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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特种狙神全文阅读

作者:板栗饼     抗战特种狙神txt下载     抗战特种狙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八三章:彻底长谈

    周子云见到仨从相安无事从据点里出来,拍手叫好,领着小队接应。赵救国仍全身心放在樱美身上,她在据点与鬼子不知道说了什么,磨蹭好一会,日军竟然恭敬地开门迎接,也使他颇为不解。当成,最重要的是她平安归来就行。

    “樱美姑娘,不会吧,你好厉害,你说往西,那小鬼子都不敢往东,她们怎么那么怕你呀。”严三还沉浸适才的喜悦之中,“连衣服都特么好看,话说到时能不能程姑娘大喜婚宴那天,借她穿一穿,我也想沾个喜头,太漂亮这和服。”

    秦木和樱美的表情有些黯淡下来,严三还不知道程老爷子对他与程姑娘之事的极力反对,也不晓得该从何向严三说起。

    樱美依旧带着同情地口吻笑道:“只要程姑娘喜欢,我一定让她穿得漂漂亮亮,美上十倍。”

    “可惜来买豆腐脑,不想心急坏事,跟鬼子抬扛,倒先把自己送进来,还惹出麻烦让你们来特意搭救我。”严三委屈,除了向樱美表示歉意,他还在担心程老爷子会不会怪他办事不利。

    团长出现在前方,他们骑上马,往根据地赶回。

    已是深夜,张立明在村头坐等他们回来,他和二营长在抽着烟,见到部队回来,二营长张九紧张地将香烟收起来,掐灭烟尾的余火,踏灭。

    “看样子事情办得蛮顺利,樱美姑娘的招术还真是管用。”张立明看下部队,似乎没有任何战斗的样子,机枪也还没开栓过。

    “是啊,连我自己也是吃惊,太小看樱美姑娘,她对日军也是了解的,知道对症下药,才能瞒天过海,此回定要感谢她。”

    众人还沉浸在欣喜之中,赵救国没好气地走到严三跟前,摆起了他的臭架子。本来见着秦木跟樱美那么亲近,心里就不好受,现在倒还让他俩一唱一和,立了功,自己干看着被冷落。不找个地方发泄下情绪,堵得慌。

    “严三同志,你知道你的行为让全团为你担心,差点举兵要进攻里屯庄据点,你可知道针有多少人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牺牲吗?”赵救国离他仅一米之远,声音几乎是吼着出来,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喧闹。

    高兴的氛围在赵救国的话语之下凝重起来,严三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他自己鲁莽的行为也在自责,要是全团因为他而牺牲不少人,他打心底不愿这样。

    张立明也不想因为点小事,使赵救国斤斤计较,他忙着打圆场:“严三啊,改明写份检讨书给我瞧瞧,也算是给团里一个交待,有错就改是好事,做事不能太鲁莽,知道吗?”

    严三低下头,轻声道:“是的团长,我知道错了,改明一定好好份检讨,呈明自己的错。”

    赵救国见势怒气方才灭去不少,他可没那么快就此放过,正当周子云让大伙散去时,赵救国又端出一事。

    “严三,我已听说你和程姑娘的事情,话先挑明了。我们是八路军,有组织有纪律的部队,你的事决不可能。团长都未讨老婆,你一个小小的士兵有什么资格。现在是抗战时期,全民一致抵抗外敌,哪来的心思胡思乱想。”赵救国颇具官腔的意味陈述,“改明写检讨书,一起将此事写上,当众跟团里的士兵们大声念出来。犯了大错,就要让全团人引以为戒。”

    “喂,我说赵指导员,太过份了吧。男大当婚,女在当嫁,天理所在。何错之有?居然还要当众检讨,欺人太甚。”秦木替严三感到不服,好歹是自己的手下,哪轮得到赵救国三番两次的撒野。要是写检讨书,为此次去据点救人的事检讨也就罢了,至于二人之事,理应如此。

    “秦木同志,你有权发表你的观点,但我是全团的指导员,有权利维护部队的组织和纪律。赏罚分明,从不例外。我说错了,就是错了,我说要写,就是要写。”

    赵救国在樱美面前已相当愤怒,他不能让秦木一个士兵就压在他的头上,这样顶嘴,那还了得,他指导员可不是白当的。

    张立明也觉得为难,赵救国是个北平书生,嘴巴比机枪还厉害,道理能压死人。要是论起舌战,全团出去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赵指导员,我看确实不应该这样对严三同志,毕竟程姑娘和他只是互相喜欢而已,谁也无法避免,堂堂的将军都会有喜欢的对象,更何况是一介小兵。大家都是凡人,七情六欲再正常不过,要说没有,那都是骗人的,我看当众检讨就不要了吧。都是一家人,知错就改,就是个好兵。”樱美帮严三说句好话,严三吐了吐舌头,感激她的解围。

    任有三分情,赵救国也能说出七分理,唯独樱美开口说出,他的气焰顿时软下去。一物降一物,或许樱美就是他怎么也抵抗不过的那位有缘之人,偏偏说得他是任何辩驳的话都没有,脑袋里一片堵塞,半点墨水也倒不出来,支支吾吾地说了个:“好---吧!”

    细细回想,樱美的话无处不藏着普通的真理。纵使大将军的人物,也有喜欢的对象,更何况是一介小兵,凡人都有七情六欲。

    他想到自己,纵然是念过北平大学的书生,有着伟大的救国报复,他一直认为他会前半生奋斗在抗日战场上,将自己无悔的青春奉献出去。而后半生驱赶完鬼子后,再来考虑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严格律已,赵救国为自己的未来制定好一个宏大的蓝图,他的轨迹顺着蓝图上的切点一步步朝前,未曾断裂或脱轨,直到遇到樱美,他的蓝图波动异常,制定好的计划就这么产生动摇的**。

    原来他也是个凡人,他也是有七情六欲,在情感面前,感觉来了,挡也挡不住。抗战的背景之下,他强忍抑制住自己情感,更何况他是一名八路战士,有着严格的要求。

    严格律已的同时,他也严格律人。

    “检讨可以免,但是男女之事,以后不要再部队再发生,现在是抗战时期,任何私人感情都比不上国家的兴亡来得重要。”赵救国重哼下,看下秦木和严三,告别团长自己离开了。

    他的话不仅说给严三听,更意图在说给秦木听。书生一走,氛围又恢复轻松,解散部队后,严三第一时间就去找程姑娘,可怕让人担心。

    “严三。”周子云叫住他,“快去快回,别再让人抓住把柄。”

    点下头,严三跑开,秦木跟团长打声招呼,也送樱美姑娘回去。

    “老周,我看咱这个赵指导员,性格还真是不一般,多大点事,要是以前,我肯定一声大吼,对属下说:滚去,该干嘛干嘛去,别拿这点屁事来烦我,又不是鬼子的运输车,没半点意思。”

    周子云仰头看下晚上的月亮,把帽子拿下,凉风吹来:“你现在知道姓赵的有多能奈,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出来,还离不开他那种呆板又斤斤计较的作风,我一个头俩个大,你习惯就好。”

    俩人重重哀怨下,也都各自回屋休息。

    秦木将樱美姑娘送至门口,舍不得离去,二人又谈了大半天,好像都意犹未尽。几分钟的事情,被二人磨蹭到快一小时,今夜凉风习习,不怎么冷,却是舒服的爽风。

    严三到了程家门口,程老爷子已经睡着,他和程姑娘打声招呼,二人又在门外私语半天,最后屋里好像老爹醒来,程姑娘才赶忙回屋。

    有点沮丧的走回去,见到秦木和樱美还在乐此不疲地聊天赏月,看得严三煞是羡慕。

    二人高坐在屋顶之上,皎洁的月光下,和服的樱美有种披星戴月的光辉,令在暗处执行暗哨的哨兵也不自觉地在巡逻中瞄上一会,像是欣赏一处美丽的画卷。

    ”要是现在我也能和程姑娘坐在屋顶赏月聊天,那该多好。“一阵幻想后,严三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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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翻来覆去,折腾半天的赵救国,在半睡半醒中,闷得出了一身汗。他起来倒了杯水,擦去头上的虚汗,心情烦躁,他很明白根源从何而起。

    推开房门,他看见月色,月光如炬,在黑洞的夜色明艳照人,他顿生诗意。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突然怔住,好像有点不对味,又再换首诗。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余火对愁眠。“

    赵救国又是摇下头,意境又有点不符,他又接着吟到。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郞西。“

    吟罢,赵救国才满意地点下头,算是对他现有情绪的最佳写照。

    借着大好的月色,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透个气,或许再对着月亮再吟几首诗,舒解下压力和惆怅。

    他走到院外,顺带看下哨兵,都还不错。沿着村里头缓步而行,他不知道几点钟,只知道已经快至下半夜了吧,夜深的给人很多感概与思绪。

    一屋顶上,竟是秦木与樱美,他们还没各自休息,畅快聊着天。登时无明的怒火窜上赵救国心头,铁青的面孔在月光下有些苍白。

第一八三章:彻夜长谈

    周子云见到仨从相安无事从据点里出来,拍手叫好,领着小队接应。赵救国仍全身心放在樱美身上,她在据点与鬼子不知道说了什么,磨蹭好一会,日军竟然恭敬地开门迎接,也使他颇为不解。当成,最重要的是她平安归来就行。

    “樱美姑娘,不会吧,你好厉害,你说往西,那小鬼子都不敢往东,她们怎么那么怕你呀。”严三还沉浸适才的喜悦之中,“连衣服都特么好看,话说到时能不能程姑娘大喜婚宴那天,借她穿一穿,我也想沾个喜头,太漂亮这和服。”

    秦木和樱美的表情有些黯淡下来,严三还不知道程老爷子对他与程姑娘之事的极力反对,也不晓得该从何向严三说起。

    樱美依旧带着同情地口吻笑道:“只要程姑娘喜欢,我一定让她穿得漂漂亮亮,美上十倍。”

    “可惜来买豆腐脑,不想心急坏事,跟鬼子抬扛,倒先把自己送进来,还惹出麻烦让你们来特意搭救我。”严三委屈,除了向樱美表示歉意,他还在担心程老爷子会不会怪他办事不利。

    团长出现在前方,他们骑上马,往根据地赶回。

    已是深夜,张立明在村头坐等他们回来,他和二营长在抽着烟,见到部队回来,二营长张九紧张地将香烟收起来,掐灭烟尾的余火,踏灭。

    “看样子事情办得蛮顺利,樱美姑娘的招术还真是管用。”张立明看下部队,似乎没有任何战斗的样子,机枪也还没开栓过。

    “是啊,连我自己也是吃惊,太小看樱美姑娘,她对日军也是了解的,知道对症下药,才能瞒天过海,此回定要感谢她。”

    众人还沉浸在欣喜之中,赵救国没好气地走到严三跟前,摆起了他的臭架子。本来见着秦木跟樱美那么亲近,心里就不好受,现在倒还让他俩一唱一和,立了功,自己干看着被冷落。不找个地方发泄下情绪,堵得慌。

    “严三同志,你知道你的行为让全团为你担心,差点举兵要进攻里屯庄据点,你可知道针有多少人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牺牲吗”赵救国离他仅一米之远,声音几乎是吼着出来,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喧闹。

    高兴的氛围在赵救国的话语之下凝重起来,严三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他自己鲁莽的行为也在自责,要是全团因为他而牺牲不少人,他打心底不愿这样。

    张立明也不想因为点小事,使赵救国斤斤计较,他忙着打圆场:“严三啊,改明写份检讨书给我瞧瞧,也算是给团里一个交待,有错就改是好事,做事不能太鲁莽,知道吗”

    严三低下头,轻声道:“是的团长,我知道错了,改明一定好好份检讨,呈明自己的错。”

    赵救国见势怒气方才灭去不少,他可没那么快就此放过,正当周子云让大伙散去时,赵救国又端出一事。

    “严三,我已听说你和程姑娘的事情,话先挑明了。我们是八路军,有组织有纪律的部队,你的事决不可能。团长都未讨老婆,你一个小小的士兵有什么资格。现在是抗战时期,全民一致抵抗外敌,哪来的心思胡思乱想。”赵救国颇具官腔的意味陈述,“改明写检讨书,一起将此事写上,当众跟团里的士兵们大声念出来。犯了大错,就要让全团人引以为戒。”

    “喂,我说赵指导员,太过份了吧。男大当婚,女在当嫁,天理所在。何错之有居然还要当众检讨,欺人太甚。”秦木替严三感到不服,好歹是自己的手下,哪轮得到赵救国三番两次的撒野。要是写检讨书,为此次去据点救人的事检讨也就罢了,至于二人之事,理应如此。

    “秦木同志,你有权发表你的观点,但我是全团的指导员,有权利维护部队的组织和纪律。赏罚分明,从不例外。我说错了,就是错了,我说要写,就是要写。”

    赵救国在樱美面前已相当愤怒,他不能让秦木一个士兵就压在他的头上,这样顶嘴,那还了得,他指导员可不是白当的。

    张立明也觉得为难,赵救国是个北平书生,嘴巴比机枪还厉害,道理能压死人。要是论起舌战,全团出去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赵指导员,我看确实不应该这样对严三同志,毕竟程姑娘和他只是互相喜欢而已,谁也无法避免,堂堂的将军都会有喜欢的对象,更何况是一介小兵。大家都是凡人,七情六欲再正常不过,要说没有,那都是骗人的,我看当众检讨就不要了吧。都是一家人,知错就改,就是个好兵。”樱美帮严三说句好话,严三吐了吐舌头,感激她的解围。

    任有三分情,赵救国也能说出七分理,唯独樱美开口说出,他的气焰顿时软下去。一物降一物,或许樱美就是他怎么也抵抗不过的那位有缘之人,偏偏说得他是任何辩驳的话都没有,脑袋里一片堵塞,半点墨水也倒不出来,支支吾吾地说了个:“好吧”

    细细回想,樱美的话无处不藏着普通的真理。纵使大将军的人物,也有喜欢的对象,更何况是一介小兵,凡人都有七情六欲。

    他想到自己,纵然是念过北平大学的书生,有着伟大的救国报复,他一直认为他会前半生奋斗在抗日战场上,将自己无悔的青春奉献出去。而后半生驱赶完鬼子后,再来考虑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严格律已,赵救国为自己的未来制定好一个宏大的蓝图,他的轨迹顺着蓝图上的切点一步步朝前,未曾断裂或脱轨,直到遇到樱美,他的蓝图波动异常,制定好的计划就这么产生动摇的。

    原来他也是个凡人,他也是有七情六欲,在情感面前,感觉来了,挡也挡不住。抗战的背景之下,他强忍抑制住自己情感,更何况他是一名八路战士,有着严格的要求。

    严格律已的同时,他也严格律人。

    “检讨可以免,但是男女之事,以后不要再部队再发生,现在是抗战时期,任何私人感情都比不上国家的兴亡来得重要。”赵救国重哼下,看下秦木和严三,告别团长自己离开了。

    他的话不仅说给严三听,更意图在说给秦木听。书生一走,氛围又恢复轻松,解散部队后,严三第一时间就去找程姑娘,可怕让人担心。

    “严三。”周子云叫住他,“快去快回,别再让人抓住把柄。”

    点下头,严三跑开,秦木跟团长打声招呼,也送樱美姑娘回去。

    “老周,我看咱这个赵指导员,性格还真是不一般,多大点事,要是以前,我肯定一声大吼,对属下说:滚去,该干嘛干嘛去,别拿这点屁事来烦我,又不是鬼子的运输车,没半点意思。”

    周子云仰头看下晚上的月亮,把帽子拿下,凉风吹来:“你现在知道姓赵的有多能奈,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出来,还离不开他那种呆板又斤斤计较的作风,我一个头俩个大,你习惯就好。”

    俩人重重哀怨下,也都各自回屋休息。

    秦木将樱美姑娘送至门口,舍不得离去,二人又谈了大半天,好像都意犹未尽。几分钟的事情,被二人磨蹭到快一小时,今夜凉风习习,不怎么冷,却是舒服的爽风。

    严三到了程家门口,程老爷子已经睡着,他和程姑娘打声招呼,二人又在门外私语半天,最后屋里好像老爹醒来,程姑娘才赶忙回屋。

    有点沮丧的走回去,见到秦木和樱美还在乐此不疲地聊天赏月,看得严三煞是羡慕。

    二人高坐在屋顶之上,皎洁的月光下,和服的樱美有种披星戴月的光辉,令在暗处执行暗哨的哨兵也不自觉地在巡逻中瞄上一会,像是欣赏一处美丽的画卷。

    ”要是现在我也能和程姑娘坐在屋顶赏月聊天,那该多好。“一阵幻想后,严三独自离开。

    屋内,翻来覆去,折腾半天的赵救国,在半睡半醒中,闷得出了一身汗。他起来倒了杯水,擦去头上的虚汗,心情烦躁,他很明白根源从何而起。

    推开房门,他看见月色,月光如炬,在黑洞的夜色明艳照人,他顿生诗意。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突然怔住,好像有点不对味,又再换首诗。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余火对愁眠。“

    赵救国又是摇下头,意境又有点不符,他又接着吟到。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郞西。“

    吟罢,赵救国才满意地点下头,算是对他现有情绪的最佳写照。

    借着大好的月色,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透个气,或许再对着月亮再吟几首诗,舒解下压力和惆怅。

    他走到院外,顺带看下哨兵,都还不错。沿着村里头缓步而行,他不知道几点钟,只知道已经快至下半夜了吧,夜深的给人很多感概与思绪。

    一屋顶上,竟是秦木与樱美,他们还没各自休息,畅快聊着天。登时无明的怒火窜上赵救国心头,铁青的面孔在月光下有些苍白。

第一八四章:意外登场

    如此皎洁明月当空挂,赵救国辗转难眠只得闲散吟诗,却另有人可以与美女相伴,共赏皓月,还是赵救国内心深处一直未敢表达情感的人。

    他再三强调部队的纪律,明里暗里都对秦木命令过几回,现在二人还在屋顶畅聊,再聊下去,天都快亮了。

    他想对着秦木大骂几声,旁边坐着的和服女子又令他将话又喉咙里硬生生给拉回来。怒气是下不去,赵救国自认若是这么一喊,氛围确实令他稍显尴尬,于是吟诗的心情也没了,更加睡不着,返回屋里,把门重重地一扇,关上了。

    屋里黑灯瞎火,乍听得一生摔杯子的声音,惊到周围士兵,抓起枪赶来。赵救国尴尬笑道:“没事,起来倒水喝,没点灯,不小心给砸了。”

    黎明时分微凉的和风浸透着,空气都是树木的清新,赵救国整宿生着闷气,斜躺着身,靠坐在门槛上。左手一本笔记,右手一只钢笔,他习惯将一些纷乱的思绪与情感诉诸于此。半黑着眼圈,微亮的清晨安静的只有他与自然的声音,他的思路乱如麻,毫无逻辑可言,丫丫电子书写入的字多少与那些位和服女子有关。

    “国家兴亡高于一切,个人感情暂且搁置。”他将此句写在笔记本上,然后合上,闭眼养神,困意如潮般涌来,此刻的他希望能没有任何杂念的睡上一觉,再次想到夜空下屋顶上的二人,赵救国起个身,洗把脸,让自己精神些。

    “救国你来啦,一起吃早饭吧。”团长们就着桌子用饭,赵救国也在早饭时间来了。

    他对着士兵吩咐几句,也就过来做下。

    “团长好。”

    “救国,我怎么看你眼睛黑眼圈那么重,昨晚没睡啊”

    “部队个人作风问题不好,我怎么睡得着”

    周子云和张立明对看一眼,明白赵救国说得是啥问题,自然沉默下来,真是不该多嘴。

    不多时,秦木带着几分倦意而来,虽然只睡了两三个钟头,却已差不多。

    “指导员,你找我啊”秦木先来打了报告。

    “救国,你找秦木啥事”张立明随口问道,话中却带着探试的意味,八成又不是好事。

    赵救国双手撑在大腿上,脸色拉得老长,甩脸也不看秦木,大伙看得出他在生气。;;;;;;;;;;;;;;;几秒过后,赵救国问:“秦木同志,我昨天已经在团里再三强调过,部队个人作风问题,尤其是私人感情,现在是抗战,不是风花雪夜的时候。”

    看着赵救国板着的脸,发黑的眼圈还有摆明挑清的话,看来他是发现昨夜他和樱美几乎彻夜聊天的情况。反正也没什么,不就聊个天,有啥不对的。

    作为指导员,赵救国拥有的权利挺大,后面又有陈司令撑腰,动不动要向军区汇报,真是闹腾。秦木心情好,没有硬生生顶回去,他只是笑了笑。

    “不知我做错什么”

    整宿未眠,气色本就不好,再动怒而起,赵救国的面色更加难看:“秦木同志,你大半夜不回屋休息,在屋顶上与樱美彻夜赏月,你觉得这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八路士兵该干的事吗”

    团长们自是一惊,好小子,进步神速,竟然发展到赏月,难怪赵救国会纠着此事不放。对于秦木,他们不会多管,部队里的弟兄们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男人嘛,有情感是正常。

    周子云急中生智说道:“秦木呀,我昨晚不是让你去帮樱美姑娘修屋顶的吗怎么修那么久,是不是屋顶破损太严重啦”

    秦木短暂怔住,马上明白团长的用意,连忙接话说:“团长,屋顶不好修,我也没什么做过,用了大半宿,樱美姑娘人好,还请我喝水吹风,这不就坐在屋顶上边休息边修。”

    二人一唱一和,看得张立明也拉开了嘴笑,赵救国有是个有理的人,听到这么一说,似乎颇有几分理,怒火想当然先抹去半数。

    “那也大可不必大半夜孤男寡女至深夜,修屋顶哪有这么还带聊天的,哪像是修屋顶的。”赵救国想到樱美,气又上来,心里是五味杂陈。

    秦木脑袋转得倒是挺快:“指导员,团长平时都教导我们,要和百姓打成一片,能帮忙就多帮忙。百姓为了我们有力出力,有物出物,我们八路有今天,脱离不开他们的帮助。现在樱美姑娘有困难,我们多帮忙,和百姓搞好关系,不正是我该做的,晚点睡,我累点没关系的。”

    “说得有理,我们八路就该这样,可不能置百姓不理,那可不是我们的作风,呼吁全团战士,都该和百姓搞好关系,才能壮大我们的队伍。救国,你说是不是这样的啊”张立明也适时的赶上句话,三人配合的相当有默契。

    赵救国本想来个思想教育,作风批评,没想到反倒让秦木得到夸奖,大家说得都在理,帮忙百姓,搞好关系,何错之有细细想来,秦木可和樱美是在赏月聊天,这关系搞得也太好了吧。

    一时被堵得语塞,赵救国想想也罢,最好不要再让他抓住什么把柄。

    士兵端来一碗稀粥,赵救国板着脸,看了眼,拿起就咕咚猛吸进去。嘴里是滚烫的翻滚,赵救国呀的一声,把满嘴的稀粥喷出来,吐着舌头,烫得他脖子也跟着泛红。

    围观的士兵们见着赵指导员的窘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去去去,干什么呢,还不抓紧去训练。”赵救国厉声斥责,喊退哄笑的士兵。

    每日固定的训练不可间断,今天训练的项目是格斗搏击还有拼刺,主要是些近战的实用技巧。秦木照常跟着团长们巡查情况,赵指导员闷闷不乐地跟着他们看士兵训练。

    士兵们在村边空旷的地上,围成个大圈,一组组士兵分队分班进行练习,现在是一些基本的徒手搏斗和摔跤。

    “你他。奶奶的,使点劲,别给我三连丢人,撂倒他。”三连长看着起劲,站起身喊道。

    五连长也瞅出浓浓的火药味,他也坐不住,半蹲点身体,看着角斗的二人,着急叫道:“稳住稳住,耗他体力,一把弄死他。”

    不仅有士兵,百姓们也跟着凑热闹,训练不再那么单调无味,而是以一种有竞争意义的比赛一样,一方面训练士兵的技巧,二来还可以从中增加乐趣。

    老女老少,也加入到八路队伍中,士兵们特意空出个缺口,专给老百姓看场。

    风和日丽,阳光柔和而不炙热,樱美起得有点晚,也正好赶上有意思的训练项目,随着程姑娘也一同进人群中围观。

    对这些本来就不太感兴趣的赵救国,吐文弄墨倒是有一套,训练嘛,多少对他起不了太多意义。他恍忽的眼神中,樱美的身姿第一时间吸引到他,她明亮的双眸盯在圈内使出浑身解数的士兵身上,双手紧握,跟着士兵们的输赢一起欢呼雀跃。

    他痴痴地看了许久,直至樱美的目光投向他而来,犹如炙热的火焰让赵救国马上低下头,他心跳得快,不敢直视樱美投来的目光,第一次他觉得和百姓处好关系,是件多么重要而意味深长的事情。

    “你再想什么呢,别胡思乱想”赵救国又在提醒着自己。

    每当见至樱美,他的所有思想都乱套,所谓的逻辑与理想,变得凌乱不堪。私人感情在那短时间内占据着他脑海,成为他所思所想所做的很大一部分。

    当然,赵救国还在沉浸于樱美的目光之下时,享受着短暂而又难得的陶醉之时,他不会知道,樱美的目光再与他身后的秦木彼此相交。

    当他抬头,樱美正冲着他微微笑着,无声的微笑比有声的寒喧更令人觉得温暖与舒服。赵救国回之以更热烈的微笑,向樱美招手打声招呼。他第一次勇敢迈出行动,像个害羞的孩子对女生的礼貌的回应。

    同样的微笑却是与秦木而非赵救国。

    樱美继续注意力集中在场上,严三不知什么时候溜到程姑娘的身边。

    “下一组士兵赶紧上去。”团长喊道,“百姓们都看着,卖力点,别丢了你们排,你们连,或是你们营的脸。”

    在团长的叫声中,士兵们争先恐后上场,村里的年轻姑娘可得看着,该展现点男子汉的气概,谁也不服输。

    团长的话,不仅更加激起士兵们涌动的心,也把站在一隅的文弱书生的心拽到斗争的中央。

    赵救国挽下袖子,摘下眼镜,不知哪来的自信吼道:“团长,我也来。不就是把人撂倒就行了嘛,我也加入,不能光看着兄弟们使劲,我要起表率作用。”

    “好”应声而起的是团里士兵们如雷般的叫好和比火焰还要炙热的掌声。

    团长们的脑筋在这时卡住,一介文文弱弱的书生,我们团的指导员,竟然要上场比拼。

    百姓中也引起不少争议,严三低哼着,不知道书生在玩哪出。赵救国走到场中央,环顾上百姓和士兵们,他们对自己的欢呼令他的血液也沸腾起来,他将余光目光扫到樱美身上,他是为她而上场的。

第一八五章:书生斗武

    秦木反生几分由衷的兴趣,一名书生,一个士兵,比拼结果虽是早有预料,可实力相差悬殊的力量一比较,更带几分悬念色彩,或许有不同结局。;;;;;;;;;;;;;;;

    “指导员要上场,你们谁当对手啊”团长问道。

    争先恐后的士兵们现在犹豫不决,半晌都只是看看其它人的反应,连个上前迎接挑战的人都没有。

    二营长盘腿坐在地上,歪着咬着烟尾:“你上,给指导员过两招。”

    “营长,俺不敢。”

    “没出息。”张九骂下,“你上,跟指导员砌磋几下。”

    “这不好吧,营长,你看我的个头,不太公平吧。”

    斗性十足的士兵们默默地退后两小步,赵救国站在场中央,还未有人敢和他动手。瘦弱的身板,文弱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个能打的兵,书生总归是书生。他的手掌细滑皮嫩,没有其它士兵那长年累月积累而成的厚实老茧,论力量,论技巧,论灵敏,士兵们心里都有底。

    指导员上场时,他们惊呼不已,现在都鸦雀无声。

    赵救国似乎也瞅出点大伙心头的顾虑,说道:“训练嘛,都是平等的,不论我是指导员还是什么,站在这里就是和大家一样平等的士兵,一样要训练。”

    场上仍有骚动,周子云也放话:“指导员都把话撂下,你们还磨磨矶矶什么样,让父老乡亲看着都丢脸,拿出点我们八路的勇气出来呀”

    还是团长的话管用,当即七八个士兵站出来挑战。赵救国随便把手一摆,挑个个头和他差不多的士兵,他的对象选择的是看起来并不太强壮的士兵。

    他往手里吐中唾沫,搓下手板,猫着腰,抖了抖肩头,一副成足在胸而颇为专业的姿态,在对手面前晃动着步伐,企图让对手摸不清他的方向。

    “赵救国这小子,平时跟个娘们似的,动起真格来,还有点味儿。”张立明嘲笑着。

    “我看,就是摆个门面,不过精神可嘉。”周子云饶有兴趣地看着。

    士兵也不客气,也拿出自己的实力,一个突然的袭击近身,双手一握,紧紧扣在指导员的两臂之上。

    登时,指导员只觉得一股雄厚的力量把持住自己的身体,没想到看起来好像容易的事情,做起来还是挺难的。赵救国把腿压下,通过降低身体高度来稳定重心,物理的重心变化他学得还是不错,各科成绩均以优秀毕业。没有亲身实践过这种格斗,却能通过自己的知识在理论上知道该怎么去做。

    任何的理论在娴熟的技巧与绝对力量面前都只是鸡蛋碰石头般脆弱,士兵将他一甩,赵救国连人带身跟着甩起来,脚步脱离地步,在凌空旋转一圈又不稳在踏在地面几步,大幅度的摇摆令他重心不稳。

    “明明已经降低重心,没想到还是被人给甩出去,难道我在哪里计算错误了吗”赵救国还在暗想下一步对策。

    士兵心头反而也是惊住,指导员真是不堪一击,才用五成力,人就站不稳,要是我赢了,怕是今后日子不好过。

    “咳咳。”五连长有意地向场上自己的士兵提示着什么。

    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场上二人,没人会去想到场边不经意的咳嗽的暗示是什么,士兵默契地听出连长的意思。

    紧握的手指不觉中脱去那般勇猛的力气,赵救国顿感力被解下,猜想准时对手疲乏,何不趁此来个挣脱,撂倒对手。

    他双手一张,轻松推开士兵的手,巧妙地运用学到的知识,一手抓到士兵的前手臂,后背顶着他的胸口,往前一拽,试图来个过肩摔。

    赵救国一拉,没有拽起士兵,自己身体倒有向后倾倒的趋势,重量不轻呀,今早是不是又多吃好几碗饭,怎么就拽不动呀。

    他又再试一次,士兵也故不作抵抗,配合着拽力的方向,脚尖身体一跃,从赵救国的肩头躺过。一股身体的重力下来,赵救国支撑不住,也跟着士兵一起跌倒在地上。

    “好。”士兵们吼道。

    指导员的摔法还真是厉害,看不出瘦弱的身板也带几分力道。明目的秦木苦笑,太假了吧,要不要这么明显,明摆着是士兵自己翻过去。

    赵救国从地上站起,拍拍尘土,看着大伙,眼睛笑成直线,那道缝隙中被樱美的身影给占据着。我也能向樱美证明,自己亦是个能保家卫国的人。

    一次成功的击败对手的体验,让赵救国对自己的认识再度提升到另一层高度上。没想到从课堂上学来的物理知识还真有用,许多技巧都包含着知识,文也能救国。

    他不在是个文弱的书生,也是有几分能与人对峙的力量,他对自己的胜利无比自豪。

    “平日多训练,战场少受伤。来来来,还有哪一位要来挑战,我赵救国等候奉陪。”口气中是过份自负的傲慢。

    二营长张九也看出其中的端倪,嘀咕着讽刺道:“猪鼻子插葱,还真当自己是象。”

    经过第一次的尝试,此时再也没人愿意挑战,连长们连哄带骗也是无人支声,真成了缩头乌龟。

    赵救国像是一位威风的将军,得胜归来,骑着高头大马,马儿缓步骑行,迎着列队的沿街百姓,尽情享受着那份荣誉与自豪感。

    见着无人敢上场,赵救国更是得意,没想到自己的本事还不小,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不知道樱美姑娘对我刚才的胜利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到这里,赵救国移个身,看到正在团长身旁的秦木,听说他倒有能耐,要是我能打赢他,就能在樱美姑娘面前雪耻。

    自负,胜利,渴望与憧憬,当一切交织错落,赵救国意识剥离他原先的面目,转个身指着秦木说道:“秦木同志,听说你身手不错,我还未亲眼见过,不知我俩有没机会练练手,为全团树立个榜样。”

    谁也没想到,不自量力的赵救国竟然挑明点名秦木来战,全团又是掌声雷动,将此次训练推向阶段。

    “秦木,来一个,秦木,来一个。”

    士兵们有节奏地拍着手呼喊起来,樱美面如桃花,笑如春风看着他。

    “既然赵指导员亲点我,哪有不战之理。”

    秦木一步上前,雷动的掌声与雀跃顿时平息下来。两个四目对峙,带着无痕的火花碰撞起来。

    “赵指导员,你先请。”

    “好。”

    张九不经笑道:“姓赵的小兔崽子,越来越嚣张,还敢点名道姓挑战秦木。要是秦木主动挑战,输赢也不丢人。现在姓赵的自己挑战,到时丢人可是丢大咯。”

    呆在程姑娘身边的严三也是起不少劲:“我看呀,赵指导员没戏咯。”

    程姑娘半疑着问道:“真的吗秦大哥有这么厉害我看赵指导员方才还不赖,看着挺瘦弱,是个书生,没想到功夫有一身,几下便解撂倒士兵,秦木大哥能行吗”

    严三不服气地哼声:“去,都是些装模作样,看他是指导员,不好意思让他下不了台。要是我们老大上,哪有其它人说话的份,鬼子几个一起上都不是对手,十个指导员,也是飞蛾扑火。”

    樱美静静听着他俩的讨论,心底又是一丝爱慕涌上。

    秦木站如松,立于原地不动,任赵救国如何准备,他却是安如泰山。

    赵救国猛扑上去,抱住秦木的腰间,用力向后推去。人的重心在于腰间位置,重心不稳,自然跌倒,基本的物理常识,赵救国再次展现出他的学识。

    他卯足劲,肩头也顶上,腿用力踩着地面,憋足气的他差点因为脚一滑而叉气。

    一介书生,文文弱弱的力量,就算懂点物理知识,面对有着实足力量和绝对格斗经验的秦木,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加油,加油。”士兵们为赵救国打气,要是能赢得了八路军中的英雄,那才是最大的亮点。

    几声呼喊过后,士兵们再次静下来,赵救国力也尽,松开后,向后退去。半天连跟脚趾都没移动,他发现秦木比他所想象得要厉害的多。

    在樱美姑娘眼前,我应该顶天立地,即使面对再强大的对手,也要迎着尖刀冲上去。

    心中激励完自己,赵救国重拾斗志,他余光又瞅下樱美,她正看着,无形的力量潮涌般袭来。赵救国擦下汗水,眼前的秦木渐显出双重的影子,呼气也艰巨,少有过体能训练的他,经过拼几次力量的博弈,突然备感疲劳。

    周围士兵的加油声再次涌起,赵救国听见的只是模糊而又重叠的呼喊,在他的耳边显得并不那么清晰可闻。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啊”赵救国怒吼一声,咆哮着用自己仅存的意识下朝秦木撞去,这是他身体所能支持下的最后一击,他觉得还有希望。

    秦木依旧不动声色站着,任由赵救国的肩头往他的胸膛撞来。冲撞的片刻,赵救国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不少,往地面接触而去,他仰望着秦木,眼睛里愈发黑暗,直至意识全无。

第一八六章:冒名之徒

    赵救国虚弱的睁开眼皮,模糊地看着围上来的人头,却没有一个樱美的影子,他再次乏力地沉沉闭合起来。再度醒来时,耳边是卫生员的讲话音。

    “团长,不碍事。看样子是指导员近来没休息好,早饭也没怎么吃,现在突然使劲,身体难免吃不消,才导致晕厥。好好休息下,平常多加强锻炼,药就不必了。”

    卫生员走开,赵救国口干舌燥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团长走过来忙让他先躺着。

    “救国,还好吧。看你为了给士兵们树立榜样,累垮自己,不要逞强嘛。”周子云端碗水过去。

    现在的他还有点犯困,脑袋沉重,身体软绵绵的,喝口水也把自己给呛住。想起比试中,他自己拼力一搏,秦木不作任何反抗,自己却也先是晕厥过去。他抱了抱头,周子云只当他是头疼晕炫,赵救国自己则为他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与不理智羞耻。

    “救国,你好好休息,团里也没什么事,你先多休着几天,身体好了再起床。”团长默默把门带上,赵救国掩面生自己的闷气。

    一个连的士兵已经集结好,周子云走出房门后吩咐道:“现在指导员身体不好,让他多休息,我们出去执行任务,先不要打扰他。”

    八路们向着十几里外的山岭前进,据消息称,侦察兵发现附近有批量的伪军在行军,目的似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不能让伪军找到,先下手为强,半道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严三今没再粘着程姑娘,对于程老爷子一事,他也知道。然后他没有沮丧,他主动要求跟着一起执行任务。伪军身上好东西多,他决定从他们身上摸几包香烟,给老爷子送上,好烟难得,抽了半辈子自己卷的烟,老爷子对香烟蛮是上心。

    自从烧毁伪军的面料仓库,井藤把傅兴起叫至指挥所里,连着斥责半个多小时,拍了三次桌子,摔了两次杯子,外加扇他一个重重的耳光。直到出了门外,傅兴起一上马就诅咒井藤不得好死。

    他歪着嘴,嘴唇半肿成有大拇指般疼痛,手帕擦拭下,也染上血迹。

    八路死灰复燃,没想到他们竟还夺取面料仓库,井藤从中也猜测出,冬季一至,八路们的军装棉服问题,不难发现,他们也在积蓄力量。

    山本将军的至将来临,可不能让他们到时捣乱。根据据点的长官作的汇报,驻守在面料仓库的伪军玩忽职守,对于此事,井藤恨不得杀死傅兴起。他的存在,简直就是间接的支援八路的物资,没有比他更让人生气的。

    既然犯下错误,那就该由他承担,井藤将此次查清八路据点的任务交给傅兴起。不管是活的八路还是死的八路,他都要有线索带回去。

    跟以往一样,傅兴起先是冲着士兵们恨铁不成钢地骂上一通,才出发,一路上也免不了骑在马上,向伪军们进行训话。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老子成天跟你们说,眼睛长尖点,就算要喝酒吃肉,也得装出点样子来。瞧瞧你们,八路还没打三分钟,都给我死光,现在鬼子倒怪罪到我头上,我找谁说理去”

    伪军们早已习惯他三喝五声,加入部队无非就是混口饭吃,谁都没想过要去前线战个你死我活。这次鬼子没有跟着,懒散的态度自是全军的一贯作风。

    走在部队最后的士兵们,趁着在队伍中间的傅长官说话,看不到后方,几个人说着笑话,点着烟,枪挂在后肩,更似游山玩水。

    全军的行进速度并不快,相比日军,慢了数倍。他们根本不想找到八路的据点,要是不幸被他们碰上,那就得刀枪子弹硬对硬地火拼,到时吃亏的还是他们。

    傅兴起突然想起还有什么事情没交待,于是勒马停住。

    “大伙听好了,要是我们不幸碰上土八路,只有一个铁的原则,就是谁也不准给老子拼命。鬼子想让我们当替死鬼,以我们的命去换八路的命,我傅兴起也是从底层爬起,老子可不傻。”

    空旷的山路上,士兵们紧听着傅兴起最有用的话,百听不厌。

    “我有话也直说,我们伪军呀,确实是个三流的部队,什么武士道呀,什么保家卫国,都是屁话。能留条小命,瓒个小钱,后半生娶个媳妇过个安稳日子,我想大伙都想这样。如若跟八路接上火,我们只管边打边撤,保命要紧,都听到没。”

    “听到了。”伪军照常有气无力地喊着。

    当然,都是些以防万一的准备,傅兴起可不认为他们今天出来随便行军,就能找到八路。

    伪军当中,士兵们根据傅兴起的吩咐,偷偷准备了数只鸡和地瓜,还有不少干粮和酒水,全都备好,随军带好。

    哼,死井藤,敢打我,我偏出来游山玩水,看你拿我怎样。

    出了镇,没有日军的看管,伪军到哪都是他们的地盘,走路都是横着走。最前排的伪军,把拨了毛的鸡挂在枪头,顶着枪晃悠悠走在山路上。

    傅兴起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来游玩,他正磕着瓜子,口一渴,随手抓起腰间悬挂着的行军壶,里面装满酒,供他一路消遣。要是碰上某个村子,他或许能从其中再捞点什么好处。

    “地图拿来。”

    接过士兵的地图,傅兴起看下最近的村庄,离此还有好一段路。

    “找片开阔平地,就地休息作饭。”

    士兵们都懒得再走,肚子也饿了,听到开饭,动作变得迅速。往前百米外,士兵们分组扎堆在一起,挖坑起火,火堆中烤地瓜,火上烤鸡,一点也不费事。

    几百米的八路们已经瞅见伪军们正在肆意妄为的起火生灶,没有半分警惕。

    “伪军们生活过得挺油水的,还烤鸡,老子多久没吃过了。”周子云看得嘴馋

    “近二百号伪军,那身上的香烟肯定不少,没搞几包回去,对不起好不易撞见的猎物。”严三应和着,对于这种三流战斗力的部队,能碰上越多,那是越好。

    “没错,要是天天能跟伪军打一仗,不出半年,我们的装备准能在整个军区打出响亮的名声。”周子云想的是武器装备。

    趴在林间,秦木的瞄准镜把伪军们扫视一遍。

    “团长,我看伪军没什么装备,除了普通的步枪外,连门炮弹也没看见,就连机枪也没见几挺,看样子不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伪军无事不登三宝殿,怕是鬼子派他们来的。”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既然来了,我们见机行事。”

    傅兴起拿起望远镜眺望下,天气不错,最适合烤点肉,阳光也不热,附近不可能会是八路的藏身之所。他喝了点小酒,未等鸡烤熟,他便有睡意。以往这个时候,他已经躺在家中的床上,舒服地哼着小曲,饮完清茶,有美人相陪入睡。

    他让士兵弄来些衣服,就地铺在地上,走了一早上,挺累的,趁着肉还未熟,小眯一会。

    八路们没有立即展开攻势,先看看是不是诱敌之计,说不定后面还跟着鬼子部队。周子云小心翼翼,他也不急,安然躺下,咬着杂草根,心里头琢磨着能从伪军那里捞点什么有用的。

    伪军人数多,若非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们根本不敢正面迎敌,火力稍猛烈点,就能把他们打得抱头乱窜。他们只有一个连的兵力,半数是新兵,经过前一次的实战,新兵们对伪军的认知就是一只被人打的部队。此次的伪军有近二百人数量,人数上优于他们,却也并没有让新兵感到太多的害怕,战斗力和战术指挥才是最重要的。

    八路们密切注视着伪军的动向,随时等候着团长的命令发动进攻。眼前,伪军就是一盘肉,令人跃跃欲试。

    而在另一处林子当中,八路们不会想到,几十个人头正在林子中窜动,他们就在伪军侧翼靠得最近的林中。他们对意外冒出的伪军感到兴奋,正在筹划着什么。

    不出两百米的距离,一支支枪头对准空旷处正兴致勃勃烧烤的伪军们。

    周子云看看时间也不早,伪军那头没半点动静,也没见有鬼子跟上来的迹象,看样子有十成的把握,伪军又是出来闲着没事做。

    “全连做好准备,等会听我枪声为令。”周子云下令。

    呯呯呯

    还没等周子云枪声响起,伪军附近便已有人开枪,枪声稀疏,却也是枪枪到位,伪军没想到竟会有人埋伏在林中。

    慌乱中傅兴起连滚带爬起来,躲在人群间。

    “我怎么那么倒霉,出来游个山水,也能碰上八路,改日要去城隍庙烧点香油钱,保佑我平安。”

    “该开枪的开枪,至少作个样子,回去也好给鬼子交待。”

    八路们纳闷起来,附近也没有其他部队,怎么会有人开枪,看样子,枪法倒也是准。

    一连死了十几个伪军,人心惶惶,谁都无心再装样子,撤退为上。

    枪声突然停止下来,林子间有人喊话。

    “听好了,我们是八路,识相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和武器留下,饶你们不死。”

第一八七章:真假八路

    八路们为之一怔,未知的部队,自称是八路

    “有没有搞错,我们才是八路,他们到底是哪来的呀”严三不解。;;;;;;;;

    周子云提起了兴趣:“居然有人胆敢冒充八路之名和伪军对抗,冒充之名先不说,能打伪军,敢拼鬼子,我周某人就佩服他。”

    秦木说:“团长,我看他们枪法不错,打得准,少见。”

    伪军听到是八路,吓得胆都破了,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都有他们的影子。

    傅兴起已骑上马,大呼:“快走,管他们什么八路,留他个大头鬼,都给我撤。”

    连烤鸡都没来得及吃,死去的伪军尸体也不去管,灰溜溜的近二百人的队伍,开溜的飞快。跑得慢,就是挨枪子,惜命的伪军一点也不像军人。

    时下,待伪军远去,三十多人的年轻小伙,百姓模样,拿着枪从林子里跑出。他们拾走死去伪军身上的武器,把值钱的东西都给带走,抬走尸体就附近土坑中丢去。

    “烤鸡当然不能浪费,拿去分村里乡亲父老吃,给我爹娘也留半只。”有人带头说道。

    他们自己则抓只烤鸡,几个人分着吃,愉快地离去。

    “会不会是民兵小队,抑或是某个游击队”

    “不可能的,凡是有的部队在这一带活动的,我都知道,没见过这样的,还直呼八路的名声,绝对是冒充的。”周子云看着他们离去,兴趣盎然,“派几个看看他们从哪里来的,其余人先撤回去。”

    秦木主动留下探查情况,严三也跟着一起去,他没有获得战利品,心理还是有些不平衡。他倒要去瞅瞅,到底是哪伙人,破坏他本意要从伪军那里抢香烟的计划。

    下午,秦木他们也归队,向团长述说那伙人的来历。

    “打听到啦都是些什么人”张立明对白天部队在外遇到的事情很感兴趣,第一次见过有人敢冒充他们八路的。

    “看样子都是附近一个村庄里的猎户小子们,年轻气盛,也难怪枪法不错。”

    赵救国身体没啥大碍,短暂休息后也来参与团里的事务,冒充部队一事也让他急欲了解。

    “原来竟是些村里的小子,胆子够大的,就那几十号人也敢和伪军火拼,我敬佩。”周子云看下张立明,两人都有些想法。

    “村庄名打听清楚了吗”

    “就是附近的那个平阳村,靠山吃山,以猎为生。”

    张立明问道:“赵指导员,平阳村你可去过”

    赵救国摇摇头:“之前本是要去那里招募士兵,天色有些晚,便也回来。团长的意思是,要我去平阳村看看”

    “正有此意。只要是有能人,能为部队效力,部队壮大力量更需要这样有才能的,尤其是以猎为生的平阳村,想必村里的会枪法的人不少。若能尽数招入我军,可想造成的战斗力会有多强。”

    秦木的意思也和团长们一样。

    “我看得出,他们的枪法都不赖,再外加训练,假以时日,会一支非常优秀的部队。”

    “好,我军正需要这样的人才。若能以我所用,待山本来太行山之时,让他瞧瞧我们虎狼之师的威力。”张立明下达命令,“赵指导员,我看你能说会道,拉拢人心说得头头是道,把征兵的事交给你,我还是放心的。”

    赵救国被夸奖,自是开心:“谢团长,我只是尽力而为。”

    “那此事就交给你去,你可以多休息,也别太急就赶去,争取一次性成功。”

    虽说在训练时自己丢人,论起能说会道,赵救国还没见过团里哪个能像他一样从北平大学毕业,有墨水的人才,对自己的信心又是满满。

    他看下秦木,心头还会浮现他与樱美呆在一起的画面,倘若他一走,没人看着秦木,他也不放心。

    “团长,能否让秦木同志也陪我一道。单凭我一已之力,若是论起功夫,还是秦木同志略高一筹。再说他的名声,也能起到不少的宣传作用,那成功率就更大。”赵救国也留个心眼,可不能让秦木没事跑去找樱美姑娘,他的做法实质是监督秦木。

    周子云说道:“救国说得有理,都是人才,秦木你就一同走一趟,多征些兵源回来。”

    一切安排妥当,各自回去休息。

    井藤的指挥所中,傅兴起从外头进来。他待到傍晚,天色黑了才来。

    白天也就这么乱行军,没想到还真就碰上八路,要是跟井藤说,狡猾的井藤怎么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于是傅兴起率领部队在镇外休息,待到天色不早,才磨磨蹭蹭进城来。

    井藤见到傅兴起来,不以为然,他不相信傅兴起这个办事不利的伪军长官,能有什么好事。

    等候半个多小时,气得傅兴起都想把他的祖宗骂个遍,井藤才不紧不慢走进来。

    “哼,有什么事来报告的”井藤坐下喝了口茶,对傅兴起漫不经心。

    “井藤联队长,我军意外发现八路的行踪,并且交上了火。”傅兴起说得很严肃。

    放下茶,井藤看着傅兴起,有种欣喜,而后迟疑会,怀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让人毫不放心的伪军长官。

    “你是说真的要是假的,我一定把你的脑袋挂在城门口示众。”

    “不敢不敢。我向来忠心,联队长吩咐的任务,每次我都是尽心尽力完成,你看,这次我还折损十来个士兵。”

    傅兴起胆小而又热于奉承,客套话回回不少。

    “你是在哪里发现他们的”

    临时起意,傅兴起犹豫下,可不能跟井藤说他们具体的交战地点,要是被他们发现那一处处烧火的痕迹,多数会断定他们于此地进行烧烤作饭,免不了受日军的处罚,小命不保也能可能。

    “我们是在临近平阳村时跟八路交火,所以我初步判断,他们应该就驻扎于平阳村内。”傅兴起将交火地点向前推进。

    “好,傅长官,看来你这次还是有价值收获。我方才走进来时,还在想,要是你再办砸,我可能会让你横着走出我的指挥部。”

    一席话,惊得傅兴起毛孔都张开,急速回应着:“请联队长饶命,前几日的事情,我已经严惩部下,下达死命,以后要是再有人玩忽职守,当以军法处治。”

    “看在此次你将功抵过的份上,我也先不计较你失职之罪。”井藤看到傅兴起吓得缩成一团,也是让人发笑,“我择日就派兵进军平阳村,凡是八路呆过的地方,我都要变成废墟,阻断他们一切群众基础。我要让支那百姓知道,帮助八路的下场有多惨。”

    井藤的残忍,傅兴起还是见过,当面听着更是令人胆寒。汇报完情况,他跌跌撞撞离开指挥所,侥幸逃过一劫。

    前有日军施迫的压力,后有八路的打击,伪军夹在中间两面承受。好在平日里主要作战力量以日军为主,伪军此等战力,只有在日军需要进行简单的任务时,让伪军配合外,其余便也无事。

    一个人静静坐在椅子上的井藤,心里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有一段时间没有作战任务,坂康的死让他近期有点消沉。若非山本将军几月后到达太行山,他只想安心静养一阵子,他最亲的亲人坂康的离去,给他的伤害是巨大的。

    反日抗战同盟哼,什么鬼东西。

    井藤想到坂康竟然加入这样一个组织联盟,他心底的怒火也不可遏止的涌起,忍不住地砸上桌子,茶杯迸地跳起,在桌上晃当几声,犹如尘埃落定般定格住。

    一个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怎么参加反日抗战同盟,可耻可笑。出于家族名声和坂康死后的声誉考虑,井藤没有将真实情况汇报上去。

    坂康被八路士兵挟持,即使最后一刻仍拼死拖住敌人,宁死不服,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一个大日本武士道精神的军人。

    井藤是这么汇报的。

    对于坂康的死,井藤近期收到司令部来的嘉奖和悼词。他撕碎那份悼词,要它做什么用,他只要一个能活着的坂康,哪怕他是反日战争联盟,也无关紧要,他自会看紧。

    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支那人。他们把我们大日本帝国少数的同胞给洗脑,以致像坂康这样优秀的人走上歧途。

    弱肉强食,井藤认为强者理应占据资源,弱者终将受到压迫。

    现在一个平阳村摆在井藤的面前,他想到坂康的死,竟毫不犹豫的下个决定。支那人,哼,我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强。精神再强大也要的支撑,我就不相信你们比得过子弹。

    他走到一所房间内,推开木门,脱鞋后进去,放着坂康的牌位于此。

    井藤跪在地上,叩首拜下,眼里润湿,却也充满戾气。

    “坂康,你的死,要怪就怪那些懦弱的支那人。他们无耻地利用我们大日本的同胞来对付自己人,我们早晚会征服这片土地。我已收获情报,平阳村就是我的第一个目标,他们的血将会用以祭奠你死去的英灵。待我迎接完山本将军,届时会带上你的骨灰,离开异国,让你沉眠家乡故土中。”

    井藤再次叩首保持不动,眼泪流淌着滴到地上。

第一八八章:命悬一线

    井藤派出崎田,负责此次平阳村的进攻,命令一下,崎田于第二日凌晨,带领一个中队的士兵夜行伏于平阳村十里外之处。

    秦木与赵救国今早要动身出发平阳村,征兵的任务交在他俩身上,天明时分,二人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前去,在他们赶去的路上,鬼子已经正临近平阳村口。

    早在鬼子临近前,平阳村内三十来人的年轻小伙们背上枪,收拾些干粮,随着鱼肚白的天色已聚集在村中。百姓们还未起床,他们趟个早,打猎的时候又到了,这么一去又得好几天时间。轻掩上门,小伙们在村庄沉睡中,已经悄然上路。

    他们方才入至后山,崎田中队趁天明将平阳村包围得水泄不通。鬼子的进入打扰平静的村庄,崎田一把指挥刀持在右手,抓个百姓问话,没得到满意答案,挥刀而下,身上砍上大口子。

    村内自发组织成防御的中年和上了年纪的男子们,拿出家中打猎用的枪,反击着鬼子们。

    “混蛋,统统不要留下,给我杀光。”崎田下达命令,屠村。

    无力反抗的妇女和孩子在刺刀和机枪的中尸体横地,世代靠山吃山,以猎为生的村民们本事不是吹的,猎枪在手,也能干掉几个鬼子。

    论起枪法,以猎为主的他们,混口就是这口饭吃,没点本事,怎么和山里的动物打交道。

    既然鬼子来杀人,他们也不能白白让他们得逞,村内剩下的男人们奋起反击。鬼子遭到抵抗,不少士兵中枪。

    “村内可能有八路。”士兵汇报。

    崎田刀一挥:“看来还是有小股反抗力量,情报消息果真没错。进攻,进攻”

    四下里枪声大作,走了不出十来分钟的小伙们,听得村庄方向响起激烈的枪声。众人们停住进山的脚步,都焦急不安。

    “会不会是前日冒充八路,杀了伪军,他们前来报仇。”有人问道。

    “我看准是这样的,现在村庄遭秧,快回去。”

    三十余人火速奔回村庄,同去平阳村方向的秦木等也听得有微弱的枪声作起。

    村内的鬼子死了也有三四十来人,没想到仅凭村内不到十来人,也能给鬼子造成不小伤害。机枪声和爆炸声沉静下来,小伙赶到时,村内已经了无枪声,鬼子们正找寻着任何的活口。

    鬼子们突然遭到另外一股不小的力量的侧攻,枪枪命中。;;;;;;;;;;;;;;;

    “报告,我们的村后位置突然遭到疑似八路的反攻,损失不小。”

    崎田随即率领中队集中优势火力猛攻不明来路的小队,枪声再度响起。鬼子中队人数众多,火力又强,小伙们凭借着山林树多,且战且退。他们手里的弹药数量并不多,只能把握好每次机会,一击命中,这是他们所消耗不起的。

    “他们不是伪军,是鬼子。”

    “小鬼子杀了父老乡亲,那我们的爹娘肯定也遇难了。”

    “我们要报仇,他们已经压迫我们太久,现在全村都无一活口。”

    “不能硬拼,我们人数少,也没多少子弹。”

    鬼子粘的很紧,机枪的火力压制得树木啪啪打入子弹,周围乱枪作起,猎户小子们见势不断退去。日军的包围紧密,进山的退路已被封去,被迫无奈只得退往他们最常去的断崖寻找出入。

    且追且打,日军在崎田的带领下,部队向着他们逃跑的方向紧随其后。最前面的日军总会时不时倒下。

    八路们赶来时,平阳村遇害的百姓们都尽数倒在地上,听不到任何甚至是呼救的声音。

    秦木捡起地上的弹壳:“是鬼子。从枪声的密集和机枪及爆炸,看来鬼子来了。”

    赵救国看下四周,心慌起来,没想到碰上鬼子。

    “鬼子怎么会到这”他问道。

    “一定是前日冒充我们八路之名,被鬼子盯上,给屠村了。”秦木还可以听到不远处日军的枪声,就在前方。“赵指导员,你们先领兵回去,我一个人去查看下什么情况。”

    “好。”赵救国干脆利索地应声,“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回去报告团长,派兵支援你。”

    秦木提枪就寻着枪声奔去,他跑到山间较高的地势处,镜筒中日军正追随着一伙人,他们全都是百姓模样,正是当天冒充八路的小伙们。

    他决定要救下他们,不能再让日军屠杀平阳村最后的香火,他们也是八路急欲征之入伍的人。

    林中一个如风行般的男子提着狙击枪尾随日军而去,速度之快,像是一匹急行的野狼,只见身形一闪而过,撩起一片片落叶。

    崎田的进攻很快速,小伙们的进攻并不能减低日军的攻速,倒下的日军被后补的人员跟上,崎田誓要贯彻井藤联队长的思想,扼杀于摇篮中,不能有任何种子留下。

    “怎么又退回来,不是说去断崖那里吗”

    先行往断崖赶去的人现在退回来,他们不知不觉间已被日军所合围。

    “前往断崖去路两侧路上,日军设有机枪,根本过不了,我们死了一个人。”一人哭泣,“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

    “说什么鬼话,我们都要活下去,一定要报仇,这是我们必须活的理由,没有其它。”

    “到了断崖,我们就有办法逃脱,现在不论谁死,也要给我通过那条路。”

    大家集合一起赶去通向断崖的路,那里没有树木遮掩,一条没任何掩护的平坦之路延伸几十米外的断崖边缘。

    路的两侧是百米之外的小山丘,崎田根据他们会逃跑的方向,在此两处紧赶而来设伏机枪火力。

    短短几十米的冲刺距离,两翼的机枪足已将人打成筛子,方才出了林子,机枪的子弹将眼前的地面打得尘土横飞。

    “鬼子机枪火力太强,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十米之外的地面上正躺着一具同伴的尸体,满身是弹孔,血肉模糊也快认不出。那就是冲刺的代价。

    “快想办法,鬼子马上就要追上来。”

    “既然都是死,倒不如跟鬼子拼了,多拉几个垫背。”

    三十来人握紧手中的枪,目光直视着那段生死一线的路。

    “冲过去,有幸逃到断崖处的兄弟们,好好活下去,替死去的兄弟和乡亲们报仇雪恨。不幸中弹身亡,也不要怕,我们的死是为了其它弟兄更好的活下去。”

    “好,共赴生死”

    他们齐声喊道,火红的眼睛中,直勾勾盯着前方,脚已绷紧。

    呯呯呯,几声在他们身边响起,日军的机枪火力也只打了数声,也跟着沉寂下去,竟像死一般。

    身着灰色军装的男子手提着一把狙击枪从侧面跑来,小伙们以为是敌人,见着那与鬼子截然不同的军装,有人喊道:“是八路军”

    “别磨蹭,快走。”秦木催促着他们,“鬼子就在身后了。”

    也不在多做自我介绍,小伙们冲向断崖。百米之高的断崖处,正前方眺望过去,便是他们生活半辈子的平阳村,村子里已没了鸡鸣狗吠之音,也没了往日人来人往的走动,从断崖处能见的只是并不太清晰的尸体卧倒在地上,铺成一片。

    崖处的风景很好,此时却是凄凉,落寞的场景冲击着每一人。

    “别愣着,你们要怎么逃走,这里是悬崖,没其它可去了”秦木看下周边已是边缘,往前一步就是百米之高的悬崖下,垂直的高度令人生畏。

    “八路大哥,放心,我们对断崖熟悉,有一处藏身之处,我们从小就经常来玩。”

    说着已有人往断崖边缓慢爬去,秦木看着有些心惊胆寒,稍一不小心,掉下去粉身碎骨。当有人爬下去,继而消失,秦木不知人去了哪。

    “你们动作快点,我来挡住日军一会。”

    秦木枪声已经响起,日军从林间奔出的脑袋被打个血色四起。日军趴下,崎田奇怪,两翼的机枪火力都去哪了,怎么让他们跑到断崖处了。

    “反正到了悬崖也是走投无路,给我围住,一个也别放过。”崎田下令。

    当崎田看向悬崖时,连同所有的日军都惊奇,支那人竟宁死不屈,一个接一个往悬崖边缘走下,消失而去。其中还有一人身着八路军服,一杆狙击枪在手,甚为引人注目。

    “是秦木”崎田已认出侥幸逃生的秦木,现在出现在此地,平阳村果真藏有八路。

    “都给我注意,前面那个八路,最好给我留活口生擒。”

    日军们停下枪,慢慢围上去。秦木渐渐后退,眼看着小伙们一个个都到悬崖下去,时间紧迫。

    “你们快点,鬼子要来了,八路大哥快撑不住了。”

    还有人在陆续往崖边撤去,秦木不晓得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只要能逃生就是好事。

    “八路大哥,让我留着挡住鬼子,你跟着兄弟们逃吧。”

    推开他,秦木说道:“你们全都走了,我再走,我今天来的任务本是要让你们加入部队,好好留着命,投奔八路去。”

    日军步步紧逼,他们见到百姓们纷纷往悬崖而下。

    崎田得意道:“支那人真愚蠢,都去死好了。”

第一八九章:组建精锐

    秦木看下身后那悬崖边缘,退着步伐往那靠拢,猎户小子似乎都已经下去。

    崎田得意地走上前,日军将他逼近崖边,再后退几步就是死亡的高度。崖上风刮来,站在崖边是阵阵的凉意,秦木都不经颤抖。

    鬼子虎视眈眈盯着他,涌上来的日军要生擒他,他已经被逼到崖缘边上,刮过的风几乎将他的身体往后推去。

    “八路大哥,你下来吧,我们都接着你。”崖边传来小声的回应。

    秦木转身看下除了笔直的高度再也不见任何可着落的地方。“是不是要害死我呀,哪有什么地方可以下去。”

    要么被擒,要么跳崖,崎田给出的只有两种选择,任何一种方式都是死,只不是时间问题罢。他虎视着秦木,进退两难之际,他好奇此人会作出怎么的选择,是束手就擒,还是作一名烈士。

    “死就死,也不能被鬼子抓走。”

    心一横,秦木也不管那么多,走至崖边,身体一滚,眼睛一闭,也跟着下去。那是他作过比枪口对准他的脑袋还要惊险多的事。

    崖边有一定的延伸坡度,秦木身体滚着出去,刚一落下,七八只手抓到他,秦木手一紧,抓着一人的手,其它人则抓住他的衣服,用力一扯,把他从悬空的地方拖上来。

    原来,在崖下边有一处向内形成的天然洞穴,一侧有凹陷的踩点,借助于此,熟悉此处特殊地形的人们自然能出奇地从崖边下去而安然存活。

    日军急忙跑去崖边,四下无人,崎田小心走到崖缘处,探身向外看去,这样的高度令他都不经吸口凉气。人真的掉下去了吗?

    “你去看看,悬崖下边还没有出路?”崎田命令道,他的小心只是为了以防任何一种状况出现。

    鬼子无人敢去,崎田动怒,一个士兵蹑手蹑脚走至崖边,解下身上的武器,拉着同伴的手,慢慢向崖外靠近。

    越往下走,垂直的距离使人面色发白,手心冒出的汗像是止不住的水,润湿着士兵的手掌。“啊”尖叫中,士兵在陡峭的崖边滚下,空中回荡着他的惨叫,随着高度直线下降而减小。他还是没能拉紧同伴的手。

    日军连忙向后撤一步,崎田看下,看来秦木是没法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给对方任何生还的希望。命令之下,士兵们往崖下放枪,确保坠落下去的人能百分百死去。

    放完枪,崎田才率领着士兵去崖下方搜寻尸体。

    “万一鬼子在崖下边找不到我们尸体,可能不会那么快撤退。”秦木现在心还因为方才落崖时余魂未定。

    小伙们放心道:“倒不用太担心,从这里到崖边,也有好长一段路,崖下狼多,夜晚时常在崖上会有狼嚎。掉下的尸体,多半会被狼咬走。”

    从洞穴内向外看去,仍可饱览周围山峰之景,时下平静凄凉的平阳村是大家最为关注的地方。

    “鬼子把村里人都杀了,我们爹娘也都没了。”

    大伙的情绪都很沮丧,难过伤心还有愤怒之情,平阳村如一座死坟躺着。

    秦木站起身,对着大家说道:“我是八路军,今是想来平阳村征兵,不想遇上鬼子---”

    未待秦木说完,众人们紧接着说道:”我要入八路,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我要替爹娘报仇,把鬼子杀光。“

    虽说鬼子的来袭打破原来的计划,秦木还是不辱使命完成团长分派的任务。对于这群年轻的小子,秦木寄予很重的厚望。作为一名狙击手,他知道训练一名枪法如神的士兵需要付出的时间精力及物力是有多大。

    战事一触即发,许多还没能够练到高水平射击水准的士兵,死在战场上的概率并不少见。老兵当中,要练出出神的枪法,一定的天赋加上在战斗中存活下来的机会,才有可能。优秀的士兵少之又少。

    秦木看得出他们都是好苗子,有射击功底,身体条件好,不仅团长连他自己都希望他们能加入八路的部队。

    他们手中有一半用的是猎枪,对付动物还好,要上战场打仗可是逊色不少。换成好的装备,如虎添翼自然不在话下,就怕他们没有决心。

    ”欢迎你们加入八路的部队,我叫秦木。“

    简单的自我介绍,众人目瞪口呆,用的钦佩的眼光瞅下,而后大家不约而同的跪拜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都快起来。“

    ”谁不知道抗日神枪手秦木秦英雄的大名,我们都是想着有一天能跟着你左右,杀鬼子,替民除害。自从知道你被鬼子枪决,我们说什么都不信,没想到你还真的活着。请你收下我们,再苦再累也要跟着你。“

    看着众人诚心诚意,秦木扶起他们,说道:”苦和累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完,若没有经历过死一般的折磨,是成为不了好士兵的。当八路,就没有想过活着,为人民死也值得,你们是否有作好随时赴死的觉悟。“

    大家毫不犹豫,坚毅地答道:”有!“

    ”好,我不会让你们失望,从今往后,你们就跟着我秦木。吃饱喝足睡好我可不敢保证,唯一能向你们承诺的,就是替平阳村死去的所有村民报仇,血债血还。“

    ”秦大哥,我们都跟着你。“

    他看下他们手里的枪支,说道:”都把枪给扔了,到了部队里,都给你们换能打仗用的。日军可是看着我们从崖下来,若看不到枪支武器,准知道端倪。“

    齐刷刷地把枪统统丢下崖下,像是一场告别仪式。众人站在洞旁,再次深深地跪下,向平阳村所有死去的人作着最后的决别。

    ”放心,我们平阳村活着的人,一定会让鬼子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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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崎田中队走到崖下,仰头而视,若高的崖底,像是天柱般直抵天穹之上。踏着荒乱的石子路,迂回绕道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密林,走至崖下时,竟找不到任何尸体。

    分兵而去,日军搜索着以崖底为半径,向外百米搜查着。

    崖下的乱石堆中,到处是血迹斑驳,凌乱地涂洒在石块上,几十条跟着一起坠下的枪有些已经弯曲变形,甚至一些断成两节,和着血迹散在附近。

    只有血,没有尸体,崎田奇怪地看下周边的蛛丝马迹。他发现有许多沾着血迹的脚印,他叫来士兵,核实后知晓那是狼的脚印。

    ”这里有狼,我看尸体是被狼群咬走。“

    崎田找不到秦木的尸体,最令他奇怪的是,甚至连他那把独有的狙击枪也没在现场找到。

    他很怀疑,到底秦木有没有死,有没有掉下悬崖。他抬头,脑袋是垂直仰望而上,悬崖上是无法抓住的石壁,上面有几株向外延伸的枯枝,不可能承受住一个人从上面坠下的重量。

    日军搜索未果,崎田万般无解,最后先搬兵回镇,向联队长报告情况。

    直至夜色中,在猎户小子们的带领下,秦木沿着洞穴深处向下走势的地洞,一直走到后山中一处荒凉的绝壁处,洞穴出口离地有三米来高,周围长满杂草围绕,正对着洞穴的是一株老树。踩着枝干,也能顺利下去。

    谁也不会想到,更不会让人察觉,毫不起眼的地方竟是天然绝壁藏身之处的入口及出口位置。

    他们来到平阳村,村内的尸体尽数被清理着,有火把和亮光,待秦木确定时,原来是自己的部队。

    俩位团长都出动,鬼子太血腥,全村上下百来人口,无一存活,死像极惨。

    小伙们痛苦流泣,所有的亲人一时间离他们而去,仅余下他们三十人在逃亡中存活。

    ”这些就是平阳村活下来的人?“团长问道。

    ”是的团长,鬼子把我们逼至悬崖边上,若非有秘洞藏身,可能现在已经阵亡。他们全都是你要招来的兵。“秦木回答。

    周子云走到哭泣的一伙人面前,厉声道:”哭什么哭,要么加入我们八路,拿起手中的枪,跟着杀鬼子。要么替你们平阳村守坟。“

    ”团长,我们要加入八路,杀鬼子报仇。“

    ”我们八路没有孬种,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收起你们的哭脸,擦干眼泪。能让你们战胜鬼子的是愤怒,不是哭泣。“

    众人立即停住,用力擦去那最后一颗泪珠,都站起身,胸膛里的愤怒都表现在眼神中。

    ”没错,这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军人,我们流血不流泪。“

    秦木对周子云说道:”此三十人都是好苗子,我想让亲自训练他们,作为精锐士兵培养。即不分兵于各营各连,而是独自组建一支极具战斗力的小队。“

    ”行,我要的是一支如狼如虎的队伍,只要你能训练出来,要什么我让全团配合你。“团长答应下来。

    ”放心,数月之后,我一定打造一支连团长都会吓到的队伍。“秦木胸有成足。

    没有什么比仇恨的力量更大,当日军屠杀一村的百姓之时,他们不会想到那余下的三十个人,正朝着可怕的方向发展。

第一百九十章:初训磨合

    崎田回去后,井藤对于平阳村的事情仍有担忧。看来傅兴起的情报没有错,那里确实藏有八路,并且还见到秦木--他是心腹大患。

    “我是亲眼看见秦木从崖上下去的,可是在崖底什么尸体也没见着,连我们摔下去的士兵尸体也未找到。地上有狼留下的血迹脚印,是它们咬走尸体,可是几十号人,除了普通枪支外,也找不着那把狙击枪。”崎田的发现让井藤也是颇为费解。

    “秦木命大,上回逃脱,这次我看还要当心,谁知道他又会从哪里冒出来。没见到尸体前,我是不会认定他死的。”井藤坐在案桌前,秦木的再次出现,一度使他坐立难安。他看下崎田说道,“司令部也刚发电来,一支战地观摩团择日将来太行山,你务必要准备好。”

    对于战地观摩团的来临,崎田很是意外:“联队长,你的弟弟才刚过世,你大可放心休养,近期由我来安排好。”

    “嗯。你密切关注八路的动态,绝不可再让他们捣乱了。战地观摩团的事,我不是很在意,山本将军那边才是重点。”他揉下鼻梁,井藤略感疲惫,近日的压力让他身体大不如前。

    待井藤摆摆手,崎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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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未亮,秦木的兴头很足,他走在未被黎明照亮的院子中,推开房门,经过收编的三十余人正在鼾睡中。

    “全体都起床。”

    大家各个从梦睡中惊醒,在命令下还有点迟缓地起身,看下天色未亮,外边泛着冷意。

    “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收拾下出来集合训练。”

    “秦大哥,那么早就训练啦?”有人问道。

    “不想杀鬼子,不想报仇,吃不了苦的可以马上走人,我不勉强。”秦木转身离开屋子,在院子外等着他们。

    众人看下说话的那小子,恨恨道:“就你多嘴,别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

    咬咬牙,回句:“都是小鬼子杀的,我不会退出训练的。”

    将近一分钟时间里,院子里整齐站着三十人,分为三列站开。初来部队的第一天,他们是当中起得最早的。

    不愧是以猎为生,起得早并没有影响他们的精神头,个个还是饱满的状态。

    “看起来很不错,现在体能训练,二十里往返跑,快去。”

    哨兵们看着起得最早的他们来到部队的第一天就是比其它人更严苛的训练,怎么说也是满山追着猎物跑,有时追个大半天也是常有的事。体力上自是有一定的基础。

    当三十人喘着气跑回来时,黎明的阳光已经照亮山区,八路的部队也正作着早起的操练,众人的目光被那支新组建的小队吸引着过去。

    “刚才往返跑只是热身,现在俯卧撑每人先来一百个热身。”秦木接着训练,丝毫没有停下。

    二营长张九正看着他们操练,他冲着其它营长笑道:“没想到秦木这小子,训练起来比我还狠,有得拼了。”

    好不容易完成一百个俯卧撑,正当大伙以为可以休息时,秦木再次下令:“所有人蛙跳前进。”

    二十里的往返跑加上一百个俯卧撑足以令他们心跳稳定在高速的频率之上,地上滴出他们流下的汗水,形成一个个印迹而后又被风干。

    团长们正悠闲地走着,没想到昨天才刚收编的人马,现在已经正训练着,速度倒是挺快,一点也不磨蹭。

    有人一个脚步不稳,力量支撑不够,跟着跳倒在地上。

    秦木也是过来人,走上前吼道:“不要以为跌倒就可以趁机休息,赶紧起来,跟上去。你们是来报仇的,不是来享受的。”

    他知道自己的训练方式已经超出团里的训练强度,可一点也不过份。没有地狱的修行,打造不出一支强悍的精锐,生死是必须经历,他们经历过生与死,甚至亲眼看着亲人被杀,这样的刺激是印在他们心底抹不去的伤痛,是悲愤的力量。

    团长看看说道:“秦木,我看差不多了,开饭时间到,先去休息吃饭吧。”

    秦木点下头,命令道:“吃早饭了,所有人匍匐前行,谁动作慢,谁就不要吃了。”

    话音一落,他们像是疯了吧,爬在地面双手用力奋劲,谁也不甘落后。团长营长也都看愣了,连吃饭也不停止训练,还真是把人往死里练。

    其他营的战士看着也怪心疼,那么苦的训练,他们能吃得消吗?自己也是个老兵,换作是他,还不知能撑多久。用着早饭,士兵们对这一群刻苦训练的士兵也是照顾有加,特意每人多分半个馒头。

    秦木眼尖,瞅着他们手里多出的半个馒头,说:“不错呀,看来伙食比其它营的士兵还好。团里大伙是平等的,为何你们会多出半个馒头?”

    “是---是--其它弟兄分我们的。”

    “馒头还给人家,待会多加半小时训练,当作是惩罚。”秦木决定严格对待他们,训练一支精锐不易,他摇下头,只恨大敌当前,不能有半刻松懈。答应过要帮平阳村报仇雪恨,那就一定得做到。

    樱美也过来,端碗熬的稀粥,里面已有配菜,二人互相笑着打招呼。秦木接过樱美送过来的稀粥,在一旁有说有笑地喝起来。

    虽是经过秦木的折磨般的训练,大家却还是好奇好问着关于秦木和樱美的种种。

    “那女的好漂亮,简直和画里出来的一样。”

    “你傻呀,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好看的画,要我说是天仙呢。秦大哥和那女的----”

    士兵们一笑:“明眼的也都看得出来,英雄配美女,多合适。”

    樱美也看见这些新入伍的兵,才刚来第一天,就被秦木拉着练得精疲力尽,她准备了些

    点心,也算是对这些没了爹娘的新兵了表下心意。

    “都拿去吃吧,补充些体力,吃饱要紧。”樱美奉上点心。

    众人犹豫下,带着质疑的眼光看下秦木,对樱美说道:“没有秦大哥的命令,我们不敢吃。”

    “别管他,我让你们吃,你们就吃。”

    谁也不含糊,上来一抢满碟的点心也就是剩下光盘,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比之前吃过的东西好多了。

    “真是太好吃了,还不知道我们怎么叫你的名字?”

    樱美撩下额头的刘海,说道:“我叫柳下樱美,你们叫我樱美就好了。”

    当听得柳下樱美的全名,平阳村的小伙子们咽到一半的点心给卡在喉咙里,几欲喷出,用异样和激动的神情看着樱美质问道:“你是日本人!”

    从他们惊叹和诧异的眼神中,樱美也是知道他们对于日本人的憎恨。昨天她也听说平阳村全村被日军屠杀待尽,无一人生还,残忍至极,她也是痛心极首。

    “是的,我是半个日本人,我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太行山人。”樱美的声音有些低沉,她从那些眼神中看到的是对侵略者的仇视与怒火。

    她随即又补充道:“我一直很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人和生活,我讨厌战争,日军对百姓的残杀,我也深感歉意。如果牺牲我能换回和平,我也会毫不犹豫。”

    秦木知道樱美的伤心,一个女子如何能换取和平,战争的残酷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我知道你们对日军的憎恨,我之前遇见过一个日本人,是他把我救出来,否则今天决不会跟你们再这见面。”秦木解释。

    一句意外话缓解本来尴尬而又紧张的氛围,团长适时的走进来,也听见谈话。

    张九大大咧咧地说道:“日本人也有好人,你们是新兵,仔细看看樱美姑娘,她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伪军是日本人吗?不是!那他们是好人吗?我敢拍胸膛说,他们跟日军勾肩搭背,我恨不得除之后快。”

    此时,赵救国也到院中,他的眼光率先锁定在樱美姑娘的身上,她看起来情绪似乎不太好。叫过个士兵低语问了几句,赵救国便也知道具体的情况。

    “团长,新兵不能只会训练,还要有正确的思想教育,作为团里的指导员,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士兵树立正确的觉悟。事情我也知道,就交给我吧,如若完成不了任务,军法处置。”赵救国在团长们面前立下军令状,他完全是冲着樱美姑娘而去。

    团长们欣慰,没事总爱找茬的赵救国,没想到此刻还能发挥些余温的作用,甚好!

    “救国啊,你要好好提高下他们的觉悟,人也是有好坏之分,尤其是像樱美姑娘这样的大好人,还有坂康这样参加反日抗战同盟的人士,你都应该普及下。”

    “是,团长。”

    秦木暂且先停止早上的训练,让赵救国领着他们去思想教育下。

    此事,樱美还是有些自责,她并不恨自己的身份,也不恨任何人,只恨肆意发动战争,置人于水火的侵略者才是罪魁祸首。

    “老大,我也想加入你们的训练,算上我一个。”严三兴冲冲地从身后说道。

    “行啊,我可没指望你成为精锐士兵,正好让你平时也可帮着我监督士兵的训练和照顾他们的后勤工作。”秦木点下头,看来严三来得正是时候。

第一九一章:残酷历练

    在赵救国的思想教育下,平阳村的小伙们总算是接受樱美姑娘,对她的行为也深感歉意。人有好坏之分,他们是一支正义的军队,打的是危害人民的人。

    几天的日子便也过去,秦木严格督促着士兵日常的操练,体能上的训练依旧是不变的几样,严三也累得常趴在地上爬不起身。秦木只当是提高下他的各方面能力,并未将他按这支精锐小队的标准来要求。严三也负责起士兵们的日常起居,并配合着监督他们。

    反反复复一整天下来都是体能和力量方面的训练,对于枪法和其它能力不见秦木训练,心急的他们现在对训练感到枯燥无味。

    “秦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练出像你这样的枪法杀鬼子?”

    秦木看着大伙,一个个心急的模样,他知道每个人都希望赶紧出去杀鬼子,没有点真本事,就是去撞枪口,有去无回。

    “就你们那点本事也想和鬼子拼。”

    “秦大哥,好歹我们都是猎户,枪法比不上你好但也不比全团其它战士差,为什么还不能练枪?”这是他们都在质疑的,严三也有点疑问,不过他关心的并不多。

    “都想练枪是吧?”秦木问道。

    大家的答案是一致的,真刀真枪才能杀鬼子。

    一字儿站开,每人手持步枪水平端着,瞄准着前方百米外的目标,枪头前挂着石块,在秦木的吩咐下就这么端举着,不许偏移目标位。

    当然,训练可没那么容易,正当大伙聚精会神,抵抗着石块的重力,胳膊在长时间的保持不动下都有点发麻,棍棒的威胁又打了过来。打在他们的手臂上和手腕上,力道并不轻,原本稳当的手有些虚晃。

    秦木用棍子一个个敲打过去,走在前面解说着:“你以为面对鬼子时,每个人都是完好无缺的吗?不可能的事!冲锋拼刺刀,随时可能给你身上任何部位带来伤处,难道因为有伤处就打不准枪吗?一个铁打的士兵会将这些影响降到最低。”

    众人咬着嘴唇,忍着疼痛,一点也不放弃。

    “秦大哥,来,继续往我手上打,别客气,我要做一个铁打的士兵。”

    “给我来上两棍,用力点。”

    谁也不服输,一个比拼一个,秦木有求必应,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一双手都比原来肿了三分之一,枪头已经在晃动,至死也没人喊停过。

    张九按要求拿来一桶桶水,从他们的头上浇而下,一桶水、两桶水-----浇到第五桶水时,方才停止。

    “你们以为射击时环境都是晴天和风吗?不可能,即使是暴风骤雨,你也得呆在地点上狙杀目标。”秦木看着他们满身上水,眼睛都模糊,枪头偏移的更厉害。“全都放下枪,一百个俯卧撑马上开始。”

    谁也没想到,现在还要做俯卧撑,放下枪的一瞬间,麻木的手臂像是得到释放。经过前面几轮的折磨,一百个俯卧撑真可得上练狱的经历。

    大家的动作都慢了不少,每一下都是靠着毅力一点点撑起,多数人止步于临近的目标。

    “连一百个都做不了,还拿什么本事谈杀鬼子,当他们站在你眼前时,你连举起刺刀捅进他们胸膛的力量都不够,连扣动扳机的力气也没有。现在的努力,就是为了杀更多的鬼子!”

    秦木激励着士兵,他们瞪红了双眼,心中的愤怒如火般带来他们丝丝的力气,拼死也将一百个最终完成。

    “举起你们手中枪,前方人形靴子,目标头部,三枪内一定要命中。”

    对于平日里的猎户们来说,前方二百来米的距离,从难度上不是个难事。他们被折磨的精力尽,端起枪,上膛子弹的手还在颤颤发抖,身体也跟着在哆嗦,他们想要控制却无能为力。

    此时有和风吹着,风并不大,却也足已影响百米外距离的射击精准度。对好标尺,准星此刻有些摇摆不定,大家的有点不耐烦,手根本不听使唤,控制住需要更多的力气。

    消耗体力过后的身体也因喘气,胸膛一张一合,整体受到不小的影响,呼吸在此时的影响突然放大不少。他们迟迟没有开枪,好像在等待着某个时机,谁也没有第一个扣动扳机。

    秦木知道他们现在已经进入疲软状态,二百米的目标对于他们已经被放大成更高的难度。一个优秀的士兵,要想获得精湛的枪法,过人的身体素质是减少射击中各影响的重要保障。他们的猎户背景没有给他们额外带来更多的优越之处,精锐意外着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汗水和磨砺。

    “怎么那么磨蹭,枪声在哪里?像你们这样,鬼子军官已经在你们的眼前悠然地走了几圈也消失了。”

    迫不得已,在大致的瞄准后,他们终于开枪,三枪下来,人形稻草人鞭子上中弹极少。头部先不说,就连身体部位也少有中弹,许多子弹打飞到目标外,根本没中。

    看着他们个个气恼的样子,秦木知道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

    有着和秦木个头差不多的男子,绰号猎鹰,他在三十人之中具有不小的影响力,带头进山也少不了他。论起射击水平,谁也不敢说比他厉害。他打下的老鹰是他们当中最多的,因此有此一称。

    他三发中弹两发,一发身体中部,一发偏右侧,无一中头。

    “我知道错了,过于求速,连基础的身体素质都没练好,怎么有资格去动枪。”猎鹰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

    所有人都愧疚地不想再去碰手中那杆枪,它们在手中完全起不到任何基本的射击作用,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别。曾经那一度引以为豪的枪法已经是过去浅显认知下的假象,真正的高手水平仍离他们有着长远的距离。

    觉悟还算高,一下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秦木拾起地上那放枪过后的弹壳,有点可惜道:“唉,每人白白浪费三颗子弹。绕着村子跑三十圈后再去吃饭。”

    自从有此次的教训后,所有人再也没有抱怨什么,跟着秦木的训练一步步走,哪怕只是重复着枯燥无味的项目,也尽力完成每一次的操练。

    训练的强度和难度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再不断地加大,甚至是有时大半夜也有突然额外增加的训练项目,任何时间点都有可能是训练的时候。

    负重上下山林往返跑,蛙跳上山,倒立奔行,徒手数百次来回的攀爬大树以及士兵之间的协合配合训练。花样层出不穷,每个项目对体能力量都有着高度的要求,他们的身体素质也在逐渐跨过刚入伍时的水平。

    刺刀拼杀和格斗训练,常常伴随着是一个或是几个连贯的动作一天下来操练近千遍,机械性的反复使他们能够在下意识和本能的条件反射下,马上对敌手的进攻作出最迅急的反应。

    要打人,得学会先挨打。秦木对他们的要求并不是一对一,时常是一对三甚至是一对五,打得遍体磷伤,直到一个个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训练才算是结束。

    久而久之,配合他们训练的其它各营的士兵可也有烦恼了。论起徒手搏击格斗,他们三或五对一个该是能够轻松对付,自从历练过那神鬼般的挨打,现在个个身体硬如石块,几下格档的功夫,各营的士兵多少先把自己给伤了。

    张九特意找秦木求教:“秦木,你都练得什么神兵猛将,不是让我营五打一,怎么你的兵没什么事,我的兵倒伤胳膊伤腿的,啥那么能打?”

    张九也是自小习过些武,他带领的二营跟着他操练过些武术,有些根基,说起格斗,那可是其它营要竖大拇指的。

    “不好说,眼见为实,倒不如亲自来两手。我叫个士兵跟你练练?”秦木乐道。

    “秦木,你说的可是真的?全团除了你以外,还没有我张九打不过的人,训练到现在也才半个月,要是我打伤你的士兵不碍事吧。”张九好久没动真格,还真有点按捺不住,没鬼子打,只得跟自己人砌磋。

    秦木看着张九的眼睛,就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盘。“我知道你想热热身,士兵要是不受伤,还练个屁,你尽管跟他们砌磋,或许还能从你身上学个一招半式。”

    时下安排个士兵与张九来个,张九敞开衣领,好没趣道:“才一个,我怕出手狠,一下就没劲。要来就来五个。”

    “那可不行,二营长啊,别逞强。一个人或许不起眼,五个人够你横着抬走,少点,三个就好。”

    他想想也算了,没露点真功夫,秦木肯定不让五个一起。

    “我身体硬朗着,还能活个百八十年,秦木你可别小瞧我。三个就三个,要是我赢了,到时换五个,老子今天终于能解馋了。”

    秦木吩咐到:”二营长可是个高手,能与高手对战,你们能学到更多的实战经验。不过点到为止,别伤着二营长。“

    应允一声,三个人站成三个角,将二营长置为中心,搏斗一触即发。

第一九二章:野外实战

    经过秦木手把手教授的格斗技巧,自有其简练而实用的特性。

    张九抖抖肩膀,三个人还不够他玩一把,只消自己功夫练得深,要找个对手也难。

    三人齐力攻上,张九身形一缩,向后扫腿,一人像是秋天扫落叶般扫倒出去。紧接着他连贯站起踢飞左侧的士兵,摔了个狗啃泥。不想第三个却也挡不住,扑到张九的身上,将他压倒在地上,后背压到地面的刹那,张九双腿向上蹬出,又是摆脱危机,人给弹开。

    “营长,好!”士兵们喝彩。

    秦木微微点下头,二营长张九不愧是有功底的人,三个练过不久的士兵,至少也有个一招半式,虽说还不熟练,不过对付普通人是绰绰有余。在张九面前,就有点棘手,身经百战留给他的是良好的格斗技巧。

    待到张九挺身跃起,三人又重拾攻击,没有任何打怕。

    扫视下三人,张九也对他们的身体素质佩服,反应的快,起身都没有迟疑,就像是打不死的一样。

    经过第一轮的试探性攻击,他们对张九的实力都有所了解,现在的进攻显得更尤为谨慎。

    包围圈缩得更小,距离的拉近使得张九要同时面对三个一齐的进攻,速度上的齐发使他不好对付。

    “先下手为强,老子不客气了。”

    张九先瞅着身后的士兵展开攻击,其余二人眼见张九已有动作,脚步加急跟上,四人顿时混在一起。张九的拳脚被士兵格挡下来,其余二人扑在身上,锁在腰间,抱住胸膛,双手也给缚紧,像是团团捆住一个猛兽。

    在众人的惊叹中,四人同时跌倒在地面,三人怎么也不放开,任凭张九的力再大也敌不过三人合力控制住张九的发力处。

    “够了,点到为止。”秦木发话结束比试。

    不得不服输的张九站起身,有点喘气道:“看来真是老了,三个人就把我给折腾死了。老子以前在战场上,一对五个鬼子,杀得是意犹未尽。”

    “二营长,你算是厉害的了,毕竟一对多不好对付。”

    “我说秦木呀,你教的都是啥玩意,怎么跟我们平时的格斗有点不太一样,招招简练到位,几乎没注意,人就给掀翻了。”张九揉下腰板,还有点疼。

    “招术不在于花俏,重点是要简单实用,最短时间最快速度的制服敌人。”

    张九赞叹下,拿出根在摔倒后压弯的烟,捏平整后,借火点起。“你们都好好跟人家学着点,要不怕苦不怕挨打。以后他们怎么练,你们就在旁边多学点,上战场多搞死几个鬼子,否则别说是我二营的人,听见没?”

    士兵们高应一声,张九才捡块地方坐下,看着继续在操练的人,重拾起自己小时练功吃过的苦回忆。

    日子过得很快,天气转凉的也快,眼看着不消时日雪就要下来。平阳村的小伙们来了也快有近一个月,天天的训练从不间断,日子平淡无奇,就像是严三都会趁着程老爷子不注意,偷偷和程姑娘聊上一会天,就像樱美一如既往地看着秦木训练,他俩会特意避开赵救国一般;八路和日军都在计算着日子,山本将军的行程已经过去三分之一。

    周子云走到秦木跟前问道:“你的队伍名字想好了吗?这么久了,队伍没个名字哪行,好歹我看见士兵知道他是一营,他是二营,可你的队伍让我咋个叫法。”

    秦木也不是没想过,就是取名的问题还真是难倒他。取得太现代,怕他们听不懂,接受不了,太近古代,又显得虚张气势,与这样的精锐小队不符。

    “狼牙小队吧!”名字是有点土,不过秦木觉得大家也好接受,听得明白是什么意思。

    “狼牙?我看行,那就这个名字吧。”周子云点下头,像是完成任务般满意地走回去了。

    短暂的近一个月里,狼牙小队以不服输,毅力强的特性,接受过暴风中的狂练,流血流汗的浸湿,双手臃肿双腿发麻,一次次在格斗中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端举着枪,一站就是一整天,没有完成不许吃饭。

    在那些异于常人的训练人,磨砺出来的是钢筋铁骨的士兵,从进来队伍至今,他们已经蜕变成另外的人。

    绰号猎鹰,擅长远距离狙杀,他的冷静与领导力;几十里的往返速度跑,本身就有绰号飞毛腿的小子;力量堪比牛的铁手,攀爬能力天赋凛然的猴子-----他们在自身的绰号之下,经过刻苦训练,再度将他们的优势进一步扩大。

    这是一支能力突出而又各具特色的小队。秦木喜欢这样的组合,在平均能力之下,特色的能力将会是战场上的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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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狼牙小队野外训练的起始,秦木汇报完团长们,率领着小队进行野外实战,地点不能禁锢于村庄周边,他们要向更大片的区域进发,只有熟悉各类地形,学会在各种地方奔袭、伪装自己、利用现有地形进行埋伏设伏和逃跑,才是最实用的。

    翻山跃岭,过溪进林,他们的脚步未有停止,每一处地形秦木都现场进行讲解如何伪装设伏,他们头带枝叶伪装覆身,包裹的伪装令他们在林子中与环境融洽处于一体。

    他们未带任何干粮,生存是残酷的,生存即是一种最原始的本能与能力。一切食材取于周边的环境,他们所要承受的即是在艰难的条件下,也必须克服的种种阻碍,没有任何借口。

    喝溪水,啃树皮,摘野果,抓野味,白天每处地点停留时间不超过十分钟,他们的脚步已经能够很自然地跟上秦木的节奏。

    野外的第一天夜晚,生着篝火,火光把他们照色黯淡的橙色,背上渗出流汗过后残留下的白色盐分。两只野味不凑巧地撞上他们,在不借助任何武器情况下,小队合围徒手抓住它们。篝火烧着,一股烤香的肉味窜动在小队之间,当年的他们就是在黑夜下,围坐在篝火上,烤着野味,情况却有所不同。

    “怕狼吗?”秦木问道。

    “以前进山打猎,都怕,火不能灭,以防狼来袭。”

    “火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熄火后轮流放哨。狼算什么,来一只正好明天的伙食也有了。”秦木啃下最后一块腿肉,丢下火里,然后盖灭那给人以余热的篝火。

    顶着山林里的寒意,裹着弥漫开来的浓雾,狼牙小队就地而眠。

    雾未散去的清晨,他们再次出发,昨夜留下的痕迹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像是完成犯罪现场的毁灭,少有人会察觉出此地曾经驻夜过一支精锐队伍。

    “注意隐蔽,我们现在进入的是日军的防区,此处少有战事,我们也少有部队会途径,算是日军的安全防区,一切以伪装隐蔽为主。”

    地图上,他们已经来到日军眼皮底下,交错纵横的山岭与山峦,此附近没什么鬼子据点,村庄也少有,日军并没有刻意去驻军。

    没有什么战略要地,也没什么重要道路,更没什么资源开采,一年时间内少有几场战斗会于此打响,像是无人问津的战场后院。

    此处是回雁岭,日军防区内较为安全的区域。

    日军不大重视此处,八路更是对之漠漠无闻。此处有较开阔的地形,利于日军的机动部队进行重火力的实施,若是论起作战,再适合日军不过。

    狼牙小队潜伏在林子中,他们趴下,挤进那密草里,秦木的瞄准镜正好抵用望远镜的功效,有了狙击枪,他把望远镜给了其它士兵,他更喜欢瞄准镜的感觉。

    “看见了吗?前方三公里处好像有日军部队,行军很慢,似途径此地。”秦木呲笑着。

    在那山岭绵延曲折的山路上,一支人数并不多的部队正在悠闲地走着,出现在他们面前。

    “人数大概三百人左右。”

    太远,视线并不太清。

    “秦大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前进还是打?”

    秦木不满地说道:“我们三十个人,对方有三百个,人数比是一比十,你说打还是不打?”

    “看来是打不了---”

    “打不了?”秦木把质疑声抬高一个分贝,“打不了还训练你们做什么,当然是打。”

    “可你不是说一比十的人数比,差距很大。”

    “我们是精锐,差距不大,我还不想打呢。打的就是人数比我们多十倍的才有意思,今天非要打残这支部队。”秦木想起当时鬼子的精锐部队是如何将他们三团和七团打得溃败而逃的。有机会能出口恶气,他也跟着热血涌起。

    三公里外,日军中佐和少将正骑在马背上,观望着四周的地形。

    饭治少将看着这片土地,心里生有一片喜爱之情。

    他身边的原也中佐则无心理会,他严肃道:“饭治少将,我们刚来此,还没有向井藤大佐汇报具体的位置和情况,冒然拐进此处,要是碰上敌人,可是有点危险。井藤大佐让我们到达后即刻回城,他要接风洗尘迎接我们,改日带少将观摩。”

    饭治不太开心,他嘴唇翘得老高:“我堂堂一支战地观摩团,还需要听他的安排吗?”

第一九三章:战地观摩

    此次的战地观摩团由饭治少将、原也中佐及其它中队及以上军官组成,在经过日军特别行动队一役打垮八路两个团后,特意派出参观考查,他们多数已经退居前线有段时间,对于前线的作战经验不如井藤这样的一线军官强。

    饭治是个傲慢而又自负的少将,曾经以不到一个中队死守要地,击退国民党军一个加强团的进攻,他的成功自然缺少不了运气方面的因素和国民党军指挥军官的战略失误。自此一战后,饭治已有相当长的时间没亲领部队直接参与正面作战。

    此次对于战地观摩团的要求,也是由他亲自提出,领着关东军部中队以上少有参战的军官有切身体会。

    原也中佐跟随在饭治一侧,其余军官则在部队静静地跟着,他们的低声说着这里的地形地势,如何构建攻势及排兵布阵,想象着眼前的山地上自己正指挥着部队狂扫敌人的阵营。

    “饭治少将,那我先联系井藤大佐,向他表明我们的位置后,再前进吧。”原也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观摩团二百人中,有五分之一军官,直接参考作战的人数仅有一百来人,要是碰上大股力量,必然惨遭不测。

    傲慢的饭治扬起眉毛,他肥肉厚的腮帮肉颤动下:“我们观摩完自然就会回去,没必要事事报告,堂堂一个观摩团,军官那么多,要是碰上敌人,难道怕会缺少指挥吗?要那么多军官是干什么用的?”

    “可是----少将阁下----”

    “你是少将,还是我是?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饭治的脾气原也中佐不敢惹,他应答声,便也消停下来。

    对于沿途中,曾经打过仗,构筑过工事的地方,饭治会好奇地评论下,他已经不在前线,但战斗的声音依然能够使他心潮澎湃。从那已经废弃的工事中,次次勾起饭治数年前的回忆,像是自己亲临战场指挥着战斗,他的耳边回荡起的是他们军队大炮的轰鸣,飞机从低空掠过的呼啸、机枪重火力交错在一起的交响乐,还有八路士兵简陋的汉阳造枪声和威力并不大的土炮的单曲。

    “工事构筑的很好,一定是我军构筑,企图截断八路去路,构筑的很妙。”饭治对着一处工事说道。

    原也往工事看去,回应道:“少将,那处是去年联队与八路对峙,八路构筑用来防御我军进攻的工事。”

    饭治愉悦的神情变成惊讶:“八路也能构筑这样巧妙的工事?”

    “八路很多指挥官都会构筑不寻常的工事,各有各的特点,他们没有统一的战事和构筑的方法,全凭个人作战经验和能力来构筑工事,因此多数是不一样的。”原也解释下。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的饭治哪还知道八路正在越来越强,他的认知只是来源于先前对八路的作战方面的认知,在山地方面,层出不穷的高手使得他像只井底之蛙。

    “原来如此,看来支那人比我想得要厉害些,此次观摩果真没有白来,收获颇多。我回去要好好记录,写在我的本子上,实在在大多有感。”

    常年的积累使饭治并不高的身材在发福后异常的肥胖,一人多才能抱住他向外撑开的肚皮,宽大的军装在他的身材上尤为的修紧。一阵开心后,他解开衣领上的扣子,纵马这么久,有些微热,仿佛他此刻在那些旧址面前被点燃的情绪般。

    “走,我们去前面那一处工事看下。”饭治纵马提速向前奔去。

    原也紧张起来,喊道:“少将,你慢点,注意安全。”

    观摩团的人员也跟着纵马追去,步兵加快步伐,从后面小跑追上。时不时,原也观望下四周,没有其它部队的迎接,他们小小的观摩团令他难免心生畏惧,他们承载着关东军几十名军官的观摩团,可不是随便的小事。

    哪怕此处是日军防区内的安全区域,谁也不能保证任何情况的发生,正如井藤不会想到饭治会独自绕开预定的路线,跑到回雁岭来观摩。

    犀利的和风吹过,地面犯起尘土的余灰,饭治骑着马,游荡在回雁岭的山路上,观摩着此地那构筑的工事和留下的战斗痕迹,从中获取当时战斗时的种种,他心满意足地想象着,幻想的成就感填满他的心头。

    “看来是条大鱼!”秦木已经能够看清那身军装所代表的含义。“是一名军官,上天助我们,待会别放过大鱼,无论是清蒸还是油炸或是烧烤,都给我拿下他,是个军官就别给我放过去。”

    “明白。”狼牙小队的士兵们吐露出血腥的眼光,打量着每一个马背上的军官。

    “刚才讲的计划都明白了吗?团队作战,引敌深入,发挥我们的优势。人数少,弹药少,正面战场会遭到敌人的火力压制和封锁,那我们就跟他们兜圈子,一个个杀掉。”

    和风带着满满的杀戮的味道吹来,饭治突然之间有种毛孔颤栗之感,着实打个哈欠,手心冰凉。

    “此役之中,是我军胜利了吧?”饭治问道。

    “不,少将,八路凭借地理上的优势,虽说我军发挥火炮等重火力的攻击,仍很难摧毁敌人工事,战斗一打就是三天。最后双方直接展开白刃战,没有输赢之分,双双惨败,八路还是撤退出去了。”

    “要是我来指挥这样的战斗,一定不会让八路逃走任何一名。”他眯起眼睛,看着那被炮弹炸出的坑洞,这片山岭中土地的下方,可能还埋藏着那些死去战士的尸体。

    “再往前看看。”

    “慢!”

    原也焦急地喊住,他的多虑不无道理,只是饭治对于现有的敌我情势不太明了,否则他决不会胆大到作出如此的决定。

    “少将阁下,再往前就是纵深下去,若有敌人伏击,前后断去,纵深处我们也难有脱逃,此处地处虽能展开火力攻击,却也使我军暴露在外。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人数并不多,主要是观摩团,一切谨慎多好。”

    饭治细细思考,然后抬起他肥厚的脸笑道:“原也君,你是多虑,特别行动队不是已经打垮八路两个主力团,现在又是我军的防区内,有何害怕。如果八路都不害怕地闯进来,那我们日军有何理由害怕呢。哈哈!”

    他的话让原也无从反驳,原也的马还是停在原地,他不愿再纵深进去一步,饭治却是先行一步。

    原也往前挥手:“快跟上少将阁下,保护安全!”

    步兵和军官们跟上去,他们没有任何危机感,自己的地盘,难道八路还敢进犯不成?

    放不下心的原也率领一小队的士兵驻守在原地,形成防御,随时作好攻击,他要保住后撤的去路。

    秦木看得出原也是个顾虑全面的人,小心谨慎是他的作风,不过那已不重要,迟早都是砧上的鱼肉。

    日军指挥所内。

    “什么,人还没来吗?”

    井藤质问着士兵,观摩团已经于清晨抵达,下车后率领军官及士兵前来,按理说早也该到达。他亲自在城门外迎接,等候多时的井藤先回指挥所,派人留守,一有消息马上通知。

    “报告,未见到饭治阁下的观摩团,按照预定的路线找去,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

    井藤喝口水,本来事就多,还要折腾个观摩团,已经够让他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倒还不见人影。

    “真是胡闹,好好一个观摩团竟不见踪影。”

    他首先想到的是饭治一向傲慢自负的个性,说不定此次也是他导致的。根据接到的情报,观摩团一行人在清晨已经到达太行山地区,至多不过午后便可抵达。

    “电联了吗?”

    “正在努力和观摩团取得联系。”

    饭治的行为又给井藤徒添几分烦恼,他一天的计划行程也被打乱。

    “什么屁观摩团!”井藤心生不爽地骂了句,摔破杯子,走出指挥所。

    犹如游山玩水的饭治打个响鼻,他捏下鼻子:“是不是谁在说我的坏话呀?”

    当他回过头时,原也正守在原地,谨慎地把守着周围,战斗即将拉开序幕的态势。

    “胆小鬼。”饭治心想着,“管他,我来是观摩,不是躲起来的。”

    “少将阁下,联队长发电联络,问我观摩团现所在位置,说要派兵接送我们回城。”通讯兵来报。

    从电联的语气中,饭治听出的是担心,他不喜欢别人看低他的能力,也不喜欢别人无故为他担忧,应该担忧的是敌人自己。

    接连的催促让他并不愉悦,饭治冷冷哼道:“马上回令井藤大佐,我观摩团已经抵达,正在实地观摩,完成后自会自行回去,不必担忧我们。”

    “懦夫。”这是饭治对井藤的评价。

    当收到电报的那一刻,井藤撕得粉碎,饭治鲁莽的行为,不顾观摩团全数军官的安危,前往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进行观摩,八路随时可能活跃在任何地方,包括他的防区内。

    “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战争。”井藤也作出对饭治的评价。

第一九四章:无一幸免

    原也中佐张望着四周,他的神色不太好,或许是周围过于沉寂,令他不安的心更加起伏不定,然而还没等他在焦急中陡然回神,一发子弹先使他坠下马。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有敌人,有敌人。”士兵发出仓促的警戒声。

    借助那先前遗留下来的工事,狼牙小队埋伏于此,战斗爆发出来。枪枪到位,原也安排下来保护退路的士兵在最开始的枪声中被秒杀。

    “不要慌,对方人手只有几十人而已,我们是他们的数倍之多,枪声特别稀疏。”饭治只是惊吓到,旋即回归到当年指挥战斗的心情。

    日军观摩团步兵摆开阵势,在饭治的指挥下作着反击。

    “掷弹筒,炮击敌人。”饭治下达命令,“机枪手火力压制。”

    几发榴弹在周边爆炸起来,黄土落了一地,饭治听着战斗的曲调,上升到亢奋的极点。

    “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消灭。”他扬起了指挥刀,步兵压上前去进攻。

    “少将,我们向井藤联队长汇报情报,让派兵过来吧。”

    “笑话,你是没看到敌人仅有几十人,我们有一百多人,这样比例还要动用联队?要是传出去,我们观摩团真是丢人,对手连半挺轻机枪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

    “第一枪好像是狙击枪。”士兵回报。

    饭治抽动面部的肥肉,不可置信道:“支那人有狙击枪?他们的汉阳造倒是挺多,怎么可能会有人认识狙击枪。马上组织进攻,不要浪费时间,这样的实战才是最好的观摩。”

    狼牙小队在掷弹筒的火炮下,被压制下火力,秦木抓准时机,果断撤入林中还击。

    “给我追,务必要缴灭胆敢闯入我军防区的支那部队。”

    饭治的命令下,部队即刻追赶而去,原也死后,无人再敢阻挠饭治少将的行动,在他抵达的第一天,一场小型战役就是最好的迎接礼物。

    山林作战有着更多的掩护和躲藏,兵分三路四散而开的狼牙队员们令鬼子摸不着头脑。

    一发手榴弹过去,炸翻一片人,日军吃亏后马上分散开。对于林子,日军的火炮等武器发挥不了作用,步兵仅凭着人数的优势企图缴杀一支精锐队伍。

    不知从哪冒出的一声声冷枪,打得鬼子是四面找人,步枪甚至是机枪胡乱扫着,惟有打落的叶片和树枝。

    他们如幽灵般变换着位置,日军根本抓不准地点,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日军士兵死亡的数量已经快占到一半。他们随着观摩团而来,没想到碰上股奇怪的敌人。死神随时可以取走他们的性命,在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的时候,他们的内心恐惧到极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见不着人,只能听得到枪声,每次的枪响就像是死亡的信号,他们稍有靠拢,手榴弹就丢了过来。他们完全成为敌人狩猎的对象,杀与被杀,他们全都无权选择,只有冰冷的枪声会告诉他们结果。

    “赶紧撤,向饭治少将报告情况。”

    日军再也承受不起无谓的消耗,不出十五分钟,他们会全部死在林子里,就像那来不及抬走的尸体。

    然而,他们一样没有权利决定撤还是不撤,后路已经被断去。狼牙小队将林子封锁起来,想要撤退的鬼子也遭到枪杀,他们试图突破封锁,无奈对手每枪都不留活口,前进付出的代价同样巨大。

    他们慌张起来,心乱如麻,没有指挥官,手里的步枪跟废铁一样,但他们还是因为惧怕而向着可能藏人的地方放枪。很少有人把枪里的子弹打光,在此之前,他更多的会被杀。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呼啸着铺天盖地压来,狼牙小队们全体显身,战斗直接拉向最后的冲刺阶段。

    饭治听到林子中撩人心乱的惨叫声和呼救声,伴随着四面楚歌般的枪声,血雨腥风席卷着那深处看不见的杀戮。

    观摩团内仅剩的十来个步兵和几十名的军官面面惧到,他们失惊无言,全都等待着饭治下达撤退的命令。傲慢的饭治一改往日的冷静与自大,他那层层叠加的赘肉也跟着他颤抖。

    半晌,有人说道:“饭治少将,请求增援吧。”

    饭治低声说了句:“好,马上联络井藤联队,地点回雁岭,遭遇小股敌人袭击。”

    谈话间,一个士兵冲出林子,恐惧覆盖在他的脸上,飞驰电掣地跑离,侥幸出现在军官们的面前,也就片刻的闪现,还未张口喊出呼救,贯穿过他脑袋的子弹让士兵翻身滚下。

    顿时一片寂静,山野中听不到哪怕是一丝拨动枪栓的金属声。

    “保护少将撤退。”

    军官们命令着仅有的十来人士兵掩护,自己也跟着饭治少将纵马撤去。

    在那看不到人影的林中,子弹飞出打落马匹上一名名军官。饭治体胖,马跑得不太快,众人不敢超前,一发子弹打在饭治马匹肚子,扬翻起饭治,向前甩出,重重把他的脊椎骨摔得重伤。

    眼见少将落马,军官们慌忙下马扶起少将,那崭新的军装已是粘在拍不净的黄土,饭治咳嗽着,他没有想到堂堂一个日军少将,竟被一股看似弱小的力量打得连人带马摔到地上。

    林子中跳出三十余人,他们身带伪装,跟其它八路士兵又有种迥然不同的气质与特色。

    走在最前头的支那人,提着一把九九式狙击枪,枪身不算新,是把陈旧的枪械,精确度仍还保持着较好的水准。

    一名佐官从腰间的枪带里拨出把手枪,还未动手已经被子弹削去半颗脑门,血飞溅到其它军官脸上和军装上。

    “别给老子耍动作,都老实点。”

    秦木那随手的一枪,打得佐官们都有点胆战。他们把观摩团剩下的军官们围在一起,显然每人身上都配有手枪,只是没有机会动手。

    饭治少将在中央,他推出众人,此时也不在畏惧,用一种目中无人的态度说道:“你们这些支那人,不过是运气好,我们是不会认输的。”

    没听明白饭治说得是啥玩意,从鬼子嘴里迸出的肯定没什么好话,听得其它士兵都窝着火,他们早想痛宰小鬼子一顿。

    饭治缓缓拨出手枪,士兵们举枪后,被秦木拦住,看饭治身着高级将官的军装,此时公然拨枪不像是要开枪的样子。

    他拿出一把崭新的勃朗宁手枪,短小的枪身,油亮的金属色,那是一支战利品,饭治引为豪的枪支,跟国民党会战时击毙一名高级军官所获之物,意义更重大。

    捧在手里端详着,而后丢去那把发挥不了作用的勃朗宁,拨出象征着他将级的指挥刀。

    “我们是不会束手投降的,堂堂的大日本关东军,最后一刻,是战死而不是被俘。”

    饭治重重地说道,他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其它军官们从把身上配带的手枪全都丢到一边去,拨出他们的指挥刀,向着支那部队作最后的白刃战。

    “所有人员上刺刀。”

    齐刷刷的装上刺刀,狼牙小队终于可以面对面的搏杀跟他们有血海深仇的鬼子,更何况他们还是军官。

    秦木向后退一步,这样泄愤的机会,应该留给他们。说过要替他们报仇,今天算是一次小小的奖赏,谁都有机会。

    军官们发出狰狞的叫声跟狼牙小队们撞在一起,指挥刀锋利的刀锋与普通的刺刀交响在一起,饭治少将的观摩团一行,到此结束,他们是在用生命和亲身体验来观摩。

    白刃战的要点是一招致命,绝不有第二次进攻的机会,秦木教授的重点在此。

    狼牙小队从血雾中停住,那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军官的尸体,是对平阳村上百口性命最好的告慰。他们集体深深地向着天穹那边弯腰敬拜,再也没有比此时更令人畅快淋漓的感受。

    体胖的饭治还在地上抽搐着腿,他刀未劈下,刺刀从他的前胸膛穿到后背,那柄将级的配刀依旧是锃亮的金属色,从他的手里滑到地面,最后被自己流出的血染成深红的色彩。

    秦木拾起配刀,在饭治少将的军服在抹去不净的鲜血,刀要交给团长还有佐官们丢下的手枪,都是相当不错的战利品。

    “收拾战场,旧枪换新枪,掷弹筒、机枪全都收拾走,启程返回。”

    一仗下来,那旧式的武器已经换成日军的标配步枪,掷弹筒和机枪额外稍上,饭治不会想到,他从前眼中那只叫花子部队,用汉阳造的步枪是如何翻身变为崭新的武器配备的。

    半小时后,日军的摩托驶往回雁岭,井藤从车里下来,所谓的战地观摩团怎么会在此遭到伏击,战斗结束的也是如此快速。

    关东军派来的饭治少将和几十名佐官、中队以上级别军官,全部阵亡。观摩团士兵于林子覆灭,武器一样不剩。这是仅次于山本将军抵达太行山前最为重大的事件,井藤一步步走到每位军官面前,他低下头看着他们的模样,试图从中找出活口,可惜他们身上被刺刀捅入的全是致命伤口。

    红色的浸染着黄土地,日军驻华北司令部方面收到井藤联队的紧急汇报:战地观摩团近二百人,军官士兵惨遭伏击,无一幸免。

第一九五章:惊起波澜

    接到战报不到三个小时里,华北都闹翻了。

    日军驻华司令部内,参谋与军官们不断来回拿着文件走动记录,通讯兵向各地及总司令部发送着电报,同时也在不停接收着传来的讯息。纷至沓来的电话致使电话暂时无法接通,通讯兵已经连续发报没有停顿过,他连口水都未有沾嘴。

    井藤联队正在事发地做着详细的记录和尸体检查,每一处战斗的痕迹都登记在册,此次的事件完全轰动全国上下及日本本部。

    几十名日军军官连同一名少将的阵亡,带给日军的是优秀军事指挥人才的减少。虽然饭治及其它军官真正在实战中都称不上是优秀,至少在日军的眼中,他们还是帝国的优秀军人。军衔职位的高低,决定他们的死亡注定要掀起全国性的波澜。

    日本报社记者已经足足在门外等待数个小时,他们再和时间竞争,要是司令部军官什么时候放他们进来,他们才能进去,现在一切都还在紧张的安排中。

    从往来士兵匆忙的脚步中,记者们已经在本上写上自己的猜测,那必将是一场载入史册的战役。

    井藤闭着眼躺着车内,一句话也不想听,他不许士兵跟他汇报任何东西,即使是司令部的发报,也由崎田统一处理。对于电报信息,无非就是那几句话,那死去的几十人的压力全倾泻在他的身上。谁也没有料想到观摩团会擅自离开预定路线,更不会料想到八路竟然撞上他们,井藤还在想着饭治少将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现在他终于可以闭上嘴。他对八路太不了解,竟然冒冒失失地偏离路线。

    整顿工作持续不少时间,现场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死亡的味道,一具具尸体被盖上白布,送上卡车,详细的战况报告在第一时间内如雪般地飘向司令部,通讯兵打出的稿子多达十页。

    照片闪光灯下,拍下凄凉而又悲惨的一幕,黑白照片最后会呈现在司令部的桌子上,供每一位在座的军官参考,血的教训!

    不仅日军乱成一片,八路军区也收到消息,陈司令致电联系二旅长。

    正在吃着小喝看着地图的二旅长,把酒都给碰翻到地上,酒瓶晃当的落地声暴露他喝酒的事,二旅长登时听得眼睛都要掉出。

    “陈司令,我怎么不知道有此事,如果知道,肯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现在我就去查下到底是谁干的?”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二旅长的参谋长也将质疑从脸面堆到脖子上。

    “我说旅长啊,我们就没有日军战地观摩团的情报,也没有派人出去伏击。”

    “不愧是军区,消息网就是比我们灵敏,不管那么多,先找出是哪支部队干得。”

    电话一通通拨出,不断再跟周边的友军确认,直至七团的电话被叫响,大家也跟着在兴奋中迷茫起来。

    “我说老张,你实话说,是不是你和老周一起干得?”

    “旅长,绝对没有。那么大的作战任务哪能不和你汇报。战地观摩团要来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全团都没有哪个营外出,怎么可能会------”

    说到这里,张立明突然想到外出进行野外训练的狼牙小队,他朝周子云使个眼色,两个迸出同样的想法。

    “旅长呀,我先去查查,是谁干了这么大的事,一有消息马上向你汇报。”

    张立明喜形于色,先不管是谁灭了战地观摩团,听说几十名的军官就这么一战给全给见了老祖宗,甭提有多痛快。

    “你看是不是秦木的狼牙小队?”

    “也就没有他秦木干不出的事,论起能力,只有他的狼牙小队有可能性。”

    此时的秦木率领着狼牙小队奔回途中,他们携带的各式武器背满肩头,唯独就是没有弹药,否则真是完美无缺的作战。

    那只勃朗宁锃亮的光泽使其更显高贵,秦木拉下枪膛,就一排的子弹,不过战利品嘛,有总比没有的强。

    左手将级指挥刀,右手狙击枪,腰间别着勃朗宁,后背挂着轻机枪,顿时全身上下都是炙手可热的武器,随手丢出一把都能跟鬼子拼战到底。

    狼牙小队走在路上,身上武器金属碰撞的合奏曲,听得是心旷神怡。大伙海吹胡说地聊着刺杀军官的那股爽劲。

    ------

    国民党三七六团所在的临光城内。

    严家才的军事情报网一样在数小时后获悉消息,第二战区阎长官误以为是他所为,前些日子八路溃败和神枪手秦木枪决的消息早有耳闻。严家长叹息人才,阎长官三令五申的间接口吻已经表明得清晰,他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未接到命令擅自支援八路,此次情况令他只能借酒消愁,挽惜一代人才的陨落。

    当得知并非严家才三七六团所为,阎长官是失望的,他本想借此来宣传第二战区的佳绩,以此为军队树立良好的形象提升士气。

    “也罢,也罢,尽快找出是哪支部队,番号是什么?该不会又是土八路所为,之前他们不是被日军击垮,怎么还敢闯入日军的防区内呢?”

    “做他人不敢做的事,想他人不敢想的事,八路军作战,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也就不足为奇。”严家才说道。

    上次扫荡已见过八路军队骁勇善战,指挥官对工事构筑的巧妙和火力兵力配置的别出心裁,令他深深佩服。此次若又是八路所为,他们能够在部队击垮重伤元气的情况下作为,那真是往后的劲敌。

    ---------

    崎田少佐走到井藤的车旁,他敲响下玻璃,井藤从闭目养神中醒来。

    “都汇报完成啦?”

    “是的,联队长,一切详情都告知司令部,并且最后我们也查清楚是哪支部队了?”

    “八路是吧。”井藤说得异常的冷静与平淡,似乎早已预料到事情。

    崎田点下头:“留下的子弹是八路使用的旧式武器,也只有八路部队。”

    八路!八路!八路!

    一直以来的事件都是由八路引起的,井藤见怪不怪,只是他已经愤怒到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表现出来,他也累了,战地观摩团对他的打击无形中已让他的心理防线土崩瓦解。

    “跟司令部汇报最后的情况吧,我们启程返回。”

    “联队长,你考虑清楚。”

    “我已经很清楚,没什么可犹豫的,该说的迟早要说。”

    崎田恳求着:“要是司令部知道战地观摩团在我们的防区内受伏,责任定是怪罪到你头上,他们只会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那又如何,在我的防区内已是直接有力的控诉。即使观摩团擅自改变路线,他们都已经死去,责任自然不会在他们身上。你去汇报吧。”

    从井藤有气无力的口气中,崎田意识到联队长下定决心。

    通讯兵发着电报出去,驻华司令部内再度掀起一层浪。

    “八路不是被我军的特别行动队击垮,怎么现在还跑到防区内伏击观摩团,难道之前的消息是误报?”

    “消息称,是八路的残部余党所为,双方相遇完全出于巧合。”

    不管怎么说,井藤是逃避不了责任,他没能保护好几十人的高级将领,在全日本已经轰动。

    二日报纸已出现,有关于战地观摩团意外阵亡的消息宣传的轰轰烈烈,八路军区士气高歌一片。延安方面下达的嘉奖令还不知道该颁给哪支部队,放在军区那里等待受领。

    当狼牙小队出现在村头,全团围观上去,从三十人身上解下的全是从战地观摩团那里缴获的武器,外加几十把手枪、尤其是那支格外惹眼的勃朗宁手枪和将级指挥刀。

    “俩位团长,勃朗宁手枪和将级指挥刀,你们一人一个,随你们挑。勃朗宁手枪子弹不多,指挥刀也少用,不过可以装门面,以后出去会面,绝对抬脸。”秦木说着递上那份量实足的战利品。

    “好枪,老子做梦都没想过还能弄支这样的货来,听说即使在国民党军中,也是少见。到时跟三七六团的严团长有机会再碰面,他可要仰望我了。”周子云选了把勃朗宁乐道。

    张立明提过指挥刀,掂量下:“秦木,土财主,这是如假包换的将级指挥刀呀,瞧这刀柄,拿它砍柴都高人一等。”

    众人为之一乐,团长们马上电联军区,不为别的,就冲面子,冲着那份嘉奖,算是太行山地区打得出神入化的一仗。

    一仗干掉鬼子几十名军官,少将不说,单单是佐官方面就有不少,相当于数十场的歼灭战,还是指挥官当场阵亡的,衡量的价值已经完全超出一只联队。

    “秦木,至今为止,可能已经没有再比这个更大的功劳,你说吧,有什么想要军区嘉奖的,我帮你提个。虽然不知道军区那边下来的嘉奖是什么,咱能多要就多要,不要白不要。”周子云也学会多抠一点是一点。

    “其实我也就是希望,组织方面能通融下严三跟程姑娘的事,其它也就没什么可要求的。”

    严三顿时搪塞,激动不已的哑口失声。

第一九六章:薄礼相赠

    秦木没啥子要求,他不缺金钱,不求吃穿,助严三成家也算是功德一件。

    俩位团长都爽快地点下头:“还以为是什么事,到时我跟军区汇报下。”

    赵救国有点不乐意:“团长,可不能随便,纪律的问题----”

    兴致勃勃的众人容不下赵救国扫兴的话,张立明打住,他说道:“不碍事,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真的这么说,秦木也没接到攻击命令,他怎么就直接打日军了?如果他不打,能立下天大的功劳,替我们除去这么多军官吗?”

    有点无趣地低下头,赵救国还在不服气,其他人却不在理会他。

    “秦木,你可知道此次你们狼牙小队杀死的是鬼子什么部队吗?”

    摇下头,秦木说道:“是什么部队我可就不知,马背上的一群军官我看得一清二楚,不打他们我都过意不去。”

    “那可是日军的战地观摩团,听说是从关东军派遣过来。几十名佐官被你给送上西天,鬼子那边还不闹翻天咯。”

    再斩大功,狼牙小队在全团现在出了名的牛,三十人打鬼子一百来人,无一伤亡,愣是解决鬼子军官,说到军区,恐怕也没人相信。

    当然,团长们可都闲不住,狼牙小队先行退下休息,他们就拨通陈司令的电话。

    接起电话的是参谋长。

    “陈司令就在我身边,他在研究地图,什么事?”

    俩个团长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乱七八糟,争着话筒像是在抢饭碗。

    “都争什么呢,一个个慢慢说。”参谋长有些不高兴,像什么样,电话都说不清。

    “什么?”当参谋长提高声音的时候,陈司令脸从地图上抬起,好像有什么让他的参谋长质疑的事。

    “请你们再说一遍!“

    ”不可能吧,三十人怎么那么快解决鬼子的战地观摩团,军官全部白刃战,你们团士兵竟没有一人受伤?“参谋长的话也让陈司令明白。

    他走上前,参谋长递上电话。”喂,请你们把情况再说一次,不许有任何夸大虚报。”

    当听得是秦木亲自指挥战斗,率领精锐小队意外在回雁岭地区撞上战地观摩团,事情也便说得过去。

    放下电话,陈司令冲着参谋长说道:”你也别奇怪,秦木是什么人,现在是八路军中的英雄人物,神枪手。多少日军军官死在他的枪下,此次又是他所为,换作别人我也不信,他就非同一般。“

    ”对了,七团那边回报说,秦木想让组织批准,关于团里一个士兵举办婚事。此次立大功,却还替士兵着想,我想想也就批了。“

    参谋长看着陈司令听过电话后神清气爽,战地观摩团的覆灭对整个作战军区是鼓舞,也为八路减少压力,鬼子现在可没空来跟我们拼,死人也得忙入葬。

    一时之间第二战区阎长官也致电表示祝贺,他还是更愿意是自己部下的三七六团是此役的胜利者或才其它团也行,偏偏让八路撞个歪打正着,好歹人家也是有几分本色,出了个能干的神枪手。

    作为联合抗战的友军,阎长官除了来电祝贺外,还特意令三七六团备上一点薄礼以表心意。从另一方面考虑,八路与日军更频繁的作战,同时也是他们保存有生力量,减少兵力损失的途径。

    当天,严家才收到阎长官的消息,头蒙地晕住。秦木?不是被枪决,怎么还----

    ”团座,说不定是鬼子玩的花招,其实秦木本来并没有死,只是偷天换日,想打击八路士气罢了。“副官也猜测到几分实情。

    ”小鬼子真是狡猾。速去准备礼物,明日我亲自送出。”

    -------

    听说第二战区阎长官要嘉奖七团,还要送什么薄礼以表心意,弄得周子云和张立明在大院子里一根接着一根烟的抽起来,张九也抽得不亦乐乎,三个烟鬼嘴前亮点火,吐着烟雾,不停猜测着国民党军又要送什么好玩意过来。

    薄礼二字,在国民党军看来确实可能只是并不太贵重的薄礼,可于八路军来说,缺衣少食,断弹断药的跟叫花子和山大王没什么两样的部队来说,国民党军的东西个个是好货。

    秦木带回的武器已经把团里落后的汉阳造先换去一拨,虽然只有一百多把日军的步枪,也足已改善一个连的装备。

    “团长,要是有武器装备,能否给我们二营先挑选几样衬手的武器使使?”张九已经打起还未送来的薄礼的主意。

    “叫你张老抠得了。”

    “团长我也是跟你九死一生过来的,自己人嘛,多少给点优先权。”张九笑笑地给团长的耳朵上又按上只烟。

    周子云取下烟,放近鼻尖一吸:“好家伙,张九你个混球,老实交待,什么时候私藏这么香的烟,一个人吃独食啊。”

    没有办法,为了拉拢点人情,张九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团长哪的话,这不上次去打伪军仓库,顺手捡了包香烟,没舍得抽,特意留给你的。”

    “张九,我会不了解你,没到有事求我,你哪会把好东西掏出来。”周子云又再吸了吸,确实味道比自己现在抽得要好。

    张九也再掏出一支,给了张团长。他的心小疼了下,可别送了两支烟出去,自己半点好处没捞着。

    “受了钱财,替人消灾。”张立明也爱这味道,“算了,到时武器多给你们二营送两挺机枪。两枝烟换两挺机枪,张九我看你是赚得不少。”

    “谢团长。”张九心里乐乎着,买卖做得挺好。

    是日,七团率领一个连的士兵前往指定地点接纳三七六团奉命送来的薄礼。

    秦木的狼牙小队可是此次作战的主角,少不了他们出场。

    七团急不可待,已经待守在指定地点中,躲在林中等着三七六团的出现。看下日头,团长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果真听得几十匹马蹄踏路而来,为首军官笔挺的军装,身后跟着一个排的士兵尾随其后。还有一辆装着薄礼的载重车。

    双方长官见面先敬个礼,稍有寒喧几句,八路们便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薄礼到底是个啥玩意。

    本该让八路们上门领受,严家长却是许久未出过临光城内,他想出来透个气,转悠下,看看附近的地势地形,混个眼熟,顺带看下那支把战地观摩团全军消灭的部队长个什么模样。

    严家才第一眼就见到秦木挺拔的身姿,身后个个如狼般地士兵依次站在身后,人数不多,仅三十来人,只是一个排的兵力。

    “恭喜七团,有如此的能人异士,看来干掉鬼子观摩团费不少力吧,我也带些薄礼以表诚意。”

    别的废话不爱听,文绉绉的,八路就爱“薄礼”“以表诚意”这几个词,全都是冲着它们来的。

    “不费事,一个排的士兵外出拉练,没想到恰巧撞上鬼子观摩团,索幸来个顺不推舟,送鬼子上西天。”

    身边的副官却不大相信,一个排的士兵要跟鬼子近二百人打,要是在平时,没有多于鬼子的人数,是打不赢的,现在别说是鬼子数倍于自己的兵力。

    “张团长,一个排就能把鬼子观摩团打得落花流水,是不是有些夸大成分?”副官不避讳地说出,他冷眼相看那支他自认为也没多大本事的狼牙小队。

    八路没有过多理会副官的冷淡,他们注意力更多集中在从车内抬出的所谓的薄礼。

    十挺捷克式轻机枪,数枚掷筒弹外加一挺重机枪,手雷三十箱、子弹十万发,外加几条烟及酒数瓶。

    周子云先握起一挺捷克式轻机枪,用手滑过那光滑的枪身,阳光下黑亮的颜色,全是崭新的货。“你们国民党军就是阔绰,出手就是捷克式轻机枪数挺,我听说你们一个团,中,正规精锐部队平均一个班就有配置一挺捷克式轻机枪,那战斗力可和鬼子拼个高低呀。”

    严家才官腔式地笑着,没有直接回应周子云的话,他说道:“阎长官代表第二战区送你们五万发子弹,以表共同抗战诚意。解决战地观摩团,人心所向,我仅代表我们三七六团,额外再赠送你们五万发子弹和烟酒,算是我严某个人的一点心意。抗战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凡是贵部有任何的要求,只要我们三七六团能办到的,自当是鼎力资助。”

    那额外烟酒在张九看来比五万发子弹在此时更加诱惑他,纯正的货,比他从伪军那里缴获来的香烟更正点。

    “严团长果然是爽快人,一出手就是豪笔,我就是爱和你交朋友。”张立明说。

    “哪里哪里。”严家才从见面起就注意到,俩位团长的身上配带的东西可不一般,显然已经成为他们能抬高身价的脸面。

    周子云腰间别着那支勃朗宁,比普通的手枪更显高贵,没有皮套包裹直接露在外边;张立明则是一把将级的指挥刀挂着,明眼人也看出那就是观摩团一役缴获的战利品。

    “严团长,我张某人没啥礼物回赠,这把将级指挥刀就予你算是点见面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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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特种狙神介绍:
【中国梦征文参赛作品】
现代特种狙击手意外穿越回到抗战时期,凭借超乎常人难以想象的枪法,一越成为轰动一时的狙神。
杀日军,毫不在话下,潜入日军总部,暗杀重要军官,乔装打扮,揪出叛徒。
多抗战出一份力,完成特种兵的铁血使命,无论哪个年代,军人的使命不可忘!
抗战特种狙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战特种狙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战特种狙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