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Ps:
今日这章是没有修改的,玉九明天修改,在此再次祝大家新年kuailè,然后谢谢各位亲们的评价、推荐和支持!!!
最近过年了,玉九有些忙不过来,今天一大早起来烧香什么的,更新那么晚,还没有修改真的很抱歉!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了:同灵族有扯不清的关系?
唯有広寒和昆梧稍显平静,一个为灵殿殿主,一个是昆仑神树化形而成,不知存在多少年岁,自然了解许多灵族的秘辛。
“太羲,你且说下去吧。”看出了天尊道袍青年,也就是太羲望过来的眼神中所包含的征询,広寒点了点头。
得到了広寒的允许,太羲也不再卖关子,低沉磁性的声音令人恨不得沉沦其中,再也不醒过来。
“关于巫术我只是有些触及,谈不上了解,但这个轮回印记上却有我们灵族的气息,若没有错误,举行祭祀的地方应为灵族祭坛无疑。”
“而且,这个印记上,还有昆梧你的气息存在。”太羲再度爆了个猛料,原本一脸泰然的昆梧有些诧异。
“此话何解?”若是眼前之人身上有zìjǐ的气息的话,zìjǐ肯定不会一无所觉。
“无解。”扫了眼那个白色的人影,太羲像是看明白了什么,抿了抿唇,不再说下去。
“……”昆梧见太羲的moyang,便是他是铁了心不会说的,只是……有zìjǐ的气息?将疑问压在心底。眼下还是救人重要,只要人méishì。所有事情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见两人说完了,広寒开口到:“他的魂魄似乎受到了牵引。所以才会chuxian这半离魂之症。”说完,眼睛直直望着太羲,太羲对此沉默以对。
“他死,天下灭亡!”这时,一道冰冷,如潺潺寒泉般悦耳动听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十夜锦。
太羲听到这句话,神色一怔,面露犹豫之色。气氛就这么沉了下去,重重压在了每个人心上。
终于,像是妥协了,太羲闭上眼帘,不去看周围的人:“殿主所言不错,他的魂魄确实是受到了牵引。”
“世间三生七世一说广为流传,而有些修士或凡人能够因为某些机缘而看到zìjǐ的前世亦或者未来……”
“但是,‘一入轮回,前尘尽断’这句话并非妄言。一旦看到了zìjǐ的前世,便要与之结下不解之缘。”
“那么,你的意思是他受到了前世的牵扯?”开口之人为一直没有说话的珺芳,蓬莱花色的长裙就算在这璀璨的星空中也极为夺目。
太羲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你继续说?”広寒示意。太羲这次没有拒绝,也没有沉默:“他同那些看到前世的修士都有所不同,他与前世的因果已经斩断。受到的并不是前世的牵引,而是他zìjǐ的牵引。”
“zìjǐ的牵引……?”东篱陶然轻声念道。半晌恍然,広寒几人见他这幅表情。追问道:“你可是明白了什么?”
东篱陶然听到骤然响起的询问,飘渺的声音如云烟般不可捉摸:“却是我的错。”
几人不语,静静děngdai着下文。
“汨罗大乱,灵族出世的日子愈来愈近,其成为法修时日未长,指术也未领悟,我便让其去星辰秘境闭关参悟‘华发三千丈’。”
広寒点头,这是经过他允许的,甚至那个神通也是出自他手。
而珺芳、昆梧和十夜锦在听到‘华发三千丈’时便皱了眉,这项神通确实强大,当年他们也曾想过修炼,只是其刻入的法术越强大,刻入的过程便越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受到反噬,识海受损,而中低阶的法术他们完全能够zìjǐ做到不用口诀和手诀便能瞬发,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最终不了了之。
像是清楚三人的想法,东篱陶然开口了:“在此之前,我已将凝神木交予他,而且离三年的期限越来越近,时间紧迫,根本由不得人。”
几人并未纠缠,东篱陶然也只解释了一句后便回到了主题。
“在进入星辰秘境之前,因我之疏忽并未告知他星辰越密集,时间流速越快,再加上‘华发三千丈’又是同识海紧紧相连的神通,也许就是因为来自对识海的一些刺激,还有时间流速过快的原因,导致其脑中chuxian了絮乱,看到了zìjǐ的前世,亦或者早已被遗忘、封印的jìyì,从而被那方世界吸引……”
……
……
五人相互对视一眼,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平静,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我对此并不了解,你们且说说,如今该怎么办?”広寒退出了讨论行列,他虽为灵殿之主,但对这些东西却比不过专精此门的人,只是模模糊糊有个轮廓罢了。
“东篱家擅长星辰之道,其他只是略有所涉及,神魂一道玄奥无比,不敢妄下定论。”东篱陶然也选择了退出,如今只剩下珺芳、十夜锦、昆梧同太羲四人。
“……”十夜锦没有说话,所有人都自动将其略过,其人对剑的痴迷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若说杀,十夜锦当仁不让为第一人选,但神魂……
“我为法修,法修虽然对神魂有所涉及,但对这方面除非是专修此道的,不然都只是知道神魂在时该如何罢了。说来,道修对此应该了解颇深,我记得道术中有许多都可以用来招魂。”昆梧沉吟了一下,最终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太羲听到昆梧的话神色不变,极为平静道:“他并非被外力强行将魂魄挤出,其魂魄将离未离,强行招魂只会适得其反。”
众人见此,只得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珺芳身上。
珺芳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声音依旧温柔而婉转,对几人最后一个才想起她来并没有什么不悦:“我对神魂一样涉及不深,放眼四相界,若说谁对神魂了解最深,无疑为冥界修士和鬼界修士。”
“我曾于数百年前一次游历中遇上过一冥界之人,相谈甚欢,其在话中虽然没有提及如今的qíngkuang,却说到了许多类似的qíngkuang:有魂魄因各种缘由或沉浸与过去,或沉浸、迷失在曾经的哪一世,导致寿数未尽便已经‘半死’,他们将这一类qíngkuang称之为‘画地为牢’”
“而画地为牢,便是zìjǐ将zìjǐ圈了起来,除了他zìjǐ,谁也无法破开牢狱。”
“珺芳所言虽然同现下qíngkuang有些出入,不过其大部分却是极为吻合……”昆梧抚了抚胡子,珺芳对此恭谨一笑,退到了一旁。
“星辰秘境强行开启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时,东篱陶然忽然插口,星辰秘境强行开启的时间是有限制的,时间一到,広寒几人便会被排斥出去。
“是否将之一同带回灵族?”昆梧几人不再想怎么办了,而是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広寒短暂的沉吟后,便下了决定:“如珺芳所说,这十有八九要由他zìjǐ走出来,而我们中无一人是专精神魂的,对此毫无对策,将之带回去也没有什么用。何况星辰秘境时间流速比外界快了不少,若放外界所有人都不知晓他何时方能醒来。”
这便是将之留在这里的意思了,而他们这一趟匆匆忙忙,甚至出动了紫神木令,却只空来了一趟,什么都没做,也不对,并不是没做,而是根本做不了。
“为了稳妥起见,还要太羲你布下阵法,随时监测,以防万一。”広寒吩咐道。
太羲点头,也不见掐诀,一道浅淡的金光闪过,原本那块仿佛由光凝聚而成的八卦盘突然chuxian,将墨九笼罩其中,定住其身边的八方四维,而后光芒一敛消失在空中,神识照去也查探不到有丝毫yìyang的地方。
刚做完这些,几人便察觉到了周身忽然多了一股排斥之力,也不反抗,任由这股力量将他们送了出去。
闲云上……
巨大的浮云再一次剧烈地震动起来,那个原本墨九进入秘境时所看到过的通道出来了几个人后便迅速消失不见,仿佛被劈成两半的闲云上顿时合了起来,一栋木屋重新替代了黑呼呼的洞口。
“将‘天衍’留在那里没有问题吗?”広寒询问一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太羲,天衍说的便是先前那个八卦盘,为太羲的本命法宝。
太羲摇了摇头,道:“无碍。”
広寒见此,点头,转向一旁,望着东篱陶然,神情肃穆:“东篱,你可知罪?”
褪去华服,没了星辉遮掩的东篱陶然面色有些苍白,此时听到広寒的问话,毫不迟疑地单膝跪地:“因东篱之疏忽,令‘转机所在’之人陷入困境,使众人徒劳奔波,置天下于险境,罪不可赦,还请殿主赐罚!”
“你既然明白,我也无意多说,离灵族踏足汨罗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从明日开始,这两年多内你便在幻灵秘境内面壁吧!”広寒眼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俊美的脸上满是冷肃的威严,无论平日再不着调,広寒依旧为灵殿殿主,一旦有族人犯了错,绝不会姑息手软,尽管东篱并不是灵族之人。
对于広寒提出的惩罚,东篱没有一丝异议,利落地领命,得到允许后方站起了身子,但余下四人,连同十夜锦和太羲听到这个惩罚都忍不住面有动容之色,幻灵秘境,同朱雀一族特有的南明秘境一样为灵族特有的秘境之一,听着似乎美好,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狱,里面布满了幻境,并且还有……
一零六(今日两千,明日四千)
Ps:今日先送上两千,明日四千,今日在外婆、亲戚家chīfan,明天中午还有饭,不过相对来说比今天时间要宽裕一些,所以很心虚地把今天的一千字放到明天去了各位亲们,原谅玉九这个有拖延症的货吧……
幻灵秘境,同朱雀一族特有的南明秘境一样为灵族特有的秘境之一,听着似乎美好,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狱,里面布满了幻境,并且还有幻灵这种善于迷惑心神,以玩弄他人为乐的生灵……
那些幻境真假难辨,在里面的修士往往会在真与幻之间迷失了界线,为此疯魔的绝不在少数,不单单如此,所谓的两年,在幻灵秘境也许便是沧海桑田,数千年过去了……这个惩罚,未免有些过重了。
察觉到周围人的想法,広寒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东篱的辛劳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若不是如此,有星辰秘境如此逆天之物的东篱早已进入踏神之境,成为灵族第六位长老了……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立下了多大的功劳,都不是掩盖其过错的理由。
而且此次根本无法遮掩……
其余人在灵殿略一逗留后便鸟兽尽散了,独留下太羲孤零零地站在雕纹精美的砖石地板上,広寒单手支头坐在大殿最上方,威严的声音有些低沉:“在星辰秘境,你可是还看出了什么?”
这问的是太羲在星辰秘境中隐而不说的那些话,若真如同说出口的那些话那么简单,也不会chuxian犹豫的表情。更不会chuxian那一瞬间的沉默。
其他人明白便是広寒同太羲有话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说,在広寒出声时就自觉地退下了。
“是。”太羲简单应道:“那个轮回印记极为复杂。我能感受到昆梧的气息是因为那道气息比其他的强烈一些,在一众气息中相对独特。其他的只能依稀有所察觉,其中便有几道气息像极了殿主、十夜、珺芳与我的。”
“……”広寒没有说话。
“其中,除了我们灵族的气息外,还有其他诸如人族、妖族的气息,最重要的是,还有它的气息……”太羲再度想起了那道隐晦的气息,眸色深沉,其他人之所以无法感应到自身的气息,也有这道气息的原因。他能察觉到那些气息,与他为道修脱不了关系。
広寒敲着扶手的手指一顿,半晌,才缓缓开口,说的却是另一段话:“静待他醒来,看他有什么反应后再做定论,若他表现的与往常无恙,这些事便略过不计吧。”
太羲点头,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没有任何异议。在広寒的默许中退出了灵殿。
看着有些空荡的灵殿,広寒难得出了一会儿神,半晌,徒留下一声叹息。一个眨眼消失在了大殿的宝座上。
星辰秘境内……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墨九睁开了眼,恍惚地看着眼前的星海。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出来……
直到腕间忽然传来了一阵凉意。才将他从放空yīqiē的呆滞中唤醒,有些费力地运转起因为长时间不动用而有些僵硬的思维。许久后才回想起了yīqiē,他是在修炼华发三千丈,然后因为神识耗尽睡了过去……
接着便是那些古怪的片段,墨九努力去回忆那个古怪的地方所看到的yīqiē,可当时觉得格外清晰,jìyì深刻的画面如今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揭不开的轻纱,无论如何去回想也记不起那些场景,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的头晕脑胀,也没有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如同忽然chuxian了一把锁,将那些东西锁了起来,唯一还在脑中不断闪现的只有那古朴神秘的祭坛,漫天的血色,巨大的轮盘,金色的光柱以及那个身穿祭祀华服的女子……
他应该对那女子是极为熟悉的……可究竟是谁?
纠结着,墨九发现zìjǐ只有天仙初期的修为现在已经变成了天仙中期巅峰,随时可以突破到后期,但他此时的重心不在突然增加了一个小阶多的修为上,而是原本应该在zìjǐ身边的凝神木不见了,顿时一滴冷汗chuxian在额角。
同天玉只能防护如心魔、媚术、幻术等带有迷惑心神性质的东西不同,凝神木是少见的宝物,能够镇守、滋养神魂,对神魂的防护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缝隙的……若是zìjǐ的,不见也便不见了,纵然可惜,倒也不用如此,可这根凝神木却是东篱陶然交给zìjǐ的……
这时,墨九察觉到脑中忽然传来一堆信息,看到这些信息,那滴挂在额角迟迟不肯落下的冷汗终于不甘地挣扎了一下,落在了衣襟上。
凝神木居然已经化为灰烬……而且那些灰烬已经被zìjǐ饲养的灵虫给吞吃干净了……
感应到主人有些乱的内心,七情六欲珠悠悠地闪过一道彩光,墨九察觉到zìjǐ的情感思绪一瞬间被清空,再难起什么有所波动的情绪后,有些郁郁地望着那片精美的蝶纹。
早在渡劫前他便察觉到虚蝶有了些许变化,但见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后便放下心了,而如今……
像是察觉到了主人的想法,蝶翼一震,原本无论如何也不下来,在衣服上装蝴蝶刺绣的虚蝶纷纷飞了出来,无数绿莹莹的光点似乎带着安定人心的能力,环绕着一人看似散乱,实则有序地慢慢飞着,墨九慢慢平静了下来。
“……”没想到,只是做了一场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的‘梦’,醒来时连当初只有金丹期的灵虫都已经进入了合体期……
单单是身体本能吸收的仙气就让zìjǐ进入了天仙中期巅峰,随时能够突破进入后期……反射性地用神识去扫描zìjǐ的骨龄,只见其依然保持着最佳修真年龄时候的样子,充满了生气,不禁扯出一抹自嘲。
天地神物近乎永生,化形后骨龄自然已经等同于固定……时间对天地神物化形而成的修士来说便是用来寻找自身存在的意义,努力变强,以免被其他修士抓去练成法宝、丹药的……
当永生已经等同于拥有,对其他修士而言为一大问题的寿数便已经失去了存在的痕迹……
而zìjǐ所追寻的,为之而努力的目标也将不复存在……
唯留下一个不知何时才能开花结果的道……
也许,哪怕是永生,也无法等到一个结果?
一零七(第一更,补上昨日1000)
无论zìjǐ沉睡了多久,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墨九在想好对东篱的补偿后便继续开始完成睡前没有完成好的神通之术,没有了凝神木的辅助,这次他变得格外小心谨慎。
在察觉不到的地方,不时有微弱的十三色光芒一闪而过,将有分散倾向的注意力又重新拉回正途,扼杀所有蠢蠢欲动的杂念。
也许是因为那场古怪看不清的梦境的原因,在刻入火系法术时格外的顺利。
不同于水系的清凉和瀚海冰狱的冰寒,火系的中低阶法术带来的是一片令人舒适的暖意洋洋,而高阶的法术则是燃尽天下的灼热。
无视识海中传来的痛楚,墨九将最后两个法术‘风火连天’和‘烽火连天’完成后就开始打坐,回复消耗的神识之力。
烽火连天是纯粹的火系法术,而风火连天是风火组合法术,刻入的时候失败了两次才成功,此时脑中还不断传来被火焰灼烧,飓风切割的痛楚。
七情六欲珠内敛地帮主人修复着识海,却只敢缓慢的复原着,深怕一旦动作大了,就会消耗魂魄之力,以现在的qíngkuang,墨九魂魄之力一经消耗也许会引起不可预料的后果。
在法宝无声无息地帮助下,墨九很快就回复了自身状态,然后着手土系法术的刻入。
对于土系法术,他用的并不多,因此失败了许多次才成功,刻入时那厚实的感觉令人极有安全感,只是这厚实到了最后却已然已经变成了窒息。
任何事物。当到了极致时总会chuxian截然相反的结果。
看着十几根雪色长发上流转的昏黄流光,略一打坐后开始了最后一个金系法术的刻入。
金系法术比其他法术更难掌握好刻画的位子。它是纯粹用于杀伐的法术,就算是防守也是建立在攻击之上的。
不同于其他法术最开始的舒适和最后或窒息。或灼烧,或冰寒等痛苦,金系法术一上来便是森冷的寒芒,刺骨的锋锐,到了最后几个法术时这些痛苦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神魂像是同肉身被生生分离了,在另一个空间进行着细致入微的雕刻。
像是过了成百上千年那么漫长,墨九终于一头冷汗地刻完了金系法术,深吸一口气。缓过神后边回复状态边在脑中不断回想着五行禁术的符文,将它们一一组合而后又打散重组,寻找着最合适的位置。
等从打坐中回过神来,心中对五行禁术的符文分布已经有了大致的印象,不再迟疑地直接选了一根长发开始雕刻。
当神识凝聚而成的小刀开始刻好第一笔时,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本该是神识控制着小刀进行雕刻却更像是神识受到莫名的牵引不由自主地雕刻起来,每一笔每一划都如有神助,浑然天成。
在泰逢幻木成型的瞬间。一个繁复至极的绿色阵法一闪而过,附在了那根雪色长发上,墨九有些难以置信,在印象中。五行禁术的刻入应该是无比复杂而危险的,可这过程中他却像是进了水的鱼,不但没有任何痛苦。相反一直沉浸在令人浑身都放松下来的舒适之中,识海格外的活跃。整个人都充满了花不完的精力。
见自身状态已经处于巅峰,抱着试探的心思再度开始了‘冰夷流云’的刻入。想验证是不是都是像泰逢幻木带来的感觉一样。
如心中大致的猜想没有丝毫偏离,当第一笔落下时冥冥之中就有一股力量牵引着神识化成的小刀往下不断雕刻,这次的舒适中带上缕缕清凉,令人神清气爽,刻好后墨九甚至升起了一种惋惜,惋惜无法多在那种舒适的感觉中多停留一段时间。
接下去的‘凤舞九天’、‘武罗崩鸣’、‘麒麟唤夜’都极为顺利,火的温暖让人像是回归了天地还未成型时万物本源的怀抱内,土的浑厚带来无限的安全感,仿佛就算山河崩裂zìjǐ也能安然无恙,连同以肃杀为名的金系禁术带来的也不再是冷锐,而是一种无坚不摧、山河任我去的快意和与天同齐的傲气凌云。
看着这数十根不时闪过一道流光,还有其中几根明显比其他刻入了法术的发丝更为奢华内敛的长发,墨九心中升起一抹小小的成就感,将一头散乱的长发打理好后,拿出了一个拇指大的小玉瓶。
这小玉瓶内装的自然便是那两滴天泪,墨九轻轻抚上zìjǐ的双眼,很少有人知道天道之眼究竟是什么moyang,墨九自然也同那些修士一样对此一无所知,最开始他认为zìjǐ的天道之眼便是完全的天道之眼,虽然觉得其拥有的能力似乎有些弱小,但也并没有太多怀疑,也没有换成其他眼术的想法。
只是听了东篱的话,才知道zìjǐ的天道之眼并不成熟……
边想着,将瓶内的两滴液体用引水术取出,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美丽却迷离的色彩后将之滴入了眼内,顿时一阵清凉沁入心底,世界在那一刹那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一阵睡意袭来,将墨九卷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他像是做了一个梦,那个梦由无数瑰丽的色彩组成,那些色彩慢慢地发生了变化,相继组合成无数风貌不同的山川土地……繁花如锦,开满了整个世界,他化为了一阵风,从未如此亲切的感受到那来自万物,不一相同的心情……
生长时的不屈与期待,绽放时的骄傲与自豪,结果时的欣喜,还有凋零时的豁达淡然……
有顺应天道的知足常乐、随遇而安,有在逆境中为生存而挣扎,天若负我我便逆天而行的桀骜烈性……
一瞬,可以很长,也能很短,短到一个眨眼的时间不到,一瞬就过去了,长到你在那一瞬中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看到了无数潮涨潮落,花开花败,经历了数不清的轮回……
墨九便是这样,在那个奇妙的世界中,变身成了或风、或水、或花、或树,经历着无数不同的轮回,体会着无数不同的生活,感悟像疯长的野草般塞满了整个心房、识海……
一零八(晚到的第二更,今日完)
Ps:算是食言了吧,第二更晚了,到第二天凌晨才发。各位大大们,那个什么,请求原谅……某个心虚的人继续码字去了,明天是家里办酒席,中午和晚上的,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浅金色的眼睛骤然睁开,一片柔润的金色代替了原本的眼白和眼珠。
没有瞳孔与眼白的眼睛带给人的却不是恐惧,而是由心而发的惊艳。
如同在阴霾的天空中忽然看到了一缕光……
半晌,金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再度变成了往日那双浅金色的琥珀瞳。
晃了晃头,墨九有些不shìyīng地闭了眼。
刚才睁眼的瞬间,他看到的是同往常绚烂的星空完全不一样的黯淡,只有深深浅浅的灰色、白色、黑色……
天道之眼,天道的眼睛……他从来不知道,天道眼中的世界是这样的,没有色彩,没有丝毫情感。
也许,每个人都会觉得天道眼中的世界是充满了色彩的……
身为整个世界存在根本的天道,若其眼中的世界是美丽生动的,才应该是最能令人信服的吧……
因为美好,所以去守护,哪怕选择毁灭自身也在所不惜……
可当这个世界只剩下深深浅浅的黑白灰,当所有的感情都慢慢在冷却凝固……
墨九想不出,如果是zìjǐ,面对这样的世界他能否保持着无怨无悔的付出。甚至甘愿zìjǐ毁灭消失也要让世界继续存在……
他从来不是一个毫无缘由的人,也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对于不爱的世界。不爱的人,他永远都只是冷冷冷看着。
对于每一个伤害。都是无法因为他人后来的弥补而忘却……恩怨分明,于他而言是再正确不过的形容词了……
若要他选择毁灭自身,换取天下长宁,只有一个答案,他对这方天地,对这方天地的生灵有所眷念……
若有任何逼迫,也许原本无言的无谓也会化作反抗与挣扎吧……
那他在広寒殿主提出那个要求时选择的答案,除了毫无选择外,是不是也有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对这个世界有了牵挂的原因呢?
因为给了选择的余地。因为毫无选择,因为……
所有的情绪,都化为沉默,在寂静的星空中不断扩散着……
抬眼,看着与平日没有区别,只是更加清晰震撼的景色。
试着放空脑中所有的思绪,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部,琥珀瞳开始快速的旋转,那浅淡透明的金色迅速扩散。瞬间就遍布了整个眼眶,眼前的画面一下子又变成了先前睁眼所看到的,由黑白灰三色组成的世界。
星空中除了他,没有任何生灵。视线中,唯有身上的几件法宝带有些微的情感和灵性。
可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一场根本不属于zìjǐ的rènao一样,这样的情感如此鲜明。却让他感受到zìjǐ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永远的第三者……天道。
………………
……………………
…………………………
坐在昆仑神树上,墨九脸色苍白如纸。
离开星辰秘境已经许多天了。他也知道了zìjǐ沉睡时所发生的事……
同时也见到了灵族其他几位踏神期的长老,而在那时。莫名的熟悉感止不住地涌上了心扉,一定……一定在哪里见到过那些人……
同时,凝神木一事尽管灵殿之主已经说没有大碍,但墨九依旧做出了补偿,便是他的三滴精血,原本蠢蠢欲动的修为因为这三滴损失的精血一下没了晋阶的欲望……
轻轻抚上一旁有些粗糙的树干,望着缭绕的云雾,就像是还未进入星辰秘境的时候……
“总是将yīqiē分得清清楚楚的,明明不是计较得失的人,却在意每一样得到亦或者失去的东西……”
他便是这样一个人吧,害怕那理不清的情感……
不喜欢亏欠……
不喜欢复杂……
凭着直觉做事,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逃避思考的选择。
可无论是什么,若他愿意承担这yīqiē,所有的作为自然也就是面对,无所谓逃避……
“看风景吗?”醇厚如酒的声音忽然chuxian在身旁。
墨九抬头,看到的是一张极为精致俊美的脸,只是那张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相似的场景让他有种将眼前这张面孔同东篱陶然重叠起来的错觉。
“道玄神君。”墨九的表情与太羲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修真界除了修为相同的修士相互称呼对方为道友外,见到修为高深的修士为前辈,也可唤作真君、仙君、神君,而这三个称呼也能用于同阶修士之间,亲密之人则能直接称呼其姓名,如広寒几人便是直接称呼姓名的。
真君是入仙期以下修士的尊称,不过这称呼只限于金丹亦或者金丹期以上的修士。
仙君是入仙期的修士,而神君则是踏神期的修士。
道玄神君,道玄为太羲的道号,神君则表示着太羲的身份地位。
“広寒让我来找你,你可有空随我走一趟?”太羲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什么景色的云雾,不急不缓。
墨九轻应了一声,站起了身与身旁之人并肩而立,两人一起朝灵族的至高之地不徐不疾地走去,一路静默。
汨罗……
苍玉正持着一本古书,坐在碧霞宗洞府外,神情安然。
“还是不想回到灵族吗?”突然,一道恍若的声音从弯弯绕绕的小道上传来,一抹窈窕的倩影chuxian在视线之内。
苍玉持书的手一顿,放下书卷,抬起头,不出意料看到了一张精致绝美中带着侵人的锐气的脸。
“你怎么来了。”
那绝美中带着锐气的女子挑眉:“怎么,不欢迎吗?”
“不敢。”苍玉一声轻笑。
径直拉开一把椅子,在苍玉面前坐定,将其放于膝盖上的书抽出,看了眼书名,却发现这只是一叠古旧空白的纸,上面没有任何文字,亏得他能够看得如此入神,像是真有什么一样。
“……这算什么?发呆吗?”女子无趣地将书丢回苍玉怀中。
苍玉连忙接住,细细看了一遍,见没有破损后才舒了口气,苦笑道:“牵机……”
“停!”牵机出声打断了苍玉的话:“别给我说你那些大道理,我可不想听,在灵族时你还说的不够吗,我都听腻了!”
“……那好,说吧,这次你来是为什么事?是北冥家有什么问题吗?”苍玉语窒,半晌问起了牵机的来意。
“不是,而是……”
一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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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更新时间晚,昨天还到第二天凌晨才发出了第二章真的很抱歉!
“不是,而是来通知你一声,离灵族出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你那日思夜想的什么墨九也要一起出来了,到时你就能如愿与他相见,然后长相厮守,你侬我侬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同殿主还有长老们交代吧!”牵机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窝进了藤椅内,晒着太阳,斜眼看着一旁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
苍玉抚书的双手停了下来:“……莫要胡言,我与他乃知己之交,并非你所想的那般……殿主同长老他们我自有办法交代。”
牵机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只是这白眼看着却是眼波流转,媚态横生:“是是是,知己之交!不是我想的那般,你两之间清白的很成了吧?永远都是这样的话‘我自有办法交代,我自有办法解决,我自有……’让你说声软话真有那么难吗?逞强还能当饭吃不成?说什么自有办法交代,只怕又要被罚去哪里思过……”
“……”苍玉看着烟视媚行的牵机,深知眼前之人的本性绝不是外表表现出那般绝美优雅:“可需要我与你赌一场?我赌长老同殿主不会罚我。你则反之如何?。”
望着那张笑意温和的脸,牵机咬了咬牙。想起从遇上这人后,一直到几百年前。凡是打赌她从没在他手上赢过一次……就是这样的神情,温和淡然,仿佛天下万物都在其掌握之中,对所有的yīqiē都早已洞悉明了……
不就是块破玉吗?不就是离天道近了些吗?弄得如此高深莫测,简直就和凡界那些神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越看,越觉得面前这张绝美的脸格外的碍眼,真想kankan当这张脸的主人失去淡然后又是什么表情……亦或者,可还会别的情绪?不由恨恨道:“好,我便与你赌一场!我赢了。你便要求我一次,欠我一个人情,我赢了,我便欠你一个人情!”
但话刚出口的瞬间,牵机就觉得有些后悔,她怎么又按耐不住chongdong跟这人打起赌来?从小到大的jiaoxun还不够多吗?只是话已出口,她也做不出反悔这事,就算明知道只要她现在说收回刚才那句话,眼前之人一定不会不同意。更不会嘲笑zìjǐ也一样。
苍玉看着眼前一脸恹恹之色,像被霜打得茄子瘪了下去的牵机,眸中笑意一闪而逝,一瞬间的璀璨后就归于了平静。而正为zìjǐ未来感到忐忑不安,悲伤绝望的牵机却是没有注意到那让天地都为之一亮的夺目之色。
灵族……
“広寒殿主。”墨九行礼,太羲进了灵殿后就站到了一旁。静默无言,其周围还有珺芳、十夜锦等几个长老在。只是东篱却不知去了哪里,自他从星辰秘境出来后就一直未见过面。
“无须多礼。”広寒从阶梯上走了下来。在墨九身前站定:“三日后,灵族面世,届时多有动荡,你切记保护好自身,其他一概无须理会。”
墨九看着同往常完全两个形象的広寒,认真地点了点头,应下了。
“到时我会派十夜守护在你身侧,你无须担忧。”这时,広寒再度开口,墨九闻言,刚想拒绝,可看到広寒无比严肃的神情时,那话就卡在了嘴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半晌,化为一声低低的‘嗯’。
広寒见此,便直接让几人退了下去,距离灵族出世的日子越来越近,身为灵殿之主的他也越来越忙,有许多大小事情等着他点头处理,还要同汨罗本土修士的交涉,这一年来他可以说是脚不沾地,生生瘦了一圈。
……
站在空无一物的聆天峰顶,若不是周围的人提醒着他,他只当刚才那匆匆一眼,看到的那一片大气辉煌的宫殿群只是他的错觉。
在灵殿内时,他只觉得灵殿极为庄严大气,每个大殿的屋顶距离地面都有5米之高,率先给看到这场景的人心头压上了一块石头,不得不让人心生肃穆。
而从外面看,才发现完整的灵殿居然是如此宏伟,其中以九万级渡缘梯给墨九的印象最深,那一阶阶玉白的阶梯组合成一条通天之路,似乎那阶梯的尽头根本不是灵族圣地,而是真正的天道尽头。
“如此,我便先告辞了,小友你且随十夜一起去灵族走走,选一处住处。”这时,昆梧同其他人似乎说好了什么,转头对墨九道。
墨九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一旁冷冰冰,对昆梧的话毫无反应的精致少年,他记得,此人应该是唤作离夜神君。
“恭送昆梧长老。”对于昆梧,墨九相对还是熟悉一些的,因此唤的是长老,至于为什么叫名字,倒并非出自无礼,而是墨九并不知道昆梧的道号是什么。
昆梧对墨九唤zìjǐ的名字没有一丝不满,一笑后凭空而立,空间一荡,人已不见了踪影。
太羲继昆梧离去后第二个离开,并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墨九也发现了道玄神君虽然能同人说话交流,但本质却是个极闷的人,也许,说闷并不对,而是有些呆,极少去想别的。
几人对太羲的不告而别毫无反应,看来早已习惯。
珺芳一双金橙色的美目望着墨九,樱唇轻启:“有事可来棽苑寻我。若不认识去棽苑的路,你可询问灵族之人。他们会带你去的。”
墨九点头:“多谢云杹长老。”云杹,自然为珺芳的道号。
珺芳轻轻颔首。衣袂飘渺地消失在云间。
剩下两人见最后只剩下了对方,对视一眼,又很快别开了视线。
聆天峰上的风极冷,可两个具是一身白衣,只不过一个为金纹,一个为墨纹,一个是形如冕服般华美的礼服,一个是精致华美不下于冕服,却更为利落的剑服的人却像是无视了这刮得脸生疼的寒风。就这么各看向一方,神情专注,像是那里有什么宝物一样。
最终,却是十夜锦先开口了:“先去挑选住处。”只六字,就不肯再多了,那张精致的面孔上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墨九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一道宛若汩汩寒泉的声音响起,沁入心底,有些诧异地看向一旁冰冷的人。似乎难以想象对方竟然会先他一步开口。
像是看穿了墨九诧异表情下的意思,十夜锦原本就冰冷的脸此时更像是结了一层冰一样白中透着青,冷哼了一声,负手而立。背对着墨九。
墨九看着眼前这幅场景,浅金色的琥珀瞳中划过一抹笑意,出声道:“如此。有劳离夜神君了。”
十夜锦听到那淡漠的声音身子一顿,而后一道乌黑剑光闪过。停在了墨九的身前。
“上来。”十夜锦利落的跃上剑身,居高临下望着墨九。墨九也不迟疑,径直跳了上去,所站的位子离剑尖不过寸许距离。
十夜锦看到墨九所站的地方,皱了皱眉,直接伸手将人往zìjǐ拉近了一些,见没问题后,‘离恨’化为一道长虹消失在云层里。
……
曲腿坐在剑上,鼻端传来一股冷冽的淡香,没有花香的浓郁,也不同于一般草香的清淡,像是介于两者之间……
子夜剑兰本身既是草,也是花,想来这便是子夜剑兰独有的香气吧……墨九胡乱思索着,以分散zìjǐ的注意力。
离恨剑虽然可以随着主人的心意而变大变小,但飞行时一般修士都不会将zìjǐ的飞行法宝变得特别大,因此注定了空间有限,不能站在剑尖旁,两人的距离自然无限拉近……
十夜锦一脸认真地驭使着同zìjǐ性命相连的离恨剑,察觉到腿边之人的不在状态,直接将其无视。
在急速的飞行下,没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下来。”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墨九默默地往下望去,不出所料望进了一双漆黑的眼内。
那双眼睛里,他正用一个看似极为舒适的姿势曲腿坐在剑身上,静静看着什么。
在幽幽的目光下,墨九终于以一种在十夜锦眼中而言极为缓慢拖沓,实则优雅的姿势下飞剑,而在墨九离剑的瞬间,离恨剑就再度回到了剑匣之内。
“有人,有花藤。”墨九在十夜锦独有的声音中抬眼望去,视线内的树屋周围几乎都挂上了花藤,不时有几个样貌各异,但都长得极为清秀的灵修偷偷打量着这边,而后相互似乎说着什么,侧耳细听,传来一片低低的讨论声:
“是十夜长老呢……”
“十夜长老怎么到这儿来了,难道有人闯了什么祸?”
“……上次见到十夜长老是在一百多年前吧?”
“嘘,都小声点,要是让十夜长老听到了肯定又免不了一顿罚。”
“……啊……大家快散开,十夜长老往这边来了!”
“……”
“……”墨九听着耳边那细微的声音,无言地看向一旁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察觉的十夜锦。
“?”十夜锦走了十几米,见墨九还没有移开目光的打算,不由回头用眼神询问道有什么事。
“灵族,很美。”墨九接收到对方的疑惑,转开视线,一声轻笑,他能感受到那些细声谈论的灵修身上散发出来的愉悦和开心,还有由衷的尊敬,当然,也有一些畏惧。
不用转头,墨九就能发现身边一直冷冰冰的人在他这句话后忽然缓和下来的气息,顿时轻松了不少,连脚步都稍稍快了些。
身边随时跟着一块万载寒冰也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不是吗?
何况,灵族,是真的很美……
一一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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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墨九选择了一棵玉檀香作为zìjǐ的居所,同时因为这株玉檀香所在的地方周围根本没有其他灵族居住,于是以玉檀香为中心,方圆九里的地都被划入了墨九领地内。
在选好了树屋后,墨九并未着手着手,而是与十夜锦一起将整个灵族都逛了一圈,光是这大致的一圈就花费了整整一日的时间,这还是飞在空中。
而墨九目光匆匆所及之处,每一个地方都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许多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古树盘根错节在一起,延生出无数枝桠,一条条粗壮的藤蔓从上悬挂而下,直入泥土,看上去就像一颗颗由古树根系衍伸出来的小树。
还有许多绚丽缤纷的色彩一起分布在这广阔的土地上,那是许多或野生,或为灵族之人培育的花,每阵风中都带着一种宜人的香气,令人闻之便感到神清气爽,吸收仙气、回复仙气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神识更是活跃起来,整个人都充满了精力。
后来,墨九知道了那种花香是只有灵族才有的,集万花的香气辅以灵族特有的环境、地形酝酿成一种全新的香气,这花香被天下修士命名为‘珀’,喻意‘纯净’、‘透明’,也有叫‘灵魄香’、‘灵珀香’的,前者喻意为灵族的魂魄,灵族的灵魂。
而这花香也确实是灵族的一大特色,没有辜负它的盛名:修炼邪门歪道亦或者心性不稳。有所邪念,七情六欲失衡的修士只要闻到这个花香就会视修为而定。chuxian不同程度的xuruo症状,陷入无边的幻境中再也醒不过来。
珀这个名字。大半都来自于这个原因。
与十夜锦告别后,储物空间多了一柄白色的小剑,那把小剑同鸠的骨笛一样做工极为精致,堪称一绝,上面用道纹刻有‘离夜’二字。
对于居所,墨九并没有太多的要求,但当他走进树屋的一瞬间,双脚不由停在了原地,惊讶地看着屋内的布局。然后转头看了看树屋外,确定不是他的错觉亦或者所谓的‘穿越’后才迟疑地进了屋子。
这株玉檀香是生长了不知多少年数的古树,已经有了微弱的灵性,能表达出简单的情绪,里面的空间很大,完全够他自由活动。
墨九不知道所谓的树屋是那些古树自发形成的还是人为形成的,不过依现在来看前者可能性大一些。
树屋看不出任何类似于挖掘、雕刻等痕迹,浑然天成,而里面的家具也是自带的。像极了童话中才有的世界:
一个个精致小巧的木椅,后面还带了个靠背;一个树根藤曼盘绕而成的桌子,还有一张内陷的,由树木、花藤制成的大床。床同墨九在21世纪所看到的公主床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更为清新自然,相似的是。这些家具上面都错落有致地开了许多颜色各异,看上去嫩嫩的花。
由于树屋主体是玉檀香。整体呈现一种极为美丽的翠绿色,散发出安定心神。有助睡眠的香气,配合着花朵格外和谐。
这很美好,很梦幻,住着也应该是极为舒适的,可看着这样的一个屋子,墨九心中总有种别扭感,不由想起了面无表情的太羲还有十夜锦是不是也住在这样的地方。
某个树屋内……
十夜锦突然升起了一种要打喷嚏的chongdong,不由皱了皱眉,将这个chongdong强行压了下去,而后转身进了练功房。
只见其整个屋子线条流畅,风格简洁明朗,透着一股无人气的冰冷,像极了屋子的主人。
太羲处……
太羲正在桃木上刻画符箓,握刀的手一抖,桃符上已刻画好的纹路上有光芒闪了闪,砰地一声炸开,却被一层恍若蛋壳的半圆形薄膜控制在了一个小小的地方,没有殃及无辜。
看着失败的作品,太羲翻手重新取出了一块桃木,再度坐定,重新刻画起来,那张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古色古香的屋子看上去极富有历史的神秘感,赏心悦目之极,令人好奇这里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在里面做了什么,跟这个屋子又有怎样的一段故事……
……
最终,墨九还是住了进去,试探性地坐在那精致的木椅上,发现这个木椅格外的柔软,完全不似木头所制,后面的靠背在他坐下去的瞬间就已经变换好了样子,靠上去无一丝缝隙,软硬适中,极为舒服。
几扇雕花的窗户圆润可爱,阳光穿过它们照遍了屋子每一个角落。
他身边只有灵药,从来没有什么花藤,花种也只有刚到这个世界时所看到的那些花留下来的种子,而墨九肯定不会将这些花种随意拿出来。
想了会儿,墨九决定先拿灵药凑合一下,有许多灵药的形象都不下于那些专门用来观赏的灵花仙草,不过他的储物空间已经清理过几次,留下来的灵药寥寥无几,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他想要的。
“…………”问题chuxian了,墨九翻遍了储物空间,一些已经被遗忘的东西倒是发现了不少,但想要的灵药却一个都没有,最终,墨九还是决定等出去后再去坊市内kankan有没有卖花藤的,放弃了现在就装饰房屋的想法。
至此,墨九难得过上了几天的清闲日子,直到一阵不甚剧烈的震动后周围的仙气开始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不断往天空涌去,惊醒了在屋内的人。
“上来。”相似的话,不是十夜锦又是谁?
墨九上了离恨剑,出声道“离夜神君。”
十夜锦对此只一颌首,并未作答。带着墨九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冲进了天空,拨开云层。一艘无比巨大的绿色仙舟突然chuxian在眼前,遮天蔽日的样子令人咋舌。
绿色的仙舟以昆仑神木为主材炼制而成。上面还长有不少的藤蔓鲜花,一个规模宏大,华美精致的宫殿静静矗立在仙舟上,一层层轻纱在空中飘舞,让yīqiē显得如梦似幻般不真实。
离恨剑在仙舟的甲板上停了下来,墨九发现此时的仙舟上已经有许多灵族的修士在了,估摸着大约有上万人。
这些人在仙舟上是如此渺小,哪怕上万个聚在一起也只是稍稍显眼了点,改变不了根本。
灵族修士看到从剑上下来的两人。打量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份掩饰不住的探究和好奇,十夜锦对此毫无反应,示意墨九跟上后径直朝宫殿走去,所过之处鸟兽尽散,生生在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道来。
而从甲板到宫殿这一段路少说也有数千米长,两人身形闪烁,几个瞬移,进了一间屋子,墨九发现了这一段日子一直未曾见过。神情有些xuruo但气息稳固的东篱陶然早已坐在里面。
东篱陶然自然也察觉到了两人的到来,抬头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
“你在这里,有事抛出离夜剑。”说完这句话。十夜锦就直接驭使剑光从房间的窗户处飞了出去,看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事正等着他去做。
“……”墨九与东篱陶然面面相窥。
“上次星辰秘境一事,是我之错。”半晌。悠然的声音响起,让墨九有些晃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口道:“凡事总有万一。东篱不必自责。”
东篱陶然笑着摇了摇头,对此不置可否,看着墨九一头明明是雪色却令人觉得彩光流转的长发,转开了话题:“想来你的实力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
墨九点头:“若无你,尚不知要耗费多久。”
“不知你的星辰之道参悟的如何了?”
“……只得皮毛。”他在星辰秘境中并没有特地去参悟星辰之道,一来时间不够,他不过堪堪将华发三千丈和天道之眼修炼完成,不过身处四周都是星辰的地方,多少总有些感悟的。
像是明白墨九话中透露的意思,东篱陶然拿出了zìjǐ的本命法宝,那是一块定星盘,道:“天地星辰,无时无刻都在变化。只一个移动就能牵扯满天星辰一起改变轨迹……星辰所幻化而成的世界真假难辨,你说真,它便是真,你说假,它便是假,它有它zìjǐ的轮回,zìjǐ的法则,周天星辰大阵的本意便是创造出一方真亦假的小世界,让掌控大阵的人成为那方‘世界’的天道,届时对沉浸在其内的生灵自然是生杀予夺。”
“那星辰幻化而成的世界中的生灵是真实存在的吗?”墨九问了个极为浅白的问题,先前东篱陶然便说过星辰所幻化而成的世界真亦假,假亦真,只是这个说法太难以把握。
“是与不是,只问你本心。”东篱陶然沏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墨九身前,继续道:“于我们而言,戏便是戏,但这戏对生活在这戏中的戏子而言却是真实。”
“幻境的威力不在于其真假难辨,而是它让人明知道是假的,却依旧甘愿沉沦,将这yīqiē当做真实去经历。”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真与假从来便不重要,永远不要去问星辰所幻化而成的世界是真是假,幻境是真是假。”
“重要的是,你本心认为它是真是假,而作为周天大阵的‘天道’,这yīqiē在你眼中只能是真假共存的。”
“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的‘真实’,也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的‘虚幻’……幻境,何尝不是直指人心的真实?”
“若有一日,周天星辰大阵所形成的世界在你眼中化为‘真实’,那么,你便达到了‘幻’之一道的尽头,悟透了其精髓所在。”
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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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听得玄乎,他只知道‘幻’之一道到了极致,则是连布下幻术的人也会一起跟着沉沦进去,幻境也将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看着东篱陶然手中的定星盘上闪过了几道流光,墨九发现zìjǐ所处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极为眼熟的星空,一朵巨大的浮云静静漂浮其中,桌椅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他就这么站着,对面东篱神情隐隐含笑。
“……”墨九看着东篱陶然上了那朵浮云,而后没多久那朵浮云就剧烈抖动起来,一条巨大的裂缝将之整个贯穿。
“过来吧。”东篱陶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墨九施展身法化为一道流光上了浮云,倒没有真像现实一样足足一天才上去。
率先入眼的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边上站着一身星空华服的东篱,容貌被星辉遮掩,看不甚清楚,熟悉的场景让墨九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像是又回到了刚要进入星辰秘境的那一天……
“我们进去吧。”见墨九上了浮云,东篱陶然笑着在其惊讶的眼神下进了那个黑乎乎的洞。
墨九见人已经进去了,来不及思考,紧跟而上。
依然是那个空间,璀璨的星河静静在夜空中流淌,时间仿若永恒般让人无法不沉浸其内。
“我的定星盘不擅长幻化星辰世界。所以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若是你。完全能够创造一个同汨罗一般无二的世界!篡改被困入其内修士的jìyì,亦或者暗合其所思所想。最终兵不血刃,使其自取灭亡!”
东篱陶然眺望远方,在没有风的世界里,那身华服却zìjǐ微微飘动,洒下一片迷离之色。
“要记住,当你进入幻境时,你就已经沉沦其中!莫要为心中清醒知道这是幻境而无视亦或者轻视它的存在,若你当真清醒,那么世间就不存在‘幻’!”周围的星空慢慢消失。墨九发现zìjǐ依旧坐在原位上,身前的茶盏正向外飘着袅袅烟气,耳边传来东篱陶然严肃至极的声音,不用看,也能知道声音主人的神情绝对不轻松。
“那么世间就不存在‘幻’……”墨九轻声呢喃,这句话,不比佛语简单。
“你且试试布置一个世界,正好也让我kankan你对周天星辰大阵掌握了多少。”东篱陶然浅笑,唤醒了正在沉思的人。
墨九见其略带鼓励的眼神。扯了扯嘴角,将玉版取出,在上面点了几下,顿时里面的星辰空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各型各色的星辰开始不断排列、组合,眨眼两人就进入了一个如诗如画的世界。
两人的到来惊跑了原本在一旁吃草的野兔,随着野兔的奔跑又有几只飞鸟受到惊吓。飞离了树枝。
闻着扑鼻的草香,东篱陶然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宽阔的草地,周围有起伏绵延的青山。还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树木,不远处,清澈的溪流潺潺流着,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煞是耀眼。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极为美好的世界,宛若身处画中。
“没想到墨九是喜欢这样山清水秀的福地。”东篱陶然浅笑,每个修士所创造的幻境gēnju心境都有所不同,若只是单纯的改变环境,一般都是按照zìjǐ的喜好来幻化的,值得在意的是眼前这一脸淡漠的人若是幻化一云烟飘渺、时光永恒的极静的大气之地倒也没什么,但这一派朝气蓬勃、阳光明媚的山清水秀福地倒是有些不符合他对墨九的印象。
墨九沉默不语,他对这样的风景并不讨厌,但他第一个想要幻化的却不是这个景色,而是他初来这个世界时所在的那个山谷……可下意识的,他不想让那个山谷被任何人踏足、知晓,于是在幻化的一瞬间变成了这清灵之景。
“东篱不也是吗?”若常人见了东篱陶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句诗,直觉眼前之人是一位与闲云野鹤为伴的隐士。
但事实而言东篱陶然却更喜欢那变幻莫测、神秘浩瀚的星空多一些,从这一点而言,他与墨九是极为相似的。
东篱歪头,正待说话,突然从旁插来了一道声音。
“两位公子看着面生,来这青屏山是为寻人的吗?”这是一个看上去80岁上下,背着鱼篓,肩扛一根鱼竿,身着裋褐的老翁。
两人对视一眼,墨九微微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东篱陶然笑意一顿,而后自然地对那突然chuxian的老者行了一礼,开口道:“非矣,我二人见这里风光大好,所以不禁驻足滞留,欣赏这难得的山色,只是这一路未见村镇,敢问老伯从何处而来?”
那老者闻言爽朗一笑,空出的一只手指了指他的身后——那条小溪,道:“老朽是出来钓鱼的,见这里有人影便来看了看!沿着这条溪河往上走,就能看到一片杏树,穿过杏树林就能看到我们杏林村了!这方圆数十里也就几个村子,全都在那里,想来你们这一路不是从山路上过来的,就是从下流走到了这里,所以才没看到什么人。”
这时,老者所指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几道炊烟,老者一看到那炊烟就一拍腿,话中带上了一丝焦急:“没想到都这时辰了!我家那老婆子还等着熬鱼汤,两位公子看上去还没有chīfan吧?要不同老朽我一起回去,虽说没有什么好菜能招待二位,却也热乎管饱。”
东篱陶然和墨九闻言,立刻摇头拒绝了,先不说幻境里的东西能不能吃不说,谁也摸不准吃了会发生什么事,此情此情可不在两人预料之内。
在两人婉拒,家中还有人děngdai下,老伯并未过多纠缠就离开了,看着那渐渐消失的瘦小身影,东篱陶然转头问道:“这幻境是自行运转的吗?”这里是问刚才chuxian的意外。
墨九点点头又摇摇头:“能够控制,只是平时皆由幻境zìjǐ运转。”
东篱陶然点头,表示明白:“那我们便离开吧,在这里待得久了,也不知会再出什么意外。”
墨九会意,周围的景色开始发生变化,又变回了那个房间,此时的茶盏已经微凉。
东篱陶然拉开了椅子,重新沏了两杯茶,一杯墨九,一杯zìjǐ,但却没有立即喝,而是托着茶盏端坐在那里,双眼没有一刻离开窗户,没一会儿一股清雅的茶香溢满了整个屋子。
墨九坐下,抿了口茶,看着对面出神的人,有些犹疑问道:“东篱在看什么?”
“嗯?”东篱陶然收回目光,回头笑着道:“若不是我知晓灵族出世之景,怕是要被你瞒过去了,还不把幻境撤了?”
却是看穿了墨九并没有把幻境完全撤去,甚至这个幻境等级远远高于那山清水秀的地方,暗合人的jìyì,起到诱导的作用,同先前东篱所说的‘兵不血刃,让其自取灭亡’的意思是一模一样。
见人已经看出来了,干脆地撤掉,墨九也好奇灵族出世的场景又有什么不同,让东篱陶然一眼就看穿了,他和东篱一起陷在幻境之内,自然也是看不到外界的,而玉版灵智还不高,所以无法gēnju外界的变化而zhunquè地控制幻境一起产生变化。
房间内的光线只是突然闪了一下,看上去依然是这样,但墨九却同样开始望着窗户,出神不语。
原本漫天的白云变成了金色,红色,紫檀色,湘妃色……在空中化为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仙气万流归宗朝那里汇聚,仙舟外面已经chuxian了一个由许多六边形复杂图案组合而成的金绿色护罩,那些图案边缘用无数玄奥的符文进行衔接,看上去极为华丽。
漩涡慢慢开始转动,整个空间连同巨大的仙舟一起颤动起来,突然,五道颜色各异的光柱穿过漩涡直直冲入云霄,无数光点恍若雨珠飘满了整个天空!
正在墨九因为看不到那五道光柱冲入云霄后发生了什么而皱眉时,只见东篱打了个手诀,周围的木板一下变成了全透明的,一个流转着五色光华的黑洞chuxian在视线内,仙舟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吸了进去,眼前的景象顿时天旋地转起来。
但人却被固定在椅子上,而椅子则不知为何牢牢定在了地板上,到没有chuxian混乱的场景,好一会儿仙舟才稳定下来,恢复了正常的航行,墨九被转的天地不分的神智慢慢清明起来,透过完全透明的屋子,发现此时的仙舟正行驶在一个奇幻的通道内,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光圈,不断有灵族修士从大殿内涌出,望着光圈欢呼出声,热切地讨论着。
终于,在两人换了好几杯茶后,巨大的仙舟驶进了光圈内,一阵刺眼的白光让所有人都不禁闭起了眼睛,待到眼上的火热彻底消失后才缓缓睁开,只见一片连绵起伏不定的群山顿时映入眼帘,同灵族灵秀奇异的景色完全不一样的大气磅礴!
只是……
墨九错愣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还有那一圈乌压压的修士……
一一二
Ps:不知不觉中,修改好发上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玉九心碎了一地……请求各位大大原谅,泪奔……
墨九表情极为古怪——这里是碧霞?灵族出世地点为碧霞?
从房间中走出,站在甲板上,与那群修士无声对望,看到了许多熟面孔。
那些面孔的主人也看到了墨九,还不待出声叙旧,后面那个五彩的黑洞在仙舟出来后再度发生了变化!
碧霞宗的后山开始震颤起来,无数碎石土木从山体脱落,滚落到山脚,妖兽齐齐发出不安的嘶吼声,但并没有妖修大能出来,想来是早已商量好,提前告知的。
整个空间chuxian了一条条细如蛛丝的纹路,黑洞不断被压缩,而后又突然涨大,就像一颗心脏在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能炸开。
黑洞确实炸开了,一股强烈的风流让碧霞宗几个来不及撑起护体罩的修士从空中一个踉跄,跌了下去,然后又被同门及时救了起来。
仙舟自带防护罩,墨九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他正和东篱陶然一起望着黑洞炸开后形成的那一片绮丽的云光,只见从那片云光中那慢慢chuxian的一道翠绿的影子……
究竟是一块破损的大陆,还是一座豪华的大殿?亦或者是一棵树?
这时,那翠绿的影子慢慢显现出了全形,墨九心脏一震,血液快速流动进大脑,整个人格外的清醒,带着一丝亢奋。
这是一棵树。zhunquè来说,这是一颗比仙舟大了不知几百上千倍的树。更确切的说,这时一颗站在那里。仿佛顶天立地的树……
树就长在云层上,没有下去,巨大的树冠让后山都像是进入了无边的黑夜之中,那些兽吼声渐渐低了下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这棵树的chuxian没有任何类似于空间崩毁的场景chuxian,墨九能感受到它身边稳固得不能再稳固的空间,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灵族一直便是建立在昆仑神树之上的,也就是昆梧的本体之上。”这时,东篱陶然出声了:“其上分为许多不同大小的空间。灵栖之地便是最主要的空间之一,其他空间都是在灵栖之地的基础上进行衍生的,比如你去过的灵族圣地。”
“而东篱家的‘闲云上’所在的空间也在昆仑神树上,为昆仑神树之巅的一个小空间,能够清楚监视到星辰走向,一窥天意。”
“在灵族之内你便见过昆仑神树了,不过那并不是完全的形态,而是有所缩减后的样子。”
“眼前的昆仑神树也不是完全形态,若是全形。碧霞后山多半是要毁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东篱陶然轻笑了起来,惹得墨九奇怪地将视线从那巨大的绿影上移开,瞄了他好几眼。见没什么发现后又转过头去,没有想到,大的如同天柱的样子都还不是它的全形……难以想象。若是完全体,那岂不是真要捅破一层天。冲入汨罗外的虚空之内?
而昆仑神树不愧为制作生命空间,选择镇守神物时的不二之选。有它在,不说空间崩塌,就是想chuxian一条裂缝也是相对比较困难的,而且其还有能够破碎虚空的特点……
鸿蒙青莲则是对养殖在空间内的生灵起着不小的haochu,有鸿蒙青莲在,那个生命空间内的仙气将多其他生命空间好几倍,对参悟天道,感悟天地本源也有不小的作用。
与前两个闻名天下的神物相比,玉锁珠帘就显得有些相见拙劣了,不,应该是鲜有人知。
玉锁珠帘既有昆仑神树稳定空间的特点,也有鸿蒙青莲滋养万物的特点,但玉锁珠帘本身的特点究竟为何,谁也不知道。
谁让它chuxian的太少呢?亦或者chuxian时根本就是在杳无人烟的绝地之内……
昆仑神树像是稳定了下来,那绚丽的云霞彩光却不见消逝,甚至比先前更为亮丽耀眼,像是要夺尽世间风华。
仙舟一顿,尽管这一顿对仙舟整个体形而言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墨九还是感觉到了,然后就见原本静静漂浮的仙舟重新驱动起来,朝承载着神树的那团巨大的云朵飞去。
“……!”墨九察觉到脚下一空,整个人突然双脚离地,腾空起来,径直往那层金绿色的屏障撞去,没有如同预想中那般被屏障所阻,只觉一阵凉意过后就有微风吹在脸上,竟是直接从仙舟上脱离了出来。
望向身边一起出来,此时正一脸无辜的东篱陶然,墨九唇角抿得紧紧的,沉默不语,不用说,刚才的事情就是眼前之人做的。
而在墨九出来的几秒内,那乌压压的修士中就有几道经过了同意的身影飞掠而起,聚了过来。
“墨九不为我介绍一下吗?”东篱陶然浅笑,那双装满了星辰的眼像是要将旁人的魂魄都吸入其内。
“东篱陶然。”这是介绍东篱陶然。
“……苍玉、胡寐、西门风煦、红豆,”到这里,声音停顿了一下:“重瞳、鸠……”
不说此时怎么会chuxian在这里的重瞳,鸠的chuxian让他心神微微有些颤抖,但只一下便重回了平静,最后目光停留在那从未见过的女子身上。
这位女子的容貌极美,不下于他与苍玉两人,若在女子中,墨九也只见过灵族的云杹长老能与其相比。
这种美不似寻常女子的或温婉,或娇柔,也不是活泼灵动、飘渺如仙,而是一种真实的、锐气的美……
“我唤作牵机,同苍玉一样为灵族之人。”女子见墨九到了zìjǐ这里,没了声音后爽朗一笑,端的风华万千。
“……墨九。”他报上了zìjǐ的姓名。
牵机笑意不减:“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墨九直接将这句难以理解的话无视。点头叙了几句后众人一起朝碧霞的队伍中飞去。
“弟子拜见宗主、众位长老。”不用刻意搜寻,只一眼就发现了在队伍前方的碧霞宗主。还有其身边的一圈长老,墨九过去。行了一礼。
“东篱陶然见过碧霞宗主、碧霞宗各位长老。”东篱陶然也是施施然一礼,同墨九的干脆利落完全不一样。
长老们见此,都极为友善地应下了。
碧霞仙君颔首,开口道:“东篱家愿意入世,万事都会容易许多,无须多礼。”接着话一转,望向墨九:“你如今回来,却是正好。”
而后,就没了声音。几人对视一眼,站到了碧霞宗主还有众位长老的身后。
没多久,几道遁光落在了队伍前,不是広寒几人又是谁?
“多年不见,碧霞仙君风采不减当年。”広寒看着碧霞清俊雅致的面孔,笑了笑,顺带扫了眼在其身后的苍玉,眼中意味不明。
“広寒神君不必自谦,论风采。又怎及的上您?”碧霞仙君淡淡道,这是大实话,若墨九早生个几千几万年,就能知道広寒当年是如何的惊才绝艳。
只是岁月总会将往昔渐渐埋藏。如今的修士大多都不知道,此时他们眼前站的人便是当年以一己之力,让天下都为之撼动。被修士们喻为‘灵杀’的灵地圣主!
众弟子面不改色地听着众长老说着无营养的对话,终于在一派热切之心中等到了解脱——
“如此。日后灵族便要劳烦各位道友了。”此乃昆梧。
“不敢当,不敢当。神君真要折煞我等了……灵族肯出手,实为天下大幸,又怎说得上是劳烦呢?细节处还请各位神君移驾至乾清殿仔细商定……”碧霞宗某个长得圆溜溜的长老抹了抹汗,笑得见牙不见眼。
“呵呵,此乃自然,如此我等便一起过去吧……”
昆梧乐呵地在众长老中应对自如,而碧霞仙君同広寒殿主早已远离了人群,不知在说些什么。
十夜锦冷着脸,只不过这冰冷比起往日来可谓是缓和了许多,太羲依旧面无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相对而言,珺芳则温婉宁静,看上去极好相处。
但众位长老多为男性,在那绝世之姿下踌躇着竟无人上前,三人就此得了个清静。
至于灵族之人,他们自进了昆仑神树后直到大部队离开也没有出来,估摸着是在进行着什么安排。
碧霞宗坊市一个茶楼内……
此时清雅的包间内却聚满了人,程子青、韩芙语、众位精英弟子还有门派大比的前几名大多都在场。
墨九四下巡视一眼,却不见北冥幽的身影,联想到苍玉传信玉简上的话,开口问道:“北冥家是否出了什么事?”
原本欢聚一堂的rènao气氛顿时一凝,冷却下来,苍玉笑意微微收敛:“正想一会儿再与你说这事,既然你现在问起,也不用等到一会儿了。”
“北冥家确实出了一些事,鬼蜮因为一些原因突袭了北冥家,想要强行打开其守护禁地的通道,最终虽然被成功击退,可北冥家主北冥堂也为此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若没有九转还魂丹,陨落不过早晚。”
九转还魂丹若在死后一刻钟内服下,可令死者回生,同时也是肉白骨的神丹,修复世间大部分创伤绰绰有余,只不过其珍贵决定了世间少有人能得到。
“为了能够等到九转还魂丹,我们曾四下去搜寻奇物‘冰魄珠’,想要将北冥家主的肉身神魂一并封印,只是无论是聚宝斋还是各大门派手中皆没有冰魄珠……”
“后来,从碧霞宗主口中得知曾给你过一个名为‘瀚海冰狱’的法术,能够同冰魄珠一般将人的神魂肉身强行封印,于是才急着与你传话。”
“那现在北冥家主qíngkuang如何?”
一一三
Ps:澧水族
棽苑
珺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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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苍玉想到此,情绪有些低迷,整个包间静悄悄的,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北冥家是守护家族之一,其家主若是死亡,所带来的影响不可谓不小。
而在这个众势力关系暧昧不清,随时可能开战的qíngkuang下,若没了一个仙尊期大能,实力将折损许多,尤其北冥家擅长暗杀之术,无论刺探情报还是袭击敌方将领都是能给局势带来极大的影响的,甚至能够起到扭转全局的作用。
墨九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宽慰的话到了嘴边一转,就变成了另一个问题:“九转还魂丹尽管珍贵,却也不是稀世罕见,难道众门派世家手中都没有吗?”
“你有所不知,”这次开口的是纳兰子矜:“每个门派、世家手中的九转还魂丹数量都不多,而每颗九转还魂丹一出世都是已经分配好了。数万多年前,北冥家主的九转还魂丹就已经分配出去了,只是北冥家主给了族内一个天资卓绝,却不幸半途陨落的弟子,使其转生复活。”
“若九转还魂丹可给他人使用,为何不先拿出来救治北冥家主?”墨九想不明白,如此局势下,失去一个仙尊期修士就表示距离胜利又远了许多。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这样的qíngkuang。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空灵剔透的声音。安静地只要轻轻一触碰就会破碎,即墨璃夭眼中装满了看不懂的情绪。
“因为局势而需要让出九转还魂丹。也因为局势而无法让出还魂丹。”
“这些九转还魂丹,是留给踏神期修士的,踏神之战,非同小可。”
“不得不将还魂丹留到最后,留给最有价值的修士,比如你,比如灵地圣主……”
“除此之外,就算是众门派世家破灭也不会动用一颗记在名录上的丹药。”
“……”墨九沉默,良久再度开口:“那么。没有记在名录上的九转还魂丹可是还有?”
即墨璃夭垂下了眼帘,没有回答。
“完整的九转还魂丹都在名录上,没有例外。”慕容晗接过了墨九的问题。
“而不完整的九转还魂丹因为炼丹时许多不同的意外,最后的作用也各不相同,唯一能确定可以使用的只有百里家手中的那一颗,但不完整便是不完整,百里家那颗九转还魂丹里面缺少了凤尾七叶莲这一味灵药,药效等同于无,只有拿到凤尾七叶莲将之重新炼制。才能够起到作用。”
“百里家……”百里飞云,抓不住,留不住,行踪无定。几大世家最神秘的的若说是东篱,那最难寻觅的一定非百里莫属。
“百里家那边并没有问题,想来你并不知道。云拢月便是百里家的人,原名‘百里拢月’。同北冥幽自小就一起长大,早年便有婚约在身。这次北冥家主身受重伤。百里家自然没有袖手旁观之理。”苍玉打住了墨九的话。
“那么现在,便是凤尾七叶莲的问题了,”墨九扫视一眼房内的人:“曾经拍卖会上有凤尾七叶莲chuxian,如今可否能够联系到当日拍下凤尾七叶莲的修士?”
“那株凤尾七叶莲已经用得什么也不剩了,”苍玉摇了摇头,熄灭了墨九最后一丝想要取近的希望:“不然我这通幽之眼也不会修炼至大成。”
“据我所知,玄冥岛的澧水族手中便有一株凤尾七叶莲,澧水族拥有太古‘墨梅金蛇’的血脉,凤尾七叶莲虽然能够炼制九转混元丹和九转还魂丹,但所需材料繁复,能炼制的仙丹师更是寥寥无几,全部都聚集在汨罗大陆上,为众势力所掌控,唯一剩下的淬炼凤凰血脉也没有用处,想来只要我等用同等的宝物去交换,未必得不到。”纳兰子矜慢慢打开折扇,只是折扇上却不再是水墨山水画,而是一条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青龙,此时那条青龙正闭着眼,似乎处于沉睡中。
“没有那么容易,玄冥岛为一只陨落的玄武所化,其还保持着战斗时的形态,上面遍布着各式各样的蛇类,地形复杂,里面还有一个深坑,聚集了那次战斗中所有遗留下来的血杀之气,估计早已经有‘魔类’诞生。”
“而且,你觉得罹祸和鬼蜮的修士会让我们顺利拿到凤尾七叶莲?”胡寐伸了个懒腰,对纳兰子矜的话嗤之以鼻:“他们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让北冥家受创,若让北冥堂醒来,所有努力付诸东流不说,他们所图谋的也将距离他们越来越远,达成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纳兰子矜看着胡寐,若说这里唯一没有受到北冥家的影响的,就是这个人……那双眼睛太过于妖孽,没有人能从这双眼中得到任何信息,亦或者得到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得到了什么……
“去,是一定要去的,那是现今唯一的希望。”胡寐的端详着zìjǐ的手,墨九这时才发现,他的指甲比寻常的人更为尖锐,边缘似乎还有利器才有的锋芒。
“你知道玄冥岛是没有错,可是你说的玄冥岛只是外岛,澧水族一向生活在内岛。”
“内岛只到月圆之日才会开放,而月圆最多不过保持三日,三日一过内岛将再度封闭,只有等到下一月的月圆之时才会重新开启。”
“内岛的环境比外岛更为复杂,外岛是纯粹的地形复杂,而内岛却是一个迷宫。”胡寐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画出一个圆:“里面植物稀少,就像一个巨大的溶洞,每条路都相通却又不同,走错一条最后的目的地就会完全变成另一个。”
“而路上还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妖兽,多为鱼精、蟾蜍等。”墨九听到此,皱了皱眉。
“最后,除了一条通道是通往澧水族族地的,其他或通向‘魔坑’,或是通向什么仙帝、仙尊期的妖兽那里。”说到此,胡寐笑得恍若三月的春光,露出来的两颗犬牙白森森的让人心中不禁一凉,脊背上升起一阵寒意。
“若你们冒失进了玄冥岛,不是死在外岛,就是死在内岛,哪怕到了澧水族,迎接你们的也极有可能是澧水族的攻击而不是招待,要知道,墨梅金蛇可不是什么温驯的妖兽,他们的领地意识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太古时死在它们手中的修士的尸骨完全可以堆满一个大型仙城。”
“最重要的是,你们就算知道澧水族在内岛,内岛只有月圆之日才开启与外岛相连的通道,但你们知道通道究竟在哪吗?”挑了块茶点塞进口中,胡寐眯起眼:“玄冥岛,根本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慕容晗看着懒散地靠在木椅上的人,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胡寐眯着的眼睁开了些,眸光晦暗生涩:“我只是提醒你们,想拿到玄冥岛的凤尾七叶莲不亚于白日做梦。”
“……”慕容晗静默,直直看着胡寐,目光诚恳。
但胡寐早已闭上了眼,对此仿若未察觉,茶室再次静了下去,只是这次安静却让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重若千斤的纱。
“你知道的。”墨九忽然开口,打破了死寂,同时让众人逐渐增加的压力为之一轻。
“哦?”胡寐抬头,眼中是一抹浅浅的笑意,让墨九不由为之一愣。
“通道,还有方法。”很快回神,点出了关键。
“是啊,我知道。”胡寐微微坐正了一些,但看上去依旧无比慵懒:“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凉薄的话,也就只有这人才能说得如此自然,甚至说不出的温暖,众人刚喘口气,心就坠到了谷底。
是啊,他又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尽管这影响颇大,但并不是天下存亡的事……
何况就算是关乎天下存亡,他也有拒绝的权利。
“除非……”胡寐突然来了个转折,在场之人原本坠入谷底的心再度提了起来,墨九也略微抬头,却对上了那双纳尽山河风光的眼。
“除非……”再度重复,所有人都静静děngdai着下文,děngdai着胡寐的要求,可胡寐却只注视着墨九那双浅金色的琥珀瞳,就这么停了下来。
时间在对视中一点一点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几人都有种zìjǐ此时正行走在刀尖上,周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的错觉。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胡寐终于给出了zìjǐ的回答,配上那恍若昙花绽放,转瞬即逝的笑,那张普通之极的脸却生出了不亚于天地之色的魅力。
“噗通!”众人的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回到的原地,尽然有种虚脱的感觉。
“……”墨九肯定,眼前之人是趁火打劫,正图谋着什么zìjǐ不知道的,其所说的要求也绝对是不亚于日落峡的存在……但情势迫人,zìjǐ若不应下……察觉到周围聚集在zìjǐ身上隐含希望的目光,无奈地闭了眼,近乎于叹声道:“如此,你且说吧……”
一一四
Ps:最近更新都有点晚,今天这一章玉九就早点发出来了,这是玉九连夜赶稿赶出来的,边写边打瞌睡……
另,玉九在书评区建立了一个推荐楼,里面已经有一些好作品了,玄幻仙侠、星际科幻、网游竞技、言情等等都有,各位亲们可以去找找有木有感兴趣的文文!
墨九一脸任人宰割的表情明显娱乐了胡寐,只听其一声轻笑,开口道:“这要求便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来同你说,届时你可别不认账。”
“……”对于zìjǐ的人品受到质疑,墨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略一颔首,表示应下了。
后面的事情无非便是挑选同胡寐一起去往玄冥岛的几个人,在场每个人都是汨罗界顶尖的修士,经过协商,最终敲定了此行的人员为胡寐、慕容晗、西门风煦、墨九以及红豆。
慕容晗和西门风煦在此行之列并不意外,这两人实力一向是在众弟子智商,红豆也能接受,但zìjǐ却在此行的队伍中,这就有待商议了,由此,墨九提出了异议。
但这些异议全被胡寐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若不将你捎着,也许等我回来时你的人影都已经消失不知多久了。”
说完,上下打量了一遍墨九,道:“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有本事弄出一个空间裂缝将zìjǐ送到不知什么地方去,若要再不见个三五六年的,黄花菜都凉了!看你现在依旧活蹦乱跳的moyang,还真是难为你了。”
其他人闻言。立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真挚。墨九默默地看着这一圈好友,嘴角抽搐了几下。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能说什么?仙界空间比下界要稳定许多,若是身体无法容纳转化仙气,不说会不会爆体,光是在仙界飞就飞不起来,更别说撕开空间,进行诸如瞬移等法术了,就算是仙界所谓的灵气,里面也是蕴含有极微弱的仙气的。
总而言之,仙界的空间想要弄出一个空间裂缝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墨九zìjǐ对经常弄出空间裂缝,并且每次都掉了进去这种事也是倍感郁闷的。
从茶楼出来,回到碧霞宗的洞府,看着熟悉的景色,墨九心中有些激动,有些感慨,还有一种莫名的踏实,他在这个洞府内呆的日子并不多,可比起其他地方总是多了一种‘家’的感觉。
施了几个法术将没有一丝灰尘的洞府清理了一遍。看着那套海辰木家具,将之收进了储物空间后便去了上次那个被劫雷破坏殆尽的小山谷。
距离原本打算第二年就去山谷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此时整个山谷长满了花草藤蔓,还有一些低阶的灵药、妖兽。那化为粉末的山壁早已被一片草地所替代。
感受到周围生灵欢愉的情绪,还有那充裕的灵气,墨九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里面有许多生灵都是未开灵智的。只会简单的情绪表达,并不具备完整的思维。
也许随着岁月的迁移。它们其中有能进入修真之路的,但更多的是随着天道的更替而枯萎。而后新生,再枯萎,再新生,不断重复着这一过程。
有时候,踏上修真之路也未必是好,至少轮回无止尽,但修士的生命,是有限的,世上又有几个持有轮回玉的人呢?
而拥有灵智,也不见得是一件美妙的事……成于此,而又败于此也不为过。
世上那些到达仙帝期、仙尊期乃至于踏神期都没有开启灵智的妖兽大有所在,但进入踏神期、仙尊期亦或者仙帝期的修士却不见能有多少……
可尽管如此,墨九依然想要拥有灵智,走上修真一道……
他便是那种宁愿做智多近妖,令人心生恐惧而疏远,也不愿成为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无所觉察,这四个字对他而言甚至比身陨道消来得更为可怕,哪怕他要为此疲惫不已,痛苦矛盾也不愿去改选那无知的kuailè幸福。
也许修真者没有轮回,死了便是死了,可谁能说轮回就不是‘自我的死亡’呢?
下一世终究是下一世,于这一世天差地别,又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不正如现在的zìjǐ一样吗?没有忘记jìyì都改变如此之大,若是遗忘了,距离变成‘毫不相干’的‘另一个人’还遥远吗?
墨九自问他是做不到将进入轮回后的第二世视作‘zìjǐ’的,zìjǐ之所以为zìjǐ,是因为有‘zìjǐ’的经历,‘zìjǐ’的感情,‘zìjǐ’的体悟,只要这过程中有分分秒秒的不同,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结果,两种人生。
最后看了一眼恢复了往日生机的山谷,转身几个跳跃消失在了丛林中。
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如今没有多少时间能够让他浪费,而目前第一件事就是将留了许久的太虚果交给门派。
在靠近乾清殿所在的那座山峰时,墨九不出意料地被一人拦了下来。
“是你?”乐事有些惊讶地望着墨九,不过下一秒就转了语气:“不知墨师兄来乾清殿有何要事?”
“有一样东西需要交予门派。”墨九看着那张粉团子一样的脸,面无表情。
“墨师兄且稍等片刻,容我去通报一声。”乐事点头,并没有问那样东西是什么,身形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几分钟后……
“墨师兄请随我来。”乐事很快就再度chuxian,在不远处示意墨九跟上,在前面领路。
七弯八绕后,一座巍峨的大殿chuxian在视线内,巨大的木门看上去极为沉重,迎面给人一种莫名压力,令人不禁收敛情绪,身心都严肃起来。
“墨师兄进去吧。宗主已经等候其内。”在乐事笑眯眯的表情下,墨九进了那幽深的大殿。殿门在其后脚跨进去的同时无声地合上了。
“哧!”无数火烛一根接一根地燃起,将昏暗的空间照的一片暖黄。
“听乐事说。你有东西要交予门派。”碧霞仙君此时正站在大殿内的阶梯上,恍若一位君王正召见zìjǐ的臣子般。
“见过宗主。”墨九行了一礼,从储物空间拿出那个装有太虚果的盒子,开口道:“此为太虚秘境中所获得的太虚果,因当日从秘境出来后不久便意外与同门分开,直到今日才重回门派,所以上交之期一直拖到了今日。”
碧霞仙君听此,似有些诧异,袖中手指轻轻一动。那个玉盒便凭空飞起,落入了其手中。
揭开上面的符箓,打开盒子,视线与神识内都只察觉到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可那扑面而来的天道气息却做不得假,只一下就判定此乃太虚果无疑。
合上盒子,碧霞仙君微微抬首:“你有心了。”
而后又接着道:“一颗太虚果,五百万门派贡献值。亦或者换取一次进入门派藏宝阁的机会。”
前者极为诱人,师门贡献先要得到说容易不容易,说不容易却也没有多大的困难,五百万虽多。实际上却买不了什么东西。
而后者——进入门派藏宝阁一次,比起师门贡献来,若不是立下大功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是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个机会的。
没有犹豫的,墨九选择了第二个。在出了乾清殿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藏宝阁——一栋位于碧霞宗地下的建筑。
“若墨师兄选好了,只需将这枚玉牌放在光罩上就能解除宝物上的禁制。与此同时,在拿到宝物后还望墨师兄早些离去,切勿长时间逗留。”通过层层关卡检查,乐事站在一个已经被解开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缺口的禁制前叮嘱道:“宝物一经选定就无法更改,若在得到宝物后还想强行拿走其他宝物,则会触动禁制,届时就算是踏神期修士也休想从中逃出生天,所以你挑选之时要慎之又慎。”
墨九知道乐事是在提醒zìjǐ,而并非说是警告,便认真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那个缺口,缺口在墨九进入后眨眼间就恢复完全,禁制一闪,消失在空气中,再也找不到先前存在过的一丝痕迹。
墨九并不是第一次进入门派藏宝阁,但绝对是第一次进入仙界修真门派的藏宝阁,因此当他看到那无数在外界或百年或千年难寻的宝物时,眼睛都不由冒出了金光。
怪不得进来时乐事如此慎重其事,在周围全是外界珍惜罕见的宝物的环境下,不是所有修士都能保持冷静的,墨九zìjǐ都不禁心头一热,有种将这些东西全部带走的chongdong。
不过好在这chongdong未成形就被已经被七情六欲珠完全碾碎,墨九在一团团包裹着珍宝的光球中来回穿梭,寻找着最适合zìjǐ的。
剑诀?zìjǐ手中还有一套剑舞流光尚未领悟……
法术?有虚蝶一族的传承在,还有诸如‘瀚海冰狱’以及五行禁术等法术在,并不太需要这方面的东西……
功法?他自有功法,也用不上……
法宝……待议。
灵药……环视一圈,尽管这些灵药中有许多都可以列入‘神药’一列,但并没有墨九所想要的。
丹药……这里面倒是有几颗九转混元丹,但却没有发现九转还魂丹,不由失望地移开了眼,心中是对zìjǐ刚才所想的一丝自嘲。
炼器材料中,墨九倒是看上了几样,只是他只有一枚玉牌,便有些踌躇不定地进了另外几个材料区。
在这些材料区内,chuxian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动物身上的,有植物身上的,也有大地山川上的,千奇百怪,令墨九看花了眼。
最终,他的视线在一个在众多光球中极为普通的光球上停了下来——
一一五
鸾凤魂魄?
墨九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小球,毫不犹豫地使用玉牌将之取了出来。
鸾凤魂魄是鸟族诸如青鸾、朱雀等神兽魂魄的统称,碧霞宗藏宝库能chuxian鸾凤魂魄shízai有些出乎墨九的意料,在看到的瞬间就选择了它作为此行的收获。
没有再多逗留,直接从来时的路回去,在跨出禁制,经数道强大的神识扫过后顺利回到了地上。
“既然墨师兄选好了,便一起回去吧。”乐事站在藏宝阁外,眉眼弯弯,恍若观音座下的童子,不过汨罗没有观音是真。
墨九轻轻点头,两人一起走在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周围是各种花色鲜艳,姿态优美的仙葩奇花,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令人舒适的香气,碎玉铃铃音飘渺,整个世界都如此静谧而和谐。
藏宝阁所在的这一片地方平时基本都没有什么人烟,要走上一会儿才能进入第一个人群聚集的地方——藏书楼。
看着不远处的藏书楼,墨九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心虚,不过很快他们就越了过去,走到了门派广场上。
“接下去的路,乐事就不多送了。”乐事停下了脚步,开口道,墨九应了声,两人就此分开。
迎着周围各异的目光还有低低的议论声,墨九在踏入可飞行范围时就毫不犹豫的一挥袖袍消失在了人前,一路马不停蹄,直到进了洞府才缓了口气。
看了看天色,将周围的花草照料了一番后就去了温泉,等泡完温泉回去。一轮míngyuè已经取代了金乌,静静挂在天边。给万物都蒙上了一层银纱,看上去格外朦胧。
第二日。墨九是被洞府外传来的动静给惊醒的,从蒲团上起身,简单清洁后解开禁制,一道火红的身影直直撞入眼帘。
“小爷特地起那么早来找你,你就不请小爷我进去坐坐?”重瞳看着跟个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的人,挑了挑眉,媚色无边。
“……”侧身让开了半道门,墨九看着眼前这只大摇大摆,完全不知道收敛为何物的鸟进来后直接将禁制再度开启。泡了两杯茶,拿出家具,zìjǐ托着茶盏率先入座,抿了口后问道:“这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想起还只有蒙蒙亮的天,太阳穴不由跳了起来。
重瞳此时完全没有打扰到了主人家修炼的自觉,也没有意识到此时zìjǐ身为客人应该有的礼貌,正东张西望地将整个屋子看了个遍,口中念念有词道:“你这洞府怎么比那些兽类的洞府还要‘简陋’?冷冰冰。连家具都是刚拿出来的,是人住的吗?”
墨九淡定地喝着茶,不咸不淡道:“我是灵,不是人。”
重瞳无语地看着座上那一身华服。神情淡然的人,半晌挤出了句:“也是,人若和你一样。早没了这青冥的繁华。”
这性子,不把天下得罪光才奇怪!
墨九抬了抬眼皮。不置可否:“你若无事,我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言下之意。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赶紧离开吧,他还有事忙。
“谁说小爷méishì?”重瞳翻了翻眼,挥手将一个盒子抛入墨九怀中:“你的凤凰翎!为了这根凤凰翎小爷可是豁出去了!你若有空,便随小爷回一趟南归之地,族长想要见见你。”
“族长?”木盒为梧桐木所制,打开后就看到里面一根华丽至极的尾翎正静静躺着,边缘处散发着浅浅的金辉,周围的yīqiē似乎都在慢慢远去,天地间只剩下了眼前这抹奢华。
“鸟族族长,也是朱雀一族的族长。”重瞳没有漏过墨九在打开盒子后那一闪即逝的惊艳,有些得意道:“这根翎羽本身虽然是朱雀翎羽,可炼制它的火焰乃凤凰圣焰,同真正的凤凰翎羽也差不了太多,比曾经给你的那根虽名‘凤凰翎’但实则为朱雀翎的翎羽好太多了!”
“它上面已经有了你的气息,你只要将神识打上就能够如臂使指,掌握其yīqiē信息。”
“多谢。”墨九良久才移开了视线,将木盒合上,认真地望着重瞳,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根翎羽何足珍贵,显然来之不易,想必重瞳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
重瞳一愣,看着神色如此郑重的人,有些不shìyīng地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都不对劲。
“你……你、你突然这么认真做什么?小爷……咳,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那、那什么,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一般,重瞳面容微红,眼神四转着就是不看墨九,快速地说完话后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了人影,也不管这句话与先前的话中根本相反的内容。
“……”墨九在座位上维持着认真的表情僵了一会儿,半晌恍若无事地将茶杯洗净,同家具一起收了起来,见天已经差不多要褪去黑暗,便难得练了会儿剑招,然后将翎羽缩小放在耳垂上后就去了坊市,他还记得有花藤未买。
虽然因为时辰的原因,碧霞宗的坊市上人流少了很多,但依旧极为rènao,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让墨九有种身处俗世的错觉,在一些或惊艳,或惊异的目光下环视了周围一眼,最终还是进了聚宝斋。
尽管知道一些小店铺内的价格会比聚宝斋便宜许多,只是他并不熟悉这一带,聚宝斋无疑会省事许多。
在踏入店铺时,墨九突然想起zìjǐ同苍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聚宝斋,看样子其身份似乎不低。
“不知前辈想要些什么?”一名侍者走上前来询问道。
墨九看了一眼,知道此人修为在渡劫期上下,按年龄来说虽然资质不高。却也不低,而周围的侍者几乎个个如此。其中不乏一些资质上佳的人,整体来说比当年那座仙城内的聚宝斋的实力高了许多。
店内客人并不多。大多只扫了一眼楼下的商品就直接上了二楼,墨九开口道:“你们这儿可有花藤出售?”
也许是墨九要的东西有些冷僻,亦或者前来购买花藤的修士为女修多一些,墨九不符合这个条件,侍者顿了一下才回答道:“不知前辈是要观赏类的,还是附带一些特殊作用的?”
墨九想了想,美观很重要,但若只是美观也不行:“要两者兼具的。”
在他jìyì中,有许多这样的花藤。但他并不是特别满意,详细道:“且须花型大,密集。”
侍者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笑道:“店内还真有几种,分别为缠枝白茸、白河玉带、藤绿云和刺靡,其特殊作用分别为镇守神魂、忘忧解愁、辅助修炼和安稳心绪。”
“不知价格有何差别?”墨九储物空间内并没有太多灵晶了。
“端看前辈是要成品还是种子了,亦或者幼苗。”侍者笑了笑:“最贵的自然是成品,每株都不下于百块下品仙晶。其次是幼苗,为十块仙晶起价,最便宜的则是种子,一颗只需十块灵晶。”
墨九看了眼空荡荡的储物空间。默默取出了四百块灵晶,道:“各来十颗种子。”如此,包中却只剩下了7块灵晶。
侍者手脚伶俐地从店内拿出了四个小小的锦囊。墨九神识一扫,确认无误后交付了灵晶走出了店铺。
“墨师弟?”正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转眼望去,只见胡寐正一脸懒散地坐在一个小摊上。捧着一个碗吃的欢畅。
“……”将刚跨出去的脚收回,墨九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走过去,坐到了胡寐的对面。
“先前只当看错了,没想到墨师弟今日也来了坊市,你说,你我是不是极有缘分?师兄我难得出来一趟,你我二人就碰上了。”胡寐将空了的碗放下,墨九发现这个碗同摊上的碗有所不同,摊上的碗是陶瓷制成,而胡寐手中的碗是白玉制成,薄的近乎透明,碗口形如一朵花,碗上画着行云流水,精致华美的花纹,连同那双筷子也是白玉制成,顶端镶嵌着数颗宝石。
“……”对形同调戏的话视若未闻,墨九将心中那声‘孽缘’稳稳压了下去。
胡寐慵懒地用手捂着嘴,优雅打了个哈欠,对小摊的主人道:“再来一碗,”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墨九问道:“这家的汤面味道极好,墨师弟要来一碗吗?”
墨九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白玉碗中乳白色的汤,闻着鼻端的香气,瞬间就败退了,微微点了点头,胡寐见此一笑,再度取出了一个白玉碗,对来拿碗的人道:“再加一碗,老规矩。”
那人点了点头,很快两碗热腾腾的面就上来了,适时地,一双白玉筷递了过来,墨九接过,也不客气,轻轻嗅了嗅味道后,试探性地喝了一口汤,下一秒,就见筷子快速不乏优雅地动着,面条在不断减少。
等两人吃好,摊上的客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放眼望去,座无虚席,可见平日这个摊子是极受欢迎的。
清理好碗筷,胡寐留下二十块灵晶后拉着墨九一起离开了。
“……”看着桌上的灵晶,再看了看zìjǐ的储物空间,墨九有些底气不足道:“他日我会补上的。”
“……墨师弟?”胡寐听到这句话,表情一下变得极为古怪。
“什么?”墨九抛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扑哧,一顿面师兄还是请得起的,而且……”瞄了眼墨九的丹田,只是这个位子无论眼神如何正直,总是免不了带点猥琐的。
就在墨九浑身不对劲的时候,胡寐移开了视线:“莫不是师弟在外养了什么人,被骗走了钱财?若真是这样,师兄可是会伤心的。”
说完,那双美得令人忘尽yīqiē的眸子眨了眨,水润润的恍若真的噙了泪水般,墨九彻底石化了——什么qíngkuang?!
一一六
看到墨九石化的样子,胡寐笑弯了眼:“墨师弟这是不相信师兄的话吗?”
“……”墨九默默地看了眼某人,再默默地转开了眼,他能说这句话根本没有一点可信度吗?
“看来要努力了呢,不然墨师弟总是不相信师兄,这也是很苦恼的一件事。”胡寐没有继续调戏撩拨,笑着转到了正题上:“明日就要出发了,墨师弟都准备好了吗?玄冥岛远在北冥海,行踪不定,中途没有店铺,是无法及时得到补给的。”
墨九点了点头,他打算将储物空间清理干净,除了必备的一些东西,其他全部售出,而后去购买一些回复仙元,疗伤解毒的丹药,若是还有剩余,还能买些石黄粉。
蛇类对石黄粉都有或多或少的畏惧,而玄冥岛又多蛇虫,石黄粉是极有必要的。
如果运气好,也许能够碰上千年份的石黄粉,亦或者百年份的,至于万年份的,墨九从来就没有去想过,就算遇上了以他目前的财力也是无力购买的,倒不如从未见过。
“墨师弟未曾补给丹药吗?”胡寐见墨九走向一家贩卖丹药的店铺,有些诧异。
“嗯。”墨九轻一点头。
“若是仙晶不够,你且直说不讳,不用担心有所亏欠,亦或者别的什么。”胡寐想起刚才面摊上的事,侧首看向身边的人,精英弟子各个都不好相处,但他深感眼前之人绝对是最难相处的,至少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碰上过这样的人。
看得透,看的穿。可无论作何应对最终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知对错。不知成效,也许一个认为是好的举动,带来的却是疏远。
墨九摇了摇头:“多谢,不过并不需要。”说完,取出了一个储物袋,对店内的侍者道:“你且估价,然后换成等值的回复仙元、疗伤所用的丹药,还有少量的解毒丹药,若有石黄粉。也来一些。”
侍者应了一声,道了句稍等后进了店铺里间忙碌去了,半刻钟后拿着一个储物袋走了出来,道:“前辈,您的东西一共价值一百六十八块下品仙晶零七十块中品灵晶,全部换成了丹药和石黄粉,你请检查。”
墨九接过,神识一扫,里面一共是十瓶回复仙元的紫霞云露丹。五瓶紫霞回天丹,一瓶天香玉露丸,接着是两包不大不小,百年份的石黄粉。
确认无误后。墨九点了点头,将储物空间最后的灵晶作为打赏给了侍者,然后离开了店铺。
“……”胡寐见此挑了挑眉。但没有说什么,紧跟着走了出去。道:“墨师弟是要回去了吗?”
“然。”已经买好了东西,再逗留也没有什么意义。他对逛街并没有什么兴趣。
“如此,师兄便送你一程吧。”胡寐笑眯眯的,墨九没有拒绝,一路直到坊市外,在某个要到住址,并且留下了zìjǐ的住址,笑得灿烂的人的目送下飞入了云层。
回到洞府,第一件事就是将储物空间的物品一个个拿出来,整理好,待拿到鸾凤魂魄时,墨九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是朱雀的魂魄,上面原有的灵智已经被湮灭,正缩成一团,静静漂浮在掌心上,周围散发出柔和、金红交织的光芒,说不出的温暖。
他已经想好了这个朱雀魂魄的去处,只待有了仙晶后请到一位合适的炼器师出手帮忙炼制。
将朱雀魂魄放好,把几瓶相同的丹药混作一瓶,再将空了的玉瓶放到另一个地方后墨九就重新进入了打坐状态,不过这次并不是为了修炼,而是纯粹地放空思绪,进入了休眠。
次日……
自然醒来,整理了一下后走出了洞府,将仙元注入发中,无数雨滴从天而降,浇灌着植株,周围升起了一股带着泥土气息的潮意。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墨九看了眼散发出欢欣气息的草木,几个闪身往碧霞宗传送大殿奔去。
等到达的时候,发现其余四人已经到了,此时见墨九chuxian,几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直接上了去往鹏城的传送阵。
墨九已经学乖了,在传送之前就封闭了自身所有的感官,神魂沉入了丹田内,只一瞬间的晕眩后就没了后续,比以往好了不知多少,不过这个方法也只有身边有可信任的同伴时才敢使用,不规定不能发生打斗,也无法保证一定不会发生什么。
鹏城是距离北冥家所在的极北冰原最近的一座城,也是北方的两座主城之一,而另一座主城,则名鲲城,为距离北冥海最近的一座城市。
此行他们将先去往北冥家,将北冥家主封印,然后再到玄冥岛去取凤尾七叶莲。
鹏城是由青灰岩砌起来的,建筑风格不同于中原地带的大气精致,西方地带的奢侈华美,而是其独有的原始粗犷,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也身材高大,性格豪爽。
五人刚一出大殿,就有北冥家的人迎了上来。
“见过慕容公子,胡公子,西门公子,墨公子还有红小姐,少主特派我等在此等候诸位,北冥家已经准备好了休息的厢房,还请各位移驾。”这是一个削瘦的中年人,神情严肃古板,身穿一条褐色的长袍,修为已至大罗金仙。
“如此,劳烦严管家了。”慕容晗颔首,极为有礼,话中信息透露出他对眼前之人显然并不陌生。
眼前这削瘦古板的人乃北冥家的大管家,全名北冥严,在北冥家极有威信,就算是北冥幽见了,也得尊称一声严伯。
也不多话,北冥严还有同他而来的随从在前面带着路,一行人往城外走去,而他们经过的地方,厚厚的积雪上却没有留下一个脚印,恍若从未有人走过。
北冥家距离鹏城是有些距离的,在出了城后众人就上了一辆兽车,在数个时辰的颠簸后到了一飘着鹅毛大雪的雪原上。
这一路上,透过车子的窗户除了许多冰凌汇聚而成的花外只见白茫茫的一片,不说绿意,想看到除了白以外的颜色也是妄想。
从车上下来,墨九身上已经多了一条带帽的披风,其他几人除了红豆同墨九一样外,具是直接站在了雪中。
“请随我来。”原来的那些随从不知去了哪里,如今就只剩下了北冥严。
只见其取出了一块玉牌,将之抛入空中,一阵涟漪过后,一座诺大的府邸忽然chuxian在了众人眼前,牌匾上是‘北冥府’三个大字,门前两只石雕鲲鹏冷冷地看着众人。
墨九心知这dagai又是一个同灵族差不多的,独立于主空间内的小空间,当然也不排除阵法的缘故。
跨进大门的瞬间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不见了飞雪,黑瓦白墙让整个府邸内的氛围显得极为肃穆,周围的仆人极为安静地做着zìjǐ的工作,见到客人也只是轻轻问了声安,然后又忙碌去了。
院内的树木修剪的极为整齐,每一株植物都有zìjǐ的地盘,分布的极为整齐,没有一丝杂乱。
“你们来了。”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传入耳,北冥幽一身黑色弁服,长发用一根同色的带子松松系于脑后,比以往多了一分华贵沉稳,少了一些利落冰冷,北冥严不知何时站在了其身后。
“带我们去kankan北冥家主吧。”慕容晗见北冥幽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北冥幽点了点头,他在传音符中就得知了墨九的归来,还有他们此行的目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搜寻能让墨梅金蛇一族愿意拿凤尾七叶莲作为交换的宝物,短短两天多,找遍了整个北冥家的库房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就在低迷之时,从聚宝斋传来的消息重新让北冥家看到了转机——店内有一棵金丝墨梅。
墨梅金蛇是金木双属性的妖兽,而金丝墨梅也是金木双属性的灵植,生长环境极为苛刻,为难得的圣物,比起凤尾七叶莲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夜赶到鹏城聚宝斋,总算在第一时间将金丝墨梅给买了下来,也不敢多逗留,以免发生意外,急急忙忙回了北冥家才算松了口气,而后待午后,墨九几人就到了。
北冥家主被安置在一个小院底下的冰窟之内,一进去,墨九就感受到周围让天仙期也无法将之无视的冰冷,寒气争先恐后地钻进体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让一直静静待在丹田内的虚无焰分出了一丝热量才觉得缓了过来。
下了阶梯,就看到了一个高高的冰台,冰台上是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男子。
男子样貌极好,看上去不过三十岁上下,此刻发鬓、眉毛上都覆盖着一层白霜,整张脸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生机弱得几乎无法感应,乍看之下只以为是一个死人。
“拜托了。”北冥幽深深看着墨九,神色郑重。
墨九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见掐诀,一股冰蓝色的水流凭空chuxian,将整个冰台都包裹进去,瞬间冰冻凝结,原本仔细感应还能察觉到的一丝生机彻底没了踪影,被一起冰封在了里面。
由于被冰封的人没有反抗,同时已经重伤的原因,整个过程都极为顺利。
做完这些后,天色已近黄昏,几人在北冥家用过晚餐后就回了各自安排好的房间内。
夜静谧,墨九静静望着庭院内的景色,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下,慢慢,靠着窗轻轻睡去。
一一七
次日,几人早早起来,推拒了早膳,在北冥幽的目送下直接上了兽车,经过几个时辰的车程后通过鹏城的传送阵到达了鲲城。
与鹏城不同的是,鲲城是一个冰城,整座城市就像由一块巨大的冰雕刻出来的,浑然一体,原本粗狂的风格也因为此而显得极为精致。
这些冰看上去晶莹剔透,却并不能透视,同时能够反射神识,在这个城市是无法用神识进行监视的。
但鲲城比起大多仙城都来的安宁,其城主府有一面‘冰镜’,是当初鲲城chuxian之时一同随之chuxian的,能够监视鲲城以及鲲城周围方圆三万里海域。
鲲城来历已经不可考察,有说是太古时期大能用法术仙诀所造,也有说是某个大能死后留下的尸首变成,众说纷坛,各有各的理,但其中可信度最高的为鲲城是经过无数时光后自然形成的这一推测,毕竟,自然永远是无数壮观奇景最好的创造者。
墨九脚下稍一用力踩在冰面上,却没有产生丝毫脚步声,眼中不由挂上了一抹好奇之色,再kankan周围其他人,脚下也是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他们都已经是入仙期修为,行动间无声无息是极为正常的,有声音发出才是值得奇怪的事,但如今他们都没有刻意收敛zìjǐ的行动,极为随意,就算低阶修士无法察觉他们行动时的声响,可墨九总是不会毫无知觉的。
继续观察鲲城其他的修士,qíngkuang亦是差不多,只有修为差距大了。墨九才能较为明显地感觉到他们行动时发出的动静。
胡寐没有错过墨九一闪而逝的好奇,开口道:“鲲鹏二城因为一形似鲲。一形似鹏而得名,鲲鹏为北冥所侍奉的神兽。这两个仙城也因此成了北方的主城。其中鹏城乃雪城,那些雪能够隐藏气息,同时可以迷惑肉眼,不过当时我们来去匆匆,想来你并未发现,而鲲城则是冰城,这些冰能够吸收声音,且还能扰乱神识。”
“所以,在鲲城行走多半都是无声的。就算是说话,声音小了也会被吸收,因为这原因,鲲城格外静寂,又名‘寂城’。”
墨九诧异地看着胡寐,有些意外他竟然如此敏锐,zìjǐ的好奇不过转瞬间的事,却已经被其捕获。
胡寐但笑不语,没有上次在碧霞宗坊市那么不着调。
对此。墨九忽然想起了太虚秘境时云子舒几人的畏惧,还有在众人讨论闲谈时,胡寐多只待在一旁,或靠着树。或靠着别的什么,像是将zìjǐ同他人间画了一条线,隔绝了整个世界。几乎每个人看到其的第一眼,心中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无法靠近。
只是。这样的人又为什么……
“你们上船吧!不过我只负责把你们送到玄冥岛附近的海域,让你们能看到。但绝对不会靠近的!要上岛还要你们zìjǐ飞过去!”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墨九的出神,原来在这段时间内一行人已经到了鲲城港口,并且找到了一个知道玄冥岛出没地点的船家,谈好了条件。
慕容晗几人找的这艘船比起周围的船只都来得小,看上去极为简陋。
坐在船舱里,感受着船身在海水中前行时产生的摇晃,墨九看着对面脸色苍白,隐隐泛青的西门风煦,将眼中的探究掩藏进心底——平时没有看出来,甚至上船时大家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当船行驶了一段海路后所有人都发现了西门风煦原本极为内敛的气息开始不稳起来,看到起其越见苍白的脸都明白过来眼前之人晕船,不由大为惊奇。
他们自然想过也许五人中会有人晕船,但想到了慕容晗,想到了胡寐,却都没有想到西门风煦,谁让那冷若冰寒的表情太有欺骗力了呢?
损失了一大主力,众人开始祈祷起这一路上不要出什么意外,若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就算自身能够逃脱,可如果带了个人却不一定一样可以脱身,而在座几人都不是会丢下同伴的人,只要有一线生机就绝对不会放手。
也许是祈祷起了作用,在将近半月的航行中一直没有chuxian什么危险,偶尔有几只海兽修为最高也不过天仙期,连个水花也没有泛起就统统被宰杀,成了众人的盘中食,剩下的,能用的收集起来,等以后拿到坊市去售卖。
当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的玄冥岛chuxian在众人眼前,其中最激动的莫过于西门风煦,那双原本像是结了层冰的眸子此时迸射出了一种名为‘希望’的光。
确实,这段时间里西门风煦可谓是过的水深火热,日日饱受晕船的折磨,连带看世界都灰暗了下来。
几乎在瞬间,西门风煦就遁入了空中,几人紧接着飞了上去,慕容晗没有忘记将剩下的仙晶支付给了船家。
“这年头,不好好修仙,一个个赶着找死,真是想不明白啊!”船家摇了摇头,话中满是不解:“看这几人应该是大门派的修士吧,年纪轻轻,修为个个都上了天仙期,资质显然不差,可惜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哪里不好去,偏偏去玄冥岛找死,怕是又是一群被宠坏了的‘天才’!等遇上危险时,就知道后悔了!可后悔哪有什么用呢?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卖……”
自言自语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每个在海上行走的人几乎都学会了自说自话,自问自答——在漫长的海上航行中,周围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色,开始也许会有惊艳,会有兴奋,可最后只会是满心满腹的烦闷和暴躁,当然,还有消也消不掉的寂寞……
消除寂寞的方法,无非便是自问自答,这也是防止自身因为长时间的沉默、麻木,不与人交流而变得呆滞的方法。
若墨九们碰上一个脾气一点就爆,满口粗话的船家也是极为正常的,每个人,都是需要发泄的,也许是打斗,也许是怒骂……毕竟,谁也不想因为压抑过度而疯掉。
在两天不眠不夜的飞行中,墨九他们总算看到了玄武岛的全貌。
那是一只占海域面积极大,恍若一座巨岛的玄武,当然,此时它已经变成了一座岛屿。
只见其正昂首朝天,龇牙怒目,身上盘绕的玄蛇蛇口大张,两颗尖锐的蛇牙哪怕已经变成了石头,也让人望而生寒。
周围还有几条跃入空中,同样化为岩石的水鲶,就这样没有任何支撑地悬浮着。
这yīqiē真实的让人就像回到了当年大战的时候,耳边似乎可以听到玄武的怒吼声,浪头扬起了数十丈,幽暗的天空下,唯有玄冥之光不时chuxian,同雷电一起照亮了整个空间,带走了无数生命。
如今,整个玄冥岛都还残留着玄武的不甘、fènnu,还有无数生灵的怨恨,以及每个战场都拥有的血杀之气。
相比起其他神兽,玄武虽然脾气也不好,但由于懒得动弹,可以称得上是难得的‘温和’,也不知当年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其如此fènnu,甚至连死后无数年也杀气不散,让生活在玄冥岛周围的生灵都受到感染,变得暴躁、嗜杀起来。
一根银丝飘起,将一偷袭的低阶海兽分割成两半,脏腑和鲜血落下,瞬间将海水染红,早已守候在一旁的其他海兽眨眼间就将那些脏腑给分吃完全,然后抬头,用一种贪婪的目光望着天空中的几人,却又畏忌着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而不敢有所动作,只静静地děngdai着袭击的机会。
将手中海兽的妖丹取出,尸体也没有留,直接丢了下去,也不见多大的动静,只几个气泡浮起,那些目光在短暂的转移后就又重新回到了身上,墨九冷冷扫了一眼,天仙期的威压放出,被控制在了这一片区域内,毫不意外地看到大部分海兽都慌不择路地逃窜开去,偶尔几只逗留着不舍的离去的行动间也收敛了许多。
“不过是些低阶妖兽罢了。”胡寐望着海面上的数百道白色水痕,这是那些海兽逃散时留下的,就像修士的遁光一样。
“蚁多咬死象。”墨九淡淡道:“何况,看着心烦。”
这些低阶的海兽若非有绝对的把握,否则是不会正面进攻的,而是在一旁伺机偷袭,若中途一察觉到什么危险,哪怕在战斗中也会强行脱离,眨眼间就跑得没了影儿,不是习惯海中作战的修士大部分都追不上,而等放弃时,它们又从不知哪里chuxian,如此不断重复,烦不胜烦。
耸了耸肩,胡寐决定保持沉默,他可不想因为那些样貌丑陋,血统斑驳不纯的海兽们而踩上雷区,就算是瞎子也能察觉到眼前之人不甚明朗的心情。
一行人以西门风煦为首,慕容晗次之,红豆中间,墨九和胡寐最后的队形登上玄武岛,在踏上陆地的瞬间,几人就感觉到有许多看不见的眼睛正阴冷地看着他们,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气息。
墨九眼尖地看到远处的树木上有数条长条形的东西在蠕动着,手中动作不停,将两包石黄粉拆做五份分了出去。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准备了些驱蛇防虫的东西,其中红豆的是香囊,西门风煦的是酒,胡寐的是灵草,而慕容晗的最为特别,那是一只形似雪雕的鸟类妖兽,当然,它的身形没有雕那么大,正静静站在慕容晗的右肩上。
东西一样样分出去,一个个将之戴在了身上,做好了这些后众人才全副武装地往玄冥岛深处前行……
一一八
踩着脚下松软的泥土,墨九浑身戒备着,他们此时不过刚刚踏进了树林,正行走在一条小路上,小路两旁的树木上缠绕着许多的蛇,视线一直随着众人的移动而移动。
“啪嗒。”
几人迅速朝发声地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条原本绕在树枝上的蛇掉了下来、
“咕咕!”墨九此时已经知道了慕容晗肩上形似雪雕的鸟是一种名为‘白玉蛇雕’的鸟类妖兽,性情凶残,以蛇为食,是妖兽‘蛇雕’的变种,而此时它正盯着那条蛇,目光犀利,从喙中发出类似于猫头鹰的叫声,双脚不断挪动着,翅膀扑棱了一下,似要飞过去将之吞食。
慕容晗抬手,轻轻安抚着白玉蛇雕略显亢奋激动的情绪,没一会儿周围就再度静了下来。
而周围的蛇在白玉蛇雕出声后似乎极为惧怕,一个个僵在了原地,不敢随意动弹,行动间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深怕引起了白玉蛇雕的注意力,同时也不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众人不放了。
相应的,众人感受到周围消失的目光,松了口气,脚下步伐轻快了许多。
没一会儿,周围的树木分布开始有致起来,不再像先前那样稀稀疏疏的,同时蛇也少了许多,但却有许多都不再缠绕在树上,而是盘在路边,也不进攻,就这样幽幽看着,极为渗人。
有些僵硬地与一条黄白相间,约莫手臂粗,盘作一团的蛇擦过。墨九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而同时。那条蛇在瞬间就逃离了原地,闪电般窜上了一旁的树。朝墨九张了张蛇口,威胁般吐了吐蛇信,显然是极为厌恶墨九身上石黄粉、香囊等味道。
抓着玉版的手一紧,几乎控制不住要一个攻击过去将之斩杀,那头雪色的长发已经蓬松起来,其中几根发丝上正流转出各色的华光,上面雕刻好的法术呼之欲出。
“换个位子吧。”胡寐忽然伸手抓住了墨九的手臂,将之往身边一带,zìjǐ站在了墨九原先的位子上。
墨九神经已经绷得紧紧的。突然被抓住了手臂,那头长发瞬间往力量传来的地方卷去,在醒悟过来是胡寐后险之又险地在距离其不到三毫米的的地方停了下来,短暂的停顿后,长发像是失去了支撑,无力地飘落,重新披到了身后,光滑柔顺,不见一丝散乱。
“抱歉。”墨九这次是真的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极力无视着因为强行收回释放出去的仙元力而有所不适的经脉。
“是我突兀了,不过,没想到墨九会这么怕蛇。”胡寐这个差点挨了一击的当事人却没有丝毫紧张感,懒懒的笑容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修士中极少有怕蛇的。就算最开始会有所惧怕,但经过长年的修行后也会shìyīng。
“……”对于胡寐话中的误解,墨九没有解释。他并非惧怕,只不过是一种反射性的厌恶。近距离接触时的紧张罢了。
紧张他会不会忍不住出手,将那条蛇灭杀……
“出了什么事?”慕容晗三人自然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这么大的动作,想要忽视也很难,不由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
“没什么,继续走吧。”胡寐回头,笑中是不甚在意的催促。
慕容晗几人听到胡寐这么说,虽然有些犹疑,但看一旁的墨九没有异议后就不再深究了,回身往前走去。
“我们也跟上吧,不然一会儿被丢下了可不好。”胡寐看向墨九,为了省事,他已经把他所知道的玄冥岛的路线,包括进入内岛的那条通道全部告诉了慕容晗等人。
墨九点了点头,极为赞成。
之后的一路上,若遇上在路边,靠近墨九的蛇,胡寐都会与之对调位子,偶尔有两边各有一条蛇的qíngkuangchuxian,也会从两人并排前行变成一前一后从中穿过,没有再chuxian先前的qíngkuang。
很快,众人眼前chuxian了两条狭小的道路,两条路被一片树木还有一些宽叶的植株给隔开了,慕容晗没有迟疑地选择了右边的那条路。
在踏上那条小路的瞬间,墨九就察觉到周围的景色发生了变化,回头望去,后面是一些长了紫红色斑点的植物,哪还有来时的路?
心知这约莫是进入了由周围环境自然形成的阵法内,不敢乱走,紧踩着慕容晗刻意留下的脚印前行,但很快,墨九就发现前方的慕容晗突然消失了,紧接着,西门风煦和红豆也跟着不见了人影,地上的脚印也随着消失的三人不见了踪影。
一愣,转头望向一侧,发现身旁之人没有消失后心中松了口气,反手抓住了胡寐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跑了过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天道之眼急速运转着,周围的景色瞬间变成了深深浅浅的黑白,冷冰无机质的金色眼睛在短短数秒间就将四周的景象扫入眼底,却没有丝毫收获。
“看来,是有人闯入了玄冥岛,做了什么让周围环境发生变化呢。”胡寐眯了眯眼,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机,不用说,这种时候进入玄冥岛的,若非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除了他们一行人外就只有鬼蜮亦或者罹祸的修士了。
而胡寐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于他而言,所有巧合都是必然的伪装。
若是按照先前的路线走,一路基本是不会碰到什么危险的,速度快,只需数日的路程就能到达目的地,但现在……胡寐仰头看了看天空,却只看到了一些叶片宽大,五六米高的植物,透过那些叶片间的缝隙,依稀可以辨别现在应该是白天。
若正常qíngkuang下,现在应该是接近夜晚才是……
……
“少主?”一个一身黑衣的半长发男子看着周围忽然消失的同伴惊疑不定,大声呼喊道,但是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他,这个角落就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一样。
他们这一路是跟着那队碧霞宗第子进入玄冥岛的,因为一个能够屏蔽身形气息的法宝还有离得远的原因,那队碧霞宗弟子并未察觉到他们。
按照上面吩咐的,决不能让那五个弟子拿到凤尾七叶莲,哪怕为此连同少主在内全队覆灭也在所不惜!
只是当他们推开一株拦路的植物后,整个场景就发生了变化,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如今就只剩下了zìjǐ。
旬倏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每两根手指间滑出了一根尖刺,踌躇了一下后选择了往北边方向走去。
……
水漓渚血色的眼珠打量着身边的环境,忍不住皱了眉——
是他疏忽了,阵法内无论做什么都有可能使阵法发生不可预估的改变,原只是想将拦路的植株推开,这样做也不会对植株本身造成损伤,只当无事,却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似乎能够看到某个人得意蔑视的表情,水漓渚眉皱的更紧了,他对门派往队伍中安插弟子并没有什么意见,但他没有想到安插的那个弟子居然是zìjǐ的死对头……
不由轻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因为上一次行动对zìjǐ产生了意见吗?不然门派绝不会将原本就不对盘的两人放在一个队伍中,还一同执行一个任务……
须知,队伍不和是大忌……
……
魑五见身边的弟子都不见了,就知道一定是有人触动了什么,改变了阵法的走向,掩藏在森森鬼气下的那张脸顿时黑了一半。
看了眼周围,他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到底是水漓渚所带领的队伍引起的突变,还是碧霞宗那几个弟子做的,找到zìjǐ手下的弟子才是正理。
这次天渊和幽都各分两路上岛,因为在太虚秘境同碧霞宗那几人交过一次手的原因,此次的领队依然是他同水漓渚两人,魑五下意识地将队伍中门派安插进来的人给忽略了。
上次秘境之行失败,损失惨重,若这次再失败,他已经能够看到锁魂塔的大门正离zìjǐ不远了……
不由在心中再度咒骂了一句那个引出这些事来的人,身形化为一缕黑烟飘往东飘去。
……
“父亲,我们这么做好吗?”花紫衣坐在石凳上,有些担忧,他们花溪涧不是聚宝斋,也不是碧霞宗,前两个门派可以对鬼蜮、罹祸和青冥之间的斗争视若无睹、置之不理,他们却不能,他们必须同青冥站在同一个阵营上。
而现在北冥家出事,他们却毫无作为,在这里冷眼旁观……
“紫衣你还太小,不明白也是正常。”花锦衣对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流露出来的担忧没有在意:“此次看上去是青冥、鬼蜮和罹祸的斗争,可实则是天下之争,不然灵族也不会出世。而同时,四相界的每个生灵都在关注着事情的发展,任何一个想法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付诸行动……何况,你以为这次行动是代表的碧霞宗?”
“难道不是吗?”花紫衣蹙眉,她记得,此次前去帮助北冥家的五人中有四人是碧霞宗的精英弟子,其中一人还是如今碧霞宗精英弟子首席……若说碧霞宗没有同意,几个人是绝对出不了宗门的,更不会出手相助北冥家……可情报显示,他们不但出去了,还是通过碧霞宗的传送殿出去的……
一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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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默许,并不代表什么。”花锦衣摇了摇头:“现在罹祸和鬼蜮不过起了个头,离真正的开战还远着。你须知,世家并不是门派,若世家之间相助是没什么,但门派却不能随意出手,这代表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花紫衣不明白,其他世家也就罢了,轩辕还有四方家族为汨罗的守护家族,他们出事,不是关乎着整个汨罗的吗?父亲又为何说世家之间相助是没什么,门派出手就不行呢?鬼蜮和罹祸的修士袭击了北冥家,不正是在向整个汨罗宣战吗?
看到花紫衣的表情,花锦衣就明白她在想什么:“门派同世家是不一样的,若世家代表的是个人,那门派代表的则是整个汨罗的态度。是汨罗真正的势力所在。罹祸和鬼蜮的修士虽然袭击了北冥家,但也只是北冥家而已。再则通往冥界的通道并未被打开,此时并不是宣战的好时机。”
“那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花紫衣不懂大门派之间的弯弯绕绕。也许,也有她不想去懂的原因在内。
于她而言,身为修士,就该率性而为,想笑便肆意的笑,怒了便发作出来,若当场不发作,日后也不要在背后使绊子,整日想些阴谋诡计。哪还有修成真神的一天?
“等众门派都心照不宣地有了默契,自然就是时机到了。”花锦衣抬眼,看着花溪涧上方碧蓝如洗的天空,不知道这份天高云淡、澄澈清远还能保持多久?“还有便是……”说至此,声音戛然而止,他不知道这些该不该说给一旁的人听,这么多年来,紫衣被他保护的太好了……
身为掌门之女,他在时自然没有人敢有所动作。能护得她的周全,但天下乱,众生都无法幸免于难,其中以各大势力的领头者和尖、中端力量首当其冲。面临着最多的危险,花溪涧不擅长战斗,到了事态紧急之时。无疑会被第一个抛弃,若他不幸陨落。紫衣……
“还有便是什么?”花紫衣见父亲忽然没了声,不由出声追问道。
“……”眼前这张脸慢慢同jìyì深处的另一张重叠在了一起。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当年她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但很快,一阵恍惚唤回了他的意识,眼帘内短暂地chuxian了一片血红。
花锦衣眼瞳一颤,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北冥同鬼蜮、罹祸的修士尽管战了一场,人员有所伤亡,但这些死去的修士都不过是些不重要的人物罢了,且数量也不多,战斗是无法拉响的,除非……”
“除非……”花紫衣美眸一下睁大了一些,声音有些颤抖,现在她还能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吗?只是,为什么前一刻还在一起相谈甚欢的人,下一秒就能将对方送入黄泉呢?既无仇也无怨……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说出这话的会是她一直尊敬非常,奉若神明的父亲……
“这是大家都想看到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花锦衣闭了眼,不去看女儿此时的表情:“这样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就算他们不想,也不见得罹祸和鬼蜮的修士也不想……无论如何,都是差不多的结局,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不若早早结束,避免更大的损失……”
死死咬紧下唇,花紫衣没有出声,眼中除了对花锦衣的话的不予苟同外,还有满满的伤心和不信……
“我上次让你做的事,是不是完成了?”花锦衣转了话题,背过身,依旧没有去看花紫衣的神情,也许,他也是不想看到女儿眼中对zìjǐ的失望吧。
“是,已经全部放入了蕴丹殿内。”花紫衣动了动唇,挤出了一句话,而后也不待花锦衣说话,径自道:“紫衣累了,就此先行告退,望父亲也早些歇息,不要过多操劳了!”
没有等到花锦衣应许,快速出了小院,背影有些许仓促和狼狈,更像是逃走一般。
“……”花锦衣缓缓睁了眼,扯出一抹苦笑,看着庭院内造型各异的奇花异草,自言自语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若败了……紫衣啊,你让我如何能够放心呢……”
数日后……
花锦衣脸色难看地看着一枚玉简:
想来当父亲看到这枚玉简时,紫衣已经离开。
恕紫衣不孝,紫衣认为,身为修士,应当率性肆意,由心而为,对此,紫衣无法坐视不理,此时已经踏上了去往玄冥岛的路……
紫衣深知此乃任性之举,不求父亲能够原谅、理解,所以,待紫衣回来之时,愿负荆请罪,请掌门惩罚。
——紫衣留
“掌门,是否派人去追回紫衣小姐?”一名随侍的长老在一旁恭谨问道,他对花紫衣的这个举动也是极为诧异的,须知,在花溪涧,花紫衣说好,绝不会有人说不好,因此养成了其任性霸道,说一不二的毛病,虽说本性不坏。可太过随心率性了,总归是让人不免有些疏远误解的……
此时她选择去追那队碧霞宗修士。不得不说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想来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用了。随她去吧,鸟儿大了,总是要飞的。”花锦衣沉默良久,最终一声长叹,“花溪涧终归是太小了啊……学会了飞,也是好的。”
长老面有动容,不提一向爱女心切的掌门为什么愿意让女儿踏进这潭浑水,刚才那句话是感应到什么了吗?‘学会了飞,也是好的’这句话究竟是何意义呢?希望。不是zìjǐ猜测的那样,如果是那样,那……
“传信给各大门派,就说花溪涧已经准备好了,问他们何时一聚,召开会议,定个结果……万事到头,总是要列出个章程的,这么多天过去了。想来他们也想清楚了!”花锦衣将玉简放进储物戒指内,吩咐道。
“幽都和天渊也一并邀请吗?”长老出声问道。
“幽都、天渊也在各大门派之列,自然要一并邀请!哼!”花锦衣冷笑一声:“想来这次会议后,汨罗局势就会分明起来了!他们不动。就由我来起这个头,省的一些人只敢在暗中动些手脚!”
“属下遵命。”长老身形一顿,领命退下。
充斥着女儿家精致柔媚的房间在那位长老退下后显得有些空荡。花锦衣走到一旁的木窗前,看小院内花影婆娑的景色。神色怔怔。
他能不清楚紫衣的性子吗?也许,紫衣选择离开。去追随那队碧霞宗弟子,也是他所期望看到的结果,不然,他也不会对其说那段话了……
他护不了她一世,不若让她趁早找到些值得信任的同伴,这么多年来,紫衣的寂寥,门派内众人的疏远有礼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却无能为力……
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他自然乐见其成,碧霞宗,比起其他门派来,更得他的信任……
当年,他是为了一人做了这花溪涧的掌门,如今,他依旧是为了一人坐在掌门位上……
算尽天下利益几分,也不过为求那两人能够活得自在无束,在这修真大道上一路稳步,化坎坷为坦途……
其他门派掌权者着重这次动荡的利益,他却不在乎,于他而言,整个花溪涧存在的意义都不过是为守得他心中重要之人,为此,不惜牺牲yīqiē原本唾手可得的利益。
而如今紫衣去了玄冥岛,他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这件事的发生,那么,就由他来挑破遮在整个汨罗各方势力上的轻纱,与其等到鬼蜮、罹祸出手,不如他主动出击,让他们无暇顾及玄冥岛那边,紫衣也能安全些……
“磬歌,孩子长大了,能为她做的已经越来越少,这也许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最后能帮上忙的事吧……希望我们的女儿没有选错,也希望,我没有选错……”花锦衣愣愣出神,轻声说道,一阵风吹来,卷起庭院内满地花瓣,洋洋洒洒飘满了整个视线……
玄冥岛……
“……”墨九和胡寐看着眼前熟悉的植物,熟悉的景色,就知道他们又一次回到了和慕容晗几人失散的地方,这样的qíngkuang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无论两人往哪个方向走,最后都会回到原点。
“你说,若将这里烧了,是不是就能出去了。”胡寐眯了眯眼,他的耐心已经快用光了,对一个不懂阵法的人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暴力强行破阵,这同样是一个最简单的办法,而对环境造就的阵法,自然是破坏造就它的环境了。
“……若你想被玄冥岛上的生灵围攻追杀的话。”墨九用眼神制止了某人玩火的行为,他可不想同他一起在以后待在玄冥岛的日子里过的如同过街老鼠一样……
胡寐踌躇了一下,见墨九已经目露凶光了,不甘地将手中金橘、幽蓝双色的火焰熄灭,任命般地děngdai墨九再次选择往那方向走、提出新的方法。
墨九看着周围,有些犹豫,所有方向他们都已经走过,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物,也许走出这里的那个关键是可移动的,两人分头行动比一起行动走出这里的几率会提高许多,但他们不敢赌若分开了会不会像失去慕容晗几人踪影一样失去对方的踪影。
就在迟疑时,墨九心中一动,天道之眼急速运转,胡寐也似有所感,动了动耳朵,直觉地往前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