如此般结局。

    一间不大不小的小木屋挂着灰铜的铁链,附近用石块堆砌而成,长着爬山虎的石墙把小木屋与旁边房屋隔离而开,士兵将秦木关进木屋当中,铁链落下哐啷作响。

    他看着木屋里的一切,还算得上一间可以遮风蔽雨的房子,总比被伪军甚至日军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受尽各种残忍的折磨强得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秦木往一个坑上走去,躺下有点疲惫的身躯。

    傍晚时分,铁链再次哐啷作响,秦木马上爬起身,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开心,一定是团长弄清情况,要放他出去了,他一个箭步就飞奔到门前。

    “你要干嘛,老实点,不许动,不然枪毙了你”士兵一喝,让秦木愣住,原来不是要放自己出去的。

    站在门外的士兵持着简陋的步枪对准秦木,另一位则端着一盆热乎乎的饭菜进来,冷冷地放在堆满灰尘的桌上,然后点上灯,刚才还略显漆黑的屋子,马上有了光亮,士兵走出门外,铁链被锁上。

    秦木失望了,但肠胃饥饿的他和面前热乎乎却异常喷香的饭菜多少给他带来些慰藉,他端起饭菜往坑上坐去。

    一碗装了两块热乎的白面馒头,一碟嚼起来因为没有太多油而略带些涩的野菜还有一碟不知名的菜夹杂着刀功细致切出来的肉丝点缀其中。这些菜肴全都与现代优质兵种相搭配的高蛋白质的菜谱背道而驰,可是这也没办法,时代不同嘛。

    他把白面馒头往嘴里大口咬去,筷子夹起那在现代军队中几乎难以吃过的野菜,嚼里数下,突然放慢动作,一阵酸楚从心里油然而生。

    八路的生活是如此的艰辛,却从不折磨的虐待俘虏犯人,想到这里,秦木眼里感到有些湿润,继续把来之不易的饭菜都一扫而光,虽说这点饭菜算不是饱肚,对于野外残酷生存训练的他来说,完全足以。

    当天,没有任何人过来审问他,除了门外把守的士兵进来送过一次饭菜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动静,秦木躺在坑上,春末时节还是令人感到寒冷,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是哪个地区,不过根据气温推断,应该是在北方吧。

    紧接着,守位再次打开铁链,这回秦木没有像先前那样充满幻想也没有多少的兴奋感,他知道无非是审问他或是给他送东西的。

    门开了,进来的守位抱着一床灰色的棉被走进,将棉被放在床上便径直离开,厚实的棉被再次温暖他的心窝,秦木觉得事情的真相迟早会被揭晓的,自己终将成为他们的一员,不管如何,以后自己一定会尽心做个优秀的八路战士。

    是夜,凌晨时分,正是大伙全在熟睡的时刻,村外几声尖锐的枪响刺破漆黑的夜空,枪响过后立即炸起急促的枪声,惊醒整片村庄。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来偷袭?秦木也被吵醒,他听见外围的枪声作响,作战的本能使他马上从梦中清醒而来,习惯性的起身投入战斗状态,却发现自己已经是个被关押的犯人。

    他冲到门前,大力敲着结实的木板门,铁链也被震得哐啷响,他喊道:“八路兄弟,外边怎么回事,是敌人来偷袭了吗?”

    原本守在外边的守位因为枪响也赶了出去,留下他一个人锁在屋内,秦木听见枪声心里干着急,他急力呼喊,似乎怎么也胜不过盖满了整个村庄的枪响,粗壮有力的拳头砸在门上,铁链也被撞得剧烈拉扯着木门。

    几分钟过后,依旧没有半个人对这座小屋进行回应,他觉得事情不妙,外围的枪响越逼越近,秦木已经听得村内的八路和外面的敌人夹杂在一起的混乱声响,还有炮弹呼啸着炸翻土地的轰隆声。

    狙击手最重要的是冷静有耐心,对于这两点都具备的人才可称得上一流的狙击手,可关键是要亲眼见到敌人,对于无法见着敌人,手里没有半点武器,被困在屋内,怎能不使他不心急。

    秦木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耗时间,他预感现在的情形十分的危急,要是敌人打到屋前自己只有死的命,还是主动出击吧。他后退几步,再往前冲去,凌空一跃,在半空凭借着腰扭动转身带动腿部,在木门上打上特种兵那强有力的一击。

    结实的木门受到巨大的冲击后,向外突去,拴住的铁链猛地被拉扯开来,裂出一道几乎与木门同样厚的裂缝,半掩着的门依旧挂着灰铜色的铁链。

    这回他再次用脚猛地往前一踹,那道裂缝再也承受不住冲击,铁链哐啷掉在地上,木门缺了大半块口子,背对着屋内的灯光,隐约可见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身影立于门前。

    秦木望向四周,村庄里被炮弹炸起忽明忽暗的亮光,几处地方的屋子已经燃起大火,他快步向白天押送他的路线折返,试图找到八路部队,此时,从不远处房屋后面闪出数个日军士兵,用着日语喊话道。

    “不好,鬼子已经打进村庄来了,那八路岂不是被打得很惨,说不定会完蛋了”秦木心想,赶忙将身躯贴在那堵长满爬山虎的石墙上,日军肆意朝石墙后的民房里开了几枪,接着便是踹门的声音。

    看来日军还再围剿八路,不过已经打到这里,自己恐怕是难以和八路汇合,趁着日军进屋的空隙,秦木飞快轻步往小屋旁的后山林子钻去,朦胧的夜色下不注意看,不容易发现一个轻快的影子在极短时间内便窜进林中,将他完全给隐藏起来。

    日军很快发现石墙后还有一间小屋子,正亮着灯光,几个日军急步上前,率先上前的日军看见落在地面的铁链,敞开的木门破裂开来,屋内空无一人,让他们也有些纳闷。

    秦木藏在山林高处,隐藏是他的看家本领,对于狙击手来说尤为重要,他看见日军前脚刚进入屋内准备踏出,八路就此赶上来,带头的正是团长周子云,他果断开枪击毙从屋内出来的鬼子,一行人直奔屋里。

    “团长,你看,铁链掉下,门也坏了,秦木跑走啦”士兵捡起地上的铁链说道。

    团长周子云往屋内看去,确实看不到秦木的踪影,他伸手摸了下破开的木门,明显是被强行撞开造成的。

    “妈的,这小子刚进入我们村不久,马上今夜就有鬼子来偷袭,如果他不是奸细,那鬼子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二营长张九骂骂咧咧地说道,手里握的王八盒子正想找到秦木来上一枪,好泄他的心头之恨。

    “团长不好了,后面鬼子跟上来,快撤退吧”跑来的士兵气喘吁吁说。

    周子云眼见形势危机,率领众人往小屋的后山撤去,秦木看到部队并没有被鬼子消灭还是非常高兴,见到八路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更是有种重逢的喜悦,不过他顿时冷静下来,这时要是朝着团长他们喊话,被鬼子听到,肯定要追上来,于是他静观部队前来。

    待到部队向山林中前行数十米后,秦木压低了声音喊道:“团长,团长我在这,我是秦木呀”

    急行的部队被黑暗的山林中毫无预料到的声音戛然停住脚步,队伍随即分向两边倒去,枪全都上了保险,只等团长命令。

    “团长,听得到吗?我是秦木呀,听到外面有枪声,我才从屋里跑出来,刚才看见你们杀了几个日军”秦木不断地与八路打着招呼,想挽回自己的清白。

    “妈的,你个****的汉奸,还想来蒙我”二营长按捺不住性子,怒声喊道,随即砰砰几声枪响朝黑暗林中秦木传来声音的大致位置开枪过去,他只觉得有子弹从耳边飞驰而过的震感,面颊感到些许的温热,用手摸去,温热而又湿润的液体抹在手掌之中。

第三章:不辞而别

    二营长率领队伍迅速冲到山林秦木所处位置,此时八路部队已经总体进入到山林中,日军随后也开始进行搜索。

    “把他押走,快速撤离”团长没有给二营长更多的时间慢慢审问秦木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离开日军的包围。

    刚才那颗子弹非常侥幸地从秦木脸颊以毫米之差飞速擦过,鲜红的血液立马流出,黑夜中看不见那艳丽的色彩,却可以感觉到它的温度和湿润。秦木呆住,被后续上来的士兵继续押往路上逃离。

    他有点庆幸自己命大,哪怕子弹稍微再近那么一丁点,就怕不死,恐怕也要毁容咯。脸部的灼热感还时隐时现,清风吹过,可以清晰感受到它的存在,他不敢再多说话,他与八路之间的误会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化解,似乎更加深了。

    连夜的行军彼及拂晓,部队总算确认彻底摆脱日军的追捕,通宵数个小时的快速行军,不断的线路转化,即使是一般人恐怕也要弄晕了,日军怕是不可能找到,因此他们在附近一个村庄中就地驻扎。

    侦察兵发现村庄并无异常,整支剩余的部队便在村外暂且做休息,而至拂晓,日军再也无法追捕到八路,只好暂且撤回,他们准备来个趁夜偷袭的,没想到被八路的暗哨给发现,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天明,日军联队长井藤加康对伪军长官傅兴起进行一番表杨。

    “傅长官,虽说这次偷袭计划不是那么顺利,侥幸让八路逃走,你的功劳还是相当大的,要不是你在白天的战斗撤退中,悄悄派人跟踪那支八路队伍,我们也不可能发现八路的根据地。这次作战,打伤了八路的元气,相信他们短时间内不会进行有太大活动。并且昨夜我已经派出一支三人的特别侦察队追踪,相信今天会有结果的”井藤得意地笑道。

    “能为大日本帝国效劳,能为井藤联队长效劳,我感到很荣幸”傅兴起弯着腰,话里掩不住他的兴奋之情,说不定这一次还能给他带来些财富。

    “你的忠诚我们都是看得见的,现在先下去吧,我整晚还没休息,现在想休息下了”井藤说道。

    “好的,联队长好好休息”傅兴起极力保持住一贯的热情,他心里感到有点不痛快和沮丧,既然自己立个大功,连奖赏什么都没有具体提及,自然闷闷不乐。

    八路经过昨夜的偷袭,折损四分之一的兵力,损伤自然不小,原本打算过几天打掉老虎庄的据点,现如今只能暂时放弃。

    二营长把秦木带到身边开始来回审问:“好你个狗汉奸,放着中国人不做,有那么好的枪法,偏偏给****的卖命,老子要崩了你”

    团长上前抓住二营长要掏枪的手,秦木毫不畏惧,他眼里清幽的寒光透出一股坚定的信念,他完全不明白,这么多的巧合怎么给自己碰上。

    “团长我真的不是汉奸,我也不知道日军怎么会偷袭过来的,请你相信我”秦木真诚而又恳切的话说多多少少有点打动团长的心,团长似乎也有所犹豫一下。

    “你让我要怎么相信你”团长周子云问道,他半信半疑中,仍然对秦木放不下心。

    “我可以证明给大家看,我是一个最忠诚的国人”他说着便一个迅速的转身,连团长和二营长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顺势从后边的战士手中夺下一把步枪,动作之快,以至于战士愣了一会。

    秦木身体前斜,鱼跃般往一侧的大树跃去,身体转瞬与树紧密形成一体,八路战士这才反应过来,拉开保险对准他,二营长差点以为他要袭击团长,冷汗不经渗出来,要是真的开枪,这速度恐怕没人来得及救团长。

    只见他牢牢卧在树边,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前方三百多米的树林,那个地方部队才刚从那里过来,不见有什么异常动静。

    “不要以为摆个样子,就能证明你是个神枪手,让我们不怀疑你的身份,那不可能”二营长掏出手枪威胁道。

    远处的林子中的树枝以细微而又隐蔽的方式略微摆动下,秦木轻微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过去,树林里毫无动静。一秒过后,从林子里迅速窜出两员身穿黄色军装的日军,以飞快的速度向林子深处折返。

    退出子弹后,秦木没有多想,准星只是向右侧这么一偏,又是一发射出,一名日军应声倒地,另一名日军一怔,看下倒在地上的同伴,发现八路原来还有高手在,索幸使劲全力想要脱逃。

    对面的林子并未太茂密,日军的侦察兵很聪明地绕着树木反复迂回折返,试图摆脱八路的神枪狙击,对于此类的远距离移动打靶,这难度可不是八路所能想象的到的。

    只见秦木起身往前冲刺,身体借着惯性一跃凌空,就在日军闪出树木后的空隙又是当空一枪,最后一名侦察兵果断倒地而亡。

    众人有点吃惊地看着秦木,他们已经完全想象不出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员,到底有着多少的本事,打枪的水平和凌空一跃那一击,简直不是常人所能做到。

    几名八路迅速前往林子中查看情况,秦木觉得终于挽回点自己的清白,虽然不一定能得到彻底的认同,至少现在自己问心无愧。

    他走回,将枪交回给原来的战士,并为自己刚才未经同意就擅自夺枪击敌的举动而道歉,二营长有点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要进入村子的时候,我就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我们,而且不是一般的侦察兵,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秦木泯下嘴说道,他还是有点紧张,怕八路还是不肯认同他,手指微微捏紧。

    团长和二营长对看一眼,两人以一惯的默契互相做着眼神上的交流,短暂的接触就达到一致的默契。

    二营长说:“好吧,看来你也是有击毙鬼子的功劳,你就先留在部队。”他的话锋又立即回转:“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敢背叛当汉奸,我第一个开枪打你”

    终于得到八路的许可,也算是找了一处可以继续杀敌的团队,总算是洗清自己的清白,秦木多少有些激动,他以最饱含真诚的态度敬了个礼:“我一定做个优秀的八路战士”

    他面带笑容,清幽闪着寒光的眼神此时也乍现出一种难见的喜悦之情,伟岸高大的身躯给人厚实而又坚定的信任感。

    “好吧,你先回二营长的一连进行报道休息吧”团长说道。

    秦木兴冲冲跟着部队回到二营一连进行报道,他有种出外飘泊的游子回到家乡的感受,来之不易的温馨感冲击着他的内心。

    团长和几个营长在秦木离去后,对此次被偷袭的损伤和今后作战方向作了布置,同时对待秦木的归队,他们也窃窃私语了一番。

    当晚,秦木并没有想预料中的那样,受到队友们的热情的接待和谈及最令他骄傲的枪法,相反的是,大伙并不怎么待见他,冷漠的态度多少有些让他失望。

    甚至是去解手外出的时候,都会有几个小兵在背后偷偷跟着他,以他的能力,自然是察觉出来身后一直跟踪他的人,连他作战用的弹药都不曾补养,而他接到的回答则是,只有等到有作战任务的时候才分配弹药。

    整支部队的态度显然是针对他的,没有一个人对他是有信任的态度,而团长各营长也是持怀疑的,对于这样的情况,秦木觉得寒心不已,明明自己真心抗日,为何还要受到质疑。

    第二日夜晚,正当大家熟睡之时,一个矫健而又敏捷的黑影在村庄土墙间来回穿梭,时隐时现,动作轻巧得像只猫。而负责站岗的明哨或是暗哨却不曾察觉任何异样的动静,黑影渐渐往树林中移去,当进入林子时,再也见不着一丝踪影。

    黎明时分,团长紧急赶往秦木睡觉的地方,人走枪无,铺上仅留下一封简短的留言。

    “团长,我知道大家都在质疑我的身份,我会证明我自己的”

    一营和三营长让大家检查是否有缺少什么东西,确认后没有任何丢失,连枪支弹药都未少一发,二营长带着点怒气喊来昨夜值班的哨兵,无论是明哨还是暗哨都遭到批骂。

    周子云觉得是不是自己确实多疑,或许秦木真的是个清白的人,或许这几日是他看错了,他希望是他看错了。

    “别骂了,以秦木的观察力,就算多安排些哨兵,估计也很难发现他溜走的”团长说道,对着纸条上简短的一句话陷入深思。

    “团长,我们要不要转移呀,秦木这小子跑走了,说不定等下日军就再次来偷袭”一个士兵突然开了口。

    其他营长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团长,似乎大家有着一致的看法,周子云沉思一会,将纸条揉成团捏在手里,向外走出,说道:“不必了”

    此时,在另一个村庄附近的山林中可以看到一个背着一杆枪的人,正在林子中穿行。

第四章:杀敌保民

    秦木在田氏村附近的山林中穿行,他昨晚走了几个小时后,因为地行不熟,在山林间休憩至黎明,才继续赶路,他的目标就是先弄清鬼子所在的地方。

    他从林子中向外看去,不远处正好有一村庄,想到自己人生地不熟悉,应该先去问清个状况。他先挑选个隐蔽却好认得地方,将那支九九式步枪掩藏其中,没有弹药,背着这把枪出去,要是碰上个伪军或鬼子,小命不保。

    从八路出来时,他就已经将身上的军服换去,离开部队时就在村庄中摸了件百姓的衣服套上,模样倒和当地人没有区别,健壮的身躯多少看着不像个农民。

    他一路往村庄走去,细细观察,将地势位置全都熟记在脑海当中,沿途碰到几个百姓才问清这里原来叫田氏村,主要都是田姓。附近的山林位置都被他看得熟悉,这才入了村庄,刚入庄还没开口找人问话,村外一辆日军摩托车便轰然驶入,所有人村民往两边站开。

    摩托车上是一个鬼子和一个军官,后跟着大约九人的日军,似乎毫不惧怕附近会有八路来袭,大张旗鼓往庄而来。一个中年体态,肥脸胖肚的军官从车上下来,带着一小摄标志性的胡子,用着并不标准的中国话喊道:“田姑娘今天在家吗?”

    秦木正和村民一同站在村庄的路边,像其他人一般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不知道田姑娘是哪位,也不知道这伙日军来是要干什么,不过绝对没有好事,估计是欺男霸女这一类。

    “太军太军,不好意思,田姑娘不在家,你要不改日来吧”从村子跑出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恭敬地回答着日本军官的话,上前挽住军官的手,企图劝回他。

    “滚开”日本军官粗暴地将老村长推开,一个踉跄便跌在地上,众人上前搀扶的同时,军官连同小队的日军已经往村庄里走前,径直的朝着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的地方走去。

    “大爷,你没事吧,那伙日军干什么找田姑娘呀”秦木用手一扶,轻松将老村长拖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问道。

    村长看了他一眼,凄惨而又无奈的表情显露在脸上,他说:“年轻人,你刚来的,不知道吧,这天杀的日本人,看上我们田氏村的一个田姑娘,多次上门要求亲。姑娘的父亲也带她躲起来,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

    “那你们可以告知八路呀”

    “我们根本不知道八路在哪里,离这一段不算太远的距离,是日军一个叫老虎庄的据点,这里算是日军的地盘,就算八路来了,都不一定有用呀”老村长叫苦不迭,其他人更是无奈至极。

    秦木心想,这****的,真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欺负了一个大好的姑娘,反正他们人数也不多,管它附近有没有据点,今天一定要让鬼子知道厉害,现代狙击手可不是白当的,要给他们露几招才行。

    气焰嚣张的日军正一路说笑着往田姑娘家走去,偶尔从旁边窜出的公鸡被一脚踹飞,受了伤的公鸡啼数声,似乎在预警着什么。

    走到村中一户不起眼的小型人家屋门口,破旧的门板裂出些许的缝隙,年代久远已经失去最初的光泽,军官上前叫喊着田姑娘,并不断大力踢着木板,门后的木栓被震得直响。

    许久,一位年纪四五十岁的老者,匆忙出来开门,看样子像是田姑娘的父亲。

    “混蛋,怎么这么久”军官一个响亮的巴掌过去,老人被打在地上,却又连忙抱住军官的腿央求。

    “太君啊,小女今天去市集上,没回来啊,我们家姑娘不值得惦记,你看我们家这么穷酸,哪能和你比”老人一个劲地不放手,执意不让军官进院中,被几个鬼子强行拖开,拉到门外。

    十个鬼子和老人家在门外,门被拉了起来,由鬼子把守在外,军官则晃晃悠悠走进内屋,脸上都是猥琐的笑容和荒淫的想法。

    秦木看着门外抽泣叫喊的老人家和看守的鬼子便知道了怎么回事,附近的百姓想阻止却无能为力,他想找把能用的枪,干掉这些天杀的鬼子,只恨手中没有利器。

    他观察下地形,迅速跑到院子的旁边,翻过对他来说略显低矮的土墙,跳入院子中,还可以听到鬼子在门外的说话声和老人家的哭声。也就在这时,内屋传来尖叫声,数声之后便消沉下去,军官笑得更加得意忘形。

    冲到内屋门前,轻轻推房门,却被反锁着,秦木马上寻找其他的进入口,屋内再次传来尖叫声,他想着直接用脚踹开房门,可这样难免会惊动屋内和院外的鬼子,要是屋内军官有手枪,那他肯定危险,再说院外的鬼子冲进来,他也必死了。

    此时,他看到木制的窗户成了他唯一的希望,拨开窗户,还好可以打得开。军官正背对着窗户在坑上和田姑娘进行拼搏,姑娘奋力反抗,军官一直未能得逞。

    他弓着身跨进屋内,轻轻将窗户放下,姑娘不经意看到屋内又进来个人,眼神看着他吃了一惊,军官顿感不妙,回过身发现进来个陌生人,别在腰间的手枪已经放在坑角,军官企图呼喊。

    话音刚要从喉咙里迸出来,秦木随手抓起一把黑色的剪刀掷过去,略有重量的铁制剪刀和过大的投掷力量使刀尖没入额头半数,只留下刀柄,军官倒在坑上,睁着眼睛显出惊恐的神情。

    “没事,我是来救你的,我是八路”他说完迅速将军官的尸体从床上拖开,脱去了上半身的衣服显露出肥滚滚的肉,秦木将他的服装盖住他的上半身,姑娘则连忙千恩万谢。

    “你在这里先别动,我去把外面的鬼子解决了”他再次从窗户钻出,屋内反锁现在反倒是好事,鬼子就算闯入也不那么容易。

    离开时,秦木把扔在坑角上那把手枪带上,翻出院中,从旁边另一户人家借了一小坛子酒。

    端着一小坛的酒,秦木往鬼子走来,他献上酒坛,示意给鬼子的礼物。鬼子略有兴奋,还是小心翼翼查看了酒坛没什么问题,飘来的阵阵酒香吸引着他们。他不断比划着手势,让日军跟着他去其他地方喝酒,有碗有肉,吃得才痛快,日军也明白了意思,觉得他是个良民。

    同时他也拉着老人家一起离开,老人家原本不愿意,被他的力量拖着全无反抗的力气,鬼子五人依然留守在原地,其他五人跟着他一起享受美食美酒。

    转过弯,看不见门口的鬼子,又进了几米,秦木将酒坛放在土墙角,四周除了房屋和土墙好像也没有秦木刚才说得美食之类的,鬼子叫嚣着有点生气。

    就在此时,秦木掏出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的五声枪响,鬼子放松警惕不曾想一个普通的农民居然还会有枪,短短诧异的功夫,五人就已倒在地上,枪声惊动到另外的五人。

    老人家吓了一跳,躲在一边不敢说话,秦木扔下手枪,抓起最近的一把步枪拉开保险,鬼子发现枪响立即冲了过来,最前面的鬼子刚从墙角转弯处露出半个身位,脑袋就被爆出鲜血,紧跟在后面的鬼子刹住脚步。

    “赶紧报告小田军官”一个士兵紧张的说道,他颤抖的双臂让枪在水平位置上晃动幅度异常剧烈,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有着不受控制地流着。

    他们不害怕作战,却害怕看不见的敌人,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对于看不见的敌人,只能用想象来弥补空缺,因而产生越来越大的心理恐惧侵扰着他们。

    鬼子冲进院子,呼喊着小田军官,他不晓得那个小田军官已经惨死屋内。鬼子停留在门口大力敲打着房门,而就在院子外围土墙的秦木对准那个可怜虫就是一枪,当听到枪响时,敲门声戛然而止,剩余的三个士兵再次陷入无限的恐惧阴影之中。

    他们对望无语,然后一致地向村外跑去,三个人同时冲出去,秦木以矫健的步伐直追而上,贴在墙角,跑在最后的鬼子感到后背一股无法阻挡的冲击力贯穿他的背部,手中的枪不受控制地甩出,整个人扑倒在地,同伴向后看一眼,慌乱中加速跑离。

    “有八路有八路”两个鬼子得出的一致结论,秦木听不懂他们在叫什么,从墙角追出,奔跑的同时出膛换弹,动作一气呵成,鬼子随手向他开枪,他左右折返而跑,一枪爆头,打掉那个对他乱开枪的鬼子。

    还有几十米的最后一个鬼子对他来说已经不成问题,只要几秒钟的时间便可冲上前给他送上西天,似乎有些过于得意,他模糊瞅见一颗球状物体从鬼子身上掷出,朝他迎面飞来。

    “不好,是鬼子的手雷”他用脚往墙上一蹬将自己弹开,手雷炸在地上让他不得已卧倒掩护,爆炸在离他就几米开外的地方炸开,土墙被炸得缺了半面口子,秦木正好被一块废弃的厚重的木板挡在身前,粉尘小范围内铺天盖下,他的嘴里有土钻进去的异物感。

    迅速起身,也就在这短短一会的时间里,鬼子冲到停在村外的摩托车上,秦木顿感大事不妙,要是让这个鬼子跑走了,附近就是老虎庄据点,鬼子大部队就会马上赶来,到时一切都晚了。

第五章:全村逃亡

    鬼子驾驶的摩托迅速开离村庄,秦木猛地冲前,现在的位置已经不利于他的狙击射击,机动性的摩托很快向山的那边开去,逐渐形成小点。

    秦木边跑边想,放走哪怕是一个鬼子,就会招来一大群的鬼子,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和这么多的敌人对抗,如果鬼子援兵到,哪怕他能逃脱,全村的百姓也难以活命。再说了,那个狗屁军官已经被他杀死,必然要引起日军的大怒。

    渐行渐远的摩托车使他愈发着急,奔跑的速度也愈发缓慢,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爆炸过后,整个人昏昏沉沉,身体也不在那么灵活有力,总感觉想睡觉。

    村边一个高大的歪脖子树横在路边,秦木抵抗着身体的不适向上爬去,曲折的道路使摩托并不那么顺利行驶,站在高处还能看见它的踪影。

    村里的人都冲了出来,把刚刚那些倒在地上的鬼子一阵狠踹,丧心病狂欺负了他们如此之久的恶人,怎么说也要出这口恶气,全都肆意地踩踏着他们的**。

    田姑娘也从房内冲出来,她的父亲看到军官死了,总算安心舒了口气,抱着女儿欣慰不已,当然免不了那军官也被拖出来继续被人踩踏一顿。

    歪脖子树上的秦木觉得重心有些不稳,眼睛出现模糊的双重影子,他极力晃动脑袋,让自己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行驶更远的摩托也在不断增加着他的射击难度和压力。

    直到无法再稳稳支撑住他的身体,索幸将后背靠着歪脖子树的树干上,模糊的双眼极力寻找着最准确的射击点,突然出现那么一刻,他手指轻微扣动下去,众人寻着枪声,目光重新锁定在这位年轻小伙身上。

    或许是身体的疲惫,或许是眼睛再也无法看清远处的车影,开枪的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并未打中,因为一个微小的晃动,导致他无法弥补的失误。

    远处在山间路上行驶的摩托突然被子弹打中轮胎,摩托霎时失去方向感,一头栽进田间,连车带人甩出,他隐约听见非常细微的叫喊声,这足以对他的失误添上些许的安慰。

    “小伙子,鬼子打死了吗”村民们问道。

    秦木清幽的眼神再度泛起寒光,那是一种杀气般的模样,他模糊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从田间爬起的男人,狼狈地挪动着身体,往小路上再次挣扎着跑去。

    “不,他还没死”秦木再次拉开枪栓,刚才最后的精力已经耗光,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把握再次射中,对于他这样的狙击手来说,打不中宁可不打,这是不变的原则。

    这一原则在现在完全不起作用,因为他一心只想着救人,哪怕只剩下一丝的希望,也要尽力去尝试。

    沉重的手臂让他艰难拖起枪把,准星使他不再那么容易控制,试图找到目标,却显得如此之困难,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能够支撑下去多少秒,再差不多的瞄准之后,他便放了一枪,之后枪从手中脱落,砸在地上,身体在树上摇摇欲坠。

    子弹从几百米处飞驰而来,鬼子能感受到那股子冰冷的气息开始在周围的空气中凝固,仿佛一切都被村子中那位疑似八路的神人所控制,枪到之处,必然结束性命。

    在一声突兀的叫声中,鬼子机械般地倒在地上,子弹最终还是击中了他,秦木倚在树干上看到远处的身影终于还是倒在,也算是放心,嘴角也挤出了一比微笑。

    正当他准备开口说鬼子被击毙死,倒在地上的身影就那么站了起来,拖着一条并不灵活的腿,死命往前方夺路而逃,秦木感受到心中传来猛烈地冲击力,作为狙击手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失误。

    “鬼子被打中腿,还没死,要逃跑了…”他倚在树上,眼皮几乎要盖住他所能看到的一切,这是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去追他,干了那个****的鬼子”几个村民操起扁担锄头等农具,前去追赶几百米之外的唯一鬼子。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秦木睁开双眼,原本那股疲惫无力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一床灰色的棉被盖在自己的身体,上衣已经被脱去,肩头后背和胸前都裹住白色的布条,还可以看到淡淡的血迹掩盖在下面。

    他只觉得这个地方好熟悉,努力回想,终于记起这是那间****的军官进过的屋子,是那个叫田姑娘的女生的房屋,正想间,田姑娘和老爹一同推开房门,端了碗热汤进来。

    “你醒啦”老爹先开了口,上前小心把秦木从坑上扶坐起来,从女儿手里接过刚煮好的浓汤。

    口干舌燥让秦木毫不客气先喝下这碗对于他来说真的相当美味的浓汤,老人家看着异常的高兴。

    “小伙子你真的是八路呀,太感谢你救了我家女儿,要不是你,真不知道今天我们俩还怎么活下去”老爹感谢万分,一个劲地夸奖着他。

    “我睡多久了”

    “从早晨睡到中午,有三个钟头了吧”

    “最后那个鬼子呢?”

    “…我们几个村民去追,没能赶上,不见那鬼子的踪迹,地上就几抹血迹,也再也发现不了。反正鬼子经常来扰民,我们也活不下去,村子人也不多,大伙决定收拾下行李,移去别村安家,过不了多久,老虎庄根据地的鬼子一定会来,回去通风报信的鬼子,虽然腿中枪,估计也再过不了多久,就到据点了”

    秦木心也纠了起来,他看下自己受伤的身躯还不算太严重,手雷的余威炸伤了他的后背的臂膀,现在差不多什么大碍。他唯一担心的是,鬼子什么时候便会来进攻村庄了,他准备起身,老爹把一件干净的衣裳拿给了他。

    衣裳是别户人家,根据秦木的体型找来的,大伙对秦木杀鬼子的举动感激不进,不过现在都忙着收拾家当,往别处落脚,田姑娘和老爹没多少值钱的东西,带上两个包袱便是全部家当。

    老爹先是张罗了一顿丰富的午饭,这是平日里甚至春节都不一定会有的款待,几盆再普通不过的素菜和一碟一年难以见上几次的猪肉。对于家里的救命恩人,老爹无以回报,他只能用他能办到的最为昂贵奢侈的方式来招待秦木,也算是最后一餐吧,吃完后就要离开住了几十年的村庄和房子,心里的不舍再也不能形容。

    午饭过后,秦木跟着全村百姓陆续向他来时的山林中准备弃村而走,现在的村子迟早要被鬼子屠杀,活在鬼子的阴影下,谁都不知道哪天谁家会倒霉。

    全村人在村长带领下于午饭过后集中在村口处统一离开。突然此刻,负责在不远处山头监视鬼子的村民急忙跑过来,似乎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说。

    “不好了村长,鬼子部队往这边来了,估计过二十分钟就到了,我们这些人就算逃走也会被追上的,哪比得了鬼子步兵的速度”

    村民一阵骇然,慌乱之余不知如何是好,要是被鬼子追上,全都老少尽数皆亡。村长竭力安抚乱作一团的村民,不少人提议和鬼子拼了,却被秦木打住了话。

    “大伙,你们先行离开,我来拖住鬼子的部队,你们尽快往山林中走,路上太容易被鬼子发现,天没有黑,千万别停下来”他锵铿有力的话语渗入人心,清幽的眼睛中透着一份坚定不畏生死的信念。

    大家默不作声,似乎在等着村长做最后的决定。老村长看看众人,可不能让全村人命丧在鬼子手里,田氏村还需要香火延续,到了这一代,可不能给断了。

    “大伙赶快离开吧,可不能辜负这位八路小伙的好意,田氏村可不能全都死了,祖宗的香火不能断啊!”老村长的话使大家有了信心,一行人开始陆续往附近林中快步走去。

    田姑娘看了看秦木,从包袱里掏出一块大饼,还有温热的余温。

    “自己别犯傻,打不过就逃,饿了就吃这饼,一定要活着回来找我们,你是我们全村的救命恩人”话到此处,也得依依不舍离去,秦木接过用白布包裹的大饼放进怀里。

    他从先前被村民堆在一起的鬼子尸体处,把身上所有的弹夹和手雷都收拾起来,扛上一把步枪,迅速往附近较高的山坡处跑去。

    村民还在往山林中接连不断逃去,由于许多上了年纪,速度并不快,无形中拖慢不少速度,秦木看着纠心,如果不能多拖延些时间,村民都会没命的。

    他尽力往高处跑去,同时观察地形的特点,选择最合适的狙击点,所有的手雷和弹夹堆放在身边,从高处的山林中可以看到远处正在往田氏村赶来的鬼子部队,主要是以步兵为主,在曲折的山路间渐渐驶近。

    根据人数估计有百余人,看不到有什么重装武器,全都轻装而行,除了最前面一辆卡车外,后面跟着的仅仅百人的步兵。

第六章:阻击日军

    秦木拾起身旁的手雷,思索片刻,使出劲将它们向外抛出,落在前方几十米外不同的位置,同时他将手雷的方向一一熟记在脑海当中。他想,这是在敌人靠近时的最后办法了。

    从鬼子身上搜刮过来的大概有二百多枚子弹,也足够他先拖一段时间,他往背后的方向看去,还可以瞅见百姓撤离的影子,他们速度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快,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长时间。

    他摘取附近的树枝和杂草裹在周身,作为狙击手,第一步就是先要将自己隐藏起来,这比什么都重要。虽然之后开枪会暴露他所有的位置,可对于现在,隐蔽才是最大的关键。

    一切准备就绪,秦木把自己与周围的环境彻底融合在一起,静止不动趴在高处山林中,使人无法透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来捕捉到有人的踪影,那枝伸出的步枪像树枝一般,从林中的缝隙向外探查着整个地区。

    通过锥形准星,秦木将目标锁定在六百米开外,行驶在最前方的那辆卡车的轮胎上,远距离对移动目标的射击,换成是狙击枪也不算是个太难的事。要运用一把普通的步枪来达到如此之效果,难免有点考验实力。

    庆幸的是,此时无风,这对于弹道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他只需要考虑长距离发射后子弹产生的弧线,不过这一切,全在他的脑子中迅速产生模拟画面,静止的野兽悄然移动着准星,细微地移动跟随着卡车的行驶发生细致的变化。

    大约在五百多米的距离外,他打出了第一枪,之前充足的休息和饭饱后的绝佳状态让秦木再次发挥昔日特种狙击兵的神奇作战能力。子弹打爆滚动的轮胎,鬼子被迫踩停汽车,还是没能阻止卡车向一侧撞向土坡,所有步兵开始预警,卡车上的士兵也纷纷跳下车。

    由于来得太突然,他们没有意识到对方会在如此远的距离发动进攻,听枪声的大小,明显判断出是在五六百米开外的地方,所有人员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步兵开始环视远处的山林与峰峦。

    原本正在行进的队伍马上变为小步的挪动,卡车停在路边,没了机动能力,一个拿着指挥刀的军官马上表示加速前进。他拨出指挥刀,向天空刺出,秦木看不到那把刀上是否有菊花的字样,不过他讨厌拿刀的人。

    砰的又是一声枪声,这回所有人知道遇到的可不是简单的敌人,是有着百步穿杨的枪手,除了八路,他们再也不知有谁敢和他们为敌,国民党的军队通常是不会在这乡野之中与日军交战,他们更喜欢平原和城镇地区发挥火炮上的优势。

    当指挥官爆头的一刻,所有人开始把目光集中在远处山林之中,他们不知是哪个位置在打枪,上百人一阵乱枪打向林中,横七竖八的子弹到处乱窜。卡车上的机枪被架起来,对准可能的位置就是一通乱射。

    不会吧!原来日军用起子弹有够嚣张的,找不到目标还来一通乱打,换作是八路,也不会如此挥霍子弹吧。秦木想着,痛恨那个在卡车上的机枪手,机枪的威胁在近处是可怕的,得在远处就先解决掉几个。

    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冰冷的寒光,传入他的食指,当扳机再次扣动的时刻,卡车上的机枪声消停下来。事不过三,如果说,前两次都是侥幸的意外,那第三次绝对是神枪的有力见证。

    额头上留下的弹孔冒出鲜血,另一个机枪手马上补上来,他没有开枪,也不敢开枪。步兵马上卧倒,身体紧贴在地面,企图避开神枪手的射杀。

    这是他们头一次碰到过如此诡异而具威胁的事。中午时分,从田氏村侥幸逃回的士兵报告,那里有疑似八路的人,杀了他们的人,愤怒之余,定要消灭任何与日军作对的人。对于田氏村,一直在他们控制之下,几年不见有八路的踪影,如今出现过一人,日军断定应该是某个抗日小队,还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近百人的步兵被钳制在山间小路之中,他们的任务是消灭田氏村的可疑八路的人,现在看来,那个埋伏在山林中的人,应该就是敌人没错。

    “前进前进,不要停下来…”另外的指挥官开始发布命令,停留在原地只会让敌人有更多可趁的机会发动攻击。

    步兵开始移动起来,速度加快不少,他们懂得要以速度上的优势来争取近战围攻的机会。人数上的优势,哪怕对于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来说,都是足以致命的。唯有在安全距离内,近可能解决掉多的人。

    锥形准星再次从众多目标中寻找人物,秦木要先干掉那些指挥的人物,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日军的行军速度减慢下来。指挥刀抬起之处,乍现出枪响,鬼子的指挥官再度阵亡一员,枪声一响,所有人马上卧倒。

    “枪法好的士兵,给我上去几个,一定要灭了这混蛋”卧倒在地上的另一名军官怒吼道。

    从队伍中随即窜出四个鬼子,一字排开,匍匐爬前而去。他们端起步枪,从准星中搜寻敌人可能潜伏的位置,动作之谨慎和专业,马上引起秦木的注意。

    “看不出来啊,小鬼子还是有能人在的嘛,要是碰上八路,估计八路得吃亏”他暗自佩服这几个小鬼子还是有点实力在的。

    他改变方向,向左侧进行位移,极其诡异而又轻巧的步伐让人无法察觉到林子中哪怕一丁点的不同。左移近五十米后,秦木埋伏在刚才的这个狙击点,可以看到此时的鬼子还是正不断向前靠着。

    瞅准好时机,秦木迅速开枪,在枪响过后,以娴熟的动作拉拴开枪,间隔只有一秒来钟的功夫,第二枪随即响起。鬼子还在搜索当中,就见两个士兵被狙身亡,两枪之间如此短的间隔时间令他们难以想象对手到底强到何种程度。

    剩余两名士兵似乎也就在此时察觉到秦木的大致位置,枪口一致对准五百多米开外的山林的一处地点,开枪进行还击,所有的鬼子集中火力往此处进行密集的射击。轻机枪疯狂地在卡车上发出连续的突突作响,快速掉落的弹壳有节奏地往甲板上砸去。

    也就在放完第二枪后,秦木以极快的速度进行位置变化,像一只动作灵活而又敏捷的山猫游走于山林之中。当鬼子正在进行密集射击时,他早已往原先的地点移去,他享受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放过枪后,鬼子再也听不到对方开枪,部队马上向前移进,所有人都以各类掩体为目标,挨着掩体进行前进,不管是石头还是树木,此时都是再好不过的自然屏障,多少有助于减少直接暴露在枪口之下的危机。

    子弹接连按入枪膛中,秦木泯了下嘴,步枪的锥形准星再次寻找着血腥的味道。前进的人数多,他只能从军官或者最前面行走的人下手,由于军官的位置较为隐蔽,难以下手,他只能对准最前方的士兵进行攻击。

    他观察下鬼子,发现部队已经分散开来,形成大面积的半弧形状往这个山林中搜索而来,几百米的距离能够在短时间内逼近,而他却无法同时射击如此分散而又广阔的目标。

    管它呢,能杀几个鬼子是几个,反正就尽量拖时间吧…。

    砰砰砰,秦木变得肆无忌惮地不断放枪,枪响之后必有士兵倒下,他也来回在林子中穿梭,始终不曾被日军发现具体的位置所在,每次枪响,便会有日军持续一阵乱七八糟的射击,整个山林可以听见回荡的声响绕于耳边。

    “报告,我们请求支援吧,敌人太强了”一个士兵向指挥官报告说。

    指挥官果断给他抽出不亚于枪响声的大力耳光,打得士兵身体歪到一侧:“混蛋,对方明明就只有一个人,难道我们百人还打不过一个土八路,不要丢大日本帝国的脸,给我干了这混蛋!”

    五百米的距离在日军的前进中推进至一百米开外,付出了死亡近三十人的代价,整个百人部队损伤近三分之一,大家如同在黑夜中寻找恶魔一般,谁也不知道下一声枪响后倒在地上的是谁。

    “冲啊,冲啊,冲进林子杀了那混蛋”指挥官利用最后的短距离向士兵发出冲锋的命令,所有人员猛地向前跑去。

    秦木的心纠了一下,不好,鬼子已经冲到安全区域范围内了,近距离面对如此多的人数,狙击手是不占任何优势的,他只剩下最后的一点措施。

    先前向外掷出在几十米开外的手雷,秦木还是能清楚记得大致位置,眼睛将脑海中存留下的路线中锁定地上的手雷,枪口对准那一个个并没有被日军注意到的小物体。

    原本四散而开的人群在冲锋发起时,向山林的前方进行较大密度的集中,敌人似乎摸清他的大致活动范围,近七十人的步兵像一把聚集的尖刀迎面扑来,他能听见鬼子的呐喊声。

第七章:千钧一发

    快速冲锋并汇集而来的日军向山林集结,很快逼近秦木眼中那道安全范围线内,左右两侧的士兵速度较快,当两声枪响发出的同时,手雷也轰然炸响,靠近的鬼子被炸飞而出,甩出的枪支飞出十几米开外。

    爆炸的突然出现,使原本快速冲锋的日军骤然停止,大伙犹豫片刻,在指挥官的带领下,以缓慢的速度前行。大伙反而注视起地上是否安有地雷,他们现在的范围内正散布着几十枚的炸弹,因为枪响和爆炸几乎是同一时刻响起,令人暂未察觉到怪异。

    秦木稍稍舒口气,用鼻子缓慢而又深深吸进空气,他目不转眼注视着几十米开外的鬼子以缓慢的行进速度向前走着,他们的双眼全都盯在了地上的可能的地雷上。

    他想着,是否在给前方的鬼子再送颗手雷,也好给他们个警示,别那么嚣张地冲过来。枪膛里还剩下最后一发子弹,他准备打完这发再补充新的弹药。此时眼皮经不住地跳起,给他的瞄准带来意外的阻挠。

    闭了闭双眼,手背轻揉着眼皮,可是仍不起作用,秦木索幸瞅准目标就开枪。食指就在触动扳机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

    怎么回事?他再次瞄准目标扣动扳机,发现枪全无反应,当拉开枪栓,发现怎么也动不了,整把枪犹如报废了般,这么小的机率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体,而且是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

    怎么办?怎么办…。没了枪,等于死路一条,看看身旁这些子弹也不如一把刀好使。明明用得顺手的枪,怎会说不行就不行,好歹也是从日军那里缴获的,要是从八路那里弄来个汉阳造,土枪之类,突然卡壳或是报废,那还情有可缘。难道日军也会有劣质的冒牌枪?

    他转眼去望向正往他挪来的日军,此时想这些都无际于事,得先弄把枪来啊!

    “冷静…冷静,作为狙击兵,心理状态是战场的关键因素,一定要冷静下来”秦木不断将这一原则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他入伍接受狙击兵训练第一节课听到的第一句,同时也是伴随他成长以来最重要的一句话。

    闭目静思,身体开始缓慢而沉稳进行深呼吸,秦木以此来调整心态,让自己进入一个平稳又安静的境界中,外围的敌人现在不是他要考虑的因素,脑袋一片空白,一切似乎抛弃于外。

    突然,灵光乍现,他扔下手里的枪,全身附满树枝与杂草的伪装往山林下面冲去,由于山林起伏不平和树木的原因,他的步伐小而频率高,良好的身体协调性使得他能够以极短的时间变化方向,在林中进行左右迂回移动。

    迫在眉睫的日军步步紧逼,秦木边冲下去边看看正在进军的鬼子已经向安全范围内渐近,只不过原来收拢的队伍,因为爆炸的缘故变得有些分散,过于密集的人群会导致更大的伤亡。

    接近山林山脚处,秦木立刻放慢速度,身上的伪装很大程度上避免他在一定距离内被识别出来。挤过两棵大树间的空隙,爬过低矮的树枝,将手伸进一个树桩下的杂草中。茂密的杂草将下面空洞的部分给掩盖住,一枝九九式步枪从中掏出。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清幽的寒光,似乎再次重获一把杀人武器般,抓起这把在进村前特意藏在这里的步枪,往原先的埋伏高点返回。他没有想到,藏在此处的步枪居然能在关键时刻发挥着决定生死的作用。

    鬼子再次前移的距离已经超过秦木心中的安全范围界限,赶忙将子弹按入枪膛,立即击爆两枚手雷,小范围内的几个鬼子随即倒地,其余人员迅速卧倒,再失去几名士兵后,鬼子军官再也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怒吼。

    “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个支那混蛋”面部狰狞的表情秦木无法看得清楚,只能通过鬼子的怒吼声中听出那种誓要置他于死地的决心。

    他泯下嘴,鬼子的叫喊声令他顿时觉得反感,寻着声音追寻,他发现是一位腰间配有指挥刀的军官。怒吼的同时,抽出腰间的指挥刀,双手紧握着刀柄,表现出不畏死亡的武士道精神。

    既然要找死,我就让你死得瞑目。

    九九式步枪转向日本军官,神经发出的信号让他正好触动食指的时候,锥形准星中的军官在惊险的一瞬间被旁边的士兵猛地扑倒在地,士兵压在军官的身上,死死护住。

    “长官,危险啊,你可不能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他可不是一般的敌人,看样子是个狙击手…。”士兵舍身护住军官,说到此处表情乍然凝固住,军官只觉得有股猛烈的冲击传到他身上,接着士兵便倒下,红色液体浸到他的军装之上。

    “混…蛋。。混…蛋,给我上去杀了那个支那狗”

    面对即将要被狙杀的目标突然失去,秦木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既然要替长官死,那他就成全那个鬼子吧。枪声落下数秒后,爆炸炸响给不少士兵带来巨大的威胁,不过由于人数的分散,手雷并未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几个不幸的鬼子用命换回血的教训。

    心中估摸着测算下刚才引爆的手雷,已经去了不少,其它位置上的手雷有些则被鬼子的身体挡住,难以见着,有些手雷似乎被附近炸起的土壤埋下,令他再次预感危机马上就要爆发。

    掷出的手雷现在能找得个数已经低于他预估的最低数量,他没有料想到队伍会遮挡住一些手雷所在的位置和因为爆炸被土壤覆盖住这样的情况。

    此时的日军前进的同时开始密集的射击,三挺轻机枪在左中右形成密集的火力网,对山林中敌人的位置进行预判射击,步兵也展开反攻,当密集的子弹打在林子中间,秦木可以听到树枝断裂的脆响和金属打入树干时的闷响。

    机枪造成的直接威胁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已经逼近如此近的距离,秦木所能做得就是尽可能再短时间内撤退。环顾周围的地形,后方就是百姓撤离的方向,要是往那里走,日军追上来,岂不前功尽弃;往西撤离,经过几分钟的山林便会走到平原地区,他觉得也只能这么做。至少他穿过平原地区时能尽量用步枪来狙杀敌人,虽然他也有同样的机率被乱杀射死。

    对准前方的机枪手爆头一枪,秦木便迅速收拾子弹进行转移,西侧的林子显得并不那么茂密,容易暴露自己,不过精心的伪装使得秦木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顺利躲开敌人的寻觅。鬼子从打出的枪声中才发现他已经往西侧转移,队伍马上也往西侧准备进行追击。

    轻盈的脚步在林间小道中停下,秦木身体往一旁的老树靠去,身体也下蹲。顺着他的目光穿过林子,西侧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一队不知名的鬼子,人数大概五十人左右,同样是步兵为主,并未有什么重型武器。

    无形的压力不经意间压着他,伸进口袋中掏出剩余一百多发的子弹,数量差不多与两股鬼子的人数不相上下。距离上的致命劣势终将导致他不可能击毙所有的鬼子,一枪过后,便会有数名鬼子前仆后继补上,百米外可以发挥重要作用的狙击手,近战可派不上太大的效果。

    将子弹放回兜里,手里把五枚子弹按入膛中,心里想着一个信念,死前尽可能多的杀死几个鬼子当垫背。

    砰…一枪,二枪,三枪,四枪…。

    四个鬼子接二连三以爆头而终,鬼子的进攻让他躲回大树后面进行掩护,三秒过后,秦木再次从树后窜出,枪头本能般地对准队伍中的鬼子,枪里最后一发子弹打完后,他又该补充弹药,短短的换弹时间,是生命进一步走向边缘。

    当他以微秒之差要扣下扳机时,猝不及防的枪声随即传来,秦木愣住片刻,那最后一颗子弹还是安然无恙躺在膛中。

    不远处的鬼子顿时显得有些慌张起来,人群开始张望四周,枪声不绝于耳响彻整片山林和峰峦之间。

    “报告,我们据点里有支小股部队赶来从西侧来配合我们,突然发现有八路在背后进行偷袭,我们是不是中了八路的埋伏,要不要撤退?”

    当侦察兵汇报完毕,鬼子犹豫一会,觉得事情并不容易,一个人竟然冒然攻击一支部队,不太可能。说不定是八路的诱敌之策,好全歼我们。

    “全部撤离,冲出八路的包围”命令一下,鬼子部队随即调准方向,往来时的原路返回,秦木不知哪来的部队支援他,像是救命稻草般,在最后一刻挽救了他的性命。

    转念一想,该不会是八路吧?面对八路对自己的怀疑,再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下,有可能会杀了自己,还是先完成自己的使命吧。如若不能杀个鬼子的大官,对不起他离开八路时留下的话。既然鬼子离开,他也得赶紧赶路才行。眨眼的功夫,秦木便消失在林子之中,而随后赶上来的部队很快发现了先前他留下的痕迹。

第八章:身后追兵

    日军遭到疑似八路部队的围攻,人数少的劣势致使他们立即撤退,同时也意外救下秦木的性命。

    那支部队从西侧不远处的山林中穿梭而过,上百人的队伍在击退鬼子后,往刚才秦木所在开枪的大致位置搜索起来。

    “大家搜得仔细点,刚才有人在这开枪,肯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连只苍蝇的尸体也别给我放过,眼睛都睁大点”一个跟在部队军官身边的人命令道。

    这支部队穿着亮黄色的军装,手里较先进的武器装备显然不是八路部队所能比拟,较之日军,他们武器不相上下,这是一支国民党的队伍。

    “团座,我已经命令下去,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些线索的”

    话正说间,士兵传来信息,已经搜索到有人在此处开枪过的痕迹。军官跟随士兵往前走,拨开层层的树枝,凌乱散布的杂草被士兵都斩去,来到一处较为隐蔽的位置。

    地上散落的着十几枚九九式步枪的弹壳,军官拾起弹壳瞅了几眼,再回过头琢磨着此处的埋伏位置。他的眼光向外望去,前方开阔的地方一目了然,几百米外的射击距离完全尽数在步枪的射击范围内。

    “此人不一般,看样子是个行家,说不定是毕业于德国或者留过学的呆过某种军校…”

    “这…团座你会不会太高估此人,他枪法虽然准确,在下认为此人并未有团座说得厉害,说不准是八路从某个村庄招收来的猎户出身的人家。八路中枪法准的人,入伍前多半是猎户”

    军官雪白的手套中捏着的弹壳被重新放回地上,伸出食指对准埋伏的位置说道:“不仅仅是枪法的厉害,伏击的地点选择的恰到好处。我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听过一些关于狙击手的概念,我觉得他相当符合这一概念”

    “狙击手?团座啥是狙击手,怎么没听说过”

    雪白的手套被轻轻拍打掉土灰,军官站在狙击点前,想象着当时秦木是如何凭借着优越的枪法和对地理位置的精准判断来完成对日军的狙杀。他说道:“狙击手,简单的说就是,凭借准确的枪法和单兵作战能力完成对重要目标的射杀”

    “原来如此,还是团座学问高,我等真是孤陋寡闻”

    “赶快追上他,八路一般不会单人作战,如若他还不是八路,我要让他加入我们团,想必一定会如虎添翼”

    命令一下,所有人员往前追去,一路搜索秦木可能留下的任何踪迹,并对他可能前进的方向进行判断。

    此时的秦木沿路保持着匀速前进,由于体力对于狙击手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得以支撑着他在作战完成后继续以不休息的状态连续小跑向前。

    由于对当地的地形环境并不熟悉,也不知晓村民们究竟从哪个方向进行转移,他只能不断在地上寻觅着人群路过的线索。

    他均匀的呼吸着气,看到地上有一排淡淡而又模糊的脚印,路边还有土壤翻新起来的痕迹,向外延伸出来的树枝被某种外力弄折后露出崭新的内枝。鼻尖贴近树枝折断的地方,他嗅下味道,是一股新鲜的植物味,用手轻轻摸下,还可以感觉到一丝的冰凉。

    看来村民们前不久才经过这里,往这个方向追去肯定是没错的。

    继续追上前,他用脚把土壤踩实,枝断的树枝被他拨起,往草丛中扔去,淡淡的脚印痕也以同样的方式被抹杀掉,他不想留下任何的线索,万一被鬼子追来可不是件好事。

    现场清理完成,他望向身后,空无一人,窜入山林间后他开始穿梭起来,身上的伪装依然保持着原有的隐蔽程度,可以隐约听见林子间细碎的脚步声向远淡去。

    国民党军不出二十分钟便追了上来,部队停在秦木先前止步的地方,侦察兵正在紧张搜索着线索,太阳还有些热。

    “团座,这里有两条路,左右各有一路,到这里就找不到有人经过的痕迹,现在怎么办”

    军官看着远方,眼神中露出一丝喜色同时也伴随着些许的担忧,他不想让这么个优秀的人才丢失,也为这样人才的能力感到吃惊。

    他走到路中间,蹲下身,像是在看着什么细致的东西久久不动,微微闭起双眼,思索着秦木可能走过的位置。一阵微风过后,有种异常的感受进入他的身体,像触电般颤抖一下,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如此细小的变化。

    “沿着这个方向继续追吧”军官淡淡地说道,这不是凭借什么能力得出的结论,而仅仅是战场上最简单的直觉,他不敢百分百保证一定是这条路。

    小跑奔行二十分钟后,秦木在山角的转弯处碰上转移的村民,当他从林间窜出,着实吓了众人一跳,大伙为他还活着感到欢欣鼓舞。

    “鬼子走了,好像有部队和他们打起来,撤退了”秦木轻描淡写把作战的结果告诉老村长,并未提及自己如何狙杀鬼子的事情,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你能活着回来真好,赶路吧,兴许天黑前能赶到下一个村庄”众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赶去,担心受怕的人群顿时恢复生气,田姑娘没有说什么,沉默低着头,嘴角划出心怡的笑容。

    日落开始从山头向下沉入的趋势,气温一下降了许多,阳光不再如之前那么明亮的照射下,给后方追寻的国民党部队带来更大的困难。

    再次遇到岔路口,由于日落的迅速,并不明亮的光线给侦察兵蒙上模糊的画面,地面上印出黯淡的影子,要识别出线索,多少有些强人有难,但他们仍旧尽心尽力找寻着,时间在日落面前过得很快,越来越黑的环境被迫中断线索的搜寻。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顿时握成一团,敲下旁边粗壮的树干,军官面露愤怒之色。

    “堂堂一支国民党部队,居然连个人都跟不上,要是传出去,我严家才还怎么带领部队。看看,快看看身后,几百人的部队,为追一个人连路都找不到在哪,线索居然都断了,真他妈都回去喂猪得了”

    军官的生气更重要的是在于要失去眼前对他来说势在必得的人才,到了眼前的肥肉吃不着,对于他没有一丁点好处。其他将领默不作声,对于长官的话他们还是保持着一半的认同态度,也对此人的能力颇有震惊,只是谁也没有说出口,都怕免不了更狠的一顿骂。

    敲在树干上白色手套也抹上树皮肮脏的污渍,军官脱下手套狠狠甩向地面,说道:“都是饭桶,今天要是找不到人,都他妈都我滚蛋”

    声音在山林中显得异常的洪大而清晰,百米外延伸的队伍都能感到长官发怒时声音在空气中的颤抖。军官从口袋中掏出另一副全新的手套戴上,余气未消的满脸怒气被渐渐的夜色笼罩住,寒意开始侵袭,旷野中开始弥漫出雾气。

    “汪、汪、汪…。”

    后山传来非常淡薄的犬吠声,像是刚弥漫开来的稀薄雾气般,军官霎时眼睛一亮,怒目的表情马上转为紧张的神情。

    “快,把地图拿出来看看,这山后是否有村庄”

    士兵递上一卷图纸,另外的士兵围上火把,军官摊开地图,用手移动着自己来时的路线,岔路口都通向不同的村庄,只是不知道秦木走的是哪条路,到了哪个村庄。

    “对,他一定在山后面的村庄里”

    “团座何以知道?”

    “若非有外人入庄,村庄内的狗又怎么吠叫呢,十有**他往这山后去了”线索再次呈现在眼前,军官总算有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意境。

    部队开始往山后的村庄进行集结前进,军官步伐显得有些急促,大步子往前迈进,远远领先在前头,使得其他士兵只得小跑往前。

    秦木和村民们在日落后刚步入村庄内,由于村民中不少老者,速度自然慢了不少,不过也好歹在天黑前入了庄。

    此村庄名伏水庄,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进村的山林小道,较之于其他的村庄,地理位置偏僻不少,从而导致村庄并不算大,人数也不多。

    在迎来新的村民,听说遭遇鬼子的报复,全村人报以热烈的迎接,像是熟人那般招待着。秦木对这样的民俗感到颇为满意,环山而落的村庄对他的狙击来说,有一定程度上的地理优势,居高而下,前方视野定开阔不少。

    当大伙还陷入欢迎的热情当中,秦木在众人不经意的注视下,再次突然消失。眼神的余光让他瞄到山转角处的半空有点微亮,一种不好的预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作战的直觉迫使他马上投入戒备状态。

    握着步枪以飞快的速度向村外奔去,山间的雾气也越来越重,这无疑对他的狙击将造成致命的打击。半途中,他弯腰伏下,一只耳朵贴在地面,轻微的震感让他的担心再度提升。

第九章:相邀杀敌

    微妙的震感让秦木顿时察觉时有部队往这过来,整齐有力的步伐如此之近,想必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不会是日军追来吧?他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有这种可能性,如果日军要进攻不会大张旗鼓地齐步小跑前进。如若不是日军,难道就是先前在西侧山林中与日军开战的部队。

    他觉得应该是有这种可能性。不管怎么说,能打日军的,想必也是正义的一方。再没有摸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以前,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敏捷的动作将他隐入一侧的山林之中,夜色和雾气之下的山林间很轻易藏下一支部队而不被察觉,更何况是一个擅长埋伏的高手。

    秦木锁紧眉头,拉开保险,极力从还未愈发变浓的雾气看清正在小跑而来的身影。不少的火把已经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逐渐向村庄逼近,人影的轮廓此时也勾勒出大致的线条,若隐若现。

    “快,快点跟上,后面的都快点,别耽误了时间…”一句命令传入秦木的耳朵里。

    很快这支神秘的部队进入他的视线当中,隐藏在林中的他看到这果真是一支训练有素并装备精良的队伍,从与日军对战时候的枪声,他突然才想起,那些都是与八路的装备相比较为先进的配备。

    当黄色的军装显露在眼前,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舒坦下来,他还记得,那是国民党部队的军服,笔挺而又干净,士兵配备得均是清一色的美式装备,从火力上,完全略微日军高出那么一小节。

    清幽的眼神像丛林中潜伏着的狼,正在注视着从眼前经过的部队,他猜想着,现在应该是国共合作共同抗战时期了吧,换句话说,那他们打日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咯。

    部队在途中被命令突然喊停,军官站在路边略高的磐石之上,接过望远镜,看着离他们仅百米多远的伏水村,大雾撩绕仿佛仙境般的地界。

    “好地方呀,这地方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山后便可直接撤退至广阔的山脉之中,附近较为偏僻,人烟稀少,倘若八路驻扎于此,定会是绝无其二的选择。”军官说道,语气中可以的出他对此地也颇为满意。

    “是呀,团座。就算碰上日军,凭借着地势上的有利条件,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前能阻敌,后能退兵,进可攻,退可守,实乃屯兵养兵练兵的好地方!”副官跟着也插了话。

    军官跳下磐石,语气有点沉重的说道:“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白天打枪的那个人,这几日要去打鬼子的老虎庄据点,若能让他配合,肯定能给日军一个重击。”

    什么?什么?秦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支国。军的部队难道是为了追寻他一路跑来的?

    不过当他听到为首的军官想要邀请他一同去打老虎庄据点时,心里为之一振,不仅不是件坏事,反倒可以助他完成杀鬼子的目标,正好现在自己的子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完,多少可以借着这支部队得到些许的补养。

    副官说道:“团座,如果你预料没错的话,这开枪的人应该此时就在村庄里,我们去找找就应该知道了,既然他敢一个人打鬼子,想必定不会拒绝我们的邀请吧。。”

    军官听到副官这么一分析,霎时觉得似有七分道理,也只好试试了,他面带笑容,说道,“往伏水庄前进。”

    部队正准备踏起步伐,距离不到几米外的林中窜出黑影,引得全队士兵拨枪上膛,整齐划一的抽枪动作甚是壮观。

    “等等,我想跟着你们一起打鬼子,我是八路。”秦木毫无犹豫说道,由于众多的枪支正对准他,稍微一动可能就有成蜂窝的可能性,他只得止步不前,手里的步枪的枪口朝向天空。

    “你是谁?”副官有点愤怒的上前,拨出手枪做好对方突然袭击的防御。

    “都放下枪,全都放下枪。”军官有力而又坚定的命令使部队的士兵收回枪支,向秦木走去,与副官擦身而过,没有多说什么。

    秦木心想,果然有大将的风范,面对他的突如其来,并未有任何的惧怕或者怀疑。稳健的步伐和整齐的军装突显出他威猛的形象,白色的手套让秦木懂得,他应该就是部队的头,否则其他人也不会听他的命令。

    “长官好,我叫秦木”当他向军官致以军人的礼节时,能感受到面前军官有种和蔼可亲的样子。

    军官带着一种欣赏的笑容沉默半晌,看着面前这个身体挺拔而又充满能量的小伙子,似乎在观赏着一件不可多得艺术品般。

    “不错的小子,看你拿着九九式步枪和躲藏在林子中的本事,你一定就是白天那个单枪匹马对付日军百人部队的小伙子吧!”军官拍下他厚实的肩头,笑声持续数十秒。

    副官挪步上前,挤上军官耳边,附耳低声道:“团座,这人刚刚自称是八路,你看我们要不要…。。”副官一种官腔的方式将话说至此处,说多了可能引起长官的不开心,点到为止是更为妙的做法。

    军官笑容顿时消减大半,额头上划过轻微而又浅显的皱纹,他严肃地问道:“小伙子,你刚刚说你是八路,怎么自己一个人去对付鬼子?你是哪个部队的?”

    话语似乎切中秦木的要害,他也是心头一振,自己还未被八路所认可,可嘴上总和别人提起自己的八路。

    略微犹豫一会,秦木恢复自信,说道:“刚入伍的新兵,周团长那里的。”

    军官一琢磨,带点吃惊的表情,问:“可是周子云,周团长?”

    “嗯,是的”秦木点点头,没想到面前的长官认识周团长,应该是战场上的朋友吧,他暗自猜测。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周团长所带领的三团,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能打擅战。装备差,人数少,仅仅是这点资本,在上回的阻击战中,死死将日军的井藤联队牢牢拖住两天两夜,如此的勇猛,我不得不佩服呀。”军官眼神望着漆黑的夜空,脑袋中想象着当时那凄烈的惨景。

    回过神来,军官接着补充道:“都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国民党军三七六团团长严家长。”

    秦木有点愣住,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姓严的是什么来头,至少学过历史的他,对八路的著名将领还是知道一点,眼前这个国民的人物,他没有半点听过。一般而言,对于在当地进行作战的部队,国共双方都是知晓的,只不过他刚来到这时代,对一切都毫无所知。

    出于礼貌,秦木再次敬个礼,用锵铿有力声音说道:“有幸认识严团长,果然有大将之风。严团长什么时候要去打鬼子的老虎庄,我也想为抗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今日已经打了鬼子的小队,鬼子定会有所警觉,既然如此,我们也迅速出击,就选在明日吧,免得夜长梦多。”严家才挺直胸膛,目视着秦木,有种爱惜之情。

    山间的雾气在短时间内便充溢着每处,雾气渐浓,也意味着气温下降不少,寒意阵阵袭来。

    当听到明日便可狙杀日军,血性方刚的秦木多少有些激动,他试图按捺住自己的情绪,难免露出喜悦之情,说,“太好,明日便可杀了那帮鬼子,替百姓报仇。”

    “行,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上午八点出发,我们部队会驻扎在伏水村外,到时会给你分配些九九式步枪的弹药。时候了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谢严团长,我明天一定准时到”说完,秦木再度敬个礼,带着步枪奔回村庄中去,看着秦木离开后,副官才凑上前说话。

    他有点疑惑地问道:“团座,那小子可是八路的人,我们哪有机会招他过来呀,这神枪手可是宝,惹怒了三团,毕竟不好吧”

    军官似乎胸有成足,他往秦木跑去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雾中的身影模糊到消失,微笑着说:“所以我才没有立即向他发出加入我们团的邀请,凡事慢慢来,好吃好穿好装备,我们国。军哪点比八路差,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小子多少会有点心动,到时再来邀请他加入我们也不迟。”

    副官似有明白地恍然悟出其中的道理,说:“对,团座分析得太对,这拉拢人才就像打战一样,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吃不饱,穿不暖,缺乏武器弹药,这样的环境要是换成是在国。军,哪个八路不心动。团座这招棋走得实在是妙。”

    严团长又有点转变态度般叹口气,道:“希望如此,我可是看上了这家伙,几乎不可能再找到这样难得的优秀人才了”

    部队在命令下前移几十米后,就地安营扎寨,愈发浓烈的大雾将这支部队埋在深深的雾中,村中的百姓谁也没有察觉到村外不远的地方有着部队。

    此时的秦木正呆在一户民房的小屋内,抱着步枪反复擦拭。

第十章:进攻据点

    大早上便听得鸡鸣狗叫,春末山间的空气无比的清爽,透人身心。当村民外出时,发现村外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驻扎一支部队,上百人的规模令他们害怕,鬼子的阴影萦绕不去。

    后来是听说要去打鬼子的国民党的部队,心里多少舒坦不少,激动之下,有些村民带来些水或干粮给部队食用。

    对于国民党军的部队,哪有看得上村民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食物,严家长很开心婉拒村民的热情的招呼,对大伙说,一定会痛扁鬼子,让村民都去干活吧,他们一定会得胜的。

    严团长拒绝了大伙带来的食物的好意之后,不少士兵暗自庆幸,好歹堂堂的正规军,衣食无忧,这偏僻山沟沟里百姓的糙米烂菜,他们可吃不惯。

    秦木听得鸡鸣之后也便起了床,大早上村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稀米粥,一块馒头外加一份卷饼送到了他的院子中来。对于这位田氏村庄的救命恩人,大伙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谢意。

    “昨天那位叫秦木的小伙子来了吗?快出发了,怎么没见着他,派人去村里找找看。”严家长看下腕上的手表,时间不早,快到出发时间,秦木怎么不出现。

    “不用了,我前不久刚到。”士兵正欲寻人,秦木从路旁的林子窜出来。“我看你们还没出发,我就呆在林子中休息休息罢了”

    军官和副官略微有些一怔,互相对看一眼后,心领神会般露出诧异笑容。严家长说道:“果然不愧是人才,在我们部队的眼皮底下居然无人察觉,况且还是大白天,厉害厉害!”

    扛上九九式步枪,秦木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下嘴,没有正面去回答严团长的夸奖,转而说道:“时间差不多到了,赶快出发吧,崩了小鬼的驻地。”

    一支部队浩浩荡荡从伏水村向鬼子的根据地前行而去,副官上前低语道:“团座,此人有如此之能力。若能拉入部队,是我们三七六团的荣幸,如虎添翼;倘若拉不到,后期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呀。。”

    严家长骑在马背上,伸出手止住副官的话,他的目光深邃,看着扛着枪走在前方的秦木,似乎若有所思。

    副官以为长官不愿提及此事,权且作罢,而长官又突然开口说道:“知道三国时曹操围攻城池,关羽为保刘备家庭成员而暂时屈居于曹操营中吗?”

    “当然,谁人不晓得关羽这样的人才,曹操又爱才,一心想着把关羽留在身边,因此没有动及刘备妻小,难道团座也想像曹操那样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各种丰厚条件来拉拢秦木过来吗?”

    “我确有此番考虑,在我们部队,可以提供给他最好的伙食,山珍海味,金银珠宝,这些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武器弹药,更是没得说,看看我们清一色的武器装备,八路哪支部队能有如此的霸气;跟着我,我还能给他个连长营长当,我若升官之后,他的官职也会跟着提升,有谁能不心动。”

    听到长官此番想法,副官也露出会心一笑,看来长官已经有所盘算,拿下眼前的神枪手,似乎是完全在计划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可令人怀疑的。

    不过,副官突然脸色一变,问道:“团座,关羽当时不为曹操的锦衣玉食,官职财富美女等所迷惑,最后还是回归刘备。照这么看来,要是秦木真的有一天,回到八路队伍中去,万一在战场上相见,那可于我们万分不利。他的枪法和身手,完全在大白天我们都没有察觉出来,便已藏在路旁的林子了,如此厉害之人,不能不防呀!”

    话说得异常有道理,严家长反倒没有表现出面色凝重,相反大笑起来。他回应道:“你要防,你怎么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直防着他,他要取你命,岂不简单。再说了,倘若有一日真的回归八路,我们在战场上相见,当他的步枪瞄准到我的额头之时,我相信,我还活着。”

    莫名其妙的话听得副官疑惑不已,他问:“团座何以这样说?”

    “关羽归入刘备后,在华容道守住曹操的退路的正是关羽,关羽最终了结曹操性命了吗?因为他重情重义,念在当初曹操对他情义上,他还是放过了他。就像现在的秦木一样,我相信若当真有那么一天,他不可能会下手的,他看得出他也会这样做,否则不可能支身一人面对近百的日军,丝毫不退却。”

    副官陷入沉思,半晌之后,也绽放出笑容,说道:“厉害厉害,团座就是团座,早已把事情预料得不出**分,如此细密的心思,我们都比不上团座您呀!”

    “加快速度,我们要尽早赶到老虎庄,后面的赶紧跟上…”

    中午时分,部队已经穿过林子当中,为了避免鬼子发现,走林子是最好的选择。几百米外的林子当中,严家长的三七六团已经完全布署开来,机枪手分布散开,后方的炮兵已经摆好位置,随时听令开火。

    “来人啊,给秦木发200发九九式步枪所用的子弹。”严团长命令一下,士兵迅速递上几盒子弹,里面正好是二百发子弹,加上原先还剩下的,完全够他打个爽了。

    “谢谢长官,今天我一定多放倒几个鬼子。”

    “这倒不必,我们今天的目标不是要拨了老虎庄据点。这个据点并非那么容易,易守难攻,加之部队人数并不多,不可能拨掉这个据点的。你的主要任务是找好位置,把鬼子的机枪手和指挥官干掉就好,其余的我们会处理。”严团长说完拍拍秦木的肩膀。

    对于这样的安排,秦木很爽快的接受,他领完命令便往林子中较为高处的地方奔去,寻找着最佳位置。他心中也存在着这样的一个疑惑,既然人数不够,为何还要来打鬼子的老虎庄,目的何在?

    总的来说,只要是打鬼子,肯定是好事,严团长还送来这么多子弹,也够他后续打的了。选好位置后,秦木同时也以杂草从树枝进行伪装自己,杀戮般的血性和狼性在身体处翻腾起来,步枪伸出的时候,他已做好随时结束几百米开外的任何一个鬼子。

    副官和严团长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里,帐篷遮挡住射下的阳光,地图铺在桌子之上。

    “团座,你说我们这一战真的能吸引镇上的鬼子前来支援吗?要是不来支援,我们主力部队进攻清水镇的计划那不是失败了嘛。”

    地图之上,严团长正拿着笔和放大镜不断分析着以老虎庄为据点的鬼子部队在遇到攻击之后,就近会有哪个点的鬼子前来支援。

    他现在关键的要点就是吸引清水镇的鬼子主力部队来支援,只有这么做,他三七六团的主力部队才能趁机攻下清水镇。此镇只要拿下,可谓战略上的一大进程,即能扼制住鬼子的势头,同时在后期万一与八路交战时,起到牵制的作用,此镇意义重要呀!

    放下笔和放大镜后,严团长走到帐篷边,说道:“用最猛烈的攻击给我打老虎庄,炮弹不要吝啬,死命给我轰过去,我就不相信这么重要的一个据点,鬼子肯置之不理。”

    “那万一清水镇的鬼子主力部队没出城,反倒是附近其它据点的鬼子支援怎么办?”

    严家长指着地图上的纹路说道:“看到没有,如果鬼子其他据点来支援,我们就在他们接近的时候阻击,分兵出去,虽说我们兵力少,撑个一两小时不是问题。老虎庄见未有援兵,肯定着急往清水镇呼救的,到时自然不得不出兵咯。”

    副官像往常一样对长官的看法发自内心表现出一种欣佩之情,要是换作他,绝对不可能想得这么周全。一个围棋高手的厉害之处,并不在于与对手见招拆招,而在于已经事先想好后续几十步棋要怎么走,胜券在握了。

    “团座说得有理,不过那到时我们进攻老虎庄的兵力就少多了,鬼子冲出来,那岂不危险了!”

    严家长俨然一笑,对此他丝毫没有任何的担心,说:“这有什么可怕的,不是还有他嘛。”说着,便伸出手指指向先前跑入林子中的秦木,直到这时,副官恍然大悟,心里也有些许的遗憾,感叹自己这辈子可能真不可能当上像团座那样的人物。

    原地吃过午饭休息半个小时后,全军下命令声中进入攻击状态。老虎庄的据点全然未察觉到外围的敌人正在窥视中他们,用原木搭建而成的厚实坚硬的木门紧锁,一道围墙上巡逻着两三个鬼子。

    两侧均有三层来高的炮楼建筑,每层有个并不大的窗口,虽然看不见窗口有什么东西,不过大伙都知道那里是充满着伤害性最大的机枪,冲前的士兵都将会被瞬间扫成马蜂窝状。

    “放”一声令下,几门大炮轰然响起,据点上空响起的尖锐呼啸很快预警着鬼子灾难来临了。

第十一章:计划泡汤

    当炮弹在鬼子的老虎庄据点内炸响,据点中所有的鬼子以极快的速度进入战斗状态,成群的士兵并没有因为炮弹的轰炸而变得慌乱无张,他们扛上武器往各自的战斗位置奔去。

    几个日军指挥军迎着炮火,站在中央井然有序指挥着,脸上不露一丝慌忙的神色,透露出严肃的表情,带着巨大的怒吼声极力让士兵听清在爆炸声中他的命令。

    五轮炮弹轮番不断投向据点,不少建筑物被轰炸着火或是破碎肢解,士兵伤亡并不多,小部分的人员受伤死亡外,其余人则迅速抢占掩体,并在炮弹结束后冲上围墙之上。

    据点内的炮兵推出大炮,对准原先的位置进行预判瞄准,他们准备也给敌人吃一通炮弹。据点的门大开,冲出的鬼子将前方掩体给占领,轻机枪全都架上,围墙上也布满鬼子的兵力布署。

    “他。娘的这批鬼子,人数还真够多的,跟蚂蚁一样。”副官看下据点的情况,马上向团长说道。

    严家长握紧拳头,搓了几下,站在桌旁用食指咚咚敲着,发出有节奏的击打声。此时的他似乎在思索着战场的情况,副官看出他的心思,没有插话打断他的思绪。

    “这老虎庄据点内的鬼子,比我们之前派侦察兵调查的情况还要多呀!不会是鬼子近来增兵了吧,估计有点棘手。”这是严家长在敲击完桌子后得出的结论,“先打再看情况吧,以不变应万变。”

    再往上一点的方向,一只狡猾的狼正用步枪窥视着每一位可以狙杀的目标。几分钟前的炮弹轰炸灰尘满天,完全不适合狙击,爆炸产生的****气流更多直接影响弹道的稳定,再说了,战斗双方还未完全开战,过早出手,怎么也不合适。

    他将一枝狗尾巴草拨起嚼在嘴里,居高临下使得他能够看到据点内三分之一的鬼子。狗尾巴草刚嚼没几口,鬼子的火炮以复仇的方式发起反击,轰然炸响的成群炮弹砸在山林之上,整个土地都发生颤抖。

    秦木脸面贴地,将自己深深埋藏其中,耳边是连续不断的轰鸣和巨响,时不时在炮弹还未砸在地面时的空隙中,听到几声士兵惨烈的叫声。

    双方互相打了几轮炮弹,谁也没有占多少便宜,步兵开始进行反击。围墙、炮楼和据点前的掩体内,形成三角状火力分配点,牢牢将国民党部队从山林中俯冲而下的士兵打得七零八落,凭借着火力上的优势和弹药的挥霍,他们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嚣张数个小时。

    他拍拍肩头的灰尘,将狗尾巴草从嘴里吐了出来,顺带吐些爆炸扬起的灰尘,步枪进入死亡准心之中。他仍记得严团长对他说的任务:干掉机枪手和指挥官。对于这样的目标他不太过瘾,来一杀一,杀百杀百,他觉得自己为人还是挺热情的,能招呼吃子弹的,绝不放空枪。

    鬼子猛烈的火力超出严团长的想象,先前已经派兵多次侦察老虎庄的兵力,并不算多,以此配置的话,火力绝对不会像今日这般凶猛,难不成鬼子的突然增兵,正好撞上他的计划。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世事难料,唯有随机应变吧!

    “告诉士兵们,不要害怕,把鬼子都杀死在据点里,回去都有重赏!”严家长让副官把他的命令传下去。

    然而,再勇猛的人也是肉长的,碰上满天的机枪子弹,也得倒在地上。情势没有丝毫的好转,进攻遇到敌方的限制,这一切全都被秦木看在眼里。

    拉动保险,刚刚已经看清了鬼子的兵力布置和人员分配,主要射击的对象也差不多选好,既然国民党不行了,现在也该轮到他出场好好露一手。

    “小鬼子,我,秦木,今天来看你们了,希望你们一生平安!”他暗自在心里想道。

    随着扳机扣去,据点前的机枪手突然倒在地上,一旁的队友把他从地上拖起,额头已留下弹孔,完全没得救咯。鬼子立即补上机枪手的位置,张牙舞爪般地操着机枪开始猛扫,好景不长,他同样布了队友的后尘,再次倒下。

    满天到处窜着枪声,机枪猛烈地进攻占据着主旋律的时刻,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十几位把持机枪的鬼子带着秦木在心中送给他们的祝福,登上极乐世界去了。

    有节奏地机枪声突兀地断了一处,三七六团的战士借机继续往前冲去,可是围墙和炮楼内的机枪手依然保持着一贯的作风,将往前冲的士兵扫成蜂窝。

    相对于围墙,炮楼内的机枪手有更好的掩体作为掩护,增加了三七六团的射击难度。秦木默声叹口气,不住地想道:“炮楼那里不是有那么大的窗口,这样也打不掉,几百条枪放那都是摆设吧。”

    对于他这样训练近乎是魔鬼训练的特种狙击手来说,这样的射击连最简单的基本功都算不上。他还记得那时他们要在有风的影响下,射击百米开外的刀刃,难度可想而知,当然,这也是日常的训练之一。

    往膛里按入子弹后,秦木抿下嘴,由左侧的炮楼作为起始的对象狙杀,仅两分钟左右的时间,两侧的炮楼不可思议的断绝了机枪声,围墙上的鬼子顿时有点惊慌,最强的火力支援现在都被打掉了。

    “团座团座,快看鬼子的炮楼,没有机枪响了,我们已经突破最难的一关,只要再这么打下去,清水镇的援兵定会赶来,到时拿下清水镇,您一定会官升数职。”副官激动地手颤抖起来,团长升职,同样意味着他会晋升。到时有更多的人需要看他的脸色来说话,而不是他来仰视别人的面孔或者低三下四地迎接某个他不喜欢的长官。

    “好样的,如果今天能攻下清水镇,回去每人赏一百个大洋。”严家长猛地抓起口杯灌进半杯水,异常兴奋地将铁制口杯砸在桌面上,溅出的水泼到地面之上。

    “来人啊,重新取一份地图出来。”副官命令道,他的声音比平时高出许多,难以言表的喜悦让他产生无限的幻想。

    ……。

    又半小时过去了,据点内的鬼子依然顽强抵抗着来犯的人,秦木不断搜寻着机枪手和指挥官,他干掉了所有机枪手,以至于没人再敢摸机枪,一个愤怒的指挥官为以身作则,扛起机枪的一瞬间就已四肢发软倒地而死,秦木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有如神助的三七六团开始撞击着据点的大门,围墙上的鬼子仍然负隅顽抗,被冲破只是时间问题。

    “清水镇的鬼子援兵还没有到吗?那附近其它据点的鬼子呢?难道都还没有人来。”严家长看下手表,进攻都过去快两个小时,怎么清水镇和附近据点鬼子不见任何动静,心里还是有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不一会,三七六团已经撞破据点的大门,进攻的态势超乎严家长的想象,他叹口气说道:“没想到我们三七六团进攻这么快,原本想说把鬼子逼极了来增援,没想到这么快就攻破,真是低估了我们团的实力咯。”

    能有如此快的进攻态势,完全离不开秦木的功劳,要不是他狙杀重要的机枪手,以三七六团几百号人的实力,要攻破鬼子重要的老虎庄据点,可不是单纯两小时那么简单,至少要损耗大半兵力才有可能取得现在的成绩。

    也就是在此时,侦察兵传来消息,据点东西两侧几百米处的林子中突然出现鬼子的步兵中队,正迅速向奔来,不出二两分钟即可到达。

    严家长立刻往地图上瞅去,一种不安的预感在他的心头起伏而来。

    “团座,鬼子中计了,援兵终于出现,想必清水镇不出多久便可攻下啦。”副官得意地说道。

    当说出此话时,副官看到团长脸上极度不安的神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鬼子要派援兵,为什么是从林子中来,那不是速度更慢,为什么不走道路,这分明是为了隐藏部队,不让我们发现。这就意味着,他们不是来支援,而是冲我们来的,糟糕,我们中计了。马上退兵,马上退兵…”严家长一掌拍上地图之上,显出愤怒之情,好不容易精心安排的计划,就这么被鬼子反手一招,不但清水镇无望,现在自身都有危机。

    听到撤退的命令,三七六团的战士依旧有点不会舍的离开,好不容易进攻到鬼子巢穴中,现在退兵实足有些可惜。

    有就是当士兵们都有些不舍时,火速从东西两侧奔来的鬼子步兵配合着据点内部的鬼子成三路包抄之势形成围攻,三七六团被突如其来的鬼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往山上逃去。

    “团座,不好了,我们已经被鬼子三面包围,您赶紧撤退吧,说不定鬼子一会可能就攻上来了。”副官焦急而又快速的话说让严家长感到势态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而秦木也是一惊,没有想到鬼子其实如此奸诈。

第十二章:混入镇内

    此时的秦木也随着鬼子的包围略显忐忑,三面围攻致使伤亡惨重,变故来得过于突然,三七六团的战士只有使命往山林跑去,山林中部分的士兵操着机枪死命开火,试图压制住鬼子的追击,总算起到一定的作用。

    抓起子弹猛地往枪膛里按,手有节奏地拉栓扣动扳机,像是机械性的操作着步枪,连续而不间断地射击,以一种快速而又精准的方式将靠前的鬼子逐一爆头。

    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尽可能的杀死更多的鬼子。可是人数众多的鬼子前仆后继而来,死在秦木枪下的倒下而一大群跟着上来,如蚁般的数量完全无法阻挡。

    “快,撤退…。”副官不断下达着指令,让士兵果断撤离,不可恋战。

    此时的势态完全不能再拖下去,秦木抓起几盒子弹和步枪窜出埋伏点,朝着严团长奔去。

    “严团长,你快走,我在这里再撑一会。”豆大的汗珠清晰地摆在额头之上,秦木紧张而又严肃的话让严家长感到情势的危急。

    “好的,你也跟我们一起撤退,我们中了鬼子的埋伏。”严家长有些愤怒的说道,迫于眼前的情势,他也只得也撤离。

    说着,副官领着严团长急忙往原路折返回去,恰好后方没有鬼子阻断,要不然三七六团包括秦木也难逃如此多敌人的合围之势。严家才匆忙离去,冷不防脚勾到桌脚,身体一个失去平衡向前倾倒一下,也就是在这时刻,仅毫秒的微差。一颗子弹从严家才的军装擦身而过,子弹将桌上的口杯猛地穿透,冲击到桌外。

    子弹精准而又恰当时机的射击,完全可以将严团长狙杀,恰逢一个不小心的踉跄反倒是救了性命,副官有些愕然。

    与此同时,秦木内心一纠,喊道:“严团长不好,有狙击手,赶快弯下身体撤离,这里交给我吧。”

    仅一颗子弹便可将人置于死地,在秦木的眼里,除了狙击手,还没有哪个枪手能有如此枪法。他向远处看去,从子弹射击的路径来看,定是对面山林发射出来的,并且是个不错的埋伏地点。

    能在如此远的距离狙杀,实力定是与一般的士兵全然不同,对弹道的掌握可谓相当熟练。这是他来到抗战以来,遇到过的第一个实力有点超乎他想象的敌手。

    严家长弯下腰,在士兵的掩护下往后山撤离,陆续的士兵也开始撤退,鬼子的枪声越来越近,秦木贴在一棵树后,思索着远处的狙击手可能藏身的位置,这时的他也只得开始从树后挪开,像一只狼一般往后山离去。

    日军似乎并没有采取紧追不舍的战略,当三七六团越过后山,日军也便撤兵而回,如此一反常态的行为惹得严家长心生疑惑,逃命在即,也顾不上那么多,先回了城再说吧。

    三七六团狼狈不堪离开老虎庄,原本完美的计划不知怎么地出了差错,严家长琢磨半天也想不出哪里出现了纰漏,紧跟上来的秦木让他有点拾回宝贝样的找回了安慰。

    战虽然输,这次作战也捡回个宝贝,总算没有损失,相比也是不输不赢。

    “严团长,今后如若还要来打老虎庄,得多加小心。刚才那个狙击手实力绝不普通,能在如此远的距离下射击,至少也是个行家。”秦木的心还在想着那位敌手,对于和自己相同性质的人,在这样落后的年代,多少让他有点熟悉的感觉。

    “我也看此人的射术果真不一般,要不是上天助我,刚刚真的被狙杀,那么远的距离还能认得我是长官,也真是厉害!”严家长此时略微有点自嘲的口气,想不到刚想立功,便被人盯上,时不走运呀。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回忆起刚才那一击,如此远的距离,又是在山坡之上。肉眼要看清对方是一位长官,确实颇具难度,哪所换作是我,还是有一定难度的。难道…。”说到此处,秦木心头一怔,一股若隐若现的不安而又兴奋起伏出来,那是一种有点不符常态的想法,却异常强烈冲击着他的脑袋。

    副官也察觉到秦木有些异常,说到关键处突然止住,让人多少有点不安。他说:“秦兄弟,难道什么。。”

    被副官一问,秦木终于回过头来,抿下嘴,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因为在这样的年代遇到此类事件是极其少见的。虽然日军有着较为先进的武器,可毕竟这样的配置对于普通士兵来说真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在历史上,他也难得听说过在抗战时有频繁出现过这样的案例。

    缓缓吸进口气再吐出来,秦木答道:“要在肉眼都不易看清判断的情况下作出如此精准的狙杀,除非枪上配有瞄准镜。”

    严家才一听也是些许发愣,副官有些不明白什么是瞄准镜,询问着长官。

    “之前留洋时,我也在军事书本中看过狙击枪,都是配有瞄准镜,而这个瞄准镜的作用相当于小型的望远镜,能力又高于望远镜。能够将肉眼分辨不清的远方目标放近放大,从而进行精确定位的狙杀。”严家才说出此话,嘴唇淡出一抹白色,面色有些苍白。他细细品味着先前碰巧躲过的狙杀,现在回想起来,不免心有余悸。

    也只能真正了解狙击枪和狙击手的人才知道两者搭配在一起时,对战场上重要目标的威胁力可谓胜过一个连有时甚至一个营的兵力。所谓擒贼无擒王的道理,成为狙击手的普通准则而贯彻。

    “能有如此之厉害的武器!”副官有点惊讶,眼神中透出一种无法想象的神色。

    三人沉浸在这样的谈话中,一路上默而不语,似乎都在想着此事。行至岔路口,部队止住脚步,等待长官定夺该何去何从。

    往左是通向清水镇方向的道路,鬼子的总部也就在此处;往右的方向则是通往临光城,三七六团的大本营则是驻守在城内,易守难攻,虽称不上是特别的战略要地,也算得上是屯兵驻守的好地方。

    “团座,我们是要回城呢,还是去清水镇与主力部队汇合攻镇?”副官问道。

    拉了拉手套,严家长瞅了副官一眼,说:“现在去攻镇,我们三七六团老本赔上,还不一定打得下来,你跟我混这么久,这点都看不出来。还有,让主力部队回城吧。”

    被微微训斥一顿,副官喊道:“所有人回临光城,快点!”

    听到副官与严团长的对话,秦木知道了日军的巢穴原来就是在清水镇,他想起当初离开八路时,告诉自己一定要杀个日军大官回来,这样才能洗脱自己的污名。现在如今知道鬼子的窝点,正该是时候捞他一笔,杀个鬼子军官立功。

    三七六团本是他有力的后盾,不想人家都要回家了,自己缺少支援,难免有些难度。严家长似乎看出秦木有点不愿离开的意味。

    “秦木呀,和我们回临光城吧,到时回去会你接风洗尘,有酒有肉有美女。”严团长呵呵一笑。

    自己的决心,秦木还是把握的很好,他对物质上的追求,向来看得云淡风清,不如在战场上杀鬼子来得实在些,况且自己是八路,和他们回城,万一传入八路耳中,自己的污名可真是洗不清。

    “谢严团长的好意,我想去清水镇走走,摸摸鬼子的情况,也好为日后打下基础。”拒绝了团长好意,严家长认为此人急是求不来的,倒不如好好对待秦木,慢慢拉拢则为上策。

    不一会,短暂的道别后,三七六团往右回家,秦木一个人往左,向鬼子的老窝奔去。他依旧没有走在道路上,而是穿梭于山林当中,借着树林来掩护自己,同时不断熟记着一路的地形。

    离别前,副官特意喊人给他送上这份地图,有了它,秦木则能较快的抵达清水镇。

    ……

    快至傍晚,太阳近乎落山,秦木才赶至清水镇,身上的步枪已经不见,被他藏于林子中,换成一捆木柴背在肩头,往镇门走去。

    城门不多时,便要关上,守门的伪军催促着路上的行人赶快,否则便要关了门。秦木可不想夜晚呆在镇外,加快了步伐,伪军例行检查,拦住了他。

    “你是干嘛的呀!看你模样挺怪的。”伪军持着枪问道,另外的队友则迅速检查他带的木柴是否藏有东西。

    “长官,我可是大良民,这不天快黑了,要赶紧进城。”

    “看着不像良民的模样呀,门要关了,现在不允许你进去了,快走,再不走就把你抓起来,看着就像个八路模样!”伪军没好口气地说,一把步枪不断在他面前晃动,搓着他的腰板,几欲轰走他。

    秦木似乎已经料到可能发生的情况,突然一个不经意的步伐上前,贴在伪军面前,从口袋中掏出什么东西,往伪军的手心中挤进去。

    “长官你看看,天快黑了,我现在也得进城,你通融下。”秦木笑笑说。

    伪军把大洋塞进口袋里,脸上露出得意的浅笑。和严团长分别前,他们特意送些大洋给秦木作防身用途,尤其是守门的伪军,不拿点钱,有时故意刁难人。

    “赶快进去吧,门就要关了。”赶完秦木进城,落日已沉入山底,天黑下来,镇门被关上。

第十三章:初来乍道

    刚入城内,秦木左顾右盼,原来这就是日军所驻扎的清水镇。

    由于日落西山,许多店铺陆续关门闭店,少部分的店和人家门口亮着灯光,总算看起来街道还算有点人气,不像山里那么冷清。

    入夜带来丝丝寒意,春末还是显得有些寒冷,秦木想着赶紧先找个店住下来。他摸去口袋里的大洋,剩下的三十多枚亮闪闪的大洋,应该也足够他奢侈地过完这个月没问题了。

    他打算做好长期的目标,在清水镇里摸清鬼子的情况,好早点灭个日军的军官。他一路徒步而行,数分钟之后,一间客店还亮着灯光,牌匾上还可以看见“永来客栈”几个大字。

    店的风格非常具有古朴的气息,名字取得也是带有几分耐人寻味的文艺。秦木跨过门槛,前脚刚一入店,站在柜台上算账的老板敲击着算盘,发出有节奏的快速算盘声,闻见有客来,停下手里的家伙。

    “哟,住店是吧,客官里边请。”老板笑脸迎人,一声响亮的问话,招来店小二。

    店小二把毛巾似的长布披在肩头,秦木仿佛有种来到拍电影的场景中,不免有点忍俊不禁。他抿下嘴,说了句:“还有房间吗?”

    “有有有,当然有房间,二楼,为您安排在天字五号房如何?”还没等小二开话,店老板似乎看出秦木并非本地人,开口就把店铺最好的房间推荐给他。

    秦木不晓得天字号是最好的房间,老板只为多挣钱。当他走进来时,一身朴素得像农民的打扮,并未引得老板多少的兴趣,不过见多识广的老板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开店多年来,他见过许多表面一文不值却能掏得出大把钱的人,所以他向来对任何人一视同仁。

    “好吧,就天字五号房间,我先住一星期,包吃吗?”秦木边说边看下客栈的构造,很有古代时候的原始气息,厅中几个客人围在桌前几碟小菜,几碗酒,喝得不亦乐乎。

    店老板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带着恭敬的语气说道:“有,不过,要多加钱!”

    怀揣着一笔不少的钱,秦木毫不犹豫地说:“行,先领我去房间吧,我要休息下。”

    ……。

    天字号房间确实与村庄里人家相比,可谓高档不少,干净整齐而又略有高端的摆设像一栋小型的别墅,一觉让秦木睡到天亮。

    天字号房间风景好,紧邻着街道,清晨城镇恢复生气,一大早秦木耳边就响起叫卖声,热闹的城镇生活展现在他的眼前。

    推开窗,他许久没有这么舒适,看着外边车水马龙,各类小贩不绝于耳的声响,心中有点感叹自己能来到这个时代的幸运,见识到了几十年前的历史痕迹。

    店小二在门外敲着,送来一份热腾腾的早饭,放下早餐便离开。秦木可劲地吃完早餐,想起得去城镇摸底,便走出客栈。

    “客官慢走!”身后传来店老板的招呼。

    清水镇不算一个特别大镇,不过处于战略位置,是八路,国民党和日军抢夺的重要城池。从地图上可以看出,清水镇位置地图接近中心点的位置,无论从哪个方向,都可以有日军各方面部队的支援,交通便利程度自然成为重点。

    以此镇为中心,向方圆数百公里进行辐射,也是有一定的牵制作用,既能保证日军又能切断八路和国民党两方面的大规模进攻,可谓地利的优势,完全使它成为炙手可热的重镇。

    没走出几步路,一队日军巡逻兵以五人为一支队伍,从他面前走过,街边的小贩和路人会下意识的挪开位置,以免扯上不必要的麻烦。

    “卖包子咯,热乎乎的包子。”

    叫卖声吸引着秦木,今天早上小二送来的早餐就是一份清粥、一碟花生米和油条,确实有点少,吃不饱肚子,老板也还真是抠门,包吃就这么个吃法,还不如在山里村庄吃的饱肚。

    这回包子的诱人香味和小贩的叫卖声吸引着他的胃口,既然有足够的钱,他也该吃顿饱饭吧。

    “老板,来两个包子,一个菜包,一个肉包。”说着,便从一个钱袋子中,取出一块大洋,递给小贩。

    小贩正准备从笼中取出包子,看到秦木递来的大洋,作吃惊状说道:“有零钱吗?一个大洋我可找不起,我们是小本生意,两个包子就几个铜板钱而已。”

    秦木有些尴尬之色,他可不知道这一个大洋相当多少钱,对于街边的小贩来说,一次生意能有一块大洋,那绝对是发了。

    他掂着装着几十枚大洋的小袋子,心里想着,这严团长怎么也不放点零钱进去呀,我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会知道现在流行的货币。

    小贩见到秦木低头看着手里的大洋沉思了半天,琢磨着他就是个外地人,不知哪弄来这么多大洋,问道:“客官,你可以去旁边的小店换些零钱再来买包子,我们小本生意找不了那么多零钱。”

    现在也只能如此,秦木哑口无言,默默将一块大洋装进小袋子,再放入衣服中,二话没说,往附近的小店走去。

    热闹的街市上一排都是店铺,各类的店铺层出不穷,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应该去哪家店换零钱。正踌躇间,没注意看路,与一位迎面而来的人撞到了一起。秦木强有力的力量和稳健的身形,经过各种训练之后,像一株立于悬崖边上的苍松般坚韧。

    被撞的男子直接倒下,秦木可以感受到相撞的一瞬间男子与他身体似乎贴在一起,自己实在不小心,怎么刚出来逛个街,把人给撞了。

    “真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没注意看路。”秦木上前扶起男子,帮他拍下衣服上的尘土。

    男子右手插在口袋里,没说什么,在被秦木扶起后,像没事人似的离开,一下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秦木没有多想,旁边就是一当铺,他心想,当铺应该是有钱的,换些零钱肯定不成问题。

    当铺老板正把着一件古玩在柜台里细细品味,眼前吊着一副眼镜,仔细瞅着古玩来回琢磨,见到有人进来,放下古玩,问道:“要来当什么东西?”

    “我这有大洋,想换些零钱用用。”秦木有点尴尬地说道。毕竟当铺向来是当东西,现在兑换零钱,真有点戏虐他人的玩味。

    不过老者似乎并没有因此发脾气,或许是看出秦木是个外乡人,一副老实的模样,于是无奈地摇下头:“好吧,看你是个外乡来的吧,连个零钱都没有,要换多少?”

    听到老者答应,秦木开心地从衣服口袋里伸去掏钱,突然,他的表情有些惊讶,眉头顿时紧锁。

    “不对呀,刚刚还放在衣服里的钱袋怎么没有了?”他小声的嘀咕起来,老者听完又是摇头不迭,叹口气,继续抓起古玩欣赏起来。

    一幕画面冲进他有脑海中,先前与他贴身相撞的男子,行为有些古怪,右手不住的插在口袋里,并在扶起他后,一句话也没说,脚步有些匆忙。现在秦木在意起来,他明白为什么钱袋不见。

    只眨眼的功夫,秦木从当铺里跃到街道上,这样的行为或许只是安慰他自己,不过他已经再也不能找到那位偷他钱袋的男子。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他有点懊恼地握起来拳头,自己居然这么不小心让人给摆了一道,恨不得把刚才那个男子痛扁一顿,现在零钱换不了,包子吃不成,连住店的钱都还没付,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钱,在山里,睡地盖天,饿了摘野果打野味,渴了饮山泉,也不愁用钱。现在到了镇里来,总不能让他一到时间,便出城找东西吃吧,出城容易,进城难。说不定看城的伪军,又要从他那里抠着过路费,他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正当烦恼之时,街上的人群开始更加喧闹起来,大家像被磁铁吸引的金属一般,沿着同一个方向奔去,嘴里喊着一些他没有听清楚的话。

    他伸出手抓住一位奔跑着往前的路人问道:“大哥,大伙都跑去干嘛呀?”

    “你是外地来的吧,城里有几个日本人摆了擂台挑战中。国人,一连六日了,还没有人打赢他们,今天又开始摆擂,可热闹了。”甩开秦木的手,路人继续往前奔去,原本热闹的街道显得有些冷清。

    反正现在也没钱,总不能干等着,跟着过去看看吧。秦木跟着人群往同一个地方跑去,不出几分钟,他便看见庞大的人群止住了脚步,争着往前挤去。

    在镇的中心位置,几个日本人身穿白色的空手道服,在摆设的擂台之上端坐,等着上来挑战的人。

    因为涌来人数量大,其他街道上的小贩也都跟着过来,好歹也能混点生意做,街道上的饭馆楼上的包间被包了下来,几十名观众借着高处来观看,饶有兴趣,老板自然高兴不已。

    “由于一连六日,没有人打赢山本先生,比赛的奖金由三十大洋增加到五十大洋,山本先生希望大家不要令他失望。”一个拿着大喇叭,梳着整齐向后的头发油光发亮,看模样是个汉奸的人喊道。

    一种不由自主的想法在秦木的心间悄然冒出,居然有五十大洋耶……

第十四章:擂台比武

    当听得擂台的奖金增加到五十大洋时,人群随即喧闹起来,不时也有人三言两语评论着。

    “哎,就算增加到五百大洋又有何用,就怕没命拿到那钱,再多也是白搭。”

    “就是说嘛,一连六日,上擂台挑战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怎么说没有成百也有八十。”

    “那可不,擂台上坐着的五个日本人,可厉害,我们镇小,否则这些鬼子碰上我们民间的武术高手,哪能嚣张到现在,还不得乖乖被抬下台去。”

    秦木听到百姓的议论,也差不多明白了擂台上的日本人也是有两下子,否则也不会如此嚣张到现在。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一个堂堂的特种兵,要是输给这些小日本,那他以后再也别混下去,提到五十块大洋的奖金,他决定报名。

    刚要举手报名,一个大汉粗口喊道:“让开,老子来挑战这群日本。狗,就不信捏不死他们。”壮汉粗壮而厚实的臂膀推开人群往擂台上走去,看到如此之壮的身形和豪言,大家呐喊鼓掌,似乎看到有些希望。

    壮汉全身有些肥厚,不过肥肉下还是可以看出较为模糊的肌肉轮廓,脚步略带些沉重,秦木以此判断,应该这人肯定不是个练家子,不过有勇气上去,值得鼓励。

    “请问这位好汉怎么称呼,做什么的?”台上拿着喇叭喊的人现在以裁判的身份进行询问着。

    男子粗声粗气,看了台下成百上千的观众,颇为兴奋地说道:“老子是杀猪的。”

    台下突然窜出一声音,道:“这不是天天在菜市场卖猪肉的猪老六嘛,喂,猪老六,你没事上去找死呀!”

    原本还在静坐的一日本武士突然拍起椅子,猛地站起身来,脸上已是赤红的面色,怒目睁着猪老六吼道:“混蛋东西,你一个杀猪的也来,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这是对日本武士道的侮辱,给我滚下去。”

    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日本连骂不止,台下看众听得顿时怒不可遏,连个鬼子也会说普通话骂人啦。

    坐于中间位置的山本站起身,说道:“不管是谁,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是敢来这个擂台,我们就接受挑战。宁木君,武术不分身份高低,这场由你来应战吧。”

    山本的一席话总算平息观众们的怒气,不过骨子里还是希望猪老六今天能长口气,好好痛揍鬼子,五十块大洋不是重点,关键得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日本武士心里还是有点不满,上前向对手鞠了个躬,就摆开迎战的姿态。猪老六握紧拳头,用嘴往拳头上哈了口气,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他小声嘀咕着:“打你个鬼子,就像杀猪一样简单。自从知道你们来摆台,老子连续六日在家练了练手,肯定要把你给当肉剁了,打倒鬼子能得五十大洋,比我卖肉还容易。”

    “打死他,打死他…。”

    在台下暴动般的呐喊助威声中,猪老六握紧拳头便直直冲了上去,近前就是两勾拳和一记猛脚,日本武士宁木躲过两拳,却没有猪老六有略微看起来有点笨重的身躯还能击出一脚。

    过于轻敌的他双手护住挡下那记猛脚,双脚不住向后连退几步才把持住身形平衡,台下看众似乎有种希望呼之欲出的冲动,没想到卖猪肉的猪老六有两下子,平时看起来个大身粗,打起架来还有两下子。

    “猪老六,打了那鬼子,以后街坊们都去你那买肉了,你得给大伙长长脸呀!”

    被短暂的优势一下激起猪老六的斗志,他双手抱拳道:“谢大伙,这话可得算数,收拾完鬼子,以后大家都来我铺里买猪肉。”

    秦木已经挤近靠近擂台的人群中,他看出了鬼子确实有两下子,猪老六那记猛脚虽然力道大,却没有伤及鬼子分毫,多少有点可惜。现在他这样轻敌,等会也不知道能不能得胜,作为观众的秦木,心跟着其它人一样,纠着。

    宁木的轻敌与台下老百姓毫不忌惮的对话,是在对他武道能力的侮辱。“混蛋,混蛋。”宁木大吼两声,台下的看众多少可以察觉到不一般的气魄,看来鬼子要发威咯。

    宁木愤怒冲前,在凌空一个华丽的跳转,回以猪老六也是一记猛踹。进攻来得如此迅速,猪老六不想自己已经激怒鬼子,在双手挡住腿击后,连着手臂也一齐撞向胸口,厚重的躯体被一股他难以承受的冲击推得向后翻滚而去。

    “老六,起来呀,还击还击…”

    鬼子好歹也是练家子,那一击已经造成猪老六有些力不从心,哪怕是他粗臂也感觉到有点疼痛,庆幸骨头还完整,没有折断。

    他有点费力地撑起腰板,刚一喘气,便觉得胸口发闷,隐隐作痛围绕着胸部持续着。休息快一分钟,鬼子有点不耐烦,猪老六被迫迎战。

    几次拳锋所及之处,要不是被鬼子躲开,要不就被鬼子轻松化解,宁木有点不再那么愤怒,似乎以一种高高在上,凌驾于猪老六的姿态不停与他戏耍着,现在丝毫没有要打倒他的意思。

    “猪。。老。。六,来啊,怎么这么没用,继续来呀…”宁木笑笑几声,台下的看众知道他们现在仅存的希望也没了。

    坐在一旁的山本咳下声,表情严肃地说道:“宁木君,不要浪费无谓的时间,我们要挑战的是高手,不是让你来玩的,要玩可以回富士山下的村庄好好陪你儿子玩去。”

    山本应该是这里武士们的头,说话极有份量,像是战场上的长官一般。宁木立即弯腰恭敬地说道:“是的,我不会再错了,会像武士一般来看待比赛的。”

    说完,台下百姓的心再次纠到顶点,鬼子要露出真实力,看来老六要完蛋了。

    宁木摆好姿态,双拳对准猪老六,一个急步立即近身。猪老六一拳便要打下,被宁木转身反手抓住,漂亮的过肩摔,偌大的身躯被摔过肩头,砸像木制的擂台。

    地震般的砸向擂台发出的闷响,上面铺着的红布掀起灰尘,猪老六就这么被摔了过去。宁木立马骑到猪老六身上,猛冲真下的直拳打得他毫无反手之力,几拳过后,猪老六的面部已经出现大面积的红色血液。

    上台前还得意万分猪老六,此时歪着头看着观众,他的双脚不住在抽搐着,嘴里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猛烈而连续的拳头打得说不出支言碎语。

    “老六,老六…”人群外出现一妇女的惊叫之声,妇女抱着孩子挤过人群,面色慌张,说话声似乎带着忍不住的哭腔。

    “这不是猪老六的老婆嘛。”人群里有人认出了这位妇女的身份,拥挤的人群让出一条仅一人通过的小道,妇女在小道中急步上跑到台边。

    “别打了,再打我丈夫就要死了,求求你们,放过他们,比武不都是点道为止嘛!”看见面上带着浓稠血液的丈夫,妇女极力乞求着,眼泪已经涌了出来,双脚失去力度靠在擂台边上。

    宁木停下攻击,得意地向观众展示拳头上的血液,带着变态而又疯狂的语气说道:“这就是我们大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你们统统的都不行,这是实力,实力!”

    再疯狂叫嚣后,宁木继续挥舞着重拳猛击着猪老六,他显然快失去最后的生命特征,抽搐的双脚已经放缓了频率,用尽全力举出双手,试图抓住台边老婆伸过来的手。

    “别…打。。了,求。。你…了,我们认输。”妇女的哭声使她不能清晰地说出来,孩子也因母亲的哭声而哭泣起来,台下的观众静静地看着,心里止不住的怒火喷薄欲出,可谁也没能去打倒鬼子。

    山本并没有阻止宁木的行为,这是擂台之上死了数十人的最根本原因,他觉得这才是最好展现大日本武士的厉害之处。虽说刚才山本并未把一个卖猪肉身份的人赶下台去,反倒是说了几句较为高尚的话,骨子里他还是痛恨一个杀卖猪肉的人居然上来挑战,多少有点是对武士道的侮辱。这次定要让宁木好好教训他一顿,打死也不为过。

    宁木在妇女企求声中双拳抱紧,合为一处,举至最高位置,他杀红了眼,对准妇女说:“我现在就要把你丈夫打死。”

    听到这话,看到宁木变态般的眼神和高举着的合到一处的双拳,这一击哪怕是正常的人,也要半死,更不用说已经命在一线的猪老六。

    妇女目光突然恍惚,似有浑身轻然的感觉,双脚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时间软了下去。所幸围观的人群护住孩子,把栽倒的妇女扶起。

    “去死吧,你这个卖猪肉的,你现在就是一坨任人宰割的死猪肉。”

    说完这话,宁木重锤般的拳头极速而下,众人目瞪口呆地瞪大双眼,他们在等着猪老六最后死亡的宣判,或许事情只能如此,他们也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了。

    就在拳锋落至半空时,宁木冷不防余光发现台边飞来个身影,速度快而敏捷,再踏过擂台边缘时,一双腿已经到他面前。

    他只还没来得及叫,整个人已经犹如炮弹般撞向台边缘一根厚实的木柱上,只感觉身体被木柱撞得已经粉碎般疼痛,他无法抑制地吐出大面积的鲜血,眼睛模糊中瞅到一个陌生的的身影。

第十五章:虐爆鬼子

    秦木从人群一中一跃至擂台边缘,只眨眼般的功夫就将处于生死边缘的猪老六给救下,要不是他危机时刻的一脚,擂台上便又会多增加一位无辜的百姓。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擂台上坐着的其它日本武士坐了起来,上前欲打秦木,而山本依旧冷静地坐于位置之上,盯着秦木,不说半句话,武士们也不便动手。他们愤怒地说道:“哪来的混蛋,擂台之上公正的比武,你居然偷袭,一定要把你抓起来,让你知道我们日本武士道的厉害。”

    台下的百姓也开始三言两语暴动起来,大伙早已忍了许久,现在有人替他们稍微出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你个狗。养的小鬼子,比武而已,都是点道为止,你们这还要置人于死地,这分明就是杀人,算不上什么比武。”

    “就是说嘛,只会杀人,没有一点武德,还谈什么武士道。”

    ……。

    秦木没有说话,听着台下的百姓议论纷纷,嘴上露出冷峻的一笑,随即俯下身去查看猪老六的伤情。由于身体还算结实,虽然受伤的不清,主要还是打在脸上,休息了一个月,应该问题不大了。

    在百姓的帮助下,四五个人上台抬着猪老六急忙送去就医,猪老六的老婆也清醒过来,抹着鼻涕眼泪掺杂着希望般的笑容,跟着人们去看医生。

    山本看下喧闹的人群,心中略有不满,几个日本武士已经把宁木扶起,他的伤势与猪老六比更为严重,毕竟宁木撞在粗壮的木柱上,锁骨都已经断裂,内脏多受到猛烈冲击挤压而伤势不清,大口吐出的鲜血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能一脚把宁木踢飞,并落得如此严重的伤势,别的方面不说,单纯是这脚力,不能不说是强悍,连山本此时心中隐约感觉到此人有着不与他人般的能力,很有可能,就是他要苦苦寻觅的高手级人物。

    擂台上清理完毕,山本站起身,向秦木深深鞠躬,说道:“我是山本,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没有任何避讳,秦木双眼闪着清幽的寒光盯着山本说道:“秦木,一名普通的百姓。”

    “本人想向你挑战,不知秦木君是否愿意接受挑战呢?当然,如果秦木君怕输,也是可以不答应的。”山本带点鄙视的味道说道,当听到秦木是一名百姓而已,他觉得秦木也不过是个会靠着蛮力打打架的普通人罢了,或许刚才是自己太过看重他,现在肯定要替宁木报仇。

    见到山本亲自发起挑战,其它两名武士上前想要阻止:“山本君,你可是最厉害的武士,这普通的百姓可不配与你过招,看他那样子,估计就会使蛮力。要不让我们来吧,不劳您亲自动手。”

    此时台下的百姓也小声的附和道:“年轻人,赶紧下来吧。你不知道那个叫山本的人,是他们几个日本武士当中最厉害的,上回有个武师,只一拳就便打趴下,从来没有人撑过十秒,快下来吧!”

    “既然如此,那我更得替大伙报仇,怎么能让小鬼子如此欺负我们,这仇,我报定了。”秦木斩钉截铁地说,语气中是满满的自信。

    百姓的却不以为然,哀生叹气,感叹又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要惨死在山本手下。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秦木对山本说道,语气平淡而又自然,像是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没有什么豪言壮志。

    山本喝退完两名武士,让其在一旁观战,不可随意插手,他定要亲手让清水镇的百姓知道,大日本帝国的人才是真正的武术高手。

    一声大喝,山本摆出进攻姿态,双腿分叉屈膝立于台上,双手一前一后,大拇指收缩,其余四指自然伸指。

    秦木不作任何姿态,静静地看着山本,见到山本的模样,他心里有点冷笑,这不就是空手道嘛。虽然他是一名狙击手,可并不意味着他只会远程攻击,对于近战搏斗的训练,是现代每一位特种士兵需要学习的必修课。

    空手道----在他看来,练过了百家搏斗技巧,特种兵的徒手搏击通常以快准狠,一招致敌而取胜,像山本这样的技能,早已不入流。

    山本见状,心里还是有点佩服秦木,冷静不惊,不作任何进攻或是防御的动作,像一棵苍松般坚韧地站于面前,有种任何气魄都无法触动的气势。

    既然对方不想先动手,他就只能先出招制人,山本还是希望对手能耐打些,否则他连摆七日的擂台,除了宣传日本武术的国威外,就找不到可以提升自己实力的对手,未免有点浪费他的时间。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对手,可不是这个年代的普通人咯。

    挥舞着拳脚相加,动作刚劲有力,可以听到出拳踢脚后的风声作响,百姓们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只见秦木不慌不忙,身形配合着步伐移动,从容不迫闪过空手道的攻击,带着玩味的意思,秦木似乎没有进攻的意思。

    几次攻击过后,山本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阁下果然有几分真功夫,七日来,还没有人与我对打撑过十秒的,今天真是遇到高手,我很高兴,希望阁下不要令我失望。现在,我便要使全力进攻了。”

    说完,山本改变原本的进攻招式,换之以更猛烈和刚劲的招式。近身后,山本便是力道十足,发于瞬间的劈掌,秦木稍微闪过,未离开攻击范围内,山本立马就是一个转身甩脚,却被秦木如钢铁般的手臂一挡,就止住了常人抵抗不住的猛脚。

    霎时,百姓掌声雷动,不住地叫好声引得山本面带怒气,脸色开始涨红。

    接住山本的转身踢腿,秦木并未感觉有太大的力度,那一脚与他的相比,还是欠了不少火候。一个弹丸小国的杂兵竟和他堂堂的特种兵对战,实力之差自然不言而喻。

    “混蛋,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山本心中暗自想到,他已经怒不可遏,他没有遭受到如此之侮辱,眼前的秦木在只是防御的情况,便轻松接下他的招式,不论如何,这都让人面子上挂不住。

    山本一反常态的发疯般的进攻,快速的动作让百姓无法看清是何招式,秦木躲闪几次后,不愿再浪费时间和他耗下去,也采取了进攻。

    挡下山本的拳头后,秦木身位极速前进,抵至山本胸前,迅速扣住他的手臂,以过肩摔招式将摔过肩头,就像猪老六被摔的情形一模一样,这或许是秦木有意对其进行侮辱。

    重重砸落后,秦木并没有采取过于勇猛的拳击,反倒是用现代的十字锁招式,将山本牢牢扣在地上,身体被秦木的腿绕住,手臂也被钳住,全无还手之力。

    “山本,你还不向大家喊认输!”秦木似乎想让山本亲口说出此话,这样的方式是对他最好的侮辱。

    此时的山本被扣在地上,手臂感到疼痛,他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秦木的招式是他所没有见过的,具有超强的技巧性和简单实用的特征,虽说他不知这些招式叫什么名字,不过完全胜于他的空手道能力。

    不甘服输的他怎么能丢了武士道精神,更不能丢了大日本帝国的颜面呀。“我没有输。”山本颇显费力地说道,脸色通红,似乎要爆炸了感觉,手臂被秦木扣住后的疼痛不停地刺激着他,他也强忍着。

    台上的两名日本武士在不经意间只剩下一名,也焦急地看着比赛,他想上前帮忙,想到刚才山本交待的话,不允许其他人插手。要是现在插手,也肯定是丢了大日本帝国的脸,这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见到山本还是有几分硬气,秦木嘴角勾起杀意般的笑,他没有多作劝解,只是把力度加大,山本因为剧烈的疼痛感而惨叫不止,听得百姓心情异常的激动。

    那只手臂在秦木的控制下,有种快要被折断的感觉,骨头的声响可以清晰地听到,秦木灵活的控制着力度,他知道什么样的程度能够将他的手臂轻松折断。但他不愿意这样做,他要山本亲口说出那句话。

    稍微又加了点力,山本眼睛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台下的百姓,这是他经历过最痛的经历。他的身体似乎也忍受到了极限,嘴里有某些话跃跃迸出,他实在不愿意这样做,可是现实不允许。

    “我。。认…。。”

    “输…”

    山本吃力地将一句话说完,即响起如雷般的欢呼声,一场伟大的胜利硬生生摆在眼前,涨了国人的士气,打击的小鬼子的气焰,无人不欢喜。

    至此,秦木松开山本的手,日本武士上前扶起山本。突然,人群还没来得意享受片刻的喜悦,一队日军士兵拨开人群,带领着士兵的正是台上不经意消失的另一名日本武士,奔上擂台上,用枪将秦木围在中间。

    日本武士指着秦木喊道:“把这个人给我抓起来,他打伤了宁木和山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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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特种狙神介绍:
【中国梦征文参赛作品】
现代特种狙击手意外穿越回到抗战时期,凭借超乎常人难以想象的枪法,一越成为轰动一时的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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