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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燃玥     邪帝的丑后txt下载     邪帝的丑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六章相处十三:回无畏崖

    那次之后司溟有许多空闲时间,他最近不想练功没事便躲屋里整日睡觉。

    王璞自知理亏没脸反驳,挨他坐下,挑眉,“如何?身材怎样?”

    “好。”司溟回忆起曾经,满面通红若是有人看见平时高冷的左护法英俊面容红得像苹果,定会大跌眼睛。

    王璞直取笑,拍拍他肩膀扬长而去。

    记得陆文曦抱她回来时天已经快放亮,浑身好似散架了,不能睡她得回家。宁随遇强撑着坐起来,约莫晌午还不算太晚。

    陆文曦抱住纤细的腰将她拖进丝被,“还早再睡会,一会我叫喊你。”

    宁随遇梗脖子讲理,“你同意了。”

    才不信陆文曦会喊她,睡意比谁都强仿佛整天除了睡就是睡。

    “滚吧!”陆文曦在心里直骂她没良心

    掐她腰肉直至泪眼朦胧才罢手,宁随遇立刻披件外衣跳下床

    宁随遇穿衣时,余光时不时扫过腰间,他就想下手有轻重怎么可能会伤着。

    陆文曦不想躺索性起来,在旁看她用过饭便急匆匆要走,画了精致妆容衣裙连挑五套方满意,鲜少见她这般,暗暗腹诽旁人不知还以为是去会老相好。

    宁随遇向来素颜,他没在乎过反正已经很丑了。

    陆文曦一直跟着不觉有何不妥。

    送到王城门口外面停浩浩荡荡五辆威武雄壮魔兽拖着的马车,中间那栋最豪华以黄金封顶,周遭镶嵌红宝石,最上面放颗夸张大的珍珠。

    陆文曦不撒手,宁随遇甩几次没甩开只敢小声嘟囔。

    视线落到她单薄的外衣上,“怎么穿这么薄,把大氅拿过来。”对身后的侍女道。

    “哎,不要,得走了。”

    陆文曦看她一眼,伸手理理吹乱的发丝,“信我,出王城风沙该大了。”

    不等一盏茶的功夫,侍女拿来两件大氅,陆文曦拿过件给她披上系好带子,亲了亲额头,淡紫的眼眸紧盯她,“早去早回。”

    好似不早去早回就能一口将她吃了,路上行程最少得十日,还要住到开春再回如果可能永远不回。陆文曦这样说了宁随遇颔首。

    陆文曦松手淡淡吩咐司溟,“你跟着去,万一路途中遇什么危险,你们两个总能跑回来送信。”

    司溟单膝跪地领命。

    宁随遇就好奇了,谁这般厉害魔族左右护法联手打不过,她长得丑不应该劳烦这等高手。

    城楼上的婳姈与月奴望着两人浓情蜜意,依依不舍。嫉妒得眼眶发红,特别婳姈。

    未见陆文曦疼惜过谁,旁人便罢了偏偏还是个相貌丑陋的女子,她哪里不如?她跟陆文曦最久最明白他喜好,凭什么?

    转而指责月奴不如废物姐姐,月奴反行其道怒斥。

    一出王城果然冷得多,宁随遇裹紧披风,默默道:果真没骗她。进了马车脱掉披风躺小床补觉,说是小床睡玉娆她两人绰绰有余。车内穷奢极侈一应俱全。

    迷迷糊糊将入眠之际,记起陆文曦说要叫她是真的,如今怎么对她好了?

    宁随遇一觉醒来,月朗星稀,玉娆睡旁边发出均匀的呼吸。

    走走停停两天,并不急她说走就走说停便停。

    风清云淡,秋高气爽。林立的树木摇晃着微微发黄的叶子,玉娆和宁随遇在河边洗手洗着玩心大发。

    捧着各种颜色亮丽鲜花编织的花环,痴痴望着河岸边的人,专心致志将手中的绿叶黏皱还浑然不觉。清凉温柔的秋风吹过额角的发,荡起墨色的外衫,玉树临风才貌双绝。

    王璞过来丢给他大大的白眼,“憨货,想去便去送个花环,别想老多,没谁敢误会放心去吧。”

    王璞这几日留心了,司溟恨不得把眼贴宁随遇身上,他奇了一个丑八怪有什么好的,服了二货弟弟的审美。

    司溟可能撞破心事,嗫嚅半天,突然道:“我送玉娆一个,便不会太过于明显。”

    王璞,“呵呵,去吧怂包。”

    司溟一脸兴奋飘走。

    送了玉娆和宁随遇各人一个。

    玉娆僵硬接过双颊发红,“谢谢啊!”

    宁随遇嗅了嗅花香,浅笑夸赞,“左护法手很巧,我未必有你辫得好。”

    蓦地收到礼物欣喜,左护法平常沉默寡言没想到还会送花环,比右护法人品应该强多了吧。许是他路上太闲辫着玩玩宁随遇想,拨拨白色的小花,好似满天星。

    司溟应一声,视线看着宁随遇。

    玉娆正撞发懵,适才欢喜的心情顷刻烟消云散。

    司溟留意她似喜爱圆锥石头花(别名满天星),按耐不住将其采摘的冲动,过了几日,再赶一天的日程便是无畏崖,他不送以后便难有机会。

    大可等启程回时路过再送,司溟顾虑晚了谁知会生出什么事给耽搁,他想送极想。披星戴月的去。

    回来时发上眉毛携带雾气,王璞知他去哪,犀利的眼眸紧盯,“值得吗?你越线了。”

    司溟顿口无言躲避他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觉,喜欢想奉献所有她喜欢的一切。

    王璞从他身旁走过,斜睨腕里四个漂亮的花环很刺眼,手指因辫花环沾染墨绿草汁。呵,堂堂左护法。

    “主人过来了,你还是扔掉。”王璞淡淡提醒。

    司溟脸色刹那变得难看,默默垂下手,天堂到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他想把花环送给她,只是想送个花环。

    她戴上一定很好看。

    如今为止他还可自欺欺人没有企图,只想送个花吗?!

    王璞的话,如一桶冰水从头顶冲下将他整个人浇醒。

    左右护法陪同王后回家,将各自的事务交代得力手下。

    陆文曦极少管事,宁随遇不在他没有可玩的,无聊就查看两人做得如何?他向来要求高结果鼻子不对眼不对。

    两人每天走路快飘飘欲仙。

    陆文曦盘算第六天,总该回来了,

    待晚间也不见有通报,便摔下书本,“王后怎么还不回来?”

    那人早让陆文曦整怕,哆哆嗦嗦,“

    没……有,大概还在……路上……无畏崖离魔族极远……最少也要六天。”

    陆文曦瞿然倏地站起,目光一凛,迁怒那人。

    那人跪倒,连自己妻子娘家路多远都不知,怪他!

    陆文曦遵从内心的感受,想来就来了。

第六十七章:相处十四章

    宁随遇初见陆文曦以为眼睛欺骗了她,愣好半天周围的侍卫都俯地,结结巴巴“你……你……怎么……来了。”

    他来如何不可来?就这么见不得人?三两步揪住她衣领,绝美容颜阴云密布,甩进马车里,粗鲁撕扯衣物。

    宁随遇挣扎推开,他怎么整天就想那个,人渣。

    “下午就回家了,你别闹。”

    陆文曦不甘心拿眼斜,半开嫩绿色里衣。

    宁随遇忙背过身记好衣裙带子,生怕他兽~大发借口透风急忙溜了。陆文曦兴致缺缺靠在一边,面容抑郁。

    花环四个,圆锥石头花编织了两个,担心她不喜又采集不同鲜花编织一个,再送玉娆一个掩人耳目。司溟深呼吸口,现今不用废小心思了,低眸漂亮的花环不需要了什么都不需要,她本不是你该奢望的人忘了吧。

    宁随遇在河岸姚望青山碧水,瞧着左护法腕间挎四个花环出神望不起波澜的湖面。

    宁随遇好奇驱使,“你干嘛哪?”

    “扔……扔了。”司溟无措道,不曾想她会出现悄悄隐下伤心。

    “扔了?!怪可惜你不要给我吧。”她诧异,伸手去接。

    意料之外,司溟脑袋发懵立即全部取下给她,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目送宁随遇离去的身影,怅然若失,百感交集。

    明明知错误却还想尝。然后……然后是个笑话。

    宁随遇坐马车里手中拿着四个花环,陆文曦懒洋洋,瞧一眼:“来哪的?”

    “左护法不要,我捡来了。”她一脸喜悦好像占了多大便宜般。

    陆文曦果不其然投来鄙夷的目光,心道:就会捡别人不要的垃圾。

    宁随遇热情高涨,拿了个圆锥石头花编织的花环放头顶,背过他摸了铜镜偷偷照,小白色的花点藏着绿叶配黑发,简单大方,忍不住偷乐理了理长发。左护法手真巧,她未必可辫得这般好看,用心了。

    陆文曦手肘撑枕头霸占宁随遇床大半,百般聊赖,捞了个橘子剥皮,“再戴也丑。”无情嘲笑。

    宁随遇索性摘掉花环,侧过身气得眼眶发红,唇瓣抖了抖最终什么也没说。无耻,嫌她丑还缠着上床,不要脸。

    瞧她不舒服,陆文曦心情顿时通畅许多,也不枉苦追一夜,嘴角微微上扬,长臂一挥拥着手不老实肆虐。

    那肯适才讲她丑,激烈反抗。

    “别乱动,快到家了想让我在这要了你?”陆文曦威胁意味深长,跃跃一试。

    宁随遇脸庞青紫,陆文曦笑意更浓紫眸尽是得逞之色,香甜纯净的奶味。他就好奇她身上怎么有……

    宁随遇舟车劳顿,背后帖个大个竟晕晕乎乎睡着,一觉醒来已到无畏崖。

    山中灵气充沛,云气弥漫,烟雾缭绕,白鹤飞翔。刚下过雨,地上有些湿润

    空气清新宜人,七色彩虹升于山间几只白鹤飞翔穿过。

    宁致远提前接到消息早早站门口等,以有半年多没见过妹妹甚是想念。虽说修行眼中无岁月,短短半年宁宗主飞升一切担子交给他。

    宁致远平日自由散漫惯了,说白活脱脱人间纨绔除了不调戏良家妇女等嗜好,硬快逼着扒掉一层皮,五位长老有居心叵测之辈。宁致远都快按不住了,终于有人可以诉诉苦。

    宁随遇走下马车,快步迎去激动拉住宁致远眼眶发红,这次看他不一样通过原主死前记忆才了解哥哥待她多好,有怜悯之心,更不嫌弃她丑。宁随遇感同身受唏嘘不已互相问好。

    差点忘陆文曦也跟来,正欲尴尬如何打招呼。

    “哥哥好啊!”陆文曦快步上前热情伸出手。

    搞得宁致远也不好怪罪之前成亲放妹妹鸽子的事,再说那么多人看着总要给魔尊留点面子最重要的是宁随遇也得要面子,两人你来往我往,虚与委蛇。

    宁致远心道:时间久了,私底下他问问宁随遇过得如何不好,有的是手段整治你,他的地盘魔尊又怎样。偷偷打量这厮相貌极佳毫不逊色欧阳修,就是有些女气,如此算了他妹也不吃亏。更用力拍陆文曦的肩头,笑声爽朗。

    魔族众人“……”

    陆文曦笑眯眯,不吭声。

    宁随遇白担心了。

    晚间时分,设宴席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饭后宁夫人留下宁随遇送了套价值不菲的首饰,七拐八拐的说了月奴的事。

    宁随遇心中有数,月奴被赶之人间若没有宁夫人暗中接济怎会知她嫁与陆文曦,不然月奴一勾引便是她丈夫。

    推辞再三不掉,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

    首饰在手里重若千金,同样是女儿大可不必见外即使不送礼物,再说她已经答应了月奴。

    宁随遇回房夜已经深,陆文曦黑着脸正坐她闺房的床边,大概不满她回来晚了。

    宁随遇剩单衣躺里面睡觉。陆文曦气不打一处来黑眼瞧着此女安之若素,烦躁的褪掉衣物,扯开隆起的被子精壮的上身压去。

    冰凉的手扒进衣里,宁随遇一个冷哆嗦挣扎着拒绝:“不要,这是我家你别乱来。”

    陆文曦大为不满的冷哼声,行啊回家有靠山了是吧。两三下扯出嫩绿色里衣,宁随遇涨红脸明黄烛火的映照下格外美丽动人,推搡,总是那么炽热烫手,难为情咬疼唇瓣。

    “宁随遇,你可真没良心。我放你回家让你早去早回,你答应了。”陆文曦眼眸微眯俯看,似毒蛇阴冷释放危险的信号。

    “别以为不知你心里打得什么如意算盘这是其一,其二我替你隐瞒难道你不该有所回报?”陆文曦很介怀不想让他见她家人的惊恐模样。

    宁随遇心虚支支吾吾,“你……你说如何……”双\掌还/贴/他\xiong膛此情景倒有些欲拒还迎了。

    陆文曦眸光瞅美好,忆起书房的夜晚,吞咽口,“像那晚一样热情。”

    太阳挂在正中,天已放亮,清新宜人舒适。无畏崖四周山的树叶渐渐染黄秋姑娘脚步消无声息来,度过又一个宗主更迭。

第六十八章相处十五章

    宁随遇脑袋微疼,手臂乱动要起来,估计昨晚闹到很晚。陆文曦忙去安抚,“还早,再睡一会我叫你。”

    依言翻身继续睡。

    准确讲宁随遇是被饿醒的,醒来偷偷翻吃的撞着宁致远。

    宁致远一脸不可思议追问她为何会饿不是有修为吗?

    凤凰失去修为和凡人无二除身体强壮外。需要靠食物维持活动,不会饿死却会一直有饥饿感。

    “我……那时修练邪法与原本先天之气冲撞每次肚子疼,他就帮我废去了。”她朝宁致远天真笑,要真是帮忙废去便好了偷偷想,不过不能说实话。

    “废去?!”宁致远眉头轻皱,似乎事态严重,在十九州没有修为与废物无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这个哥哥可不笨,宁随遇心虚眼神乱瞄。

    宁致远以为她饿的发慌,他从未饥饿过不知凡人是什么感觉医书倒是写过,莞尔而笑,“遇到我算遇对人了,我院子里还有些干货给你熬米粥喝。”

    宁随遇会心一笑,并肩与他走着,“存多久了?你还有空跑去人间?”

    正中宁致远心事大吐苦水,末了认真看着她眼睛追问,“他待你好不好?”

    宁随遇早在心里练习过许多次,为的就是应付这天,满口答应,“好啊!不缺吃不缺穿就是了。”

    宁致远欣慰点点头,将端好的粥递给她,蓦地想起,“你刚起床?!”

    宁随遇捧着没什么滋味的白粥觉得格外香甜。

    宁致远若有所思点头,来自娘家最真挚的问候,宁随遇目光闪躲难以下咽。

    “一会喝过粥,我给你把把脉看有没有小侄子侄女。”宁致远容光焕发,满脸兴奋。

    宁随遇差点喷饭,推三阻四末了抵不过宁致远一个眼神,极其别扭伸出手。

    宁致远略表失望摇摇头,并拍肩鼓励她,“年轻人有的是机会,慢慢来不着急,虽然凤凰产子难。”

    “凤凰产子难?!”

    “对啊,你竟然不知道尤其雌凰。”

    宁随遇连忙应声敷衍过去了。

    回房时害她丢脸的罪灰祸首正坐房里悠闲品茶,宁随遇提裙裾快步走进来横一眼,怪嗔:“不是说好了叫我吗?果然你的话不能信,全怪你被哥哥笑话了。”

    陆文曦无辜耸肩,“我这不是看你累着让你多休息会,平时都是这个点起。”

    宁随遇杏眼怒瞪,“还不都是你,好意思说。”

    气鼓鼓的模样霎时可爱,陆文曦轻笑旋转桌上小巧的茶杯,伸手揽软玉温香坐大腿侧,“那不是你骗我在先?”轻挑起她下巴。

    陆文曦不老实乱摸,宁随遇推开扭头快步走了。

    秋光柔和照耀她侧脸,光线逐渐暗淡,并排高大树木漆黑。冒着热气的温泉。从前无畏崖数她最闲这风景雅致的秘密地点许多个,宁随遇晒了一下午太阳脑袋迷迷糊糊什么想不到。

    树影当大半,褪去华丽的衣裙,柔美玲珑曲线,莹白脚踝踩过衣物进入温泉。

    陆文曦从后面抱住,她才惊醒,原本火热的身躯覆盖水温也变得更高起来,“想什么那?这么专心?”

    宁随遇走后,他待不住跟着去一直躺大树上,她没有发现惊觉性太低了。

    宁随遇挣扎几下放不开,就妥协了,唉叹声。

    陆文曦托住柔软的y,低哑得开口遮掩不住,“叹什么气那?”

    “没意思。”宁随遇垂着脑袋。

    陆文曦将她板过来直视彼此,“我们不正在做有意思的事。”

    差点气笑,佯装恼怒望着陆文曦,高挺的鼻梁沾细小的水雾,近距离看才知什么是美,深邃的紫眸总迷人,黑丝一部分飘散清澈水里。

    宁随遇似乎被诱惑了,手指抚摸完美无瑕的侧脸,任何生物都有对美的向往。

    环绕氤氲的水雾,看不真切。陆文曦**她唇,更加贴近亲密无间托起。

    宁随遇从未有此刻孤单过,世界上就剩她一个人最亲密陆文曦却还不是,如溺水人抓住眼前的漂浮物,不管是什么你都会紧紧抓住不放。

    抱住他热情献~,单腿自动缠上。

    这恨不得把他吃了,陆文曦盛情难却,欢愉得紧。

    他们晚上回来时,宁致远非拉着他喝酒,陆文曦扶着她半真半假推辞掉。

    陆文曦手肘支着额头,双眸雪亮凝视她,宽大亵衣结实的胸膛裸大半,可疑既暧昧的红色抓痕。宁随遇睡里面不想犯贱的对视,朝个背影。

    陆文曦就来碰手臂几次让甩下去,以为她累了便自觉收手。

    遥想黄昏懊恼不已,她怎么能干这种糊涂事?面容发烫因为心虚,偷瞄一眼陆文曦阖眼微微呼吸,他这人没其他优点就是睡觉习惯好不打呼噜,从不乱翻身规规矩矩可以一夜。

    算了以后别那样就是,陆文曦对她不好曾经原主落得下场又不是没看过。她忘了最初回无畏崖的目的,为躲避陆文曦的骚扰,躲至明年开春回来。她和陆文曦的关系,用如履薄冰再合适不过。

    隐隐约约又觉得哪里变了唯恐深思,明明不该如此更加怨恨自己。她控制不住,关系朝预料相反的方向发展……

    宁随遇睡一夜辗转悱恻,顶浓重的黑眼圈陆文曦惊奇旋即释然,刮了刮小鼻子调笑,“昨夜可没碰你,怎么又?嗯?!”

    她情绪低落,全然不知,沉闷道:“我想回魔族,现在回。”咬重末了的字。

    “这才三天不到便要回,闹着回来的也是你。”陆文曦略微不快。

    “我要回,立刻便走不呆了。”宁随遇拔高音量,要跳下床收拾东西。

    陆文曦一把揽住,咬牙切齿,“你就作妖吧,这次回去行没三四年别想再回无畏崖了,我言出必行。”强行扭过她身子。

    宁随遇眼泪簌簌地流,沾湿了睫毛,逞强说:“好,不回便不回

    讲错什么了吗?陆文曦搞得很无奈又不是一天两天相处清楚她就这个懦弱爱哭的性子,他向来对又软又柔的生物免疫。矫情,真矫情!

    向来别人想方设法讨好他,他何曾讨好过谁?行啊四五年不回无畏崖最好记清楚了,陆文曦本就不愿她乱跑如此正应他意。

    按契约绑定的内容宁随遇就是他的私有物,既为私有物又怎能乱跑,她是的他。

    陆文曦不留神让她挣脱开急忙穿衣,他瞪她一眼表达极度不满。

第六十九章相处十六章

    这才像陆文曦,宁随遇急忙套外衫惶恐解释,“我去找哥哥告别,有些事与他商量。”

    有说要把她怎样?至于吓成这般?陆文曦不想退回曾经地步,相较而言谁不喜欢热情主动的。乱七八糟思索了番起来去寻宁随遇。

    “哥,我要回去了他有点急事需处理。”

    宁致远见她神色不好,关切问:“你怎么了?昨晚又没睡好?用不用我给你开些药,让他先回去你留着。”

    宁随遇虚弱笑瞎编个理由拒绝了。

    宁致远想想毕竟姑娘大了,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人,娘家终究不能久住不合规矩,他倒不在乎别人得流言蜚语。

    “我见宁青澜了,让她回来继续做无畏崖三小姐。从前我太过任性了。”

    往事重提,宁致远有些尴尬更多是震撼,这可不像她完全两人,据他的认知让宁随遇承认有错和登天简直没区别。可他妹妹有一块丑陋到无可复制的胎记不是宁随遇还有谁?

    宁致远定定心神,兴许成亲她改变不少,略表宽慰,“三妹还好吗?你在哪见过她?”毕竟同胞兄妹血脉相连,提起久违称呼倍感陌生。

    说来惭愧当时鬼使神差纵容遇儿犯糊涂事,向来偏心遇儿他一手带大其他自然比不得,寄托父亲身上希望可阻止怎料父亲心急同意了。

    后来宁随遇更加肆无忌惮宁宗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别人能如何?

    宁随遇失神望着。屋檐外天气晴朗两只翠鸟比翼飞过,“他的妾室。”这事满不住,早点让宁致远知道吧。

    宁致远痛心疾首,拍桌怒起,“荒唐!她怎么回如此做?”

    “她恨我。”宁随遇波澜不惊,“先向十九州证明宁青澜的事再说吧。”

    宁致远连连叹息,此事没法理。想起陆文曦那厮莫非瞎看不出双胞胎姐妹?一时思绪万千,捧盏茶却不喝,良久道:“证明隔段时间公布吧,最近无畏崖忙你也知道,她想回来便让她回来,母亲时常念叨儿时最疼惜她了。”

    宁致远有之敷衍意,公开宁青澜的身份简单,神凰地位尊贵非常人可比,如此来岂不让整个十九州知道两位凰女倒贴魔族。

    他刚刚继位人心不稳,无畏崖很快会沦为整个十九州大陆为人诟病的笑柄。

    堂堂岐山神凰万年传承的荣耀与尊严将会颜面扫地。

    宁随遇颔首,朝宁致远莞尔而笑,“别太辛苦,多注意身体,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可回来。”

    “你太心急了,我听说魔族苦寒还想留你住明年暖和再说。”

    宁随遇依依不舍出了门,完成月奴交代的任务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正午秋老虎毒辣,她只是偷穿了“宁随遇”的壳子,哥哥、父母全是别人,假的终究是假的。

    原主曾说她是小偷,一点没错。她才是那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所以会迫不及待向陆文曦寻求温暖。黄昏时的失控有了解释。

    她生命里没有想过婚姻,最起码也要像欧阳修不在意她外貌,其实她完全不在乎另半美丑,知道那个人不是陆文曦便对了。

    似一阵风猛的撞开门,陆文曦握住她肩头,上下打量,“去哪了?我刚从你哥哥那回来?怎么没瞧见你。”

    宁随遇病恹恹的模样,有气无力道:“可能错过了。”推开陆文曦脚步虚浮就想往床上躺。

    陆文曦横抱起,她惊呼声乱动,“快放我下来。”

    “我们回家。”陆文曦抱得更紧了,宁随遇只好塔住宽厚的肩头,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要送她回马车里,她脸皮薄受不起没出院子就硬下来。

    陆文曦紧跟她后面到了无畏崖气派森严的大门口处,宁致远雪白衣衫飘扬金丝绣成的凤凰图腾,从容不迫,眼中多淡漠父亲飞升迫使他成长起来,肩上要担担子做无畏崖掌门了。

    宁随遇鲜少见他郑重,眼看直,缓步过去,拍了拍肩头,“你变了。”

    “没变,记得常回来,我会想你。”宁致远将她耳边的碎发温柔理到耳后。

    “哥,我也会想你。”宁随遇分不清心虚的泪水还是感动瞬间模糊双眸,抓紧他手臂。

    宁致远旋即恶狠狠瞪,那眼神恨不得把陆文曦捅死。若不是碍于人多,传出去太丢人,名门正派极好面子更何况魔尊。

    陆文曦一头雾水心想之前好好,怎么突然转个性,他也不大在乎提前上车,后来宁致远都没有再待见过他。

    宁随遇刚入马车,陆文曦拽她硬坐怀里,“我骗你的,想何时回来都可,只是路途遥远我担心万一出个意外怎么办?算了以后我去哪你去哪。”把玩柔若无骨的小手低声安慰。

    宁随遇眼眸尽是迷茫靠在胸膛处,耳边模糊听见有节奏的心跳声,困意来袭阖眸睡着了。

    陆文曦把她喊醒叫起来吃点食物,揽住她,“我们先走。”

    宁随遇疑惑,“不等他们了?”

    她睡醒不久有些癔症,他觉得可爱捏了捏略微婴儿肥的脸颊,“管他们,我带你。”

    宁随遇恐高底子在,索性整个脸埋披风里,陆文曦好笑看着。

    放她下来时天已经黑透,喧闹灯火,人挤人。宁随遇被抱一下午浑身别扭刚挨地险些栽倒陆文曦及时扶住。

    宁随遇不知哪跟他后面进了家异常阔气的酒楼。陆文曦拿菜谱乱点。

    宁随遇出言阻止陆文曦眼神一瞟闭嘴了,陪她吃饭偶尔尝几口。

    陆文曦将她压床上,动手剥衣。一开始便是打得这个主意,她脸薄外面侍卫多必定不肯他顾虑到这点,想要她少一晚也不行。

    宁随遇察觉他意图,和之前般装死睡觉。失去以往的热情迎合陆文曦极不适应,狠狠吸。

    他要的不是这个,虽然任他摆弄没有灵魂,往下w绕着小巧的肚脐轻/t转圈,俯身……

    异样来袭猛烈,她慌乱去推开,“脏……不要……”

    陆文曦不嫌脏反正他已经到过很多次,她第一个男人也是他有何好嫌弃。

    压住雪白的大腿。

    宁随遇早晨醒来臊得不行,不敢瞧他。陆文曦支起额头冲她邪魅笑,总逗她肯对他笑才放过。

    偶尔养个小宠物,给漫长的生活找点乐趣也不错,陆文曦懒懒得想,看她梳妆台前打扮,也许用不了多久宁随遇便会非常“听话”。

第七十章相处十七:旧事重提

    宁随遇一去一回引发后宫不小风波略有耳闻,心虚思索:他何时待她这般好了?她不知。宁随遇就是没办法将陆文曦当做真正丈夫看,他好像做不到……她扪心自问更踌躇未决。

    别想太多,宁随遇,想多也想不明白。维持现状不是挺好,最起码陆文曦没有再做过份的事。

    去时陆文曦急匆匆追去,回时陆文曦抱回来,王后当真好大的面子。

    消息传来后宫哗然,只因陆文曦没对谁这般过。尤其婳姈冲击最大,当晚一夜未眠,她千算万算费尽心机也没料到宁随遇会有专宠的一天。

    早知如此,她应该把宁随遇提前弄死王宫里。那几乎不可能,妾室死了陆文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王后好端端逝世他必定查个水落石出。

    婳姈悔不当初,若一年前讲宁随遇会专宠就是天大的笑话。陆文曦魔障或宁随遇给他罐迷魂汤了?

    十分眼红两人回时浓情蜜意得模样。

    婳姈起大早梳妆得体前去青魅的宫殿,未让人通报走近宫殿大门,“噼里啪啦”的声响,“那个贱人,丑八怪,贱人她凭什么?”

    婳姈站门外暗笑,待殿里没有动静。

    侍女收拾完毕她进去,“妹妹,近来可好?”

    青魅斜躺宝座里,无精打采绞弄丝帕,“大家都一样罢

    ,偏生有个吃独食的。先坐吧,去将琼浆拿给姐姐尝尝。”

    青魅不曾对婳姈好过,看不惯越俎代庖管理嫔妃无非仗着资历老。现下通病相怜瞧婳姈自然亲切多了,谁让宁随遇打破了平衡。

    “是了,王喜欢非要宠我们有何办法。”婳姈笑笑。

    青魅冷哼声,脸因愤怒变得扭曲,

    “不看看她什么德行,配吗?”

    婳姈不动声色的训斥,“她到底是王后,你我不比得。”

    “死人就不会是了。”

    婳姈着急站起来,“你想做什么?妹妹可不能冲动,宁随遇死了王必定彻查清楚,何必为个丑八怪塔上自己性命

    。我倒有一个简单省事的方法。”

    青魅好奇望着婳姈,她浅笑离近在耳旁瞧瞧说。

    青魅警惕看向她,“你为何不去做?”

    婳姈表示惋惜,“我年纪大已经陪伴王许久,该得到的都得到了,早没争强好胜之心,再说男人对着一个女人总会厌烦。不像妹妹年轻貌美,我不忍心看妹妹这么枯萎啊!”

    青魅得意自鸣。

    婳姈哀叹,“我言尽于此,妹妹想如何做便是妹妹的事了。”她肯定青魅会照办。

    青魅前前后后思量过,杀人这招显然行不通,她杀宁随遇容易白白塔自己性命不说便宜了他们。唯有挑拨离间,

    她是若宁随遇断然会抓住机会生下小王子,青魅没有把握,既然婳姈说了便试上一试死马当活马医。

    “不准了,痒,别这样……”宁随遇逃避。

    陆文曦掐住她腰,目光炯炯,“那你还跑不跑?”离得近额头抵一起,明媚的阳光照他们空隙,慢慢抚\m后背,“不想让你走远,陪我睡一会就起来。”

    陆文曦说得可怜颜值加分,宁随遇心软答应。带她又一次醉生梦死。

    她浑身酸软醒来踹陆文曦两脚他还想抱着不撒手。

    望宁随遇慌张逃跑的背影,他心中大为不快,gan\得不狠吗?真应该多来几次。

    陆文曦此时就像只酒足饭饱的猫,这里他的地盘她能去哪?眯着眼睛陷入深眠,很久没有这么快入睡过,陆文曦倍感轻松。

    宁随遇出了寝殿门,速度立刻放下来,姿势别扭缓慢走。

    宫殿正中摆青花缠枝鎏金做工精美的香炉,微风摇曳绣着蝴蝶的薄纱,她朝外探一眼外面凉爽肆溢。

    “玉娆,我们去外面吃罢。”

    旁边的侍女轻声提醒,“玉娆姑娘尚未回来,估摸明天该到了。”

    宁随遇忽然惊觉,敷衍应声。忘记陆文曦带她回来,习惯玉娆在身旁,有话想与她说一时无人倾诉。扫过侍女美貌如花的脸,他们比从前客气多了,始终有隔阂远无玉娆亲近。

    火红大朵菊花竞相绽放,凉亭里花香肆溢不浓郁自然。菜式简单,荤素搭配,青花缠绕的汤蛊摆中间,一个酸辣肚丝汤、紫菜虾仁汤……

    宁随遇夹了筷青椒小炒肉津津有味扒米饭吃,凉亭柱子旁站一名侍女伺候。

    宁随遇背后霎时如针芒刺,回头正见青魅似笑非笑的望着,目光阴狠毒辣。下意识逃避可旋即想:她正在吃饭,走了岂不嫌得怕她们,横竖她吃她的饭,青魅愿意打招呼便打招呼。

    她们二人素来有恩怨,冷宫时结下大梁子,四妃中宁随遇最厌恶青魅。

    青魅直接坐石凳上,浅浅一笑,那笑容里充满讥讽意味。似乎宁随遇不配当王后,在她眼里谁也不配做王后。

    宁随遇拿筷的手僵硬,立即恢复继续扒饭,食不知味。倏地脸色阴沉下来,婳姈迎面碰上了也要朝她规规矩矩行礼,她算个什么东西?

    侍女把厚重的瓷盖打开,盛碗肚丝汤放她手边,宁随遇端起温度刚好的玉碗小勺舀起来反复两次,尝了两口,不悦得想:好心情全被打搅了。

    放下玉碗发出声响,冷脸她有丑陋的胎记迫使整个人看起来阴郁,“你为何不行礼?”

    青魅不情不愿站起来敷衍行礼,迅速坐下,“今时不同往日果然得宠就是威风啊,以前妹妹多有得罪,姐姐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宁随遇别过脸,欣赏秋色。

    青魅继续道:“说实话,我最五体投地你的气度。我确实伤害过你,想必心里也厌恶我的紧。”

    确实如此,宁随遇差点认同颔首。

    青魅话锋一转,“可还有一人待你比我更狠。宁随遇想想你如何嫁进来的?成亲时王可没去,无畏崖上下多少同门师兄瞧着多打脸,独守空房嗯?其他待你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唯独那次印象深刻拔了指甲打入冷宫。”

    “十指连心得多疼啊!这点妹妹就十二分佩服你,旁人必定做不到和没事一样,甜甜蜜蜜、柔情似水。”青魅从怀中取出暗红的小锦囊,“喏,这是你上次拔下来得指甲,嬷嬷扔了我觉得可惜血淋淋带着肉皮那,如今给你也算物归原主,完璧归赵了。”

    青魅悄悄打量宁随遇的脸色越发得意,不图别的只要能使她难受便极好。

第七十一章相处十八:结束这段关系

    往事幕幕重现眼前,宁随遇空空如也,有那一刻她什么情绪也没有。青魅离去,低眼看了石桌的锦囊里面装着指甲,她的,曾经拔下来,她仿若全身力气被抽干一般,连连小小的锦囊都无法打开,没有勇气、她不敢,胆怯、懦弱了……

    右臂仿佛是空的挡住眼睛,既像笑又像哭。想昏昏噩噩的过日子,终究不能。

    菊花摇曳得更欢,大风卷起枯叶,远处天际乌云翻腾。

    侍女察觉情形不对,忙道:“要变天了,我们回去罢王后。”

    她抬手给了自己一掌凌厉的耳光,沙哑,“你走吧,我自己呆会。”

    猛地清脆的巴掌声,五指印明显,火辣辣疼却意外畅快,侍女不可思议望着宁随遇受到惊吓,跪倒在地,“王后请同我回去。”

    “我让你回去?听不懂!”

    侍女赶紧起来,缩着脖子快步远去。

    宁随遇红着眼睛看侍女背影消失,她想若是玉娆一定会劝她回去。支着额角,五指深扣进头皮里,凉亭里传来一个女人悲恸的哭泣,那是种毫不掩饰的释放、绝望的低泣,时而又像讽刺放声大笑。

    泪痕顺着流过她脸颊,沾湿衣领。

    雨滴落到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草地里、花瓣里,碧湖纷纷起涟漪,狂风卷起枯黄的树叶。越落越密集,大片的雨滴拍打琉璃瓦,远方宫阙烟雨朦胧。

    九个月朝夕相处的生活让她忘记,给她一种和谐的假象,陆文曦还是陆文曦是匹狼永远不会变。

    糊涂过也是过对吧,宁随遇,即使当禁\L也没关系,至少他对你好点了。她想她又不是狗干嘛感恩戴德,这时忍不住笑出声,任何东西被打过一次总会记住她那?陆文曦伤害不止一次。

    难怪总不肯接受陆文曦,自个不记得事身体会帮你记着,一一告诉你,这都是有原因的。

    宁随遇颤抖的手抓紧锦囊握到变形,瓢泼雨水后背全湿了,指尖冰冷,也不及心里千分之一的冷。

    ——“玩物啊,你还需怎么解释?嗯?”

    “什么?保护你,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

    陆文曦都说过了她居然不记得,宁随遇想笑流出来的都是眼泪。

    宁随遇扶着石桌勉强站起,身形趔趄险些栽倒,摇摇晃晃走进漫天大雨里,打得睁不开眼,打在身上可以听见声响。

    一步步走着,其实她挺好就是多了块丑陋的胎记。因为这块胎记“宁青澜”嫉妒胞妹,夺了名字改叫“宁随遇”,她想叫宁随遇吗?不是,她在意的是自己为何这么丑?

    嫉妒是把可怕的双刃剑,既伤己又伤人。宁随遇生来便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些人一出生便自带的光环,也许你终极一生也不会得到,或者奋斗半辈子刚到别人的起点。甚至你连看都看不到那些人过着怎样优越的生活。

    宁随遇想如果有轮回上辈子她肯定犯了滔天罪恶,不然怎么会沦落这份上。她要是死了便好,没有宁随遇这个人也没关系。

    她走回宫殿。侍女看到王后冒雨许多侍女有的举着大伞冲出来带宁随遇回去,立即四五个侍女干毛巾擦拭。

    服侍她沐浴宁随遇摇头说不必了。一盏茶功夫换了套舒适柔软的衣服,并拢盆炭火放宁随遇脚旁,支起花雕格子窗这雨不见小反而越来越大,朦朦胧胧水雾。

    侍女要关窗宁随遇出声,“不用,你们先下去吧。”

    她们面面相觑一眼,低眉顺眼退下奢侈华丽宫殿瞬间空旷。

    王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陆文曦睡觉时任何人不能打搅,侍女没胆子通报。

    过了会,侍女端碗姜汤小心放桌子处,悄无声息退下。

    凉风吹动起她耳畔旁的发,素手端那碗散着热气的姜汤尽数倒雨里。

    他忘了有多久没睡过这么沉过,夜幕里淅淅沥沥小雨似银针迅速飞落,陆文曦摸了摸身旁毫无温度,问声,“王后那?”

    侍女浅浅行礼,低头谦卑告退。

    素色的衣裙逶迤垂地,衬得她病态的肤色接近透明,后面漆黑无尽的夜幕,小巧莹白的足里面透着粉红站冰冷的地板上,黑琉璃的眸子荒芜死寂。衣裙下摆盛放菡萏绣工精巧。

    陆文曦觉得她梦幻顷刻便要如云烟般乘风消散。

    她的眼红肿应该哭过仿佛上了妆,陆文曦知她经常爱哭没多想,歪着头看她,“过来,我想亲亲你。”他的笑容似昙花一现灵动而美丽。

    实实在在抱着她,身躯冷得像寒冰。反握小手取暖。

    宁随遇恍恍惚惚躲开了,沙哑的声音从嗓子眼挤出,“头痛,不想要。”

    吻落她鬓发,陆文曦漂亮修长的五指抽开腰间系的蝴蝶结,撩开素色衣衫,平放柔软的床榻,冷清的紫眸专注凝视。

    陆文曦将碍事的长发放脑后,展现眼前起伏迷人的曲线,轻轻摩挲。

    这种感觉宁随遇从未体会过的仿徨、无助……她反抗不了陆文曦,曾经受过的疼痛都忘了吗?她是人也怕疼。

    “你放过我。”宁随遇伸手碰上绝美的脸,眼眸笼起淡淡水雾,殷切注视,“陆文曦,我们结束这段关系罢,我不想这样。”

    陆文曦不以为然,回抱住她棉质的宽大袖口,“那可不行,缔结契约后不是你想分开就分开。”

    他带粗茧的拇指动作温柔的擦泪,像极了缱绻的情人,宁随遇才知早已泪流满面。她有时候都佩服自己哪来那么泪,心里痛苦需要发泄,自小懦弱无能哭泣也算得上释放的一种方式。

    .....

第七十二章相处十九:久久不见好的风寒

    宁随遇做了个诡异的梦。梦到周围一片漆黑寒冷包围,陆文曦倒在血泊里左胸膛插把匕首。她杀了陆文曦。他妖孽般的容颜安静苍白,那摊红的发黑的血不断向她扩散染红了靴子,宁随遇无比畅快邪恶的想法侵蚀所有,他的血是红色她一直以为是黑色的。

    陆文曦对得她伤害这辈子都不会忘,深刻入骨血。接着诧异发现自己心口处也插着匕首,踉跄后退几步,一滴滚烫的泪水顺着流过狰狞的胎记。原来她杀了陆文曦后没勇气活下去也自杀了。

    她迷迷糊糊睡得不安稳,很热三番五次把手臂伸外面,便有人从新帮她掖里面。苍白的小脸,下巴消尖,秀眉紧蹙。

    陆文曦替她掖好丝被的一角,转而怒视,“玉娆如何看的人?好端端她怎么说病就病?来人,不想看见你,先拉出去打几板子再说。”托宁随遇的福,他终于记得一个侍女的名。

    玉娆同左右护法回来,要来向宁随遇问安,“我……”如临大敌跪下。尚未搞清状况吓得快哭了。

    宁随遇听到玉娆的名字,强撑着意识要坐起来,虚弱无力,“不怪她,玉娆刚回来。”

    陆文曦讪讪瞪玉娆一眼,帮宁随遇坐起来,在背后垫高枕头。

    玉娆如获大赦逃跑。

    素白的小脸,纤长的睫毛阖,时不时眉头紧蹙,想必感染风寒十分难受。陆文曦揽着她靠温热的胸膛处,“怎么发烧了?”他摸着她手腕往上摸出乎意料的隔手全是骨头,睡这么久他才发现没多少肉,以后该好好补补。

    “淋了点雨。”宁随遇依旧闭眼,声音除了沙哑外听不出其他波澜。

    片刻功夫玉娆请来药谷孙先生。

    “感染风寒无大碍,多注意休息就可。这期间最好避免行房事。”驼背的孙先生开了药方交给手下人去处理。

    玉娆脸颊绯红。

    天气放晴,大地湿润混合雨后独特清香。满地萧瑟黄叶树枝马上要光秃秃,宫殿外几盆经过一夜摧残的菊花更加娇艳欲滴挂着露珠,几声布谷鸟叫传来。

    陆文曦失神望向窗外心思却不在美景上,记得她昨晚说不想要,头疼,他没在意着急欢好。昨晚他又沉沉睡去今早才发现她烫得吓人。下颚蹭蹭了她柔软的发,右手相扣源源不断输送股纯正的真气。

    王璞来找陆文曦有事相商,正撞见这幕,醋味大翻。果然陪睡的和下属就不一样,曾经他半条命快没也不见主人疗伤,只是感染风寒便真气输送。王璞自觉离开。

    一股清流循环往复体内流转,周身暖洋洋包围很大程度减轻风寒带来的酸疼,宁随遇紧皱的眉头不再那么紧,比之前惨白的脸色多了些红润。

    宁随遇意识没有那么昏沉仍迷迷糊糊,陆文曦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身体条件反射的抖动她怎么能靠在这样肮脏人的怀里。

    她离开陆文曦的怀抱,天鹅优美颈项,似玉精致凸起的锁骨,眼眸周围似晕浅红的眼妆,氤氲朦胧,干裂发白的朱唇抖动,“昨晚我做一个梦,梦到我把你杀了然后我也死了。”

    陆文曦嘴角立即拉下来,不想同生病的人多计较。她想要他命再修练几万年也赶不上,他不在意这个就是觉得晦气。

    陆文曦重新揽入怀,心想:她该是烧糊涂了吧,这有他部分责任。在后背轻抚磁性的低音安慰,“好点没有?等会把药喝了便会好很多。”吻落她发上。

    玉娆端着煮得软香的小米粥送来,点缀几颗红枣。陆文曦接过舀了勺微微吹,亲自送她唇边。

    玉娆心里一动,面露喜色默默退下。

    宁随遇错过脸。命令的冷声传来“喝掉。”陆文曦一贯不是好脾气的主,做这份上实属难得。

    宁随遇依言张口吞咽,五指僵硬无法弯曲,正如她迈入深渊便无法回头,烙印发烫燃烧。她还有结束的一天吗?

    陆文曦瞧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多分怜惜,玉碗见底搁旁边矮桌上,捆绑式的抱住她,脸埋颈\项\轻\嗅\时不时\啃\咬。宁随遇不知痒不知痛任由玩偶一样摆布。

    片刻玉娆将熬好的黑汁药汤送过来,隔老远便闻着股中药味,宁随遇眉头轻皱想吐靠他结实得胸膛里。

    陆文曦抚了抚她丝蚕光泽的发,和养个小猫咪似的,嘴角微微勾起完美弧度。

    顿时愉悦,接过黑瓷的药碗也是和颜悦色,搅起小勺觉得差不多陆文曦小啜试试温度,方送她唇边。

    宁随遇低眉顺眼一口吞,苦涩的滋味炸开未全部咽下,陆文曦又送过来一阵恶心猛烈翻涌全喷前襟不说,碰掉勺前倾之时药碗差点打出去幸亏陆文曦拿着却歪大半,大腿处发黄湿一片。

    陆文曦面容异常精彩,他有洁癖极爱干净宁随遇知道,每次欢爱过后都抱她去沐浴清理,最次也要用湿毛巾擦擦。

    宁随遇发怵,要擦也不知往哪下手,赧颜道:“抱歉。”

    陆文曦隔下药碗恼怒拂衣而去。

    三四个侍女赶紧过来收拾,宁随遇捂住心口隐隐还想吐,唤来玉娆,“灶房里还有没有煮剩的药汤,快端来碗。”

    玉娆连连颔首,急步出了寝宫。

    重新拿来药汤,宁随遇让所有侍女退下,玉娆欲言又止关闭厚重的宫殿门。

    她端着药碗走至窗台边眼也不眨,苦黑的药汁顺流倒尽。

    她虚弱着脚步,背影茕茕孑立,阳光照瘦弱的手腕,只想躺床上赶紧睡觉。

    她不是故意支开陆文曦,实在药太苦涩了,将计就计吧反正那药她不想喝。

    宁随遇小憩中感觉床前有人脱衣服,警惕睁眼看到陆文曦,眸子不知不觉攀附抹冷笑。

    陆文曦在她的目光中有些逃避,手背贴了贴额头仍是温吞,想来药没有那么快见效,“好点没?”

    宁随遇朝他个背影,陆文曦讪讪抬头望了望,“你病了,我不会碰你。”

    躺下抱着宁随遇,悄悄握着柔软无骨的柔荑,额头\靠\她\肩\膀\旁\贪\婪\嗅芬芳……

    陆文曦把她看做玩w,两个成年\人\抱着\睡觉并不舒服,尤其她每次压得苦不堪言。

第七十四章相处二十一:原因

    忆起\她│曾经也是厌恶他碰,完事会急清洗身体。陆文曦大感不快撑起手臂再次想咬她并且加深印记。宁随遇察觉他的意图瑟缩乱躲,最终仍然逃不过被标记的命运。

    陆文曦瞧她喘息的模样,好似根羽毛在心底乱挠挠,手掌鬼使神差滑过……接下来就很顺理成章的展开。

    “舒服吗?”

    她一直抽泣不停,陆文曦哄不住此刻仅剩的念头就是│狠狠│zh│有│她。

    宁随遇确实对他有吸引,若不是碍于身份真想将她吞了。陆文曦这种想法符合魔的霸道与自私。

    拖着她待东方鱼肚白逐渐显露才罢手,他没想要那么多次,控制不住。加之又是个生性自由散漫惯的人,从不爱委屈自己,能吃肯定多尝几口。

    宁随遇眼睑下拢着青黑,睡梦中眉头紧蹙,陆文曦大拇指一遍遍试图抚平,柔软的湿毛巾替她清理。

    她的黑色脑袋枕陆文曦手臂上,宁随遇不知道睡下就这样了。陆文曦就埋她肩头里侧入眠,强横塔上蹂躏多次。

    陆文曦伸个懒腰,动了动坐起来,桃色的轻纱幔帐暖阳点点掺杂。想来时候不早凝视宁随遇安然美好的睡颜,总得吃过饭再睡。

    陆文曦刚碰着│她│外│露│的jian│头,闪电般缩回来……好烫,他清楚坏事了,贴着额头风寒更加严重了,急忙扶她坐起来,脸色凝重发觉宁随遇唇瓣干裂发白,嗫嚅着。

    “……修……不……别走……修……求你。”

    发烧糊涂了吧?休?什么休?这何意?陆文曦正思绪纷乱宁随遇伸出五指弯曲抓他袖子,“水,要水,渴……”

    陆文曦也没空思索安置好,连茶杯带水壶同拿过来,半扶起来喂她喝水。宁随遇一沾着水就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抢过他手里的茶盏猛饮喝得太急又呛出来。

    陆文曦好言相劝,也不顾得湿的前襟,喂她喝过水宁随遇立即阖眼沉沉睡去,双腿蜷缩躺他身旁锦白的衣裙露出脚踝,泪痕未干涸,因病痛紧缩起眉头,小脸既苍白又难看。特别像某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陆文曦扣住她右手输送真气,心尖发紧,低喝:“请孙先生过来。”

    宁随遇意识逐渐恢复,抬眼望见陆文曦俊美的侧颜,挣扎从他怀里起来酸软无力的身体起不来便作罢,早让吃干抹净也不差这一次。

    一生病便依赖性强,虚弱、孤单,想找个人照顾。她太怀念欧阳修了,刚才做梦到他了也只有他不会在意她脸上那块丑陋的胎记,宁随遇想着差点落泪。

    他说过“你会是我的妻子”,如今她变成别人的妻子。

    陆文曦询问她要不要喝水,宁随遇颔首咎着他拿过来的杯沿喝。

    孙先生朝陆文曦行礼,他刚好放下茶杯。

    陆文曦紫眸冷厉望向跪倒在地的孙先生,走了过去,直接一脚踹翻他,“这都第七天她还不好?一个小小风寒都治不好,我要你何用,嗯?死老头。”黑长靴绣金丝云纹踩上长满皱纹的脸狠狠拧,将宁随遇那碰的钉子全撒他身上,以及她病痛难受。

    “庸医,你这个庸医!”

    宁随遇瑟缩抱成一团,陆文曦能对个老年人下手有天也会这样打她。

    陆文曦余光扫到,移开脚阴沉望着孙先生颤颤巍巍爬起来,年迈的老骨头估摸陆文曦再碰就该散了。

    孙先生朝陆文曦拱手,“怕是药倒了,这个您要自己问问王后。”转而目光似刀锋狠意爆发。

    宁随遇心一下子提嗓子眼上,手不知该往哪放,畏惧逃避孙先生的视线。陆文曦也朝她望来,更如临大敌他肯定会掐死她,像踹孙先生一样踹她。

    陆文曦在她与孙先生中间扫来回无形压力扩张空气中,如巨锤砸她头顶,大豆汗粒顺着鬓发流。

    陆文曦往床榻走去,宁随遇战战兢兢后背竟全湿了。

    陆文曦断然不会相信宁随遇敢暗度陈仓她没那个胆子,谁病了会想一直拖。掀起衣衫挨着宁随遇坐下,“滚过来,给她开药治不好,我亲自送你出魔族,这从不留闲人。”

    孙先生微微喏喏上前给宁随遇诊脉,她一看孙先生混浊的老眼透露凌厉锋芒就怕,陆文曦见了又想收拾这怪老头。

    宁随遇及时拦住,低垂眼眸,“你不要这样。”她或孙先生都是陆文曦手底下讨生活谁都不容易。

    “滚远点,吓着她了以后隔帘子瞧病。”陆文曦握住她手安抚情绪,斜睨孙先生,“你别看他可怜,这老头比我坏多了,以孩童心脏做药引练长生不老药,贪图生死。”言语中藏揶揄。

    宁随遇摸摸心口,这里没一个好人,偷瞄陆文曦神色并无异常满天过海了真该说幸运。

    孙先生给她针灸或从膳食改善熬去火的茶汤,病仍然老样子陆文曦从中调解已好很多,宁随遇照旧想方设法着凉,因此反反复复时好时坏。

    “好好查查她见了何人,说过什么话,去过哪,务必做到事无巨细。我要知道宁随遇一个月内的近况。”陆文曦在上首淡淡吩咐王璞,宽大的袖子自然垂落,袖口有雅致的竹叶。

    他就不信找不出来。

    王璞拱手领命,实际很容易半天功夫便回来复命,说来尴尬起因与他有关最直接人仍然是陆文曦,他最多算得上推波助澜,牵扯出因果关系。

    俯身在陆文曦耳旁悄悄说。

    陆文曦冷清的眸若有所思,目光落青白瓷葵花形台盏上,胎薄体轻,莹光可透,狭促一眯,“她聒噪,让她永远把嘴闭紧。”原来生气了,难怪……

    这个她,暗指青魅无疑。陆文曦对青魅没印象经过此事倒是有了,不过青魅很快会死了,这种女人留着也祸害今天老实明天就能给你捅出个大窟窿来。

    陆文曦最厌恶后宫女人之间耍心眼使绊子争宠。尤其他头上动土,离间宁随遇不说之前努力全白废,舍得孩子没套住狼,提起这个陆文曦气得牙痒痒。女人哄哄就好了,如今计划全打乱,他并没算计多少只是简单想想没想设计宁随遇。

第七十五章相处二十二:看着我

    青魅是蛇族为讨好他硬塞过来的女人,陆文曦甚至对她的长相都模糊,忘了有没有碰过她,应该有洞房花烛他肯定要去,那便碰了想来也没几次,万年的时光总是记不得无关紧要的事。

    后宫里总共没几个妃子,独居生活让他喜好安静也偏爱三千红尘数不清的繁华。以及充满肮脏、怨恨的人间。

    青魅没那个脑子,十有八九婳姈在后面推波助澜,陆文曦反应极快当即推测出来。虽然他对青魅印象不深一看她就是那种什么都表现出来的女人,大吼大叫的厉害尽逞匹夫之勇,手段狠辣。

    婳姈跟他最久。阿修罗王的孙女那老贼心想美色诱之诞生王子,待时机成熟换掉陆文曦掌控魔族。

    阿修罗女美貌天族九重宫的仙子无法媲美。任何物种都择优选择陆文曦不例外,缠绵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淡了,越美丽越暗藏毒液。

    椅扶头卧小金狮雕刻栩栩如生,陆文曦手指有节奏敲打。喊住王璞,支如玉的骨节抵额角,一缕黑发溢光泽流淌而下,“想法要她知道,消气了。另外敲打婳姈让她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何为喜欢?她想谁都没有固定答案。

    玉娆旁边给她梳发,铜镜映出宁随遇占据右脸大半的黑色胎记,丑陋又狰狞。过分白的脸庞尽显病态,因连续作死缘故整个人形容枯槁。她又有什么资格喜欢欧阳修这样出尘脱俗的男子那?挺拔的英姿一直存在记忆中。

    心里总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诫:放弃吧!你这辈子也可不能和他在一起,你太丑了,放弃吧!

    若没有陆文曦抢亲……她喜欢欧阳修是单方面的事又没有要回报,他对她那样好,最起码有尊重。

    在他面前她觉得她像个人活着,不再是臭水沟里阴暗的老鼠人人喊打,担心见光。他那么好宁随遇又惶恐给他带来负担,不要急她会远远的看着,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了。

    感情总折磨人。爱苦狠苦妒苦。

    雪白长裙逶迤拖地,丝质低胸领口,优美颈项,凸起精致的锁骨,两边对称颈窝。她水葱的指尖摸上颈侧很深发黑红的痕迹……

    流苏顺着玉娆的手放开金属感沾她肩头。宁随遇拉开其中一个小抽屉,干干净净躺着锦囊,她时不时会拉开看看。

    玉娆好奇她怪异的行为,“锦囊里是什么啊?”

    宁随遇轻笑,“永远不能忘记的东西。”终缺勇气打开,一次都没有。

    真要好好感谢青魅,若没有她。

    午后不经意拉开看的时候,匣子空空荡荡,宁随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在的交代过玉娆不让碰,慌张乱摸。关闭匣子拉开同样没有,手忙脚乱差点把梳妆台倒过来。

    没有了……怎么会不见,宁随遇额头一层细细汗粒。指甲不见有谁拿?她越想越不安。

    失神走出寝宫,两名侍女交头接耳议论。

    “听闻了吗?青魅小主让右护法拔去指甲,整个人凭空消失了,服侍的侍女全部发配,所住的宫殿彻底一夜荒废。”

    “她罪有应得,平时我就看不惯青魅飞扬跋扈的模样,因为我端汤撒了她一耳光打得我牙齿飞出,巴不得她死。”侍女义愤填膺,“后来我降级调王后这里做粗活,累得要死。”

    “不怕有天王后也和青魅般。”另名侍女做了个“咔嚓”的动作,“以我之荐另谋出路,王后暂时得宠太不稳定,她相貌丑出奇谁知王如何想……”

    另名侍女不想走,后宫小主脾气都大相较宁随遇闷葫芦最好伺候些。

    玉娆背后咳嗽两声,“你们很闲吗?去把外面的花统统浇遍。”

    两名侍女齐声道:“是,女官大人。”

    玉娆注意到宁随遇,走过去抚她坐正殿凤椅里,“别听他们胡说。”

    宁随遇心里冷极,绞紧丝帕,青魅死了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没,谁会害她?几乎同时想到——陆文曦,右护法又拔掉十个血淋淋结着皮肉的指甲,像她当初一样,捂住腹部想吐干呕两下。

    陆文曦这么做是为给她出气,宁随遇不傻能分得清。指甲青魅送得而且所属实,她凭什么就要冰释前嫌?

    青魅毕竟是他女人为这点小事处决她,可见陆文曦手段狠辣。

    午后阳光点点照耀外面的月季芬芳花香宁随遇坐了会直打瞌睡,她活动的范围很小除王后宫殿她哪也不去,特别经过青魅的事,还有月奴她不想撞见。

    如此正好方便陆文曦划分,将她和后宫别的女人彻底隔开,免得再生事非。

    晚间,方桌摆精致的八盘菜碟,陆文曦坐她对面,黑丝如锦缎,惊为天人的相貌不敢直视。

    宁随遇在对面,像个丑小鸭又拘谨,默默夹菜吃,陆文曦闲来无事在旁边陪着吃饭她也习惯了。

    明月当空,大殿四扇花窗大开桃红薄纱飘动,没有侍女伺候,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餐具碰触的声响。

    陆文曦深邃的紫眸一如既往的出众凝视她,探不出思绪想探究又怕被蛊惑。宁随遇垂眼,他追她就躲,无论怎样她不肯去看,斜睨也吝啬。

    陆文曦觉得她吃差不多,冷笑发问,“你想要我怎样?”他玩够猫捉老鼠的游戏,真当自己多金贵?!他耐性不好做这份上实属极限。

    青魅已经为她愚蠢的买单。

    宁随遇闷头吃饭,隐忍握紧,骨节发白,大气不敢喘。

    陆文曦一看她这样无声叹息,凉凉手指去拨开额前的碎发,指印温热的触感留额头,“看看我……”声线柔和似乎带了点祈求。

    宁随遇往后躲开一点,没说话。

    陆文曦积蓄已久的情绪让这股无名火点燃,钳制住她下颚,“看着我,我叫你看着我!!”

    映入宁随遇眼中一片星火燎原。她双肩无法抑制颤抖,垂下眼眸刹那朦胧水雾纤长黑色蝶翼沾湿。

    就是不看陆文曦,她讨厌陆文曦目中无人的样子,狠他的喜怒无常。

    陆文曦注意捏得发红,倏然松手垂下袖子又觉得怅然若失,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不清不白,明明之前很好。陆文曦恼怒的想。

    “宁随遇,你怎样那?”陆文曦连问两遍来回转,“要我跪你下来给你道歉才够吗?”

    陆文曦望她坐着背影,半点反应都没有觉得她绝情俊脸扭曲了。

第七十六章相处二十三:人间

    宁随遇面容麻木,她该感激涕零?甚至连哭都流不出泪。

    陆文曦拳头握得咯吱响手背青筋显露,长袖带起凌厉的风,掰过她的肩头,山雨欲来。却被她空洞的眼神所震撼,整个人失去灵魂只剩躯壳。

    正怒头上这好比一桶冷水浇个透心凉,陆文曦滞住,良久缓缓开口声音放柔,“我们还像前段时间那样不好吗?”

    宁随遇放膝上的手微微挪动似乎不知所措又回原来位置,再无反应,双眸照旧死寂如沉。

    陆文曦蹲下来,探究得她看着,发现她的眼中是灰色的世界。仰脸薄唇贴上她柔软唇瓣,他伸出手温柔缱绻摩挲那处印记。

    加深这个吻,纠缠│甜美│,就算宁随遇没反应也影响不了陆文曦独自沉沦。

    东方一轮璀璨太阳,金碧辉煌的墙壁照得刺眼,顶层描绘仙女飞天素手捧花篮,衣裙飘逸,色彩亮丽。

    他支着额头,目光散懒,薄单衣显出肩头消瘦,前襟松垮多半可见暧昧红抓痕……

    王璞台阶下等候,等到他以为陆文曦不会吩咐,思绪远飞。

    “你说怎么办?”

    王璞倏地回神,“啊?”

    正撞陆文曦冰质的紫眸,马上要摔袖子。王璞何等聪明,立即心领神会,向陆文曦行一礼,“属下以为王后触景伤情,不妨换个环境兴许心情便好了。”

    王璞此话棱模两可,不敢将此事拍死,他不了解宁随遇更何况女人的心思难猜,矫情又作,他向来只调情。

    陆文曦颔首,视线落到门槛外,“嗯,有理。我约莫两年没出去看看,过得真快又两年。”

    王璞恭送陆文曦走下阶梯,消失六扇大屏风后。顿时感觉主人怎么会?没想多想,宁随遇的事他不该插手。

    陆文曦向来是个行动派,说走便走了,将宁随遇弄醒穿好衣物带人出了魔族,能去哪?去人间散散心呗!

    他们两人独处如此甚好,陆文曦薄唇勾了勾,她那么弱不得依附他。

    十九州行了两天,第三天深夜时分才到人间,宁随遇除懵懵懂懂跟着他外什么也不清楚。

    陆文曦一直拽住她,生怕丢和带个小宠物似的。老实说陆文曦第一次带别人出来,从前独来独往想去那便去了,简单的狠。

    明月当空,几朵浮云,星光熠熠远没有十九州所展示的星空震撼,整条宽阔的银河倒挂尤其魔族的星空最美,可能离天最近吧!魔界位于十九州边缘大陆,传说有直通九重天的入口。

    银白光辉洒满大街小巷,家家关门闭户,街道冷清,有的堰角高挂着红灯笼,漂浮的旗子写酒字,随凉爽夜风捎来醇香的酒气。

    陆文曦俊挺的身形,将影子拉老长,宁随遇默默跟在后面间距时远时近,太远她就快追几步,近了就放慢,陆文曦到底是男人步伐快她跟得吃力。影子融合一起分不出谁是谁的。

    领她来家装潢极气派的客栈,烫金的牌匾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夜深小二趴柜台上打瞌睡,两盏烛台红蜡滚落。

    重物蓦地砸中小二的怀抱,欲恼羞成怒破坏美梦,定晴看是黄灿灿的金子,两眼放光,当即咬一口牙隔得疼,是真金无疑。

    “最好的上房。”

    小二笑容可掬抬眸走出柜台,心中咯噔一声好俊俏的人儿,醉春楼头牌花魁未必有这等绝色,漂亮紫眸恐怕异族,客栈里南来北往见得人多了小二并不奇怪。

    身边带了名女子又会怎样的美貌那?男人都长得这般出众会差哪去。小二差点没吐,太丑了,这两人完全不塔怎么会走一处去。

    陆文曦不耐烦冷冷催促,“快带路。”

    小二点头哈腰殷勤带路,这位可是财神爷,不能惹。

    宁随遇摸了摸脸走得急忘带面具,跟陆文曦走上台阶。

    陆文曦进去扫视一圈眉头拧起来,嫌弃房间差,吩咐小二打来热水。

    宁随遇觉得已经很好了。

    陆文曦要她一次便放过拥着入睡,翌日上午他穿戴整齐,宁随遇不肯起磨磨蹭蹭赖床,暗想昨晚没怎么折腾。

    陆文曦掀开被子一角,“快起来出去逛逛,回来正好吃饭了。”

    宁随遇似懂非懂的点头,穿好衣服,一只手握成拳别扭得说:“衣服,好几天没换了。”

    陆文曦顺耳,一把揽住肩头她踉跄带过来,“这就去买新的。”莞尔,他怎么没觉得。

    算得上闹别扭以来第一次对他说话,最起码证明这是不错的开始。在这她认识谁?就他们两个相处,除他她能对谁说。

    宁随遇讪讪,魔族偏冷夏天短整天呆宫殿她并不觉得,人间正值三伏天,这会挨得近就觉黏得难受,陆文曦身上就像个火炉子冬天好夏天挨着真受不了。

    宁随遇挣开推掉他手,意外发现冰冷舒服,可能这就属于冬暖夏凉的好体质。陆文曦那肯,她不想半揽半抱出客栈外面好多人成何体统,各退一步,陆文曦拉着手她跟后面。

    陆文曦下来简直发光体连累宁随遇,能感觉那些人目光望她脸上乱扫,右脸发烧如热锅蚂蚁,甩开他低头夹尾巴溜了。

    一路宁随遇抱他手臂挡着脸走,陆文曦愣没发觉以为她怕见生人,实际他天天朝夕相处习惯了不觉得她丑。

    旁人不同。陆文曦心情舒畅摸了摸她柔软丝滑的发顶,理所当然认为和好。

    陆文曦挑了一家勉强能入他法眼的布庄,宁随遇如获大赦跑去挑衣服。

    陆文曦慵懒,“拿最好的让她试。”

    掌柜精明人一瞟知陆文曦身上衣料不菲,腰间配饰成色上成,本来不想伺候宁随遇,来者非富即贵。

    陆文曦一眼扫过乱指,全他穿的。挑把金漆玉骨的扇子,貌似当朝名家画作背后写潦草酸诗。

    她从屏风后换衣走出鹅黄渐变下裙,湖蓝色上襦单薄一层却不透,拢间宽大披肩胭脂红,侧面金丝绣曼珠沙华,背后更大束曼珠沙华盛放。

    小巧耳垂流苏穿粒珍珠,露出小截雪白玉藕,他往里瞄了眼有袖子不过短,还好不暴露。

    胭脂红披肩终于让她的小脸看起来不在那么苍白,颈项优美,陆文曦站门口的位置近晌午阳光照进来,他甚至可以看见薄薄发青,毛细血管。

第七十八章相处二十五捧着

    宁随遇痛苦呜咽,尽量蜷缩避免伤害,。她不懂那又惹住陆文曦,他让她做什么她都做,为什么还要再逼?有天她会受不了崩溃掉。

    大夏天两人均出一身汗,陆文曦降低房内的温度。

    陆文曦侧撑fu摸│她│光│滑│圆│润│的│肩│头。宁│随遇│背朝他,压抑得哭嗓偷偷抽泣。

    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总丢给背影,也没在意过。伤着那?疑心他有分寸。仔仔细细检查连红印也没有,一碰她就抖得更厉害,陆文曦罢手。

    坐起来薄被从他胸前滑落,冲她发这个脾气不值当,她能懂什么?真要懂也不会一个劲倔闹脾气,陆文曦不会讲有多少女人乐意讨好他的蠢话,事实确实如此。这招放宁随遇身上没用。

    无名火不知哪发出来,她也能耐轻易就撩起,陆文曦冷笑想。

    等了会,陆文曦凑过去,她缩成一团防卫姿势。

    他试图温柔*│抚缓解,根本没用。

    她直哼哼,陆文曦顿时神清气爽,心满意足。

    关系依旧冷淡。陆文曦天天黏着恨不得当连体婴儿,一刻也不想与她分开,耿耿于怀宁随遇体质差,想一直做。

    宁随遇沉默寡言,陆文曦舔着脸同她说话能说一筐她愣是不应一声,他恼火她才应。

    依他看宁随遇故意就是冷落。

    多训两句便开始抹泪,她灵动的眸里容得下山川大海唯独没他,恼她漫不经心。

    耐性是奢侈品,陆文曦身上那点更寥寥无几。

    陆文曦总欺负她,想法设法打击讽刺,指缺点往别人痛处戳,骂她丑这招极为奏效。他毒舌功夫可见高深。

    陆文曦在逼她,行啊,看谁磨得过谁。不能一直宠凭什么对她那么好,宁随遇爱塔不理连白眼都不舍得施舍。和他做爱就这么让她痛苦吗?

    想她对他顺从,哪个男人喜欢倔的,人和性分不开。陆文曦就这么个霸道的性格。

    气得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一句,嘴笨吵不过陆文曦。

    宁随遇更沉默,尽量减少存在感陆文曦偏偏上心极,逮住羞辱大意她多丑,宁随遇学会自动屏蔽掉杂音仍会刺疼。

    很小的时候便明白言语是把锋利匕首只戳心里留下的伤疤会记一辈子,若伤身体会痊愈同样留疤,两者区别在于一个想起会疼,所以她从来谨言慎行。怕陆文曦这辈子也无法理解别人被伤害的心情,他永远高高在上。

    不清楚还可撑多久……

    宁随遇请求不要这样折磨她。

    至今仍记忆犹新那个夜晚陆文曦薄唇边挂恶劣的笑意,温和掌心抚摸她侧脸,宁随遇竟然有相互依偎的冲动。

    “把你的心给我。”美如精灵的紫眸眨了眨。

    悬崖边呼啸的风飘起她雪白披帛,背后明月似轮大玉盘挂清冷的夜幕,因为在山巅上月亮比平时看着大了数倍。那晚风带走了她咸湿的泪,碎发瘙痒侧颊。

    “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爱上你,我发誓。把它给我至少不会摔了,捧着。”陆文曦极其笃定,紧盯右脸丑陋的胎记目光灼热要盯个窟窿出来。

    “你……”

    陆文曦严肃的神情倒让她一愣,“不会,我不会爱上你。宁随遇你自己的情况还不清楚吗?你没的选择。”

    冷静缜密的思维一点点攻破她内心防线,宁随遇之前以为他是个只会上床的混蛋,他看起来没那么简单。

    漆黑幽深不见底的悬崖,那瞬间跳下去苗头停格脑海,跳下去今生一切的苦难和少许的美好都结束了,她可以解脱。

    那次谈判结束,宁随遇仍老样子没有任何改变,她的眼中又缺少些色彩。

    她丑所以廉价……

    也没什么特别新鲜的事,洛阳城位于皇权集中地,繁华非凡,高楼宫阙比其他城池要高几层。晚间有夜市,陆文曦喜欢这个地方买栋偏僻幽静的宅子。

    没几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名纨绔子弟众目睽睽调戏陆文曦,他额角青筋直突突,心情好把人打个半身不遂,心情差打死。

    陆文曦领纨绔公子去小巷。

    当天午后当朝丞相小公子暴尸街头,惹了麻烦陆文曦带宁随遇悠闲下江南,无视全国通缉更有赏金猎人追捕,苍蝇好解决,多了便麻烦。他不走如何留下当活靶子?

    陆文曦当街拦下调戏的多,宁随遇两次还是带着面具,后来陆文曦不许她带。

    宁随遇拗不过叹息妥协了。

    江南水乡,陆文曦避开闹市收购一栋宅子,亭台楼阁水榭,小拱桥引流水下面栽种菡萏,墨绿荷叶,亭亭玉立纯洁白莲安静绽放,与燥热万物澎湃的宁夏鲜明对比。两座小拱桥头安放鲜花盆栽装饰,宅子西面正迎后门有座小山植满樱树,等秋季粉簇簇定极美。

    陆文曦选府邸看过风水适宜人居住,有长住的念头,回魔族照样过日子两人独处还可顺道调教调教宁随遇。

    来月事连续三天不干净,陆文曦围她身边转像只饿狼,上下齐手摸早满足不了他。光靠用手怎么会够,偏偏又矜持得要命连嘴也不肯用。

    宁随遇劝说去找别的女人解决,陆文曦白眼横过去,最了解女人这种生物,以为她们深明大义?简直口是心非的可怕……

    等找了,宁随遇便有话柄钳制他。

    浓密绿油油树枝间寻不见知了在哪声声扰人,宣示炎炎夏日。

    陆文曦把她按在床榻,暗红丝*,侧面露白嫩,扶着宁随遇肩膀欺身而上。

    宁随遇避之不急,脸颊涨红,唯唯诺诺,“你不要总欺负我。”

    陆文曦痛快答应,忙于眼前春色扭头忘了。

    事后宁随遇怨自己多嘴,真想打一耳光,若不是陆文曦整天守她旁边。

    偶尔带宁随遇去酒楼点菜吃,其实领她出去转转,早晨起不来睡中午才醒,下午他又想黏着晚上更别提了。

    平时都坐雅间了,没有就换一家第二家仍然没有,最近召开什么武林大会,不过这和陆文曦没任何关系,唯独影响他吃饭不快。

第七十九章相处二十六:

    大厅里挤满人,有两桌光膀子敞衣襟的粗野大汉,嗓门高,往宁随遇身上乱瞟。陆文曦点完菜便后悔不想在这吃,扫一圈乱脏吵……

    宁随遇走过去,两步追上牵起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宣示主权,寻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让她坐里面陆文曦背对挡住所有视线。

    等菜期间,宁随遇对面坐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桌上放了把缠灰布裹的长剑。鬓角稍微银白,青衣麻料在他身上格外顺眼,大掌粗糙虎口裂痕,饱满的指头厚厚老茧,大概长年使剑造成。

    摆两碟普通的青菜,大白馒头就水喝,这该不是行侠仗义的义士。宁随遇盯一会方收回视线。

    要不因宁随遇陆文曦才不会注意这等无名小卒,斜睨眼,寒酸穷鬼。

    陆文曦剥虾,剥好放沾佐料的小碟里,落成小山推她面前,又夹鸡蛋添她碗里。

    宁随遇默默扒白米吃,挑出鸡蛋,“

    不吃想吐。”

    “乖,听话。”陆文曦从新夹了下面热的,“这个对你有好处,张嘴。”

    宁随遇忍着呕吐吃了,目光藏不住的怨恨。陆文曦一向如此霸道命令这命令那,不肯他不会善罢甘休,有的是法子整治她。

    陆文曦没瞎能看出她的小心思,又夹了碧绿苦瓜送她嘴边,“你知不知道别人和你说话,连应都不应一声极不礼貌,我从来不这样。”

    宁随遇低眉顺眼捏手指,熟视无睹。

    陆文曦看她这样就来气,又不好怪,“闷葫芦,你这人长得丑还乏味难怪没人喜欢。”

    她应该做个小丑声嘶力竭的哗众取宠吗?!她只想活一个人的世界里有什么不好?更没必要废心思取悦谁。

    狰狞的丑陋胎记无声的张牙舞爪着,宁随遇面容发沉,哎,不高兴了。

    陆文曦叹口气,也贱非想去招惹她,手指戳了戳与生俱来的胎记,“你看看你丑的,除我那个男人会要你。”神情不屑。

    “你别逼我!”打开乱动的手,宁随遇怒斥。

    第一次陆文曦可能当回事,听得多了便麻木。

    陆文曦手臂放桌沿,抵额头流露玩味神色,“哟,就逼你,如何了?”

    宁随遇羞愤交加欺负到这份上她还要继续坐以待毙,忍气吞声活在陆文曦掌控之下?这顿饭吃的她想吐,蓦地站起,正撞他挑着戏谑的眼尾。

    在陆文曦眼里算什么?!

    哦,对了一个玩物、禁脔。

    她恨得发红,最终咬破唇角铁锈血腥味蔓延,转身走背后响起熟悉男音硬让她在炎炎夏日里打个冷颤,驻足住。

    “你走啊,我不拦着。最好祈祷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让我抓住,否则……”陆文曦啪的声拍下筷子,面色愠怒,她成功把他撩得火上火下。

    索性客栈喧闹忙招呼络绎不绝的客人几乎没人注意,除了与他们临近桌那位带剑侠士,放下馒头抬眸看他们。

    宁随遇快步走出去,正午太阳晒得眩目,喧闹街道行人个个汗流浃背,她带着寒冰珠并不觉热。出了客栈门双腿好似灌千斤重,是了,她走简单,宁致远、玉娆怎么办?

    宁随遇原本病态的小脸更蜡黄,额头出了层密密麻麻汗粒,失魂落魄每一步都是空的,罢了总有天让陆文曦折磨死便好。

    怎么出来的怎么走回去。

    陆文曦注意她出汗,疑心不是有寒冰珠?拿手绢去擦。

    宁随遇推开手,虚弱无力坐着。

    没谁敢甩过他脸色宁随遇却再而三,陆文曦不悦,“脾气大了是吧,一会有你好看。”

    宁随遇低头凝神看着暗红桌面,眼泪滴落。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废物。”陆文曦甩下手绢,瞪她。

    宁随遇哽咽道:“不……要再逼我了……”

    陆文曦蹙眉看她,动了恻隐之心,揽肩头放低姿态,在她耳边柔声细语,“我不会动你,这都是气话,怎么会舍得碰你那?心疼还来不及。”

    宁随遇粉拳紧握,指甲深陷肉里。

    陆文曦确实嘴上说说,不会真动她,继续给夹菜直到小碗里推成小山,“先吃吧。”

    宁随遇拿起筷子,默默夹起放嘴里咀嚼,一切不过是执行陆文曦的命令罢。她活得越来越没个人样。

    陆文曦等吃饱领她回去。

    好不容易熬过夏季本来瘦的宁随遇更骨瘦如柴,央求陆文曦回魔族,她想和玉娆说说话,最起码找个能倾诉的人,让她觉得自己有存在感而不是因为陆文曦某种需求活着。

    宁随遇眼中他们关系依旧紧张,每时每刻沉浸地狱中,她快忍不下去了。

    水榭蜿蜒迂回的长廊尽头,九月桂花肆溢芬芳,橙黄花簇绿油油枝叶繁盛,旁边乳白银桂他们之间壮大相互交错,橙红挨乳白,庭院幽深清净。

    宁随遇睡贵妃榻上,雪白的亵衣原本贴身如今套身上大了圈。浓密柔软墨丝,也只有她头发显得多,陆文曦绕手里昨晚缠绵一夜她眼睑拢淡淡青黑。

    宁随遇闭眼睛却无法入眠,感觉有人来那定是陆文曦,除了他,他不会让任何谁踏足。

    “不想在这,我们回去吧。”宁随遇勾住他手。

    她央求过很多次,都不同意按他说在那过不是过。陆文曦放唇边亲了亲手,“好。”

    摸着柔软干燥的发,宁随遇往他温和掌心里拱拱,像只寻求爱恋的小兽,陆文曦看见黑瞳里倒影他绝美的脸,

    燃抹无可替代的忧伤。

    陆文曦忍不住坐美人榻边缘,握着柔荑,俯身亲吻唇,这次不同他没有像昔时加深***,单纯浅尝遏止,蜻蜓点水便移开。淡紫眸跳动火苗,他沙沙低沉的声线,“我喜欢你乖的样子。”

    她是人又不是宠物,愤恨的想,可眼下处境正是陆文曦掌中的宠物。情绪一时藏不住,转身背对。

    陆文曦看了看她,侧枕美人榻睡一个刚好他躺下贴满她整个后背,手指缠绕青丝把玩。

    陆文曦既同意便不会反悔,宁随遇再给他摆脸色也是一样。

    次日横渡汪洋,刚过边缘十九州漆黑的苍穹乌云厚重,海浪拍打礁石,水面几乎狂风大作迎面袭来。衣裙大幅度吹起,墨黑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向后飘扬,她精神不佳抱着飞了一天,大风一股追一股尽鹤唳风声,羸弱的身体他真担心会不留神栽倒。

上架感言

    感天谢地终于上架了,成绩惨淡一批。

    这天我在心里期盼好久,无数次的幻想,真正到来,和各位小可爱见面~( ̄▽ ̄~)~(清醒点我没有读者。)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我不会说太多总之加油吧,这里说一下新书明年四、五月分发布。

    头晕晕的感冒流感性,看书的朋友也多注意保暖。

第八十三章相处三十:没有陆文曦的悠闲时光

    陆文曦有所顾忌王璞之前干得蠢事,虽说王璞通达人情玲珑八面更适合照顾,司溟那呆子不出王城保护绰绰有余。

    如今提起隔应,陪宁随遇养伤那段时间,看王璞格外不顺眼,哪哪都是错。

    王璞走路快飘,接二连三挨骂多了厚着脸皮浑然不觉,得知陆文曦闭关他差点感恩戴德。

    陆文曦离开的第一天宁随遇迷迷糊糊等晚上不见来,以为他转性顿时松气,次日午后宁随遇给花浇水,问身旁侍候的玉娆,“陆文曦那?”

    玉娆,“闭关了,你不知道。”

    宁随遇颔首无常浇花。心里时刻绷紧的弦终于松了,只有她明白往后要学会完美隐藏自己的情绪,陆文曦这人喜怒无常稍有不慎触着雷区遭罪的是她。

    有时她不知怎么得罪他,该做的都做了,若一个人存心挑刺怎么找不到,即使她再小心谨慎。

    宁随遇弄不清陆文曦如何想,他那样对她,还指望她笑脸相迎吗?想都别想,恨意浓上几分。

    这次没死算她命大吧,宁随遇从未如此渴求过死亡,陆文曦带来的绝望另她没有一点喘息机会,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水葱玉指抚过玫红的芙蓉,宁随遇神色淡淡。

    陆文曦说过她不知又神游何方,他看她的模样除了心疼也没办法,揽入怀中,一下下抚摸柔软的长发。翠青合欢树张开把巨伞,浅粉小扇子花簌簌地铺满石板地。

    玉娆在旁忍不住插句,“其实……他对你挺好的。”听闻她跳崖的事。

    宁随遇目光一凛,凌厉像把匕首,“不长记性,忘了他如何对你,挨得鞭伤这么快好了?。”

    玉娆几乎没见宁随遇用这样态度对她,羞愧垂头,“我担心你再想不开,能过且过罢!至少他……待你还是不错的,你若死了我怎么办?”

    宁随遇真想放声大笑,他待她不错?何为不错?百般羞辱、肆意打骂也叫不错,那陆文曦可真是疼爱有加。

    宁随遇伸手擦去玉娆脸颊的泪痕,凄凉一笑,“我不会寻死,勇敢些,我总太爱哭你不能跟我学。”

    玉娆心大立刻去擦泪,眉开眼笑宁随遇说什么就是什么,回抱住她单纯拥抱,“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便活不成,真的我说真的。”

    宁随遇知道玉娆不是因为担心陆文曦迁怒,她舍不下玉娆前世今生总共才这么一个朋友。

    “我不过他榻上玩物。”玩物就是心情好了哄两下,心情不好怎样你也得承受主人的怒气。

    玉娆让她得过且过,很想问问如何得过且过,人人皆是如此鞭子不打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他们没有她这块胎记又怎知受人嫌弃的滋味。也许只有受过伤害经历过事的人,知大体方可理解其中艰苦。

    “宁青澜”有宁致远宠坏的部分原因,归根结底胎记跑不了,儿时宁青澜并不坏一度讨好宁夫人,宁夫人再而三白眼冷落,长大懂了她和别人不同,前有月奴落差对比。

    有“宁随遇”宁青澜永远见不得光,嫉妒永远不能有的东西。妹妹出落美丽动人,姐姐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为何偏偏要长一张脸又偏偏是双生女,她们可以是世上最紧密的人。

    绕了整整大圈,唯仅之计只有忍,得过且过没错她就是不甘愿受人践踏。陆文曦去闭关,宁随遇可以好好歇歇。

    宁随遇伏案抄诗,墨汁写成的小篆,字体算得上清雅娟秀和大书法家完全比不得,她没事可做自从陆文曦让收了无畏崖带来修练法术、记载仙药杂七杂八的书籍。

    这几本玉娆托人出王城好不容易买的,自然逃不过右护法的眼线无关紧要刻意放水了。

    圆锥石头花编织成的花环挂墙壁,叶子早枯黄了,竟也别有一番风味,司溟偷偷瞄两眼。

    宁随遇提笔看他,莞尔而笑,“很美,不舍得扔所以留下来了。”

    司溟神情戒备,拱手疏远道:“难登大雅之堂。”

    宁随遇又浅浅一笑放下毛笔,拖地的华丽衣裙走过金梯,似是漫不经心来他身侧,司溟仍尊敬的行礼姿态。

    “陆文曦每次闭关要多久?”宁随遇叫不惯尊称,人前人后同样。

    “多则千年少则几年都是有可能。”

    司溟回复果然利索没有拖泥带水问东问西,心中窃喜仍不可掉以轻心,凭他是陆文曦身边为虎作伥的一条狗。宁随遇万万不会问王璞只有司溟可以。

    宁随遇,“至少?”

    “三个月吧!”

    “最久?”

    “两千余年。”

    司溟看了眼凝神思索的宁随遇,补充道:“这个全凭主人心情。”

    三个月,何必提心吊胆陆文曦该出关时她也拦不住,有些事强求不来便学会妥协。

    忍耐的滋味着实痛苦,她必须忍,期盼有天韬光养晦冲出之时,一击必杀。

    宁随遇没有回畏崖,早前她已经去过太频繁担心引宁致远多虑。

    陆文曦不在宁随遇经常同玉娆出宫去玩,司溟保护,暗中布十名暗卫。

    出了王城大风似鬼哭狼嚎刮过,夏天亦如此吹得是热浪,终年大风不断,魔族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这样。

    这是结界,七层结界最后一道,设王城大门口若有人闯来九十九千万道雷电齐下,厚重的乌云层是密布交错的电网。结界已万年以上没谁闯来因而一直闲置。

    另宁随遇啧啧称奇,魔族景致与十九州皆不同,展现如梦如幻的美景,色彩缤纷仙境不过如此了。当真后悔每日囚禁诺大王城险些辜负美景。

    茅草屋袅袅白烟,西边昏黄日暮,翠绿荷叶旺盛占满小池塘,灵白荷花微微发光。岸边的长草地坐个小精灵银白长发飘逸,把玩朵荷花。

    荷塘孕育了她,此处的菡萏于别处不同。

    陆文曦闭关,呆不住总想往外跑。清楚心早飞了,思绪乱想,想倒想不出个什么。好不容易熬十月份暗忖:魔族严寒四季冬天最长夏季短,忧虑冻着宁随遇如何好?

    十月末彻底进入严冬。

    陆文曦认为甚有理,似乎忘了宫殿有地暖。

    此次闭关前前后后总一个月,直奔王后宫殿,陆文曦嘴角微微上扬,终可解相思之苦怎能要他不欣喜。

    宁随遇正仔细端详书架上红玛瑙石榴尊,器形圆胖,质体清透,颜色极正。

    陆文曦走来张口喊她名字到嘴边又不知喊什么好,放慢速度克制住,朝思暮想的人儿啊。

第八十四章相处三十一:第三年

    微眯眼由上到下审视,穿上冬装,身姿依旧高挑还是如此羸弱,一点没有胖也是才分别一个月他怎么觉得已经有数年之久,里面套加了保暖的缘故她屁股又翘又挺,陆文曦喉咙滑动逼近。

    宁随遇感觉有谁过来,抬眸正见一个月时间未见的陆文曦,不甘、屈辱、恨意全部涌来,石榴尊从素手滑落“砰”

    声巨响在中间,紧蹙眉水雾朦胧的美眸,晶莹簌簌流。

    他不是最少三个月,宁随遇每天掰指头数日子,低估了陆文曦所带来的恐惧。

    克制再克制,清楚他不在时眉开眼笑,见他哭哭啼啼,不就是厌恶不想看他。陆文曦想见她,胸膛处憋口浊气,眼皮直跳,后悔怎么没掐死她。

    陆文曦最终无言局促走了。出宫殿他动作迟缓在台阶处托腮坐下,远处堰角挤压厚厚白雪,远处雪景模糊了,刺骨冷风拂面。陆文曦知道这次他玩大了。

    宁随遇往前几步张望似乎走了,狼狈擦掉眼泪,踉踉跄跄跑回大床上躺,她以为可以从容面对陆文曦那刻还是爆发了。

    “吱呀”推门声,来人阖上门,脚步近了。

    宁随遇侧躺手臂塔脑袋处,锦白云丝棉鞋在床外,陆文曦俯身去给她脱掉注意鞋底扎了瓷片,多亏是冬天棉鞋厚

    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不看吗?眉头愁了下,太马虎。

    陆文曦挨她坐,“不生气了。”看了一眼,放她柔荑上。宁随遇颤了下没抽开,他立即紧握手心温暖不一会热得冒汗黏糊糊叫人想摔开。

    陆文曦目光如炬注视她,不知说什么好了,片刻功夫按耐不住抚摸柔软青丝,手指穿插间淡淡白玉兰清香,爱极了,勾起缕轻嗅。

    宁随遇快吐出来,恶心陆文曦的亲昵,他每碰她一处便觉得十分恶心。

    “要回家看看吗?”陆文曦知道她恋家。

    果然有动静,起身看向陆文曦,“你同去吗?”

    陆文曦颔首,那是自然她去他一定去。

    “那不回了。”她死气沉沉重新躺下。

    陆文曦当即眼冒火星,大喝,“宁随遇!”生来天子之娇更别说忽视,宁随遇三番四次卸他面子,而且还是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他们仅是主人与奴隶关系。

    他怎么不能和她回家,就这么另她丢人,阴冷余光斜睨宁随遇蜷缩着瑟瑟发抖不止。

    陆文曦心下后悔,忙安抚,“好了好了,是我不好,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低声道,轻抚后背怎料她抖的更厉害。

    陆文曦真担心这个小东西那天死了,保证只会比上次疯狂。抚摸她后背时可摸到骨头,索性让宁随遇躺他身体上,伸臂箍住,他的女人为何不能抱,好在期间没怎么挣扎温顺由着摆弄,也许她也明白和他作对自讨苦吃罢了。

    “我想你。”轻轻的说,他想问你是否想我,没问出口宁随遇断然不会说想他。

    放她下来,陆文曦侧身面面相觑,宁随遇转身想跑早有预料伸臂压住,深邃有神的紫眸紧盯宁随遇。

    宁随遇慌乱逃避,发现躲可躲只好阖眸,两记吻落她额头,眼睫毛乱颤。

    陆文曦悄无声息拉着她小手放,挣扎要抽回来,他肯定不会另宁随遇挣脱,“摸摸它宝贝,你不知道它多日思夜想你。”陆文曦又开始讲*话。

    宁随遇眼里闪过抹稍纵即逝的厌恶,仍让陆文曦捕捉到,小声:“不折腾你我……我……还像从前一样。”

    宁随遇不情愿陆文曦撩开下摆引她手动,没太难为她便尽力在极短时间内释放,更没言语调笑增添床榻间的情趣。

    宁│随│遇│满│手│心,黏│糊│糊,剧│烈│颤动,陆文曦按住她手才得以没抽开,朝思│暮想的│红ch浅尝遏止意犹未尽离开,“我错了。”

    宁随遇浑身一震,什么?陆文曦承认他错了,她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陆文曦俊美的面容别扭,眼下无人他说了便说了,只想将她好好搓揉进怀里疼。

    红丝帐撩人,掌灯时分。陆文曦神情慵懒像只酒足饭饱的猫,手指企图抚平她紧皱的眉,不知她睡梦中梦到什么。

    没忍住要了她,陆文曦丝毫不觉羞愧她是他,现下放过以后莫非不碰她了,早些晚些有何区别。

    宁随遇睡梦中嘤咛声,挣扎起来,映入陆文曦绝美的脸光裸臂膀。欢*后酸软虚脱感,迷茫望着床顶精美纱帐。

    陆文曦心情显然愉悦,亲了她口,宠爱抱着,“饿不饿?我叫人布膳?想吃点什么?”

    没有回答。

    陆文曦有些讪讪,没为难宁随遇,掀开丝被下床穿衣。

    菜食做好,陆文曦吩咐侍女一桌全是宁随遇爱吃的。去叫她起来,推辞说想睡觉。

    陆文曦转念想也对,夜深了是还休息。

    连飘五日鹅毛大雪。魔族过的第一个冬天在冷宫里,那时什么没有尚可勉强度日,照样笑得出来。

    正好冷足不出户陆文曦天天缠她,宁随遇垂下眼帘沉默不做任何反抗,她心老了许多。

    忽如一夜春风来,两座山粉茵茵桃花,嫩绿叶未完全舒展,此时桃花最好了。冬来得早退得急,薄单衣的季节要持续五个月。

    宁随遇惊觉没有过年,没有除夕夜没有任何节日,第一次感受到漫漫无期生命的孤寂凄冷,彻骨的冰冷啊。修行眼中无岁月,这都是人间的俗礼在星耀城每逢佳节要热闹番,平时也很热闹来往人络绎不绝,几乎尽是凡人修仙,也许他们想纪念一下。

    每逢生日要庆祝,众多门派鄙视剑宗难挣世俗,如今剑宗位于十九州第一大派贵于人多,根基远不如其他门派稳。因而曾经约定好与宁随遇成亲,无畏崖乃尊贵岐山神凰至上荣耀,可取长补短偏偏杀出陆文曦亲事这才黄了。

    桃花簌簌地落,柔和春风勾起宁随遇的发痒脸颊,很久没照过这么暖的太阳。枕陆文曦腿上假寐,一袭水蓝衣裙,墨丝缓缓落了几朵桃花,背靠巨大桃树,此情此景陆文曦吻落她红唇,干净的吻。

    那一年桃花的花期延伸春天结束,与海棠齐放,时间仿佛凝固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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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8663/ 第一时间欣赏邪帝的丑后最新章节! 作者:燃玥所写的《邪帝的丑后》为转载作品,邪帝的丑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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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的丑后介绍:
她叫宁随遇,芸芸众生的某一位。
让她特别的是自出生右脸旁的眼角处带了块丑陋无比的胎记,别人第一反应都会恶心。
所以她处处遭人嫌弃,某次车祸阴差阳错得来到异世界,被赋予第二次新生,新法则、新大陆,微风徐徐吹动鬓间的发,依稀可见丑陋的胎记
前方绕着迷雾,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凡事皆有因可寻邪帝的丑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帝的丑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帝的丑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