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周夏和娜娜莉
测试完基础。
主控台上，已经有显示周夏的各方面数据。
娜娜莉想给他拿毛巾。
周夏自己取来，擦了汗。
娜娜莉就在旁边看。
敲门声。
“”请进。
是一个身材很高，而且某方面超好的小姐姐。
第一眼，周夏想到了杜莎。
嗯，差不多，就是看起来更强势一点。
“你好哟，小家伙。”
“让我看看你的资料。”
“有了。”
她食指轻点红唇，嘴角噙着笑意。
“刚觉醒呢。”
“鹰中啊，临江那边的人。”
笑意收敛几分。
“嗯，这个是？”
她从资料里抬起眼，看向周夏。
“周同学，你好。”
“我是你的引导员。”
“你可以称呼我，九娘。”
周夏注意到，九娘的领口，别着一枚徽章。
黑铁材质，有十字图案。
“你好，我叫周夏。”
“嗯，首先，在开始之前，我需要确定一下。”
“这个资料上显示，你的职业为，圣剑者。”
“这个，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关于这一点，他和申屠早已想到。
应付的方案，也确定过了。
“我觉醒有所不同，觉醒的职业，嗯，火焰是这样的。”
银血火亮起。
九娘先是看到银火。
并没有什么不同。
正疑惑间，一点血色闪出。
睁大眼。
九娘看到，在银火的外表下，里面有血色横冲直撞，窜来窜去。
“力量本源是圣职者，但我同时具备圣职者和鬼剑士的特征。”
“好，我明白了。”
九娘放下资料。
她来到主控台，调出数据，查看后，备份上传。
“行了。”
“这里没什么事了。”
“你随我来。”
周夏从九娘手中接过临时卡。
两人初了房间。
“你也看到了，这幢楼，都属于我们圣职者工会。”
“总共三十层，分了很多区域，以后你自己多转转，就明白了。”
“考核的话，今天也不早了，这样，你先跟我取一些资料，看着，明天早上十点过来，我详细跟你讲。”
周夏只是嗯嗯点头。
九娘走路很快，雷厉风行，加上那两条傲人的大长腿，周夏得开启竞走模式，才不至于落下。
靠的近了，隐约闻到一股幽香，周夏忽然想到前不久那短发小姐姐说的话。
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娜娜莉黑白分明的双眼，看看周夏，看看九娘。
“嗯，就是这了。”
九娘一脚踢开门，风风火火地走进一个房间。
周夏开始怀疑圣职者工会的合理性。
“带电脑了吧。”
“拿着。”
一个U盘飞了过来。
“好几本书呢，够你看几个星期了。”
几星期？
周夏迅速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九娘出来，顺脚把门带上。
“加个微信。”
扫了周夏的二维码。
“好了，晚上就到这儿。”
“工作结束！”
九娘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傲人的身材，曲线玲珑。
周夏不自觉地转移目光，和娜娜莉对视，两人同时眨眨眼。
“舒服。”
九娘慵懒的声音。
“引导员的工作，真累。”
周夏不吭声。
“那么，小弟弟，要不要陪姐姐喝一杯啊。”
九娘双手抱胸，一张脸凑了过来。
丝丝缕缕的香味钻入鼻腔。
身体僵硬地后仰。
九娘脸上闪过一抹坏笑。
食指轻轻在周夏额头点了一下。
“真有趣。”
说罢，转身便走。
“明天十点，不见不散。”
“还有，晚上睡不着，可以找我哦。”
九娘晃了晃手机，表示刚才加上的微信。
“只要钱到位。”
一阵令人遐想的沉默。
“带你游戏上分啊。”
背影消失在拐角。
周夏像是雕像。
一动不动站了好一会。
低头看看U盘。
娜娜莉一直盯着自己呢。
嗯，好像在看额头。
找了附近一家旅馆住下。
一个人，周夏也不挑，在柜台的阿姨带领下看过房间，不脏，便定了。
“小伙子，晚上要热水，下来说哈。”
阿姨很热情。
“一壶水两块。”
“送两只一次性杯。”
房门关上。
周夏放好包，去厕所洗了把脸。
精神稍微好些。
出来，就看到窗帘多出了两条好看的腿。
还有黑色洛丽塔的小裙子。
周夏：……
他拉开窗帘，露出娜娜莉完整的身体。
女孩被惊动。
她转过脸，对向周夏。
“风景怎么样？”
周夏学着娜娜莉，往外望去。
这里是三楼，能看到路灯暖薰的光，一辆辆车子寂静而快速地驶过。
娜娜莉已经坐再窗户上，两条腿挂在外面，旁边是空调外机，上面停着一只麻雀。
女孩一眨不眨地盯着麻雀，小家伙一蹦一蹦，注意到周夏的存在，扇动翅膀，穿过了娜娜莉的身体，飞远了。
周夏陪着娜娜莉看了会夜景。
顺便吃了个面包。
垫了肚子，三分饱，够了。
人在他乡，不能要求太多。
说起来，觉醒之后，藏锋就没了。
于殿堂内点燃火种后，心脏内的剑鞘，便是不见。
可能，被自己的火种给驱散了吧。
周夏猜测。
他伸了个懒腰。
看着娜娜莉坐在窗台，两条腿挂在外面，三楼，离地十多米。
“你小心点。”
叮嘱一声，回去开了电脑。
娜娜莉疑惑地歪歪脑袋。
小心，小心什么？
旅馆很小，是普通人家改造的，家具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柜而已。
但都很干净，周夏随手摸了椅子和桌子，没有灰尘。
电脑是台式机，这也是周夏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
出来没带电脑，真是失误。
按下电源键，电脑主机里传来风扇转动的声音。
周夏靠着椅背，手上把玩着U盘。
职业者工会啊。
如果，临江也有就好了。
存在工会，代表这里有足够的职业者，那么在此发生灾难，一定不会有那么大的损失了吧。
不过，不到一定人口不会有工会，而没有工会则不安全，人口无法发展。
怎么想都是死循环。
屏幕上是蓝天青草的系统桌面。
周夏插上U盘，等待读取。
小也有小的好处，一个是干净，周夏再次感叹，就连主机上也没有灰尘，实在很用心啊。
另一个就是热情，大城市里，出奇的热情，让周夏有种上辈子乡下的感觉。
“咚咚咚。”
“小伙子，八宝粥喝不喝啊，年轻人，吃点杂粮有营养。”
这么一说，饿了。
周夏露出温暖的笑容。
宾至如归，宾至如归。
开门，一碗八宝粥。
还有一张二维码。
“五块钱一碗，很良心啦。”
阿姨笑容灿烂。
扫码付钱，周夏一边喝粥一边沉思，这家旅馆似乎比自己想得要贵。
不过，周还不错。
垫了张餐巾纸，八宝粥放在电脑旁，周夏打开U盘。
解压，没有软件，最后一通操作下来，八宝粥喝完，周夏也算是见到了资料。
果然，书很多。
分成两个大文件夹。
异次元通用常识。
圣职者通用常识。
点开第一个，又有好几个子目录。
“全联盟异次元通道概述”
“格兰之森详解”
周夏一层层打开。
“猫妖概述”
然后他就看到了好几种猫妖。
“幽暗猫妖”
“冰霜猫妖”
“猛毒猫妖”
“猫妖”
最后那个，破坏队形了啊，强迫症晚期的周夏表示不能忍，三下五除二将之改成“普通猫妖”。
顺眼多了。
一层层退回来。
联盟这么多的异次元通道。
每个通道又这么多的怪物。
这还只是两大文件夹中的其中一个。
点开圣职者通用常识，随便浏览。
嗯，旗鼓相当。
看来，九娘说需要几星期，没夸张。
愣了三秒。
迅速做好持久战的心理建设。
他可没有几星期可以浪费。
只有一星期，文科和武科都得过。
任务，比自己想象得要重啊。
先从异次元那部分看起。
这也是周夏最有兴趣的一个。
兴趣下的学习，效率贼高。
果然，和他之前猜测一样。
大多是需要记忆的内容。
而且，怪物种类，虽然看起来很多。
但只要记住一个，其他的只要记好特点就行。
还是拿猫妖举例。
普通猫妖的战技有两个，疯狂乱抓和扑咬。
记住这一点，再去看其他的猫妖类型的怪物，只是在此之上加上某种特性而已。
比如，猛毒猫妖就是在两个战技的基础上，多出一个“猛毒”战技。
猛毒猫妖的牙齿和利爪，附带毒素，攻击到敌人，有一定概率让敌人中毒。
下面还有一行备注。
弱队友或职业者本人为圣职者，建议使用净化战技。
周夏看了很久。
时间到了十二点。
这过程中，娜娜莉不知何时，趴在书桌上，学着周夏的样子，看电脑。
光凭卖相，比周夏还认真。
只是，每次周夏看完了一部分，点击鼠标，调取其他资料，窗口关了又开。
娜娜莉便眨眨眼，茫然地看看屏幕，又看看周夏。
手摇了摇。
娜娜莉轻轻地举起他的手，指向墙上的钟。
周夏一愣。
随后笑起来。
“”好，我睡觉。
娜娜莉认真地监督他。
关掉电脑，周夏抱着换洗衣服，进入卫生间。
后面跟着娜娜莉。
周夏：……
“这里，不行！”
看着卫生间的门在面前快速拉上。
娜娜莉站在门外，眨眨眼。
安静了一会。
然后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然后是水声。
淅淅沥沥的。
娜娜莉又眨眨眼。
水声停了。
一分钟后。
水声又想起。
又停了。
娜娜莉眨眨眼。
卫生间的门豁然打开。
头发湿漉漉，一张脸可疑的很红，换上一身奶牛睡衣的周夏，新鲜出炉。
两人在卫生间门口，面对面，站了一会。
“你一直在这里？”
“算了，没什么。”
“不要多想，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这样。”
周夏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
娜娜莉眨眨眼。
疑惑地往卫生间里看去。
“不要！”
周夏一把拉上门。
娜娜莉毫无障碍地穿过。
身子收回来，娜娜莉看着周夏，一脸迷茫。
总觉得，今晚的周夏，很奇怪。
第43章 地狱难度
熄灯，窗户仍开着。
娜娜莉又是坐在窗户上。
夜幕月色灯光，还有女孩。
周夏看了许久。
忽然坐起。
去喝了杯水，站在窗边。吹了吹夜风。
夏天的晚风，令人大脑清醒了些。
“娜娜莉，前阵子。”
“你……”
“去哪了？”
女孩精致到没有生气的脸，毫无变化。
眼珠子盯着周夏。
寂静。
没有答案。
喝干了杯中水。
“晚安。”
周夏重新躺在床上。
状态调整好了，准备入睡。
“咚咚咚！”
豁然睁眼。
周夏无奈。
这么晚了，阿姨，还有什么东西，安眠药吗？
响起的，却不是想象中的阿姨声音。
“开门。”
“查水表。”
周夏：……
说实话，如果这里不是临江，他肯定以为外面的是苏凡。
不，如果是苏凡的话，应该会这么说。
“开门，魔仙堡。”
现在门外是个男的，声音听起来还挺严肃。
周夏真有那么一刹那，以为出了什么事。
直到他开门，看到外面的不平。
重点是当时这位会长大人还一脸得意。
像是坐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这创意怎么样？”
“真好笑哈，哈，哈。”
不平和紫电两人走进房间。
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东瞧瞧西看看。
满脸打量。
“我说，小夏，你就住这地方。”
“怎么样，我给你换一下。”
不平挤眉弄眼。
周夏不为所动地开门，准备送客。
紫电扶额，自家会长又丢脸了，真是对不起。
“小夏，你真的和红狮大人一样诶，一点都不可爱。”
不平已经坐再了书桌上。
周夏眼皮跳了跳。
三小时前他还在那吃粥。
周夏忽然想起申屠随口提起的话。
“如果你碰到不平。”
“就是那个，你见过的会长。”
“不用管，揍他。”
“相信我，有我在，他不敢还手。”
当时，周夏还很奇怪。
人家好好的一个鬼剑士会长，我才一个刚觉醒的一阶职业者，凭什么揍他。
现在明白了。
就因为对方欠揍。
与不平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紫电。
现在这位副会长，站在不平身边，挺直如松，全身衣服没有丝毫褶皱，整个人一丝不苟，就连每一根头发都整整齐齐。
“会长，找我什么事？”
“哦，小夏啊，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
“都来了钱塘，也不给我打招呼。”
不平愤愤不平。
“哦，我以为老师会跟你说。”
不平睁大眼。
“什么，红狮大人会联系我吗？”
激动起来了呢。
我不知道诶。
“就是，老师说我既然到了钱塘，想揍谁揍谁，就连职业者工会的会长都可以。”
周夏表情平静。
“这话没错！”
“肯定啊。”
“小夏，想揍谁，你说句话。”
“会长是吧，那个奶妈还是肌肉怪人，我带你去。”
更加激动了呢。
周夏哦了一声，便没有继续开口。
“会长，你怎么找到我的？”
“叫什么会长，我和你老师关系特别好，叫我平哥就好。”
“好的会长。”
“嗯，你晚上来了我们工会对不对。”
周夏想起了警报声，还有短发女人。
“去过一趟。”
“我在历史记录里看到的，你登记过，想进我们公会。”
“然后我就知道你来临江了。”
“当然，我第一时间给你老师发消息确定，但你老师一直没回我？”
“他应该在睡觉。”
“也是，红狮大人总是这么洒脱。”
“你说得对。”
不平很快把申屠的事抛到一边。
“话说，小夏，我看你没有拿资料，后来怎么就走了？”
“系统记录里也没说。”
周夏便把当时的情况介绍了下。
比较概括，具体的对话没有讲，怕给那个短发女生惹麻烦。
他觉得，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明显能感觉到，短发女生并不是针对自己。
不平很认真地在听。
思索过后。
“照你所说，该是青柳那丫头了。”
说完看向紫电，后者点头确定。
不平想了想。
“小夏，这事有点复杂。”
“青柳那丫头没恶意。”
“就是，你自己的情况，给平哥讲讲。”
“我听说，是圣剑者对吧。”
周夏认真下来。
他介绍了一遍圣剑者。
也亮了银血火。
不平与紫电两人，盯着那银火，以及在银火中左突右窜的血火，长久无语。
“我明白了。”
“小夏，这事，还真不能怪青柳。”
“这几天不是刚觉醒，有些崽子精力旺盛，五个工会到处窜，这边测试一下，那边测试一下，搞得我们也很烦。”
“你的力量本质不是圣职吗，青柳就以为你是奶妈那边的人，又是过来玩的，所以才没好脸色。”
周夏疑惑了。
“那群人，就这么无聊吗？”
不平冲他挤挤眼。
“你是红狮大人的学生，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样吧，我问你，小夏，青柳好看吗？”
周夏想到那短发清冷干爽的女生。
“不错。”
“不错就是好看咯。”
“那你可知道，其他四家工会的引导员，都是谁？”
九娘的身影，浮上脑海。
周夏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嗯，看你这表情，你去过其他工会了？”
哦，是不是去了奶妈那边。
“说起来，紫电，奶妈这次的引导员是谁？”
“一阶圣职者，九娘。”
“啧啧啧。”
不平表情丰富起来。
“这一个个。”
“所以，小夏你明白了吧。”
“你见过了青柳和九娘。”
“这么跟你说吧，其他三家，引导员基本都这水平。”
“嗯，我是说颜值。”
“所以，刚觉醒的那群崽子，哪怕被打一顿，也要亲眼看看五大工会的引导员。”
“就是这样。”
周夏解开了疑惑。
却很想吐槽。
“等等！”
不平表情一肃。
他从书桌上跳下来。
“小夏，你去了奶妈工会！”
“那是圣职者工会。”
“你果然去了奶妈工会对不对！”
“都说了是圣职者工会。”
“不行不行，红狮大人的学生，要是被奶妈抢走了，我拿什么去见红狮大人。”
“是圣职者啊我说。”
“有了。”
不平双眼一亮。
周夏心中一慌。
他迅速按住周夏肩膀。
眼睛亮亮的，周夏有点怕。
“小夏，这样，你明天来我们工会，报了奶妈工会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来一个帅气的鬼剑士公会嘛！”
不平一下下拍着周夏肩膀，楼下的房客翻了个身，大晚上怎么还有人拆迁，吵死了。
“放心，你既然是红狮大人的学生，不就是报名两家工会吗，对你而言，小菜一碟！”
周夏感觉肩膀快散架了。
他龇牙咧嘴。
话说，报名两个工会，说来轻巧。
一想到晚上看的那U盘，得同时背两个，饶是周夏，都很绝望。
而且，只有一星期。
“会长，我觉得，不急，可以一件件来。”
他决定曲线救国。
“我先把圣职者这边过了，试试水，再全力以赴，争取完美过了鬼剑士的考核。”
这话说的，不平都有点感动了。
“不行。”
他感动地拒绝。
“你暑假有安排。”
“没时间。”
周夏一愣。
原来，暑假自己要去异次元这事，不平也知道。
“那，会长，时间不够啊，我怕。”
“没什么好怕的。”
不平继续拍肩膀。
脸上豪迈的笑。
“要不然，这样吧。”
“我把圣职者那边推掉。”
“全力以赴，尽快过掉鬼剑士的考核。”
“不行的哦，小夏。”
“你的档案已经留在奶妈工会了。”
“如果现在忽然撤掉的话。”
不平的脸瞬间黑下来。
“后果很严重。”
周夏：……
“决定了。”
“会长，只能说对不起了。”
“时间有限，而且我个人能力也只有这种水平。”
“无法兼顾两门考核。”
“鬼剑士的话，只能对不起了。”
“真是的，小夏，说什么对不起呢。”
不平责怪。
“会长，你的意思是……”
周夏双眼一亮。
不平目光鼓励。
“等你失败了再来说对不起。”
“可是……我不想进……”
“紫电。”
“嗯，会长，办好了。”
周夏：……
他看看不平，看看紫电。
最后目光停在了紫电的手机上。
刚才，他和不平在说话，紫电在默默操作手机来着。
“会长，副会长，什么好了？”
紫电扬了扬手机。
不平哈哈一笑。
“当然是你的报名啊。”
不平最后重重拍了拍周夏肩膀。
“放心吧，小夏，作为红狮大人的学生，区区鬼剑士的考核而已。肯定很轻松啦！”
“对了，记得明天来工会，我们等你。”
“微信加一下。”
五分钟后，送走了不平两人，空荡荡的房间里，周夏无力地躺在床上。
一星期，两门考核。
娜娜莉默默看着他。
总觉得，现在的周夏，要坏掉了。
一个用力，周夏忽然翻身起来。
他冲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冷水。
刺激后，一屁股坐到电脑前。
肝不要了！
电脑屏幕开机所发出的荧光，映衬着周夏的双眼，绿油油的，有点瘆人。
不平和紫电，两人走在深夜的路上。
不平还是笑眯眯的，想到周夏吃瘪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就很愉快呢。
“年轻人，真有意思。”
“会长。”
“您这样，红狮大人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安啦安啦。”
“这点小事。”
不平摆摆手。
“只是考核而已，有哪个强者会被这种东西给难倒？”
“时间毕竟太短，而且两个考核一起，我怕……”
“失败吗？”
不平哈哈笑起来。
“如果连这点程度都做不到。”
“他也就不配成为红狮大人的学生了。”
“与其说出去，让其他四家看笑话。”
“还不如，我们鬼剑士，自己解决。”
“会长，您可不能！”
“我有分寸。”
不平点点头。
“刀子很多，这个道理，我明白。”
第44章 鬼剑士的考核内容
一个星期内，通过两家工会的考核。
说出去，怕是要被人嘲笑不自量力。
周夏也是无奈。
他对自己说，尽力吧。
于是，一整晚，挑灯夜读。
凌晨五点，天色将明，周夏总算关了电脑，睡觉去了。
说是睡觉其实还是冥想。
周夏于床上打坐，意识进入殿堂，观想银血的火种。
恍然便是两个小时。
再睁眼，天色大亮。
已经七点了。
拿起手机。
冥想前给不平去了信息，现在有所回复。
确定好了时间，周夏估计了一下，说自己大概半小时后到。
不平回了个好。
周夏晃晃脑袋，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花了五分钟，出来精神多了。
他站到窗前，呼吸清晨的空气。
房间朝向不错，有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很是舒服。
娜娜莉不见，周夏还有点懵，好半天才想起，这女孩白天是不能出现的。
有点失落。
他看看窗台。
娜娜莉很喜欢坐在这儿呢。
一时兴起，周夏尝试站在娜娜莉的角度，坐在窗台上，两条腿挂在外面，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看这个世界。
脚下十多米的高空，世界于眼前铺展，周夏觉得新奇，左瞧右看，双脚不自觉地摇晃。
“哎呀，小后生，干嘛呢！”
“赶紧回去，危险啊！”
熟悉的热情声音。
还很着急。
周夏寻声看去，二楼某间窗户，旅馆阿姨伸出脑袋，满嘴泡沫，一脸焦急。
周夏赶紧回去，楼下阿姨的声音还在响起，半天才算是停。
周夏讪笑，忘了，他和娜娜莉不一样来着。
话说，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
周夏又是靠近窗台，先是小心翼翼地往二楼看一眼，确定安全，才往右边空调外机和墙壁的夹缝看去。
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鸟窝。
周夏仔细一看，还有几只眼睛都没睁开的燕子，在鸟窝里挤成一团。
眨眨眼，脸上有了温暖的笑意。
没想到，大城市里，也能看到燕子。
这感觉，像是发现了钻石或者黄金，心情开朗上不少，就连考核带来的压力，也冲散许多。
周夏仔细看了会燕子，三分钟，收回目光。
得出发了。
在这之前，周夏搜了搜。
“刚出生的小燕子都吃什么？”
“面包虫。可以去花鸟市场买，如果燕子太小，可以分成几段。”
周夏若有所思，点开面包虫的图片。
白白胖胖，软软糯糯，乍一看有点萌，但想到这是虫子。
周夏看着鸟窝里的小燕子陷入沉思。
你口味略重啊。
走出旅馆时，周夏本想快速跑过去，可惜还是被阿姨抓到，好一通数落，周夏不停说自己有事，这才逃了出来。
倒了两班公交，再次回到鬼剑士公会。
一路上，周夏都在看资料，手机上存了，争分夺秒。
七点半，他准时抵达。
真巧，柜台前还是昨天的小姐姐。
看到是周夏，小姐姐有点奇怪，一句“你怎么又来了”，差点脱口而出。
但毕竟是专业的，一模一样的流程过后，周夏拿到了临时卡。
仍然是25号房间。
周夏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某人安排了。
果然，当他完成了一系列测试后，房间门打开，短头发的爽利女生，走了进来。
不平说，好像叫青柳来着。
周夏正在给自己擦汗，青柳冲着他点点头。
“昨晚抱歉了。”
“没事，是我没说清，也不怪你。”
青柳表情舒缓下来，刚才一直绷着，看来没少挨骂。
她点了几下主控台，上传备份了周夏数据。
“跟我去拿资料。”
一路上很安静，两人都没说话。
有了圣职者那边的九娘作对比，周夏觉得，青柳虽然话不多，但给人的感觉特别靠谱。
进了一间办公室，青柳让周夏坐在沙发上，然后找了块U盘，，然后是一摞高高的纸质书，一本一本。
“咚！”
U盘和书，轻轻放在周夏面前的茶几上，后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响。
周夏吞了口唾沫。
“没事，内容都一样，只是一个放U盘里，一个是书，方便你自己选择阅读方式。”
青柳操作手机。
“来，加个微信。”
“我传你点东西。”
周夏收到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一套题库。
随便翻两页，周夏双眼发亮，可以，很靠谱。
这还没结束，周夏又收到了一个APP。
安装上，名字叫“必过”。
打开，第一部注册，需要填写职业者编码。
“这个软件很好用，刷题的，题库丰富，方便你随时随地学习，游戏什么的先放一放，有事没事多刷题，对你有好处。”
周夏本来想说自己也不玩游戏，话到嘴边变成：“我知道了。”
“我听说你十点约了奶妈。”
青柳一本正经。
周夏抿嘴。
他觉得，所有鬼剑士，好像都对圣职者有所误解。
“现在八点。”
“你开车吗？”
“还不会。”
青柳皱眉。
“尽快把车学起来。”
周夏张张嘴。
“可我才十六……”
“我第一次开车，十三岁。”
青柳云淡风轻。
她点点头。
“作为一名合格的鬼剑士，看来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周夏总觉得，青柳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距离自己成功进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三年以上十年一夏，包吃包住分配工作。
“首先，纠正你一下，那群圣职者，全部叫奶妈。”
“这是我们鬼剑士的传统。”
周夏不吭声。
青柳又是皱眉。
“哦，你好像。”
她仿佛这才想起，眼前这小鬼剑，同时还是一个奶妈预备役。
“切。”
青柳微微侧头。
周夏投去狐疑的目光。
总觉得这个女生在心里说一些不好的话。
“我们的考核内容，跟你说一下。”
“文科基本都在这题库里了，多刷就行，一天一千道，半个月的时间，基本没什么问题。”
周夏点点头，心里暗暗把每天的亮上升到三千。
“至于武科。”
“我们主要分两方面。”
“一个是基础素质，另一个是实战。”
“基础素质这块，你火强10点，不错了，可以。”
“等一下跟我去场地，你把基础剑术和战技过一遍。”
“然后，接下来的话听好了。”
“实战的内容，很重要。”
“如果实战表现好，文科不及格，我们也可以给你过。”
周夏睁大眼，提起精神。
“其实，作为一名鬼剑，背那么多干嘛，我们是过去砍怪物的，又不是大家坐下来做套题，哪个分数高哪个赢。”
这话说的周夏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青柳秀眉一扬，狠狠一锤桌面。
“等我当了会长，就把这什么文科取消掉，以后谁想进工会，先打一场，谁行谁上。”
周夏点头的动作一顿。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容呢。
“好了，我们说正题。”
“关于实战，规则很简单，你只要在我手下支撑一分钟没有倒下，就算通过。”
“当然，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青柳指了指自己的徽章。
黑铁材质，图案为剑，有三颗星辰。
“看到没，我和你一样，也是一阶。”
“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请问，那三颗星辰是？”
“哦，这是三星的意思，同在一阶，职业者因为种种原因，战力相差很大的情况比比皆是。”
“星月体系，是衡量同一等阶的战力标准。”
“三颗星辰为一月，在一个等阶内，最强是三月。”
“晋升的方法也简单，只要你挑战一名职业者，并且取得胜利，就能得到他的徽章。”
“这里面有一套具体的规则，你自己看资料，通用常识里有说。”
周夏点头表示明白。
“现在你跟我来，让我看看你的基础剑术和战技。”
两人到了场地。
地面不知什么材质，看上去通体漆黑，反着光泽。
靠墙放着一排剑架，各式各样的剑陈列于上。
青柳抬了抬下巴。
“自己挑一把。”
周夏没有犹豫，直接拿了把十字剑。
健身宽且厚，很长，周夏掂了掂，分量十足。
满意地点点头。
青柳双手负在身后。
“好了，基础剑术，挥刺挑斩，你先来一遍。”
周夏依言照做。
挥剑式施展而出，青柳没什么反应。
接下来的刺剑式和挑剑式也是，青柳静静看着。
直到斩剑式。
“停！”
青柳竖起好看的眉毛。
“你这是怎么回事？”
青柳质问。
“这也叫斩剑式！”
青柳哼了一声。
随手抽出一把太刀。
“看好了。”
斩剑式从她手中施展而出，行云流水，刚猛非常。
“你来一遍。”
周夏回忆，似乎有所得。
再次斩剑式。
青柳双眉似乎打了结。
“算了，你报备的战技是鬼斩地列波动剑和三段斩。”
“一个个来。”
鬼斩和三段斩，仍然令青柳皱眉。
只有施展波动剑时，她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行了，我大概知道了。”
“实战你先不要像，基础剑术这一块，你先过了。”
“你还报了奶妈，真麻烦。”
“时间你自己安排，我们加了微信，想训练了直接找我。”
“好了，差不多了，就这些，你去找奶妈吧。”
青柳挥挥手。
第45章 圣水
注册完账号，周夏开始刷题。
去圣职者工会要半小时。
公交车上的时间利用起来。
U盘揣在兜里，一摞书放在脚边。
对于周夏而言，重倒是不重，就是这么多，感觉拿着挺麻烦。
随便翻了翻。
有一点，让周夏松了口气。
鬼剑士的文科，也分成了两部分。
一个是鬼剑士通用常识，而另一个则是异次元通用常识。
看到熟悉的名字，周夏眼睛一亮。
为了确定，抽出最上面一本书，看了看。
刚好，昨晚已经背过。
翻到猛毒猫妖的介绍。
其他都一样。
松了口气的周夏，看向备注。
备注，一旦中毒，立刻找奶妈，或者喝药。
合上书，周夏缓了几分钟。
他感觉，自己一个小圣职，以后在鬼剑士公会的日子，有点难。
刷题刷题。
一旦开始，根本停不下来。
迅速调取昨晚的记忆。
周夏选择了“异次元通用常识”的分类。
说起来，这本书他粗略地浏览过一遍。
大体上脑子里有了框架。
然后再慢慢往里补充，事半功倍，而且可以与前后知识相呼应，记忆效果卓绝
这个学习方式是周夏自己总结的，他认为，每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高效学习法，那种适合每个人的学习方法，只可能出现在传说中。
现在周夏所用的方法，对别人可能不适合，但是于他自己而言，能大幅度提高效率。
下了车，走个三百米，就到了圣职者工会。
周夏特想吐槽，五个工会分开干嘛，大家都是负责职业者的事情，干脆在一起多好，省的别人跑来跑去。
直接上了五层，电梯开门，九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旁边还跟着个女生。
“唷，你这是？”
九娘目光落在书上。
周夏解释两句，九娘点头。
“好了，周夏，这位小美女叫江素，你可以叫她素素。”
“素素，这个呢，就是我刚刚说的小帅哥了。”
九娘笑着，附在江素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江素的眼睛越睁越大。
“好了，文科的东西你们都知道，现在，我们来着重讲一下武科。”
走在路上，九娘随口说道。
周夏拎着书，开启疾走模式。
圣职者的武科和鬼剑士的不一样。
因为职业原因，低阶的圣职，除个别外，独自作战能力有限。
更多的，是起到一个辅助的角色。
所以，圣职的武科，在基础素质的普查外，另外一块，有两种选择。
一种和鬼剑士一样，就是实战，在引导者手中支持一分钟便算通过。
周夏观察，发现九娘也是黑铁徽章，只是十字架旁边，有两弯明月。
惹不起惹不起。
另外一种，周夏竖起耳朵。
就是检查辅助能力。
钱塘也有一个异次元通道，圣职者工会在那边开着一个营地，常年有大量的圣职驻扎，第一时间给退下来的职业者治疗。
到时候就去那边，待上半天，亲自上手治疗，以效果定成绩。
可以说很硬核了。
周夏觉得，第二种挺适合自己。
他们进了一个小房间。
这里有许多的工作台，很是凌乱，各种东西放一堆。
周夏就有看到，墨汁白纸，还有装着不明液体的瓶瓶罐罐。
“你们随便挑。”
扔下这句话，九娘到了最大的工作台旁站定，开始自顾自整理。
江素对着周夏笑了笑，轻车熟路地找了个工作台。
看起来，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周夏有样学样，把书放地上，学着她们的动作整理。
“好了，这里的东西，你们都看到了。”
“你们也知道，整个联盟中，唯二能产出超凡药剂的，只有我们和魔法师。”
说到这里，九娘嘴一撇。
“但是，那群书呆子呢，魔药虽然效果还可以，但材料死烧钱，你们知道吧，魔药的材料都是产自于异次元，就这一项，直接把魔药的价格网上抬了好几层。”
“而我们的圣水，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通用常识看了吧。”
江素点头。
周夏摇头。
九娘仿佛没看到。
“看了就知道，上面说了蒸馏水就能制作圣水。”
“但这是理想条件，我跟你们讲，以后要是手头上没设备，管他蒸馏不蒸馏，只要别脏得过分，喝不死人，直接做，成品的圣水，跟材质的关系，嗯，其实也就那样。”
“说到底，圣水，也就是我们祝福过的水。”
“没什么稀奇的。”
“当然，这话也就我们内部说说，可不能往外传。”
“要不然，我们还怎么赚钱。”
“跟别的职业聊天，统一口径，圣水的材料是我们的秘方，成本高昂，价格一点都不离谱，我们只是赚辛苦钱。”
九娘霸气地一脚踩在工作台上。
大长腿曲线玲珑。
展现出了傲人的柔韧性。
“听到没！”
江素连连点头。
周夏同样。
九娘直接盯着周夏。
“尤其是你，小夏夏。”
“圣水可是大事，别跟那群屠夫讲哦。”
“当然，有些人心里清楚，但清楚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是不可能承认的。”
“知道了吧。”
九娘双手抱胸，身材几乎爆炸。
周夏表示你说的都对。
只是……
看到周夏欲言又止的样子。
九娘掩嘴轻笑。
“跟你解释一下，屠夫就是鬼剑士，这是我们圣职的传统，以后你也得这么叫，记住了。”
周夏：……
他忽然觉得，双职业什么的，挺惨。
“好了，我们先开始学习制备圣水。”
九娘拍拍手。
因为有周夏这个完全的菜鸟在，九娘从零基础开始讲起。
周夏也不怠慢，听得十分认真。
之前有说到，圣职的武科，无论选实战还是实习，都得过基础素质这一关。
而基础素质，就包括了圣水画符以及火强。
至于战技，只要画符圣水过关，战技自然不成问题。
圣水和画符也是二选一，大部分人选的都是圣水。
毕竟这个是圣职的标志，也是将来赚钱的来源。
至于画符，除非你从一阶开始，就立志走上驱魔流的道路，否则往死里练习画符，没有掌握驱魔流的战技，都是白搭。
按着九娘所说，周夏小心翼翼摆弄这些瓶瓶罐罐。
忽然有种化学实验的既视感。
制备出两份符合要求的蒸馏水，之后就到了关键一步。
对蒸馏水进行祝福。
“小夏夏，我看到你的战技里有缓慢愈合和武器祝福，这两个都能制作成圣水。”
“素素，你还是老样子，这次尝试缓慢愈合。”
然后，九娘开始讲述要领。
“之前我说过，圣水的本质，就是利用我们的战技，给这些蒸馏水进行祝福。”
“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
“小夏夏，你可以试试看。”
九娘坏笑。
周夏无可无不可，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手头两份蒸馏水，拿了一瓶开始尝试。
他使用了缓慢愈合。
银白的光笼罩试管。
试管却什么变化都没有。
直到战技施放结束，蒸馏水还是蒸馏水。
周夏皱眉。
“是不是很奇怪？”
“你们应该发现了，我们的战技，无法对非生命起效。”
“比如，一只缺了脚的凳子，我们不能用缓慢愈合，让他复原。”
“而且，我们也不是对试管或者蒸馏水使用战技。”
“记住，祝福的本意是，这些蒸馏水，只是媒介，储存我们战技的媒介。”
九娘放下大长腿，竖起一根手指。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蒸馏水能作为媒介？”
“或者说，为什么只有我们圣职可以，其他的职业不行？”
九娘扬起嘴角，骄傲一笑。
“原因，正是因为我们是圣职者。”
“我们有信仰。”
周夏心中一动。
信仰？
他忽然想到了觉醒时的异象。
“事实证明，只要你能觉醒圣职者，心中必定有所信仰。”
“这个信仰，对象不是神明，或者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里的信仰很纯粹，说到底，只是我们心中的某个执念。”
“比如，有人想守护身边人，有人想追随强者，有人想获得力量。”
“这些都可以是信仰。”
九娘侃侃而谈。
她表情严肃下来。
“提醒你们一句。”
“身为圣职，信仰是我们最大的秘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同样的速度与力量，同样的火强，同样的战技以及对战技的理解。”
“信仰不同，纯粹与否，直接影响到你的战技威力。”
周夏若有所思。
他看看江素，发现这女孩一脸认真地点头。
所以，她知道自己的信仰吗？
那，我的呢？
周夏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圣职。
“说回来，信仰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我们可以把自己的战技寄托于水，以此为媒介，制备圣水。”
“至于如何做到，直面自己的内心，以信仰开路，在你眼中，这水是媒介，他就是媒介。”
说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九娘一摊手。
“别怪我不负责，前辈们都这么说的。”
“而且，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真的能成功。”
“总之，听起来确实很玄。”
“你们看我试一次。”
说罢，九娘开始她的表演。
照顾到两个新人，她使用了缓慢愈合。
圣洁的银光笼罩试管。
周夏惊讶地看到，这些银光，竟然缓缓地进入试管里的水中，像是被后者吸收了一般。
到得最后，圣洁的光芒消失，却不是和周夏一样，消散于空气中。
而是尽数被蒸馏水所吸收。
呈现在周夏面前的，是一瓶散发着微微银光的液体。
与之前的蒸馏水，截然不同。
第46章 你的信仰
九娘微微一笑，让两人上来，近距离看过圣水。
“就是这样了。”
拍了两下手。
“你们自己来试试。”
“记住我刚才的话。”
“和自己的信仰沟通。”
“你眼中，这水是媒介，他便是媒介。”
周夏回到自己的工作台。
他没有立刻开始尝试。
信仰？
我有这东西吗？
周夏问自己。
似乎，对于其他的圣职者而言，拥有信仰，并且知道自己的信仰是什么，属于常识。
可自己不一样啊。
想来想去，周夏觉得，还是银血火的锅。
虽然觉醒了圣职的力量本质，但没有明悟自己的信仰。
或者，换种说法，在没有明悟信仰的前提下，觉醒了圣职的力量本质。
差不多。
周夏纠结了。
既然如此，那还怎么做圣水？
难道，自己要和圣水这项能力失之交臂了吗？
周夏不由得把目光落在了墨汁白纸上。
或许，可以尝试画符。
银白色的光芒亮起。
周夏抬眼去看，江素开始了尝试。
战技的光芒闪过，蒸馏水没有变化。
小女孩脸上闪过沮丧。
九娘迈着大长腿走过来，轻声安慰了两句。
忽然，心里平衡了。
别人有信仰，也失败。
看来，制备圣水，也没那么简单嘛。
那，试试吧。
周夏取来第二份蒸馏水。
试管中，透明的液体，微微摇晃。
周夏回忆着九娘的话。
媒介吗？
他开始想象。
闭眼片刻。
渐渐地，随着他的想象，这些透明的液体，慢慢变成了纸箱。
而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这么一幅画面。
自己使用战技，银白的光芒出现，化成一瓶瓶牛奶，自己排队，进入了纸箱之中。
周夏睁开眼，表情略微诡异。
嗯，除了画风有点扭曲，媒介这一点，应该算是符合了吧。
想着，整理一下心情，开始尝试。
银白色的光芒亮起。
这边，在九娘的安慰下，江素的心情，多云转晴。
重新恢复了干劲。
一大一小两个女生，注意到了周夏这边的情况。
“嗯，小夏夏的第一次呢。”
九娘轻声坏笑，招呼一声江素，两人齐齐看去。
然后，她们表情慢慢变了。
最开始还没什么，和江素一样，光芒笼罩试管，水还是水，没有任何变化。
但随着时间推移，当光芒开始削弱时，她们惊讶地看到，本来透明的蒸馏水，开始散发微弱的银光。
终于，战技施放完毕。
房间很是安静。
他们盯着周夏面前的试管，震惊的目光聚集在散发银光的液体上。
三张脸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开……开玩笑吧。”
九娘张大嘴。
“呜……”
刚刚心情转好的江素，又是一脸沮丧。
周夏眨眨眼，就连他自己，都在怀疑。
不是说需要信仰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信仰。
怎么就成功了。
九娘迈动大长腿，一把拿起新出炉的圣水。
“我来试试。”
说罢，他随手拿起裁纸刀，眼睛眨也不眨，直接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割了道口子。
红色的鲜血当时就涌了出来。
周夏眉头跳了跳。
可以啊。
这一下一点都没留手，伤口又大又深，饶是九娘职业者的体质，一时半会也无法愈合。
九娘自己倒是挺满意，也不处理伤口，一仰头，豪迈地干了这瓶圣水。
空空如也的试管随手放到一边。
九娘盯着手腕伤口。
周夏和江素也是同样。
三人就像是等着什么奇迹发生。
而下一秒，奇迹真的发生了。
原本血流如注的伤口，慢慢有银光散发。
出血量减少。
但不等伤口愈合，银光便消失了。
鲜血还在流淌。
周夏有些忐忑，他见过圣水的效果，正常情况下，应该结痂然后掉了，最后长出新肉，完好如初才对。
九娘和江素的表情，却是相当精彩。
她们以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目光，看着手腕上的伤口。
又以看待外星人的目光，对待周夏。
江素小脸一垮。
九娘随手给自己来了个缓慢愈合，让伤口自己结痂去。
“可以啊，小夏夏！”
九娘拍着周夏肩膀。
又来。
周夏龇牙咧嘴。
昨晚刚被不平针对。
“还……还可以吧。”
“啧啧啧。”
“这哪里只是还可以啊。”
“是很可以了。”
九娘比出大拇指。
“你圣职者的天赋，很强啊。”
“真的吗？”
周夏挠头。
如果鬼剑士方面有这天赋多好。
见了周夏这样，九娘只是摇头。
“你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之前那次不算，我连原理都没讲，只能说胡闹。”
“现在这次，你在听了制备圣水的原理后，第一次尝试，就成功制备了圣水。”
“这件事，上报到我们内部系统，你可就出名了。”
九娘摇头惊叹。
“小夏夏，就你这天赋，消息放出去，有的是冒险者小队抢着要。”
“怎么样，有没有看中的小队，需不需要姐姐帮你介绍一下呀。”
说着说着，画风怎么就开始变了呢。
周夏赶紧摇头。
“我已经和人约好了。”
“这样啊，真可惜。”
九娘一摆手。
“说起来，我给你仔细讲讲吧。”
“你刚才，使用了一次缓慢愈合，最后制备出的圣水，只是相当于容纳了10%左右的力量。”
“这里，我需要跟你解释一下。”
“根据我们的强弱，制备圣水也有质量上的高低。”
“而判断一瓶圣水的质量，标准就是该圣水容纳了多少份额的战技力量。”
“比如像你刚才那个，我们以一个完整战技作参考，10%的容纳力量，属于低等圣水。”
“大体上，50%以下，都属于低等圣水。”
“=50%到80%，则属于中等圣水。”
“80%到95%，则是高等圣水。”
“而95%以上，一般来说，没人能达到这个标准，我们都叫它超神水。”
“好了，基本就是这样。”
九娘又是上下打量周夏，啧啧有声。
“我直接给你交个底，就你刚才这差不多10%的水平，过考核基本没问题了。”
周夏一愣。
“嗯，所以，你可以选择实战还是实习了。”
九娘又开始作妖。
红舌舔了下嘴唇。
“怎么样，要不要选实战，姐姐陪你，好好玩玩呀。”
周夏眨眨眼。
目光在那两个月亮的徽章上停留片刻。
“我选实习。”
“切。”
“无聊的小鬼。”
九娘看了看时间。
又是伸了个懒腰。
惹火的身材，曲线毕现。
周夏再次转过目光。
九娘脸上闪过好玩的笑意。
她走到江素身边，又是耳语。
周夏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素总是偷偷瞧着自己，可每次当他注意，江素就立刻转回目光，假装若无其事。
几个意思？
“素素，你自己先练着。”
九娘走到周夏身边。
静静地看他又制备了一份蒸馏水。
周夏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弄你的。”
九娘靠着桌子边缘，双手抱胸，纽扣要飞了。
周夏继续摆弄酒精灯和烧瓶。
“刚才我还有话没说。”
“时间差不多了，讲完，我们吃饭去。”
“一般来说，能够第一次就做到你这样的呢，要么具有很强的力量亲和，要么就是具有强烈的信仰。”
“这两个都是挺玄的东西。”
“力量亲和呢，这方面强的人，战技能更容易上手。”
“甚至，还能比别人更多的觉醒战技。”
“不过，战技这东西，不是说得到啥样就啥样，通过不断的锻炼和领悟，战技还能不停变强。”
“我们大致上分了五级，这个你回头自己去看通识，里面有说。”
“然后呢，就是信仰了。”
“像我们圣职，每个心里，都有秘密。”
九娘的声音，忽然飘忽起来。
“谁都不比谁惨。”
“只是，有人看得重，走不出来，而有人看得清一点，就这样。”
“信仰是什么，我刚才也说过了。”
“所以，假如不是力量亲和，那么你心中的那个信仰，代表的意义。”
实验室安静下来。
只有玻璃器皿碰撞时发出的声音。
“周夏，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自己的信仰。”
“你以后会明白的，联盟中，法系职业，都很危险。”
“无论圣职还是魔法，都是在和深渊换取力量。”
“想太多的人，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绕进去。”
九娘安静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信仰是我们的力量。”
“但过于信仰，可能，并非是一件好事。”
“你记住吧，现在有点早，到了升大师时，有用。”
九娘甩甩头。
“算了，就这些。”
“其实，我跟素素也说过。”
“我们圣职就这样。”
周夏认真观察着玻璃瓶。
“谢谢。”
九娘弯起了嘴角和眉眼，揉周夏头发。
第二次尝试，有了经验，比起第一次来，成品的质量明显有所提升。
按九娘估计，得有15%左右了。
夸张的进步速度，让九娘咂舌不已。
她一直碎碎念着，“捡到宝了”“这次一定要会长请吃饭”之类的话。
午饭时，江素比较闷，低头吃饭。
周夏则是疯狂刷题，不浪费一分一秒。
就是中间去上了次厕所，回来时稍微有点迷路，好不容易找到位置。
远远地，听到卡座上，一大一小两人聊天。
“不会吧，看起来不像啊。”
“你看小夏夏那样子，是不是很禁欲系，红狮大人见过吧，听说……”
“哇……”
周夏放重脚步。
回到位置上，总觉得，江素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奇怪了。
继续刷题的周夏，吃了块鸭肉。
禁欲系？
什么意思？
第47章 补上短板
吃完饭，在九娘的带领下，参观工会，顺便消食。
江素很认真，周夏刷题不停。
一圈逛下来，素素小姑娘有点生气，和周夏呆一起，自己显得好懒。
三人随意坐着。
两个女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什么，你还只是大学吗？”
“是啊，引导员这工作，轻松又有功勋拿，一般只有大学生能接。”
“所以，素素你们放暑假了吧？”
“啊，前两天刚放的。”
“嘿嘿，成绩怎么样啊？”
“就这样吧……”
“倒是，周夏这么用功，成绩应该很不错吧。”
“小夏夏啊，他应该还没期末考。”
“额，都六月底了，怎么？”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小夏夏是临江人，前阵子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血色……”
“嗯。”
“那是座，不错的城市。”
江素咬了咬嘴唇。
偷偷瞥像周夏的目光，有所变化。
半小时后，周夏停止。
九娘介绍下午的安排。
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文科讲解，一部分则是继续圣水的制备。
“老师，能不能跳过文科，我想了解一些实习的内容。”
“嗯，这个嘛，也不是不行，但毕竟还有素素，你问问看，如果素素同意的话，我改内容也没有问题。”
“老师，我没关系。”
周夏惊讶，发现江素小姑娘，意外的很好说话。
九娘嘴角带笑。
“好，就在这吧。”
随后，花了半个小时，九娘介绍了实习内容。
顺便也把考核流程，讲了讲。
当天，早晨会进行文科和一部分武科的考核。
下午则会去丰阳区，钱塘的异次元入口，就在那里。
丰阳区的异次元是格兰之森，在折江，稳定的通道不下五个，全部重兵把守。
而丰阳区的这个，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入口。
虽然圣职是冒险者小队的必配，但总有些意外发生，丧尸了治疗力量。
于是，圣职者工会，在入口外，设有营地，算是战地医院，以提供及时的治疗。
实习的内容，便是在这医院内，给其他圣职打下手。
就新人而言，一般只有缓慢愈合，还能有点用。
说开了，实习内容，就是检测一个圣职者，面对真正的伤者时的表现。
还有对缓慢愈合这些战技的运用理解，以及该圣职的心理素质。
试想，如果一个圣职还晕血，这样的治疗到了战场上，唯一的作用只能拖后腿。
周夏思考着。
“所以，只要充分掌握缓慢愈合，就可以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你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见过伤口和血，是无法有切身的体会的。”
说完，九娘敲了敲自己脑袋。
“小夏夏，你和别人不一样，这点，我倒不用担心。”
周夏很快想通了对方的话。
在九娘看来，从临江走出来的周夏，怎么能说没见过战场呢？
“老师，下午的时间，我想自己安排。”
“嗯，小夏夏，你这是？”
“请您允许。”
九娘无奈。
“至少给我个理由吧。”
“我想全力以赴地学习文科。”
“武科呢？”
“你就这么有把握。”
周夏不吭声。
“行吧，既然圣水都难不倒你，随你去好了。”
“谢谢老师。”
周夏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是不平的微信电话。
周夏去了一边，接起。
“喂，你好。”
“嗯，是的。”
“斩剑式，没错，就是青柳老师说的那样。”
“不好吧，太麻烦了。”
“那个……”
周夏无奈地看了眼手机。
回来后，对九娘道。
“老师，等会可能有人要来。”
“哦，小夏夏的女朋友吗？”
周夏一脸黑线。
“不是。”
他组织一下语言。
“鬼剑士那边的引导员。”
“咔嚓。”
九娘的椅子，碎了。
周夏总觉得，那个叫不平的会长，在坑自己。
尤其是当九娘得知，要过来的引导员，代号青柳时。
更是如此。
九娘几乎原地爆炸。
二话不说钻进库房。
声称要去找一把称手的武器。
比如斧头之类的。
江素也是一愣一愣的。
“周夏，老师她……”
“我也不知道。”
终于，青柳来了。
两个身高差不多，但身材方面截然相反的女生，相对而战。
青柳佩剑。
九娘拖着斧头。
“哼，你个屠夫，也敢来我们圣职的地盘，是不是小命不想要了……”
“奶牛。”
激动的九娘深呼吸。
胸前的纽扣，真的要飞了。
“哼，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吗？”
“太天真。”
“告诉你，青柳，我已经不是以前的……”
“奶牛。”
从头发到指间到斧头，都开始颤抖。
青柳熟视无睹。
她淡定地扫视，找到周夏。
“过来。”
青柳招手。
“我们去练剑。”
“喂，我说，你不要看不起人啊！”
几乎暴走的九娘。
青柳带着周夏，走出了好长一段路。
闻言转身。
“对了，你们的场地，借我用一下。”
“再见，奶牛。”
强烈的破风声从后袭来。
斧头在空气中快速旋转。
青柳长剑出鞘，向后一引，用上巧劲，斧头以长剑为中心旋转，又是被青柳随意转了两圈，就见惯性越来越小，最后斧头被她稳稳接住。
“你的斧头。”
“不要再丢三落四的了。”
青柳平平淡淡的声音。
“奶牛。”
感受着身后如有实质的杀意。
周夏假装自己是个小雅吧。
跟着青柳，停在一间房门前。
“临时卡。”
“哦。”
青柳用周夏的临时卡刷开门。
里面跟鬼剑士里的场地差不多。
地面也是通体漆黑的不知名材质。
只是，两排架子上，不是剑类武器。
十字架斧头镰刀或者图腾。
“用这个。”
青柳扔给他一把木剑。
“会长给我的任务是，今天让你把基础剑术融会贯通。”
清冷的声音。
长剑出鞘。
“所以，开始吧。”
主要还是斩剑式。
从这一秒，直到晚上。
周夏不停地使用斩剑式。
不得不说，青柳在教人这方面，很有一套。
方法也与众不同。
除了会亲自演示之外。
为了让周夏加深记忆。
特地以周夏为沙包，一剑剑斩在周夏身上。
这是在一小时的训练，取得的微弱进展令青柳不耐烦后，她所发明出的天才训练法。
不得不说，效果显著。
直到晚上十点，青柳皱了一天的眉毛，总算松开。
她点头。
“行。”
“马马虎虎。”
收剑，转身便走。
周夏已经在地上摊成液体。
出门前，青柳开口。
“明天八点，我在这里等你。”
周夏：……
摊了几分钟，周夏咬着牙爬起来。
能够活着走出圣职者工会，他是惊讶的。
天知道他给自己刷了多少缓慢愈合。
终于，周夏发现了奶妈的好处。
就算身上没有明显伤口，缓慢愈合刷上去，感觉也是暖融融的，像是泡温泉。
长达十小时的被殴打，哦不，是训练过程，所积累的巨大疲倦感，在一次次的银色光芒中，得到缓解。
离开圣职者工会时，周夏感觉获得了新生。
不过，虽然痛是痛了点，但成绩喜人。
斩剑式，终于登堂入室。
基础剑术的最后一块短板，补上了。
这么一想，忽然就觉得身上的这点伤痛，也不算什么了。
心情超好。
看到路旁有个小女孩在卖多肉，想到那一窝小燕子，周夏觉得有趣，便把小姑娘的多肉全部买了，让她提前下班。
系统还在升级。
周夏本来还对他抱有期望来着。
现在，他觉得，这系统没准是去其他世界勾搭系统妹纸去了。
算了，靠自己吧。
娜娜莉一直盯着多肉。
似乎对这些种在一次性杯子里的植物，很感兴趣。
“回去我把他们放窗台呀。”
娜娜莉看看周夏，又看看多肉。
“小后生，回来这么晚呀！”
“昂，阿姨好。”
“这么多树苗啊，小心招虫。”
“行嘞，我晓得。”
“对了，小后生，八宝粥要不要的伐。”
“还是五块钱，不涨价。”
“好，来一碗吧。”
“送你房间哈。”
周夏把多肉放到窗台上。
注意了一下燕子窝。
太黑了，只隐约看到些轮廓。
似乎，没什么问题。
洗了把脸，打开电脑，继续爆肝。
中间喝了一碗阿姨的八宝粥，味道不错，甜滋滋的，加了冰糖。
娜娜莉趴在桌子上，两个人看得都很认真。
“不行。”
抱着换洗衣服的周夏，严肃地拉上卫生间的门。
水声响了，又停了。
头发湿漉漉的周夏走出来。
钱塘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周夏想着。
已经十二点。
他给小雪发消息。
站在窗前，晚风吹动窗帘，吹动他的头发。
周夏絮絮叨叨写了很多。
吃饭睡觉，上学听课，还有训练。
方方面面，各种角度。
每次觉得差不多了，刚想发送，最后脑子里又有新的想法冒出来。
然后继续。
最后，是编辑框的字数限制，叫停了周夏。
苦笑，已经写了这么多吗？
转头看向窗外的夜景。
月光星光灯光。
想到今天遇到的一个个人。
周夏删掉编辑框里的所有文字。
重新编辑。
“小雪，注意身体。”
“我很好，很快回来。”
点击发送。
周夏把手机扔到一边。
以嘴型，跟燕子窝里的小燕子说了晚安。
继续刷题。
第48章 青柳的特训
冥想结束，冲了个澡，周夏在窗前站了会。
昨天的强度有点大，还没适应过来。
两个小时的冥想，还是不能百分百替代睡眠。
周夏犹豫，最终还是决定保持现状，至少目前还撑得住。
而且，冥想对于火种的好处，显而易见。
周夏又看了会小燕子。
眼睛还没睁开，全身覆盖一层绒毛，小脑袋四处探着，挺有活力。
面包虫吗？
不知道，有没有送货到家。
周夏想。
摇摇头，他被这个念头逗乐了。
脑海中，快递小哥捧着小盒，里面全是白白胖胖的面包虫。
周夏啃了块巧克力。
没了藏锋，胃口终于正常了。
早上一块巧克力，基本差不多。
只是，八点还有青柳。
周夏揣了两块巧克力，以防不时之需。
出门前最后检查一遍。
对了，木剑。
昨晚带了木剑回来，刷题之余，也偶尔耍耍。
刺剑式对场地有要求，其余三式则还好，周夏着重还是斩剑式，加深记忆。
开门，走廊上，有人正在拖地。
嗯？
周夏略微感到惊讶。
不是阿姨，是一个长得很像男孩子的小女孩。
穿着短裤短袖，手脚细细的，拿着一根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拖把，一板一眼地拖地。
周夏出来，女孩只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是认真干自己的活去了。
周夏跳踩着那些没脱的地方，下楼去了。
等他背影消失在楼梯，女孩抬起头，看向周夏的背影，又是看向周夏出来的房门，抿抿嘴。
“小后生，出去啊。”
“早上好，阿姨。”
“早饭要不要的伐。”
“吃过了。”
“那行。”
这间旅馆，距离圣职者工会很近。
几百米而已。
是阳光吗，周夏感觉好轻松，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样。
给青柳发条消息吧。
想着，周夏摸出手机。
诶，手机呢？
周夏回忆。
好像……落房间里了。
他扶额。
难怪觉得轻松，走路上都没刷题，当然轻松了。
没办法，回去拿。
周夏哭笑不得。
记得带了木剑，手机却给忘了，自己还真的是。
“小后生，这么快回来？”
“拿个东西。”
“你们后生人哦，丢三落四的。”
“是是是。”
上到三楼，女孩还在拖地，也还在自己的房门前。
周夏留心地板，嗯，完全拖了一遍，刚才有些地方还干的，现在全湿了。
“不好意思哈。”
周夏先打了声招呼，踮着脚尖，快速穿过。
房门砰地关上。
女孩看着地板上几点脚印。
房门又打开。
“实在不好意思。”
地板上又多了几点脚印。
女孩沉默着，举起拖把，走了过去。
离开旅馆时，周夏听到阿姨的河东狮吼。
“阿男，你要拖到什么时候！快点下来写作业啦！”
摇摇头。
话说，阿男，这名字有点熟悉。
既然手机拿到了，给青柳发了信息，周夏便开始继续刷题。
昨天将将才算是完成三千的目标。
这可不是蒙头乱点，每道题周夏都认真思索，实在想不起来，就去查资料。
保质保量，周夏进步飞速。
至少，在异次元通识这块，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
比起之前，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好上太多。
但时间很紧啊，算起来，第二天了。
到了昨天的房间前，青柳抱剑靠墙，已然在等。
见周夏来了，一摊手，要到临时卡，刷门进去。
周夏有点过意不去。
“太麻烦你了。”
“其实，我自己去鬼剑士公会，也一样的。”
“不用你专门过来……”
青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家在附近。”
周夏：……
对哦，谁规定鬼剑士的家就必须在鬼剑士公会附近了。
鬼剑士的家在圣职者工会旁边，也很正常嘛。
所以，不平才叫青柳来教我吗？
似乎看出周夏在想什么。
“而且，会长给钱。”
“你不要多想。”
清冷的声音，解释了两句。
两人于场地中央，对面站定。
“我们继续基础剑术。”
“从第一式开始。”
“中午十二点，休息三十分钟。”
“回来后，我们对战。”
“一直到下午两点，今天结束。”
青柳快速说了今天的安排。
周夏表示明白。
两人抱拳拱手。
“请指教。”
于是，新一天的单方面被殴打，再次开始。
在剑术方面，周夏一共经历过三位老师。
分别是洪云申屠和青柳。
洪云不说，他会基础剑术是不假，但要说如何精通，就实在难为他了。
人家一个格斗家，如果向洪云请教基础格斗，没准还行，至于其他的基础战法，也只是入门而已。
剩下的申屠和青柳，两人的教学水平，相比之下，自然是申屠更胜一筹。
这与个人实力有关，以申屠来指导菜鸟的基础剑术，高屋建瓴，随便两句点拨，便能令周夏茅塞顿开。
周夏的挑剑式，便是在申屠手下入门的。
但申屠的性格跳脱，耐心极差，点拨也只是看心情。
偶尔说两句，大部分时间任你自生自灭。
从用心角度讲，青柳完爆申屠。
周夏就没见过这么认真的老师。
要求几乎严格到了严苛，无论是对周夏，还是对身为老师的自己。
她没有申屠天马行空的想法。
也没有申屠神来一笔的点拨。
但胜在稳。
如同教科书一般的基础剑术。
一招一式，每一个发力，每一个脚步，都在青柳眼中。
她就属于，那种上线不见得多高，但下限肯定很稳的老师。
青柳手下，或许不会有天才，但肯定不会有庸才就是了。
不要小看这一点，对于职业者，或者说，对于每一个要上战场的士兵而言，下限非常重要。
你的上限，能决定你在战场上取得怎样的成绩。
而你的下限，则决定你是否能在战场上，活着回来。
对于此刻的周夏而言，类似青柳这样的老师，简直是雪中送炭。
太适合现在的他了。
毕竟，真正接触剑术，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
比起其他动辄两年的同龄人而言，他的基础，实在惨不忍睹。
接受青柳的训练，周夏像是一块海绵，疯狂汲取养分。
但，就算训练过程中，他也没放弃思考。
申屠的点拨和青柳的训练，于周夏脑中，不停对比。
越是训练，周夏便越觉得当初申屠，貌似随意的点拨，究竟多么耀眼。
随着周夏的基础夯实，对于基础剑术的理解逐渐加深，他开始能真正理解当初申屠的话。
本来只是照样画瓢，申屠如何说，便如何做。
只因基础太弱，无法理解。
而现在，慢慢的，周夏真正能发挥出一些，申屠所指导的亮点。
周夏刚结束挥剑式，收剑默立，正总结得失。
青柳抱剑，想着周夏刚才的动作，若有所思。
从周夏的动作中，她竟然有所收获。
这感觉，很是奇怪。
明明眼前这小子的基础，惨不忍睹。
很是怪异。
打个比方，现在青柳的遭遇，就像是个初中生在给小学一年级辅导加减乘除，这时候小学生忽然说出了勾股定理，就很魔幻。
中午休息半小时，周夏用了十分钟吃饭，其余时间，疯狂给自己刷缓慢愈合。
他发现了，这方法不错，练习基础剑术的同时，还能锻炼圣职的战技。
下午是对战。
两人使用木剑。
“我会只用基础剑术。”
“你可以用战技。”
“那么，开始吧。”
周夏本想以三段斩接近。
第二段时，被鬼魅般出现于身侧的青柳，以挑剑式破解，整个人浮空一瞬，青柳高抬腿，周夏被狠狠压地上。
周夏差点没把午饭吐出来。
真的，一点都不留手啊。
“你的三段斩，破绽太多。”
青柳淡淡把脚从周夏肚子上移开。
周夏赶紧给自己刷愈合。
连着几个愈合下去，这才感觉好点。
“继续。”
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没有人性。
直到下午两点。
周夏感觉如果系统还在的话，自己的抗打击能力，没准已经形成战技了。
嗯，还有愈合，像这样自己作素材刷愈合的，恐怕没几个吧。
“行了，到这。”
青柳收剑，短发仍然清爽，甚至都没怎么出汗。
而周夏，如同死狗。
“以后，每天这样，早上八点到下午两点，内容不变。”
“你提交的申请时间，还有五天。”
“抓紧吧。”
青柳已经往外走去。
“对了，给点建议。”
“文科还是得看一下。”
“别在奶妈堆里。”
“如果实在没地方去，可以来鬼剑工会。”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另外找地方。”
“毕竟，训练了一天，换个环境，调整一下，有好处。”
说罢，走了。
她还有其他的学生。
现在得马不停蹄地去鬼剑工会。
周夏掐诀，银白光笼罩身体。
暖融融的，松了口气。
虽然辛苦了点，但进展不错，周夏能明显地感觉到进步，开心。
换个环境吗？
周夏觉得，青柳给的建议也不错。
而且，现在这情况，圣职者的考核，主要就是文科了，武科基本没问题。
鬼剑士方面，嗯，有点悬，拼吧。
也就是说，只剩下文科和鬼剑的实战，两项了。
那么，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就很好安排了。
下午，周夏自然有地方可以去。
旅馆一次性包了一星期呢，房间空着也空着，回去看书好了。
第49章 胜男的故事
“小伙子，你的面包虫。”
“好，微信扫你了。”
“买这么多，喂啥呀？”
“燕子。”
“嗯，年轻人，不要老是玩手机，好好走路。”
“谢谢大叔。”
周夏从题海里上浮，对大叔点点头，喘了口气，继续下潜。
只要没溺死，题海就是我家。
周夏看了看方向，往小旅馆走去。
现在是两点半，从圣职工会出来后，周夏边刷题，边到了最近的花鸟市场。
找了个摆着鸟笼的店，果然有面包虫。
回到旅馆，阿姨在柜台后看电视，嗑着瓜子。
见周夏回来了，热情招呼。
“小后生，绿豆汤要不啦。”
“行。”
“三块钱一碗哈，冰镇的，现在喝最好了，等会给你送房间里啊。”
上到三楼，周夏又看到了，早上的那个小女孩。
她正在自己房间前面，擦楼梯扶手。
小女孩看了周夏一眼，没什么反应，继续擦扶手。
是错觉吧。
毕竟自己的房间刚好正对楼梯。
周夏想着，刷卡进房。
把面包虫放在窗台，下午两点的阳光有点大，正好让他们光合作用。
周夏看了看小燕子，这次看清了，一共三只，个头差不多大，讲真的，有点丑。
应该是刚出生的缘故。
再过段时间，等长开了，肯定漂亮。
这么想着，周夏又是看了看窗台上，一排的多肉。
有芦荟佛手仙人球。
总共十多个。
都装在一次性杯里，小小一株，卖相不错，挺萌。
需要浇水吗？
周夏陷入沉思。
既然是多肉，应该死不了吧。
在周夏的观念里，多肉基本就等于长生不死了。
忽然想到昨晚。
多肉们在窗台上站成一排。
娜娜莉似乎很感兴趣。
从各个角度全方位地观察。
甚至，周夏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到窗台那边，墙壁上长出了一双眼睛，正对着多肉们虎视眈眈。
当时，真的有被吓到。
周夏还担心，是不是多肉抢了娜娜莉的窗台，娜娜莉生气了。
当他试图搬走多肉们，娜娜莉便投来严厉的目光。
虽然没说话，但一切要说的话都在这双目光里了。
周夏赶紧举双手投降。
“好好好，我不动。”
想到这里，周夏脸上闪过一抹笑容。
娜娜莉，似乎很喜欢这个房间呢。
不管是多肉，还是燕子窝。
开电脑，主机传出风扇的嗡嗡声。
周夏摸到了一点灰尘。
嗯，说起来，周夏住的这两天，阿姨问过要不要来打扫房间，都被他婉拒了。
打扫一下吧。
抽了餐巾纸，擦了擦。
很简单，本来东西也不多，周夏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很好清理。
电脑开机，周夏点开异次元通识，往最后一部分看去。
基本上一遍快要看完了。
接下来周夏准备继续刷题，夯实记忆。
还有鬼剑和圣职的通识，任重而道远。
阳光越来越猛。
面包虫扭曲着纠缠着，以头撞盒，似乎想逃出这片牢笼。
毕竟，光合作用是不可能的，烧烤倒是差不多，
小燕子蜷成一团，蔫不拉几。
多肉们好安详。
四十分钟后，周夏起身，活动一下身体。
坐了太久，身体会生锈。
想起了面包虫。
顺便打开盒子，抓了两条，扔进了燕子窝。
面包虫的心态，是炸裂的。
放我回去，我感觉自己还能接着晒。
周夏目光很认真。
小燕子敏感地发现了，小脑袋像是天线一样转过去，对准从天而降的面包虫，在后者懵逼中，一口吞掉。
三只小家伙，开心地扑扇两下翅膀。
周夏怕他们吃撑，停止投食。
“咚咚咚！”
过去开门，是那个熟悉的女孩。
她捧着一碗绿豆汤，仰头看着周夏。
“谢谢。”
绿豆汤用大碗盛着，碗底厚厚一层绿豆，出了沙，入手冰冰凉凉，感觉不错。
女孩目光不停往房间里漂，似乎在找着什么。
周夏不着痕迹地皱眉。
关上门，周夏边把绿豆汤往嘴边凑，边想着女孩的事。
总觉得……
周夏双眼一亮。
绿豆汤好好喝。
又是一大口。
“哈！”
舒服地叹了口气。
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呢。
心情愉快的周夏，决定刷个一百来题，稍微庆祝一下。
嗯，可能是心情愉快的加成，题目坐下来非常顺，准确率有80%。
考核的话，有60%的准确率，就能通过。
绿豆见了沙，口感超棒，明显用心了的。
三块钱，很可以了。
垫了块餐巾纸，空碗放在电脑前。
周夏握拳。
“好，一鼓作气！”
立刻全神贯注，他要一次性把异次元通识剩下的部分，全部给看完。
“咚咚咚！”
开门，是女孩。
她进来拿走了空碗。
周夏一屁股坐在电脑前。
“好，加油！”
“咚咚咚！”
开门，还是女孩。
对方拿着二维码。
对了，忘给钱。
扫码，关门。
周夏坐在电脑前，看着蓝天草地的屏保，古井无波。
“咚咚咚。”
开门，女孩。
甚至有点熟练。
还拿着二维码。
“付过钱了。”
女孩表情倔强。
眨了眨眼。
“小费。”
周夏深呼吸。
关门。
这次，干脆就在门后站着。
大概三分钟后。
“咚咚……”
直接开门。
女孩拿着扫帚拖把，仰头和周夏对视。
“打扫房间。”
女孩示意她有装备。
周夏：……
“进来吧。”
女孩两只手，拖着一大堆装备，坚强地走了进去。
周夏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缓缓地把门关上。
女孩第一时间，看向了窗台方向。
一排多肉，还有一个装着不明物体的塑料袋。
女孩表情紧张起来。
天真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
自己的一举一动，所有表情，正在被某人观察。
周夏双眼微微眯起。
“你，在找什么？”
女孩僵了僵。
然后若无其事地拿着扫把，假装认真工作。
“不用装，我都看出来了。”
“今天，你的表现，很奇怪。”
“说吧，你真正的目的。”
女孩看向周夏，表情倔强。
周夏严肃的脸，忽然融化，露出温暖的笑来。
“你是来看燕子的吧？”
女孩震惊地瞪大眼，看起来有点可爱。
果然是这样。
周夏心想。
他搬来椅子，示意女孩坐下，自己坐在了床边。
“说说吧，怎么回事。”
“还有，你是谁。”
周夏表示，夏天就是该吃瓜的季节，令人愉快。
学了一整天，就当换换脑子了。
女孩没有坐，和周夏保持距离，手里握着扫把，似乎以此为武器。
她看了周夏好久。
“小燕子……还好吗？”
“你自己去看看。”
女孩咬了咬嘴唇，似乎很是挣扎。
好不容易做出决定。
她以扫把头对准周夏，仿佛这是冲锋枪，围着周夏绕了一圈，始终保持面对着周夏。
为了不刺激对方，周夏一动不动。
女孩再三审视，确定周夏没什么异常反应，迅速地冲到窗台，往外一看。
顿时，小眼睛瞪大了。
嘴巴也慢慢张开。
“哇……”
“这次能好好聊聊了吧。”
女孩坐椅子上，周夏则在床边。
可惜了，没有保温杯，如果配上一杯枸杞茶，完美。
女孩开口。
第一句话就让周夏庆幸自己没有茶，否则肯定会喷出来。
“这里，是我的房间。”
周夏战术后仰。
接下来，从女孩的话里，周夏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对了，这女孩叫王胜男，一听就不屈。
听到这名字，再看看女孩这假小子的打扮，还有这倔强的表情。
周夏大概能理解了，又是一个被当男孩养的女娃。
如果胜男没骗人，现在周夏住的，就是她的房间。
家庭式的旅馆，阿姨是女主人，而胜男是阿姨的女儿。
胜男很独立，两年前，就自己分房睡，旅馆的生意一般般，于是这个房间就被胜男占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直到某一天，胜男发现了燕子窝。
经过观察，胜男发现了窝里的蛋。
从此，胜男每天都仔细观察，甚至因为个头问题，趴在窗台上，靠近了去看。
终于，被阿姨发现了。
说实话，一个小孩子，趴在三楼房间的窗台，确实很危险。
于是，趁着几天前胜男去学校，阿姨就把房间清理了，然后就是周夏住了进来。
住校生胜男同学，兴高采烈地从学校回来，愕然发现，家没了。
哦不，应该是自己的小房间没了。
于是，今天她自告奋勇，又是拖地又是扫地，一方面是观察，究竟是哪个混蛋抢走了自己的房间。
另一个，就是试图再次见到小燕子。
毕竟，上次去学校前，小燕子还是鸟蛋的状态，几天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孵化。
“嗯，我明白了。”
听完了全过程，周夏觉得，还挺暖。
胜男犹豫片刻。
“你能不能把房间还给我。”
周夏看着窗台，想到了多肉和小燕子，还有晚上看着多肉和小燕子的娜娜莉。
“不好意思，我很喜欢这个房间。”
周夏笑着摇头。
胜男震惊地睁大眼，目光集中在周夏嘴角的笑意上。
她忽然跳下凳子，跑向房门。
“变态！”
房门被关上。
周夏眨眨眼。
怎么，自己怎么就成了变态？
门外传来阿姨的声音。
“阿男，你刚刚跑哪去了！”
第50章 平静的生活
“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阿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小孩子嘛。”
“快点，阿男，还不说对不起。”
“叔叔，对不起。”
“你这孩子！”
“哈哈哈，小孩子嘛，没关系。”
“实在是不好意思。”
“嗯，没事的，您先去忙，我这边还有点事。”
“行。”
关上门，周夏松了口气。
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叔叔
还是稍微有点在意呢。
周夏继续看资料。
太阳渐渐西沉。
面包虫们一动不动，处在熟与不熟之间的量子叠加太，需要观察才能坍缩。
坍缩的结果就是喂燕子。
多肉们好安详。
鼠标移到右上角，点击。
周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终于，看完了。
成就感满满。
站起来，扭扭腰，在房间里散步。
周夏捞起木剑，挑剑式接挥剑式，然后狠狠斩下。
有模有样。
“咚咚咚。”
周夏心情不错，开门，果然是胜男。
她抱着书包，仰头。
“哥哥，我可以进来写作业吗？”
眼睛眨啊眨，强行卖萌。
周夏：……
“不用这样。”
“他让开。
“想进来，直接说就好，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胜男投来怀疑的目光。
小姑娘还拖着凳子，摆在书桌旁。
周夏想了想，房门干脆就敞开，没有关上。
胜男一直盯着窗台，看了看周夏，发现后者没什么反应，跑过去观察小燕子。
周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想不想喂它们？”
“哼，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三分钟后。
胜男惊奇地看着周夏抓起一条放弃抵抗的面包虫，扔了过去，然后小燕子一伸脑袋，啊呜地吞掉。
胜男张圆嘴。
“哇……”
“想不想试试？”
胜男猛点头。
可当她要抓起面包虫时，久久犹豫。
周夏意外。
没看出来，假小子似的胜男，竟然还怕虫。
小姑娘看看白白胖胖的条状生物，又是看看嗷嗷待哺的小燕子。
拿了张餐巾纸，包着手指，做好防护工作，然后伸了进去。
捏住了。
胜男紧张兮兮。
面包虫开始挣扎。
手指跟着颤抖。
周夏觉得，应该鼓励一下。
“不要怕。”
他用上了最温柔的语气。
就见胜男一个用力，面包虫爽快地变成了两段。
包着手指的餐巾纸上，还有不明液体残留。
小姑娘如遭雷击。
周夏能明显地看到，有眼泪在打转。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孩子啊。
于是，周夏把两段面包虫，扔给了小燕子。
王胜男受到了震撼。
此刻，周夏在她心里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
在小姑娘震撼的目光下，周夏又喂了几条面包虫，小燕子表示很开心。
“好了，写作业去。”
“嗷。”
周夏打开手机，决定先刷个一千道题夯实一下。
这一次，规定不能翻书。
增强记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尤其是刷题这么快乐的事情，更是如此。
白驹过隙，指间流沙。
一转眼，三十分钟过去了。
中间，阿姨上来过一次。
通过敞开的房门，看到周夏和胜男围坐桌旁，一大一小两人都很用功的样子。
本来想喊阿男下去的她，笑着走了。
不行了，好饿。
周夏揉揉肚子。
中午没怎么吃，现在都快六点了。
刷了也有几百题，成功率稳定在65%左右，以整个异次元通识为题库的情况下，这个准确率不错了。
晚上可以考虑圣职和鬼剑的通识，
旁边，小姑娘咬着笔杆，一脸要死要死的表情。
“怎么，有难题？”
周夏居高临下。
胜男一把扑在本子上，转过头，怒目而视。
“别这样，让我看看题目，给你讲讲。”
“你会吗？”
“看过题目才知道。”
“不会可别乱说。”
胜男让开，是道数学题，几何的。
女孩的逻辑思维本来就弱一点，不会也正常。
“来，在这里画一条辅助线，我们可以……”
胜男听着听着，忽然感觉，这道题也没什么难的嘛。
讲完了一道题，周夏意犹未尽。
很快发现上面还空着一道。
是数列。
“这道题会吗？”
“我顺便给你讲了。”
胜男听着听着，嗯，这道题也不过如此。
“怎么样，都明白了吧？”
“嗯。”
周夏成就感爆炸。
他伸了个懒腰。
“还有这个。”
胜男指着一道题，看着周夏，眼睛亮亮的。
“好，让我看看。”
读完题面，还行，基本都在射程之内。
“我们列一个方程……”
“还有这个。”
“哦，你听着，不是你这么想的……”
“咚咚咚。”
两人回头，阿姨站在门口。
“吃饭啦。”
“好。”
胜男动作麻利地收拾书包。
然后扛着凳子往外走。
“小老师，一起来吃点啦。”
“诶……”
周夏挠挠头。
“不好吧，我自己叫外卖……”
“这样不行哦。”
阿姨叉腰，开始数落。
“外卖的东西能吃哒？”
“不干净，还贵。”
“可是……”
周夏总觉得不好意思。
“阿男，快点，叫你老师过来吃饭。”
王胜男看看自家老妈，又看看周夏。
她小跑进来，拉了拉周夏衣摆，仰头。
“一起吃饭。”
“好好好。”
周夏举双手投降。
这个杀伤力，略大啊。
就想象一下，燕玲一脸淡定地跟你卖萌是什么概念。
反差卖萌，最为致命。
晚饭很普通，都是家常菜，但周夏吃得挺舒服。
只是每次拿出手机想刷题，都被阿姨一通数落，只能放弃。
晚上，娜娜莉出现在熟悉的房间，蓦然睁大眼，就看到周夏和另外一个小孩子，一起用功学习的样子。
小脸似乎鼓了股。
周夏注意到了娜娜莉。
只是，有胜男在，只能假装看不见。
于是，在周夏身边还有另外小孩之外，娜娜莉还震惊地发现，周夏竟然不理自己了。
周夏看书的时候，胜男不会打扰他，小姑娘认真做题，不会的先记下来，等周夏有空了再问。
这样也没打扰周夏看书，而且这家人挺不错，晚饭也没收钱，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只是，小胜男奇怪地发现，自己这个小老师，怎么跟抽风了一样，手不停地抖啊抖。
注意到小姑娘的目光，周夏淡定解释。
“有点累，甩一甩。”
胜男哦了一声，继续写作业。
周夏向不停摆弄自己右手的娜娜莉，发出投降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娜娜莉要这么做。
但管他这么多，先认错。
小孩子不能熬夜，八点半，阿姨过来带走了王胜男。
顺便还给周夏带了碗八宝粥。
不收钱的那种。
喝完了八宝粥的周夏，忽然陷入沉思。
总觉得，好像被套路了。
摇摇头，轻轻笑了下。
就当学习累了换换脑子，小姑娘也不淘气，就是偶尔趴窗台那看小燕子。
嗯，就当多了个娜娜莉。
周夏往窗台瞥了眼，娜娜莉趴在那正看小燕子。
接下来，就是圣职的通识。
第二天醒来，洗漱完毕，周夏没有第一时间喂燕子，而是开门。
果然，小姑娘正在门口拖地。
“进来吧，喂燕子了。”
立刻丢掉拖把，胜男认真地看着周夏丢了几条面包虫。
“你要不要试试。”
胜男双眼一亮，随后身体往后缩了缩。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小姑娘选择放弃。
“我出门了啊。”
“如果想看小燕子，自己进来，没关系的。”
周夏带好木剑和手机。
胜男看了两眼木剑。
小跑跟着周夏出去。
“不多看会？”
小姑娘摇摇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点半吧。”
“我能找你做作业吗？”
小姑娘仰头。
“当然可以。”
八点，熟悉的房间。
“和昨天的安排一样。”
“首先，基础剑术。”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一整个早上的训练，周夏再次化身死狗。
只能靠着疯狂刷愈合，才能活下去了。
“半小时后，继续。”
青柳离开房间，到了没人的地方，拨通电话。
“会长。”
“嗯，进步很快。”
“对，昨天的基础还很烂，今天已经勉强看得过去了。”
“好的，我明白。”
“嗯，没关系吗？”
“好的。”
下午，周夏惊讶地发现，和青柳的对战，简直到了另外一种高度。
昨天，他以为青柳已经够强了。
但今天这么一看，昨天完全是放水，而且还是放了一整个大平阳的水。
原来，这就是一阶三星的战力吗？
不知道是第几次倒下。
也不知道给自己刷了几次的愈合。
中途，九娘进来过一趟。
看了十分钟，摇头走了。
嘴里好像还说着，“男人婆”“没人要”“死屠夫”之类的话。
间或有两句“可怜的小夏夏”“坚强的小夏夏”之类的感慨。
速速小姑娘，也好奇地进来过一趟。
只是，她显然没有九娘的心理素质。
不到一分钟，落荒而逃。
终于明白，为什么叫鬼剑屠夫了。
素素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同时，双手握拳，为周夏祈祷。
“请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
总之，周夏奇迹般地，从某头青柳的殴打中，活了下来。
愈合的圣光照在身上。
只能以此维持生命体征了。
青柳扔下毛巾。
嗯，今天出了好多汗呢。
“明天继续。”
“不许迟到。”
周夏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
“对了。”
青柳回头，看着地上那一滩肉。
“明天，基础剑术的时间压缩到一小时，其余全部对战。”
门关上了。
周夏怎么觉得，在愈合的银光中，隐约看到了天堂。
是幻觉吗？
第51章 考核前夕
“小老师，回来了撒。”
“是啊。”
“你脸色很差呢，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阿姨，胜男呢？”
“她睡午觉呢，等会醒了，又要麻烦小老师啦。”
“没关系。”
周夏抱着木剑，一步一个台阶，走到三楼。
在三楼走廊，成功捕获一只王胜男。
小姑娘仰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周夏。
“我去拿作业。”
“好。”
小姑娘一溜烟跑远了。
不是说睡午觉吗？
周夏回到房间，迅速冲了个澡。
带着书包凳子的小胜男，哐当哐当地来了。
顺便还有一个塑料袋。
她第一时间跑到周夏面前。
举起塑料袋。
“虫子。”
周夏看了一眼。
嗯，好像是蚯蚓。
小姑娘眼睛很亮。
“小燕子能吃吗？”
“应该可以吧。”
外面的小燕子，叫声更大了。
今天也很有活力呢。
日子步上了正轨。
时间表固定下来。
从早八点到下午两点，除去中间半个小时休息，总共五个半的时间。
全部用来训练实战。
周夏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没有缓慢愈合的话，自己早已死了吧。
真的是实战。
一点没留守。
幸亏青柳还残留一点人性，用的是木剑。
否则，缓慢愈合根本救不了自己。
而下午两点过后回到旅馆，冲澡，然后学习文科。
小胜男准时报道，不吵不闹，写作业很乖，安静懂事地不像她这个年龄的孩子。
当然，趴在窗台上的时候不算。
自从成为小胜男的辅导老师后，周夏有了免费的绿豆汤和八宝粥供应，一天三餐也解决了，甚至偶尔还有水果。
花了两天时间，周夏把鬼剑和圣职的通识，都给过了一遍。
这才对职业者的世界，有了个大体上的了解。
首先是之前青柳提过的，职业者的星月体系。
正如她当初所说，因为种种原因，比如战技掌握情况，火强高低，同一等阶的职业者，表现出的战力很可能相差悬殊。
于是，专门用以评价职业者战力的星月体系，应运而生。
成为职业者，默认是一星。
想要晋升，有两种途径。
简单点讲，一个是和怪物打，一个是和职业者打。
和怪物打，算法很清晰。
一星升二星，需要十头怪物。
二星升三星，需要百头怪物。
至于三星升一月，则需要完成工会颁布的特殊任务。
而升到一月之后，需要千头同阶怪物，才能升到一月一星。
按照这个规律，网上递增。
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月之前还好，一月之后，想要靠杀怪物晋升，便是千难万难。
这里就需要提到另一种晋升途径了。
挑战职业者，积累战绩。
比起怪物，挑战职业者就轻松多了。
比如你是一星的，挑战同为一星的职业者，积累十次胜记，变更晋升二星。
二星晋升三星，也是同样。
如果挑战失败，则记负分。
三星晋升一月十，则需要在得十分的基础上，战胜一名一月的职业者。
这种三星晋升一月的挑战，被形象地称为升月战。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一月的职业者，在升月战中失败，则会降级，从三星开始，重新计分。
星月体系最高的荣誉，便是三月。
看起来似乎挺麻烦，如果想往上爬，需要打很多场。
不过，星月体系有一个人性化的点，就是随着你的等阶提高，星月不变。
也就是说，你本来打到了一阶一月，等你到了二阶，不用从一星打起，直接开始就是二阶一月。
但是，往往一个职业者，刚晋级时，也正是他最容易受人挑战的时候。
毕竟，一阶时的强者，到了二阶，不代表也是强者。
话说回来，历史上不乏有前期平平无奇，只在一月之下徘徊，到了大师阶，忽然就一飞冲天，一月二月往上窜的例子。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星月体系，五大工会是独立的。
尤其是在挑战职业者方面。
简单点说，一个鬼剑，只能挑战鬼剑，不能挑战圣职或者魔法师。
周夏猜测，这可能是出于职业保护。
毕竟，大部分的圣职，在大师阶以前，单挑的战力实在堪忧。
随便找一个一阶的鬼剑和圣职放对，十有八九圣职得跪。
而大师阶以后，星月体系才算是真正在联盟公用。
到时候职业保护才算是放开，鬼剑能随便挑战谁。
只是，到时候的圣职已经不是圣职了，该叫蓝拳或者驱魔，那单挑的能力。
大师阶有点远，周夏先不去想。
星月体系看起来复杂，仔细想一想，很快就明白了。
有点像排位赛。
只不过星月这是真人PK。
周夏终于弄明白了。
为什么青柳是三星，九娘是二月。
看起来，青柳却比九娘强势好多。
嗯，原来大师阶以前，圣职的二月，并不值钱。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充实。
周夏已经预约了考核日。
鬼剑的在七天的最后一天。
而圣职则是倒数第二天。
周夏比较谨慎，准备时间，能多一点就一点。
圣职的考核内容也想好了，分别是圣水制备和实习。
周夏信心满满。
这几天，他抽空做了几次。
圣水的质量稳定在了20%。
事实上，周夏觉得，如果努努力，还能提高。
只不过，风秀于林，周夏选择藏拙。
他估计，真的努力的话，自己的极限，应该在30%左右。
甚至，可能更高。
现在他的情况很古怪，完全摸不到自己圣职方面的天赋上限在哪里。
而鬼剑方面就很轻松了。
一眼就看到了上限，不要太简单。
关于自己剑术资质，周夏真的欲哭无泪。
没办法，笨鸟先飞。
可他这只笨鸟，飞着飞着，差点撞树而死。
周夏对圣职的武科，如此之有信心，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正是几天来青柳的特训。
一天之内给自己刷多少愈合，他都不敢想。
回首光阴，周夏双眼隐有泪水，要说他有什么想对青柳说的，恐怕只有这么一句话了。
“谢大人不杀之恩。”
到后来，周夏才发现，就连第二天，青柳都留守了。
他每天给自己刷了多少愈合，自己都不敢数。
水深火热，如在地狱。
如果周夏有足够的剑术天赋，恐怕也不至于此。
不过，这几天，圣职工会的人多了起来。
主要是周夏明显发现，过来围观自己挨打的同龄人，多了些。
直到无意中听人聊天，周夏这才知道。
高考结束了。
很多在校职业者，一时间冒险者小队也没组好，闲来无事，就每天专门往工会跑。
渐渐地，在钱塘的圣职工会，一个被屠夫疯狂殴打的小圣职的传说，流传开来。
一方面，圣职们对粗鲁的鬼剑更加咬牙切齿。
另一方面，他们对被殴打的小圣职，抱以无边的同情。
这种反抗鬼剑却惨遭殴打仍然不屈不挠的精神。
圣职为你点赞。
而当周夏意识到，高考已经结束的事实。
距离高考结束，已经过去了五天。
临江其他年级的期末考推迟，，但高考时间没变。
他赶紧给吕刚去电话。
响了好一会才接通。
电话另一头很吵。
听起来很热闹，像是酒席。
周夏隐约听到几个熟悉的老师声音。
应该是毕业聚餐。
周夏想着。
对面渐渐安静下来。
吕刚可能是换了个地方。
就听对面吼。
“你小子还记得打电话！”
周夏赶紧把手机拿远。
足足三分钟，才算消停。
一通电话，打的周夏胆战心惊。
吕刚叫来了几个人，都是他们那一届的觉醒班学生。
“来来来，说两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小学弟。”
有学姐有学长，没见过面，总有点疏远。
周夏一一记了名字。
其实，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无论学长还是学姐，都提到了一件事。
明日之子。
“学弟啊，这次的比赛，看你们的了。”
“一定要拿个好名次。”
“不要听他的，瞎说，别有压力，拼命就好。”
周夏嗯嗯嗯。
最后是熟悉的浑厚声音。
洪老师。
周夏想到了那只断臂。
和前面几人不同，洪老师之余周夏，是有真感情的。
这次周夏讲了很多。
自己在钱塘这边的经历。
尽捡些好听的话说。
比如基础剑术的提高，比如学会了圣水的制备，比如旅馆里的阿姨和王胜男，还有那窗外的燕子。
最后，周夏问了阿秀的情况。
“阿秀他，前几天去了京都，考试去了。”
挂掉电话，周夏给阿秀发了条消息。
京都吗？
不知怎的，周夏又想起了艾欧。
很快，到了第五天的晚上。
明天就是约定的圣职者考核日。
小胜男呆到晚上八点，看了会燕子，走了。
现在，小燕子都睁开了眼，样子也好看多了。
三个小家伙很淘气，蹦蹦跳跳，很不安分。
小胜男担心他们掉下去，毕竟三楼，太高了。
于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周夏拿着工具，爬了出去。
站在窗台上，最担心的还不是掉下去，而是被阿姨发现。
本来没事，站的稳稳的，被阿姨这么一吼，忽然就掉下去，那可就搞笑了。
好在有惊无险，周夏加固了鸟窝，还做了个护栏，小小的，防止燕子掉出去。
对于周夏的行为，小胜男是崇拜的。
至于周夏的手艺，小胜男看着经过周夏艺术加工的鸟窝，陷入纠结。
“小老师，其实，也不是很……”
“好了你不用说了。”
第52章 圣职文科
“胜男，要不要试试看？”
小姑娘盯着面包虫，白白胖胖的，还在扭动。
又是看了看嗷嗷待哺的小燕子。
缩了缩，表示放弃。
喂完，周夏拿好东西，往外行去。
“对了，胜男。”
“今天我回来会很晚。”
“如果想来看小燕子的话，自己进来就好，没关系的。”
“哦，你几点回来？”
周夏想了想。
“晚上，八点吧。”
“好的。”
轻车熟路地到了圣职工会。
一路上碰到许多人。
周夏虽然叫不出名字，但基本混了个脸熟。
大体上，都来围观过他被青柳殴打。
“来了啊。”
“早，周夏。”
“你也早啊。”
“今天也要加油呢！”
“好……好的。”
光是听着别人的加油，身体就开始疼了起来。
对了，今天不用见到青柳了呢。
圣职考核，文科家武科，要花去一整天的时间。
周夏的心情，忽然就阳光明媚。
“准备得怎么样啊，小夏夏？”
“还行吧。”
“真谦虚呢，我看过你必过记录了呢，刷题量真是恐怖啊。”
“这也能看的吗？”
“引导员有权限哦。”
“好了，这个是你的准考证，拿好，别胸口就行。”
周夏多打量了两眼。
黑铁材质的徽章，有十字图案。
只是没有星辰，只有通过考核，才算是一星圣职。
“好了，跟我来吧。”
上午先是文科，笔试。
时间是从八点到十一点，总共三个小时，异次元通识和圣职通识的卷子在一起，一口气做完。
然后休息十分钟，立刻开始第二轮，圣水制备。
说起来，就周夏第一次尝试的水平，已经可以直接过关。
九娘说的。
时间还没到，周夏跟着九娘，到了考场外面等。
“你自己玩一会，姐姐还要接别人。”
九娘迈着大长腿，走了。
不止他一人预约了今天考核。
现在这个点，考场外面，已经零零散散有了好多人。
大部分是周夏的同龄人，应该也是刚觉醒的。
这几天，预约考核的人特别多。
没有看到江素，也不知道这位小姑娘过了没。
考生们三三两两，聚众聊天，听内容，竟然是校友。
说来，一般刚觉醒的学生进工会，都是组团报名，这样彼此也有个照应。
就比如，本来鹰中也是准备组团过来的，只是周夏有了任务在身，不得如此。
最后两天了啊。
想到申屠的任务，周夏就头大。
一星期的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别人都一个月来着。
时间推移，又来了几个考生。
他们似乎都有朋友，只有周夏孤零零站着，他倒不觉得孤独，拿出手机，刷了会题。
“这么努力吗？”
一个好听的女孩子声音。
周夏看了眼，没有娜娜莉好看，也比不上小雪。
继续刷题。
“你好，我叫杨寒晓，认识一下啦！”
啊，走神，选错了。
百分百的准确率，就这么没了。
周夏收起手机。
“我们认识吗？”
“江素，还记得吗，她是我闺蜜。”
周夏脸色缓和不少。
看向这女孩，虽然不是很惊艳，但至少算得上清秀，五官干净，皮肤也不错。
“我叫周夏，你应该也知道了。”
“是啊，圣剑者嘛，都传开了。”
“这样吗？”
周夏看着杨寒晓捂嘴轻笑的样子，总觉得对方是因为一些很奇怪的原因笑。
毕竟，圣剑者，这职业没什么好笑的吧？
“对了，周夏，一直想问来着。”
“你一个人吗？”
杨寒晓大大方方，问话很直接，但并不让人反感，倒是觉得自然。
“是啊。”
“你同学呢？”
“他们，还在准备期末考吧。”
“哦，话说，这次职业考核，你准备的怎么样？”
“还行。”
杨寒晓眉眼笑成了月牙。
“还行就是必过咯。”
“也不能这么说。”
“听说你报了两个职业考核，圣职和鬼剑。”
“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想的。”
周夏无奈。
“对啊，我确实不信，报名需要本人授权，就连你父母都不行，如果你不想，还有谁能按着你的头，给你把名报了。”
周夏张张口，算了。
难道他还能说，鬼剑的会长和副会长一起，运用权限狗的肮脏手段，逼他上梁山吗？
“寒晓，过来！”
女孩往那边看了眼。
“知道啦！”
她对着周夏道。
“好啦，我同学在叫我了。”
“没事，你过去吧。”
“嗯，加油哦。”
走了两步，女孩又想起什么，回头握拳。
“差点忘了，这是素素的。”
“加油哦！”
周夏摇摇头，看着杨寒晓跑到女生堆里，那边有人悄悄看自己，杨寒晓的同学似乎说了什么，女生们笑着打闹成了一团。
距离八点还有十五分钟，门已开了，提前进考场。
有专人负责引导他们坐下。
周夏在第一排，正无聊转笔，就看到杨寒晓从自己身边经过，还对自己眨眨眼。
然后，自己身后的座位，就响起了椅子搬动的声音。
周夏惊讶地往后瞥了眼。
正巧对上杨寒晓的目光。
女孩悄咪咪地比了个剪刀手。
周夏一笑。
所有考生就位。
粗略估计，能有二十来人。
监考官来了五个，前后各占一人，另外三人来回巡逻。
卷子到手，周夏浏览一遍，全部选择题。
三个小时，周夏做的很惬意。
与他平时庞大的刷题量相比，这张卷子不过尔尔。
只是，里面有些题目确实很偏，就连周夏也得想半天。
一个监考官从身旁晃悠了过去。
这五个人，五大工会各出一人，防止作弊。
周夏感觉，凳子被人从后面踢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侧了侧，拉了下卷子，露出了好大一部分。
又被踢了一下。
周夏翻了一页。
他假装检查。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没有新的情况，周夏继续往下做。
时间到了十点，周夏已经完成。
检查一遍吧。
试卷翻得哗哗响，到了第一页。
好几个考生抬起头，投来震惊的目光。
全部答出来了，基本没什么问题。
一遍检查完，粗心的错误没发现，就一道题有点模棱两可。
周夏抛了下橡皮，看了看朝上的那一面，把答案改了。
嗯，相信自己。
说起来，60%的准确率就能及格，一道题而已，随便啦。
最后检查了姓名和职业者编号，周夏举手交卷。
离开考场时，杨寒晓看着他露出苦笑。
周夏想低调来着，只是时间有限，早点离开，可以多刷点鬼剑通识的题，这样明天的把握也大一点。
至于刚才圣职的文科，基本稳了。
“你要不要这么拼啊。”
杨寒晓声音无奈。
周夏看了她一眼。
“结束了？”
“时间到了呀，休息十分钟，还不去下个考场。”
“哦。”
周夏随着人流移动。
不停有考生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
就像是一群哈士奇瞻仰饿狼。
周夏沉浸在题海中，无法自拔。
于是，有人想要帮他一把。
“休息一下吧大佬。”
“放松几分钟会死啊。”
“果然，素素说的没错，跟你呆一起，显得我们特像学渣。”
杨寒晓话很多，唠唠叨叨的，周夏偶尔很给面子的哦一下，大部分时间在题海里游泳。
到了下一个考场，直接进去。
这是个大型实验室，一个个试验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玻璃器皿。
监考官换了拨人，跟周夏没影响，他完全不关注。
身后还是杨寒晓同学。
“请多关照啦。”
女孩的声音很小。
周夏不理解，制备圣水怎么关照。
题目卡发下来，周夏审题，目光一变。
“请分别制备出5%8%以及10%质量的圣水。”
这个题目，还考到了具体的精细操控。
不能多不能少，质量都有要求，难度一下子就出来了。
周夏沉默地开始提取蒸馏水。
几天来，他也抽空做了几次，提取蒸馏水，也驾轻就熟。
谨慎起见，周夏准备了六份。
周围已经有银白色光芒亮起。
有人开始了尝试。
周夏的节奏很好，不忙不乱，井然有序。
很快，六份蒸馏水到手。
说实在的，他有点紧张。
以前制备圣水都很随意。
这次对质量有要求，一下子倒事难住了他。
桌子上有个小型仪器，制备成功，把成品的圣水放进去，显示屏上就能有相应的质量显示。
周夏还是选择缓慢愈合。
银白色的光笼罩了试管，还有里面的蒸馏水。
慢慢的，里面的蒸馏水散发出银色光芒。
他这里的情况，引起了几个考官的注意。
这一轮的监考官，全都是圣职。
毕竟，圣水是他们的秘密，不好让外人见。
周夏一次性就制备出成品圣水，这效率很是惊人。
在场学生中，大部分第一次都是失败。
毕竟他们也才觉醒，经验有限。
其实，题面上没说，三种质量的圣水，只要鼓捣出一种，基本就给过。
所以当初九娘才说他可以。
但周夏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单纯地以为要准确制备出三种质量的圣水。
开启机器，放入试管，显示屏上的数字停在15%。
周夏皱起眉头。
几个悄悄注意他的考官则是双眉一扬。
已经在压制了，还是这么高。
努力降低纯度，周夏也是很难了。
第53章 圣职营地
浪费了两瓶蒸馏水，总算找到点感觉。
第三瓶，周夏放进机器，数字最后停在了10%。
他松了口气。
还好，差点以为要翻车。
由考官一直偷偷注意他，见状，便想过来。
周夏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是拿起一瓶试管，银白色的光芒亮起。
考官停步，凝视，
成品的圣水放进机器。
最后数字停在了8%。
熟能生巧，找到窍门之后，第二次和第三次全部成功。
最后还剩了一份蒸馏水。
周夏转转脖子，甚至还有工夫收拾试验台。
举手，离开考场。
又是第一个。
讲真，考生们的目光已经习惯了。
只是，老师那复杂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周夏有点狐疑，是自己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这片区域属于考场，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微信上有人发消息过来。
九娘：“小夏夏，考的怎么样？”
“不平：“是不是没过？””
周夏一一回了。
只是，他怎么觉得不平似乎在期待一些，奇怪的东西。
上了个厕所，回来，在门口等待，继续刷题。
现在就是针对性地刷鬼剑通识，周夏挺感兴趣，时间过得飞快。
“大佬，中午请你吃饭呀。”
熟悉的声音。
不知不觉，考试已经结束了。
学生们围了一堆，等老师出来，统一带着去吃饭。
“午饭？我听说工会管饭啊。”
“工会的饭能吃哒？”
杨寒晓摆着手，一脸嫌弃。
吃了一星期工会饭的周夏，表示不想说话。
“走，附近有家牛蛙不错，我带你去啦。”
周夏看看考官。
看到这一幕的考官，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两人出了工会大楼。
杨姑娘说的牛蛙店，确实在附近，两人用跑的，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中间路过了周夏住的旅馆。
“就是这啦。”
杨寒晓一把推开门。
门口铃铛，清脆作响。
“老板，我又来啦。”
“哦，是小寒呀。”
后厨探出个大叔脑袋。
“老样子哈，我带了朋友。。”
“晓得。”
两人对面坐下，桌椅都挺干净，周夏觉得舒服。
“来，先吃点黄豆，小时候的味道，你肯定喜欢。”
杨寒晓从后厨回来，还端着一碟零食。
周夏怀疑这家店是她开的。
“尝尝。”
周夏吃了一口，眼睛一亮。
确实，是小时候吃过的那种黄豆，后来就没了，这里竟然还能吃到，乍感觉，还真怀念。
“好吃吧。”
“嗯。”
杨寒晓眉眼又成了月牙，似乎自己也是黄豆，被认同的感觉超赞。
周夏看了眼她，这姑娘是真的爱笑。
“你都提前交卷。”
“这么厉害吗？”
“题目比较简单。”
“哪里简单啦。”
杨寒晓的脸垮下来。
“那些资料，看得我头都大了。”
“说起来，早上那次，真的谢谢你了啊。”
周夏沉默，黄豆真好吃。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嗯，制备圣水，我有帮到你什么吗？”
“有啊有啊。”
周夏眨眨眼。
“哪里？”
“就是，学运啊。”
“得到大佬的祝福，考试一定顺顺利利。”
“所以，你看我最后不是也成功了吗？”
“说起来，大佬，你选的是哪种品质？”
“嗯？”
“就是5%8%和10%，你最后制备了哪个？”
“以大佬这么强，最后肯定是10%吧。”
周夏继续沉默吃黄豆。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嗯。”
“你制备了多少。”
“我肯定比不上大佬啦，小垃圾只能选择8%这样子。”
“说起来，题面不是说三种品质吗？”
“这个啊，不用管他，我们引导员说了，只要最后制备出一种，就能过。”
杨寒晓呆了下，睁大眼睛，看向周夏。
“大佬，你不会把三种都制备出来了吧？”
“豆子真好吃。”
热气腾腾的牛蛙上了桌。
开吃之后，杨寒晓终于不说话。
周夏发现，这个小姑娘不光爱说话，吃起饭来，也特别猛。
就跟有人和他抢似的。
被杨寒晓震惊地看着，又吃了一块牛蛙肉的周夏，如是想。
因为要考试，两人没有敞开来吃，最后还是杨姑娘去付的钱。
事实证明，这家店不是她开的。
回去就不用跑了，时间充足，就当散步。
杨寒晓是钱塘本地人，附近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如数家珍。
周夏一边刷题，一边嗯两下，冷漠无情。
杨寒晓也不恼，笑嘻嘻的，自己和自己说话，贼快了。
到了工会，考生很快就齐了，由一个二阶圣职带队，众人去营地。
做的是军车，特殊牌照，一路绿色通道，超快。
没有车窗，看不到外面风景，也不知道到了哪。
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车子减速，缓缓停下。
考生们鱼贯下车。
这是一片荒败的森林，很是冷清。
零星有几棵树，光秃秃的，枝丫以着某种怪异的姿势，扭曲向天。
地上一层厚厚的树叶，也不知哪来的，踩在上面很软，像是地毯。
他们跟着二阶圣职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一片连绵的建筑群。
全都是平房，不高，但数量很多，密密麻麻的。
“这里就是圣职营地了。”
带队老师介绍。
他扫视众人。
“规则再重申一遍。”
“现在是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五点钟，三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就是营地的一名新兵。”
“等一下会随机分配治疗小组，在营地里，做好你们的本分工作，尽全力。”
“请记住，这里的每一位伤员，都是勇敢的战士。”
“如果有人受不了，或者力量不够，及时说，可以退出，但硬撑着，你们是对战士的不负责。”
“最后说一句，用好你们的缓慢愈合，有时候，他能救命。”
“现在，找到你们的治疗小组，开始吧。”
考生们有序进场。
周夏快速看了前后左右一圈。
除了树林，就是营地。
有点失望。
还以为，这次能看到异次元入口。
他微微握拳。
异次元。
他相信，自己下一次过来，肯定能进去异次元。
周夏领了自己的装备，一个小型的医疗箱。
还换上了一身白大褂。
按着指示，找到自己的治疗小组。
“报告！”
“嗯。”
在车上已经看过资料，周夏一眼就认出了组长。
这是位双鬓银丝的中年人，脸上已见皱纹，总是板着脸，看起来不好说话的样子。
他性罗，除了罗组长之外，还有三名组员，两男一女。
女组员走过来。
“是周夏对吧，我姓陈。”
“陈前辈好。”
“嗯，组长正在工作，你先跟着我们，仔细看，能看多少是多少，一旦人手不够，你就得上了。”
“我明白。”
周夏深吸一口气。
他被陈组员领着，上前。
靠近了看，病床上躺着一位伤员，全身大面积烧伤，胸口处破了个大洞，差一点就能看到心脏了。
周夏下意识皱眉，也只是如此，没有更多的反应。
抽空看了一眼的罗组长，微微点头，便不再关注这个新兵，全神贯注于手上的活。
其他三名组员，在给罗组长打下手。
他们按着罗组长的吩咐，使用各种圣职战技，尽全力抢救这位战士。
罗组长微微皱眉。
“左臂不能用了，截肢。”
他迅速地看了眼三名组员。
两个男的工作很重，无法抽身。
“小陈，你来。”
小陈的活并不重，只是一些边角料，刚才还能过来和周夏解释情况。
听到组长的话，女孩一呆，手上银白光芒都是一晃。
罗组长皱眉。
“好！”
小陈连忙走到伤员左臂旁。
一层层分离皮肤与血管，最后露出惨白的肱骨。
周夏能明显地发现，陈前辈的手在微微颤抖。
女孩也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赶紧深呼吸，努力稳定状态。
迅速掐诀，一个印记出现在手术刀上。
周夏认识，这是武器祝福。
只是，可能是因为小陈的状态不对，武器祝福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像是接触不良。
罗组长很快注意到了这情况。
但他正在处理胸口的伤口，无法抽身。
“小周。”
“是。”
“去，用武器祝福。”
周夏跑到小陈身边，掐诀，银白光芒笼罩手术刀，之前接触不良的印记，彻底稳定下来。
小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看准，然后下刀。
坚硬的骨头，被手术刀轻易地分成两节。
武器祝福的印记闪了闪，黯淡少许。
之后就是专业的活，处理伤口，周夏偶尔被指挥着，使用缓慢愈合，这边来一下，那边来一下。
截至目前，最大的难点，在于心理。
小陈已经是圣职，亲自上手，还是紧张。
更不要说没有经验的新兵。
说实话，这片小空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加上伤员的惨状。
给人的心理冲击是极大的。
而且，虽然有些工作看上去像是普通医生也能做。
但真的上手，才会发现并非如此。
因为这些伤势，是由怪物造成，多多少少残留着怪物的力量。
普通人的医生接手，可能连伤员都没治好，先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事实上，截肢操作，直接砍掉，然后用战技也行。
只是，圣职的战技用法很讲究。
力量不够，则效果一般，出血量没控制住，就有生命危险。
而如果力量过了，甚至可能畸变。
虽然身为职业者，身体部分畸变，将之割掉，再使用愈合也是一样。
但这样对于伤员的二次伤害极大，本来就生命垂危，被你这么一搞，恐怕真的救不回来了。
第54章 请客
一个伤员没处理完。
有人急匆匆跑进来。
“罗组长，23号房，需要两个人！”
说罢，转头就走。
胸口的伤处理得差不多。
在银光下，几乎复原如初。
只是士兵的脸色，异常苍白，不见血色。
“小刘，接下来的工作，你来负责。”
罗组长撤步。
“小陈小李，你们辅助。”
罗组长瞥了一眼周夏，匆匆往外走。
“新人，跟上。”
“是！”
陈前辈看了周夏一眼。
又是埋头处理手上的活。
23号房。
一踏进房门，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这里躺了三人。
有驻守上前，为两人讲解情况。
刚从格兰之森下来的冒险者小队。
由一个二阶格斗带队，总共五人，一个留在了那边，小队的圣职拼了命，吊着三人回来。
留在异次元那边的，是队长。
三人昏迷不醒，而圣职因为力量透支，火种有熄灭危险，正在别的地方，以怪物的火晶刺激。
罗组长已经站在一张病床前，周夏跟在他身边。
其余两个人已经有人处理。
周夏仔细检查。
这位士兵，左腿已经稀烂，肉泥和骨头渣子遍是，剩着一点皮还连着。
浑身有许多焦黑的伤痕，像是被什么砸出来的。
驻守还在解释。
“我们推测，这支小队可能遭遇了一支牛头人部落。”
“我们发现了牛头人猫妖，还有投石哥布林造成的伤口。”
罗组长听得很仔细。
一双冷静的目光，不停打量。
他握着手术刀，一指左腿。
“这是牛人的践踏。”
周夏听了，认真记下。
他发现，在伤口处，有隐约的黑气缭绕。
之前的那名伤员，也有相同的情况。
罗组长看了两眼，开口。
“这条腿不能要了。”
冷静而果决。
“接下来，我处理，你负责武器祝福。”
“看准了，不能落下，不能失误。”
“是！”
罗组长迅速换上一次性手套。
清理伤口，手持镊子。
周夏掐诀，银光闪过，迅速套上武器祝福。
罗组长沉默而冷静。
他把一块又一块的骨头渣子，准确地挑出来。
期间，每次器械与伤口接触，淡淡银光与黑气便是碰撞不休，互相抵抗。
没几下，武器祝福的印记便是不稳。
周夏瞅准时间，掐诀补上。
而另外的器械，周夏都提前给了武器祝福，并且时刻注意维持。
罗组长的手很稳，不见丝毫颤抖。
“不能直接用愈合。”
“破碎的骨头，还有怪物的恶气，一旦残留，会有生命危险。”
罗组长偶尔说两句，提点周夏。
这些知识，在圣职者的通识里，周夏早已了然于心。
但纸上学来终觉浅，亲眼所见，方才有了真正的体会。
恶气。
这正是普通人为何不能上手的原因。
异次元全部的怪物，都是混乱且癫狂的存在。
不光理智，就连他们的力量，也是如此。
他们的力量中，带着恶气。
这是一种混乱邪恶的力量。
恶气会纠缠于伤口之上，不断蚕食职业者的生命力。
只能以火焰相抗。
说起来，这一点，也是造成黑暗时代的重要原因。
面对恶气，人类毫无对策。
直到职业者的诞生。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
周夏也不知道刷了多少次的武器祝福。
中间，还按着罗组长的要求，给特定几个地方，刷了缓慢愈合。
“83号房，需要六个人。”
罗组长轻轻甩手。
小周，刚才那几个地方，每一个给六个愈合，按着刚才的标准来，不能多。
“说完，罗组长转身就走。”
周夏呆了下。
就交给自己了？
他赶紧回神，想着罗组长的吩咐，依言照做。
不要看需要刷这么多的愈合。
但每个愈合的输出功率，几乎相当于3%品质的圣水。
治疗真的是个细致活。
只有此刻，周夏才切身地体会到，这不是游戏。
游戏里治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刷过去，雪亮哗哗涨。
但现实里不是。
圣职的治疗，原理至今不明。
一说是刺激生命力。
一说是运用圣职银火的威能。
但以人类现金的研究水平，仍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圣职的战技，既能救命，也能要命。
一发愈合下去，输出的力量大了，很有可能引起畸变。
职业者有意识还好，可以调动自身火焰抵抗，消除掉多余的银火，避免畸变。
而如果职业者昏迷，自身力量无法调度，银火一旦过度，畸变便是百分百的事。
所以，圣职的战技施放，要求的精度，是其他几个职业无法想象的。
要多少便多少，不能多也不能少。
至于具体该给几分银火，便是经验之谈。
就像刚才罗组长，直接吩咐周夏，具体几个地方，多少功率，几下愈合，全部明明白白。
这边处理完，不等周夏喘口气，陈前辈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小周，跟我走！”
喊了一声，掉头便跑。
周夏赶紧跟上。
这次是65号房。
还是浓郁的血腥味。
不过还好，伤口没有刚才两人严重。
不至于截肢，周夏松了口气。
可能正是因为不严重，这次是周夏和陈前辈两人负责。
周夏能明显看出，陈前辈有些紧张。
中间差点还出了一次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一个个伤员。
血与肉。
呻吟与痛苦。
周夏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
没有感情，不停转。
哪里都缺人。
根本停不下来。
“小周……”
“是！”
周夏立正，就要往外冲。
却发现其他人动也没动。
他这才想起，刚才似乎没人来通知。
周夏疑惑地看向罗组长。
这位中年人，还在忙活着手头的活。
他淡淡开口。
“时间到了。”
周夏一愣。
“你的表现，我会如实上报。”
“回去等消息吧。”
周夏眨巴眼。
直到走出房间，还有点没缓过神。
刚才的三个小时，饶是对于一直拼命锻炼的他而言，也是对于精神的巨大折磨。
几乎紧绷到了极限。
以至于，现在猛地放松，竟全是茫然。
他见过了两次灾难。
见过两度沦为废墟的城市。
但像今天这样，以一个治疗者的身份，参与进去。
还是第一次。
生命实在太过脆弱。
这就是圣职。
后面有人追出来。
陈前辈给他塞了张纸，一句话都来不及说，赶紧跑了回去。
打开来看，上面写了四个号码。
最上面的号码旁边，标注了罗组长。
下面三个，是小陈小刘和小李。
还有两行字。
“微信同号。”
“小周加油。”
自己娟秀，但因为匆忙之间，显得有些潦草。
周夏小心地收好。
换了衣服，拿回自己的东西，周夏迅速加了微信。
回到吉和场地，已经有考生在了。
比起刚来的时候一个个兴高采烈，隐约兴奋。
现在他们很沉默，没人说话，情绪很是低落。
除了……
“大佬！”
杨寒晓跑过来。
这女孩似乎永远都很开朗。
发现这一点的周夏，有些佩服。
“大佬，晚上请吃饭呀！”
“行。”
“我知道有一家酸菜鱼不错，不许逃。”
周夏想着酸菜鱼，心情开朗上了不少。
带队的二阶职业者过来，整理队伍。
考生们排成一列，正要往回走。
“周夏，出列！”
杨寒晓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人找。”
周夏顺着带队圣职的目光看去。
一辆重型越野轰隆驶来。
光看外表，就觉得霸气非常。
还没停稳，车窗已经被人摇下。
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还对周夏挥手。
“团长！”
熟悉的眼镜。
阿秀！
他怎么会在这。
车门打开，阿秀跑了出来。
“走，团长，我请你吃饭去。”
好久不见，而且人在他乡，忽然碰到阿秀，周夏也很开心。
“你怎么在这？”
团长先上车，我们边走边说。“”
周夏看向带队圣职。
后者点头。
于是，在杨寒晓姑娘惊呆的目光中，周夏上了越野。
在她看来，这是逃兵啊。
不就是一顿酸菜鱼，至于吗？
杨寒晓握拳，超生气。
周夏上了车，发现前面已经坐了两人。
驾驶座上是个女人，身材修长，戴着墨镜。
周夏眨眨眼，开车戴墨镜，他有点想下车了。
“唷，小哥，又见面啦。”
副驾上，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伸了过来。
比阿秀还厚的眼镜。
“艾欧。”
“啊，小哥还记得我呢。”
艾欧腼腆地笑了笑。
“说起来，阿秀一直很想你呢，小哥。”
周夏看了眼阿秀。
“团长，晚上我请客！”
周夏终于意识到什么。
说道请客……
“对了，我有个朋友……”
三分钟后，杨寒晓关上车门，锁死。
瞪了眼旁边的周夏，表示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艾欧从副驾上转过脸，看看周夏，又看看杨寒晓，表情略有点猥琐。
“小哥，这就是你的朋友吗？”
在某个词上，着重加强了语气。
“是啊。”
周夏语气平静。
“嘿嘿嘿。”
艾欧扶了扶眼镜，笑得意味深长。
“好了，我们走吧。”
驾驶座上的女人踩下油门。
周夏和阿秀聊天。
杨寒晓一进来，便左看看又看看，小嘴微微张着，似乎惊讶于这车的内视。
直到她看到墨镜女司机的侧脸。
最开始是因为墨镜而担心生命安全问题。
但渐渐地，杨寒晓的眼睛，越睁越大。
这张脸……
第55章 一百分
司机小姐姐看起来很美，开起车来，风格也是别具一格。
周夏怀疑，这位小姐姐当初学车的时候，可能光记油门了，不知道还有个东西叫刹车。
过来一个小时，回去用了三十分钟。
能活着下车，还得多谢这位美女不杀之恩。
“我们定了西湖旁边的听雨楼。”
“小哥，你和你的小女朋友，还吃得惯吧？”
“随便。”
周夏无可无不可。
他已经开始刷题。
阿秀看他刷了会，也自己拿出一本书来，看得很仔细。
“你说……听雨楼！”
杨寒晓终于收回注视女司机的目光。
“对。”
杨姑娘慢慢张大了嘴。
“花了多少钱？”
艾欧扶了扶眼镜。
“也没多少吧，反正有人买单。”
杨寒晓眨眨眼。
这都什么人。
直接开车去圣职营地，代表的含义不言自明。
现在还订了听雨楼，那可是钱塘数一数二的饭店。
至少杨寒晓区区一个高中生，只是听过，最多路过西湖时，去听雨楼打过卡。
至于进去吃饭，可能在梦里有这经历。
杨姑娘悄悄审视周夏。
这个男生，恐怕不简单哪，
她身边，一大一小两个男生，一个看书，一个刷题。
浓浓的学霸之气，扑面而来，恐怖如斯。
杨寒晓赶紧转回脑袋，窗外风景真好。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自卑。
事实证明，有人比你强，就是因为他们比你努力。
到了听雨楼，几人下车。
周夏环顾四周，杨柳依依，薄雾蒙蒙，前方一座木楼，古色古香。
上方悬着一牌匾，书着“听雨楼”三字。
风景这边独好。
女司机和艾欧带头，五人进去，穿着汉服的服务生小姐姐迎上来，细声软语，言笑晏晏。
杨寒晓看看这，看看那，眼珠子盯在服务生小姐姐的头发上。
好多漂亮的头饰，好复杂的发髻，好美。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周夏。
“大佬大佬，快看，这头发，得弄一小时吧。”
没有回应。
打眼一看，周夏还在题海中乘风破浪。
杨姑娘扼腕叹息，觉得周夏来这种地方还刷题，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路过的服务生，全都是汉服打扮，从头饰到妆容，看得出来，全都是用了心的。
注意到有人拍照，小姐姐们会停一停，配合角度与光线，看起来似乎相当熟练。
毕竟，说到底，客人拍照，也是对听雨楼的宣传，自然配合。
艾欧订了三楼雅间，小窗开着，这个角度，西湖风景，尽收眼底。
就冲着这一点，费用便是不低。
几人落座，杨寒晓倒不拘束，拿着手机拍了拍去。
不多久，门开了，有长衫男子，披肩散发，怀抱一张古琴。
男子一张脸冷冷淡淡，没有言语，看也不看众人，兀自到了角落，将古琴置于膝上。
不多久，琴声响起。
杨寒晓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
满脸是，我特么在做梦吧。
掐了自己一下，嗯，有点疼。
立刻拍小视屏，发朋友圈。
开心。
菜品早已准备好。
艾欧确认后，立刻上菜。
如此高规格的铺垫，吊足了杨寒晓的胃口，对于接下来的菜，真的是期待万分。
会有开水白菜吗？
或者佛跳墙。
在她亮闪闪的目光下，菜品上桌。
麻婆豆腐、酸菜鱼、西湖醋鱼、东坡肉。
还有番茄炒蛋。
杨寒晓：……
周夏放下手机，看着一桌子菜，食欲大开。
阿秀也是一样的反应。
杨寒晓觉得难以置信。
为什么她在周夏的脸上，看到了满足。
虽然这些菜，其中几道也算不错。
但跟听雨楼比起来，实在不够看吧。
“好了，我们开吃吧。”
艾欧招呼一声，率先舀了一勺自的麻婆豆腐。
周夏动作几乎同步，也是一勺子豆腐。
阿秀站了起来，目标相同。
想要去夹东坡肉的杨寒晓，默默放下筷子。
隐约间，她感觉到了一束目光。
是女司机。
透过墨镜，饭桌上两个女生，竟有那么几分惺惺相惜。
一盘豆腐很快见底。
艾欧满意地擦擦嘴。
“说起来，小哥，今天考得怎么样啊？”
“还行。”
“嗯，确实还行。”
艾欧点头，轻笑。
“文科满分，制备圣水满分，很还行了。”
杨寒晓震惊地看来。
她直接开口。
“成绩还没出吧？”
“哈哈，我猜的。”
艾欧扶了扶眼镜。
这话，杨寒晓表示不相信。
“你们怎么来了？”
“说过了，阿秀一直吵着要见你。”
“毕竟，他也刚结束考试。”
周夏想起来了，阿秀去了京都来着。
“成绩怎么样？”
“阿秀表现差不多，也是还行。”
艾欧狡黠地笑笑。
周夏不看他。
总觉得，这个厚眼镜，似乎不怀好意。
“对了，小哥。”
艾欧状似无意道。
“你妹妹最近怎么样？”
“还行。”
“也是还行吗？”
“嗯。”
杨寒晓咬着筷子，小心翼翼地看看周夏，又看看艾欧。
总觉得，气氛好像不对呢。
接下来，艾欧不再说话，专心吃饭。
阿秀一直找周夏聊天。
他说了京都的许多事。
中午也才刚考完。
下午就到了圣职营地。
第一时间来见周夏。
周夏问阿秀接下来的打算。
“明天就得回京都，那边还有好多东西要学。”
阿秀抱怨着，但表情分明写着满足。
“阿秀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呢。”
“嗯！”
杨寒晓一直思考，周夏身份到底是什么。
关系很硬，背景很深，而且有钱。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被鬼剑连续殴打？
杨姑娘想不通。
直到，素素的话出现在脑海。
她惊讶地偷偷看周夏。
难道……大佬的性取向真的有问题？
不敢想不敢想。
但，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一去不回了。
“不好吃吗？”
“哦，没什么。”
周夏疑惑地看着杨寒晓，这姑娘刚才含着筷子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自己提醒一下之后，更奇怪了。
总是偷偷看自己，脸还红红的。
每次还演技很拙劣地假装吃菜。
呵，女人。
一顿饭用了两个小时。
结束时，已经是八点。
周夏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你明天还有鬼剑的职业考核吧。”
“早点回去，就不打扰小哥了。”
另一边，阿秀和周夏告别。
“团长，你大学会来京都吗？”
“看情况吧。”
“嗯，如果来京都的话，要来找我哦。”
“好。”
“我们约定。”
艾欧扶了扶眼镜。
“阿秀，不用担心。”
“只要你的团长参加明日之子，进了百强，就能到京都了。”
本来情绪有些低落的阿秀，忽然开心起来。
“团长，真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比赛可没有……”
“那我在京都等你哦！”
“哈？”
“团长一定能进百强！”
周夏看着阿秀坚定的样子，哭笑不得。
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阿秀明白，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明日之子百强。
良久，周夏点头。
“好吧，我尽力。”
另一边，杨寒晓偷偷找到了女司机。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绕道背后。
忽然拍一下肩膀。
女司机慢条斯理地转头，和杨寒晓对视。
小姑娘也不尴尬，挥了挥手。
“你好呀，雪儿。”
女司机挑挑眉。
“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你就是雪儿。”
“别以为戴个墨镜我就认不出来！”
女司机转回头，留给杨寒晓一个好看的后脑勺，不理她。
“我已经拍照了，现在就发出去，文字就配电竞女神雪儿惊现西湖。”
女司机缓缓转头，哪怕隔着墨镜，杨寒晓也能感觉到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
杨姑娘举双手投降。
“不过，讲真啊，雪儿大大，给个签名行吧。”
女司机看了杨寒晓半晌。
“签哪里？”
“这就好。”
杨姑娘麻利地脱下外套。
她还想拿笔，就见雪儿掏出签字笔，刷刷便是完成。
“哇，字好漂亮！”
“好了。”
“别叫我雪儿。”
“知道啦。”
艾欧把周夏送到了旅馆。
目送越野车走远。
周夏看了看时间。
已经九点了。
“小后生，今天这么晚撒？”
“朋友找我，有点事。”
踏上楼梯，周夏忽然想到，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果然，三楼，某个女哈女孩正在擦扶手。
小胜男有点倔，光逮着一个地方擦，周夏注意到，那里的纹路都快给她磨平了。
“我回来了。”
小胜男抿着嘴，仰头。
“对不起，我迟到了。”
周夏刷卡开门。
“进来吧。“
两人例行喂了燕子。
小胜男摊开作业本，听周夏讲了会题目。
也就两三道，总共加一起，花了十多分钟。
“晚安。”
胜男临走时，如是说道。
“晚安。”
周夏刷题，为了准备明天的实战，提前休息。
说是休息，还是冥想。
醒来，神清气爽。
周夏开门，走廊空空如也。
奇怪，小胜男人呢？
周夏索性把门敞开，去厕所洗漱。
完了出来，门外忽然闪进来一个人。
周夏很配合地露出被吓一跳的表情。
小胜男眨巴眼，似乎挺开心。
她捧着一个碟子，举给周夏看。
一根火腿肠，两个蛋。
“早餐。”
小胜男解释。
周夏上翘嘴角，露出温暖的笑。
“给我的吗？”
小胜男点头，碟子也跟着上下摇晃。
面对早餐，周夏拿着筷子，夹向中间那颗蛋。
水润光滑，很是可人。
“不行。”
“先吃这个。”
小胜男指着火腿肠。
周夏疑惑。
“先吃火腿肠，再吃两颗蛋，顺序不能乱。”
“能考一百分。”
周夏看着小胜男一脸认真的表情。
门口，起来打扫卫生的阿姨，满脸是笑。
在小胜男严格的监督下，周夏终于成功且完美地吃掉了早餐。
第56章 考核完毕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考试？”
“因为你明天退房。”
周夏一笑。
“今天几点回来？”
小胜男的眼睛亮亮的。
“下午一点钱吧。”
“吃晚饭吗？”
“好。”
鬼剑的职业考核，只需要半天时间。
文科和圣职差不多，只不过圣职的通识，改成了鬼剑通识而已。
武科就简单太多了，只要在青柳手底下支撑一分钟，便能通关。
周夏到了工会，青柳正引导其他考生。
于是，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紫电带他去了考场。
注意到一双双看过来的目光。
“那个，副会长……”
“嗯？”
“你今天没工作吗？”
“我也有助理哦。”
紫电按开了电梯，两人上到十一层。
“对了，小夏，提前恭喜你。”
“圣职考核，通过了。”
“额，谢谢。”
“成绩这么快出来了吗？”
“内部消息。”
“正式下来，还需要一星期。”
“到时候东西会直接寄给你。”
“工会徽章啊，证件啊，之类的。”
“对了，把这个戴好。”
周夏接过图案为剑的黑铁徽章，和昨天的圣职徽章差不多，戴在左胸。
“以后，两个徽章下来，奶妈那个，直接扔掉。”
“哦。”
到了十一层，紫电把周夏领到考场外面。
和昨天一样，这里也围了一圈人。
只是，看到某两个人影，周夏呆了呆。
“好了，等会你自己进考场，流程青柳跟你说过，我就不重复了。”
“祝你成功。”
紫电温柔地笑了笑。
周夏目送他走远。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早上好呀，大佬！”
周夏虚着眼。
“喂，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寒晓拉着江素，站在周夏面前。
“什么嘛，这种语气！”
“不愧是大佬，这么快就把我们昨晚的事给忘记了吗？”
“真是无情啊！”
杨寒晓叹气。
周夏震惊地瞪大眼。
同时，发现周围一圈考生，悄悄远离了自己。
并且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说，不要老是讲一些令人误会的话！”
“诶，有吗？”
杨寒晓嘻嘻一笑。
“好啦，不开玩笑。”
“我们今天，是特地过来给大佬加油的！”
“是吧，素素。”
“是她拉我过来的。”
毫不犹豫地卖了队友呢。
周夏：……
“总之，大佬你也看到了吧，其他考生都有亲友团，作为大佬，牌面上怎么能输给别人呢！”
杨姑娘在某些事情上，意外地很上心。
“你说对吧，素素。”
“还好吧。”
这，这么说来，确实，在一楼大厅，看到了一些阿姨辈的人。
原来是亲友团吗？
周夏陷入沉思。
“不对，亲友团不是都在一楼吗，你怎么在考场外面！”
“当然是混进来的啦！”
杨寒晓笑容灿烂。
“我打不过她。”
素素看起来很是自责。
“对啦，大佬，问你件事。”
杨寒晓凑近周夏，悄咪咪开口。
“昨晚那个女司机啊，就是戴墨镜那个，你有微信吗？”
“拜托拜托，推给我。”
杨寒晓双掌合十，一脸恳切。
“喂，那边两个小鬼，你们过来一下！”
杨寒晓瞬间抬头，拉住江素的手。
“不好，被发现了。”
两人开始逃亡。
“大佬，我刚才说的，你可别忘了啊！”
“放开我……”
“小鬼别跑，你们怎么进来的！”
一阵鸡飞狗跳后，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嗯，想去厕所了。
找个考生问路。
周夏想着，往一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男生走去。
对方发现自己靠近，立刻一脸嫌弃地远离。
周夏隐约听到了类似“渣男”“禽兽”之类的话。
有点心累呢。
从厕所出来，稍微闭目养神，便进了考场。
试卷分发下来，大体扫了一遍，和圣职的题目类型差不多。
动笔做题，几天来海量的刷题经验，令得他现在胸有成竹。
虽然不至于碰到一模一样的题目，但稍微想一想，便能在脑中找到正确答案。
说起来，如果考试在晚上，他还能叫娜娜莉，帮自己参考别人的答案来着。
想着，写着卷子的周夏，嘴角带笑。
刚才被他问路的男生，已经连着空了五道题了。
出卷的人有毒吧，这么偏，为难人是吧。
他开始悄悄地张望。
于是，就看到了周夏微翘嘴角的笑意。
他震惊了。
这么难的题目还能笑得出来。
莫非……
不可能，这个渣男，肯定是虚张声势。
这个男生如此安慰自己。
同样是三个小时的考试时间。
过了一半，周夏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异次元通识的部分已经完成。
鬼剑通识的部分，也没什么问题。
最后一道题。
周夏停笔。
看了看前方墙壁的时钟。
还有一个多小时。
这次不着急，反正出去也是等，就多坐一会吧。
太高调也不好。
周夏检查了一遍，很仔细。
忽然发散思维。
想到了昨天下午的实习。
圣职的战技，说是治疗，但对于普通人而言，无异于毒药。
而失去意识的职业者，竟然也跟普通人一样，一个控制不好，也会发生畸变。
越想越觉得诡异。
能调动火种力量的职业者，圣职的战技给上去，就是单纯的治疗。
就像是，火种的力量是一个识别系统，具备了火焰，治疗才是治疗。
不具备的话，治疗的结果就是畸变。
周夏隐约得出一个结论。
圣职的战技，认的不是人类，而是火种。
模模糊糊的，他感觉到了不安。
一个疑惑不渴遏制地出现。
为什么属于人类的超凡体系，对人类本身会如此排斥？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周夏恍然回神。
看到一个监考官远去的背影。
周夏摇摇头。
考试过程中走神了，自己也真是。
他再次检查一遍。
没问题。
还剩下半小时。
周夏起身交卷。
这样应该不会太高调了吧。
周夏想着。
他不知道，自己走出考场时，有个男生，用着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出去后，从寄存处拿了手机，周夏翻了翻。
有许多未读消息。
昨天罗组长和小陈，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陈前辈发了个超精神小女孩打招呼的表情。
还咬着奶嘴。
周夏回了个小黄人笑脸。
然后给其他三个人一一打了招呼。
某只杨姑娘发了99+的消息。
周夏呆呆地看了几秒钟。
选择删除会话。
嗯，看起来清爽多了。
说起来，小雪这几天，都没怎么给他回消息。
每次都是隔了好久，才发一个嗯或者哦。
可不知道为什么，周夏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被冷落了。
仔细想一想，大概是因为，平时在家里，两兄妹的相处方式就这样吧。
也是嗯或者哦。
这么看来，这几天，并没有被冷落呢。
周夏放心了。
呆了半小时，周夏抑制住俯卧撑和引体向上的欲望，安安分分地坐着休息。
终于，文科结束了。
考生们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走出考场。
就看到了周夏淡然如老僧入定般的神情。
他们写的是同一张卷子吗？
考生们不禁陷入沉思。
休息十分钟，武科开考。
众人转移到武科的考场。
每人坚持一分钟的时间，一个个进去。
周夏是第一个。
考官开门，周夏往里走去。
房门于身后缓缓关上。
他看到，房间中央，青柳手持长剑，孑然而立。
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男的，配有一月白银徽章，应当是裁判了。
“1号考生，选剑。”
周夏握着十字剑，重量可以，站到青柳对面。
“准备。”
火焰腾地燃起。
青柳血火。
周夏银血火。
裁判多看了周夏的火焰两眼。
手臂狠狠挥下。
“开始！”
周夏把剑格挡，同时掐诀，给自己的十字剑上了武器祝福。
只听得叮地一声脆响。
两团火焰碰撞。
十字剑上，武器祝福的印记，狠狠摇晃，虚幻上了不少。
周夏往后退了一步。
眼前，青柳手中长剑，正刺在十字剑上。
周夏猛地发力，想要挡开长剑。
但力量被压制，长剑死死将他定住。
青柳身体一矮，修长的大腿，猛地扫来。
相抗的力道忽然消失，周夏身体自然前倾，仓促间稳住身形，下盘还是未稳，正被青柳一腿扫中。
周夏当时倒地。
裁判读秒。
这一下可不轻，周夏半边身子都是麻了。
却见他迅速掐诀。
一个个缓慢愈合，不要钱似的往自己身上刷。
原本的伤势，快速恢复。
甚至精力还特别旺盛。
几天来和青柳的对战，周夏剑术进步一般，这刷愈合倒是无比熟练。
将将站稳，就见青柳一剑上挑，周夏目光顿时一凝。
这要是被打中，浮空之后，可只能任其摆布了。
周夏迅速反应，朝左前方，便是三段斩。
血火与银血火狠狠碰撞。
周夏身形一顿，三段斩停在第二段，但好歹还是逃了出来。
没有停顿，周夏转身就是地列波动剑。
不见人影。
放空了。
在身后。
周夏就地一滚，闪到一边。
却被青柳一脚踢中。
全身银血火猛地晃荡。
一口鲜血涌到嗓子眼。
周夏被这一脚，狠狠踢向场外。
要是出去，可就输了。
周夏咬牙，狠狠把十字剑插向地面。
漆黑的材质非常坚硬，十字剑不得寸进，有刺目的火星爆发而出，周夏的冲式稍微一缓。
立刻起身，此时，青柳又在了身边。
两人面对面，周夏看到对方的目光，冷冷淡淡，一如往昔。
长剑上缭绕血火，向他斩来。
周夏挥动十字剑，自上而下。
鬼剑士：鬼斩。
银白色的光滑，闪过。
青柳目光一闪，收剑，暂避锋芒。
你也知道退。
周夏笑起来。
可不等他高兴多久，青柳一个加速，绕过鬼斩剑芒，向他冲来。
周夏还处在鬼斩的僵直之中。
有三秒钟不能动弹。
这一招，是鬼剑数一数二的强大招式。
但缺点也极其明显，三秒僵直。
长剑缭绕血火，周夏双眼里倒映着这一幕。
忽然哨声响起。
“时间到！”
周夏猛地瘫倒在地。
忙不迭给自己刷愈合。
可算是挺过来了。
周夏看着青柳冷冷淡淡地收剑，漫天火星飘散，渐渐走远。
“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