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是或不是
陆文曦回去有条不紊的做早餐,宁随遇睡自然醒穿衣洗漱下来,他还在厨房忙活,看了看电子钟,平常这个点早餐该摆桌上。
陆文曦腰间锁白嫩的手臂,弱弱吐息若有似无荡他脖颈间,以及宁随遇馨香,“我饿了。”眼睛瞄着探寻食物,像慵懒的大猫。
“你没做中午的饭?”宁随遇松开他,本来想蹭几口,却措不及防撞上一双似怨非怨的眸子,蹙着眉,见好就收,“我们出去吃,中午我知道一家不错的菜馆,老早就想尝尝。”
吃过饭,宁随遇感觉陆文曦哪里怪怪的。
宁随遇背好包,喊他上班,陆文曦坐沙发里不动,丝丝散发愤怒。
到他跟前那双眼睛好像要吃人。
“叶新城是你的初恋?你们发生过关系?”陆文曦问的直白。
宁随遇移开视线,没来由的发紧,“该上班了。”稀松平常的一句话。
“我在问。”
宁随遇心头一震,陆文曦热辣的目光黏着她脸,像锃亮的剑刃指她软肋处,不得不微微偏头逃避,活生生像把她分解似,多少夜里钳制住她喉咙,进入她身体,修罗恶魔的眼睛。
宁随遇脚底发热直窜头顶。
陆文曦讨厌宁随遇的漠然,他就这么不重要?
“是或不是。”
“是。”宁随遇坐后面沙发,侧着脸。
陆文曦走了,房门砰巨响。
宁随遇看他回房间,脸色不由得发烫,不是羞愧来源于情绪,弄得尴尬。
怎么还得哄他,他们什么关系?宁随遇不会去劝陆文曦,心里一边咒骂叶新城卑鄙无耻。
隐隐惶恐率先低头的是她会代表什么。
迟迟不见他,宁随遇往房间门口瞧了眼在打游戏,顿时放心。
客厅里坐着,时间差不多九点,经陆文曦这一搅合她犹豫要不要上班,少开一天门又不会倒闭,糟心事够她乱。
陆文曦会不会因此事离开她那?宁随遇想着,外面拍门声。
叶新城自小没被人打这么惨过,迟早要连本带利向陆文曦讨过来,他是个商人挨打不能白挨,容他让炉火烧得更旺。
身体的疼痛不断提醒他报复过来。
揍得鼻青脸肿,昂贵白衬衣都是泥土的鞋印子,宁随遇开门愣了五秒,没认出是叶新城。
手掌染了鲜红的血痕,叶新城扶着门体力不支栽倒宁随遇面前。。
“哎,你怎么、我送你去医院。”宁随遇慌忙去扶没扶住。
宁随遇怀疑没把人打死也成重伤,去探他鼻息,另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拽她起来。
“不许碰。”足够震耳欲聋,陆文曦猩红的眼睛。
陆文曦听到动静出来,斜了眼躺地上半死不活叶新城,很好,他警告过他。
横竖他已经容不下。
“你简直是个疯子。”宁随遇印象里他可怕不讲理,瞧了瞧昏迷不醒的叶新城瞬间明白缘由,看着陆文曦,“你太暴力了。”
恶魔永远变不成天使。
好像宁随遇的目光直射入心底,陆文曦握她手攢紧。
宁随遇企图挣开,人一着急什么话脱口而出,“你再这样就给我滚。”
叶新城此时需要救治。
为这个男人肯赶他走?陆文曦想问的话噎喉咙里,胸腔处胀痛,是啊,宁随遇为一点小事都能让他走,他算得了什么?陡然松了力度却没有放手。
宁随遇甩开他。
陆文曦目送她扶起叶新城,最后一点点希翼跟着车尾消失,留他直愣愣站原地,浑身都在颤抖,比起叶新城他在乎宁随遇说的话。
她失望的眼神,陆文曦无助仿徨,心里一大堆火怎么无法扑灭,恨不得毁灭所有。
他回客厅里走来走去像狂躁的狮子,叶新城阻碍了他和宁随遇。
他无疑毁坏了陆文曦好不容易在宁随遇面前竖立的形象,这个凡人太富有心机。
宁随遇说句话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伤害到他。
彻底不用上班,宁随遇开他的车送他去医院,皮外伤轻微骨折以及脑震荡,路上叶新城就醒了。
今天闹得叫什么事,宁随遇坐医院的过道直叹气,逼问她就算还把人给打了。
陆文曦太冲动了。
他懂不懂打人要负刑事责任。
医生给叶新城处理伤口的期间,往附近的超市买了点水果,她排队付账时踌躇要不要给陆文曦打个电话。
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回忆的过程不愉快,宁随遇不想提,她有隐私和个人空间。
陆文曦如果知道当年发生的事,肯定会把叶新城头拧下来当球踢。
宁随遇把水果篮放病床的小桌上,叶新城输着点滴,打过破伤风,脸庞贴着纱布挡不住清晰的巴掌印。
从进门那刻他的一直视线跟着宁随遇。
“唉,实在对不起,你别和他计较,那人脑子不好使。”宁随遇充满歉意,脸色愧疚,“他小时候跳崖摔坏了脑袋。”
叶新城半点看不出陆文曦脑残的样子,解释中处处维护开脱。
“这卡里的10万,当做补偿。”宁随遇掏出薄薄的卡片放床头,叶公子不差这点小钱,她能给的也就这么多。
陆文曦惹下烂摊子,她得收拾,宁随遇转身走了。
她一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的样子,真绝情。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叶新城沙沙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宁随遇停顿脚步明白他暗指何意,没有回头,“如果你不刺激陆文曦他会打你?除了钱能给的补偿我没有,再多问他要去,如果走法律途径不介意奉陪到底。”
打个人不至于坐牢,顶多赔钱。
她了解叶新城这人也贱,肯定他先跑来招惹陆文曦,否则会好端端闹起来。
具体不清楚叶新城说了什么,左右不是好话。
医院病房里,叶新城轻轻阖着眼,不是性格暴躁,有的是办法让他牢底坐穿。
叶新城从小生活优越,处处高人一等,走哪享受追捧和羡慕,平白无故栽得大跟头必定得连本带利向陆文曦讨回来。
心有灵犀似的宁随遇电话打进来,“你最好别招惹陆文曦,否则他疯起来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要命的事。”语毕直接挂了。
叶新城觉得她危言耸听,胆小过分。
宁随遇回别墅客厅里来回踱步的陆文曦,视线半空触礁那刻,他负气扭过头回房间,脚步声踩得地板震动,房门又“砰”巨响。
这家伙倒没少气,宁随遇真想叫他赔钱,折腾来折腾去浑身是汗。
第二百零七章强吻
宁随遇坐沙发里休息,差不多中午自己下厨做饭,摆餐桌上不见陆文曦出来,自己吃饱。
去喊他,房门紧闭,宁随遇犹豫下拧开,他对着漆黑的电脑屏幕,纹丝不动似乎维持这个姿势很久,坚挺的后背像一座小山。
宁随遇看不到他的表情,“叩叩”门,“吃饭。”不自觉语气轻柔,陆文曦这样子有些可怜。
照旧如此,宁随遇下去了。
窝沙发看娱乐节目,平常嘻嘻哈哈也不觉得好笑,没法不承认对她还是有影响,今天闹这出太糟心了。
瞄了瞄液晶屏幕显示的时间,2点多,宁随遇想了想上楼喊他,陆文曦不理睬。
宁随遇下去,要怎么?安慰他吗?
十分钟后陆文曦坐餐桌前,拿着筷子默默往嘴里夹菜。
这饭菜是凉的,他没有感觉照常吃。
怎么看宁随遇怎么别扭,谁强迫他似的,人总得吃饭不是吗?
宁随遇趴沙发背,“我不信你只有四妃。”
显而易见,他之前风流账多少,睡过女人不比天上的星星少,装什么装,就显他纯洁。
照陆文曦风流浪荡的性格,她可以猜测。
他没反应,宁随遇继而道:“那个宁随遇是前世的我,她已经“死”,你懂吗?”
她的意思很简洁,她和她是两个人,十九州第一次给他了,又什么好气?不明白这点跨时代的小醋也要吃。
他是第一次吗?这种愚蠢的问题,宁随遇是不是也要从头到尾追究,恐怕几年也算不完烂账。
她理解不了陆文曦如何想,暴力因子。陆文曦恐怖又不是一天两天,早该清楚,实际宁随遇已经与他厮混许久。
宁随遇只看他缺陷的一面,殊不知陆文曦是接触和她有关的事才失控。
陆文曦对此没有解释,但凡她多往他身上留意一分,就不会这么说。
她不爱怎么说都行,陆文曦终于承认之前一直自欺欺人的事实。
宁随遇可能对他连点喜欢都没有、不好感,现实总是残酷。
刚积蓄星星点点又叫叶新诚的凡人摧毁,他该死。
管宁随遇如何那,总之她就得在他身边。
和叶新诚比,陆文曦纯粹的多,他们两个天壤之别。
谁对她好,宁随遇能分清。
“我不会和叶新城在一起,我和他种族不同。”宁随遇为什么补充,可能怕陆文曦再揍叶新诚,毕竟下次不止10万块钱能解决的。
陆文曦把她做得菜全部吃干净,饿了几天的模样,有盘红油凉拌的卤肉放香菜葱花,符合宁随遇的口味,他纹丝不动吃完,收拾碗筷,上楼去。
菜还没有热。
宁随遇悄悄别开脸。
家里多个大活人,宁随遇持续到夜里。
陆文曦打电话要了外卖。
吃完后宁随遇盘腿看会电视,他又不见了。
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冷不防跌入他幽深的眼眸,似宽阔蔚蓝大海使人沉溺。
宁随遇要拿床前柜台的水,有力臂膀猛地圈住她的腰肢贴近他,隔着布料宁随遇感受滚烫温度凸立硬邦邦肌肉,男性强烈占有气息。
吻住她柔软的唇瓣,宁随遇好久没有接过吻,微微仰头,间隔中陆文曦手留恋过,她麻木不动,只发出遐想联翩,“唔唔。”
他整个重量压她身上,宁随遇承受不住要往后倒,双手扶着桌沿,没有力气软绵绵。
宁随遇顷刻神志清明,使大力推开陆文曦,赤红面颊,美眸圆瞪,“陆文曦你过分了!”
陆文曦目光如炬,丝毫不知愧疚,火焰汹汹燃烧,她眼前就是匹饿狼。
宁随遇戒备护住胸前,躺床上休息。
浴室一会传来哗哗啦啦水声。
陆文曦上床抱着她,宁随遇碰到他手臂是刚冲过冷水澡那种凉。
清晨宁随遇迷迷糊糊起来,摸了把嘴唇,想起昨晚缠绵的热吻,顿时清醒,旁边的薄毯空空残留他的余温,懊恼揉揉头发,昨晚她忘了,居然让陆文曦睡着。
他岂不要上天!宁随遇想哭。
愣愣在床上坐着好大会,陆文曦推门进来,“吃饭了。”
宁随遇瞬间来劲,一跃而起,“你以后不能睡我房间里。”枕头甩过去,蹭着陆文曦额角滚落。
陆文曦转身走了。
“我和你说话你知道没有,陆文曦,陆文曦。”宁随遇见他视若无睹,着急大喊。
陆文曦不理她,宁随遇气鼓鼓刷牙洗脸,穿衣下楼,同样冷处理。
日子还那样过,叶新诚没有再来找她,兴许搁医院养生,时间过久,她慢慢把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忘掉。
她和陆文曦有说有笑。
直到四五个人出现,点燃她的记忆。
为首中年男人,面相威严,一干人挤进她这个花店嫌得十分凸立。
宁随遇神游似站起。
中年人亮出警官证,写着李**“你是宁随遇吗?叶新诚失踪两个月。我需要你们回公安局做个笔录。”略带冷的眼光,晲向陆文曦,包括他。
正常人要去公安局都会有些抵触,叶新诚失踪两个月,关她什么事,警察为什么要找她问话?宁随遇不动,脚步悄悄往后移,畏缩,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一般请你去公安局喝茶,警察那边多多少少掌握了证据,如果简单问话现在就能做。
“和我的律师联系。”陆文曦往前迈一步。
李警官眉头皱了皱,“你们必须去公安局,叶新诚失踪和你们有重大嫌疑,失踪者当前可能已经遇害。”
说着后面人拿出手铐,要强行制法。
“我们自己来。”宁随遇撞开他们,后面紧跟着便衣警察。
她没犯法不怕他们审问,好好端端耽误生意又被请去喝茶,宁随遇烦躁。
临走时她提出关门,两个警察虎视眈眈盯着生怕她有猫腻。
一会说失踪一会遇难,宁随遇头大,叶新诚到底死没死?
他们上车时,一个短发女孩气喘吁吁跑过来,“头,搜查令下来。”
宁随遇闻言诧异的想,不会他们家的吧。
“你和慕容教授去。”李警官指派的人,明显与他们格格不入。
大衣熨烫的没有一丝皱褶,整洁干净的高知分子,甚至给人种吹毛瑕疵的感觉,顶多25岁,漆黑的眸子平静如水。有佛家禅的意境。
不会吧,他是教授那么年轻,宁随遇有点惊讶,好吧她孤陋寡闻,这世上的牛人多了。
先搜查令又是教授的大排场,宁随遇心里不妙,望向陆文曦,发现他也看她。
相较宁随遇他轻松多了,就像是公费旅游。
不能交流,宁随遇往陆文曦手心里写:他的事和你有关吗?留意警察那边。
反握扣住她的手,宁随遇看过去时他侧脸望着玻璃窗外风景,一时拿捏不准陆文曦想法。
第二百零八章失踪
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宁随遇带到审讯室。
灰黄有年头的墙壁溅血点,地上大滩暗红血迹,十几张醒目照片,女警送过来给她看,说是作案现场,DNA血迹检测和被害人相符,又在东郊的黑河打捞出被害人的车辆,恰巧监控死角。
显然有计划的谋杀,目前下落不明,不过人可能遭害。
宁随遇精神恍惚,刚刚得知叶新诚的死讯没有缓过来,她并不伤心,人都会死,非常震惊好端端怎么会死那?是谁杀了他?越来越多的疑问浮现脑海,困扰着宁随遇。
冥冥中心底有个答案,她不敢去想,会是他?宁随遇能想到唯一的人只有陆文曦了。
宁随遇害怕承认,叶新诚做生意并不一定光明磊落,要是外面结的仇家?什么仇不能钱解决非得讨命。
立的推论很快推翻,宁随遇都不信。
她眼前俏丽女性的脸蛋,替换成中年大叔沧桑严肃的脸,之前李警官,宁随遇视线没有聚焦,空空洞洞,她低头手捂住眼。
“这会装傻,实话和你说我是省里调派下来查这个案子,特意成立专案组,老子没兴趣查花花公子情杀案,上面施加压力抓凶手,你们惹错人了,叶家在B市什么地位,现在咬死不松口,务必得给个交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实把自己知道的交代了,赶紧!”李警官嗓门很大,威严十足,桌面敲得“邦邦”只响。
这会摊上事了,叶新诚不是家里独子,他大哥在政府做高官,规定仕途只能走一个,他从商,家族实力背景不可小觑,上流社会的关系盘根交错,老年丧子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两个月前叶新诚纠缠你,你小男友打他一顿,事后你送他去医院并且赔偿10块钱。”李警官从审讯桌前起来,斜坐桌角,俯视她眼光极像地狱里审讯的阎王,他一定处理过许多穷凶极恶的歹徒。
正常人都会逃避锋利,宁随遇低头回答是。
“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不会擅自抓人,慕容教授在凶案现场发现遗留的半个指纹,知道什么统统交代了,争取从宽处理。”李警官晃着手里样品袋子,魔鬼似的冷笑。
宁随遇面色煞白,像踩住尾巴似,叶新城的死和她无关,可还是害怕,一旦指纹匹配另个人的余生将在监狱里渡过。
对,她就说警察没有十足的证据怎么敢抓人,紧张捏住衣角。
一遍遍不厌其烦审问,试图寻找破绽,宁随遇回答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李警官走了,她身后的衣服都被汗湿透。
那个年轻的慕容教授进来,体贴给她倒了杯水,平静的眼眸凝视着,仿佛洞察全部,一直等到之前拿搜查令的小姑娘来,“指纹不匹配。”失望撇宁随遇眼。
她低下头,悬着的心落地。
宁随遇像从云端跌落,用飘的走出公安局,昏黄的夜幕降临,她蹲马路对面守着等陆文曦,通明灯火和建筑物树木耸立的暗影在她眼里化为泡沫。
初秋的夜里凉,脚蹲麻了,她不肯动仿佛外在因素影响不了。
台阶走出一个模糊身影,宁随遇期许望着,白光照清陆文曦修长身材和俊美的脸。
她飞奔过去,离半米远的位置停住,后面魅蓝深沉的夜色,徐徐凉风把碎发吹到脸庞,看他平安无事,忍不住哭出来。
陆文曦软言细语的安慰,心里暖暖,这不证明在意他。
他打车回去,宁随遇疲倦满容路上问他,“怎么回事?”声音像含把沙子。
陆文曦疼惜她,知道今天累坏了,轻轻说,“指纹匹配不上。”
陆文曦拉着的她手回别墅,宁随遇猛地挣开,一想到可能是杀人犯的手便颤栗又作呕。
宁随遇开别墅的门,整个人像摊泥似软沙发里,手指动弹不得,没有一点力气,心累。
短短一天,突如其来的变故太多了,叶新诚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他,宁随遇担忧陆文曦为叶新城这种人塔上性命不值得。
可又是条鲜活的生命,归根结底陆文曦太残忍了,她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
宁随遇夹缝中来回矛盾,她没有确定是不是陆文曦做的,毕竟眼见为实,又没有证据。
陆文曦给她倒杯水放着。
“是不是你杀了他?”宁随遇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公安局的指纹不匹配不代表陆文曦没有嫌疑,杀害叶新诚迟迟没有落网,她想亲自问问。
该来总会来,陆文曦想过瞒不住的时候,就是这一天。
陆文曦短暂的定格,目光撇开,如常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现在饿不饿?给你拿零食牛奶。”
他的嘘寒问暖变味了。
“我恶心,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宁随遇眼圈红着,目光犀利像末日审判,每个字眼咬得极重。
陆文曦心头一震,具体被喜欢人厌弃的万般滋味。
宁随遇站起来,视线紧跟,“陆文曦你诚实回答我。”
她逼问,陆文曦不会骗她,他不屑于撒谎。
“是我,你心疼了?”讽刺的笑容扩大,陆文曦有点恼火宁随遇的态度,不就是个凡人至于吗?
宁随遇眼里他笑容扭曲狰狞,像失去道德文明的野兽,她耳边大瀑布水流的轰隆声,有半个世纪漫长,可视的事物空洞乏味,那种糟糕透顶的感觉,她眼前笼罩血红是叶新城的血又模糊,快窒息了。
她理解不了陆文曦的爱,那还能称之为爱吗?令人战栗。已经和他说了不会和叶新城在一起,仅仅叶新城的言语挑衅就把人给杀了。
宁随遇手不住抖索,她认同不了陆文曦的世界观,又是怎样的残暴和血腥。
那是条鲜活的生命啊,他年迈的父母送黑发人。
他为了某个理由,宁随遇看来可笑,不过是占有欲。
“你去自首,去自首。”宁随遇激烈的推搡他,潸然泪下,“我不是说过不会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无奈控诉,捶打陆文曦也半倒他怀里,她怪自己没用。
悔恨间接导致叶新诚的死亡,宁随遇对他没有感情,白白送了命。
超出宁随遇原则范围。
陆文曦不动,俊美面部的线条微微抖动,“你想让我去坐牢,下半辈子暗无天日的渡过。”
宁随遇言语哽噎,小脸未干的泪痕,仿若暴雨蹂躏过花朵,羸弱格外惹人怜爱,她不可能真的让陆文曦坐牢。
宁随遇冷静,“你离开这吧。”长长叹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包含着惋惜,她反反复复说这句话。
始终想陆文曦走,终于有机会了,他们感情该有个了断,是叶新诚的错吗?
不不,这层布迟早会揭开,彼此间差的太多,她介意陆文曦之前做的事,那道疤一直不会长好,你管不管它都默默存在心里。
宁随遇偶尔想和陆文曦这样天长地久也可以,她沉醉宠爱的一种幻想,该发生的已经发生。
陆文曦不可能始终和她清心寡欲玩柏拉图,这男人耐心没那么好。
宁随遇不会再退让。
“不,我不走。”陆文曦忙握宁随遇的手,掌心滚烫连带她整个手臂燃烧殆尽。
宁随遇捕捉他慌乱以及眼里的祈求。
宁随遇捋掉他手,仿佛电影里慢镜头,泪珠顺着脸庞滚落,“你走,算我求求你。”
陆文曦垂着脑袋,失落低沉,这么大个,不走不吱声,无声抗拒,也不和宁随遇吵闹。
陆文曦心里发紧,惶惶不可安。
第二百零九章教训
许久宁随遇嗓子低沉的开音,粘稠像含了东西,“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陆文曦抬眸痴痴问,“像什么?”甚至多带丝期许。
“狗啊,不你连狗都不如。”宁随遇笑了。
“狗能赶跑,你不能。”眸光冰冷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感情。
陆文曦拳头握得咯咯响直响。
“哦,对了,如果你愿意留着、”宁随遇转身走。
粗暴拉扯过来,捏的下巴生疼,宁随遇美眸里隐隐泛泪光,沾染陆文曦寒冽阴鹫的双眸,瞳仁像漆黑深渊,她跌入进去,肢体间的接触。
“宁随遇我就是太放纵你,宠坏了。”陆文曦生气是真的。
一把推着她,整个上半身挤压玻璃茶几,宁随遇骨头磕得直疼,双手胡乱舞动,他反扣着双手按腰际,形成坚固的枷锁。
陆文曦用强她打不过。
“你tm混蛋,干什么,放开我!”宁随遇费力扭动着身子。
“当然是干你,看来我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他包含怒意的声音,。布料撕破,绑住她后面的手。
宁随遇大喊,难为情乱扭,奋力想挣脱他控制。
宁随遇倒吸口凉气,脸贴着茶几面。
“骂我是狗,看看你这个浪荡样子像什么?”陆文曦抓起她青丝勒手里。
玄关处长竖镜子的摆放,正好映照客厅的两人,宁随遇笑着就哭了热泪滚滚滴落。
陆文曦俯身去温柔舔过。
从客厅做到浴室再到床上。
宁随遇昏昏沉沉,她好像不是她了,溺毙海洋里错觉。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不是故意对你的,我一直想要你,事已至此,我会对你好,比对我自己都好。”陆文曦抱着她说这番话,手臂紧焊腰间,像是枷锁。
宁随遇抱着被子哽咽出声。
陆文曦听她哭越焦心,他不应该道歉叶新诚自个作死,宁随遇又、软这语气,难为:“算我错,你原谅我吧。”
陆文曦控制不住,她要赶他走时,人心都是肉做的。
阳光透过厚重的布帘照射墙壁金灿灿的斜影,房间里灰暗,高大强健身躯挡浴室门口,陆文曦冲过凉,胸膛未擦干水珠,腰间系了条浴巾。
轻轻的拉开门,悄悄出去,陆文曦慢慢走下楼梯,别墅安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见。
宁随遇和他之间维系的线断了,迈出这步就不用回了,既然撕破脸,她给他老老实实待着,那都别想去。
陆文曦忧虑宁随遇醒来态度,担心她跟他闹,闹算了关键她总生闷气,整天作妖。
宁随遇骂他的事,陆文曦到现在还难受,他不自觉摸了摸跳动处温热的心脏,十九州时宁随遇曾毫不手软插一刀,那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心狠?!
陆文曦呆呆凝视前方,血液从体内流走,棺材里死人的那种冰凉取代了他温度,四肢麻木,心灵堤坝出现了口子,最终崩溃如洪流奔腾而去,好不容易找回点自己。
宁随遇骂醒了他。
在她身上投入太多精力和感情没有收到回报,天底女人多了非得宁随遇不可吗?
没了宁随遇他会死,不夸张,他真的会死,拉着宁随遇一起死罢了,想起宁随遇带他看的那个电影,做不会别人牺牲自我成全他人,叫他能怎么办?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陆文曦意识这个事。
陆文曦不能再体会一遍失去她滋味,他们从成婚就没分开过,除了欧阳修私奔。
万年时光里他不想再一个人寂寞的活着,陆文曦难得显露出哀伤和脆弱,眼眶微微发红。
如果没有宁随遇,他整天得过且过,潇洒惬意,不过最终归宿还是沉睡下去,他活得够久了。
爱慕陆文曦的女人很多,他找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刚好看顺眼不难,但他玩刺激,偏偏喜欢宁随遇不撒手。
感情总是团麻,理不清。
陆文曦去厨房做菜煲乌鸡汤等她醒。
宁随遇五点多才醒,腰快断了,卧室迷漫情欲如张开大网笼罩压抑,凌乱的被褥,宁随遇怔怔坐会,去浴室洗澡。
热水阀开最大,宁随遇站花洒底,水淋挡得看不清视线,埋手里摸把脸,她没有去搓再洗有些永远弄不掉,毛巾擦拭皮肤水滴,
她穿好睡衣,镜面清晰折射出脖颈根的漆黑契约图腾,与白玉的皮肤相对比,还有颓丧的女人,宁随遇抬头更好展示出来,没有温度的指尖抚摸刺青,什么时候缔结的?她快忘了。
瞬间眼角湿润了,热泪簌簌落下。
陆文曦让她原谅他,三个字无限的放大,痛苦微压弯了背脊,仿佛十九州的日子像在昨天。
宁随遇从浴室出来,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他过来高大影子完全笼罩住她。
陆文曦迎上一双平静宛如死水不起波澜的眼眸,瞳仁漆黑的可怕,他见过最纯粹的瞳色,使他心惊,陆文曦惶恐失去她。
贴近宁随遇,亲了亲额头,吻着唇,宁随遇接受了。
陆文曦不得以要用这种方式来确认她真实存在他身边,所碰肌肤冰冷,他不禁伤感。
宁随遇吃了饭,全程冷脸对陆文曦,他体贴夹菜盛汤,小碗里推成山,偏偏都是她爱吃。
宁随遇叹气,觉得陆文曦挺不容易总赔着笑脸,翻来覆去都他的错,估计他这辈子没几人让他做这份上。
宁随遇躺沙发里找热播的电影看,陆文曦陪着。
没有大吼大叫的闹,摔东西之类的,陆文曦倒希望她这样,如常捉摸不透,陆文曦又开始慌了,担忧望着她。
目光太过热切,宁随遇扭过脸撇他眼,继续看电影,她的花店歇业两天了。
夜里陆文曦揽着她,吻如雨点落后背,没做最后,这就是他表达歉意的方式。
睡一夜,宁随遇头重脚轻,骨头都苏了,披睡衣洗澡,特意挑件休闲的运动裤穿,下楼陆文曦做好早餐。
宁随遇坐桌前吃着,至于陆文曦暂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走吧赶不走,去公安局报警按什么罪?
强奸?还是杀人,警察局都拿不住的罪证别提宁随遇了,半指纹不匹配,陆文曦手段高明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还是半个指纹有猫腻?
这都不得而知了,宁随遇胡乱猜测,端着玻璃杯连喝几口牛奶。
前天大领导介入,搜查令给撤,专案组隔天调回省里。
这事算是掀页了,纵使叶家再不满意,顶不住上面高官一句话。
第二百一十章职责
宁随遇吃完早餐,收拾包上班,想昏昏欲睡,她往椅子里坐会立刻闭眼,脑袋像小鸡吃米的点,猛地她惊醒。
不行得上班,宁随遇走门口,困得只想栽倒,昨晚她不是睡了?奇怪归奇怪,往沙发眯10分钟不碍事。
宁随遇一觉醒来,外面天黑透,她倏地坐起,连连拍额头,瞧瞧她干什么?天怎么黑,一看手机7点多,身处卧室,睡之前在沙发可能陆文曦给她抱进来。
肚子咕噜噜的响,花店不必去了,她怎么会一觉睡到晚上,最近很累?不由反思。
宁随遇睡皱的衣服,起床走门口时陆文曦过来,责怪问:“你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睡着、”陆文曦小心样子,怕被人打似的。
餐桌摆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散热气,她饿了,洗干净手坐下来吃,没想睡一天也会饿。
宁随遇吃完,盛着夜色散步,陆文曦寸步不离跟她后面,一前一后,影子斜侧,他双手插兜特像跟踪狂。
宁随遇走了很远,路途中有共享单车瞪着任意游荡,灯火璀璨夜市里,摆地摊、烧烤、小吃,熙来攘往的人,推着车慢慢走,买喜欢的饼明天早晨吃。
凉快舒爽夜风,惬意蹬一路单车,她不知道这是最后次享受自由。停原先放单车位置,刚开始感觉走很长的路,回去时很快到家。
陆文曦跟着她,视线紧紧盯住,宁随遇好几次回头,秀眉颦着,后面坠个尾巴似的。
宁随遇清洗刚才瞪单车出的汗,掀开薄被睡觉,他伏她身上来,亲了亲唇,温吞掌面似生了荆棘,每抚她肌肤都感觉颤栗,忍耐刑法般痛苦。
她偏过脸,不想看耸动的他,格外亮堂月光如玉盘,皎洁银辉静静普照。
折腾半宿方睡,宁随遇X爱过后酸软,强支着身子起来,一看表九点,拉过衣服穿火急火燎拿了昨夜买的饼就跑,陆文曦拽住她,把玻璃杯的酸奶递给她。
宁随遇没有接就着他手喝了。
门口换鞋时,软绵绵的倒下,正好躺男人臂弯里,一股熟悉的清香,很抱回卧室。
宁随遇眼睛睁了一条缝,有意识,全身昏昏沉沉不能动,心里破口大骂,陆文曦不是东西。
夜里睡她也就算了,白天不让上班搞还囚禁这套,宁随遇再笨也该懂。
昨日睡一天,她竟没有疑心他。提前知道提前闹,她不会弄那些阴谋诡计。
夜晚10点多醒,陆文曦守她旁边,心想药下重了,他曾经在本古经看过的配方,使人昏睡但无损害。
宁随遇狰狞,朝他扑打,“你要点脸,做个人吧。”乱打的期间扇了陆文曦两耳光。
他半倒床上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宁随遇失声痛哭,手背不停抹眼泪,听者撕心裂肺。
陆文曦抱住她,安慰,说了很多话,要对她好之类的。
他宝贝,很善良的,会原谅他,之前不是做的很好,都怪他太心急,照旧不后悔杀叶新城,他该死,只怪发现的太早。
哭得太多,第二天宁随遇眼疼,红肿像核桃仁大,她下楼,陆文曦把做好的早餐端来。
“砰”餐具交错甩成碎片清脆,好好端端食物打翻瓷板,乳白牛奶四溅。
“又想让我昏睡一整天,我不吃。”平静宁随遇突然暴躁声嘶力竭的吼道,她眼睛很疼,泪珠止不住滚落。
陆文曦沉默,拿来清洁工具打扫,重新端出来一份早餐,“这个没有药,吃吧。”低低唉声。
宁随遇仇视撇他,置气跑大门,半天打不开,门里面多装了把锁,气冲冲回卧室找手机,别墅没按座机。
一无所获手伸陆文曦跟前,腮帮子鼓着,“我的手机,给我!”
陆文曦偏过脸,嘴唇动了下,含糊,“没、”
宁随遇一看这态度,浑身颤抖,眼前忽明忽暗想晕倒,咬牙:“你这是囚禁。”
直白点破,陆文曦赧颜,“没有,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总要跑?”乖乖呆他庇护中不好吗?
他一半算囚禁一半不是,宁随遇坚定赶他走,不如早做打算,横竖和平不成。
宁随遇绝望目光中带点怜悯看着他,“这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方式?我是个人需要自由,你懂吗?”
“我们明天把结婚证办了,你想去哪我都不管。”陆文曦率先提出。
“休想。”宁随遇似乎抵触立即拒绝。
“那就不要说了。”陆文曦语气冷下来,去拉她的手回房,没碰着让宁随遇打开。
绕来绕去她不重新回起始点,陆文曦说结婚后不管她,谎话连篇,了个名正言顺理由挟持她,宁随遇双眸含晶莹,人怎么可以无耻到他这份上,明明之前伤害她如今又厚颜无耻要求复合。
陆文曦不敢看她目光,又心疼,撑不住耐着性子,“好了好了,不办就是,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宁随遇对衣服首饰没追求,喜欢吃好吃的。陆文曦只知道这个。
“神经病!”宁随遇把别墅能砸的东西,统统发泄似摔了。
阳台门同样锁死,没有他陪同也是不可能。
砸完后玻璃杯全程替换成胶质,厨房的利器收缴。宁随遇白天昏昏沉沉的睡,陆文曦照顾饮食稍有不慎惨点药她防不胜防,除非不吃不喝饿死。
极端方式,宁随遇饿着难受。
如果连续被同个混蛋囚禁,你也看开,她哭有啥用,还不如该吃该喝。
宁随遇好久没有享受过太阳普照,晚上压着摆各种姿势,她问过陆文曦有没有去店里?
他回答含糊不清,宁随遇知道悬。
白天不知道他忙些什么,否则整天在家也不用给她下药。
宁随遇像坐牢,300多平方米房子里自由活动,她慢慢觉得狭窄,心口挤压块大石头,富人笼子金丝雀。
她和陆文曦之间注定得用极端吗?要么宁随遇屈服跟着他过日子,
陆文曦会宽宏大量给她自由空间,不过这也是他监控之中,他会允许她离开视线范围?
试问她要这样生活吗?终身沉浸陆文曦阴影里,仰仗他鼻息存活。
宁随遇不能做不到,这和从前有什么区别?难道等他玩腻。
太被动了。
宁随遇有些庆幸她生不了孩子,没法想象和陆文曦的后代会怎样?
怎样都好,其实宁随遇担心他们会不幸福。
那就剩陆文曦守着她过。
有回宁随遇问他为什么要杀叶新城。
第二百一十一章坐牢
他说喜欢,不顺眼。
宁随遇气结,全世界人不顺眼他把全世界人宰了。
的确,陆文曦做事全凭喜好,任性妄为,横贯。
宁随遇早知道这男人危险,不是一两天,诚如厮混很久。
陆文曦想过处理叶新诚后不后悔,最多表现宁随遇身上,他毁了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他和宁随遇能一辈子简单美好?谁知道那?倘若能陆文曦愿意。
性格摆着放任不了谁在他头上撒野,陆文曦的话就是他作死,该!
叶新诚到来可以说加速他们本来存在矛盾,绕来绕去回到原点,陆文曦苦笑一下,他白白费心经营。
反正宁随遇是他,陆文曦不会放手,照从前那样过呗。
他想让她快乐,如果代价失去她,那宁愿亲手割掉她翅膀。
陆文曦不想的,宁随遇总步步逼。
他知道他有点不正常,他本来就不正常,偏执,残暴。冷漠,标签贴身上也不否认,她想找欧阳修那种天使不可能。
宁随遇昏沉睡醒夜里,八点多醒来,陆文曦没回来,他有时早有时晚,这几天都忙九点才回来,药效重能睡到他回来。
电子通讯工具没收,宁随遇有电视剧和书打发时间,她有时候想是不是比监狱的犯人要强。
宁随遇醒来,窗帘遮得严严实实,长方形房间沉浸黑暗,像口大锅笼罩,她忙摸索着灯开关,一阵急躁额头满汗粒孤独、压抑密密麻麻来袭,仿佛白骨手在她背后按琴键,风声呼啸拍着窗户,枝头乱颤。
别墅寂静,那种像坟墓。把所有的灯开,电视机声音加大。
宁随遇抱膝盖望着外面黑乎乎夜色,像个吞噬所有的怪兽,脚冰凉她不觉得。这就是他爱的方式,眼眸红红像兔子,低头蹭了蹭膝盖睡衣的布料。
饿了,宁随遇去冰箱拿零食吃,刚起来吃这些胃里泛酸,翻箱倒柜扒出包方便面,番茄,鸡蛋煮了。
盛出来红腾腾的大碗煎金黄的鸡蛋卧着,她拿着筷子吃干净,继续看电视节目。
陆文曦跑回来九点多,少沾染雨丝,合着伞立房檐底。
陆文曦看她在客厅里,走过去,注意茶几推散落零食,瓷碗里剩番茄和飘着几根面条,他十分歉意,“我去做饭,以后早点回来。”
宁随遇从吵吵闹闹液晶屏幕移开看他一眼,“我吃好了。”进门时就察觉他来。
陆文曦盯着瓷碗里,半响,“你怎么切的西红柿?”
“我用手掰的。”他不信任她,怀疑她藏刀了,这点小细节抓着问问。
后者无地自容,面红羞愧。
宁随遇说不用了,他做满桌子菜,让过去,她不想动。陆文曦没有勉强自己吃两口。
陆文曦上楼收拾,下来时桌子菜还是那样,已经凉透全部倒垃圾桶里,他不留隔夜菜。过来陪她看电影夜已经很深。
陆文曦抚着她肩头“我们去休息吧。”低声在耳畔说。
宁随遇点点头,刚要站起来,凌空抱着,瞪眼看了看他。。
回卧房,宁随遇瞧见阳台晾着她的衣服还有他的,阳台有屋檐雨淋不住,陆文曦忙完回来还得帮她洗衣服,照顾她。
宁随遇叹了口气,“这点小事还是以后我来吧。”
“没事,没事。”陆文曦摆手,有点羞涩。
宁随遇又唉了声。
太晚,要一次草草了事,抱着宁随遇睡。
陆文曦做好早餐,宁随遇抵触不愿意吃,软言细语说,她不想昏睡一整天,祈求他不要这样做。
他还是掰着她嘴强迫喝下牛奶,喂她吃点别的食物,看实在没胃口就算了。
宁随遇怀疑他真爱她吗?
他不爱,他眼里只有自己。
仿佛置身冰窖。
陆文曦把她抱回卧室,宁随遇眼皮沉重,困意凶猛袭来。
等她熟睡,陆文曦亲了亲颦着眉心,轻轻带门离开。
往后陆文曦七点多回家,等宁随遇醒满桌子菜做好,他在书房处理事务,似乎很忙。
过两天,宁随遇从浴室出来时跌坐门口,愣愣也不知道起来,
陆文曦进来,三步并两步扶起,她却像没骨头似得往下沉,“没力气,我好难受,不是要死了。”宁随遇哭丧声音在他耳边。
陆文曦一震,异常忌讳她说死字,高音训斥,“别瞎说。”抱着她放置床上,慌张握住她双手,关切,“你怎么了?”别吓他。
宁随遇小脸梨花带雨,摇摇头,“我不知道,软软绵绵,总想栽倒,胸口喘不上气,哪都疼。”低着脑袋抽泣。
陆文曦心急如焚,“你有没有乱吃东西?喝药了?”
宁随遇更委屈,“我能喝什么,白天除了睡就是睡,晚上你回来不都看着。”
陆文曦想可能和配安眠药有关系,这不是市面买的,他按古书配方中药调制上面写了没有副作用。
宁随遇整天睡很少活动,接连快一个月,正常人也会没劲,她体质又弱些。
泪珠滴陆文曦手面,硫酸似恨不得灼出个洞,心疼不已,这事该怪他。
陆文曦给她按摩,她怀孕时专门向孙先生讨教人体穴位手法,目的方便照顾她,一边询问好点没有。
宁随遇不理他,总之折腾半宿才睡。
次日陆文曦在家陪她,没有下药。
得益宁随遇终于白天在室内活动。
陆文曦坐客厅桌子边,敲笔记本,正好可以陪她。
前段时间,他认识大学生吴凡,比较有想法,自身有实力,四五个青年在一块商量创业的事,陆文曦正好腾出空还要养宁随遇不能总靠打工过日子,就投了。
他是主要的投资人,几个人大学生有多少钱,吴凡四年期间也算能耐挣了50多万,他全部身家投入,剩下就是陆文曦资金不断往里跟进。
刚注册好上市,后面还有大推事处理,投资点钱玩玩不管行,但他要挣钱势必亲力亲为。
陆文曦不想去了,办公在家里也行,宁随遇一个人很无聊陪着她。
宁随遇凑过来,要出去晒太阳,陆文曦开门。
她有一个月未曾沐浴阳光底,久违暖洋洋的感觉,宁随遇舒服展开双臂。
下午央求陆文曦带她出去逛逛。
陆文曦不同意,有顾虑。
受不了宁随遇坐沙发,唉声叹气,“我每天好无聊,想出去看看,你带我走走,保证不乱跑。”揉着眼睛要哭。
“真的不乱跑?”陆文曦重复问她,左右为难,已经动摇了,见不得宁随遇总掉泪珠,她性子又柔,想这陆文曦头疼。
第二百一十二章我不会再放纵你
宁随遇信誓旦旦保证。
陆文曦答应带她出去玩。
宁随遇不想坐他新买一百多万的车,刚知道他买了车也不告诉她,很快她会与世隔绝吧,自嘲想。
拉着他往前去不让开,陆文曦无奈。
宁随遇和他并肩感叹:“我好久没在外面走了。”
陆文曦有点不好意思,攢着她手更紧些,小声:“对不起。”
宁随遇沉默看他一眼,算勉强接受道歉,她无话可说。
陆文曦很难讲若说没有感情,偏偏他表现体贴备至,昨晚眼里流露自责愧疚不会作假,他爱她同时也伤害宁随遇。
等车期间,两道黄彤彤繁多树叶,具体叫不出树的名字,秋风萧瑟,笔直干净的公路,天际灰沉,远处缥缈白雾带。
公交车挤不少人,没有位置,他们站着去市中心玩,陆文曦扶住扶手,拽着她。
宁随遇挣开,环着他外套羊毛衫里腰,朝他嫣然一笑。
瞬间陆文曦油然而生满足感。
下站涌进来更多的人,后面胖子一挤宁随遇彻底帖他胸膛处,倾听节奏的心跳,陆文曦护住她。
经过七八站,公交车女音播报,“市中心广场到了,下车乘客请注意安全,携带好物品别忘在车上。”
大部分选择在繁华地段下车,流水似涌出,陆文曦问她:“要不要在这逛逛。”
“我们等一站。”宁随遇说罢,趁陆文曦没有提防,后退两步跳下车,吃惊恼怒明明白白写陆文曦脸上,长臂一伸要抓她,宁随遇胡乱拉旁边的人往他跟前推。
连锁反应栽倒大片咒骂,始作俑者不管不顾往前冲,她要报警吗?犹豫不定。
七拐八拐尽量往人密集的地方去,不信陆文曦敢拿她怎样?
这样容易暴露的危险也增大,宁随遇犄角格拉小巷子里跑,往后望不见陆文曦想着甩掉了,摸把额头的汗,呼吸急促心脏砰砰直跳,奔跑的两腿发软,背靠石砖墙稍作歇息。
陆文曦翻过矮墙,姿势漂亮落地,定晴一看目光阴狠的他,拔腿要跑,肩旁处按了掌,宁随遇钉回墙面,放弃似阖眼,胸脯不断起伏。
薄薄唇贴上来,重重惩罚性扯咬她耳垂,宁随遇轻轻“啊”了声。
“我不会再放纵你,明白吗?”陆文曦气息不稳,嗓音沙沙的,扣着她脑袋往怀里带,揉得她浑身疼,恨不得搓进血肉融为一体。
他被骗了,不止一次让这女人蛊惑。又是她精心计划?前两天故意摔倒,逐步要求院子里晒太阳,最后可怜兮兮说出来逛逛。
这就是她的保证不跑,听起来无比讽刺,出行时不坐他车可怜兮兮要散步,他轻易这么信了,该赞扬宁随遇会拿捏人心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是怪他太笨。
再而三让她戏弄,他就是太宽容慈悲总想着她柔弱无害,看来错了,从此以后他要好好审视“宁随遇”
陆文曦后面拽着极不情愿的宁随遇,黑着脸。
来路边陆文曦招手打住车,拉她进。
宁随遇本能恐惧后退,不要再关进暗无天日的别墅里,大喊,“救命,我不认识他,谁来救救我,他是人贩子。”
不少目光注意过来,却没人敢上前,陆文曦冷笑横抱她扔车里。
宁随遇车里不老实,隔防盗栏向司机师傅求救。
陆文曦三言两语化解,外貌因素。
宁随遇实在叫喊的凶,陆文曦闹得耳朵疼,堵住她唇啃咬。
陆文曦提前下车,扛她回了别墅。
宁随遇气呼呼坐床边,陆文曦自然脸色差忍着脾气,“哐”声甩门走人。
她躺床上翻滚,心情沉入谷底,说不来的难受,反正死不了。
清晨时宁随遇吃过早餐想睡,软软绵绵提不起精神,陆文曦穿戴整齐看样子准备上班。
宁随遇腾挡他跟前,双眼通红质问,“你为什么又给我下药?”睡醒后她头重脚轻要难受好一会。
陆文曦理了理白衬衣的领子,寒冽目光看她,好像要直入心底。
这可实打实冤枉宁随遇,她真没力气。那天浴室门口脚滑摔到了,尝试两三次虚弱难站起,坐那等陆文曦,宁随遇惊讶又害怕自己身体变化,她比寻找人底子都要弱。
他觉得她在撒谎,想笑都笑不出,哪怕她身体有损害情况下,只要确保她在他身边,是不是腿也能打断,宁随遇脊背阵阵发凉。
“你真的爱我吗?”她难得严肃。
虽不知道搞那出,陆文曦坚定说出来,“我爱。”
宁随遇呸了他一脸吐沫,“你让我恶心。”眼里表现厌恶剩下就是满满仇视。
陆文曦手指摸把脸,目送宁随遇走远,全身心疲倦。
她熟睡,陆文曦静静凝视好一会,起身去处理事务,公司那边催得紧,不去不行。
宁随遇情绪抵触后来没给她再下。
几天后陆文曦主动带她出来,宁随遇没来得及高兴,塞他那辆黑色奥迪里,隔着窗户眼巴巴望外面的风景。
陆文曦把车窗摇下,给她系好安全带。
陆文曦给她换了房子,位于半山腰位置,郊区开车要一个小时多,绝对隐秘,越来越少的车大感不妙,挺拔郁郁葱葱的松树林,盘山公路。
别墅的名字玉瑾菀,宁随遇鞋子挨地,收入眼帘陌生环境绿被覆盖群山,千米之外尖尖信号塔顶端,方圆十里别说人连个车影都没有,寂静荒凉,几声鸟啼。
宁随遇颤颤问“这是那?”
“我们的新家。”陆文曦知道她不满意,慢慢总会适应,从后车厢里拎出密码箱。
宁随遇仿佛惊弓之鸟,钻车里,“我不要,我不要来这,求求带我回去。”完了,该清楚上回逃跑不成,陆文曦肯定会严加防范,不过隔两天,之前家好歹是她熟悉的地方。
陆文曦意识到这点,万一她招来邻居怎么办?
宁随遇总是没把事情想绝。
陆文曦揪出她抗肩上,一手拉着密码箱,开了大铁门。
“你这个野蛮人!”宁随遇叫喊捶打没停止过。
进室内陆文曦放她下来,别墅里的东西未开封,搭着白布。
宁随身形一晃,眼圈红红的,湿润流淌,自从碰了陆文曦她就和个小孩子似得,总哭唧唧,他像大人。
陆文曦拉她坐他腿上,抱入怀里,纸巾轻轻点点给她擦拭。
宁随遇泪珠掉得越凶。
活动区域仅限室内,陆文曦不再给她下药。
有时他五点多回来陪陪她,荒山野岭的散散步。
搬玉瑾菀陆文曦不碰她,他说,“你不喜欢我不碰你。”
宁随遇少见和他塔话,直翻白眼,“做个人吧,我求求你。”
前一个月不知道谁夜里翻来覆去,保证不碰她,他可以用她别的地方缓解,比如手。
“我本就不是人啊。”陆文曦声音极小,听起来有那么点委屈。
宁随遇脑袋一懵,他的确不是人。
第二百一十三章不安分
她白天醒着,陆文曦早晨会把中午的饭做出来,她放微波炉加热,有时候忙得晚,宁随遇吃零食兑付等着,他打包外卖和她一同吃。
开车回玉瑾菀要一个多小时,陆文曦知道条近路缩短一半的时间。
庭院里很大,姹紫嫣红的洋式花坛,陆文曦前几天找人来修理过,宁随遇搬个凳子坐大落地窗前,可以很好观赏自然风光,群山披件翠衣,渐渐染黄。
陆文曦停车前目光和二楼的她交汇,望了一会,驱车离开。
之前他们不是好好的,陆文曦能够给她快乐,只是她不想要。
宁随遇视线黏着移动的黑色奥迪,消失盘山公路中,骤然从椅子起来,打开衣柜,穿两件保暖内衣套两件毛衣,裤子同样加厚,拿两个棉袄穿可以说全副武装。
宁随遇观察过环境了,周围人迹罕至,鸟不拉屎,陆文曦特意找的地方,看来想困死她。
她不逃如何那?甘心像曾经做玩宠,丧失灵魂的活着。
倘若知道今天的结局,她是不是就不会带陆文曦回来?
前程往事,宁随遇说不清,做了决定就得为那时买单,全当她造孽。
宁随遇找出床单,像电视剧里那样系成绳,一时半会别墅里找不到像样的绳子。
举起凳子大幅度朝阳台玻璃门摔去,一次击打的面积凹陷,碎了没有破,持续四五次哐咚声,宁随遇心里怕他突然折返,这会管不了太多。
床单一头系阳台栏杆里,离地面还有半米,不过足够了,宁随遇跑去拿两棉袄扔地上。
翻过护栏,拽住床单往下,脚挨住地面,宁随遇后退两步站稳,腿长的好处也算顺利。
捡起棉袄拍拍灰,警惕看了看,三米的大铁门,光秃秃没有任何攀援,剩下就是一米多的矮墙,上面接铁丝网的栅栏,带铁刺缠着。
同样那两个都不好走,宁随遇选择难度系数低点的矮墙,她把准备的棉衣穿着,手套口罩,尽管笨拙很好体现防护了。
墙头有玻璃渣子,完工时放里面用来防贼,宁随遇一掌实打实的按上,立刻嗅到股鲜血味道,浸湿毛线的手套,这才刚开始,艰难翻过时,扭住脚踝。
不敢停留,忍痛一瘸一拐走着,外面那层棉袄割破,现在先别哭,等陆文曦抓住她时该哭。
绕别墅前面宁随遇顺着山坡走公路边,明确了位置往树林里去,照应公路她怕路上撞见陆文曦,她特意挑暗色棉袄应该不会那么快发现。
陆文曦通过监视器没有看到宁随遇,就知不妙。
风驰电掣赶回来,椅子破坏散落锋利的碎片,阳台处吊着的床单,陆文曦一眼发现柜子里她衣服少了好几件,总不是抱着衣服逃亡,下楼矮墙有攀爬的痕迹,加固铁栏。
联想丢失的几件衣服,陆文曦很难想象她不是蓄谋已久。
陆文曦绕到矮墙外,还是对她太仁慈了?
枯枝遮挡的天空阴沉,细细雨点落她鼻尖,宁随遇穿得厚不觉冷,继续往前走着,无处躲避雨滴密集打湿她外面的袄,沉重拖拉。
她脱了扔掉,发丝贴着额前,像鼓掌似的雨水很快把她第二件袄湿透,饥寒交加,泥泞踩山路,每走一步肩旁无比沉重,衣服湿透黏糊糊沾着肌肤,回去找陆文曦不可能的。
既然决定摆脱他控制又怎么会回去。
宁随遇脚滑着栽倒了,重新爬起来,坚持下走出山区拦住车就是希望。
即将暗的天色还飘着毛毛细雨,至少有八个小时,不吃不喝走路该出了山区。
宁随遇摸把脸上雨水,往树林外走,站公路中间时,仿佛耗尽所有的力气躺倒,她有意识,漫长的时间。
车灯强烈白光刺眼,男士皮鞋的前端,而后她揽入一个暖和熟悉的怀抱,淡淡清香。
宁随遇知道是他,本能恐惧却又安心,这种奇异的感觉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陆文曦抱她上车,冰冷四肢渐渐回春。
“你太傻了,以后不要这样,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陆文曦轻轻的话,很有分量,无奈看着满身狼狈宁随遇摇摇头。
旋即厚实的外套落她肩头,宁随遇揉了揉眼睛,逃跑没逃成反而搞一团糟。
陆文曦脱了她衣服检查,抱她放入住满热水浴缸里,清理并包扎手面伤口。
她虚虚弱弱、坐浴缸里,面色通红高烧烧的,陆文曦骂她,有用吗?有用她不会三番两次的跑。
少泡了会陆文曦抱出来,宁随遇这个样子必须得找医生。
边做饭边联系医生。
他请来医生给看宁随遇诊病,旁边守着,应该用不上听诊器,她这会发烧正常量体温、脉搏不会发觉。
家里首个外人宁随遇措不及防,愣愣问:“他是谁啊?”
唯一外人,她唯一的机会,宁随遇荒山野岭逃跑反被陆文曦碰见有了这次余生恐怕、瞬间心情低落。
陆文曦好没脾气点点她额头,“医生。”
医生给她量温度,诊脉,差点烧40度,开五天的药,输水。
陆文曦来时和他说的详细,让准备的东西多。
医生夸赞,“你老公讲得清楚,非让什么都带,不然市区来回跑要11、12点。”
把他们误会成夫妻,宁随遇脸上发热,偷偷瞄他,她还处心积虑想法逃跑。
她不恨陆文曦,只是没办法在一起了。
手背处擦拭酒精,马上要插针,宁随遇脸扭向侧边,陆文曦安抚,“别怕,不疼的。”
细小的管子里回血,医生熟练固定好。
今晚要输三瓶水,医生和陆文曦说怎么拔针,他一听就懂。
陆文曦时刻守着,她该怎么传达信息,直接告诉医生也会有危险,照他的脾气,手心里划熟悉人还行,且不论陆文曦眼皮子底成功的几率。
“我这个病还需不需要复查?”宁随遇和煦笑着问。
提醒了医生,“明天不发烧就没有大碍,还是持续高烧,最好去医院检测血液,复查的话带她去市里就行。”他不知道宁随遇去不成外界。
陆文曦送医生走。
开车抄近路赶回,一瓶水正好输完,他替换瓶新的。
倒白开水照顾她把药吃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变乖
陆文曦凑过来,蹭了蹭她唇,距离近的呼吸扫脖颈里,“我们结婚吧,我会对你好。”
宁随遇看到一个满是真挚的他,越这样越让她避如蛇蝎,陆文曦热切的目光好像能融化所有的。
她喃喃,“我不想,你不要强迫我了。”
陆文曦眼眸无形射出的寒光尖锐仿佛能穿透灵魂,“不要再做相同的事,我不喜欢。”严重警告她。
他面前宁随遇没有秘密,仿佛刚才事看破了,很不喜欢,在他控制欲之中。
她是个人,宁随遇担心放弃抵抗,会沦为他的附属品,那她还有自己吗?
药有安眠的成分,宁随遇提不起精神。
“有我那,你歇息。”陆文曦见此说道。
“你别坐外面,上来睡,你白天要工作,我白天也能睡。”
陆文曦坐床上陪她,结果先睡的人是她。
陆文曦守着等快凌晨时输完液,拔针弄醒她。
宁随遇瞅眼守夜的陆文曦,不好意思。
陆文曦抱着她亲亲,次日没去上班,守宁随遇病好。
医生来复诊,她之前提过,陆文曦对她身体状况重视,确定一下好。
宁随遇趁机把准备纸条塞给医生,庭院晒着暖烘烘的太阳。
陆文曦阴沉,眸光冷得似刚出鞘剑锋,气势汹汹朝她来。
不是发现了?宁随遇陡然站起,心慌意乱,欲哭无泪,太戏剧性老天耍她,宁随遇要东躲西藏。
陆文曦强势拽住手腕,回客厅。
宁随遇猛地被股力量拉扯,跌倒冷硬的地板处,虚虚趴着。
陆文曦认识到威胁,万一这张纸条传递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陆文曦捏着她下巴,展开白纸黑字,字体刺疼他,亏得尽心照顾她,不求能爱,最起码别捅心窝子。
美丽眸子瞪大大的闪动晶莹,肤白如上好羊脂玉的小脸花容失色。
宁随遇叫这阵仗吓倒,毕竟她深处颤抖陆文曦,过往痛苦一股脑拥进来。
“你不是要逃跑,找人抓我吗?嗯?”陆文曦打火机点燃纸片,顷刻化为灰烬,希望湮灭她哭成泪人。
愈加烦躁,陆文曦恼得牙痒痒,“噼里啪啦”摔不少东西。
让结婚她又不肯,陆文曦穿戴好去公司,这几天推挤不少事,她生病全给推掉,到头来那?要设计他?想他死?
玄关处换鞋时,宁随遇坐客厅里双肩不知因哭泣颤动,还是害怕,“是不是有天我死了,你才能原谅我?会满意!”他掷地有声撂下这句,胸口不断起伏,西装袖里的拳头握得咯咯响。
弱小的背影,她肩头抖的更厉害,陆文曦不想管死不了,换好鞋,迅速“碰”关闭大门,稍微显露脆弱,宁随遇我也会累。
他怕有天没精力支持这场爱,会带宁随遇一起走。
留她干嘛?一想与别的男人结婚生子,赤裸裸嫉妒填满整个胸膛,他不允许。
来二十一世纪他两手空空,陆文曦会努力挣钱养她。
宁随遇咬着手指,无望呆坐沙发里。
回来冷言冷语,揶揄她。
宁随遇听了难过,总是沉默。
他很忙清晨匆匆走宁随遇还没从被窝里爬出来,锅里温热的早餐,中午饭提前做出来,按她口味变着花样来,晚饭给她打包送回来,马不停蹄走了她不知道几点回来,夜里有温暖身躯抱着她睡。
醒不过来,几番挣扎跌入更深的睡眠。
不知道他是不是用工作麻痹自己,来逃避她。
房间灰蒙蒙,窗帘遮住夜魅蓝色,宁随遇预计判断五点多钟,甚至更早,均称呼吸陆文曦躺她身边。
翻来翻去,动着丝被。
长臂勾着她腰肢,贴近过来,“还早,睡吧!”沙沙低沉的男音响她头顶,陆文曦睡眠质量一贯浅,有点小动静容易醒。
宁随遇窝他怀里,明亮眼珠转了转,浅浅呼吸撒他脖颈里,同时嗅着股男性气息夹带薄荷冰感清香,不同于其他男人,唇瓣轻轻碰触。
闹得陆文曦睡也睡不成,睁眼望着天花板,叹息,揉了揉怀里毛茸茸的脑袋。
良久,她从陆文曦上身抬起头,裹着棉被,情不自觉中坐他腰里,半天左右顾盼,“你还生我气吗?”
陆文曦摇摇头,和她计较,早该气死多少回了。
陆文曦喉咙干燥,哪里受得了这种,扶住她柔软的腰肢,前倾过来。
一手把玩着,陆文曦看到她娇容享受,眉头紧蹙,却有欲仙欲死的美感。
陆文曦翻身压下,握住她脚踝,磨蹭着,宁随遇难受扭动,眼眸里一沉,她先引诱他,“我知道你不想我碰你,限今天一次好好开个荤,以后你不说我保证不碰。”
中午去,陆文曦舍不得走腻歪一天。
宁随遇坐沙发里看喜剧电影,自娱自乐,日落西山外面黑透,听到开门的动静,立刻跑过去,鞠躬双手合掌,“萨瓦迪卡。”
蹲下来拿出鞋子放陆文曦跟前,白嫩小手过来帮他换,后者拽住她领子拎起来。
陆文曦似笑非笑,“你又做什么妖?”这待遇他可承受不起空档换好鞋。
宁随遇面若桃红,挣开他钳制溜客厅里。
陆文曦放下公文包洗手做羹汤,摆客厅喊她过来。
这几天宁随遇温顺乖巧,陆文曦不吃这套,晚上抱着她睡觉。
XX不是说,打不过就和他做朋友,宁随遇灵活变通了。
周日休息在家陪她。
隔玻璃外阳光明媚,宁随遇跃跃欲试,要去庭院里走走。
陆文曦欣然同意。
宁随遇欢喜雀跃,步伐轻盈俯身嗅嗅花坛里月季,阵阵馨香扑鼻而来,自然不腻。
他抱出被子晒晒。
太阳将她暖意洋洋的包围,宁随遇舒服眯起眼,仰望湛蓝天际飞翔群鸟,鸟儿扇动翅膀,天空没有鸟儿,她却久久收不回视线。
“铁网通电了。”陆文曦在她椅子后,轻描淡写的说。
宁随遇青天白日,打个寒颤。那回她逃跑、送求救信不成,窗户统统加固防盗栏,连家里的瓷碗也换成不锈钢,防备的紧怕她自杀不成。
无声警告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她点点的垂下头,像濒临绝气的死人,纤细浓密的睫毛投层阴影,看不清情绪。
陆文曦伤感,他想爱她,可她总不给他机会。
陆文曦抱着她看电影。
液晶屏幕演正高潮的部分,昏暗房间里,金发碧眼高挑外国女郎举动大胆,导演给镜头尺度大。
宁随遇耳根发烫,反观他很自然。
第二百一十五章变乖二
拉着他的手放她上身。
陆文曦知她面皮薄,圈住细腰,“你想要我?”
宁随遇脑袋低了低,不知算不算颔首,面颊通红。
“我答应过不碰,如果你有这种需求,身为伴侣理应满足。”
宁随遇听此言想死的心都有,陆文曦碰着她唇角,后背大手游走着。
三番两次,以后天天一次,很有节制的维持,尽量让宁随遇舒服,每每看她沉醉、舒畅,陆文曦便满足不已。
昨晚做好饭,陆文曦和她吃了,洗干净碗筷回书房处理公务,直到宁随遇盖被子睡觉也没有回来,她醒得早,正对陆文曦英俊美好的睡颜。
宁随遇蹑手蹑脚掀开被子起床,瞄了瞄床头放的手机,指纹密码她打不开,她能够玩一会不过也是在陆文曦陪同下,实际和监视没两样。
干净书房,宽大的桌面安静摆放着笔记本,整齐文件夹在桌角边缘,宁随遇快速跑过去,按启动键,同样需要密码,她瞬间颓败,该明白以陆文曦的性子不会忽略这个问题。
并且办公要用,肯定得设置密码。
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怎么了,宝贝?”陆文曦刚睡醒慵懒的声音。
心情和做贼当场按住没有区别,宁随遇勉强都笑不出来,身躯僵硬站那,万千种理由化为泡沫,她编不出来,陆文曦爱怎样怎样吧,双臂暮地垂下。
陆文曦抱着她,用指纹打开笔记本,发送了几个邮件,扭过她下巴亲了几下,只字不提。
宁随遇搞得胆战心惊,他进来时笔记本屏幕亮着不可能没发觉,近在咫尺完美的侧脸,这男人城府太深她看不透。
陆文曦忙完手头的工作,今天时候,让宁随遇往庭院里玩玩,自己在厨房做早餐。
做好喊她回来吃,接着一天的时间将在室内渡过。
宁随遇特像只养的宠物,定期带你溜溜风透透气,之后你只能在家里待着。
吃饭的胃口小,舀了两口胡辣汤扔下勺子不想喝,陆文曦嘘寒问暖,“不合适?”他同样尝口,觉得味道适中。
吐司抹厚厚的果酱给宁随遇,“你吃这个。”
宁随遇漫不经心的接过来,一口一口咬嘴里,如同嚼蜡,她后半生也只能这样了,苍白朝他一笑。
陆文曦也笑,摸过她发顶。
迎来新年,这里与世隔绝听不到喧鸣鞭炮,春节成了日历普通的符号,她没骨头似的安静窝陆文曦怀里,汲取温暖。
他怀抱她,盖着厚实毛绒毯子,漆黑夜空漫天纷纷洒洒漂浮小白点,窗户角落堆积了雪,壁炉火焰烧的旺盛,木柴卡吱响,迸发火星。
陆文曦空闲去后山捡拾枯枝,会带宁随遇一起,抱她的时候能感觉不如从前重,他很担心。
新年过后初六他该去工作,同样的位置宁随遇站二楼窗前,隔着防盗网,静静注视陆文曦上班。
陆文曦同样见她,臃肿的羽绒服去年还合身今年虚虚套着,反而累赘,摆摆手往里面指了指,示意冷让她别站,宁随遇迟迟不肯动。
陆文曦坐车里,发动,不想上班想陪她,这段时间下了班总粘他身后和小孩子似的。
开出盘山公路,陆文曦往回看,还能依稀可见别墅二楼窗口前渺小的人影,眼睛涩涩。
陆文曦和从前一样抽出大量的时间陪她,公司稳定住,他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宁随遇老样子,渴望外面的心他给不了。
宁随遇搜寻着电视节目,熟悉的名字一闪而过。
调回来,叶某碎尸案,至今未找到凶手。法制访谈节目,中年文质彬彬的主持人解说近年来十大悬案,“好,我接着讨论下个案件、”
宁随遇错过解说没法确定那是不是叶新城,剩下无比讲述犯罪手段残忍,陆文曦能好哪去?她不敢深想。
按着遥控器调了台,叶新诚事件久远,她那整天仅限别墅范围里。
叶新诚不过是双无形揭开帘子的手,她与陆文曦根本矛盾还是他们本身,自己心结打不开谁也救不了。
陆文曦所作所为,对她好是真好,能感觉宁随遇不是石头人,就算石头抱这么久也该焐热了,他的感情和这个人一样带刺,难以接受。
四点多时回来,买新鲜蔬菜水果,以及大推喜欢的零食,喊她出来帮忙,其实就是想让她多动动。
陆文曦拎着食材进来时,像个木头坐做沙发里,对外界事物没有感知,他不喜欢这样的宁随遇,心里沉浸着阴霾。
宁随遇跑了出去,陆文曦递给四五个购物袋春装拿给她,还有两套内衣,都是女式款,尺码大小陆文曦都知道。
即使封闭室内她生活优越,宁随遇接过购物袋,低低叹气,“买那么多干嘛,又穿不完。”全拎一个手里,从后备箱里提着果粒奶优出去,往别墅走。
陆文曦不管她,高兴在后面说,“我买了条很大的鱼,糖醋你喜欢,剩下的熬汤也够了多补补,整天瘦得就剩骨头了。”他不活跃气氛,就冷清着。
宁随遇回头看他笑。
陆文曦每一次,心肝颤颤疼,那种笑从未达入眼里,视频看过抑郁症患者就是这样,不管外表多么开朗,正宗式假笑。
有时候想,他和宁随遇的缘分是不是到尽头?
前次逃跑把自己搞得狼狈,陆文曦不忍心训她,与外人传送纸条那回当真是戳住陆文曦软肋,他承担不了失去她的风险。
和她点点滴滴,陆文曦都能清晰回忆,也是宁随遇让他体会了爱一个人多么奇妙,尽管她总不乐意和他在一起。
油炸过鱼肉酥软,淋了糖醋汁香甜出锅,撒她爱吃的香菜点缀,山药豆腐汤,陆文曦又炒两个小菜塔配,宁随遇不让太多,浪费。
晚饭过后,陆文曦和她手牵手散散步,五指相扣。
回来离睡觉时间尚早,陆文曦从网上找新出的电影,宁随遇坐他腿上看,磨蹭时有感觉久久拥吻,方分开。
陆文曦满足于现状,怕太美好的东西转瞬如烟雾飘散,抓不到手里。
她太瘦了,临睡前半小时陆文曦都会端一杯纯奶给她喝。
宁随遇不知道联想到什么,脸色糟糕,“手、”,拒绝推开牛奶。
陆文曦好笑,耐心解释,“什么手的,我怎么可能把手伸进去,包装剪子剪开的。”
“你嫌不甜,我给去点加白糖。”她嫌纯牛奶没味道,陆文曦非让她喝,可能是这个缘故,起身端着玻璃杯的牛奶走了。
宁随遇捂住肚子想吐。
陆文曦端来灌给她喝了。
宁随遇喝完掀开被子,冲卫生间,全吐马桶里,还有吃晚餐。
第二百一十六章低落
陆文曦拍拍她背,“你哪里不舒服?”
宁随遇呕的眼泪都飙出来,执意要自己倒水,陆文曦跟身后像个忠心的骑士。
夜里躺床上,漆黑无边笼罩,徘徊叶新诚和陆文曦矛盾的夹缝中间做噩梦。
她并不算一个善良的人,与欧阳修不同在最困难时救赎了她,他所带给她快乐、希望、温暖,回到孩童时代那种无忧简单。
叶新诚充其量一条无辜鲜活的生命。
噩梦惊醒大汗淋漓,陆文曦首先打开灯,揽住她轻声细语安抚,挨着他精壮胸膛,才稳稳入睡。
陆文曦双手沾血,纵使他万般不好,可待她总是、极尽温柔呵护
宁随遇没有和他提叶新诚,已经翻页了,何必旧事重提,骂他、数落,管用吗?陆文曦又不听。
五点多陆文曦下班回来,沐浴时非要和宁随遇一同,暖气开的足,浴缸两个人绰绰有余,先给她搓澡,又让宁随遇反过来给他,陆文曦乐此不疲热衷。
浴室陆文曦抱虚虚弱弱的她出来,没有人比他们联系紧密,宁随遇在他上方柔柔俯着,手指拨开把玩她秀发,宁随遇看了他一眼,低低哀切,“你放我走吧。”
“你不要说了,明知道不可能。”陆文曦陡然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眼角含水雾泫然欲泣。
陆文曦抱紧她扣住脑袋往怀里带,轻言软语,耐心十足。
这几天宁随遇不对劲,想来也是天天关着她不喜欢。
宁随遇来浴室开水阀,浴缸注满热水,穿着睡衣坐里面,拿出吃果冻的塑料叉子,折断的尖锐,狠狠往手腕的皮肉里刺骤然一划,饱含红血痕涌出。
她眼眶一热,仰脸时泪水滚落,氤氲蒸腾的热气,不是决定好轻生的念头,为什么还要哭那?弥留人间的怀念,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值得牵挂了。
有点说对,一个人想死任何谁都拦不住。
其实她不想割腕失血过多死亡,太疼,宁随遇想一下子结束,这辈子过得太苦了。
瓷板源源不断流淌摊刺眼暗红,空气迷漫血腥味,宁随遇麻木了流血的伤口,静静迎接死亡。
浴室门“碰”声踹开,宁随遇撞上陆文曦猩红眼眸,另她浑身颤抖,急忙赶回来凌乱头发,歪掉的领口。
宁随遇震惊,不可能她刚刚放血不到半小时,猛然醒悟,环顾四周,难以置信,“你监视我?”
陆文曦一脚踢浴缸边,里面的水摇晃喷溅,可想而知的力度,捞出湿漉漉的宁随遇,放床上包扎,索性割的伤口不深。
恶声恶气的骂她,宁随遇不是第一回办不着调的事。
“宁随遇,你的命是我的。”强势吼道,震得她耳膜疼,多双手按住她细白的脖颈,陆文曦心里有团怎么扑不灭的火,汹汹燃烧。
是啊,什么都是他的,她自己那?宁随遇失声呜咽捂住嘴巴,泪水莹莹,流入鬓发。
陆文曦一拳头打床上,就像棉花里,她那?只会哭,“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拜托考虑下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活?”他痛心疾首的吼出来,支撑不住自己摇摇欲坠。
陆文曦数落她半天,之后平静,他后背依靠窗边,灰暗的天空,指尖夹着明明暗暗的火点,烟头扔的鞋边都是,帘子浮动,风捎来烟味。
宁随遇睡醒爬起来,做了个混沌不清的梦,他来现代后很少抽烟,买过一包中华嫌弃有味,如今不顾命似的猛吸,不争气又想往下掉泪珠,她连死都不怕的人,这么想便忍住了。
见她醒陆文曦过来,宁随遇又嗅到那股好闻的清香混合刺鼻的烟草味。
陆文曦揉了揉她发顶极尽宠溺,紧紧拥入怀里,是活的,会动,这次总算过去了,“以后不要做傻事。”沙沙声音烟抽多的缘故。
和她说,她能懂吗?陆文曦预感他们的感情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的心意明明白白的摆着,可宁随遇太倔,太倔了。
宁随遇埋他怀抱里,贪婪享受着他的温情。
陆文曦时常陪伴左右,换句说话一个人想死怎么拦?他不知道该如何办?有时他该办公还是要办公,能在家尽量在家,公司离不开人。
夜里陆文曦要惊醒几次,去探她鼻息,他爱宁随遇不能放手,有时他很累。
在最难最累的时候,陆文曦也没有动过放手的念头,竭尽心力填补她心上的窟窿。
像个暗沉的球体笼罩着室内的物品,她坐椅子里,肩头削弱背影格外淡薄,双手放在膝,眼皮耸拉丧失精神,橙红席卷着云朵彤红太阳正于当中,青青草地,光线掠过防盗栏,玻璃窗边际形成种磨砂金粉。
宁随遇奇异里看到自己年老的模样,自杀没有成功,却带走了她全部的生命力,也会像黄昏落日一样点点消失。
日暮西山黑暗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挤涌而来。
陆文曦去工作了,留她守着别墅,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子,灰头土脸奋力挥舞手臂高呼。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呀,我快饿死了,和朋友出来扎营失散,三天没吃东西快饿死了,有人的话行行好可怜可怜我。”
他持续高声叫喊,往庭院里砸石块,吵醒午睡的宁随遇,下楼隔着防盗窗看到那人。
男孩眼里绽放欢喜,犹如抓住救命稻草,“美女,你能不能施舍给我点吃,我迷路山里快饿死了。”
宁随遇出不去,食物抛过庭院飞跃三米高的大铁门显然不现实,让他绕别墅后来,她往三楼的窗口抛。
为什么不能隔着铁门递,再说他这个样子像坏人?困惑归困惑他按她说的做了。
宁随遇从冰箱里拿了包火腿肠、矿泉水、面包,抱满怀往三楼去,围墙隔半米远距离轻易扔给男孩。
宁随遇眼里一亮,蹲地上捡拾食物的男孩,“你有没有手机?”
“姐姐,我失足跌坑里手机摔坏,要不然那会这么惨,迷路绕树林出不来,我方向感差容易晕向。”男孩急不可待撕开包装狼吞虎咽,吃得猛卡住了,拳头捶打着胸口,扭开矿泉水大口大口饮。
“你绕别墅前面顺着公路走应该不到一天能出去。”宁随遇手指了指,“如果可能,请帮我报警。”
男孩的表情凝固,很惊讶,手中塑料瓶“咣当”掉草泥地里,慌忙去捡。
俏丽身影消失窗口。宁随遇不抱大希望,萍水相逢她不指望一个陌生人冒得罪歹徒的风险去救她。
第二百一十七我认罪
方才的疑惑得到解释,男孩捡拾食物把垃圾小心收起来,顺她指引的公路往下走。
两三天平静的渡过,宁随遇当天就不把那件事放心上。
清晨陆文曦穿戴整齐打了领带去上班,制服的警察黑压压的涌进来,破门而入,手枪瞄准陆文曦,高喝:“不许动。”
左右绕过来两个警察按住他,银亮手铐锁背后,宁随遇睡醒下楼措不及防眼前这幕,陆文曦恼恨的目光瞪过来,瞧瞧你干的好事。
陆文曦挣开两个警察的压制,不喜欢别人碰他,“我自己走。”警察相觑一眼贴近陆文曦。
宁随遇走出别墅终于得见天日,沐浴阳光中,仰望湛蓝明亮的天际和隔着铁窗是不同的,那个男孩报警救了她,厚实外套塔她肩头,不同于陆文曦。
警车拉着宁随遇离开囚禁了她的地方,青青群山,恍若隔世的梦境。
除了报警求助,她别无选择。
他的视线宁随遇避之不及垂着脑袋,眼睛红红的。
需要采集证据,构成犯罪嫌疑人对她性!侵的证据,经过陆文曦漫长囚禁宁随遇的心态早已接近崩溃,听说要求检查身体,发现了她的秘密会被绑上实验室里反复解绑,甚至比让陆文曦囚禁更恐怖。
宁随遇哆嗦着握紧拳头,“不要,我不要检查身体。”说着她拐门要跑出公安局。
女警以为她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拽住宁随遇,轻声说明原委,强制带她去检查身体。
宁随遇像濒临处决的罪犯,不愿意上刑场,她的“秘密”,大喊大叫挣扎往外去。
警察觉得她精神出了问题。
“你们不要动她。”大声叫喊着。
他们拉扯宁随遇,陆文曦急了,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五六个人按住他。
“我认罪,我强!奸加囚禁了她。”万般骄傲的陆文曦低下高贵的头颅,承认他有罪。
陆文曦不这样,宁随遇就得检查身体存在暴露的问题,那将是无可估量的后果。
时间静止,该画句号。
盯着她的弱小的背影,贴贴撞撞消失他视野里真担心她会栽倒,陆文曦被人拉扯着关进独立的小屋子,
自始至终宁随遇没看他一眼,因为愧疚?她哪来的愧疚?陆文曦讽刺的笑容扩大。
宁随遇恍惚恍惚走出警察局,回了久别的家,玄关的衣柜、客厅桌面、地板落一层灰,她裹着被一天一夜,极想回到母体那种安逸,眼睛哭肿了她还是哭,泪水流不完似得。
她这个懦弱的性子。
清晨时,宁随遇打起精神收拾别墅,忙忙碌碌不肯松懈,她离开了,终于摆脱陆文曦。
时隔几日,她再次见到陆文曦。
坐在审判栏里,皱褶的白衬衣有些脏面套红马甲,他平时最受不得脏,下巴硬硬的胡茬,挡住憔悴和眼睑处乌青的倦怠,法官说什么,陆文曦都一脸桀骜回答“是。”
陆文曦摊着手耸耸肩,“我有罪!”笑得玩世不恭。
判定三年有期徒刑,囚禁期间并为对受害者实施虐待,除了囚禁人身自由,以及发生强迫发生关系。
最后陆文曦说了一句,撼动她的心灵至今难忘怀,“如果爱一个人也有罪的话,我认罪。”
宁随遇这才抬头,仿佛苍穹掉下来压垮了她,怔怔的看着陆文曦,这叫爱吗?心里呐喊。
他们两个人世界观念跨度太大,可能她永远也理解不了陆文曦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炙热。
判决很快结束,身后跟两个人陆文曦不卑不亢的走,视线像毒蛇。
宁随遇看他们带走陆文曦,他肯定恨死她了,这些事等三年后再说吧。
背脊弯曲走出法庭,那沉重压得宁随遇抬不起头来她回到家。
陆文曦剃了短发,举着板子照相,前后左右四个角度,做体检抽血液。
他做过相关的医学知识,用紧密的仪器检测过血液样本,对比普通人反测试,包括体能方面,除了比正常人心率快之外没什么不同。
考虑过他们这个世界的仪器远不够精密,没法检测。
陆文曦身体素质、受伤愈合几倍的高,若不是特意观察,他低调遮掩是不会被发现。
他不和宁随遇那样蠢,想起顿蹿无名火。
一个礼拜后换了囚服,派发的日用品,带着上辆武装看守的警车,和他同行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老泪纵横。
陆文曦平静望着车窗外风景不断掠过,淡紫色眼眸里似有银光点点,载着他去往渡过三年时光的南山监狱。
他想宁随遇。那时候她的状态很不好,蹲监狱三年能让彼此间紧驰的关系缓和也是好的,否则按照玉瑾菀宁随遇的状态,他很担心。
监狱作息规律严格的生活,陆文曦能适应,比这艰难的都过过,不算什么。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陆文曦隔着高墙看蔚蓝的天空、幽幽漂浮白云,期盼宁随遇来探望的念头愈加强烈。
他不恨她,真奇怪明明罪魁祸首把他至于这个境地,一点都不恨,先前的几天愤怒,嫌宁随遇蠢报警弄不好反牵连自个。
陆文曦总是把她看成个人的私有物。
她要走法律途径这条,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取证这条,取证又涉及私密,宁随遇别无先择,她走投无路了。
还是感谢那名报警的男孩。
风波后时间过一星期,宁随遇得捡起继续生活,不在的时间花店继续营业,倒挺意外,他专门雇人塔理,宁随遇来交还给她。
她没有离开熟悉的城市去往不知名地方重新,没什么好躲,经此事宁随遇大彻大悟的看透了。
倘若三年后陆文曦想通,放下了,何必来找她怕很都来不及,有心找一个人躲到天涯海角,不过时间问题,对陆文曦而言。
她清楚,一起生活许久,纵使他没有修为在身也是不俗的人物,真正的宝石永远不会因尘土遮盖掉自身的光芒。
陆文曦肯定恨死她了,不过也是宁随遇求的结果,但愿他能领悟。
整理屋子时,宁随遇找到陆文曦留下的衣服、物品之类,大部分已经搬去玉瑾菀这里还遗留了些。
她不想再留着他东西,免得睹物思人,要驱逐便把他干干净净驱逐她生活。
一些杂七杂八琐碎的物品,手办,他买时一个挪动五六百,白白扔垃圾桶处理浪费,名牌的鞋子、衣服,陆文曦生活质量高,有了钱以后。
宁随遇夜里往身旁摸索半天,才想起没有人,空荡荡塞满,
有一两次无意识喊他名字,生活久习惯了他存在,潜移默化接受了这个人,习惯可真是可怕的东西。
相信以后会改掉,大海浪潮一下一下把石头锋利的棱角磨成圆滑,日积月累,你看不见的东西才最可怕,时时萦绕你周围。
第二百一十八章顾珉之来访
她就是贪婪、享受陆文曦给的爱,不用付出也有宠爱。
宁随遇徘徊着物品如何处理,扔掉浪费,她还往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吃的喝的,她往购物车里扔每件东西都觉得手臂不是自己的。怕养尊处优的陆文曦过不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指望他就此不恨她吗?不可能。
鬼使神差宁随遇拎了大包坐车去关守他的监狱。
不过数天,接见室里宁随遇见到陆文曦,和原来差别不大,一副桀骜不驯,眸子里闪动狂妄,和她在一起时平静温和荡然全无,预示这几天遭透了。
陆文曦心底期待见到宁随遇,身体差点出卖了他,不同往时隔不锈钢的栏子。
宁随遇心情复杂,阐述来的理由,“你的东西,我收拾送来了。”简短的一句。
言罢在陆文曦殷勤的目光中起身,做完自己的事不想和陆文曦大眼瞪小眼煽情,没话好说了。
陆文曦腾地站起,晃动起桌椅,手铐碰撞清脆,如果不是有限制他已经追去,此时不说就难有机会,“你以后多来看看我,我不怪你。”他如鲠在喉,什么情绪全一股脑涌上来,求求她回头看一眼,哪怕一眼,他从来没像此刻卑微过。
“不怪你。”他喃喃的重复,两眼空空,周遭景物都失去,只有宁随遇的背影鲜活。
让她回头看一眼不难吧,这个小小的要求。
宁随遇俏丽的背影一晃,“你好好重新做人。”知道她不能回头,必须恨下心来,斩断和陆文曦的情缘,好不容易走到这步。
也许来送东西就是错误的。
宁随遇走得那样干净利索,狠心,没有一丝留恋。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陆文曦丧失了全部的力气,体验死心。
警察让他看了宁随遇送的物品,认出他遗留别墅的衣物,原来她是惶恐沾惹赶紧撇清关系。
用不到物品替他保管,食物、水、日用品检查没问题递给陆文曦。
陆文曦瞟过,监狱的门正等着他
这算是施舍?对他坐监的一点点可怜。
宁随遇总不自觉的叹气,身心疲惫,累!送个东西至于吗?她回了家,坐沙发里背靠着,手臂搭眼睛处,够了,这是错误该结束。
她给陆文曦希望,自己就得难受,他苦苦追求一段得到的爱不会累吗?
不想做饭,打电话点外卖,陆文曦成功把她嘴养挑,不过会改过来。
平时爱吃的饭吃了几口,剩大半,饱了。
上楼裹被子睡觉。
清晨时一阵短促电话铃声乍响,未知号码,六点多,会是谁这么早给她打电话,首先想到陆文曦。
含糊接住。
那头清冽男音如山泉,“我是顾泯之。”
宁随遇睡意全无陡然坐起,目瞪口呆,摸了摸头发。
约定好指定的地点,宁随遇穿了衣服赶过去。
森林半岛的咖啡厅,静静环绕着低缓钢琴独奏曲,小城市难得优雅的地方,吧台悬挂着几何灯具暖色调,别具一格的布椅里,靠窗边位置。
男人灰浅V领毛衣,塔配得体风衣,修长堪比手模的手从容优雅端着精致瓷杯,慢慢的啜,英朗外表引得小姑娘服务生堆一块窃窃私语,他没有陆文曦的绝色,人如块晶莹美玉整体看起来舒服、温雅。
黑发微微俏因赶路匆忙,丝毫不妨碍顾珉之精雕细琢般的俊美五官。
三四月份,还没到脱去外套的季节,像宁随遇畏寒的人,穿了层加绒的里衣。
顾珉之看她的目光并不友善,递过来张名片,宁随遇坐他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宁随遇问了他碍于礼仪回答,视线厌恶偏向别处,“陆文曦追你,我拦住他反牵连进来。”字字咬得重,仿佛指责她不该,凉情刻薄。
至今无消息的欧阳修,她连忙追问:“欧阳修是不是你和一起?”
顾珉之扯个要笑不笑的弧度,“是啊,可惜人撞傻了,现在谁也想不起来。”眼底讽刺。
他来时坠入片海域,所幸富豪私人游轮经过,欧阳修则是一头撞到礁石上,游轮经过岸边时顾珉之认出欧阳修喊人搭救了他,医治醒他,两人卖游轮做富豪奴仆。
顾珉之有意满她,扯个谎。
宁随遇的心境忽上忽下,一会飞入云端一会沉谷底,如坐过山车刺激,怔怔失神会,得知欧阳修安康的消息既好消息,忘了便忘罢。
彼时十九州仙门大公子何等风采,不幸的姻缘,又残疾,他忘记重新开始也是美事,宁随遇萌生几分怅然,他生命里不会再有她,失去记忆等同失去一切。
那个温柔的白衣少年,再也不会有他。
顾珉之不满意宁随遇的态度,不禁为老友不值,“你为什么要把陆文曦怼进监狱里,他那点对不住你?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顾珉之一直挑刺,语气谁欠他似的,宁随遇恼火愈加,“他愿意对我好,我有要过吗?他自己愿意给。”
此话一出安静了,大意陆文曦活该,宁随遇酸楚羞愧两种情绪翻搅,她设想过的,期望如此。再待不下去腾得站起来走。
暗悔嘴无遮拦,口里说的不正是心中所想。
“陆文曦牵连谁受牢狱之灾,宁随遇想清楚,好自为之。”顾珉之话在她背后响起。
他了解以陆文曦资质怎么可能沦落坐牢,他当即来中国,查清案件始末,那时陆文曦承认法庭判决下来,要他如何周旋。
“是吗?你这么替他着想不见得会领情,陆文曦快恨死你这个好兄弟了。”宁随遇轻轻飘飘撩这句话,步伐愈快,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仓皇拦住计程车走了。
陆文曦对他提得不多,说也只是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她猜测他们关系僵硬,用来刺激顾珉之,效仿陆文曦的毒舌,不吃亏。
宁随遇惶惶坐车上,手心里一张汗握皱的名片,顾医生,整容医院,有需要欢迎提前预约,地址纽约市XXX,小字的中文翻译。
十九州名誉在外的神医,来现代做了整容医师,还需要提前预约,而且中文的小字翻译,他是把生意做来亚洲?
这么搅合宁随遇紧驰的心情放松,名片收盒子里,万一哪天派得上用场。
伶牙俐齿的功夫倒厉害,说得顾珉之微愣。
第二百一十九想念
宁随遇配陆文曦远远配不上,他不明白老友怎么找了个这种女人,相貌普通能看过去便罢,偏偏丑得不行,性格窝囊,两人摆一起如何看都不登对,架不住陆文曦自个喜欢。
宁随遇外貌的原因他忽略了,能有多喜爱不过一时兴起,他们这种人寿命极长,喜欢能维持多久?他们俩有结实的感情基础吗?
恕他看不出来,郎才女貌又能有多少感情基础,情爱之事复杂,自己一本的糊涂账。
若他早点清楚知道陆文曦待她不惜跌入未知境地情意,该缓缓不迟,姑且让宁随遇生产下孩儿。
有孩子女人自然乖巧,她纵使不甘愿能翻天不成,总不会把孩子的生父按监狱里去。
宁随遇想了想,省城里下来的专案组搜查出来半个指纹,匹配不上结束,十有八九顾珉之替他遮掩,羡慕他有知己。
宁随遇也挺好奇陆文曦哪来的精力源源不断维持待她好,又不是天仙,他身边从不缺绝色倾城的佳人。
忆起和陆文曦种种情爱恩怨,便不知道作何解。
陆文曦适应了监狱作息规律严格的生活,却分外想念宁随遇,夜深人静之时清泪流入鬓发。
兴许懦弱会传染,待一起久。陆文曦对软弱,需要保护的东西从来没好感。
她的离开轻易击垮了强大的陆文曦,恨她的坏、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她心里他就这么一文不值?无疑陆文曦是恨宁随遇。
其次吴凡来探望他几次,愤慨激昂的数落、臭骂。陆文曦倒台坑跨了踌躇满志的青年。
他是公司的法人,出事封了,相当于吴凡投资的五十万全部打水漂。
“你玩女人,我不说什么,但你别把自己玩崩盘”吴凡的原话,后面没了下篇,深仇大恨表情可想而知。
陆文曦苦笑,他给的烟吸进肺里,“我以后补偿给你。”
监狱清一色的男人,彼此间会排解寂寞。前段时间新进来小青年19,误入歧途跟着偷盗团伙,警察端窝,被判做半年的牢。
让几个老油条盯住强迫做那档子事,手里都沾过命案,监狱的老混子,青年前后经历社会的毒打,总躲厕所里哭哭啼啼,陆文曦碰到过几次。
他们专门欺负新人,挑些年轻的,陆文曦皮相好。
陆文曦打了,狱警拿电棍来结束。
三番二次言语挑衅,陆文曦揍他们,很好上了狱警黑名单。
食堂里招呼起来也能动上手,刷牙洗脸、洗手的池子旁。
又是刺头,谁都不理,独来独往日子久都知道这是个狠主,纵使有些人垂涎他美色,但没胆子。
老混子监狱待久皮糙肉厚土皇帝当惯,非想尝个鲜。
言语调戏,陆文曦动手招呼,一拳比一拳狠。
有会挤住那个青年和陆文曦,前几次吃亏算不上没讨到便宜,此处僻静扬言要一并收拾。
别人怎样是别人的事,强迫就够恶心
他们手段阴,不光彩,总往眼睛里戳,陆文曦岂是吃素的主,那回打得最凶。
陆文曦关三月禁闭室反省,也进到医院,他能控制伤口愈合的速度和正常人一样。
他们受到相应的处罚。
监狱里的人说禁闭室最恐怖,黑乎乎不到五十平米的房子,独自一人,与外界隔绝,何况三月足足能把人搞痴呆。
大多数抱着看热闹的心理。
陆文曦倒落得清净,伸开掌面纹路清晰,察觉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气。
失去修为后陆文曦一直有尝试,触电,短暂的休克从地上爬起来,没和宁随遇讲主要怕她担忧。
可能和打架有关系,一次一次突破极限,来激发血脉中埋藏的潜质。
摸索懂这点,禁闭室结束。
那回后青年始终跟陆文曦前后,同样关三月,青年得以喘气,离服役期还剩一月的时间。
陆文曦默许青年存在,算做了件好事,突然想起宁随遇,唇边自嘲的勾了勾。
老混子关三个月,原本沉溺酒色臃肿浮胖,此行清瘦不少,反观陆文曦和没事人似的,精神奕奕。
啃个硬骨头,陆文曦正上卫生间又是四下无人,他们逮住机会干那档事,一副享受表情,以此来引诱。
目不斜视陆文曦洗干净手出去,怕日后要长针眼,人性肮脏、罪怎么也说不完。
硬得不行,他们换软的,横竖陆文曦油米不进,日子久都知道他是个刺头,谁敢惹?玩命似揍你。
老混子转移了对陆文曦的注意力。
跳出来个长者,言明陆文曦认他当大哥,以后照了,他们看来是幸运,纷纷羡慕。
监狱进的时间不长,却极有威望,据说走私,走私里面的门头大了,要看什么东西。
总能有新鲜的小玩意。
长者看中陆文曦的狠劲,以及矫健身手,难遇的人才。
陆文曦怎么肯屈居人下,回来时有人挪了离长者近的床铺,相安无事,下棋,听他畅谈人生哲学、历史,大多数听,接话也能说到点子,有条理。
长者对陆文曦很是欣赏。
接下来的生活平静,监狱里读书学习,一边沉浸恢复修为,期望宁随遇能来看看他。
宁随遇接过两次未知的座机号码,不说话,无奈挂了,她心里知道是谁,又无言,半响发呆。
承认没有陆文曦生意不如往昔红火,他人长的好看、会聊天经常哄得女孩子一愣一愣,她也是头遭见识社交能力强的陆文曦,倒符合风流浪荡的性子。
要招员工,宁随遇一人搞不定,且不说身体情况,定期要去外地进货,保证鲜花供应,店里要正常营业,总不能她去进货关门。
开始她在做,陆文曦学驾照很快考到手,他新手敢上路而且技术稳,往后不让她插手都是陆文曦打理。
暮地失去他,还真有些习惯不了,生活许多琐碎的事,积少成多无可估量。
像个蜘蛛结网,把猎物困在其中,蚕食,让她离不开他,宁随遇想通这点冷汗浸湿了后背。
陆文曦真的安这份心?
算了,他已经坐牢去,以后怎么说还不一定。
宁随遇招的人,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极不靠谱,动不动请假。
花店生意不忙,是个清闲的差事,她工资开得差不多,不管吃不管住,这点优势没有,大多数愿意干累一点去管吃管住的地方,而且她相貌因素有的年轻女孩来被吓跑。
招聘市场不占优势,陆文曦在时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些,深切体验做老板的压力。
她把招聘条件改成管住,不管吃,自己有房子,不可能去外边租,先后三个妹子来应聘惊讶宁随遇的长相,谈时候挺好,最后没动静。
来一名男孩应聘,宁随遇领他回别墅,住客房,陆文曦曾经那间屋子锁死。
男孩看到别墅时眼睛亮了,问是不是她的房子。
宁随遇点点头。
第二百二十章三年后
干两三天,他洗完澡赤裸上身出来展示,宁随遇挺不适应一个陌生人在家,她性子内向温吞,不好意思说。
员工和老板关系,她不同意还想强奸不成。
之后他言语撩拨,问些私密的事,寂寞不寂寞?
有回宁随遇清晨简单做早餐,男孩陡然摸进来揽腰抱住。
宁随遇羞愤愈加,让他滚了。
事后想想不是看上她的钱,宁随遇没钱养小白脸。
暂时没心思搞感情,有陆文曦的前车之鉴好不容易摆脱。
说来丢人宁随遇没谈过恋爱,先碰上叶新诚,那时候她谨小慎微喜欢是觉得应该喜欢,叶新诚收情书络绎不绝,众多女孩心中的王子,闪闪发光标签,家庭环境优越。
那算不上真心喜欢,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给她做朋友,宁随遇感激涕零。不过耍她逗趣,有钱人的游戏。
她喜欢欧阳修,欣赏他。
欧阳修所行所为都如她梦中理想的男人符合,不应该称之为贤者,她醉心于此,认识越多越无法保证自己的心。举手投足、性格、聪慧。
他体贴、慈爱、良善、淡薄世俗性子,都让宁随遇心驰神往。
恰巧他愿意和她在一起,宁随遇欢喜雀跃。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怎能处处称心。
陆文曦搅四荤八素,如今她不想了,女儿的命塔进去,再接下来不知道还能失去什么?
注定她配不起欧阳修,也许有缺失才完美,得不到的都最好。
一见倾心要继续经营下去,不能离开陆文曦就要倒闭,多开工资把租房的钱贴补出来。
有时挣有时赔大多数往里面贴钱,宁随遇做生意比较实惠,价格公道,维持两年,经营不善关门。
好歹自己的房子,地段好她转手租出去一年收三万的房租,比她经营还要多挣钱,刨除水电费人力,她生活所需绰绰有余。
在偏远的位置租了仓库,觉得网络电商可行做起了网上销售鲜花的生意,先是同城,慢慢省外,满天星干花束。
宁随遇服务态度好,生意比之前强太多了,一个人忙自得其乐。
冬天那样过,总生病,她尽量穿厚些缩仓库里,等快递小哥上门取货,要感冒个四五回,鼻涕不断。
接受孤独的能力变差了,宁随遇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无聊时看电视剧打发时间。
她就适合避世而活,她只有自己,吃饭睡觉干什么都一个人,习惯后也没什么不好,获得无拘无束自由。
时间滑得快,离陆文曦出狱的时间还剩一年,宁随遇心里结成疙瘩,恐惧陆文曦的到来,还是他本人。
宁随遇说不清楚,刻意逃避。
陆文曦两年后解开全部修为,出去轻而易举,偏偏不,人挣一口气,她不就想让他坐牢,陆文曦坐。
除了撇清关系那次,宁随遇没有再来探望过他。
由于陆文曦表现好提前一个月刑满释放,脱去那身囚衣,之前西装皱巴巴都是叠折的痕迹,他穿着有街头流浪汉的意思,颓废。
三年的牢狱之灾并没有给陆文曦带来多大变化,照旧少年质感,背部厚实健硕,隔了层淡薄的白料子,微微驮着,目光搜寻着谁。
宁随遇肯来,他撇下那些糟心事,保证不提,和她好好过日子。
陆文曦的希望又落空,他等将近两个小时,站得久小腿麻,摇晃着挪动步伐。
宝马660低调停靠路边同样等两小时,车里下来是比陆文曦出狱半年的长者,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走吧,该来的人早来了。”
长者知道陆文曦犯事进来,关于太多他不想提,聪明人懂得适可而止。
大梦初醒般点醒陆文曦,他提前刑满释放不代表宁随遇不知道,试问知道她肯来吗?
陆文曦跟长者上车,双眸无神望着不断后移的景物,放膝前的拳头松了又握。
手底下人都叫他刑总,某上市集团老总,陆文曦也这么称呼。
接风洗尘,星级酒店满桌子中式美味佳肴,亲自斟酒,给足了陆文曦面子,作陪的人好奇这小伙子的来头,无比羡慕。
夸赞陆文曦同时不忘吹捧刑总。
“年纪轻轻,前途不可估量,得邢总赏识你往后可算平步青云。”纷纷一圈人敬酒,拉拢之意明显。
陆文曦站起小小抿了口,性子清冷孤傲惯。
陆文曦暂且没地方不如跟邢总干段时候再说。
酒宴过后,邢总手底的人将房卡给了陆文曦。
陆文曦开房门,雪白的大床正妩媚的侧躺两个美人,似有若无红薄纱,把他们轰出去。
自个睡清净,宴会又送女人的,大张旗鼓收买,看来邢总给的工作不好干。
一来邢总待他特别关照,有些人不服找茬,陆文曦有一收拾一,一群收拾一群,期间陆文曦跑着压几趟货,安全无虞,分红以万计上。
邢总对他更加赏识,前面有人找他麻烦时未曾出面,有意试探他实力。
陆文曦不用压货,跟邢总左右保障他的安全。
邢总出入任何场合,多了一个抢眼的黑西装小帅哥。
陆文曦做好分内的事,沉默寡言,无人上前招惹,能做邢总贴身保镖,会是什么好角色。
陆文曦没有去找宁随遇,乏了,倦了。
时隔五天多,宁随遇恍然忆起他该出狱,忙翻日历确定,拉开抽屉拿出烟点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猛吸一大口,尼古丁可以暂时麻木她的思维,身体下沉坐床边。
淡薄烟雾缓缓吐出,白烟绮丽多姿,像让人着迷的女妖,宁随遇怔怔盯着。
她再怕有什么用,该找来的人始终要来,纵使躲天涯海角,倘若陆文曦放下,倘若也只是倘若。
他们国际犯罪团伙,早让警察盯住,那次邢总落网接到线报白粉,阴差阳错接住换成走私,请金牌律师,五年钱砸成两年半坐牢。
线报不错,却不知临时改了,公安局那回炸天,受到省级的重视,来回大换血所有相关的人员统统接受调查。
九月份联合菲律宾警察一网打尽,陆文曦牵扯其中,10吨的货物凭空消失。
去国外赚满盆钵盂,这已经是一年后的事,钱存入瑞士银行,陆文曦往风景宜人的小岛闲怡渡过半月,回国内。
时隔几年未见的吴凡,大企业做程序员,年薪20万,循规蹈矩上班族,目前单身,他想创业又怕孤注一掷,终究抵触,自己一个人开需要很多钱,大部分时间用来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