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选拔
一捧冷水扑在脸上。
周夏甩甩脑袋。
“放弃吧。”
“你不行的。”
“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
一句句别人的关心，响在耳畔。
他注视镜子里的自己，少年眉清目秀。
十六岁，高二，青春正当时。
周夏苦笑。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灾难之夜，现在的他，青春该不是这样。
一夜之间，异次元的怪物降临这座城市。
鲜血与火焰淹没，嚎叫与悲泣响彻。
自人类走出黑暗时代，怪物大规模入侵现实世界，三年前的灾难之夜也是为数不多的事件之一。
而周夏，这辈子的父母，永远留在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穿越至今，本来轻松游戏的心态，自父母死后，完全崩塌。
上辈子，他只是大学生，双亲聚在，从未体验过什么叫生离死别。
而这辈子，只有痛过，才知道刻骨铭心。
从那一晚起，他就发誓，一定要变强。
觉醒，点燃火种，成为职业者
无论是鬼剑士神枪手还是格斗家，什么职业都好。
他要杀死怪物。
他要杀去异次元。
然而，最是渴望力量的他，检测出的资质却极差。
体质：0.5，精神0.5。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极限素质为1。
而想要觉醒，必须突破极限，也就是说，无论体质还是精神，任何一项突破1点便行。
但周夏的素质，令人绝望。
他没有放弃，三年努力。
无奈唯一可以提高精神的冥想，完全无法入门。
于是全力提升体质。
三年时间，现在十六岁，体质到了0.6。
距离目标，遥遥无期。
然而，下个月，六月二十二日，便是觉醒。
周夏心急如焚。
一人一生，只有一次的觉醒机会。
如何能错过。
“周夏，快点，还有五分钟。”
“好嘞。”
他答应一声。
今天是鹰中觉醒班选拔的日子。
觉醒班，顾名思义，专门培养突破1点的觉醒者的班级。
周夏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进入觉醒班。
自己锻炼，效率太慢。
但，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参加选拔。
没有一次成功。
又是用冷水刺激。
精神一震。
周夏的目光，重新坚定下来。
眼前的机会，如果不拼命，还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你要一辈子躲在小雪身后吗？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
一片血色绵延。
周夏看到了染血的西洋。
还有遍地狼藉的战场。
苍茫悲怆，满目凄凉。
一个孤傲的人影，立于前方。
距离很远，看不真切。
但这人背后那把巨剑，完全吸引了周夏目光。
那是怎样的一把剑，大气磅礴，战天斗地。
尽管隐于剑鞘，但那锋锐的剑气仍不可挡，似乎要直刺破这苍穹，令众生俯首。
下一秒，画面重归血色。
周夏眨眼，以为精神紧张，出现幻觉。
但眼前赫然漂浮着一面虚拟光幕。
最上方标题，令他心脏怦然一跳。
“鬼剑士系统”
两世为人的周夏，自然明白，系统意味着什么。
“周夏，快出来，喇叭喊人了！”
“来了来了！”
周夏抹了把脸，却抹不去嘴角笑意。
迅速瞥了眼系统面板。
宿主：周夏
体制：0.6
精神：0.5
职业点：0
职业：未觉醒
掠过个人信息，周夏看到了新手任务，继续移动。
很快，目光一凝，停在了战技一栏。
两个战技。
鬼神赐福（1级）
0-/50
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被动：
你得到鬼神之力的青睐，剑术资质小幅度提升。
主动：
开启鬼神赐福，三分钟内，身体素质小幅度提升。
冷却时间：24小时
周夏深呼吸。
第二个匆匆扫了一眼。
苍龙遗命（1级）
你曾经见过他，并被其风采折服。
苍龙，圣剑。
主动：
万物为剑。
你可以将苍龙遗命附着在任何剑形物体上。
能发挥出苍龙一丁点威能。
对于接下来的选拔来说，有了鬼神赐福，已然足够。
很快周夏出现在了起跑线上。
并排一共十人。
他是其中体质最差的。
也是其中唯一参加了四轮选拔的。
一学期一次，现在高二，也就是说，周夏没有落下一次选拔。
但他还没有成功。
“加油。”
“你也是。”
几个人碰了碰拳，互相鼓劲。
还有好几人，特地过来，和周夏拥抱。
他锻炼拼命，在鹰中，是出了名的。
但可惜，天赋如此，只能唏嘘。
体育老师吹了下哨子。
众人于起跑线就位。
不是说，每次选拔都能有人进觉醒班。
选拔是针对于未觉醒者的通道。
而标准实在太高。
素质破1的觉醒者过来，也有可能无法完成。
更不要说他们。
因此，真正能通过选拔，进入觉醒班的人，寥寥无几。
老师高举发令枪，等着倒计时跳零。
“砰！”
众人同时冲了出去。
最开始是一段五千米的长跑。
周夏迅速落在了后面。
他不骄不躁，保持自己的节奏。
体质尽管差，但勤能补拙，三年下来，五千米不在话下。
这段路跑完，冲的最狠的几人中，已有一个掉队。
周夏保持中游。
下面是多地形越也。
先是于铁丝网下匍匐前进。
这里就要考验全身的协调性。
周夏动作标准，匍匐而过，出了铁丝网覆盖地段，一跃而起。
接着就是一堵高墙。
快速扣好安全绳，攀岩。
周夏迅速瞟了一眼。
高度大概二十米，还好，尚在射程之内。
他是第四个登顶的人。
呼吸已经有点乱了。
周夏快速滑落，脚掌触地，膝盖微弯。
刚解开安全扣，整个人便往侧方一扑。
巨大的木槌，于头顶呼啸而过。
带起的巨风，刮得周夏脸颊升腾。
这是一段摆锤阵。
一个个巨大的木槌，荡来摆去。
胆小者，光是看一眼便是胆寒，无法前进一步。
事实上，周夏第一次，也是止步于此。
但现在，周夏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
已经是第四次选拔，他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倒下。
他身形灵敏，耳听八方，有惊无险过了摆锤阵。
前面一条独木桥，摇摇晃晃，下面是水流，落下便失败。
周夏发现，已经有个同学在了水中。
这么说来，前面只剩下两个人了。
没有对手减少的庆幸，只有战友落难的戚戚然。
周夏迅速整理心情，双臂张开，踏上独木桥。
间或有风吹过，独木桥摇摇晃晃，周夏冷静非常。
这种时候，一旦紧张，便是立刻落水。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叫。
周夏呼吸一乱，顿失平衡。
眼看着就要往下落去，周夏眼疾手快，单手攀住圆木，另一只手立刻搭上。
狠狠咬牙，脸色涨红。
就剩下最后一段路。
周夏双手快速交替，总算在力竭之前上到了对岸。
这次实在勉强，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休息一分钟，周夏立刻起身，选拔继续。
全程有时间限制，他不能有丝毫浪费。
接下来，周夏又是过了好几个关卡。
体力大幅度消耗。
中途，也在路旁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学生。
想来，刚才的大叫，就是他了。
周夏没有耽搁，终于跑完。
穿过大门，来到操场。
这里人山人海。
最后的考验，就在操场。
学生们很是安静。
周夏是第二个抵达的选手。
他看到，操场中心，竖立着一扇巨大的铁门。
而一个男声，站在距离铁门十米远处，不停投掷铅球。
终于，脚边一箱铅球见底，铁门纹丝不动。
男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立刻有老师过来，带他下去。
周夏站到白线前，有老师把一箱铅球放到他脚边。
周夏深呼吸。
全身肌肉酸涩，几乎痉挛。
现在还能站着，已是极限。
周夏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是汗。
围在周围的学生们，一眼就能看出。
现在这个选手，状态几乎到了极限。
就算周夏下一秒晕倒，也不会有人怀疑。
没办法，体质摆在这里，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奇迹。
而最后一个考验，就是相隔十米，以投掷铅球，直到把铁门打开。
需要连续不断投掷，铅球累积的力道，抵达某个阀值，铁门便会打开。
相隔十米，不光扔铅球，还要连续不断，力量还有要求。
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当然，如果是破1的觉醒者，做到不难。
可破1的人，不用选拔，直接进觉醒班。
而没有破1，想完成考验，实在……
“哈啊！哈啊！”
周夏弯腰，拿起铅球。
好重。
手臂在颤抖。
周围某个角落。
这里，是觉醒班所在的区域。
“小雪，那个是你哥哥吧？”
“好弱啊。”
“不过，真的很努力呢。”
周雪咬着吸管，注视着操场中心的周夏。
那个浑身被汗水打湿的男生。
“哥哥。”
周夏拿着铅球，摆好姿势。
他对准了铁门，死死咬牙，三角肌肱二头肌剧烈收缩。
“啊！”
嘶哑的低吼。
铅球投掷而出，看到那抛物线，学生们都是微微叹气。
“可惜了。”
不要说打开铁门，就连十米的距离都没跨越。
周夏一下子瘫倒在地。
有老师立刻冲了上来。
“不。”
“我还可以。”
他撑着地面，没有完全倒下。
有人看向裁判。
裁判嘴里含着哨子。
一边，周夏的体育老师老狼，投来哀求的目光。
裁判抿抿嘴，没有吹哨。
周夏摇摇晃晃站起身。
有个小男孩的稚嫩声音响起。
“学长，加油！”
尖锐哨声刺耳，裁判对说话那人怒目而视。
周夏剧烈喘气。
天赋吗？
他低低的笑出声。
唤出系统面板，鬼神赐福。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狂涌而上。
周夏双目充血。
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力量。
狠狠握拳。
闪电般出手，抓住铅球，投掷而去。
发出咻咻的破空声。
正中铁门。
后者震了震，停了下来。
学生们先是为周夏的暴起而惊讶，当看到铅球破空时，心中升起希望。
然而，结局表明，希望无非虚妄，只能叹气。
下一秒，又是一发铅球投掷而来。
众人睁大眼。
一发接连一发。
周夏仿佛化身古希腊神话中的半神。
以凡人之躯，行神明之事。
看那副躯体，明明已到了极限。
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力量。
三分钟的鬼神赐福。
时间即将结束之时。
周夏投出最后一发铅球。
“啊！”
低吼，如困兽如囚龙如怒鲸。
正中目标。
终于，向来纹丝不动的铁门，缓缓打开。
一瞬间的寂静，笼罩操场。
真的，有人不是觉醒者，也做到了。
周夏的身体，无力地摔倒在地。
鬼神赐福的后遗症，如潮水般袭来。
“快点，来人！”
“送医务室！”
“让开让开，不要挤。”
意识陷入绝对的痛苦。
甚至无法昏迷。
但心里，却是狠狠松了口气。
终于，成功了。
嘴角有笑意。
闭上眼前，周夏看到湛蓝天，无边无际，清澈透明。
PS:大改过后，应该会更好看些。
历经坎坷啊，
第2章 世界
周夏没有昏迷。
痛苦一波波折磨着他的精神。
果然如他所想。
力量皆有代价。
鬼神赐福在给与力量的同时，也意味着恐怖的后遗症。
痛苦中，眼前仿佛出现了火光。
狂喊生，救命声，哭泣声……
天很黑，地上有火焰燃烧。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他们逆着人海，狂奔。
来得及……一定要来得及！
黑袍人闪现在面前。
“小朋友，前面危险，赶紧回去。”
滔天的火焰，好像从三年以前的夜晚，横跨时间长河，在此刻周夏心中燃烧。
他豁然睁眼，冷汗涔涔。
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周夏同学。”
怯怯的声音，猛喘气的周夏安定下来，转头，看到身边的林小路。
女孩是他的同班同学，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刘海很长，内向，朋友很少。
说来也巧，林小路身体不好，是医务室的常客。
而周夏因为拼命锻炼，也是常来医务室。
一来二去，渐渐就熟络起来。
此刻林小路小脸关切，本来苍白的面色，更显病态。
周夏扯动嘴角。
“没事。”
林小路明显松了口气。
熟悉的同学，熟悉的医务室。
是噩梦啊。
周夏听到，窗外传来校领导的致辞。
他露出开心的笑。
终于，进觉醒班了。
校长先是猛夸了一番周夏，狠狠竖了榜样。
周夏无所谓地听着，就当放松。
然后，话锋一转，说起了黑暗时代。
周夏的心情，沉重起来。
上辈子还是个大学生，一朝醒来，发现自己成了婴儿。
本以为是重生，可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情况，才发现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没有国家的概念，人类统一在职业者联盟的领导下生活。
数百年前，异次元入侵，大地哀鸿一片。
最黑暗的时期，职业者出现，前赴后继，终于将怪物赶回到异次元通道另一边。
有强者长期驻守异次元通道，国家的概念在黑暗岁月中消失，职业者联盟取而代之。
校领导讲到了先知。
在如今，每一个联盟公民，都是谨记这位大人的功绩。
最黑暗的时期，人类处在灭亡边缘。
弱不是先知出现，为普通人点燃火种，觉醒成职业者，并且传下五条职业者道路，令后世的职业者源源不绝，并能不断变强。
人类怕是早已经消失于黑暗时代。
鬼剑士。
神枪手。
圣职者。
格斗家。
魔法师。
五大职业，共同构成联盟的基石，也是当初先知传下的超凡体系。
想到这里，周夏唤出系统。
一番观察，脸上不自觉有了微笑。
当下燃眉之急，便是觉醒。
六月二十二日，统一觉醒日。
只有破1的觉醒者，才能点燃火种，成为职业者。
但周夏的数据摆在这里，觉醒班是有希望，但也渺茫。
不过，眼下这系统，给了周夏另外的选择。
新手任务：
见习鬼剑士的试炼（第一环）
觉醒前，完成一挥剑。
任务奖励：随机数量职业点
周夏心中大定。
他已查看过职业点的介绍。
1点职业点，可提升0.1的体质或者精神。
也就是说，拿体质举例，现在他是0.6，想成为觉醒者，便需要5点职业点，便能破1。
周夏看向其他地方。
目光停在另外一个战技上。
“苍龙遗命”
看着万物为剑的介绍，陷入沉思。
只要是剑形物体，都能附着苍龙遗命。
他扫视周遭。
很快，发现了目标。
“小路，橡皮擦能借我下吗？”
“咦，好……好的。”
周夏费劲地起身，进入卫生间。
橡皮擦的造型，是一把酷炫的十字剑，浓厚的西方风格，大气磅礴。
剑形物体，这算吧。
周夏想着。
他拿好橡皮擦，使用苍龙遗命。
哦哦哦，力量涌出来了呢。
微弱的血光笼罩橡皮擦。
周夏睁大眼睛，仔细观察。
十字剑的橡皮擦，仿佛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
苍龙遗命的力量附着其上。
周夏能确定，这把橡皮擦，正在进行本质上的跃迁。
他想起了，系统加载时，那人身后的巨剑，战天斗地，无边狂气。
终于，一切结束。
周夏把橡皮擦举在眼前。！
让我看看，有什么变化。
周夏端详。
哇，相当巨大的变化呢。
橡皮擦上端，多了“苍龙”二字。
周夏：……
他左看右看。
没有了，就这样。
所以，使用苍龙遗命，就是盖个戳，加冠名，就没了？
说好的，属于苍龙的一丁点威能呢？
或许是打开方式不对。
周夏思索。
于是，他将完成冠名的橡皮擦，刺向墙壁。
无声无息间……
这只酷似十字剑的橡皮擦，附着有苍龙遗命的橡皮擦。
化成粉末。
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真的，一丁点都不剩。
周夏：……
三分钟后，回到医务室。
“那个，周夏同学，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事，小路，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嗯？”
“你的橡皮擦，跳楼自尽了。”
“哈？”
“放心，走得很安详。”
“渣都不剩。”
林小路茫然眨眼。
周夏低着头，操作手机。
“给你转账了，对不起，是我没劝住他，橡皮擦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哦，这样，我明白了。”
小路若有所思地点头。
操场的聚会结束，铁门由专人撤下，高中部开始下午的体训课，初中部回教室。
周夏所就读的鹰山中学，分初中部和高中部，是临江唯一培养觉醒者的学校。
这个世界，学生在初二时，第一次天赋测试。
有些天赋异禀者，第一次测试，便是觉醒者。
比如，周夏的妹妹，周雪。
她不光是觉醒者，还是体质精神双项破1的觉醒者。
这种天赋，不要说临江，就算放眼全联盟东方区，也不见得有几人能相比。
有时候，周夏都怀疑，就自己和小雪这天赋的差距，真的是双胞胎吗？
房门被人砰的打开。
周夏立刻看去，发现是一个小不点男生，有点失望。
“学长学长！”
小不点冲到病床前，他戴着一副大眼睛，书呆子气满满。
“你真的，超厉害！”
小不点出口成章，临时口头完成八百字作文，从头到尾猛夸周夏，听得旁边的林小路一愣一愣的。
“好啦好啦。”
周夏摆摆手，表示适可而止。
“阿秀，你不是初二吗，还不回去上课。”
“学长，昨天下午要不是你，我又要被他们欺负了。”
“所以，今天，我当然要来给你加油啦！”
“你还记得啊。”
“见也见了，赶紧回去吧。”
“好，学长再见！”
发现林小路看着自己。
周夏稍微解释。
“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昨天下午放学，看到有几个外校的学生，堵住了阿秀。”
周夏笑笑。
“受伤了吗？”
“没有，他们不经打。”
这话不假，昨天下午那几个外校学生，欺负欺负低年级生还行，碰到周夏这个拼命锻炼的男生，三四个人完全不够看。
门又开了。
一高一矮两个女生走了进来。
高的是杜莎，觉醒班班长，高二。
周夏看到个子矮的女生，露出笑来。
“小雪。”
周雪咬着吸管，面无表情地走在杜莎前面，如同大佬。
她稳重地把一盒牛奶，放到床边。
然后朝着周夏一点头，让开。
杜莎上前。
“你好，周夏同学。”
“身体怎么样？”
周夏靠着床头。
“没事，可能是脱力了吧，休息一下好多了。”
杜莎点头。
“是这样，我来就是跟你通知一下，明天体训课，直接来体育馆。”
“还有就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讲了有十分钟，杜莎和周雪走了，她们还得训练。
中途，周夏听得很仔细，杜莎所说，一一谨记。
周雪喝光了三瓶奶。
这妹妹，貌似很在意自己的身高，不知道哪里看的，喝牛奶有助于长高。
于是小雪就这样了。
看着床边的奶，甚至于，小雪这丫头，貌似觉得牛奶可以包治百病。
与此同时，一条消息，在鹰中学生中，光速传播。
一个又一个学生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内容令人吃惊。
甚至，有些学生义愤填膺。
没有人怀疑消息的真假。
因为，下方署名，正是鹰中学生会的理事长，陆仁男。
操场某个角落，学生自由活动。
“马伟，怎么样，消息散出去了吗？”
“是，按您的吩咐，外校学生频繁欺负鹰中同学，昨天下午有人反抗，今天外校放言让鹰中交出昨天动手的学生，否则以后见到鹰中学生就打。”
“话术方面，不成问题，同学们的反应很激烈，荣誉感已经调动起来。”
“也难怪，毕竟都是鹰中人嘛。”
陆仁男靠着栏杆，仰望天穹。
“奖励呢？”
“无论哪个鹰中学生解决此事，学生会会长的位置，双手奉上。”
陆仁男笑起来。
他点点头：“很好。”
马伟好奇问道。
“少爷，您这是？”
陆仁男闭上眼。
“有点无聊而已。”
“而且，外校那群渣滓，的确很烦人。”
“这事情本来也不假，竟然还有人敢向我们鹰中要人，哼，真是有趣。”
“说到底，我们也只是加了点彩头。”
“是，我明白了。”
“昨天下午动手的人，查出来没有。”
“就是今天通过选拔的那个周夏。”
陆仁男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他想起了周夏最后那神奇的爆发。
“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少爷，我们的计划……”
“改一下，这样，我们换个主角。”
第3章 入班
夕阳西下，已是傍晚。
“小路，走了哈。”
“再见。”
两人道别，周夏去教室拿了书包。
一路上，见男生们很是兴奋，三三两两，聊着什么。
周夏想着新手任务的事。
直到不停震动的手机，将他叫醒。
点开一看，全是阿秀的信息。
“学长学长，不好啦！”
“你看这个！”
【截图】
图片里是一则通知，外校学生的通缉令，下面还是学生会理事长署名。
“学长，你要小心呀！”
阿秀小朋友似乎很担心。
周夏觉得，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哦。”
回了消息，周夏放下手机，继续往校外行去。
这种学生打架，在他看来，跟小孩子过家家，没区别。
还通缉令，笑死了。
只是，没想到理事长也参合进来。
这个倒挺意外。
鹰中学生会，没有会长，只有一个理事长。
说起来，也挺神奇，当初票选，陆仁男压倒性优势，本来能当会长。
但陆仁男觉得无聊，便做了理事长，仅次于会长的位置。
更神奇的是，因为他是理事长，便没人愿意成为会长。
而这次，是陆仁男亲自开口，只要能解决这个事件，便是会长。
许多学生摩拳擦掌。
周夏只想着一挥剑的事。
有些不敢确定。
难道，真是如他想的那样……
校门口，一个穿着鹰中校服的小学生，正在喝奶。
当然，只是像而已，如果有人敢当面说，周雪也不会怎样，最多送他去医院而已，一个月。
见周夏出来，两兄妹一起往家走去。
总有学生偷看他们。
一个是身高差距。
一个是下午周夏表现。
另一个，周雪卖相确实不错，符合某些人扎的判刑标准。
路过小吃店，两人跟李叔打招呼。
店里生意还不错，有几个客人，李叔体格还是那么壮，笑起来憨厚。
“李叔，忙着呢。”
“马马虎虎，今天放学有点晚嘛。”
“有点事。”
“行。”
两兄妹的家就在李叔的小吃店对面。
他们轮流做饭，今天是周夏。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这条街道，亮着零星几盏灯火。
小吃店里，没有客人，电视传来某只黄色海绵的魔性笑声，李叔看得乐呵呵。
他往外瞥了一眼，摇头。
周夏家外，三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
“就是这里了。”
再三确定后，其中一人开口。
“老大，真的没关系吗？”
“听说他有个妹妹，是觉醒者……”
“放心，江湖规矩，江湖事，江湖恩怨，江湖了。”
“我们普通人的事，觉醒者不能下场，这是老规矩了。”
三人互相一点头。
齐齐看向周夏家。
他们是临江一所普通高中的学生。
平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制霸临江中学界。
可惜，两年过去了，团队还只有三人，无法壮大，自然无法制霸。
如今，机会来了。
昨天小刀会的人被打了，这事情很大，沸沸扬扬。
现在，只要把鹰中的那个打人的学生找出来，揍一顿，他们的威望，瞬间爆炸。
于是，以关杰为首的三人，花尽手段，总算找到了周夏的地址。
“老大，现在动手吗？”
“不，再等等，九点。”
十分钟后。
“有点了呢啊。”
“好，我们现在行动。”
“不是说九点吗？”
“闭嘴混蛋。”
三个人蹑手蹑脚地翻墙。
两兄妹吃完饭，周夏收拾完毕，正在洗碗。
“小生的花伞还落在你家。”
“你眉眼如画，我浪迹天涯……”
周夏一顿，往窗外看去。
院子里，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外面很黑，周夏仔细看了两眼，什么都没发现。
错觉吗？
自来水哗啦啦不停。
“为我泡杯花茶，和你有些不搭，”
“气氛开始有一点尴尬……”
李叔看着地上三团肉，陷入沉思。
还以为是谁，只是普通人，这么不经打，过来干嘛？
周夏看书到十点。
他成绩很好，或者说，从来都是年级第一的周夏，成绩超好。
只可惜，这个世界，成绩好不行，最重要的，还是力量。
换了身衣服，周夏带上木剑，出门夜跑。
这是三年来保持的习惯。
别人只看到了周夏白天的锻炼。
但不知道，在夜里，他也不曾放松。
为了梦想，你能付出多少？
如果是周夏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全部。”
一段长跑，到了龙头坡。
龙头坡是个小山丘，不过三百余米。
周夏呼哧喘气。
在山路上奔跑，与平地上，完全是两种概念。
为了锻炼效果，周夏跑步登山，速度也没降下来。
上山的水泥台阶，坑坑洼洼，缺角断裂残破不堪。
随处可见火焰灼烧过的痕迹。
两旁本来郁郁葱葱的山林，此刻光秃秃一片，不见丝毫生气。
有些东西，就连时间也无法抹平。
比如，怪物。
来自异次元的怪物，他们那恐怖的力量，所燃烧起的火焰，对于大自然来说，如同噩梦。
三年时间过去，大火留下的创伤，没有多少缓解。
月色皎洁，高悬星空。
周夏抵达目的地。
这是龙头坡的顶峰。
前面一方池子，却早已干涸，中央有一个龙头塑像，应该是喷泉，只是看护栏上的铁锈，这里常年风吹雨打，不知道喷泉有多久没流出清水了。
许愿池。
周夏休息片刻。
第一阶段的跑步训练结束。
接下来，是力量方面的俯卧撑与仰卧起坐。
只要更加努力，就能向梦想再进一步。
汗水滴滴哒哒。
变强，从来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
无数的汗水，才换来一丁点的进步。
这才是现实。
完成了基础训练，周夏浑身汗出如浆。
他喘着粗气，休息了十分钟。
唤出系统面板，新手任务。
试试吧。
翻身而立，木剑在手，周夏调匀呼吸，一剑挥出。
没有动静。
任务也没变化。
不对吗？
周夏不死心，再次挥剑。
一次又一次，越来越是拼命，竭尽全力。
就在他挥出全力以赴的一剑时，耳边叮的一声。
唤出系统，任务显示完成。
周夏双眼亮如星辰。
紧紧握剑，在空气中挥了一挥。
很好！
这一下，却是无力，直接摔坐在地。
到极限了。
周夏摇头，今晚便先到这。
领取任务奖励，紧张音乐过后，1点职业点到手。
随机？不还是1点。
欺骗我感情。
新的任务跳了出来。
见习鬼剑是的试炼（第二环）
觉醒前，完成十挥剑。
任务奖励：随机数量职业点。
挥出，像刚才那样的剑吗？
虽然只是十下，但难度的确不低。
周夏缓缓起身，走向许愿池，扶着栏杆。
取出两枚硬币，往池里投去。
双掌合十，闭眼。
黑夜里，明月下。
为了梦想拼尽全力的少年，安静许愿。
未来可期。
拍了三下，转身，乘着满天月华星光，下山而去。
周夏走后，一个黑袍人出现在龙头之上。
“鬼剑……”
回到家，冲了个澡。
雾气氤氲中，周夏把职业点加给了体质。
现在，体质：0.7。
一股暖流游走全身。
如同上好的温泉。
泡在浴缸里的周夏，眯着眼，如是想着。
清晨，两兄妹出门。
小雪咬着吸管，已经是第五瓶了。
觉醒者的话，胃口也会大一点吗？
周夏思考。
“周……周夏同学。”
路边一个女生。
林小路刘海很长，把额头全部遮住，一张脸非常白，甚至有些病态。
“早，小路。”
见到周夏跟自己打招呼，小路瞬间涨红了脸。
她低着头，目光集中在鞋尖上，手指无意识地玩着衣服下摆，瘦瘦小小的一个女孩，一动不
动，真有那么几分可怜。
又脸红了呢……
“小路，一起走吧？”
“不了，我等人。”
“好，那学校里见。”
两兄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林小路收回偷偷注视的目光，表情黯淡了下来，脸色不是苍白，而是有些灰败。
鹰山高中早上是文化课，下午是体训课。
课间，周夏想着十挥剑的事，神游天外。
同桌王鹏和一群男生呆一起，正在激烈讨论，如何设计将外校学生一网打尽。
“话说，我们学校到底是哪个大佬先动的手啊？”
“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有。”
“听说一打四呢。”
“不会是觉醒班的人吧。”
“应该不可能，觉醒班不会下场。”
王鹏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个同桌。
“周夏，你什么时候去觉醒班？”
“下午吧。”
“哦。”
一点半，体育馆。
周夏换上藏青色的训练服，很合身，挥拳踢腿，感觉不错。
训练室中，一排人列队，面前是洪云，鹰中唯一的职业者老师。
加上周夏，觉醒班一共九人，四女五男。
女生白色训练服，干净洒脱。
男生则是藏青色，沉稳大气。
“有新同学加入，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洪老师说了自我介绍，周雪带头，一位位学生轮流上前。
“你好，我叫周雪，高二学生，请多指教。”
周雪认真严肃地说着，然后伸出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第一次见面。
周夏心情有点复杂，伸出手与妹妹握了握，道：“你好，我叫周夏，也读高二，请多多指教。”
一个小女孩眨眨眼，嘻嘻一笑，道：“我叫苏凡，高一，你好呀。”
“我是刘诗婷，高一，学长请多关照。”
“我叫杜莎，同学，昨天见过哦。”
“梁邱，高二。”
“学长好，我是游子明，高一8班。”
“我叫陈开灿，和子明一样，也是高一，学长好。”
周夏一一握手。
“我叫周夏。”
他抱拳。
“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第4章 超凡
周夏心情激荡。
在这里，除他之外，不是职业者，便是觉醒者。
全都是踏上超凡道路的人。
觉醒者突破极限，于体内开辟殿堂。
而职业者，便是于殿堂之中，点燃火种，见得殿堂异象，获得种种超凡。
这个世界，与周夏前世所知的小说动漫不同，空气中，没有什么灵气魔力之类。
所有职业者的超凡，尽皆来自火种。
至于异次元的怪物，他们体内有火晶，超凡蕴藏于此。
传说中，黑暗时代，人类没有超凡，在怪物的肆虐下处在覆灭边缘。
生死存亡之际，先知出现。
没有人知道先知是谁，他真正的名字从未流传，甚至就连其样貌，至今都是个谜。
在世界联盟的总部，所有职业者的圣地，不朽的奇迹天空之城，圣堂之前有一尊白色雕像。
这是人们为了纪念先知，从而树立。
而这一尊先知雕像，面容空白。
传说，先知于最深沉的黑暗中出现，为人类点燃火种，传授五大职业，并引导前行的道路。
虽然这些年职业者中人才辈出，将五大职业发扬光大。
但无论怎么发展，仍然还在当初先知所创立的框架之内。
这个超凡体系，从最开始，就非常成熟。
可以说，如今的五大职业者体系，全是由先知一人立下。
最开始，一个普通人突破个体极限，便能在体内开辟一片奇异空间。
这奇异空间初始一片黑暗，不见丁点光明，没有上下左右，混混沌沌。
但这正是人类通往超凡的基石所在，未来能取得何种高度，与这片奇异空间息息相关。
这里便是，殿堂。
凡是开辟殿堂之人，便已踏上超凡之路。
有朝一日，伟力归于一身，自是不在话下。
但仅仅开辟殿堂，只是一个起点，只是给了你可能性。
这时候只是觉醒者，虽强于普通人，但碰到怪物还是任由宰割。
想要网上晋升，必须举行仪式。
于殿堂中点燃火种，在这片黑暗混沌里，照亮方寸之地。见得殿堂气象如何，以走未来超凡之路。
先知传下仪式，流传至今。
火种一旦点燃，便是职业者，有种种手段，可真正搏杀怪物。
每个准觉醒者，在觉醒石，有可能继承五大职业中的任何一种。
而不同的职业，其火种所表现出来的颜色，有所不同。
鬼剑士为血火。
格斗家为金火。
神枪手为橙火
圣职者为银火。
魔法师为紫火。
不同颜色的火焰，是职业者力量的外显。
比如洪云，身为格斗家，当全力以赴时，便是金火汹涌。
在引导人类走出黑暗时代后，先知便是消失，仿佛人间蒸发。
当时他在人类中的声望，已然登峰造极。
只要振臂一呼，从者云集，成为行于地上的神明，也是易如反掌。
甚至于，当时有许多人，已然将先知，奉若神明。
试想，能于普通的世界中，开辟出超凡的道路，做到这种堪称奇迹之事，难道还不是神明吗？
先知的神秘失踪，正如他神秘出现，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而他所留下的职业者体系，愈加鼎盛。
一阶点燃火种，踏上超凡。
二阶凝聚火武，这是专属自身的武器。
比如鬼剑的火武，可以是太刀，也可以是光剑。
火武一来杀伤力巨大，二来储存力量，类似修真小说中金丹般的存在。
三阶很是不同，职业者明悟自身，选择一条最为契合的道路，踏出。
从此便是崭新天地，万类霜天竞自由。
依旧拿鬼剑举例。
二阶晋升三阶时，有三条道路，可以选择。
一为剑技追求巅峰的剑魂流。
二是主攻杀伐而放弃一切的狂战流。
三则阵法无匹邪异非常的鬼泣流。
三阶职业者，又被称为大师。
而四阶是领主，五阶则是英雄。
黑暗时代至今，领主阶的职业者不知凡几，甚至于领主巅峰的也有许多。
但是，英雄阶的职业者，数来数去只有那么几个。
每一个都是为人类存亡立夏大功，在历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之人。
直到如今，仍然有一部分人坚信，先知并没有死亡。
他或许是沉睡，或许是折服，但终有一天，当人类再次面临生死危机之时，先知将会归来。
这一点，圣女的存在，就是强有力的证明。
在联盟的构架体系中，有许多权利组织，但最高层，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先知。
而如今先知不出，最高宝座上的，便是传说能沟通先知，接受圣谕的圣女殿下。
圣女一脉单传，她们尽管没有点燃火种，但冥冥中能感应到先知的存在。
甚至于当初先知所流传下来的圣火，圣女殿下也能操控一二。
须知，圣火是觉醒仪式的关键。
每年六月二十二日，圣女殿下以圣火，为天下觉醒者举行仪式。
但终究不是先知，如果先知本人执掌圣火，根本没有年龄限制。
在黑暗时代，不乏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点燃火种。
而圣女，觉醒对象，只能是年满十六岁的觉醒者。
相比之下，差了太多。
体训课分两节，第一节课主要是基础战法。
周夏尚未破1，还不是觉醒者。
因此，洪云让他扎马步，于一边旁听。
乍一看有点像体罚。
基础战法，无论对任何一名职业者而言，都非常重要。
就拿鬼剑士举例。
战技鬼斩，大部分鬼剑士都会掌握。
而决定鬼斩强弱的因素中，便有基础剑术。
每种职业的基础战法都不相同，比如鬼剑士就是基础剑术，，而神枪手则是基础枪法。
鬼剑士的基础剑术，主要是挥刺挑斩四个招式。
而一个鬼剑士，其基础剑术的掌握程度，对今后的发展，影响十分深远。
比如，一个擅长斩剑式的鬼剑，使用出鬼斩，在其他条件相差无几下，就一定比不擅长斩剑式的鬼剑士要墙上许多。
再有，神枪手的基础枪法中，就有训练拔枪速度。
而两名神枪手对战，一个拔枪速度更快，自然就有先手优势。
所以，无论任何职业，基础战法都非常重要。
往往在准觉醒者阶段，就会努力学习。
而且这种学习，并非觉醒了就停止，而是一直持续。
毕竟，职业者想要晋级三阶，成就大师，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该职业的基础战法融会
贯通，臻至圆满。
这也是三阶职业者，被称之为大师的原因之一。
觉醒班中，每个人都有自己主攻的基础战法。
虽然还没有觉醒，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已然开辟殿堂的觉醒者，对于将来自己的职业，有种模糊的预感。
这种预感往往不会出错。
当初，洪云在觉醒前，主修的基础战法，便是基础格斗。
后来也觉醒成了格斗家。
第5章 天赋
周夏扎着马步，认真旁观。
洪云一一指导。
觉醒班每人都修习了，两种基础战法。
有主修与辅修之分。
比如周雪，主修为基础枪法，辅修则是圣职的基础福音。
班长杜莎，主修为基础格斗，辅修是基础枪法。
这位身高腿长的大美女，训练起来，面对沙袋，打起来那是真的狠。
周夏看得目瞪口呆。
洪云转了一圈，每人都有指导。
七个人下来，到了周夏。
等等，觉醒班好像九个学生吧。
周夏数了数。
现在成八个了。
“跟我出来。”
洪云带着周夏，离开训练室。
与此同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学生，围着鹰中，不停奔跑。
他叫王翰，是一名光荣的觉醒者。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洪老师总是让他围着鹰中跑圈。
最开始，王翰是不理解的。
直到他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实。
除了自己之外，其他同学，都在接受洪云的指导。
除了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王翰，哭了。
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这就是特殊待遇吗？
从小到大，一直被人无视的王翰。
终于，也体验到特殊待遇的感觉了。
于是，尽管每天跑步，王翰同学的内心，是快乐且充实的。
训练室2里。
只有洪云和周夏两人。
“你的数据，我看了。”
“说实话，很难。”
周夏不吭声。
洪云打量着他。
锻炼拼命，周夏是出了名的。
单纯训练，把自己弄晕倒，频繁进入医务室，也只有周夏一人。
洪云还想到了中午，老狼拉着自己喝酒，桌上勾肩搭背说的话。
“周夏这孩子，是这个！”
老狼比出大拇指。
“如果不是天赋，他早进觉醒班了。”
“小洪啊，老……老哥求你件事。”
洪云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这里，别的方法没有。”
“只有一个，基础战法。”
周夏仔细聆听。
“剑术和格斗，能提升体质。”
“魔导和福音，能提升精神。”
“你自己选吧。”
“老师，我想学剑术。”
“不多考虑一下？”
‘’不了。
洪云点头。
“好，那我便教你。”
“基础剑术。”
觉醒者，因为侧重不同，有所区分。
比如，于体质数值破1之人，点燃火种后，一般成为鬼剑士或者格斗家。
他们也被称之为战系。
而于精神方向破1之人，今后大概率成为圣职者或者魔法师。
这也便是法系。
而在这四者之外，还有一个神枪手，极为特殊。
战系与法系的觉醒者，均有人就职神枪，几乎找不出规律。
因为战斗方式，神枪手勉强归于战系。
说起来，既然开辟殿堂，就意味着觉醒者已然具备超凡根基，点燃火种该是必定之事。
事实却并非如此。
也不知从哪一年开始，觉醒者中，总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无法成功就职。
再三检测，他们明明已有殿堂，最终结果表明，竟然没有匹配的火种。
或者说，这些人，与现存五种职业，并不契合。
因此，联盟中有人认为，存在第六职业。
但这个说法，呼声很小，相信的人也不多，普通人并不知道。
基础战法，能相对应地提高体质或者精神，这一点倒是常人所不知。
毕竟，于觉醒者而言，基础战法所提升的素质，只是寻常，锦上添花罢了。
而尚未破1的普通人，练习基础战法，有一个问题，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
洪云在周夏身上，花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
周夏学得认真。
洪云渐渐怀疑人生。
中途提了几次建议。
“要不，换个战法？”
周夏很坚定。
毕竟，有了鬼剑士系统，周夏有信心，将来一定能觉醒成鬼剑士。
所以，学习基础剑术，没毛病。
但周夏表现出来的剑术资质。
怎么说呢，实在是洪云生平罕见。
一节课的时间，不要说一节课了，觉醒班里游子明主修也是剑术，当初他学习也只是用了二十分钟，便大体如入门。
而周夏呢，一节课下来，勉强学会挥剑式。
后面还有挑刺斩三招，完全没摸到门槛。
“周夏，我们试一下冥想。”
“额，老师，冥想我从来没成功过。”
“跟我来。”
“其实，基础剑术就可以了。”
周夏很坚定。
“我一定能成为鬼剑士。”
耳边叮咚一声。
唤出系统面板，周夏一愣，有新任务。
男人的誓言：
有种给我五秒钟！
请成功就职鬼剑士。
任务奖励：
系统的鼓励。
若任务失败，必须一天内称呼周雪为姐姐，否则宿主自爆。
周夏觉得，这个系统后面，是不是个哈士奇。
洪云皱眉。
“愣着干嘛。”
“跟我来。”
“是。”
两人到了冥想室。
周夏于蒲团上盘坐。
洪云点燃安神香。
他讲了冥想的要素，方方面面，十分详细。
周夏谨记，然后依言尝试。
一般来说，无论谁都能冥想，只是冥想的质量不同，效果高低。
周夏不一样。
他从未成功冥想。
一旦尝试，眼前就如走马灯般，将他上辈子到这辈子的记忆，以36倍数疯狂放映。
头痛欲裂，无法坚持。
这一次，也没有意外。
额头颗颗冷汗渗出。
周夏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气。
待他好些，洪云仔细询问。
周夏只说是记忆不停闪过，媒体上辈子的事。
洪云踱步，实在想不通，从未听闻。
他让周夏再尝试几遍。
冥想室中，缭绕安神香，周夏刺痛的精神，很快安定下来。
他深呼吸，再次尝试。
第一次有安神香辅助，感觉精神好上许多。
周夏想，这次能不能坚持得久一点。
之前，每一次放记忆，因为过于疼痛，记忆没有走完，他便醒来。
周夏想尝试一下，这一次，看记忆走完，最后会是什么光景？
洪云看着眼前这学生。
盘膝于蒲团，不消多久，整个人已经抖若筛糠。
可周夏仍然咬紧牙关，汗水不停顺着脸颊流淌，面色可见地赤红起来。
洪云看了会，在心中一叹，无声无息走出冥想室。
佩服周夏不假。
但这样子，基本又是失败。
冥想该是平静轻松才是。
哪里会像周夏这样，比锻炼体质更加耗神。
寂静的走廊中，洪云往训练室走去。
他想到了许多。
有些人，天赋极佳，却不思进取。
而有些人，却在泥沼中，拼了命地前进。
这世界本就没有公平。
就鹰中里，多少数值于1点的学生，不珍惜天赋，努力锻炼以成为觉醒者。
而是得过且过，浪费这大好天赋。
与他们相比，周夏这孩子……
第6章 精神
周夏真是拼到了极限。
但实在太过痛苦。
整张脸扭曲成一团。
青筋根根暴起。
他倒是发了狠。
不看看这幻灯片的尽头，还真不罢休。
于是，使用鬼神赐福。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充斥全身。
他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
干涸的精神，得到滋养。
终于，周夏见到了。
在所有记忆回闪的尽头。
在一切痛苦的根源。
周夏神情一松。
意识里，一片银白色的光芒。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同时，冥想室里。
在周夏神情放松的刹那。
于他身后，有银火缭绕。
这银火至高至洁，至纯至善。
似有天使颂歌，有童子嬉笑，有圣女起舞，有号角俨然。
一瞬之间，于周夏身后，有什么虚影，一闪而过。
下一秒，什么异象，尽皆不见。
周夏茫然睁眼。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在异象出现的刹那，临江城内，许多地方，有人抬眼望来。
“这是……”
“三年前的仪式，竟然有用？”
小吃店里，李叔看着某只黄色海绵，哈哈大笑。
当周夏异象产生时，他往天空看了一眼。
“三年了，还没找到。”
“不过，这一下，你们怕是坐不住了吧。”
嘴角微翘，一个与平时憨厚模样极其不符的，锋利而霸气的笑。
第二节课，周夏挥剑。
他发现，一旦正确使用挥剑式，十挥剑的任务进度便跳一下。
但是，当两下挥剑之间，停顿超过一分钟，之前所累积的次数，全部清零。
周雪疑惑地盯着周夏。
她善良地和自家老哥分享牛奶。
老哥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
这副要死要死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小雪的脸鼓了起来。
她觉得，周夏这是在瞧不起我小雪。
于是，愤怒的周雪，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脚踢在了周夏小腿上。
痛痛痛！
直到五点半放学，周夏仍未完成十挥剑的任务。
熟练了应该就好。
他想。
水雾朦胧，喷头的水流减小。
玻璃门被拉开。
周夏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梁邱游子明和陈开灿，正在斗地主。
背景音乐很喜庆。
周夏打开自己的柜子。
“对三！”
“要不起！”
动作一顿，瞥了一眼。
梁邱一脸生无可恋。
拿了东西，周夏去了医务室。
果然，小路还在。
周夏轻轻敲门，以作提醒。
林小路慌忙抬头，赶紧捂住书。
看到是周夏，脸色一红。
周夏晃了晃手中牛奶。
“喝吗？”
“不……不用了，谢谢！”
女孩头上貌似有蒸汽。
牛奶放在她面前。
“补充点营养。”
他揉了揉小路的脑袋。
女孩的眼睛被刘海挡住，目光莫名。
“还有，虽然吃药没错，但不能吃太多。”
“我看你，中午好像吃了十多片吧。”
“女孩眼神黯了黯。
“周夏没有注意到。
他想着药的事。
“吃这么多，肝的负担也很大。”
“小路，你那药叫什么，我去查一下。”
“不用了。”
“这不是开玩笑，你身体越来越差了……”
“周夏同学。”
林小路仰头，努力灿烂地笑。
“真的不用了。”
周夏摇头。
“那行。”
他走了两步，晃晃手机。
“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是！”
女孩开心地点头。
周夏笑了笑，出了医务室。
良久良久。
窗外渐渐安静。
操场也少了学生。
夕阳逐渐落寞。
林小路抚摸着牛奶。
双眼黯淡无光。
“周夏同学……”
周夏去了操场。
老狼还在。
正和几个学生斗智斗勇。
这几个人周夏也认识。
体制不是0.9就是0.8，甚至还有两个是1点的。
这种素质，努努力，进觉醒班也不是没可能。
但老狼用尽浑身解数，就差拿鞭子抽了，这几个学生半天才动弹一下。
周夏看了许久。
末了，老狼休息，他上前。
“老师。”
“谢谢你。”
老狼瞟了周夏一眼。
“干嘛？”
“洪老师跟我……”
老狼甩甩手，打断周夏。
“小洪那家伙……”
他小声嘟囔。
“怎么样，觉醒班还习惯吗？”
“嗯，很好，今天学了基础战法。”
老狼欣慰的点点头。
“周夏，郎老师呢，没本事，你是个好苗子，天赋差点就差点，别人不比你强哪去。”
“人活一口气，郎老师就欣赏你这拼命的劲。”
“还有一个月，别放弃。”
“是。”
老狼盯着周夏，瞅了半晌。
“嗯，不过呢，郎老师有句话，可能不好听，你就当郎老师醉了，行吧。”
老狼似乎叹了口气。
“有些事，实在做不到的话，别勉强。”
“该放手，就放手。”
“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周夏低着头，目光低垂，不吭声。
老狼似乎早知如此。
他挥挥手。
“行了，赶紧走。”
忽然目光一厉。
尖锐口哨声响起。
“你小子，还敢偷懒！”
风风火火就冲了过去。
周夏看着忙碌的老狼。
夕阳染红了天。
他拎着书包，走出校门。
小雪咬着吸管，默默站着。
“走了。”
今晚是周雪下厨。
围墙外，六个人影，鬼鬼祟祟。
“你确定就是这里吗？”
“当然，我们亲眼看着他进去。”
“行，再过半小时，按计划行事！”
周夏回房间刷题。
小雪踩着板凳，洗碗。
“早安喵！午安喵！”
小脸波澜不惊。
“风好大……”
“半小时到了，走，按计划行事！”
“我们有计划吗？”
“闭嘴智障！”
“晚安喵！”
动作一顿。
周雪往窗外投去目光。
似乎看到了某个壮硕的身影。
打开水龙头，冲走洗洁精的泡沫。
“喵喵喵！”
晚上十点，周夏例行夜跑。
几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
某个矮矮的身影，踩着奶牛拖鞋，进了小吃店。
“唷，你怎么来了？”
“最近可没任务。”
奶牛拖鞋吧嗒吧嗒，停下。
“老师。”
在龙头坡，周夏完成了十挥剑。
职业点到手。
只是，这次情况略诡异。
点击领取奖励后。
伴随着紧张的音乐。
系统信息开始刷屏。
“判定中……”
“判定中……”
“判定中……”
周夏完成了二十个俯卧撑。
“判定失败。”
周夏：……
消息继续刷屏。
“重新判定……”
“判定中……”
周夏完成了四十个俯卧撑。
“判定成功。”
周夏看着熟悉的1点职业点。
还有陌生的1点精神点。
他陷入沉思。
第7章 错觉
职业点加给了体质。
现在体质到了0.8。
等了下，没有熟悉的暖流。
明明昨天还有的。
没有泡澡的周夏，如是想。
然后是精神点。
这个就厉害了，不光名字不一样，还布林布林地闪着银光。
没办法加给体质。
周夏眨巴眼。
点击了精神属性后面的加号。
好了，现在他是个精神0.6的棒小伙了。
我一定会就职鬼剑啊，要精神干嘛？
看了眼某个任务，周夏想着。
接下来，是一段平静的生活。
上午文化课，下午体训课。
周夏终于掌握了挥剑式。
但体质增强的效果有限。
这一点，身怀系统，周夏很有发言权。
按洪云的话说，他的挥剑式，徒有其型。
原因，还是因为周夏不是觉醒者。
没有开辟殿堂，基础战法就只是架子，无法撬动殿堂的力量。
只有成为觉醒者，才能真正发挥出基础战法提高素质的效果。
周夏愕然发现，这是个死循环。
没有殿堂的战法，对素质的提高有限。
而开辟殿堂之后，我都成觉醒者了，还担心这么多。
“怎么了，小夏？”
“你好像有心事。”
“哦，李叔，没有啦。”
周夏站在灶前，正在李叔的小吃店打工。
今天周末，小雪去学校，觉醒班里有对练。
周夏本也想去来着，被洪云严词拒绝了。
这几天，周夏训练起来，连命都不要，洪云为这孩子的身体担心。
没办法，周夏遇到了瓶颈。
十挥剑的任务完成后，这两天，陆续完成了百挥剑和千挥剑的任务。
得到两点职业点，现在体质为1。
说来就气，明明写着随机职业点，每次都只给1点，周夏怀疑这系统在坑人。
百挥剑还好，当时周夏体质到了0.9，熟悉了力量之后，有惊无险地闯了过来。
千挥剑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一千下，保质保量，还不能断。
那个晚上，周夏几乎是爬回家的。
第二天直接请了半天假，在家躺尸。
中午咬牙起来，周夏想去体训。
当时，洪云看到周夏的样子，真的是。
生命真是顽强啊。
周夏还想练剑，直接被洪云叫停。
这两天，周末的锻炼，洪云也明令禁止周夏参加。
否则就踢他出觉醒班。
周夏觉得，他被洪云针对了。
周夏自己也知道，完成千挥剑，已经太过勉强。
可一旦休息下来，巨大的负罪感便将他淹没。
1点的体质，时不时在周夏眼前晃悠。
再给他1点职业点，就能破1，开辟殿堂。
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般，距离梦想如此之近。
周夏心急如焚。
可接下来跳出来的任务，也是最后一环的任务，令人绝望。
万挥剑。
那样的挥剑，一万下。
连续不断。
说实话，周夏尝试过。
但就算他现在1点体制，到了常人极限。
甚至用上了鬼神赐福。
也是无用。
周夏甚至怀疑，作为觉醒者，能否完成万挥剑也是两说。
前堂传来响动。
听动静，好像来了很多客人。
周夏端着菜走出去。
就见一堆人挤在一起。
勾肩搭背，吊儿郎当。
好几个直接把腿放在了桌子上。
长相打扮，一看就和书本无缘。
周夏出来，这些人的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打量一番，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周夏发现，原先点了烧烤那人，已经走了。
那手上这盘菜……
他正想着，一个耳朵穿了十多个环的人拍了下他肩膀。
“哥们，可以啊。”
周夏莫名其妙。
“这几天晚上，把我们兄弟，招呼得不错呀。”
明显反话的语气。
周夏眨巴着眼，话说手里这盘菜花了他不少时间，自己吃吗，可他今天吃了好多。
正想着，耳环哥又是开口。
“怎么样，哥们，劳你招待这么久，今天换我们兄弟几个做东，赏个脸啊？”
周夏的目光，终于落在耳环哥脸上。
耳环哥发现，眼前这个男的，表情有点呆嘛。
而且，看上去书呆子气很重，一看就不能打。
他就纳闷了，怎么自己手底下，还有相熟的几个小团伙，全折在了这么个角色手里。
从前几天开始，每天晚上，他们的人过来偷袭，然后无声无息地被放到。
第二天醒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一问三不知。
他很气愤。
作为小刀会的老大，他感觉，自己的手下都是智障。
一个坑摔倒也就算了，你专指一个坑接着摔干嘛，是要撞破地心吗？
英明的他，率领手下，在白天堵住了周夏。
他们怀疑，晚上的时候，周夏肯定是叫人埋伏了。
要么就是他那觉醒者妹妹，不讲江湖道义地出手。
于是，趁着周夏只有一个人，嘿嘿嘿。
周夏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来历。
在人群中，他看到了几个熟面孔。
嗯，那天帮阿秀的时候，打过。
这是，上门寻仇了吗？
反应好慢，这都几天了。
周夏嫌弃。
要说怕的话，不存在的。
一眼就看出来，这群人，都是普通人。
这几天疯狂做任务，觉醒者不好说，对于普通人，周夏不可能怕。
只是，这盘烧烤。
周夏有了个绝妙的想法。
“这个，总共三十五。”
周夏对着耳环哥，示意手中烧烤。
“啊？”
耳环哥不能理解。
周夏点点头。
他放下餐盘。
“我说，你小子，瞧不起我对吧！”
耳环哥生气了。
周夏一摆手。
“等我三分钟。”
耳环哥：……
周夏去到后厨。
“李叔，我出去下。”
“椅子我拿一把。”
“好嘞。”
李叔正在给自己做点心，比如草莓派。
周夏拎着折叠椅。
“说吧，在哪打？”
耳环哥：……
到了场地，开打前，耳环哥看着对面的周夏，有点犹豫。
挥手叫来小弟。
“听着，等下别太狠，对面怕不是个傻子。”
“知道啦。”
不得不说，以耳环哥为首的众人，在打架方面，是专业的。
就比如这场地，选的是真好。
偏僻又人少。
无论耳环哥怎么喊救命。
也没人来。
周夏表示很满意。
大概用了半小时吧。
周夏放下折叠椅。
哗啦啦一堆零件。
周夏诧异。
这就散架了。
他微微摇头。
“真不经打。”
听到这话，地上的一堆肉们，齐齐一颤。
麻麻我要回家。
老思，我想读书！
再也不去网吧啦！
第8章 大叔
周夏站着，面前所有人列队，都是低头。
他掂着甩棍，这是从这群人手里缴获的战利品。
走到一人面前。
“头抬起来。”
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那个……老大……”
周夏点点头。
这人心中一松。
一甩棍就打在了腿上。
然后又是一下。
“叫你把腿翘桌上。”
“懂不懂礼貌！”
“啊，懂不懂礼貌！”
三分钟后。
周夏他们列队，地上躺着一个人，周夏站在他们面前。
“放心，别怕，很快你们就可以走了。”
周夏微微一笑。
“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众人头更低了。
“只有一个问题。”
“最近七天内，谁做了坏事，自觉点。”
“要是自己不说，等下被人举报，哼。”
众人又是一抖。
立刻有人举手。
“老大，我揍人了！”
“我揍了两个！”
“我打了女生！”
“我打了小学生！”
“我……我打了校长！”
周夏：……
众人顿时安静，鸦雀无声。
一双双目光，集中到刚才说话那人身上。
周夏面沉如水，径直过去。
“老大，我有话说。”
“需要我帮忙照顾你家长吗？”
这人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有……有情况，我不是故意打校长的。”
周夏点头表示理解。
“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是故意想杀人。”
“老大！听我讲。”
“是……是这样的。”
随着他的诉说，周夏一下下掂量甩棍的动作，停下。
这个男生所在的学校，是一个普通的重点高中，没有觉醒班，全部文化课。
学校方面，成绩抓得特别紧。
就在上星期，因为两个女生上课喝水，被巡逻的校长给开除了。
对，没错，直接开除。
听到这里，周夏是震惊的。
上课和谁，开除。
以防万一，周夏再三确认，被开除的两个女生，平时为人如何。
从来不惹事，成绩一般都在年级前一百，也没谈恋爱。
“而且，好像长得很好看……”
周夏挥手，让他接着讲。
他们学校，很多学生都是愤愤不平。
而这位男生，属于愤愤不平中，执行力比较强的一个。
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准备了麻袋和板砖，等到了校长。
周夏听完，沉默良久。
扔掉甩棍，拍了拍这人肩膀。
“干得不错。”
周夏心情略有点沉重。
为首的耳环哥看出点什么。
立刻表态。
“老大，那个校长太不是东西，我带人揍他去。”
其他人如梦方醒。
“对，我也去。”
“我要断他一根骨头！”
“我两根！”
“我三根！”
“我……头骨！”
周夏一挥手。
他们好像又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争起来了啊。
我为什么要说又。
“文明点知不知道，打架能解决问题吗？”
周夏训斥。
“那……不打了？”
周夏一瞪眼。
“两条腿骨就行，别太过分。”
“是是是。”
“还是老大英明。”
“老大真是仁慈啊。”
“向老大学习。”
周夏挥挥手。
“行了，都散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
赶紧一微风似的跑了。
“等等。”
众人列队。
“你留下，其他人走。”
耳环哥欲哭无泪。
回到小吃店，耳环哥还是胆战心惊。
“老大，我真的很听话……”
“行了，”
周夏发现那盘烧烤还在。
“刚才说过，这盘三十五，扫码现金都可以。”
耳环哥一愣。
“怎么，不想买？”
“不不不，怎么会，我刚好被打饿了哈哈哈。”
耳环哥扫码付钱，转身就走。
“等等。”
周夏叫住他。
“烧烤还没吃呢。”
耳环哥看着完全冷掉的串串们。
“我忽然不饿了。”
“不行，买了东西不吃，别人还以为我周夏强买强卖。”
“那我打包。”
“我怀疑你要扔掉。”
周夏拿起另一把折叠椅。
“哇，好好吃。”
耳环哥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小夏，你回来了啊。”
“有客人点单，东西给你准备好了。”
“行，那我进去了。”
周夏围上围裙，开始忙碌。
扫了一眼，这份单还挺长。
不多久，有新客人进来。
李叔转头，发现是个戴眼镜的小学生。
“那个，我找学长。”
“不，我找周夏。”
阿秀一不小心说错话，脸蛋红红的。
“哦，小夏啊。”
“他正忙着，我去帮你叫一下。”
“不啦，我不急。”
阿秀找个位置坐下，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笔。
“大叔，我可以在这里写作业吗？”
“没事，反正生意一般般，你随便好了。”
“谢谢大叔。”
阿秀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学长打工的店很干净呢。
客人也有一些。
只是，为什么那边那个人，一边吃烧烤一边哭？
阿秀表示不能理解。
他偷偷看了两眼。
是因为太好吃了吗？
阿秀想。
他开始认真看书。
时不时做点笔记。
“小朋友，这是大学的机械知识吧，你看得懂？”
“嗯，大概能懂吧，还有，大叔，我初二了。”
李叔哈哈一笑。
他站在阿秀身后，又看了会这孩子看书。
阿秀咬着手指，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这里是不是不太懂。”
“来，我给你讲一下。”
三言两语，阿秀茅塞顿开。
大叔好厉害。
“说起来，小朋友，你找小夏有事吗？”
“我给学长准备了礼物！”
阿秀特开心。
“哦，你似乎和小夏关系很好？”
“当然，学长是我的偶像！”
“因为他努力吗？我听说，在锻炼方面，小夏超努力。”
“不是的。”
“因为学长成绩好，又勇敢。”
“大叔你不知道吧，学长他一直是年级第一哦！”
阿秀骄傲脸。
“而且，学长还超级勇敢。”
“前几天，他还救了我呢。”
他兴奋地跳下凳子，挥拳踢腿，口中还哼哼哈嘿地配音。
“学长就这样，又这样，然后这样，那群坏蛋就全倒下了。”
阿秀心满意足。
大叔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嗯，只是，旁边那边吃边哭的家伙，怎么开始颤抖了？
“我以后也要变成像学长这样的人！”
阿秀握拳。
“努力学习，还要勇敢。”
大叔竖起大拇指。
“有志向。”
“只是，小朋友啊，你们年轻人，不都是崇拜职业者吗？”
“像历史上那些英雄，拯救人类的伟人。”
“你好像不崇拜他们？”
“哼，当然。”
“职业者，不能改变这个世界。”
阿秀笃定。
“大叔你知道吗？”
“这些超凡的力量，不适合人类！”李叔笑呵呵的。
他蹲下来，看着阿秀的双眼。
“所以，为什么呢？”
“你没看历史吗，大叔。”
“本来这超凡的力量就是由一个人传开的。”
“那是先知。”
“不重要。”
“重点是一个人。”
阿秀竖着一根手指。
“这么成熟的体系，这么庞大的力量，只是由一个人创立，怎么可能！”
李叔目光一变。
深深地看着阿秀。
“一般人，可不敢这么说先知。”
“他都不知道消失多少年了，没关系。”
“这些话，是别人教你说的吧。”
“才不是呢！”
“哦，你自己想的？”
“当然。”
阿秀认真点头。
“我喜欢机械，我相信科学。”
“真正的力量，不应该只有特定的人才能使用。”
“只有能推广，能普及，每一个普通人都能使用的，才是真正的力量。”
“大叔，你了解科学发展的历史吗？”
“从最开始的蒸汽机到现在，虽然多亏了几个聪明的大脑，但在这条历史上，更多的还是无数人共同的研究。”
“所以，职业者的体系，才那么奇怪，只是一个人，就创立了这么成熟的力量，不是很奇怪吗？”
李叔笑得很开心。
他摸着阿秀的脑袋。
“我明白了。”
“你不是小朋友。”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阿秀眨巴眼，貌似自己的胡言乱语，被认可了呢。
这些话，憋在心里好久了。
也曾与人说过，结果只是被嘲笑被孤立。
没想到，在这里，被认可了。
“大叔，我叫洪秀！”
“洪秀吗，好名字。”
“那大叔，你怎么称呼？”
“哈哈哈。”
“我啊，以后你会知道的。”
第9章 兄弟
周夏端菜，上桌。
目光一扫，诶，那不是阿秀吗？
“学长！”
阿秀冲了过来。
“走，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我在工作……”
“小夏，没关系，你陪洪秀出去吧。”
周夏一愣。
洪秀？
李叔怎么知道的。
“走啦走啦！”
“行，我解一下围裙。”
跟着阿秀，周夏到了一个老小区。
上到三楼，进了某个房间。
这是，阿秀的家？
周夏奇怪，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问了阿秀也不说。
屋子里有点乱，似乎没怎么打理过。
周夏注意到，随地放着一些武器。
短剑臂铠甚至还有图腾。
这是？
“学长来这里！”
阿秀珍而重之地拿出一个笔记本。
“你看！”
黑色封皮，很是老旧，上面还有些许灰尘，似乎有些年头了。
“铛铛铛铛！”
“秘籍哦！”
“学长你一定喜欢，对不对！”
周夏一笑。
看着阿秀亮闪闪的双眼。
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是啊，谢谢阿秀了。”
“嘿嘿。”
“那学长快点打开看看吧。”
周夏无奈。
他不觉得，阿秀真能找到什么秘籍。
不过，这孩子一番心意，总不好辜负。
“好。”
周夏打开笔记本。
第一页上，铁钩银画，两个大字，跃入眼帘。
“藏锋”
“叮！”
系统提示音？
周夏一愣。
唤出面板。
新的任务。
梦想
这是一位老师的梦想。
愿天下学子，人人如龙。
任务要求：
铸就剑鞘。
任务奖励：
战技：藏锋。
周夏呆住。
战技！
真的是秘籍。
一片阴影，笼罩了两人。
沉稳厚重的声音响起。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好……好熟悉。
周夏缓缓转头。
洪老师！
那一张凶恶的脸，距离两人，咫尺之遥。
“不要你管！”
阿秀跳起，拉着周夏往外跑。
走楼梯，直接下到一楼。
周夏还没回过神。
为什么，洪老师会在……
等等，洪云，洪秀。
他惊讶地看向阿秀。
两人背靠着墙，沉默。
楼上传来脚步声。
阿秀连忙拉着周夏，往死角躲去。
这次周夏有了准备，没有动。
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秀转过头，嘴巴抿紧，与他对视。
这一眼，周夏看到了一个男孩的倔强，还有对着自己的希望。
周夏一矮身，抱起阿秀。
他低声开口。
“这里不行，我带你藏起来。”
三分钟后，听着耳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两个人都是松了口气。
周夏看了眼手机，不停有电话和消息，都是洪云。
还好他开了静音模式，否则早被发现。
阿秀缩成一团，挤在角落。
“说吧，怎么回事。”
阿秀的眼中，闪过莫名的光。
“他是我哥哥。”
停顿片刻。
“我恨他。”
周夏一愣。
接下来，他听到了，洪云和阿秀的故事。
一切的一切，得从他们的父亲，鹰中上一任职业者老师，洪磊说起。
自阿秀记事起，几乎只有他和妈妈两人。
父亲总是很忙，那时候鹰中觉醒班有数十名学生，。
洪磊是组长，手下三名职业者老师，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妈妈，爸爸还没回来吗？”
“他在忙，阿秀先睡，好不好？”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到洪磊，匆匆便是分别。
而洪云，从小便呆在觉醒班，和那群觉醒者学生一起，接受洪磊的教导。
阿秀的身体素质很差。
他也曾努力锻炼过。
摔倒，擦破了皮，流出血。
“自己爬起来。”
“不能哭。”
小小的阿秀，不能因为摔跤而流泪，不能喊痛，不能懦弱。
爸爸和哥哥，都要成为英雄。
所以，他也必须如此。
但是，一次次的失败，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与别人相比。
阿秀在洪磊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于是，放弃。
成为英雄的话，有哥哥就够了。
他不在锻炼。
阿秀不停看书，学习知识。
性格更加孤僻，朋友越来越少。
直到三年前的灾难之夜。
爸爸是职业者。
他带领老师和学生，与怪物战斗。
但是，妈妈死了。
为什么，职业者的爸爸，连妈妈都保护不了？
一整晚蜷缩在床上。
第二天，担惊受怕一晚上的阿秀，没有找到妈妈可以哭诉。
因为，都死了。
得到消息的阿秀，失魂落魄。
还在念大学的洪云，从外地赶来，没时间安慰弟弟，立刻接过洪磊的担子，成为了鹰中的老师。
灾难之夜后每一个晚上，阿秀都是一人度过。
“所以，职业者，根本谁也保护不了！”
“我……讨厌哥哥。”
周夏揉了揉阿秀的脑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周夏没有任何立场说话。
劝阿秀原谅洪云吗？
可那些印在孩子心理最深处，无数孤独的夜晚，那些恐惧和无助，该如何排解？
换个角度，洪云又做错了什么呢？
“学长。”
阿秀的声音低低的。
“除了职业者，一定……一定还有其他的道路，可以变强。”
“普通人也能变强。”
“对吧？”
周夏深吸一口气。
想到了三年来，拼命锻炼的自己。
还有这三年来，拼了命却看不到希望的悲哀。
“啊，肯定存在。”
周夏笃定道。
眼泪滴滴哒哒。
阿秀痛哭出声。
他扑倒了周夏怀里。
“我想妈妈了。”
周夏呆了下，然后微微笑起来，一下一下，拍着阿秀的背。
“没事的。”
“没事的。”
灾难之夜的火焰，跨越三年光阴，在周夏此刻的眼中燃烧。
“哥哥，爸爸妈妈呢？”
“哥哥？”
小女孩茫然而无错的声音。
“我这里有草莓。”
“小雪最喜欢的草莓。”
“我可以分给爸爸和妈妈。”
小女孩的眼睛里闪着光，看着和自己一样高的男孩。
“哥哥，叫爸爸和妈妈出来好不好？”
“我们一起吃草莓呀。”
周夏闭上眼。
从那天起，他再没见过，小雪的笑。
这世上，谁都不比谁惨。
我们藏起伤疤，只为了更好地活。
后来，阿秀兴许是哭累了，沉沉睡去。
周夏轻轻抱着他，走出。
“洪老师。”
“阿秀他……”
“阿秀他睡着了。”
周夏把阿秀递给洪云。
这个面相凶恶的汉子，凝视阿秀的睡脸，久久不语。
“那，洪老师，我先走了。”
“周夏。”
“嗯？”
“不要自己学藏锋。”
“明天起，我教你。”
“好，谢谢老师。”
“有句话，先与你说。”
洪云声音低沉。
“学习藏锋，有可能会死。”
“好。”
“谢谢老师。”
“那，我先走了。”
周夏的背影渐渐远去。
洪云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10章 老大
清晨，周夏两兄妹，走在上学的路上。
小雪照例喝着奶。
周夏脑子里转着藏锋的事。
昨晚，他看了笔记本。
充分了解到，藏锋的危险性。
是真的如洪云所说，会死。
但，他也明白了藏锋的意义。
能让普通人，掌握火焰。
虽然量很少，付出的代价也极大，但终归是火焰。
如果修行成功，或许，这将成为他完成万挥剑任务的关键。
周夏想着，转眼已到了校门口。
诶，奇怪。
他忽然觉得不对。
今天的校门口，怎么这么安静？
周夏恍然回神。
这才发现，校门口对面，蹲着一排人。
见周夏来了，他们呼啦啦跑过来，列成两队，动作异常熟练。
打头的，正是耳环哥。
“团长早！”
众人异口同声。
瞬间，校门口一片死寂。
一双双复杂的目光投了过来。
集中到周夏身上。
周夏面无表情，盯着面前这群鞠躬的男生。
男生们有点慌。
“给我站好。”
他们瞬间立正，目视前方。
周夏发现，偷偷注意自己的目光，更多了。
看看时间，上课还早。
他挥挥手。
“跟我过来。”
等着这群人走远。
校门口才重新恢复生气。
“什么情况！”
“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那个男生，有点眼熟诶！”
“对了，上星期通过选拔的，好像叫周夏来着。”
“没看出来啊，外表文文静静的，真实身份原来是大佬吗？”
“等等，那些男生里，有几个人很眼熟。”
“对，好像是……小刀会的人。”
“小刀会，不就是理事长通知里，给我们发通缉令的那个组织吗？”
“莫非……”
一个消息，飞快地在男生中流传。
有人，已经完成任务。
也就是说，空悬许久的学生会会长，就要出现了。
“你说，是周夏？”
“是的，理事长。”
陆仁男想了想，微微一笑。
“也好。”
“那，我们的计划？”
“先放着吧，用不着了。”
另一边，周夏找了片空地。
小刀会一群人毕恭毕敬。
“解释一下？”
“团长大人，是这样……”
“等等，”
“团长？”
“什么团长？”
“哦，我们成立了个组织，叫周夏老大小弟团，简称就是夏大团了。”
周夏沉默。
“谁的主意？”
耳环哥喜滋滋地站出来。
“团长，虽然我有那么点想法，但其实也只是一般般，并没有那么好……”
“来，站近一点。”
周夏招手。
“嘿嘿，团长……”
耳环哥傻笑着上前。
“叫你胡闹！”
“你胡闹！”
“还夏大团！”
“揍不死你！”
两分钟后，安静下来。
周夏面前小刀会，哦不，是夏大团的一众成员，如鹌鹑般不敢动弹。
地上一滩肉，偶尔抽抽。
“别一天到晚耍这些。”
“真有空，给我好好念书。”
“听到没？”
众人齐声开口。
“听到了！”
悄悄尾随的一名鹰中学生，紧张地拍照，心脏怦怦直跳。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佬开晨会吗？
距离太远，听不清。
但最后众人的吼声，特别有气势。
“听到了。”
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周夏是大佬，石锤了。
理事长只是要求解决问题，没想到，周夏直接收编了小刀会。
太强了吧。
“可以啊，同桌！”
王鹏一脸兴奋。
凑周夏一到位子，他就赶紧凑了过来。
“看不出来啊，怎么做到的？”
周夏故作茫然。
“你说什么？”
“还装。”
“我都听说了。”
“你把外校那群家伙给收拾了对不对！”
王鹏挤眉弄眼。
“哦，这个啊。”
周夏淡定地拿出早读要用的课本。
“游戏里认识的，我带他们打团，今天专程过来面基，别想多。”
王鹏递过来手机，屏幕里，一群男生唯唯诺诺，在他们面前，周夏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啧啧啧。”
“还装。”
周夏动作一顿。
“哦，被发现了吗？”
“没错，我就是九代目，他们是家族里的干部。”
周夏淡定点头。
“哇……”
王鹏同学惊呆了。
“真……真的吗？”
他小心翼翼发问。
“周夏打开语文课本。
“骗你的。”
“切！”
“说起来，王鹏。”
“照片哪来的？”
“哦，早就传开了啊，应该人手一张了吧。”
“这样。”
“那，谁拍的？”
“当然是……”
王鹏一愣。
“你问这个干吗？”
周夏翻着书，若无其事。
“认识一下，他水平不错，我有个朋友，特别欣赏这种人。”
“不行，你肯定有什么企图。”
王鹏目光严肃。
“老实交代，是不是要沉江？”
“还是吊起来风干？”
“或者……”
王鹏表情逐渐恐怖。
“你们家族该不会贩卖器官吧？”
周夏看了他一眼。
“脑子是个好东西。”
早读铃声响过。
几分钟后，班主任章老师进来。
她转了一圈。
“周夏，出来一下。”
两人背影消失，教室里立刻交头接耳。
“大佬不会有事吧。”
“我觉得你应该关心一下章老师。”
“不会吧，虽然章老师平时凶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
“不好说，早上校门口那样子，你是没看到。”
“啊，要不，我们下课去给章老师求情吧。”
“找周夏吗？”
“嗯嗯嗯。”
“你命没了。”
前门打开，周夏走了进来。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
刚坐下来，王鹏压低了声音道。
“怎么样，没事吧？”
“没什么，章老师很通情达理。”
“那，你有什么感想？”
周夏略奇怪。
“没什么感想啊？”
“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那就好。”
王鹏似乎松了口气。
周夏莫名其妙。
作为蝉联年级第一两年，成绩方面制霸这所学校的存在。
周夏早已刷满了老师的好感度。
如果早上这事，放在别的学生身上，怕是不好过。
但周夏不一样，随便找个过得去的理由，便算是揭了过去。
上午四节课，中间有课间操。
周夏被教务处傅老师喊了过去。
本以为又需要解释。
没想到一进门，傅老师就和蔼得和他打招呼。
亲切地像是叔叔。
又是叫周夏坐，又是嘘寒问暖。
甚至还给周夏倒茶。
周夏默默思考。
看着架势，要开除自己了吗？
聊到最后，傅老师终于点出来意。
“周同学啊，陆氏财团那边，对我们学校最近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意见呐？”
“陆氏财团？”
周夏茫然。
副主任做恍然大悟状。
“哦，对对对，我直接问，确实不合适。”
后来又说了些没营养的话，在副主任的欢送下，周夏离开教务处。
第11章 午餐
陆氏财团？
这个名头，周夏倒是听过。
雄霸临江，能量极大。
市中心的许多地产，都是他们家的。
只是，自己和陆氏财团有什么关系？
后面两节课，比较轻松。
周夏两世为人，光是学习的心态，就不是这群青春期的孩子能比的。
事实上，高中的学习内容，并不很难，只要肯下苦工，找对学习方法，取得好成绩顺理成章。
“团长，中午别走啊，我请客。”
王鹏再三叮嘱。
周夏无可无不可。
只是，这个团长的称呼，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鹰中里流传开了。
不光他们班里。
甚至，不只是高中部。
初二的阿秀，一早上，已经给他发了无数消息。
全部以团长开头。
又99+了呢。
周夏给阿秀回了个嗯，放下手机。
学生们都去了食堂，王鹏说去给他拿饭，教室里只剩下周夏。
他翻着教科书，忽然光线一暗。
抬头，就见一个个厨师服厨师帽的人鱼贯而入。
每人手上端着精致银盘，上扣半球形银罩，仪式感满满。
周夏眨巴着眼。
又有几个身穿校服的男生上前，先一步把课桌排列组合，动作异常娴熟。
很快，周夏面前出现一张长桌。
其上课本文具，一概清空。
又见一男生，站在长桌一头，手中一卷白布，挥手间，滚动铺展，长桌上雪白桌布俨然。
周夏默默坐着。
好看的小姐姐过来，为他系上餐巾。
面前摆上刀叉。
一盘盘菜肴上桌。
周夏看向对面。
一个男生。
其头发一丝不苟，五官精心打理，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花足了心思之后，才能堪称普通二字。
理事长，陆仁男。
一盘盘菜肴揭盖，香气扑鼻。
陆仁男打一声响指。
“喝点什么？”
“周夏：……
陆仁男微微一笑。
“就牛奶吧。””
他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行。”
周夏严词拒绝。
“我要可乐。”
“哈哈哈，好。”
陆仁男微微一笑。
“给我开一瓶20年的拉威。”
马伟转身而去。
陆仁男看向周夏。
“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嗯。”
“我发的通知，你看了吧。”
“没有。”
陆仁男一滞。
不过很快恢复镇定。
“哈哈哈。”
“你真幽默。”
“谢谢。”
“没看过也不重要，小事。”
“是这样，主要因为你收编了外校那群闹事的家伙，所以……”
“从今天起，你就是鹰中学生会的会长了。”
“哦。”
陆仁男保持微笑，一分钟。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是啊。”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周夏眨眨眼。
我是觉醒班的人，觉醒班不能参与任何学校事务，专心训练，这是传统吧。
陆仁男哈哈一笑。
“你说得对。”
这时候，饮料已经给两人满上。
周夏开始吃饭。
嗯，刀叉？
左刀右叉，左叉右刀？
周夏陷入沉思。
点点豆豆，点到谁分给谁豆豆。
嗯，左刀右叉。
陆仁男正在优雅地切牛排。
“会长这件事，确实如你所说。”
“但，我既然发了通知，总不好食言而肥。”
“不如这样吧，他们不是给你弄了个什么夏大团吗？”
陆仁男吃了块牛排，轻轻咀嚼，咽下后继续开口。
“不如，我们学生会也加入。”
“你既然是团长，变相也成了我们的会长，同时，和我们鹰中的传统也不会冲突。”
“如何？”
周夏认真地切圣女果。
“没兴趣。”
“别这样。”
“你听我把话讲完。”
陆仁男胸有成竹，矜持地一笑。
他开始勾画蓝图。
描述了夏大团未来的光景。
甚至，还说到了十年以后，夏大团的人进入社会，发挥出各自才能，那他这个团长，将收获何等能量。
而且，如果是怕管理麻烦的话，他陆仁男可以帮忙。
陆仁男十分自信，只要有他在，所有人肯定服服帖帖。
“所以，意下如何？”
“没兴趣。”
周夏吃完了，擦嘴，起身准备离席。
“我要去准备下午的训练了。”
“谢谢款待。”
陆仁男喝了口红酒压压惊。
“稍等一下。”
“你就没有什么，一定想完成的事情吗？”
“比如，有些事，你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完成。”
“这时候夏大团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夏脚步停也不停。
陆仁男捏着高脚杯，目光莫名。
嘴角微微上翘。
周夏身形一顿。
他想到了老狼。
“我不会管。”
“放心，交给我。”
周夏又是沉默。
“你的目的是什么？”
陆仁男感兴趣地笑起来。
“大概……是因为无聊吧。”
“还有，团长大人。”
“你真的很有趣。”
“那么，有一件事，能帮忙吗？”
“直接吩咐就好。”
周夏想了想。
“有两个被开除的女生，我希望可以……”
下午的体训课，周夏先是扎了半小时的马步。
旁观了洪云教导学生们基础战法。
然后跟着洪老师去了训练室2。
“藏锋看得怎么样？”
“基本明白了。”
“还学吗？”
“学。”
洪云点点头。
“也好，如果你真能学会，战法提升体质的功效，也就有了发挥余地。”
这话倒是提醒了周夏。
现在的基础剑术，提升体质的效果缓慢。
主要原因还是没有开辟殿堂。
剑术徒具其型，不见其神。
若是习得了藏锋，有了自身的火焰，补上短板，那么基础剑术的效果便能见着。
也是好事。
“我再把藏锋的原理说一遍。”
洪老师开始讲述。
藏锋这个战技，说到底，就是利用职业者的火焰，于心脏处凝成剑鞘。
剑鞘一旦铸成，便可吸取精神与气血，用以合成火焰。
有点像二阶的火武。
但，一个普通人，接受职业者的力量，无异于自杀。
如果辅助的职业者有一点疏忽，周夏便只有当场暴毙一个下场。
“你应该也看到了。”
“笔记本上有写，藏锋是我家老头子的想法。”
洪云摇摇头。
“危险太大，以前尝试过。”
他看了周夏一眼
。“总共死了五个人。”
“我最后问一遍，有准备了吗？”
“嗯。”
“接下来，拜托老师了。”
周夏微微鞠躬。
第12章 藏锋
习得藏锋，不可一蹴而就。
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利用火焰，于心脏处铸就剑鞘。
首先必须满足一个条件。
周夏的身体，熟悉洪云的火焰。
“提起精神，无论如何，不能昏迷。”
“一旦丧失意识，后果不堪设想。”
“记住了？”
“是，老师。”
“那好，这可要开始了。”
金火升腾，洪云单手点出，一点金色火苗，飞快隐没于周夏胸口。
瞬间，周夏面色涨红，五官扭曲成一团。
他双眼暴突，从脖子到额头，青筋跟跟暴起，显然已痛到了极致。
职业者的超凡力量，至今无人搞懂其本质。
尽管外显为火焰，但并不灼热，火焰只是表象，追根究底，大概跟小说中内里灵力相差无几。
但职业者的火焰，比起内里或者灵力来，更加霸道。
真个要算起来，怕是幻想作品中，有关深渊恶魔的魔力，才能相提并论。
这火焰，一旦进入周夏身体，痛苦便将周夏的理智淹没。
像是排异反应，周夏全身肌肉紧绷，甚至痉挛，似乎想以此逼出金火。
洪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稳住心神。”
“不能昏迷。”
周夏紧紧咬住牙关。
还好，弱没有三年来拼命锻炼的经验，在金火入体的刹那，周夏怕已经不省人事。
但这已经是极限。
洪云手掌虚握，自周夏体内，金火钻出，被其握住。
周夏猛地大吸一口气。
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
“休息一下。”
“今天先到这里。”
我们用一星期的时间，来适应。
“如果进度可以，这周日，我们尝试铸剑鞘。”
周夏已经没有力气回答。
他趴在地上，浑身汗出如浆，嘴巴大张，如同上岸的鱼。
洪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
周夏闭上眼，身体的痉挛稍微好些。
“怎么样？”
洪云的声音沉厚非常。
“还继续吗？”
周夏不吭声。
“如果受不了，就放弃吧。”
“我不想，又看到一个……”
“我……”
嘶哑到失真。
少年剧烈喘息。
“我还可以。”
双眼，狰狞如饿狼。
时间一晃，便是四个昼夜。
月上树梢，夜幕四合。
周夏照例夜跑，到了龙头坡，然后训练。
每日里金火入体，都像是自炼狱里滚过一遭。
痛苦依旧。
但周夏进度喜人。
还是那句话，为了梦想，你能付出多少？
在路上，只是空喊，而从未曾付出汗水的人，没有谈论梦想的资格。
至少至少，你得付出常人所无法付出的努力，才有可能仰望，常人所无法企及的目标。
周夏一次次挥剑。
只要间隔一分钟，次数便全部清零。
但周夏每天坚持。
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于藏锋。
或许，凭借自己的力量……
虽如此想，但万挥剑的难度，实在非人。
周夏收剑，一屁股坐在地上，当真是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今晚。他也用了鬼神赐福。
这个战技的进度，已经到了10/50。
周夏期待，再有四十次，怕是就能升级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剑术资质，实在一般。
这还是有鬼神赐福被动加持的情况下。
小幅度提升被动资质后，还这样。
周夏不禁思考一个严峻的问题。
没有鬼神赐福前，他的剑术资质，该是如何？
头皮发麻，不敢想不敢想。
不过，鬼神赐福还能升级。
现在只是一级，只要往上升，剑术资质这东西，迟早能提上来。
快入夏了，晚风略有凉意。
鬼神赐福的后遗症一过，周夏起身，拍拍屁股。
仰头见明月高悬，几点云散，凉风清冽。
周夏持剑，往山下行去。
不久，原地出现两个黑袍人。
“老队长，就是这小子？”
“确实，有点意思。”
“他对剑术很执着。”
“你如果有空，不妨指导一下。”
“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这么麻烦。”
“两年前，要不是老队长你，我直接被那群疯子给砍了，后来也遇不到老头子。”
被称为老队长的黑袍人，想起了往事。
灾难之夜后，临江哀鸿遍野，无数家庭破碎，怪物的阴影笼罩这座城市。
黑暗的心灵，成为了滋长邪恶的温床。
在绝对的恐惧面前，人们开始寻求心灵上的慰藉。
于是，神教诞生了。
他们宣扬人人有罪，职业者更是不可饶恕。
而怪物，则是行于地上的红莲使者，清理邪恶的世界。
死亡不是终点，而是解脱。
听起来似乎很扯，但大量的临江人趋之若鹜。
仿佛找到了心灵的港湾。
一时之间，这个所谓的神教，在临江大行其道。
甚至严重影响了灾后重建工作。
联盟再三处置无果。
最后，联盟直属镇压异次元的百战之师，开荒军直接介入。
这场闹剧才算是告一段落。
而当时，身边这红狮，还没有去天空之城。
队长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发现某处神教据点，红狮在未取得拼命的情况下，擅自前往。
等队长感到时，只看到一片如阿鼻地狱般的场景。
断肢成了装饰，血肉则是染料。
那一片空间，找不到一具完整的身体。
和队长一起行动的其他守夜人，见了这一幕，都是弯腰呕吐。
至于红狮，则是在地域中央，席地而坐。
不管那鲜红的血泊。
当时，队长怒发冲冠，质问红狮，为何擅自行事，为何大开杀戒。
要知道，这些神教徒，归根结底，全都是普通人。
红狮只是对他笑。
好整以暇地清理染透鲜血的高马尾。
待得队长说完，才施施然开口。
“他们该死。”
那之后，队长尽管暴怒，仍然为了红狮尽力周旋，费劲心思要保下这个队员。
压力很大，他苦苦支撑。
直到最后，红狮被某个大人物看中，直接去了天空之城。
到如今，已是两年光阴。
再相见，这个曾经无法无天的年轻人，也成了三阶大师，更是联盟巡察使。
真是……
“我不在这两年，临江很热闹啊。”
红狮没来由的一句话，令老队长摸不着头脑。
“嗯？”
“说起来，灾难之夜后，鹰中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以前鹰中一年还能出几十个觉醒者，现在他们好像一个觉醒班，高一加高二，总共也才十个人不到。”
红狮沉默下来。
他远眺着周夏的背影。
从龙头坡望下去，万家灯火，这座城市像是光的河流。
“你听过，平安丸吗？”
第13章 燕玲
笨蛋老哥在干嘛？
小雪咬着吸管，走在上学路上。
时不时以余光，审视身边周夏。
从早上起，笨蛋老哥就一直面带不可描述的笑容。
不知原因，很是令人在意。
小雪吸了口奶，表情郑重，远离周夏两步。
笨蛋，会传染。
周夏是真的心情好。
藏锋的进度很快，原定于周日尝试，提前到周六。
以气血和精神积累火强，那早一天藏锋成功，也就早一天转化出火强。
完成万挥剑的希望，更大一分。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
算是承包了他一天的好心情。
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陆仁男发来消息。
那件事，成了。
高二一班。
上课铃响。
杜莎和课桌洞里的二哈玩偶告别，声音很低。
“乖乖的哦，皮卡丘。”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杜莎在桌上摆好学习用品。
老师还没来，她听到周围同学窃窃私语。
“知道么，有新同学诶。”
“好像是两个女生。”
“嗯，昨天有人来办转学手续，我看到了。”
“女生吗，好不好看……”
“听说，超可爱诶。”
突然安静，鸦雀无声。
高跟鞋踏上讲台。
班主任放下教案。
身后，跟着两人。
杜莎投去好奇的目光。
前面的女生个子比较矮，杜莎眼睛一亮，确实，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脸蛋婴儿肥，肉嘟嘟的，可能因为紧张，一张脸绷起来，非但不严肃，反而更显可爱。
注意到全班的目光，女孩脸涨得通红，于是同手同脚，宛若机器人。
目光后移，瘦高身材，五官干净，表情淡淡的，比起婴儿肥女孩强了太多。
话说，不是说两个女生么，这明明是男的吧。
杜莎眨眨眼。
而且，还好帅。
女生们亮起一双双星星眼，艾玛，这是本命啊。
“好了。”
班主任拍拍手。
“今天我们有两个新同学。”
班主任简单介绍了一下。
婴儿肥女孩叫徐琪琪。
帅哥则叫燕玲。
当然，女生们以为是燕凌，更加坐实了帅哥身份。
“接下来，请两位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
婴儿肥同手同脚，走到中央，僵硬转身。
学生们和她面面相觑。
脸%……更红了。
而且，是错觉么，婴儿肥的两只眼，好像蚊香一圈圈转啊转的。
有一种安静叫尴尬。
就在杜莎准备解围之时。
燕玲拉住婴儿肥的手臂，往身后一拽。
徐琪琪茫然无措的双眼，对上燕玲淡漠目光。
忽然就安定下来了。
燕玲一步上前，把徐琪琪挡在身后。
这一幕，看得女生们小鹿乱撞。
恨不得自己化身徐琪琪，被王子搭救。
“她叫徐琪琪。”
王子就连说话都格外帅气呢。
“是个笨蛋。”
“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燕玲淡淡扫视众人，丝毫不见怯场。
“大家好，我叫燕玲。”
可能，王子注意到女生们饱含企图的目光。
于是强调。
“我是女生。”
一双双星星眼，炸裂了。
这是……心碎的声音。
燕玲对这效果，表示非常满意。
“我喜欢游戏，接受任何挑战。”
“然后，就是。”
“请问，谁认识周夏。”
杜莎身为班长，为新同学派发教科书的工作，自然责无旁贷。
燕玲与徐琪琪两个人，暂时坐在一起，成了同桌。
她们看到杜莎单手拎着一大摞书走来，轻描淡写。
徐琪琪好奇道：“班长，你力气好大哦，比男生还大！”
杜莎一愣。
燕玲一把按住徐琪琪的小脑袋，对着杜莎歉意道：“不好意思，别理这个笨蛋。”
杜莎拎着那一摞书，随意摆手，轻松的样子，令人怀疑这些书没有重量。
燕玲瞳孔一缩，若有所思。
手下的小脑袋不停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是笨蛋啦……”
燕玲不动声色地加力。
“呜……”
“没事啦，我是觉醒者哦，力气大点很正常。”
杜莎嘻嘻一笑，随手放下两摞书。
顿时，课桌一颤，似乎立刻就要散架。
燕玲两人被书堆挡住，不见人影。
仿佛是错觉，当书本落在课桌上的时候，她们甚至觉得地面都跟着轻轻颤了颤。
徐琪琪停止挣扎，微微张嘴，不敢置信。
杜莎拍拍手，任务完成。
这么点书，她一人足矣。
“所有课程全部学年的教科书都在这里了。”
“语数英物理化政史地，还有美术音乐……”
杜莎热心地给两位新同学介绍道。
“选修必修夹起来，总共126本，你们两个就是252本，全在这里，你们点一下。”
燕玲沉稳地点头，道：“谢谢班长。”
“没事啦……”
杜莎停顿片刻。
“问一下哈。”
“你们找周夏，有什么事么？”
“主要是，周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燕玲揉着徐琪琪的小脑袋，嘴边有浅笑。
“我们想当面谢谢他。”
“哦，这样子。”
杜莎明白了。
“要不，课间操我带你们去找他，怎么样？”
“好呀好呀。”
徐琪琪瞬间来了精神。
燕玲无奈。
对杜莎点头。
“那，真是麻烦班长了。”
“哎呀，都是同学，这么客气干嘛。”
杜莎笑起来。
“你们理一下书，我先走了哈。”
杜莎回去座位。
燕玲看着面前三百来本的书山。
轻轻出了口气。
这就是觉醒者。
真是，夸张。
鹰山是临江唯一教导觉醒者的学校。
燕玲之前，压根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职业者觉醒者，从来都只是出现在电视和传说中。
近距离接触，尚是首次。
难怪电竞比赛禁止觉醒者参加。
一边，徐琪琪开心地整理教科书。
分门别类地放进课桌里。
“燕玲燕玲！”
她兴奋而小声地开口。
婴儿肥满脸兴奋，正在课本封面上，写着自己名字。
小手握着笔，很是认真，一笔一划。
同时，对于崭新的教科书，更是非常珍惜，甚至都不舍得弄出折痕。
“真是太好了！”
她把历史书放进课桌，微微侧头，对着燕玲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自从被开除，徐琪琪就一直哭，就算得到能来鹰山念书的消息，这姑娘还是一直哭。
这还是燕玲第一次看到徐琪琪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
婴儿肥的小脸肉嘟嘟的，脸型是可爱的圆。
她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认真而珍惜地对待下一本教科书。
仿佛这些并不是学校里随处可见的教科书，而是记载了通往志高五阶道路的秘籍。
嘴上不停。
现在徐琪琪太兴奋了，严重需要与人分享心情。
“真的太好了！”
“能继续念书……”
“能继续念书，真的太好了！”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暗暗叮嘱自己，千万不能哭。
这两天已经哭得够多了，现在是该开心的时候，怎么能哭呢？
燕玲默默听着，也开始收拾起面前的书山。
她嘴角微微上翘。
为了好友的开心而开心。
也为了能来鹰山念书而开心。
“燕玲，我真的没想到，能来这里念书！”
“我本来以为只能去打工了……”
燕玲伸出手，捏了捏徐琪琪肥嘟嘟的脸颊。
“好了。”
“如果真的那么开心的话，就好好感谢一下周夏吧。”
“还有好好念书，不要浪费他的好意。”
徐琪琪被捏着脸颊，也不气也不恼，听见燕玲的话，很认真很认真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她做出肯定的回答，只是脸颊被捏着，声音有些变形。
傻丫头。
燕玲松手，无奈地看着徐琪琪。
徐琪琪脸颊微微泛红，并没有留下痕迹，毕竟两人这么好的朋友，燕玲怎么可能真的用力。
“还有，以后上课不能喝水，记住了。”
燕玲逗她。
却看到徐琪琪煞有介事地点头，像是真的听了进去。
而后想到什么，又委屈巴巴地道：“可我真的渴怎么办？”
燕玲顿时无语。
她又是没忍住，捏了下徐琪琪脸颊，没好气道。
“跟你开玩笑呢，好好念书，别想这些。”
“嗯！”
徐琪琪继续快乐地整理书本。
“对啦，燕玲，等下我们课间操结束后就去找周夏，当面感谢哦。”
燕玲应和地点点头。
“你准备礼物了吗？”
燕玲刚想回答，就听见徐琪琪兴致勃勃地道：“我就知道你没准备，放心吧，有我在，帮你一起准备拉！”
她骄傲地耸了耸小鼻子。
燕玲默默把要说的话吞回口中。
徐琪琪打开书包，顺便还给自己配了个音效：“铛铛铛铛！”
她笑着从里面拿出两只大玻璃瓶子，外面是好看的星空图案，呈现多边体，十分惊艳。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徐琪琪笑着打开瓶盖。
没有发光没有背景音乐。
甚至于，瓶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徐琪琪的笑容，僵硬了。
燕玲默默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瓶子，然后默默地看了眼徐琪琪的脸。
“不对啊，我折了好几天的千纸鹤哇，一共一千零一只，昨晚数了好几遍，一个都不少哇！”
徐琪琪都快哭了。
燕玲简直太了解她了。
于是灵魂发问：“你最后数完了，有没有装回去？”
徐琪琪震惊地看着燕玲。
她沉默了。
她陷入沉思。
然后她热泪盈眶。
看着自闭中的好友，燕玲无动于衷，甚至勾起嘴角。
第14章 感谢
课间操，无人而偏僻的楼梯间。
燕玲两手插兜，靠着墙壁。
五月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暖意融融。
她往楼梯间里瞥去一眼。
徐琪琪和她的奶奶呆在一起。
奶奶为了送千纸鹤专门赶来。
顺便还带来了好些特产。
此刻地上，零七零八放着几个黑色袋子。
老人正叮嘱徐琪琪，说着好好念书之类的话。
徐琪琪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哭过。
倒不是奶奶凶她，只是这姑娘本来就这样，一有什么事情就爱哭。
燕玲想起了一星期前，似乎也是个阳光温暖的上午。
好像是语文课，还是历史课，记不大清了。
燕玲正在走神，想着昨天街机厅的游戏。
那个大叔，真的强啊，无论反应还是意识，全部无懈可击。
她在脑海中不断复盘，想着如何击败对方。
忽然有人在窗外吼。
讲课声停了。
学生们纷纷侧目。
燕玲后知后觉。
她只看到，徐琪琪刷刷往下掉眼泪，婴儿肥的小脸满是惶恐。
脸色一正，燕玲收起漫不经心。
只听得校长滔滔不绝。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上课还喝水，什么态度！”
“你有尊重过学校吗！你有尊重过老师吗！”
喝水？
燕玲一皱眉头。
不过如此，至于吗？
她看看徐琪琪。
这姑娘哭惨了，头都不敢抬，整个人害怕得缩成了一团。
燕玲眉毛皱得更紧。
两人是闺蜜，形影不离。
她有点看不下去了。
不过，燕玲压抑，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冲动。
毕竟窗外是校长，骂两句应该也就算了，只是喝水而已，就散再怎么刻薄，总不至于……
燕玲想着。
下一秒，她表情冷硬。
只听得校长大声道：“你这样的学生，不配念书，从现在起，可以回家了！”
徐琪琪如遭雷击。
她缓缓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校长。
迎接她的，是一双严肃的眼神，还有笔挺的西装。
“你被开除了！”
徐琪琪耳边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她16岁。
父母死在灾难之夜，家里只有奶奶和她两人。
老人家含辛茹苦拉扯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孙女将来有出息，能够养活自己，有个好工作。
她没有觉醒的资质，唯一能出人头地的途径，只有学习。
为此，徐琪琪非常用功。
不同于好朋友燕玲随便就能拿高分，她必须每天熬夜看书刷题，才能追得上燕玲的脚步，勉强挤在班里前十。
没有才能，那就努力，女孩深深地明白。
而今天，一切结束。
她所有的挑灯夜读。
所有的付出和汗水。
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故事还没开始便是谢幕。
因为上课喝水。
女孩不敢去想未来。
教室里一片死寂。
学生们战战兢兢，沉默不语。
校长很享受这种感觉。
昨晚麻将输钱的不快，消散大半。
死寂中，凳子移动的声音，格外刺耳。
讲台上老师表情诧异。
学生们目光聚焦。
燕玲尽皆无视。
她不躲不避的与校长对视。
“老师，会不会太过了？”
直到现在，燕玲仍然克制自己，还用上了疑问句。
校长却是勃然大怒。
这是明目张胆地挑衅。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燕玲默默看着对方。
教室内外，只有他们两人站着。
燕玲好看的眉眼，仍然是淡淡的，反观校长，怒目而视，如发怒的公鸡。
她看到一个个学生低下头，不敢看自己，更不敢看校长。
老师也没说话，也不怪这个男人，就是稍微有点失望。
于是燕玲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校长楞了一下。
转瞬，他冲着燕玲狂喊：“你被开除了！”
燕玲默默拎起凳子，冲出教室。
那张眉眼，还是淡淡的。
只是，配合上拎着凳子的动作，显得格外扎眼。
“你干什么！”
校长气急败坏的声音。
燕玲不声不响，加快脚步。
平整的西装仓皇而逃。
有学生张望。
就听得一声巨响。
凳子四分五裂。
校长已不见了人影。
相邻几个教室，读书声讲课声，统统停了。
门口的光黯下来，燕玲瘦瘦高高，表情冷淡。
她旁若无人地走到徐琪琪身旁。
揉着这女孩的脑袋。
“别哭，我帮你出气。”
然后伸手，拉住徐琪琪的胳膊。
“我们走。”
直到今天，如果有人问起当时燕玲的想法，她也只会说不知道。
完全凭着感觉来，想要做，便去做了。
她就是这么个人，第一次玩街机，就是看别人玩了一把，也没怎么记招式键位，直接上手，就凭着感觉通关了。
燕玲从来都是凭感觉行事。
所以，每次徐琪琪问她问题，燕玲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跟徐琪琪说，她就是感觉这样做这样做就是对的吧，还需要为什么吗。
而这次，她也是，全靠感觉。
燕玲看了眼操场。
不同于上一所学校，鹰山很大，设施完备，老师优秀。
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觉醒班。
她没有资质，但对于职业者，谁又不好奇呢？
被开除后，徐琪琪一直哭啊哭，她的奶奶每天往学校跑，为了求情都给校长下了跪。
这一点她帮着瞒住了徐琪琪，不然这傻丫头又不知道该怎么自责了。
只是，一直没有结果。
直到周一。
忽然之间，有人给他们打电话，说来鹰山高中上课。
最开始以为是诈骗。
她们完全不敢相信。
但后来，对面报出了她们一部分档案。
并且于周二亲自上门。
这是几个临江联盟教育署的人，对她们很客气，核对了一些信息，顺便还告诉她们，原来学校的校长因为一些私生活问题被停职了，现在正在调查之中。
徐琪琪完全就是懵了。
燕玲倒是冷静，还记得询问到底是谁帮了她们。
工作人员只说了一个名字：周夏。
好像也是鹰山高中的学生。
“不行，琪琪啊，这个人，我跟你一起去见，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婴儿肥手足无措。
“奶奶，这些事情您就交给我吧，放心，我一定办好。”
旁边传来燕玲的声音。
她跟着徐琪琪叫，也喊对方奶奶。
见是燕玲，奶奶点点头，放心地笑了。
“那就麻烦小玲了！”
“放心吧。”
中午食堂。
杜莎带着她们，找到周夏。
燕玲拎着几只黑袋子，后面跟着探头探脑的徐琪琪。
“就是这了。”
周夏闻言抬头，见是杜莎，有些惊讶。
“班长，这是……”
“有人找。”
说完，杜莎让出身后的两人。
燕玲把手中的黑袋子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全是各种山货，有红枣桂圆山药木耳，看上去就像是过年时候外婆会一直往你兜里塞，直到怎么都塞不下去的东西。
周夏疑惑地看向燕玲。
燕玲微微侧身，徐琪琪上前。
她捧着两只星空瓶子。
放在桌子上，打开。
周夏默默看去。
只见两只星空瓶子里，满满全是千纸鹤。
白色紫色红色各种颜色。
他轻轻拿起一只。
有些皱巴巴，不是很精致，能看得出来作者手工水平不是很好。
“这是我的礼物，一共一千零一只千纸鹤，能完成你一个心愿哦。”
徐琪琪有点手足无措，只是继续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转学，谢谢你！”
看看两人，听到转学两个字，周夏明白了。
只是，不是说两个都是女生吗，怎么其中一个是男的。
陆仁男说事情完成，原来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直接转学到鹰山了。
周夏有些感慨，也有点欣慰。
看着徐琪琪手足无措，他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吃了吗？”
婴儿肥诚实地摇头。
燕玲又想捏脸了。
“团长，我们吃好了哈！”
这张桌子的男生，自觉带着餐盘闪人。
周夏摇头。
“好了，坐这边。”
可两人还没打饭，正犹豫间。
两个男生端着餐盘过来，放到周夏对面。
“请。”
男生冲着周夏挤眉弄眼。
“团长，不赖吧。”
“可以啊。
周夏比出大拇指。
“记得，钱从我饭卡里扣哈。”
“行嘞。”
徐琪琪有点呆呆的。
燕玲审视周夏。
这个男生……
第15章 鹰山
饭后，周夏三人并肩走在鹰山校园内。
不得不说，这里风景真的好，绿化也做的不错，阳光从两旁树荫间漏下来，在地上洒开一地细碎光斑。
周夏本打算叫人帮忙燕玲她们熟悉学校，只是夏大团里大部分学生都被安排了事情，目前抽不开身，只能自己来。
也挺好，就当消消食了。
前几天除了燕玲两人的事外，周夏还让路人男整理了夏大团里天赋出众学生的名单。
到昨天，名单也全部整理了上来。
不看不知道，周夏简直惊呆了。
不说天赋再0.8以上的学生，单单就是1点的，就足足有36人之多。
这个人数超高。
要知道，如果这些人认真锻炼，就凭借他们1点的天赋，不说百分百，但七成以上的把握突破成觉醒者的可能性是有的。
而这只是1点的学生，天赋再0.8和0.9的，数量就更多了。
收到名单后，周夏沉默了许久。
今天，周夏照着自己的训练量，给他们来了个套餐。
三人同行，虽然周夏平时不怎么和人交流，大半时间用来锻炼，小半时间用来学习。
但他毕竟两世为人，心态就比一般同龄人成熟许多，一直在主导话题，给两位新同学介绍各种建筑与风景，气氛倒是一点都不尴尬。
去过教学楼，也走了中央花坛，游览过鹅卵石小路，本来有些欢快的心情，直到他们进入校史馆。
一路无话。
这里很空旷，所有人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什么。
一直到他们离开，好久好久，心情都没有恢复过来。
徐琪琪悄悄抹着眼泪。
燕玲也是心情沉重。
校史馆里，记录了每一个令鹰山骄傲的人。
有参加比赛赢得名次的职业者学生。
这些学生，青春飞扬，都是同龄人，却有着卓越的自信与风采。
他们在赛场上，在擂台上，代表鹰山高中，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战斗拼搏，最终捧回名次。
不过，这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这几年，不要说全国比赛，就连临江市内都没能成功出圈，次次都是铩羽而归。
但这些，与那一张张黑白照片比起来，完全无足轻重。
燕玲和徐琪琪这是第一次，以前从来没见到过，有人如此坦荡地展览遗像。
不是一张两张，而是好几面墙。
这些黑白照片不小。
面对这样的墙壁，会令人一颗心猛然揪紧，心情无比沉重。
按理说，活着的人们，一向对死亡都格外敏感。
死亡是晦气的，让死者安眠也好，让活人安心也罢，不要去提，这是人们默守陈规的事实。
但鹰山高中的做法不一样。
他们大大方方地摆出这些遗像。
一张一张，就代表了一个个在三年前灾难中牺牲的鹰山师生。
对于全临江来说，三年前的灾难之夜，是所有人的噩梦。
无数异次元裂缝盛开，甚至最后直接开启异次元通道，有高位怪物直接降临。
那一晚，守夜人全员出动，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光他们，还有在家休假的开荒人，身体残疾的职业者。
甚至连鹰山中的职业者师生，都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在生死绝境之前，人类群体所爆发出来的闪光，总是如此炫目。
燕玲眼前似乎还有着鹰山前觉醒班教学组组长洪磊老师，其遗像下的那段字。
“所有职业者老师与学生，出列。”
“一分钟，给家人留下视频，抓紧时间。”
“我们走了。”
这是洪磊在最后动员时说的话。
面对所有觉醒班学生与老师，他没有慷慨陈词，没有鼓舞士气。
只是简简单单下了命令，留下遗书，然后全体上战场。
没有问大家愿不愿意。
因为外面都是怪物，后面就是家人，根本就不是问愿不愿意的时候。
只有拼命，再无他路。
这些照片，除了鹰山师生，还有许多从鹰山毕业，最后战死前线的职业者。
这一部分，最近的一个人，战死于三月前，死于异次元格兰之森。
照片上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叫顾航，笑容青涩，有少年气。
个人信息上只有出声年月，还有一句其队长给与的评语。
“这是一位优秀的士兵。”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信息很少，只有照片姓名，以及一句几个字的评语。
顾航喜不喜欢吃辣条？
小时候有没有打过架？
曾经的梦想是什么？
他是不是也有一个肯为之付出一切的女孩？
每个人都有青春，而他的呢？
后来人不知道这些，后来人只能知道，顾航最后死于格兰之森，三月之前。
而且，他是一名优秀的士兵。
这不是最后一个，可以想象，未来还有一张张黑白相片，或许死在不同地点，但能肯定对手都是怪物。
这是宿命，也是现实，很残酷，但就是如此。
三人中，只有周夏心情比较正常。
至少从外表上看去，是这样的。
他讲了讲其他的事情，转移话题。
比如高三的职业者学长们，现在都不在学校，听说去了异次元，也不知是哪一个。
说起来，其他学校也有体训课，只是比起鹰山来，简直就是过家家。
没办法，毕竟其他学校考核指标并非觉醒，而是成绩。
没有觉醒希望，不想往职业者发展，或者家庭条件比较一般的学生，大多都无法来鹰山学习。
毕竟除了很辛苦的体训课外，鹰山的学费也十分高昂。
要不是周夏父母留下一大笔足够的遗产，光凭联盟的抚恤金，周夏两兄妹能否在鹰山就读也是个问题。
而燕玲两人，如果家庭条件好一些，当然想来鹰山就读。
毕竟，大部分学生还是很向往这里的。
没想到，被原来的学校开除，却阴差阳错来了鹰山高中，她们只觉得幸运。
徐琪琪十分珍惜，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念书，争取将来能还上周夏的恩情。
她知道，周夏不光帮她们转学，还垫了学费，这份恩情，就她们现在完全无法偿还。
但她相信，只要努力，将来总有还上的一天。
奶奶经常教育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徐琪琪很认真地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