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相处三十四:来信
王璞心思果然细,鉴于两人之前的恩怨最好不要理他,宁随遇故作姿态高昂起脸冷睨过去,意思主人的事也是你该过问,让你做便做。
王璞心中叹气,回想做过得事宁随遇定恨极他,拿过信起身便走了。
宁随遇松口气,这一切进行的似乎很顺利,现今只能祈祷右护法有点人品不要拆信。
即便陆文曦看到又怎样,不满意正好赐三尺白绫两边省事了,怕按陆文曦阴冷似毒蛇性格不会让她轻易死定要好好折磨番。如今的处境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她哀叹的想。
宁随遇寄出那刻便后悔不已,欧阳修是她什么?她凭什么给他寄信。说不定已有平静生活这封信读了后会另欧阳陷入两难境地,最终仍然置之不理。
不寄信宁随遇又不甘心,感情这事兜兜转转绕来绕去最费神费心。信终寄出去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带我走!”最渴望离开陆文曦身边,她不会再用死来了结逃避余生,既然活着经历那么多都过来,死太可惜了,不她活着隔应某些人也好。油然而生种掘强,混呗日子就这么混过去了,到死。
不过仍旧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宁随遇,每刻如刀刃行走鲜血满脚,装作无知无觉痛苦活着。
估计欧阳修会恶心有这么丑的女人对他表达爱慕,她想着想着潸然泪下,她从来没有这么心悦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存在她虚无的想象中,本人还可能不知道。
宁致远收到信以宁宗主唬人虚头以仙鹤传送星耀城大公子手里,他没有看自然胳膊肘向妹妹,一向看不上陆文曦。当初若宁儿嫁给欧阳修便好,宁致远总如此感叹。
宁随遇日思夜想盼将近二十多天收到来信。陆文曦知此事,右护法拿到信便向他复命,夹两指间打量,开了留痕迹陆文曦有能力还原,不过偷看他女人和大舅子通信内容不太好吧。
陆文曦难得有回原则,将信封旋给右护法,继续无聊发呆。
陆文曦不满她日夜期盼,冷言冷语呛,“怎么莫非喜欢你哥?”双手插宽袖里,长身如玉,黑发披散,妖孽到男女莫辩凉薄两片红唇,绝美俊容眼角挑起吝啬。
想来离开无畏崖时她与宁致远搂搂抱抱,真当他瞎?陆文曦大感不痛快。
宁随遇觉得受辱大声反驳,“你乱说什么?”甩袖夺步。
陆文曦不认为有何不妥,她是他的小*隶,俊容阴云密布不欢而散。陆文曦占有欲极强见不得她挂念别的男人尤其在他面前,哪怕兄长也不行。凡间有句俗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想太多干何,安心相夫教子便可。
宁随遇揣忐忑心情拆开信封,真回了大概出去礼貌。
诚恳抱歉帮不了,宁随遇读懂这段后深受打击,白纸黑字飘然落地。
其实意料之中,若欧阳修真带她走恐怕会犹豫,他对她能有多少感情,真发展私奔份上就闹大笑话了。
况且魔族七重结界没有陆文曦她如何出?他真想带她走结界又算得了什么,宁随遇清楚这是个荒唐的想法。
思绪百转千回,如镜花水月一场单相思破碎,她简直羞于启齿,不想了以后不想了。欧阳修那样优秀的男子从来都不是她该肖想的,幸好他还不知道她爱恋他,如此算了。
当欧阳修以为她提了一个任性妄为要求,最好觉得她疯言疯语罢。
宁随遇眼眶酸涩红红的,弯腰拾起信手颤抖,轻若鸿毛的信竟可重如泰山,她真想嚎啕大哭,世间仅此一位欧阳修,三年来朝思暮想感情付与东流,提来搞笑欧阳修不知道,永远不会知,她一人唱独角戏而已。
她极度卑微又脆弱,这份感情永远见不得光。
整洁墨痕,宁随遇泪滴落上面字体晕染,能想象他双干净修长温柔的手握狼毫在跳动烛火下写。欧阳修回答很认真,是啊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宁随遇这样想着心便痛几分,她注定没资格拥有这样美好的男子。
这是命吗?原来万般如此,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表达歉意,询问是否遇到什么事?建议商量着来,言辞诚恳两页共用五个抱歉,他帮不了她,事务缠身陷入窘境似乎处境并不比宁随遇好多少。甚至提出与陆文曦和离建议,欧阳修心细猜到她绕过宁致远说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欧阳修当时接这封求救信当即婉拒,他爱心没到泛滥地步,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对方可是魔尊唯有苦笑宁随遇想法太天真,他连魔界门朝那开都不知更何况……
魔界入口隐秘罕十九州人所知,万年不出来作乱谁无聊放好端端修为不练去招惹大魔头。
宁随遇……曾经相貌丑陋未婚妻,他以为她会是一辈子的妻欧阳修也认了,谁曾想世事难料。当得知魔尊抢亲,欧阳修并不痛快潜意识已把宁随遇规划为他妻子的范围,毕竟他们定亲百年之久,接受这个概念。
魔尊要抢亲谁敢阻挠,万般不服也要退让。
宁随遇能给他写信定碰什么难处,可惜爱莫能助啊,认真劝解番。
明明过着不开心何必将就,欧阳修出个下下策和离,他倒不是有心添乱,既然两人不合适趁早离了吧,何况修仙之人寿命长。
实际想要反抗恰恰是欧阳修,他没有勇气开口,连诉说人都没有,顶剑宗大公子虚有名头处处受钳制,有时他还不如个下人来得潇洒。拼命修行全喂狗了,他不知父亲如何想?很多彻夜不眠的晚上,在想他担得起父亲二字吗?
每每动摇总会忆起,母亲生命枯竭那刻千叮万嘱遗言,不要违背父亲的命令,这世上欧阳修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即便他从未管过你,可到底是你父亲。
欧阳修听了触动。
宁随遇读完又看宁致远来信,无非劝诫懂得分寸之类,不可越界。
信中提及一事,欧阳修要娶天族小公主不过是个痴傻要不怎会轮上他,尴尬婚约同她当初一样。
唏嘘不已,欧阳修岂不要被毁了,欧阳宗主也……她叹口气,难怪分身乏术他哪有功夫管旁人,嘲弄一笑。
第八十八章相处三十四:情断
宁随遇把信搁手里许久,翻来覆去想不回嫌得不懂礼数因此回一封,表示收到信,洋洋洒洒写半纸多,忍不住询问婚事委婉祝福。
快速寄了去。
欧阳修收信是半个月后的事,她说那段时间心情不好权当笑话吧,一切安好。
相貌异于常人陆文曦能待她多好,想来定不好,若好那封信也不……欧阳修看来无论凡尘或十九州自诩修仙得道高人都喜欢装,善于将看起来不好一面隐藏起来。
后面提及婚事勉强祝福两句,她不祝福能怎么办?苦笑声放下宣纸,靠躺椅里仰头。
他们可算同病相怜,人活世大抵各有各的难处,若没有陆文曦阻拦他们在一起会不会便不同,双方都不用痛苦。
说好了,成亲后消失十九州隐居避世,潇洒快活,不比如今好吗?
欧阳修想得蠢蠢欲动,宁随遇没什么不好,况且他不过凡尘普通人而已何必奢望过多。
如今提都晚了……回了封无外乎吐槽窘迫境地,欧阳修并不想娶若非宗主拿父亲身份压。别看他为星耀城大公子表面无限风光,实际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不能对旁人讲太多传出流言糟世人诟病便完了。他父亲爱面子欧阳修一向知。
宁随遇收到信感触良多,表示感同身受,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她是陆文曦以无畏崖生死存亡要挟,欧阳修父亲的缘故。认为同宗主好好谈,她隐隐清楚绝无可能,这世上有种父母没把你当成子女看待。
可见孝顺父母,不一定天经地义。
世间千万种无非利字当头。
倘若欧阳宗主为修考虑了,怎么会指定与她成婚。宁随遇有自知之明顿时内心凉半截,信中让欧阳修放宽心,做了驸马有何不好简直一步登天了,多少人梦寐以求。
现实如此那是对多数人,照欧阳修资质飞升指日可待,封位仙君不成问题。偏偏他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九重天宫律法束缚不如做个散仙来得恣意。
宁随遇曾提及修行的问题,他说他已经尽力修行很慢了,表情诚恳不像托大。怕宁致远听了要气病,七百年始终卡元婴不上不下,欧阳修区区百年。
相隔万里并不妨碍彼此之间互通来信。欧阳修拿到宁随遇来信是数天后,立即撕开信熟悉的墨迹胸膛蔓延暖意,浅浅一笑,读了信又摇头苦笑。
立身后的小厮诧异向来秉节持重的大公子怎么又是笑又是惋惜,似乎屡屡收到无畏崖来信大公子都会有所改变,欣喜或忧虑。
欧阳修当天写好信,放下毛笔审视遍认为还可以,晾一旁待墨痕干装入信封,桌角边缘摞三四本书抽出本琴谱来看,他记得放第几个,却半字读不进去,手肘随意搭椅子捏柔眉心。
蓦地认识到一个事实,或者已经存在确凿事实宁随遇是有夫之妇和她来往通信所欠考虑,可他们来信并无逾越之举,再来这信从无畏崖转,宁道友想必清楚,欧阳修且宽心了既然写了那便寄,再说不回,显得没礼数。
宁随遇收了喜笑颜开回给欧阳修,果然他是她仅存的快乐,黑暗中唯一暖意,倍感欣慰。若欧阳能永远陪她就好了,但凡她有拿什么换都愿意。
欧阳修收到宁随遇的信同样满怀喜悦期待打开,看了之后他也不知该干什么?再回信吗?该聊得聊了没事好说,不能不重提毕竟对方有家有室,他算什么?
欧阳修惟有期盼宁随遇再次主动来信,不然他如何发,就算极简单一封问候信此时也遮盖不了他心虚肮脏龌龊的念头
若没有陆文曦这一切开始便合乎情理,原本可以……欧阳修月下冥想。
迟迟等了半个月数着日子没有来信,宁随遇幡然醒悟欧阳修没有理由回信了,她也无法写信写什么那?她不知道。
他们都是同样的人不会越那条线,宁随遇清楚陆文曦再怎么不是东西仍旧是她名义的丈夫。
真想放纵把自己,可她做不到。要么和离无愧她心与欧阳在一起,既然没有做好和离得觉悟何必外面偷食,这叫追求刺激不叫爱。
那些信宁随遇偷偷放彩绘普通木盒中锁住,偶尔留个念想也好她只有这个了,陆文曦不是也有老情人他需要得只是她身体。
想起陆文曦连她心主意想打便恶心,忍不住将他往上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太过厚颜无耻。
拿出梳妆台最底层专门锦盒,一枝永远盛放的红梅为她做成发簪,枝干刻了细细符文,宁随遇手指顺着缓慢抚过,时隔四年有余往昔就像场梦。她依旧可幻想出那美好雪白的少年,如何用工具一笔一划专注得刻。
所有昨日都幻做梦。红梅簪子插于乌发间,两侧金光闪闪流苏点翠首饰珠光宝气别出机杼,衬她映铜镜里苍白无力脸颊有些血色。
玉娆在旁眼睛一亮夸赞:“这簪子真漂亮。”
宁随遇发自内心愉悦,既然送了还留着干什么。
寒风凛冽呼啸而来,满天鹅毛大雪纷纷飘落,蓦地降临王城,仅一夜天地间覆盖层雪白棉被。宁随遇起来晌午,打开窗冷冽风刺骨拂面,雪飞乱舞,刮个透心凉,哐咚声狂风把另扇高窗打开,哆哆嗦嗦急忙去关。
未碰着自动合住,厚实外衣披她肩头,领口火红狐狸皮毛定上了道行许久不变颜色不掉毛,一双修长,漂亮如蝶翼的手绕两下系个结。
“黑风要刮整整三天。”陆文曦早已熟悉魔族的气候,余光睨向旁边无精打采的宁随遇。
陆文曦透露出丝哀伤的神情,她永远这样,没他时她欢天喜地他可谓清楚得很,就这么讨厌他吗?不由内心冷笑便想掐死她。
宁随遇抓紧皮草下手臂,裹紧厚实的外套,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黑眸看不出情绪。
陆文曦专注盯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情绪变化,在目光中畏缩转身走了。
陆文曦不想为难她,宁随遇在椅子里支着额头神游四方,他走过去握住她支额头的手。
宁随遇一怔目光没有着落,听他磁性声线在耳畔响起,“要回无畏崖看看吗?”
第八十九章相处三十五:五子棋
宁随遇握紧手下定决心般颔首。
她的小动作陆文曦尽收眼底,补充道:“我带你同去。”言下之意是他去才能带她去。
宁随遇,“好。”
陆文曦没想到她态度这般爽快狂喜忙去收拾衣物,得了某种认可般,意义非凡。向来行动派下午带她离开王城,施法暂停风雪艳阳高照。
宁致远不待见他横眉冷对很正常,陆文曦笑脸相迎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便这个道理。谁让中间加了宁随遇这层关系,陆文曦不在乎这点脸色,照样如何舒服如何过。
感天谢地宁致远终于摆脱元婴期,他做宗主以来门内大小事务缠身,与陆文曦碰面机会少之又少,马上要闭关。
宁随遇觉得他能突破元婴进阶可能于父亲突然飞升无畏崖担子压他肩上有关,再者言时机也到了。
自宁随遇嫁与陆文曦无畏崖几年来为世人诟病,堂堂名门大派与魔族狼狈为伍,不在乎陆文曦是不是抢亲总之他们看到什么便是什么。
诸位宗主劝诫宁致远当避嫌,再避他能避哪去?撇不清。陆文曦硬要来他能挡着?爱如何议论议论,无所谓横竖无畏崖要败他手里。
来年天气稍稍炎热陆文曦和宁随遇回魔族,此时宁致远仍未出关,他认为以后也可这么住,多好冬暖夏凉。
陆文曦有所观察她比之前情绪稳定,不似以往没活力干什么做什么全吊着口气。不禁庆幸当初决定是对的。
马车里很无趣,早知陆文曦该带她飞回去,每次从他怀中下来脸色不甚好,约莫恐高这个小东西真是没用,时间充足慢慢走不急。
宁随遇靠边坐着与陆文曦保持距离,这两天皆如此。锦布窗缝隙明亮的光斑打她小巧鼻翼没有胎记的侧脸,陆文曦想这位也是个美人儿。
马车轻微一摇三晃宁随遇快昏昏欲睡,陆文曦无趣得很拿小抽屉里的棋盘、棋子,将其摆放。
陆文曦修长两指间执颗莹白的白子中心位置散发蒙蒙蓝,在宁随遇眼前晃晃,“会下棋否?”
“不懂。”其实宁随遇略懂皮毛,知晓规则后来觉得费心神并无大用,不学了。
陆文曦斜睇鄙视,“笨死你了。”
是,她笨得要命。宁随遇动动身子额头靠壁假寐。
“五子棋?不会我教你,六岁孩童都会的玩意。”
宁随遇勉强睁开条缝,知躲不过。陆文曦是不达目标不罢休性子,坐他对面,黑子拿她手里质地温润触感冰凉,想来给他用的绝非凡品。
宁随遇视若无睹全当陪陆文曦玩了,开局杀得片甲不留她竟一个五子都没收回,她重视坐正腰板全心应对,一时激起好胜心,不想连个小小五子棋也输给陆文曦。
他竟会无聊得陪宁随遇玩弱智游戏,摇头叹息真是堕落咯。瞧她认真,陆文曦轻轻一笑落子跟过去,失神片刻已让她连成五子那般小人得志的模样,陆文曦自觉好笑。
两盏茶功夫,宁随遇涨红脸严防死守步步为营半子也没连成,举棋不定她认真了怎么仍然输,莫非连小小棋局也赢不了陆文曦,大为不甘,赧颜因为输得太惨,除了刚刚收回的五子。
陆文曦紫眸流转异彩,他就是要全面压制宁随遇、欺负她,不知为何会获得畅快。
宁随遇犹豫之际,陆文曦拨开她素手,挨个将连成白子捡于掌心,报以挑衅眼神。
宁随遇瞬间点燃黑眸怒瞪,气势如虹落于四颗白子中间位置。
陆文曦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应对,呦!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嘛,誓死也要挡他。
早布过局她只盯眼前即便能防一个也不能防第二个,陆文曦又收了五子宁随遇脸色直接由红变绿,不觉失笑伸手捏她鼻子,“好了,你喜欢我让你走五步。”
这个该死智障游戏,宁随遇选择保留最后自尊,冷傲:“不需要。”
陆文曦调侃,“宝贝,你得学会示弱,娇嗔懂吗?!”又想碰宁随遇让躲开了,他烦躁不想下什么破棋只想抱她。
陆文曦哈欠连连偶尔还要放几把水,如此她双颊浮现苹果红似乎兴奋,极专注在下,赢了沾沾自喜浮现笑意小人得志。
陆文曦悔局手掌挥过,白子黑子错了位置,“无趣,你智商低连个棋都不会下,此局何时才能结束?”棋罐里还有大半。
宁随遇依依不舍,嗫嚅几下什么也没听清,她刚连成五子,“不玩算了。”垂着眼帘扣手指。
陆文曦各分开二十子,握成拳越过棋盘掷地有声落宁随遇面前,“换玩法,速战速决。”
宁随遇低头沉默收拾棋盘。
陆文曦斜眸凝视她那双素手,指头圆润似新出的白葱水嫩,这么看赏心悦目。
“玩点不一样,没有惩罚机制,光赢何意思。”陆文曦眼尾挑起抹笑意。
“嗯,你说。”宁随遇正好把棋盘收拾干净。
陆文曦支着额头,挑眉磁性的声线浅浅道:“你输了亲我一下,我输了亲你一下。”
宁随遇闷不吭声,丢掉棋子作势要走。
陆文曦懂得见好就收,忙招呼:“打手心,打手心,谁输一局打手心。你不恨我,正好给你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来吧。”
陆文曦暗忖:她可真是柴米油盐不进。
来了五局节节败退,宁随遇脸色灰白咬紧下唇,一败涂地,不想想之前他是如何秒杀她,说到底不甘要逞强好胜番。
陆文曦一脸奸计得逞威风模样,“过来,让我亲你五下了结。”
说好打手心,宁随遇秀眉微蹙从容不迫伸出手,垂着脑袋似乎用沉默对抗。
陆文曦瞧得心生厌烦,大手一挥,“算了,算了先欠着。”
陆文曦记得她从前不是这般气死沉沉,视线移到黑白棋盘专心应付。
宁随遇又来五局依旧输,心知负债累累不敢再玩,“总输,不玩了。”
陆文曦来瘾,“别输不起,赶紧来,说不准下局就赢了,翻身打我,如何打都可,你不想?”循循善诱。
陆文曦故意放水,哄她来持续惨输。
“再来再来,又不会真打你怕什么,娱乐娱乐。”
不一会功夫惨败三十盘,赢得三次还是陆文曦有意放水。
第九十章相处三十六:草原
“宁随遇,你说说怎地又输了,单单赢一次,与你下棋还不如王璞有意思。”
“偏偏最简单的,智力太低了。”
宁随遇此时脑袋晕晕糊糊,直听陆文曦嚷嚷,忘了输多少盘估摸要有三十盘有余,债台高筑。她都不知如何赌了这么多,陆文曦总说下次就赢下次就赢,怀抱侥幸心理,果然“赌”字不能碰,无论大赌小赌。
宁随遇只好想了个中折方法,“贴纸条,行吗?”
陆文曦向来毒舌,说话不中听鲜少顾忌他人感受,“贴那?往脸上?够丑,你想要我往那看?”
宁随遇似乎如今能适应侮辱践踏的话,她不知今后还能适应什么?适应真是个可怕的词。低头把玩黑子,手伸过去,不说话,又拿了白子玩。
陆文曦目光狭长看她柔软白嫩的手窝,温热的手掌覆盖包裹住,他拉着绕过去有力手臂一挥将宁随遇带腿上,痒痒气息吐她玉颈里,“不想打,我想亲你。”常年握兵器的缘故大拇指结层厚厚老茧摩挲她柔嫩的小手窝,美丽的冰质紫眸分明写满了浓烈赤裸的情+yu。
宁随遇心知不妙挣扎于他接触,这两天在路上走马车外就有四五随从仅隔木板如何能行那种事。往昔陆文曦排场更大随从两千最少要一千五,浩浩荡荡队人延绵天际老远,陆文曦带她回无畏崖没那么多人。
那肯放过陆文曦足足忍两天,还不够吗?开始打得便是这个,老练抽开她腰间系锦带。
宁随遇战栗意识勉强抗拒挣一份田地,身子越软,把她拉入深渊。陆文曦翻身将她压倒,宁随遇借空档逃离,衣服早破烂挂着,他眸光一寒,心道:脱成这样还要跑?从后面钳制住细腰。
清冷深蓝夜空,星光点点,月亮似银盘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稍冷的微风拂来,陆文曦轻抚她后背,谨慎观察怀抱中的宁随遇,下巴眷蹭她额头眷恋无限。
她脸皮薄陆文曦强行逆她意,脸上没什么表情除了苍白虚弱外,有些木然,事后没闹岂不证明她认命了?陆文曦更用力抱紧她,仿佛要融为一体般,暗暗发誓绝不会让宁随遇第三次寻死,陆文曦眼皮底下还看不住个女人传出去太闹笑话。
此时夜深人静,随从早睡了,马儿低头吃就近青草,尾巴时不时乱晃,两三只幽蓝的萤火虫忽高忽低。
陆文曦留恋后背的手逐渐暧昧往更深处去,宁随遇身体一僵抬眸难受注视他。
陆文曦继续手头活计,本来近的距离更凑近,呼吸吐她脸颊,目光闪动火苗。
回魔族已八九天后的事,其他处早进入夏季王城天气晴朗凉爽,风和日丽,陆文曦带她去马场。
远处青青绿原望不到边际,蓝天格外亮白云飘飘,侍卫牵来匹棕红千里良驹,中间抹白,四蹄结实,毛色锃亮。
陆文曦浅浅笑招呼,“来我带你,共骑一匹。”今日可能打算骑马,黑发用白玉簪高高束起,背后碧空万里,俊美无铸的容颜一笑仿佛昙花盛放,这样形容不为过,陆文曦确实担得起。唇红齿白,多几分少年郎的英气,人模狗样。
唯有宁随遇清楚这美丽皮囊之下多肮脏的心,男人不能只看皮。摇头婉拒,自行去马棚挑选。
棚里总共没几匹基本无人骑,大多用魔兽,有也是以供陆文曦消遣娱乐,谁知他哪天来兴趣喜欢想要了,好比今个。
陆文曦眼看不成忙跟过去,宁随遇专注挑选。在她身旁停下,白嫩的小耳垂阳光下变得透明,陆文曦蠢蠢欲动吞咽口,讪讪收回视线。
“这的马认主你骑不了,与我共骑一匹。”陆文曦朗声道。
“我瞧挺温顺。”宁随遇摸了摸马驹头顶,还往手心里拱拱大大亮晶的兽眸,她莞尔而笑。
宁随遇脱了朱砂红大罩衫后面金丝绣凤凰阳光下熠熠生辉,递给玉娆。穿了裙子影响不大,潇洒自如翻身,策马奔腾。
动作熟练落入陆文曦眼中,任谁都能看出此刻他心情甚差,周遭服侍人悄悄退远唯恐殃及池鱼,甩动鞭子很快追上她。
陆文曦这匹千里良驹非寻常马匹可比。
陆文曦视线看了看宁随遇骑那匹马的蹄子又移开。安心欣赏她策马,英姿飒爽的模样别有番滋味。他舔了上唇喉咙干燥紧盯宁随遇,比起别的更想与宝贝共乘一匹。
马儿往前趔趄像受惊要一头栽地,宁随遇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失措,勒紧缰绳往上提。会不会跑太快得缘故?马儿发狂似得乱仰前蹄,宁随遇控不住手心勒出红痕,猛地缰绳脱手飞溅出去。
陆文曦一直留意,跃起脚尖点着奔跑的马背,要伸手去够发现已经来不及,等够到宁随遇恐怕早落地翻滚几圈。凌厉挥扬手中鞭子,卷住细腰借力拉过伸手揽入怀中,回骑他那匹马上单手侧抱宁随遇,勒紧缰绳迫使疾跑中的马儿放慢速度来。陆文曦鬓角处慎出细汗。
宁随遇心有余悸抓紧横胸前的手臂,刚才好险摔下来铁定脸朝地非破血流不可。
“我会骗你?不信摔下来倒好,舒坦了是吧。回头将这畜牲剁碎了喂狗。”陆文曦语气冲责备一半多担忧。
宁随遇自知理亏,她没想到马好好端端会发颠,之前瞅着挺温顺,偷偷瞄眼马倒草地上鼻子喘粗气好像很痛苦,看模样不似发癫不及多想陆文曦驾马缓慢前进。
宁随遇侧坐陆文曦身旁,时不时凑过来偷亲,直到她快不能呼吸才放过。
宁随遇面颊染了层薄薄红晕,烦躁长腿越过背对陆文曦,与他共乘一匹有种上贼船感,顿时心累。
陆文曦暗自好笑,还躲他?!宁随遇能逃出他手掌心算他输。
握住缰绳不妨碍贴近腰肢,宁随遇更觉燥热挣扎开来,陆文曦倏地贴耳畔故意悠悠吐气,“宝贝。”深长。
宁随遇脸色十分难看,“别……别这样。”
陆文曦更贴,高挺鼻尖去蹭│,“│别│那│样│,你│说,嗯│?整│天│g│引│能│怨我,你│要│是│不引*│我岂会……能怪我一人吗?*女之间敢说你没错?全是我坏了。”*住│她│耳坠往外扯。
(男)
第九十一章相处三十七:草原2
宁随遇却当真,急得快哭,“没有……我我不会,休再胡言乱语。”同时疑心时不时真是她的错,毕竟陆文曦纠缠至此。
陆文曦耸耸肩,莞尔,“好好好,我的错。”
陆文曦不动声色探进她衣里,一时心神撩动,宁随遇躲避他钳制住不准乱动。
无边无际草原,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大风拂动青草向同边倒一层一层浪,宛如青绿汪洋。
陆文曦忍得难受,言语安抚,“别担心,不会有任何人敢来。”已撩高裙摆……
马匹疾驰跑出草原,陆文曦专挑崎岖难行的路走,石子路,往小山坡去。
宁随遇吃力扒他臂弯,所有的感官全部集中身下,她快疯要被颠、死,“陆文曦不要!”
“不要?你求我。”
宁随遇漏声出来,“求你。”
陆文曦简直让那声刺激,掰过她脸乱亲,“叫出来,宝贝我说过不会有任何人,大声叫你出来,我喜欢听,乖。”
“叫曦哥,不叫今个别想停。”
宁随遇迫于无奈喊了很多声。
马蹄踏过河流四溅水花,陆文曦把宁随遇放下脱外衣安置让她靠银白大树底休息,守侧边,温情的吻落额头紫眸中盛满爱恋。
宁随遇,“出王宫了?”她始终渴望离开打造华丽牢笼。
陆文曦手掌放她头上抚摸绸缎般的发,“还没,你想出去外面明天我带你去转转,今天不行先休息会便回家。”
宁随遇暗暗吃惊,王宫究竟有多大?
还企图逃跑什么都不了解,如此断掉念头。
陆文曦言而有信惦记宁随遇出王城的事,早早喊醒。她去了陆文曦哪哪都跟还不同样,想要离开陆文曦仅此而已。
“不去了。”
陆文曦一怔追问,“为何?”
“不想去了。”宁随遇重新躺下,瞧见他穿戴整齐收拾得体,想必有所期待,估计准备妥当,突然改念头可算浇他盆冷水。
陆文曦恼火瞪她,甩袖扭头气势冲冲走了。
这王城里没人敢拂他意,何况惦记着,巴巴准备。没说什么难听得话以是万幸,宁随遇侧身双腿倦起来补觉,陆文曦真说难听得话她不仍要受,好比昨日……闭眸的眼滴温热液体从鼻翼流淌,五指抓紧枕头。
陆文曦走了会,又转悠回来心心念念想她,见宁随遇熟睡不忍打搅,握住她手在床畔支额头假寐。
右护法来请陆文曦议事。
陆文曦察觉有人进来警惕睁眼,做个噤声动作,放开她的掌心微潮大概握得久,审视棉被有没有盖好,往上掖了层。
右护法心领神会悄悄推出,不由眼看直,主人何时待她这般好了?以后定要远远躲着宁随遇,惹不起惹不起。
往后日子难混,原本伺候一位祖宗如今又来个。
陆文曦刚走宁随遇睡醒,吃过饭。玉娆同她去看看马,宁随遇有点放不下那匹马。
宁随遇去时昨天那匹发癫的马萎靡不振卧最角落里,要走过去。
玉娆掩鼻阻拦,“别去脏死了,来这干嘛?”
宁随遇执意要进里,玉娆紧跟其后。
前蹄鲜红的伤口直闯眼帘,宁随遇觉得不对劲,怎么栽能摔出伤口,按理最多淤青或高肿而且伤口整齐伸指过去轻抚,可见骨头,宁随遇阵阵心冷。
可能触及伤口,马用头推开宁随遇的手,如此确凿傻子也该看出不寻常。
该怪手下人处理不够麻利让她抓住纰漏,拿证据砸陆文曦脸上吗?她不至于这般愚蠢。
低估了陆文曦多坏,大出宁随遇所料,她真没想到他会卑鄙至此,手段下作,无可救药。
她能怎么办?深陷沼泽。沼泽地是越挣扎越死得更快,不挣扎仍要死,前者快慢问题一点点吞噬。
她心中察觉不对劲,没想到荒芜猜想变为现实,便十分恐怖。
还寻死觅活吗?此事已为陆文曦的忌讳,不到关键时刻不可拿出杀手锏,否则陆文曦会先掐死她。他从不屑受任何人威胁,次数多记仇便不好了,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再说她不管玉娆,宁致远他们的死活了吗?
每次让别人恐吓要挟着活,未免太没出息。
有三四个奴仆过来,尊敬超宁随遇行礼,领头的道:“请王后移移圣驾,我这等便把不听话的孽畜剥皮抽筋。”
宁随遇站起来制止指了指,“不准杀,把它的伤口重新包扎,妥善治疗。”
几人面面相觑番,跪地领命。宁随遇这点主还是做得了。
这马颇通灵性眼前华服女子救它命,去蹭蹭她小腿。宁随遇弯腰抚摸它鬃毛,柔顺趴地,若非今日不来白白浪费条生灵。
解决完这件事宁随遇安心回去,玉娆走她身侧吞吞吐吐有话,又不敢说目光胆怯。
宁随遇好没气,驻足道:“有何事你就讲吧,与我还有什么好客气。”
玉娆四下打量确定无人,怯怯,“这段时间王总训斥我,让我离你远点,并且说让我嫁人之类。”言罢委屈凝视宁随遇,抽泣起来。
宁随遇,“……”
宁随遇也没法,唯语重心长告诫玉娆,离他远点,绕路走指不定又发神经,让她不用担心,陆文曦在的时候尽量不要出现。
玉娆心慌想:陆文曦几乎天天在,那她是不是可以永远不能出现宁随遇身边?
黄昏时分宁随遇问及陆文曦,“你不要总盯小丫头不放做甚?毕竟她是我带来的人,少管。”
宁随遇最后语气有点重,陆文曦不悦,“怎么?她在我地盘离还不能说两句?”眉头微蹙想:他就是讲了玉娆几句值得她来兴师问罪?再者玉娆确实天天挨宁随遇太近了,哪哪有她,陆文曦瞅她心烦没眼力劲烦。
宁随遇抬头斜视过去,“如何?你还想将她收宫?”
此言一出陆文曦讪讪别过脸,干咳两声,玉娆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他打她主意未免太寒碜人。
陆文曦陪睡一贯醒了,宁随遇安静甜美的侧脸过分病态白,华美丝帐空隙,窗外伫立满树的叶子全黄了,悠悠飘
落入小荷塘离,浅浅涟漪。白荷孤孤零零单只以傲然之姿,万物枯萎的秋季安然流露芳华。
陆文曦看这朵残菡萏,倒像极了宁随遇。再倔强,大势所趋总有天它亦折腰枯萎。
斜雨飞丝织晓空,疏帘半卷野亭风。
荷花向尽秋光晚,零落残红绿沼中。
第九十二章八方进贡
陆文曦不知哪抽疯非要她更衣,宁随遇揉揉癔症的眼,叹气妥协了,爬起来给他穿衣。
陆文│曦│往│她│寝│衣│里│探│流│连腰际,穿衣下来没少占便宜。宁随遇满头是汗,她极想把衣服甩他脸上扭头就走,仔细考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将快完了。
拿过锦带围腰稍微前倾绕两圈,手指在中间系了个结实较丑的结,正要退步起开,陆文曦猛地拦住她贴近,鼻尖碰触,一亲芳泽宁随遇习惯闭住眼。
右护法不合时宜闯进来,急忙,“各方暴动。”
宁随遇听到有人来猛地推开,陆文曦还未亲上不甘心箍紧腰,沉声训斥,“大惊小怪,有何好慌?”
最好把他推翻,宁随遇默默诅咒。
陆文曦低眸看怀中的她,捕捉了一丝阴暗,并没有太在意,吻印她额头,“等我用饭,饿了先吃,去吧!”
宁随遇抬步走,陆文曦拽住她,“自己数数为我更衣多少次?屈指可数,别愁眉苦脸,整天跟谁过不去?”
“先下去吧,我不说了,你乖乖等我。”
陆文曦哄走宁随遇,和换个人似的,踏上宝座,视线阴寒瞥向王璞慵懒开口,“我如何教导你?碰事慌慌张张学哪去了?”
右护法赶忙跪地,“属下知错。”额角的汗粒大豆滚落,完蛋惹住主人了,聪明如他,单听漫不经心语气便知坏事了,跟了主人五千年什么脾性喜好可谓一清二楚。
王璞暗暗懊恼全怪鲁莽闯进来,知近段时间如胶似漆有意避开,没想到他们大中午还……
陆文曦当然怪打搅好事了。浅浅应声,王璞总算松口气,简直和鬼门关绕圈没区别。
“年前来据安插的眼线报,诸方势力招兵买马,其心不轨。每年进贡即将到,届时王城便热闹了暗流涌动。”王璞感叹道。
陆文曦冷笑声,“这些老东西真不省心,是该替换新鲜血液了。”
王璞眸中闪过精光心上一计,“借此秋贡宫中设宴,一波围剿占尽先机,事后冠以刺杀主人罪名宣告各族。”
陆文曦面色凝重不语,王璞又补充道:“回部族的路途遥远,属下可与右护法布置暗卫埋伏逐个击破,不明不白死去。”
陆文曦看他,王璞此言不假却非他所想。谋反之心一起将不死不休,先下手为强是对得,以各族群龙无首之际发兵降难他们迅速反应过来拧成一股绳必将更猛烈反扑。
陆文曦祖辈属于外来户,魔族谁有实力谁称王接受四方跪拜,各族首领尤其不满七重结界阻碍他们进攻天族。万年来埋下的种子要反迟早的事。
各族都不是傻子首领路途中糊里糊涂遇险,各族群龙无首王子争夺首领之位,加上父亲的大仇一并矛头指向陆文曦那时王城会成为众矢之地,魔族必将陷入动荡浩劫。
陆文曦不想见,民不聊生血流四海,横尸遍野的荒芜景象,大多数人没有野心只想安安稳稳生活,少部分掌握权利的人贪婪欲望,魔族虽严寒但也不是不能生存。
他有能力平定四海内乱,威震各族,换取某段时间的安定,以此恶性循环问题出掌权者手里何不将所有不听话剔除扶持新王,这将需三四年的时间不过相当值得。
有更好捷径走为何要白白浪费人力物力,好不容易培养的人,由低等血海魔物修练精变相当不易,更需机缘。万万年来魔族地广人稀,陆文曦这代才算休养生息好不容易热闹繁荣,他不想让那群败家子窝里给闹没了。这是把利刃,指不定哪天要用上,不用放着使天族忌惮至少礼让三分。
以大布局来看安安稳稳,发展有生力量,多修练老老实实待住。
各族向来不满魔界苦寒,早想闯出结界进主十九州,大军直挥天族。魔族对天界窥探又不一两天。
陆文曦失神片刻摇头,“他们当中有老狐狸与我赌博,且等等看吧。只是招兵买马理由大可说成保卫领土你当何?尚不足以定死罪,一个两个好论,毕竟法不责众。”
陆文曦此举有备无患,静观其变,以退为守吧。
动刀动枪实属下下策,陆文曦计划全盘告知王璞,命令暗中物色首领人选,以王城挑选培养谋士。各族大巫师位置举足轻重,不仅仅替换新王更要将各族全部牵扯手中。
王璞心悦诚服跪拜陆文曦退下,这招釜底抽薪着实高,虽废心废力却不劳民伤财,对主人更多了层认识不由惊叹。
陆文曦修行成这种境界很难凭一面断定好坏,亦正亦邪来形容更合适吧。
大势所趋若陆文曦一味作恶作死,天雷业火早降下来劈死他,也混不到如今境界,一味善良也不可容易叫人践踏,又不是傻子学聪明点。
布局大致方向有了很多细节待完善,这场博弈棋局刚刚开始,任何变数都可另精心布置棋局功亏一篑。三年太漫长了,任何地步时间起到因素重中之重。
各方领主携带大量珍宝进贡朝拜,王城位于魔族第一城乃首都,回赠物件珍宝出手更为阔绰从不曾让各方吃亏。
每年秋贡必不可少以表示永恒臣服倘若不来发信涵催促,始终不来谋反之心可见,其异必诛。秋贡形式重要考察你老实不老实。
以往各地领主放下秋贡,陆文曦叫他们滚了还真干过这种事,继承王位年年搞宴会无非酒池肉林,陆文曦烦了就不设宴邀请。
接待事宜右护法打理,没有王璞时交于德高望重长老出面。
此次诸位领主秋贡不光去还体面的来,秋贡不去其心可诛。王城内热闹非凡一时看不清各方势力何企图?
按照陆文曦惯例让右护法设宴招待,然后他们丢下东西滚蛋。诸位领主约定好似的纷纷递折要求进宫问候陆文曦,折子大多写得情深义重,惦记陆文曦身体安康,日思夜想到不能睡觉。
陆文曦抽来两本折子便被酸扔桌上,“他们想来看我死没死吧?”怎么与人间臣子给皇帝递奏折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一样,由此可见越灵性的生物花样越多。
王璞悄悄告退,准备宫廷夜宴。
第九十三章宫廷夜宴
大殿金碧辉煌,十颗硕大东海夜明珠照亮如同白昼,鲜花、琼浆玉露、小叶紫檀桌珍馐美食,享乐靡靡之音。水流环绕大圆形舞池,绘以色调鲜艳瑰丽图案,玉足点地,摆动芊芊雪臂,扶风若柳细腰,翩翩起舞,妩媚至极。
以水流为划分留有过道,两侧设宾客台。
陆文曦携宁随遇来时,各位领主齐齐跪拜高呼尊者千秋万代之类的,高得震耳欲聋。
陆文曦一身白衣凸现傲然玉骨,难免有孺弱之姿,眉宇凌厉。颇像俗世公子装扮。反观宁随遇倒郑重多了,她劝说陆文曦不要那么穿,他说那些人不值得郑重。
陆文曦抬手示意他们都起来,没骨头似倒座椅里,却无人敢轻视凭陆文曦族历代掌管魔界,能将魔尊坐牢的人必定不简单。
据传闻陆文曦乃历届魔尊中天赋最最高,血统纯正,甚至超越始祖。
每届魔尊性格各异,当祖宗伺候诸位领主诚惶诚恐,陆文曦则深居简出,稍有不如意就是见血这点和历代魔尊很像。也是如果魔尊不残暴如何震住手下一干魔鬼?
宁随遇倒有点羡慕这份洒脱,凤冠坠得脖子酸疼,舞池里美人柔柔扭动水蛇细腰,眼尾妩媚尽是风情,红丝纱舞动。从她站高台的角度往去,全是美妙**,白花花,男人见怕要直喷鼻血,宁随遇极不适应脑袋晕乎乎。
陆文曦朝她伸手过去示意坐下,果然宁随遇一人立于高台很显眼,众人视线纷纷落。宁随遇看他仍旧眼皮塔拉一副没睡醒慵懒美人姿态,手放他干燥温和掌心中,没有她的细腻,陆文曦牵她坐下算解围。
陆文曦夹美味佳肴搁面前玉蝶中,众人才跟着动筷,他仍旧懒洋洋没正形半躺。
宁随遇正襟危坐,各位领主余光时不时睨过,好奇这位丑后似乎并不像传闻中不受宠,大婚时陆文曦低调过头没有领主未列邀之内,一时耐人寻味。
接下来各位领主以此向陆文曦敬酒言语浮躁夸大赞美,颔首示意小珉口,握住宁随遇柔荑那刻他便没松开,暗地里把玩,几次甩没摔开。
敬大半圈樽里还有半杯酒,宁随遇怀疑他没喝。
陆文曦晃了晃樽似感受她目光,解释,“他们不值得我把酒喝完,如果宝贝敬我乐意至极。”突然没正形调笑。
宁随遇眼帘低垂,秀眉紧蹙,陆文曦被她这正经模样逗趣了,他不就说句至于吗?古董得性子真是,手指想要抚平眉心宁随遇往后自然躲开,陆文曦紫眸笑吟吟望她,手掌图谋不轨放大腿上。心中感叹:小东西躲得真熟练!
“三四年未见,王后可安好?”
秃立的声音插进来破坏气氛,陆文曦斜眸下首立魁梧的中年男子。宁随遇得以逃脱顿时松气,眼眸亮亮。
“我记得你,多亏那次领主赠予草草,近来可好?”宁随遇自然记得,那个时间段发生的事影响整个人生改变轨迹,千里迢迢寻草药,原主却告诉……
雪域领主鞠躬客气道:“拖王后鸿福,一切安好。这是云丝制成薄衣,轻若蝉翼冬天穿上可保暖夏天如冰丝般凉爽,特来进贡王后。”
宁随遇吃了惊,万万没猜到还有人挂念给她送礼物,不由开心。
陆文曦看两人眉来眼去,握紧手中樽仰脸一饮而尽。提及草药之事他有印象,低声问旁边右护法,“他是何人?”
右护法沉声答:“东面的。”
东面……陆文曦凝神思索,很好他记住雪域领主。
另位身材五短领主忙殷勤站出来,谄笑,“最近微臣得了名尤物,特来献于王。”
陆文曦眼眸眯了眯,来精神,前倾手肘撑桌边缘,依旧那副没骨头。
那人拍掌,身后八人抬来个一丈高的物件塔红布。红布悄然滑落,精金打造笼子,深蓝衣裹胸,水蛇细腰晃动,玉颈长腿,镶嵌各种宝石金光撩动,宝石虽闪却闪不过尤物娇媚,水葱手指舞动。
落步生莲,金丝笼的门轻轻一推打开,经过尤物推开却有种欲拒还迎感觉,深蓝薄纱若隐若现,直接塔上金丝门跳起来。
宁随遇移开恐怕下面什么都没穿吧,所有男人的视线定格舞姬千娇百媚身上。
宁随遇轻轻睨过,发现陆文曦眼看直了笑意颇浓,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她还以为陆文曦会好些,果然男人都一般。
“我困了。”宁随遇找借口先离开。
陆文曦颔首没舍得移下眼。当然允,她留着不影响寻欢作乐,宁随遇讽刺想。
宁随遇挣开,陆文曦方回神目送她施施然走下阶梯从侧殿出。
大多数人忙于宴会,此时王宫幽静许多,鹅卵石铺成小道蜿蜒曲折,青青长竹叶眼下竹林黑暗一片,园湖水榭。
四五名侍女服侍,宁随遇驻足对玉娆道:“你带他们先下去,让我一个人走走。”
玉娆迟疑,说:“那无非是个小舞姬,那比得过你几年专宠。”
“……”宁随遇打发他们退下,独自漫步。
她有种言不明的难受,舞姬在金丝笼中何尝不暗指自己那。
宁随遇往前行了段路,昂贵首饰压得脖子快掉,便回寝宫沐浴完毕上床早日休息。
两扇格子窗敞开,凉爽夜风浮动大床丝帐,宫殿内多位不速之客,理应宴会畅饮的雪域领主此刻却站她面前。
宁随遇刚沐浴过青丝沾了水雾披散肩头,袅袅婷婷披一席月华,稳稳心神朗声问,“不知雪域领主有何贵干?今个夜深来不防明天议。”宁随遇抱了半分警惕,毕竟夜深人静。
雪域领主朝宁随遇拱手,“王后时刻有暗卫保护寻不住机会,实属无奈这才选择了寝宫相见。”
听闻宁随遇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一直在陆文曦的监视中?有多久了?迷迷糊糊被监视着,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陆文曦这个人……细思极恐。
也就寝宫中她才是自由的,那是因陆文常常留这,几年来他已经不回自己宫殿基本就住她这,当然不用监视他是最好的还用旁人干何?
身形微晃,抬眸望去领主,要满过陆文曦耳目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宁随遇慢慢走矮桌旁,行动如垂暮老人斟茶倒了两杯,薄薄淡烟。
第九十四章寒冰蕊
夫妻之间没有信任何谈别的,他们之间算什么夫妻,宁随遇实在不敢高攀?嘲笑的想。世间大多夫妻没有信任,有的是男女间为些蝇头小利谋划算计。
人间本苦,莫要为难自个。
“领主大人前来不防直言,省得浪费时间了。”宁随遇苦笑一下。
雪域领主讨好笑道:“我是来帮助您。”旋即他从袖里中拿出水晶瓶装着无色液体中浮现小气泡放矮桌中间。
宁随遇询问的目光从水晶瓶移向雪域领主。
“毒药。”雪域领主沉稳的声线,加重语气,“一百倍寒冰蕊浓缩提炼而成,足矣使陆文曦暴毙而亡。”
“你忍受陆文曦欺压,堂堂神凰殿下!如果我没看错那印记是奴隶与主人签订的契约,让我猜猜莫非您甘愿做他榻上玩物,禁脔!”领主眼光够毒。
宁随遇瞳孔猛地收缩,心脏狂跳,凤眸轻轻一勾,倨傲看他,“那是我的家务事便不劳宗主费心了,比起这个您该考虑我向陆文曦揭发。”直戳她痛处,定要吓唬吓唬这老头。
领主不慌不忙,站起来揖礼诚恳道:“我相信王后并非揭发小人,当时在雪窝里微臣算救你一命,寒冰蕊生于高原为采摘损失两名青年。毒药之事微臣完全为王后考虑呀。”
领主这番话敲打她知恩图报,是不是当初便有所企图。信个鬼,为她考虑但凡有点智商,虚情假意另好印象全没了。
宁随遇不至于做势力小人跑陆文曦面前邀功,伸手拿起水晶药瓶往上借光看了看,映射出魅惑五彩,打开闻闻没有味道,除了瓶身凉些她都要怀疑这里装得是不是水?
宁随遇拿手中晃晃,“你确定可毒死?”
领主忙夺过宁随遇手中的寒冰蕊,眼中闪过厉色,“可要小心,千万不能撒了,寻常人一滴便可化为冰水。毒性霸道,纵使大罗金仙定魂归西天,这特意做了无色无味处理。”
宁随遇暗想:颇歹毒的诡计,无色无味掺饮食中神不知鬼不觉。
宁随遇面有难色,“这不妥吧。”
“全凭王后定夺。”临走领主搁下寒冰蕊,意味深长。
水晶瓶仿佛有无穷的魔力般,她无法移开视线定定凝视水晶玻璃瓶,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有寒冰蕊她便能脱离陆文曦永远不担心纠缠,这将是多么美妙的事啊!宁随遇为之沉醉。
可她真的要杀人吗?刚刚犹豫了不证明想杀陆文曦。宁随遇紧张握住水晶瓶,指节泛白,是他逼她,激动乱走邪恶思想点点吞噬了宁随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挨陆文曦近她也变得丧失人性。
坐床畔上,宁随遇平复汹涌情绪,往昔记忆如海水向她席卷而来,更加坚定杀意。
估摸陆文曦今晚不会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宁随遇往门槛外望望,除了虚无夜色什么都没有,思绪纷飞,竟想不出个所以然。
比起现下更值得宁随遇忧虑,陆文曦碰了那舞姬对她失去兴趣,想来他三四年总该厌倦这副身体,姑且好论宁随遇不必用寒冰蕊,她老老实实做个无人问津冷后,再不济回无畏崖长住。陆文曦不宠爱便不会管她住那,想此轻松许多,事情貌似并没想象中复杂。
若陆文曦要了舞姬不够再来找她,宁随遇倏地脸色痛苦,眉头皱成“川”字意识棘手,恶心得要吐。
陆文曦便如此她又当如何?他们之间拟订的约定可还作数?心如死灰,怆然泪下,宁随遇精疲力竭坐倒床边,双手紧抓丝被,她本来就爱动不动哭,担心不是多余迫在眉睫。
届时只有一条独木桥可走了,步步退让,曾经的宁随遇早面目全非,不知道忍受与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还能剩什么?
其实单论也没什么,无非活着,恶心点就当每天让狗啃了。偏偏宁随遇迈不去这个坎,好像失去最后的坚守便什么都不是,意义不同。
她够被陆文曦欺压了。无非压倒骆驼最后一根草而已。
陆文曦无缘无故中毒身亡,届时宁随遇难辞其咎。左右护法指不定让她陪葬,那有雪域领主说得好听,既然要死便一块死吧。
正伤心欲绝宁随遇听脚步声,立即坐直身子,兴做贼心虚将寒冰蕊胡乱塞枕头底,顶红肿眼皮透纱帐见抹高挑的白色身影,瞬间汗湿衣襟。
陆文曦怎么过来?她猜前两种结果唯独没料到后一种,事情往往以最措不及防方式出现,宁随遇慌张瞟向锦绣的柔软枕头,她该怎么办?重新藏已来不及,拿出来铁定被陆文曦撞见。
莫非陆文曦已清楚与领主的交易特来抓她,王宫遍布陆文曦眼线也并非没有可能。
宁随遇焦虑之际陆文曦撩开帘子往身上凑,热气吐她脸颊,大而美丽的紫眸近在咫尺,宁随遇惊呼出声。
陆文曦就近勾起青丝,“叫什么?还没开始那?”欺身按住她肩头往下压。
宁随遇猛地推开他赶忙站起,陆文曦哪能要她轻易逃脱臂弯一勾,两人正好倒柔软大床里。
“又哭了?谁惹你我替你打回去。”她顶着核桃肿的眼,红得像兔子他想看不见都难。
宁随遇嗅股难闻酒味,她走后没少拉住喝,挣开陆文曦站起来害怕在床上乱出寒冰蕊来,张口胡说,“进沙子。”揉了揉哭疼的眼。
陆文曦跟过去专注凝视她拙劣谎言自瞒不过他,并没拆穿。
她总爱掉泪陆文曦也没法性格使然,有时他都怀疑如何能同宁随遇这种性格柔软的女人生活这么久,四年有余,虽说修行眼中无岁月。四年弹指一挥间罢了。
他向来对柔弱的东西提不起兴趣更别谈喜欢,掰过脸硬要去吻。
宁随遇推开他,小声,“有酒味。”
陆文曦“啧”了声圈养个宠物就是麻烦,敢嫌弃她主子,现下便想缠绵,于是想了个中折法子,“一起洗。”言罢他兴奋不已。
宁随遇瞄他眼,一副急不可待的德性心里鄙视,“如何这么早回来?”
陆文曦挑眉似懒得同她废话,反问,“你能走我如何不走?”
陆文曦拽她去沐浴,宁随遇,“我洗过了,不用去。”
第九十五章谋划
陆文曦板起脸训斥,“让你去便去那那么多废话。”
他说洗澡并非单纯洗澡,宁随遇嗫嚅半天,“你先去,我待会来。”
陆文曦知她弯弯绕绕,美眸半眯凑近她,“要么同去,或者……”伸手便往腰处解衣袍。
宁随遇急忙躲开,保证再三陆文曦临走时捏着侧脸放狠话,“耐性有限别让等久,否则我亲自来抓你和主动不是回事。”单捏着没用力度。
目送陆文曦背影消失,枕头下拿出寒冰蕊双手颤抖,时不时往后观察生怕陆文曦突然站她身后。慌里慌张把寒冰蕊放信封的匣子里,锁好去了沐浴纵使千般不愿。
陆文曦望眼欲穿快把门槛瞅破,宁随遇施施然走来,他潜入水里如同游鱼灵活。
宁随遇疑惑氤氲的水面没有人,四下张望,陆文曦猛地蹿出水花四溅,她惊恐后退小步。
陆文曦伸手看她目光像头年轻的豹子看猎物,志在必得。
顶端夜明珠朦胧光芒下,紫眸比以往更深邃吸人。
宁随遇把手递了过去,她别无选择。猛力一带拖入水中环住柔软腰肢。
“谁洗澡穿衣服?”他磁性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甚满意。
宁随遇沉默即使如今仍有点接受不了如此亲昵,安慰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不用矫情,仰脸阖眼。
环住她芊芊细腰靠近。
宁随遇垂眸看他,呼吸紊乱。
陆文曦很快起开,毛巾甩给她,“先搓背。”
宁随遇拢好半开的衣衫,要系带子,“不用系,捂得在严实不还得脱。”怀疑他背后长了眼睛,作罢捞起毛巾。
陆文曦已趴池边等着,她游过去拧干多余的水沾玉沿边精美小盒里放置竹叶清香澡豆,他则享受着一塔没一塔的与宁随遇聊天,她应声好似以习惯宁随遇沉闷的性格,他能说什么,尽讲废话,时而不着调言语放肆。
之后又让搓前面要真是单纯的洗澡就好了。陆文曦抱她回大床上,继续不知疲倦缠绵。
如汪洋里一艘小船没有支撑漂泊无定。
她眼中一片朦胧的迷茫,*仙*死得感觉是这样吗?努力去享受,快活得滋味另她沉沦姑且忘记这人是谁。
月下枝头,陆文曦温存摸着她有胎记的右脸,亲了亲眉心,
“今晚如何这般乖,担忧我*│腻你。”他察觉宁随遇顺从通体舒畅不少。
宁随遇,“……”
雪域领主远在东部如何得知她与陆文曦不合?宁随遇心中疑虑,细细思索领主一番话觉得疑点颇大。表面言明为她着想,可这般冒险对领主有何好处?事情败露遭牵连不说,重则祸害全部落,万一宁随遇临时反水,这一招险棋将他置于何地。
不由将右护法前几日汇报各地频发暴动联系起来,陆文曦要被联合推翻了吗?宁随遇思潮腾涌。
陆文曦精力旺盛加之她今夜难得乖巧,更兴致连连。
回到最初始的问题,雪域领主远东部如何得知她与陆文曦不合那?近限于宫殿内,外面只知陆文曦专宠王后。难道说雪域领主已渗透王宫,她身边侍女中有他的细作,从四年前雪地搭救是否便是阴谋的起始点。
猛然惊觉冷汗已湿了后背,身在棋盘而她指不定是领主手里一枚棋子,而且还颗随时丢掉的弃子。领主避人耳目送她寒冰蕊,约莫已想好万全之策,否则他堂堂领主能愚昧至此吗?
他对王宫慎入究竟多深?竟不知阴影里双眼睛一眨不眨得监视他们,而陆文曦岂会简单死掉,如何将魔尊位置坐牢另十九州人人忌惮。最好斗吧,斗个你死我活,同她有何关系?
陆文曦在她肩头重重啃咬一口。
宁随遇皱眉瞅他,陆文曦目光带些惩罚性瞪过,温热手掌轻轻揉摸她小耳垂,“在我*******不准想别,专注点。”
陆文曦提前开溜,无一人敢有任何异议。宴会结束后右护法安排诸位领主下榻王城行宫,半月后领主们可自行离开,这期间无非按照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走个形式。
宴会结束已深夜十分按说此刻该歇息,雪域领主抬头望夜空密布星河却不见半点困意。
各地招兵买马的动作想必已传入王宫,除非那位是聋子。此次秋贡暗流涌动必定不会太平,诸位领主不但要去还要体面的去。
雪域领主此人看似粗心大意,实则粗中有细。
雪域领主种族万万年前是贵族,若没陆文曦该他们来坐魔尊之位。万万年前血海厮杀能赢活到最后大阿修罗统领魔界。
始祖风采,亲临魔族凭借一人之力,几乎清空血海魔物,何等壮观景象。手持白泽大骨淬炼的神枪,那是可是开天辟地第一只白泽神兽,安静窝于始祖身旁,竟然甘愿为始祖坐骑那可是第一只神兽啊。始祖的身份又是什么?!
神枪尾端镶嵌麒麟眼珠,银亮的枪身附青鸟之翼因此轻若鸿毛,纵使三岁幼童也可耍得,此乃十九州流传神器谱排名第三。
魔族震动八方无不心悦诚服跪拜封尊。
魔族这地方就是谁实力强悍谁当王,后来始祖与公主成亲,可谓名正言顺继承王位。
既然开打,便一定要撕破脸,从长计议。雪域领主本是贵族,魔界之尊的位置该是他们家,要不西边火焰领主。
陆文曦历代做尊主之位对他们压抑甚久,要推翻定万无一失。
雪域领主必须要了解陆文曦,整个战局至关重要有可能因他一人顺风倒。谋反像当于刀尖舔血,不成功便成仁为此在风雨飘渺档口铤而走险来王城秋贡是极为值得。
雪域领主同样在赌,陆文曦是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他父亲那代领略过之后,陆文曦深居简出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五千年前他带两个孩童回来在身边教导,后来长大便是左右护法,全部事务通通交于他们,自个两耳不闻窗外事清净得狠。而且领主及早便试探过两人,对陆文曦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第九十六章转变
据传闻陆文曦血统纯正,甚至有人夸大说修为反超始祖,始祖何等风采岂是他这等人可比。若陆文曦有始祖的实力他们更需从长计议,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为了这一刻,雪域领主已与其他领主暗中筹划五百年余年。眸中展现精光。
宁随遇醒了要穿衣起来,陆文曦眼未睁伸手按他怀里,“还早继续睡。”脑袋放她肩头,宁随遇斜睇,j│肤│互相碰触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宁随遇藏了事如何能睡,换成以往这会熟睡,若起来担心陆文曦起疑,旋即作罢老实歪头阖眼,想太多也无用,漆黑的眼前闪过许多过往的画面,其中最多的陆文曦在镜子面前如何*有她,而她青丝遮半张脸的样子,表情一半痛苦一半享受。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又醒时只觉得喉咙干燥像火烧,半眯癔症的眼,他已洗漱穿戴整齐换了套其他样式的衣服,单看料子也知价值不菲,人模狗样装斯文败类有十成功力。
看她醒了,陆文曦眼眸亮亮,闲来无事在床畔等候,扶坐起来环其怀中把玩柔荑,“先吃饭,只等你。”语气轻松流露几分宠溺。
宁随遇不可能被他一直抱住,坐起来点头,“先出去。”开口有些沙哑。
陆文曦她忍俊不禁,多久了该看看完了还有何好害羞的,刮了鼻子起身离开。
陆文曦陪旁边,剥咸鸭蛋剥完放碟里推给她,又舀完稀粥放手边,宁随遇享用早餐,很多时候他也跟着吃。
侍女端了青白瓷盅放边缘,桌里摆满各类丰盛早餐,他拿过来放跟前,打开盖子,里面冒着热气冰糖炖雪梨莲藕,红皮的梨翻这个,清香袭来。
宁随遇抬眸惊叹于他的心细,听出她喉咙痛特意吩咐人炖的,平时早餐没有过这道菜。
陆文曦似笑非笑视线交缠,“很甜的,快吃了吧!”
宁随遇依言拿青瓷小勺舀汤喝了两口,陆文曦确实温柔体贴,相貌上上乘,足以另许多女人溺毙,待她也很好…
…斟酌想了想舀的块雪梨掉下去。
看来真被陆文曦圈养久,往昔的记忆如倒刺的长鞭不断抽打她,陆文曦她看不透的,失神片刻继续再舀了块雪梨。
陆文曦看她目光如同打量件私藏稀世珍宝,优美天鹅颈项梳不起的碎发,莹白小耳垂阳光照耀下变的透明,捞起青丝拂过指间,拉起她手拿着指尖拂过他殷红薄唇,轻轻唤:“宝贝~想~”看口型就知说什么了。
宁随遇差点忘陆文曦脑袋里整天装的什么,哀声叹息,收回手埋头吃饭。
不知能抗住寒冰蕊多少毒性?据领主描述毒性霸道她并未见过,想来事关重大不会蒙她。总不能直接明面问正主。
果然陆文曦饶她后背,探进衣衫手掌覆盖猛地冰冷宁随遇一挣顺势倒怀里,他不轻不重按摩,咬住耳垂妖里妖气喊她名字,“叹什么气,可还舒服?”
宁随遇赶忙摆脱控制远离他站起来,好没气瞪一眼。
陆文曦两手空空心有不甘,无辜得望她。
宁随遇叹道:“你整天这般如何坐牢魔尊,该不是吃老本罢?”问得心虚。
陆文曦唇边挑起抹轻浮的笑意,“不知道。”
宁随遇分不清他调笑还是有意隐瞒,抬腿要走,陆文曦拖着她踉跄一倒算得极准脑袋磕臂弯里,滚柔软毛毯上。
陆文曦撑起身,强烈攻战意味,挣扎出来她摇头如破浪鼓,浑身哆嗦,“不要!”怎么忘了身边是匹狼,和她在一起不过贪图│鱼│水│之欢。
陆文曦不想难为她,停止举动,幽幽道:“从来不拒绝我,你没以前听话了。”
陆文曦如实说,宁随遇耳边里却听出实实在在警告。
她得了空隙,蜷缩抱住膝盖仍控制不了颤抖,泪珠顺病态肤色流下。她明白为什么要对陆文曦痛下杀手这便是原因。
陆文曦摸了摸她头发,抱去床上温柔安抚番,好不容易哄睡着起身离开了。
宁随遇睁眼哪像有半分睡意,四下游走确定陆文曦不在,她打开匣子取出寒冰蕊,看到那些信心里一动,两人虽没有联系她痴傻视若珍宝,提起欧阳修才叫真君子。
现下并非伤感之际,处理寒冰蕊要紧,慌里慌张收好匣子。
宁随遇宫殿里张望,看到窗边快步走过去,手握微凉水晶瓶打开盖子对着窗边摆放的兰花盆栽浇去,闭紧双眸下定决心般。“呲呲”火燎声在耳畔响起。
可知做了什么决定?杀死陆文曦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放过。宁随遇不甘愿做别人手中的棋子罢,又不想做背信弃义得小人告状。她不玩了,他们爱如何斗如何斗,最好两败俱伤。
况且寒冰蕊能不能杀死陆文曦尚且未知数,在不了解一个人的前提下贸然行动是很危险的事,陆文曦死不要紧白白塔自己的命就不值得了。
万一陆文曦没有死成,反做领主手里试探他实力的棋子,可想而知下场该多凄惨,恐怕将她剥皮抽筋都是轻的。
要么一击致命,要么隐忍不发。
宁随遇睁眼看那盆兰花像被火烧过般,指尖轻轻一碰化为灰烬。不得不承认多少有些后悔,寒冰蕊毒性领主果然没有夸大,说不准可……她跃跃欲试,寒冰蕊被倒了,但愿没做错。
“砰”声宁随遇把兰花推于窗外转身离去。陆文曦正寻她,二人视线交汇他展开笑颜走过去,后者心虚躲避视线,暗暗揣测他应该没看到她把兰花推下去吧,手心汗浸湿了。
宁随遇怯怯耸拉脑袋眼光乱瞄,害怕后退步碰到墙壁再可退,陆文曦放慢步伐,小心翼翼怀抱住不似以往粗鲁,轻轻亲上鬓角带有安抚的意思,她粉拳握成拳放他胸口,幸亏没有过激抗拒。
陆文曦松口气,义正言辞开导,“你知不知自己什么身份,总与我唱反调有何益处?不想说得太清否则面上都难看,今个幸亏赶我心情不错,自个好好掂量吧。”
宁随遇如往常闷声不吭,陆文曦低眸凝视她,紫眸深沉一时叫人读不出什么情绪来。
女人作点正常,别碰触底线陆文曦愿意去哄,谁让如今宠着她,额头处吻下。
谁让他是她第一人男人,心里疼惜自然有的。
第九十八章误会
宁随遇撑身子坐起来,日上三竿,脑袋晕乎乎没什么力气,轻揉太阳穴放松,听纱帐外两名侍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昨晚王与进贡来的舞姬待一块,让我们都下去,怕是宫里又要多位主子。”侍女掩嘴偷笑。
“那这位岂非要失宠了。”侍女道。
另名侍女掐腰嚣张:“我不知她有什么好,单轮相貌我也甩她几条街,不过靠自身的家世,否则王会娶她?胎记丑死了。你说王是不是因自个太美,所以专程找个丑的摆怀里看着。”心有顾忌放低声音数落。
侍女小心指了指床上的宁随遇,正撞她醒着,两名侍女噤声慌张退下。
宁随遇真切切一字不漏,相貌奇丑遭人议论。宁随遇也不晕了坐床上撩开纱帐外面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枯叶簌簌地从灰白的树枝落下,黄灿灿铺满地,啾啾鸟鸣传来。安静而祥和。
从光亮处走来,陆文曦今日穿了件与他眸色相近的衣衫,身姿挺拔,腰间系青玉佩坠红穗子跟步伐晃动。
宁随遇知他会过来,坐床头等正好有事要问。
陆文曦一如既往得妖孽,很自然塔她肩头,“敢擅自议论主上,让人拔了他们舌头。”
约莫两名侍女议论时陆文曦从门外进来听个正着耳力向来极好。
也是倒霉,拔舌头未免太过了,不就说两句宁随遇习惯。
宁随遇不露声色滑开他乱揽的手臂,“算了,她们说得也是事实。”
陆文曦双眸雪亮瞧她,宁随遇转过去视线交汇,无畏迎着,单刀直入了,“昨晚你有没有临幸那舞姬?”并不觉有何不妥,陆文曦回来时她那只时间早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陆文曦思索状,“嗯,我昨晚如何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
陆文曦有趣歪头看她,理散乱的发别耳后。
“不管,你只能碰我一个,若要了别人便不用再来招惹我,脏!”宁随遇注视他认真得说。
陆文曦听这话越听越不中听,捏起她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怎么说话?我哪脏了。”拔高音量。
宁随遇,“你大可试试。”
“威胁我?”陆文曦挑眉激起好胜心,不允许任何人挑战。
宁随遇狼狈败阵,错开视线,和他对视有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嗡声嗡气道:“不敢。”
陆文曦心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陆文曦偏喜好抛根问底,手指弯曲骤然拖起她下巴,捕捉黑眸里划过满满的厌恶,“你倒是说说给我何好处了?”往耳垂浅浅呼气,暧│昧高手。
宁随遇恼怒大吼,“你是非要缠着我。”明明她被缠。
直戳陆文曦痛处一时阴云密布,她明显一僵,陆文曦坏心。
几个回合宁随遇哪里他的对手,又不想如同*妇般│发│出│屈│辱│的│声│音│,忙捂住嘴巴,眼泪汪汪。
陆文曦饶她耳边,磁性的声线调笑,“你的身体可比这张小嘴诚实多了。”沾明****在她眼前晃。
宁随遇悲愤交加,捂住脸不想看哽咽出声。
陆文曦是愿意疼她的,也没料到她又哭,早知她泪多,哀叹声抱她更紧恨不得融为一体得搓揉,“是你我的女人,乖。”宣告占有主权。
陆文曦伸手掀开被子,她死死护住,“赶紧起来,饭该凉了,我带你出去转转总闷着不好。”
宁随遇颔首眼含水雾,自个穿衣收拾洗漱起床。
陆文曦宽厚的手掌放她柔软的发顶,离开等她收拾完毕。
先论舞姬那边,昨晚趴了半夜知被陆文曦戏耍,相当于退货。舞姬一哭二闹三上吊,撒娇耍泼各种手段齐全,哭声闻者我见犹怜,夹枪带棒的攻击宁随遇。
诸位领主面面相觑,莫非……莫非,陆文曦真如外界传闻般癖好特殊专对丑女感兴趣,他们该准备个丑女人。
陆文曦已不止一次扣这顶帽子,自从专宠宁随遇许久生出流言蜚语,陆文曦倒不在乎,他宠谁还需得别人许可?自个过着舒坦顺心便好。
“主人前几日接到线报,雪域领主曾秘密交于王后寒冰蕊。”
王璞说王后稍作停顿,此事关系重大,在于雪域领主为何交于王后寒冰蕊,只单单因最有可能接触陆文曦?不敢妄言。涉及陆文曦安全问题,马虎不得。
夜空低沉内敛,明月似冰霜光线投漆黑桌上一道,陆文曦修长漂亮的手指顺着那道月光里抚,“哦?!”他绝美的面容隐于黑暗看不清情绪,只听拔高音量。
王璞抬眸迅速低头继续汇报,“王后倒了。”
陆文曦蓦地唇边勾起抹笑意,翩然转身,落坐椅里,连训斥的语气轻快许多,“废物,如今才知我该死几次?”
欣赏比女人保养还要秀气的手指,平时最爱惜这双手了,往昔沾血多了如今让属下做便可。
王璞惶恐单膝跪地,“属下无能,任凭主人责罚。”
陆文曦轻嗤,“任凭?!”
王璞惊了身冷汗,僵硬跪着,汗珠顺他下巴流淌。迟了三天才知,雪域领主偷偷给宁随遇塞寒冰蕊的事,这相当于往陆文曦枕边藏了把锋利的匕首,可想而知多严重?
陆文曦冷冷扫过他一眼,“滚起来,秋贡约莫七八天该结束了,他们如何沉得住气?这段时间双眼擦亮,好好给我盯着那群老东西,看看做什么,我不信他们会老老实实离开。”
王璞站起来那刻小腿肚发软,陆文曦没有看他不知神游何方,忙不迭告退了。
陆文曦快被宁随遇善良光环感化,知她心底软,陆文曦欢喜不言于表,站起来回急躁的走动。往后可要待她好些,想起昨天还惹她掉眼泪,陆文曦局促尴尬起来。
两人整天黏一起,宁随遇察觉他的转变,除葵水期间外她言明不舒服陆文曦也不会强迫,老老实实抱着睡或自个解决,但凡事不过三。
宁随遇猜测知晓领主偷塞寒冰蕊,她事后倒了他多半误会,那么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让她好过些。
宁随遇懒得解释,最好误会,她冷冷得想。
第九十九章讨要
玉娆在宁随遇耳边绘声绘色八卦那名舞姬被陆文曦凉一夜。
宁随遇心有感触,她曾经要求他过,这么说陆文曦算言而有信。他也没少彻夜索求无度,提起便头痛,害怕他旺盛的精力。
事后宁随遇多嘴问句他舞姬的事。
陆文曦神态轻松自若回道:“我逗逗她。”就和耍个小猫一样。
大抵他心里宁随遇也如那舞姬般,逗逗。不过要比那舞姬兴趣浓厚的多。
陆文曦紫眸笑吟吟注视她缠着追问,“莫不是又吃醋了?我道今个谁的醋坛子打翻,原来你呀。”
宁随遇懒得理他,脸皮厚得可以和王城拐角比,明白戏耍她无知无觉。
陆文曦自个玩自个的,抛橙子,最后切给宁随遇吃了。
陆文曦睇过分成四瓣橙子,她素手捧起来吃,感叹:她若能有那舞姬十分之一就该到处感恩戴德了。
秋贡结束宫廷设宴为诸位领主践行,奢华程度不输首次邀请。
期间有人站起来朝陆文曦敬酒说了些褒奖的赞美之词,称兄道弟起来将话头引向陆文曦旁边的宁随遇,既然共享魔界,那么女人是否也可共享?
宁随遇厌恶躲开那人s咪咪的目光,调戏之意再明显不过。同时暗忖她这般相貌丑陋,如何还有人调戏,怕冲陆文曦来的吧?在挑衅吗?
想通这点,宁随遇安心不少。她可是王后陆文曦的正妻,若换作平常一个妾室若没有他主动开口赠予,那相当于出言不逊放肆,而她又不同于其他妾室,期许的目光投向陆文曦。
宁随遇捕捉陆文曦眸中划过稍纵即逝的阴寒,听他清凉的嗓音不徐不疚,“爱卿,喜欢陪一晚也无妨。”
宁随遇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犹晴天霹雳,悲痛欲绝,瞪大瞳孔,忙去拉他的手,“不要,陆文曦,求求你不要这样。”
陆文曦抬了抬下巴,旋即吩咐,“来人将王后带下去,好好梳洗打扮番。”
泪水如断了线珠子顺她莹白的脸庞流淌,模糊的人影变得心如死灰。
陆文曦手背扣出红印,好不容易挣出,大拇指抹掉她的泪痕,心疼安慰:“好了,不哭,不哭我保证你毫发无损的回来。”
宁随遇悲恸重新抓他苦苦哀求,“不要将我送人,以后我会好好听你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你不把我送人,好不好?!”
陆文曦险些动摇,面上镇定自若,反握她手,在柔软的掌心中快速划,“安心”二字。推了把,任由侍女将她拖走。
左右护法也是面色一震,尤其司溟手掌暗放剑鞘随时准备,王璞暗中弹过去提醒他镇定,司溟犹豫几分总算撤开。
陆文曦风轻云淡朝那名贼头贼脑领主举了樽先干为敬,倒空往下示意一滴不剩,“怎么?爱卿不喝?”慵懒的声线听不出喜怒。
那名领主如同刀尖行走,王肯敬酒何等荣耀硬头皮将酒闷了,下肚不知何种滋味?
陆文曦肯掀页了众人肯定昏昏噩噩喝酒寻欢,一时摸不透这王打何主意?昏庸无能,刻意讨好?按说也不像,表现得太过从容。
雪域领主手中拿盛满美酒的樽,蔓延醇香之气,深沉的视线锁定高台宝座上玄色深袍的陆文曦,莫非传闻有虚他并非喜爱宁随遇而是当名玩物,左右不过试探,她本就是枚弃子。
雪域领主思神间正撞他笑吟吟的视线,那宝座上的权柄荣耀历代归他们所有,淡紫色瞳孔神的象征,彼此间暗流涌动心照不宣,领主谄笑讨好。
陆文曦轻轻移开视线,兴致缺缺便提前退了。
走后陆文曦哪有其他闲心直奔侍女安置宁随遇的寝宫,翻窗而进。
听到动静她抖得更厉害泣不成声,缩在角落里,自虐性揪扯头发。
陆文曦见到这幕后悔不已早知便不如此,两三步拽起,“不要怕,是我。你未免太不信任我了,不在你手心里写安心二字了吗?你没察觉?”见她这副狼狈模样,语气焦急了些。
起初宁随遇不知是他身体猛烈哆嗦就像等待处决的死囚徒,温暖火热的怀抱所包围熟悉气息方知是他。
经历大起大跌宁随遇麻木渐冷,软软倒他怀里泪流不止,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和他不过宠物于主人的关系,如同今日想弃便弃了,而她那有资格质问。他得半句话也不敢信,谁知是不是临时起意,想笑又想哭,最终化为低泣发泄。
宁随遇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人喊两声宝贝便当回事了,在他手里不过宠物罢了。她看不透陆文曦这个男人。
陆文曦视线睇到她身上披件淡黑的薄纱,这群侍女活得不耐烦还真敢给她打扮。
陆文曦按压躁动的情y,今晚肯定不会动她。软言细语好不容易哄睡,眉头始终紧蹙,俯身亲了亲,流露无限疼惜。
若让左右护法瞧着定连连惊叹,跟了五千年没见他对谁这般柔情过。
陆文曦将她安置床上,盖好被褥,打来温水洗了洗毛巾拧半湿细细擦拭干涸的泪痕,避重就轻抹过哭肿的眼皮。愧疚感不言于表,暗怪不该吓她应该提前商量。
他又如何知那群老狐狸会拿宁随遇下手,想想前段日子雪域领主偷给她寒冰蕊时便该有所提防,身边亲近的王璞与司溟皆有自保能力,唯独宁随遇性子柔又修为尽失,陆文曦疏忽了。
今天宴会挑衅,陆文曦将计就计干脆把水搅混。
陆文曦热切的视线在她脸上徘徊许久落别处,叹道:“这丫头,终究不信我。”手指触碰她小耳坠,算了来日方长。
宫殿里走来不速之客,他未及发声便被陆文曦暗中蓄力起来掌风一击毙命,倒地剩滩人形血水。
宁随遇不安稳睡得沉像极速坠入深渊永远醒不来,她害怕又挣扎起来意识里乱摇头,睁眼看到身旁人熟悉的睡颜,顿时踏实不少伸手拽他衣襟闭眼,脑海里却乱糟糟一片,许多零散记忆闪过,两世为人。
既想靠近又害怕刺伤,是不是自相矛盾。这夜宁随遇数次睁眼看他,以此循环,陆文曦知道将她揽入怀里,轻抚后背低声安慰。
她醒得早,陆文曦跟起来替她穿了衣服,不想动如提线木偶般乖巧任他摆弄。
第一百章旧疾
宫殿传来噪杂的脚步声,正是五六名领主大清晨相约而来可不是一般巧。于正坐床边的陆文曦拂面,又瞧着地面宫殿上滩人形血水,忐忑不安,尴尬之际先以礼跪拜。
宁随遇立即紧绷往后退缩,陆文曦懒得顾他们放她手上投以眼神安抚。
他们当中左右为难,权衡再三问道:“王,昨夜不是领主……他哪去了?”
“在你们面前的地上,小心可别染,王后顽劣有时任性起来我也招架不住,怎么有意见?”陆文曦拿眼睇过心怀鬼胎的领主厌烦道。
众人清楚王后畏畏缩缩的模样像杀人吗?一时自危。陆文曦轻飘飘句说杀便杀了用得着和他们商量,同时传达出来信息挑衅他,让你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暗红的血水已渗透毛毯里勾勒人形图案,连个骨头都找不到,细思极恐。领主纷纷识趣告退。
宁随遇听到夜里有个死人无知无觉在陆文曦身边睡一夜难怪心神不定。瞬间面色如土,恍若大钟轰隆在耳畔敲响,身形趔趄差点栽倒。
陆文曦不以为然,大咧咧,“不就死个人。”
宁随遇眼神凄绝回望,“你让我和死人住一夜?”
陆文曦察觉语言有失,她往前走了,忙跟上去道:“阿宁,有我在那,没事!”
宁随遇情绪有所波动抬眸看他一眼。亲近的人往往这般称呼,他起得称呼多并不在意。
这几日不断有华丽的马车驶出王城,该辞行了。七八名领主不愿意走故此候王城宫殿外求见陆文曦多逗留几日,美名曰:欣赏景致。
王璞走过去直接对雪域领主揖礼道:“王请你进去。”
其他人面面相看。
雪域领主回了礼询问,“为何我们不共同觐见。”
王璞高深莫测一笑,“人多聒噪,领主请吧。”
不光雪域领主心有余悸众人皆是,他仍跟右护法前去。
王璞将雪域领主引进宫殿便退了下去。与寻常寝宫没什么差别不过装潢奢华些,地毯中间摆放青花缠枝精美的香炉,袅袅青烟,檀香气浓郁扑鼻。
雪域领主灵敏嗅股药膳味,而浓重的熏香反有欲盖弥彰之疑,疑心难不成他病了?忐忑往前,窗外碧空如洗,秋高气爽,白丝帐微风飘动看不清里面状况,更添几分神秘。
他会在哪吗?好奇趋势领主压下忐忑,伸手撩开白丝帐。
“雪域领主,这是干何啊?”却听背后响起声音,领主手猛一抖缩回来。转身正见陆文曦悄无声息在他面前,自问修为诸位领主间翘楚,如何连个人接近都发现不了,那么陆文曦的修为又精进何种地步……细思极恐。
雪域领主朝陆文曦跪拜行礼,宫殿捕捉到似有若无药膳味,在陆文曦身上更明显了,心中诧异。
陆文曦抬手要他起来,走去窗口雪域领主跟后面简短汇报想多留几日意愿。
陆文曦神游太虚,非问所答,“想住便住吧。”
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倒让领主愣了愣揖礼道:“王是否身体抱恙?”
陆文曦一改慵懒锐力视线扫过。
雪域领主惶恐道:“微臣知罪,不过牵挂王的身体。”
陆文曦轻松笑了笑叫人分不清意味,“你看,我这不挺好。”摊开手。
雪域领主谦卑弯腰分不清陆文曦何用意,沉下心问:“吾族特产珍贵草药寒冰蕊,进贡王。”他们之间横竖张窗户纸,他应该知晓了不防冒险些。
陆文曦颔首,只说了句,“多多益善。”
雪域领主恭送他俊挺背影消失,拿捏不定,莫非陆文曦尚不知寒冰蕊的事。
历代掌管魔族的人也不过如此,他们是否高估?
领主举棋不定,通过段时间观察陆文曦除了行事诡异王城事务交于左右护法,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成日懒散于宁随遇那丑女厮混。
紫水晶点燃,宁随遇沐浴完毕出来宫殿内弥漫古怪刺鼻的药味,让人望而之止步。
陆文曦虚弱独靠床边坐,淋漓尽致体现了把病态绝美之资,淡薄白衣贴凛然玉骨,双眸紧闭眉头痛苦拧着。
陆文曦虽没表现过强硬之态,平时也精神奕奕这般颓废模样倒让宁随遇着实吃惊几分,犹豫会来他身旁,手旁矮桌搁玉碗的苦药汁见底。
宁随遇看过陆文曦罕见的虚弱,俯身谨慎问:“你怎么了?”
陆文曦睁开紫眸刹那雪亮盛了浅浅层欢喜,分明修长的五指拉她手腕坐下,“我病了,你可要守口如瓶。”视线宠溺抚她秀发。
宁随遇垂眼帘,闷闷追问:“如何?严重吗?”
陆文曦手指倏地放她唇边,郑重道:“你知我知,万不可走露风声。”许多双眼睛盯着那。
宁随遇听他这么说神情严峻起来,一时心思活络。
陆文曦当她关心,浅浅笑:“寒冰蕊?!你为何倒了。”说出寒冰蕊时有停顿。
宁随遇做贼心虚,提这三字揪紧袖子,也对若如今还不知有人在他眼皮低动手脚,这王也不做了。
她倒了为何又主动提起,宁随遇从来看不透陆文曦这个男人,嗫嚅半天。
陆文曦从容把玩宁随遇的玉指,也不急。
宁随遇心一横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你是我夫君,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虽不是陆文曦想要答案,并不妨碍她取悦了他,唇角高高划起弧度。也不知为何听这句话获得喜悦甚多,或许占有欲作祟,总之陆文曦往后定要好好待她,看她目光越发怜惜。
温柔快掐出水来,宁随遇闪躲。倒希望陆文曦横眉冷对,这般真不适应。
陆文曦拿过来银制药瓶塞她手里,“给我上药。”
宁随遇没接住滚床中,愣头愣脑回拒。
陆文曦好没气,“我够不到,你赶紧。”
宁随遇推辞不下手中握药瓶微微发汗。
陆文曦解开上衣,腹部贴近腰位置伤口有茶盖那么大范围,交错结痂的空白部分流露血肉,痛苦微微喘息,脸色惨白。
看他平时装得和没事人般,这也对她整夜与陆文曦睡一起为何不见有伤疤,每夜生龙活虎的模样。宁随遇埋头,
起坏心长长指甲专往血肉里戳。
陆文曦没阻止,大滴汗粒顺着额角淌,推开她头痛苦道:“你不是说不谋杀亲夫。”缓了会,“可还解气?”
第一百零一章旧疾二
宁随遇赧颜,打开药瓶往伤口处倒白粉,他始终眉头紧皱,尽量小心着撒。
刚放稳药瓶,陆文曦扑过来翻身压住,留意她上药了简直越看越喜欢。
宁随遇瞪大眸去推,“你做甚?还有伤口那?”
陆文曦邪邪一笑,“我伤那碍那什么事?”流里流气偏生副好皮囊,相当熟练已开宁随遇衣带。
宁随遇拽衣角护住。他已欺身过来,无奈由他了。
宁随遇真怀疑他伤那了,夜夜如此。事后陆文曦风轻云淡带过,年少轻狂被老君三昧真火的火种打进体内,因此年年复发,过段时间压下去便好了。
宁随遇似懂非懂颔首,“火种什么意思?那不能取出来吗?”
陆文曦紫眸眯了眯,宠溺揉着她脑袋,“说了,年少轻狂。”
宁随遇仍旧不懂年少轻狂和取火种有多大关联?也懒得去追问,免得陆文曦又该自作多情。
她每天的日子都很空洞,虚度光阴,没有任何意义,相反她有大把虚无的时间,不似凡人感叹光阴轻逝。每天供陆文曦消遣罢。
大部分人,都在混日子。
阳光正好,树影斑驳风声沙沙,撩起她搁地上的衣摆,用过午饭总另人昏昏欲睡。
玉娆贴心抚她回寝宫午睡,宁随遇图清净让所有人下去,陆文曦不在反而多了位不速之客。
魁梧的中年男子负手背对宁随遇而立,湖蓝华丽衣袍。瞧背影很像雪域领主。
宁随遇乏意解大半,快步绕过去。领主悠闲自得转过身来,像自己家般。
宁随遇紧张问:“晴天白日你怎敢来?”留有距离,带了五分警惕。
雪域领主按规矩揖礼,“王后此话便虚了,我们好歹存在共同的敌人。”
宁随遇有些羞愧,呐呐道:“寒冰蕊倒了,你不要再来找我。”
“你放心,我没有向陆文曦揭发。”宁随遇看雪域领主一眼,忙补充道。
雪域领主显得很着急逼近她,视线凌厉,“陆文曦最近时不时有什么事情?”
宁随遇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慌张,她不擅长撒谎尤其事关陆文曦,她又心存芥蒂,迅速垂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雪域领主顾虑人撞进来回头张望几眼,循循善诱,“你必定清楚整天和陆文曦在一块,难道不想脱离他控制?”
宁随遇闻言恼怒瞪视,将积压几天的心事讲出,“我不想当你们任何谁手里棋子。”
雪域领主让吼得一愣,看来真低估宁随遇了。他心思转得极快,又害怕叫人撞住,今个可着实铤而走险,口若悬河,“王后所言不虚,我利用你,你何尝不在利用我,互惠互利天底下没有无风险的买卖,你总不能毕生都做陆文曦的禁脔。微臣只问你一句那位的近况如何?不需要做任何冒险的事。”
宁随遇犹豫不决,连连躲避,差点动摇心一横,“我什么都不知,你别问了。”
雪域领主岂会好打发,钳制住宁随遇的手腕用力道,“我只问你一句那位的近况如何?”
宁随遇挣扎开就此拉扯,“你放开,不知……旧疾,我不知道你放开。”察觉自己言语有失更加用力挣扎,
雪域领主捕捉到因此骤然松开,“你说旧疾,可是旧疾复发?什么样的旧疾?”
宁随遇失了重心连连倒退两步,察看被捏红的手腕,又惊觉漏嘴,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眼中含明显水雾。
雪域领主探知到这个消息大喜,而宁随遇的样子也不像装出来,不敢过多停留,拱手:“微臣谢过王后。”便谨慎快步离开。
宁随遇跌跌撞撞坐到床边,完了,她说漏嘴,懊恼捂住脸简直欲哭无泪。若非领主那句“你总不能毕生都做陆文曦的禁*。”
毕生真是个可怕的词,直触她软肋。终究有心透漏,和她脱不了干系。既然说都说了,再忧心也无用,旋即躺床上闭目养神。
宁随遇实际睡不着,过片刻听见床边摩擦衣料的细微声响,除陆文曦不会有第二人在她床前做亲昵的举动。
宁随遇睁开眼,正对陆文曦温柔含笑眉眼,他挑缕青丝缠漂亮修长的手指间捏玩。
她都不知自个头发有什么好玩,别过脸去暗暗思忖:要不要将刚才领主来过的事告知,她又不甘愿偏袒陆文曦,告诉他岂不是让陆文曦有所防备。
陆文曦拿两本蓝皮书递过来,浅浅笑有种讨好意味,“我从书房拿过两本书给你解闷。”
宁随遇接过来,看都是诗词嘴角拉扯下来,兴趣缺缺放旁边重新假寐。想来陆文曦处处防备她会拿什么好书?
陆文曦乖乖睡下,只手塔宁随遇肩头处,已相当懂事。紫眸含着弯笑意睡去。
晚间时陆文曦凶神恶煞撞进来,侍女惶恐推避三舍,宽袖带风。
宁随遇吓懵怯怯站那,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容不得过多思虑。陆文曦已面色阴沉到面前,居高临下,气势如虹直指她,“宁随遇谁给你胆子?!泄露机密?”
宁随遇心知不好,这么快便被陆文曦知晓了,刹那间脸色惨白,很没用的小腿肚打颤,哆哆嗦嗦解释:“我不知~没有~没有……”
陆文曦抬了抬下巴,眼角余光十分焦心,故意拉长音调,“没有~”
陆文曦拉扯她手臂,用高大的身体正好遮挡侍女的视线,眸中赤红,嗓子里低吼:“宁随遇若非老死病死,从今往后不准踏出宫殿半步,你便终身做我*隶。”说罢勾起抹恶劣的笑意,可比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陆文曦抬拳出去,宁随遇如同片残破的叶子直击床榻里。却意外感觉不到疼,她那会早被吓懵了。
陆文曦半张俊美的脸隐于阴影里,拳头握得咯咯响,任谁都能看出他周遭凛然的怒气,“想出卖本尊这便是下场,都看什么还不滚。”
陆文曦这一吼,跪地的侍女瑟瑟发抖忙不迭退出宫殿。
等宽大的宫殿恢复空旷,陆文曦快步过去撩开纱帐时,宁随遇黑眸失去往日光彩,像等待处决的死刑犯,汩汩流出两行清泪。
陆文曦忙跪上床,“我骗你的,别害怕,让我看是不是伤着了。”不放心伸手亲自去扯宁随遇的衣袍。
宁随遇弄不清状况,任由他摆弄,微凉手指划过她白皙的肌肤,细细检查薄唇近得快贴着,真是巨大的诱惑,陆文曦神色别扭扯丝被盖住,“我控制了力度没伤着,别哭了。”好言好语哄她。
宁随遇好大会平复心情,哭红的眼看他,“你想做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做戏
“宝贝,你离我太近了,无论你想不想已搅入漩涡里,我会护好你,且安心。”陆文曦说着掀开自己上衣,腹部那块伤疤恢复如初。
宁随遇吃惊微张嘴巴,抚上去,哪有伤口的踪影,幡然醒悟这不过是陆文曦故意让他们看到破绽。
陆文曦之前说旧伤复发时便漏洞百出,她还轻易相信了。一时心灰意冷。
提到这,陆文曦不用解释宁随遇也该明白怎么回事,他疼惜去亲了亲她额角,手中蓦地多了把皮鞭子,朝半空中挥舞,凌厉的鞭声噼里作响。
宁随遇警惕畏缩成一团发抖,眼泪滚落,她真没用处处被陆文曦压制要挟,做戏该做全套了吧?
陆文曦扯出抹世不恭的笑意,突然欺身过来,“叫出来
宁随遇惊慌,陆文曦又一鞭子打下来却落在地上,鼓励大声叫出来。
宁随遇止住哽咽,她模样此刻像暴风雨蹂躏过小白花,更加有犯罪的欲望就喜欢她这副可怜兮兮模样,在他身下绽放,哭着求饶的模样都格外爱怜。
“你为何觉得领主会相信我的话?”
陆文曦随手凌空扬起一鞭,地板留过几道白痕迹,手指滑过如羊脂白玉光滑的脸颊,“你善良,保持中立,胆小懦弱装不出来的,因此从你嘴里说出的话他不得不信,雪域领主急功近利的性子不会放过他唯一的机会。”紫眸运筹帷幄的笃定光芒耀眼。
宁随遇凄凄望他,倏地嗤笑出声别过脸,“你怎知,我不是有意泄露。”
她讨厌陆文曦目中无人的态度,自以为掌控所有。
陆文曦轻笑,温热的手掌抚上她侧颊,“你与我们不是一种人。”
在宁随遇眼中他那亮晶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妖气。她只垂头流泪,竟被陆文曦吃得死死,尽管不想承认。
陆文曦叹息道:“这段时间你先禁足,任何人也不要接触。”
宁随遇只敢心里冷笑,怕她通风报信监视起来。陆文曦不敢抬头看她眼神,因愧疚吧,抚了抚手背以示安慰,一切有他在。
那晚陆文曦百无聊赖挥打鞭子,让宁随遇夸张叫出来,她床榻间都不肯发声,脸皮薄羞于切齿。
陆文曦耳朵中变味了,心底像有把小刷子似得乱挠,责怪瞪她,这小东西磨人功力不浅。
伸手过去掐她腰肉,陆文曦*教不过来便说一句让宁随遇学一句,无非求饶之类的话。
折腾大半宿,宁随遇粘住枕头便想睡,陆文曦自然没例行公事也顾忌她身子,紫眸无辜注视牵引她手动起来。
罢了,宁随遇阖眼哀叹。生活如滩死水不起波澜,她很难想象往后余生都和陆文曦狼狈为奸,会不会有朝一日变得失去色彩,甘愿成为他厚重羽翼下任由折磨的金丝雀?
至于领主并非好人,况且宁随遇自顾不暇未来的日子会被陆文曦盯得死死,哪有大无畏的精神去救别人。
宁随遇这段时间禁足任何人不能见,想着该清净段日子,陆文曦晚上偷偷溜入该做什么做什么。搞得宁随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有时他白天也会来陪她。
消息秘密封锁简单宣布王后禁足,听守夜的侍女描述鞭打声与凄惨的叫声响了半宿,后宫嫔妃嫉妒宁随遇盛宠已久若非碍于陆文曦。无比幸灾乐祸。
雪域领主身在行宫却已有耳闻。
暗藏势力蠢蠢欲动,表面风平浪静得过了十五日,陆文曦照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白天陆文曦溜进来也属正常,宁随遇不以为然。他却突然起意要去人界逛逛躲避风头。宁随遇必定要同去此次还有左护法同行。
他们当天离开魔族,有些人可坐不住了。
陆文曦走后的两三天,右护法在王城与领主偶遇盛情难却,便过行宫吃几盏酒。不想相谈甚欢美人作陪琼浆玉露,王璞从行宫出来月色清冷如水撒安静街道小巷间,宏伟的建筑物紫水晶绽放光芒。
王璞喝得高步履虚浮东倒西歪,横竖已深夜人静,否则他要坐马车回去让旁人瞧见堂堂右护法烂醉街头成何体统,不过几步路。王璞心心念念英明神武得右护法形象。
深色夜幕中一个身材矮小形色匆匆的男子,猛地与王璞相撞,麻利撤掉腰间系的令牌另只手轻云流水系上一模一样的令牌,行动不过眨眼间替换完成。
王璞为王城右护法修为岂是盖出来的,在他身上动手脚那怕再细微也有所察觉,当即去看系着的今牌便放下心。
那男人认错态度积极,王璞也不是得理不饶人该保持风度,没再言让那人走了。
出魔族到十九州,枫叶染红山岗,清澈见底河水哗哗流淌。宁随遇靠大树底安静的吃干粮,秋老虎尚毒辣,司溟远处采摘些水果洗净了用树叶裹住放她跟前继续充当透明人
陆文曦负手立于河岸边,俊挺的背影,轻轻飘动起衣摆,绝美的侧颜,视线落波光粼粼水面。
从宁随遇这个角度,觉得他有种高深莫测的既视感。撕了块烧饼放嘴里嚼,陆文曦同她出来游玩没带过随从,倒不是显他碍眼,司溟作为暗卫很多时候宁随遇都注意不到他。
陆文曦站了会过来,宁随遇正好提议回无畏崖看看,算算日子她已许久未回家,心中十分挂念宁致远。自让偷传书信往来后,不知他怎样了?
陆文曦回拒,惦念她午饭没吃好又心情不佳,想起前方有个城镇三人徒步去了,夜间免得露宿。
陆文曦牵她手走路上,这般看与寻常男女并无区别,视线时不时往她那瞄去,补充道:“等我们从人间回来,拐无畏崖去好吗?”
宁随遇始终低头,没有异议,老老实实跟他的步伐。
这个城镇没有他们以往去过的繁华热闹,门口处两座巨大的石狮威武摆放也掩盖不了木制城门破败与萧瑟,里面倒是热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过尘土满天。
陆文曦悠闲漫步,宁随遇在后面美眸乱瞟,胭脂水粉、青菜、大肉、劣质粗糙的发簪、各种小吃待王城久了看什么都觉新鲜。
宁随遇被对蝴蝶耳坠吸引,陆文曦远去想自个又丢不了横竖不碍事。摊位上摆放五颜六色丝娟、各式各样香囊,一时萌生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