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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板栗饼     抗战特种狙神txt下载     抗战特种狙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零七章:前线失守

    酒井不断找着血滴,很快他发现血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他像发现猎物一般,沉寂了下来。

    秦木脸色煞白,把手从手臂上移开,将血摸在衣服上,重新从背上艰难取下步枪,他听不到酒井的声音,灌木丛有限的视线范围也看不见任何人影。

    此时的他有点气力不剩,刚才的爆炸离得太近,整个脑袋现在都有点被震蒙,听觉也受到点影响,一下的寂静,让他听到耳朵里的共鸣声。

    缓慢地调整呼吸,秦木瞅见几株草,甚是欣慰,放下枪,单手拨起草往嘴里塞进,大口嚼烂再吐到手掌心,往手臂伤口一按,剧烈的痛感搅得他全身发麻。

    草药带来的效果是暂时对患处起到一定的清理,不至于感染的太严重,血还是往下流,只是比原来少了不少。

    酒井了无声息地寻着一处灌木丛角落过去,他已经判断出秦木的位置,地上那距离间隔均匀的血滴就是最好的证据。

    离灌木丛还剩不到两米,酒井飞一般突袭上去,枪直插灌木丛,人也跟着探过去,就在一瞬间,秦木猛然起身,身体挤过枪身。

    酒井的本能地扣下扳机,枪身就贴着秦木的后背,险些打中,俩人顿时近距离接触。

    秦木用右肩向酒井的枪撞去,使他的步枪不能够对准自己,酒井一歪,被秦木得了个空,一记勾腿把酒井晃倒在地,步枪掉在身边。

    趁此时间空隙,秦木单手迅速端枪,正要瞄头,他整个人也失去平衡,酒井的手借势将他掀倒。

    倒地的时候,酒井后腿上来,打在秦木手上,步枪就此也甩在地上,二人混作一团。

    徒手搏击对秦木而言,只是小菜一碟,受过重伤的他,此时有点力不从心。

    知道了对方的弱点,酒井猛攻秦木左臂伤处,秦木只得一次次防御,攻击抽不出空挡。

    单手的他战斗力仍然不逊色于酒井,二人互相一脚,都把对方踹后几步,步枪都在身外处。

    迅速起身,酒井便也冲了过来,他动作异常敏捷,对于这样的日军狙击手,显然受过多方面的训练,格斗绝对也是军队中的绞绞者。

    殊死的搏斗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至,几分钟打下来,谁也不分胜负,秦木的左臂在格斗中,又流出更多的血,而酒井也并没占到上峰。

    现代简洁致命的格斗技巧,使他很难面对哪怕是手臂受伤却仍然可以对他造成极大威胁的秦木。

    鼻青脸肿,血从齿出,酒井豪爽地一抹,问道:“你小子,功夫是哪里学的,一点也不像中国功夫,招式也很怪异。”

    “哼,鬼子还能学中国话,看来对我们了解的挺深,听口气好像连中国功夫也晓得一二,不愧是训练过的人才。”

    双方眼色一斜,马上径直往地上散落的步枪奔去,秦木离枪较远,刚至枪处,酒井已经持枪开火,他跃过步枪处,一个流畅的翻滚,同时抓起步枪,躲开酒井的攻击,再一个蹬步向前滚去,甩开酒井,往林子藏起。

    “真是只极其狡猾而又危险的狐狸。”酒井想到。

    秦木窜了几米,一个回马枪姿势,肩靠树干,回首望身后,酒井并未追上来,他先是扫下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足足原地呆了十几分钟,预感不妙,秦木向前探路,林子里又是静悄悄一片。

    “唉,又让这家伙给跑走了。”

    捂着伤口,秦木一晃一晃地下山去,走到峭壁下,士兵们发现秦木回来,大喜之余,他们也瞅见秦木的情况并不好。

    “秦大哥是不是受伤了,赶紧弄他上来。”田姑娘说着跑去人过来。

    艰难登顶,秦木放下枪,整个人累趴在地上,医护人员很快清理伤口,所幸失血还未危及到生命。

    取出弹片的痛疼,使秦木一阵激烈的刺激后昏睡过去,他的耳边尽是近在咫尺的枪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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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后,秦木精神气也好了不少,他的手臂仍是疼痛,经过救治,已经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多加休养。

    “秦大哥,你醒啦。”第一声便是田姑娘的呼唤。

    她整个人换了身行头,照顾着他,地上一盆温热的水被鲜血和污渍染成又黑又红的颜色。

    “谢谢你,田姑娘,真不好意思让你照顾。”绷带裹着的左手臂,稍一用力,有如针扎触痛。

    “你别起身,要好好休养,现在由我来照顾你。”田姑娘说完将脏水端走。

    看下环境,秦木身边躺着的多是伤员,不断有担架进出。

    “兄弟,前线战况怎么样了?”秦木抓着身边一个伤友问道。

    “甭提多惨,前不久,团长没亲临指挥,硬是被鬼子打了下来,现在团长们正组织反攻。”

    “什么,攻下前线了?我昏迷了多久?”

    “你从送进来到现在,至少也有个五六小时吧。”

    伤友转身从背后取出一支弄满土的烟,“兄弟我跟你说,这烟还是在鬼子打前线时,尸体上扒下来的,还没省得抽,没想到前线那么快-----”

    刚拿出烟,转个身,秦木已经不见,重新换了盆水的田姑娘不见秦木踪影,干着急。

    “麻烦问个事,你旁边那个人,就是左手臂受伤的,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问我前线的事情,我一转身,他就不见了。”

    田姑娘没有多想,直往外冲,她朝着团长指挥所就跑去。

    “团长,团长,不好了”

    张立明止住田姑娘问道:“田姑娘,难道秦木出事了,伤情怎么样?”

    “秦大哥,都挺好的,刚一醒来,我才离开没多久,他知道前线失守,结果人就跑走了。”田姑娘手中还紧握着给秦木擦洗的白布,“他的身体状况要多休养,现在还不能打仗,手臂伤没好,我还准备给他再换一次药呢。”

    “别急,我马上派人把他抓回来。”张立明喊道,“快去,马上带几个人,去找找看秦木现在在哪,死也要给我绑回来。”

第一零八章:伤情不妙

    在团长的命令下,几个士兵去寻找秦木,田姑娘则站在指挥所处焦急地等待。

    “田姑娘,外边危险,你还是赶紧进去呆着,要是秦木找回来,马上派人通知你。”

    “谢谢团长了,我就和你们在一起吧,要是秦大哥回来,我马上就可以替他换药了。”

    日军突破前线的防御,将战线向前又拉近不少,掷弹筒很快发挥了作用。

    “掷弹筒,马上开火。”

    趁此机会,小型炮弹而轰炸而来,目标一致地朝向指挥所,一阵狂轰烂炸。

    一根木头被炸的拦腰截断,指挥所顿时倾斜半边。

    “团长们快走,敌人刚才的信号弹已经锁定我们这里,得换地方才行。”警卫员贴身护住三个团长,在土壤尽数掉下时,才从几欲要坍塌的指挥所出来。

    前脚刚出,后面的指挥所被炸得全然成废墟,此时周围还在爆炸着。

    “田姑娘,有没有事?别管我们,看看田姑娘怎么样?”团长们首先想要和他们呆在一起的田姑娘。

    “我没事,我很好。”田姑娘满面是土,也是狼狈不堪。

    “团长,我们得继续向后方转移啊,等会鬼子炮弹再来,必死无疑。”

    轰--轰--轰

    前面也传来炮击?张立明问道:“谁下令开的炮,不是说了,我们炮弹少,要留着最关键的时候用,现在怎么开炮啦?去查查,谁开的炮。”

    不一会功夫,士兵回来。

    “团长没人开炮,没有你的命令,谁也没有放炮。”

    “我不明明听见炮声。”张立明转身问道严家长,“严团长,是你的部下开的炮?”

    严家才正用着湿布擦净尘土,他说道:“我们为了赶来,轻装而行,没有携带任何火炮,不可能是我们三七六团的。”

    “是鬼子那边的爆炸声。”士兵把团长打断的话,又补充完整。

    “怎么回事?”

    “是秦木在最前线狙击敌人,将敌人的掷弹筒的炮弹都给打了,这才挽回损失,否则团长们刚才很可能会被连续不断的攻击给炸死,看来鬼子是最后一搏,所有的掷弹筒都用上了。”士兵抹下汗,说得很是带劲,“前面的战士们都欢呼不已。”

    周子云也很是欣慰,突然看到田姑娘紧张的表情,他想到吩咐的事情,隐忍住兴奋的情绪说道:“刚才不是交待让你们死也要把秦木绑回来,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既然还让他跑到最前面了。”

    “这不,等我们发现他已经来不及了。秦木可厉害,一个人把冲来的鬼子,几弹就干掉,接着又将鬼子安排的掷弹筒都给捣毁。”士兵那股子劲都给掀起。

    周子云用胳膊蹭下笑地得意的张立明,张立明一下会意,脸色一黑说道:“咳咳,立了功还是要表扬的,不过现在,马上把秦木给我带回来,立刻、马上。”

    --------

    “混帐,传我命令,让负责炮击的指挥官,就地切腹自尽。”

    井藤手持望远镜,看得怒火冲天。

    “报告联队长,负责炮击的指挥官,已经在爆炸中身亡。”

    “酒井好不容易得到的指挥所情报,现在掷弹筒又都给毁了。”

    一位军官走到井藤面前说道:“联队长,刚刚不是已经炮击了一会,说不定,那时八路军官已经尽数死在炮击下了。”

    “希望如此。”井藤叹口气,运气这东西,真不好说,“去查查,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秦木收起步枪,他刚刚那一击恰到好处,正好是士兵要将炮弹放入掷弹筒的一刻,距离有些远,不过问题不大,加上瞄准镜,自己还是相当有把握。

    “秦木,团长正找你,赶快回去你,现在还受着伤,战斗就由我们负责吧。”

    前来的士兵传达团长的命令,秦木从前方的枪弹中慢慢退回来,被士兵搀扶着拉下战壕之中。

    “我没事,抽空帮我再弄些子弹过来,我一定把鬼子的火力点都压下去,到时前线定会重新夺回来。”

    “别弄坏身体,瞧你手臂都渗出血,要赶紧换下药,田姑娘已经在团长那里等你。”士兵拉着秦木往后方拽去。

    “老大放心,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安心养伤去。”严三在背后挥手笑嘻嘻说完,提起枪,继续奋战。

    四五个人,硬是把秦木拖到重新选设的指挥所处,把秦木拉进了指挥所。

    “团长,你们这是干什么,鬼子还在进攻,我正打到关键时刻,还不给我补充点弹药。”

    “咳咳。”周子云咳下声,秦木的背后出现田姑娘,她已经端好清水和药膏、绷带一类。

    “秦木,你是打算在指挥所里换药,还是外面解决。”

    秦木尴尬看下情况,略微有点不妥,“我还是去外面换药,不打扰三位团长们议事。”

    “秦大哥,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跑去前方,太危险了,还没打到敌人,自己先会昏倒。”田姑娘说道,短短几个小时的不见,她已经跟着战地的救治人员,学会了简单的包扎和清理伤口。

    “我不好好地,还好及时,把鬼子的掷弹筒给端了,要不然再晚点,团长他们就要被炸成肉饼。”秦木说得激情处,突然解下绷带的一刻,疼痛让他的表情狰狞下。

    “我就说嘛,还说伤好,现在还流血呢,要不赶紧换药,又会感染。”田姑娘用清水擦去流出的脓水,重新敷上药,再扎好绷带。“就这伤情,没个十天八天,还上不了战场。”

    “什么?哪这么严重,我还是找其它的医生看吧。”正说着间,背着医药箱的医疗队员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兄弟,等等。”

    医疗人员看下,“秦木呀,怎么受伤啦。”

    “兄弟,这姑娘硬说我这伤要个十天八天才能上战场,尽是胡扯,我还着急去灭鬼子呢,你经验多,过来瞅瞅。”

    人员先小心解开伤口,仔细看了下,“哎呀,小田呀,你今天刚入伍我们没多久,这伤情还学得不多,不能乱下定论呀。”

    秦木一开心:“就是呀,我就说哪有要这么多天。”

    医疗人员严肃道:“这个病情不算轻,怎么说也要个半个月才有愈合,这段期间最好不要上战场。”

第一零九章:借机离开

    原本秦木正打算等着医疗人员解围,没想到又是一句更大的晴天霹雳。

    “你一定是看错了,不就是点小伤,至于嘛。再看看,仔细地多看几眼,别误看了,可要耽误我上战场杀敌的。”

    医疗人员也无奈,只得再仔细审视遍伤口,严肃地说道:“秦木呀,你这个伤是弹片所伤,给你的左手臂造成很严重的创伤,弄不好就会感染,出血,非常严重的。我这边可以非常认真的告诉你,至少不能少于半个月的养伤,不然左手臂可能不保。”

    田姑娘一紧张:“秦大哥,你看,刚才都怪我心急,入队伍没多久,懂得不多,没想到时间比我想得要久,还好医疗大哥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哪有这么严重,大不了我好好静休下吧。”

    看着秦木走进后方伤病处休息,田姑娘重新更换好药,这才忙起照顾其它伤员。

    打得激烈的战事,一直牵动着秦木的心,田姑娘照顾伤病之余,紧盯着秦木的休息,令他似乎得不到半点开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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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井藤接过电报,一脸的惊讶与不安。

    “黑岗已经向山本大将告知你私自调动特别行动队,并且由于指挥不当,造成行动队无法弥补的损失。久攻不下八路部队,已经大大消耗兵员和弹药,司令部要求我们再格外调遣一千人兵力补充到华北地区其它师团。”军官说完,也是一声叹息。

    井藤默默看得满是怒气,他把电报掑得粉碎:“这都是什么命令,现在正是剿灭八路两个重要团部的时候,我们期待那么久,好不容易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真不知道司令部蠢到什么地步,竟还要从我们联队中再调派一千人,那要我们联队干什么。”

    “而且司令部那边要求我们马上撤退,联队长你现在怎么办?”

    “报告,远樱联队来报,接到上级命令,现已陆续撤退,让我联队也抓紧时间撤离,否则八路两面夹攻,到时必然全军损失惨重。”士兵来报。

    瞪大双眼的井藤,没想到连远樱联队也接到撤离命令,没了友军支援,他孤军难以对付如此之众多的三个团外加八路的二旅。

    “现在八路就在眼前,如果继续攻下去,很可能我们会腹背受敌。司令部那边已经对我进行责罚,再进攻已经没任何意义。命令部队,执行撤退。”

    “是!”

    走进指挥所,井藤一下坐在椅子上,捏着鼻梁,多日的期待化为泡水,现在自己得不到任何的补养和增援,反倒还要调派兵力进行补充其他师团,他的压力空前的巨大。

    “鬼子撤退了?”严家才说道,“我前方的侦察兵已经发现鬼子整个联队都在进行撤离,并且另外一个联队也在似乎有所行动。”

    “真的吗?如果不是梦,那我们真的是死里逃生啊。”张立明感叹起来。

    士兵马上也收到电报,是二旅长的,二个团长看完后欣喜不已。

    “严团长,看来你的消息网不错,正和我们二旅交战的远樱联队,也已撤离,看来是鬼子上级的命令,否则也不会就这样离开吧。”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集结我们所有的兵力,给撤退的鬼子来个大冲锋,趁热打铁,给鬼子好好来个血浴如何?”严家才兴奋不已。

    “严团长主意好,我也正有此想法。”张立明走出指挥所,“传我命令,所有人员,全部冲锋一个不留,把撤退中的鬼子都给我杀了。”

    压抑许久的吞云岭上,响起激荡人心的冲锋号,步枪一律上刺刀,没刺刀的全都手拿大刀,犹如蜂巢中听到号令齐涌出的工蜂。

    战士们从奔跑着不顾一切朝着鬼子奔去,边跑边放几枪,靠近后,就上家伙一提,刺刀一捅,大刀直砍,抱团赤手空拳粘在一起就混乱打起。

    “不要恋战,马上撤退。”日军指挥官喊道,随即一把厚重的大刀径直的从他的颈上砍过。

    “狗。粮养的小鬼子,叫嚣个什么玩意,看老子把你脑袋给喂我们村子里的阿黄。”

    “兄弟们,快冲,别放跑鬼子,被鬼子打了这么久,是个爷们,就冲快点,能杀几个是几个。”

    冲锋号连绵不绝,倾巢而出的三个团的士兵,全都如狼似虎的激战,鬼子一个个倒下,战场混乱成一片。

    秦木听到冲锋号早已按捺不住,听到新进的伤员的消息,鬼子已经撤离,全团来了次最大的冲锋,正和鬼子激战中。

    而严三也早已瞅准时机,在伤病处门口看到秦木正无趣躺在床上。秦木打了个手势,严三看出来,马上鬼主意一出。

    他冲进伤病处,大喊起来:“不不好了,后方有个士兵中弹流血不止,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没人担架,我一个人抬不过来,得找人帮忙。”

    “我过去。”田姑娘很快抓起药箱和绷带止血一类,按照严三指示的方位跑了过去。

    “还是你小子厉害!”秦木抓起步枪,直往前方冲去。

    “八路兄弟,你没事吧。”田姑娘沿着严三所指方向,跑了一阵,见到一位脚部受伤的士兵。

    “没关系的,就是划破个口子,流点血,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小伤也得注意,万一感染可就不好。”此时的田姑娘还在纳闷,难道这个就是刚才跑进来的那人所说的流血不止,似乎也不太严重。

    处理好伤员,田姑娘回来,秦木的床一下空了。

    “秦大哥是不是暂时出去呀。”她看下旁边的步枪已经没了踪影,果断拉住在秦木一旁的伤员问道:“大哥,你旁边的病人,看到去哪里没有?”

    “有啊,不就是刚刚提着枪出去,没多久的功夫,位置还是热的。”

    “糟了,秦大哥会不会又去外面参战了?”放下药箱,先是什么也不顾往前跑去。

    居高临下的地形,田姑娘看到远处撕杀的战场上,正往前奔跑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左手提着枪,右手端着大刀,正在搏击着身边的日军。

第一一零章:充当人质

    “看来秦大哥真的上战场了,他的伤可怎么办呀?”举目眺望的田姑娘担心起来。

    由于缺少左臂的助力,秦木一个不小心被围攻的鬼子踹上一脚,身体一歪,随后又挺身击退来犯的敌人。

    “不行,我得把秦大哥拉回来,他受伤可不能这样拼命,万一弄伤患处,一定有生命危险。”

    千人混作一团搅在一起,除了军装的识别,很难将他们一一分清。

    田姑娘带着惊心的胆怯,惊叫着在混战的人群当中奔走,她捂着耳朵,弯着腰,往着预定的方向跑动。

    时不时传来的近距离枪响,让她抱着蹲在原地,而后又继续走去。

    “秦大哥,秦大哥----”她不停叫唤着,可是秦木已经看不到,混乱的人群一团糟,谁也没有理会她的呼喊。

    冷不防一只肮脏的手捂住她的口鼻,她只觉得力竭,连人也一起脱离地面,摇摇晃晃,不知要去哪。

    激战的秦木,砍杀的火热,一把大刀进出有力,单手依然有着十足令人畏惧的杀伤力,特种化的搏击技能此时完全发挥得淋漓尽致。

    呯,呯,呯

    远处连放三声枪响,随后一抹喊声从铁筒喇叭里出来,众将士停了下来。

    “八路们,停止进攻,否则我们联队长就要把你们团的女人给杀了!”

    在远处山岭处,一名女子被绑起来,鬼子牢牢抓着她,短暂的抽泣后又停止。

    借过望远镜,三个团长一瞅,心也跟着揪起来。

    “那不是田姑娘嘛,怎么被抓去了,鬼子太狡猾,竟然用我们的人来作威胁。”张立明有点无奈愤恨。

    趁此机会,混战当中还未撤离的鬼子士兵,全都赶忙收拾装备离开,将士们看得心急火燎。

    “老张,你看下,田姑娘旁边是不是井藤啊。”

    严家才也跟着再看看,三人确定下,那人便是井藤。

    “没想到那个兔崽仔总算露面。”张立明瞅准时机,“快来人,马上把我们仅存的几枚炮弹对准前方山岭处位置,随时作好待命准备,只要田姑娘一逃跑,立即给我开炮,争取一炮干掉井藤。”

    士兵们拉开树枝杂草,两门大炮赫然出现在眼前,虽然不多,威力却是甚大。

    炮兵测算下位置和距离,调整炮口,几枚炮弹抬出,人员蓄事待发。

    张立明马上命人回应井藤。

    “小鬼子,你们人也撤退了,现在可以把我们的人放回来吧。”八路一方喊道。

    井藤呵呵一笑,他认为八路的想法真是太单纯,他可不是傻瓜。

    “所有八路丢下武器,撤回阵地,只要我们离开,到时自然会放走你们的人。”鬼子喊道。

    “我挖他鬼子祖宗的坟,分明是黑吃黑,要是让井藤跑走,那就是放虎归山。”周子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们拼死拼活,现在反败为胜,眼看就可以配合旅部来个夹攻,不出三天,一定可以拿下井藤,到时鬼子援兵,怕是也救不了他,只是现在。。”

    严家才说道:“鬼子的话能信吗,都是言而无信的家伙,到时我肯定连人也不会放。”

    田姑娘突然喊起:“团长,别管我,别因为我而耽误杀鬼子,鬼子杀我全家,一定要替我报仇。”

    尖锐的呼喊响彻在两岭之间,秦木掷下刀,刀尖插入地面,嗡嗡作响。

    井藤甩手打在田姑娘脸上,一巴掌打得她嘴角吐血,血红的双眼直瞪着井藤,她猛然扑上去,带着血的牙齿一口咬在肩头上。

    “啊,快把这疯女弄开。”透过军装,井藤留下血印,他很快连扇几巴掌过去。

    满嘴是血的田姑娘仍是不屈不挠,骂骂咧咧往井藤脸上吐出满口的血。

    “混蛋,竟敢这样对我,你就是找死的疯子。”怒气已起,井藤当众,拨出指挥刀,高举至头顶,“我们的士兵已经撤离开,现在我就要你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不好,田姑娘有危险。”张立明迅速发号命令,“马上开炮,马上开炮!”

    两门炮轰然而出,同样是咆哮着飞向井藤所在的山岭上空。

    “联队长,有危险,快卧倒。”士官直接把井藤扑倒在地,两门炮弹砸在附近,炸得周围的人晕头转向,部分士兵伤亡。

    田姑娘在爆炸中,给推倒下去,沿着山岭往下滚去。不多的炮弹全都往山岭上轰炸,井藤在士兵的掩护下,躲在旁边的沿体中,几枚炮弹下去,士兵伤亡不少,而鬼子军官却没伤亡。

    “看来八路的弹药真是不堪一击,才几枚而已,难怪在战斗中,一直没看见他们使用。”井藤拍拍身上的土,得瑟走出来。

    “联队长,那女的滚下岭去了。”

    向外看去,田姑娘已经在利用炮弹的攻击间隙,滚下山岭,双手反绑着,一脸是血,她用力全力向八路的阵地跑去,嘴上浮现的是死后余生的明朗笑容。

    张立明看到炮弹停止,马上喊道:“怎么不继续呀,给我轰死井藤兔崽仔,也好为田姑娘争取逃脱时间。”

    “团长,没炮了,我们就八发炮弹,现在全打了。”

    “他娘的,真不过瘾。”张立明骂道。

    令人欣喜的是,田姑娘总算从鬼子手中逃离出来,她已经奔至三分之二的路途,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停地冲着。

    秦木也从阵地上迎了上去,他同样欣喜若狂,犹如闪电般突进,田姑娘就在眼前了。

    “混帐,怎么没给我看好她,让她跑了。”井藤训斥士兵。

    “刚才炮击,人员伤亡,竟外让人质滚落下去,我们现在就派人抓回来。”

    “人都已经跑那么远,再派人,八路早冲上来了。”井藤似乎没有再去抓回的打算,他对这样的小人物已没了利用价值,目的也完成了,该杀的还是要杀,不放过任何人。

    望着还在奔跑的人质,井藤阴笑着,他用布擦洗下脸上的血迹,看下满的血,扔到地上。

    “来人,给我开枪,杀了那个女的,不要留下活口。”随即井藤往山岭后方撤离。

第一百一十一章:佳人终逝

    “所有人员,听命令,机枪手准备好,开枪!”

    一排鬼子在命令下,枪声四起,直打奔跑中的田姑娘。

    山岭上的机枪突突地热扫射着,步枪人员也在不停放着枪,冲上前与秦木汇合的兴奋让田姑娘没意识到危险。

    仅有百米多的距离了,秦木已来不及掩护田姑娘,他大喊着:“有子弹,快趴下!”

    一个不稳,田姑娘一下勾到地面,人扑倒了下去,摔在地上,秦木的心也跟着纠了一下。

    “停止发射,看来已经中弹身亡了。”鬼子士兵们收起枪支准备撤离。

    远处的田姑娘挪动着身体,又猛然站起来,摇晃几下,脸上的笑容依旧未曾消失,看着跑来的秦木,也咬咬着牙,坚持站起。

    “长官,那女的没死。”

    指挥官一看,还真没打到,看来是她自己跌倒的。

    “快,重新射击,一定要给我消灭这个女的。”

    背后传来机枪的声音,危险再度而来,秦木此时无法冲上去解救,他大吼着叫道:“快-卧-倒!”他的声音大力而又绵长,像是阵地上骤然响起的防空警报。

    田姑娘面对着近在咫尺的秦木,她的幸福只一步之遥,可惜一切都挽回不来。

    秦木看着子弹一颗接一颗,连续不断地打入她的身体,洁白的衣裳染做巨大斑点的血红。

    她停下奔跑的脚步,身体软弱无力,仍是面如春风般看着秦木微笑,侧倒在地上,他们相距不到三十米。

    鬼子射杀完目标,迅速撤离,秦木检查下伤口,中弹部位多达五六处。抱起田姑娘,秦木向疯了般往阵地跑回,“医生,医生。”

    全是他一个人的呼喊,团长急令战地医生背着药箱,直接就阵地前展开急救,临时的木板往地面一铺,一个简陋的营帐快速搭起。

    把田姑娘放入营帐中,所有人员退出,医生开始进行紧急救治,女兵从里面端出一盆又一盆血红,药品不断往里送。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几瓶消毒酒精都用完,一件血衣被脱下,医生无奈走出来。

    “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我这就去拿。”秦木焦急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我们全力配合,尽力救治,务必要治好田姑娘。”团长也发话。

    医生走出营帐,不知该如何作出回答,他低声说道:“失血过多,送来时已经没什么心跳,根本来不及救治,救不回来了。”

    不愿去理真相的秦木冲进营帐,对于懂点急救知识和掌握点生命特征知识的他,检查了田姑娘,他捂住嘴,想哭出来。

    团长走进来,他看到已经失去血色的田姑娘躺在上面,血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不少,木板已是血色,发白的肢体也少了本该有的体温。

    秦木跪在地上哽咽,他的双拳捏得死紧,团长怎么也不能把他扶起。

    “团长,二旅长他们来了,就在外边。”士兵的话让团长顾不上秦木,先行往外迎接旅长的到来。

    少数的一个连的人先行奔到吞去岭,下了马,旅长走上前说道:“老张,老周啊,你们还活着就好,我还怕鬼子都歼灭你们,这不远樱联队长一撤退,我马上就带一个连的士兵先行赶来。”

    “有劳旅长,要不是旅长挡住远樱联队,我们两个团长早完了。”

    二旅长看下严家长说道:“这不是三七六团的严团长是吧,听说要不是你解围,我们八路还真给鬼子一支小队偷袭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现在是共同抗战时期,联手抗击日军,本是我的义务。”严家才笑着说道,几个军官一路说着战情往指挥所去。

    二旅长看下接连不断的伤员,叹口气:“这仗打得是九死一生,赶明我一定跟军区说明下情况,弄些士兵或是武器给你们些补养,要不然鬼子再来,定是完蛋。”

    “武器还好说,现在清理战场,弄到不少好玩意,就缺士兵,要不旅长你弄一两个营的士兵过来?”

    “哪有这么好的事,给你们一个班的士兵就不错了,还想要一两个营。”旅长接过张立明递来的烟,抽起来,“我之前已经跟军区汇报,准备给你们七团和三团各派个指导员,同时也负责宣传和政治工作。”

    俩个团长一惊,大眼瞪小眼说道:“不行呀团长,又弄些个没经验不会打仗的书生过来有啥用,打仗还就是真刀真枪有胆量往战场上冲,懂指挥的,瞎折腾什么指导员,不如换一挺机枪来得实在。”

    “扯淡话。”旅长一怒,突然转口说道:“这事先不和你们计较,对了周子云,你们团那个上回在清水镇里,一人狙杀鬼子中佐的人才现在在吗,也让我见识见识。军区那边特别重视这样的人才,有机会,打算分配些重要任务给他。”

    “旅长在的,不过,一个给他疗伤的女兵死了,他现在正伤心,恐怕不方便吧,要不等会,我让他整理下,再来见你。”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现在就想见他,带我去见见,这样的人才,我着急。”旅长丢下烟头,理了理帽子。

    “来人啊,去把秦木叫来下。”

    不一会的功夫,士兵跑来说道:“团长,秦木不在营帐里,不知去哪里了?”

    “那去其它地方找找啊,笨,旅长可等不及,快去。”

    唤上其它的士兵,一行人寻找起秦木来,从阵前找到阵后,总算从一些士兵口里听到消息,赶忙报告了团长们。

    “团长,秦木离开了。”

    所有军官迷糊了,严家才也是不明情况,二旅长更是没耐心,他说道:“说清楚点,什么叫离开了?”

    “我们刚问了些士兵,才知道秦木从后山方向走了,轮守的士兵看到他下山后牵出马匹,骑上就走了,还以为他是去执行任务。”

    “我没有安排任务给他呀!”周子云也疑惑起来,“那他有带走什么东西吗?”

    此时严三跑过来,听到团长的问话,便答了起来:“带走了几盒子弹,一些手雷,还有一张地图。”

第一一二章:狂风骤雨

    二旅长问道:“我说周子云啊,你没派任务,那你的士兵怎么会无缘无故脱离部队。”

    “糟了。”周子云此时反应过来,问话起严三,“秦木当时情绪如何?”

    严三回想一下:“相当恐怖,眼里都是血丝,连我看见了都不敢问发生什么事情,我觉得八成是田姑娘的死造成的。”

    众人一拍即合,周子云说道:“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秦木肯定独自去追井藤报仇了。”

    “简直是胡来,就凭他一个人,枪法再好也是白搭,马上派人给我追回来。”旅长生气了。

    “严三,你对秦木性格熟,赶快带一个班的士兵,去把他给我绑回来,太冒险了。”周子云命令。

    严家才此时也说道:“牵我们团的马匹去吧,都是良马,想必一定能够在短时间内追上。”

    暗自心里一乐,严三想道,没想到自己现在还能带领一个班的人,好歹也过了把瘾。

    “我一定完成任务。”严三乐呵呵回复道,转身往身后集结的一个班的士兵威风地喊道:“兄弟们,跟我走。”

    骑着良马,一个班的人马迅急往前奔去,严三驾着马匹风驰电掣般地赶着,他即得意这意外得来的领队,又担心秦木的安然,鬼子撤离没多久,要是独自碰上鬼子大队,可不得了。

    人马刚走,战场的武器收拾得差不多,尸体还没来得及搬走,此时天风突变。

    “旅长,我们赶快撤到根据地吧,看这天气,估计有场大雨要来。”张立明说道,“严团长,感谢你的支援,不嫌弃的话,也到我们根据地稍作休息,待天气好转,你再动身也不迟。”

    严家才笑道:“正有此意,我也去回你们七团的根据地参观参观,学习下你们带兵打仗的技术,让我手下跟你们切磋几下。”

    “那好啊,趁着还没下雨,走吧。”其余的人留下清理战场,剩余的士兵将战场武器搬运回去,直奔七团所在地。

    此时驻守落凤崖的部队也赶回来,张立明和周子云听完汇报人数,也是哀声叹气。

    二旅长激励道:“不就是把建制都打没啦,有什么关系,只要种子在,就不怕长不成参天大树。”

    “旅长说得是,老子迟早要向鬼子索取十倍的补偿。”张立明恨得义愤填膺。

    轰隆-----

    几股沉闷而又巨响的雷声像炮击般震彻,士兵们全都下意识的拨枪,以为敌人来袭。

    狂风作起,满地飞沙走石,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聚集的乌云很快把仅存的阳光也拉黑,天昏地暗。

    “这天气也不知道秦木怎么样?”周子云依然不能安心,心里老是提着。

    “什么鬼天气,早不来晚不来,要是鬼子进攻的时候来多好。”二旅长骂道,众人骑上马匹往根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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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响雷打了十几个,一道道亮光的闪电劈了十几次下来,严三一行人追得心惊胆战,时不时停下马,看下要走的路,虽然有些误事,可免不了,至少不能够走错方向。

    一颗豆大的水滴打在严三眼角,他抬头看下漆黑的一团糟的天空抱怨道:“妈呀,什么鬼天气,偏偏在我外出任务时给我来这出戏,存心找事。”

    也就骂没几句,倾盆大雨骤然降临,雨水像倒下的一般哗啦啦冲击着树叶林子,周围遍布着雨声,听不到半点声响。

    “严三,雨下这么大,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我们不能跑太快,路也滑。”士兵说道。

    严三扯了扯嗓门,对抗着瓢泼的大雨声喊道:“没办法,也只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雨不仅延误严三的追赶速度,同时也使得井藤联队,被迫滞留一段时间。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还不走!”井藤做在车内,外面的大雨让他看不清周围发生了什么。

    “报告联队长,雨太大,前面所有的卡车全部陷在泥中,转不动。”士兵隔着车窗竭力喊着,雨声掩盖他的大部分声音,生怕井藤听不到话。

    “还愣着干什么,想办法啊,用推的也要把车给我推出泥去。”

    “士兵全部已经加入,现在陆续把卡车推出,因为路面全是泥,看来这段路程我们只得推着车过去,走一段,必然要陷下去。”

    用手砸了下车门,井藤骂道:“真是坏运气。”

    泥泞的山路让日军的交通工具和重型武器不得已滞留,导致后方的行军也受到阻碍。士兵们全都徒手将卡车推出泥地,但是没走几米,马上又陷下去,一路上只得不断靠着士兵推进,速度极其缓慢。

    大雨以不减的威力足足下了半个多小时,似乎永无止境,井藤烦躁地坐在车内,车子外边遍布着浑身湿透着的士兵,在整齐的口号声中,一步步把车推进。

    正在纳闷的井藤,突然听得好像有滚落冲击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往玻璃外探出,前方百米外的队伍中,一辆卡车被一股力量推着落到山路斜坡下,另一辆车在边缘也是摇摇欲坠。

    翻倒的卡车滚下去,打了十几个跟斗,撞在一块巨石上才得以停住脚步。

    “联队长不好了,前方发生泥石流,泥土滑落,把卡车都推车路缘,一辆没事,另一辆已经在路下边,看来是弄不上来了。”

    “物资人员没损伤就好,一辆卡车就不要了,抓紧时间把挡住路的泥石流给我清理开,一定要在一小时内通过此路段。”

    日军们又忙乎起来,巨大的泥堆像个小山坡,将路拦腰截断,虽说只要清理出道路的部分,却也不是个小工程。

    井藤的眼皮也跟着跳了下,他打开车窗,向士兵发号命令:“派一个班的士兵看好后方,加强戒备,一定要防止八路的队伍趁机偷袭。”

    暴雨中能见度低,昏暗的天气更是像蒙上一层迷糊的纸,狂风吹着暴风打着执守的鬼子抬不起眼皮,他们的靴子踏在地上,抬起都有泥土的粘力。

    一匹马在这样的环境下仍一往无前,骑马者毫不惧任何风吹雨中,心中的怒火燃烧不止。

    井藤不晓得身后正有着一个复仇者渐渐逼近。

第一一三章:追上日军

    暴风之中,后方戒备的鬼子顶着雨,守候在大树下,观察着动静。由于风大雨大,雨声掩盖了声音,视线也模糊一片。

    “喂,你们几个好好看守,我们去撒泡尿。”鬼子对同伴说道。

    “怎么那么多尿,多事。”留下的两个鬼子抱怨道。

    “这不被雨淋得,嘴里都是雨水,尿急啊。”

    “快去,别耽误事。”

    “什么鬼天气,八路都被我们打怕了,难不成这时候还会来啊,放心,没事的。”几个鬼子乐呵呵躲进林子里放水。

    雨雾中,一个晃动的影子,若隐若现的呈现,令人难以判断。

    “喂,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个鬼子问道同伴。

    “雨声那么大,我什么也没听见,别疑神疑鬼。碰上暴雨,也是倒霉。”

    很快,一匹马冲出雨中,秦木也才发现路边两个鬼子居然蹲守在此处,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鬼子大部队一定不远了。

    急驰的马没给鬼子太多的反应时间,察觉时已奔到近处,秦木把缰绳一拉,调转马头直接撞向鬼子。

    未及得闪躲的两名鬼子被马匹一撞,飞出去,又撞在树干上砸到地面。

    鬼子抽搐着在地上挣扎,另一名极力要伸出抓出甩在地上的枪支,喘了口气,就喷出血来。

    秦木跳下马,一人一刀,干脆利索,拖着鬼子的尸体就近扔在草丛里。留在地面的血迹被大雨冲洗着往草丛流去,一会的功夫就干干净净。

    几名解手完的鬼子折返回来,秦木见至有人来,把马拉到一侧的树丛边,潜伏进林子,一把刀紧紧握在手里。

    绕到鬼子的后方,借着磅礴的雨势,捂住走在最后的一名,两手用力一歪,脖子处清脆咯响,鬼子被拖下去。

    放倒个鬼子,顺手上刀,左右手刀锋抵住两名鬼子,鲜血一流,秦木用手拖住倒下的鬼子,轻轻放下,还剩下最前面几名鬼子,解下死去鬼子的手雷和子弹。

    最前面的鬼子似乎觉得有异常,大雨打得他们并不好受,一路上有说有笑,现在人声好像不在了。

    转面回头,秦木正在身后,离他们的几步之远。

    “不好,有敌人。”鬼子叫道。

    拉枪上弹,还没等开枪,秦木跳上去连着踹开鬼子们,手上的刀劲力一甩,准准插入鬼子们的咽喉。

    搜罗这些鬼子的手雷,秦木已经有不少数量,他掂量下,够鬼子吃一壶。

    预估着鬼子大部队就在前面,秦木马上提枪跑去,泥泞的公路并不是好的选择,他往高处山林跑去,顺着山林直直奔去。

    山林下的路边,鬼子的行动受到阻碍,车辆全都在泥中推进,极度的缓慢延迟行军速度。

    狭长的部队停滞长长一队,看不到头。

    “小鬼子,想不到你们也有今天,让我追上,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们这些兔崽子。”

    掏出手雷,秦木敲击完,朝着一辆辆车抛过去。

    井藤坐在车内,一阵巨响传来,让他马上意识到八路来袭。推着车前进的密集鬼子,顿时被炸得飞向四方,人员伤亡极大。

    无法前进的车辆,秦木一个个炸过去,车内的炮弹武器也一并炸飞出来,重型机枪,大炮甚至一些补养飞到泥泞之中。

    “上面山林有八路,反击反击!“

    鬼子们只看得飞来的手雷,连个人影也没瞅见,雨声稀里哗啦,鬼子枪声乱打起来。

    秦木在林子里来回奔走,下方的鬼子部队的车辆还在时不时受到手雷的攻击,他积瓒的手雷这回弄得鬼子车辆都损失惨重。

    井藤也按捺不住,走出车内。

    “联队长,外边雨大,危险啊!”一把伞顶在井藤头上,“我们一定会解决的,八路人并不多,只是扔手雷侵扰我军。”

    “不是已经让派兵留守后方戒备,居然还能让八路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次回去,一定要加强训练。”井藤向前走几步,他看到手雷炸起的卡车在大雨中燃烧个不停,“饭桶,连个八路小队都炸毁那么多辆车,还不赶紧给我灭了他们。”

    第一声枪响,鬼子带头领队的指挥官被准准爆了个头,枪响在大雨声中显得发闷,后方机枪肆意横射起来,找不准敌人的方向。

    叫嚣没几声的功夫,机枪手又个爆头。

    “是不是狙击手?”鬼子们慌乱起来,“风这么大,雨也大,怎么可能还能打得准。”

    “都别慌,听起来,也就只有一个人,分兵强攻上去。”

    秦木的动作变得异常快,他在林子中边跑边打枪,一枪膛子弹结束,躲个身,按入子弹后,又接着放枪,鬼子一个个倒下,全都躲起来,不敢露出。

    用十几个士兵换回部分士兵冲入山林的代价,后续的鬼子才得以跟进队伍,搜索起敌人。

    冲到林子里,四下枪响乍起,还没摸起敌人的位置,几个鬼子又中枪。雨水淋在叶子上,整片林子都是哗哗的声音,像是临近的瀑布声。

    四处游走的秦木像发疯的猛兽,逮住机会就放枪,一轮子弹放光,又窜到其它地方。

    日军每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伤亡的代价,接二连三的尸首被抬出树林,从小队人马到鬼子近百人进入林子里参战。

    偌大的林子,秦木且战且走,鬼子打了半晌连他的准确位置也摸不着。

    继续摸出手雷,又敲动几颗,秦木刚炸完一波,后续的鬼子也学着机灵,十多颗手雷不分方位的扔来,到处炸开了花。

    这招总算把秦木压制了一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手雷像不要命的往他扔来,鬼子也找不准他的位置,能扔的地方都齐刷刷的乱炸起来。

    “准备,所有人,继续投雷,一定要把敌人给我炸死。”补充上来的兵源,意味着更多的手雷,全都孤注一掷的投到林子当中,将手雷所能及的投掷范围给遍布而去。

    井藤听着山林里连续不断的爆炸,略微放下心来,他说道:“命令部队,剿灭敌人后,迅速归队,别耽误前进时间。”

第一一四章:寂静杀戮

    将所有的手雷都炸光后,再也没有枪击声,指挥部队的鬼子说道:“看来敌人这回肯定躲不过这么多数量的手雷,区区一个狙击手也竟然敢打我们整个联队的主意,上去把尸体给我找出来,跟联队长领赏去。”

    士兵们分散搜索起尸体起来,半天连滴血也没见着。

    “队长,我们搜索这么久,还是没见个人影。”

    “怎么可能,再加大搜索力度,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爆炸这么猛,必死无疑,就算死也有尸首。”

    还在讨论之际,连续的枪响频现,三四个士兵又成了活靶子。

    “快隐蔽,狙击手没死。”

    秦木已经躲到远处一棵树上,远离鬼子手雷所能抛出的范围,茂密的枝叶足以为他形成强大的伪装,刚才的爆炸确实震到了他,左臂上的伤口经过暴雨的冲洗已经流脓,加上手雷的波及,开裂的渗出血水出来。

    他咬着牙,看到伤口上的绷带,想到田姑娘,什么也不顾,窜上树,继续狙击起敌人。

    居高的优势让他得以有更好的视线范围对林子的鬼子进行全方位的进攻。

    愤怒的心还在继续跳动着,跟随着枪声,倒下的鬼子也越来越多。

    “队长,怎么办,再过这样下去,会被联队长责罚。”

    “所有人以树为掩护,分散开来,千万不要露出身体,对方是狙击手。”队长洞察着周围环境,“这里林子密,只要掩护的好,就算狙击手也没办法对付我们,尽量分散开来,别挤在一起,否则容易被射杀,我们一点点推进。”

    士兵们四面分散前进,以单兵为单位,极其小心地借着树木为掩体,向前推进。

    “分散开?哼,多杀几个祭奠下田姑娘。”秦木跳下树,把步枪往身上一背,抽出刀,迎着鬼子就冲上去。

    为了防止被狙杀,个个鬼子们都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有些靠树后,有些钻草丛中,部队小心地推进中,分散开来的优势使得秦木没办法顺利进行狙杀。

    鬼子指挥官略有得瑟,想到自己的指挥战术还是有几分门道,跟着井藤联队长打仗的这几日,带兵打战的经验又增加不少,心中暗爽。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鬼子的策略面前,秦木毫不势弱。

    “既然要隐藏,那我可得发挥一个狙击手隐藏潜伏的强项出来。”秦木想着。

    很快,他已经冲到敌人之中,由于大伙都藏着,并不容易发现对方。秦木悄无声息已经溜到一个鬼子身后,他正躲在草丛中,大雨像水一般流到的面上,用手反复抹去,匍匐着前行。

    没爬几步,他的嘴被大力捂住,颈上一阵短暂而快速的刺痛,便失去知觉。

    秦木把马上的血往鬼子军装上擦去,“哼,跟老子玩游戏,找错对手了。”

    杀意四起的秦木,像死神般降临在一个个鬼子身后,全无察觉和防备之际,性命已被夺去,留下一具具冰冷无人知晓的尸体躺在一处处林子当中。

    日军们还在继续潜行,丝毫没有再响起的枪声让他们对这一策略感到满意。

    “队长,敌人狙击手没枪响,看来是找不到我们,你的办法真好。”

    “藏好点,别让对方发现我们。”日军小队长冲着对面三米外的士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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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林子里即没有士兵发现秦木的痕迹,也不见任何异常情况,一切就像是顺利得无话可说。

    “队长,现在还没有动静,是不是要派人去看看。”士兵说完,过半会无人理睬,“队长,队长。”

    他轻声叫唤数次,可能由于暴雨的原因,没听得他的叫喊。士兵挪动身体,从躲藏的树干边的草丛里慢慢移去,他爬过泥土的地面,向队长过去。

    队长正露出两只脚,安静地趴在灌木丛中。

    “队长,好像不正常,这么久过去了,没一点反应,你看是不是。---”士兵此时却是发现队长软着身体趴在地上,头脑也是耷拉垂向地面,他用手推了推队长,毫无知觉。

    把头一抬,士兵尖叫一声,他看着队长的额头被刺入个口子,血流得差不多,死相并不好看。

    第一时间站起身,惊叫着:“队长死了,队长死了。”

    为数不多还在隐藏着搜索敌人的鬼子士兵,一下愣住,思索片刻,也赶忙从中窜起身。

    士兵们四下目光一扫,发现剩余的人并不多,不到十来个,紧接着又是传来恐怖的枪击响。

    当再有士兵倒下,幸存者狂奔着往林子外冲出,这是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比赛,谁跑得慢就会死在全然看不见的狙击手枪下,出口就在眼前,可却是那样的艰难。

    每段距离都有身边的战友倒下,最后冲到出口幸存的士兵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大家打量下,仅存不到五六个人,其它的人在林子,未见逃出。

    “快去向联队长汇报,队长阵亡,其他士兵也不见踪影,就剩下我们几个,伤亡惨重。”士兵们已有哭腔,雨水的洗礼看不出哪怕是他们留下的眼泪。

    突然有士兵来报:“联队长命令你们跟随部队一起撤退,路已经通了,现在要加速撤出此地。怎么只有你们这些人?”

    “队长阵亡,其他人也不见,估计也玉碎了,只有我们逃出,敌人是狙击手,我们根本找不到他的位置。”哭丧的情绪在他们之中蔓延开来。

    “你们说什么?狙击手?八路怎么会有狙击手,他们连一把正式的狙击步枪也没见过。”士兵也是质疑着。

    “我们估计是狙击手,枪法奇准,根本找不到他的位置。具体身份是否是八路,我们也没见过真面目。”

    “我这就是和联队长汇报,你们也赶快撤离。”

    秦木把死去的鬼子身上能用的东西都毫不剩下的拿走,他倚在一棵老树下休息,茂密的枝叶挡住了部分雨水,他从鬼子身上搜索来的行军壶中,饥渴地喝着水,得到的压缩饼干虽说只剩下一片,却也可以给他的体力带来更大的维持。

    他坐等着,应该还会有另外一批的鬼子进来吧。

第一一五章:联合追击

    井藤收到情报,恶狠狠地瞪着山林一眼:“八路,等我休整好部队,一定要把你们收拾一顿。【】”

    此次的鬼子没再大举进攻,井藤似乎并不在意秦木的阻挠和对其造成的伤亡,行军在继续。

    秦木有些疲惫,一连许久没有休息,刚才的杀戮让他也消耗不少体力,坐在树下,雨水像水帘洞般在他面前下来,耳边净是哗啦啦的流水声。

    鬼子还没来?秦木只稍作休憩片刻,觉得甚是不对劲,爬起身往林子边探去。

    鬼子余下车辆碾过用木板铺成的地面,已经驶远而去,留下一块块泥面上的木板,走得匆匆,部队很快在对面山角转弯处露出部分士兵的身影。

    “遭了,井藤老家伙溜得真快,杀了人就想跑,没那么容易。”秦木跃出山林,跳到泥泞的地面,踩着那铺好的木板,于暴雨中行进。

    连下的暴雨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正跑着,秦木隐约听见近处的马蹄声,还有朝着他的叫唤。扭头看去,几匹马正顶着暴雨而来。

    “老大,我是严三,团长命令我带你回去。”严三眼睛被雨水打得眯成一条线,正愁着怎么把秦木带回去。

    “鬼子把田姑娘杀了,我一定要报仇,打不到井藤老鬼,我也不会让他们行军顺利。”

    “我们听见之前林子里有枪声和爆炸,虽然雨大听得不是很清楚,我们没敢轻举妄动。”

    “哼,一群小鬼,正好当活靶,都给我灭了。没想到被井藤跑走。”

    将士们浑身已经湿透,马匹也在暴雨中没那么精气十足。

    “老大那可不,现在我们兵力强大了,要是鬼子被我们旅部追上,再加上几个团的力量,怎么着也能打他个半条命,鬼子现在是担心我们反过来合围他。”

    “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要是没了结我的心愿,死也不可能走的。”秦木丢下狠话,他对日军是恨之入骨。

    严三没再说什么,从身后的马匹中从牵出一匹无人乘坐的马。

    “老大,这是你拴在树林子里的吧,我们来的路上发现的,知道是你带来的马,现在归还给你,既然带不回去你,我也没法完成团长交给的任务。”说着严三提起枪,“我们跟你一起追井藤,多弄死几个士兵,也替死去的弟兄报仇。”

    大伙齐声喝道,数双眼睛正盯着秦木做决定,他看下愈来愈远的日军,跨上了马:“既然不怕死,那就跟我一起赴黄泉。”

    众马奔腾追去,任凭暴雨再大,他们头也不甩,眼更不眨,秦木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

    “联队长,后面有一只八路的小队追来,人很少,似乎是故意要拖延我们行军。”

    “看来八路的意图很明显,利用小股部队连番阻挠我军前进,借此拖延,正好让他们的旅部配合其他部队一起把我们包围。决不可恋战,留下一支小队阻击他们,其余大部队火速往清水镇赶,不要理会小兵小卒。”

    一支小队迅速在路中间形成攻势,很快利用一挺机枪射击。

    一匹马被机枪扫中,嘶吼着摔在地面,八路战士甩出几米外,混着泥巴滚成个泥人。

    把缰绳一扬,下马找掩护,鬼子的机枪乱窜,秦木也在争分夺秒,他小步而快频率地跑着,直线般冲上前,迎着鬼子。

    他边拉好枪,边在跑动,上膛就是一枪,干掉打机枪的。迅速拉下枪栓,再接着又一枪,没有停止奔跑,也没有片刻的犹豫。

    待跑到鬼子面前,小队人也被打死,不到十个鬼子,秦木踏着鬼子身体过去,把机枪交给士兵,自己重新上马追赶。

    拾好武器,将士们也紧随其后,雨势忽然不减反增,伴随着狂风,吹得人要往一边歪去。

    马儿完全是逆风而行,跑得并不快速,时不时要被雨水打入眼中,好在个个都是驾驭马的高手,除了严三外。

    他跌跌撞撞地来回拉扯着缰绳,企图将马儿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显然他变成队伍最后一个。

    “严三快跟上。”秦木向后喊道。

    “这风太大,我的马不听使唤。”严三叫苦不迭,“它不听话,跑不起来,还总是调转头,没法跟上你们呀。”

    几个士兵往回,一起动手帮衬着总算带上正途。跑了不到十多分钟,鬼子部队已经初露踪影。

    “老大,就算我们赶上了,也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个,至少得想个办法。”严三问道。

    “管不了那么多。”秦木摸下身上的子弹,还有百颗之多,“还够杀近百个鬼子,争取一枪干掉井藤。”

    “那么多士兵围着他,我们也没法靠近,再说,风大雨大,视线又不好,射击都有困难。”

    “那我们抄小路,绕到路边的山林里,只要出现在井藤乘坐的车旁边,就有机会狙杀他。”秦木想到此办法,调转马头,一行人径直往山林奔去。

    连绵不断延伸的山林,顺着山路而去,日军部队前进之时,一旁的山林里正有支追赶而来的小队,一点点靠近。

    林子并不好走,狭窄的路和繁多的枝叶,时不时要往身上打来,将士们用手挡住撞来的枝叶,行进在山林中。

    林子里的风势没有外面的大,茂密的林子一定程度上的挡风作用也给他们带来不少好处,他们也似乎听见越来越清晰的卡车引擎声还有摩托车的轰鸣。

    “我们已经在鬼子边上走,放慢速度,不要让声音太大。”秦木放缓下来。

    放林子外瞅去,果真连绵不断的是鬼子,步兵紧紧跟着卡车前进。

    “注意看,如果发现井藤,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我们还没本事干掉他,一定交给老大你。”

    又是奔驰数分钟,观察半晌,严三贼亮的眼神瞄见一辆不同寻常的车。

    “老大,快看,那辆车有些不一样,前面有摩托引导,后面跟着卡车和步兵,那里面一定是座着重要人物,会不会是井藤?”

    秦木放眼看去,这样的车也就只有日军长官乘坐,十有**就是井藤了。

第一一六章:翻落斜坡

    “快走,我们要赶在井藤所乘坐的车前面,做好阻击的准备。【】”在秦木的带领下,稍加快速度,足足奔行十分钟之久。

    看了下地形,秦木定下此地为阻击井藤最佳位置。

    此处属于山的转弯拐角处,而他们埋伏的地方正好迎面对着井藤车辆,可以在很好程度利用良好的直线来攻击,相对距离也不算远,在这样一个狂风骤雨的天气里,避免了长距离而导致的子弹精准度偏差过大的因素。

    拴好马匹,扛上武器,蹲点在此。

    日军联队陆续从此经过,秉住呼吸,焦急地等待着中间位置处的井藤。部队很长,等得让人心跳加速。

    终于,一辆摩托引导着后面又在跟随着卡车和步兵,中间的车辆中就是井藤所乘坐之车。

    从车辆外还看不到井藤具体坐在哪个位置,秦木决定等靠近点了再动手。

    “老大,没事吧,你的左手臂已经渗出血了,要不要先清理下。”严三看到秦木的伤口已经开裂,洁白的绷带上染成淡淡的红色。

    “小伤,打完鬼子再说吧,别分散注意力,都盯紧点。只要我一放枪,所有人一齐朝那辆车开火,弄来的机枪谁也别乱打,留着子弹全送给井藤。”

    九十米,,,八十米,,,六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车辆越来越近,秦木已经巴不得直接给上一枪,可是他看不到车里井藤坐在哪。

    一阵短暂而有力的地动山摇,带着恐怖的自然怒吼,一侧的土坡再次发生滑坡。

    暴雨不断的冲洗,土壤的松动像股巨大吞噬一切的力量朝着下方的日军扑来。

    未等秦木开枪,滑坡瞬时轰然而下,驾驶人员在紧急瞬间打了个急转向,车身的急转带着井藤身体一倒在座椅上。

    险些连他整辆车埋进土里,滑下的大面积泥土推动着井藤等车辆,像海浪般推至路另外一侧的斜坡下。

    车辆翻滚着,金属与地面的摩擦撞击,由于雨天的原因,湿软的地面起到很好的缓震效果。几周的翻转,井藤所乘车辆倒着身,车轮还在最后的转动,最终停歇下来。

    “快,下去救联队长。”

    严三听出了鬼子的话,叫道:“看来鬼子这回要救的,正是井藤老家伙。”

    “没想到井藤也能落得如此下场!”秦木嘲讽着,“等会只要井藤一露头,大家就把子弹往他招呼,就不相信弄不死他。”

    日军们部分士兵冲下斜坡,拉开车门,不一会的功夫,井藤面带血的从翻倒的车下被士兵们拖去。

    只才露出个身体位置,四下的火力就打了过来。

    子弹射在车上发出金灿灿的火光,几个士兵中弹倒下。反应较快的井藤,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把头一缩,整个人又立即退回到车内。

    “不好,有敌人,回击,保护联队长安全。”

    组织好的日军部队集中火力,对着上方的八路进行回击,过于集中的火力是打得他们抬不起头。

    “小鬼子,送你们几颗手雷尝尝。”八路们将手雷一掷,日军集中的人数被炸得乱成一团。

    “给井藤也送几颗手雷,别落下他。”秦木说道。

    “好的,看我们的吧。”八路们一齐掷向井藤的车辆。

    还在被营救的井藤,又在士兵的呼喊中,牢牢躲在车内,四下的手雷炸得士兵血肉横飞,井藤吓得把身体缩作一团。

    “就几个八路,别顾着他们,下去接应联队长,务必要让联队长安全返回。”日军指挥官重新调派兵力搜救井藤。

    前去的士兵,刚靠近车,就中弹倒地,连续两个士兵都无一幸免。

    “有狙击手,有狙击手。”军官喊道。

    “快去找酒井过来,快。”井藤率先条件反射喊道。

    八路抱起机枪,直接往井藤处扫去。

    连续不断的子弹让车泛起一处处火光,机枪打得毫不势弱。

    正射击的机枪戛然而止,严三一瞧,喊了出来:“兄弟,兄弟。”

    战友胸口中了一发子弹,随即扑倒在地。

    “小鬼子,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战友们把手雷都丢了过去,又是一片鬼子惨叫。

    “我们弹药不多了,再打会估计也就完了。”严三摸下身上不多的子弹。

    “井藤还没死,还得再撑会。”秦木依然不放弃。

    “快,把剩下的弹药集中下。”突然一个士兵说道。

    大家拿出来,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颗土制手榴弹。

    “虽然我们土制手榴弹威力比不上鬼子香瓜手雷,只要捆一捆,威力照样胜过那香瓜手雷。”士兵说道,紧接着就是把大伙集中在一起的手榴弹扎成牢牢一捆。

    “兄弟,你是要干什么?”秦木似乎有点看出战友的举动。

    “还能干什么,不都是要干掉井藤嘛。你是神枪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去炸了井藤,就不相信他们有办法挡得了那么一大捆的手榴弹。”

    秦木、严三一惊,叫道:“我们要以最小的代价去换井藤的命,是要一起回去见团长的。”

    “见得了团长,也见不了我爸妈,就是鬼子祸害了我们全家,现在能有机会直接干掉他,怎么说也是我的一桩心愿。”抓起炸药,就要往外走。

    身后的战友怎么说也不同意,伸手直接给拦了下来。

    “都几年的战友了,你啥还老是抢功劳,要去一起去。”大家爽朗一笑。

    这一笑,对他们是共赴生死的解脱和释怀,对秦木和严三却又是沉重的心绪。

    “你们是我带出来的,要是出什么意外,我怎么有脸回去见团长。”严三说道。

    “如果能干掉井藤,死也值得,团长一定会嘉奖我们为英雄的,这可是好事,严三,你是嫉妒我们吧。”大伙乐呵呵一笑,心里谁都知道事情的代价。

    “还有哦秦木,我们从山侧下去,记得替我们打掩护,要保证我们能顺利到达井藤那里,剩下就交给我们了。”战友们说完,还没等秦木说啥,跑开了。

第一一七章:拼上性命

    “等等、、、、”秦木喊道,他握紧下枪杆处,一股说不出的无能为力和伤痛涌上心头。【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战士们回过头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可秦木和严三知道,这意味着最后的离别,从今以后再也可能见不到他们了。

    “记得带我向团长和全团战士问好!”

    最后一句简单的话,回荡在山林中间,秦木暗暗抑制住泪水,眼角有些模糊。

    化悲愤为力量,一双清冷而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日军,身负着掩护战士们,为炸井藤而舍命送炸药前去,他可不能白白浪费那么多士兵的生命。

    严三将一支枪装好子弹,递给秦木,快节奏的射击完毕,马上严三再将另外填满子弹的枪送上去,俩人一装一打,大大加快射击速度。

    鬼子们没有预料到伤亡的速度之快,后续跟上的鬼子们形成人海战术,企图通过密集的子弹来压制住敌人。然而人数的众多只是在另一方面给秦木更大的机会射杀愈多的鬼子。

    抱着捆好的手榴弹,战士们小心地从山林溜下去。被雨淋湿的地面和山坡是湿滑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拉着手,放低了身段,屁股贴着坡面,一股脑滑了下去。

    咕咚翻滚了几下,所有人都满是泥土,起身后迅速组成队形,往井藤所乘汽车翻滚到的下坡位置跑去。

    “有八路出现,往这里来了。”

    日军们在八路一落地,很快发现行踪,火力开始转移,直射他们而去。

    秦木心里一紧,更加快了射击速度,子弹像是连续的发射般,打倒一个个鬼子,可小鬼子们似乎并不在意几个人员的伤亡。

    八路战士们四散而开,往泥泞的路面一滚,来回窜动,躲避枪弹的射击。

    抱着炸药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很快中弹倒下,后续接上来的士兵捡起炸药,死命往井藤那里奔去。

    鬼子太多,又没啥掩体,短短几米的距离,再一个八路士兵倒下。

    毫不退却的八路们,像是生死接力般捡起炸药。

    “只要我们能在前进几十米,一定可以把炸药掷到井藤那里,兄弟们,一定要挺过去。”四散的士兵们又重新集合到一处,他们似乎也改变了策略。

    互相激励完,中了枪的士兵双手架在战友的肩头,他不想倒下去,身上的弹孔冒出血来。他艰难地看了一眼,乐呵呵地笑起来:“兄弟--们,用我的--身体--来挡子弹,别让小--鬼子得逞。”

    战士们紧抓着中弹的战友手臂,架在肩头,手持手榴弹的士兵很有策略地压低身体在身后,活生生的用作肉盾来推动前进的距离。

    秦木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扣动的频率也越来越慢,脑海里尽是自己的战友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接二连三死去。

    其它战友都为了掩护手拿炸药的队友而死去,最后时刻,最后一名战士,从战友们的身体处冲出,狂奔数米,把手榴弹的引线用力一扯,大叫着:“井藤去死吧。”

    胳膊往后一撤,甩起炸药就要掷出,鬼子们还枪声还在打响,却也来不及阻止那有力的一掷。

    正当严三、秦木怀揣着最后的希望,目视着他们的计划就要实现时,战友的脑袋受到冲击般向后一震,一瞬间的功夫倒在地下,成捆的手榴弹猛烈地爆炸起来。

    他们当场一愣,严三趴倒在地:“我第一次带出来的兵,现在全牺牲了。”

    秦木哑口无言,他的心头按捺不住的忧伤,看着战友倒下并不好受。

    “原本就要成功的,没想到还被鬼子打中。”严三难过起来。

    “刚才那一枪是鬼子的狙击手。”秦木冷静地说道,虽然雨仍在下着,射击的精准度,正中的头部,秦木已经洞察到狙击手来了。

    严三把枪一端,伏在地面,用手擦下眼角,说道:“老大,狙击手在哪,我替我兄弟们报仇。”

    “现在找不到他的位置。最好以静制动,谁也别乱开枪,否则就有可能被对方发现,好好观察四周。”

    酒井接到前方先锋部队的情况,火速赶来,幸好来得及时,不然井藤早已亡命。

    在酒井的指挥下,井藤很快从车里被拖了出来,众人围拢之下,重新坐下新的车辆。

    四面包围的日军挡住秦木的视线,他找不到井藤又被送去哪,日军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先行进行撤退。

    一支大部队浩浩荡荡从秦木的面前离开,他恨得咬牙切齿,提起步枪,转身又往日军追去。

    还没等秦木冲下坡去,他便隐约扫视到不远处有个人影在跟随着他跑动。

    “不好,小心。”

    秦木叫道,生死瞬间,他伸手推开严三,自己也往一侧跃去。

    恰巧一颗子弹从他俩中间射过,严三重重摔在地上,秦木则灵巧地往地上脚尖一踮地,抓起枪往外界扫去。

    除了行进的日军部队,刚才那跑动的人影早也没了踪影。

    “我们被鬼子狙击手盯上了。”

    “怕什么,反正都死了那么多兄弟,我要干掉那龟儿子。”严三一点没有惧怕,提枪就跃跃欲试。

    秦木蹲守在草丛里,目光不断在前方搜索着敌人的位置,暴雨很是猛烈,哪怕是最基本的观察都显得异常艰难。

    日军在不断前进,俩人守着,看着日军渐行渐远,心里捉急。

    严三没耐心地往行进的日军开了枪,打死个鬼子,日军小小停顿下,持枪防备。

    “联队长吩咐了,不要管敌人,都是亡命之徒,赶紧行军,不要管他们。”

    随后的日军继续加快速度离开,秦木拉住严三:“你不要命啦,要是再开一枪,狙击手就把你给定位了。”

    “真是窝火,都是狙击手惹得事,要不是他,也不会坏事,说不定井藤被炸死好几回了。”严三越来越急,“老大,你赶紧把狙击手干掉,也好替兄弟们报仇。现在井藤是追不上了,至少不能让兄弟们白死。”

    “放心,所有的兄弟都不会白死的。”

第一一八章:勇往直前

    算了下子弹,秦木重新拉开枪膛检查下,弹药的数量还在控制的范围内。【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严三,听好了,我一冲下坡去,你就从来的原路返回到团长那里。”

    “老大,那你呢?”

    “我灭了这鬼子狙击手就回团部。”

    严三一急,风大雨大,还有鬼子狙击手,身负伤处的秦木怎么可能安然全退。

    “那可不行,老大你还有伤在身,我得留下来支援帮衬你下。”

    “你没拖累我就算是好事了,要是我杀了狙击手,就回去和你们汇合;要是我死了,你也有机会提前逃跑,否则到时你想逃,鬼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我们都走吧,下次有的是机会杀鬼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严三抹下脸上的雨水。

    秦木断然说道:“绝对不行,这回放过这鬼子,下次交战,会杀害我们更多的战友,既然碰上,我们俩人就好好单挑。”

    犹豫半会,严三知道自己呆着多少会碍事,连鬼子的人影都见不到。

    “那好吧,老大,你小心点,我回到团部等你平安回来。”

    “放心,就算一条手臂,我也是有信心和鬼子拼死一战。”秦木转身箭步而起,往山林外一跃,跳了出去。

    凌空之中,外界的枪声打起,一颗子弹在身边射过。

    秦木踩在土坡上,借着湿滑的下坡,一个劲地往下滑,而鬼子狙击手的枪声还在作响,两声,依旧没打到滑下去的秦木。

    严三咬下嘴唇,叹口气,赶忙原路返回,三步一回头,有些恨自己的无能。

    滑下坡去的秦木,立刻作出翻滚动作,有效地避开鬼子狙杀,换来的又是手臂翻滚时的压迫,伤口再度裂口。

    忍住痛感,秦木雨中急速奔跑起来,他左右变向,时而跳跃转身,几组简单的动作帮助他一次次躲开射杀。

    很快秦木跑入林子中,酒井收起狙击枪,他知道这回又得和这家伙来次交锋。刚才避开他的射击,在他的狙击中,从没有过如此多次数上的未击中目标。

    此刻的酒井再次欣佩起自己面临的对手,他的身体素质超乎他所能理解的范围,尤其是,他前不久还使对手负伤,现在却还能作战。

    酒井火速离开原地,他顺着日军行进的方向在移动,秦木紧追不舍的寻找着鬼子。

    从刚才的枪声进行定位判断,秦木已经将敌人所在的位置缩小了一层。

    当他找到几颗遗留下的弹壳,所在地点正是鬼子打狙击的地方。

    秦木提枪扫视下周围,他知道敌人已经离开。大雨对视线形成一定阻碍,却也有另一方面的辅助。

    蹲下身边,秦木细看着地面的印迹,在大雨下的泥泞已有些模糊,从脚印仍然可断定是敌人留下的。

    顺着脚印,秦木追了一段路程,沿途所往方向是日军撤退的方向而去。

    “该不会是要逃跑吧。”

    想到这里秦木更加快了速度,他没有再去缓慢地找寻脚印,直接往前方就是狂奔。

    酒井跑没多久,身体俨然不适,与秦木经过肉搏战,他被打得不轻,原本还想与秦木拼个死活的他,知道身体不能正面迎战,只得迅速撤离。

    跃过高低不平的坡度,踩过积着水的路面,秦木在不断靠近着。酒井已经可以听到对手踩过积水路面发出的声音,他把枪头一调,对转身后的方向,一边步步向后退去。

    近处的踏水声消失了,酒井没见着从身后追上来的人,他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多疑。

    思索之际,从树后探出个脑袋,是在查看情况,酒井见着头就打,子弹打在树上,秦木把脑缩了回去,仅有几厘米的差距就完蛋了。

    酒井移到别处,雨声还不至于暴露他的脚步声,他掏出几枚子弹按入枪膛中,弓着腰后退,枪头平视前方。

    秦木先果断开了一枪,酒井马上又进行回击。

    “终于找到你在哪了。”秦木冷笑着。

    那一枪只是为了探出酒井的位置,试探成功,秦木从树后闪出,屈膝下蹲,马上射出一枪。

    显然这一枪也只是作出一个大致的预判,子弹却也射在酒井的身旁,几片枝叶被打落下来。

    “真是个棘手的对手。”酒井拿出手雷,敲击后掷出,便迅速跑走。

    秦木见着手雷而来,起身往大树后躲去,一阵爆炸,泥土混着雨水向四周飞溅。

    待到他追出来,酒井失去踪影。不甘心的秦木继续提枪追去,他跑得很快,速度和超强的身体素质使得他能够勇往直前。

    犹如晴天的令人料想不到的霹雳,从秦木的一侧闪出个人,一把将他扑倒在地,是酒井!

    秦木被重重的撞倒在地上,枪随着左臂的刺痛,滑出手去。

    酒井的主动出击形成了效果,他起身第一件事就提起他的狙击枪,瞄准秦木的头部。还没等开枪,秦木用脚踹向酒井的右腿,他一个屈膝下跪,半边失去平衡。

    重新调整好枪头,酒井继续作开枪,秦木的腿也跟进,踢向酒井手掌与枪之处。

    被踢去枪的酒井索然大怒,此时的秦木找到空隙起身,却又被酒井扑倒。压下来的酒井,被秦木非常灵巧的用双腿一蹬,整个人就这么给弹了出去。

    站起身的秦木,马上面对着重新扑上来的酒井,二人已经被雨水烧湿的服装紧贴在身上,满是污泥。

    二话没说,肉搏战直接对上,单手发挥力量的秦木有些劣势,不过好在强悍的格斗技巧不至于使得完全落败。

    靠着腿功,打得酒井无法近前,时不时盯着地上的步枪。秦木也注意到这点,他也在瞅准机会就此一搏。

    果然酒井先发制人,近身佯攻,趁秦木招架之时,准备多时的他,往边上用力一跃,飞身往枪扑去。

    落地的酒井,抓起步枪,食指已经扣上扳机上,枪头未调转,秦木手疾就是抽刀而去。

    刀子插入酒井的手掌,啊的一声惨叫,秦木上前踩住步枪连同酒井的手。

第一一九章:你死我活

    秦木提拳就要打下去,钻心的疼痛从左臂冒起,他的身体顿时僵住,力量弱下,酒井却趁机从秦木的脚下抽出受伤的手掌。【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本能的条件反射抽刀而去,刀被放在了左侧,顺势左手抽刀就甩出,巨大的爆发力使得秦木伤口的肌肉拉扯而开。

    待到要出拳时,才意识到左臂的伤已经雪上加霜。同样是忍着痛的酒井,苦笑着秦木,两人都伤在手上。

    酒井面部表情狰狞一番,一声从肉中抽刀而出的狂暴怒吼,拨出刀的酒井像从野兽夹中逃脱的动物,握着刀的酒井,拼上全力朝秦木过来。

    “支那人,你死定了。”

    酒井叫喊着带着疼痛所激发的力量聚集在刀尖上,刀直直地刺了过去。还在捂住伤口忍痛的秦木,未料想酒井还能有如此的毅志力,待到刀过来时,再来反应也为时过晚。

    径直的刀尖就已到了左胸前,秦木还是奋力去争取躲开的机率,以保证最少的伤害。

    身体倾斜着往后倒去,同时向右侧甩开,试图与刀尖擦肩而过。酒井并没有给秦木机会,一个垫步再上前,刀尖也在立即调整着方位,重新对准胸口。

    一个微妙的变化仍逃不过秦木的反应,事态的严重让他把捂住伤口的右手往刀尖拨开。

    死死紧握着刀柄的酒井孤注一掷,力量并未被秦木给推开,虽然造成误差,没有刺中心脏,刀尖还是往秦木的右肋处插入。

    酒井也算是终结了游戏,他得意地握着刀柄站在秦木面前,看着秦木痛苦的神情。

    “没想到,最后还是我赢了。虽然没有在枪法上一较高下,以这样的形式来结束你,不过我还是很开心战胜对手。”酒井握着刀又向秦木身体推进几厘米。

    一声惨叫,秦木的右手放在刀柄上,阻着酒井,脸色万分难堪。

    “不要以为插入一把刀,你就算赢了,你们这些侵略者把我们想得太简单了。”秦木喘着气说道。

    “看来你还真有骨气,你是我碰到过的支那人中,最厉害的。”酒井以胜利者的姿态说着,“我们最敬佩你这样的勇士,比那些伪军强多了。你放心,死后我们会按照英雄的礼节来给你厚葬的。”

    “我还不需要你们肮脏的礼节来厚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值得留恋的。”秦木的声音虚弱,手还在紧握着刀柄之上,抵抗一直没有停止。

    酒井瞪下那只到现在还在作着抵抗的手,不敢相信,现在还有那么大的力量。他冷笑着:“你叫什么名字?我会记住你的名字。”

    在受伤情况下,酒井的话就像是在俩个陌生朋友之间的相遇,没了战场上那股杀意,酒井在对秦木作着最后的告别。

    “我不活在这个年代,我在另外的世界里有一个称呼,他们都叫我--狙神!”

    那一刻,酒井放大了双眼,他的中文学得还算可以,听明白了狙神的含义。

    “狙神?另外的世界?”酒井放声大笑,“想不到你到死还挺有风趣的。”

    “不,我说的是实话。”

    “以你的水平,我认可你是狙神,不过是八路的狙神,终究比不上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士兵。到时我会占领你们太行山地区,将你狙神的名字刻上你的墓碑上。”

    “你死后想葬在哪里?”秦木突然谈起。

    酒井有点小吃惊,面对这样的话题,他淡淡一笑:“我是不会死的。”

    “万一呢,你想葬在哪里。”秦木转头看下四周,“现在下着暴雨,附近山丘保不齐有野狼野狗,横尸于地难免会**不保。”

    “还是先担心你这个狙神吧。”酒井不屑道。

    秦木将头埋了下去,低着头对酒井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个一起死吧!”

    话语一出,酒井顿时震惊,一股不安的感觉从后背冒起。

    还没待他明白过来,秦木一腿踢过来,打在他的膝盖肘位置,酒井一下跪了下去。

    只听得“啊”的一声暴发性的叫声,秦木猛然从右肋硬生生拨出刀,血飞溅而出,顺势带着刀滑过跪在地面的酒井。

    那一刻,酒井终于知道秦木说得最后那一句话的言外之意:他以这样的方式与他同归于尽。

    酒井抓着流血的喉咙,慢慢向后倒去,他抽搐起来,眼睛看着秦木在他的身边晃晃悠悠,跪倒在地面,也是几欲要死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最后酒井短暂抽搐后也没了呼吸,秦木吃力地跪在地上,血流不止。

    “我说了要和你一起死的,就算死了也要带上你。”秦木豁然一笑,他还是消灭了敌人。

    现在的秦木已经飘然一身,他休息了片刻,从地上艰难站起,虽然刀深入右肋,好在不是致命部位,才使得他能给予敌人最后一击。

    从地上捡起酒井的狙击步枪,样式与他的九九式步枪并不相同,大致看下,秦木背在身上,他一步一晃地踩在地上,靠着旁边的树木而行。

    他现在就想着在死前,尽可能多走一段路,离开这片该死的林子,把狙击枪交给团部,或许他倒在路边,能够被八路发现,也算是临死前最后一点贡献。

    渐渐地,身体越来越虚弱,左臂的刺痛和右肋的伤疼对秦木已没了知觉,麻木的程度越高,秦木愈发知道所剩的时间不多。

    眼皮也变得沉重下来,方向感已经成为前进的一大难题,晕炫不堪的脑袋给他造成阻碍,一个不小心,身体便会栽倒下去。

    最后,连周围的暴雨声也明显弱了不小,秦木抬头看下四周,雨点依然很大,他竟只听到细微的雨声。

    而后一丝雨声也不再入耳,眼睛发蒙起来,东西变成多重影子,秦木路也分辨不清,他的右手还在紧握着最后的武器,那是他最后能贡献的东西。

    走到一处积水处,身体还是撑不住走出林子,秦木很自然地倒了下去,砸在地面,人栽倒在积水处。

    他似乎看到田姑娘的身影,轻微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没能杀死井藤,也杀了日军重要的一名狙击手,田姑娘也没有白死。

    迷蒙中,他感到地面在颤动-----

第一二零章:白面书生

    “快看,醒了!”

    “真是醒了,手指还动了。”

    “快去把团长和医生叫来。”

    屋内的人群骚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不到几秒的功夫,屋里屋外围满了人。

    军医在士兵洪亮的呼喊中,背起药箱,像是赶往浴血的战场奔去一般。

    团长也火急火燎丢下烟,张立明和周子云一个比一个快,就往小屋赶去。

    满院子里也挤着士兵,团长见着,吼道:“都给我让我,你们这是给病人添堵,全都院子外呆着。”

    走进屋内,人员已被驱散开来,只剩下医生和屋里的主人及躺在床上的秦木。

    医生把了下脉搏,诊听下心跳,轻轻起身。掀开被子,裸着上身的躯体缠满绷带。

    取出药水,将左臂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再重新换上药,同时检查了右肋的恢复情况,比想象的要好一点。

    “怎么样,秦木伤情好点没?”周子云拉起起身的医生问道。

    “秦木身体很好,年轻气盛,精力十足,身体比一般人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是活了下来,恢复得也很不错。前几日的危险期已过了,烧也退,剩下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周子云笑着,拿出根烟情不自禁要抽起来。

    “老周,你抽烟,别影响病人啊。”张立明提醒了一下。

    索幸又把烟放回腰里,有点愧疚说道:“看我一高兴,把这事都忘了。”

    模糊地听得四周尽是讲话的人声,还有不少熟悉的声音,头晕脑涨,身体上的虚弱和烧退去后的不清醒,秦木终于微睁开眼皮,第一看到的是屋梁。

    他把头扭了过去,两名团长箭步迎上去问道:“秦木,你醒了,别乱动,你有伤在身。”

    “快快快,李大婶,那鸡汤炖得怎样,呈上来给我们的大英雄喝碗热汤。”

    李大婶扯着大嗓门,也蛮是欣喜跑到院内,一口锅里正在炖着鸡肉,她娴熟地捏块白布,端起鸡汤往屋里来。

    “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秦木唇色已经略显淡红,气色也比送来时好了不少。

    “呸、呸,什么狗。。屁话,你的命可比小鬼子硬多,你干掉了那个狙击手,大功一件,我们向军区嘉奖你了。”

    “那我昏迷了多久?”

    “就六天而已,好歹养好了伤,看来村民们送来的鸡还是管用,补好了你的身体。一天一只鸡,每天都喂你喝点鸡汤,不容易呀。”

    秦木突然想起那天让严三先行撤退,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严三有安全回到团部吗?”

    “那小子呀,就是他半路不放心你,骑马回去,正巧把你救了回来,也真是要感谢他。”

    看下四周,不见严三的人影,秦木问起:“人跑哪去了?”

    “他今天一早便外出,带领几个士兵去打野味,说是等你醒来,每天都能吃上补身体。”张立明指向院子外的小栅栏说道:“院子里的小栅栏,关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足足有十几只。”

    正说着间,又一人从院子外走来,士兵见道敬礼示意。

    “团长,我听说秦木已经醒来了,特来看下。”

    眼神一扫,眼前这个人在秦木看来陌生不已,营长连长排长级别的人都见过,唯独面前的人他没有半点熟悉的印象,也不曾在哪里见过面。

    周子云介绍起来:“秦木啊,这是军区特意派给我们的指导员,协助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男子打声招呼:“你好,我叫赵救国,北平大学毕业的,刚从军区调派过来,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秦木回以敬意:“赵指导员,原来是大学生,难得难得,很高兴能与你合作。您的名字也很独特--救国!”

    赵指导员伸出白如面而纤细的手指,推了推一副挂着鼻梁上的眼镜,言行举止透露出满满的书生气息。

    他用一种独有的话语节奏说道:“我的本名并非如此,只是现在国难当头,日军侵略多年,每个有良知的国人都应该为解放自由,抵抗侵略而奋斗。正所谓,匹夫兴亡,人人有责。我也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所以我改名为救国,就是为了实现自己救国的抱负。”

    屋外的士兵小声嘀咕着:“你看新来的指导员说话跟念书一样,什么自由,什么救国,什么抱负,我们都不整这些玩意,怪文绉绉的,我也没听懂什么。搞政治宣传什么的,我觉得行,打仗嘛,估计不好说。”

    稍作咳咳两声,秦木没想到北平大学生还真有点墨水,一嘴的话讲个没完。

    “赵指导员真的很有觉悟,能有如此的爱国之心,我们都应该像你学习。”

    “不敢当,作为一个合格的八路军战士,要实现救国,首先要遵守部队的纪律。”

    还没等赵指导员说完,周子云赶紧说道:“赵指导员,你看秦木伤情初醒,我们先不要打扰他,有事以后慢慢说,现在我们让他休息休息吧。”

    赵指导员显然有话没有说完,被周子云拉扯着到屋外。

    “团长,我话还没说完,秦木不是醒了嘛,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的。”赵救国依然不依不挠。

    周子云忙着替秦木说话:“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北平大学生,说什么都有理,我说不过你,可你也不能死心眼,抓着理不放呀。”

    “周团长,我可不是抓着理不放,是就事论事。”赵救国标志性地用食指顶下镜框,带着严肃地口气回应,“我们是八路,是部队是组织,我们最重要的是服从纪律,纪律是铁打的,不是随便能撼动的。岳家军之所以能战无不胜,就是铁如山的纪律,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听着一连窜的引经据典的话,周子云不耐烦地挠着头皮,心中不经暗想:北平大学不愧是有名的地方,连教出来的学生说话都能把人给堵死。

    “对了,赵指导员啊,我突然想起件事。”周子云把手搭在赵救国肩膀上,“你也知道,我们没人会搞宣传,教育百姓,你不是指导员又有文化,要不你再给村民们指导指导,也好提高下觉悟。”

    “这不昨天刚才给村民作了宣传。”赵救国纳闷。

    “宣传哪是一天能完成的事,我们要树立长期目标,你说对不对。”好说歹说,终于将话题岔开,将赵救国带离院子。

第一二一章:纪律严明

    秦木躺在床上,休养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四天又过去,而秦木也能稍下床活动起来。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严三,秦木不知这小子在折腾什么鬼,整天神神秘秘的,没事就趴下屋外偷窥几眼,也就离开。机灵的秦木早看到严三的到来,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做什么。这不,刚起床动了动,严三听到秦木已经能下床活动活动的消息,高兴地先冲了过去。“老大,你醒啦。”严三一路狂奔着过来,面带七分笑,心有万分甜。“你小子现在才来看来,前几天怎么看你偷偷摸摸,不吭不声躲在屋外,还当我不晓得啊。”秦木观察出严三一处细节,他突然笑了笑,“严三,几日不见,要刮目相看,身体素质提高不少嘛,从外边急奔而来,呼吸却还很平稳,体力比以前大好。是不是最近都有在抓紧训练?”严三得瑟地挺起胸膛,说道:“老大,我就是要给你个惊喜的。”他拉着秦木到院子里,栅栏里的野味到是番了个倍数,足有三四十只,多数是野兔还有些不知名的动物。“你那么严重的伤,团里也没什么补品,山上的野味对身体好,我就带领弟兄们每天上山去抓。不过可不好抓,我时不时要追着这些动物狂跑个几里地才逮住,不知不觉,体能也给上去。”“我早听团长说了,你抓野味的事了。”团长们并着营长指导员等人,也随后就赶来,看到已经能活动的秦木,也是更为开心。“秦木,你的伤已经可以正常动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要动及伤口。”张立明关心说道。“老张,这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你别不分主次,是我的兵,可不是你的,丑话得说在前面,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周子云在听完张立明的话,危机感倍加巨大。“去去去,说什么呢,我的地盘,我才是主,你别离间我和秦兄弟的关系。”张立明轻拍秦木的肩头,“有什么事,跟我说,好好在我们七团这里养伤,一切放心就好。”二营长说道:“康复是好事,今晚要不就办个宴,也给弟兄们庆祝庆祝。”“二营造提议好,我举双手赞成。”严三指着栅栏里的一群野味,“我给老大抓了这么多只野味,够他天天吃个够了。”赵指导员听到脸色并不开心,他板起脸,惯以严肃而正经的态度批评道严三:“严三同志,你的行为和作风不对了。”众人还没恍过神来,都不明白,严三好端端地做错什么事,连严三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指导员,我哪里做错了?”走上前指着栅栏说道:“这些野味是部队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能将它占为已有,应该分配给炊事班统一处理,而不是单独给秦木一个人。”“不是的,指导员,我老大大病初愈,得吃些补的调养身体,万一鬼子来,他连跑都没办法,赶紧养伤才行。野味你可以拿一部分分给全团的战士,那就留下几只吧。”“绝对不行。”赵救国的态度非常强硬,说一不二。周子云也搭上话:“救国啊,不就是几只野味的事,全团兄弟可不会在意,大伙都盼着秦木早点康复。他往战场上一站,能杀死不少鬼子,换取的是更多兄弟的生命,你说这理对不对。”赵救国没有理会团长的话,再次搬出一堆的道理:“团长,你这样说可就不对。我们是一支人民的部队,要严格遵守纪律,哪怕是单独留下一只野味也不行,这是资本主义,与我们的主义是背道而驰的。要是汇报军区,可是大罪。”连七团长张立明也看不下去,不得不说上几句:“我说赵指导员,不就是战士受重伤,补几个野味,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军人,不会计较那些,什么资什么本,我没听过。况且也犯不上罪,言重了吧。”赵救国加重了态度和语气:“说什么我也不同意,我们是八路军,不是资本主义。”秦木也插上话:“我们应该听赵指导员的,他说的对,野味是大家的,应该统一交给炊事班处理。”“可是----”严三有点不甘心,看到秦木的眼色,也只好咽回话,赵指导员方才罢休此话题。原本相安无事的大伙以为争论就此结束,赵救国又上前对秦木说道:“秦木同志,你的伤既然也好了,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应该说明白,毕竟我是上级调派来进行协助你们的指导员,我不能放任部队不管,这样有失我的职责,更别谈救国了。”“是,是,是,指导员有什么话都可以说,我仔细听着。”周子云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他往张立明使了个眼色,俩人会意起来,似乎知道赵救国该又要提那个事了吧。“你受伤昏迷被送进来不到两天的功夫,我也从军区那边调派过来,当时二旅长还在,我也从他那里了解了些部队的情况。”赵救国平稳的语气让人有些不太舒服,“你这段时间都在养伤,周团长也几次拉开我,现在你伤好了,我觉得是时候应该跟你说下。”“请指导员说,我一定听取。”“赵指导员啊,不就是点小事,都过去多久啦,旅长也不没说啥,你怎么还钻着牛角不放。”二营长已经不满赵救国这样的死理,他说得毫不客气。话语反倒是激起赵救国更加不平的情绪,他激动地高谈阔论讲理道:“二营长,这哪是多久的是,十天前左右刚发生的,纪律还是要严明的,不然以后部队还得了。”“赵指导员,你说话也别扯那些我们带兵打仗的大老粗听不明的话,要怎样你就直接说吧,省得我们的心被你直纠着,怪难受。”二营长直率地说。赵救国以一种庄严的姿态站直了腰身,右手白细的手指推下镜框,像是宣传一则极其重要严肃的事件,对秦木说道:“秦木同志,我代表团部和组织的名义,正式地以违背纪律的原因,对你进行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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