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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区分:
凡界、真界、灵界、仙界和无尽虚空
修为区分: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炼虚、合体、大乘、半仙、人仙、地仙、天仙、金仙、罗天上仙、大罗金仙、仙帝、仙尊、踏神
汨罗仙界顶级势力区分:碧霞宗、幽都、天渊、云照派、花溪涧、聚宝斋、散修盟和万妖谷。
汨罗仙界修仙环境极好,人修、妖修、魔修、鬼修和灵修等相处也颇为融洽,人修所需要的妖兽材料,一般来源于为灵智未开的妖兽或是杀孽过重的妖兽。
汨罗仙界有只有一块巨大无比的大陆,周围都是海域,名‘汨罗海域’。这块大陆被各方势力瓜分为数块,虽然依旧是一块大陆。
妖族所在名为‘凤栖’,魔修所在地为‘罹祸’,人修所在地为‘青冥’,鬼修所在地为‘鬼蜮’。至于灵修所在地在另一方小空间内,另有一番天地,灵修极多,而真正的天地灵气汇聚成灵物的化形灵修却极少。灵修在整个汨罗大陆都有踪迹。
为区分灵修,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的灵修为天灵,植物修成的为精灵,石子或是法器等修炼而成的为器灵(或物灵),人修转化的为灵者,妖兽因其习性无法成为灵修。
凡界修真者极少,大部分都是凡人,就算有修真者,最高一般也不过是筑基期,资源贫瘠。
真界修真者最高为化神期,而经历雷劫到达渡劫期后便会飞升灵界。真界灵气比较充裕,资源虽然不多,却不似凡界贫瘠。
灵界地广,资源多,灵气极为充裕,修为最高可达大乘期,到达大乘后经历雷劫成为半仙,后飞升仙界。(若渡劫失败,则成为散仙或是就此身陨道消)
仙界灵气已经变异,浓郁到极致的灵气变成仙气,文中为方便,依旧称其为灵气。
而凡界不止一个,仙界也有许多,汨罗仙界就是这所有仙界中顶级的仙界之一。
一个仙界下面有着无数灵界,一个灵界下面有着无数真界,以此类推。
仙界也有练气修士,多为生活在仙界的修士的后代。仙界的人生下来就有先天修为,资质好一些,或是在胎儿时母亲多食用灵药滋养,生下来就是练气修士也是很正常的。
而仙界最高可达踏神期,踏神期大圆满度过神劫,便可进入无尽虚空。
传说,无尽虚空中居住着众神。修为达到条件,飞升进入无尽虚空后,就可以得到永生。
不过传言真实性有待考证,仙界千万年来,更是少有人飞升成神。
三八零章节末尾作者的话
章节末尾限定五百字感言,发不下了,就写到这里来,希望读者都能认真看一下。
墨九对于天地的爱,是无所比拟的。
有读者曾经问过我,墨九不是那种多么善良的人,拯救苍生完全有些多余。
然而事实上,墨九救得,不是苍生,只是天地。
天地对他的恩泽,他永远都铭记于心,不曾表露。人生在世,波折重重,亲友亦有背叛离去,却唯有天地常伴左右,不曾因你貌丑而嫌弃,不曾因你愚蒙而鄙夷,不曾因你性格有缺而厌恶,不曾因你的不完美而指责……
天地对于每个生灵都是一样的,对于那些心中执念不放弃自己的生灵而言尤其。墨九一直知道这一点,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知道这是天地的天性,但是许多事情,是不能以结果评判过程、否定过程的。
天地对于墨九而言,是永远的温暖与温柔。墨九可以放弃世间万物,可以蔑视苍生,却不会弃天地于不顾,却不会蔑视蔑视天地、蔑视天道轮回。
只有真正绝望过的人,才能明白那一份一视同仁的温柔是怎样的感受,是他日你对待其他事物温柔的源泉。
玉九喜爱天地,胜过一切,包括自己。也许有一天,玉九会遇上一个比天地更令玉九喜爱的人,只是一直确定,那人定是如天地般高远无垠。
墨九的性格,是受到了玉九的影响的,可以说,墨九承载了玉九生命的一部分。
墨九不在乎苍生,他对于苍生,有的只是算计,哪怕是同族也是如此。
墨九的心,是孤独的——没有界限的孤独。
在他的世界,不分种族,只有简简单单的存在——
这是被驱逐出种族后留下的永远的伤疤。
也是天地赋予他的礼物之一。
更是他在痛苦中的明彻。
最后,亦是玉九心中的期待,也许,是愿望……
曾想,若是墨九是对象的话,似乎也不错?(微笑)
只是,永远只是想,玉九已心有所属,而那人,不是小墨九^_^
也许,便如醉暮、天地之于墨九,那人之于玉九,也是如此。
昙华(福利小剧场,断更补偿哈哈~)
如果作者与墨九碰面……
玉九无语地望着周身陌生的环境,摸了摸脸,尝试着‘啊’了一声,然后确定一件事——这不是梦。
另一边,墨九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穿着一身现代装束的女子。
他转头看了眼四周,确定自己没有又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所以……他重新将目光放到那个有些突兀的人身上。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玉九神情恍惚地顺着感觉望过去,棕色的眼睛与浅金色的双眸对视在了一起。
流光瞬逝间,玉九第一次体会到了“风华绝代”、“绝世无双”为何物,是惊艳而非惊艳,是晕染而非晕染。
只想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人,一直到永恒,忘却时光。
只是……看着看着,玉九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浅金色双眼、白色长发、眉间细菱形朱砂、白底金线华服……等等,怎么那么熟悉?!
这不是——?!
“墨九?”怀着犹疑,原本不想说话的玉九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墨九因为这一声,认真打量起这个突如其来的人。
长发,容貌中上,但并不熟悉,声音、灵魂气息都很陌生,显然与母亲无关,也应该与那个末世世界无关。
“嗯。”有些冷淡地应了声,墨九想知道对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
但是出乎墨九所料,在等了半个时辰后,面前这人仍旧没有出声,而是以一种冷静到极点,同时带着几分梦幻的目光盯着这个世界。
是的,是世界,而不是单纯的一草一木。
一个时辰过去了……
玉九从环境上收回眼睛,揉了揉额头,将脑中那份还像是从梦里刚醒来时的那种昏沉揉散一些,对墨九点了点头,“玉九。”
墨九抿了抿唇,无言以对。
玉九见状,皱了皱眉,她一向不太喜欢说话,尤其是面对陌生人的时候。
好吧,墨九是她诞生的人物,可以说的上是她的孩子,但是这些人物在诞生之初就已经是一个个体了,而非什么附属品,个体自然是陌生人,毕竟她从没与对方真实接触过,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在臆想。
然而有一天,她真的与他们碰面了,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激动,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安或者悲伤、惶恐这一类的情绪。
不可否认,她心中是不平静的,但这种不平静仅仅是因为她真实地来到了修仙世界。
“语言倦怠期,不想多说,请问可以**我吗。”玉九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比认真,但神情与语气却始终淡淡的,不像玩笑,但也不像认真。
就和每个月都会有一场血光之灾一样,每隔一段时间,玉九就会有一段语言倦怠期,偶尔这个日期会伴随心情低落期一并出现。
一到这种时候,哪怕只是一个音节,也能让玉九觉得由心厌恶,并且极端喜欢安静而极端讨厌任何发生在身边的声音。
墨九盯着这个自称‘玉九’的女子半晌,原本想要当即拒绝,可拒绝的话却不知为何迟迟无法说出口。
自从知道名字后,对方便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说不上讨厌喜欢,也不是什么束缚羁绊,难以言说。
“可。”最终,墨九有些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养一个凡人,应该不会麻烦。
接着,不想说话与少言寡语的两人结伴前往碧霞宗,当然,玉九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顺便还得到了一个储物戒指用来装她换下来的衣服。
不过,不要指望墨九储物空间内有什么女装,除了他自己的衣物以外,男装也没有一件,玉九身上的衣服是墨九没有穿过,平时放在储物空间内以防万一的。
修真界的衣服好处便在于能贴合穿着者的身材改变自身尺寸,所以一七零的玉九穿墨九的衣服完全没有压力。
只是,当她与墨九半路遇到一个墨发、眉间有一点朱砂,看上去温润如玉,与墨九同等风华绝代的人时,她忽然感到了一点压力。
来人不必说,自然是苍玉。玉九记得,她似乎只给墨九与苍玉两人点上了朱砂,后面则因为许多原因而忘记给其他人点朱砂了,不过这倒是方便了她分辨谁是谁。
“这位是?”苍玉扫了眼墨九身旁的玉九,着重关注那身明显是墨九的,此时却穿在另一个人身上的衣服,一时间,似笑非笑。
“玉九,故人。”想了一下,墨九有些无法定义玉九的位置,最后选了个覆盖范围极广的身份为对方套上。
“哦?以前怎么不曾听墨九提及过?”苍玉却不买账,当然,他不否认他是有些好奇了,毕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苍玉不曾见过没有修为的人了,尤其是在碧霞宗这种地方,没有修为是根本不会出现在宗门内的。
而且这个没有修为的人居然出现在一向不愿多管闲事的墨九身边,这其中,不免有些耐人寻味啊~
“不在此界,机缘而至。”墨九言简意赅。
苍玉明了,看了眼周围逐渐多起来的弟子,他对墨九与玉九二人告了声辞,然后离开了,显然有事在身。
墨九先是领着玉九去闲云殿办理了一系列随从手续,然后领了衣服,便回住处了。
梳洗完毕,换好衣服,玉九擦着头发往墨九的房间走,准备谈一谈以后的生活。
她到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门没有关,一愣,下一秒明白过来,这是专门为她留的。
至于墨九为什么会知道她会来,她没有去想,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走进屋,才发现屋内空的让人茫然,但空也有空的好处,至少玉九并不讨厌这种布局,并且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间内的墨九。
“这是什么?”玉九走到近处,看着墨九手中白如羊脂,中心微黄,边缘带些红的胭脂,询问起这个毒药的名字——
她记得,她的书中没有写到这份毒药。
她不觉得意外,毕竟再强大的作者,也无法把整个世界说上一遍,里面就算是主角,也会有作者没有描写的际遇。
“昙华。”不知道是一瞬间两人连上了频率还是什么,墨九领悟到了玉九要问的内容。
也许,这种默契并不是偶然。两人原本便是极为相似的人,包括很多时候问问题的方式、回答的方式。
而很多时候,有一个人明白你在说什么、问什么、做什么,是一件令人无法不去触动的事。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吗?”玉九抚上那份胭脂,墨九没有阻止,看着她从上面刮下一点在指尖。
“然而,我却更喜欢‘若此一生,就只一瞬,纵然芳华一瞬,亦是一生。’。”不知不觉,玉九轻轻将那个曾给予她深刻记忆的游戏有关的话更改了两个字,念了出来。
“若为人而开,昙花便也不是昙花了。”玉九摇了摇头,“花唯有感应到了与之相应的‘情’,才会开放。”
“花,一直是骄傲,只会为‘情’而开,若情消,则毫无留恋地选择离开,决绝譬如生死。”
墨九的目光蓦地柔和下来。
“夜深了。”他是修真者,无需睡眠,但玉九是普通人,睡眠是不可缺少的必须品。
“啊。”玉九也发现了,她眨了眨眼,顺从地回了自己得房间,忘记了她前来的目的。
之后的日子,玉九都没有再提之后的生活,两人默契地相处着,没有太多交流,但却很舒服。
而语言倦怠期也一直不曾离去,就像与生俱来的一般长伴于身。
玉九就这样静静看着一切,看着那些原本是她的人物鲜活地出现在她面前,走上各自的道路。
书中的天命之战真实地发生在她眼前,包括那些人物各自的结局。
一时,她有些静默。
她摸着掌心坚硬的盒子,看着天地崩毁,一条空间裂缝飞快向她冲来,没有躲闪,没有攻击。
一阵彻骨的冰凉后,她失去了意识。
“唔……”迷迷糊糊中,身体仿佛有千斤重,玉九疲累地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出了神。
似乎……梦到了什么……不……是梦吗……
她有些分不清混乱的记忆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枕头边,死死盯着那块地方,无数情绪从心中酝酿而出,直冲脑中。
那里,正静静躺着一个木质盒子——
刹那芳华。
有些僵硬地伸手将盒子拿在手中,打开,当那熟悉的色彩跃入眼中,她终于彻底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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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望着电脑屏幕上那些熟悉的文字,她保持这个动作已经有整整一天了。
昙花一现,芳华无垠……她对于墨九他们,是昙华,可墨九之于她,何尝不是昙华……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盒。
每个人,都已经有了各自的道路,那么她呢?她的目光停驻在了木盒上,半晌,低低一笑。
她从未后悔,从未后悔自己的道路,从未后悔墨九他们的道路……这些道路,不一定是最好的,却是最合适,也是最阴差阳错的。
她曾经,有过许许多多的规划,有过许许多多的理想,可最终,规划也好,梦想也好,都只是一个个彩色的泡沫。
最后,才发现,原来,道路是这样的……最后,才发现,理想的规划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就像将原本的一块玉,强迫雕琢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最后,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不是在书写故事,而是在陈述一个故事。
她百年的寿命,何其短暂,在墨九生命中,就如同昙花一现。
可她的寿命,又何其漫长?漫长至见证了墨九的一切,漫长至一直在墨九的记忆中占有一席之地。
而墨九他们呢……?在她的生命中,只是出现了短短几年……
可这几年,却给予了她全新的生命。
昙花,只存在短短刹那,然而,那份色彩却镌刻在了他人生命之上,永不退色。
这时,播放器恰好切换了歌曲——
朝露昙花
咫尺天涯
人道是黄河十曲
毕竟东流去
八千年玉老
一夜枯荣
问苍天
此生何必
昨夜风吹处
落英听谁细数
九万里苍穹
御风弄影
谁人与共……
……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握着木盒,她闭上了眼。
————————————————————————
玉九想要写的开心一些,玉九原本不想写这一段,然而,有时候很奇怪,不知不觉就写了这篇,而不是另一篇末世的。
写这篇的时候,玉九其实是有些伤感的。
《墨九》确实教会了玉九许多,与其说玉九是《墨九》的创作者,不如说《墨九》是玉九的引导者。
玉九写的不好,其实玉九心中有许许多多灵感,有许许多多感触,许许多多想要说的。
但是当玉九想要打下这些文字时,忽然就凝滞了。
幸而,最终不是太差。
很多人对玉九说过很多话,劝玉九放弃这本书,也有争对不同的事情说玉九不现实的。
只是玉九一直在想——如果当自己这个‘见证者’也否认了他们的存在,那么,又有什么还是真实的呢?
难道只有物质的存在才是真实的吗?
如果玉九否认了他们的存在,那么,他们便是真的不存在了……
这一篇小剧场,只是想要说,一本书,是一个世界,而一个世界,是不会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绝对的好与坏的。
玉九一直不曾在本书写一些坏人,不是不想,事实上,玉九很想,只是最后还是松手了——
没有人是坏的,也没有人是好的,无论是主角还是炮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走自己的路。
好吧,说到这里很乱,玉九也很乱。
只是想说,如果真的到了书中的世界,其实也不用那么害怕,因为没有谁是绝对的坏人,谁是绝对的好人。
修士寿数,数字后单位为(年)
练气(150)
筑基(300)
金丹(600)
元婴(初期1000、中期1500、后期2000)
化神(4000)
渡劫(8000)
炼虚(1W6)
合体(3W2)
大乘(6W4)
人仙(12W
地仙(18W)
天仙(25W)
金仙(35W)
罗天上仙(55W)
大罗金仙(85W)
仙帝(200W)
仙尊(500W+)
踏神(不可计数)
此寿命对物灵和天地神物化形而成的修士无效。
若非意外,天地神物几乎为永生。
彼岸花的传说(来源地址在文章最下方)
曼珠沙华——红色彼岸花
曼陀罗华——白色彼岸花
彼岸花花语:分离,悲伤的回忆
佛经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关于彼岸花,有这样一个传说。相传以前有两个人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不能相见。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见面后,彼发现岸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发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他们一见如故,心生爱念,便结下了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
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个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他们不顾天条要私会,便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传说轮回无数后,有一天佛来到这里,看见地上一株花气度非凡,妖红似火,佛便来到它前面仔细观看,只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奥秘。佛既不悲伤,也不愤怒,他突然仰天长笑三声,伸手把这花从地上给拔了出来。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说道:“前世你们相念不得相见,无数轮回后,相爱不得厮守,所谓分分合合不过是缘生缘灭,你身上有天庭的诅咒,让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不能帮你解开这狠毒的咒语,便带你去那彼岸,让你在那花开遍野吧。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过地府里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而那里正放着佛带着的这株红花,等佛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再看时,发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做纯白,佛沉思片刻,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佛将这花种在彼岸,叫它曼陀罗华,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可是佛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得花把所有得红色滴在了河水里,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地藏菩萨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罗华已生,便来到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不一会,一朵红艳更胜之前的花朵从水中长出,地藏将它拿到手里,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沙珠华吧。
从此,天下间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个长在彼岸,一个生在三途河边。话说又过了很多年,天下有两个很相爱的人,可是有一年,男的在出外办事的时候不幸遇难了,他来到三途河边,看见满眼的血红,心里哀伤无比,他痛哭道:“我不要轮回,我要回去找我的妻子,她还在家里等我。”他跌跌撞撞的来到孟婆这里,喝下忘情汤前,他问孟婆,为何天下诸般,最后这汤独要人忘情。孟婆笑而不语,只是要他快喝,他呆呆的看着汤,说:“人都要忘情,我偏不忘,轮回后,我要去找我的妻子。”
男人的妻子得知他的死讯后,悲痛绝伦,几度寻死都被男子的家人救了下来,最后女子答应不再轻生,但是要终生守寡。男子的家人一来看她性格刚烈,怕旧事重提,又要徒惹她伤心,二来念她有心,便暂时答应了她,等她情绪稳定后再劝她改嫁不迟。就这样,女人便在男子家继续住了下来,靠缝补为生。
又说这男子轮回后,还真重新生在他和女子一起生活的小镇里,光阴飞逝,不知不觉二十年过去了,一天他出门经过女子守寡的门前,感觉到心里怪怪的,便停下来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刚好被女子迎面看见。轮回后,这男子的相貌气质均已完全变了,可是女子一看见他,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她走到男子面前,说了一句:“你来找我了。”便昏倒在地。男子一看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女人倒在自己面前,赶忙吓的逃离了那个地方。
后来这个女的重病不起,到死前翻来覆去的说什么,但是声音太小,没有人听清楚过,所以也没有在意,这女子最后滴下两行血泪,一命呜呼了。女子来到地府,看见孟婆,突然很轻的问她:“老婆婆,以前是不是有个男子在这里告诉你,他不会忘记我,一定会回来找我?”孟婆点点头。女子心疼非常,哽咽道:“那为何他回来却不肯认我,哪怕他跟我说句话,在我临死前来看看我也好呀。”孟婆拍拍她的肩膀,说:“你们很相爱,我很欣赏你们的勇气,这样吧,二十年后答案来临那一刻,我答应让你看看,只是这之前你无法转世,要在这里受苦二十年,你愿意吗?”女子说:“我愿意,不看见那个答案,我放不下对他的爱,即使投胎转世,也要心痛一世。”这女子于是被孟婆安排给彼岸花锄草,其实本无草可锄,但是女子的眼里满岸是草,锄了又生,永远锄不完,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二十年后,孟婆把她带到轮回门前,说:“你站在这儿看着,但不要说话,你等了二十年的人,要来了。”女子激动的站都站不住了,好不容易平复下情绪,紧张的站在那里等着她爱的人出现。终于他走过来了,原来他得了病,没有治好,四十出头,又死了。他走到她和孟婆面前,孟婆把忘情水递给他,他拿起就要喝,女子急了,说:“你忘了你说的话吗?”男子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碗里的水一饮而尽,接着走进了轮回门。
孟婆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子,说,爱情是什么?不过一碗水罢了,你也喝了吧,能不能忘掉不是你说了算的,有今生,没来世,纵然你记得,他若忘了,跟真的忘记又有什么不同?
佛曰:
梵语波罗蜜
此云到彼岸
解义离生灭
著境生灭起
如水有波浪
即名为此岸
离境无生灭
如水常流通
即名为彼岸
彼岸无生无死
无苦无悲
无欲无求
是个忘记一切的极乐世界
而有种花
超出三界外
不在五行中
生于弱水彼岸
炫灿绯红
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开
花开彼岸
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
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独自彼岸路
(资料来源:
本文中出现的那段修改了一些细节。
关于盗版的问题
玉九入V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的心情,特别激动,甚至看到自己的《墨九》出现了盗版还激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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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希望各盗版网站什么的,能跟《墨九》最新更新时间保持点距离,上次玉九看到《墨九》最新章节刚发10分多钟,就有盗版出现鸟,心脏不堪受此重负,震惊了、受伤了……(流泪)
最终,玉九在本公告末再度申明:对于盗版,玉九不支持,也不反对,但是希望看盗版的亲们如果想起来,就来《墨九》的正版区转转,投张推荐票,增加一个点击什么的……
————————————————————2014-02-02-22:24爱你们、期待中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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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是毒修,及作死的作者(断更补尝)
有一天,醉暮与墨九两人出门历练,夜宿野外。
“说起来,先前猎杀的那只龙鱼肉质紧嫩,哪怕只是简单烤着,味道也鲜美无比,还能够恢复灵力,淬炼肉体。”
墨九抬头,凉凉朝醉暮看去。
醉暮淡笑:“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正巧我这里有壶‘琥珀金酿’,再烤上两块龙鱼肉,配着酒,清风明月,岂不乐哉。”
“……”墨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起身,准备去捡点木柴,却被醉暮拦了下来。
“我去捡,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的肉便交由你来烤了。”醉暮笑意盈盈地将捡柴的活分到了自己的身上,留了轻松一些的烤肉活给墨九。
墨九神色一顿,张口欲言,醉暮以为她心中过意不去,笑着打断了:“我去去就来。”说罢,不给墨九反应的时间,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墨九兀自一人站在凉风中,一片叶子适时脱离了树梢,落在了地上……
高深莫测地深深看了一眼醉暮离去的方向,墨九坐了回去,等醉暮回来。
没一会儿,一人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走到墨九身边,一挥手,落下一地木材。
搭好架子,点燃,墨九沉默地接过醉暮递过来的两块肉,一脸如临大敌的严肃地将肉放到了火上。
不一会儿,空气中就蔓延起了肉的香味,醉暮闭了眼,靠在一棵树上,享受着夜风吹拂,嗅着鼻端的肉香,翻手,取出了一个小壶与两只酒盏。
盏茶时间过去了……
估摸了一下时间,肉应该熟了,醉暮跃下了树枝,走近火堆。
墨九适时地将手中两块肉递了一块过去,醉暮愉悦地接过,然而就在看清手中之肉的一瞬间,愉悦的表情立刻凝固在了脸上。
乌黑如同黑炭一般,不见丝毫油光,倒是有木炭的光泽……这,真的能吃?!醉暮眼睁睁看着墨九面不改色地将这块不明物体一口一口咽下,忍不住牙根一紧。
眼见对方已经吃完,朝自己看来,对上对方疑惑的眼神,醉暮抿了抿唇,心中有些犹豫——
也许只是外表不好,味道应该并不差……毕竟是龙鱼肉……不,不对……这种东西真的是龙鱼肉?!
反复做了几次心理建设,但醉暮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谨慎地在那块不明物上轻轻咬了一口……
眼前似有乌云弥漫,繁星灿烂……烟花大片大片炸开,爆射出绚烂的图案,整个画面都开始扭曲、旋转……
醉暮脸上青紫交替,最后,一片乌青爬上了莹润白净的脸。
“……!”从那种难以用言语去描述的味道中回过神来,醉暮察觉身体传来的不适,脸色大变,立刻从储物戒指中拿出解毒丹,一脸吞了几颗才缓了过来。
墨九在一旁默默看着醉暮的一系列变化,墨玉般的眼珠幽幽的,看上去有些受伤。
醉暮与墨九相对无言,半晌,还是醉暮牵出了一抹笑:“莫要与我说,你便是因此成为毒修的。”
墨九目光骤然转冷。
“我想,这与你无关。”优雅的嗓音,每一个咬字都精准如在弦上起舞,却无端令人不寒而栗。
后记:
XX年XX月,天纵之才醉暮戒去一切烟火,以日月之精为食,风霜雪露为饮,神仙当如是也!
幕后:
醉暮的内心是崩溃的,掐着玉九的脖子,猛一阵摇晃:龙鱼肉呢?明明是肉熟透的时间,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说!
墨九冷漠地站在一旁,望着窗外的天,对边上的闹剧视若无睹。
玉九:放……放手!(一阵挣扎,终于将脖子解救了出来)
玉九(揉着脖子):你问我做什么,烤肉的人又不是我!谁烤的问谁去!
醉暮冷笑:不是你将肉替换了?
玉九(心虚):胡说,我一没修为,二没实力,怎么换?(回想了一下龙鱼肉的味道,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醉暮:还.说.不.是!
玉九(强作镇定,奋力辩解):是又如何?这龙鱼肉给小墨九也是浪费,还不如我拿来自己烧,至少成品是正常的!(说完,有些狐疑,不乏轻蔑地看了醉暮一眼)还是你觉得,小墨九烤出来的龙鱼肉与我换上去的有什么差别?
醉暮沉默。
玉九(见状大笑,眼泪从眼角流出):你怎的如此天真?居然会认为小墨九烤出来的龙鱼肉与我放上去的有区别?当然有了!那只会更难吃!
玉九:吃了我换上去的,你最多从此绝食,可要是吃了小墨九的,你已经没有绝食了,更站不到我面前质问我!
醉暮神色变幻莫测地看着一脸‘快感谢我,愚蠢的人类’的人,半晌,轻轻一笑。
醉暮:你说了。
玉九:什么我说了?
(醉暮:但笑不语,指了指一旁。)
玉九脸色大变,手一挥,一道光幕出现,可不等她将脚迈进去,整个人就被定在了原地。
“只会更难吃?”淡漠如水的声音,以往一直是她最喜欢的一类,可此时听到,却如同阎王的索命符,只剩全身冰凉。
玉九(干笑):误会,误会……小墨九,你不要激动!
墨九眯眼,良久,移开了视线。
玉九舒了一口气,正想要趁机跑到光幕之中离开,就在电光火石间——
玉九:这都是误会啊啊啊啊————我是被陷害的的的的————
玉九(甩泪):醉暮泥煤煤煤煤!!!!你且看着,苍天饶过谁……谁……谁……
回音无限,飘荡在天空中。
剩下两人,动手的墨九慢悠悠收回脚,拍了拍不存在任何灰尘的衣服,在边上目睹这一切的醉暮,只觉得表情一片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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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人物性格扭曲,无视吧!一切为了娱乐!——玉九留书。
墨九番外1:有些人活着,就代表着一份温暖
为庆祝点击上三百,并且墨九发了九章(好吧,作者特别喜欢九这个数字),特此奉上墨九番外一篇~
附注:此时墨九性别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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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生在太元真界,随母姓。母亲唤作墨卿,父亲是一修真大家族的嫡系少爷,姓莫。而莫家是依附于太元界第一宗门璇玑门门下有数的大家族,就坐落在璇玑门山脚不远。
父母两人都没有灵根。墨九幼时,记得自己的娘亲总和自己说些奇怪的话,比如可以播放千里之外影像的叫“电视机”和可以在空中飞行的,像只大鸟一样的叫做“飞机”,而且那只叫“飞机”的炼器产品用不是灵气,而是一种叫“机油”的东西。
娘亲的世界,好奇怪。
莫家是大家族,父亲作为嫡系少爷没有灵根原是没有婚姻自由的,可不知母亲同家族交易了什么,父亲得以娶回了母亲。
而那件事后,莫家便有了源源不断的灵药以及灵材。
在这个以灵根说话的世界(修真水平未曾到达汨罗仙界的等级,因此都是以灵根看待一个人的资质),她无疑遭到了家族的抛弃。母亲时常抱着年幼的她,说着一些奇怪的故事——《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睡美人》……
她知道母亲担心她因为家族的冷淡而受伤。
如果真的拥有重生的机会,墨九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成为毒修。
她于6岁稚龄拜入太元界第一宗门,而后因机缘巧合成为毒修。
她知道毒修因为常年接触毒物,寿命比之寻常修士更为短暂。寻常修士筑基有共有200年寿命,毒修能有150年便是不错。
血液是毒,发肤是毒,周身也弥漫着随着修为日益增强的毒性。
毒修是寂寞的,他们注定一个人默默前行。无过于亲密的朋友,也无法同父母长辈撒娇,长期待在一起。
父母皆是凡人,如果她任性地和他们待在一起,只会害了他们。
每次她都悄悄地跑出门派驻地,藏在门扉后看着他们。而她不知道的是,他们也时常透过云层,看着她所在的门派璇玑门。
师傅说,修士应该斩断凡尘俗世,如果都和她一样,又有谁能修成正果?
她沉默以对。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都和她一样,不就是和自己不一样吗?修真之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无论是他日不幸陨落,或是寿元耗尽坐化,她都无怨无悔。
她知道如果她能一直修行下去,她终有日会变得和门中那些活了很久的长老一样,对什么都不关心,对什么都无所谓。
一生中只剩下修仙一个目标。
至少,让她在还年幼的时候,多有些感情和回忆……毒修的温暖,实在是太少了。
紫宸看着眼前的刚收的徒儿,轻声一叹,最却什么都没说,一切化为无言的默许。
她的感情较之常人更为淡薄理智。
每日下山看望父母,她未尝不是抱着修真路上,尽力无憾的目的。
她喜欢这天地山河,胜过一切
她十岁之时,父母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取名‘莫离’,是个男孩,并没有灵根。
她听到这个孩子的名字,心中有着酸涩之意,并不是吃醋,只是觉得自己终究是给父母带来了伤痛。
这个孩子和他们一样,是凡人,他能陪着父母,侍奉在父母身侧,直到老去。而自己,也该努力修行了……至少让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活得肆意些。
也许是成为毒修后更少和父母在一起,也甚少和人交流的原因,她渐渐不能理解人类很多的感情。
为什么会爱一个人爱到什么都抛弃,什么都放弃。
什么,才是感情?什么,才是爱?
她依稀感受到自己拥有过,却想不起拥有的感觉……她能感受到记忆深处那个孩子和父母间的温馨,却再也无法代入,而是像旁观者一样带着些微的向往和羡慕以及浅浅的怀恋。
在她22岁筑基后,她选择了出门游历,而这一走,就是十数年。
她从极险之地带回了吃了能增加阳寿的开阳果,看着父母吃下去后,心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欢愉。
可就算她不时用灵气为父母疏通经脉,并且用灵药增加他们的阳寿,他们还是去了。
他们走的很平静,相互依靠在一起,嘴角含笑。
一百五十高龄的他们,面容却像一对40多岁的中年夫妇。
墨九出奇发现自己很平静,平静地操办葬礼,平静地看着装着父母的棕红色木棺被土掩埋。
又过了数十年,她已经是金丹期中期修为了,成为了家族内有数的高手。
而弟弟也随父母后,再次离开,留下了他的妻子和满堂的子孙。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她更为熟练地操办好了一切,看着灵堂上哭的肝肠寸断的弟媳和弟弟的子孙们,神色微微有些松懈,像是放下了什么。
将弟弟葬在了父母的边上,第二日她就留下了大量修炼资源给弟弟的后辈子孙,出门游历了。
该放下了,自己至亲之人早已不再,而外面却有着更广阔的的天地需要自己一步一寸前去探索。
这一走,一直到飞升灵界也未曾回归家族。
除了给师门送去了自己的修炼心得法门和进阶感悟、飞升感悟,她只托了人将部分财务交给家族和后辈。
未逗留,深深看了一眼太元界连绵不绝的青山,乘着七彩霞光去了灵界。
这么多年修行,她明白了……
有些人活着,就代表着一份牵挂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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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打算奉上两篇番外的,一篇墨九的,一篇墨九的娘亲,穿越女墨卿。
下午玩游戏正好碰到竞技,索性从12点后的基地阵营一直做到修行,刷了两小时的副本和近一小时的竞技。
转眼一看已经17点多了,而父母也回家了。
吃好饭半小时后匆忙赶文,总算出现了。
墨卿番外:知足常乐 相思长,长不过泪千行
补上昨日的番外,正文上传时间不确定,不过就在今天23点前……没有存稿的作者伤不起。所以作品更新时间不定,但尽量每日一章吧。点击率上900多更2000字以上章节一章,推荐上500和九百同理,每50张粉红视情况而定,多更新一章2000字以上的,各位看官请尽情地将票子砸向我吧……不要怀疑,我是奶妈,不会死的,绝对不用担心作者无血而亡,作品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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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喜欢看一些玄幻穿越武侠小说……
而她觉得绝望的是她赶着潮流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仙侠世界!并且以前去首饰店买的一个以为是高仿的玉镯子还带着一个空间!空间时速与外面比例是100:1……
这个惊喜冲破了一些墨卿因为离开父母的悲伤和惊惶……可这并不代表着她能毫无芥蒂地接受这个世界。
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回去,小说中的世界看着确实令人向往……可就在不久前,墨卿看到了一只巨大无比,有3层楼高的不知名妖兽追逐着一只猎物从她藏身的地方掠过,吓得墨卿一瞬间就开启空间进入了里面。
红着眼眶,自己身上的白T恤、蓝色牛仔裤和帆布鞋无时不刻地在提醒着墨卿,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也许先前曾有过修成真仙,傲视天地的凌云壮志,可现在的墨卿却只想抱着膝盖痛哭……她,想回家……
也许那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相处冷漠,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就会出现一把刀子狠狠捅你一下……也许那个世界环境糟糕,人们无时无刻都在自杀……也许那个世界很难生存,甚至穷尽一生也无法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房子……也许……
可那个环境糟糕,人情冷漠,物价极高的世界才是她的家,从一粒小蝌蚪到一个大学毕业的成年人……她不想修仙……她只想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和平年代……充斥着喧杂的世界……
可无论墨卿如何自我逃避,她最终还是出去了……空间内有花有草,有溪流也有一栋小木屋和一些果树、鱼苗。
但她不能永远呆在那里……她要出去,她要寻找回家的路。
似乎想到了头发已有些斑白的父母,墨卿再次忍不住落下泪来,父母为了她和哥哥能够上大学,已经透支了所有的体力……
如果自己回不去了……希望哥哥能好好照顾父母……墨卿的目光穿过了茂密的枝叶,穿过了天幕,穿过了时空……也许有人知道她的目光驻留之处,可这重要吗?
当墨卿冲出森林的时候,已经看不出这个衣衫褴褛的人是先前那个面容清秀柔和,穿着清爽简洁的女大学生了。
只有墨卿知道,她经历了了什么……如果没有空间手镯,她早已死在了那里……
墨卿的气质显然有了变化,虽然依旧柔和,却藏不住一股戾气,生存总会让一个人不知不觉中改变……这种改变也许是好的,也许只是将自己推入另一个深渊的契机,往日和平年代的墨卿并未消失在其心底,却终究是不同了。
经过了另一个世界生存法则的洗礼,墨卿真的还适合回到和平年代吗?那个属于她的世界。
墨卿在这个世界很艰苦地生存着,她不懂物价,也不懂这个世界的价值定义,不过在她好不容易攒够钱,买了几件普通粗布衣衫后不久,她终于听到了她想要的消息——青云门三日后前来测试有无灵根之人,有则视灵根而定收为弟子。
可等到三日后,她却被现实再度击倒在地——她苦苦哀求测试弟子让她检验灵根后,却得知自己没有灵根……
满怀希望而去,却失魂落魄地回到镇外的临时住所,一间破茅草房。
自己怎么会没有灵根……自己不是穿越了吗,自己还有一个空间手镯!自己怎么会没有灵根,怎么可以没有灵根……她要怎么回去……她,要怎么活下去。
有些入魔的墨卿浑浑噩噩的,整日望着碧蓝的天空,神情间满是癫狂之色。
直到看到那些没有灵根的凡人每天扬着笑容生活在这个修真界的时候,她才从自己的心魔中惊醒。
是啊,没有灵根又怎么样呢,有了空间手镯又怎么样呢?难道没有灵根,无法修行就无法生存吗……难道自己穿越了就一定是主角吗?
微微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自己先前是什么逻辑,真当现实如同小说中那样整个修真界围着她转吗?
整理了一下心情,墨卿真正走出了穿越的阴影,开始接受这个世界。
总有事情无法挽回,能做的不过是乐天知命,知足常乐……
就在墨卿心境发生变化时,她遇上了与她相伴一生的人——莫清风。
如果这是她的劫,她甘之如饴。
俊逸儒雅的莫清风就算没有灵根,也是令无数修真家族女子倾心的,更有愿意放弃修行,与他一起生老病死的修真女子,只是莫清风本人却只淡然一笑,万事万物,似乎都在这一笑中飘散而去。
这样的男子……就算无法修仙,也是世人无法匹配的吧。
这是墨卿的想法,她喜欢这个淡然的男子,她觉得,世界上若真有真仙,就该如同他一样,淡然而通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认识了三年有余了,相互间都极为默契,一弯眼,一抿嘴,对方就能明白其中未说的一切。
而这时,墨卿也等到了莫清风的求婚……当然,这求婚极为平淡。
当她嫁给他后,她知道了他为了娶她承受了家族内无数的压力,她摸着手镯,许久似是下定了决心。
她不希望莫清风因为她而遭受来自家族的所有委屈、压力,她更是要让世人知道,她,墨卿,配得上这个男子,也担得起家族的损失。
当她从祖屋内出来,她手上的空间手镯已经不见,而手镯换来的,却是一份承诺。
只要莫家存在一日,并且他们不做出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情,家族将视他们与族长同等,以家族传承起誓。
莫清风晚间看到墨卿手腕上空荡荡的,似乎知道了什么,却并未开口。
第二日,墨卿醒来,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手掌大,旁边放着一张写了字的宣纸。
起身看了留信,墨卿的眉眼柔和下来,眼眸转动间,水波潋滟。
将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做的巧夺天工的镯子。
蔚蓝的镯身上采用圆雕雕刻出一朵朵并蒂莲,花心由一颗颗小珍珠点缀而成,周围零散地镶嵌着一些宝石。
这个镯子是件法器,一共有两只,分为一男一女……在主人出现危险时会自动放出一个防护罩,并且会将消息传达给另一镯子的持有人。
空间手镯虽然好,却好不过一人心意。
在婚后第二年,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根据先前约定,女孩从母姓,男孩随父亲,墨卿耗尽脑汁,却取了个极为简单中性的名字——墨九。
这个孩子生有灵根,虽然是五属性的杂灵根,但是墨卿并不在乎。
而孩子出生体质偏寒,请来的医师说,是体内阴阳失衡,阴大于阳的缘故。
墨卿取九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她原本的世界里,佛教文化中,“9”和“108”有着吉祥的寓意。
而在她曾经那个拥有万里锦绣河山的华夏国中,九字最有神秘的色彩。古以奇数为阳,偶数为阴,又以奇数象征天,以偶数象征地。九为奇数之最,象征着阳,而墨九生来就体内缺阳。
九为数字最大,是权力的巅峰,最受尊重。
《素文》中说过:“天地之数,始于一,而终于九。”“凡数指其极者,皆得称之为‘九’”。九为数之极,又称“天数”。人们用“九霄云外”表示极高之意;“九洲方园”表示极广之意;“九泉之下”表示极深之意;“数九寒开”表示极冷之意。
也许每个父母取名总是会寄托着自己的期望
墨卿希望这个孩子能自由、富有智慧、懂得世间真理不过九九归一。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身不由己的修真世界,站到巅峰,只有在巅峰,才能随心所欲地做任何想做的事,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她本意并不希望墨九走上修真之路,因为修真之人,是没有轮回的……她穿越而来,早已看透,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哪怕那个人再特殊,她无法想象墨九走上修真道路陨落后……
只是万一墨九真的走上修真之路……自己身为母亲,总是希望她能站到巅峰,成为世间最最尊贵的人。
六年后……
她的孩子还是踏上了修真之路。
她似乎看懂了孩子眼中的渴望和向往,她明白,这个自己怀胎十月所生的孩子,感情较之常人更为淡薄,她所爱的,也并非一人一物,是无法拘在身侧的。
她利用便利,将她送到了太元界第一宗门璇玑门元婴真人紫宸门下……
当孩子成为毒修时,那个孩子以为他们不知道……却不知,紫宸真人早已送来传音符,告知他们。
每次看到她悄悄从山上跑下来,她和清风满心满眼的酸楚——修真界苦,苦于骨肉分离,生死无常,仙凡有别。
毒修最适合那个孩子,可她还是心疼……毒修寿元短暂,更没有亲密的同伴……修真之路寂寞,可这寂寞只是清修而不是刻意疏远……
墨九出生后第十年……他们拥有了第二个孩子。
测出来没有灵根的同时,墨卿长长吁了一口气。
莫清风听从墨卿意见,将其取名为‘莫离’。
莫离莫离,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生平安顺遂,寿终正寝。
也……不要离他们太远,远到,身处另一个世界。
当那个孩子筑基时,墨卿是欣慰的,但听到其要出门游历时,她的一颗心,狠狠地被揪了起来,无时无刻不在悬着,好在……她平安归来。
拿到开阳果,墨卿内心极为复杂。她把镯子送给了家族,换取了一个承诺,所以再也没了无穷无尽的灵药供应。
而且开阳果的珍贵之处,她在此生活那么多年,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那个孩子……倾注了她最多的感情,也费了她最多的心思,当其走上修真一路时,她在莫清风怀中哭了一夜。
而如今……
看着离自己远远的墨九,墨卿笑了,笑得很温柔,温柔中,带着一丝释然。
孩子长大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命运,自己的道路,她无法强求什么,就像她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了结了困扰多年的阴霾,墨卿浑身轻松了许多,似乎世界都明亮了一般。
莫清风自然感受到了爱妻的变化,却并未出声,甚至神色也未变分毫,一双深邃的眼温柔地望厅堂内的家人。
再转眼,莫离已经年过90多岁,虽然依旧是一副中年模样。
而墨卿等人,也达到了150岁的高龄。
她和清风有感,他们的期限快到了,但是两人并不害怕,依旧带着不知是第几代的孙子逗弄着。
数十天后,墨卿的居所传来哀乐,门里门外挂满了白绸,摆放着无数花圈。
墨卿和莫清风相视而笑,耳边伴随着着后辈的哭喊,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缓缓闭了眼。
墨卿无悔,无憾……
穿越后,她也曾想像小说中的主角那样,修真天赋逆天,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样样都会,更何况她还有一个空间手镯……容貌不过于美丽不过于丑陋……似乎这一切都是主角已经备好了的东西,只待她启程。
当得知没有灵根的时候,如同晴天霹雳,让她失魂落魄不知何去。
也曾想自己是不是如同小说中那样,灵根是隐藏的,却最终惊醒——自己这是做什么?不愿意面对现实,相反更愿意沉溺在自己所认为的世界,觉得这个世界就应该是自己所认为一样……
当她碰到了那人后,她觉得,就算她真有被隐藏的逆天灵根,她也无悔无怨,甘愿做一世凡人。
修真之路,有失有得。
人一生最珍贵的,并非永久的生命,强大的力量。
而是有一个人与你相知,相伴……在你生命中,开出永不褪色凋谢的雁来红。
这就是墨卿这个生活在21世纪和平年代的女孩心中所追求的,也是她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信念。
只是……却终究愧对了自己的父母。
恍惚间,墨卿似乎再次看到了头发已有斑白的父母,眼角不禁流下一滴泪——爸爸妈妈,女儿在这里很幸福……哥哥是不是不够贴心?可他一定将你们照顾的很好……哥哥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却默默将一切都做好了……
相思长,长不过泪千行。
————————————————————墨卿番外完
是耶非耶孰知之,且拭本心向青冥(上)
远目河山色迷离,近看丹朱忽成碧。
是耶非耶孰知之,且拭本心向青冥。
——《墨行·玉九》
灵界灵气比起真界更加浓郁,生活在这里的生灵的资质比真界自然更容易出现拥有卓越天资的可能性。
同样,灵界更加的安逸,所有的争斗似乎都默契地转到了地下,在暗地里斗智斗勇,阴谋不断。表象的繁花似锦下,是埋在土中不曾显露出来为众生所知的千万枯骨。
墨九不适应这样的环境,真界灵气稀薄,资源贫瘠,修士之间比起阴谋诡计往往是更为直接的武力取胜,所以,虽然修行道路更加残酷多辄,等同于逆行生长,但胜在简单明了,走过来的修士们都有一颗坚韧向道的心,无暇去想这些复杂的东西。
何况,毒修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受欢迎……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下了什么。
她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迷茫有,不知所措有。站在热闹的坊市内,她无比真切地感受到,她,已经身在灵界。
不复熟悉的景色,不复熟悉的规则,不复熟悉的各大势力……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所有的一切都从头再来,这一点比起其他一切都来的考验道心。
她沉默不安的不是这些,只是环境,她从来不擅长阴谋算计,她信奉的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前有拦路石,毁了就罢,至于事后的解释和缘由?不屑解释,亦不愿解释,缘由更是明明白白地摆着——既然拦在他人道路前,既然要施加伤害于他人,就要有身陨道消的觉悟。
那么,安静低调就可以了吧……在拥有肆意的力量前,将自己隐藏的好好的。
何况,她无法容忍自己此时的无力,那种身不由己,不知何时就会丧命的危机感、压迫感令她迫切地想要强大起来,去了解这个世界。
她四处游历,过着从未有过的散修生活,她知道了许多秘而不宣的秘闻,她清楚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她知道的、看到的,任何一样被其他修士知晓都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无数次。
而她,也越来越渴望‘知道、清楚、明白’,对于永生慢慢生出了一种她自己也不懂的执着……
她总是想着,永生,就可以知道了吧?很多不知道的、不理解的、不明白的,拥有永生就可以了吧……
与此同时,她的毒术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诡异莫测,也越来越难以隐藏。
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温润的男子,内心皱起了眉,但很快又松开,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又一个被她的毒术吸引而来的人,有趣的是,对方还是一个医修。
医修,不是丹修,丹修毒修相看两厌,但从本质上来说,医修和毒修才是相生相克,出自同源又最终形同陌路的修士。
医修已经不复往日的辉煌了,原本医修下的小分支丹修接替了医修原本的地位,广受天下修士们的尊敬和喜爱。
这人来找她,是看清了医修之路的暗淡而想要弃医从毒?她不无恶意地想着,还是那些势力又使出的新手段,找一个‘同源’来藉此拉拢她?不过,那些势力应该没那么傻,让一个医修去拉拢一个毒修,玩笑吗?不一见面就刀剑相向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戒备中,她得知了他的来意——探讨?切磋?
她眯起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但旋即就立刻恢复了漠然。
“你,不怕?”平淡地问道,她忽然很想知道那个医修在想什么,要知道,她的名声可不好,滥杀无辜什么的,那只是好听的……而且,去接近一个毒修?就算是为了自身实力更进一步,这也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更不是一个正常医修能想出来的。
“我是医者,自然不怕你。”慵懒的语调,给人一种午后阳光般温馨迷离,带着绒绒暖意的错觉,而话中的内容,则彰显了主人那骄傲至狂傲的性格,以及主人对于自身的自信。
嗤……真是……她不知该对这样的回答说什么,同时也不想说什么。既然如此,多说无用,正好,她也有很多疑问需要这个‘同源’印证,医修和毒修各有所长,交流一下相互所得、所知、所行之道对双方都有裨益,只希望,这人不是单单空长了一幅好样貌而已,到最后,能真如他所说的“我是医者,自然不怕你”那样……
但,她也明白,她只是出于对医修的抗拒而已,那人无论样貌气度都不是常人所有,就算真正的天之骄子也未必有其一半风华……如此人物,不说、不承诺则已,一旦说了什么,承诺了什么,就不会违背,亦不会后悔收回,是真正的至死不渝。
他们的骄傲不容许,她清楚这一点,因为,她本身就是这其中一员。
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抗拒和讨厌呢……越是……想要将之拉下神台。
就像光和影,医修和毒修就是这样的关系,它们形影不离,无法分开,也无法相拥,站在距离彼此最近的位置,却又相隔着来自各自道路不同所带来的距离。
医修作为济世救人的存在总是被众生所喜爱,他们所掌握的毒术也被称作‘医术’;毒修作为医修双生子般的存在,却往往被生灵们避如蛇蝎,疏远中带着惧怕与厌恶,那种目光,那种明明同源而出却被分别对待的差距,刺痛了毒修在修炼的痛苦中被折磨得无比纤细敏感的神经,而更让他们感到绝望和痛楚的,还是来自最亲近的‘同源’——医修,那不予苟同,甚至如其他生灵一样夹杂着厌恶的眼神……
每个生灵都拥有对生命的向往,以及对死亡的避恐不及的本能,这是极为正常的,也是生物的天性。但,也正是这种天性,他们在疏远与‘阴暗’挂钩的毒修的同时,忘记了毒修也是生灵之一,他们,比谁都向往生命,向往光……
最珍惜光与生命的,往往是深陷黑暗中生物,哪怕,他们沾光即逝。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光明对于黑暗,至少是要怀着感激、尊重与理解的,因为,如果不是对方,也许两者的地位如今会对换一下,不,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可以说,黑暗有如今的下场,全拜光明所赐。
至于毒修……
在求之不得中,毒修越来越偏激,越来越绝望,最后,有的走上了报复的道路,有的,心中无牵无挂,冷眼看着众生沉浮,唯有毒&药的色彩可以温暖空虚的生命。
每一样事物存在起,就拥有了光和影,注定有一方去承担身为‘影’的责任,毒修就是医修的‘影’,他们背负着黑暗和罪恶,也许还有死亡。他们做出了抉择,何尝不是想要另一半得到幸福呢?无关乎情爱,只是出自本能的成全,对与自己同源的另一半那来自神魂深处的贴近与喜爱。
而这份喜爱,也最终让那个生灵本身受到伤害,可一厢情愿的成全和付出,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对方对此的视而不见、无知无觉呢?
喜爱本身,就会让自己显得微不足道,甚至卑微,还会丧失他日的冷静理智。这是毒修无数年来从血泪中得出的教训,若要爱,必将大爱,无法大爱,那便爱的刻骨铭心,天地动容……否则,就六根清净,万魔不侵,做一个通透明心的淡漠无情之人,任世间分分合合,冷眼旁观红尘中爱怨痴癫,看众生沉浮其中,血泪洗心……而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故事的精彩引人入胜,也只是故事罢了。
她,不喜欢这个男子……她的黯然,她的渴望,她的不甘,她那被自己保护的好好的,竭尽所能努力去做到淡漠的心,似乎全部都被眼前这个男子推翻、否认,被揭去了上面的那一层伪装,赤&裸地暴露在外。
她经历的一切,心中的一切情绪,都来的无端可笑,所有的努力,都仿佛徒劳般无力。
她不时讥讽他,她知道这样并不会对那人产生什么作用,但她却能从中得到慰藉……看着其他修士,她可以做到无动于衷,而医修不行,只有医修不行,那是镌刻在毒修血脉中的抗拒和痛楚,宛如一只疯狂嘶吼悲鸣的野兽,随时都想挣脱那层看不见的束缚,时时刻刻都想让那个令自己如此痛苦的生灵将自己所承受的痛苦都一一体会。
简单的杀,已经无法安抚那种伤痛了,只有感同身受才能治愈那岁月与时间都无法将之消磨的悲伤。
是的,是悲伤,而不是恨……
她往日引以为傲的心境,在此时如此的不堪一击,连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自身的异常,却无可奈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这样发展下去……
然后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中,双方都进阶了许多,与昔日相比,可谓是脱胎换骨。而她也越来越沉默,内心流动的悲伤和渴望悉数化作了一声怅惘的空叹。
往日种种一一浮现于眼前,再一一消逝,看似淡漠,实则只是将自己与他人隔离的眼睛深处那层融不去的隔阂与坚冰悄然无声地化去。
而她也终于明白了她以往的反常是因为什么,她的心境也在多年停滞不前后终于又一次得到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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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这几天手指划伤了,伤的还是食指,本来这个预计得有六千字的番外现在先写一半出来吧。
番外上篇主要是解释毒修和医修的关系,以及主角的一点心理,以埋下争对后文主角一干变化的伏笔。
接下来是上一章没有放出来的小剧场:
小剧场
墨九:?(谨慎地打量四周,心中暗自琢磨,难道又到了哪里?)
某坑:修仙有三好,长生、省心、永不老>_<
墨九:……(在看到来人的瞬间便恢复了淡然,随后听到这段话,脑后不由挂上了黑线无数)
某坑:洗筋伐髓那效果,比某国的整容、美容一条龙服务还要牛!什么叫不成功便成仁?这便是!所谓皮肤好,肤色白BLABLA……
墨九(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如此,寻我所为何事?(这么多话,重点是什么?)
某坑:……你不知道吗……(;′⌒`)(泫然欲泣)
墨九茫然,望着眼前之人满是凉薄的琥珀瞳中划过一丝不解——他该知道什么吗?
某坑;说了那么久,你还不知道么,嘤嘤嘤(内牛满面)
墨九:……不知。(无语便是这般感觉吗?)
某坑:某又胖了!!!某长痘痘了!某……总而言之,某也想修行。(语罢,星星眼期待状)
墨九:……(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无语)
墨九:你并无修行资质,不过魂魄另有玄奇,他日身死,得机缘成为鬼修并不难。(不太明白对方在纠结什么,于是直奔主题,在看到对方听到他的话后整个人都逐渐灰暗起来,不由安慰道,不过看样子似乎起了反效果……)
某坑:……魂魄还有痘痘?魂魄还有肥肉?魂魄BLABLA……?!
墨九:==!(彻底看穿眼前那人的本质了!)
小剧场结束了,然后,婚礼也结束了,某胖了!不多说,让某去死一死~~~\(;′⌒`)
这就是JJ混多了的结果,小剧场什么的……哎╮(╯▽╰)╭
是耶非耶孰知之,且拭本心向青冥(中)
每一个走上毒修道路的修士,都会经历她所经历的,无论心境,无论心伤,无论任何。
就像她所说的那样,这是镌刻在毒修的血脉之中的,或者该说……修行之路上的。
每次运转功法,每次接触毒物,每次阅读那些玉简古籍,这份镌刻就会越加深入,从最初的流于表面至深入骨髓、印入神魂。
这些,都悄无声息地潜伏着,等待着合适的发芽时机,在一瞬间,生长为贯彻云霄的参天巨木。
一瞬间的明悟,她忽然有种千帆过尽,沧海桑田之感,抬头远目万里河山,悠远如画,雾雾茫茫。
心中,再也生不起半点波澜。
日子就这样过着,她虽然不再像以往那样时常讥讽对方,但依旧尖刻。
他们之间的相处,就是两个坦然相对的人对自身无一点遮掩地表达出来,一样的难以捉摸,一样的见法略同,一样的……相似默契。
他们相互包容着,也相互对峙着,每一次对于道,对于世间的讨论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更多时候,她并不喜欢对方对她的包容,她不喜欢他眼中那份她从来不曾明白,却心生温眷的暖意。
同行千里终须一别。
在相处了许多岁月后,如她意料中的那般,那人离开了。
这对于她而言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但她没有半点喜悦,同样的,也没有半分不舍。
双方都知道,也许这一别便是永不相见,只是修真之路就是这样,空空渺渺,旷远无垠,如同天地。
心照不宣地道别,她眯着眼,看着对方越来越小,直至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天边再也看不到的背影,兀的,她笑了,她不知道为何而笑,只是突然想笑便笑了出来。
她闭着眼,对永生愈加执着了……只要永生了,就能够得到、拥有吧……就能够无论什么,都可以去不在乎吧?就能够,安静地做自己想要做的,过自己想要过的。
她从不怕自己会因为执着而陷入心魔之中迷失本心,她的执着,同时也代表着‘放下’和‘没有执着’。
任何时候,她都能够毫无负担地放开,她清楚,她,一无所有,除了‘自己’。
十年后,她收到了一个笼子,笼子中装的是一条乌雪褐纹蛇。
不用想,会送她东西的也只有那个人了。她虽然朋友并不算稀少,但相互间都没有赠送什么的习惯,大多都是碰面时才会给予对方什么,或者得知对方此刻急需某物,而自己手中恰巧有此物时才会赠送。
看着千年玄铁铸成的笼子中那条算得上漂亮的蛇,她能察觉到它的防备与不安。
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一会儿,然后不顾对方支起身子,发出了嘶嘶的威胁声,她将笼子凑近了些。
无论从外表而言还是其他方面而言,这条蛇毋庸置疑是美丽的,但她对此没有半点兴趣,只看了几眼就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张符,将笼子连同蛇一同封印了进去,然后往符中输入灵力,心念一动,符飞离她的手,化为一道光芒往远方驰去。
她喜欢毒&药,可她从来不喜欢蛇、蟾蜍这些生灵。
灵植往往鲜少产生灵智,最多有些许的灵与本能,而诸如蛇、蟾蜍等兽类却多有浅薄的灵智。
有灵智,这代表了能够进行简单的思考,拥有了‘自己’,同时也拥有了‘不确定’。
她对于随时都能够给予她防不胜防一击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喜欢,也没有兴趣花时间去与那些东西建立、培养感情。
对于刚才的那条蛇,她看似放松,实则身体早已经绷紧,时刻都做好了出手将蛇击杀的准备。
低垂了眼帘,她微笑。
那日过后,她收拾好待了很久的洞府下了山,进入了阔别已久的尘世。
这一去,世间风波皆因她而起。
她的性格,若是没有什么靠山背景,从来不适合行走在众生中,也许,也不适合生存。
一份毒&药,毒倒了万千生灵,毒到了‘邪魔歪道’的帽子。
这便是所谓世人。她冷冷看着,看着那些人在她的目光下面露怯色与心虚,半晌,她露出嘲讽的表情,一挥袖,洒出一蓬白色粉末,在一众惊慌失措的声音中离开了战场。
坐在洞府中,她又过上了清修的日子,过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对方的话,如同一柄柄利刃,剖开了她自己都已经习以为真的淡然……
每个人眼中,她都是骄傲的,如同她的天象,那只引颈对空的凤凰,漫天的火焰中,傲然伸展着翅膀,仿佛下一秒就会破开九重而去。
也许,没有人会去想骄傲下的累累伤痕,也看不到那近乎麻木的直挺的脊梁。
看着万里河山,却心中涩然,几欲落泪,是因为心已经受伤了……这是遥远的记忆中,母亲曾经说过的话。
母亲,总是有很多异常简单直白,却出人意料地深刻的话。墨九站在山峰之巅,宽大的衣袂在风中飘舞,她望着天,她不知道,是不是天空之上也有那么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回视她的目光。
修真之路,修道之途,那么多惊绝天下的天资者都陨落其上,她又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呢?
淡漠也好,不在意也好,通透也好,都只是其中之一,其中万分之一的原因……她也会迷茫,也会疲倦,也会流泪心伤,也会看着漫长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与无边的冷寂而绝望无措。
只是她无论多么迷茫,多么彷徨与绝望,都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如果不知道路的方向,也看不到路,那么就不去看吧,那么就这样找一个方向走下去吧,不去管那许许多多,不去理路是否有尽头,尽头又是不是绝路。
只要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总是可以到达终点的……只要就这样按照自己所想的那么做、那么走,总是可以看到结局的……无论是解脱还是更深的折磨,无论是被拯救还是被推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她不能回头,她不能不那么骄傲……如果她不那么骄傲,她终有一日会在道途上被浪潮淹没,终有一日会看不清‘自己’,终有一日……会瘫软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偏执地骄傲,极端地骄傲……然后……骄傲地不在意。
在意……?她不允许,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的‘道’也不允许……在意那些永远看不通透之人的言论?玩笑吗?她的道从来由不得他人来指指点点!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对错,没有是非,也没有黑白,只有脚下不断行走的路和支撑着行走的傲骨……有了对错,有了是非,有了黑白,就会踌躇,就会犹豫,就会后悔,就会有很多很多,这都是墨九不能承受、不愿承受的。
她所要做的,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然后顺着命运的河流,漂泊远方。
心会抽痛,只是已经很痛了,无法再去察觉……她,仍旧可以淡然依旧。
“我从未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从未认为自己是错的。”
“我从未认为他人是对的,所以从未认为他人是错的。”
“没有对与错,没有黑与白,没有是和非,只是就这样以自己的理由走自己的路。”
“有时的在意,只是心猝不及防下地被触动。”
“我不会杀尽天下以示我不在意,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如今所要做的,只是去接受、承担。”
“我不会对杀与被杀、欺与被欺、背叛和被背叛这些事心生怨恨与快意。”
“也不会对颠倒黑白,世人人云亦云而感到不公和委屈。”
“我从未认为自己的作为是错的,可事实上它确实带来了他人的伤痛,也许还有自身的伤痛。”
“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认为他人的作为是错误的呢?”
“既然我没有认为那是‘错误’的,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杀尽天下?”
“若是碰上了,自然不会手软,可也不会去刻意杀戮,徒惹因果。”
她坐在石凳上,静静说着,说着说着,她就勾起了一个笑容。
这就是她的道,她的‘通透’与‘淡然’,也是她一直以来坚持、维持的‘骄傲’——
任何生灵都有资格做出任何选择,没有可不可以、能不能够、好不好、对不对,只有……自己的道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理由与承担。
她于一月之前的失态后第一次看向与她对坐那人的眼睛,让对方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坦荡与淡然。
“呵……”天色一直从日光微斜到暮色将晚,他们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对视的姿势,直到繁星点点,墨九才听到对面之人的声音——一声浅淡得不能再浅淡的轻笑。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进一步贴近就是如此简单,也如此困难——数不清的岁月流年,他们日日相对,但关系终究止步于朋友,见法略同也无法正式跨过朋友通往知己的那道坎。
而只是先前那一番话,一场对视与一声轻笑,横卧在两人间的万丈沟渠便消弭于无形。
墨九回以淡淡一笑,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观起星来,谁也没有说话。
这么久的路走下来,会没有人看到墨九身上的这些吗?
可唯有醉暮一人碰触了,其他人都因为种种原因而选择了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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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嗷呜~!!!
祝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幸福美满,财源滚滚哈哈。
新年了,昨天玉九熬夜写了墨九的番外,就是想着今天发的,本来想早上发,但是忍不住了嗷呜~尽管知道没什么人在看了,还是很激动地发上来,不让大家以为玉九彻底抛弃番外失踪了=,=
很抱歉让大家等那么久,玉九写番外一向是灵感、感觉来了才写的,这篇番外其实并不好,因为玉九的感觉是玉九自己强制施加、牵扯的,结尾部分那句话更是不如意,玉九其实有灵感,但是最后写的时候,要打的字太多,而手速又不够,于是灵感又飞了,等到灵感来了,玉九会修改一下,但不会有太大影响。
最后,是分析墨九的:
墨九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人,或者该说,他也有过脆弱的时候。
在文中,他是淡漠的,是通透的,有时候也是尖刻、多管闲事的,偶尔会出现几个不是脆弱的脆弱片段,但真正的脆弱却从没有过。
玉九喜欢墨九,墨九无论如何脆弱绝望,都是可以看得通透的,都是能够沉默着径自往前走的,而这是玉九做不到的。
玉九从来都不喜欢没有原因地强大、成功,所以墨九他有脆弱,有痛苦,有迷茫与犹豫,有所有人都拥有的一切,尽管,他的性格注定了这一切都如云烟般浅淡、飘渺,可终究存在。
墨九他脆弱的时期,就是他身为毒修的时候。
墨九他可以释然、通透、淡漠,却不代表他不会在意,没有感觉。
面对修道之路上的种种冷寂与疏远、歧视、厌恶、排挤等等,墨九心中多少会有心伤。
不去接触,却不代表不渴望接触……所有人都没有去接触,因为墨九是毒修,只有醉暮一个人选择了靠近,选择了给墨九一件衣服。
醉暮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是玉九除去墨九之外,最喜欢最喜欢的一个人物。
墨九真的是欠他良多。
墨九的强大,在玉九眼中,是毋庸置疑的。
不只是力量,更是心灵的强大。
玉九一直深思,什么样的生灵才可以触碰大道?
我想,那就是虚无吧。
千金散尽不复来(自爆修士番外)
皆道流水贵比天,千金相换亦无言。
万水总有尽头处,千金散尽不复来。
(这首很粗糙很不满意,但是实在想不出来了,暂且凑一下数,以后不定时会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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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是什么呢?
天赋奇才的天赋之子?还是什么?
这个问题对于湳罹(lí)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天才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群愚蠢而又不自知的蠢货罢了。
无论多么的聪明,多么的敏锐,多么的强大,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又是这个场景。
他望着不远处上演的戏剧化事件,微微冷笑。
又是这幅表情。
他看着那个人脸上的暖暖笑意,厌恶地别开眼。
又是这样……
又是……
又是……
又是……
无论在哪里,都避不开那个人!就像是一个诅咒,一个令他不得清静的诅咒。
“愚蠢!你以为你这样,他们就会对你心生感激吗?你以为他们会对你感到抱歉吗?你以为他们会领情吗?!”
太愚蠢了……在世人的眼中,天才不正是‘理所当然’的代名词吗?无论什么都是理所应当,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的弱小有了理由去解释。
在那些人眼中,无论他们怎么去亲近,都是虚伪。心中那些自阴暗角落滋生而出的嫉妒,那些碰到了光而生出的嫉妒,使得那些人永远在艳羡、仰慕天才的同时,又伴随着不屑、冷漠与奇怪的高傲。
高傲?是啊……也许,他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而如果高高在上呢?呵,世人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大概会使得他们挥起屠刀,将那高居神台的人狠狠斩落吧……这个世界,不正是如此吗?
世人的丑陋、阴暗、罪恶、扭曲……为什么,那个人却对此视而不见一般?她不知道,无论她怎么做,都是不会被领情的吗?
“我所做的,不过唯心而已。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是否领情、感激是他们的事,而我所要做的,只是我的事,让我问心无愧的事。”
问心无愧?端得狂妄!
世界总有许许多多的办法在你的心中添上一个又一个的堵,一份又一份的愧疚,一次又一次的后悔……问心无愧者又有几人?大多都被摧折成了泥尘!
心中隐隐有一个声音:
不想让她死去。
湳罹握紧了手,垂着眼,默默地看着脚下的青玉石板,如同一尊雕塑。
作为一个修道者,不,就算是作为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亦或者普普通通的生灵,那个人永远都缺少了一种杀伐锐气。
看的太淡了,那双充满了温暖的眼睛深处,是如同死寂一般的平淡,空空的,茫茫的,让人生不出任何的情绪,仿佛一切都被这样的‘淡’给吞噬。
所以,没有执着,没有任何值得去在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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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死了,笑着死去。
那身如同远处青山的青衣也因为那大片大片的血红而被带上了妖艳的色彩,如同盛开在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却少了那份绝望,反而更加突显出生命逝去的那种灰暗与哀伤。
至少,在他眼中,那道悬崖边的身影,那抹淡然中带着点点暖意的熟悉笑容是显得那么让人心生涩然。
他想,这将是他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梦魇,是连轮回都无法抹去的印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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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如同纨绔子弟一般,如同那些扭曲的修道者一般,让人看不出丝毫能够扶持的地方。
这不学无术、步入歧途的样子是他最好的伪装,就连往日同他最亲近的长老、同伴都视以为真,没有察觉出丝毫不对之处。
看着他们眼中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的失望,湳罹笑了,笑声并不大,可配上此时的表情,却让人没由来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已经疯了。
他成为了门派中最普通的一名弟子,同那些弟子一样嫉妒、厌恶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天才弟子,一样阴暗揣测着那些弟子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可身体里的那颗心却已经不再跳动了,越发地孤立在这个世界。
……
……
一步又一步地布下一个又一个的局,湳罹几乎克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快了,快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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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弟子如期而至,新的天才也同时从无数人中脱颖而出。
看到那双眼睛,湳罹忍不住呼吸一滞——
太像了,却又太不同了。
他无法抑制地去想,如果那个人和这个人一样的话,那么结局是不是会不同呢?
答案是绝对的——
会,也不会。
他自数年来第一次真心微笑——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结局发生的……与那个人有关的、相似的一切,都应该陪着那个人的消失而同样逝去。
何况……那个人的下场如此,他又怎么能够看着与那个人如此相似的存在比那人更幸福,更幸运呢?那,会让他的心忍不住抽痛啊……忍不住,想要去惨笑,想要去怨恨,想要去流泪,想要去……绝望。
相似的存在,不同的结局,不正是莫大的讽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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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顺利,一直到门派大比开始,他与对方终于对峙后才停止了这种顺利无阻的状态。
他失败了,可以预见的失败,也是意外的失败。
不过没关系,他真正的攻击都留在大比结束后他们所要去往的那个地方,师门大比不过是抱着一种得手自然万好,失败也在意料之中的心态去进行的,他从未想过如此容易就将对方击杀,更多的只是试探罢了。
很快就会结束的……结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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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战场一战出人意外地顺利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没有太多的波折,也没有出现什么岔子,让他在意识消散的上一个瞬间犹在惊叹,犹在心觉身处梦中。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在刺眼的光芒中,湳罹笑得无比释然与满足,被光刺得视线茫然的眼睛上带着淡淡的怅惘。
他完全可以第一时间将对方击杀,而不用最后连自己也搭进去,而又为什么要与对方说那许多话,拖延那许多时间呢?
是因为知道极难逃脱归元宗的追杀吧……或者是那几个逃脱弟子的追杀。
可这并不是原因……并不是他放弃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早已无所留恋了呢。
这个世界,太过让人疲倦了,他已经累了,不想再去支撑着眼睛,去看那如同戏剧般的尘世。
同时,那个人……
湳罹保持着笑容,闭上了眼——
还真是自己的劫呢……从幼时三岁的相遇开始,就注定他无从解脱。
什么时候,那双眼睛中,会有自己的存在呢?湳罹想起那双永远淡然无波的眼睛,任何事物都能投射在上面,可终究只是投射而已。
只要不再看那样事物了,那双眼中,就不会有那样事物的任何存在痕迹。
蓝烟。湳罹默念这个无时无刻不纠缠着他,已经烙印在他的生命中,变成本能的名字,脑中蓦地想到很久很久以前所看到的一句话——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的存在作用他也许并不清楚,但他深刻地明白,千金散尽,是永远不复来了。
煌煌灼炽如天光的光芒中,任何存在都在消融,如同褪去的潮水、化开的琼玉,就在一刹那,一个银白色的牌子因为储物袋的损坏而露出了身形,惊鸿一瞥后和它的主人一起永远消失在了天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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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爆修士·湳罹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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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分析的时间了!玉九知道你们不想看到啰嗦的玉九,但玉九还是得说——
玉九是无处不在的φ(≧ω≦*)?(高深莫测)。
玉九可以很得瑟地说,基本上番外都会是这种调调吗?如果感觉虐,就忍忍吧,多看看就会习惯的!(握爪)
如果不觉得虐,那么这是很正常的,玉九这篇文并不虐文,只是一片述说文。
分析:
先是蓝烟:
蓝烟和墨九很相似,都把一切都看得很通透很淡然,这导致了她并没什么去值得去在意、执着的。
而墨九却拥有锐气和他自己定下的执着。
蓝烟那种状态在门派看来,并不适合修道之途,可以说蓝烟适合隐居在山水中,做那隐士,看世间风起云涌,却不适合加入世间。
于是,归元宗给了她最后一个机会,一个她要么从此和墨九一样,举起手中的剑,从此杀伐果断,或者至少也要去懂得争抢为何物,不求她去抢,可至少要去争。
但是蓝烟没有这么去做,可以说,蓝烟和墨九一样太聪明了,看得太透彻了,导致了蓝烟的自毁心理。
蓝烟的世界,很热闹也很空寂,热闹的是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但是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就像是一场电视剧,里面人物的喜怒哀乐都有一本剧本,都如此机械,如此僵硬。
蓝烟已经厌倦‘活’了,厌倦了这个世界,无论是未知也好,修道也好,这个世界再没有值得她去留念的。
同时蓝烟的这种状态和她的经历也是有关的,墨九是有亲情的,而蓝烟没有。
亲人间形同陌生人什么的╮(╯▽╰)╭
湳罹:
湳罹是一个该怎么说呢,不可否认,湳罹也是一个天才。
他看待世界的视角和墨九、蓝烟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他的眼中,世界就像是一场场电视剧,一切都笼罩着一种命运被安排好了的‘如是’感。
但是他的视角更灰暗,没有墨九的广阔无垠、通透彻然,也没有蓝烟的透澈明净。
世界生灵在他眼中都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是没有‘生命’的,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而只有蓝烟是鲜活的,这可以认为是天才与天才之间的相互吸引,但更准确的说是因为蓝烟的性格原因。
可以说,蓝烟就是湳罹整个世界的中心点,是唯一有色彩有活力的地方。
湳罹,是一个很简单又很复杂的人,说实话,湳罹玉九本身玉九有把握的感觉,但是没有可以去说清楚这个角色的能力。
这个角色大家可以认为是精神异于正常人的人,也就是常言道的疯子。
嗯,如果当初湳罹碰上的是墨九,虽然湳罹会对墨九很好啊之类的,会很重视墨九,但是不会像对蓝烟那样对墨九,也不会墨九死了,就觉得生无所恋,报复的同时顺带自己也自杀了。
因为墨九的锐气,同时也代表着他具有‘攻击性’,他比起蓝烟而言更清寂也更难去触碰。
而蓝烟是很淡然的,淡淡的,无所不包容,无所不接受,这会让湳罹更有种‘安全感’,也许不能这么说,但大致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墨九是天地,而蓝烟是空气,就是这么个意思=,=
墨九比蓝烟更透彻,但是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注意,玉九对蓝烟的形容是‘淡然’,是一个看着就无比柔和的词。
可以说,玉九文里这个词都用作形容某一时刻的神态,但是却没有去形容一个角色。
因为那些角色都无法与这个词相配。
暂且说到这里,总而言之,湳罹最后选择了和墨九同归于尽,这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只能说,天才总是多夭折,这就是太聪明的坏处啊,世界都是没有什么好去让他们追求的。
玉九也更喜欢墨九,蓝烟有的墨九都有,而墨九却更多几分通透,这样的通透使得他拥有了手中之剑,使他的淡然成了‘淡漠’,使他可以在这条无常的修道之路上一直走下去。
只是当时已惘然(上)(莫浅忧番外)
年少不知情何物,空将痴意作爱慕。
徒惹寂寥将心负,再难脱身红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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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年了呢?
莫浅忧凝望着天空,天空之下,是生活安乐的人们,各种高楼大厦与绚丽的虚拟广告牌替代了曾经的荒凉废墟。
如果那个人知道因为他的拖延,将这副盛世太平的景象的出现提前了数十年,他会不会开心呢?还是淡漠依旧?
莫浅忧自嘲一笑,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她深吸一口气,在一群满脸恭敬的人的簇拥下,上了悬浮车。
遥远的北部,这里常年飞雪连天,除去最外面的地形为平原,深处到处都是险峻高大的雪山。山高一眼看不到头,哪怕在这个全民皆武,异能横行的时代,想要爬完一座山都是一个挑战,不谈生活在雪地中的各种魔兽,山太高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莫浅忧就居住在其中最高的一座山上,除了到达神级的异能者\武者之外,无人可以抵达她的住所。
莫浅忧下了悬浮车,踩在松软的雪地上,一步一步朝居住的地方走去,沿途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整个人类在遭遇了最初的灾难后,几乎是久旱逢甘霖般疯狂生长起来,眨眼间,就平定了各种动荡,顽强地、成功地存活了下来,并将原本虚浮的根系扎得更加稳固,也懂得了去爱戴这个世界,懂得了‘得到’与‘付出’之间的平衡。
而曾经最大的敌人——丧尸,除去最高级别的几个还存在,其他的都已经死去。那几个还活着的丧尸,也被密不透风地监视着,遵守着新拟定的法律——
不得繁衍同类,不得袭击人类,不得与其他种族进行联系。
百废待兴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十几年的功夫,各种各样的楼房就建立了起来,同时,无害的植物充斥满了人类的聚集地,一切能源都采取自然无污染能源,不再有污染,不再有燃烧地球生命的危害。
在这样的平静祥和下,人类发展之迅速,不过顷刻就又成为了地球最大的主角,并且在跨入异能时代后,再次有了全新的进步——虚拟时代,以及……星际时代。
世界越来越精彩,而她呢?
莫浅忧在一扇高达一百二十米的奇异巨门前停了下来,巨门一半呈红色,上面火焰缭绕,吞吐不息;一半是蓝色,其上冰霜蔓延,水流涌动。
相对于巨门,莫浅忧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渺小。
只见她将双手轻轻放在门上,下一秒,一只手上泛起蓝光,另一只手红光闪耀,门上的火焰、冰霜与水流在一瞬间轰然炸开!
红色的光点、蓝色的光点,还有比蓝色更浅一些,接近于白色的光点在空中飞舞,与雪花一起嬉戏,将这块空间映衬的如梦似幻。
在爆炸后,巨门上的火焰、冰霜与水流重新恢复了平静,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只见火焰、冰霜与水流开始流动起来,像是有什么看不到的力量控制着它们前进。
一秒、两秒、三秒……
火焰、冰霜与水流经过的路线在巨门上逐渐形成一副美丽而妖异的图画——
巨大的凤凰展开双翅,一半身体是灼艳的火红,一半身体是清冷的冰蓝,两只异色的眼睛冷漠地俯视着门下的生灵,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
在确定来人后,只见它闭上了眼睑,优雅地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
一道光华在门上闪过,巨门无声地打开,连风都未曾惊起一丝,在莫浅忧进入后,又再度无声地关闭。
莫浅忧踩在晶莹剔透的冰砖上,仿佛能够听到那传自脚下的空灵声响,而事实上,在这个冰雪与火焰共存,水流在冰面静静趟过的玄幻世界里,除了自然的声音,没有丝毫属于生命的痕迹。
世界越来越精彩,而她,却越来越像这个空间……美丽、奇异、绚烂、宽广、空灵……这些都不足以掩盖那不染丝毫烟火气息的孤高、静谧与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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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冰床上,莫浅忧伸出一根手指,上面聚集起带着些许金色的火元素,在空中作起画来。
画着画着,思绪便随着那一笔又一笔而渐渐飘远了……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天……
倾盆的大雨,是天在为那个人哭泣吗?
莫浅忧任由雨水砸在脸上,体会着那冰凉刺骨的冷意与几乎将她击倒的力量,像是这样,就能够体会到那个人的感受,像是这样,就能够遮盖她所有的脆弱,像是这样……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心中那些情绪得到平复。
人生若只如初见……蓦地,她脑中闪过这句话,半晌,她笑了起来。
从开始的低笑一点一点抬高了声音,直到最后形如疯癫地尖声大笑,眼泪,也终于在这一刻从眼眶滑落,再没了束缚,肆意地流淌在脸上,与雨水不同的滚烫温度让心脏忍不住震颤起来。
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人呢?
因为,那个人如同天地般的气息……想要去接近,想要去靠近,想要……单纯地喜欢着,却始终不曾明悟——
对于那个人,她,是没有男女之情的。
在这个浮华喧杂的世界中,在这个混浊沉闷的世界中,在这个窄小窒息的世界中……那人的存在,就如同光之于飞蛾,空气之于生命,令人无法抑制地去追逐,去喜欢,去靠近……是镌刻在生命之中的本能,是久旱之人逢遇甘霖,无法抗拒地贪婪汲取,亦是那颗覆满尘埃的心灵历尽千辛后终于遇上的洗涤之地。
对于那个人,只是发自灵魂最深处的向往,如同生命向往‘光’。
只是,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晚到,吐丝成茧,慢慢地,慢慢地,那份单纯的喜欢不再单纯,于最后的那一刻,终于成了情,从此缚束此生,独留情殇。
微微一颤,莫浅忧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副浮在空中,由火焰绘成的画,一瞬间,她愣在了原地。
梦中出现千万遍的熟悉容颜,依旧那样绝美而淡漠,如同一轮明月,一缕清风,高远而无法挽留。
那引人**的眼中是道不尽的风光,脸上每一寸线条都有着说不出的柔和,说不出的……令人落泪。
无论怎么样,都是无法去拥有的啊……
眼泪不知不觉中就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冰床上,与冰床融为一体。
“何事秋风悲画扇……”
沙哑涩然地念出下一句话,她忽然开始羡慕那时的自己——
可以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勇气直视那双眼睛,直视那个人,坚定地对那人说:
“我喜欢你,九墨。”
如今的她,唯有在心中默默怀念,却连看上一眼那人图象的勇气也不再拥有……哪怕在梦中,也是想要拼命地去逃避,这不得不说是悲哀。
“九墨……墨九……”
火焰在空中短暂滞留后,开始散去,莫浅忧看到这幅景象,猛地回过神来,反射性伸手想要去抓住,不让火焰溃散。
可除了一点灼热的温度之外她什么也没有留下,反而因为她的这个动作,溃散的速度更快了。
莫浅忧见到这样的结局,一下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瘫坐在了冰床上,绝望地看着无法阻止消失的图像,静静地看着,呆呆地看着,就这样看着,一直到图像消失无踪,一直到火焰留下的温度被冰冷所替代,一直到……世界再度只属于她与自然。
“为什么……为什么……”决堤的泪水自眼中不断涌出,莫浅忧失魂落魄地呢喃着。
屋外,风停了,流水声低了,燃烧在寒冰之上的火焰也黯淡了身影,整个世界都被一种轻轻的哀伤所笼罩。
渐渐地,呢喃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笑。
莫浅忧疯狂地笑着,用所有的力气笑着,五脏六腑连同灵魂都像是要一并笑出来。
凄厉的笑声划破了轻纱般的哀伤,如同一柄尖锥,砸破了宁静,将整个世界都拉进了笑声中的绝望里,一眼看去,满目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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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年相聚时。
莫浅忧坐在椅子上,和她一样坐着的还有蜀魄、宁安辰、江远风、刘默、关凌裴、江临云以及数个陌生的面孔。
共同的,这些人无一不是站在巅峰的人物,其中便有他们曾经未曾遇到的剑仙职业拥有者。
寻仙五人,终成缺,不复圆。
琴通天地,还归天地吗?莫浅忧苦涩一笑。
因为,琴是天地之心,于是,终究要散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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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聚会中,她都不曾有太多的言语,比原本最为沉默的刘默犹有胜之,只是简单地发出几个音节:嗯,哦,可以……
其他人早已习惯她的沉默,而她,也习惯了静静看着、听着。
在这个时候,她总是无可避免地想到那个总是淡漠地站在一旁,安静看着他们的人,她无法得知,那时候,那人在想什么,甚至看不懂那人在看什么,心中又是什么感受。
但她永远也无法得知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在每十年的聚会上和偶尔触发的回忆中去静静摸索——
那人,已经不在了啊……
又是一次凉彻人心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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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看一看他吗?”
莫浅忧一怔——
聚会结束了。
沉默笼罩在问话者与回答者之间,就在蜀魄以为会得到和往年一样的拒绝,亦或者什么都不说,直接离开时,他原本优美的笑容顿了顿——
“好啊。”
第一次,不是拒绝的回答……他看着莫浅忧,忍不住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刹那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在暖暖的春风里,花飞似梦。
莫浅忧看到这样的蜀魄,不由一阵恍惚——
似乎,自从那天后,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人笑得这么开心……连她也不禁为这一笑而惊艳,沉浸在那无尽春华中,蕾铃有香,新绿重重。
只是当时已惘然(下)(莫浅忧番外)
一步又一步,一阶又一阶,他们就像是末日前的普通人一样,只依靠身体本身的力量去攀爬着阶梯。
一直就这样过了数个小时,让他们这些已经达到神级的人都感觉到有些疲累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山顶。
山顶,是一尊雕像,一尊等人高的雕像,一尊不细看,只以为是真人的雕像。
雕像身着白底绣金线华服,双手抱琴,一头如墨的长发在背后松垮系起,在徐徐微风中飘动出数道优美的波浪。
容貌之绝美,世间再难找出第二人,可是所有人第一眼关注的都不是那绝美的容貌,而是那双眼睛,以及那倾世风华。
莫浅忧站在宽大的广场上,虔诚地仰望着站在高台之上的雕像,在一瞬间,她似乎看到那人又活了过来,就站在那里,背后,是绵延起伏的群山和一望无垠的蓝天,那人与他身后的背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她,痴了。
她的身边,蜀魄、江远风、关凌裴、刘默、宁安辰、江临云还有聚会上的另外几个人都是同样的表情。
尽管来过许多次,可蜀魄几人依旧无法做到不动容,而另外的几人更是如此。
蜀魄他们尚且见过真人,看到雕像时还能有所平静,而另外的几人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人物,而这样的人物,不等他们见上一面,就消失在了人世中,只留下一个得了真人八、九分神韵的雕像。
而也只是这一个雕像,便引得无数世人沦陷其中,一颗真心错付。
“走吧。”
迷蒙中,莫浅忧听到这个声音,如大梦初醒,愣愣地望着蜀魄,不知今夕何夕。
蜀魄耐心地等着对方回神,当初他们收集了无数珍贵的材料,利用游戏的生活技能将这些材料融合、提炼,变成自己想要的材料,然后请了最好的雕刻师才得到了这个雕像。
在看到雕像的第一时间,他们也是这副样子——
像,太像了……就像那人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他们原本只想最后得到一个五六分相像的雕像便满足了,却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远远超出了他们的希望。
“我没有见过真人,照着照片,也只能雕出这样的程度了……可惜,太可惜了,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人,但想来真人一定远远不止于此,也不知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有这等容貌风华,真真是钟山河之毓秀,得天地之独厚……劫,劫啊!”
这是雕刻之人交付雕像时唯一的话,当初请动这人时,除了他们那些世所未见的材料之外,最重要的,便是那张照片,同时也是那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实体的东西——
白衣墨发之人,像是听到了谁的呼唤声,转过头来,眼中一片淡漠,如同时光纵横下恒古不变的湖泊,刹那芳华。
在不长不短的等待下,莫浅忧终于彻底回过魂来,目光复杂地望着那尊雕像,而雕像也平静地回望着她,良久,莫浅忧收回视线,与蜀魄他们离开广场,下了山。
他们四周有许多同样前来朝拜、祭奠的人,可他们的离开就如同他们的到来一样,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雕像无声伫立着,衣袂在风中翻飞,光影交错间,宛如永恒一般。
有一个瞬间,它像是拥有了生命,那双漠然的眼中光华流转,不再是珍贵材质的那种光华,而是真正属于活物才会拥有的生命气息。
他就这样目送着莫浅忧一群人的背影,一直等到再也看不到了,那眼中的光华才灭去。
而在莫浅忧他们离开后,一抹白色夹带着冰冷气息,如同雪域神山一般的身影踩着那一阶一阶台阶缓缓而上,抬头望着雕像,在没一会儿后,露出了一个疑似笑的表情。
一直到夜幕低垂,白色身影才又踏着台阶缓缓离去,而雕像的眼睛,也再度出现光华,目送着那个冰冷高洁背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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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家,莫浅忧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往最高的建筑——冰塔走去。
站在高耸入云的冰塔顶端,莫浅忧看着外面冰冷的流云白雾,往日种种历历在目,像是电影一样在眼前播放了一遍。
最后,停驻在她与雕像对视的那一个瞬间。
她笑了。
笑得很开怀,也,很释然。
奇异的世界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欢喜’的情感,雪飘落时的轨迹似乎都带着喜悦的踪影。。
自从那一天,那一战之后,所有人都变了。
蜀魄更加令人难以捉摸,鲜少有开怀而笑的时候;关凌裴变得稳重起来,只有面对他们的时候,才会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江远风越发沉稳,什么都思考的极为周全,到了百密无疏的地步;刘默身上则带上了抹不去的冷意,那是同伴一个一个死去而留在还活着的人身上的痕迹。
她呢?
手不禁抚上胸口,感受着手下的跳动,莫浅忧笑意转淡——
终究,不是真的。
只是,这样便好了……这样,她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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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年后……
“可以吗?”莫浅忧因为紧张而紧绷着脸,朝站在她身边的蜀魄问道。
多久了……多久都没有体会到此时的那种情绪,仿佛心跳都要停止了一般。
“嗯,技术已经纯熟,路线与过程也已经试验过千百遍,不会有问题的。”蜀魄认真地回复道,指着两人身前的那张巨大的,上面满满都是各种深奥的学术用语与图画的显示屏,详细解说过去。
三百多年前,人类进入星际时代,掌握到了一些‘空间’的信息,并且由于制作虚拟游戏,在更一步掌握空间的同时,还掌握到了些许‘时间’的信息以及大量有关于‘精神’亦或者该说‘灵魂’的信息。
能拥有这些成就,都与那些拥有与‘空间’、‘时间’、‘精神’等相关能力的异能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就在一百多年前,人类初步掌握到了‘时空’,并且于不久后研发出了第一台时空穿梭机,但最终穿梭时空的实验以失败告终。
可人类并没有因此被打击下去,相反他们更加兴奋起来,在这个研究上投入更大的精力与资金,终于,再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们成功了。
同时,有关于时空的法律也同时**——
严禁非时空管理局外任何机构、势力、个人拥有时空穿梭机;严禁非时空管理局外任何机构、势力、个人研究时空相关信息,并创造出相应物品;严禁扰乱时空秩序。
任何微小的改变,都有可能导致他们此刻的存在分崩离析,瞬间崩毁瓦解。
他们无法派人前往过去,时空穿梭机的作用只是让他们一窥未来,并且相互比照,寻找出更好的道路的道具。
而就在二十多年前,时空管理局正式进行了一项秘密的研究——
将物品送入过去。
而这个提案的发起人,正是蜀魄、江远风、刘默、关凌裴、江临云和另外出现在聚会上的几人,这使得时空管理局明知道这是禁忌,却又不得不同意的原因。
而由于此次项目最终目的过于敏感,莫浅忧并没有被众人划入参与者的名单中,从头到尾都被屏蔽在外,一直到研究成功。
当然,时空管理局能够同意的最重要的原因是蜀魄他们要送过去的只是几样东西,而不是他们自己或者其他什么人,不然无论如何,时空管理局都是不会同意的,如果蜀魄他们想要强行要挟他们,他们将在第一时间摧毁整个时空管理局,其中便包括时空穿梭机在内。
“倒计时,十。”
“九。”
“八……”
在声线优美,男女莫辩的电子音中,笼罩着几样物品的防护罩发出白色的光芒,随着倒计时越来越接近‘零’,白光也越来越刺眼。
“三。”
“二。”
“一。”
“零。”
“时空穿梭完毕,一号物品成功抵达,二号物品成功抵达……五号物品成功抵达。”
“六号呢?”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报告六号物品的情况,蜀魄出声询问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电子音响了起来,六号物品所在的防护罩上的红色警示灯也疯狂闪烁起来:
“六号物品出现问题,六号物品出现问题……”
“正在收回,正在收回……”
“十、九……四、三……零……收回失败,收回失败,准备销毁……”
“销毁失败,已失去联系,已失去联系。”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皱紧了眉,脸色凝重。
“六号物品是什么?”有人出声问道,而这个问题也正是所有人的心声。
他们虽然知道六个物品是什么,但是负责放置的人却是蜀魄,其他人都不知道物品放置位置,防护罩尽管是透明的,但是物品外却包裹着一层特殊材质,防止物品在穿梭时空时受到损坏,这使得他们无从得知什么防护罩内是什么物品。
“芥子镯。”蜀魄沉声回道。
所有人脸色都微微一变,江远风立刻向巨大的显示屏说道:“报告芥子镯去向,是不是在我们的时空中?如果在别的时空,又是否会影响到我们的时空?”
我们的时空,指的自然是与他们‘现在’所连接的过去、未来这一条线组合而成的完整个体。
“去向不明,经检查,已不处于我们的时空中,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时空。”优美的声音在沉默了几秒后,回答道。
所有人都不由松了口气,蜀魄也放松了脸色——
虽然失去了芥子镯很可惜,但是前面五个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如今所有隐患都没有,可以称得上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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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中……
与蜀魄等人所在时空失去联系的芥子镯此时正在这里穿梭着,包裹着它的那层特殊材质已经被消磨殆尽,此刻时空中各种各样的攻击都尽数落在了镯子上。
原本翠绿欲滴,如一汪泉水,幽静通透的镯子被击打得开始灰败起来,顷刻间就从原本光鲜亮丽的形象变成了路边的破烂,眼看着就要化为齑粉,就在这一刻,原本无目的四处游离的镯子像是找到了目标,飞行路线一变,躲开了本该落在它身上的攻击,朝着一个方向加速飞去,眨眼就没入了不知名的时空之中。
那个时空中,一个少女从一个地摊上买下了一个看着便知是假货的手镯……
然后,有一天,少女和镯子一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少女的父母亲友们几经寻找都不得其踪,四年后,法律判定其已死亡,少女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鲜活’的气息也就此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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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莫浅忧靠在雕龙画凤的冰柱上,想起那穿梭时空,被送到过去的物品,深深想着——
那人,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吗?
五个职业,除了琴师之外,其余职业都是按照游戏中的设定制作的,只有琴师被增强了威力,由于太过强大的物品会引发时空裂隙、时空乱流等危险,所以增强的幅度并不大。
这样的程度,可以使得那人活下来吗?
莫浅忧不知道,但她却愿意去相信那人能够活下去,并且一直希冀着。
她,已经无法再放下了……
在这情劫之中,她看不穿,亦走不出,也许,更有她不愿走出的原因在。
她不知道,如果不去希冀着一个似乎不会有希望的可能,她又能做什么。
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掏空了,没有战斗,没有厮杀,没有日复一日的修炼……她,茫然了。
“九墨……”
这是她的心安无忧之地,也是她万劫不复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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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平行的数个时空中……
末世如约而至,相似的,有那么几个熟悉的人得到了游戏系统附身,开启了全新的人生。
在经历了无数磨难后,四人聚首,发现独没有琴师的身影,在最初的错愣之余,只当得到琴师职业的人在末世中因为遇上了无法抵御的危险而死去了。
陌生的人,虽然拥有着一份牵绊,但终究无法引起他们过多的关注,无论那个人是活着也好,还是真的死去了,都与他们无关。
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他们并不认为仅凭着对方一人就能够力敌他们四人,也不认为缺少了对方世界便会毁灭。
他们组着队,一起经历了无数的战争,一起沐浴了数不清的鲜血,共同的,他们遗忘了那从未出现过的第五人,如同从始至终都只有四个职业一般。
而琴师系统呢?它正在一台已经被深埋在地下的电脑中,电脑所在之处的上面,正是寻仙OL的研发公司总部,不过,那已经是曾经的事了,现在,它只是一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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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莫浅忧等待着,细数着流年,一直到再也记不清岁月。
仿佛在下一秒,那个熟悉的身影便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依旧淡漠,暖彻心扉……
“又想起你了呢……”
伴随着淡淡的叹息声,是千回百绕的缱绻。
年少不知情何物,空将痴意作爱慕。
徒惹寂寥将心负,再难脱身红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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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轮回在不停地上演,一圈又一圈,一轮又一轮,永远都少了那么一个人。这个世上,也再没有出现过一个名为‘九墨’亦或者‘墨九’的人。
直到有一天,一双眼睁开了。
花开花落、月缺月圆,风吹云动、星辰逐日,天地运转、时光流逝……
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红尘繁华、风清月明,山河锦绣、众生沉浮……
一切风景都在这双眼睁开的瞬息一一划过,转瞬即逝,却留下永不磨灭的震撼——
日月酝光酿骨香,
山河成妆纳情长。
天地只做一人衬,
留得风华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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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首,整整卡了玉九两天多的时间,死活都不能把它写好,在两天后的中午才终于收获了还算满意的成品)
(PS:这首描写的不能说是样貌,只能说是‘风华’,也就是一个人给他人的感觉,至于为什么叫神风,看最后玉九对于那双眼睛的描述就知道了。)
(骨香的意思是‘风华’、‘神光’,同时也是指一种深刻的气质,嗯,玉九词穷了,大家明白就好)
(纳情长:想必各位对于‘山河’都各有各的感受,但是不可否认,山河是令人震撼的,为什么说山河成妆纳情长:山河锦绣繁华,几经岁月变迁,不说在它身上上演的无数风光,只说它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情’,一种令人心生触动的东西。)
(天地只做一人衬,最开始玉九想要表达的是包含了整个天地,最后出来的成品虽然也可这么理解,但是还是有出入的,成品表达的东西更加大气,更加深层。)
以下是这首诗的变迁历史:
琼瑰凝光夺日芒,
山河成妆纳情长。
天地只做一人衬,
以全风华世无双。
【第一次变化】:
琼瑰凝光夺日芒——琼瑰生光夺日芒、琼瑰有光夺日芒……(然后被喷了,以下是被喷内容:生?有?笑死我了。)
【第二次变化】:
琼瑰蕴光引神盲……
然后……家姐说:“如果是山河的话,那么对日月会好一点吧?快别改了,还是前面几个正常点。”玉九心不死,于是……
【第三次变化】:
日月蕴光引神盲……
家姐:“好像琼瑰凝光读起来正常一点,因为什么叫神盲啊?盲了吗?”
玉九倒地不起,捧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继续改……
【第四次变化】:
日月蕴光照玄苍……
家姐:“玄苍纳日芒。”
家姐:“你慢慢纠结吧,我睡了。”
我:“==”
玉九沉默三秒,默默将这句给删除了,不为什么——
最终目的是用来描写一个人美美的样子啊!这句话完全跟目的扯不上关系啊!
删完后,关灯睡觉,等养足精力再次奋战文字海洋!
【经历种种后,第二日12:15多吧】:
日月孕光绘骨香,
山河成妆纳情长。
天地只做一人衬,
留得风华世无双。
(后觉得又是第一句不太行,然后‘绘’字变成了‘凝’,但还是不行。
于是周周转转之下,玉九一直在百度那些字的意思,后面查‘yun’字音的时候,查到了‘酝’,最后成品出来了:
日月酝光酿骨香,
山河成妆纳情长。
天地只做一人衬,
留得风华世无双。
必须感慨一句不容易啊!咬文嚼字两天多,最初只是因为玉九觉得玉九第一个成品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本想着最多一天多就能写好的,结果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分析莫浅忧:
莫浅忧最开始对于墨九的喜欢,是没有男女之情的,只是她不明白。
墨九是修真者,是修真有成的修真者,他身上的气息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和山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现代都市的人对于这种气息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就算不会去喜欢,也会有短暂的心动。
这种心动并不是说‘男女之情’,就像你看到大海,看到群山连绵,云雾翻涌的那种震撼一样。
莫浅忧本身父母双亡,再加上身居高位,对于这个社会她看到的太多了,也同样感受到了窒息、压抑、混浊等等,可以用心死去形容她。
后来碰上墨九,然后后面大家都知道了啊╮(╯▽╰)╭
友情提示,最开始莫浅忧并不喜欢墨九,毕竟隔着一根网线,很难去感受到网线另一边的人的气质风华什么的,只能说,莫浅忧会有些小注意墨九。
然后,注意久了,感觉到的东西就越多了,更多的时候,莫浅忧可以在墨九的身上得到‘安定’、‘心清’、‘宁静’等感觉,就像抛去了身上所有的污垢与枷锁,亦或者在浑浊的世界行走的久了,突然碰到了一个干净广阔的世界。
玉九从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从此至死不渝。
一见钟情有,但是真正可以长久,真正可以引出‘至死不渝’的,只有在最初那份心动之后的妥善经营。
不然再多的一见钟情,也熬不过双方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