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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的丑后全文阅读

作者:燃玥     邪帝的丑后txt下载     邪帝的丑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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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天,夏天总是异常炎热,所有的故事也发生在这个季节里,所有的一切就像约好的一样。

    蝉歇斯底里的叫喊,不知疲倦,三四点的太阳把两道绿化的树荫拉得偏长了些。

    每个城市都存在贫富划分,S市也不例外,独立别墅群,环境优美,价格不菲,其中一栋别墅里,厚重的窗帘完美遮住夏天毒辣的阳光,空调冷风呼呼的吹,卧室角落里立着个纯白色的加湿器。

    大床上的女人猛地坐起来,光洁的额头细汗密布,耳后的发也被汗水黏粘在肌肤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她惊魂未定的表情,应该是做了噩梦。

    “三个月了!”从她干渴而苍白的嘴唇里喃喃道出。

    三个月连续的鬼压床!!!

    鬼压床[1],也有称作是灵异类或第三类生物压床事件。

    西医学名

    sleepparalysis

    中医学名

    鬼压床

    英文名称

    sleepparalys

    宁随遇作为最年轻国家考古学家协会副首席,曾先后五次参加过签保密协议的重大考古事件,其中包括现在着手的秦皇陵。

    年薪500万的核心科研人员,会相信这种信口胡诌的“鬼压床”?

    鬼压床俗称梦魇,在医学上叫睡眠瘫痪症,通俗易懂点讲就是:心理压力过大、用脑过度,还有睡姿不端正……等等造成的诱因。

    这是她从网上、医生、各种渠道收集来得情报。

    心理压力过大?她没什么心理压力,她过得很好,有车有房有钱,已经比很多人好了至少不用为生活发愁,这点她本人完全打NO。

    宁随遇坐在床上回忆着三个月来不断重复的梦境,每一次都能接上,就好像

    看电视剧连续剧,每次剧情似乎都在推进发展……而结果自然是越来越坏,她可以感受到。

    有人说:梦境是没有颜色的。

    她的有,是暗的,不是黑是压抑的暗,一条幽暗又杂乱的长廊,似乎没有尽头,她跑了三个月都没有跑到头,角落里堆积着各种杂物,落满灰尘的斧头好久不用却能看到锋利的白刃,地上有滚落的漆桶。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在她耳朵里,虽然宁随遇一直看不清长廊远处的情况,但心里却有个感应,知道后面的人带着肃杀之气,正朝她来,一刀一刀划开黑暗,带着凛冽的剑气。

    “啪嗒啪嗒”脚步声离得又近了,踩在她心底,即使经历了100次,锋利的刀刃随时都能划开你的血管,这样的压迫感下,谁能镇定自若的做到例外?

    知道危险临近,宁随遇迈腿就跑,这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每次都是这样,身体不受控制得跑起来,她完全不能控制。

    有时候宁随遇突发奇想,早停下来大声询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我梦里。”

    关键在于她张不了口,身体也不受控制,在巨大的恐惧下,只有拼命逃。边跑边哭。

    以前在梦里尽管狼狈,那人却追不上她,这就是她为什么说梦和连续剧一样能推进?现在宁随遇被砍到胳膊,观感也非常真实,说不定以后就是脑袋了。

    后背一凉,剧痛传来,宁随遇大惊怎么换到背上了?

    接着,场景快速转换,她知道每次都是这样,要不她跑到精疲力竭,要不就是最近被砍到。

    时不时几声清脆的鸟啼,阳光温和,梅花开得正盛,一副安静祥和,完全看不出刚才生死逃亡,寒冬过后的梅终于在此刻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宁随遇能闻到,这个梦境比上个梦境还要真实,仿佛她现在看到的,握在手里就会有真实的触感。

    腰部从后面让人抱住,是谁她不知道,温热的吐息扫在她耳畔裸露的肌肤处,这种暧昧她不适应得要躲,男子故意钳制住她下巴,力度适中,似乎刻意照顾了她的感受。

    “你觉得被全世界人欺负好,还是只被我一个人欺负好?嗯?”带着粗茧的指腹抵着柔软的唇瓣,摩擦。

    被全世界人欺负好,还是被我一个人欺负好?要宁随遇说那个都不好。

    那人又在耳边低语,她听不清“砰”的声巨响,每次到这个时候宁随遇都会掉到一片海,而偏偏她有意识,知道自己是掉入海水里,身体一点点下沉。

    就是这时候她想醒醒不了,身体仿佛压上了千金重,每每都要拼死挣扎一番,经历轮焦灼,现在她能感受到挣扎得时间更长了,有时候再次沉入海底忘了挣扎。

    “你觉得被全世界人欺负好,还是只被我一个人欺负好?嗯?”

    别人知道还以为是做春梦,她都多大的人,怎么会有青春期的心思。

    自从她开始被人在梦里追杀这个梦就出在第二重,不对好像很小的时候也有人在梦里对她这么说过,毕竟时隔多年就算有也早忘得干净。

    窗外雷声传来巨响,宁随遇从思绪里抽出来,外面是要下雨的节奏。

    宁随遇低叹声自己的糟心事,拖着有气无力的身体走到盥洗台,镜里的女人挂着浓重的熊猫眼,最近因为“噩梦”的缘故怎么能睡好?右脸有块非常丑陋的胎记,并且无比醒目,占了她多右半边脸,从微挑的眼角开始蔓延,密布着相互交错的黑筋。

    和其他胎记大有不同,别的胎记不是发红就是发黑,而她的那处肌肤就像是被高温烤过后痊愈留下得疤。这丑陋是让你看到就会反胃的那种。

    宁随遇不会吐,早就看习惯了,习惯是个很强大的词组,习惯了也就那样,胎记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从出生就带着直到现在算算已有30年。

    而她很的左脸却美得不可方物,那是种没法言喻得美,如果没有右脸的胎记她真的就完美了!

    极美与极丑在她脸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认为此刻在没有什么别的词汇来形容她这张脸。

    只有一个字:丑!

    胎记毁了她整张脸,也因为这块胎记,从小她在人群里是个异类。

    而且她176的身高在女人中未免太高了,单一部分男人看见都会有压力,更何况她还太丑陋,一双修长均衬的美腿,另不少女人嫉妒。

    借用宁随遇某个同学说过的一句话,白长的傻大个,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不想了,她弯下腰,凉水“哗哗”的拍着脸,试图把自己从昏昏噩噩得泥潭抽离。

    镜里出现了诡异一幕,无数的黑点,聚成长衫的古装人形,目光露着发寒的杀意。

第二章真的假的

    宁随遇再次抬头望着镜里凭空出现的人,震惊不已,他是谁?怎么在她家,想想这些就够毛骨悚然的了。

    差点栽倒要不是她即时扶住盥洗台,是灵异物体?这不可能,人死了就是一堆骨头可供后世研究,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想害她?

    她坚定的相信二十多年来所学习的科学知识,没有鬼神。

    “你是谁?为什么要出现……要杀我?”本来宁随遇是想问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可他的手直接伸过来掐住她脖子。

    这手五指骨节分明,指节十分修长,还留着尖锐的白色长指甲,尤其一个男人留着长指甲!让宁随遇心里隔应还有莫名的惊悚。

    还穿古装?他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每个人类都需这么问我,没新意!”他那幽深的瞳。漆黑如万年的玄木,透漏不见任何情绪,自然而然加重手劲。

    兴许杀个人对他来说就同讨论天气这么简单。

    “喂……你……”宁随遇终于注意到情况不对,对方可能真的不是人,从嗓子眼艰难得挤出求救声,也无济于事。

    她要死了?……这……这样也好!没有对死亡的无限畏惧,反而增添几分坦然。

    人生旅卷走在她模糊的双眼前播放。

    那是孩童时期的她,三五成群的小孩子嬉闹追逐、天真烂漫,她站到旁边羡慕的观看,脚步从来不敢上前。

    到初中时期同学,大家都有了一个懵懂的认知对她现露出不友好,说什么:

    死了浪费土地,活着浪费空气,半死不活浪费生命币。

    宁随遇就心想着我浪费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土地、这空气、这人民币都是你家的,后来才知道扯D的人多得多。

    那时人小老实,平常学习好,经常把作业借给他们抄,在班里安分守己也能勉强度日。

    这下明面上同学们不会讲什么,背地里还是会议论纷纷。

    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整个容不是问题,她去整过没用,具医生说这是先天性去不掉。

    后来奶奶去世,她就越发寂寞,这样死去也挺好。

    自己的尸体只有等到放臭,邻居受不了这个味道,破门而入惊慌报警。

    因为她平常没有任何交际圈,也许发现她得可能是……叶新诚。

    “宁随遇!!!”破门而入的叶新诚看到她双脚离地,表情狰狞,双手放在脖颈处乱挠,他顿时血液凝住,随即大喊她名字。

    就是这一声使她死里逃生,蹲到坐地板上猛咳。

    叶新城踌躇了下,才来到她身旁,消化刚才非科学的一幕,这种事也不是没听家里边人讲过,话到嘴边犹豫会问,“你刚刚……最近是不是撞鬼了?”

    “鬼”这个词撩动着两个人的敏感神经,宁随遇猛地抬头,霎时间面色如土。

    “别着急,我家里认识些风水大师。”叶新诚赶忙说道。

    “不……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解决,请请请你离开。”由于她很少和人交流说话导致一说话就紧张慢慢养成结巴,这算是最她流畅的一句。

    “这点事我帮你处理,别想太多。”叶新诚又听到她久违的声音,微微一笑,站起来四周看了看,“你这房子住得不安全,我哪里正好有套空着的别墅搬进去吧!”

    “阿宁,从大学我们相识了足足有七年,一直记得那是大二柳絮纷飞的五月,那时候我还是学生会的干部。”

    “……”

    “他们都不了解你,只有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一直很善良,虽然分手过,我怎么也忘不了你,你懂我吗?”

    峻挺的黑西装,领带打得端端正正,浓浓得商务精英范,同时又是家境殷实的富二代。

    按理说这种优质男怎么会和她处对象?宁随遇不仅长得丑说话也不利索。

    其实两人分手都好几年了,能凑到起完全是怨当年阴差阳错的破事。

    关键你不能隔三岔五得来骚扰她,认识七年,分手六年,只有第一年好些还拿她当女朋友看,后面的六年她勉强是个挂名女友,若即若离,有某种需求才会找她,每次还会带点“礼物”。

    他们这种花花公子,宁随遇不想多讲,她当然是不希望这种关系,所以两人这六年没少吵架,为得就是干脆利索的分手。

    有一次是他提的分手,后来各种认错非要复合,又是发誓怎么的,宁随遇心软就同意了,那次之后倒是老实不少,她睁只一眼闭只一眼凑合过着,知道自己的情况就没想嫁到他们家,嫁不到他们家她也没人要,而且她也不想随便找个人过,就这样自己也挺好。

    连几个月不到,他父母开始给他物色结婚对象,据说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在事业上能帮助到他,一开始就瞒着她后来满不下去,关系又拖拖拉拉两年,实际上早就分手了,叶新诚单方面执着。

    总约她,宁随遇就躲着,这么执着还不是爱情?三心二意也叫爱情?

    她人是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什么都分不清的地步。

    这几年见得太多了,什么爱情?论斤买不?全部买给你。

    快结婚的男人也是忘不了她,宁随遇在心里觉得好笑,站起来指向门口,“我不想听你说,你走。”

    态度强硬的宁随遇,叶新诚捏了捏眉心,“我这是为你好,这房子你怎么住?都成凶宅了,就是帮你找个房子而已,别想太多,我都要结婚了咱们不可能什么的,就这样吧,缘分尽了。”说到伤心处眼里划过一抹哀伤。

    这房子是住不得,正好说重她的心事,横竖他都要结婚,能怎样啊?这样看来是她多想了,宁随遇客气两下就收拾收拾衣服。

    七绕八拐得到别墅,整理下物品已经到晚上吃饭的时间,刚搬来的新家冰箱里没有食材,随便叫了点外卖。

    吃过外卖就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见叶新诚迟迟不走,宁随遇沉着脸下逐客令,“你怎……么还不走?我……休息了。”

    叶新握住她柔美的手背亲吻,目光虔诚得好似个骑士,“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彻底碰触到她的底线,藤得怒了,一子站起来,“你要不要脸!”

    情绪激动的时候不会结巴,她本来就不是语言障碍者。

    “阿宁,我养得起你!”

    “你真的是想我?摸着你的良心说说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身体?”阴阳怪气的揶揄,双手奋力着阻止他。

    一语道破,你以为她真的有这么大魅力让个花花公子为她神魂颠倒?说白了叶新诚不过是喜欢她身体而已,连他们认识都是由个可笑的赌约开始。

    他说过她的身体是特别的,碰过一次就能另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而他就不幸中了那个毒。

    还说她是天生尤物,可惜了,脸上长块丑胎记。

    是啊是啊,她就是长丑。

    “是,我是喜欢你的身体,我也喜欢你,两者都我爱。”叶新诚一边说一边抓住她乱打的手腕,扣在沙发里。

    早知就不该信这个人面兽性的畜牲,绝望的眼泪湿润了眸底,她浓烈的恨意翻涌到整个心房,从小被别人欺负也这么狠过谁,平身第一次。

    狠懦弱的性格、狠自己的命、狠这个世界待她不公平。

    什么美好的爱恋、青葱年华全是骗人的,身上这个男人给了她对爱情的憧憬,也亲手把它打得支离破碎,连这点东西都难以施舍给她?

    叶新诚认为是往常闹脾气,俯身耐心去哄,“你乖,这样反抗我自己也疼是不是?”

    “和我闹脾气值得吗?等过几年我把局势稳定下来,到时候我和她离婚再你结婚,要几个宝宝多好!”

    也就是床笫上哄她开心的话,说出来叶新诚却吓了一跳,真的要和这个丑女人结婚,这胎记会不会遗传?

    相比上流社会名媛的未婚妻,任何场面都拿得出手,凭什么和宁随遇结婚?难道他能一辈子这样束着她,让她做自己的地下情人?宁随遇自己心甘情愿还好说要是哪天结婚了?

    不能,他永远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存在,他只能是她的,这颗蒙尘的宝石是他发现的就属于他一人。

    突然叶新诚头顶悬着清朝高仿的花瓶,一声巨响,打晕过去,碎片散落在他身上和四周。

第三章横祸

    突然叶新诚头顶悬了个清朝高仿的花瓶,砰的一声巨响,碎片散落他身上和四周。

    今天宁随遇见到离奇的事多了,也不含糊直接推开他,每每呼吸这男人所在的空气都另她恶心不已。

    刚站起来眼眸,直直对上深色瞳仁的古装男,他凉凉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宁随遇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必须离开这里。

    夜色渐浓,她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想放声大哭,耳边寂静,凉爽的夏风从后背刮过,T恤早就汗涔涔得黏在皮肤上,让她很不舒服。

    宁随遇担心叶新诚会追上来,往回看了一眼,叶新诚没看到反而是古装人步伐虚浮的走在后面,捂住手臂,鲜艳的血几道顺着他白皙的手面滑下,一滴两滴落在柏油路上,血迹可以延伸了好远。

    流好多血啊!宁随遇也是被这幕给镇住,下意识出口寻问:“你怎么了?”

    “你能看到我?”古装男接了句更奇葩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足足尴尬了五秒。

    什么意思?难道应该看不见你?宁随遇是个比较诚实得人,点头并讲:“能!”

    古装人似乎欲言又止。

    宁随遇见他没有上前靠近点,她本来就是从事考古工作,有时候需要和骨头打交道,这种事发生在你面前,你不愿意相信也得相信。

    他受伤了应该伤不到她,处于关心宁随遇指了指从指缝不断渗血的伤口,“你这伤不要紧吧,要不处理下?”

    该怎么跟人处理伤口她会,至于鬼?她目前还不知道。

    “流着流就不流了!”古装人口吻淡淡,好像受伤得不是他。

    “……”

    “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被那人阳气所波及的。”他不紧不慢的解释。

    “波及?”宁随遇更好奇,“阳气还能波及?”

    “嗯,便是由无极而太极,自天地创建初,世间万物都可用阴阳划分,活人是阳,死人是阴。”

    “正值青年的年轻人阳气跛足,鬼怪不敢贸然近身,若要近身也需通过外界手段削弱周身的阳气。这就是为何体弱多病之人多遭鬼怪迫害,还有独居者不常接触人气,周身阳气弱,也易遭鬼怪。”

    声线富有磁性,余音还带着薄荷绿的生机。

    这年头连鬼都找软柿子捏!宁随遇在心里又惊又叹,“你说那人是叶新诚?”

    他也不知叶新诚是谁?想来就是那人的名字,微微颔首。

    宁随遇偷偷打量他一眼,清秀的长眉,睫毛浓密纤长因受伤而微微抖动着,五官线条柔和,如同块清新脱俗的美玉。

    一袭墨色的锦衣华服,腰带处镶嵌排列美感十足的珍宝,更称托出他完美的身形,目测身高至少在一米八几左右。

    照这么讲上次多亏是叶新诚救了她。

    救她也是为了要害她,这和救不救有什么区别?

    两人就这样在公路上结伴而行,这地方看样子是郊区,比较偏僻走一路也没有见车,极有可能是叶新诚挖的小心思,故意把别墅选在郊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就是怕她偷偷跑了。

    宁随遇参透这点,对那人更恶心。

    时不时还有蚊子过来叮她的手臂,两人这样走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宁随遇就问:“你是哪个朝代的人?”

    “……”

    宁随遇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遍,指着脑袋问了问:“失忆了?”

    古装人就颔首。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就是那个朝代?”

    他的衣裳风格像是秦朝。

    “那时候男人后面都留有辫子。”古装人淡淡的说。

    “清朝,还是清末?”宁随遇忍不住夺声追问,见证了历史,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时刻,一个时代在此变革,一个民族在此刻脱骨腾飞,短短的176年。

    宁随遇好像很兴奋,“你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古装人还没说,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宁随遇在旁正好扶住,无意中撩开他的水袖,发现手肘上有长长短短的伤痕像蜈蚣一样附在他手臂,“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被道士所伤。”

    “被道士所伤?”,心想这当鬼也挺不容易,动不动还要被道士撵,而她不经意间打开似乎了扇新世界的窗子。

    宁随遇望向他目光带了些敬畏,“你叫什么名字?”

    “顾珉之。”

    “你不是你失忆吗?”

    顾珉之抬眸看了看她,随口解释,“自己起的。”

    宁随遇点点头,走到十字路口,看到前面有辆出租车,赶忙摆手招呼。

    出租车的司机看到宁随遇好像搀扶着什么人?但就是空无一物啊。生怕自己看错司机揉了揉眼睛,心里嘀咕这女孩的姿势真怪,不管了挣钱要紧,大半夜拉客能满天要价。

    宁随遇记得顾珉之刚才说过他不能接触阳气过重的人,出租车师傅应该也不可以,松开他,对他笑了笑歉意算不上,意思她要走了。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人鬼殊途你别来害我,我也没有害你的心思!

    宁随遇突然想到叶新诚在别墅里被花瓶砸晕,绝对不会是毫无原因,虽然不知道顾珉之为什么要死她又救她,不管怎么说顾珉之还是救了她。

    “我还有一事,尚未告知!”背后传来他清凉的声线。

    宁随遇停下脚步,侧身回望。

    “能看到我的人,乃是死相将至。”顾珉之薄唇微启。

    宁随遇甚至连表情都来不及反应,身体瞬间失衡撞飞出去好远,一辆大货车呼啸而来,两道强光打无比刺眼。

    顾珉之伸手遮住强光,无论在这个时代多久,他都讨厌人类的各种发明,称之为科学。

    尤其是电把黑夜变得不将是黑夜,如同白昼,昼夜不分。

    是的,能看到他人类,离死就不远了。顾珉之主动显现的不算,没过多久就会出事,每一个人类似乎都逃脱不了命运的束缚。

    出租车司机忙记住肇事车辆的车牌号,打开车门,只想骂娘你说他晚上开个出租容易吗?还碰到出车祸,晦气不晦气。

    不到半个小时,这里热闹起来,警车停了三辆拉起警戒线,人早就送去急救。

    “你说她整个人是被大货车撞飞出去的?”警察同志拿着本子记笔录,看了司机大叔一眼。

    “都知道大货车行驶会产生巨大的声响,这夜深人静得不可能听不到,就算她听不到声响连你也听不到?”

    司机大叔一听脸分外的苦,“她在外面听不到更别说额在车里,好伐?警察同志这事和额真的没有半毛关系,额就是拉个乘客,看见出事打个报警电话,真没有得伐?”

    “哎哎你们扣额干什么???”

    记笔录的警察拍拍他肩膀,“放轻松,就是请你到警察局喝口茶,核实个情况。”

    “额说没有就是没有,敢动额试试,老子要挣钱供儿子读书。”中年司机不干,只得骂娘。

    顾珉之熟视无睹这一切,冰凉的雨滴落在眉宇间,他挪动步伐,萧瑟身影转而消失。

    哗啦哗啦得雨越下越大,将树叶洗涤得青翠欲滴,也吹掉了公路上那摊血迹。

    第二天太阳还会从头顶升起,该干嘛该干嘛,这条公路该过车过车,谁也不在意这里死过人。

    据统计世界上每四秒将会有一个人死掉,许多生命如同沧海一粟。

    生命的定义从来不是昂贵,活着,毫无意义得活着,机械单调的活着,只要活着就是生命!

    宁随遇觉得她是那四秒的其中一位,当她逐渐有了意识,嗅到医院消毒水,才知道她还活着。

    整个身体如破碎了的瓦片,稍微动下手指,每处都在叫嚣着翻涌,这就和拨筋剔骨差不多。

    宁随遇这会是有意识的,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从护士的口中知道,自己并没有脱离危险期,小腿在大货车的轱轮下撵过去,当时情况威胁到生命,必须截肢。

    她这做人失败的,关键时候连个人守在身边都没有,自己小腿截肢还是从护士口中知道。

    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这次车祸中丢失的是右小腿,裤腿哪里空空荡荡。

    心理上每一秒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她已经预见到自己的结局,失去右腿的将会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行走,生活方面一团遭,比糟糕还要糟糕。

    父母那边……算了,靠不住。

    马上她明白自己所处的境地无比艰难,开始期待那人所预言的,看到他的人会死。

    不想动,也再不想挣扎,就这样想安歇,不好吗?!

第四章穿越

    群峰屹立,仙雾缠绕,古人曰:此间山水,藏有机缘,有缘人亦可得之。

    不少求仙问道的大能修士来此寻求机缘,几乎都无功而返,能留得却少之又少。

    灵气充沛至三百里,亦有不少妖精榜山修行。

    蓝天白云,檐角错落有致。庭院的角落处。三月的桃花开得正粉美,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啼。

    清风一吹花瓣飘到地上,零落进盛水的大青石缸里,微微泛起涟漪。

    室内几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人在激烈争吵着什么,还有一干丫鬟婆子候着,与小院中的甜静适宜形成鲜明对比。

    “你不是神医吗?怎么连自己妹子都治不了?”其中的妇人悲切得看着自己儿子。

    青年在心里默默补充,神医——天下第二的神医。

    “这种事,阎王要你三更死绝对活不过……”青年瞧着妇人脸色不好忙止住话。

    妇人眼泪止不住,手绢按在眼上。

    青年无声哀叹,揽住妇人的肩头轻安慰,“好了母亲,生死有命,切看能不能熬过今晚,只要熬过今晚一切都会没事。”

    妇人悲恸不已的点头。

    随后发出更浑厚的叹息,也更低沉,诉说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可奈何。他正是床上女孩的父亲。

    宁随遇一直处于混沌中,然后就听到谁谁要死,她不是已经死过了?拖了三四天,于凌晨3点抢救无效。

    映入眼帘的是红黑床幔,古朴的木制家居,还有几个穿古代服饰的陌生人围着她,宁随遇惶惶不安起来。

    “这是哪?”

    妇人本来看到女儿醒很是激动,听到这句话一时惊慌失措,忙去抓青年,“致远,你看你妹妹这又是怎么了?”

    宁致远故作镇定,看着自己妹子迷茫得四处张望,仿佛这里不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家。

    “可能失忆了吧?”

    妇人本来刚经历过大喜大悲,一时无措,口中喃喃自语,旁人更是听不懂。

    宁父沉吟了会,上前安抚妇人,“这么多人在这,遇儿也休息不好。既然致远说撑过今晚会好就一定会好,今晚让他留心守着会没事的。”

    妇人这才犹犹豫豫的点头,又拉过宁致远仔仔细细的交代一番才离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宁随遇现在浑身疼痛,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动。不不,准确点讲这不是她的身体!按理说出车祸进医院,死了之后,身体送去会火化。

    为什么他们都叫遇儿?如果她耳朵没坏掉的话,这个遇到底是那个遇?

    眼下宁随遇虽然有很多疑惑,按照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按照现在的环境最好还是闭嘴。

    过了会,那名叫宁致远的青年男子走过来。拂袖伸掌,要测测她额头的温度,似有顾忌又收回手。

    宁随遇还以为怎么?

    宁致远转身找到手帕,遮在额头处,给她测温度。同样又把手绢搭在她手腕处把脉,把完脉,说了句,“好多了。”

    宁随遇学考古,知道古人保守也不至于保守到这种地步,很多研究表明古人在某些方面媲美。

    要不是还能从他眼中看出爱惜,现下疑惑归疑惑宁随遇也没多想。

    之后宁致远就这样搬个椅子拿本书看起来,消磨时光。

    顶不住生理上的疼痛,宁随遇睡过去。

    即使不愿意承认,她还是穿越了,穿越怎么可能?这种事发生在某些电视剧、小说上才有的事。发生了即使再不相信还要接受。

    起初也不相信有“鬼”,她受得教育都是科学科学,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而且她是九零后,九零后有几个见过鬼的?

    恐怕再老一辈也没几个人见过,“鬼”这种玩意只存在爷爷辈的嘴里。

    穿越也是近几年从新起到烂大街的词,爷爷辈听都没听过。

    正常人谁会信?

    之后那个叫“顾珉之”的怪人讲得一切都应验,虽说应验得有点晚。

    这两天来,她基本动一下全身都在疼,由侍女为全身涂抹草绿色药膏,现在嗓子也发不出声音,明明之前开口过。

    宁致远只道伤得太重,受影响。

    等到第五天,她才能开口说话,唤来侍女。

    “快,把铜镜拿给我,看看。”宁随遇知道穿越小说的套路,动不动就穿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身上。

    侍女头也不敢抬,唯唯诺诺的应下。

    见到侍女拿来,宁随遇忙接过铜镜。望着铜镜里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使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惆怅感,只是少了几分沧桑,眉宇间多了些少女的稚嫩。

    举着铜镜往上移了移,更加清楚得映出她右脸,狰狞可怖的胎记。

    细小的黑筋凸起着、蜿蜒密布,不知怎么有的积成黑疙瘩。下面的皮肤是猩红色,胎记占据了她右脸的一多半。

    但凡是人,看见这样得脸怎么能不恶心?

    时间长自己看自己也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重活一次这胎记还跟着她,觉得烦躁,随手一甩,示意侍女拿走铜镜。

    而侍女小心观察着主子的脸色,坏了她心中一漏。

    早就听说大小姐喜怒无常,除死侍女如家常便饭,更没有谁会在意一个侍女的死活。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浑身发抖,脑袋直磕得“砰砰”响,嘴里高喊着饶命。

    宁随遇诧异了,视线盯在铜镜上?莫不以为要拿镜子砸她?

    可那个动作怎么想也不会是砸人,何必惊恐?如果说是给她抹药汁的侍女小心翼翼也就算了,兄长疏远得态度、还有小丫头?

    也就是说他们都很怕她!宁随遇活了快三十年只有被别人欺负还没有被别人怕过。她觉得十分搞笑。

    侍女还在哆哆嗦嗦得磕头。

    宁随遇扶着床栏站起来,忙拽起侍女,感受到她的挣扎顺势松开,酝酿一下学着古代人说话:“我并没有要责罚你,不用害怕。”

    听到她开口侍女猛地一颤,这种恐惧是由内心散发出来的,做不得假。

    “……”宁随遇。

    而后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孩,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嫩嫩,脸上还可见未干的泪痕,纤长的睫毛染着水雾,脸庞圆乎乎的很是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颤颤巍巍得见礼,“奴婢……奴婢梨花。”

    在心里念了两遍,“梨花”,或许能从她口中得到更多这个时代的信息。现在她连那个朝代都不知道。

    作者的话:

    很久很久没更新了,谢谢(*°∀°)=3亲的推荐票,感激感激。

第五章

    这是个修仙大派,这里面的人除了“宁随遇”父母外,其他人见了都要毕恭毕敬得喊她一声大小姐。

    起初她很不适应,后来习惯就没什么的。

    有一点宁随遇实在难以理解,修仙不应该清心寡欲一心求道,为什么还娶妻,娶妻也就算了,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小妾。宁致远是她同胞的亲哥,下面有一个兄弟两个小妹。

    这个修仙门派名曰无畏崖,无畏崖也不算正宗的修仙门派,绝对是最古老的门派。

    从洪荒初起天孕凤凰,那时候大地满是水,唯有山上才可立足,除凤凰外还有其他六大神兽。

    经过万世变迁,曾经的七大神兽有部分跟随始祖成圣,以证天道、与天同寿,有部分神兽性狠暴戾参与各族纷争,身陨。

    而今,余下得只有岐山神凰与最东边的青丘神狐。

    虽说无畏崖是修仙大派,总是很萧条,大都闭关苦修。

    每每见宁致远在外闲逛,本来人就少,只他一个就更显眼了,偏偏每次对他笑,宁致远都和撞鬼一般落荒而逃。

    宁随遇对此很无解,私底下问过梨花,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怎么问梨花都用一句“不能讨论各位主子的事”唯拒。

    她也能多少猜一二三,“宁随遇”行事怪癖,嚣张跋扈,唯对父母亲敬重。这里人人必须尊称她大小姐,见了她绝对头得低,背要弯绝对不可以直视。

    有次在山间幽幽小路上碰到两位白衣翩然的公子,皆是身长如玉,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一位远远看见了她,欲拉着另位走。奈何山路崎岖窄小,就这么宽,若说是大路也避无可避,两人尊敬的见了礼。

    拐弯就听一人骂她:泼妇,小小年纪架子端得倒是高,我们进门之时她还未出生。

    另一位赶紧劝道:“李道友还是小声些,被她听到就不好了。”

    许是因为山间空旷,宁随遇听得很清,之后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见远,也就没有了。

    梨花观察宁随遇面无表情的神色,一吓,山间小路旁窜出棵大约七丈高的梨树。

    据梨花自己讲述:她本来是山下长了一百年得梨树,幸得宗主点化,因而少了她几百年的功夫,支配过来侍奉大小姐。

    而梨花这个状态很不稳定,情绪失控很容易就变回梨树,第一次见她那么惊恐,没猛地变成梨树把屋顶戳破,已经很给宁随遇面子了。

    梨花现下这个心智也就相当于儿童,名字是她自己给自己起的,过几年她一定会后悔给自己起这么个名字。

    回到正题,宁随遇和这个“她”完完全全是倒过来。

    前世人人嫌弃,因为她长得丑。家里是属于十八线小县城里的乡村,你可想那样一个小地方,那家生个丑孩子,几乎全都知道。

    其他兄妹的出生给父母带来喜悦,她的出生给父母带来羞辱,人前人后都会议论。茶余饭后更是闲,又能说一说,增加余兴节目。

    老宁家的那个小妮,可不是一般的丑啊。

    对啊对啊,看了叫人恶心。

    哎哎,你恶心?我咋觉得慎人?!

    此话一出,闲得发慌地群众,不得深入探讨下?都是乡里乡亲,经过上年纪大爷大妈激烈的讨论。

    总结:这小妮子儿,天煞孤星,克父克母。

    这得了,群众激动了,说得有鼻子有眼,一传十十传百,你知道的,这传来传去都是一个版本多没意思,人人都想当作者,加点多点,更美味。

    发展到最后说是这小妮子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克夫克亲戚,连家里养的狗啊、猪啊、羊、牛、鸡,总之谁挨谁死。

    当时小地方信息阻塞,并且谁挨谁死。原本她就为父母带来耻辱,一合计不如把她扔了,并且觉得可行,连夜实施。

    那时候养不起,扔孩子也不算稀奇。

    老宁过了没两天又去转悠扔孩子的地方,结果发现孩子还原封不动得在哪,没人要,因为她太丑了又是女孩!

    当时襁褓中的她已经气若游丝,饿到连哭声都没有。

    这孩子没人要?怎么就没人要那?这让这个只会干农活的男人愁坏了。

    要是他晚来一会,女婴死了倒好说,现下她活着还吊着半口气,不带回去就像当于杀了自己亲闺女,老宁还没有那么狠的心。

    那就带回去,他想起乡亲们异样的眼光,这时老宁想起一句话: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决定带她回去,大不了就当狗搭拉着养,总好过饿死。

    宁随遇就这样活了下来。

    不知道她的父母会不会为她而掉泪?也许他们会感叹少了个给钱的人?!

    这些她都无从得知,过往种种已经成为过眼云烟。

    前世的她身体都已经烧成灰,是回不去了罢!

    宁随遇看着眼前七丈多高的大梨树,觉得无比神奇,她一个现代人卷入妖魔鬼怪的瑰丽世界,而她现在也不是人了

    手掌抵上树干,梨树的叶子立即蜷缩成一团,宁随遇马上移开手掌,看着绿油油叶子从新舒展看来。

    这日天气大好,悠悠蓝天白云朵朵。宁随遇已经闲置一个多月了,她知道宁致远每天这会都在凉亭里看书。

    宁随遇是一身白袍,领口寥寥几笔绣着金丝凤凰,绣工精美,衣裳边缘绣着大圈的凤凰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漂亮却不失大气。

    无畏崖得道服皆是如此,白衣飘飘若仙。

    “哥?”

    宁随遇远远就见凉亭里宁致远一手拿着书全神贯注的看着,一手不时摸着糕点往嘴里送。

    万万没想到这导致宁致远险些被糕点噎死,无畏崖大公子、正统神凰血脉、未来无畏崖宗主,竟差点被人间糕点噎死,这得多怨那!

    宁致远去扒水,宁随遇颇有眼力劲的帮他倒水,好不容易气顺了。

    “你叫我哥?你竟然叫我哥?!”身体条件反射得要跑,宁随遇拽住他。

    “这有什么不对吗?”宁随遇反问。

    这的人对她也太过畏惧,见她如同洪水猛兽。

    要问你是想被别人欺负还是畏惧?她只能选第一条,被别人畏惧她做不到。

    被人畏惧好啊,最起码不敢有人打搅她平静的生活。

    想到这她竟对原主产生了点敬佩,且不论原主行事乖张跋扈,能做到让他人畏惧多少是有些本事。

    过钢易折难有朋友,她软弱好欺不见得就有朋友。

    两个世界同一张脸,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以前有本书讲过平行世界,你晚上在睡觉,另一个她在吃饭、跑步、打球……

    在这些宇宙中,也有和我们的宇宙以相同的条件诞生的宇宙,还有可能存在着和人类居住的星球相同的、或是具有相同历史的行星,也可能存在着跟人类完全相同的人。同时,在这些不同的宇宙里,事物的发展会有不同的结果:在我们的宇宙中已经灭绝的物种在另一个宇宙中可能正在不断进化,生生不息。

    她推断在某个时间节点她死亡,许是她命不该绝?来到这个所谓的世界,也就是平行空间。

    当然这都是她瞎猜的,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你平时不都叫我废……”宁致远表现得很激动。

    没念完她也知道了,默默在心里补充:废物。

    眼角扫到石桌上面的书,类似现代一种《龙傲天》的网络小说,宁致远这几天读得津津有味的书。

    现在所使用的文字是小篆,宁随遇考古专业很容易认识。

    突然有点了然,为什么骂自己亲哥废物?按原主的脾气,大概觉得他不思进取。

第六章游玩

    “咳咳。”宁致远为了掩饰方才不儒雅的一幕。

    他对自家妹子有点怕,太凶了。

    说来惭愧这个妹妹本来就瞧不上他,次数多,再大的热情都会冷却。

    行吧,你个小娃娃自己狂去!

    如今突然叫他一声哥!实在窝心,自打这小屁妮懂事就没拿正眼看过他。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哎!不对她怎么活脱脱跟变个人似的。宁致远大拇指磨砂着碎玉青瓷杯,斜眸打量她。

    宁随遇被他看看得踌躇不已。

    原主的衣柜里不是黑色就是极其鲜红的衣服,大都遮上面不挡下面。放在现代是种潮流在古代多少有些不雅甚至说是伤风败俗。

    她没勇气穿,翻箱倒柜才找了件仅有的道服。在现代大多数时候都是短发,直到总被别人当成男孩才留起长发。

    宁随遇正为难怎么开口,反倒是他替她解了围。

    “你往后还是少招惹那魔头,就算有十条小命也不够你丢。”毕竟是亲妹,宁致远好心提醒。

    “魔头?!这怎么回事?”

    不是说她因练邪功导致的经脉错乱?

    “你这忘得够彻底的呀,总之你少和那厮掺和。”宁致远十分悠闲得给自己沏茶。

    “还有你半年之内不能动用灵力,绝对不能,若是动了怕是连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你。”

    “对了,在你失去灵力这段时间,和凡人没什么两样。切记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失去灵力。”

    宁随遇一一点头应下。

    宁致远哗哗翻了几页,大概觉得没意思扔下书本,“不如你同我去人间散散心,三月将至马上四月,四月有个清明节蛮有意思的。”

    “一块去?”他也是试探着问问。

    她这种大小姐从来不屑于踏入人界那种肮脏污秽之地,大多修仙者都不把人界看在眼里,有趣的是供奉他们的庙宇却是人界。

    宁随遇第一次听别人说清明节蛮有意思,这些修仙人脑子是怎么想的?莫不是忽悠她?

    缅怀逝去的亲人有意思?!

    她还是决定去跟着宁致远见识见识人界。

    没错,他就是在忽悠她。

    其一宁宗主对他屡次下界的事极度不满,再者痴心医学耽误正途。如不是这次救了宁随遇。宁宗主姑且认为他学医有那么点小用。

    日后宁致远继位能在医学上有点发展也不枉他当这个宗主,实际宁宗主早就不对宁致远报什么希望。

    其二美名曰:带妹妹下界散心。

    宁致远实在没想到宁随遇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

    “等会,我去拿个面具。”宁随遇知道自己相貌惊人,不能轻易视人。

    过了盏茶的功夫,宁随遇走过去。

    宁致远已换了件淡青色的衣衫,远远看去身影挺拔如同一棵翠竹,眉目仿佛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眸里似有似无得含着碎星,俗称桃花眼。

    他手里拿了把扇子,闲逸得敲打着掌心。

    这不就是活脱脱一个人间纨绔。

    宁致远看了眼自己家妹子,“你怎么还穿着道服?!”

    “怎么了?”宁随遇不觉得又什么不妥。

    “哎呀妹,到人间是不能穿无畏崖的道服,以免造成骚乱。”

    “骚乱?穿个衣服有什么骚乱?”宁随遇很为难,让她穿原主遮上面不挡下面的衣服?

    “无畏崖是修仙界三大门派之一,其他两个分别是剑宗和青云门。剑宗是近百年的新起之秀,多是凡人修仙。”

    “大道得成,天机一线,就算是天才也难说能走到最后,千年万年来得道飞升之人不过尔尔。”

    “无畏崖便占了三个,无畏崖一直以来都是极其低调的存在,却在三大门派有着不容忽略的位置。不光是因宗主神兽头衔,更多的是绝对实力。”

    “所以妹,你穿着无畏崖的道服招摇过市真的好吗?”宁致远问!

    “那怎么办?”宁随遇欲哭无泪

    第一次知道无畏崖多么厉害,搁她那个世界也算上豪门世家,再掂量掂量她这个大小姐分量也不是一般的足。

    与她前世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不用奋斗轻松过上美好生活。

    “不用,变个障眼法就好了。”宁致远笑笑,衣袖一挥掩去凤凰,幻成件普通的白衣。

    宁随遇惊喜的左右瞅瞅,“我们怎么下山?”

    无畏崖一眼望不到底,终年云雾缭绕,远处嶙峋着奇峰怪石。

    宁致远勾唇浅笑,“自然是御剑。”

    默念几句口诀,云海中翻出一道亮光,快如闪电的速度划出道漂亮的弧度,稳稳到他跟前。

    宁致远很自然的踏上,朝她伸手,“来吧!”

    宁随遇心里惊艳不已,真实版的御剑飞行小心翼翼握住宁致远的手。

    “妹,你是不是恐高?”

    剑“唰”得声,便只见身影。

    这路来宁致远无比郁闷,宁随遇不是抓他脖子就是勒,要不捂眼睛。

    差点撞到山峰,幸亏宁致远强行把她手掳下来,按在腰上。

    也不禁想。这宁随遇失忆前和失忆后行事作风完全是两个人。

    人间

    宁随遇自知理亏,余光时不时瞄见宁致远脖子上泛红的抓痕,跟在后面也不敢多说话。

    “你是剑修吗?”宁随遇厚着脸和宁致远搭话。

    “嗯~”某人转头淡淡得看她一眼,继续走。

    “那是什么阶位?”

    “元婴后期。”

    “哇!这么厉害!”宁随遇赞叹,看过修仙小说元婴怎么也属于大神。

    宁致远:“呵呵!”

    凤眸一斜,明显鄙视。

    等以后才知道无畏崖扫地得都是金丹期,才明白宁致远的处境。

    知道无畏崖为什么飞升率高吗?因为他们只要天才,天才中的天才,极品变态的那种。

    百年前刚收入门一位邪修,原因无他,天赋好。

    当地有举行医术比赛,每每宁致远都要参加,而且准确无误得拿个第一。

    这人还对她说:“总拿第一真没意思!”

    这才是他下凡的唯一目的吧!宁随遇想。

    次次都拿第一,宁随遇也不懂医懒得看,他比赛的时候她就找个茶馆歇脚。

    要上壶红茶,再点几盘当地出名的小吃,临窗而坐。下可看到街道熙来攘往的人流,或者听听他们杂谈,也别有番滋味。

    待到黄昏将近,宁致远便会回来。

    天一黑小贩该收摊得都收摊了,原本拥挤的街道宽敞不少。宁随遇从楼上老远望见宁致远形单影只的走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

    等他上来,宁随遇给他倒杯热茶笑道:“夜里寒,喝杯茶暖暖身子。”

    宁致远抬头瞪了眼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关心关心他为何这么晚回来。

    宁致远这次拿了第二,他说只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医术。

    那人就是妖皇,除了他没人能在医学上压他一头。

    宁随遇就道:“你怎知就是妖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准是哪位高人。”

    宁致远否定得很快,“不可能,我曾经输给他一次过。”

    “一个妖皇学医那么厉害干什么?”宁致远的医术水准她再清楚不过,听着妖皇学医怎么也不像好事。

    “杀人。”宁致远眼皮都没抬下,好似习惯了。

    学医本是用来救死扶伤造福一方的,但没人规定不能杀,这是把双刃剑。

    比宁致远医术还精湛的人竟然用医术来杀人,难免唏嘘。

    宁随遇没事干,闲得无聊就多问这个妖皇几句,起初宁致远不想聊还是八卦了下。

    这个妖皇不是妖原本是人,凡人医术也能这么好?

    宁致远就不说了,再多他也不了解。这件事本就鲜人知晓,败在妖皇手下多方打听出来的。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宁致远没在意输给妖皇医术的事,反正也不是输第一次,天下第二也不错何必要挣个第一。

    两人在外面插科打诨,说要等过端午再回十九洲,要不是家里一再催促。

    为了防止上次的抓伤惨案,宁致远御物回去。

    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发现宁致远为人随和易相处,待她同亲妹一样。

    “我不是宁随遇。”声音压得很低,在风中散开。

    想必宁致远也发现这个妹妹不同寻常的地方了吧?!

    “你不是宁随遇你是谁?”宁致远好笑的问。

    “我是宁随遇但不是这个宁随遇。”

    宁致远是完全当小孩抽风,顺着她话,“那你是谁?”

    她愣住了,喃喃道:“我不是宁随遇我是谁啊?”

    宁致远看她走神,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别多想,你就是宁随遇!怎得生个病把脑子也生坏了。”

    宁随遇抬眸看着他,嗯,我就是宁随遇!

第七章未婚夫

    草木旺盛,鸟鸣虫啼,幽幽山林。

    似银剑般得流水瀑布,日积月累得冲击,将石台打磨得光滑无比。下面汇聚成小潭,水深及腰处,清澈见底却没有鱼虾。这水是从某雪山融下的。

    谭边几步路的地方,盛开绚丽多彩的花,奇怪得是这些花儿都长在一处,拥簇成个圆形花坛,约定好似的挤在一处争艳。

    宁随遇一身男装作翩翩公子,单看背影还是有几分唬人。支着手肘斜依大石块处假寐。

    悠悠闲闲在无畏崖呆了一年多,时不时跟着宁致远下界玩再者就是在十九州转悠。

    和宁致远约好今天出去玩,蹲在潭水边洗了把脸,赶去同他回合。

    灵力恢复已小半年,不会感觉饥饿、身体轻盈而充满力量,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按照宁致远给她的引导,没错是没错,总感觉体内有两股力量横冲直撞,其中一股强旱得想把另一股直接吞噬。

    宁致远说第一股是先天之气,他们一出生就带有灵力,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第二股是宁随遇半道修得邪法,宁致远不要她再修行了,女孩迟早也是要嫁人的。

    放眼整个十九州有几个大能女修,除了上古神嫡系孙女,紫女道修。

    没想到修仙界女性地位也如此低!

    此次见宁夫人和宁致远站在一块。

    她心觉不妙,莫不是为了抓包他俩?!

    “遇儿,你怎么穿男装快去换一套。”宁夫人长得端庄优雅,说话行事起来也温温和和。

    她不想换,宁夫人便包了两大包衣裳扔给宁致远带着。

    宁随遇心说太多,也不好拒绝宁夫人嘘寒问暖得关切。

    这个家里对她实在宠溺,自从打着宁随遇的旗号宁致远下界都变得名正言顺。

    宁致远不止一次怀疑他是捡的。

    两人骑马慢看风景。

    “我去会个故友,你先在这稍等片刻。”

    宁随遇还没反应过来,宁致远就策马扬鞭而去,留下一股尘烟。

    跑那么急干什么?宁随遇想。

    前面不远处立着块石碑,宁随遇眺望见石碑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星耀城”。找个树荫等宁致远。

    她把面具摘了收入带得法器里,背对着大路坐在树荫下,常带着皮肤不透气,也很难受。

    到近黄昏之时还不见宁致远过来,宁随遇正焦急。

    来了几位策马奔腾的行人,其中领头的公子,雪白的衣衫随风飘逸,最为丰神俊朗,生得可以用女子的风姿卓越来形容。

    温润儒雅,公子世无双,陌生人如玉。

    由内而外散发着贵气,但不带盛气凌人的强势,反倒给人添几分亲切,但你偏偏又不会上前去,无形中有道看不见的沟壑。

    神圣却不可侵犯。

    这人生得真好看,怕是十九洲也难寻出几个与他相貌相当的人。

    宁随遇不由得多瞅两眼。

    他们一行人快到宁随遇面前时勒住马。

    停下干什么?问路?要问就问错了,她自己还正愁。

    边想边从法器里拿出半脸面具遮住胎记,还是晚了步,后面的随从皆是副惊惧的模样。

    心想:怎么这么丑?!

    公子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翻身下马,直接朝宁随遇揖了揖,“欢迎宁小姐,来剑宗做客。”

    他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般柔和。

    “额……啊……那个我在等人。”宁随遇一时发愣,四处乱瞄就是不敢看对面的那个人,没想到美男会和她搭话。

    “宁道友已在鄙府下榻,我是来接大小姐的。”

    嗯~他怎么知道她的姓?一开始他从未寻问过她名字,瞬间疑虑消了大半。

    宁随遇看着眼前人道:“宁致远不……我家兄长怎么会下榻到贵府,说好叫我等他的。”

    “……”

    “宁小姐不认识在下了?”他仍旧保持着面上的镇定。

    实际百思不得其解,若说宁随意故意耍宝装不认识他?这着实荒缪,或者宁随遇刻意于他撇清关系?

    是有点可能,按宁随遇的性子此刻早就拿住鞭子指着他拐弯抹角的辱骂,再不走几鞭就抽下来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哪里能心平气和的站在一块说话。

    宁随遇眼皮跳了下,“额……我最近病了,好多事都不记得,所以……”

    父母、宁致远怎么从没提过这号人!他是谁啊?看样子和原主很熟。

    “病了?!你我有婚约在先,这个你也忘记了?”他试探着询问。

    这句话在宁随遇脑子里炸开,什么婚约?她与人有婚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这等大事父母怎么没说过,宁致远也没提,还会什么故人?结果招来个未婚夫。

    她脸颊两边发烫,这也不像是假话,美男能图她什么?怎么看都是她占他便宜。

    不是没人说,是不敢提,要注意不敢。“宁随遇”对这婚事很不满,三番两次闹着退婚。

    宁宗主不肯她便大发雷霆搞得整个无畏崖鸡飞狗跳,加上练邪功越发喜怒无常当着宁宗主面活生生抽死个下人。

    宁宗主气得不行当时给她一个耳光,后来她杀得人多了,宁宗主管不住加上宠溺女儿,睁只一眼闭只一眼。

    此事暂且压下,婚约没有退。但不能在宁随遇面前提婚约的事,说了她便发怒,大家谁好好端端的给自己添堵。

    再者她病的事,被魔尊打伤一直鲜少人知,更比说她醒后像换个人一样。

    自家女儿被打总不能不去讨公道,奈何对方是魔界至尊,在十九州横着走的大人物,他说一你敢说二?!天界也得让两步。

    去找他理论,你是活腻?还是哪不痛快?就算吃亏又怎样?也要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而且这次的事宁随遇还不占理。

    这就更不能大肆宣扬,你以为在十九州吃哑巴亏的只有他们一个,错,大家都闷着不敢发作。

    横竖在十九州吃哑巴亏也不止他们无畏崖一个。

    “嗯……好,我没忘有婚约的事,那个你叫什么?”

    事到如今宁随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眼下天快黑,等着今晚她要好好审问宁致远。不然太冤了这顶高帽子可戴不起。

    他眉毛不可察觉的挑下,连自己未婚夫得名字都能忘,说得过去么?若不是宁大小姐胎记丑得无可复制,险些以为这是假的宁随遇。

    “欧阳修。”他还是淡淡得报上名字,“那么我们快走吧。”

    罢了,不是有宁致远嘛,真的假的是他的事。

第八章生辰宴

    正和宁随遇的心,也不啰嗦骑就跟着他们策马快行。

    她想想就觉得糟心,这叫什么事?怪不得母亲临走时非让换女装,还给她收拾两大包衣服,怎么感觉自己是被卖了。

    进了星耀城欧阳修让他们下来牵马走。

    街道两旁堰角高高挂着大红色灯笼,川流不息的人海,橙红色亮星飘散其中,眼前赫然展现着副热闹非凡的不夜城。

    “星耀城很繁华,夜生活现在刚开始。”

    偏偏他们刚下马站得近,宁随遇抬头才发现他差不多有一米八七的身高,方才还不觉,连她一米七的身高也只到心口处。

    说话时他低头,只有两人可以听见。

    宁随遇明白他表达的善意不是偶然。

    宁随遇夺步先行,欧阳修亦步亦趋得跟着她。

    “大公子的未婚妻也太丑了点吧,我当时看到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岂止丑还是悍妇。”

    “怎么说?”

    欧阳修眼神一斜,后面得小厮立即噤了声。

    奇怪虽然在闹市他们的议论声,却半字不拉得落入宁随遇耳朵里。

    欧阳修夺步上前:“他们也是无心之言,你不要在意。”

    “哦。”宁随遇觉得他倒是在向小厮们说情?

    讲都讲过,她又不能把人吃了。再说要真生气这辈子早气死。

    最开始难受后来就麻木了,麻木的基础上还是有点不痛不痒的小伤口。

    到了樱之境便是剑宗,立即就有人接待,宁随遇当然要先去找宁致远。

    小厮直接告诉她:“宁公子来了之后说去会个故友,等宗主寿辰再来。”

    什么鬼?!修仙还可以过寿辰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宁致远摆明知道自己要来,早一步溜了。

    会故友?她倒要看看宁致远能满到何时。

    她整日闷在屋子里,那也不去。终于熬到寿辰宁随遇起了个大早收拾番。

    本打算到收贺礼的地方堵宁致远,结果根本就没见什么收礼的地方,寻问了旁人才知晓,欧阳宗主过生辰不过是因为凡世的习惯罢了。

    生辰也简单就是请门内弟子简单吃顿饭,通常不收礼。

    走着走着宁随遇便迷路了,看到空地上一群年轻的修士三两成群的交谈。

    她走过去看看宁致远有没有在里面。

    突然被到道亮丽的女声叫住,“好久不见啊!”

    宁随遇寻声望去,见到位面容姣好的女修,众星捧月般站在几人中间,背着把英气逼人的长剑。

    女子上前来左右打量,目光轻佻斜睨下她戴面具的脸,“

    宁大小姐,怎么舍得出门?”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宁大小姐搞这般神秘,还戴这面具是何故?莫不是真容难以示人?”是男音。

    “道友太坏了,宁大小姐岂止丑简直丑到家门不幸。”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人。”

    “是啊,我若是她早就找个河跳下去溺死了,真不知道这么丑活着有什么用?”

    “姐姐说得有理,若我怕也是无颜苟活于世,呵呵!”

    此女开了头,人群里就像炸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宁随遇在修仙界名声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丑,可谓是丑人多作怪,平时碍于她显赫的家世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此次可算逮到机会,常言说:法不责众。任你宁随遇再狂又如何,在场大多是世家子弟,你能一个个责罚完吗?

    再说领头人是红鸾与他们何干!

    世人都怕宁随遇这个女魔头,红鸾偏不怕,非找她事怎样?

    人丑还说不得了?无非是投胎好些。

    恶毒的言语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开始和记忆中某些场景重合,周围混乱一片,仿佛脚踩得不是地,众人将她凌驾于虚空,钉在十字架上接收她所谓的审判。

    “活着浪费人民币,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浪费空气。”

    这时那时候同学们流传得一句话。

    “快走快走,就她还想和我们玩。”

    “她衣服太烂了应该缝缝,唉呀鞋都露着脚趾头。”

    “哟,你怎么还活着?!”

    “同学,建议你回炉重造呦!”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种嘲笑讽刺声,原来不是时代不同而是人都一样。

    眼前不断出现重叠的人影,天旋地转,她晃晃悠悠险些站不住。

    “够了。”低音怒喝!

    那些恶毒的声音如潮水般渐渐褪去。

    宁随遇朦朦胧胧中看到那抹白衣,像久行荒漠的人,唇焦口燥之际递过的一杯清泉。也是道温暖的阳光。这使她今生都无法忘记那道阳光、那抹白衣主人挺拔俊秀的身影。

    恍恍惚惚却清晰无比。

    欧阳修扶着她离场。

    红鸾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眸光变得阴冷。

    待到处凉亭,欧阳修扶她坐下:“你还好吗?”

    宁随遇眼眶有些泛红,看了他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谢谢你。”

    她抓着膝盖的手紧握成拳头,他们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就是因为她相貌丑陋得难以视人?她不是已经带了面具吗?

    这就该死?!她偏不死。

    难道他们从出生到现在没犯过一点错?何况她只是生得丑陋而已。

    欧阳修神情瞬间很错愕,马上道:“不妨事。”

    他还以为她早就和红鸾甩鞭子打起来,并警告在场人一个不准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谁知她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还对他说谢谢,这太诡异了。回来问过宁致远,也把前因后果告诉他了。

    一个人再怎么忘也不会忘记本性,哪里能和现在的受气包比,怎么看都是两个人?!

    “我去换身衣服,你稍作休息,等我带去宴会。”临走时不忘交代。

    穿着这白衣去参加寿辰,委实不妥。

    欧阳修和宁随遇一前一后进来,她特意找个隐蔽的角落坐着。

    欧阳修看了眼没说话,她身为未婚妻理应坐到上首才不失礼数,尽管这是家宴,既是家宴方请她来的。

    不过欧阳修知她性子,能来参加父亲的生日宴已给了极大的面子。

    何况他们当初……

    作者的话:

    国庆快乐国庆快乐呦国庆快乐哟!小可爱们!!!

    努力码字努力不坑。

第九章生辰宴2

    宁致远踏入正厅里扫视一圈,看到宁随遇展开个无比灿烂的笑颜。

    宁随遇自然也看到他,这几天该急都急过了,尤其是刚才的事情发生后,如果没有宁致远带她来就不会发生这种糟心事。

    让别人当猴子一样戏耍。

    他在宁随遇旁边坐定,自给自倒盏茶,眼皮都未掀,冷冷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会个故人把魂也会丢了。”

    宁致远自知理亏,委曲求全得认错:“抱歉啊,你哥也是一心为你好啊,怎么样与妹夫的邂逅如何?是不是无意造成了些小摩擦。”

    宁致远笑得一脸贱贱兮兮,尤其后两句,就好像在说:

    你吃了屎,味道好不好?我故意喂给你的。

    宁随遇平生第一次有种强烈想把人挫骨扬灰的感觉。

    狠瞪他眼,压低声音:“等着,晚上找你算账。”

    宁致远岂能死贼心,“怎么样?大姑娘了不要害羞,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宁随遇真受不了他现在和个女人一样八卦,刚开始认识宁致远的时候多正常。

    “不嫁!”

    宁随遇抿了口茶水,重重放下杯子。

    宁致远盯着茶盏心里发紧,顾不得多问,宴会已经开始。

    坐在角落里宁随遇看到欧阳宗主步履矫健走到正席,模样很普通的中年人,身着暗色的长袍十分低调。

    但眉宇里依稀有欧阳修的影子,想必家母一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欧阳宗主简单得说了两句开场白,众人皆随他落坐,突然朝他们这个方向举起酒杯。

    他这一举不要紧,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宁随遇坐在角落就是为了减少存在感,他这下可真好。

    “无非是家宴而已,还带什么礼物,太客气了,迟早要成为一家人的。致远记得带我向你父亲问好!”欧阳宗主笑眯眯道,很是和善。

    这声致远,未免也叫得太亲密了些。怎么像人间套近乎般,宁随遇想。

    宁致远做势就要站起来,见她还纹丝不动在下面狞了把大腿。

    宁随遇眉头微蹙,忙跟着宁致远站起来。

    宁致远整个人瞬间变了个气场,高贵冷艳,不卑不亢,淡然道:“哪里话。”

    一口将樽里的酒饮尽,给众人看。

    欧阳宗主岁数还没他大,尊称一声长辈实在受不起。他们凤凰神脉向来高不可攀。能站起来把酒喝完已经表示了极大的尊重,更何况他还是坐着。

    宁随遇也学着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烧得她眉头蹙成“川”字,好歹没做更不雅的举动。

    欧阳宗主朝宁随遇微笑下,而后道:“请坐。”

    宁随遇嘴角一抽想:你这是把你儿子往火坑里推,我这么丑的儿媳妇你也敢收,不怕生出的孙子也是个丑八怪。

    坐下后忙扒几口菜吃,胃里烧得真是难受。索性大家都开始吃喝没人注意到她这边。

    宁致远瞟眼神过来,仿佛在说:二货谁让你都喝的,抿一小口一小口就够给他面子了。

    宁随遇不甘示弱得回瞪,我哪里知道?!

    宁随遇早就感觉有道锐利的视线时不时扫过来,恨不得用眼光把她杀死。

    当然记得视线的主人,正是方才带头耻笑她的人。不禁捏紧筷子。

    红鸾盈盈起身,走到正厅中间揖了揖道:“徒儿献曲一首,为师尊助兴!”

    欧阳宗主微微颔首:“如此甚好。”

    她突然话锋一转,“听闻宁道友琴艺惊人,不如你我二人简单切磋下,也好为寿辰宴添个趣如何?”

    这才是你正真的目的吧?!宁随遇抬眸迎上女子笑得一脸温和无害。

    成功将所有的目光吸引过来。

    是的,宁随遇若拒绝传出去就是不给宗主面子,不给整个剑宗面子,看不起凡人修仙。

    宁随遇与红鸾积仇已久,她曾拿鞭子抽伤了红鸾的脸险些导致毁容。

    红鸾对欧阳修有些女儿家的小心思,想等修为再精进些结为道侣,谁知宁随遇临门差一脚。

    非但不珍惜还屡次言语中伤修哥,她喜欢的人岂能任宁随遇这样作贱,是能忍,孰不可忍。

    岐山神凰出了宁随遇这种丑八怪,才给整个族人蒙羞,他们干嘛还放宁随遇出来吓人那?!

    无非是仗着显赫的家世才能同剑宗联姻,红鸾觉得这辈子恨就恨在没投个好胎。

    如果到这份上,宁随遇再看不出来红鸾刻意找茬,那就是傻子了。

    “道友抬举,我琴艺粗鄙弹出来难免贻笑大方,就不献丑了。”宁随遇面色如常的拒绝,这说的是实话。

    粗鄙是指根本不会弹。

    “宁道友太过谦了,莫非连为宗主祝个寿都不肯?”

    “拿琴来。”红鸾完全把话堵死,一点不给宁随遇反驳的机会。

    宁致远夹了口凉菜顺带称赞欧阳家的厨师不错哟。

    “这小妞摆明是找渣,遇儿我记得你琴艺很好弹出来虐她。”

    那声“遇儿”激得宁随遇一身鸡皮疙瘩,“忘了,忘了弹琴怎么办?”

    她已经十分冷静,不会弹就不弹,你能怎样?左右原主早就臭名远扬,也不指望做什么才女。

    无论怎样就因为她是丑八怪,做得再好别人也会紧紧咬住这块胎记。前世不是正是如此!

    “我也不会。”宁致远。

    “那死吧。”

    宁致远也不理她,低头在手面上乱画。

    “你干嘛?”宁随遇好奇得问道。

    “你不会我不会,当然是找你修哥解决,这毕竟是他的地盘不找他找谁?”宁致远写好纸条,指了欧阳修的方向。

    修哥……宁随遇无语,横他一眼。

    欧阳修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正好与宁随遇目光交汇,她无辜笑了下,继续低头吃菜。

    欧阳修愣了下,在桌底写个好字。

    红鸾的琴艺如行云流水,声声悦耳,绝对可以称上绝技高超。

    宁随遇和宁致远都是外行,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都觉得“叮叮咚咚”蛮好听的。

    红鸾作礼:“献丑了。”

    宁随遇,宁致远:“…………”

    “敌人太强大,我们投降如何?”宁随遇这辈子都不和贱人斗,呸是美人儿。。

    “丢人玩意,上去。到时候你坐在屏风后面装装样子,欧阳修在暗处替你弹。”

    虽然作弊不好,但这没办法红鸾非逼着她上,那只能上了。

    宁随遇正襟危坐屏风后。

第十章生辰宴3

    轻拨一弦,音色如远山空鸣般清脆,在殿内回荡。

    清悦的音调随涓涓细流的曲子,从指尖荡漾出。不知不觉间使听者眼前看到副高山流水、鸟语花香,树叶慢慢得变焦黄,落叶堆满地面。

    秋后是冬,皑皑白雪,银装素裹整个山峦。

    春秋更迭,世事变迁。她想起以前那个时代,近乡亲切,惆怅之感油然而生。

    一曲终才惊觉湿润,忙伸手抹去。

    听得太过神往连装样子都忘了,宁随遇赶紧看大家皆副不知身在何处得神情,发虚得想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吧!

    毕竟欧阳修弹得着实妙,把古琴的韵弹出来,功力深厚这点不是人人可比拟。

    宁随遇听过现代歌过着快节奏的生活,对古琴这种慢悠悠得音乐欣赏不来,虽说它有三千多年的历史背景。

    但这完全隔绝不了人人对美得向往,欧阳修从第一弦开始代入感便很强。

    估计在场得人都有感悟,感悟到的皆不同。

    宁随遇从屏风后步出来,正厅里赞叹声和恭维声一片。

    正对上红鸾发狠的眼光,这架势如果有把刀在她面前肯定砍过来。

    她心中一漏,红鸾发觉他帮她弹琴?

    转而,红鸾盯着阴影地方幽怨得注视,她更加确信红鸾知道。。

    在场人全是直系弟子,能被欧阳宗主收为关门弟子的哪个会是蠢才?

    师兄弟同欧阳修一块长大,欧阳琴艺如何他们还能不清楚?就算叫欧阳修代弹也十分符合这位大小姐乖张得个性。

    左右欧阳修是她未婚夫,代弹个曲而已。弹曲也是弹给宗主贺寿,怎么闹他们都是一家人。

    从红鸾刻意给宁随遇下绊子开始,众人皆揣着明白装糊涂。

    红鸾当然要揭穿这个卑鄙小人,若不是师尊眼神制止。

    宴席天擦黑才结束,宁随意一转头宁致远便凭空消失般不见。

    好啊,敢情他这是蓄意谋划已久,躲过初一躲过十五她还不信能躲过三十。

    宁随遇回去的时候碰上欧阳修。

    “你住雅菀,我就在你前面得院子不如同回。”他声线依旧柔和。

    宁随遇点头。

    灯火点点,欧阳修下了长廊直接从草地上穿过去,夜色渐暗,手里提了把白灯笼。

    “从这里走近。”他回头解释说。

    “原来这样。”宁随遇跟着他走在身后。树影婆娑幽幽得烛火下站着三个人影。

    “我就不明白,欧阳修怎么能看上宁随遇那个丑女人,他岂能下去手?!”红鸾愠怒道。

    欧阳修和宁随遇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相对沉默。

    “说得也是。”另道女声紧接着附和,不乏讨好之意。

    “是什么是?!”,红鸾本来就憋着股无名火,正好发作。

    狠瞪了那女修一眼,摔袖离去。

    她刚走远,两名女修便开始不屑道:“你瞧瞧她那德行,狗眼看人低。”

    “是啊,只会在我们面前逞能,从前宁随遇是怎么把她搓揉捏扁得。她忘了?”

    另个女修突然想到什么,“也对,你说宁随遇现在是不是有点变化,要不我们也……”

    “莫想了,宁随遇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别和红鸾那蠢货比。”

    两名女修也渐渐走远。

    这就是真实例子,听她们讲话宁随遇心情可谓是一波三折,感触良多。

    也就是说没有岐山神凰这个出身,也不强势就可以人人来踩上脚?

    终于明白她在现代人人厌的境地,原来只是差个身份。

    由于烛火得缘故,她面容上显得阴晴不定。尤其在夜晚那块丑陋得胎记更加可怖,真实得像个小恶魔,即将要挣扎出来。

    欧阳眉头微蹙了下,想她不是要杀人罢?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你自大病初愈,变化很大。”欧阳斟酌着开口。

    “这样好吗?”宁随遇直视着他问。

    “现在你很好,以前虽然霸道,他们都很惧怕你……”

    意思就是她以前孤僻咯?

    “我宁愿在云端之上。”欧阳还没说完便被宁随遇厉声打断。

    欧阳闭嘴了,转身提灯照路。

    把她送回雅菀还嘱咐:“早点休息。”

    看他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宁随遇真觉得他道行不是一般深。

    或者他心大?!善良?!

    “你也早点休息。”无论为了什么,方才她都不该说那句话。

    欧阳修同她什么关系?干嘛照他发脾气?

    何必为难欧阳修哪?宴会上还替她弹琴。这辈子她都成不了原主那种霸气得人,学不来。

    你觉得她能吗?

    宁随遇最了解自己,性格懦弱又爱哭。打不过便跑,能有多远绕多远,只要你我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你爱怎样就怎样与她何干?

    她并没有回雅菀而是等欧阳走后,转道去了宁致远住处。

    这次问小厮竟然说:“公子在。”

    想想也是,再躲他能躲到哪?!

    进了内阁,忍不住打趣:“哟!这可终于见到宁公子了。”

    一年在无畏崖待得时间加起来都没有她与宁致远待得时间多,说起话来也简单。

    宁致远,“哪里哪里。”

    “……”

    “我今天有事问你。”

    “嗯,问吧!”再说宁随遇不比从前,不会把他撕了,毕竟是亲哥。宁致远定了定心神。

    “你们为什么没有把我有个未婚夫的事早点告诉我?”

    你以为宁随遇会相信,“我是为了让和妹夫产生点小摩擦,才故意不讲”这种虚无缥缈得说辞吗?!

    “这个?!”宁致远极力组织着用什么谎话继续坑她。

    “我在没失忆前是不是有喜欢得人?!”宁随意小心翼翼着试探问

    宁致远卡壳了,看他反应也知道猜对了。

    面对欧阳修这样相貌极品,家世一流又温柔体贴的男人,按宁随遇的经验姑娘不是心里有人还能有什么?

    宁致远沉默半响,“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魔界尊主,一年多前把你打个半死,还是魔界右护法王璞将你扔在无畏崖门口。”

    “我不会喜欢他了。”

    沉思会给了宁致远明确得答案。这一年多来无畏崖上下都隐瞒原主这件事,可想而知父母是多么不希望女儿和魔尊来往。

    实际现在早就不是真实得宁随遇,也没想到原主会喜欢魔尊。对于魔尊多少听到过一些传闻,无外乎是残暴、邪恶

    之类的。

    宁致远面露喜色,又立刻收敛,“你真的是变化很大啊。”

    宁随遇摇摇头,“我不是宁随遇。”

    他对她如同亲哥一样好,她没法占着原主身体还撒谎。

    宁致远噗笑,那扇子敲敲她头,“莫说胡话。”

    可惜宁致远不信父母也不信,如果让她们接受原主早已死亡现在这个是冒牌货,他们会很伤心吧。

    毕竟他们全是真心很疼爱和关心原主的人。

    宁致远心里很是宽慰,软言细语得加紧攻势:“你考虑考虑欧阳,他人很好得,女孩迟早要嫁人。”

第十一章前因后果

    怎么又搬出这句,宁随遇不耐烦的拒绝,“我不嫁。”

    宁致远立即正色道:“那为何?是欧阳不够体贴还是不够温柔?”

    宁随遇无奈,“我这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嫁人不是祸害人嘛。”

    还有后半句,知道欧阳人好,她才更不能拖着人家。欧阳待她是好,难道他就喜欢娶这种丑八怪的女人当妻子?!

    宁致远笑了,“我当是什么?你放心好了,欧阳娶你是高攀。”

    ……宁随遇差不多弄懂了,这完全是单方面包办婚姻。

    “那我也不嫁,不喜欢他成吗?”

    宁致远有些为难,马上道:“这样好了,整个十九州你说吧,除了妖魔邪秽你看上谁?我都给你弄来。”

    根本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什么?霸道女总裁?强取豪夺?!

    宁随遇按揉太阳穴,“我不嫁,难道无畏崖养不起我?我出去住行吗?”

    “瞎想啥?你是凤凰,凤凰一族本来便不繁盛,你的使命就是通过婚姻来繁衍后代。要是你嫌少,还可以给你多找几位夫婿。”

    宁随遇头更疼了。

    “纯种小凤凰要送回无畏涯扶养,按照过往得比例三个出一个纯种凤凰,你加油!三年一窝。”

    “母亲生了我们三个……两个纯种凤凰,母亲按辈分来讲是父亲的嫡系表妹,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也没什么。”

    “左右我们是兄妹生下来得必定是纯种凤凰,如果你不介意脑子有些不好使的话。”

    介意她十分介意,宁致远并非胡诌,历史上很多神系都是近亲结婚。

    最著名:伏羲与女娲,那时候也没第二个男人?错了,还有盘古。

    宁随遇懒得看他生无可恋趴到桌子上,“我就是不想成亲!”

    “你已经与欧阳订婚百年了,要嫁就他,不嫁再给你另寻良配,先说好十九州怕难找第二个他,同欧阳修这种不在意你胎记温柔体贴又英俊潇洒。”

    宁致远拍拍她肩头,“家族的荣耀靠你了。”

    “那你那?”宁随遇懒洋洋得瞅他。

    “我不急,东州部得女儿还未出生。”

    未出生……幼童啊你,好半天她才缓过来。

    很多年前不是纯种凤凰的女子与东州部的一位青年相恋而后远嫁,后来青年成了东州部的族长。

    现在她早已逝世,曾曾孙女被诊有孕时天上升起凤凰图腾,特有的绚丽色彩持续三日之久。

    也不排除隔代遗传这情况,毕竟她的曾曾祖母有一半凤凰血统。

    父亲特意去看过,说是凤凰,那就十有八九是真的。由于纯种凤凰极为稀有,当即拍下婚事。

    小凤凰降生会送到无畏崖扶养,到及笄就可成婚。

    按辈分来说,曾曾祖母的母亲是宁宗主同胞妹妹得女儿,几代下来血缘已经很淡。

    这天晚上宁随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得难以入眠。

    她享受了纯种的一切殊荣必须要承担起繁育后代的重任,结婚后难道不停得生孩子?

    怎么像个局?摆明让她往前走不能退。

    烦!

    同一时间。

    红鸾走到殿内朝欧阳宗主揖礼,“师尊。”

    这师尊为何半夜传召?她多少有两分忐忑。

    欧阳宗主放下书本,看向她,“红鸾到凡间历练两年再回来吧。”

    红鸾错愕,怎么回事?立即跪下道:“徒儿,不知所犯何事还请师尊赐教。”

    欧阳宗主当即把手里书本砸到红鸾脸上,她能躲但不可以躲。

    随即厉声道:“你太不懂事了。明知道宁小姐是什么人你为何非要去招惹她?儿女情长?!今日若不是修儿替她抚琴。”

    “正好给宁随遇发作的机会,无涯崖横竖已经被宁随遇摸黑多了,多少都无所谓,若闹开你让十九州怎么看我们剑宗?!”

    红鸾脸上发烫得厉害,仿佛昭然若揭着宁随遇给的屈辱。

    “闹开,正好退婚。”她一激动脱口而出,才惊觉失言。

    “红鸾,为师平时真是太过宠你了,听听这叫什么混账话,你现在立刻就给我去人间历练够十年再回来,不到十年不准回剑宗。”欧阳宗主高声指向殿外。

    她一直在师尊面前表现的都是乖巧懂事的小师妹,偶尔任性。十年哪叫历练分明是流放,完了全毁了都是宁随遇这个贱人。

    等她醒悟过来师尊已经离开大殿。

    宁随遇昨晚没睡好,直到日上三竿觉得口渴才晃晃悠悠的爬起来倒水喝,打算一会找宁致远出去逛逛。

    星耀城很繁华,这里基本住的都是凡人修仙。贩卖凡间美食很多,卖女孩饰品的更是品类种多,相较之下她更喜欢这。

    俊秀如竹的身姿,仙气翩然。宁随遇顿时睡意全无,等等他怎么在这?是不是在做梦?!

    她还抓了两下原本就乱糟糟得头发,此刻更像个疯婆子,低头看地装鸵鸟,“你怎么在这?”

    欧阳修也震惊了会,良好得修养瞬间使让他调整过来,如常回答,“宁道友有急事走了,让你在这小住几日,并且今天怕你不开心要我陪你转转。”

    走了?!是走还是跑?!听到这话宁随遇气得差点头顶冒青烟,就知道这厮不靠谱没想到能把亲妹买到这。

    就这么着急把她嫁人?她是赔钱货行了吧?没人要就恨不得塞个男人敷衍。

    宁随遇在心里发了好一会牢骚。

    想起什么,忙问:“他什么时候走得?”

    “五更天。”

    听到答案,她更恨宁致远了,你至于天没亮就起。

    欧阳修解释道:“照宁道友御剑飞行的速度约莫已经到无畏崖了。”

    差不多中午十分到星耀城,人挤人买什么的都有,热闹非凡。

    奈何后面坠了个大帅哥,跟个保镖似的,走那都忍不住多瞧她几眼,欧阳修在玩什么都放不开。

    偏偏欧阳修还不自觉,就这么跟着。

    这几日皆是如此,他天天准点报道。宁随遇不想出去,这没问题欧阳公子全程陪同。

    宁随遇平时旁敲侧击道:“你们家礼数真是周到,我这人比较喜欢一个人待。”

    欧阳修充耳不闻。

    欧阳时常抚琴,茶楼得雅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古朴的香炉精巧典雅,三足鼎立,镂空雕花燃起缈缈青烟。

    琴音铿锵有力,似是金戈铁马,两军对垒厮杀得壮丽场面,硝烟弥漫。耳边听见呼啸而过得风声,一刀一刀砍下去血渐了铁甲。

    长河落日余晖,过后得战场留下得皑皑白骨,谁会人记得?

    江山易主凭白牵连无数人的性命,世事本就无常何苦非要你争我夺?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是这个人因为生在乱世漂泊不定,难以实现心中的抱负。宁随遇想。

    整首曲子无比透着哀叹之意,与上次发人深醒不同,欧阳修传达了他得想法。

    宁随遇顺着袅袅的两缕青烟神思哀叹:哀叹什么?

    宴会上她听欧阳抚琴哭了,人无非生死仅这两字似是简单,死亡逼近眼泪止不住的流。

    叹的是生前好不容易奋斗得钱财,还是叹自己人情单薄,死了也不知有没有人会想起她?

    每人都有每人的难处罢,说到底我与欧阳只是两个有一纸婚约的陌生人。

十二章相处

    既是有婚约,他们又岂能做陌生人?!

    以后拜完天地还能谁都谁不认识谁?欧阳不是别人是她未婚夫。

    “不如我教抚琴如何?”欧阳停下琴弦,目光深邃得看向她。

    “哦,那好。”宁随遇下意识的避开目光。

    正好有个机会,她能不顺着台阶下?迟早要在一起多培养培养感情以后也好办事。

    她明白他反抗不了欧阳宗主安排的婚事,要反抗百年前早反抗了。

    经过几次的接触宁随遇多少了解,她的未婚夫有些清冷、孤傲,待她一直是温和有礼。

    她觉得就算换了任何一个女子,欧阳修都会这么做。

    因为他在这里扮演得就是合格的未婚夫,无论对方是谁都可以,他只负责演好自己这部分戏。

    宁随遇刚坐正,他从后面按着她手,他的衣襟干燥而柔软,好像……好像现代香皂得味道,清爽。

    这味道很舒服,嗅得她意乱情迷。

    欧阳教得很认真掰着手指一根弦一根弦教,就如此她还是会碰到其他弦,以至于整首曲子乱掉。

    “你心很乱,所以弹不好。”他声音淡如秋风拂面。

    宁随遇苦笑了下,“是啊,你那?你不乱吗?”

    “不乱。”

    “为何?”宁随遇这下好奇了,扭头看他。

    “不想就不乱。”

    “可问题已经存在,你不想它依旧在,那怎么办?放多久还是要面对。”

    “那你想了,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宁随遇丧气的摇头,“现在还没有想出来。”

    “那就不想了。”欧阳凝视着她道。

    不想算什么事?妥协了吗?好一会才问,“你是绝望了?”

    他轻轻的笑了。眼角携带着碎钻。绝望到底还能想什么?不如在黑夜里静等死亡。

    有些事情一旦接受实际也没有那么可怕。

    差不多住了小半月,死活磨缠这欧阳修送她回无畏崖,才勉强答应送她回去。

    也是骑马回,这是欧阳宗主的意思无非让他们在路上培养培养感情,明年五月份差不多就要成亲。毕竟这门婚事已经拖了百年之久。

    欧阳修上马后,她才上。

    环到他腰上,等等……这腰身怎么这么细,她兴致大起:试试一个手臂可以不可以环绕住?宁随遇瞬间惊愕。

    这也太细了点!!

    她手臂环在他腰身上隔柔软的白锦丝布总有碰触,结实有力的窄腰。

    此时正直夏末,上午赶会路太阳有些毒辣,欧阳修会找个城镇歇息要是城镇有好玩得就会待一两天在走,没城镇就找个树荫凉快了在走。

    让欧阳送她回去说白了就是游玩。

    若天黑之前赶不到那只好风餐露宿,有时她躲在欧阳怀里拿毛毯裹着,有时她枕在欧阳大腿上。

    对于修仙者来说枕一个脑袋无足轻重,她发质特别柔,摸起来很绒又有点自然卷。

    欧阳有时会产生错觉,此刻躺在他怀里温顺乖巧的她和曾经蛮横无理的她是同个人吗?

    夏末的夜里微凉,宁随遇往毛毯里缩了缩。满天星河,好似宝石坠满深魅的夜布,银盘的圆月萦绕着薄云。

    这样的夜晚很静谧,也美好。

    温热柔软的触感只轻轻碰到银制的面具上,“晚安。”带着低音富有得磁性。

    虽然偶尔会有身体上亲密的接触,宁随遇性格腼腆但也在努力适应着这种关系。毕竟明年五月份就要成亲。

    闹不好是一辈子那!想想要是她们能解除婚约百年前就解了,何必拖到如今那?

    况且欧阳修还不在意她相貌惊人,是真的不在意吗?这怎么会好说,或多或少还会有得吧。

    可是欧阳修已经给她明面上尊重,这已经足够,有些人连明面的尊重都没有。

    横竖都得嫁人。

    第二天他们走到快中午的时候太阳毒辣,找棵大树荫乘凉。

    宁随遇不停得用手往脸上扇风,这几日天气炎热长时间待着面具,那块皮肤变得又干又痒,往常睡觉需摘下透气。

    欧阳在她不好意思摘,有句话说得好。

    人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宁随遇恨不得拿手去抓,正欲编排着理由。

    “把面具摘了吧,我看你整天戴着也很不舒服。”

    宁随遇愣住,顿时无措。

    还有人关心她戴着面具是不是难受?他竟然叫她摘下面具不怕她相貌丑陋?

    太可笑了!她一直以来都善于影藏自己,即使有重要的场合必须出席她也站在角落里,把自己的存在感拉倒最低。

    很多时候使你触动不已的感动。也许就是一句简单得安慰,一个温暖的眼神。

    “谢谢。”好久她才沙哑的道。

    这一刹那间,天地黯然失色,他干净澄澈的眼眸只倒影出她。

    宁随遇甚至想,欧阳这么好一个人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那?他应该值得更好的姑娘陪伴。

    而她只是个生来人人厌恶的丑八怪。

    欧阳修早就察觉到,无奈的叹息。她只不过是生得丑陋又不是她的错?

    难道你忘以前她是怎么羞辱得你了?!

    他没忘,现今的她不是很好嘛?!这证明本性未泯,也许正是因为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才使她变得暴戾。

    两人策马同游,宁随遇斟酌许久才道“我丑吗?”

    明知道她很丑仍是想问,说到底女人都矫情。

    “你会是我的妻子。”捎带在徐徐得凉风里传到宁随遇耳朵里。

    一个承诺,他给的一个承诺。他说她会是他的妻子。

    她明亮得眸里氤氲着薄雾,细看之下那双瞳很美,黑瞳纯粹如黑曜石般没有丝毫杂质。

    “你要是以后有喜欢的人,我放你离开。”宁随遇侧脸贴在他看着单薄实际健硕的背上,也许是因为常年修行的缘故。

    她声音很低,这是她能给他得承诺。

    欧阳修勒缰绳的手,紧握。

    她从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至少现在是就够了。

    傍晚的余晖撒到村子茅草屋上映照得金光灿灿,霎时好看。

    被几道嘶吼得救命声打破。鸟惊远飞。

    “我们去看看。”两人极有默契的道。

    黝黑得铁甲,狰狞得鬼面。

    魔修手中握着闪过利光的叉戟,正刺向姑娘细白得颈项。

    宁随遇心觉不好!

    一道青光“唰”得撞飞铁戟,那魔修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见血封喉。

    宁随遇想扶起那花容失色的女子,却叫欧阳修抓住手腕。

    其余魔修见同伴被杀,纷纷停下掠夺,朝他们这扑过来。

第十三章相处2

    青光剑同它的主人般秀气文雅,只见到青光在他们中间划动,魔修们在一息间全部倒地。

    宁随遇挣开欧阳修的手扶住那名幸存的女子,“你还好吧?”

    欧阳修跟了过去。

    “多谢,姑娘与少侠仗义相救。”女子苍白的面上出现抹殷红,美眸轻撇,感激得视线定格在欧阳修。

    无论什么人都受不住如此赤裸裸火辣的爱慕,欧阳修讪讪得扭过头去。

    宁随遇暗叹:欧阳修好吸人。

    女子暗地里手上的指甲骤然变得阴长,趁她没防备正掏心。

    欧阳修更快拽起宁随遇,一脚把女子踹飞到大树上,道:“我本欲留你性命,不曾想你如此不肯悔改。”

    女子面容狰狞,却娇艳得媚笑,“公子模样好俊俏,奴家心悦你!”

    突然又变了副面孔,“桀桀桀,我就在她身体里,你来啊?如果你不想要这姑娘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的话。”

    宁随遇看出这幕是怎么回事。胸口衣襟处留下破裂的五道指印,不免有些后怕。她来异世出门也有宁致远陪同,还从未见过如此惊险刺激的场面。

    欧阳修从袖里拿出一张黄符,那魔物惊骇要逃,黄符正定额头,传来火碳烫在上肉的“呲呲呲”声。

    散着灵光的红珠从她身上升出,欧阳修看准时机绞杀。

    “魔族中人,大多阴险狡诈。”青光化成一条线消失在他指尖里。

    确实。打完之后,你能对刚从魔修手中死里逃生的弱女子产生怀疑?因此就会有人不少人中招。

    欧阳走过去,抱起那名昏迷不醒的姑娘,她额头处多了抹发红的印记。

    不是这么快就找到意中人了?宁随遇帮着他把姑娘扶到马背上。

    “你莫多想,我怕你扶不动她。”安排好姑娘欧阳修看向她似乎在解释。

    宁随遇面上羞红当即否认,在心里数落自己:加起来三十好几的人还在意小女孩的争风吃醋,丢脸丢脸。

    所幸牵着马走到快天黑,看到镇子得以获救终于不用风餐露宿了。

    安顿姑娘废了点时间,关键他们就是时间多。

    欧阳修路过大街小巷看到乞丐总会施舍。宁随遇想能做这种事的人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不管原主喜欢谁,她就是很特别中意欧阳修这样善良温柔还长得好看的男人。

    宁随遇觉得她下半辈子真没什么事除了生两个纯种小凤凰外,你看啊无非是有人陪吃、陪玩、陪睡……

    闲散得幸福生活,美!和现代的生活比,一个辛苦得像狗一个幸福得上天。

    酒馆客栈这种地方自古就是茶余饭后议论事非之地,打探小道消息也是最方便的捷径。

    只是听闻这家客栈得烤鸭一绝,欧阳带她特意来尝尝。

    欧阳修挺拔得玉姿一出现便成功吸引了客栈所有姑娘得视线,这点委实不妥,她太丑他长得太美走块很有压力。

    小二吆喝着端上烤鸭,皮烤金黄脆爽刀割的缝隙露着香嫩细白的肉,这味道绝了。

    宁随遇迫不及待的撕下鸭腿。

    欧阳修拿小刀帮她分,“怎得,修仙了还这么馋?”

    “好的东西该享受必须享受,要不活那么长有什么意思?”

    欧阳修轻笑道:“我挺喜欢凡世的,和我儿时玩耍的伙伴坟头的草都一尺高了。”语中听出惆怅之感。

    欧阳宗主是凡人修仙。当时他已快而立之年早就成家了,没有杀妻证道已经够仁慈。欧阳修是他最小的儿子,发现小儿有修仙天赋异禀,便带回十九州修行。

    此后再也没有踏足过凡尘。

    “老兄,好久没看你来了。”客栈小二模样轻松打招呼,“有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那男子大肚圆滚,额头绑了粗麻,像极了刚宰完猪出来得屠夫。

    这位老兄笑得踌躇满志伸出胖呼呼的手招呼,“当然有了,也不想想你三爷是谁。”

    不少人抬头,还有喧闹着请他吃饭,客栈一时变得无比热闹。

    “眼下有个大事将近你们知道吗?”

    “嘿嘿,老三你这不行呀,无畏崖大小姐下嫁剑宗大公子呗!”

    “哎哎,不对啊诸位道友们,你说这修士怎能娶亲?自然是要一心向道方有大成。”

    “狗屎,懂屁修仙你以为就众生平等啊?一看就是新人,你可知无畏崖在修仙界什么地位,它称老二你看谁敢称老大。”

    “不过无畏崖行事低调,弟子又少。世上皆知剑宗大公子是入赘那。”

    “嘿嘿,欧阳修入赘都愿意老子也愿意,就算无畏崖大小姐丑成猪。你们愿意吗?”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打腔。

    其余一阵欢呼称“愿意”

    “婚礼必是盛大,可是按照上古成礼,老夫能见三生有幸。”

    “不得一妻一夫制,只可惜了欧阳修……”

    宁随遇听得特别不是滋味,从前就知道他娶她不过是因为神凰的身份,没想到涉入如此之多。

    欧阳修拿小刀的手微微僵硬,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倒下暗影,机械得切动。

    宁随遇对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议论声在她耳边嗡嗡不减。

    “我吃饱了,我们快走吧。”宁随遇忙站起来。

    “你都没吃多少,怎么饱就那?”他似是问。

    宁随遇不知道怎么出的客栈,她跟着欧阳走得很快,到僻静的长廊才停下。

    宁随遇心跳得很快,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去牵欧阳的手,“修,如果你不想我会去和父亲商量。”

    欧阳修这才回神,撩起她耳边的发,“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们过好自己的就够了。”

    要是拒绝……会失落的吧,毕竟好不容易有人愿意陪她渡过余生时光。虽然有宁致远陪着但他终究也是要成家立业,到时候又剩她一个。

    她是害怕孤独,逃不开躲不开的时候只能选择接受。

    只要欧阳修答应了。哪怕是轻轻点下头她也一定会去同父亲商量,再也不行找个地方躲百八十年或者去人间游历几世。

    宁随遇不愿意为难人,为难人又有什么用?再说是她自身有缺陷。

    姻缘这种事她看得很淡,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了。

第十四章相处3

    秋意凉爽,落叶纷纷。

    欧阳修送她到无畏崖门口,一米八几的身高,低眸看着她,“我不去了,你自己走可以吗?”

    宁随遇拉住他衣袖,“进去坐坐吧!”按照俗礼男方不都应该去女方家看看的嘛。

    “不了,荆州有妖邪作祟我得马上赶过去看看。”

    “那好,你多加小心!”心里劝说自己捉妖是正经事,但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欧阳修当然看得出来,笑了下嘱咐她,“你不是知道通信的方法嘛,记得多写信。”

    “知道,仙鹤!”宁随遇也回笑了下,那笑容甚至看起来有些憨傻。

    欧阳修忍不住揉了她的头发,这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也不错,最起码没那么事就够了。

    宁随遇再回到无畏崖感觉他们看的眼光都变得暧昧不明,她心里有点雀跃,明年五月份就成亲了。

    而且她嫁的人很满意,父母也乐意,这不正是件合合美美的好事。

    父亲母亲拉住她多方关系,回到自己庭院差不多已经要歇息。

    梨花铺完床走过来笑嘻嘻的打趣,叫宁随遇不客气的哄走。

    这一年的相处梨花知道她没有传闻中的暴戾凶狠,本来就是涉世不深小孩心性。

    来往数封信件,转眼间整个十九州大陆银装素裹,满天的白绒点撒向整个世界,好更加的渲染这个世界严肃冷清的美丽。

    往常冷清无畏崖一到这时候便更冷清了,弟子往常大多闭关修练,更别说在这寒冬腊月天。

    宁致远一年三季在外面闲逛,只有冬天才想起闭关修行,即使如此他还心疼自己闭关时间太多不够玩。

    有些人天生就不是修仙的料,只适合吃喝玩乐,奈何他又命好。

    所以宁致远七百岁的高龄修为还停留在元婴后期。而欧阳修一百零五岁元婴期修完,二十岁已经结金丹。

    更别说无畏崖整日静修的弟子,宁致远这位大公子当得是岌岌可危。

    至于宁随遇她才进入金丹中期,其实原主结单也很早不过她急于求成。修行太飘选了邪修这条路,加之上次被魔尊打得经脉全断。

    虽然宁致远把经脉接起来,但底盘有损以后想修行还是很困难,基本上来说她已经废了。

    单看宁致远经脉全断还能接起来这点,医术是没话说得,怎么也是天下第二,不过是被人压一头。

    在十九州强者为尊,无畏崖靠的不单是虚无缥缈的神凰头衔更多的还是自身的实力,况且哪个时代不是那?

    她决定成亲后开始修行。体内那股邪气难以想象得顽强极难祛除,除非废掉所有从头再来,而且它强大得让宁随遇惊羡。

    她想把握它,以后打算一半修道一半修邪术。左手修道主要护住心脏,以免坠入邪魔歪道,右手修邪术。

    宁随遇暂时用不着修行,还有梨花,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雪夜无声,满地银白。

    冬日即使有阳光也透着特有的冷酷,远方起伏的山脉露着粗旷的黑脊,活像沉睡的雪狮。

    铜盆里的炭火忽明忽暗,紫檀案上。小炉煮着朱砂茶壶。水沸腾的翻动起茶盖。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我觉此花似你,特在枝干处刻符文,可永远保持鲜艳。

    小小物件不必挂怀。

    欧阳修落笔

    信上这样写到,果真携带了一只盛开洁白的梅。她抬手拿起看到枝干处刻着复杂的符文。

    枝干纤细稍微用力折段或破损岂不是要从头刻,她仿佛能看到他小小翼翼雕刻的模样。

    尽管不值钱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

    拇指触在梅花瓣上,摸着是花又不似真花,好像多了层纤维的东西。柔软却坚韧。

    宁随遇抑制不住的开心,镜前比了比动作轻柔得好像呵护新生的婴儿般,别在青丝里。

    素白的小脸,明艳可人,连胎记也没有那么可怖。

    发自内心,由内而外晕开抹淡淡的笑意。

    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这是欧阳修送她最后的礼物,也会是唯一的纪念品。

    梨花过来拿肩膀撞她,挤眉弄眼道:“姑爷又来信了?!”

    宁随遇虽瞪她眼,却带娇嗔的羞态,“什么姑爷?!别乱叫。”

    “听说新婚之夜要圆房,那是什么感觉,我看书上都说欲仙欲死的,小姐不要忘了分享经验。”梨花越往后越大声,丝毫不见羞耻感。

    宁随遇挡不住耳根处发粉,义愤填膺的问:“书?什么书?别看那些乱七八糟得玩意。”

    梨花诚实的说:“我从大公子哪里找来的书,单薄的白纱透出美妙的身姿,圆润……”

    她还念两段,幸亏宁随遇及时喊停,“以后不准去大公子那拿书看。”

    梨花满脸不解的追问,“为什么呀?”

    宁随遇笑了,“如果你想和大公子一样笨的话!”

    荒芜、飞沙走石,广袤无垠的满天星河,地处魔界显得格外肃静、冰冷。东方的贫瘠大地上,矗立着面积庞大的巍峨宫殿。

    凶狠獠牙的魔兽手持重器分别在石柱两旁把手秘境,空中漂浮着明亮的光点。

    一袭淡色的衣衫勾出男子俊秀的背影,面容柔和,唇红齿白徒然给人种亲近之感。

    奇怪他明明是凡人模样,却直径走入发着金光的秘境之中。

    男子对秘境中闭关修炼的人弯腰行礼,“王,她要出嫁了。”

    王连眼都没有睁:“这种小事你还要来问我?”

    他们的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此时你总会想这倘若是女子该多祸水?

    短短几字的压迫感,若是换成凡人早就当场自爆了。

    再次尊敬的行礼:“是的,王,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十五章抢婚

    新年刚过完便开始准备各种嫁妆。忙忙碌碌直到三月份深夜的一天。

    无畏崖千千万万年来没有破过的结界,天空上方裂了个巨大的口子。

    黑色的衣衫上有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部纤细,俊美异常,眼角带了股子妖媚。偏偏他面无表情。

    俯视下面炸开锅般的人呼喊、跑来跑去。

    此人正是司溟,嗜杀成性,冷酷无情。令十九州不少人听之都觉得脖子一凉,凡是上了他黑名单的没有谁能逃掉。

    虽然自家大门被人家砸烂,但宁宗主不得不端正态度,奈何司溟是魔界左护法打狗也要看主人。

    况且你以为无畏崖的结界是谁想破都能破的,单凭这点宁宗主也需委婉对待。

    “不知左护法半夜前来何故破我结界?自问无畏崖一直与魔族井水不犯河水,你这么做是与普天正道为敌吗?”宁宗主此番话有软硬兼施的意思。

    结界破了再修就是,但面子总要过得去,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魔界没理由闲着把无畏崖结界敲开再跑路。

    有不少弟子上前请战皆被宁宗主制止了,他们到底是年轻气盛远远不了解魔族的恐怖,就算今日无畏崖灭门仙界又能怎样那?

    司溟是个粗人听不懂宁宗主的弯弯道道,直接了当:“我家主人看上你女儿要娶她。”

    此话一出人群中炸裂开,世人皆知宁随遇许配给欧阳修的事,并且五月份即将成婚。

    甚至有些人觉得此刻在做梦,宁随遇这种丑女也能到争抢的地步?太梦幻了?对方还是魔界至尊。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许是魔尊丑得不像样子,所以才娶宁随遇正好配对。

    众人只能这样猜测,不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魔尊要抢亲宁随遇这等荒缪的事。

    宁宗主手心渗出细汗,硬着头皮上前,“小女已与他人定有婚约,恐怕不妥。再说相貌异于常人,怕是有辱魔尊抬爱!”

    司溟冷眸一扫下面,“哦,你是不肯了。”

    “那里会……”宁宗主还未说完,只见司溟一抬手凄黑的虚空中展开道大门。

    无数的骷髅蜂拥挤出,鬼哭而过的厉风。对于无畏崖这种门派特意抽掉来得全是大能魔修,好好享受吧。

    司溟飞身而下抽出锋利的大刀精确无误的对宁宗主砍去。侧身躲过杀气重重的大刀,胳膊上的衣衫立即划破一道,宁宗主心中发紧。据说上了他黑名单的人没人能躲过。

    大弟子正欲来帮忙,已被其他魔修缠斗住。

    司溟刀刀夺命甚至刻意引雷。

    司溟可能没有宁宗主修为高,但骨子里嗜血因子激发,加之战斗经验丰富,宁宗主已经有招架不住的趋势。

    “我的天!司溟你怎么能和宁宗主打起来那?!”王璞急忙赶来大喊。

    司溟及时错开刀,这才免于宁宗主昂贵的衣服少破一道。

    其他魔修纷纷停手。

    来人一袭温润的蓝衣,眉目清秀,着实俊美。属于三岁小孩都会无条件亲近的类型。远远没有司溟惊艳。

    这人正是魔尊手下的右护法王璞。

    听闻从来没有人看到王璞杀生,他一直以柔弱书生的形象视人。许是看到他出手得都死了吧,也只有死人不会乱讲话。

    王璞厉声指责他道:“司溟你太不懂礼数了,怎么能从人家后门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来,我说怎么在前门等了好大会都没人给通报那?!”

    司溟冷傲得看向周围,脚尖一点重新飞到无畏崖大殿的屋顶上。

    王璞痛心疾首:“你看看他就是这个脾气,对不住啊宁宗主。”朝他拱手。

    宁宗主愠恼瞪他眼,现在来早干嘛去了?魔界右护法怕是不比左护法还难缠。

    王璞谦虚抿唇浅笑,掏出婚书敬重的弯腰奉上。

    好一个左右逢源,滴水不漏。宁宗主只得接过,婚书洋洋洒洒写了万字有余,无非是文邹邹的爱慕之情。

    “小女已经有夫婿,不符合礼法,还请你家主人高抬贵手莫毁了良缘。”宁宗主很明显得拒绝。

    王璞单手负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改方才彬彬有礼的态度,转为强硬,“退了,不是还未成亲,一切损失由魔界承担。”

    摆明是今日非谈下这门亲事不可。

    “宁宗主不同意?只能司溟来谈了,我们主人发话说无论如何要三日内完婚。”王璞满脸无奈,转向适合唱黑脸得司溟。

    司溟已经在屋顶上找个舒服的位置指着额头躺下,伸手要打响指。

    宁宗主连忙说不,魔界的意思是你现在嫁女儿还是等无畏崖灭门之后嫁女儿?

    苦思半响,“三日太短,需再挑良辰吉日。”

    “不行,只能三日以后,我们来娶走王后。”王璞态度强硬。

    “三日实在太少,七天后行不行,准备的嫁妆需多……”宁宗主正寻思七天够不够,王璞当即拍板停下。

    魔尊给得正是七天,王璞很满意。示意随从搬上两大箱子,打开后在夜色下发出亮光的奇珍异宝,一时璀璨晃得人不能直视。当真是出手阔绰。

    周围人议论纷纷,这正是王璞想要的结果,微微笑道:“结界暂时不用修了,魔修暂替无畏崖把守,后续的聘礼从这里进。”

    宁宗主脸色铁青的答应。

    奇怪,这是魔族有史以来最温和得战斗,中没有一个受伤。

    宁随遇昨晚早就让吵醒了,但被宁致远勒令在房间不准出来。

    宁随遇正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刚刚得知发生的一切,先是懵懂好大会才接受现实。

    意味这不能嫁欧阳,那欧阳怎么办?

    宁致远看到眼里,心中五味掺杂,单膝跪地请战:“父亲,魔族分明是在刻意羞辱。”

    别看宁致远平时没正形关键时刻还是能靠得住,毕竟与原主是同胞兄妹感情到底是不同。

    宁随遇眸中闪了闪泪花,便是为了宁致远也不能让无畏崖和魔族打起来。为了她不值得。

    没听魔族的豪言壮语吗?毁了无畏崖再娶她也是同样的。

    宁宗主拍案怒道:“糊涂,再过几年我飞升仙界,你做事能不能三思而后行。”

    又转向她,无奈得哀叹,“从前你要死要活得想嫁他,可如今让你嫁了,怎么还是不满意?”

    宁随遇听得心惊胆颤,意味必须得嫁。想到临嫁前原本满意得对象突然换了个人,任谁都会十分惆怅。

    也不知道人怎么样?魔界?魔界能好到哪里去?烧杀抢掠、凶狠残暴、无恶不作,更别说魔族首领。

    即使再好也会有欧阳修同样的存在?她不相信,欧阳修只有一个。

    会尊重她,把她当妻子的男人也只有他。

    宁随遇有自知之明,连美都担不上,更别说人人争抢。魔尊为何不惜让无畏崖灭门也要娶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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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处处遭人嫌弃,某次车祸阴差阳错得来到异世界,被赋予第二次新生,新法则、新大陆,微风徐徐吹动鬓间的发,依稀可见丑陋的胎记
前方绕着迷雾,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凡事皆有因可寻邪帝的丑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帝的丑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帝的丑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