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前言
《官道天骄》陪我们走过了二年零四个月,七百五十多万字。
这不仅仅只是一本小说,也是一段历程。
在这两年里,费了多少心思,熬了多少夜,白了多少头发,这个答案恐怕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写完这本书,我想我自己应该已经圆了一个梦。
但是这个梦,还在延续……
接踵而来的官场新作——《官道红颜》再次与大家见面,希望大家能喜欢,能够一如慨往喜欢西楼月UU小说的人物,故事,那种如涓涓流水般的情感。
一直以来,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守承诺的人。承诺的背后,是广大兄弟姐妹,支撑起来的信念。
我带着这个信念,迎接未来,迎接《官道红颜》带来给我们的砰然心动,迎接《官道天骄》一脉相承的震撼。
希望大家跟我一路走,一路狂奔,让《红颜》在我们的手里,再次绽放永远的光茫。
说到上一本书,有似乎没有答案的疑点,关于李虹身孕的故事,其实只是一个幌子,容许我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小小的坑。其实以李虹的身份和背景,还有这种特殊的环境,她不可能象普通人那样,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因此,李虹的孩子,只能在我们的想象中存在。
对不起了,关注李虹身孕的朋友。
新书,依然是讲叙一个年轻人在官场中慢慢成长的故事。也许,他不如张一凡,也许,他比张一凡更优秀。
但我相信,只要你细细品味下去,你一定会喜欢他,包括他的女人。
这就是顾秋,低调中崛起的顾秋,一个崭新的官场新人。
》》》》》》》》————————>>>(温馨提示:新书期,最重要的就是推荐票和收藏,希望广大兄弟姐妹们,伸手援助之手,轻轻点击封面下的“加入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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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介绍恭喜本书第一位统帅睿君兄隆重登场!
恭喜本书第一位统帅睿君兄隆重登场!
新书上传,兄弟们无比的给力,睿君兄霸气凛然,出手不凡,荣登统帅之位!特此感谢!
作品相关介绍推荐七百五十多万的全本大作
官道天骄,历时二年零四个月,正式全本,完成字数750多万字,让你一次爽个够!
内容简介:道不尽的人生坎坷,写不尽的官场风流。
一代天骄张一凡,放弃了显赫的家庭背景,只身来到一叶小镇,成了历史上最年轻的镇长。斗贪官,平黑道,整治安,求发展,且看他如何从一介小小的镇长,平步青云,直达天听。
都说官场坎坷,人生渺渺,凭什么他可以醉卧美人膝,笑看风云起?情场得意,官场风流?把酒风含笑!
作品相关介绍隆重感谢开宝马偷葱兄荣登统帅之位!
隆重感谢开宝马偷葱兄荣登统帅之位!
新书上传23天,终于又诞生了一位统帅,开宝马偷葱兄弟一掷千金,拿下第一统帅宝座!特此感谢!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有四十二位粉丝朋友,打赏破三十万大关,非常感谢兄弟姐妹们的豪气!
(本书离上架时间,估计还有一周左右!希望兄弟姐妹们都帮衬一把,能让《官道红颜》再次闪耀鲜花榜!)
西楼拜谢!
作品相关介绍上架通知!
终于要上架了,筒子们,考验咱们的时候到啦!
今天上架,中午十二点大爆发,这个没得说!请大家相信我的人品。
上架图个吉利,鲜花,打赏,人气很重点。因此拜托各位,多多帮衬一下。谢谢!
上本书我们有七大统帅,三大盟主,希望这本书不要太逊色,鲜花多多,打赏多多,更新绝对多多!
西楼在此,感谢各位!鞠躬!
正文第一章 救?还是不救?
天骄之后,红颜当道!
这是一个官二代奋斗的故事,西楼月UU小说的官道,红颜——在斗争中成长,在成长中暧昧,在暧昧中爆发——顾秋的仕途,在风骚中凯歌前进!
第一章救?还是不救?
今天是周末,办公室的人早已经寥寥无几。
周末早退,似乎成了一种惯例,对于体制内这种风气,顾秋早已经习以为常。平时这些人呆在办公室里,不是聊天磕瓜子,就是打麻将,玩扑克。
要不就商量着,晚上去哪里聚餐,卡拉ok什么的。
以前顾秋并不知道,体制内的生活居然如此清闲。
难怪有人说,一旦进了体制,平生只做三件事,混吃,混喝,等死。
经过顾秋一个多月以来的观察,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剩下一小部分人,挖空心思,拼命巴结领导,力争上游。
顾秋进入安平县招商办,还不到两个月,在这个圈子里,不好不坏。用他自己的话说,既没有接触核心,又没有脱离群众。
但顾秋是招商办里名副其实的高材生,京南大学毕业,这样的人才,放眼整个安平县,也绝对是屈指可数。
或许正因为这一点,办公室主任陈燕,才主动将顾秋要下来。
陈燕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虽然说不上花容玉貌,国色天姿,可在这小小的招商办里,也算是寒冬一枝梅,独自绽放,风姿绰约的美女。
陈燕的身材不错,一米六几的个子,看得令人喷血的三围,常常令招商办那些男人们垂涎欲滴。顾秋对陈燕并不了解,只是觉得陈燕这个人很好,体贴,温柔,象个大姐姐一样会照顾人。
才来几天,顾秋就感觉到了,周围那些炽热的目光,似乎都想从陈燕身上得到些什么。眼神中迸发出来的渴望,正是男人们心底深藏不住的邪念。
虽然招商办里,女人并不少,其他的女子,不是残花败柳,就是奇形怪状,要么性情怪异,象只刺猥一样的。
顾秋一直很奇怪,招商办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足可以摧残整个世界的恐龙级雌性动物?后来他才知道,招商办谢主任为了笼络人心,对一些领导亲属来者不拒。
三年下来,招商办几乎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庸才云集。
顾秋翻阅了招商办三年的历史,在这三年里,一分钱的外资没有引进来,倒是花费了数百万的招待款。整个组织,机构却异常臃肿。光是副主任都有八个,其他七七八八的科室,足有十几个之多。
大大小小正式职员,足有六十余人。
安平县只是一个很小的山区县,没有腾飞的经济,没有雄厚的外资,只有一方方山水,一条条扬满灰尘的泥沙路。
初来乍道,顾秋一点都想不明白,老爸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南川市安平县。顾家在南川这地方,并没什么根基,此刻的顾秋,就象棋盘上,一颗飞离大本营的子,孤掌难鸣。
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主任陈燕走进来,“顾秋?你怎么还没下班?”
顾秋站起来,“陈主任,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陈燕笑了起来,笑容中那种深意,顾秋也琢磨不透。或许在陈燕眼里,顾秋有点憨厚,呆板,过于原则性。
大家都走了,也不差你一个。再说,不要说招商办,其他单位都差不多的,一到周末,谁还有心思守在办公室里?
回到办公室主任那张宽大的桌子前,陈燕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空吗?招商办三周年那个策划方案,你再看看,十分钟后送到谢主任办公室来。”
陈燕在办公室没呆两分钟,谢毕升一个电话打进来,“陈燕,你过来一下。”
顾秋是初来乍道,陈燕可是老江湖,能够当上招商办公室主任,应该也非等闲之辈。对于招商办的内部情况,顾秋还不算太熟。
反正在他眼里,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
陈燕接到电话,对顾秋道:“记住,十分钟后一定要把策划方案送过来。”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景,顾秋倒是无意之中瞥了眼。陈燕穿着黑色的大脚裤,走路的时候,宽大的裤脚,随风飘荡。
不知是陈燕的臀部比较丰满,还是裤子的上摆有些瘦小,充满弹性的布料,将陈燕那种夸张的浑圆,恰如其分地衬托出来。
顾秋目送她离开的时候,目光落在那道被裤子勾勒出来的股*沟上,不由一阵面红耳热。说实在的,年仅二十二岁的顾秋,虽然是个高材生,对美女也有着炽势般的追求。
但他绝对没有打过陈燕的主意,陈燕虽然姿色不错,都年过二十七八岁了,对顾秋没有太多的吸引力。这只是人与生俱来的那种感官刺激,对于异性的某些器官,具有一定的本能反应。
顾秋暗道,以陈燕这样的姿色,呆在群狼四伏的招商办,只怕是危机重重。
不知为什么,目送陈燕离开,顾秋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不安定的感觉。
手里这份报告,本来是要陈燕做的,陈燕倒是看过顾秋的简历,知道他是货真价实的高材生,于是把这份策划案交给顾秋来做。
陈燕把策划交上去的时候,上面提了几点修改意见,顾秋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把策划方案做了修改。
拿着自己在工作岗位上,第一份方案朝招商办谢主任办公室走去。顾秋心道,这个方案应该已经很完美了,如果能够通过,自己当然脸上有光。
做为一个官场新人,顾秋当然也有这种渴望,被领导赏识,得到重用,然后发挥自己所长,成功上位。
来到四楼,走近谢主任办公室,正要敲门。
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不要,谢主任,不要。别这样好吗?我求求你了!”
是陈燕!顾秋头皮一阵发麻,刚刚举起的手僵在那里,一时无措。
怎么会这样?
又有一个听起来醉迷迷的声音响起,“陈燕,今天你不从也得从了。你是办公室主任,我是招商办一把手,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你情我愿不就得了?”
陈燕哀求道:“别,谢主任,你喝高了。别这样行吗?会被人看到的。”
谢主任道:“现在这个时候,办公室早没人了,你怕什么?再说我这里,没人敢随便闯进来。”
陈燕还是不从,拼死推开谢主任那张喷着酒气的嘴,谢主任一时兽性大发,熊抱着陈燕的腰,将她按倒在办公桌上。双那鬼爪子就要按下去……。
顾秋一下就懵了,看来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坏了人家的好事。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传来陈燕的尖叫,“啊——!不要——”
顾秋突然想起陈燕刚才的交代,“记住,十分钟后一定要把策划方案送过来。”
看来陈燕早有预感,知道谢主任不怀好意,这才故意叮嘱自己。
顾秋咬咬牙,我这救还是不救?
冲进去,肯定惹怒谢主任。
退回去,眼睁睁看着陈燕受辱?要是陈燕自愿,也就罢了,自己决计不管这闲事,可陈燕分明就是不愿意。
顾秋终于忍不住了,举起手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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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章 坏了领导的好事
咚咚咚咚——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就象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艳拼命推开谢主任落在自己胸部的手,“别闹了,有人来了!”
谢主任今天喝得有些高,嘴里冒着酒气,“别管他!”
顾秋听到里面没有反应,又重重的敲了几下。
谢主任就冒火了,吼了起来,“谁?”他娘的,敢坏老子的好事?
陈燕借机推开他,“应该是小顾,招商办三周年策划方案我交给他在做。别闹了,要是这事被人看到,传到尊夫人耳朵里,麻烦就大了。”
谢主任完全一付酒色之徒的模样,心有不甘地放开她问道:“哪个小顾?”
“新来的那个京南大学高材生!”陈燕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答。
谢主任有些恼火,“冲着门口吼了声,“进来!”
顾秋进来的时候,谢主任满脸红光,叨着一支烟靠在宽大的真皮椅子上。陈燕给他泡了杯茶水,“谢主任,请喝茶!”
谢主任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显然有些不甘心。眼看就要得手了,却被这小子打扰了这等好事,想想都气人。
“你就是顾秋?”
谢主任傲慢地问了句。
顾秋点点头,“主任,三周年策划方案已经照您的意思修改好了。”
谢主任一脸不快,点了点桌面,示意顾秋放下马上离开。
顾秋进门之后,一直没有正视过陈燕一眼,免得她尴尬。
以致陈燕那丝感激的目光,他也没有看到。
陈燕当然心里清楚,顾秋完全可以在刚才的时候不进来,但是他毕竟来了,救了自己一回。如果换了别人,也许到门口就退回去,自己难免落入谢主任的玩弄之中。
顾秋放下策划书,转身离开。
陈燕借机道:“谢主任,我先回去了。”
谢主任哪里肯放她走?目光落在陈燕高高的胸部,“你留下来跟我研讨一下,晚上一起吃饭。”
还吃饭?还不是羊入虎口?
顾秋心里明白,谢主任执意要搞她的话,陈燕迟早会落入他的手掌心里。
只要陈燕在招商办一天,沦为他身下的玩物只是时间问题。
陈燕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听到谢主任留她,她正犹豫不决,正好楼梯口传来一个粗野的声音,“谢毕升,你怎么还不肯下班?”
来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有点胖,嗓门大,五官一般。看不出有什么贵气,却能感受到那种骨子里的冷淡。
这个女人是谢主任的老婆,前不久顾秋也听说过,谢主任惧内,看来果然不假。
本来还端着领导架子的谢毕升,听到老婆的声音,马上就站起来,露出一脸媚笑,“汤梅,你怎么过来了?”
谢夫人目光颇有不悦,扫过陈燕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十分明显。可能是看到还有第三个人在,她才没有发火。
谢夫人伸手腕,“你看看都几点钟了还不肯下班,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到底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连家都不想回。”
陈燕的脸色很难看,顾秋一下就听出了门道,故意加大嗓门,“谢主任,报告就先放在你这里吧。我们先走了!”
谢主任挥挥手,“好的,好的!这件事下周一再说。”
陈燕终于松了口气,吁——!
两人下楼的时候,隐隐听到谢夫人在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什么主意?谢毕升我告诉你,要是哪天让我逮着了,有你好看!”
谢主任哪敢跟老婆叫板,赔着笑,“你都看到了,这不正谈工作嘛?小顾不也在场?难道不成我还能拉上小顾在旁边当观众!”
谢夫人哼了声,“走吧,今天晚上约大哥,一起去他家里吃饭。”
顾秋回到办公室,依然看到陈燕紧张地拍着起伏不定的胸部。
刚才那一幕,幸亏有谢夫人闻风而来,否则光凭着自己,恐怕也抵挡不住谢主任的野蛮攻势。
目睹了这一切,顾秋不由有些同怜陈燕。
身在公门,也不容易,尤其是女人。
经过刚才这一折腾,早过了下班时间。
顾秋简单收拾了下,对坐在那里发愣的陈燕道:“陈主任,下班了吧?”
陈燕反应过来,“等我,一起走。”
刚才那一幕,依然让她心有余悸。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谢毕升对自己一直心怀觊觎,但刚才那种场面,还是令陈燕有些无法适应。
在招商办门口分手,陈燕并没什么异常。
顾秋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一进门就躺在沙发上。
天色还早,饭也不想吃。
电视也不开,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
凭着自己进入招商办二个来月,他越来越感觉到一种悲哀。刚出校门的他,与其他人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难怪老爸说,自己这性格,必须到这种环境里打磨打磨,慢慢地,他就会懂得很多。
今天这种事情,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已经悄悄离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再说陈燕吧,也幸亏是她,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早主动投怀送抱了。顾秋就在心里叹息,招商办这样子,简直不成章法。
这招商工作如何开展下去?
顾秋叹了口气,只怪自己不是单位一把手,否则非整理一下这种风气不可。
看看时间还早,肚子也不饿,他就去先洗了个澡。
顾秋在安平县,没有什么朋友,一切关系都待自己重新去建立。或许这就是老爸的用意,看他在一个陌生环境下,如何成长?
招商办本来有宿室,顾秋不习惯这种群居的日子,一个人搬了出来。
租住在这个二房一厅的小套房内,这套房在三楼,房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据说已经出国了,房子由一个亲戚打点。
顾秋一口气付了一年房租,打算把这里做为自己在安平县长期的据点。 六月的天气,洗了个澡后才感觉到饿。
顾秋换了一件短袖t恤,休闲裤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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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章 午夜偶遇
2000年的安平县,经济落后,连的士也很少见,来往之间人力车居多。顾秋招了招手,拦下一辆人力车跳上去。
“东外滩!”
东外滩是一片不错的露天式饭庄,在涟水河畔。每到这个季节,去这里吃饭消暑的人特别多,顾秋也是听人介绍,在那里吃过一次饭。
今天晚上闲得无事,决定到东外滩吃了饭,再慢慢散步回来。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农家汉子,穿着一件褪了色的浅蓝色背心,一条半旧的毛巾搭在肩上。顾秋坐上去的时候,脑海里无由地想起了鲁迅UU小说的骆驼祥子。
每次坐这样的车,上坡的时候,顾秋总是有些于心不忍。
尤其是夏天的白天,烈日炎炎,车夫汗流浃背,车上的男女在后面亲亲我我,令顾秋总有些感慨。
今天晚上的车夫脚力不错,十来分钟就赶到了东外滩。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顾秋多给了车夫二块钱。对方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憨厚地笑笑,然后拉着车子飞奔而去。
一阵晚风吹过,给这个火热的夏天带来了阵阵凉意。
顾秋叨着一支烟,扫了一眼河滩边上那些空着的位置。
东外滩并不是一家餐馆的名字,而是这个地方的名字。这里大大小小,成片的露天餐馆,给河边的夜晚,凭添了不少人气。
顾秋走过来,餐馆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顾秋正准备入座,余光所到之处,惊现一条熟悉的身影。
在靠河边的位置,陈燕背对着马路,一个人坐在那张桌子旁边。
顾秋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陈燕手上的那只杯子上。在陈燕的脚边,放着一件啤酒。桌上摆着二只空瓶。
“这位老板,要点什么?”
餐馆的老板递了支烟过来问顾秋,顾秋挥了下手,朝陈燕走过去。
陈燕浑然不觉,似乎心事重重,纹过的眉毛皱成一团。
顾秋喊了一句,“陈主任!这么巧?”
陈燕这才抬头一看,见是顾秋,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顾秋看得出来,她的笑,很勉强。
可能是今天下午那些不顺心的事情,让她有些不痛快。
“你怎么也来了?”
陈燕问。
顾秋打量着眼前这个正值花样年花的风韵少妇,顶头上司,很有礼貌地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陈燕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书呆子。”
顾秋知道她在笑自己,只得讪讪地陪着笑。
陈燕道:“坐吧,还愣着干嘛?你来得正好,今天晚上我请客。”
顾秋说,“哪能让领导请客,还是我请吧。再说您又是女士,让您请客很没礼貌。”
陈燕两眼一翻,居然风韵十足,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言语中居然带着一丝娇嗔,“哪来这么多规矩。既然你承认我是领导,我说了算。今天晚上不许跟我抢着买单。”
顾秋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听陈主任的安排。”
陈燕秀眉一皱,“小顾,现在这里没别人,你不需要陈主任陈主任的叫,叫我陈姐,或陈燕姐就行了。”
女人的心思,就如六月的天气,变化无常。
陈燕也暗自奇怪,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这一点,顾秋也能感觉得出来,只是他不敢太肯定。
顾秋给陈燕倒酒,“那好吧,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陈燕姐。”
陈燕端起杯子,“这才象话。来!顾秋,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今天替我解围。”
顾秋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他听人家说,陈燕是个放荡的女人,喜欢在领导面前卖弄风骚。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些说陈燕风骚的人,只不过是出于妒忌。
再说招商办其他的女人,的确长得不咋的,她们妒忌陈燕,自然说她的坏话。
经过今天晚上这事,顾秋基本上可以肯定,陈燕并不如她们所说的那样。有时可能在某种特殊的场合下,假以颜色,给领导一点面子罢子。
顾秋客气道:“陈燕姐,别这么说。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个意外。”
陈燕本来都要喝酒了,听顾秋这么回答,她又放下杯子,“你错了,这并不是什么意外。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谢毕升这人贪酒好色怕老婆,多次对我动手动脚,今天他从外面喝得醉晕晕回来,叫我去他办公室,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顾秋没有说话,因为很多内幕,他并不知情。
陈燕道:“其实我也对不起你,我不该用你来做挡箭牌,在感谢你的同时,也为我的自私道歉,所以这杯酒,你一定要喝!”
顾秋心道,陈燕果然很坦诚,承认了利用自己一事。但转而一想,她也是百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虽然自己可能因此得罪谢毕升,做为一个男人,顾秋觉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并没什么不对。所以他端起杯子,“别这样说了,陈燕姐,来,我们喝酒。”
两人碰了一下,陈燕也很干脆,一饮而尽。
嘴角边上溢出几滴啤酒,沿着下巴滴落在她的胸前。
雪白的肌肤上,缓缓流淌,最后顺着那丝光滑,隐入衣服中。
在顾秋来之前,陈燕已经喝过两瓶了,又一杯下肚,脸上越发有些红晕。她放下杯子,顾秋见她这模样,不禁问了句,“陈燕姐,你都喝两瓶了,算了吧?”
陈燕抬起眉头,两脸绯红的望着顾秋,又一次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顾秋虽然二十又二,但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对于男女之间这种事情,只能说情窦初开,陈燕那种笑容下的深意,他猜不出来。
或许正是这种看似憨厚的模样,才让陈燕格外放心。她望着顾秋道:“你真是傻得可爱!”
顾秋有些腼腆地道:“怎么啦?我是怕你喝高了。”
陈燕突然叹了口气,唉——!
一声幽长的叹息,引起了她无限的心思。
陈燕伸手理了一下头发,很大气道:“来,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顾秋心里有些慌了,万一她醉了,自己该怎么办?可陈燕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是安平本地人。”
顾秋哦了一声,“那我敬你,感谢陈燕姐对我的关照,我干了,您随意。”
陈燕望着仰起脖子豪气万丈的顾秋,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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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章 陈燕的故事
第二杯下肚,陈燕眨了眨眼睛,“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呆吗?”
顾秋晃了晃脑袋,眼睛望着两郏绯红的陈燕。
陈燕倒是干脆,对顾秋道:“以前每次出去陪酒,他们那些男人,哪个都不安好心,巴不得我喝醉。只有你,喝这么点酒就担心我醉了。顾秋,我问你,你是不是怕我醉了,给你惹麻烦?”
顾秋的头象拨浪鼓似的,“不是,绝对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秋又是一阵摇头,“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喝醉了,难受。”
陈燕笑了,“放心吧,我的酒量好得很,你不一定喝得过我。否则我在外面陪酒的时候,早被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给侵犯了。”
顾秋一想也对,既然陈燕酒量不错,自己的担心岂不是多余?
再说出来喝酒,一定要尽兴,否则多没意思。
陈燕也正有此意,她跟顾秋一口气连喝了三杯,顾秋又加了几个菜,陈燕叫住他,“顾秋,今天的事,你真不恨我?”
顾秋道:“我是一个新人,整个招商办也只有陈燕姐你对我最好了,这点小事就别提了。以后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陈燕朝他伸出了大拇指,“好,冲着这句话,我今天晚上豁出去。”什么豁出去了?陈燕没说,顾秋自然也不明白。
两人喝到第四瓶的时候,陈燕道:“其实我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过来敲门。当时我心里真的没底,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陈燕喝了口酒,“谢毕升的老婆是汤书记的妹妹,这一点你可能不知道。以谢毕升的为人,如果他要记恨于你,你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了。”
顾秋喝了酒,拍着胸膛道:“放心吧,陈燕姐,他拿我没办法。”
陈燕自然不知道顾秋也有来历,还道他喝了酒后,说酒话。于是提醒道:“谢毕升这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本身没什么能力,在招商办三年,一笔象样的外资都没有引进来过。招商办这个单位,却是被他整得机构臃肿,由当年的十几个人,变成了现在的六十几个。县里多次想下掉他,无奈汤书记不松口,县长无可奈何。”
顾秋当然知道汤书记其人,他是安平县一把手,原来是这等关系在,谢毕升才在招商办稳坐钓鱼台。
可谢毕升这人,爱好广泛,打牌,钓鱼,喝酒,唱歌,跳舞……,吃喝玩乐的事,他样样在行。县里每年拨下来的经费,全部被他花在这上面了。
做为招商办的一份子,顾秋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
假如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上位,一定肃清这股不正之风!
陈燕说她酒量好,没想到还是醉了。
顾秋大致数了一下,两个人喝了十瓶啤酒,加上她之前喝的两瓶,刚好一件。
就算是顾秋后面喝得多,陈燕至少也喝了六瓶左右。
在南方,一个女子能喝六瓶啤酒,这酒量的确已经很不错了。可望着趴在那里的陈燕,顾秋一筹莫展。接下来该怎么办?
送陈燕回去?
不知道陈燕住哪里?
送她去宾馆?
孤男寡女去开房,怕引起别人怀疑。
眼看就快打烊了,顾秋轻轻地拍着陈燕的肩膀,“陈燕姐,陈燕姐,我们该回去了。”
陈燕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我我我去结账!”
顾秋道:“账已经结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陈燕站起来想走,不料身子一歪,差点就要坐到地上。
顾秋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她。
陈燕的身子沉,顾秋又不敢抱得太紧,一双手很快就滑到了她的胸部,腰间的衣服也撩了上来。顾秋只得让她顺势蹲下,再挽着她的胳膊站起来。
两人摇摇晃晃离开东外滩,陈燕还在问,“这是去哪?”
顾秋道:“告诉我,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陈燕一会儿说在人民路,一会儿又说在林业局,最后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指着河边道:“在那,对,就是那里。”
顾秋知道她喝多了,心道,还是把她带到自己出租屋去吧!
十二点过后,街上的行人稀少,连人力车也很难找。
好不容易拦了辆车,走到半路的时候,陈燕突然哇地一声,吐了一车。
把车夫给气死了,钱也不要了,扔下两人气乎乎的离开。
此刻不上不下,离顾秋的出租屋里还有二公里左右。深夜时刻,月明星稀,路灯昏暗,顾秋咬咬牙,只得背起陈燕朝自己出租屋方向走去。
陈燕的身子沉,怕有百来斤左右。
饱满的前胸,还有结实的臀部,两个人零距离接触,让顾秋很不适应。
在这个时候,摸她两下,陈燕绝对不会有什么反应。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借机揩油了,顾秋却没有这么做。
二公里路,顾秋花了整整半个小时。
打开门,将陈燕扔在沙发上。
顾秋坐下来喘气。
房间里,飘荡着一股烟雾,顾秋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今天晚上的陈燕,身上穿着一件白紧身的衬衫,衬衫的上半部分,紧紧包裹着那对呼之欲出的饱满。腰间的肌肤完全暴露出来,让这孤男寡女的空间里,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顾秋深吸了口气,来到窗户边,望着那轮弯弯的月亮。
他想,陈燕应该是有什么心事,才一个人跑出去喝酒,把自己灌醉。想到今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幕,顾秋不由一声叹息。
哇——!
沙发那边传来一声呕吐,顾秋扔了烟头跑过去。
陈燕躺在那里,吐得满地都是,衣服上,酒气熏天,白色的衬衫上,隐隐可见肉色的痕迹。
ps:第四更到!睿君威武,直奔宗师!西楼拜谢!第一天,要的就是士气,今天六更奉上!敬请关注!
也感谢一起成功。空神,地狱呐喊兄弟打赏。
正文第五章 陈燕的故事
还说她能喝酒,看来都是骗人的。
六瓶啤酒,的确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承受,或许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容易醉。
顾秋跑进卫生间,扯来一块干净的毛巾。
用手捧着陈燕的额头,给她擦干净了脸上的秽物。
又把胸口那片脏了的地方擦干净,将她平躺在沙发上。
二十七八岁的少妇,风华正茂。
陈燕又是那种身材不错的女人,以这种完全没有防范的姿势平躺在那里,胸前那片波澜引人注目。衬衣被撑起的缝隙里,泛起一丝春光。
顾秋再次跑进卫生间,找来了拖把,将地上清理干净。可陈燕的身上,他可不敢随便乱动。
忙完这一切,刚刚坐下来休息会,隐隐听到陈燕在喊,“水,水——”
摊上这种事,顾秋倒也没什么怨言。
他只是觉得陈燕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一个女流之辈,不可能独自一人跑去卖醉。
喝过水后,可能是吐了两次的缘故,陈燕幽幽的醒来。
看到顾秋,先是一阵惊讶,不过没待顾秋解释,她很快就记起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这是哪?”
看样子不象是宾馆,陈燕摸着额头问。
“我租的房子。”
呼吸着空气中的酒味,陈燕歉意地笑道:“我吐了吧?”
“嗯!都两次了。”顾秋如实回答。
陈燕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顾秋站起来,“我给你泡杯茶吧!”
陈燕点点头,“谢谢!”
看到顾秋转身去泡茶,陈燕打量着这房子。虽然只是一个两室一厅,但是很干净,舒适,房间里隐隐透着一种文雅之气。
顾秋泡来茶水,陈燕喝了口,“嗯,真香,这是铁观音?”
顾秋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陈燕看着顾秋那模样,俊忍不禁地笑了起来,“还真看不出来,你挺会享受的嘛?”
顾秋挠了挠脑袋,看上去就象一个腼腆的少年。
陈燕问道:“这房子是你租的?怎么一点都不象那种出租屋?”
顾秋道:“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出国看望女儿去了,一二年之内不会回来,就托亲戚把房子租出去,我刚好碰上了。”
陈燕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喝了半杯茶水,“卫生间在哪?我想洗个澡。”
身上实在太脏,尤其是衬衣上,一股好大的酒味。
顾秋说你等一下,转身回房,拿了一条崭新的浴巾和一条洗脸的毛巾。
陈燕愣了下,接过东西走进卫生间后,忍不住苦笑着摇头道:真看不出来,这小家伙还蛮细心的。
想到这里,她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自己的命运能好一点,何至如此?
目光落在卫生间的日用品上,她发现顾秋所用的这些洗发水,沐浴露,牙膏都是安平县少有的高档品,不由在心里暗暗称奇。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顾秋早打开了所有的窗,房间里的空气焕然一新。
发梢飘散出来的气息,令这个空间里又多了一丝芳香。
墙上的钟,不知不觉已经指向了凌晨二点,顾秋看到她裹着浴巾出来,就去洗手间方便,结果发现,自己泡在卫生间里换洗下来的衣服,已经被陈燕给洗得干干净净。
等他出来,陈燕问,“有衣架吗?我去凉衣服。”
看到顾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陈燕解释道:“你那几件衣服,我顺手给洗了。”
顾秋说谢谢!
陈燕居然有如小女人般责备了一句,“跟我还这么客气?”说完之后,似乎又觉得不妥,一张俏脸羞得绯红。
孤男寡女,睡觉是个问题。
陈燕此刻睡意全无,.顾秋当然也不会提出,我们去睡觉吧?这样的要求。
为了不让气氛紧张,顾秋问,“陈燕姐,你住哪?”
没想到陈燕道:“我没有家!”
顾秋见她这么回答,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陈燕喝着茶水,神色黯然,“我真的没有家。说起来你或许不信。”
此刻的顾秋,只能当一个听众。
听陈燕说自己的故事。
陈燕道:“我是三年前结的婚,我公公是安平县常务副县长,那时招商办刚刚成立,他把我安排在招商办。谢毕升为了帮助汤书记拉拢我公公,让我做了办公室主任。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我结婚后不到一个星期,我老公出了车祸……”
陈燕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顾秋道:“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些。”
陈燕抿着嘴摇摇头,“没关系,反正都已经挺过来了。这点伤痛算不了什么。人生难免有很多苦难,不可能因为我们的刻意回避,它就变得不存在。”
对于陈燕的坚强,顾秋不得不钦佩。
只听到陈燕喃喃道:“那场车祸,让他丧生了做男人的权力,也让他成为了一名残疾人,下半生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可偏偏这个时候,我公公突然脑溢血去世。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婆婆变得疑神疑鬼,听了外人的话,骂我是个扫把星,一怒之下要将我赶出家门。刚开始我老公还是很维护我,后来渐渐的起了风言风语,有人说我在单位作风不正派,最后连他也不理我了。所以说,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顾秋哪里会想到,一句简单的话,居然带出陈燕如此悲切的身世。
这让顾秋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多嘴。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总想打陈燕的主意。如果换在以前,她还是常务副县长的儿媳妇,就算是他谢毕升,只怕也不敢轻易露出狐狸尾巴。
顾秋安慰道:“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
陈燕道:“我已经习惯了,在这些年里,我学会了面对。”她理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虽然他现在不理我,我还是坚持每天回去。今天晚上我们又吵架了,这才跑出去喝酒。没想到会遇上你!”
陈燕站起来,雪白的浴巾,裹着她那修长的身材,越发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楚楚动人。顾秋原以为她会很悲伤,很低沉,没想到陈燕居然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现在没事了,醉过了,说过了,心事也没了。”她回头看着顾秋,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笑道:“谢谢你,顾秋!”
顾秋在刹那间有一种感悟,人生,要经历多少打击,才能迎来这么灿烂的微笑。
看来自己应该帮帮陈燕,不能再让她受谢毕升这种人的欺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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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章 X兵之计
知道陈燕背后的故事后,顾秋有时在想,一个人到底要怎样的坚强,才能挺下去。残废了的老公,恶言恶语的婆婆,还有身边那些不怀好意的雄性动物。
可每次见到陈燕,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笑,阳光,自信。别人从她的脸上,绝对看不出半点悲伤。
所以每次见到陈燕,顾秋心里总有万般感慨,也许正是陈燕的这种性格,才让顾秋在仕途上越挫越勇。
周一的早上,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陈燕接过电话,脸色明显有了变化,“顾秋,谢主任要你过去。”
顾秋哦了声,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
陈燕叫住他,“小心点!”
顾秋心领神会点点头,该来的终究会来,跑也跑不掉。他还真不相信,谢毕升为了这点小事,敢把自己怎么样?
走进谢毕升办公室,谢毕升躺在椅子上抽烟,头发梳得油光可鉴,面前摆着一只双层的玻璃杯。
顾秋喊了句谢主任。
谢毕升点点头,脸上居然带着一丝难得的微笑。
“小顾啊,坐!”
这是顾秋第一次,这么正式接受谢毕升的召见。
顾秋在心里暗自奇怪,谢毕升的态度,似乎并不想给自己小鞋穿的味道,这与传闻中判若两人。但他又想不出来,对方对自己态度这么好的理由。
既然琢磨不透,不如既来之则安之。顾秋坐下来,显得十分淡定。
虽然说招商办有八个副职主任,十几个科室,但谢毕升凭着汤书记这层关系,在招商办拥有绝对的权力。
自打顾秋进来,谢毕升一直在打量着顾秋,眼前这个小伙子,跟普通人完全是两个档次。进门之后,既不象其他人那样讨好自己,也不主动献半点殷勤。
叫他坐,他就坐,也不多话。
谢毕升笑了起来,“小顾啊,听陈燕同志说,我们招商办三周年的策划方案,是你做的?”
顾秋道:“是在陈主任的指导下完成的。”
“哦!不错,不错!”
谢毕升表扬了几句,把自己面前的茶杯盖子打开。茶杯里只剩半杯茶水,翻了盖子后,他也不急于喝茶,似乎在暗示什么。
顾秋坐在那里,“谢主任,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换了平时,只要谢毕升有这个动作,早就有人站起来给他添茶水,顾秋的态度,令谢毕升有些无奈。见顾秋不动,他只好站起来自己添水。
回到位置上,谢毕升似乎象记起了什么?拿起一盒烟,“你抽烟吗?”
顾秋看到他手里的烟,居然是极品的芙蓉王。只不过他打开的时候,盒子空了,谢毕升苦笑道:“不好意思,烟没有了。”说罢,随手一扔,丢进垃圾筒里。
在安平这种地方,这个年代,一般的干部都抽黄盒子的普芙,谢毕升在消费上显然比别人又高了一个档次。
顾秋摆摆手,“谢谢,我不抽烟。”
两次暗示,都没有取得满意的效果,谢毕升不由有些不快。但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和善的微笑。
暗示无果,谢毕升重新入座。
“小顾,你的这个方案我昨天仔细看过了,很好!”
顾秋身在官道世家,自然知道这些伎俩。一般情况下,领导开口夸你好的时候,肯定有下文。果然不出他所料,谢毕升话峰一转,“只不过有些地方过于笼统,没有具体的数据,策划方案和论文一样,没有数据就没有站得住脚的说服力。你是京南大学高材生,也是我们招商办的才子,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顾秋道:“嗯,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这个数据,需要实地考察,不能凭空捏造。”
“对!”
谢毕升拍了一把桌子,“果然不愧是京南大学高材生,我正是这个意思。既然你提出以大秋乡做为试典,这几天你寻个时间去一趟乡下,争取把这些数据考核出来,我们要交一份完整的策划方案给县里。”
顾秋道:“那我下午就动身。”
“我派司机送你下乡。”
谢毕升一改以前的作风,居然要务实了,顾秋当然照办。而且他自己也希望自己这份策划方案,能够得到重用。
如果能照自己的方案实施,招商工作不难没有进展。
顾秋站起来,“谢主任,我去准备下。”
顾秋出门的时候,谢毕升居然站起来相送,他拍拍顾秋的肩膀,“我就是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干劲。小顾,好好干。”
这算不算一种默许呢?
顾秋不知道,但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陈燕问起结果,马上就摇头了。
“这个谢毕升好狡猾!他这是要把你支开。”
谢毕升坐在办公室里,哼起了京剧。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一位副主任走进来,笑问,“谢主任好兴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谢毕升坐下来,“也没什么事,心情好哼两句。”
副主任把一包盒茶叶放在他桌上,“这是昨天跟一帮家伙喝酒的时候弄来的,上好的龙井,只有二听,送你一听。”
谢毕升也不客气,从抽屉里拿了包新烟撕开,“下午有什么节目?”
副主任道:“下午应该没有,晚上吧,一起唱歌?”
“晚上……”谢毕升想了下,“算了吧,晚上没空。”
副主任在他办公室坐了会,这才离开。
谢毕升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陈燕,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客人,你准备一下,跟我去陪人家吃个饭。”
顾秋下乡了,临走的时候,给了陈燕一个电话号码。
接到谢毕升的电话,陈燕将信将疑,望着这个号码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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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章 酒量不行(上)
大秋乡,位于安平县最北端。
离县城四五十公里,也是安平县,最偏远的乡镇之一。
如果不是因为有一条国道从大秋乡通过,只怕到现在那里还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
狗日的司机小李,走到半路就抛锚了。
此刻刚刚进入大秋乡的外围,离乡镇还有十几里地。
小李道:“车子是走不成了,要不你走路进去吧,看看有没有别的车子经过,搭个顺风车。”
顾秋是出来办事的,没这么多讲究。
既然车子坏了,总不能在这里等,那就自己走路吧!
顾秋背着包离开,可他哪里知道,自己离开后不久,小李就从车底下钻出来,发动车子掉头回去了。
顾秋出来的时候,正值中午。
小李催得急,说下午有急事,先把他送到大秋乡得马上回来,谁知道这鬼家伙半路演这么一出。
顶着炎炎烈日,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完这十几里路。
大秋乡政府,建在一个三面环山的平地上,马路边。一条古老的国道,从镇上穿过。整个镇子,沿着马路发展成了一条长约二里路不到的街道。
顾秋来到乡政府,陈旧的铁门,锈迹斑斑。围墙上写着一行标语:狠抓计划生育,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
顾秋还没进门,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跑出来,“找谁啊?”
顾秋大声道:“找你们吴乡长。”递了支烟过去,自我介绍道:“我是县招商办来的,你们乡长办公室在哪?”
门卫老头一看顾秋这架势,马上指着三楼的左边,“楼梯口第二间就是。右边是书记办公室。”
顾秋别过门卫,来到楼梯口正准备上楼。
一位穿着黑色短裙装的丝袜女孩子,抱着一摞个多人高的文件夹走过来。她也要上楼去,看到顾秋在,不由急道:“麻烦你帮我一下。”
文件夹堆得太高了,一晃一晃的,差点就要掉下来。
顾秋的目光扫过,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子,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惊艳。柔顺如水的秀发,笔直的披在肩上。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会说话的情意。
尤其是她那时尚的打扮,显然与这山沟里的一切格格不入。黑色的短裙装,刚过臀部。一双同样颜色的丝袜,紧裹着那娇嫩细直的双腿。
只是其中一只丝袜滑落下来,露出那截欺霜赛玉般的**。
眼前这女孩子虽然不似陈燕这般熟透了,捏得出水的模样,但明显是另外一个档次。青春扬溢,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只要看过一眼,这辈子很难忘记。
顾秋自问在陈燕面前没有心跳过,看到眼前这女孩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接下来,顾秋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举动。
只见他弯下腰,单膝跪地,一双手轻轻地落在对方的右腿处,将褪落下来的丝袜慢慢提起。做完这一切,顾秋朝人家露出一个很阳光的微笑,飘然而去。
留下那个女孩子愣在那里,张大了小嘴。
天啦!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帮我搬一下东西而已!
吴乡长早就接到电话,知道顾秋要下来核实一些资料,因此下午没有外出。
顾秋在策划方案中,提出以大秋乡做为试典,这个提议对于大秋乡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如果顾秋这个方案通过,大秋乡的经济建设将很快就有起色。
根据顾秋对大秋乡的了解,大秋乡有三好。
山里的矿藏丰富,涟水两岸的风景好,野猪岭的野兽资源足。
顾秋在做这个方案的时候,就是针对这三点而来的。
他认为大秋乡很具潜力,只要有适合的平台,专业的策划,一定可以引来外资。吴乡长初见顾秋的时候,有些失望。
毕竟顾秋太年轻,刚刚走出校门,招商这么重大的事情,他能决定?
可跟顾秋交谈下来,吴乡长很快就发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顾秋知道招商办之所以三年以来没有成绩,主要是招商办那些人不作为,他们没有一个系统的方案,人家都知道摸着石头过河,他们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认为招商就是请人吃饭,陪吃陪玩陪乐。
顾秋从吴乡长这里,取得了大秋乡第一手矿藏分布资料,其他的两项,他决定明天动身,亲自去拍摄现场照片,把大秋乡最好的一面,做成图册展示给投资商,让他们从自己提供的资料中寻找商机。
这项工作,顾秋做得非常的仔细。
等他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六点下班,乡政府提前下班的现象也比较严重,好些人四点不到,就骑着单车离开。吴乡长笑笑呵呵地跟人又说又笑走进来,“小顾,别忙了。明天有的是时间,走,今天晚上我请客,让你尝尝我们大秋乡的乡下菜。”
跟吴乡长一起的,还有一位副乡长。
四十五岁上下,头发掉得厉害,都快秃顶了。对方姓娄,人称娄副乡长。
娄副乡长是那种典型的乡土干部,衣着也没什么讲究,但是肚子有点肥。只见他伸手过来,“你好,你好!欢迎来到大秋乡指点工作。”
顾秋客气道:“娄乡长客气了。我哪敢指点工作,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罢了。”
娄副乡长歪着嘴大笑,“都一样,都一样。”
吴乡长道:“那就别客气了,一起去外面吃饭。”
娄副乡长道:“我去准备,我去准备。”
吴乡长又喊了句,“叫上小从和小周!”
娄副乡长点点头,很快就离开了。吴乡长扔了包烟给顾秋,“别看我们大秋乡交通条件差,但是有几样乡下菜,在安平县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顾秋哦了声,“还有这事?”
吴乡长道:“等下你就知道了,走吧!”他拍着顾秋的肩膀,“来到这里可要放开了喝,晚上我可都打点好了。”
提到喝酒,顾秋有些头大,那天晚上就是喝酒惹的祸,于是他讪讪地笑道:“我酒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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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章 酒量不行(下)
乡政府门口的一家饭店里,娄副乡长把二楼贵宾区包下来。
其实这种地方,吃饭的人很少,包不包,都一个意思。
吴乡长带顾秋上楼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有了三个人。除娄副乡长外,还有两名年轻的女孩子。看到两人,顾秋眼前一亮,自己在办公楼梯口碰到的那位女孩子居然也在其中。
顾秋在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顾秋,两人脸上均带着一丝腼腆。
另一名女孩子档次稍为差了点,但衣着打扮,都是按城里的标准来,根本看不出任何乡土气息。
娄副乡长上楼而来,替三人做了介绍,“这位是从彤,这位是周小洁。我们大秋乡的两枝花。”
顾秋朝两人笑笑,站起来跟人家握手。
娄副乡长又道:“小从,小周,这位县招商办的小顾,来我们这里指导工作的,你们今天晚上可以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让小顾同志回去说我们乡下的人不知道礼数,怠慢了县里的同志。”
听说顾秋是招商办下来的,从彤微笑着跟顾秋握手,“你好,请多关照。”
从彤的手,柔若无骨,捏在手里很舒服。顾秋道:“你一定不是大秋乡的人,下基层锻炼的吧?”
吴乡长笑了起来,“你还真有眼光,从彤可是我们乡政府最年轻的主任,她主管计生委。”
顾秋有些惊讶,看从彤这年龄,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居然是计委办的主任了。娄副乡长在旁边说话,“她就是从局长的女儿,国土局从局长,认识不?”
“哦,久仰,久仰!”顾秋哪里认识这位从局长?只能应付着回答。
原来从彤有这等背景,年纪轻轻当了计生委办公室主任。
不错!
另一个是周小洁,长相虽然不如从彤,声音很甜美。娄副乡长说,“她是信用社周主任的女儿,在我们民政室。”
介绍完了,菜也上来了。
吴乡长指着端上来的一整个大猪头道,“别小看这道菜,可是我们大秋乡的特色菜之一。猪头来自野猪岭的野猪,整只猪头不破坏的情况下,用文火慢慢烹。熟了之后,再用调料加工,做到色香味俱全。”
一只硕大的盘子,放着一整只猪头,耳朵,眼睛,鼻子,原模原样。猪头旁边有葱花,辣椒等佐料点缀。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果然是一道上好的经典名菜。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足有两个手掌大的鱼头。吴乡长道:“这可是我们大秋乡涟水河源头的大头鱼,味道鲜美。每到逢年过节,必定成为当地领导送礼的必备佳品。”
鱼头很大,两半剁开,飘着香气。
顾秋也吃过不少鱼头,却没有见过象眼前这种做法的。鱼头的周围,用豆腐围了一圈,听说这就是涟水河源头的大头鱼,顾秋都有些流口水了。
另一道招牌菜,就是炖土鸡。
用大秋乡里的农村老母鸡,配上香菇,其他佐料炖出来的鸡汤,黄澄澄,透着一股馋死人的鸡汤香。
吴乡长介绍完了,对顾秋道:“我很早就有这想法,把这三道菜做为招牌菜推出去,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娄副乡长提来了一桶酒,“先不谈这个,今天晚上我们要尽地主之宜,喝个痛快!”
顾秋说,“我真不会喝酒。”
他可是听说,山里的人特能喝酒,免得自己出丑,他就说自己不能喝。
娄副乡长理了一下稀拉拉的几个头发,闻言作色,“下乡不喝酒,一点道理都没有。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人都说是。娄副乡长道:“还有一句呢,进城不泡妞,这样的老公赶快休!”
周小洁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呀?”
娄副乡长望着吴乡长哈哈大笑起来,“进城不能泡妞的老公,说明他某些功能不行啊。这样的老公不休用来干嘛?”
一个玩笑,弄得周小洁和从彤怪不好意思的。
顾秋知道今天晚上这酒是躲不过去了,只在勉强答应。
娄副乡长提过来的塑料桶,足有二十来斤。不是白酒,也不是米酒。大家都倒上之后,在两位乡长的吆喝下,大家干了一杯。
酒,是甜的,入口很好。
顾秋有些疑惑,“这是什么酒?”
吴乡长望着他,“还行不?”
顾秋说,“酒不错!”
娄副乡长就站起来,“你看你看,一口就品出了酒的好坏,还说不会喝酒?小顾,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敞开了喝,可对不起我们这两位美女。”
顾秋知道,以从彤和周小洁的身份,两位乡长也就是叫她们凑个热闹,助助酒兴,不会发生象陈燕那样的事。
顾秋问,“这是什么酒?”
娄副乡长道:“水酒,我们这里特产的水酒。这可是珍藏,一般人喝不到的。”
顾秋喝过白酒,啤酒,红酒,米酒,就是没喝过什么水酒。不过这酒还真不错,挺入味的。度数不高,还很甜。
才喝两杯,娄副乡长扔了杯子,“杯子太小气了,我们三个大男人用碗吧!”于是三个换了大饭碗,从彤和周小洁依然用杯子。
喝到三大碗的时候,顾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这酒刚开始没什么感觉,甜甜的,好喝。可越喝越到后面,酒劲就上来了。
娄副乡长脸上带着笑,对顾秋道:“来,干杯,干杯。”
顾秋说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娄副乡长朝从彤和周小洁使眼色,两人只得端起杯子站起来。娄副乡长道:“好,我们敬酒你不喝,美女敬酒你喝不喝?喝不喝?”
喝,当然喝!
从彤和周小洁各敬了一杯,吴乡长道:“小顾啊,你这酒量可不行啊。刚才娄乡长说得好,下乡不喝酒,一点道理都没有。进城不泡妞,这样的老公赶快休。难道你真要你以后的老婆把你休了?还有,你这喝酒的态度也不行,得批评。人家都说,能喝八两的喝一斤,这样的干部党放心;能喝白酒的喝啤酒,这样的干部要调走;能喝啤酒的喝饮料,这样的干部党不要;能喝饮料的喝开水,这样的干部是活见鬼;能喝开水的只吃饭,这样的干部快滚蛋!今天晚上这酒,你自己看着办!”
几句话激下来,顾秋端起碗,“好,今天晚上我就陪两位乡长和两位美女一醉方休,说好了,谁也不许耍赖!”
顾秋发横了,跟娄副乡长,吴乡长一人一碗的干。时不时还跟从彤和周小洁碰一杯。结果二十斤水酒,基本上被三个人干掉了。
最后娄副乡长和吴乡长只得打电话,叫人抬着回去。顾秋摇摇晃晃的,“你们酒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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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章 毛毛虫事件
晚上九点多,娄副乡长吐了两次,终于活过来了。
叫老伴温了块湿毛巾盖在额头上,抓起电话给谢主任打过去。“老谢啊,你好,你好。你吩咐的事情总算是搞定了。嗯嗯,这小子酒量不错啊。那是,比我还是要差点。搞定了,搞定了,你放心。我保证让他天天醉生梦死,拖他个十天半个月。好的,好的。我办事你放心。哈哈哈——哪里?哪里,我们之间的关系,说这些干嘛?”
挂了电话,娄副乡长自言自语道:“后生可畏啊!我们两个人居然给他一个人灌倒了。”
谢毕升今天晚上本来准备找个机会把陈燕放倒的,一切都安排就绪后,顾秋也被他支开,没想到临时有事,汤书记一个电话,让他白费功劳一场空。
只要想到陈燕,谢毕升心里就象猫爪子一样挠。
眼看到手的肥肉,就是吃不到,谢毕升要多郁闷有多郁闷。至于顾秋这小子,他倒是知道些底细,这才花费这么大手脚,将他远远支开。
换了别人,他哪需要费这么大劲?
下午司机小李回来汇报,他已经照自己的吩咐,把顾秋甩在半路中间了,谢毕升忍不住哈哈大笑,为自己的英明决策而得意。
正躺在沙发上意yin,琢磨着如何放倒陈燕,儿子谢步远从外面回来。谢毕升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派出所当所长,二儿子在税务局当股长。
谢步远进来道:“我明天去大秋乡,你们就别等我吃饭了。”
“又去大秋乡?不是昨天才送她过去吗?”谢毕升有些奇怪的看着儿子。
谢步远老妈道:“你懂什么?这叫情调。年轻人热恋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去吧,去吧,我支持你,步远。最好是早点把婚事定下来,我要抱孙子。”
谢毕升看着儿子,暗自摇头,从家这丫头好象不怎么愿意,自己儿子怕是一头热。虽然说从家和谢家是世交,有这层关系在,但从彤真要是一门心思反对的话,事情也不好办。
从局长家的女儿,自小跟谢步远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从小学到高中,两人关系都不错。可谁知道提起这桩婚事,从彤就变得不乐意了。这次从彤去大秋乡挂职,谢步远就象丢了魂似的,三天两头往大秋乡跑。
谢毕升就在心里盘算,是不是早点跟从家讲清楚,把这事情彻底定下来。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预定的儿媳妇,今天刚刚被人家摸大腿了。
偏偏从彤还没有生气,这件事情要是让谢毕升知道,又不知道该做何感想?顾秋是他支开的,支开顾秋的原因,却是为了推倒陈燕。
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支开的顾秋,会令他后院起火吧?令他们家这对本来就不怎么情愿的情侣,马上就要鸡飞蛋打了。
昨天晚上在两位乡长的热情招待下,顾秋喝了个痛快淋漓。好在他底子深,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很快就恢复过来。
喝酒,年轻人喝的是胆量,老年人喝的是身体,这一点顾秋深有体会。
顾秋年轻,喝高了,多撒几泡尿,睡一觉就能解决问题。
第二天一早,大秋乡的人还没上班,他就背着照相机和牛仔包准备出发。
从彤正好也要下乡,跟顾秋在一起朝罗家冲方向去了。
谢步远是早上十点多钟赶到大秋乡的,听说从彤去下乡了,他就急了。“下乡?跟谁一起?”
办公室的人告诉他,好象是跟县招商办的一名干部。
二十多岁的小伙,挺精神的。
人家也只是随意说说,谢步远却认真了。二十多岁的小伙?还挺精神的?不知为什么,谢步远突然有些紧张,醋海翻腾。
顾不上别人再说什么,他就匆匆忙忙朝罗家冲方向赶去。
认识从彤这么久,她可从来都不单独跟人外出。尤其是谢家提出联姻之后,从彤就变得对他冷漠起来。突然听说从彤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下乡去了,谢步远哪能不急?
这可是自己内定的媳妇,总不能让快要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吧!
谢步远从乡政府出来的时候,将近十一点。
从彤早早完成了在罗家冲的计划生育宣传工作,听顾秋说要去野猪岭看看。从彤想自己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就陪他走一趟。
野猪岭就是罗家冲背后那片大山,经常有各种野物出现,每年进山打猎寻找刺激的人不知凡几。从彤也起了好奇心,决定陪顾秋冒次险。
今天的从彤,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长袖的白衬衫,脚下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头上戴了一顶帽子,整个人看起来,充满着青春活力。
顾秋倒是觉得,她这样的打扮,比昨天还要漂亮。那种短裙装,在大秋乡这种山旮旯里,并不合适。
两人一路走,一路交谈,从彤听说顾秋也是京南大学毕业,不由惊讶的叫了起来,“没想到我们还是校友。”
只不过从彤比顾秋还要大两届,她今年二十四了。可能是因为这层缘故,从彤对顾秋凭添了不少好感。
或许正如从彤所说,感情这东西,没道理的。
有些人,看了一辈子,也找不到心跳的感觉。
有些人,只是擦肩而过的那一眼,便能永恒。
从彤也觉得很奇怪,自己第一次看顾秋的时候,就有一种淡淡的喜欢。
或许是前世的约定,或许是今生的缘分,更有可能,是顾秋那种不经意的玩笑,触动了女孩子的心思。
心中的那根弦,在微微颤动。
男人喜欢美女,美女未必不喜允看帅哥,异性相吸这个道理,亘古有之。
两人来到野猪岭,花了整整二个多小时。
顾秋边走,边拍照,留下一些珍贵资料。
从彤还是头一次进大山,与其说她给顾秋带路,不如说她想出来透透气。呆在县城的日子,对于她来说有些压抑。
在大秋乡挂职的日子,也并不怎么顺心。
如今进入这片原始般的森林,让她顿时有一种回归自然的快感。沉积已经久的心思,在刹那间释放,我心飞翔。
顾秋坐在一块石头上歇脚,从彤突然跑过来,恶作剧般摇晃着旁边那棵松树。
原以为是落叶纷飞的浪漫,谁知道松树上掉下来几条毛毛虫。
从彤象见了鬼似的,惊恐的尖叫起来,“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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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章 两个人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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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树上那种毛毛虫,瘦长瘦长的,头上好象还长了角一样,看得令人毛骨耸然。顾秋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唯独怕这种恶心的东西。
如果是一条蛇,顾秋会义无反顾冲上去,抓住它远远丢开。几条毛毛虫落在从彤的肩上,胸前。顾秋的身上,头发上也有几条。
从彤是个女孩子,最怕这种恶心的东西,一边尖叫一边急得跺脚。
“快,快,把它们拿掉!”
顾秋站起来,咬牙把从彤身上的毛毛虫弹掉。
可能是从彤刚才过于激励,衬衫胸前的一颗扣子弹开了。要命的,一条五公分左右的毛毛虫直接掉了进去,落在从彤那粉红色的内衣上。
如此神圣的仙女峰上,居然多了这么恶心的东西,从彤吓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偏偏那瘦长的毛毛虫,牢牢的粘在她胸前的浅沟之处。
由于是女孩子家的**,顾秋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从彤吓得闭着眼睛尖叫着,“快帮我拿掉!”那声音,象随时就要哭出来似的。
顾秋咬咬牙,一把扯开从彤的衬衫。飞指一弹,击荡着从彤那白面馒头般的嫩胸。毛毛虫掉下来,顾秋立刻补上一脚,将这畜生踏为肉浆。
从彤吓傻了,抱着双肩发抖。
一时之间,浑身竟然起了鸡皮疙瘩。
看到花容失色的从彤,顾秋走过去,“好了,没事了!”
从彤慢慢睁开眼睛,身子依然在发抖。
由于毛毛虫事件,从彤已经没什么心思再留在山上,顾秋只好陪同她下山。走不到百多米,顾秋看到从彤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拉着被自己刚刚情急之下撕开的衬衫,不由哭笑不得。
从彤那模样,简直就象一个刚刚受了凌辱的小媳妇。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从彤似乎也注意到这些,挺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去。
顾秋突然觉得浑身有点不对劲,身上越来越痒了。
再看从彤,她的眉毛越皱越紧,不时用手挠着胸口。
“不行了,好痒!”
从彤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顾秋跟她一样,只是没有说出来。看来得马上找个地方,把身上的毛毛虫毒洗干净,否则非痒死不可。
顾秋指着山脚下,那处碧绿的清潭。
“我们去那边洗洗!”
从彤哪顾得上那么多,咬着唇跟在顾秋后面,两人飞奔而来。
此刻日当正午,太阳很毒,晒得人浑身冒油。
顾秋放下背包,纵身一跃,扑进水里。
水潭的中央,怪石嶙峋,有的高出水面三四米之多。
换了平时,从彤打死也不愿意同男人共浴,只是此时此刻,顾不上她太多犹豫。见顾秋游开了,她才悄悄下了水。
藏在石头后面,把衣服脱下来搓洗干净,再凉到石头上。
扭头一看,顾秋已经远去,足足有三四十米远,而且中间隔着好多石头,从彤小心翼翼地,将胸罩也脱下来。
一具白晰白晰的身子,在清澈的河水中,泛着仙子般的光彩。
这处清潭,环境幽雅,前面是怪石嶙峋,后面是大山挡住了风光,从彤躲在这里洗澡,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顾秋当然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才远远游开,免得她尴尬。
六月的天气,炎热无比。
这里的河水清澈,冰凉舒适,即使在空调下,也没有这么舒服。从彤洗了会,渐渐的放开了。居然在石头后面,小小游了几个来回。
平静的背后,往往藏着无数的危机。
几条小小的蚂蚱听到水响,无声无息的游过来,很快就隐入从彤的贴身衣物下。
谢步远赶到罗家冲,听人说从彤和一名男子早就离开了,好象是去了野猪岭的方向。谢步远听了这话,更加担心了。
孤男寡女,在这样的大山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谢步远看中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趁虚而入。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从小养尊处优的谢步远,居然一鼓作气,朝野猪岭方向追了过来。
顾秋游得正欢,突然听到石头后面传来一阵阵从彤的尖叫。
又怎么啦?
顾秋反应迅速,几个猛子扎进水里,飞快的游到从彤的身边。“怎么啦?”
话音未落,从彤惊慌失措地扑过来,一把抱着顾秋,紧紧箍着他的脖子,“蚂蟥,有蚂蟥!”
扑向顾秋的瞬间,她根本就忘记了自己上半身的光洁,不着寸缕。
顾秋只感觉到两团温软的饱满,狠狠的撞击着自己的胸膛。
一种令人窒息的温香,充斥着他的大脑。
我顾秋何德何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暧昧连连,两大美女投怀送抱。
听说只是蚂蟥,顾秋长长的吁了口气。
伸手拍拍从彤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蚂蟥不怕。”
抱着她爬上了水中的石头,从彤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的鲁莽,霎时间羞得无地自容,雪原本雪白的脖子变得红如炭火。
刚刚松开,却马上又抱紧顾秋的脖子。这一松一紧之间,顾秋的男性特征,明显放大,膨胀,直接顶在从彤的下半身。
顾秋倒是厚道:“我闭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你快点放开我。”
从彤又羞又急,“你真的不偷看?”
顾秋在心里苦笑,这话问得不是多余吗?两人都这样坦诚相见了,我用得着偷看?如果真有非份之想,直接用手不就成了?再说,现在这样子,比用手更刺激吧?
从彤可能也想到了这些,咬着唇,犹豫着松开了顾秋。
刚刚取了石头上半干的衣服披上,当她准备换上牛仔裤的时候,猛然发现黑色小内裤的边缘,有一团红红的,蠕动着的东西。
这一回,从彤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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