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月奴
一米七二的身高曲线修长玲珑,别说平常女子她比某些男人都要高。
宁随遇收回手,明显有些魂不守舍。
玉娆小心翼翼提醒,“她是你妹妹吗?”
宁随遇听到“妹妹”两字,心里燃起股无名火,娶她还不够连妹妹一并收宫。
心惊怎么将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当做妹妹。不对,是潜意识里便这样认为。
看来这名宠妾有猫腻,暂时不要告诉原主免得惹出乱子。她亲自去查看就知道怎么会事了。
宁随遇也对新来的宠妻好奇,“我们去看看!”
“好,我带路。”
“可知她叫什么?”
“月奴。”
宁随遇喃喃:“月奴……奇怪的名字,你会给自己起带奴的字吗?”
民间通常有狗蛋、铁牛、二娃的名字,意思名字起得越贱越好养活,可“奴”字有讽刺性的意思,更像她要记住什么。
玉娆回头,“不会。”
宁随遇和玉娆边走边聊,迎面撞上“月奴”,目光顿时无措。
难以置信,和照镜子一样。月奴比她矮半个头,除此之外最明显在于她没有胎记,没有那块与生俱来又老又丑、任何人见了都想吐的胎记。
黛色细长的眉,高挺得鼻梁,吹弹可破的皮肤,整张脸更是有种清新脱俗的美。
是她吗?宁随遇完完全全沉醉了。全新的姿态出现世人面前,终于不用再忍受异样的眼光和不公平的待遇。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缺陷,许多人害怕表现不美好的一面,尽可能影藏自身的缺陷,披件外衣出来大家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两样。
她渴望的,内心一直渴望,只要拥那张脸……宁随遇伸出手触碰。
旁边的婳姈眸中浮现抹得意,掩嘴咳嗽。
宁随遇还未碰到月奴悬在半空的手,尴尬收回,没发现自己眼角竟然湿润了不着痕迹擦拭。
婳姈站出来盈盈笑道:“月奴是才不久来的新妹妹,想必还未见过王后。”
“这位是王后!哎呀,月儿妹妹怎么与王后长得这般相似,该不会真是王后的亲妹妹吧?”婳姈调侃道。
宁随遇斜睨婳姈,敢情站了这么会才发现她们长得像?知道婳姈故意说之没有点破。
王宫里来了新嫔妃第一个拜见的应该是王后才对。等这么多天才知道有位新嫔妃可见宁随遇这位王后多不受重视
,陆文曦本不待见她,之前从冷宫里放出来能这样已经够好了。
婳姈和月奴虚虚的向宁随遇见礼。
“月儿见过姐姐。”声音如夜莺歌喉,婉转动听。
这声姐姐喊的情真意切,在场人几乎都能听出一股耐人寻味的意义。
宁随遇死死盯着月奴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生怕眼睛在欺骗自己,月奴含笑的视线不卑不亢得看着她。
不知为何宁随遇从她明亮美丽的黑眸中读出种胜利者的炫耀,你得不到的东西我得到了。她难以言表的复杂感,心沉入幽深大海中。
婳姈好意提醒,“王后还不让新妹妹起来吗?”
宁随遇晃神了,她也不记得这是今天第几次晃神,“起来吧。”
婳姈站在她们中间道:“瞧瞧月奴这模样,如此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能一同服侍王也算喜上加喜。”
宁随遇猛地看向婳姈,用目光将她凌迟。明明她也是陆文曦的女人,拉着新宠妾妹妹长妹妹短,不觉得虚伪吗?
知道婳姈是故意来看笑话,可她忍不了,冷冷回击,
“喜,不知喜从何来?但愿你自己的妹妹共同服侍王的时候你也能风轻云淡。”
婳姈眸里划过一抹惊诧,平日笨嘴拙舌只会缩脖子的鹌鹑都知道呛人了?旋即面上狂喜,该不会月奴真是宁随遇亲妹妹吧,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王后妹妹说这话,是怪姐姐多事了?!”婳姈捂住胸口一副惋惜的模样,若是有男人在场怕是我见犹怜,可惜这没男人。
一拳打到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效果。
果然还是斗不过婳姈,宁随遇没什么好遮掩大大方方承认,“当然,世上相似的多了,没血缘关系算什么?本宫只有位哥哥那里多位妹妹。”
婳姈虚虚附和,“王后娘娘说得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月奴清脆如玉珠碰撞的声音,“王后这般长相妹妹怎敢效仿。”
这新人很狂,看起来城府不浅。宁随遇察觉情形不对,万一两人联手对付她怎么办?一个婳姈都应付不了,何况再加月奴。
宁随遇寻个借口溜了,无非是女人间的唇枪舌战,何必站那讨不痛快。
该看的人已经瞧过,左右她是拿不准主意。穿越到这个身体之前一切空白,原主有什么她一无所知,所以发什么都有可能。
宁随遇好奇这么久没人发现她不对劲,是不是该夸自己运气好?
月奴意味深长得看着仓惶的背影,许久不见宁随遇……好像变得有点怂……若换做从前早和她打起来。
而且宁随遇表现得似乎不认识她,毕竟是彼此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说不认识太可笑了。
夜深人静宁随遇喊出原主,明黄的铜镜映出相同的脸,铜镜里的她多了些戾气。
原主直接了当,“找我什么事?”
宁随遇左右斟酌,“最近陆文曦新纳名妃子,叫月奴,她……她同我,不同你长得极为相似,大家都说像双胞胎姐妹。”
原主阴晴不定,她试探问:“你有没有个妹妹?你知道我没有继承这副身体的记忆。”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敢有脸回来,竟然爬上了陆文曦的床。”如果原主是实体面前的首饰腮红早被一扫而空。
本就丑陋的面孔因愤怒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宁随遇在心里为月奴抱声不平,女人勾引男人能全是那个女人的错?如果男人能洁身自好些也不会犯这种错误。根本劣质,想着自己一时爽便什么也不顾了。
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等物种。
这事算什么?!相当于妹妹爬上了姐夫的床。虽然她和陆文曦有名无实,心里隔应。
而陆文曦难道是瞎子,看不出来月奴长得和她很像没怀疑过她与月奴是否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能要了月奴,只有一个说明:他存心恶心她。
第三十四章设宴
陆文曦撇关系倒把自己撇的一清二白,月奴充其量是个小孩子不懂事她糊涂你也能跟着糊涂?
月奴是原主的同胞妹妹,原主三百岁神凰漫长的寿命中只相当于十六岁的凡人少女。
宁随遇不相信他当许久魔界之主连这点参不透。还是说给个女人他都能要?
这个人渣!霎那间她脸色发紫很是精彩。
想据以力争但她很畏惧,怕惹怒陆文曦就是不口舌之争那么爽了。曾经受过得伤时刻提醒自己。
“我要回趟无畏崖自成亲以来还未回过。哥哥来信数次提起,毕竟我是嫁到魔族总要回去看看!”理由充分他没法拒绝。
陆文曦侧靠在椅上,“嗯,你去吧!”
他好像每次都能轻而易举答应她回家,似乎也没想象中的恐怖,若没有原主中间搅和,宁随遇好过不止一点。
可算有件值得安慰的事,朝陆文曦行礼,退出宫殿。
宁随遇不明白原主为什么喜欢陆文曦,明明多看她一眼就恶心。
她更弄不懂陆文曦讨厌原主却要抢亲,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唉,早知道她应该问问陆文曦,把这么重要的问题漏了。
许是陆文曦气场强悍,一心想着原主交代的事。
男女间的感情从来都是团乱麻纠纠缠缠谁知道谁的错。有些人就该多经历些事便明白了,疼过记得才清楚。别人劝破天没用,只有痛了才知道那条路对自己最好。
不是说爱一个人有错,爱着不爱的人你要承担心情失落一系列痛苦,觉得可以承受你便承受。
有句话这样说:你开心就好!
目前为止的好消息。回无畏崖她就可以和原主分出来,用全新身份去见欧阳修,想想便心潮澎湃。
夜色已深,宁随遇回去沐浴完躺在床上睡觉,睡得很踏实。
翌日让原主叫醒,宁随遇将陆文曦的话完美复制过来转告给原主,总共两句。
原主沉默潜入身体里睡觉,宁随遇及时叫住,“陆文曦答应我可以回无畏崖,我找到将我们两个人分开的办法。”
原主心情不好,宁随遇掂量着说,“你也不想我在你身体里控制主权干什么都很不方便。”
原主喜怒无常的性子,就算将她臭骂一顿也没什么好奇怪。
她沉默会,低声道:“知道了。”
宁随遇面对同样张脸的原主怎么恨不起来,性格确实一个内敛一个张扬,安慰道:“别太伤心了。”
原主没吭声算是接受。
但愿经过此事原主能看清,值得高兴。
月奴身边的侍女过来通报,设宴邀请。
莫不是月奴得到昨天她去见陆文曦的消息,宁随遇暗暗思考觉得极有可能,朗声道:“本宫身体抱恙,不宜出席宴会,承蒙好意。”
王璞已在准备马车,明日便可以启程。
虽不像人间有三朝回门的俗礼,第一次回家理应陆文曦作陪。当然他不会来,有左右护法陪同已经给足了她面子。
美名左右护法陪同不如说监视更为贴切,怕她半路逃了?!还是担心她回无畏崖说不该说得话。
侍女不依不饶,“宫中美味佳肴设好,请王后移步。”
宁随遇烦了,“你不懂人话,我说不去。”
“好本宫去,带路。”
两道声音几乎重叠,宁随遇心虚扫眼四周没人发现异样,看来原主悄无声息夺回主权。
原主还没睡?这月奴也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撞这个点。
“来得正好,我不找她还敢找上门。”
宁随遇一个头两个头,“明天就回无畏崖了,别惹事。”
原主站起来冷笑声,“缩着当乌龟,叫那贱人背地笑我胆怯?”
你不去没人敢说你胆怯,宁随遇心里默默补充。
原主梳妆打扮番,简直不输去参加宴会。
宁随遇跟着她到宫殿前,“等会看好我怎么给那贱人颜色,以后你就这样办,不要客气。”
放心,以后分开她永远不会教训月奴。知道的是胞妹不知道还以为是几辈子的仇敌。
好歹是血肉至亲,原主太过薄情了。她对陆文曦倒是深情不已。这丫头脑子那根筋搭错了,陆文曦再怎么好终究是外人,关键时候还是要靠亲人,有层血脉连着毕竟不同。
宁随遇想起前世有个大姐一个弟弟一个小妹妹,家里养活四个孩子很不容易。有钱时她尽力帮衬他们,他们依旧看不上她。
可见血缘有时单薄如纸。
宁随遇第二次见月奴心头仍是一振,控制不住的嫉妒感密密麻麻塞满,她若没有胎记何必受那么多苦。
月奴穿了件桃红水裙冷风微微浮动,很薄似有若无露着白玉般的长腿,以银丝缠绕繁琐的吊带,落露的光洁肩膀处坠着细小凌片作为装饰。胸前扣了亮晶的雪莲花,淡白的薄纱松松垮垮搭在臂弯里,原本婀娜的细腰更加盈盈可握。
宁随遇大为赞叹,没想到她还可以这般妩媚多姿。
“妹妹见过姐姐。”乖巧的行礼,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
白皙脖颈侧有个暗红咬痕,让人想忽略都难,何况月奴今天穿低胸。精致锁骨旁刻了“奴”字,宁随遇不由遐想连篇
摆明挑事啊,让原主看着还不得把你生吞活剥,她心道。
应邀赴宴预示在所难免场争斗,唉都是姐姐妹妹何必闹这份上,要是宁随遇早退让了。
原主心狠毫不犹豫给她一耳光,声音格外响亮月奴虚弱倒地。
宁随遇发现原主唯一厉害的技能就是扇人耳光,而且扇得特别重。估摸是扇得多练出来了。
月奴弦断欲泣,“姐姐是怨我做了侧妃吗?”
你说那?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她岂止怨你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
“感情这种事勉强不了,他说喜欢我,我们情投意合自然在一起,你我姐妹二人多年未见我又何从得知他是你夫君。”
哦,你的意思是陆文曦当了回欺骗玩弄感情的渣男,宁随遇真想让他们当场对质。看看谁撒谎了。
原主一脚踹在月奴柔软的肚子上,双眸冒火,“少假惺惺了,这么多年以为我不了解你是什么货色吗?你喜欢陆文曦
?”
“呵呵,狠我比你身份尊贵,长得丑还有人来抢亲。你不甘心才勾引陆文曦来隔应我是不是?!”
第三十五章设宴2
月奴在坚硬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早没方才的美丽,狼狈说:“没有,姐姐我没有,你怎能这么想我。许久来我一直期盼与你相聚。”
因惊恐睁大的美眸蓄满我见犹怜的泪水。
宁随遇急忙喊,“她是你妹妹,别这么对她,她说了不是她的错。”
原主置若罔闻拎起月奴衣襟对着脸就是一拳,纯粹的野蛮暴力。
里面宁随遇可谓心急如焚,想夺回身体主权,蓝色条带束缚着四肢动弹不得。
宁随遇大喊大叫希望通过言语劝阻,才体会语言多么苍白无力,拥有绝对拳头话语权绝对脆弱。
原主拖着月奴走,期间月奴怎么求饶原主都无动于衷。
“该死的,你怎么不去死那,为什么要有你。明明已经把你驱逐出我的生活圈子,为什么还要回来,明知道我恨不得你死。”
“你同样恨我,有了我何必生你那。老天在耍我们,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逗趣,你也是蠢。”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招惹陆文曦那,明知道我爱他,你想让我痛苦吗?好妹妹,哈哈如果我死会拉你一块下地狱,亲爱的。”
她见识原主残忍的一面,简直就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嫉妒火焰完全吞噬她。抓着月奴头发一下下往桌角磕,鲜血流过她美丽的侧脸。
月奴头发散乱狼狈不堪,黑瞳有瞬间侵满毒液,很快掩饰,宁随遇以为眼花。
她看到的月奴是真实的吗?
“姐姐不要,姐姐……求你”月奴奄奄一息求饶。
要是将月奴打死,可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她丝毫不怀疑原主把月奴打死。宁随遇凭信念挣脱开原主,抢回主权。
抢得太猛,脑袋供血不足宁随遇晃了两下,忙扶月奴,“你没事吧,快起来。”
月奴猛地拍开她手,抱着脑袋浑身颤抖,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看看把你妹打成什么样了?”宁随遇接近声嘶力竭。
原主用同样分贝反驳,“你这个愚蠢的东西,她是装的,从小到大我不知道她德行。总狗娘扮受害者,该死的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原主几乎咬牙切齿说出来。要夺回身体主权。
宁随遇寸步不让,迈大步跑出殿外。
原主气极反笑,“好,好的很。你今天救这狗杂种,迟早要栽大跟头。”她今天浪费许多力气累了,暂时放过月奴,潜下去养精神。
“总比你这人面兽心,不顾手足之情强。”宁随遇更不屑。
推开宫殿门出去,陆文曦背影撞入眼帘,宁随遇如临大敌额头全是汗珠,他怎么会在这?
幽幽得清淡花香飘满整个王宫,正逢魔族一年四季为数不多的春季。宫殿位置高,陆文曦手肘放在白灰栏杆处,遥望海棠点缀的王宫,目光沉浸其中。
花瓣随春天柔和的风浮动,风过背后的衣裳荡起波痕。
魔族苦寒少有土地,现在所看到的花全经药谷改良过。粮食经过改良不能吃。
没发现她出来了?旋即宁随遇有了这种念头。试着退后步,担心关门得动作虚掩着门。
从宫殿侧门出来,宁随遇几乎腿发虚。稳定心神后,看了仍站在栏杆处的陆文曦。
他姿势都没变过,宁随遇可以确信根本没发现她。难道陆文曦来这是看风景的,王宫高处地方多了至于跑这来专成看风景?
如果陆文曦等会进去看到月奴凄惨的模样,宁随遇心里咯噔下。
陆文曦抬眸,视线措不及防交缠到一块,后者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原主刺她,“瞧瞧你这胆子。”
宁随遇骨子里就胆小懦弱,怕事。如果一个人差点把你弄死,还无所畏惧一个劲的倒贴才叫种病态。
反过来揶揄原主,“你胆大!”
原主正要开口训斥,宁随遇大喊大叫,“如果陆文曦知道你欺负他宠妾,找我们算账怎么办?”
原主,“早该关心这个问题了,现在不觉得关心太晚了。我发现你没有智商上辈子是被自己蠢死的吧!”
宁随遇置气冷哼,“对出事,你只管往身体里缩,横竖都我受。”
原主心里大骂这女人愚不可及,面上跟她一一分析,“你不觉得陆文曦正好出现在哪很奇怪?”
“以我从小到大对她的理解,邀请宴会摆明是个局,我打她一直不还手才怪,还喊着姐姐不要不要完全是在做戏给某人看。她事先已派人通知好,就等陆文曦撞破我怎么狠毒殴打亲妹妹。”
宁随遇听完沉默了,不然怎么解释陆文曦出现在宫殿门口,太过巧合了。如果陆文曦闯进去她百口莫辩人确实是她打的没错。
难道说打人的不是她身体住着两个灵魂,还是你觉得陆文曦会相信这话?
还没闯进去,也许就这么巧合。鞭子不挨身上不知道疼,抱了一丝希望。陆文曦最近宠爱月奴去她那宫殿逛逛也是常事。
“你明知有陷阱还往里跳?”宁随遇默默道,在她眼中原主和正常人脑回路都不同,整天蠢货蠢货挂嘴边,好像天底下就她一个长脑袋别人全是傻子。
原主得意笑了,有种胜利者姿态的炫耀,“陆文曦要进去早进去了,你该不是蠢到他在看风景吧。可见她完全不了解陆文曦,陆文曦最讨厌女人拿手段耍他,这回有她好受。”
你是有后招才敢大胆赴宴,明知陆文曦不可能来肆无忌惮虐打月奴,让她吃暗亏。一环扣一环,好计谋,亲人之间何必闹成这样。
月奴打是真打顿,任凭原主怎么颠倒黑白都行。宁随遇心里隐隐有个直觉,她没说谎也不屑于说谎,毕竟是那么骄傲的人。
很快这种理论崩塌了。原主曾经骗她说感觉到痛实际没有,打得好手感情牌。
“这样做得太过了,月奴好歹是你同胞妹妹,如何下得去手啊?看看将她伤的?忍心吗?”
宁随遇没说太重的话,月奴是她亲妹又不是她的,至少宁随遇认为说话不重最多算劝诫。
始终是个外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原主不招惹陆文曦让她受伤就行了。
原主忽近忽远的声音传来,每个字调都是冷冰,“我以为你会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三十六章设宴三
“顶着同样脸的人整天在你脸前晃,她没有丑陋的胎记,每当长辈们一脸惋惜的做比较,经常因美貌获得赞美。你在旁边就像个可悲的小丑。我不相信你不嫉妒,对你会不嫉妒你又没有一个镜像人跟在身边。看看你那丑八怪模样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为什么有了我要有她,嗯?!”
“已经把她驱逐出我的生活,她不听说了不要她回来不要回来,她非要回来这是都是她自找的。”接近嘶吼。
宁随遇突然引用一句典故很适合:既生瑜何生亮。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个双胞胎妹妹?为什么她会这么丑?为什么她会穿越到十九州?为什么、为什么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个世上太多为什么了。连她自己为什么会活着都不明白,哪有心情管这些烂到极点的问题。
也许原主心里是痛苦的,不然总问:为什么是你之类的话。她不想仇视月奴可月奴的存在已经碰触到她的底线。
陆文曦抬眸那会转身去推开宽大的门,月奴身上全是凄惨的脚印,被人暴打顿的模样相当丑陋不复昔日神采。
他平静走过去,撩了衣衫坐软榻上,手肘放在方形枕头上,享受难得柔和的阳光。
月奴犹如看到救星般爬着过去,眼泪模糊诉说自己凄惨的遭遇,外加为宁随遇解释,“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看到我太生气一时控制不住才会这样。”
陆文曦听后并没有月奴想象中的软言细语的她安慰,而是保持了刚进殿时的平静。
周遭的气氛就陷入无法拯救的尴尬,她感到不可自制的恐惧,甚至怀疑这样做得根本目的对不对?
她不了解陆文曦,即使有过最亲密的接触。
“知道她为什么打你?”
大大超出她所预测,甚至忘记流泪迷茫摇摇头。月奴现在跪到地上仰脸望着。
“因为你太贱了,如果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都打不过,只能证明你该被打。”陆文曦拍她脸两下看来像扇耳光又不是。
他拍得那两下根本不重,却给她带来莫大的屈辱。
陆文曦中指处黑红的血珠,无声坠落,凝固的血滴里有虫子在血浆里挣扎。和蝴蝶破茧一样,它煽动透明的翅膀,虫子在空气中享受劫后重生的喜悦里灰飞烟灭。
指尖凝聚黑血开始便隐隐猜测,给陆文曦偷下情蛊的事暴露了。不可能,他会怎么知道?她从来没有失手过。
即使同榻而眠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月奴内心深处发出真实的恐惧,她更在意的显然是结果,她相信在他的眼里睡过又能代表什么。
月奴头皮上一阵疼痛,强迫对视陆文曦一谭寒冰的紫眸,“呵,情蛊,再有次我会让你比死更难看。”
月奴丝毫不怀疑因为陆文曦真的会说到做到,没胆子再做次除非想尝尝地狱的滋味。
陆文曦放开她,额头结实磕在冷硬的地板。
当她颤抖从地上爬起来,陆文曦早不在了。
陆文曦早知道故意不来,看着她被宁随遇打。而宁随遇是不是明白这点才肆无忌惮来赴约。
这局她输得彻底,不仅没有让陆文曦对宁随遇产生更坏的印象,反而失去了她宠爱。
她从没有赢过姐姐。宁随遇从小得到父母溺爱包括她那大哥。宁致远心里明白宁随遇私下经常拿鞭子抽她,打耳光更是家常便饭每次都朝她右脸扇。
宁随遇右脸上有与生俱来的丑陋胎记,月奴称她这是变态,即使挨打有时候月奴也很高兴,我拥有的美丽你就是没有。
宁致远常常劝告她离宁随遇远点,还说:“她就那脾气你别和她计较。”
不计较,她该被打死吗?而她的父亲最开始制止抵不过宁随遇霸王脾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
唯有母亲在整个家中勉强对她好点,这些年来月奴被赶出无畏崖,凭借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好意”暗中维系可笑的母女情。
母亲一向没主见,逐出家门流放人界宁随遇强硬执行,父亲沉默纵容。
“遇儿她是你妹妹,你怎能这样做?”
“好,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她不走我走。”
她满脸渴求,最终母亲欲言又止。
月奴搞不清楚为什么宁随遇那么丑陋还有家人宠爱,难道不应该是完美无瑕的她?
她谁都不信,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总有一天要拿回岐山神凰的身份,拿回属于她得到的一切。
月奴渴慕陆文曦的强大,只有强大才能帮她不是吗?开始宁随遇得偿所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月奴便要抢,成功让她痛苦恶心了。很满意,远远不够月奴还要得到她喜欢男人的心。
纯粹的目的变质了,陆文曦不仅强大还难以琢磨,她好奇,不按常理出牌看似平常话语实际暗藏缜密。不屑做任何人的傀儡哪怕是小小利用一下。比从前她认识的男人强太多。
征服这个男人快感远比幸福来得重要。
要回无畏崖宁随遇兴奋起个大早,唤玉娆梳洗打扮,玉娆笑着打趣。
宁随遇不理她,手放进盆里清洗。昨天原主打月奴激烈挣扎时留下的抓痕,回来便上过药。泡温水里有些刺疼,草草清洗了出来。
若不是原主脾气差出手重,月奴怎会激烈反抗以至于留下抓痕,她替这个可怜的女子感到叹息。跟原主作亲人也够倒霉,她对宁致远的态度也不冷不热。
月奴昨天穿着过分,她主动请姐姐相聚就不能穿个高领遮下,原主喜欢陆文曦见不得这个,非要刺激。
存得心思可疑了,宁随遇不愿意揣测别人的恶意。退万步说原主这个姐姐当得也不称职。
踏上穷奢极侈、一应俱全的轿子,时隔一年终于要回无畏崖。
玉娆嬉笑,“小姐再看,最快也要行六天才能回无畏崖。”
宁随遇叹息放下帘子,她人在心早飞回去了。
“若我不是你大小姐,你还会跟着我吗?你的主子要换成个脾气暴躁的人,动不动便打骂。”宁随遇拉着玉娆手问。
“……什么啊……我听不懂。”
宁随遇将前因后果讲给她听,该省略的部分省略了。
“……大小姐你确定……没病糊涂?”玉娆担忧伸手去试她额头。
宁随遇拍掉,“是真的,难道你没注意有时我的反常表现?”
第三十七章蛊毒
玉娆似懂非懂得点头,消化不了这么多事,等捋顺再答复她。
挑帘欣赏悠悠云海,墨绿覆盖的山川银带的河流、村庄、城镇。
魔界位于十九州大陆最边缘,即使飞行也需六天,乘马车赶路估计要一年。上次迎亲加陪送仪仗队浩浩荡荡大队人总共用七天。
这次回去明显比上次减少许多,五百人侍卫外加两小队护送礼物跟在轿子后面。
宁随遇有时候头疼可能坐轿太久会晕,玉娆给她按按便好多了。
几座仙山,云雾缭绕。有两三只白鹤掠过,一泻千里的瀑布,弥漫水气。
高耸石壁映入眼帘无畏崖三个大字,宁随遇哪里还坐得住,一直心心念念的无畏崖到了。
父亲、母亲以及宁致远看来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阵,宁随遇胸膛处洋溢着暖意,真好。
不过马上就不是了。原主说得对,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一缕孤魂野鬼。
宁随遇你也会寂寞?她好笑的问自己。想起欧阳修……有了羁绊她就不会再是一个人。
宁随遇敛起此时不该有的情绪,问原主,“要不要和他们打个招呼。”
原主,“不要。”
宁随遇无声叹口气,原主亲情缘淡薄,待陆文曦是真的好,可陆文曦注定是她所求不得的主。
没看陆文曦是什么人吗?他这种人必定眼高于顶,所需要的是能与他携手并肩得女人。
一阵亲热,父亲母亲走后,宁致远送她回住处路上问道:“他待你如何?”
心知肚明当初是抢亲过去迫不得已,若当父母面问这个问题诸多尴尬,只有私下谈谈。
“好吃好喝供着呗,陆文曦好歹顾忌无畏崖,能把我怎样?”宁随遇略显轻松。
陆文曦真顾忌无畏崖怎会说抢亲就抢亲,此话不知掺了几分真几分假,遇儿素来丑陋在家里自然没事
将她许给欧阳修,是看中他人品上佳、谦逊有礼,相貌出色,家世比无畏崖低一等,确保不会受委屈才嫁过的。
换作陆文曦怕是不会好过,宁致远心里泛苦。
宁随遇偷偷摸摸拉着宁致远道:“其实他没碰过我,见面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过来。无畏崖、魔族,我觉得自己是换了个地方住,其他没有任何改变,就是你不能带我出去玩了。”
宁致远真诚得凝视她,“我想也是。”
宁随遇反应过来他在暗暗讽刺,拿眼横他,“不亏是亲哥,嘴够贱。你要请我吃大鱼大肉好好犒劳,不然一个不开心就回魔族去伺候好我兴许可多住几天。”
宁随遇将宁致远当做自己人,才讲这些亲密话。
宁致远故作娇态,“怕了你真是得。”
暗暗盘算今中午该准备什么菜食。同时也放心,陆文曦再怎样也不至于去为难个小女子。
面前走着的宁随遇身子一软倒下,宁致远手疾眼快接住,神色大变伸手去掐人中,“怎么说倒就倒,醒醒。”
去给宁随遇把脉,莫非怀孕了?旋即骂自己笨蛋,陆文曦没碰她上哪怀孕去。
脉象虚弱,生命垂危的状态,像是中毒似乎不是……
她不记得发了什么,眩晕感强烈来袭,眼前一黑。
明黄的烛火晃动,宁致远疲倦的侧脸,高挺鼻翼间挂着细小的汗粒。
“我这是怎么了?”
宁致远大松口气,“傻妹妹你中蛊毒了,算你运气好,若非今日遇上我早七窍流血而死。”
“初期症状并不明显,常伴有恶心、头晕等轻微症状,很容易忽略一旦发作顷刻暴毙。”
蛊毒?她怎么会中蛊毒?
宁致远看她一脸迷茫,约莫时间足够拔掉她脖颈处的银针。银针顶端正扎着满身是血的虫扭动,穿过蛊虫身体部分的针尖发乌黑。
银针在烛火上烤,“呲啦呲啦响”升起股发臭的腐肉味道,“又作废根针。”他惋惜得摇头说。
宁致远继续道:“你在魔族中毒陆文曦不管吗?投蛊者歹毒,为什么不让你在王宫时毒发,偏偏是回无畏崖或回来的路上,你想想如果路上暴毙或者家中出了此等事又能怪谁那?”
宁随遇吃惊,第一没想到宁致远还有此等智力,将下毒背后的厉害关系梳理分明。
第二:若在路上悄无声息死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边谁都怨不上,此结果最好。就算回到无畏崖死亡,这边是娘家又怎会害她?最多魔族意思来闹场,毕竟她这个王后可有可无。
全部指向一个不寒而栗的答案,下蛊者要她不明不白的死去。
“会不会是陆文曦王宫里的那些女人?”宁致远说完便十分后悔,就她那样有谁值得与她争宠,幸亏是心里说说。
“那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左右护法有过节吗?”
左护法司溟整天冰冷冷一句都没说过,右护法王璞。他们之间有些小误会在宁随遇看来是这样,王璞一路护送负责生活琐事等,下毒机会多。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忠心于陆文曦而她等于陆文曦的妻子名义上的,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万一来日东窗事发。他们是有些误会,也不至于做到某命的地步。
不可能是王璞,会是青魅吗?四妃之中她和宁随遇不对付。
宁致远看她举棋不定提醒说:“你最近有没有受过伤那怕针尖的伤口,别人可送过你什么吃食?”
不知怎么宁随遇脑海闪过“月奴”的名字,会是她?宁愿第一个怀疑王璞也没有怀疑她,说明冥冥中知道谁却刻意逃避答案。
真的是她吗?宁随遇不断问自己,那个人她的孪生妹妹。
回无畏崖前天原主打月奴留下过抓痕,回来的路上已经好全了。时间吻合,宁致远说针尖一个伤口也算,平日有针尖的伤口她扭头便忘。
那月奴是怎么知道她第二天要回无畏崖?王璞着手准备启程事宜以及开宝库挑选礼物,这是光明正大进行随便打听便知道了。
宁随遇见过陆文曦的第二天,月奴便设宴邀请。难道如原主所讲设宴是个局,目的为让陆文曦撞破惩罚原主既她,撕打过程下蛊毒。
两件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月奴是在得到她去见陆文曦的消息后,落成棋局,仅一晚上谋划好,宁随遇感叹城府之深。
倘若宁随遇在王宫中毒身亡,别说无畏崖不肯罢休,照陆文曦的性子把王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凶手。虽然对陆文曦了解甚少但绝不是好惹的主,敢在他眼皮下动手脚。
第三十八章移魂阵
宁随遇是八抬大轿回来的妻子,整个十九州谁人不知。如今好端端的人死了,怎么也要给个交代,毕竟是第一任妻子,陆文曦不想背上克妻的还名声。
除非陆文曦授意这件事会不了之。
宁随遇凝视丝罗帐上的精美刺绣,“你说她为何不让蛊毒在回无畏的路上发作这样做不是两全其美。”
瞬间宁致远觉得自己担心是多余的,俏皮道:“您倒挺会替凶手打算。这个蛊毒它本有一定潜伏期,凶手真神通广大也不用着下毒直接拎刀砍多省事。什么时候发作还是要看个人体质,毕竟神凰体质不是盖的。”
宁随遇再次道歉,她真的有低估宁致远的智商。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快告诉我啊。我要好好责问责问内弟是如何照顾我妹的,差点要你命啊乖乖。”
“……”如果你知道是另个妹妹下得毒,你还会正义凛然的指责吗?
宁随遇敷衍道,“好啦好啦,我会向他说,你别操心。我有点困怎么回事?”
“刚解完毒你身体还很虚弱,最少要休养十五天,先休息不打扰你了,我在室外有事叫我。”宁致远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宁致远起身帮她放下帘子。
“哥,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还会一如既往的待我好吗?”她知道这个要求自私自利又厚颜无耻。
“你脑袋是毒坏掉了吧,明天给你脑门上扎两针就好了,今天先睡。”不忘蹂躏她头发直到蹂躏乱才飘走。
他根本不信。
王宫
夜色浓重,月奴把玩着精巧盒子,盒子突然在手中爆开,看着四分五裂的盒子,乌黑的眸中闪过戏谑,“运气真好,是大哥救了你,大哥一向最偏心呵呵。”
没过几天宁随遇着手准备移魂阵,前一天要将事情全盘告诉宁致远,顺便请他帮忙,毕竟元婴期修为足够支撑法阵运行。
原主硬拒绝宁致远知道此事,“你觉得那废物能干什么?”
提来惭愧原主和宁致远还没有宁随遇熟悉。
宁随遇询问,“你我皆没有灵力,法阵如何启动?”
“无畏崖多得是天才修仙,随便拉来两人便可。”
原主这样说合了她心意,担忧宁致远得知真相后伤心难过,觉得自己让人戏耍。
其实并不是这样,她一直将他当做哥哥。
宁致远还是不知道为好。
一条条复杂的符文组成法阵,宁随遇不认识纸上临摹无数次,确保不会出错,一笔一划用她的血写成。
法阵分别主阵、子阵放个土豆一样的东西,日后埋土里成长便是她肉身。宁随遇站起来脚步虚浮、唇瓣发白,失血过度的原因。
等会就可以不用和原主挤一个身体,马上会分开了。她又觉得哪不对劲,真分开,原主会不会反而过来一刀了结她,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的人更何况对外人,而且她还屡次顶撞过原主。
宁随遇想着踌躇不决,血红的法阵有可能是她的死亡地。刚分出离的她很虚弱,原主只需破坏仙药她无处可去自然灰飞烟灭。
原主绝对不是个能将后背交付的人,若是宁致远在就好了,即使生气宁随遇好言相求也会放她一码,医者大多仁慈。
房门外站着两名白衣飘然的无畏崖弟子。
宁随遇,“你怎么不让他们进来?”
原主不耐烦愠怒道:“你还想让几人知道?他们在外面足够支持法阵输出,我们快点开始吧,不是你一直要分开。”
宁随遇想让两名弟子进来也好有个照应,到时候原主翻脸指着她说是附着体内的妖魔邪祟又当如何?
“呃……我还是想找宁致远,他懂医术万一出什么意外状况也好及时治疗。”宁随遇怕了,不迟疑转步往门外跑。
宁随遇快摸着门的时候原主抢会主权,朗声:“小丫头心思不少,找宁致远干嘛?做中间人?!记住一句话我要杀你十个宁致远在也拦不住。”
小丫头……相较原主活了三百岁高龄她确实小,还不是一般的小。
“我没兴趣杀死丑八怪。”原主直径走到主法阵中心盘腿坐下。
这点宁随遇信,法阵已经开始事到如今唯有听天由命,谁叫她思虑不够周全阴沟翻船也没办法。宁随遇此时心虚得厉害,担惊受怕,肠子都悔青了。
她期望如果原主能有那么点良知放过她,然后将她种土豆一样埋五年。无畏崖灵山秀水,仙气充足随便一个地便可以。
生死全凭原主一念间,宁随遇深刻觉得小命悬在悬崖上。
黛蓝色强光乍现,瞬间宁随遇睁开眼握握拳头发现身体控制自如,难道法阵失败了?
宁随遇呼喊原主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连续喊几声都如此,心急如焚在法阵中间坐着又不敢乱动。
门外两名无畏崖弟子面面相觑,听着宁随遇着急大喊自己的名字。幸得原主素来怪癖人缘极差,事前叮嘱没有吩咐不能进,自然好奇也不会进,出事也是她该。
“瞎叫什么,我没事。”原主声音听起来虚弱。
宁随遇和抓着根救命稻草,“怎么回事?法阵为什么没成功?”
过半响,原主,“我不知道。”
宁随遇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焦急追问,“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未来会接管这副身体,也说不定。”
宁随遇犹如敲中命脉,大喊,“这什么意思?”
耳边响起原主不屑的笑声。
“开玩笑。一惊一乍做甚?!”
宁随遇此时看不见原主表情无法判断此话虚实,心脏惴惴不安乱跳。
“那法阵如何了?”眼下最为关心的问题。
“不成,还有种办法以你自身献祭当做我的养料便好了。
”
宁随遇一下将心提到嗓子眼上,手心密布细汗。
原主狡黠道:“仪式需要献祭者心甘情愿,半点虚假都不成强迫不得。”
宁随遇明白原主存心想看她出糗,闷头不吭声。当前没有办法与原主分离未来更长段时间必须共用一副身体,或者作为养料献祭。
第三十九章启程
原主故意说之清楚宁随遇不可能甘心情愿死。
宁随遇不知道为何活着,临死却惧怕死亡。
原主,“你看我们长得一样,也是种缘分,你前世说不定是我。唉,没想到下辈子和你一样搓,真好奇你如何长大的?”
前半句宁随遇还中听,后面直接脸黑。
宁随遇一时忍不住辩解,“我们不同。”
奇怪,法阵失败原主好像很开心,也对多个肉抗以后招惹陆文曦也不怕,宁随遇想想就觉得恶心。
“那不一样?我知道了。”
“你们反对我喜欢陆文曦,连他也觉得是错。我弄不懂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对错?我就是喜欢他怎样?”
懒得废口舌,你以为是为她好结果碰钉子,宁随遇没那么想不开给自己找晦气。以后跟原主共用一个身体,惹到陆文曦的机会很多她便要跟着受疼,接触欧阳修的机会恍如美梦醒了,白白忙活不说内心失望又绝望。
以后可怎么办?难道真要她死?宁随遇不想,脑海瞬间闪过很多张脸:宁父、宁母、宁致远、玉娆还有欧阳修……
好死不如赖活着,问题总有办法解决。
没三天原主要回魔族宁随遇拒绝,产生很大分歧,可想而知妥协仍然是宁随遇。
宁致远目光中依依不舍,“多住几天吧!回魔族干什么他不重视你,住半年也没关系。”
如今坠个月奴,前者陆文曦和原主错综复杂的关系想想便头痛。
宁随遇苦笑,“我也想,下回吧下回我住一年半载你可别嫌弃我。”
宁致远点她额头,“几时回来几时欢迎,这永远是你的家。”
明明无比简单的一句话,惹得宁随遇差点落泪,眼眶发红看他一眼迅速走了。
措不及防拉下宁随遇,原主抢回身体主权,距离五米远的位置停住似乎要告别又僵硬着迟迟不肯转头,姿势特别奇怪。
“怎么?舍不得我。”宁致远百无聊赖的调侃。
原主走了,微风吹起她的衣裙。面容冷峻右脸胎记依旧狰狞骇人,不见丝毫留恋。
宁随遇好奇,“你不是有话说走干嘛?无畏崖离魔族路途遥远最少要三月后才能见面,你看不如多住几天,回去碰着月奴你心里又要难受。”
看出原主的留恋旁敲侧击道,实际宁随遇不想走。
原主怒吼,“你这个丑八怪再多说句,我把你嘴撕烂。”
丑八怪一直是她硬伤,被人当面喊出来脸色霎时难看,至于发那么大火吗?还是觉得她脾气好随便出气都行。
不就好言相劝几句再说她讲得是事实。怕别人说首先管好陆文曦,妹妹和姐夫搞一块很光荣?
整天和个神经病似的大喊大叫,原主死了她倒省事,至少会同陆文曦和平相处也不嫉妒月奴抢宠。
是气话也是实话,她想想不会去下手害原主。
之后再没理过原主,他们关系本就算不上好。
旅途劳累宁随遇吃过晚饭便躺到柔软的大床上沉沉睡去,容不得她多思虑。
月奴那没动静,自然没动静计划本应死去的姐姐回来了,应该恐惧哪里敢寻不痛快。原主似乎消停,宁随遇风平浪静过了三天。
初晨寒冷,正东方淡橘色的太阳照亮半个天际。宁随遇有种浑身上下被人爆凑了的感觉,身体告诉她极度疲劳需要休息,裹紧丝被换个舒服姿势继续睡。
活了三十岁的人岂能不明白发生什么,她忍着没叫出来已经够好,此刻内心崩溃更多是惶惶不安。
突然想起一人——陆文曦。除了他还有谁,原主非常喜欢又得不到的人,那她怎么做到让陆文曦……
宁随遇气得脑壳疼,嘴里骂句脏话半刻不让人省心,相当于爆炸性的冲击,急需洗个澡清醒些一想到身体她觉得脏。
匆忙披件外衣,好像遮羞布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双腿发虚差点栽倒更让宁随遇难过,若是她的身体便好了。
私心希望原主被人打顿打成这样的。那人如果不是陆文曦便是往魔尊头上扣了顶绿帽子。
她没有丝毫恶趣味,忍着不适走去注满温水的白玉池子,毛孔舒展看来舒服得靠坐,面前漂浮稀薄的淡雾,不知可享有多久。
原主得罪陆文曦受苦受难的还是她,宁随遇真是怕了。
狠狠搓揉皮肤,越想越觉得前路一筹莫展,难不成老天要逼死她?
无意间撇到倒影水面上的她,美丽迷人,诧异丑陋难以视人的胎记突然没有了,替而代之是白嫩细滑的肌肤。
宁随遇震惊的抚摸夹杂无与伦比的喜悦。很快一桶冷水泼醒,原主究竟怎么做的?若可修复胎记早修了会等到如今?
双手齐用抚摸右脸,她……好像摸着细小的折横,指甲顺着半天扣起小角,撕下薄如蝉翼的透明膜,每撕一点在扯着皮肉。
放在掌心这块小东西暂时遮住脸上的胎记。因为撕下这层假皮她胎记的皮肤周围红肿起来,长期带必定不好若没有副作用原主早以最美好来面对陆文曦了。和出门戴面具睡觉摘下透气是相同道理,昼夜不分戴会过敏。
这般大费周章为何?难道说贴了假面装作月奴的样子去勾引陆文曦,不禁联想。
“太疯狂了。”宁随遇喃喃。
内心激起千层风浪,已经可以想象陆文曦厌恶的眼神,她会受到惨无人道的惩罚。
早晚会让原主害死,她几乎绝望。被突如其来的事搅得焦头烂额。
月朗星稀,紫火晃动。
不知等了多久,飘来若近若远的声音,“怎么不睡?”
憋一肚子火,宁随遇说话变得阴阳怪气,“我睡?我那敢睡?!”
第四十章出格的事
原主脾气暴躁等会该出言训斥她了。此事着实另宁随遇恼火,她可倒好一声不吭跑去献身,考虑考虑身体里另一个人的感受,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
什么约法三章完全没放眼里。
“这是我的身体,做什么用得着和你汇报。”
原主没有发怒,足够另宁随遇哑口无言,自始至终都是她的附庸品。
“眼睛闭上一会有些画面怕你受不了。”
宁随遇臊得耳朵通红,“神经病你!”
出乎意料并未责罚宁随遇,看来她心情尚佳顺着清冷的夜色走出宫殿,秀丽的影子拉得老长。
宁随遇管不住原主。出言表明身体是她的宁随遇如何插手?自觉潜下今天忧心忡忡加之这副身体昨晚操劳,她很快陷入深眠。
原主明显感觉意识一轻,宁随遇睡着了。她眼睑下淡淡的发青,白皙的脸庞几分憔悴,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费尽心思得到了喜欢的人,少些感情在里面终究不同。
宁随遇拼命查阅古典无畏崖带来得翻完翻魔界,吃饭也不忘瞄两眼,她没办法绝望里每天抱着点微不足道的希望
,早日找到分开的办法早日解脱。
可以从复杂混乱的关系中抽身可以见到欧阳修可以……做很多事。宁随遇边安慰边翻阅说不定多看两页就寻着解决办法了。
身体一分为二夜晚由原主接管白天是她。
四妃前来祝贺虚虚带礼,绵里藏针大意指责她丑。
不善言辞哪对付了这几位,整天闲没事嘴皮子功夫想必炼得炉火纯青,宁随遇生气碍于各位颜面并未撕破脸,开始还几句后来接不上索性闭嘴静静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佩服她们也不怕冷场。
月奴在旁边坐着不插言目光如刀锋,柔软丰溢唇角挂着若有似无嘲讽。
宁随遇下意识畏缩,原主扮成月奴的样子去勾引陆文曦。她不知道原主如何让陆文曦得知事实后没责罚,并一直保持这种关系。
宁随遇醒来浑身酸疼哪天不酸疼就不对劲了,她自嘲的想。
双腿间发黏诧异发现竟没清洗,原主料定不洗她也会帮她洗,好歹是一个人。宁随遇想着便觉得可笑,无奈拖着虚弱的身体清洗。
巨大镜子里的“她”宁随遇秀眉直皱,心里低声咒骂:作死。姿势别扭走入水中,多处伤口接触水刺疼惩罚性的坐里面,希望热水更烫更烫可以洗去一身污秽,再说她都不爱惜,自己干嘛爱惜,赌气般拿毛巾大力搓。
“用那么大力做什么,轻些!”
宁随遇讪讪停手,平时她不早睡了,泡坐着。
“值得吗?”
“不知道。”
原主这个答案始料未及。撞南墙知道疼了吧?即使抽身也不好抽,原主和陆文曦发生过实质关系意义已经不同了,越过这条线想回去哪那么容易。不可能会从前。
陆文曦对你再怎么不好都是自找的,人要长大总得为年少无知错误的决定买单,撞得狠知道疼便有自知之明。
原主黑亮的美眸露着迷茫,这好像大陆旁有棵桃树硕果累累你垂涎欲滴,千方百计得了咬一口满是酸涩发现这不是你想要的,费尽心思得来的桃子丢掉肯定不舍得,不丢掉烫手。
“我从小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宁随遇清楚完了,无声唉叹,估计还要纠缠下去何时是头啊?
问世界情为何物,指教人生死相许。
多老俗套的一句,原主还是吃苦太少多吃点苦情啊爱什么也不是,等你吃不饱穿不暖就不想爱情了只想如何活着。
尚不知人间疾苦!宁随遇在心里感叹三遍,有钱谈爱情她一直觉得可能太闲有时间丰富感情世界,穷人那?只配谈面包了!
等你真寂寞孤单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想了,只要有人陪你说说话就万分感激,管他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哪怕是条狗也行。
结婚成千上万是爱情的你看有多少?
放手必然是不舍得,不放便扎心,即使扎心仍要拥抱这份感情坠入情爱与欲望编织的大网,至死不悔。实际她没有退路在认识陆文曦的那刻所有便沦陷,前面是深渊、地狱她也无所谓惧闯了。
这世上没有合适不合适只有想不想,有些人为感情生,死为感情死。
彻彻底底清洗干净,水变凉。宁随遇披件一尘不染的白袍简单系好带子,垂直腰间的黑发氤氲着水汽,继续奋力查古典。
“睡觉去,身体太疲惫迟早受不了要生病。”
宁随遇第一反应撂下书本,冷言揶揄,“你风流快活满面春光,我总得为自个某条出路。”
想骂死她,身体?你还知道?!她不管讲好白天宁随遇晚上原主用。说话态度重了点换作从前绝对不敢这样对原主,他们之间熟了说话自然没有许多顾忌,怕原主干什么?
惩罚她也是惩罚自己,最多感受痛觉。原主杀不了她。
宁随遇突然好奇,“我发现你不上心,你不想和我快点分开?”
“什么时候寻着解决办法通知我便可。”
宁随遇怎么听出丝丝敷衍的味道,来不及深思原主抛出另一个问题。
“这么久了竟不知你名字?”
差点脱口而出“宁随遇”,仔细想想她叫宁随遇她也叫宁随遇蛮尴尬,原主催促了遍。
宁随遇忙应付,“李梅。”
原主,“真难听。”
她当然知道难听总好过“宁随遇”强。
说是这样说,吃过午饭她要去休息交代玉娆到点喊她。不睡觉身体生病更影响效率,现在相当于一台机器上插两个CPU昼夜不分的运转。
三天三夜没合过眼,宁随遇沾枕头睡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警铃大振,“玉娆!!!我不是交代过你,交代三次你忘了?”
玉娆满腹委屈,“小姐,我看你日夜劳累太辛苦便没忍心叫你。”
玉娆言之有理,可她不能停下已经没时间没时间了,装模作样唬玉娆几句忙俯桌子上对烛火翻书。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原主不动声色抢回主权她自觉退让免得眼睛受刺激,老实说她很讨厌原主,狂妄自大,也不懂得体谅别人感受。
第四十一章出格的事2
宁随遇感觉腰处强硬的禁锢,她喘息翻个身感觉不流畅帖得太紧,被窝暖洋洋不想起。额头触的被子火热甚至有点灼人,宁随遇蹭了蹭那堵火热再次翻个身不行她要起来,昨天已经浪费时间了。
冷情惑人的紫色瞳孔配一张俊美绝伦的脸,灼烫的掌心正压着她肩头,粗砂的手掌好似长了倒刺同野兽捕捉到猎物大快朵颐,陆文曦与往常不同。
“大清早就引诱我?”若有似无滑过她suo骨,疼当然不疼掠过有种带电的触感,掀起难以言喻的隐秘。宁随遇能听见心脏“砰砰”跳动,陆文曦做势要落吻。
宁随遇推开他,卷起身体以一种保护姿态控制不住轻微发抖,伤害她两次的男人出现她面前。
“别……过来。”
陆文曦有时会在这过夜,通常天不亮便走怎么拖到现在?
陆文曦盯着她的后颈晦暗不明,没再为难,“她那?她去哪了?”
别人可能听不懂宁随遇不能不知道
,握紧住拳头,神色凝重。她该不该告诉陆文曦,坦白明显没坏处万一以后……
宁随遇告诉自己要放松,陆文曦既然知道她和原主不是一个人,他们之间没什么仇最多背黑锅。
她转过来顺着话接下,“你怎么知道?”
“难道我不能知道?!”陆文嘴角微微扬起,目光探究看着她,眼眸流露邪气与陆文曦非常相符。
这种目光另她很不舒服和前世考古挖掘到稀世珍宝般,一时打退堂鼓,摸不透他心思也得硬头皮说,“她告诉你的?”
陆文曦,“我们不谈这个。”
宁随遇才发现他们躺到床上不用说铁定赤条条,有意无意瞄见陆文曦露的肩膀,方寸大乱背过身要起来。
陆文曦长臂一伸压下,“动什么动暖气都了没,还早再睡会,折腾一夜你不累吗?”
此言并非责怪,拉近距离肉贴肉,宁随遇甚至感觉他唇似有似无擦过,都是故意的。
宁随遇已经急满头大汗,和这位大神她怎敢睡?轻松挣脱开卷着被子跳下床,陆文曦顺利晾开,懒洋洋望着某人。
本以为他生得像女人也会柔美化,谁曾想大为失望。穿衣不见他肩膀有多宽甚至略显削薄,手臂如鸟类展开双翼般美,同古希腊神像近乎完美或者说已经完美。
宁随遇脸腾下红了,遮着被子落荒而逃。长得好看又怎样,虚有其表,好看的人多了去。虽然她不想承认陆文曦五官经得住推敲,每一件都像老天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
提来惭愧她一个将近三十的女人,接触异性的机会屈指可数,除了很渣的前男友外,哪里比得了陆文曦轮番刺激。
宁随遇胡思乱想会,照例狠狠清洗过后去吃饭,正撞着那位瘟神在桌前悠然自得坐着,打个哈欠,眼皮半醒半寐像极慵懒的折耳猫。
宁随遇来回走动心知躲不掉,顶着压力坐他对面,埋头喝粥余光时不时会扫着。圆润饱满的指头剥鸡蛋,指节修长钧称不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名门淑女,用餐也极其优雅。
难以与魔联系在一起。他模样看起来很年轻介于少年与男人这个时期,特容易让人从外表放松警惕。
宁随遇思绪飘远,陆文曦清冷的声音打断她,“你那个朝代的人?”
宁随遇愣神,闷闷道:“记不起来了。”
陆文曦漫不经心剥鸡蛋,“失忆?”
“嗯。”
“你叫什么?”
“李梅。”用假名骗原主也得骗陆文曦。
“不是失忆了吗?”
白鸡蛋刚好剥完融入小米粥中,青柚瓷碗明明盛着普通再普通不过的食物此刻却别有一番景致。
宁随遇如临大敌说漏嘴了可能太紧张才会……这男人气势太强她偏偏不擅撒谎。
宁随遇不想告诉他是因为陆文曦明显掌握更多的秘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搅和倒他们中间以属意外,能少趟浑水则少趟。好奇心会害死人,她不想搅和太多也不想平白无故让别人知道她的秘密。
“你不知道的朝代。”细不可闻恐怕只有她可以听见,宁随遇算是解释。
作为原主的夫君知道自己妻子身体里寄居着另一个魂魄还曾经与这个魂魄对过话,即使与原主关系再不好。
自始自终他的反应太过稀松平常,好像理所当然,恰恰过分平常才显得不平常。
宁随遇偷瞄陆文曦并没有生气,她的秘密有权利不说他为何发怒?顺着这样的思路理陆文曦正常多了。
宁随遇坐不住,陆文曦安静得喝粥
“我感觉你讨厌宁随遇,为什么还要碰她这样不是对你更不好。”
“你关心得太多了。”陆文曦不悦瞪她一眼,有意警告。
宁随遇生出种无畏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她喜欢你,你那?”
“聒噪!”陆文曦扔下调羹碰着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围服侍用膳的侍女全都大气不敢喘,宁随遇也被突如其来的低气压搞得忐忑不安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乱说了。
“蠢货一个。”
宁随遇思虑担心如何是好,她猛然抬起头,看到陆文曦眸中多是厌恶还有几分不屑。
宁随遇说不出来的滋味心里很难受
,原主付出白付出了你把身子给人家又怎么?怕是会让他觉得放浪不检点。
早餐吃得不欢而散陆文曦之后便没动过,宁随遇没指望能吃多好,她不需要主动讨好。
不知道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许是不明白原主所求的执念换来什么。能换来什么结果不是早已猜到。
陆文曦的眼神另宁随遇极为难受,翻来覆去回放,脑袋乱糟糟的想东西没一件想到正点。毋庸置疑她很讨厌陆文曦眼中的不屑,他以为他是谁啊?尽管一无所有她还有尊严人活一口气,他以为他多好,世上男人多了爱不起不爱,摆摆衣衫走了从自绿水长流,永不相见。
第四十二章草药
她又在胡思乱想。偏偏原主缺少份洒脱羁意。
没有自尊的爱情还叫爱情吗?
人迹罕至的雪山顶峰生长着一种不畏严寒的草药,可用与辅助,就是说它可以使人的魂魄离体配合法阵她能够和原主分开。
传说药草生长魔族最东面,极寒药物难得生存条件要求严苛,药草除了魔族只剩天界,要么登天要么来魔族闯七重结界。
七重结界笼罩整片魔族大地,无论任何活物都出不去除非有魔尊的许可。外面的人闯入一层结界捕杀魔物出售晶核,第二层、三层拥有高等魔物甚至已经进化出智慧售出一块高等晶核够他们这些捕杀人一家的半年开销。
高额风险也代表高额利润。
许多捕杀人不明白魔族结界到底有什么用?气得不止一次骂娘如果没有七重结界他们捕杀魔物会特别方便,也不用担心被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吹死人。
实在太久……人们已经忘记结界的目的。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无法进去。包括魔族首领陆文曦万年没有出现,再次复出高调娶了宁随遇便不吭不响。
而宁随遇恰好在魔族着实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宁随遇和原主说了,她兴致缺缺宁随遇脸旋即黑了,不管不顾拽着原主偷偷摸摸往雪山去,此时正恼并未多想。
苍茫白雪尽头与天相连,缓缓移动的小黑点,眼所到之处都是盐白,银装素裹熠熠闪着亮点,没有风,天地间可怕的寂静。
宁随遇骑得也不知是骡子是马,她听别人说可以跑得很快,原本两天的路程一天之内便来返。速度极快她直接俯背上厚实大衣抱住头在飞快的速度下也不觉冷。
喊停便停,特别好使。然后这畜生耍性子寸步不走,无论宁随遇怎么踹它都屹立不动。
也是这天着实太冷了。宁随遇来之前已经预备好冬衣,披两件加绒大衣双脚依旧冰冷,难怪畜牲也不想动。
宁随遇安置好它,“你在这等我,摘了草药我们便走。”
也不晓得它能否听懂,总之喷了满手莫名液体,宁随遇一脸嫌弃捧起把雪搓搓。
它跪窝到雪地里拱个窝将自己埋里面,宁随遇来这之前听说这东西极有灵性而且温顺好养。应该会等她吧?!就算不等她也得去雪山,眼看走到这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她此刻已经后悔,早知道告知王璞他必能把草药奉上。
王璞太鬼,担忧他看出什么。从前宁随遇被他外貌骗了以为是好人,不太喜欢王璞对谁都笑尤其背后捅一刀太可怕了,保持距离平平安安就成。
陆文曦知道她的存在,她要跑完全没必要知会声。
危险的时候原主最会缩身体里不出来。
宁随遇似乎走了很久很久,每一步踩在雪水浸湿的靴子里,告诉自己走了那么远不可以放弃。
要怎么爬雪山?雪地都走不出,陷入绝地困境。宁随遇忘了往回走只想着一个劲向前冲,视线逐渐变暗直接一头栽倒雪里。
宁随遇被人救了,再次醒来立即询问时间,得知是两天后。完了,准确来说她是偷跑出来,横竖已经迟两天多迟几天就多迟几天。
宁随遇付出代价差点叫冻死对草药更加势在必得,多亏好心人救了她。
好心人见她醒偷偷去通报。
不一会进来位锦衣华服的男人披着大氅肩头纯黑皮毛亮润光泽,好像活的动物皮毛。身型高大,相貌平平人到中年微微发福,唇上留着两缕小胡子。
不知为何他给宁随遇种阴险狡诈的感觉,许是两缕胡子的缘故才会看着猥琐。
中年男人右掌握拳放在胸前,“尊敬的王后阁下,您好!”
宁随遇脑袋懵还是第一次有人将她当做王后,“你……你怎么知晓我是王后?”
“啊,王后娘娘标注性的样貌微臣怎会认错?”
宁随遇听出言语间暗暗揶揄,谁让她丑,没办法。
中年男人是东面领主,陆文曦祖辈统领魔族后将他们原住民驱逐到鸟不拉屎得地方,随意封个领主。
通过交谈领主了解草药对宁随遇的重要千里迢迢来寻,领主慷慨表示可以帮助她摘到草药。
宁随遇大喜过望,本以为前途艰苦,须经历番磨难方可得到草药,不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谢谢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领主谦虚捏了捏一缕小胡子。
将草药拿给宁随遇,领主面容沉重地上躺着两个塔白布的人,该不是死了吧?
“这。。。怎么回事?”
领主愁容堆满面,再次捏捏翘着的小胡子,“为了摘草药吾族损失两名壮青年,平时我们不去雪山顶太过危险,为王后效忠也算死得起所。”
不知从哪跑出两个妇人带着孩子跪在死去的男人面前失声痛哭。
“吾族青壮年太少了!”领主仰头哀叹。
宁随遇搞得不失所措,摇头叹息,帽子搞得太大能戴的起才行她一个丑后人人不待见,讨好她能干什么?
领主大可不必如此,该记得情宁随遇会记下,领主您不用一再强调。
宁随遇有些窘迫,“谢谢,您赠的草药我会一直记在心上。”
领主热情待客要挽留宁随遇小住几日。
宁随遇哪敢再欠什么人情拿什么来还?还是让原主换人情吧!明知道原主才不屑做这种小事。
可惜领主看上的正是王后身份不然岂会讨好?希望下次用新身份帮忙吧,说到底领主帮她省去许多麻烦。
领主派人送了宁随遇一段路,顺利出雪山。
坐骑察觉宁随遇的气息,从雪里立即探出脑袋,宁随遇开怀大笑简直如虎添翼。
真是个好日子,她出门一定看黄历了。
宁随遇兴奋唤醒原主,迫不及待需要人分享喜悦,“我找到草药了!”
“用不了。”
宁随遇怀疑耳朵出问题,“啊?!”
原主,“我说草药没用!”
宁随遇闻之脸色大变,恼羞成怒:“我不是和你说过,没用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你知道我差点冻死雪地吗?王宫偷跑出来,这次破釜沉舟你告诉我不行,你……”宁随遇想破口大骂。
宁随遇心伤太透了,难为还关心原主特意顶着压力替她打探陆文曦的态度,事后偷偷隐瞒并不告诉原主就是怕她伤心。
可能这不是好意,单纯做人最基本人性,谁知道原主这般没心没肺。
“我要死了,以后这身体便是你的。”
宁随遇掏出怀中视如珍宝的药草,猛地摔进雪里,眼眶微微发红,“你说怎么回事?“宁随遇”我发现你一直耍我,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到头来告诉我你要死就把我打发。”
“招惹完陆文曦你拍拍屁股走,剩下烂摊子我如何收拾?”
和宁随遇设想完全不同。
原主不习惯别人教训她,皱眉,“你何时问过我了,我快死了没必要骗你。”
宁随遇才发现重点在死上,揉揉气懵的太阳穴,“怎么又要死,什么时候的事你好好说说。”
“更早在你来这副身体之前,交换移魂阵之时我便发现自己已经不行了。”原主言语中带着嘲讽。
宁随遇听得一头雾水,“更早什么时候?等等既然移魂的时候发现为何不和我说?”难怪在无畏崖原主行为反常。
原主冷哼,“我什么都告诉你,你还会让我接触陆文曦吗?”
第四十三章草药二
答案必定是不可能,宁随遇会牢牢盯紧原主,可惜如今什么都晚了,原主早料到一切唯有她被蒙鼓里,早被绕晕了。
原主死了她要独自面对陆文曦,怎么向陆文曦交代原主死?会不会怀疑她谋杀?陆文曦不再是名义上夫君而是真正发生过关系。
这副身体已经发生过关系,老实说她心里隔应以前还能安慰不是自己的身体不用在意如今可倒好。
光凭这点宁随遇也不想原主死,即使永远共用一副身体至少原主挡她面前,她什么也不用怕。
时间久人都会有感情,虽然原主脾气暴躁、没心没肺也不懂体谅别人。拥有同样一张脸的人,动了恻隐之心,突然说她要死了另宁随遇好半天缓不过来认为是假的。又问一遍。
原主,“是的,我要死了。”
陈述句。在宁随遇耳朵里听起来那么平凡、轻松,好像议论今天吃什么菜。心愿实现当然美好了,她嘲弄的想。
你不怀念你父母、宁致远吗?她很想问问原主,难道你脑袋里装的全都是儿女情长可有一刻愧对月奴?
宁随遇大急,“快死了就要治病,需要什么药我帮你!”
“有药早治了用不上你。”原主狡黠一笑,“或许还有味药。”
宁随遇心急火燎,“什么药?别买关子赶快说。”
“你啊!”
“我?!”宁随遇诧异瞪大双眸,她是人怎能做药?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直打退堂鼓。
“记得同你说过,牺牲自身献祭做我的养料我便可以活,此阵法有弊端需要献祭者心甘情愿半点假做不得。”
“如何还愿意吗?”原主问她。
宁随遇真该感谢当初创造阵法的宗师,留得哪是弊端分明是生机。
“我想想。”并没一竿子打死,同时给自己回旋的余地,为什么每次都是死?她承认有时生无可恋,但她也不愿意舍生取义况且这不是义。
宁随遇临走时捡起雪地里的“草药”好不容易得来拿着吧万一有用。
回去的时候心情可谓一落千丈,来时满怀希翼全部烟消云散。
黑岩石砌成的坚硬城墙厚实,尖尖塔顶圆形房顶,宏大、巍峨、庄严的王宫宽长宁随遇各望不到边,矗立在广袤无垠的魔族大地上。
呼啸而过的风刮起那人的衣袍,单薄的肩膀看来很瘦弱真担心风一吹就能将他吹跑,与俗世的凡人没什么两样。
相比巍峨宫阙他如一个小黑点微不足道,无法想象不远处的人是诺大奢侈王城的主人,还是凌驾整个魔族的人。
很奇怪宁随遇没有错认为王璞偏偏觉得那就是陆文曦,王璞作为主管王城内务以及外政等等常理说宁随遇消失最先发现的必须是他,隐瞒派人偷偷寻寻到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王璞出现的几率更大。
看来这男人气场太强大了,另宁随遇有这样一种直观感觉,不得不承认太霸道了。
待近翻身下了坐骑牵着走。
“拿出来。”陆文曦目光和煦笑眯眯说,完全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只伸手问宁随遇讨要东西。
类似一条眼镜蛇盘在你脖子上大献殷勤令人不寒而栗。
他来做什么?专程拿草药的?!宁随遇可不会给,凭什么要就给这是她摘来的。
换作平常也许认怂今天原主告诉她的信息,搅得宁随遇烦恼无比。
什么也不想干,死了得了。完全在逼她死,宁随遇如今不想死太可惜单单这点小事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见陆文曦心情自然差到极点,她说不出凶狠的话拒绝担忧惹住他,决定无视继续牵着坐骑进城。
陆文曦眼睛微眯,散发出危险的信号,算起来他还是第一次遭人无视,而且还是个丑到极点的女人,这种感觉另他很不爽。
草药从宁随遇衣襟里飞出来,惊觉伸手去够还是迟飞入陆文曦手中。
宁随遇心里大骂他无耻,两三步走他跟前,面容愠怒使得更加凶神恶煞
狰狞可怖,“拿来,是我的。”
陆文曦轻轻啧声,紫眸闪过抹不易察觉的厌恶,“本尊拿到自然是本尊的。”
口吻狂妄无比和原主有的一拼。
不过陆文曦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那抹厌恶宁随遇看见了,两日忙着赶路风尘滚滚不知荡多少土,雪浸湿的裙角沾了黑土变得更加脏兮兮,加之她两天未清洗过脸这般憔悴的样子难怪陆文曦会……
果然任何时代都是看脸的社会。
宁随遇心里难受,能察觉是因为这位大神在注意力全放他身上,难免泄露紧张。
干瞪了会,还是走了她怎么可能打得过陆文曦,安慰自己草药用不上他拿去就拿去吧。
心疼,白白欠领主一个人情不说,空忙活场早知道千里迢迢摘什么草药,挺死好了。陆文曦要草药干嘛?值得深究。
“我险些将你当做宁随遇。”
宁随遇明显感觉肩头一沉,女人见了都要自惭形秽的手,顺着疑惑的视线对上那张妖孽的脸。
心里骂他,连人分不清,她们两个简直南辕北辙,不喜欢别人把她当做原主。
他又要干什么?此言何意?想起曾经陆文曦伤害过她的事至今心有余悸。
宁随遇不知道她额头处浮现起金色的圆形里面画着复杂的符文,出现一瞬间快的好似没发生过。
担忧陆文曦借机刁难她,潜意识里畏惧这个男人,逃似得跑了。
宁随遇离开后王璞出现城门口,是陆文曦叫他来的。
王璞恭敬道,“主人有何吩咐?”
陆文曦手中的草药捏成碎末掷向王璞,“右护法管理王城是你职责所在,宁随遇为何会私自偷跑?”
王璞大骇第一次称他右护法如此疏远称呼,足以证明事态的严重性,也不含糊立刻跪地,“属下知错,下次绝对不会……”
陆文曦打断,“你还想有下次?”冷冽视线直逼他。
王璞平素衣着干净整洁,这块灰黄污垢彰显屈辱。因为那个丑八怪第二次让主人教训,其实他故意放宁随遇出去吃些苦头,死在外面最好。
“我……”素来能言善辩的王璞仿佛舌头打结。
第四十四章草药三
陆文曦懒得看,“行了,以后盯紧宁随遇更不要让她搞稀奇八怪的玩意,若再发生偷跑王宫之类的事,直接提头来见。”
“是!”
陆文曦下最后通碟,王璞从来没有这般丢人过,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尽作妖,此仇势必要报等几天风头过了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翌日。来干人浩浩荡荡收走宁随遇宫殿内所有书,里里外外翻个底朝天但凡一律沾修仙的书籍全部没收。
没有任何实权的王后能阻止就怪了
,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也许可以从书中寻到救原主的办法,谁知道那?她嘲弄的想。
陆文曦为了单纯的收书吗?或者怕她逃跑,不对其中一个思路偏差,陆文曦不想原主和她分开?
这又是什么理论?也许她身上背负着大秘密,拯救世界也没什么好奇怪,不正是某些恶俗的设定类似前世看过的网络狗血三流小说。
类似的套路千篇一律换汤不换药。
人死了想那么多也没用。
陆文曦行为实在可疑让她不得不多虑。
偌大冷清的宫殿前王璞坐在台阶,单手抱酒壶喝,旁边空酒壶一字排开,算是特殊的恶趣味。双眼澄明哪有半分醉意除了双颊微微发红,修练他们这种地步基本千杯不醉,除非一次性喝很多。
黑影闪到王璞面前,单刀直入,“你又被主人训了?”声音毫无波澜,听不出喜怒。
王璞眼皮不抬便知谁,“然后那?”
都怪丑八怪郁闷拿起酒壶猛饮,暂时还不能动她至少要等风波过去。
“我来嘲笑你。”司溟配合的拍手,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王璞无语此人,白一眼懒得与他刷嘴仗,独酌饮酒,横竖无聊,深更半夜四下无人索性大大咧咧躺倒在台阶上。不论白天晚上极重礼仪修养的王璞绝不会这般放任自己,如此看来是喝高了。
司溟毫不留情一脚踹上去。
王璞坐起来恶狠狠得瞪他,“滚,这会你不保护,玩忽职守?!”
“或者听得太多看见的太多,寂寞了?哥帮你安排。”王璞几分纨绔样,咬咬下唇,那张清秀的面容因喝酒微微透红。
司溟脑海乍然窜出“放荡”,两颊发烫
不是王璞喝酒喝多的那种。
通俗易懂点讲,暗卫是在暗中守卫,隐匿呼吸藏在暗处不能让主人发现以免打扰兴致,有时一呆几个时辰不能变位置,关键时刻出来挡在面前。包括吃饭、睡觉……嗯侍寝
夜间遇刺率大司溟身为侍卫长左护法,七天有五天夜班当值。观看活春宫属于工作需要迫不得已。
司溟表现漠然格尽职守做好分内事,王璞认为他不行以此没少嘲笑他不懂风趣,抱憾人生。
当初陆文曦指定王璞当暗卫认为他心思活络善于用人,司溟修为高强用于定外邦合适,专门当侍卫有些大材小用。
恰恰心思活络每当夜间之时苦不堪言,王璞认为他是个普通的凡人,凡人都有七情六欲那能忍住。好在司溟管理王城一个月搞得乱七八槽,他们二人调换,正好解救王璞。
陆文曦考虑过司溟得性格问题,想着有下官辅助问题不大,另外他有心让司溟锻炼交际,不曾想低估了缺陷。
王璞来了兴趣,摇晃壶中的酒仰头望着轮皎洁的明月,“最近是谁在侍寝?”
他唇角上扬,烈酒烧喉哪位妃子这么大魅力能扰乱千年老僧,罪过!
“王后。”司溟声音如夜间的凉风轻飘暧昧拂过衣衫。
王璞差点叫呛死,“你有病?!一个丑八怪都能让你春心荡漾,多久没见过女人?!”
司溟对宁随遇并没有多大意见,她是主人娶的妻子丑了点。
王璞想想,认真问,“如何?”
“主动、热情。”司溟努力回想用匮乏的言语补充道:“身材很好。”
司溟绝对不会形容冰肌玉骨、妩媚、妖娆等等词汇,这已经是他重大的一个进步,“身材很好”想想就另他燥热。
王璞此刻打定心中主意,“改天你要了她。”
“她是主人的正妻我们不能这么做。”司溟逃避又有点雀跃。
王璞好像听到笑话一样,“你认为主人在乎她正妻的身份?怕也只有你当会事,说不定你只对她有感觉那?值得尝试你的缺陷总要治,好不容易有个感兴趣的人。”
司溟尴尬有意岔开话题,“为何将宁随遇放出宫,王城一举一动都在你手下我不信你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王璞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遂他意解释,正好他也想说,“你想过主人获得神位之后我们怎么办?”
“这是主人的事,你不该阻挠。”司溟冰冷的目光直视他,如果有下一次司溟一定会清扫阻挡陆文曦的所有隐患包括王璞。
谁要走谁也拦不住,尽人事听天命。王璞眼中有一丝落寞。
“我会永远陪着你。”司溟认真的说,美丽的眼眸一如既往也许你能读出专注
王璞望着苍穹一条浩瀚星河似玉盘的月亮都沦为陪衬,“嗯,你也只有我。”
极尽缠绵,梳妆台前铜镜照出两个面容一样气质不同的人。
宁随遇不客气讥讽,“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早死早超生。”
原主笑笑眉宇间尽是得意之色,“你这么说我必定好好珍惜。”
“我愿意献祭。”宁随遇想了她活在世上好像没什么用,既然和原主只能活一个那就原主。
因为原主的关系她才和这个世界有联系,他们不知道壳子里的人已经换了一个,实际这叫欺骗吧。
无论是陆文曦的感情还是月奴的恩怨,原主消失她就要独自周旋。算了吧死了万事大吉到头来还能做件好事,成全原主和陆文曦。
本来她该死,续命一年多就像场旅行收获匪浅,继续活着继续用原主的身份她也触碰不了欧阳修,死就在一瞬间很快的不疼,之后怎样她不用操心,反正死了。
“什么?”原主愣了愣似乎不相信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宁随遇牵动唇角扯出疲倦的笑意。
原主质疑,“当真愿意献祭没有诳我?”
宁随遇颔首,这你都不信要她说几遍。
第四十五章遗嘱
原主索性站起走来走去,心里惴惴不安。
宁随遇,“不用这么激动,拿这个诳你没意思。”
原主驻足看着铜镜里另一个她,“你难道没有割舍不下的人?”
宁随遇悲哀惊觉还真没有割舍不下的人,孑然一身来来去去,是幸也是不幸。
一阵眩晕周围漆黑圆圈光亮,出现和宁随遇一模一样的人,简直像照镜子,这个人毋庸置疑是原主。
原主双眸明亮拽着她胳膊惊喜左右看,“太像不止脸长得像,身高也一样,我是你的前世。”
“我没有你愚蠢。”一棵歪脖树吊死。
兴是看她欣然赴死的份不与她计较。
原主打个响指虚无黑暗立即出现明亮,圆粗红木烛台,雕刻的龙栩栩如生,平面放着一根普通的白色蜡烛。
原主抬抬下巴示意她,“你只要全心全意想着进入蜡烛这就献祭了。”
这么简单?她献祭不奇怪原主看来打算好了。
原主哀声叹息,“蜡烛燃尽你的魂魄我也该死了,我本就是一抹执念强留不得。”
宁随遇心里大写的震撼,她舍生取义岂不太亏原主迟早要死将身体让给她
苟且偷生。
原主挑眉,“不愿意了?”
已经承诺过原主现在反悔不太好
,夹缝求生她要面对陆文曦,死了没人知道会怎样?面对未知人类会下意识选择逃避。
宁随遇闭眼点点头。
宁随遇感觉她靠近,温热的额头碰到一块,原主握住她双手宁随遇缩了缩任由她,“代替我活着以“宁随遇”的身份光明正大活着,坚强些不要让任何人欺负。”
原主活了三百年,别人对她敬而远之怕她,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她死不管出于什么,心胸处暖洋洋,恐怕宁致远也不会做这份上。
宁随遇感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原主欺骗她的事不想去计较,“我一定会代替你好好活下去。”
没想到原主还会为她着想,宁随遇眼圈发红,虽然她有些烦,以后再也见不到宁随遇会难受。
“你方才骗我的对吗?”原主让她甘心情愿献祭根本没必要画蛇添足说出命不久矣的事实。
“嗯,不骗你,你怎么知道珍惜生命!”
宁随遇感动得无言以对,放心为了原主也要好好活着。
“替我好好照顾陆文曦,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原主态度恶劣扬言威胁。
这才像原主怎么会安慰她?!宁随遇立即回拒,“不行。”几乎想都不用想。
宁随遇先应承下来,你做鬼如何找?她不想愧欠原主。
“莫非有喜欢的人?”
宁随遇率先想起欧阳修又自卑否决。白衣翩然,谦逊有礼、温柔敦厚,顶着原主的身份如何配上他?
“既然没有,你替我好好照顾陆文曦,趁他还对这副身体有感觉。”
宁随遇真被恶心,撞见原主满眼忧伤,弥留之际对尘世的不舍,责怪埋怨得话竟无法开口。
原主身体霎那间支离破碎,宁随遇完全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抓,一推残破的碎片发出强光,窜出无数记忆带。
“她同意为我献祭就是今天吧,再逗留下去也只是强撑。”原主无声哀叹。
怎么会事?这难道是原主前世的记忆?!
计划成功了,终于拥有陆文曦我却不开心。
移魂阵失败我得知自己的魂魄早叫陆文曦打散,留一抹执念。是不是不该招惹陆文曦?产生一丝悔意排山倒海的念头随之将她碾压。
我不甘心,一定要得到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来陆文曦正是她的执念。
心里、脑海里全只剩一个念头。
哥哥对我真好想去抱抱他,我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见,你猜?最后我也没有去抱,废物点心呵,再见,再也不见了。不要表现出懦弱的一面像个男人不然我会鄙视你。对了我消失有那个爱哭鬼顶上你们都不会发现我消失这样也很好。
毕竟我不想看大男人痛哭流涕的样子,很丑,记事起你就对我很好。
故人回来了,内心深处感觉一丝畏惧,这是怎么会事,我怕宁青澜?不可思议我会怕她。心脏悬空忐忑的感觉如何解释?手掌贴着心口,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我恐惧宁青岚,她会抢走属于我的一切。老天不平为什么有我之后要又个孪生姊妹。
我肯定她为了我痛苦才和陆文曦在一起,太了解这个妹妹,恩怨岂非两三句能说清,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不后悔。
老天把我生成这副样子偏偏有父母的宠爱,注定要和她自相残杀。
好想睡该死的,明明我是正主却要个懦弱的笨蛋霸占着身体。
我出手替她解决了仗势欺人的狗奴才,损害的是我的身体,每次出来之后都会变得很虚弱不知道怎么回事?好想睡,这次看来又要睡好久。
我醒了吗?是谁和宁致远有说有笑……
记忆走马观花快速闪过,接着场景转换,茂密的树林。
宁随遇看到原主的身体像破布一样飞出去,结实撞参天大树上。
宁随遇着急大喊奔跑原主前面,要扶起惊奇发现手可以穿过身体,摸了摸胳膊腿,岂非是灵体。
“就你痴人说梦?!”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陆文曦。你怎么又招惹他?宁随遇心头大急,眼见原主嘴角留抹血迹晕死过去,陆文曦侧颜绝美冷若冰霜,任谁都能看出他很生气。
司溟闪身出现陆文曦旁等候命令。
“送回无畏崖让宁宗主好好看看他乖女儿。”陆文曦拂袖而去,掀起凌厉的风。
哎,不杀她?原主走运了。宁随遇心里默默得说跟着司溟,比起与陆文曦更关心原主。
司溟果然利索直接把原主往无畏崖上空一扔,倏地消失。
烛火幽暗,床前围一堆干人,父亲大人、母亲泪眼婆娑、宁致远。
“唉,别急她也是我妹妹会竭尽全力。”
“我的遇儿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场景似曾相识,这不是她穿越过来的时候。陆文曦打死原主留一抹执念所以有了她存在的契机。
陆文曦下手太黑了,宁随遇相信马上就会知道答案。
腾云驾雾飞好一会,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植被覆盖墨绿山峦河流。
树木粗壮已达百年,林间布着稀薄淡白的雾,森林里的空气清爽宁随遇跟着大口呼吸。四周杂草丛生,几簇高雅的兰花安静绽放,石块长满青苔表面光滑。
第四十六章记忆
她来这干嘛?宁随遇有预感她马上会见到陆文曦。
原主越走越深沿途遇小妖凭她的修为绰绰有余,山葡萄颗颗紫红,绿油油的叶子相衬,散发着成熟的香气,她摘了七八串又摘些其他水果用布包住。
寻处溪流,美滋滋跑过去,“哈哈,我真是天下第一聪明。”
光洁的大石头块,陆文曦斜倚着假寐,树木枝繁叶茂正好遮住阳光,时不时有凉风拂过,怪哉周围连蚊子都没大概设法阵了。
宁随遇俯身细看,确实惊为天人怪不得原主会被迷住,世人说红颜祸水,美不单可以形容女人形容男人也是一样。
突然一张同样的脸出现两眼放光,宁随遇惊呼声忙捂住嘴,他们皆没有反应,差点忘了如今是灵体。
陆文曦这时坐起来,手臂正好夹着宁随遇脑袋,她完全没有感觉直接穿过陆文曦的身体朝原主扮个鬼脸。
别犯花痴,会害死你。
“美……”原主一脸痴迷,魂都快让吸走了。
陆文曦扭头呕吐。
“……”宁随遇,难怪陆文曦见她不吐敢情在这吐过了,没办法这张脸太有视觉冲击力。
原主颇为愠怒,对着他人畜无害的脸竟无法发怒,往他旁边砸了个苹果,“
喂,来深山老林做什么?”
陆文曦眼皮未抬压根不想理她,据宁随遇所知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傲,与原主相比青出于蓝胜于蓝。
原主冷笑声,“你想死吗?”
原主天天在家无拘无束谁也管不了,性子野,礼仪教导争学最好,不过到头来没用,世人单知晓她丑。
陆文曦从大石块下来终于拿正眼瞧她,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该不会要打起来?宁随遇担忧的想。
“深山里多的是豺狼虎豹凭你这小身板怎么出去?依附我可以帮你走出去。”原主捏起石子抛了抛,示意他看,打中百米开外树上的鸟,一击必命。
温暖的手落她头顶,“小丫头,多大了?”
陆文曦浅笑足矣另原主呆住,这妖孽,说天地黯然失色也不夸张。
“二、二百余岁。”原主磕磕巴巴,脸颊染红褪去傲气。
陆文曦悠然离开。
“喂,小……小哥哥去哪?你会迷路的,一起!”原主依旧脸颊发烫那肯放过陆文曦,跟他后面一个劲废话。
宁随遇初次见原主这般……殷勤,真行撩完就跑。
陆文曦连个“嗯”都懒的施舍,眉宇间透漏着不耐烦。
“你是凡人吗?我一点也感受不到你的灵力。凡人不会长你这般好看,你一定是隐居的仙人啦!!!”
“偷偷告诉你我来是取黄毛老妖的精魄,你可别是黄毛老妖到时你要我如何下手呀?”
陆文曦停顿住脚步,“取精魄?你修邪术?”
“嗯,是啊!”
“不好,别修了。”
原主脑海自动解读关心她,呵呵傻笑,“那怎么行,邪术很厉害比迂腐的正道强多了。”
两道黑风镖气势汹汹朝原主袭来,先推开陆文曦,额角的发割掉两缕,神情冷漠严峻戒备,“暗处伤人算什么有能耐出来?”
土地剧烈震动,从天而降庞然大物健壮的小腿抵柱子那么粗,脚下的土地四分五裂,有五个成年人加起来巨大,胸膛黑厚的毛发,有个人样实则是成精的黑熊。
黑熊怪犀利的瞳仁紧盯原主,散发嗜血的野性,尖锐的爪子随时可将你撕碎,“小丫头,口气不小啊!”
扑面而来的恶臭口气,原主差点没忍着吐,后退两三步掌中多了条花哨的鞭子指着他,“叫黄毛老妖出来,你没资格和我对话。”
黑熊怪恼羞成怒一掌将她拍飞,原主灵活闪过,长鞭直摔黑毛覆盖的脸,裂道狰狞的血口子,从眉骨延伸直脸庞。
原主的鞭子内设机关,平时触摸光滑只有摔出去时菱形利刃展露,黑熊怪正是被倒刺所伤。
黑熊怪愤怒咆哮,惊动鸟兽四散,朝原主发动更迅猛的攻击。
黑熊怪带来的小妖包围原主加入这场混战。
旁观陆文曦这场战斗最清闲的一个
,找颗凉爽的大树抱胸斜倚,打个大大的哈欠,态度和看戏没什么两样还是最乏味那种戏。
几回合后原主渐渐吃力最后被小妖五花大绑。
不过如此还以为多厉害得狠角色都敢叫阵,越发心疼被悔的相貌,伸掌蓄力击碎原主天灵盖。
小妖提醒黄风大仙要留她小命。
黑熊怪当然不会漏过与原主同行的陆文曦,惊艳他的容貌微微失神,警惕走过去。
陆文曦冷漠道,“我不认识她,和我无关。”
撂下这句话扭头就走,干脆利索。
原主大失所望,本来期待英雄救美,突然大喊大叫,“他是我男人,我们睡过了你这家伙别想赖账。”
原主就像个蛮横撒娇得孩子,冲着陆文曦得意洋洋露出灿烂的笑脸。
此言一出小妖立即拿绳子走向陆文曦,双腿像灌了铅似得迈不动,望着妖孽异常的陆文曦没来由的恐惧,僵硬转头求助黑熊怪,“老……老大我走不动了。”
“我自己会走。”陆文曦悠然跟在队伍最后面。
黑熊怪没有异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见到一群妖怪早战战兢兢他相反,黑熊怪感觉不出陆文曦一丝一毫的灵气波动,听说山里修行着得道高人却从未见过。
原主五花大绑嘴也不闲撩拨陆文曦,“小哥哥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
“等我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带你离开。”
原主吊在一根粗使竹竿,两个妖怪个抬一边,摇摇晃晃她这般模样着实滑稽,说大言不惭的话很难让人信服。
“聊这么久的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那?!”
哪有聊天?分明你一个人自言自语。
陆文曦明显不打算告知。
曲径通幽处,洞府内别有番新天地,群妖乱舞,觥筹交错、酒池肉林。白虎皮宝座斜躺个妖艳的女人,修长钧称的美腿散漫塔椅子上,赤红头发,玉手端着老烟枪,吞云吐雾醉生梦死。
黄风磕了磕烟灰,弱柳扶风的身姿晃原主面前,鄙夷一眼,“呦,这种丑八怪炖肉吃都嫌废牙。”
众妖哄堂大笑。
原主的眼神变得阴冷无比嘴角处上扬,绳子绑的手骤然挣脱。
第四十七章记忆二
黄风早注意陆文曦,灵活水蛇细腰,婀娜多姿,围着他两步走背后对着烟嘴深吸口,神情荡漾,往后领的缝隙吐烟,一时云雾缭绕暧昧高涨。
她轻笑,隔着细腻的布料抚过陆文曦肩膀,鬼魅般黑如墨的指甲,“和我睡
,保证比她好。”
原主眼里滴血,那女人一直用裸露的小腿蹭,不知廉耻!!决定按兵不动
观察陆文曦的态度。
陆文曦,“好啊!”
黄风展露微笑,挽着他就走,至于丑八怪怎么样如今没心情管。
原主爆飞绳子一跃而起,长鞭裹着雷电抽向黄风与陆文曦势必将他们分开
,亲密的样子让原主觉得刺眼,不能再看第二眼,当然抽黄风得多。
雪白的长袖焦黄破损,他想用心狠手辣再合适不过。
黄风花容失色躲开,“你……你不是被绑着?”
“呵呵,傻子我故意为得是取你项上人头省得费事。”原主再次出手招式刁钻狠辣。
黑熊怪窜出来接下这鞭。
黄风好歹为大妖怪身经百战数次立即进入战斗模式,“好狂妄的口气,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陆文曦寻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站着看戏。
黄风退出混战,对着老烟枪猛吸口,吐出白浓的雾立刻侵占整个洞府,邪佞一笑,神出鬼在黑熊怪压倒性的攻势下偷袭。
原主腹背受敌一拳难抵四脚狼狈败阵,气哼哼骂道:“背后放冷刀子,不曾想黄风大王这般鼠辈,倒叫人小觑。”
黄风撩撩头发,“臭丫头,想激怒我你还太嫩。炸降使得也很光明磊落。要怪便怪你愚钝什么没打听就敢上门挑衅,活该死,送她程。”黄风优雅转身,冲着陆文曦的方向吐出烟圈媚眼如丝。
黑熊怪动手解决,打伤他的脸正好借机报仇,会让她死得很痛苦。
原主阴冷一笑,“如果你们不在乎无畏崖报复尽管来。”
无畏崖?十九州赫赫有名的无畏崖,位居第三全部招收天才,黄风心思一动臭丫头使得火不简单呐!
黄风抬手制止,“你什么意思?”
“岐山神凰一族,最好把项上人头奉上,剩得本小姐动手。”
黄风听闻无畏崖有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性情暴戾,相貌奇丑,想必便是她了,这有点棘手无畏崖她可惹不起。
沉思片刻道:“我放你走,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并且不再骚扰我们,可以做到吗?大小姐!”
原主岂会听不出黄风嘲弄,她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平素心高气傲惯了咽不下这口气,厉声厉气,“我要的正是你这条命,等着!”
黄风最看不惯家世显赫的贵胄子弟
,怒从心头来,留着娇纵的大小姐迟早祸害弄死省事。
黄风打定主意,“好,既然大小姐这么乐意送死尔等甘愿效劳。”摆手示意黑熊怪动手。
“你说这深山老林谁认识无畏崖大小姐死这了?有证据吗?我想无畏崖大门大派更要走规矩依法处置。凤凰肉滋味想必鲜嫩,传闻可增长千年功力。”
原主面容动摇展露惧色,照旧嘴硬嚣张,断然不信黄风敢杀,无畏崖威信在她心中屹立不倒。
黄风听腻了狗吠,一方地头蛇尤其还是女人往往更心狠手辣,每天把脑袋别裤腰带活及时行乐,谁清楚哪天会死?
原主不该惹这帮亡命徒。
黑熊怪肆意在原主身上划口子,刀刀见血,每划一道撒大把盐,额外享受原主痛苦隐忍的表情。
原主坚守神凰的骄傲不发出一点叫喊,恶毒的诅咒黄风老怪。
宁随遇能体会原主的绝望。
蒸笼一盖,小妖忙活填柴煮火。
原主应该疼晕了,宁随遇看不到以后的记忆。
周围的景物扭曲,宁随遇置身无畏崖。
陆文曦救了原主,不然宁随遇如何站在这。
自嘲的想,你日后给予她的伤害还不如袖手旁观。
夏蝉不知疲惫的鸣,正午的阳光浓烈,透过树影空隙,凉荫拉得越发短
。三四岁孩童可爱的小手摇晃着拨浪鼓,脑袋上扎着两个发团,黑呼呼大眼睛亮晶晶转动,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宁随遇顶着骄阳当然她感觉不到热
。远远望见惹人喜欢的粉团子,快步跑过去,孩童幽黑的瞳仁写满迷茫,右脸狰狞胎记狂妄叫嚣占据几乎半长脸。
她猛地一惊,好可爱呀缩小版的原主也是宁随遇,也算实现儿时没照片的遗憾。谁能知道她这么可爱那?!
伸手抚摸一次子穿过去,她执着大拇指细细磨砂胎记,好像触摸的是真实。
这块胎记几十年来大小没变过,似乎是老天镶嵌的,感触良多。
三伏天孩童满头大汗坐在树荫下,时不时抬头张望,每次希翼的双眸再失落,她理解原主过着怎样凄凉的童年。
宁随遇挡在孩童面前多么希望为她遮些阳光,仿佛这样能弥补她儿时的不幸。
孩童如一阵风跑出去,欢喜抱着妇人的腿,软甜的叫:“娘、娘……娘……”
刚牙牙学语吐字有些不清。
孩子想同母亲亲近天性使然。
夫人满脸厌烦和宁随遇父母的表情如出一辙,就差没踢开了,怀中抱个孩童没有胎记比原主更可爱,大声哭泣。
“快滚开吓到你妹妹了,我怎么会生你这么丑的女儿。”夫人恶声恶气。
宁随遇惊奇和印象里连说话温温柔柔、嘘寒问暖的母亲相去甚远。
孩童肩膀一缩,颤巍巍松开手,黑白分明清澈的眼望着相同的她,镜花水月,夏天蝉鸣声嘶力竭的叫喊。
夫人躲瘟神般唯恐避之不及。
宁随遇竟从她眼中读不出任何情绪,闪出一幕幕争执的画面。
“把她抱走,我不看不看。”夫人披散着头发,换谁心理都接受不了。
宁致远叹息,“母亲……”
诸如此类的场景很多。孩童肩膀耸拉,每一步倍感沉重,宁随遇生怕她跌倒紧跟着。
一双干净指节修长的手把孩童抱起来,是男人的手宁随遇敢肯定。
“乱跑什么?懂不懂热?”戳孩童的额头,言语责怪却藏着无限宠溺。
孩童把脸埋他肩膀,软甜叫哥哥。
宁致远摸了摸她额头,关切,“是不是难受?”
宁致远担心她中暑,匆忙抱回室内,把她放到床上,解开衣服湿手巾擦拭肚子、额头降温,喂她喝碗绿豆汤,给她打扇直到熟睡亲了亲她嘴巴准备做些孩童喜欢吃的冰镇西瓜、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