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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燃玥     邪帝的丑后txt下载     邪帝的丑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八章记忆三

    宁随遇既嫉妒又宽慰,不明白原主为什么对宁致远不待见,她童年有这样的哥哥非得幸福死。

    她这辈子也猜不透原主的行事作风

    ,也许矫情呗!越对自己亲近的人越要推远……宁随遇可不舍得。

    宁致远一有动作孩童当即睁眼紧拽衣服不放,“哥哥不要走,陪我睡!”

    宁致远脖颈勒得喘气困难,孩童愈发收紧,没辙只好缴械投降,“好好好,哥哥不走,青儿松手快勒死我了。”

    宁随遇听得一怔,青儿?怎么叫青儿?专门宁致远叫的昵称!

    孩童惶恐得松手,小胳膊揽着宁致远肩头,一眨不眨看着他。

    宁致远支起额头轻拍短小的侧身,

    “乖,睡吧,哥哥在那。”

    “睡着了,也不要走。”孩童稚嫩的声音极小,从宁致远的角度正好看如蒲扇浓密的睫毛,小小鼻子,樱花色的唇瓣,婴儿肥的脸颊,对她嘴上亲了口,真好看。

    “好,不走!”宁致远眸里满满怜惜,青儿,因相貌丑陋被母亲疏离再加上周遭人的目光,自小没安全感。

    宁致远最初也恶心那块丑陋的胎记

    ,心情烦躁隔应,母亲更是退让三舍毕竟从她肚里出的丑玩意。据他观察母亲有轻微的产后抑郁严重可能造成自杀倾向。父亲大人闭关中不能轻易打扰。

    作为哥哥他不得不担负起扶养妹妹得责任,宁致远纯粹硬逼着,奶没断便抱过来担忧母亲抑郁可怎么好?撇开其他不谈还有三妹总不能不管吧。

    很不熟练宁致远经常忙至半夜休息

    ,小妹也算听话不哭不闹时间久磨合出经验他容易上手。意外发现小妹就是脸上有块胎记大了点其他都很好不丑啊,这样说她还是能嫁得出去。

    当然你想想凭无畏崖显赫的家世还有人敢不要他妹妹吗??不就是丑了点,宁致远宛如老父亲一样替婴儿大的妹妹展望未来甚至已经想到成亲生子,乐此不疲,这么大点的东西养成娉婷少女十分据有成就感。

    小妹就是第一眼看着丑,慢慢习惯也没什么了。那胎记视觉冲击力太强。

    她经常听到妹妹多么多么漂亮,惋惜或轻蔑厌恶的眼神打量她,孩童会措不及防得选择逃避,她不喜欢那些眼神,不想听拿她和妹妹比较的话。

    她知道她很丑,却有个孪生的妹妹

    ,每每碰见她都不敢看下意识错开目光,幼稚的小脑袋总会忍不住思索,为什么她有胎记她没有?老天不公平应该一人一半。

    她的在右脸,妹妹的在左脸。

    孩童玩着宁致远从人间带来的圆球

    ,扔出去捡回来再次扔出去,简单动作玩得不亦乐乎,她好奇圆球拍在地上为何可以反弹起来,“咯咯”傻笑,反反复复也不觉得无聊。

    “小姐、小姐把你的圆球拿给二小姐玩玩吧。”身影微胖的侍女跑过来说道。

    孩童警惕抱着圆球,“她……她可以过来玩!”

    二小姐躲在柱子后察觉孩童的视线,赶忙藏起来,羞于见人。

    胖侍女眉毛一凛,态度有点凶狠,“

    不行,你会吓哭二小姐。”直接夺过孩童怀里的圆球。

    孩童怀中空空如也,圆球抢走了妹妹要玩,她就要给吗?她也想玩,凭什么那?就因为妹妹?孩童张了张口最终没说话情绪失控瞥见欢呼雀跃的妹妹。

    胖侍女讨好的送上去,摸摸妹妹头顶,“二小姐真可爱,也好漂亮!”

    孩童不解得眨眨眼,她也很可爱,好像只有哥哥说过她可爱别人没有……心情更低落了。

    这种情况不止一次,但凡妹妹想要便会有人前赴后继从她手中夺走,等妹妹玩腻才还给她,孩童也不想要了。这次似乎比以往还要难过。

    宁致远见她进来,问了声继续读医术,“青儿,这么早回来,球那?我送你的球那?”

    “妹妹拿走了。”孩童吃力的说,不敢看宁致远的脸。

    宁致远抱有可怜的成分更多,别人说再难听得话他不能说,他是哥哥。

    宁致远抱起她,“还有风筝,我们放风筝好不好?”

    孩童澄澈的眼中多了丝迷茫,“风筝

    ?什么是风筝?”

    “风筝就是飞起来。”宁致远掐着她小身板转起圈,“就像这样!”

    孩童惊叫一声,很快开怀大笑,小孩子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

    宁致远怕她晕抱在怀里。

    “妹妹会不会把风筝抢走?”孩童犹豫着问。

    宁致远怜惜揉揉她头发,凑她耳朵旁道:“我们找个她不知道的地方,等玩够偷偷回来。”

    孩童瞬间双眸明亮,“真的吗?!”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宁致远干脆带孩童出了无畏崖,寻处广阔的草地将风筝放起来给青儿拿着玩,坐上山坡看医书。

    孩童疯够拿着风筝去宁致远身边,宁致远抬起头捏了捏酸痛的脊椎,“天色还早,怎么不继续玩?”

    “哥哥会离开我吗?”孩童盯着墨绿的草不动。

    “哥哥不会离开。”宁致远笑了笑,等你以后成亲眼里能有他?早把他忘没影了!心里居然有些吃味。

    宁致远对她宠得不行,时常化作凤凰用五彩亮丽的宽大翅膀圈着雏凤凰,替她一根一根梳理羽毛。

    宁致远炖冰糖雪梨放在腿侧喂她喝

    。妹妹欢快跑他身边,拉着衣袖撒娇,“

    哥哥,我也想要。”

    同样为妹妹宁致远自然喜欢,尤其三妹还没胎记,“好啊,我煮了很多遇儿坐这边。”拍拍另一侧大腿。

    始终陪同的宁随遇认为叫她,旋即安心她是灵体他们看不见,宁致远叫原主青儿,那遇儿?

    宁随遇不由得将视线转向“遇儿”,貌似从没听宁致远喊全名,她们两个究竟谁是谁?有胎记是原主没错,嗯……她糊涂了。

    妹妹胆怯的看了眼孩童,略微羞涩展开胳膊。

    宁致远抱着她放另侧大腿,还没来得及说话。

    孩童涨红脸,朝妹妹无所顾忌的亮爪子,目光凶狠,“走开哥哥我的,你滚,讨厌你。”

    妹妹被突如其来打得不敢还手,放声大哭。

    宁致远索性把她们两人全放地上,高喝,“别闹了。”

第四十九章记忆四

    妹妹还在放声大哭泣,宁致远搞得心情烦躁言语冲了点,“宁随遇,闭嘴。”

    “宁随遇”吼得一怔,乖乖闭嘴。

    孩童虽是动手那个,眼眶通红似乎受得委屈比“宁随遇”还大。

    “宁青澜为什么打妹妹?”宁致远蹲下低声问她。

    月奴叫宁随遇,原主叫宁青澜。嘿嘿有意思,怪不得一直唤她青儿还以为宁致远特意起的称呼。换名有什么用换命便好了,可惜“宁随遇”不会同意,谁想当丑八怪。

    宁随遇不知道宁宗主要闭关在宁夫人待产前便取好双胞胎的名字,先出生叫宁青澜,剩下的叫宁随遇。

    看命吧!

    哥哥第一次不叫她青儿,宁青澜眼泪一下子决堤,唰唰的掉,“哥哥骗子,说好永远不离开我。”

    宁致远哭笑不得敢情还争宠?

    “哥哥没有离开你呀!”宁致远拿出手绢给宁青澜擦泪豆子。

    谁知宁青澜很抵触,拍开宁致远的手大声尖叫,“骗子!”

    这丫头劲不小宁致远手面立刻红了

    ,宁青澜手指着他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双眸红的像兔子眼泪哗哗流,宁致远心疼不已,低声,“我没……有。”

    脱口才警醒,探究的视线放在宁随遇身上匆忙收回视线,抱住脚手并用的宁青澜,“因为我抱了妹妹对吗?”

    终止挣扎嚎啕大哭,不知道还以为他虐待儿童。

    宁青澜的世界里宁随遇是危险的,任何宁随遇染指的东西潜意识里认为会失去,而哥哥唯一对她好的人,畏惧哥哥被抢走。

    宁随遇一出现她便胆怯,情绪激动。

    养个宠物时间久了会有感情,更别说朝夕相处的人,宁致远瞥一眼可怜兮兮的三妹以至于认为青儿什么都没有你众星捧月也不缺一个拥抱。

    “以后青儿在你不要来找我。”宁致远也觉得说话重了,抱着宁青澜扬长而去。

    宁随遇傻眼了,初次被拒绝这人还她哥哥。

    哥哥每会带来的小玩意岂不是又要让她独占,宁随遇忿忿不平,丑姐姐有什么好的?

    宁青澜哭肿的眼埋宁致远怀里偷笑

    ,终于赢了宁随遇一次,不用担忧哥哥被抢走。

    宁致远岂会不看出,“这回你高兴了

    ?”

    宁青澜被戳中心事赧颜,支支吾吾,“没……没……有……”

    宁致远体会得了她诚惶诚恐的心境

    ,摸摸她脑袋有这块胎记今后会面对更多流言蜚语,希望她坦然接受尤其女孩都注重长相。

    宁随遇路过小院时看见宁青澜坐石凳上玩拨浪鼓心里痒痒,指了指眼巴巴瞅着身旁的侍女。

    宁随遇其实有拨浪鼓。

    仍旧是胖侍女,大步流星走去,询问也省了夺过宁青澜的拨浪鼓。

    宁青澜心爱的玩具抢走恼怒,“给我

    !!!”顿时忘了所有暴露原始本性。

    胖侍女瞪她,“三小姐要。”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宁青澜跳起来从侍女手中夺过拨浪鼓,大喊,“这是我的。”

    三小姐要她就要给,凭什么?宁青澜紧紧护在怀里。

    “嘿,你这臭丫头。”胖侍女挽起袖子步步紧逼。

    宁青澜幼小的身板抖了抖,不会要打她吧?!内心充满恐惧。不愿用屈辱的方式交出拨浪鼓,誓死捂住。

    纵使宁青澜丑陋胖丫头也不敢动手,推搡两次她倒地吸吸鼻子努力不少眼泪掉下。

    胖丫头恶言警告,“丑八怪,胆敢告诉大公子我打死你。”

    妹妹不会叫丑八怪,她会被人叫丑八怪,宁青澜躺在地上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视线模糊。

    宁青澜回去一直哭,宁致远如何哄也不行,最后连逼带哄套出真相。

    宁致远既心疼又懊恼,平时他也很忙学医术不说,还要听长老讲课,此外修行。宁宗主闭关前必须要他突破期,

    可怜宁公子卡这关卡三十年有余,他也不往修为那方面努力,倒是一心扑医术。

    青儿年纪小他们敢以下犯上等长大还得了?!行动雷厉风行把侍女赶出无畏崖,当众教育宁随遇顿。

    目的为了给某些人长长记性。

    “有哥哥在没人敢欺负青儿!”

    宁青澜点点头,抱住宁致远脖颈。

    桃花灼灼的下午,安馨美好。

    “这边亲一下。”

    宁青澜乖乖朝他右脸亲,宁致远指了指他脖颈处,“这也要。”

    他简单觉得小孩子嘴唇软亲着舒服

    “哥哥最近没有陪我?”

    “我忙!”

    “忙……忙什么?”

    宁致远觉得解释她也听不懂,歪歪头看着腿上的小东西,“成年人都忙。”

    “我想快点长大。”仿佛所有的小孩都渴望长大。

    宁致远让宁青澜的小粉拳伸开放他手掌中,浅笑道:“等你和我一样大,就成年了。”

    宁青澜眼眸亮了亮,“真的吗?”好奇摸摸粗糙的纹路,“哥哥手掌……不舒服。”

    “男人都这样。”

    “哥哥是男人吗?”

    “……是啊。”

    “我是男人吗?!”

    宁致远闭嘴了再谈下去他也不知如何作答。

    宁随遇好长段时间没有出现宁青澜视线里。她看到宁随遇一个人荡秋千没有侍女陪同,起了戏弄心。可能因为这句“有哥哥在”作祟,偷偷踹一脚,宁随遇摔个狗吃屎。

    宁青澜幸灾乐祸溜了,听闻三小姐从千秋上摔下额头起个大包,母亲教训她没有淑女规范。

    她乐了半天,这次侥幸让她继续筹备第二次恶作剧。

    宁青澜抱块大石头藏假山上,等宁随遇走过她砸了下去。侍女大喊大叫指责她,宁青澜装作听不到似阵风一样逃跑,有种无与伦比的刺激感,大仇得报酣畅淋漓。

    宁青澜畏畏缩缩的喊去正殿,知晓输理大气不敢喘。

    宁随遇脑门凿了个血窟窿,白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头大数倍。宁青澜忍不住放声嘲笑。

    她想血窟窿再大点看你怎么耀武扬威,和她一样丑陋。

    宁夫人气得都眼睛绿了,指着她的手颤抖,粗暴捏住她肩膀往偏殿领。

    宁致远心疼归心疼没法阻止,着急,“轻点打,小孩子不懂事,轻点。”

    宁随遇年少无知,摸摸隐隐作痛的脑袋这也算不懂事?眸光渐渐暗淡。

    宁夫人将她按桌子上直接扒掉裙子,宁青澜感觉一凉蓦地巨大耻辱感塞满整个胸膛,光着打屁股是件很丢人的事。

第五十章记忆五

    “我错了,母亲。今后我再也不欺负妹妹,您放过我这次。”宁青澜清泪汩汩的流挣扎着求饶。

    “求求您了,我不会再犯。”

    宁青澜是宁致远的宝贝,毋庸置疑宁夫人的心肝是宁随遇,宁夫人早气昏头,七寸六分的戒尺不假思索抽宁青澜身上。

    宁青澜疼得直吸口冷气,害怕得哆嗦,无助呼喊,“母亲……”

    “别叫我,我不是你母亲。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残害手足谁教你的?”

    “你为何这般狠心,自己丑算了还打伤遇儿,我怎么会有这种女儿,你不是不是!”

    宁青澜不记得哭晕过去或疼昏,第一眼看见宁致远守在旁边,扑过去揽住他脖颈,眼泪汹涌全蹭宁致远干净的衣襟上。

    往后尽管宁夫人对她体贴备至,宁青澜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

    平素一个巴掌不舍得拍她,宁致远这回可算心痛坏了,打算教育的话也没有,轻抚她后背,“好了,不疼,不疼的,不疼的。”

    宁青澜两条腿非盘他腰上一个劲撒娇,宁致远顾虑她伤口扒下两条纤细的腿,哄好一会才罢休。

    宁青澜揽着脖颈不肯松手,“哥哥陪我睡!”

    宁致远应许,青儿已十二岁男女有别,他该如何同她讲……等成年后有专人教导,若她想,相貌一流的n宠可供挑选。

    “哥哥怎么不陪我睡,今后都要陪我睡。”

    宁致远噎住,如果不是这次看你可怜他会留下?!

    宁青澜没有收敛继续以戏弄宁随遇为乐,放虫子、放蛇。已经光着屁股打了顿还有什么比这更丢脸?宁青澜脸皮厚耐揍不论宁夫人嘴皮磨烂或者拿戒尺抽她,第二天该如何如何。

    宁致远尤其宠她最多批评几句,眼圈一红他便不忍心,私心想小孩子调皮点长大就好了。本来他一个男人怎会带孩子,等他察觉事情已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转眼宁宗主出关,宁致远勤勉展示完美渡过金丹期。

    宁宗主轻撇他一眼,敷衍点点头急忙去见女儿,对儿子委实灰心丧气,让你渡过金丹期就过渡金丹期,可真听话,为何不能往前赶赶?若他不硬逼着施加压力,没百年金丹期望不到头。

    看不出好,也看不出不好。宁致远从腰后抽出金漆玉骨的名家山水扇,展开晃了晃悠哉跟上父亲。

    宁宗主见大女儿的相貌受惊不小,半响未缓。宁夫人在旁哭哭啼啼忧虑宁青澜连累她推着宁随遇上前。

    宁随遇乖巧喊人,亮晶的黑眸难免得意,宁宗主这才回神面容上多几分沉重。

    宁青澜冷冷哼声,尽管有点沮丧也属意料之中。哥哥永远陪在她身边,她才不怕!

    拽拽宁致远的衣袖,双眸清莹秀澈,“我们走吧!”

    宁致远不加掩饰的疼惜,微凉的指尖贴她侧颊,“青儿,父亲一时接受不了,明天我来……”

    宁青澜贴合放她脸上的手,打断,“

    我有哥哥足够了。”一字一字坚定的说,漆黑眼眸如墨浓。

    “今晚陪我睡。”

    宁致远深呼吸口,今日他没法拒绝,揉揉她头发,“好。”

    惊觉从前要抱抱的小丫头,已到他胸口,长成娉婷少女。

    宁宗主表现出乎意料的关爱有加,一时议论纷纷,人们是不是都忘了宁宗主是她父亲待她好不是理所应当。

    难道她丑就不应该别人对她好?宁青澜越想越怒一挥楠木桌的茶具噼里啪啦的碎。

    侍女抖了抖。

    宁青澜狠剜她眼,拿手中的鞭子指着侍女,“怕了?伺候我倒霉,想去服侍宁随遇对不对?!”

    侍女战战兢兢,“没……没有!”

    鞭子是宁宗主送她的见面礼,送宁随遇一个通体琉璃青的镯子,雪白的手腕配着好不漂亮。

    满脑尽是宁随遇得意忘形的样子,身形不稳。就算有父亲关心又怎样?这辈子干任何都会遭质疑,永远比不上宁随遇。父亲对她好点怎么了,同样是女儿,她为什么不行?要遭受质疑,宁青澜像心口压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侍女扶住她,“小姐你还好吗?”

    宁青澜推开她,一鞭子抽过去,侍女抱着手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这才心里好些,松开鞭子,打人发泄不知今后她会变成什么样?

    宁青澜变本加厉刁难宁随遇,一边现任宗主与未来宗主都站她这边,宁夫人频繁向她示好。

    宁随遇跑去向宁宗主告状,训宁青澜一顿,殊不知她早训惯流里流气对付宁宗主,私底下该如何如何。

    打、甩耳光、洗衣服、指使别人挤兑欺负,已然成了宁随遇家常便饭。她哭着跪下祈求姐姐不要这样对她,很疼。

    宁青澜置若罔闻,宁随遇惨叫的样子她觉得很舒畅。

    宁随遇但凡反抗便会遭受更严厉的打击与报复,宁夫人耳根软有次听信宁青澜的花言巧语硬生生把她拖走。

    宁致远看到宁随遇背上交错的红紫鞭痕,眉头紧蹙。震惊青儿何时变得这样残暴?

    宁随遇小声低泣:“哥,真的很疼。”

    替宁随遇擦了药,事态严重决定劝劝宁青澜,岂非和残害手足有什么区别?理解青儿嫉妒但不能做这份上,凡事要有个度。

    宁青澜撞见宁致远给宁随遇擦药,不由得怒火中烧遏制住冲出去的念头,悄然离开。

    宁致远安置好宁随遇,去劝说宁青澜。

    他告诉她这样做不对,谁知三句话不到宁青澜无缘无故大发雷霆,不听宁致远劝告。

    宁致远发现事情已经远超出控制,好心和她讲道理反而被呛,他郁闷走了。

    宁青澜不知所措温热的珠子顺着脸庞滚落。

    过几天宁随遇颤颤巍巍来找他,“父亲……又要闭关,我担心……姐姐。”

    青儿任性妄为他没法子,说到底是谁惯出来的?宁致远叹口气,近几日逮着便怼宁致远要为这祖宗绕道走。

    思虑会,“先搬我这来避避风头,青儿总不会来这欺负你。”

    宁随遇差点感激涕零,“谢谢!”儿时误会没想到哥哥待她还是好的,都怪从前太疏离。

    “青儿脾气暴躁,别太搁她眼前晃,你知道你们是双生姐妹,你美貌过人她生来一块胎记,难免不满多包含绕路走。”

    宁随遇认真道,“我会离她远些。”

    宁青澜邀宁随遇谈心,徘徊不定,最终仍是去了。

    “你离开无畏崖,从此不再回来。”

    宁随遇愤然起身,顾忌桌子放的鞭子,疼痛依旧记忆犹新,她真怕了宁青

    澜。

    宁随遇扑通一声跪下,哽咽,“这是我家你要我去哪。”

    宁青澜握着鞭子,宁随遇认为要打她肩膀猛烈的瑟缩。

    宁青澜满意她的恐惧,鞭子挑起她下巴,厌恶的看着,厉声,“你去哪与我无关,我的条件从来只有一个离开无畏崖,十九州任你行。别等我出手可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因为我没胎记……”宁随遇茫然的说。

    宁青澜不耐烦抢过话,“对,我不想看见你。”

    后面的事宁青澜耍阴招以死相逼,最终实现目标将宁随遇流放人间。不,这时候准确来说宁青澜改名叫宁随遇。

    宁宗主阻止不了更比说宁致远,两个女儿之间必须选一个,他选择宁青澜。

    因此事他们之间无形产生极大的隔阂,宁青澜不再是从前那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宁致远自责是他的错没教育好她。

    三妹驱逐人界他不想呆无畏崖,自个将自个流放正好寻找——“宁青澜”

    一去便是百年,等宁致远再回来扣了顶废物的帽子,他没理由反驳谁叫无畏崖大公子五百年修为止步金丹期。

第五十一章记忆六

    花灯几乎覆盖满水面,大街小巷熙来攘往热闹非凡,琉璃瓦光泽的堰角高低不平,挂着样式各异的红灯笼。

    虽热闹也缓解不了宁随遇独自的思乡情切,眼前出现位最不想见的人,下意识摸上自己法器,想唤那人姐很快改口,“……你来做什么?看我现在的处境你放声大笑了吧?我从未想过你如此心狠手辣残。”

    宁青澜才不会被激怒,祭出偷宁宗主的法器,金光乍现。宁随遇瞬间定住,美眸睁大内心深处的恐惧暴露无疑,完全不怀疑宁青澜斩草除根。

    “你想干什么?父亲知道你用他法器

    ?”

    宁青澜安抚她的躁动,坚定,凝视着她,“别担心我不会把你怎样,只要你永远不回无畏崖,我们永远相安无事。”

    宁青澜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描绘图腾

    宁随遇失声尖叫,“封印修为,人生地不熟,你要我怎么活?别……别这样做,我发誓永远不踏足十九州无畏崖一步。”

    宁青澜最不相信永远,“用你的美貌去过活。”

    日后一语成谶,宁青澜懵懂无知世道险恶、人性肮脏她可曾了解,自小宁致远保护的滴水不漏,说是白纸也不为过估计在她眼中男人和女人没有区别。

    小型风眼卷起黄沙,如鬼哭狼嚎。“宁随遇”触目灰茫茫的苍穹,大漠望不见边际,嘴唇裂痕极度缺乏水,若不是宁青澜此刻她该依偎母亲身旁做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生来欠宁青澜就要被她讨债?“宁随遇”悲恸大喊。

    从今以后她不叫宁随遇,更不叫宁青澜,埋葬岐山神凰的荣耀,来到卑微的人界,直至重归无畏崖。

    矗立的磅礴山颠终年仙气缭绕,不止适合修行,无畏崖周遭的深山生长着数不胜数的灵芝、药草。

    宁致远常背竹篓来这,一呆便是半天,修行是什么?早抛脑后,没辙就是喜欢。

    碎光穿过繁茂树枝的间,小坡覆盖杂草,一株不起眼的三叶红茎阳光透过枝叶照耀幼小的它。

    宁致远趴过去,树杈一点点的清理铁玉最据药性的便是根茎,这棵尚年幼他计划移植回去养。

    抛他面前黄黑花纹相间的蛇,细小鳞片,挣扎翻滚阴冷的瞳仁视着宁致远。

    宁致远怕蛇,尤其那种光滑的长虫蹭肚皮在草地蹭着走,他浑身会起鸡皮疙瘩幻想出恶心的画面。

    惊骇高呼,着急起身不料失足脑袋戳地顺着小山坡翻滚两圈。

    宁青澜及时收回蛇得心应手扼住七寸,吓唬宁随遇吓唬多了总结出些经验,方才对着宁致远气势凶狠的花蛇直翻白眼濒临死亡。

    宁青澜哼笑声,“懦弱,不就是条蛇

    ,废物~”

    宁致远恨瞪始作俑者,一个大男人让蛇吓到尖叫,脸色别提多难看,“宁青澜你到底有没有心?”

    三妹被宁青澜赶出无畏崖,思绪万千,有乖巧叫她哥哥的样子,无助的模样,放声开心的模样。好端端的人怎么长大全变了,宁致远克制不住四肢麻木,心头涌现失望,堵得难受。

    宁青澜面色剧变,浑然不觉掐穿蛇的七寸,宁致远宠她宠多了,向来他哄她

    ,她不知如何哄别人没有教过被爱同样需要回赠。

    “宁致远你个废物、废物!连蛇都怕的废物!”

    糖果被抢走,她会采取极端措施嘶吼抢夺,不懂得任何事情其实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当时她太小了稚嫩的心中无法分清喜欢、占有、需要,明明她是卑微的一方又极度否认,以至于等她成年许久都不敢正视这段感情,想挽回之时已经支离破碎,她骨子里的骄傲从娘胎就带出来。

    不愿服输、不愿妥协。

    情绪高昂激动的话刚脱出口就隐隐后悔,又没法收回,近乎哀求得想哥哥可以大度和她聊天,那么她便原谅他为宁随遇出头的事。

    宁致远嘴唇发抖整个人遭受巨大刺激般,粗糙得高音,“我宁致远废物,就是怕蛇,用得了你管。”

    通红的眼眶出卖她,宁青澜踉跄转身,如飓风撕裂般顷刻间便要支离破碎,几乎摇摇欲坠她仍坚持走了回来。

    宁青澜任性妄为的结果必然遭到家人隔阂,事情风波平定,虽然没说什么,却形成一堵透明的墙。

    她有大量空闲的时间用来修练,心性不稳急于求成,接触邪术必然会听到消弭尘世魔尊的名号。

    她不过羡慕他强大,自由,终有一天与魔尊得以媲美,他们就会多在乎她一点了吧。那时候犯过得所有错误都会被她周身的荣耀遮盖。

    人们所能看到的、仰视得必然是站在高处的尊者。

    宁青澜坚信,她便以此为目标奋力拼搏。

    迷雾消散,宁随遇已经睡了整整一天,叹息了声。那叹息极轻你不注意根本

    听不见。

    就像看戏,戏中的悲欢离合唱罢便该落幕,又或者她是不是也在中戏,某个悄无声息的角落被人观看?

    宁随遇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评判谁得不对,她自己大堆烦心事,活着都不容易。

    首先她得解决原主和陆文曦的前尘旧事、月奴的仇恨、做为王后少不了要被后宫女人们找茬纠缠、逃出王宫省省吧,她已经无望嫁给陆文曦且不论和离的难度与否,贬值了谁要她还一个人过吗?

    没有月奴的美貌又丑,还不如一辈子烂死魔族,或者她可以熬到现任死说不定这是条出路。

    她活着也不容易,因此人人活着都不容易。

    怎么就那么难那?

    她没有忘记原主和陆文曦实质的肉体关系。

    银河清晰闪烁宝石般的光芒,广袤无垠的夜空低沉、冷清。偏寒潮湿在空气中散开,混淆泥土得清香。紫水晶默默谱写夜曲,晚间盛开叫不出名字的小粉花,点缀在沾满露水的青草地。

    远处巨大矗立的紫水晶发着幽幽的浅紫色光芒,连成一片,构成如魔如幻的瑰丽世界。矿产丰富,黄金、金刚石、各种宝石,普遍得称为漂亮的石头,他们哪个世界一块拇指大的石头够买栋别墅余下的钱够花半辈子。

    可惜七层结界拦着,外面的人进来约莫会疯,满地的金银宝石。

    大殿内设豪华,明黄的帷,刺绣精美的花纹,薄如轻纱,朦胧的紫光恍恍惚惚可见一个清瘦的身影站立窗前,如绸缎的青丝柔顺垂下,

第五十二章你便是她

    耳边很静哪怕一根针掉地上她都可以听见,即使陆文曦的脚步声很轻,宁随遇手蹭着窗沿侧过身。

    绝美的俊脸,六道内难找出几个像他这般。冰质高贵的淡紫色眼眸晕染情欲,黑袍逶迤坠地。

    附带笑容,假如此刻换了个人一定笑得很猥琐,偏偏陆文曦携带股邪性,狂狷与美貌完美融合。

    “她死了。”言语里的绝望溢出,宁随遇的视线没有聚焦,迷茫无措。

    被猎人捕杀濒临绝境的花鹿,灵动的兽眼干净得像天上的雪水洗涤,此时注满晶莹。

    另他控制不住升起股凌虐感,若她没有胎记便更美,舔了舔上唇。惊讶“她”怎么死了,也只是惊讶,似乎整件稀松平常的事。

    宁随遇亲眼看着陆文曦用薄情所替代,脚底升起彻骨的寒意。宽袖衣袍随着陆文曦步伐微微浮动,顺理成章扶住她肩头,宁随遇情不自禁发抖。这个~~碰她。

    (禽\兽)

    “睡吧,夜里凉。”俯她耳旁刻意咬重“睡”的字眼,低沉磁性

    暧昧的气息扫她白如玉的颈项,像野兽嗅猎物,酥痒滋生奇异感觉,宁随遇要躲开,腰肢突然拦了道禁锢动弹不得。

    “你的气息比她更鲜美,好像在让我犯罪。”手指弯曲感受她侧颊光滑的肌肤。

    宁随遇背后帖着一片炙热的胸膛,仓惶挣脱,“我……不是她。”额角渗出密布的细汗,脚步虚弱事态似乎比她想象的严峻。

    陆文曦没怎么拦一挣扎立刻松手,严肃道,“宁随遇死了,你便是她。”

    宁随遇如遭五雷轰顶当时懵了,半响,哆嗦着问,“……为何?”

    凤眸眯了眯,陆文曦极为享受她恐惧的样子,悠然解释:“宁宗主知晓宠爱的大女儿死这会很麻烦,兵戎相见费时费力,灭了无畏崖要被天界唠叨好几百年,得不偿失。”

    这才明白原由,用她来牵制无畏崖,迷糊灌顶,“那你为什么又要娶她,如此说来不是更麻烦。”

    陆文曦干脆横抱起她,宁随遇惊叫了声,“我娶谁需要和你汇报?”

    大步走向内室将她扔床上,大床柔软宁随遇摔得并不动,动作敏捷滚到一边。

    陆文曦正准备解衣,逃避的举动引起他的不悦,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宛若毒蛇阴冷,“你确定不要我的宠爱?作为王后你想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永远让后宫的嫔妃们耻笑你,趁我对你还有那么点兴趣。”

    宁随遇不敢看抬头,翁声翁气,“不想要,和平相处不好吗!”

    一贯只有别人巴着求着讨好他,俊脸上阴云密布,死盯宁随遇单薄的身躯恨不得捅个血窟窿,连他都未发觉眼神那么专注。

    迫于山大的压力宁随遇更无法抬头,,把脖子缩得极低装乌龟。陆文曦被人伺候惯了,不顺眼或一言不合便杀哪那么多废话,真多亏宁随遇顶了正妻的身份。

    这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格拒绝他?陆文曦憋一肚子火,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没人能拒绝得了他,话虽狂妄陆文曦却有担当的实力。

    他怕再等会忍不住收拾她,拂袖而去撇下狠话,“宁随遇你别后悔。”

    陆文曦再不济也不会为难一个女人,况且宁随遇还丑。

    冷风刮过,宁随遇抖了抖,确定四下无人才抬头。没有你的时候她照样过的很好。

    回想陆文曦对原主逝世淡漠,一个男人连你生死都不在乎,还敢奢求什么?她本来以为陆文曦待原主或多或少有情,作为他的正妻死了不应该严肃质问她这个外来者?有没有谋杀的可能?

    他没有,好歹也睡过。

    解释都省了,她替原主感到悲哀。

    陆文曦的铁石心肠叫宁随遇很讨厌,原主生前对错不提了,她如今死了。为什么不能表现得哀伤些死者最起码的尊重。

    她没有说原主怎么死的,万一陆文曦无动于衷又当如何?

    这样的男人就算你和他s了能如何?怕有朝日遇到危险弃你不顾,和他s过的女人多了,他每个都负责吗?

    (睡)

    她丑不掺和陆文曦后宫的莺莺燕燕,上过床也不代表什么,宁随遇没想象中的老古董,再说那是原主又不是她。她成了身体的主人便不会放纵这荒唐继续发展。

    宁随遇不敢深想闭眼,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身体已经习惯夜间亢奋。

    她起来去放水沐浴,黑云母大高柱直入房梁,镶嵌不同颜色的宝石仿照星空,瑰丽而壮观,她踏上白玉台阶引入热水放得差不多兑凉水。

    宁随遇试了试水温,估摸刚好。手指头圆润莹白,柔荑一抽腰间的衣带,袍子悄无声息划过肌肤。刚接触不适应水温的灼烫,宁随遇强迫自己坐了下去,烫吧再烫些,明天太阳升起将会是全新的一天。

    她希望展开新生活,过去永远回不来就让它过去,太阳每天会升起,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同样也是她新的一天。

    水面漂浮满鲜红的玫瑰花瓣,站起来,毛巾擦拭。

    宁随遇浑然不觉一道热切的视线紧盯着眼前的美景,她无意抬眸目光撞着抱臂的陆文曦神态惬意,眼角微微上扬戏谑。

    宁随遇俯下身只露颗脑袋,颤声问,“你不是走了吗?”

    “你向谁质问,嗯?这是我家走与留用得和您商量?”陆文曦言语犀利刻薄,走到氤氲水雾的浴池边。

    堆满鲜花的水面,称托宁随遇胎记的脸更丑了,看得倒胃口,美景被打扰陆文曦很烦躁,“几斤几两肉,遮什么遮,宁随遇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张开大#t#伺!候我吗?”

    ……不知道。

    宁随遇听得耳根发烫,不曾想一代魔尊,出言竟与市井流氓般粗鄙。

    说得好像应该被看,宁随遇郁闷死了。等水凉确定陆文曦走哆哆嗦嗦穿衣,忧虑陆文曦会不会等她,事实证明担心多余,一个男人被再二三拒绝,他再留着还有何颜面。

    宁随遇睡醒天已经放亮,坐在矮桌前剥茶叶蛋,早餐简单清淡,几碟素菜一碗小米粥。精致的小香炉飘着两三缕烟身后鸟语花香,春意盎然,碧空如洗。

    安逸祥和的环境被玉娆叽叽喳喳所破坏,她俯在桌前,“阿宁,你丢人丢大发了。”

    宁随遇侧耳过去,“怎么了?”

第五十四章相处

    紫水晶渐渐亮起来,玉娆进来小声,“阿宁……”

    被子裹成蚕,捂得更紧玉娆在外面想必她也看见了,宁随遇睁大眼睛想哭哭不出来,当时极力忍耐不让自己发出声。

    “我要去洗澡。”开口她的嗓音完全变调。

    玉娆诚恳小心,“我来服侍您。”

    脸颜色苍白如纸,下嘴唇触目惊心的咬痕,眼眸红得和核桃大,玉娆很心疼。

    宁随遇硬脾气拒绝伺候,玉娆妥协找来几个侍女协助她将被褥全换。

    将近洗快一个时辰,玉娆着急喊了喊,宁随遇发丝有些湿很快她披着单薄中衣呆呆傻傻坐在金碧辉煌的墙后,中间镶嵌整块圆形青玉。

    玉娆忧愁看一眼。片刻美味佳肴全摆宁随遇面前,她失魂落魄的望着远处,背脊却挺的笔直。

    玉娆急了,“这菜全是你平日里喜欢的,快尝尝。”

    宁随遇漠然置之,玉娆硬要把筷子塞她手中,潜意识抗拒,争执间,银筷掉地板上,发出悦耳声响。

    她好像清醒过来,微微发红的眼眶睁大,努力不让掉眼泪流下,晶白球体依稀有着红血丝。

    不吃饭要饿死?死,宁随遇想她一直是个懦弱的人,碰到些小风小浪便痛不欲生。可怕的深渊向她召唤,为这点事浪费值得吗?为何要死那?不值得。

    她狠陆文曦萌生种欲将他碎尸万段的念头,现实永远很残酷。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饭,机械的咀嚼,其实尝不出味。

    全身洗无数次都脏,陆文曦这个人渣,眼泪全掉进碗里。她放下,嘶哑着嗓音,“我吃不下。”

    玉娆难过低头。

    “玉娆,我只有你了!”宁随遇哽咽说,把脸靠肩头环住她腰,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宁随遇拼命汲取温暖,清泪不听话沾湿了玉娆肩头的衣料。

    玉娆不知所措也跟着伤心起来。

    宁随遇恶心把刚才吃的两口东西全吐了,饿死肯定不会饿死,空空如也的饥饿感折磨你。

    看了看玉娆盯着和她一般核桃大的眼,无言笑。

    玉娆怪嗔,嘟起嘴,“你又取笑我。”

    宁随遇摸摸她头顶,“没有啊,帮我去煮点粥,我先睡会。”

    玉娆替她收拾妥当退下。

    他拿本书在灯下读,侧坐床边,浅青的衣衫趁出极好的身段,配上他俊美的容颜,安宁温润。

    可惜陆文曦外表最善欺骗,修长的手指轻扫一眼“哗啦”翻过,静谧的夜里诡异响亮,泄露了内心的焦急与烦躁,虽然他未抬眸。

    听到动静,陆文曦合上书,冷清的眸似悠远的古井深邃,倒影出呆住的宁随遇,“过来。”听不出喜怒,绝对命令。

    宁随遇再次见他小脸唰得没了血色,作日痛苦的回忆历历在目,一瞬间明白她完了,陆文曦在没失去兴趣前不会轻易罢手。她肩头瑟瑟发抖,不想前天的经历再重演变,她恶心一吃饭就想吐,怕了。

    宁随遇每踏出一步,她都不知道在干嘛,身体会本能选择对自己最有益的行为来逃避伤害。

    他神色稍微缓和,幽冷的紫眸变得意味深长,没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她走近携带夜露,陆文曦细心发现白边的靴子沾了草叶,清新可人,很好,意外勾勾薄唇,拉住她。

    温热的掌心刚碰触她手面,宁随遇便后悔了,倏地一缩,连连后退惊恐尖叫,“不要,我不要、不要……”

    她怎么能够为了附炎趋势出卖自己的肉体,你觉得乖乖陪他睡便可解决问题,忘了原主在时候多少伤痕,她可真是猪油蒙心混头。

    陆文曦脸彻底黑了,三两步上前。

    宁随遇警惕伸出手,豁出去一般,“你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你。”她双眸明亮如雪水,发丝狼狈贴在削瘦的脸庞增添一股恨劲。

    宁随遇这么没血性的人显然是被逼急了。

    陆文曦听到拒绝脸一沉不由分说长臂将她带上床,欺身压住,乱动的手按在背后,几乎贴着耳边,“好啊,你在这杀我,来吧。”

    宁随遇望着镜子里陌生的女人失声痛哭。

    她认命般闭着眼,窸窸窣窣她知道陆文曦在解衣服,冰冷的硬物甩她额角。

    宁随遇摸住,入目小巧而精致的银制面具,低沉的嗓音开口,“带上。”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心神如遭钟撞,墨玉的眼清澈蕴含水雾艰难望着陆文曦,不可置信,陆文曦嫌她丑。

    宁随遇抚摸着银色的面具,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低低笑的了,那声音无比诉说着凄凉。她已经好久没带过面具,竟有百年已过的沧桑感是否忘了自己丑需要带面具才可视人,笑着笑着眼泪一滴一滴凝聚面具上。

    她曾发誓要找个不在乎相貌的男人在一起,看来多么奢侈啊。宁随遇戴上面具僵硬躺那装尸体。

    他残忍的想带面具的样子果然顺眼多了,。

    陆文曦不喜别人违背他,越反抗便越是打压,直到猎物自己俯首称臣。他有他的骄傲自然不会放纵任何谁在他的世界里挑战权威。

    简单点说就是霸道,直白讲便是自私自利。

第五十五章相处二

    正午的阳光刺眼,宁随遇从大床上爬起来吃点柔软的饭食,拉紧帘子就倒头睡。

    她睡醒天色渐晚,传来夜莺悦耳的叫声,照例狠狠搓红才出来,自虐性的行为解决不了什么。依着花窗坐下,远远苍穹低灰发沉,同她阴郁的心境,和死湖般掀不起波澜。

    粉红的、白色的海棠花簌簌得落,铺满地,嫩绿的柳树枝丫缓缓摆动,交相辉映构成一副活色生香的春景再抬眸已月朗星稀。

    春日里总懒,她不想动,已经这样了怎么办?逃跑也需来日方长好好计划一番,七重结界无疑是最好得天然屏障,谁也帮不了她,似乎认清现实。

    欧阳修这三个字离她遥不可及,心尖处的柔软。策马而来时俊丽的英姿,雪白的衣如严寒冬日盛放的梅,凌寒傲骨,他娶她完全为了世家联姻,那段时候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最关键欧阳修从来不讨厌她丑,真心对待把她当做未婚妻看待。

    所有人视你为怪物,只有一人肯正眼瞧她,不管出于合种理由这个人都得值得铭记。

    她的爱情求而不得,哀伤的想不知未来哪个姑娘有这个福分。

    人总是卑微,泥潭里别人对你阳光的微笑你误认为爱情,万一人家只是心血来潮随便笑笑那?!

    “阿宁你怎么哭了?”玉娆惊诧忙拿出手绢给她擦。

    她指尖沾上湿润的水迹,接过手绢,“我自己来。”

    玉娆乖巧,“我准备些膳食要不你吃点。”

    宁随遇颔首既然想清楚,就没必要与自个过不去。玉娆欢喜拉着她,宁随遇瞧她无忧无虑的笑容嘴角也扯出个牵强的弧度。

    陆文曦明显感觉她不再抗拒,老实躺哪里和j\尸有何区别,他眉毛拧了拧没说什么,很快融入美好忘乎所以。

    如他所言“履行夫妻义务”而已,讽刺的想,她捏紧身下的毛毯,咬紧牙关誓死不发出屈辱声音。

    她此时墨玉得眼眸迷茫失措,一瞬间脑中空白,忘了在何处……

    停顿片刻,粗喘的呼吸,很快她被翻了过去。宁随遇软绵绵要往下倒,从背后绕过有力的手臂,她想这样很好最起码不会看到。

    夜色已浓,宁随遇迷迷糊糊叫人去洗澡,她不睁眼便知道谁,动下胳膊就觉得极累,算了由他罢。

    宁随遇知道被占了不少便宜。细细擦干确定没水迹,他把她严严实实包起来然后躺下。腰间多了道铁般的禁锢同他的人一样霸道,宁随遇秀眉蹙着抵不过疲劳坠入深眠。

    无法正视未来,不知该怎样走下;好像漆黑中行走的人,不清楚哪个路段会有光亮。

    他们的关系,宁随遇羞于切齿。她能感觉到除了纯粹需求没有别的,陆文曦从没吻过她,这样就很好。宁随遇也不会奢望别的,实在想不出全身而退的法子;就算有天过去,腐烂的回忆仿若可怕的梦魇永久存在。

    只要她活着,拥有记忆。难道就活不下去了吗?这又不是她的错。全是陆文曦的错,也不对。所厌恶的是那个懦弱无能屈服别人威慑的自己,这人不是陆文曦也会是别人。

    她这人骨子里很胆小,没用、懦弱,她也狠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改变,可能这就是命吧。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愤然想着为什么不能改变自己?

    众妃嫔要来拜见,宁随遇通通挡外面,私地里议论声快把她脊梁骨戳断。

    某日的早晨,清新的空气与内殿麝香融合。四肢传来熟悉酸痛,身体好像压了座大山沉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

    宁随遇惊呼,颤抖道:“你……怎么还不走。”

    吵醒的某人有严重起床气,直直盯着她,眉宇间透漏烦躁。他不想和她说话,也懒得说。

    略带惩罚性手掌按在她细嫩的肩膀,绝对和怜香惜玉扯不上关系。

    宁随遇心急火燎挣扎起身,让陆文曦带进去,她似乎妥协了放弃抵抗。瓷白的脸,墨玉的眼眸盛满绝望。她不愿意,陆文曦心知肚明;顺从的样子他怒气消了大半,如花瓣娇嫩的唇瓣,晨光里似透明可见;头发柔软度不可想象,他磨蹭自然的弯曲弧度。

    侧卧单手环过,他能想象出她面具下痛苦隐忍的表情,接近欣赏的态度。任由他摆弄,不会生气没有灵魂最好的玩宠。

    肆意大胆的举动,戏耍的意味极深。

    陆文曦完事便走了。她面无表情照常起来狠狠清洗身体,再怎么洗该发生的事仍然发生过。你为何不反抗那?她常常反问。

    她不敢,又害怕恐惧;她想总有天会会忍不住反抗,可反抗又能换来什么?

    万一招惹更疯狂的举动那,面对陆文曦这种人渣她不敢赌,越过深渊源于体验过痛苦。

    这几日不知陆文曦怎么回事总赖着,她说了两句,他踹她滚软榻赶下来,着实摔得很痛。她看不到滑稽动作引男人玩味欣赏。

    陆文曦嫌她聒噪。

    宁随遇狠意翻涌看出来陆文曦不喜她,除了床上很少有言语,用完把人踹掉算什么?宁随遇感觉自尊烂稀碎。

    忍忍快掉的泪珠,握紧衣袖,伛偻身影走了。一瞬间她想到很多,最直观的想法拿刀捅死陆文曦。

    他想睡她,宁随遇就得接受侵犯?麻木的,无条件?否则那?心头大哀。

    陆文曦目送她茕茕孓立的背影消失方慵懒收回视线,继续拉棉被睡回笼觉。

    墨绿叶繁盛,树影斑驳,晚春的步伐比十九州迟了将近一个月。白杏花中染着纯红花儿,雪白中赤红两掺,整片交错花海望不到尽头。

    宁随遇讨厌明明黏糊糊还要抱一块,挣扎起来,“松开,热死了,别这样。”

    陆文曦趴她肩膀,使坏加重负担,饶有兴趣磁性的声线挑逗,“松开,你舍得吗?”手臂禁锢得更紧。

    此刻良辰美景,老实说他情动。

    宁随遇立即绷紧弦,她极力偏着头;这几日夜晚无休止的折磨就算了白天兴致来会……抓住她。

    这让她觉得自己越发没有尊严。

第五十七章相处四

    王璞怎会吃素扯她头发往回拽默念口诀,宁随遇心急一旦被抓住就完了,抬起膝盖正中要害。直听背后闷哼一声,她哪敢回头跳下床赤足跑出殿外,玉娆靠坐门口酣睡。

    宁随遇踹醒她,立即明白王璞将玉娆迷混,不然她在里面大喊大叫她岂会听不到。

    玉娆一脸癔症,望着破破烂烂的宁随遇,“阿宁……”

    宁随遇胆颤心惊回头看了眼,拽起她就跑,“来不及解释,先跟我去婳姈那。”

    玉娆睡意醒大半联想她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他是不是又伤害你啦?”

    从出来她没见过一个人,逐渐发冷,如果不是今晚机智逃脱虎口后果无法设想。

    婳姈歇息下所住的宫殿侍卫定时巡逻殿门外有守夜的宫人,王璞应该不会找来了。

    宫殿外一个偌大的水池,假山奇石,宁随遇坐到水边冰冷的石块上浑然不觉,双手颓废塔膝盖处。

    玉娆带着哭嗓,“怎么了,别吓我。”

    宁随遇难以启齿,喉咙干涩艰难挤出,“差点让王璞……”

    吐了口浊气如释重负,她暗自握紧拳头。

    玉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宁随遇无比烦躁抬头,玉娆瞬间恍然大悟,着急哭了六神无主乱走,“他……他真是个混蛋,那怎么办?我们去找王对了去找他,他会帮我们。”拽起宁随遇。

    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陆文曦了,暮地充满希望,他不管她还有谁管她?

    夜间寒气重,宁随遇这会才觉得凉抱紧手臂踩在冰冷如铁的黑岩石地板上打个冷哆嗦,书房静谧此时只她一人,她不想走即使有上次的阴影至少安全。王璞总不敢追书房来。

    密室的门悄然打开,不是陆文曦还有谁可自由进出密室。

    雪白脚趾小巧与黑岩纹理的地板相比越发吸人,仿若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摆放适合器皿里,陆文曦险些移不开眼。

    往上裙摆撕扯破***较熟悉这样的手法因为他也经常这么干旋即心头升起不快,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过来。”

    他叫她过去。

    宁随遇似陷沼泽般无法挪动,睫毛动了动眼里好像掉进沙子,清泪汩汩直流。

    陆文曦两三步走过去横抱起她,平时他也很热这次宁随遇贴着他胸膛感觉温暖极了,泪水流得更汹涌仿佛这样才可缓解心底的委屈。

    陆文曦清凉的嗓音掺杂少年感很容易安抚她的情绪,“怎么了?”

    宁随遇哭哭啼啼话语含糊,眼泪什么全蹭他前襟衣衫。陆文曦听明白了不听他也猜个大概。

    抱着她进密室直接坐地上,脱掉宁随遇破破烂烂的亵衣,详尽盯着她看。

    宁随遇尴尬扭动,“没……没有……”

    陆文曦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忽地翻身检查。宁随遇面红耳赤密室墙壁挂满绝美女子的画,并且当着他最喜欢女人遗像的面扒她的衣服,她忘了陆文曦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宁随遇倍感后悔。毫无预兆刺入检查,火辣辣疼,她抓紧陆文曦腰。早知便不该来找他,可不找他她又能向谁寻求帮助?境地窘迫逃了狼窝送入虎口。曾无数次幻想如果嫁给欧阳修就好了,一想到这三个字她就心疼的无法呼吸。

    陆文曦心满意足收手,不知从哪拿来的厚实毛毯给她盖上,细心把脚裹里面环抱着她,吻轻如鸿毛落额头处,“睡吧。”

    宁随遇如言闭眸,她弄不懂陆文曦在想些什么。时好时坏、喜怒无常。

    早上被不舒服的睡姿累醒,虽说陆文曦抱了她一夜也不知累不累,罕见他俊美的面容严肃悲伤望着墙壁的画,宁随遇形容不来那种感觉。

    动了动睡酸的手臂,陆文曦低头看她时脸上恢复高不可攀的冷漠,任何人和事也入不了眼,包括宁随遇。

    陆文曦抱她回所住的宫殿,替她掖好被子。

    侍女站两排照常低眉顺眼端来清水伺候洗漱。没有任何人大惊小怪王后一夜不见,右护法昨晚似乎没来过,一切有条不紊进行。

    陆文曦撩清水净手,拿过毛巾擦拭干了,他手一伸侍女极有默契递过湿毛巾,自然拿着湿毛巾给她擦脸。

    宁随遇郁闷躲开,她是成年人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要别人洗脸一点也不方便。

    陆文曦固执擦拭,动作轻柔如鹅毛轻蹭。她觉得这人没好心眼。

    “我有个好主意,缔结契约成为我永远的*隶,他们谁都不敢碰你。你说这样好不好?”陆文曦唇角勾了勾,湿毛巾轻点她肌肤处,明明轻柔的似水,说出来的话却残忍无比。

    宁随遇打开他的手慌忙坐起来,灵动的黑眸氤氲水汽肝胆俱裂望着他,陆文曦笑容越发扩大,她咬紧下唇不断告诫自己:宁随遇不可以哭他故意看你笑话。

    “拒绝?!这可由不得你。”陆文曦露出个更残忍的笑容,长臂一伸抓住她压住她双腿。

    他动作迅速宁随遇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如惊弓之鸟,泪痕交错,“求你,别……以后断然不会发生类似的事,只要你保护好我。”

    “什么?保护你,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陆文曦嗤笑,紫眸写满戏谑,仿佛她不值一提。

    “你……怎么这样……”陆文曦性格恶劣程度远超出她预料。

    他要了她,不就应该保护她免受其他异性打搅,最起码的。曾顾虑过遭遇危险时陆文曦会弃她不顾,最大错误便是不该对陆文曦抱有期望。

    他往下游走t\根处,往嫩肉里摁,“我最想结这,或者……”温热的中指在\脐画圈。

    肚

    宁随遇抖得厉害,一旦缔结契约她要成为他的n/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再二三忍换来什么。

    宁随遇恨意涌动,对面人的脸模糊。她拔下头上的发簪锋利的针尖朝他扎去,心中仅有一个念头:不让她活,她就拉着他一块死。

    宁随遇拔下簪子,抱着万念俱灰的念头。

    在他眼里宁随遇动作慢得不行,侧过脸针尖蹭着他脖颈处的血管过,陆文曦反握住她手腕,宁随遇吃疼丢掉簪子。陆文曦接过掷地有声摔出去,她腿窝一疼知道他使坏压着,只能跪趴在床上。

第五十八章相处五

    陆文曦轻轻按住,小白虎牙钉进。

    宁随遇窒息般的绝望,紧闭眼,睫毛不停的颤抖,最开始有点疼慢慢碾压肉体的痛苦麻痹全身,打印灵魂里永不磨灭。

    一头栽倒床上,陆文曦及时伸手揽住她。契约是魔族千万年留下来的密法,束缚制,主人可以标记众多奴隶。

    宁随遇浑身像被火烧着似的,不亚于涅槃一次的痛苦。宫殿内冲出绚丽的凤凰伴随刺耳鸣叫,四周波及彩色的光圈。

    契约落成除陆文曦没人能解开。他有种说不出来莫名兴奋感和无比满足,在此之前他没有标记过任何人,宁随遇是第一个而因此特殊。

    陆文曦想着,舌尖轻舔虎牙回味血的甜美,如实谈挺喜她血的滋味。

    反复抚摸肩头淡青的图腾,爱不释手,刚铸成颜色尚浅,颜色越深说明羁绊越深,陆文曦美丽紫眸暗了暗,看来以后多咬几次才行。

    右手扣着她柔嫩的手掌源源不断输送灵力疗伤,陆文曦以主人自居替她疗伤也应该。

    陆文曦占足便宜她有转醒的迹象,亮晶双眸期待望着,柔声贴心问:“饿了吗?”

    简直和拽着她结契约的判若两人。

    宁随遇看都不想看他,转过脸去,喜怒无常阴阴阳阳的性格,她受够了。他占她身子后她想妥协算了,嫁鸡随嫁狗随的道理还是知晓。

    纷乱思绪在她脑海里滑过,陆文曦怀抱传递温度,宁随遇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艰难开口,“陆文曦……你把我当什么了?”侧脸滚落晶莹。

    但凡一次有没有真正把我当做你的妻子看待,为何不见处罚王璞?还是说她可以任意践踏。她没有讲完约莫已经猜到答案,讲出来更是自取其辱。

    宁随遇需要一个答案,一个意义。

    陆文曦没心没肺玩世不恭的笑笑,“#物啊,你还需怎么解释?嗯?”

    宁随遇闭上双眸,陆文曦接近欣赏得望着清泪顺着光洁的脸庞滚落,不知心底这份凌虐快乐从何而来,作为魔族正统继承人培养自小看惯了杀戮残忍为求生存废尽手段存活,没有道德常识后代甚至可以用于吞噬。

    遥远的灰色记忆如果不是打败了父亲他不可能站在这。陆文曦渐渐开悟懂得很多道理学习知识,骨子里得魔性永远无法泯灭,这归功于遗传。

    陆文曦留恋会有事走了。宁随遇立即起来赤足走去沐浴,临走前她想死得干净。手轻挥,青柚的瓷瓶“砰”残片四散。

    宁随遇目光准确拿走比较锋利的碎片,想死的人谁也挡不住。

    宁随遇学考古抱着骨头研究是家常便饭,了解人体构造,割腕割那放血快。

    暗红鲜血从手腕处流出,甜腥的血性味窜入鼻翼间。宁随遇惨淡的笑了,她没其他愿望不求荣华富贵不要盛世美颜,只要一张普普通通的脸没有胎记就行。

    陆文曦摸到书房门心慌意乱,掐指算算,一阵风似的回宁随遇寝殿。触目惊心染红满池的清水,乌黑发如海藻飘散,脸色白得透明轻轻一碰便会碎。

    宁随遇视线难以聚焦,最后她竟然见着陆文曦绝美的面容出现,真是可怕的梦魇。很冷,彻骨的寒冷包裹,坠入深眠。

    陆文曦浑身湿透抱她出来,急时止住外冒血的伤口,俊美容颜因愤怒而狰狞,指甲陷进她臂肉里他完全没发觉。

    这个蠢货,不敢想象再晚来会命丧黄泉,他要到冥界去捞人,每天死亡的灵魂以万计数。

    玉娆撞见直接傻眼,慌忙跪下俯地,他的气场太吓人了。

    陆文曦撇一眼瑟瑟发抖的侍女,“照顾主子不周,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他有印象这是宁随遇无畏崖带来的陪嫁丫鬟。

    一百大板不要了她小命,玉娆哭喊着向宁随遇求饶,可怜她尚不知自己主子危在旦夕。

    侍卫拖走玉娆。

    宁随遇清醒过来,宫殿里里外外灯火通明,弥漫浓郁的中药味。说她命大还是什么那?床边拢着黑色阴影陆文曦一直在,她装睡。

    陆文曦躁动来回踱步,药谷孙先生鸵背汗如雨下拼命制药。宫殿充满中药味,烦闷无比踹翻孙先生,指着迁怒道:“我让你救人不是杀人,为何她还不醒,她要是活不成你首先陪葬。”

    孙先生颤颤巍巍爬起来,“理应早该醒了……属下不知。”躲远点生怕再来次这副老骨头不用要了,孙先生用毒杀人治病救命着实为难。

    在床上躺着的宁随遇眉头轻蹙。

    陆文曦思虑片刻,这老头没胆子骗他除非……瞥了眼床榻目光瞬间阴冷,端盏凉茶尽数倒她脸上。

    宁随遇挣扎慌张着起身,陆文曦拽住她衣拎紫眸里喷火,她自杀可倒好知不知道他费多少功夫。

    宁随遇半死不活别过脸不去看他,已经想通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何好怕,他弄死她正好省事。

    瞧她没骨头的样子,陆文曦怒火硬浇去一半,手抖了抖,“你想死?”

    宁随遇恢复点鲜活,讽刺笑,“是啊,我要死,你也管?”

    看他的眸里都是浓烈的恨意,眼圈微微红逞强不哭。

    陆文曦心头震了震,骤然松开手。

    端起旁边玉碗拿起勺子喂她,轻吹了口滚烫的药。多虚伪的人呐,宁随遇冷眼旁观所谓温柔。

    陆文曦绝美的五官看不出表情硬邦邦命令,“张嘴。”

    置若罔闻好似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苦涩药汁顺着她唇角流,茶叶泼湿的前襟显露锁骨。

    陆文曦向来不是好脾气的主,反手将药碗甩出“砰”声巨响,直传心底宁随遇抖了抖。拽起头发强迫她看着他,宁随遇吃痛出声,双手捏紧丝被,宁随遇不可以对他认输。

    “你想死?我成全你。”陆文曦咬牙切齿额角的青筋鼓起,高喝,“把她带上来。”

    伤痕累累的玉娆被侍卫拖地进来,拉过的地留下血迹斑斑,宁随遇红了眼着急冲出去,大喊玉娆名字。

    陆文曦抱住腰不让她动。

第五十九章相处六

    宁随遇艰难回眸泪流满面,“你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

    一个丫鬟至于吗?他不舒服的想,大概失望情绪没有为他所波动。

    陆文曦很快抽神,高挺的鼻梁蹭蹭她耳垂如恋人间的亲昵,感受怀中的柔软有温度,活的至少比冷冰冰强多了。此刻他仅存感受。

    宁随遇再次发问沙哑的哭嗓,完全没有声调。

    “你死了,你的父母、哥哥,包括那个小丫头优先上路。我想想宁宗主最近飞升渡劫,飞升渡劫出个意外很正常,宁致远新任宗主人心不稳暴动属常理,母亲伤心过度去世极有可能,”陆文曦手臂不断收紧想把她镶进身体里去,他这人占有欲严重。

    宁随遇泣如雨下张开说话,突然唇瓣挡个手指,“如果你要是骂我,麻烦斟酌再说,相处有段日子该清楚我脾气不好,你受不住。”

    宁随遇牙齿咬得快出血了,呼口气咬到软肉铁锈血腥弥漫,一声不吭双眸明亮似雪水洗过,清泪会聚下巴处。

    陆文曦嗅着血腥味兴奋,绕过来与她,扯出魅惑血丝。

    与她对面,额头抵着额头亲密无间,淡紫眸深邃得快把人溺毙,“谁许你死?你问过我了吗?宁随遇我才是你的主人,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听懂了吗?”

    五指一定给她手臂掐红,宁随遇屈辱颔首。陆文曦脸色好点,当即提出,“先让玉娆治疗。”

    陆文曦别扭瞥她一眼挥挥手,自有人处理。

    过了会他端着青瓷的小碗过来煮软香的小米飘着枸杞红枣,递给她。

    宁随遇颤抖手接过,真想扣他身上,边吃边掉泪分不出什么味。

    陆文曦在旁淡淡道:“你失血太多,要多补补,以后调整每日膳食。”

    等喝完粥陆文曦把药递给她,看她喝见底,侍女自觉接走碗。

    陆文曦脱掉衣服动手扒她衣服,宁随遇认命般的闭上眼睛背过去睡。与他这人般霸道,背后紧贴灼热温度从胸膛传来。

    新生阳光依旧明亮照耀宫殿,侍女们按部就班忙碌,仿佛王后昨天并没有闹过自杀。

    玉娆俯她床边,委屈喊,“阿宁。”

    宁随遇醒来见到玉娆喜极而泣,拉开她胳膊检查,“玉娆,你伤那了?严重不严重?”

    玉娆哽咽摇摇头,“你怎么能自杀?想想宗主和夫人知道了该多伤心。”

    宁宗主、母亲、哥哥,宁随遇绝望得想晶莹顺着脸颊滑落,看着她,“我不会自杀,他拿你威胁我。”

    玉娆惶惶不安,愧疚看她眼,垂头抓紧棉被,“没关系……我死了就可以……”

    宁随遇失神才回过来握住她手安慰,“傻丫头瞎想什么那,不会是你我还有家人,在这陪着我便很好。”

    两人拥抱一起相互依偎取暖。

    不知该如何走下去,因为真的很难。前路坎坷充满荆棘,仍要走,她没有别的选择,有什么大不了,慢慢走也总能到。

    侍女叠好右护法的衣物放进柜子,床铺收拾干净整洁,王璞走进来,“先下去!”

    侍女行礼告退。

    侧坐桌边自个倒杯茶,大拇指磨砂白瓷杯身的青花,望着茶水心思不知飘向哪?

    破窗而入一记锋利刀轮朝王璞袭来,侧脸躲过茶盏半滴不撒稳稳当当放到桌上,“司溟,你对我可真好。”

    暗器在司溟手中旋转,黑衣飘扬,长身玉立,“这都是轻的,谁让你动她。”

    “明知我对她有些感觉为何你要下手,如今倒好标记了谁能动?我本想主人闭关时候再……你为何不能等等,就这般心急?!”

    除陆文曦外王璞头遭让人这么说过,关键还是司溟平惯沉默是金的他一次说得话抵上半年。

    “好啊好啊,我可算看出来重色轻友,想想往日待你多好,至于吗?就这么给你哥说话,没大没小。”不知王璞那抽出的扇子,指着他走过去,打他肩膀上不疼不痒。

    司溟闭着眼睛,绝美的面容罕见出现沉痛,“罢了。”

    本不是他该想的人,好不容易遇着个另他能产生情绪波动的人。

    王璞倒有几分过意不去,再了解不过司溟的“病”,塔他肩上,“没关系,你染指当如何?我帮你打掩护。”

    他觉得宁随遇丑陆文曦能有几分在乎?不过当个玩物而已,莫非没他们重要,出事一块单着受罚,推测过了主人不会弄死他俩。王璞早分析头头是道,退路已想好。

    “你疯了,你应该知晓代表什么。标记说明她成为主人的私有物,你想染指她好比挑衅主人的威严,我不陪你失心疯。”司溟骂他。

    “王璞,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别看表面风光我们不过是他养得一条看门狗,我们和宁随遇有何区别,不过忠心到不需要标记不代表可以碰他的#物。”司溟难得严肃。

    王璞愣住了,厉声苛责,“闭嘴,我是为谁好还不是为你,若你不缺发感情何须此番算计?”

    扼住司溟,看了他一眼转头走到门槛边,光线折射白玉瓶上格外耀眼,“此事过了以后切莫再提。”

    王璞久久站着,司溟这份话有理作为兄长不想被自个弟弟教训碍于面子,同时好奇司溟怎么说出此番话他有这个智商?!

    确实迷失了,他糊涂。主人不会让他们两人死,好说几千年那点感情基础还是有的,闹出这等事再重用他们想都别想,即使这件事他不掺合,主人会因司溟的关系疏离他,为个女人值得吗?自毁前程。

    王璞迷糊灌顶警铃大振,不能,聪明一世险些死这上面,以后别管她和平相处就好,他和个丑女人斗气能耐!

    王璞抬掌打自己一耳光,让清醒些,伴君如伴虎,君是君臣是臣,他哪来得资本越线?

    可司溟的事要委屈他些,有宁随遇一个便会有第二个女子另他有感觉或者男性,王璞不在乎谁都可。

    还有没有种可能,主人对她有兴趣司溟受影响,这段时间他也怪怪不寻常,若非如何解释他们两人都为个丑女人神魂颠倒,正是!

    这个认知使王璞兴奋,他终于清楚。以后别理宁随遇就是了。

第六十一章相处八:整治右护法

    菜摆齐。宁随遇拿筷子瞟了眼玉娆,“何事高兴,说来与我听听”

    想事情不代表看不见玉娆眉来眼去总朝她笑,刚刚还满面愁容这会就烟消云散,年纪小不懂事,没心没肺活着真好。

    玉娆莞尔而笑往她碗里添汤,“小姐该快有了吧,小王子可依靠地位稳固不怕那些狐媚子。”

    宁随遇扶额,叹息:“玉娆,你觉得你是陆文曦会想与我要孩子?”

    玉娆白痴脸,“为何不要?”

    宁随遇从不担心怀孕,她丑生个小孩遗传胎记也丑,哪个男人想要,何况陆文曦。生出来为十九州所嗤笑。

    宁随遇吃好出去走走,不理玉娆天然犯二。

    后宫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妃嫔也就那么几个,竹林里撞见在所免难。宁随遇所居住的中宫占地、奢华程度,后妃

    中最好的,代表地位。

    宁随遇不关心这个,月奴和婳姈聊得亲热,妹妹长姐姐短甚是虚伪。怕是明枪暗箭,话里有话。

    宁随遇看见调头便走,早安礼刚来时便给撤了。几位妃嫔不死心来找过,她统统交代侍卫拦住,理由:头痛不适宜见。

    宁随遇每见她们后确实头痛。

    后宫一分为二,宁随遇自个站,其他妃嫔隔开。

    玉娆给宁随遇梳妆,两只步摇比来比去,“阿宁那个好看,你选择吧?”

    铜镜里映出她右脸狰狞的胎记,左半边美丽苍白虚弱,眉间拢着愁云。

    宁随遇扯扯嘴角无力道:“你别往发上插些乱七八槽的东西,重死了,不舒服。”

    “何叫东西?簪子、凤钗!女人最重要的便是脸,王不过一晚没来而已我们别灰心丧气,只要我们好好打扮,自会回来。”玉娆插腰教训。

    她还有脸吗?宁随遇不想和玉娆计较,扭头望着她,“我想喝燕窝,你让人做了送来。”

    玉娆闻言走了。

    透明的燕窝飘红,刚刚新鲜出炉散着热气。

    纤手拿着银制小勺来回拨动,宁随遇勒掉两根黑发放碗里,“燕窝不干净,请右护法来喝杯茶。”

    玉娆傻眼,望了望多亏四周没人。宁随遇肯定不允许有人,实际周槽布置司溟的暗卫,昔时没有从她闹回自杀。

    宁随遇抿唇,端坐上首使眼色,“快去。”

    玉娆不曾见过她这般,“哦哦,我去。”

    请王璞的路上,好歹想懂。宁随遇要整治右护法,差点强暴她这是要报复。挑战右护法,好厉害!玉娆心里升起股无比自豪感。

    平日她没事八卦消息混得勤,宁随遇的食材全是右护法一手包办,魔族七重结界左右护法有符文可自由出行,羡煞旁人。

    这回有他栽了,玉娆幸灾乐祸去请右护法。

    宁随遇吹了吹热茶,小抿口,玉娆手疾眼快接过茶盏。气定神闲东张西望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致,绿叶娇艳的花朵。

    王璞见过礼,温和无害低眸不言等候下步指使。直觉宁随遇首次要他来没好事。

    “跪下。”宁随遇直视他,两个字咬得铿锵有力。

    王璞愣住,扫了扫周围不少丫鬟侍卫,清秀的面容挂不住,拱手道:“属下,不知所犯何事。”

    陆文曦之外他未跪过谁,宁随遇算那跟葱,真拿自个当王后有没有照过镜子?不就宠幸几天。

    “跪下,让你跪便跪,我的话不管用?”宁随遇右脸狰狞的胎记唬人倒可以。

    此话一出不跪也不行了,不跪代表挑战宁随遇威严,尊卑有别。王璞铁青着脸跪在地上,硬邦邦挤出,“望王后明示。”

    宁随遇满意,低头拨弄黑玛瑙珠子串成的手链。

    宝座后金碧辉煌的墙壁镶正块圆形碧玉,成色极好,翠绿欲滴。大殿内侍女各占两排,屏住呼吸,神情严峻,这是右护法呀!

    良久,此时连根针掉地板上都可听见。

    宁随遇抬眸轻瞟玉娆,配合得天独厚立即心领神会端了那碗燕窝,清清嗓子,“右护法,汤里不干净让王后吃万一影响凤体生出的小王子身体虚弱怎么好,赔得起吗?您作为专门采购食材的人。”

    言之有点过,宁随遇朝玉娆竖大拇指。玉娆露出甜美的小梨涡。

    你说得太严重,吃两根头发能影响生小孩王璞可算活久见。他都不会和宁随遇这女人生后代谁知道胎记会不会遗传,主人又怎会?奇丑无比。

    主仆二人的小动作众目睽睽之下除非王璞瞎否则不可能看不见,宁随遇没想避嫌,收拾的就是他。

    罪状已齐全,宁随遇站起来,拿起茶盏“砰”声巨响,残片四散。平时不吭不哼的王后有这般威仪,侍女们吓得连连后退两步。

    王璞眼眸也不眨,任由残片在脚边炸开,冰冷的女声传来。

    “来呀,给我跪着去,连续半个月不……一个月每日午时宫殿门外跪。”宁随遇斜睨他一眼,春和日丽要跪便宜他了,等跪完也该夏天。玉娆扶着走了不给王璞反驳的机会。

    心头那口恶气总算出了。真把她当biao子睡,好,陆文曦不管她自力更生,右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吗?威风凛凛?她不怕。宁随遇破罐破摔了,能如何,万一王璞将她弄死倒剩许多事。

    王璞拿出扇子意味深长敲打手心两下。做菜的厨子他从十九州捉来此人是个光头,若讲侍女的头发整整齐齐掉两根也不容易。

    宁随遇记仇报复他,不就摸两下何吃亏他又没真吃到嘴里,提起便忿忿不平煮熟的鸭子飞了真丢人现眼!

    圣贤诚我不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是得了宠幸的女子,狗仗人势。

    将扇子别至腰后,潇洒晃去跪着。修行之人来说跪与玩无二。

    堂堂右护法屈尊降贵,次日消息已传满整个王城风雨飘渺,都躲在暗处看笑话,被王璞处罚过或得罪过他的人。灰石地板干净一尘不染,阁楼宫阙晴空万里,极佳天气。

    司溟特意关照他过来瞅两眼,“活该!”留下这句话飘走。

    王璞气笑了,他们两人的误会算是解开。

    陆文曦两耳不闻窗外事,处罚右护法这事没人敢往他那嚼舌根,白天不去宁随遇那一直不知。偏偏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要多嘴。

    青魅起个大早跑去伺候陆文曦更衣,添油加醋此番讲与他听,小心留意脸色。

第六十二章相处九:是不是爱上我

    陆文曦斜视她一眼,“你最近很闲?我记得你许久没回家了,父母该想你多去看看。”

    青魅夸张的笑道:“没有……没有,哎呦臣妾忙着伺候您都来不及,嫁夫随夫的道理臣妾还是懂,你要我回去可是不想要……”拿手绢捂住眼睛哭起来。

    陆文曦真服此女眼泪收放自如,“滚,我的寝宫不准人来你忘了?”

    伺候的侍女抖了抖,青魅沾沾眼角泪痕夹着尾巴溜走。

    凤凰产子难,有些时日别闹出堕胎便是右护法失职。天界某处偏僻山顶积雪终年不化,枯枝坠着鲜红的冰浆果,与圣女果相似口感酸涩外形难辨,尝一口便知。

    他偶遇过不少仙子偷摘,一时寻欢作乐又不想留孩子。关键不伤身体,吃一颗管一个月,王璞懒就寻这种法子为后妃避孕。

    陆文曦来时她睡得正酣,心头痒痒,忍得辛苦不甘心她舒服,扯衣领左右摇晃。

    宁随遇迷迷糊糊望见瘟神发怵,“还……还不好,今个第三天。”他来找她能有什么事,握紧身下的被子清醒大半。

    陆文曦俊美的容颜彻底黑了,第三天?!他数着日子查今天第五晚,再怎样休息该好了。扯她青丝,咬牙切齿,“宁随遇,我该给你长长记性。”

    她吃疼出声,去抠陆文曦的手,双眸含了层朦胧水气瞪着,“别动我,你找其他女人就别来找我。”

    陆文曦陡然松开手指理理乱掉的发,轻笑饶有兴趣问,“为何不能找?”

    浓密的长发遮住多半张脸,她垂着脑袋阴影里看不真切。陆文曦极想听从这张小嘴里说出,从后面环住凑她耳边,

    暧昧吐气,“你说,不怪你。”

    “脏。”

    陆文曦听闻大怒,拽紧她手腕拉扯过来,宁随遇逞开高音指责,“我对你没别的要求,碰别的女人你就碰,只是别动我。否则我还会第二次寻短见。”她忍不住落泪。

    他停下动作大拇指磨砂右脸胎记,陆文曦第一次碰说不上来得感觉,宁随遇痒侧脸躲开了。

    陆文曦打量她看,诡异一笑,“你爱上我了?”踌躇满志,视线戏谑盯着她看。

    “想多了。”宁随遇惨不忍睹错开目光,他可真会想。

    陆文曦脸色不大好,怎么可能喜欢他,待她又不好或者有严重受虐倾向。

    那便是嫌他“脏”?答案显而易见,陆文曦确定气急败坏粗鲁按住她肩头掰过,“好,你只要受得住。”

    宁随遇沉默,任由他亲吻。不知谁先一步咬破对方的唇瓣,独特血腥蔓延开。

    陆文曦意犹未尽分离时扯出血丝。蹂躏得发肿,红唇越发妖艳似盛开最好时节的玫瑰,乌黑发海藻般散开,小巧的鼻,肤色白到病态,胎记黑色的小疙瘩密密麻麻连接。就像诅咒她要没胎记该多美配上这副身子另多少男人神魂颠倒,他不敢想。

    陆文曦伸手她吓得一顿,落入眼中剥开额头沾得发。宁随遇看着一记吻轻落她额头,顺着亲过右脸的胎记。

    宁随遇被恶心……

    昨夜y乱,宁随遇醒来太阳穴微疼,空气丝丝充满麝香的情欲,要起来拦腰横只霸道的手臂。

    她只得拿开不想惊动了陆文曦,烦躁转过身继续睡,“还早,闹什么闹会不会说,打扰我睡觉。”

    宁随遇确认呼吸声平稳自个悄无声息穿衣走了,她嗅着屋里的味便想吐,昨夜的疯狂历历在目,以后就这样了吗?

    跑到外面,扶着树把昨晚吃得全吐,狼狈擦擦嘴。虚弱靠树正午的太阳光线刺眼,太阳其实是白色,耀眼温暖美好像他。可碰不得,看一眼得机会都是奢侈。

    宁随遇站一会觉得好些,胃中再翻江倒海疼也不及心里十分之一。慢慢走回去见陆文曦穿戴整齐走出来,看她挑眉说,“又病了?”

    “没……没有。”宁随遇低头说完就匆匆离去,真后悔该将早上吐得事,添油加醋讲番。

    陆文曦轻撇一眼,旁边的女官道:“要不要让人备副碗筷。”

    陆文曦快步走了,女官反应过来急忙去追。

    她和陆文曦之间勉强找到一个平衡点,白天也会比之前强太多至少不会野外丧心病狂。床上总吐粗鄙下流之言,昔时没有过,宁随遇恨不得堵住耳朵。

    陆文曦很闲,几乎没任何事。如果他当皇帝国早让外戚抢完,右护法主要管理内政左护法负责王城守卫以及军队训练。

    陆文曦嗤之以鼻,“我忙了,要下属何意义?”

    他不管事,若非结界砸个大窟窿谁也不准打扰他。从前没有左右护法时长老在管事,有了护法才放过那几把老骨头,让他们归隐。

    平时白天没事他就睡觉也不打扰宁随遇,霸占平时她躺的那张软榻。敢情他都是白天睡晚上生龙活虎倒过来,不敢去打扰谁敢?陆文曦起床气严重他一睡下侍女自觉回避。

    午后吃过饭她去大床补觉宫殿房间多了,据说王宫九万九千余间房,不包含王城。

    有时醒来不知陆文曦怎么抱着她睡,日子久习惯便一块午睡。

    晃晃悠悠的起来,日上三竿,玉娆给她更衣说:“月妃从早上候到现在要不要见?”

    宁随遇木然的表情僵硬,无声叹道:“还是不要见了,让她自个走吧。”

    月奴是宁青澜的同胞姊妹不是她,她不过是外来者。实际看着月奴完美无瑕的精致脸蛋心里添堵,她和她共有一个男人,同为姐妹。难道月奴来和她唠家常?!

    自从上次的事宁随遇便决定要疏离,月奴狠毒。透过记忆得知月奴受欺负也算情有可原,这段日子陆文曦总来,她还是避避风头等段时间再说吧。

    这段姐妹情堪比孽缘。

    玉娆默默退下,走至门口处宁随遇喊住,“你告诉她陆文曦不在。”

    玉娆原原本本转告。

    月奴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及时扶地,目光更加坚毅后背紧绷如弓弦,失神的道:“她不见便长跪不起。”

第六十三章相处十:奴

    玉娆心想是跪久了,忙搀扶她,“三小姐快起来吧,王真的不在里面。我家小姐有她的难处,你们为同胞姊妹实在不方便见。”

    月奴讽刺笑,“你知叫我三小姐当真为难,这样温吞的性子如何在她手下存活。”

    指派伺候宁随遇前听些骇人传闻,后知小姐并非如此,玉娆有些不开心,“王后待我很好,不会见你便不会见,待会太阳大您自便,话我带到了。”

    “老天总耍我,总耍我呵呵……”

    听不清她在嘀咕些什么,毛骨悚然的笑声另玉娆感到周身结冰,快步走了。

    玉娆进去低声,“非要等你,三小姐状态不太对。”

    宁随遇看了看外面湛蓝的天,没下篇。

    她不明白比宁随遇差那点。自小宁致远宠她,长大些心生妒忌处处与她为难,月奴寻思一个母亲的份上不想于这个丑姐姐计较,宁随遇强行剥夺所有将她放逐人间。空有美貌竟比不上这个丑八怪,父母哥哥不应该对她好才对?硬是没有一人敢站出来阻止,真傻宁随遇会寻死觅活她为何不能。

    驱逐人间狠心封印修为,后来抢男人她仍是输了……到头来一场空。月奴不甘心,本该无畏崖三小姐享有世人羡慕,可许配家世出众的男子,一世无忧无虑凭什么宁随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不过想拿回属于自己的所有。

    她不相信陆文曦会喜欢宁随遇拿她当玩物罢,即使这样也嫉妒恨不得宁随遇去死。强大的男人相貌极好往往吸引女人心动。

    太阳升正中,宁随遇起身走至宫殿门远远见月奴还跪着,连连摇头心间七上八下,唤玉娆,“先准备午饭吧。”

    玉娆听后去吩咐。

    待下午,宁随遇此时应该犯困却睡意全无,时不时往窗外张望一眼。

    玉娆倒了盏茶放桌子上,提醒:“从这看不到宫殿外,三小姐还未走。”

    宁随遇心中咯噔一下,旋即道:“让她进来。”执意要见左右躲不过。

    西落一轮红日,衬着月奴美貌、年轻的脸庞晦暗不清。时隔多天再次见到所谓的同胞妹妹感触颇深,她不是宁青澜。

    总有人好事,高喝:“大胆,为何见王后不行礼。”从前宫中的侍女没有殷勤过。

    宁随遇讪讪。

    玉娆瞪了那侍女一眼,悄悄屏退所有人。

    厚重的花雕木门关闭,宫殿内一时暗下,红日将云海染成橘黄金漆光线透过格子窗。

    “姐姐。”讽刺无比。

    离太远宁随遇看不清她表情,脊背阴风阵阵直打个冷颤,宁青澜遭得孽。

    “对不起,从前我不好,不会在那么对你了。”

    记忆中的宁随遇整日训斥挑她毛病,竟然会对她道歉?月奴身形一震。兴许骨子里那点血缘牵绊。

    “不会这么对我?”她一字一念,嗤笑。

    月奴笑容不断扩大前俯后仰,眼眶湿润,分不清笑容还是哭声,颤抖指着她,“宁随遇你一句对不起就想把几百年间伤害全化为乌有,够手段,父母的宠爱得到了男人你抢走,如今倒装好人虚情假意的怜悯有意义吗?以胜利者姿态看我多惨?”全无平时形象,声嘶力竭咆哮。

    未敢想过宁随遇会向她道歉,不敢想,内心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是那个脆弱的小女孩。

    现在小女孩死了。

    宁随遇吓得一哆嗦,眼圈微红,缩着脖子,“没有,我没有,你听我……”

    月奴更加暴躁捂住耳朵,“我不听,你闭嘴,你这个贱女人为什么不去死那?不去死那?我诅咒你至死丑陋。”指住她脸上的胎记,残忍笑着。

    宁随遇心脏处每跳动一下都窒息疼,原来你是会疼的又是如何狠心下手?她很想问问宁青澜。

    月奴猛然扒开衣领,结痂的“奴”字赫然显露,“你知道这个字是谁刻的吗?是我。我要记住你有多狠。”

    “当时封印了修为驱逐人间,可知我如何活下来?你不会知道,也不会在乎。

    你可以想象无畏崖三小姐是怎么像狗一样爬在地上吃别人不要的食物,那些该死得老男人……”她眼眸中的仇恨熊熊燃烧。

    “从那刻起我发誓与你不死不休。宁随遇我一直觉得你丑是活该,看看你丑的拿什么同我争。”月奴又开始发颠狂笑比上次更厉害。

    宁随遇抬头见她泪流满面,愣住,温热的晶莹顺着她脸颊滚落。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去补偿。”

    宁随遇急忙表示,生怕晚了。

    血缘关系无法割断,加之宁随遇又是个泪腺发达的人。

    闻言月奴止住抽泣,疑狐瞧她一眼,“当真你什么都允?”冷冷发问。

    她白白给的为何不要?

    宁随遇认真得点头,她真心想好好补偿这个妹妹,虽然不是。力所能及全当为宁青澜积德了。

    “让我重新回无畏崖,并且向整个十九州大陆表明身份。”月奴紧盯宁随遇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我会去向哥哥提。”宁随遇略表胆怯,“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大殿华丽空旷月奴清楚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这样算化解恩怨,原谅宁随遇了吗?想都不想要。仍然对她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翩然离去。

    梦寐以求回到无畏崖,她太渴望,以至于宁随遇说出倍感梦幻。

    宁随遇很怪?那根筋搭错了。月奴仔仔细细思索前前后后的变化差别之大行同两人。可她不是宁随遇谁有她这般无可复制的丑陋,月奴嘲笑的想。

    魔族陆文曦的眼皮子底下谁敢偷换新娘?着实不是她该操心,宁随遇变得懦弱无能对她来说不是极有利的事吗

    月奴不敢深思,点到为之吧。宁随遇承诺她了就必须要做,暗暗发誓。

    陆文曦处理完东面小部分叛乱,沐浴更衣,迫不及待去寝宫。

    今晚的夜里异常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上弦月乌云结结实实遮住。宁随遇如同死去般僵硬,天旋地转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生命不过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我们无路可退,跌撞前行,以死亡为最终使命。她忘了是哪本书写过。

    近接而来重量压在她身上,宁随遇伸手推开,“不想要,你去找别人吧。”

第六十四章相处十一

    耳闻陆文曦反捏住她手腕,疾言厉声,“让我不碰其他女人的是你,让我碰其他女人的也是你?宁随遇真当我给你脸了?”此时手腕处的骨头咯咯。

    正兴头谁被打扰都不爽,尤其他还不是别人。

    “身体是我的我说不要便不要。”宁随遇无法忍受大声反驳,倍感侮辱与践踏越发觉得她活得不像人。

    陆文曦压下她,布锦撕扯烂,他低声,“看来你是忘了契约的意义,没关系我一一帮你回忆。”

    “嗯?以为自己是什么?不过身下的玩,那来的资格拒绝。”

    宁随遇回忆起几个月前的记忆,充满肮脏痛苦,声泪俱下求饶,“别说了,别说……我求你。”

    抓住软肋,兴趣盎然想方设法戏弄她。陆文曦也不清楚怎么会事,以欺负她为乐,或者基于魔恶劣的本性。乐此不疲甚至有三分上瘾。

    陆文曦和她不过n~隶主人关系,他喜欢就要。陆文曦懒得同她说话,丑死了,也只有~体可以取悦他。

    向来丑的东西,入不了陆文曦眼。

    日子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很慢,宁随遇掰着指头数。春秋更迭,十月份秋高气爽的季节,发黄树叶纷纷飘落,菊花相继盛开。

    居然可以忍受陆文曦这么久,宁随遇不知道该不该高兴?魔族冬天来得早去得晚,她想回无畏崖待明年暖和回来,躲他一阵子。

    一群侍女伺候陆文曦更衣,她刚醒坐起来睡眼惺忪,外面薄雾未散,“我该回家了,玉娆你去通知王璞今天我们就走。”

    “不准!”清冷的男音插进来,陆文曦眉头轻皱。

    “你昨晚答应了?”宁随遇不满沙哑出声。

    “哦,我忘了!”陆文曦轻飘飘说,居高临下轻斜她一眼。衣衫浮动带起风就走了。

    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泣声,陆文曦驻足,扭头望她,“别哭了,回去吧。”恶生恶气紧盯她直到宁随遇不敢抬头,拂袖作罢。

    陆文曦狠得牙痒痒,整日哭哭啼啼,和个玻璃娃娃一碰便碎。想起昨晚,这女人当了许久挺尸终于有点点反应,他天天这般也没意思以为想开了,热情似火缠绵她问了回家的事,陆文曦没怎么想便迷迷糊糊嗯声,后来警觉不对。

    牵扯自尊,他极不想承认被女人摆了道,还是相貌异于常人的女子。

    宁随遇清楚陆文曦怎么答应下来的,生怕不同意和玉娆说声,实则讲与他听。不管如何该庆幸能回家了。

    过得可真不容易,事事要看别人脸色过活。欢喜的心情便冲淡。

    处处受人限制也叫好吗?

    “陆文曦……你把我当什么了?”

    “w~物啊,你还需怎么解释?嗯?”

    她不过就是个\物何必看自己太重,垂下眼浓密的睫毛沾染露珠。想太多到了伤心难过的仍是自个,先学会没心没肺才可安然度日。

    要回家她得开心,不能影响心情。倒头补觉下午便走一会醒来去月奴那坐坐。

    晾宁随遇多时,月奴从侍女的陪同下,高傲走过目不斜视,自顾自倒杯茶对面的茶盏空着。

    这摆明视而不见,玉娆要冲上去训斥宁随遇挡住。

    玉娆撅着嘴,宁随遇对坐月奴面前,“我要走了,会同哥哥说。”

    月奴脸色稍微缓和,总算应声。与宁随遇在同间屋子连呼吸都变得恶心,余光时不时扫她,心道:此女真不识敬。欲言逐客令。

    宁随遇道:“你是无畏崖的三小姐,离开这也可寻得待你好的良人,陆文曦不是好人。”

    怀柔政策?她说宁随遇怎么转性了,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捧盏茶小啜重重放下,冷冷道:“我已成为陆文曦的女人。”

    宁随遇急忙补道:“你且安心,我同他好好讲。”

    月奴斜睨她一眼,绵柔的目光藏了无尽恨意,若眼光能杀人宁随遇早死一万次了。

    月奴阴冷的低笑,“姐姐果然好手段,让魔尊不要谁便不要谁。”言语间充满讽刺。

    宁随遇再傻也听得出来她误会了,好像弄得她炫耀面颊微红,尴尬不已,“没有,他不是个好人。”

    月奴反唇相讥,“那么你自诩好人!”

    鉴于原主之前的行为,宁随遇没脸承认。

    月奴尽收眼底,大动肝火,这女人一套冠冕堂皇。

    她叹气,“老实说,这种男人你在他身上投入感情也是浪费。”目光一滞从月奴绝美之姿的面容移开,“婳姈比你更美,她陪伴陆文曦最久又当如何……”宁随遇言尽之此,讲再多她该烦了。

    月奴仰脸看她,“可,我喜欢上他了。我知何意,既然你隔应我也隔应不如姐姐让让我吧。”莞尔而笑。

    先一棒子打晕宁随遇,反将她一军

    她吃惊,懵懂道:“那我怎么跑,你有办法吗?”

    月奴鄙夷,“你够虚伪,明明爱得要死要活的人是你!”她玩够绕来绕去的虚假姐妹情,宁随遇竟不如当初来得坦率、直爽。

    宁随遇眸子沉了沉,面容为难,“我不是。”月奴刻意戏耍她,以后她不想见便少碰面。

    她一番心意付于东流,毕竟滋味难受。

    月奴看宁随遇离开时背影有些失落。她能有多大本事是陆文曦带她进魔族?如何出她怎知,除非……偷左右护法的令牌,躲一时躲不了一世既然嫁了陆文曦到死也便这样,妾室比不正妻。

    玉娆恼怒于月奴的态度,嘴里嘟囔着。

    宁随遇无法讲,先前没看过宁青澜的记忆,如今知了她能补偿点便补偿点……

    日落西山,宁随遇呆不住了怎么没人叫她回家,侍女按部就班的忙碌,宁随遇问她们便摇头。

    去寻了大半天在书门口瞧着右护法,唤了声。王璞头也不回活像撞鬼的模样落荒而逃……

    书房的大门紧闭,十之八九陆文曦在里面,渐渐有种石沉大海的低落感,这悬了。权衡利弊间决定先找左护法问问。

    印象里那个相貌异常俊美,冷若冰霜,沉默寡言的司溟。宁随遇和玉娆来时,很不巧他在睡觉。

    看清来人司溟睡意全无,绝美的侧脸染抹可疑红晕,忙披件外衣。

    宁随遇不知道司溟负责夜间守卫心有疑惑,讪讪背过身,“不着急,是我打扰了。陆文曦有没有让你准备我回家的事。”

    “此类事该找……右护法我一向不管。”司溟手捏了捏衣领,不知该忘哪放。

第六十五章相处十二回无畏崖

    提起宁随遇便来气,冷笑,“他跑的倒快。”

    “哦……你……你去找主人。”司溟支支吾吾,两只手乱绞,垂着头,娇羞如大姑娘。

    宁随遇深呼口气,心烦如丝,让侍卫去通报很快回来可以进。湛蓝夜幕,几颗稀松星星闪耀,天刚黑等会便多了。

    她进去时,陆文曦正提笔疾书,宁随遇瞄了一眼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字体又十分扎实好像还不错。

    “你答应要我回去的。”宁随遇压低声线,动不动快哭出来。他不同意她又当如何。

    陆文曦难得雅兴也没了,笔尖一用力开花整副字全毁,摔下笔,坐椅子里平复情绪,才道:“我记得你春天时回过家,隔多久?”

    宁随遇脚步虚浮,摇摇晃晃走到窗边。陆文曦斜视似欲言又止,焦灼感渐渐散开,让她走他定不愿意。

    一条宽阔的银河带壮丽显露,点点闪烁,宫殿各自掌灯,悠远的紫光依次亮起飘向远处,看不真切的灯火璀璨。寒气渐渐上来,浓白的雾。

    “我不管你允了,我肯定要走,不然这就是欺骗。”宁随遇仿佛豁出去。

    陆文曦不耐烦丢一个白眼,她背对着正好瞧不见,直想掐死宁随遇。自他出生以来没几个人敢忤逆他。

    过了会传来抽抽塔塔的低泣声,陆文曦俊美的脸有些别扭,难坐住。

    等宁随遇从悲伤里会过神他两掌按在窗沿将她包围其中,一抬头便碰撞见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那双深邃美丽的淡紫色冰眸好像会蛊惑人心。

    宁随遇往后退,贴到坚硬的胸膛并且热得发烫,趔趄栽进怀里,娇小耳坠变得粉嫩。

    陆文曦顺势揽入怀里,调笑:“我可以把这理解为投怀送抱吗?”他十分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

    宁随遇刚哭过,呼吸不顺畅看来是伤心极了,“你……你说话不算数。”

    陆文曦只好轻笑,她不过就是个冒牌货“宁随遇”早死了,还真当自个亲生父母供脑袋里莫不是有坑?再者是为了躲他?!行啊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他和她不过贪图欢愉,最后她真付出感情多恶心。

    感情?!陆文曦思索着轻笑。

    知这回躲不过,他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更不吃亏,“那你*我。”

    宁随遇脸颊腾得想着火般,嗫嚅半天硬没声。

    “想知我为何不许你回家吗?”陆文曦继续循循善诱。

    “不知。”宁随遇两只手拽着衣袖使劲扣,非要扣出什么,好像答案写这上面。

    “给得不够。”

    他压低只她能听见富有磁性的声音饶得心神紊乱,若惊弓之鸟,哑口无言。

    “就像我那样对你。”陆文曦伸进衣裙。

    “我不会……”宁随遇颤抖道,双腿发软。

    “你会,一定会。”陆文曦语气笃定无比。

    “或者别回家了你什么都不用会,好好躺着就行。”拿捏住把柄,任凭捏圆措扁。陆文曦是不吃亏的人,往后让她养成习惯上瘾想改也改不掉。

    可惜那点龌龊心思除了他旁人一概不知。

    宁随遇盘算盘算仍是回家重要,可躲陆文曦许久骚扰,心一横侧过身闭眼印上冰冷的薄唇。

    突如其来的亲密,陆文曦欢喜得紧,。这不挺好。

    月光清凉如水,树影斑驳婆娑,氤氤氲氲,人影几乎交叠。情正浓时,宁随遇推开他,“不……在这。”

    自宁随遇走后,司溟不想睡穿戴整齐出来她早走了,想来也是她不走还能一直等他吗?

    逮住王璞便问,“你跑了?”

    王璞慵懒打个哈欠斜依花雕漆门,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此货,“稀客,离你轮班时间尚早,不睡觉怎么不练功啊呆子。”他们认识千年之久该讲得话都说完了。

    司溟抽出刀轮在手中把玩,“我问你如何跑了?!”

    “我不敢我害怕,现在瞅她绕道走,毕竟腿刚好还疼╮(╯_╰)╭”

    司溟鄙夷瞅他。

    王璞心里大骂一百遍重色轻友,眸光转动,“时候差不多了,嘿嘿。”贼头贼脑拽着司溟往书房的方向跑。

    司溟甩开,恨不得当场踹他两脚,闷闷道:“没用,这时候主人不允许有暗卫。”

    王璞惊奇,“怎么可能?”

    司溟不想理他坐到台阶,支起下巴望着皎洁的明月,大如玉盘。世人多说群星陪衬月亮的光芒,他眼里却是另一副模样,若满天的星河看做整体月亮反而失了光辉,说不定它才是陪衬。

    没有月亮数不尽的星星依旧熠熠生辉,没了星星独留月亮却是孤寂。

    王璞望着近在咫尺的书房,定定心神,有什么大不了他只是散个步,偶尔偷窥。

    书房他常来简直比自己寝宫都亲,这次热血沸腾,和做贼般不过很刺激就差淫笑几声。

    倏地蹿出两道黑影阻挡王璞前面,客客气气:“您不能在往前一步。”

    王璞轻咳,单手负立,严肃,“你知道我谁吗?那边哪个你上司认识吗?我就要走。”

    不愧为司溟一手调教出来的,“我们只服从王的命令,右护法大人不能往前走,您大可绕道而行。”

    他险些气笑,愤愤离去。问问司溟。

    这时司溟再也忍不住捶他一拳,“若不是你上次干出那种破事,主人哪会标记她,我看让你跪两下算轻的,你快把她害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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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的丑后介绍:
她叫宁随遇,芸芸众生的某一位。
让她特别的是自出生右脸旁的眼角处带了块丑陋无比的胎记,别人第一反应都会恶心。
所以她处处遭人嫌弃,某次车祸阴差阳错得来到异世界,被赋予第二次新生,新法则、新大陆,微风徐徐吹动鬓间的发,依稀可见丑陋的胎记
前方绕着迷雾,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凡事皆有因可寻邪帝的丑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帝的丑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帝的丑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