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六章 脱衣服
顾秋再次进来,对三人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毛主任问道:“伍秘书都说什么?”
“他只是让我明天再过去一趟。”
听到这个回答,毛主任看顾秋的眼神,愣是不一样了。
顾秋和刘国雄两人陪他们喝酒,一人一瓶泸州老窖,喝到八两多的时候,毛主任的话就渐渐多了起来。
“我跟你们说,招商办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谢毕升这人啊,太自私了。昨天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冲锋陷阵的时候,叫上我们去送死,有好处的时候,他一个人独得。”
邱主任比较沉稳,他对毛主任道:“老毛,人家毕竟是领导,有汤书记做后台,少说两句。”
毛主任不满地道:“这有什么,小顾和小刘又不是外人。”他对邱主任道:“我们得想个办法,否则这样下去,我们迟早卷铺盖走人。”
邱主任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招商的事,你我做不了主,经费在他手上。”
说得也是,没有经费,难道自己垫资去招商?
凭他们这点工资,还不够人家吃一顿饭的。
顾秋见火候到了,便说了一句,“门路倒是有,就怕人不齐心。”
两人一听,“小顾,你有门路?”
顾秋道:“具体的我还没法确定,明天去见过何县长才知道。”
提到何县长,邱主任目光闪烁了一下。
顾秋本来想套问一些关于李副县长之死的话题,但考虑到时机不够成熟,只能继续等待。晚上喝了酒回去,发现楼梯口蹲着一个人。
“你回来啦?”
陈燕听到声音,抬头喊道。
顾秋吓了一跳,“陈燕姐,怎么是你?”
陈燕苦笑道:“难道还有别人?”
顾秋道:“没有啊,除了陈燕姐这么看得起我,别人哪会轻易登门呢?”
陈燕道:“你不会怪我老缠着你吧?那我现在就走。”
顾秋急了,“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秋连忙去拉陈燕,陈燕见他这模样,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在陈燕看来,小自己几岁的顾秋,更显得憨厚可爱。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顾秋,她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顾秋打开门,开了灯。
陈燕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
顾秋回答,“今天晚上我请邱主任和毛主任吃饭了。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水。”
陈燕忙走过去,“我来吧,你坐。”
今天的陈燕,一反常态,变得极为主动。顾秋有些看不太明白,坐在沙发上,望着陈燕忙碌的身影,她怎么啦?
她给自己的感觉,就象这家中的女主人一般,亲切、自然、体贴、温情。
陈燕倒了两杯茶,泡着上好的铁观音。
顾秋奇怪的问,“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去大秋乡了吗?”
陈燕道:“别提了,上午跑了一圈,下午刚看了一半,龚总接了个电话,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人了。”
“那他是什么意思?”
“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谢主任好大的火呢。”
顾秋喝着陈燕泡的茶水,“他们走了,我看未必不是件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
陈燕有些奇怪。
“现在的形式很清楚,不管这次招商成不成功,谢主任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抢了他的功劳。说不定他还会借这个机会,趁机打你的主意。还有,那个姓龚的,也不是什么好鸟。”顾秋说这话的时候,愤愤不平。
陈燕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暖烘烘的。
不知为什么,她对顾秋的感觉,越来越复杂。
陈燕在心里想,自己应该把他定位在知心朋友那种。
“也许并不象你看到的那样,男人嘛,对异性想入菲菲很正常,只不过想与做又是另一回事。”
顾秋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陈燕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衣,领口和胸前还带荷叶边的。可能是考虑到进山的缘故,换了一条牛仔裤。
这样的装扮,更加衬托出了陈燕的身材。
顾秋心道,如果陈燕未婚该多好?可惜早已经嫁做他人妇。
陈燕见顾秋发愣,便问他,“你一向都不跟他们来往,怎么无缘无缘请他们吃饭?”
顾秋点了支烟,“陈燕姐,我突然有个想法。你帮我参考一下。”
陈燕点点头,“说吧!”
看到顾秋抽烟的样子,那么老成,陈燕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种错觉?
顾秋道:“谢毕升铁定不会让人分享他的成果,我决定在招商局打造一支自己的队伍。毛主任和邱主任虽然不堪大用,撑撑门面还行。”
陈燕瞪大了双眼,放下杯子凑过去,“让我好好看看你。”
一个二十二岁的大男孩,竟然说这么老成的话。做为一个招商办的新人,要打造自己的队伍与谢毕升抗衡?
不过她越发觉得,顾秋应该不是在天方夜谈。
“需要我做什么?”
顾秋看着陈燕,突然起了调侃之心,“你能帮我?”
陈燕认真的点点头,很温顺的模样。“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顾秋望着她,“脱衣服!”
腾——!
陈燕的脸,生生的红了,火辣辣的。
顾秋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她万万没想到前几天还懵懵懂懂的顾秋,也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不过她并不觉得讨厌,反而在心里荡起一丝涟漪。
顾秋突然伸手楼住她,摸着她滑软的小腹,“陈燕姐,我喜欢你!”
陈燕还没反应过来,顾秋的舌头已经侵入了她的檀香小嘴。她只能感觉到顾秋那种年少轻狂的冲动,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他身体里爆发。
初经人事的顾秋,手法和技巧,依然很生疏。
当他的大手入侵陈燕的衣服下面,把那两团饱满不断挤压的时候,陈燕感觉到自己都快要化了。
今天晚上顾秋似乎很急,象一头饿疯了的小乳猪,撩起陈燕的衣服,把头往她胸前拱。
陈燕喘着粗气,推开顾秋,“不要,不要。你听我说。”
顾秋停下来,“怎么啦?陈燕姐?”
陈燕摇摇头,“别这样,我们两个不适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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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七章 二叔来访
“为什么?”顾秋冷静下来,望着陈燕。
陈燕虽然不是那种国色天香的女人,却很耐看,更由于她的身材好,女人味十足。一个女人的魅力,不尽在脸上,身材和气质占有很重的比例。
当顾秋摸到她敏感地方的时候,身体里燃起一种无法压抑的**。
那是一种原始的占有欲,不过顾秋还是很冷静,更不愿意强迫任何一个女人。陈燕的身世,他略有了解,象陈燕这样的女子,肯定吃了不少苦,自己怎么忍心再在她的伤口上撒把盐?
陈燕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小声地道:“别这样,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如果你愿意,就让我做你的姐姐吧!”
顾秋搂着她的肩膀,“我明白了,他又欺负你了?”
陈燕摇摇头,“没有。他对我很好。”
“我不信!”顾秋站起来,拉着陈燕的手,“你对他们母子这么好,他凭什么欺负你?一个过气的副县长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走,我跟你去找他们理论!”
陈燕急了,“不要。顾秋,你听我说。”
顾秋今天晚上喝了酒,蛮力很大,“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人再欺负你。”
陈燕突然跪下来,“顾秋,算我求你了,别去找他!”
顾秋这才停下来,扶起陈燕。
“你这是何苦?在他们李家任劳任怨的,还要受这般恶气。现在不是旧社会,你可以离开他的。”
“他只是一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我不能丢下他的。”
“这么说,他又将你赶出来了?”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回去。”陈燕拉着顾秋的手,“别生气了,行吗?”
顾秋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对陈燕道:“那你就住我这里吧!”
顾秋租住的房子是二室一厅,环境也不错。陈燕已经无家可归,否则她也不会跑到顾秋这里来。顾秋领着她来到另一个房间,“看看喜欢不?还需要添点什么?明天我去买。”
陈燕道:“不用了,凑合着睡吧,我住几天就走。”
看到顾秋站在门口,陈燕道:“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顾秋这才回去抱了条毯子过来,“晚安!”
陈燕扬起一个微笑,似乎忘却了刚才的悲伤,顾秋心里隐隐一动,悄悄退了回来。
洗了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最近他想了很多,招商办的事,陈燕的事,还有李副县长之死,似乎也隐情不断,难道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造成的?
晚上十一点,顾秋接到一个电话,是二叔打来的。“我到南川了,你马上过来,南川宾馆。”
二叔到南川了?
顾秋心里突突地一跳,二话不说,从床上跳起来。
迅速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经过陈燕睡的房间。房门虚掩,里面亮着灯,顾秋也没有去打扰她,匆匆出门了。
陈燕听到声音,觉得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他这是要去哪?
披了衣服来到窗口,看到顾秋朝小区大门口走了,陈燕晃了晃脑袋,这家伙莫不是憋不住,去偷腥了吧?
想到自己与顾秋之间的复杂关系,陈燕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可是要出人投地的,姐姐配不上你。”
从安平到南川,足有四十多公里。
顾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南川。
南川宾馆。
两名警卫站在门口,看到顾秋,叭地一个敬礼。
顾秋点点头,推门而入。
“叔,我来了!”
二叔站起来,抱着顾秋的肩膀,轻轻的拍了几下,“好小子,越来越结实了,看来在南川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顾秋笑道:“被你们发配到这里,我不自己照顾自己那怎么办?”
“怎么?还有怨言?”
二叔指了指沙发,“坐!”
顾秋道:“什么怨言不怨言的,把我说得象个怨妇似的,说吧,这次匆匆而来,有什么安排?”
二叔也坐下来,警卫员给两人倒了杯水,“先说说你在安平的情况。”
顾秋如实一一道来。
当顾秋说到李副县长之死,可能存在着疑点时,二叔的眉毛皱了起来。“这件事情你别乱来,你的任务就是在南川立足。还有,南川市委杜书记是个值得争取的人物。他的儿子杜小马年纪跟你相差无几。”
顾秋道:“难道上面有什么异动?”
“你爸可能明年来南阳省,这个消息,先不要透露出去。”
“知道了!”顾秋回答。
“今天晚上你会住这里吗?”
二叔摇摇头,“看情况,说不定马上就走。我过来只是顺便看看你,给你送点信息。”
顾秋道:“注意休息。别太辛苦。”
二叔笑了起来,“你怎么跟你婶一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男儿立于世,理当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业。千万别学这种优柔寡断的女人心肠。”
“知道了,叔。要是没什么事情,那我先回去了。”
二叔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跟我联系。”
“放心吧,我能应付。”顾秋挥了挥手,离开南川宾馆。
二叔望着他的背景嘀咕着,“不知道大哥的决定对也不对,这小子能应付过来吗?若大一个南阳省,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顾秋回到出租屋,已经快凌晨三点。
刚打开灯,陈燕坐在沙发上,“你回来啦?”
顾秋吓了一跳,“你怎么坐这里?吓死人了,一惊一诈的。是不是房间里没空调,热?”
陈燕穿着吊带的睡裙,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没有啊,看你出去了,有些不放心。”
顾秋走过来坐下,“不放心什么?”
陈燕看着他,似乎有些怀疑,耸耸鼻子,“你不是去外面找那种女孩子去了?”
顾秋哭笑不得,“你看我象那种人吗?陈燕姐。”
“那你去干嘛?”
顾秋打起了呵欠,“睡吧,睡吧!困死了!”
陈燕望着他嘀咕道: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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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八章 出大事了
几天了,赣江那个煤老板一去便没有音讯。
谢毕升气得冒烟,本来可以做成的事,却弄得不上不下,无疾而终。
上午开会的时候,他还把办公室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大家不齐心,办事不力。
一些人在心里愤愤不平,明明是谢毕升自己想独占其功,撇下其他人,现在出事了,反而怪大家不齐心,不努力。
他知道姓龚的煤老板对陈燕很感兴趣,散了会,就把陈燕叫到办公室,非得让陈燕跟龚老板联系。
可对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谢毕升就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燕道:“谢主任,我看这事您还是算了吧!”
谢毕升两眼一瞪,“怎么啦?”
“刚才小顾收到消息,说赣江那边出大事了,龚总现在是自身难保。”
谢毕升霍地站起来,“这是哪来的小道消息?危言耸听!”
陈燕道:“我想消息应该是真的,赣江那边一个煤矿发生安全事故,几十个工人被困在井下,生死不明,据说这家煤矿正是龚老板的。”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报?”
“这种事能见报吗?估计被当地政府给封锁了。”
谢毕升还不甘心,“叫他过来!”
顾秋赶到谢毕升办公室,谢毕升道:“你这消息准确吗?”
顾秋知道陈燕跟他说了原因,因为这件事关系到招商办第一笔投资,顾秋郑重地道:“如果谢主任不相信,可以去赣江看看,就当是出一次差。”
这句话还真说到谢毕升心里去了,只不过他没什么心情,换了平时,他肯定借机旅游一番。
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当天下午,谢毕升就出发了。
他到哪里都要带着陈燕,陈燕又拉了顾秋一起去。谢毕升知道她在防着自己,但眼下发生这种事,他也没什么心思去搞男女关系。
当天晚上八点半,才赶到赣江。
四个人找了个酒店入住,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又匆匆出发,朝龚老板的矿区奔去。花了三个多小时,才赶到山里。前面封道,禁止通行。
陈燕下车去问,问了好几个人都说,煤矿里出事了,所有人禁止进山。
谢毕升坐在车上,得到这个答复,一个劲地抽烟。
顾秋看在眼里,提了一句,“谢主任,我还认识一个老板,要不要到他那里看看?”
谢毕升本来没什么心思,陈燕在旁边道:“既然都来了,就去拜访一下吧!”
赣江省是江南的煤海,这里大大小小煤矿很多。
很多人因煤致富,当地政府也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思,自然也捞到了不少好处。顾秋约到的人叫谭经山,在煤矿里当矿长。
见到顾秋的时候,谭经山道:“你倒是来得真是时候,赣江刚刚发生一起大事故,现在还在抢救。据说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煤矿的矿长和法人都被控制起来。”
谢毕升问,“有这么严重?”
谭经山道:“搞煤矿最怕的就是安全事故。只要抓好了安全工作,发财那是迟早的事。”
顾秋道:“这是我们谢主任,陈主任,今天过来找你,主要也是为了这事。我们安平县有几处很好的煤炭资源,希望能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谭总,你能不能帮个忙牵个线,看看你们老板有没有这个意向?”
谢毕升对这事根本不抱什么希望,顾秋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哪怕再是名牌大学毕业,也能力有限。
谭经山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来了,今天就住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谭经山走后,谢毕升问,“有希望吗?”
顾秋道:“我也不清楚,等等看吧,反正都来了。”
下午四点多,顾秋接到谭经山的电话,“你出来一下,我要楼下等你。”
顾秋匆匆下楼,在酒店的茶楼里见到谭经山。
谭经山道:“事情有点麻烦,你们也是知道的,刚刚出了大事,赣江省对安全事故抓得很严,老板目前也不想外出投资。”
顾秋在心里琢磨,“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自己不借这个机会在招商局站稳脚,以后的工作就难开展了。”
他对谭经山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这可是一个天载难逢的机会。安平县虽然条件差,但政策上肯定比赣江省优越。”
“这个我知道。如果在平时你来找我,我肯定会尽力去做工作。但这边刚刚出了事,虽然与我们无关,总会有些波及。”
顾秋看着他,慎重地道:“你当矿长这么多年,就没想过自己出来干?”
谭经山吓了一跳,然后苦笑道:“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没资金。如果我自己投资,其他方面都是成熟的,就差钱了。”
顾秋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钱不是问题,可以通过很多途径。”
谭经山道:“你是志方的同学,我相信你。只是资金方面,我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到过你们安平县了。由于很多方面的原因,这个计划只能浅搁。”
顾秋问,“你能拿出多少?”
“四五十万吧!”谭经山知道这笔钱,如果用来开矿的话,实在太少。没有个几百上千万的,也敢开煤矿?
顾秋果断道:“这样吧,资金的事,我帮你找银行贷款。手续的问题,我也帮你想想办法,你考虑考虑。”
谭经山面有喜色,他早就听儿子说过,顾秋是个有背景的人。只要他肯帮忙,一切好说。否则他也不可能凭着顾秋一个电话,马上过来见面。
谭经山道:“如果这事能成,我分你二成干股。”
顾秋摆摆手,“别说这些,我不是跟你伸手要钱。你是志方的老爸,也就是我的叔叔,你发财了,还不是等于我发财了?”
谭经山哈哈大笑起来,“如果这事能成,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顾秋道:“那我们去见谢主任吧!”
两人说好,以谭经山公司的名义去考察,如果顺利,再由他谭经山去投资。对于谭经山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用银行的钱发自己的财,还有人给他做担保。
正文第二十九章 想不负责任?
谭经山前来投资的事,进展得异常顺利。连谢毕升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谭经山在安平县考察了一个星期,马上就签了意向合同。
这次注资六百万,投一个小型的煤矿。
只是银行方面的贷款还没有下来,谭经山就在做一些准备工作。
一个企业的开张,没有几个月准备工作是不行的,谭经山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把手续等各种问题解决。
整个这件事情,他们当然不知道是顾秋在背后推波助澜。
谢毕升往赣江省一跑,跑出一个项目来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政府和县委那些领导的耳朵里,众人无不惊奇,这个谢毕升还真务实了?这些年以来,他一直是个典型的不作为干部形象,看来还是何县长的激励手法起了作用。
汤书记也觉得有些意外,还特意打了电话过来,叫谢毕升晚上去他家里吃饭。
饭菜还没好的时候,汤书记跟谢毕升在谈话,“靠谱吗?”
谢毕升别的本事没有,吹牛倒是很在行。“放心吧,这次跑不了。”
前些日子龚总过来投资的事情,汤书记也听说了,不知为什么,突然没了下文。出于私心,他没有说出顾秋的半点功劳。
汤书记指示,“争取早日落实,只有投资款到位之后,这事才算圆满。”
谢毕升当然明白,他也巴不得明天就到位。回到家里,谢毕升心情特好,只要这笔投资款落实,他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万事开头难,搞定这个几百万,在安平这地方也算是大功一件,说不定下一届还有机会进县政府当个副县长,嘿嘿!
每个人都有一个当官的梦,当了官哪个不想往上爬?
夫人汤梅走过来,嘀咕着,“步远怎么还没回来?”
谢毕升道:“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知道?最近为了从家丫头的事,要死要活。”
提起从彤,汤梅就很生气,“这个从彤也太不象话,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可以乱来?我家步远哪里配不上她了?执意要分手。”
谢步远此刻正在外面,喝得烂醉如泥。
从彤呢,被老妈从大秋乡叫了回来。
以前她是一个星期,或半个月回来一次,这段时间由于谢步远的关系变僵,家里天天打电话问原因。
从局长也发火了,这不谈得好好的,怎么就要分手了?
他们哪里明白女儿的苦衷?
从彤妈在卧室里跟女儿说话,“彤彤,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彤早就不耐烦了,为了这点破事,天天被家里*着。“妈,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下。我都快要烦死了。”
从彤妈道:“你至少也要告诉我原因。步远有什么不好?要家庭条件有家庭条件,要背景有背景,人才也不错,你干嘛就一根筋呢?”
“妈,他就是再好,可他不适合我。你们干嘛偏要*我?”
从彤妈皱下了眉头,“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哪有啊?”
想到那天与顾秋之间的暖昧,从彤打心里发虚。男朋友?鬼知道顾秋心里怎么想的?这家伙自从上次离开之后,一直不见人影,说不定人家早忘了这茬事儿。
可是,可是……!
那天在河里发生的事,从彤一辈子终生难忘。
从彤妈拉下了脸,“你还说谎!步远都跟我说了。”
“妈——!”
从彤很无奈,这让老妈给*的。唉!
从彤妈柔声道:“你告诉我,他是谁?要不你带他过来给我看看,如果各方面条件还行的话,妈也不拦你。”
这似乎是最后的妥协,也是做娘的,唯一的办法。
从彤不说话,只是在心里琢磨,叫他过来?我怎么去叫?这家伙看了人家的身子,也不主动一点。她哪里知道这段时间顾秋很忙,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下半身和下半生的问题。
在老妈好说歹说之下,从彤犹豫着答应了。
“好吧,我试试!”
顾秋做梦都没想到,从彤会打电话到办公室来。
刚才他还在跟陈燕说,中午一起吃饭。
谁知道陈燕刚刚离开,从彤的电话就来了,一个柔柔的声音,“顾秋在吗?”
听到这个声音,顾秋的心突突地跳。
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该不会是谁在跟自己开玩笑吧?”顾秋沉声问,“你找他干嘛?”
从彤道:“我找他有急事。你能不能帮我叫一声?谢谢了。”
顾秋听出来了,这是大秋乡从彤的声音,那位与自己在河里洗鸳鸯浴的美女。与从彤之间的故事,比跟陈燕在一起还要香艳。
尤其是从彤身上的那种雪白,和她受了惊吓之后,跳起来抱着自己的那一幕,顾秋依然回味无穷。他知道这是一个意外,正是这个意外,成就了这段美丽的邂逅。
按理说,他应该去找从彤的,可最近太忙了,居然把她忘诸脑后。顾秋在心里忐忑不安地道,该不会是上门讨债了吧?
平静下来,这才道:“你是从彤吧,我就是顾秋啊!”
得到这个答复,从彤的脸倏地红了。
“我在招商局斜对面的茶楼里,你能不能出来一趟?”
“有什么事吗?”
从彤嗯了一声,故意不说明白。
“好!马上到!”
顾秋挂了电话,有些着急的跑出去,与迎面而来的陈燕撞了个满怀。
“你干嘛?这么急急忙忙的。”
顾秋不好意思地道:“陈燕姐,我请个假。”
“去哪?”
“我……”顾秋犹豫了下,“有个朋友来了,我去去就来。”
不待陈燕再问,顾秋早一溜烟跑出去了。
哪知道在门口碰到谢毕升,“哎,小顾,小顾,你过来一下。”
日啊!
顾秋心里急了,怎么就这么寸呢?
“谢主任,什么事?”
谢毕升道:“那个谭总什么时候来?”
“这个……我再催催看。”
“你给我盯紧了,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知道了,谢主任。”
顾秋转身就要走,谢毕升喊了句,“回来?”
“还有事吗?”顾秋老郁闷了,让从彤老在那里等,这算什么事?
谢毕升问道:“还没下班,你这是要去哪?”
“我,我去见一个朋友,很快回来!”
“哦,去吧,去吧!”谢毕升还开了句玩笑,“是女朋友吧?”
顾秋讪讪地笑了起来。谢毕升要是知道他去见从彤,真不知道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从彤在茶楼里等了足足半小时,顾秋还没到,气得跺脚,“这家伙该不是想不负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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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章 见父母
就在从彤失望的时候,顾秋出现了。
这家伙走上楼,看着自己一脸笑意。
“怎么才来?”
让她整整等了二十几分钟,从招商办到这里有几步远啊?
顾秋道:“不好意思,出门的时候碰到领导。”
既然来了,从彤再次坐下。“喝点什么?”
顾秋说,随便吧,一杯绿茶就行。
今天的从彤,穿着一条橘色的长裙,头发披在肩上。服务员端来茶水的时候,她一手撑着下巴,用吸管搅着茶水。
“这么急找我过来,出什么事啦?”
从彤看了他一眼,落下眼皮子,“我遇上麻烦了。”
“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从彤心道:“你不帮我,我可不放过你。”看过人家的身子,要不要负责任?
“我妈要见你!”
砰——!
顾秋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自己完全没有一丝准备。从彤看到他那张脸,郁闷地道:“我妈又不是老虎,她能吃了你?”
顾秋抹了把汗,“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从彤含着吸管,“你去不去?”
顾秋道:“能不能让我想想?”
从彤气死了,站起来就走。
还想,让你再想下去,自己就要被b上花轿了。一个大男人,应该要有担当的。顾秋见从彤生气,心道她肯定是遇上了麻烦事,否则一个女孩子哪能轻易带自己回家见父母?
从彤这次可是鼓起十二分勇气出来的,顾秋的犹豫让从彤深受打击。
这么说来,他还是不喜欢自己。
二十四岁的年纪,不大也不小。
对于感情这个问题,自从谢家提出联姻之后,从彤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每一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
她们渴望一段传奇,一个梦想中的白马王子。
从彤也这么认为,爱情就是两个人共同编织的一个梦想。
因为她很不希望父母介入,如果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会让爱情变得不再完美。遇上顾秋的那一刻,从彤微微有些心动。
或许是天意,或许是缘份,两个人之间发生了谁也意想不到的事。
做为一个女孩子,她理所当然认为,顾秋会喜欢上自己。
现在自己有麻烦了,顾秋却不肯为自己出面,从彤哪能不生气?
还没下楼的时候,顾秋追上来。
一把拉住从彤的手,“你别急,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我好想个对策。这个时候最需要冷静,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从彤也不是真要走,女孩子的心通常都很软,顾秋追过来,当然是她最愿意看到的。要她嘴上却不愿服气,“见个面而已,有这么难吗?”
顾秋道:“好吧!那我就陪你去。”
从彤的性格,跟陈燕不一样。
陈燕坚强,因为她受过很多苦,承受的东西太多,因此她成熟,老练。从彤不一样,按理说,她应该是家里的骄傲公主,受到百般呵护。只不过因为感情的事,被家里b急了,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走在路上,顾秋道:“第一次去,我们应该买点东西回去。”
从彤见他答应,不由有些欣喜。听说要买东西,从彤又觉得不好意思,她并不是真正要带顾秋回去确定自己的婚事,而是缓解燃眉之急。
只要顾秋能帮自己挡一阵,家里看到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再催自己就好。但这种心思,她不会告诉顾秋的。
“不用买了,家里东西多的是。”
身为国土局局长的从彤爸,家里要什么没有?
顾秋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行,这是礼节问题,第一次登门拜访,哪能两手空空?”
从彤见他坚持,只得应了他,不过她在心里暗自决定,等下自己付钱就是。
由于不了解从彤父母的爱好,顾秋选了两条好烟——熊猫,还有两瓶五粮液。再给从彤妈买了两盒燕窝。
结账的时候,从彤惊讶地看着顾秋很轻松地刷了卡,顿时就愣在那里。
这里好几千块!他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刷卡了?
刚才还想自己付账,可身上哪来这么多现金?
从彤更加没有想到,顾秋会出手如此大方,顾秋提着东西走的时候,从彤还怵在那里。“走吧,愣着干嘛?”
从彤有点不好意思,“太贵重了吧?”
顾秋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贵重吗?看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太小器了不好吧。”
从彤羞愧的推了他一下,“胡说什么?”
走到门口,从彤悄悄地道:“这钱,我过两天还你。”
顾秋生气了,“你什么意思?既然你同意我跟你父母见面,我们两个自然就是……你还说这个?”
从彤低下头,“好啦,好啦,走吧!”
顾秋这句话,虽然语气重了些,从彤反而放心了。这说明他已经把自己当女朋友,女孩子的心思很复杂,顾秋哪里反应得过来?
从局长家住三楼,四室二厅的房子,一百六十多平米。两个卫生间,一个好大的阳台,这是安平县最新兴建的集资房,做为国土局的一把手,他当然有这个权力。
房子的装修很漂亮,光是那扇防盗门,看上去很有气势。
从彤敲开门,“妈,我们回来了。”
从彤妈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顾秋身上,好长一段时间才道:“进来坐,进来坐。”
从彤妈是一个气质女人,典型的官太太形象,顾秋明显的感觉到她目光中的不快。放下东西站在那里,喊了句,“阿姨!”
从彤妈点点头,“坐!”
从彤推了推顾秋,“我给你去倒水。”
其实这一刻,从彤心里也是砰砰砰地跳,不知道老妈接下来会怎么样?客厅里的气氛很紧张。从顾秋进门到现在,从彤妈一直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伙。
“你就是顾秋?”
顾秋点点头,还没说话,她又问,“哪里人?什么单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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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一章 不欢而散
审问犯人似的口气,令从彤都有些不快。
“妈——”这么问,人家多不好意思?从彤自然为顾秋着想,不想他太难看。
顾秋当然明白,今天既然来了,这戏必须做足,否则就对不起从彤。
他倒是从容,“阿姨,我是楚河县人。在县招商局上班。”
县招商局?
听到这句话,从彤妈眉头都皱成了一团。这不是谢毕升的手下吗?看来他还不知道从彤既将成为他顶头上司的儿媳妇,从彤妈决定旁敲侧击提醒一下顾秋。
刚才顾秋进门的时候,提的那些东西,她也看到了,几千块的礼,出手倒是阔绰,以致让她差点认为,顾秋是大户人家的儿子。
不过安平和南川这地方,凡是有名旺的,她基本上认识。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这份礼恐怕花了他半年的积蓄吧。
从彤本来想提醒顾秋,不要说他是招商办的工作人员,可顾秋却很实在的说出来了。楚河县离这里好几千里,妈妈肯定不同意自己嫁到外地去。
正焦急,从彤妈果然道:“小顾,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家彤彤是有婚约的人,她已经……”
“妈!所谓的婚约,就是你们几个长辈私下里的决定,有经过我吗?反正我不嫁谢步远。”
从彤妈的目光变得严励起来,“彤彤,回你的房间去。”
从彤跺跺脚,扭腰气乎乎的冲进了卧室。
对于从彤妈说的这事,顾秋早心里有数。“阿姨,我能说句话吗?”
“你说!”
“现是已经不是旧社会了,国家提倡自由恋爱,我想我和从彤之间这段感情,是很真挚的,没有任何外界因素,希望阿姨能够理解我们,也尊重一下从彤自己的意见。”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
顾秋道:“嗯,其实天下父母都是关心自己儿女的,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幸福,快乐。所以我认为,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而不是背景或其他物质上的东西。”
从彤妈冷笑道:“你这是来给我上课的?受教了。”
顾秋道:“顾秋不敢,阿姨。我只是希望阿姨尊重一下从彤自己的意思,别让她过得不快乐,不开心。毕竟您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们都希望她幸福,快乐。”
从彤妈道:“你们年轻人只图一时的安逸,哪里知道这个社会的复杂。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哪来的快乐?没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哪来的尊重?”
从彤妈的目光,突然变得咄咄*人,“如果你觉得自己的条件,能超过谢步远,我可以考虑你们两个在一起。如果不能,那么希望你也能明白和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理,放开从彤,让她幸福。”
顾秋道:“阿姨,我想你弄错了。放开从彤,并不能给她幸福。你所谓的谢步远,他不合适从彤。勉强让两个原本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只能带来终身的遗憾。再说,我和从彤已经在一起了,任何人,任何力量也无法让我们再分开。”
“什么?你们两个已经……”
从彤妈霍地站起来,这个年轻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自己说这样的话。更要命的是,他们两个已经,已经——!
气疯了,气疯了,从夫人指着外面,“出去,你给我出去!”
从彤一直在门后面听,当顾秋说,两人已经那个的时候,她当时就急得跺脚,这个顾秋,怎么可以这样说?老妈会气死的。
果然,马上就听到老妈歇斯底里的大喊,她冲出来,拉着老妈,“妈,别这样,别这样!”
从彤妈哪里肯罢休?自己这么漂亮的女儿,就这样给他糟蹋了?
自己这女儿,可是要对一户好人家的。
看到从彤出来,从夫人气死了,“彤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从彤这下郁闷了。
怎么回答好?
说自己跟顾秋已经那个了?老妈肯定得气半死。
说没有?她肯定会让自己嫁给谢步远。心里那个纠结啊!
就在这个时候,从局长回家了。
从政军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家里有吵闹声。打开门一看,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站在那里,老婆的声音很大,女儿夹在两人中间。
从政军才四十七岁,在正科级干部这个层次好多年了,一直想再进一步,迟迟没有机会。因为考虑到谢家与汤书记的特殊关系,谢步远又一门心思喜欢从彤,他也决定促成这桩婚事。
没想到女儿激励反对,弄得大家都很尴尬。谢毕升带着儿子都来好几次了,从政军倒是答应得爽快。
昨天晚上听老婆说,女儿自己有意中人了。他估摸着就是眼前这年轻人。
说实话,眼前这年轻人,并不比谢步远差,单论品相,还在谢步远之上。这是顾秋给从政军的第一印象。
但现在的社会,找女婿不光要看品相,还要看家庭条件,尤其是混在体制中的人,背景往往决定了他在仕途上能走多远?
从政军父母都是老干部,只因级别太低,从政军混到四十多岁,还在正科的位置上原地踏步。如果能在下一届成功上位,进入副县长,甚至常委行列,从政军当然乐意女儿与谢步远这桩婚事,至少跟他谢步远,这辈子衣食无忧。
看来自己老婆和这个年轻人谈得并不愉快,从政军打量了几眼,从彤立刻借这个机会对顾秋说,“这是我爸!”
顾秋喊了句从叔,从政军没应。
从彤道:“爸,妈,我们先走了。”说完,便朝顾秋使眼色。
顾秋正要离开,从政军喊了句,“从彤,早点回来。”
从彤哦了一声,拉着顾秋飞也似的逃了出来。
刚出家门,从彤就急了,“你怎么跟我妈这样说?以后我怎么见人?”
顾秋道:“你都听到了,你妈一门心思促成你和谢步远的婚事,我不这样说,她哪里肯罢休?不但要这样,而且还要谢步远知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兴许会断了这念头。”
从彤咬咬牙,“这样行吗?”
“行不行,不试怎么知道?”
“那好吧!”从彤终于下决心了。
正文第三十二章 没一个好东西
从局长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他是什么背景?”
现在的人,开口就是背景,这一点,在体制内很重要。
买个手机还看厂家,挑女婿当然看背景。门当户对很重要,而且现在是从政军仕途最关键的时候,不得不慎重。
从彤妈还在生气,“一个招商办的普通科员,能有什么背景?我看他就是一个无赖。绝对不能让彤彤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
从政军眉头拧紧,要是女儿钓了个金龟婿,这也罢了。如果只是只土鳖,那可不行。我从政军的女儿,虽然不能说嫁个万户候,太寒碜的人家,岂不遭人笑话?
顾秋刚刚提来的东西还在门边,从彤妈气得踢了一脚,拿起来就要扔掉,从政军见了,“等下!”
拿起那个袋子一看,两条熊猫烟,两瓶五粮液,两盒燕窝。都不是普通的东西啊!从政军随手放下袋子,“先放着吧!”
出手这么阔绰的人,要么不是别有用心,靠女人吃软饭的主;要么就是家底丰厚,身价不菲。既然明明知道从彤是谢毕升预定的儿媳妇,他还早横插一脚,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路?这个问题,让从政军变得狐疑起来。
只有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得罪领导的下场,难道他就不怕?听到老婆还在叨唠,从政军道:“这件事先不要张扬,我自有分寸。”
顾秋回到办公室,刚才一路琢磨,自己与从彤的事,迟早要得罪谢毕升。做为一个上司,他绝对不允许别人冒犯自己预定的儿媳妇,这件事情要是传扬出去,他谢毕升的面子往哪放?
但顾秋又不是那种屈就的人,不可能为了所谓的仕途,放下尊严与面子。考虑到这些,顾秋就给谭经山打电话。
刚好谭经山正在来安平的路上,他是为明天的签约而来,两人约好晚上见面。
挂了电话,陈燕走进来,“说好中午一起吃饭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顾秋道:“别说了,我到现在还没吃呢?晚上吧。要不一起去?我约了谭经山。”
“谭总来了?”
顾秋嘘了一声,示意陈燕小声点。
陈燕明白,顾秋并不想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谢毕升。以谢毕升的为人,一旦合同签下来,估计就没他顾秋什么事了。
陈燕点点头,心领神会。却悄悄问,“你和谭总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很铁的。”
顾秋说你晚上去吗?
陈燕却摇头,“不行啊,我陪你去,人家怎么看啊?”
这件事陈燕考虑过了,如果顾秋与谭经山私下接触,这很正常,也很合理,毕竟谭经山就是冲着顾秋这层关系来的。可这中间要是多了自己,事情就变味了,传到谢毕升耳朵里,人家肯定会说,她有异心。
顾秋倒是体贴,“晚上我帮你打包回来。”
陈燕笑笑,“我先回去洗衣服。”
这种默契,恐怕非一般的男女关系能达到的境界,说完这句话,连陈燕自己心里都有些怪怪的。为什么自己在顾秋面前,会有这样的心态呢?
晚上七点,顾秋约谭经山在涟水人家见面。
这是一家几个月前新开的餐馆,顾秋在二楼的位置,订了一个包厢。
因为有要事商量,谭经山把司机支开,包厢里就两个人。
看到顾秋的时候,谭经山十分高兴,握着顾秋的手,“辛苦了,辛苦了!我该怎么感谢你?”
他指的是贷款的事,顾秋仅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把银行关系打通了,这让谭经山不得不佩服顾秋的人际关系和社会背景。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中间的角色。
贷款过几天就能下来,谭经山是过来签投资合同的。
顾秋道:“谭总,咱们是自家人不说二话,贷款的事,除了你我,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谭经山道,“明白,明白。那接下来,签约的事情,我听你的安排。”
顾秋对谭经山交代了几句,“你现在是安平县的客人,拥有身价百万的老板。这个合同还真不能就这么轻易签了。”
“那不签又怎么办?”
顾秋道:“你听我的,这么这么办!”
谭经山点点头,“行。我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喝酒,吃到一半的时候,顾秋出来了一趟,吩咐服务员,炒两个菜打包。平时一般人打包,都用饭桌上的剩菜,顾秋从来不这么做。
正准备回包厢,斜对面一个包厢里传来有人骂娘,“这王八蛋,我迟早要干死他。”
顾秋耳尖,一下就辩认出来,这是谢步远的声音。听他的语气,好象喝了不少。
上次自己被一帮混混袭击,顾秋还没找他算账,这次他又要干死谁?
顾秋多了一个心眼,拿了支烟出来,装做点烟的样子,顺着走廊过去。
包厢里有两个人,除了谢步远,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年纪跟谢步远相仿,分头,面容有些削瘦。只听到戴眼镜的男子道:“还有这样的事?你可有证据?”
谢步远道:“要屁的证据,从彤就是碰到他之后,才跟我提出分手的。只不过这小子有点邪门,我叫了黑波那几个混混去教训他,居然给他打得落花流水。你这次回来,还去美国不?”
眼镜男道:“不去了,老爸让我回来任个职。”
“那就好!到时我们一起在安平打天下。”
眼镜男皱了皱眉,“都什么年代了,还打天下,俗!”吸了口烟,又道:“你还是管好你的女人吧,免得真给人拐走了,那可是安平第一大笑话。”
谢步远喝了口酒,“要不是我爸拦着我,我早干死他了。”
“姑父拦着你干嘛?”
“不知道,好象是听说这小子从赣江挖过来一个投资商,老爸说要等合同签下来之后,再允许我动手。”
眼镜男道:“凡事要动脑子,玩死一个这样的人,还用得着大费周张?”
“你有办法?”
眼镜男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阴郁。
顾秋听到这里,不由一阵恼火,谢家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想事成之后把自己一脚踢开,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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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三章 打了书记的儿子
吃了饭后,谭经山要抢着买单,顾秋说下次吧,等你正式在安平落脚,有的是机会。谭经山一想也是,以后免不了还得靠顾秋罩着,找个机会再报答他吧。
于是他去开车,顾秋在前台结账。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发财的梦,当官还不是为了更多的财富?谭经山自然不例外。今天晚上的酒喝得很尽兴,脑海里一直在琢磨着,当了煤老板之后,自己要怎么怎么样?
倒车的时候,根本就没提防背后的车,同样朝自己倒过来。
嘭——!
两辆车子撞在一起,车身抖动了几下,几乎是同时熄火。
谭经山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那辆丰田车里冲下来一名年轻男子,“你mb的,没长眼睛?”
谭经山拉开车门下来一看,这不尽是自己的责任啊,两个人同时倒车,尾部撞在一起,后果不太严重。
谭经山只说了一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对方看到他是外地车,二话不说,一脚踢了过来。
谭经山急了,“你怎么打人?”
“老子打的就是你,不长眼睛的东西。老子不但要打你,还要砸了你的车。”车上又下来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叨着一支烟站在那里,欣赏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年轻男子将谭经山推倒在地上,踢了一脚,怒气冲冲的从车里拿出一把扳手,朝谭经山后面的玻璃砸过去。
“住手——”
顾秋闻声赶来,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
“是你——”
两个人同时一愣,顾秋心里一阵恼火,随手一推,谢步远喝高了,哪里经得起顾秋一推,顿时跌出老远,一屁股坐在地上。
顾秋走过去扶起谭经山,“你没事吧?”
谭经山摇摇头,嘀咕着,这人太野蛮了,真不象话。
谢步远看到顾秋,本来就一肚子火,夺妻之恨,此仇不报,有如自宫。
抓起地上的扳手,“草你nd,老子今天*!”
本来他老早就想找人搞顾秋了,苦于没有机会。今天这是旧仇添新恨,手里的扳手砸过来,顾秋知道他的身份,手下留情。
一把抓住谢步远的手腕,“你疯了!”
谢步远恼怒道:“放屁,你才疯了。从彤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你居然敢打我?”使劲抽了抽手,抽不动。
顾秋并不想伤他,看到谢步远这种没有素养的无赖行径,不由在心里叹息,从彤真要是跟了他,这辈子算是冤死了。
松开谢步远,“你最好别闹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步远哪受过这种气?偏偏这人还是自己老爸的手下,这下把他惹毛了,瞪着顾秋道:“靠,你敢把老子怎么样?老子今天还真跟你没完。”
说着,又拿着板手砸过来。
顾秋一闪,砰——!
扳手砸在车窗玻璃上,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谭经山看到自己的爱车被砸,那个心痛啊,钻出来指着谢步远,“你这人怎么没完没了了?到底想怎么样?”
说完就摸出手机,准备打110报警。
谢步远抢过手机,一脚踢过来,“报你娘的警!老子的哥哥就是公安局的。”
叭——!
手机被砸,摔了个粉碎。
顾秋看不下去了,冲上去一把揪住谢步远的衣领,“别b老子动粗!”
谢步远轻蔑地一哼,指了指顾秋的手,“放开,放开!”
顾秋也是火气来了,瞪着眼睛道:“信不信我打你!”
“你敢?你不打就是老子的种!”
“啪——”
一耳光扇过去,谢步远当时就懵了。顾秋居然打人?他捂着脸愣了好一阵,这才歇斯底里吼了起来,“草,你敢打老子。我跟你拼了!”
抓起扳手,还没扑到顾秋面前,顾秋一脚踢过去,谢步远立刻飞了出去,摔出四五米远。面对黑波他们这群混混都不怕,还在乎你一个谢步远?
要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十个谢步远也被自己干掉了。
一直站在旁边抽烟的眼镜男见状,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拿了只空酒瓶摸到顾秋背后,照着顾秋的后脑勺砸过来。
“小心——!”
谭经山喊了一句,顾秋哪里来得及?脑后传来一阵风声,他本能地一闪。
嘭——!
酒瓶子还是砸在了脑袋上,顾秋吃痛,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嗖——!
一付眼镜飞出老远,落在马路上,被飞驰而来的一辆汽车压了个粉碎。眼镜男的确没什么力气,被顾秋一巴掌打倒在地上。
酒瓶子磕碎了,划了他一手的血。
顾秋平生最讨厌这种不光明正大,喜欢暗算的小人,因此下手比较重,对方的脸上,立刻出现一片浮肿。
看到眼镜男被打,谢步远爬起来,“表哥,表哥。”
眼镜男扬扬手,摸着被打痛的脸,两眼冒火。只可惜没了眼镜,看不太清晰。谢步远指着顾秋,“你有种,连汤书记的儿子也敢打!”
汤书记儿子?
顾秋的心咯噔了一下,糟糕,坏事了。
得罪谢毕升不要紧,把汤书记也一并得罪了,这下还得了?
不过人都已经打了,急也没用。
顾秋指着两人,“你们两个无法无天,敢打投资商,我这就跟伍秘书打电话,看你们怎么收场。”
谢步远本来准备报警的,叫几个警察来收拾顾秋,眼镜男听说谢步远刚才打的是外商,立刻拉住他的手,“这件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顾秋说要报警,谭经山听说对方的身份,也出面阻拦,“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秋知道他的心思,投资还没开始,就得罪了地方领导,这对他以后不利。考虑到这一点,顾秋只好作罢。
顾秋和谭经山两人离开后,谢步远很不甘心的道:“表哥,干嘛就这样算了?进了派出所,我看他怎么嚣张?”
眼镜男叫汤洋,汤书记的儿子。汤洋沉下脸,“刚才那个中年人,可能就是从赣江来的投资商,如果他的身份属实,不要说想讨点便宜,只怕我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们就让他白打了?他还打了你一巴掌!”
汤洋摸着脸,“等投资的事一定,你还怕搞不死这小子?”
谢步远恨恨地道:“王八蛋,总有一天我要活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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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四章 县长生气了
顾秋回到家里,陈燕正在拖地。
宽松的家居服,让陈燕的腰肢完全暴露出来,浑然天成的臀部,看起来有点夸张。刚刚洗过澡的她,头发上还带着一阵温漉漉的发香。
顾秋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从领口绽露出来的春光,印花的浅色胸罩,让她的胸形变得更加浑圆。
顾秋见过陈燕的身子,知道她全部的内容,更清楚这胸罩下的尺寸。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熟透了的身材,能不惹火?
陈燕看到顾秋提着饭盒回来,再次弯腰,递给顾秋一双拖鞋。
目光透过领口,顾秋的心又变得狂野起来。
跟这样一个尤物同居,顾秋发现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害得他昨天晚上还做了个春梦,内裤上湿了一大片。
“还愣着干嘛?进来啊?”
陈燕接过顾秋手里的塑料袋,顾秋这才缓过神来。
要不要跟陈燕在一起,其实顾秋也有顾虑。如果说自己娶了从彤,家里还能接受的话,那么娶陈燕,家里肯定不会同意。
一来陈燕大了这么多,二来陈燕是己婚女人,三来自己家势显赫,父母要求必定很高。
再说陈燕受了这么多苦,顾秋真心不愿意在一个受伤的女人身上,再添一道伤痕。因此,坐到沙发上,看着陈燕满脸欢喜的模样,顾秋问了句,“还喜欢吗?”
一个酸辣鸡杂,一个油淋茄子,都是陈燕最喜欢的菜,还有一个汤,全部是现炒的,没有第二个人动过筷子。
看到这些热气腾腾的饭菜,陈燕心里也有些感动。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她看着顾秋问,“再吃一点吧?”
顾秋摇摇头,“吃得太饱了,晚上睡不着。”
“睡不着,就一起聊天呗。”
“不行!”顾秋笑了起来。自从陈燕搬进这里,两个人经常一起聊天到很晚,但始终没有跨过那道界限。其实顾秋很想尝试一下女人是什么滋味,可陈燕心里有压力,担心坏了顾秋的名声。她毕竟是一个已婚的女人,不能有太多的奢望。
“为什么?怕我了解你太多?”
顾秋道:“我很透明的,你一眼就能看透底。”
陈燕的表情有些不屑,“以前是,现在你越来越高深莫测了。”然后她坐过来,“我背上痒死了,帮我抓一下。”
顾秋伸手过去,落在衣服上。
“进去啊!肩膀下边。”
进去?顾秋的手滞了下。顺着衣服下摆,从腰间伸进去。陈燕背上的皮肤很滑,细腻细腻的。
“是这里吗?”
“再上去点。再上去点。”
陈燕耸耸肩膀,顾秋的手已经摸到了内衣背后的搭靠。“是这里吗?”
“嗯!用力一点。”
“这里有根带子挡住了,不好用力。”
陈燕又耸了几下肩膀,大概是挠到了痒处,她不动了。一边吃饭,一边享受着顾秋给她挠痒痒,两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自然。其实顾秋这个时候,正忍受着异性带来的某种煎熬。
“你跟谭总谈得怎么样了?”
“没戏了!”
顾秋回了一句,手指划过陈燕的背。那根内衣带子很讨厌,顾秋真想解开它。
“怎么回事?”
顾秋把手抽出来,拿了支烟点上,“谭经山被人打了,估计不会再签约了。”
陈燕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会这样?”
顾秋道:“这件事情变得有些麻烦,到时再说吧!”他站起来,“我去洗澡。”
望着顾秋离开的背景,陈燕在心里嘀咕,“难道安平县就这么倒霉。两笔投资都半途而废,龚老板准备投资的时候,煤矿出事。
谭经山刚刚到安平,又被人打一顿,唉!
碰上这种事,估计又要泡汤了。
陈燕的担心果然被验证了,第二天一早,谢毕升兴冲冲的跑过来,拉开架势,准备带人去酒店签约。
跟谭经山联系的时候,对方怎么也不接电话。
谢毕升气懵了,“这个谭经山,又要搞什么鬼?”
陈燕站在旁边,也不说话。
谢毕升就问顾秋,“你知道吗?”
顾秋正要说话,办公室的电话响起,谢毕升接过电话,伍秘书很不客气地道:“谢毕升同志,请你马上到县长办公室来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谢毕升哪里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感觉到这事要出妖蛾子。
当他急匆匆赶到何县长办公室,伍秘书直接将他带进去。
何县长平时挺温和的,今天看到谢毕升就发火,“你自己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毕升这才发现谭经山坐在那里,难道是谭经山在告状?可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谭经山啊?一没索拿卡要,二没有借机要胁,自己还把他当大爷一样供奉,他有什么理由告自己的状?
谢毕升道:“何县长,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
何县长指着谭经山道:“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谭总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谢毕升当然不知道。
可谭经山脸上,的确红肿了一坨。
谢毕升心道,昨天晚上你来安平,我毫不知情,难道要怪我招待不周?
何县长很恼火,“谭总昨天晚上被人打了,车也被人砸了。”
“啊?”
搞了半天,他终于明白,谭经山遭受的一切,正是拜他儿子所赐。
难怪县长发这么大的火,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当然只能投诉。何县长对此事非常重视,立刻处理,决不容辞。
谢毕升心里明白,何县长这是卖自己一个面子,否则直接叫公安局拿人了。
谭经山离开的时候,何县长拉着他的手,“谭总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包括您的一切损失。希望不要给你这次安平之行带来不愉快!”
谭经山摆摆手,“何县长亲自过问,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非常感激您百忙之中接见我。”
何县长心里明白,当对方说客气话的时候,说明他心里已经有离开之意,但招商这种事,强拉是不行的,做为一县之长,他只好顺势而为。
谢毕升跟到楼下,一再表示,“谭总放心,我马上就叫这逆子给您当成道歉,至于您的损失,我赔,我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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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五章 赔礼道歉
“赔?怎么赔?”
这是个问题。
谭经山也是经常外面跑的,知道方方面面的关系。
这种事,只宜小,不宜大。
一旦闹大,对他自己也不利,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这中间,还有一个县委书记的儿子。年轻人,做事没有个度,总是争强好胜。
昨天晚上本来是小事一桩,谁能料到会闹成这样?
谢步远两人也没有讨到好处,他还被顾秋扇了一耳光。谭经山当时在想,这个顾秋还真不怕惹事,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连书记的儿子都敢打。
当然,要是在顾家自己的地盘上,象谢毕升这种正科级干部,他说捏死就捏死,绝无二话。
谢步远和汤洋,本来就吃了暗亏,谭经山自然也不会得寸进尺。他客气了几句,执意离开。
眼看招商的事就要黄了,谢毕升就算是再护短,一时也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刚回到办公室,顾秋就在那里等他。
“谢主任!”
谢毕升正想找顾秋去挽留谭经山,看到顾秋那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模样,不由有些奇怪,“怎么啦?”
“我是来道歉的。谢主任!”
“道歉?”谢毕升哪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心情不好的谢毕升道:“说吧,什么事?”
顾秋老实得就象个小学生,“昨天晚上我跟谭总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跟步远发生了一些小矛盾。”
靠!
谢毕升霍地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要是顾秋早一点说,自己就不会这么被动,看到顾秋那老实巴交的样子,态度蛮好,他又坐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谭总在倒车的时候,跟步远的车子刮擦了一下,等我赶过去,步远已经把谭总给打了,我当时心急,可能伤到了步远。”
谢毕升心里那个火啊!
但他偏偏又无处渲泄。
顾秋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告诉他,你儿子被我打了。要不是谭经山的事情还需要顾秋,谢毕升只怕早就发火了。
一个小小的科员,老子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你打入冷宫。
断了你的仕途!
忍,我忍!
谢毕升在心里暗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合同签下来之后,这个顾秋迟早被自己踢开。再忍忍吧!
无奈地挥了下手,“年轻人之间磕磕碰碰很正常,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顾秋走的时候,谢毕升眼里喷火。
如果怒火能够杀人,顾秋一定被他千刀万剐了。
“小顾!”
顾秋走到门口,谢毕升又喊了一句。
“谢主任,什么事?”
“谭总那边跟紧一点,你抽个时间约约他,我要当面给他赔礼道歉。”
顾秋点点头,“我尽力吧!”
发生这件事后,顾秋明白,自己快要在招商办呆不下去了。以谢毕升的为人,肯定容不下自己。
谭经山的合同,肯定是要签下来的,自己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争取主动权。要么把谢毕升推下去,要么自己调走。
真要是自己灰溜溜的走了,还谈什么立足呢?
谭经山见到顾秋的时候,听说谢毕升要请客,给自己赔礼道歉。他就想打退堂鼓,顾秋道,这个时候你不去,他们反而心里不爽,哪怕是逢场作戏,这戏也不能演砸了。
约好时间,晚上七点在紫荆园吃饭。
紫荆园是整个安平最上档次的地方,这里集消费,娱乐为一体。除了吃饭,还有k歌,洗脚,喝茶等多种娱乐休闲活动。
谢毕升订的包厢就在二楼,顾秋和谭经山赶到的时候,陈燕也在。谢步远带着一张阴郁的脸,坐在那里没说话。
看到谭经山过来,谢毕升马上迎上来,一付极为热情的样子,握着谭经山的手,“谭总,今天您能来,实在是我谢某的荣兴。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谭经山跟他套客了几句,“哪里,哪里,谢主任这么热情,我哪敢推辞。”
陈燕招呼着,“请坐,请坐!”然后去叫服务员上菜。
谢步远看到顾秋,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茫。狗日的,被他扇了一巴掌,还要自己道歉?若不是谢毕升在这里,他肯定又要扑过来拼命了。
谢毕升看了儿子一眼,给了一个眼色。
谢步远挺不甘心的走过来,“谭总,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要知道是您的话,借我十个胆也不敢乱来。”
谢毕升就在那里打圆场,“年轻人不懂事,多喝一点就出洋相,还望谭总海涵。”
谭经山摆摆手,“这点小事就不要再提了,哪能比得上我们之间这种交情?来,谢主任,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敬你一杯。”
桌上摆满了菜,足有三十几个,而且样样精致。酒也是五粮液。顾秋在心里暗道,谢毕升这次出血本了,架势不小啊。
他望了陈燕一眼,陈燕撇撇嘴。
谢步远在老爸的暗示下,举杯敬酒,再次给谭经山赔不是。
要他给顾秋敬酒,他不干。顾秋却笑了,举起杯子走过去,“步远,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有我的不对。当时看到谭总的车被砸,人被打了,一时没控制住。来,我敬你一杯酒,希望一笑抿恩仇。”
谢步远瞪了他一眼,还一笑抿恩仇,要是我抢了你的女人,你还能一笑抿恩仇?再说,顾秋刚才可是话里有话,故意提起打人,砸车的事,谢步远哼了一声,随手把杯子一扔,“对不起,我不喝酒。”
谢毕升看在眼里,暗自气闷。看人家表现出来,要多体面有多体面,自家儿子也太显得小家子气了。为了不冷场,他马上换了一种花样,从包里拿出一个装有二万块钱的信封。
“谭总,这是一点小意思,给您的损失赔偿。”
谭经山哪里敢要?马上站起来,“使不得,使不得!都说了这事已经过去了,谢主任你就不要折杀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被人推开,何县长走进来,“听说今天晚上有贵宾在,我也来敬杯酒看看。”
众人马上全都站了起来,“何县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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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六章 县长心动了?
何县长的出现,的确令人意外。
晚上他没带秘书,司机站在外面。
四十出头的何汉阳,身高一米七五,略显单瘦。他一进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陈燕机灵,立刻给县长倒酒,“何县长,请!”
何县长看了陈燕一眼,微笑着点点头,托起酒杯,对谭经山道:“经山同志,得知你今天晚上在这里吃饭,我可是特意赶过来的。这杯酒我敬你,希望你跟和我们安平的合作愉快。”
谭经山虽然以前在别人的煤矿里当矿长,可哪里受到过这种礼遇。一县之长,亲自给自己敬酒,光是这份诚意,已经很难得了。
顾秋见他有些紧张,悄悄地推了他一下。
谭经山肃然起敬,“何县长客气了,哪能让您敬酒,这杯酒,应该我敬您才对。”
何县长道:“远来是客,今天在酒桌上,没有县长,没有主任,大家都是朋友。我代表安平几十万群众欢迎你!来,干杯!”
谭经山勉为其难,把酒喝了。
何县长把杯子一翻,“谢谢!”
谭经山变得有些诚惶诚恐,很拘谨地道:“何县长请坐,请坐!”
陈燕拿起酒瓶,“何县长,再喝点吧?”
何县长摆摆手,“不了,我还有事。大家一定要尽兴,今天晚上这酒钱算我的。”目光瞟过顾秋一眼,“小顾啊,你把单买一下,回头找我报销。就不要让谢毕升同志私人掏腰包了。”
谢毕升的脸色,刷地一片苍白。
他跟顾秋在何县长心目中的份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谢毕升心道,难怪这小子如此嚣张,原来有何汉阳做后盾。
看来何汉阳此举,意在警示自己,不要打顾秋的主意。
念头闪过,谢毕升客气地道:“这哪行?今天晚上是我给谭总赔礼道歉,怎么能让县长您买单。”
何汉阳道:“说到道歉,我这个做县长的也有责任,让经山同志受委屈了。”
谭经山一脸腼腆,“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何汉阳道:“你们开怀畅饮吧,我先走一步。”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众人准备相送的时候,他挥手一扬,众人只得作罢。看着何汉阳的背影,谭经山早已经被臣服得一塌糊涂。
顾秋心里暗道:别看何县长为人低调,笼络人心的手段非同一般啊!
有他刚才这句话,谢毕升就是想动自己,恐怕也有些顾忌了吧!
晚饭后,顾秋送他回房间。
谭经山道:“何县长真是热情,顾秋,我是不是可以把合同给签了?”
顾秋就知道他的心思,被何县长这一手给征服了。但是顾秋有自己的想法,他对谭经山道:“合同可以签,不过一定要何县长出面,否则谁来保证你将来的利益?”
谭经山道:“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份?”
顾秋告诉他,“如果你想保障自己将来的利益,你必须这么做。”谭经山明白了,“我懂了。那我就听你的安排。”
谢毕升想事成之后踢开自己,顾秋当然得留一手,如果这个合同是在何县长手里签下来的,不光自己的政绩能保证,谭经山将来的利益也有了保障。
谭经山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顾秋离开后,他还在心里道,这个小顾的确很老练,我差点就感情用事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猜疑,陈燕比顾秋先回来。
她象往常一样,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等顾秋。
顾秋回来,洗了澡,陈燕就拿走了他换洗的衣服。
没有洗衣机,只能用手搓。
陈燕在洗衣服的时候道:“真看不出来,何县长还真有魅力。”
顾秋道:“那不是魅力,是手段。何县长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低调。他是一只善于潜伏的狼。”
陈燕瞪大了双眼,望着顾秋,“那你是什么?”
顾秋笑了起来,“我算什么?在安平这圈子里,我屁都不是。”
“屁有你这么可爱?”陈燕就吃吃的笑,那模样煞是好看极了。
谭经山的投资,终于定了下来。
只不过他要求何县长到场,亲自参加这个签约仪式。
此次总共投资六百万,建立安平煤矿。在此之前,安平县并不是没有煤矿,有,但都是国企。
随着改革开放带来的市场冲击,两大国企煤矿早已经支离破碎。安平煤矿算是安平县第一家真正具有历史意义的私人煤矿。
说它是第一家,主要是煤矿的投资规模和规范化,当然,那些小煤矿不计在内,因为那些小煤矿都是没有正规手续的非法煤矿。
对于谭经山的要求,何县长倒是爽快,一口应承下来。
六百万的投资项目,在安平招商史上,打响了第一炮。也意味着安平县从此结束了零招商时代。电视台和报社,对这件事做了极为隆重的报道。
何县长发表了电视讲话,谢毕升就站在他的后面,露了一个脸,笑得*都开花了。
签约的那个晚上,在谢毕升的安排下,还特意搞了一个舞会。何县长平时极少喝酒,今天也喝了几杯。
舞会开始,他就离开了。
伍秘书看到他今天兴致不错,劝何县长,“跳一曲再走吧!”
何县长摆摆手,“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其实体制内那些喜欢跳舞的,大都是中年老男人。
伍秘书道:“县长说笑了,您这年纪,日正中午。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这枝花才刚刚开放。”
何县长就笑了起来,说小伍你真会说话。
车子开到半路,何县长突然问起,“招商办刚才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伍秘书道:“好象是叫陈燕,招商办公室主任。”
何县长道:“酒量不错!”
伍秘书心里一动,目光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后面的何县长。可何县长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伍秘书在心里暗道,仅仅是酒量不错吗?人也不错啊!
何县长四十出头,中年丧妻,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这些年也不见他再娶。他刚才看似无意的几句话,让伍秘书悄悄地记在心里。
明天我再抽个时间,好好了解一下这个陈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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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七章 打了领导
伍秘书的速度惊人,很快就查到了陈燕的详细资料。
陈燕,女,1973年7月生。婚姻状态一栏,离异。
伍秘书看到这里,暗自思量,看来真是天作之合。何县长没了老婆,陈燕却离婚了,有戏。
做为领导的秘书,伍国栋多了一个心眼。
仅仅这么简单的了解一下人物背景可不行,还得从各方面打听一下。办事不周全,早回家过年。
他又通过各种方式,旁敲侧击,打听到了陈燕更多的情况。
陈燕是前任常务副县长的儿媳妇,结婚不到一周,老公就因为车祸致残。伍秘书当时心里就嗝噔了一下,结婚不到一周,既使上了床,夜夜旌歌,次数也不会太多吧?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问题,伍秘书某个地方居然有了些反应。
陈燕这个人他是见过的,放眼安平县这么多部门,她的姿色也是首屈一指的。陈燕的美,不尽在于脸上,而且身材与气质和脸蛋的搭配,成就了她独特的魅力。
如果以前就认识陈燕这个人的话,伍秘书都有些想入菲菲。
一个女人的身材好,比脸蛋漂亮更容易吸引人。
何县长是谦谦君子般的人,如果让他知道陈燕是前任常务县长的儿媳妇,肯定就断了这念头。伍秘书琢磨着,这个消息最好不让老板知道。
那该如何寻找机会,促成老板和陈燕之间的好事呢?伍秘书犯愁了。
一个合格的秘书,不但能在工作中充当一个好助手,还要关心领导的生活与下半身的问题。
领导下半身不痛快,就会影响上半身的心态。心态不好,心情自然也不好。心情不好,工作中难免发脾气。发脾气,秘书的工作就不好做。
伍秘书三十出头,跟随何县长从外地调进来的。因为汤书记的关系,工作施展不开,他也看着心里急。
陈燕的事,更不能让谢毕升知道,否则传扬出去,事情还没办成,外面的名声就先臭了。所以伍秘书决定,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连陈燕面前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一旦有机会,再想办法掇合他们。
投资项目终于落实了,谢毕升心情大好。
又在办公室哼起了小调,唱着不伦不类的京剧。
昨天晚上到了汤书记家里,受到了汤书记的表扬。这可是开国以来第一功啊!
呵呵……
汤书记的肯定,谢毕升自然又有点飘飘然了。六百万的投资,一笔不错的政绩。以前的三年没什么成就,终于一鸣惊人了。
此刻谢毕升在想,晚上该干点什么呢?
对了,八位副主任的名额,正在紧缩。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焦头烂额的,看他们争得不亦乐乎,谢毕升笑容满脸。
没有竟争,哪来的利润?
这几天就有至少六名副主任到过自己家里坐坐,谢毕升都回复,好说,好说。其实这事,恐怕轮不到他做主。
但有了这笔政绩,上面可能会听取他的意见。
谢毕升抓起桌上的电话,“陈燕,你过来一下。”
陈燕正在整理资料,接到谢毕升的电话,立刻赶到主任办公室。
“谢主任!找我有事?”
谢毕升站起来,“你坐,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谈。”伸手不着痕迹的关上门。
陈燕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里一紧,谢毕升不会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吧?色迷心窍。她一直对谢毕升保持着应有的警惕,时时提防。
谢毕升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笑了起来,“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
陈燕道:“谢主任,有事吗?我那里还有很多工作。”
谢毕升哪能不知道,什么屁的工作?招商办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待客人。现在这个投资项目已经完成了,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下来,陈燕所谓的工作,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谢毕升没有象以前那样急色,反而很悠闲地坐下来。
点了支烟,笑眯眯地看着陈燕。
目光在陈燕那水灵灵的身子上游走,就象欣赏着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陈燕,上面下来的那个文件,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八位副主任中,只能留下四个职位。”
陈燕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谢毕升心道,几位副主任都往我家里跑了很多次了,你真的知道吗?八个只留四个,而且人人可以参与竟争,你也有机会啊?
看到陈燕没有下文,他就跟陈燕道:“我想提你上来当副主任,你怎么看?”
陈燕当然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谢毕升这是在钓鱼啊!
拿这个职位来引诱自己,陈燕心道,我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就够了,才不跟他们抢呢?现在招商办里,一个个跟狼似的,看到谁都眼红。
他们个个都防着陈燕,陈燕跟谢毕升走得近,谢毕升也的确有提陈燕上来的意思,可他不会白白提拨你,必须有所付出。
陈燕道:“谢主任,我的能力只怕有限,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谢毕升站起来,朝陈燕走去。“没有哪个人是天生的能人,能力也是靠培养的嘛,这段时间你表现得不错,非常好,这可是他们这些副主任望尘莫及之事。再说在这招商办,要是我提名让你上来,谁敢放一个屁?”
那只手伸过来,落在陈燕的肩膀上。
陈燕心里发毛,“多谢主任关照,我还是不争了。”
谢毕升道:“不是不争,是你的就是你的,怕什么?有我在,你大可放心。”谢毕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考虑一下吧!我不会亏待你。”
看到这张房卡,陈燕马上就明白了,这个老色鬼果然不怀好意,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她站起来道:“谢谢了,我真的不想当这个副主任。”说完就要离开。
谢毕升急了,这样都不行?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三贞九烈。
就在陈燕要开门的时候,他一把抱过去,紧紧抱住陈燕的腰。
陈燕吓了一跳,“谢主任,你不要乱来。放开我!”
谢毕升哪肯就此罢休?将陈燕抱过来,按倒在沙发上,直接摸她的胸,扯她的衣服。陈燕急了,顺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在办公室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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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八章 陈燕不见了
被下属在办公室里打了一耳光,这恐怕是谢毕升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事吧?
或许陈燕只是本能的反应,打到谢毕升的时候,她也愣了下。谢毕升完全傻眼了,呆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陈燕借机推开他,拉开门跑出去。
直接出了招商办,也不知道往哪去了。
谢毕升一阵无由的恼火,自己对陈燕早想入心扉,只要她同意迁就,自己没什么不能答应她的,哪知道她这般不能面子,谢毕升气得把杯子一摔,坐在那里生闷气。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了。
人家单位的下属,不用领导暗示,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自己堂堂一个一把手,热脸贴上去,你倒是一冷屁股坐下来。
谢毕升越想越不爽,自己这个领导当得也太窝囊了点。
他想恨下心来,把陈燕踢出去,办公室主任也不要她干了。但一想到陈燕那惹火的身材,谢毕升心里又痒痒的。
此刻的陈燕,就象曹*当时的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谢毕升心里很矛盾,反反复复想啊想啊!
不行,我不能这么算了。
要把她套在手里,时不时为难她一下,倒是要看看她能耗到几时?
想到陈燕的家境,谢毕升心里有数了,阴阴地笑了起来。摸着被陈燕打痛的脸,叹了口气,这一巴掌打得值啊!
顾秋下了班,不见陈燕。
平时陈燕下班,都及时回家。只是为了避免有人说闲话,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的。等到七点多钟,也没见她回来。
顾秋有些奇怪了,陈燕没有手机,无法联系。房间里放着她的衣服,丝毫未动。
不知为什么,顾秋心里隐隐不安。
两人同居的这段时间里,那么默契,那么随和,好象彼此成了对方生活中一部分。要是哪天没有对方的消息,心里就不踏实。
就象上一次,顾秋半夜去见二叔,陈燕就一宿没睡,坐在沙发上等。
这种牵挂,是两个人心与心灵之间的一种关爱。
顾秋坐在沙发上,又等了半个小时。心道陈燕是不是回家去了?可回家的话,也应该给个电话,或说一声啊?
轰隆——!
啪啪——!
沉闷的天空中,打雷了,一道闪电划过,发出劈哩啪啦的声音。
狂风,暴雨——!
毫无征兆的光临了这个城市。
顾秋再也坐不住了,拿了一把伞冲出去。他必须找到陈燕。
老县政府家属区,一道闪电,劈碎了这一切宁静。
变压器着火了,叭地一声,所有的电路中断。
黑暗,笼罩着这一切。
倾盆大雨,如山洪暴发般袭来。
肆虐的狂风,在城市的上空久久哀号。
树木随风摇摆,一些脆弱的枝叶,随风零落。
一道黑影,静静地坐在一楼的窗前,他的身影,在闪电下时隐时现。
长得有些难看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眸子中,带着一种无比的颓废与消沉。凭何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徘徊在绝望的边缘。只是绝望中有一丝顽强的意识,带着仇恨的火花,让他继续痛苦的生活下去。
这个人,就是前任常务副县长,那个玉树临风的儿子李沉浮。
自从三年前那场灾难降临,再也没有人明白他的心思。
就在前几天,他亲手葬送了自己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此刻的李沉浮,呆呆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突然一声怒号!
“贼老天,你劈了我吧!”
轰——!
一个炸雷响起,整个城市象恶魔来临一般,大地震撼。
李沉浮的嘴角,微微颤动。他突然催动着轮椅,出门了。
雨,越下越大。
积水越来越深,顾秋撑着伞,在大街上寻找陈燕的身影。依稀记得陈燕说过,她以前住老县政府家属区的房子,在一楼。
顾秋赶到的时候,院子里一片漆黑。
陈燕不在,每户人家房门紧闭,有的亮起了烛光,光影晃动。
顾秋踏入雨水中,沿着几条主要的街道继续寻找。
二百米开外,有人催着轮椅,与他远远擦过。
陈燕在哪?
在大街上苦苦找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陈燕的影子。顾秋郁闷了,看看表,已经九点多钟。
这么大的雨,一把伞根本撑不住,浑身湿漉漉的。
找不到人,只好回去看看,说不定她这个时候已经回出租屋了。
顾秋来到楼下,又打量了一番,楼梯口连湿了的脚步都没有,很明显,陈燕并没有回来。顾秋不由有些头大,这该如何是好?
不会被谢毕升搞什么阴谋诡计,给带到哪个宾馆去了吧?
想到这里,顾秋的心紧张起来。
要不去办公室看看?
正准备离开,路灯下,一条失魂落魄的人影,朝自己走来。
“陈燕姐!”顾秋扔了伞跑过去,“陈燕姐!”
陈燕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哇——!”
陈燕呆呆在望着顾秋好一阵子,突然扑进他怀里,伤心的痛哭起来。
任顾秋怎么问,怎么喊,她都不说话。两个人就站在雨里,拥抱着,任他风吹雨打。
顾秋抱着她,“我们回去吧!”
陈燕趴在他身上,几乎是被顾秋背着回去的。
看到陈燕这付模样,顾秋有些心急,“到底怎么啦?是不是谢毕升欺负你了?”见陈燕不说话,顾秋气愤地站起来就走,“这个王八蛋,我现在就去找他!”
走到门口,陈燕就扑过来,从背后抱着顾秋,“别去,不是这样的!”
顾秋停在那里,“那你刚才去哪了?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安平县城,都找不到你的影子。”
陈燕望着顾秋那梭角分明的脸,“如果我真被人欺负了,你怎么办?”
顾秋道:“我绝不放过他!”
“要是我哪天不见了呢?你还会不会这样去找我?”
顾秋道:“不管你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找回来!”
陈燕咬着唇,把脸贴在顾秋胸前,一只冰凉的手摸着顾秋的脸,“傻瓜,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顾秋道:“陈燕姐,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
陈燕在心里一声叹息,“好吧,下次我再出去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免得你满世界的乱找。”
顾秋拍拍她的背,“先去洗澡吧,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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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九章 不许乱动哦!
今天晚上的水有点凉,陈燕在洗澡的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有点懵懂。
洗了很久,还站在蓬头下淋水。
顾秋喊了几句,她才反应过来。
裹着浴巾出来,顾秋去洗澡的时候,她换上了睡衣。
“我想喝酒!”
顾秋知道她心情不好,拿了瓶泸州老窖出来。
陈燕道:“这么小气,一瓶酒,两个人哪够?你喝还是我喝?”
顾秋道:“你真想喝醉?”
“醉就醉吧!怕什么?”
“可是——”万一喝醉了,两个人乱来怎么办?
陈燕看着他笑了起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顾秋咬咬牙,“行!”
又拿来了一瓶酒,全部打开。
家里没什么菜,只找来了两包花生米和几只鸡爪。顾秋苦笑道:“早知道家里应该放点什么零食。”
“真正喝酒的人,不需要菜。”陈燕拿起杯子倒酒,一倒就半杯。
“干杯!”
“干杯!”
两人喝了口,顾秋问,“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陈燕道:“我想停薪留职,离开这里。”
“为什么?”
陈燕又喝了口酒,“今天我把谢毕升给打了一耳光!”
“他又骚扰你了?”顾秋骂了起来,“这个混蛋!老子迟早收拾他!”
陈燕不否认,“他把我叫到办公室,拿副主任位置来诱惑我。我没有同意,结果他又过来拉我,耍流氓,我当时很气愤,顺手就是一耳光。”
“打得好!”顾秋端起杯子,“为你这股勇气而庆祝。”
陈燕的脸都红了,“说实在的,打过之后,我又有点怕了。”
“怕什么?你不打他,他下次还这样。”
陈燕长长地吁了口气,“顾秋,我现在很彷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我真想一走了之,离开这个地方。”
“你在担心什么?怕谢毕升为难你?”
陈燕摇头,“不全是。”
顾秋喝了口酒,“我向你保证,他在招商办这个位置,呆不长久了。”
“你要干嘛?”
顾秋不说话,端起杯子跟她碰杯。
房间里静下来,只听到外面雨声哗啦哗啦的下着。
过了会,陈燕端起杯子,对顾秋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陈燕扬起脸,“我发现这段时间,你成了我的依靠。如果没有你,我只怕已经崩溃了。”
顾秋很平静,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望着陈燕那张脸,顿生怜惜,“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和他的感情,一定出问题了。”
陈燕低声道:“不只是出了问题,而是完全断裂了。”
喝了口酒,她才道:“今天我去民政局办事,这才知道,他已经把我们的婚姻了断了,从此之后,我不再是李家的人。”
“这估计就是你打谢毕升的原因吧?”
陈燕望着他,笑得有些勉强。
“他以前对我很好,我总觉得自己欠他的。”
“其实你大可不必,内疚解决不了问题,你应该有新的生活。”
“但愿吧!”陈燕放下杯子,“不喝了吧,我头晕。”
“随你。我们家一向都是女人说了算。”顾秋开了句玩笑。
陈燕瞪着双眼望着他,“行啊,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
打了个呵欠,她站起来道:“睡吧睡吧,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跟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每天都那么晚。”
顾秋坐在那里,望着陈燕俏丽的身影走进卧室。猛喝完了杯中的酒,也回了房间睡觉。
刚脱了衣服上床,陈燕抱着毯子出现在门口,“我睡不着!”
顾秋让出半边床,陈燕走过来,放下毛毯躺过去。
呼吸着陈燕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与香气的混合气体,顾秋有些心动。陈燕幽幽地道:“你说,我们两个这种友谊,能延续下去吗?”
顾秋说,不能!
“为什么?”陈燕看着他,“是不是你不想要我这个姐姐了?”
“不是。据我的了解,男女之间恋情无不从友谊开始。要么转变成亲情,要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
“真的吗?”
“假的!”
“唉!”陈燕叹了口气,一只手伸过来,握住顾秋的手。
“叹什么气?”
陈燕不说,转过头来望着他。仔细看着顾秋的脸,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被一个美女,如此近距离的盯着,顾秋有些冲动。哪知道陈燕突然把嘴凑过来,“啵——!”
“睡吧,时间不早了。”
晕!!!!
这算什么?调戏吗?
顾秋掀开毯子,钻进陈燕的被窝里,双手朝她的胸前摸过去。房间里响起一声惊叫,“啊——不要!”
顾秋的双手,死死的抱住她的胸,苦于隔着衣服,不能亲密接触。
陈燕双手死死地护住胸前,“别闹!”
顾秋说,“行,我不动。这样行了吧!”
“不许乱动哦!”
“嗯!”
身子贴过来,紧紧贴着陈燕的屁股。陈燕嘀咕了一句,“搞什么?”伸手下去,摸到一截硬物,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顾秋受到刺激,强行将陈燕的身子扳过来,就要去吻她。
陈燕想躲开,可哪有他的力气大?
终究敌不过一个男人,很快就在顾秋的强势下臣服了。
吻着陈燕的檀香小嘴,双手借势攻入上半身的堡垒。
那一刻,顾秋有点疯狂了。
陈燕推了几下,根本就推不开他。
只得放弃上半身,苦守最后一道防线。顾秋捏着那两团饱满,头一次享受这种美妙,心里就有些飘飘然了。
当他的手落下去,伸入陈燕大腿间的时候,陈燕死死抓住他的手,“别闹了,顾秋!”
顾秋见她真的不从,只得停下来,“怎么啦?”
陈燕望着顾秋,“再给我一点时间吧,让我考虑一下。”
看来还是有思想负担,顾秋只得放开她。陈燕转过身来,摸着顾秋的脸,黯然道:“对不起!”
顾秋搂着她,“别这么说,睡吧!”
“嗯!”
正文第四十章 布局(求收藏和票票)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陈燕很快沉沉的睡去。看着怀里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顾秋总觉得有些怜惜。
谢毕升这人是不能留了,一定要想办法干掉他,这是顾秋心里的想法。
犯我顾秋者,绝不容情。
原以为今天晚上,会有一个很香艳的梦,谁知道睡到半夜,陈燕突然发起了高烧。可能是淋了雨,又喝了很多酒,身体抵抗力下降。
顾秋说要送她去医院,陈燕怎么都不愿意,看着她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哪管得了那么多,背起她就跑。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一。
医生确诊,陈燕是淋了雨,受了风寒,再加上以前的沉积,病情来势凶猛,估计得住几天院。
顾秋二话不说,马上挂号,交费,为陈燕办理了入院手续。
看着这个为自己奔波的大男生,陈燕的心里充满了内疚。幽幽地一声叹息,闭上双眼,强忍着感动的泪水。
如果自己没有结过婚,又没比他大几岁的话,他倒是一个很好的人选。陈燕心道,我不能担误他,他应该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才是。
顾秋安顿好陈燕,回到办公室不久,邱副主任走进来,“小顾,陈燕今天没来?”
“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她生病了,在医院打针。”
“哦!”
邱副主任看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来到顾秋对面坐下。顾秋给他倒了杯茶,“邱主任,抽支烟吧!”
一包芙蓉王递过去,放在邱主任面前。
邱主任心领神会,这段时间,顾秋给他的烟不少,他也对顾秋另眼相看。再说顾秋被县长召见过两次,他们就认定顾秋跟县长有渊源。
邱主任的确有事,点上烟后,慢理斯条道:“今天晚上有空吗?”
顾秋心道,看来又是想让我请客了,顾秋笑了起来,“有空,邱主任请吩咐!”
邱主任倒是干脆,“吩咐倒不敢,现在你可是招商办的功臣。只是我和毛主任商量过了,想请谢主任吃顿饭,但是我们两个又不好意思说,希望你能出面,把谢主任叫出来。”
哦,明白了。
两人想通过自己跟谢毕升搞好关系。
这可是个好机会!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谢毕升在心里对自己恨之入骨。
顾秋爽快地道:“行,这个没问题。时间地点,你们定,客我请!”
邱主任客套道:“这哪行?这哪行,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这个意思。”
顾秋道:“邱主任,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人,我以后还要靠你多多照顾呢?就不要这么客套了,这样吧,今天晚上吃了饭,再去唱个歌怎么样?”
顾秋知道谢毕升最喜欢跳舞了,搂着比自己小二十几岁的漂亮女孩子,心里那个爽啊!
邱主任不知是计,欣喜道:“如此甚好!谢主任最喜欢唱歌,跳舞了。”
“那就这么定了!”
顾秋笑笑着道。
邱主任站起来,“那好吧!我先回去跟毛主任说一声。谢主任那边,你去叫。”走的时候,顾秋把那包烟塞给他,他笑了笑,“你太客气了,小顾。”
“一包烟嘛,多大的事?”
谢毕升生来是个风流种,却五音不全,偏偏喜欢唱歌,跳舞。其实他唱的不是歌,是释放心中那种不安份的因子。跳的也不是舞,而是喜欢搂着人家女孩子的那种感觉。
顾秋来到谢毕升办公室,谢毕升正翘着腿,为昨天的事而懊恼。琢磨着该如何敲打敲打一下陈燕,让她知道不听自己使唤的后果。
看到顾秋来了,立刻问了句,“陈燕呢?她怎么没来上班?”
顾秋说,我刚才接了个电话,她说生病了,在医院打针。
谢毕升这才没有追问,看着顾秋,“有事吗?”
顾秋道:“谢主任,邱主任和毛主任想请您今天晚上去不夜天唱歌。”
听说是唱歌,谢毕升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还是上次搞晚会的时候,开心了一下,好久没这样的机会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一口应下来,却装着很为难的样子,“先看看吧,能抽出时间再说。”
顾秋心里笑了,还真能装!明明见过他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嘴上却说没空,把自己装得很忙的样子。唉,人啊!干嘛要这么虚伪?
有人说,在安平,到紫荆园吃饭,到不夜天唱歌,是最好的享受。顾秋不相信他不动心。不夜天的小姐,在安平来说,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因此这里的生意好得出奇,常常要预订。
回到办公室,顾秋拿出手机,“承耀,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吴承耀是顾秋的校友,新闻系的,一个标准的官二代,老爸是副厅级干部,在省里任职,他自己是省报社记者。接到顾秋的电话,他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今天晚上你必须赶到安平县,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这样啊!行,我去请个假,下午出发。”
从省城到安平县,需要三个多小时。顾秋安排的晚宴时间在晚上七点整,时间尚早。
中午的时候,顾秋特意给陈燕买了营养餐送到医院。
医院的小护士并不认识两人,看到顾秋为陈燕忙前忙后的,羡慕道:“你男朋友真好!”
陈燕的脸都红透了,解释道:“他是我弟弟!”
小护士一脸惊喜,两眼放光,“真的吗?”又有些狐疑地望着顾秋,“不太像啊?”
陈燕乐了,这个小护士真有意思,“姐弟也不一定要像。”她看着那小护士,白静白静的,很萌的模样,开了句玩笑,“你有男朋友没?我弟弟怎么样?给他当女朋友算了吧?”
小护士俏丽的脸上,飘起了红霞,拿起盘子,低头走开。
顾秋瞪着陈燕,“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那个了?”
陈燕两眼一翻,“只要你敢,我就认了!”
擦——!
顾秋还真没折,在医院里怎么可以干那种事?气闷之下,趁陈燕不注意,飞快地在她的胸上抓了一下。
陈燕气得呲牙咧嘴的,“你还真来!”
两人静下来,陈燕呶呶嘴,“刚才那护士怎么样?眼睛挺大的。”
顾秋说,“眼睛大有什么用?我又不摸着眼睛睡觉。”
陈燕叹了口气,“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
顾秋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哦,晚上我就不过来了,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陈燕点点头,“好吧!一切顺利!”
顾秋挥挥手,转身离开。
小护士站在走廊里,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顾秋的背影,渐渐的,脸上多了一丝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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