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一章 蚂蟥惹的祸
要不是顾秋眼明手快,从彤恐怕就掉进水里被呛死了。
当他仔细看过从彤身上的可疑之处,不由头冒冷汗。nnd,真够滑稽。从彤的黑色小内裤边缘,居然有条红色的蚂蟥在蠕动,难怪从彤会吓成这样。
此刻顾秋也有些紧张,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过来。确定安全后,才将从彤小心翼翼放下,斜躺在石头上。
从彤虽然穿好衣服,但是薄薄的衬衫,哪里遮得住那高高隆起的胸部,两点焉红清晰可见。
顾秋虽然不是个君子,但绝对不会趁人之危。
目光从从彤的上半身移开,落在她那神秘的三角地带。
一条该死的蚂蟥,肆无忌惮叮在那里。大腿根处,几颗深色的小草,随风摇曳。尤其是那微微隆起的地方,令顾秋这样的年轻男子,很容易陷入其中无法自拨。
跟从彤初次相遇,顾秋当然不会借机揩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顾秋终于腾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捏住那条该死的蚂蟥。
咬住牙狠心的一扯。
“啊——”
从彤居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看到顾秋那模样,警惕的道:“你要干嘛?”
顾秋晃了晃手里的蚂蟥,一根黑色的体毛,在他手里摆动。
从彤脸色大变,顾秋发现有异,定睛一看,日!糗大了。
“我不是故意的!”
情急之下,顾秋解释。
从彤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越解释只会令人越尴尬。
顾秋很识趣,“你先穿衣服,我在那边等你。”
等从彤穿好衣服出来,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没有干透的衣服,和挤得出水的内衣,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总比刚才在山上的毛虫毒要好多了。
回去的时候,从彤一直低着头赶路,根本不敢正视顾秋的目光。顾秋也不好意思再招呼她,一路的气氛很怪异。
从彤有心里暗自责备自己,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好奇,跟他跑到这大山里来,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叫自己以后怎么见人?
顾秋也在心里道,今天糗大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女孩子,这下闹得如此尴尬,只怕以后连见面都不好意思。
臭老天,你这不是捉弄人吗?
眼看就要回到村口,谢步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到从彤后兴奋的大喊,“彤彤!彤彤!”
从彤见到谢步远,也不答话,气乎乎的走过去。
谢步远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啦?”
落在后面的顾秋终于赶上来,谢步远冲着顾秋吼道:“你是谁?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顾秋并不认识谢步远,但他隐约猜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从彤居然有男朋友了?这可是个很遗憾的问题。
他也不理谢步远,径自朝前面走去。
从罗家冲到乡政府,有六七里路,只能靠步行。
从彤已经走到前头去了,谢步远追上来。“喂,我问你话呢?”
顾秋看了他一眼,“哪条法律规定,你问我我一定得回答吗?”
谢步远气死了,冲上来举手就要打人,“草,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顾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越来越用力,令谢步远怎么也动弹不动。从彤听到背后的吵闹,停下来吼了一句,“你还有完没完?”
顾秋松开谢步远,谢步远瞪了顾秋一眼,追了上去,“他是谁?”
从彤停下来,横着眼睛望着他,“你什么意思?想吵架吗?”
谢步远居然被从彤的气势打败了,垂头丧气道:“我只是担心你,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关你什么事?”
从彤很不友善。
谢步远气死了,跺着脚道:“从彤,你用不着这么对我。我们两的事情,是命运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的。”
从彤生气了,两道眉毛竖起来,指着前面吼道:“滚,谢步远你给我滚!”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从彤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谢步远在从彤面前不敢发飙,怨恨的目光看了顾秋一眼,哼了声臭小子,你给我记住后,掉头离去。
“他是你男朋友?”
顾秋与从彤走在一起,或许是谢步远的出现,冲淡了刚才的尴尬。从彤依然双手护在胸前,扯着没有扣子的衬衣。
“算是吧,也不是。”
“怎么回事?”
顾秋都不懂了,从彤这回答,模凌两可。
从彤抬起头,咬着嘴唇,“我们两家很要好,我和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突然有一天,他们提出要将我们两个凑合在一起。”
从彤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这让顾秋无端的想起,陈燕岂不也是这样?
或许人的这一辈子,都会充满着许多无奈,正是这些身不由己的决定,造就了人生的崎岖坎坷。
在你拼命扎挣的时候,或许越过这些坎坷,或许从此沦落。
纵观今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毁了多少美丽的爱情故事。即使当今社会,不论是民间还是体制内外,以各种目的联姻的做法,依然穷出不层。
安平这个小小的县城,居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顾秋不由有些遗憾,“他是什么背景?”
从彤幽幽地吐出二个字:“谢家。”
“招商办谢主任的儿子?”
顾秋惊讶的问道。
从彤点点头,“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谢毕升。他舅舅是县委一把手汤书记。”
顾秋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这天下也太小了,怎么这么巧?
自己为了陈燕的事,被谢毕升支开,谁能想到在这偏远的山旮旯里,还能碰到谢毕升内定的儿媳妇?想到两人之间发生的暧昧,顾秋简直是哭笑不得。
谢毕升啊谢毕升,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燕没有推倒,反而搭上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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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二章 从彤要分手
最近这段时间,谢毕升那颗燥动的心总是无法安宁。
一个人心里若掂记着某件事,就有些魂不守舍。偏偏谢毕升掂记的事,是那种若即若离,忽远忽近,似乎触手可及,又必须小心翼翼的事。
对于他来说,也许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如愿以偿。
但是这两天,他错过了太多的机会。
以谢毕升的估计,陈燕虽然有些不太情愿,只要自己适当地用上一些手段,不怕她不从。昨天晚上所有环节都设计好了,人物,事件,时间,连房间都开好了的。
偏偏他老婆汤梅,象闻到了什么气味似的,守了他一个整晚。谢毕升的心里,就象猫爪子一样挠。
以前习惯睡懒觉,九点,十点,甚至十一点才到单位的他,又赶了个早。
陈燕在办公室里搞卫生,今天她穿的是一条白色的休闲裤,配着一双水晶凉鞋。弓着身子正在扫地,谢毕升来了,目光落在陈燕浑圆突兀的臀部,两眼绽放出狼一样的光茫。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燕的处境,当初陈燕进招商办的时候,是他经手的。汤书记的指示旨在招揽陈燕的公公,谁曾想到陈燕刚刚结婚不到一个星期,老公出了车祸。
一个残废了的男人,不可能满足陈燕这样风花正茂的女子,再加上陈燕结婚三年,一直不曾生育,谢毕升自然猜测到了些什么。
在他看来,陈燕应该是那种寂寞难耐的女人,只要自己稍加撩拨,她就会半推半就。
此刻陈燕正在扫地,全然不知身后有一双恶狼般的眼睛,正对自己起了邪念,就在她准备直起身子的时候,谢毕升已经悄悄地靠近,一只手举起来,落下去,眼看就要袭击陈燕的屁股。
“谢主任!”
一个声音,幽灵般的出现。
令谢毕升心房猛地收紧,浑身打了个颤。
陈燕和谢毕升同时回头,顾秋背着包进来,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陈燕倒是吓了跳,谢毕升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凭着陈燕的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谢毕升很可能想对自己不轨,又一次被顾秋撞破。
的确,看到顾秋进来,谢毕升很抓狂。
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却马上换上一片笑容,“小顾,你怎么就回来了?小李没去接你吗?”
顾秋道:“镇上有中巴车,就没麻烦小李了。”
谢毕升还不死心,“工作都做完了?”
“做完了!”
谢毕升几乎不敢相信,按平时的工作程序,他们下乡前几天,基本上是不做事的,吃喝玩乐几天,再谈正事。象顾秋这样直奔正题的,绝对是少数。
前天晚上娄副乡长还打电话说,保证完成任务,让他在大秋乡乐不思蜀,谁知道他这么快就会回来?谢毕升的目光扫过陈燕,不由有些遗憾。
本来只要顾秋不出现,就算没有把陈燕推倒,揩点油的机会还是有的。陈燕的屁股,摸上去那个爽啊!光看看都心里痒痒的,要是顾秋迟来一步该多好?
这可恶的臭小子!老子迟早让你滚蛋。
谢毕升暗骂了一句,一本正经道:“既然弄好了,等下让陈主任送到我办公室。”
然后他伸手理了一下头发,背着手离开。
陈燕也觉得奇怪,“这么快就回来了?办事效率真高。”
顾秋笑了下,把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和数据,一并交给陈燕。
陈燕刚开始还有些担心,顾秋在这么短时间内,把数据就弄齐了?但她看过之后,觉得这些数据,并不是信手捏来。
对于顾秋的认真,陈燕略知一二。
当初这个设想,是陈燕提出来的。
招商办三周年了,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虽然在招商工作上,没半点进展,寸功未立,至少你得有个想法,有个计划吧?
经陈燕的提醒,谢毕升也同意了这个想法。
但是招商办里,实在没几个务实的人,这件事情最后还得落在陈燕身上。
顾秋是个新人,陈燕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尊重领导。
陈燕哪里会想到,顾秋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一个全新的策划案做下来,令陈燕也有些惊讶了,不愧是京南大学高材生,出手不凡。顾秋的策划方案,罗列了很多事实,也真实的反应了安平县现有资源的情况。
只有从这个方案上,才知道原来这么多人空守着一座宝山,四处寻宝。既然大家都守着这么多资源,为什么富裕不起来呢?
招商办,其实就是一个广告公司。
把自己的资源优势出去,把外面的投资者引进来。如何做好这个广告效益,这就是招商办的责任了,可惜,三年以来,根本没有人去做。
这句话是顾秋跟陈燕私下里说的,陈燕悄悄地告戒顾秋,“千万别乱说,要是让谢主任知道了,会很麻烦的。”
陈燕把顾秋花了这么多心思的方案,送到谢毕升办公室。
谢毕升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心思看方案,叫陈燕放在那里,然后跟陈燕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陈燕知道,跟他扯下去,他又会说到那些事情上,可又不能这样离开。
果然,一切正如陈燕所料,谢毕升的下一句话就是,“晚上一起吃饭吧!”
陈燕那个郁闷啊!心道你除了吃饭,还有没有别的?谢毕升道:“我约了人,明天一起去钓鱼,你准备一下。”
吃饭,钓鱼,打牌,唱歌,这就是谢毕升的工作。
陈燕还没说话,谢毕升的手机响了。“喂!”
“爸,你们单位是不是有一个叫顾秋的?”
“怎么啦?”
“我要灭了他!”谢步远吼道,“彤彤要跟我分手了!”
“什么?”
谢毕升吓了一跳,这跟顾秋有什么关系?
谢步远道:“昨天我去接彤彤,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回来后,彤彤就不理我了,还要跟我分手。”
谢毕升气懵了?这是演的哪一出?这小子难道会妖术不成?去一趟大秋乡,就把自己内定的儿媳妇拐走了,这还得了?
拍了一把桌子,“你搞清楚了没有?”
谢步远委屈地道:“不信你去从家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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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三章 故意刁难
出了这样的事,谢毕升哪里还有心情调侃陈燕?
当时他的确很生气,正要发作,转而一想,不对啊!
先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自己都不能以这个名目去针对顾秋。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不知道安平县的门朝哪开的?
谢毕升重重的拍了把桌子,抓起桌上的电话,“叫顾秋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陈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谢毕升这个很不友善的电话。应了一句后,她在心里略一琢磨,难道顾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不行,我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秋明明在,陈燕打电话过去,“谢主任,他可能去洗手间了。是不是策划方案的事出问题了?”
谢毕升发火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对陈燕也不例外。
他对陈燕心存觊觎,并不表示他在意陈燕。他贪图的只是陈燕那动人的身子,因此陈燕问起他的时候,他吐了一句,“哪这么多废话?叫他过来就是。”
砰——!
电话挂了,陈燕越发感觉到有些不妙,却又想不明白,到底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顾秋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问道:“陈主任,出什么事了?”
陈燕有些心不在焉,“谢主任叫你过去。”
顾秋问,“是不是关于方案的事?”
“不太清楚,他好象很凶,很生气的样子。”
顾秋也觉得奇怪,难道自己和从彤的事情,被谢毕升知道了?没道理啊?如果谢步远当初就看到了那一幕,岂不找自己拼命?
应该是别的事,顾秋倒是十分冷静,来到谢毕升办公室。
谢毕升正在看陈燕递交上来的策划方案,顾秋叫他,他也不应。
继续装模作样看着策划方案。
顾秋站在那里,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谢毕升这才放下手里的资料,抬头望了眼顾秋,也没有什么先兆,他就发火了。
拍着桌子吼道:“你什么意思?”
莫明其妙的一句话,搞得顾秋云里雾里的。
顾秋当然不会傻到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不打自招,依然挺平静地道:“谢主任,怎么啦?”
谢毕升心里一阵恼火,上下打量着顾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妖术?能让从彤这么快就变了心?估且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谢毕升决定先敲打敲打一下顾秋。
目光扫过顾秋那张平静的脸,他越发有些生气,指着策划方案道:“这些数据是哪来的?有依据吗?”
顾秋道:“都是在大秋乡经过核实后得来的准确数据。”
谢毕升斜着脖子问,“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准确的?”
“当然,绝对准确。”
嘭——!
谢毕升又拍桌子了,整栋楼的人都听得见。陈燕在楼下办公室,暗自为顾秋担心。谢毕升道:“你这分明就是在骂整个安平县的人都不作为,空守着一座宝山然不自知。整个安平县,就你一个明白人是不?”
顾秋抹了把汗,自己只不过是如实把数据写上去,反而让谢毕升不高兴了,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顾秋很快就明白过来,如果自己这份报告递上去,说安平县的资源十分丰富,则说明一个问题。拥有这么丰富资源的安平县,为什么迟迟招不到外资?
能力问题?
还是环境问题?
一方面贬低了招商办所有人的能力,另一方面说明了这些人不作为。
如果安平县一穷二白,招不到外资,这事就怪不到他谢毕升头上了。看来说实话也是一种罪啊!
想明白这个道理,顾秋很快就释然了。
谢毕升随手把资料一扔,“拿回去修改!务必在明天交上来。”
早就听说体制内的事情,要懂得变通。
一些说明问题的关键数据,该大的时候要大,该小的时候要小。就象变戏法一样的,比喻在采购的时候,一把椅子明明只要几十块钱,你得把他写成几百,甚至上千。一台电脑,五六千,你得写成二万。
还有发生安全事故的时候,如果几十人受伤,你只能写尾数,这就是官场玄妙。
陈燕看到顾秋回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秋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陈燕皱起了眉头,这可是个麻烦。谢毕升究竟想干什么啊?
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顾秋终于把策划方案又做了修改,将一些说明问题的关键数据做了处理。
第二天交到谢毕升办公室,谢毕升看了一眼,将策划方案扔过来,“不行!再改!”
顾秋又改了一次,在下午下班之前交上去。
谢毕升看了眼,又扔过来,还是不行。
反反复复折腾了七八次,顾秋终于忍不住了,“谢主任,那您的要求是?”
自打他从大秋乡回来,谢毕升就没给他好脸色看。“我的要求只有二个字,满意!你觉得这东西能让人满意吗?”
顾秋明白了,接过策划方案退回来,气乎乎的一屁股坐在位置上。
陈燕正要安慰几句,电话又响了,谢毕升叫她去办公室。
“小顾还是太年轻,没有工作经验,我看这个方案就算了,我已经叫别人去弄。”
陈燕还想分辩几句,谢毕升摆摆手,“这事就这样定了,你先下去吧!”
日,搞了半天,花了这么多时间和心血,他一句话就给否定了?
谢毕升还果然是小心眼,为了这点事情,就开始针对顾秋,陈燕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下班的时候,她叫了顾秋,两人边走边谈。
顾秋听说自己的辛辛苦苦,花了大半个月的心血,他说废了就废了,不由有些恼火。既然不用,留着它干嘛?一怒之下,随手将几次修改下来的档案袋朝马路中间一扔。
啪——!
飞出去的档案袋与一辆飞驰而来的小车,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档案袋打在挡风玻璃上,马路中间传来一声嘎吱的汽车急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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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四章 挂彩了(求收藏!)
闯祸了!
顾秋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擦!
怎么就这般倒霉?
还是陈燕机灵,拉了他一下,“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不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被陈燕拉着跑进了一条巷子里。陈燕紧张极了,拍着胸部道:“你没看到吗?那是县政机关的车。”
顾秋哪注意到这些?
刚才一时气恼,就做出了无意识的举动,谁知道会这么巧,砸到人家车上?
关于策划案的事,绝对是谢毕升给自己穿小鞋了。
不用就不用,干嘛还要折腾自己,顾秋很不服气。
陈燕看到顾秋很不高兴,安慰道:“走,今天晚上我请客。”
顾秋没什么胃口,心道,这个谢毕升,迟早得把他搞掉。不过以自己的资历,就算是搞掉了谢毕升,招商办主任的位置也落不到自己头上。
谢毕升下面,还有八个副职呢?
顾秋说不了,我还是回去吃泡面吧!
陈燕毕竟是上司,不好表现得过于热情,见顾秋执意不去,只好作罢。
顾秋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心里暗自琢磨,自己要想在安平县混出个人样来,首先恐怕得过谢毕升这一关。
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谢毕升可能要开始整自己了,顾秋哼了声。与其坐而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只是谢毕升与汤书记的关系摆在那里,就算是他有一点半点什么不是,别人恐怕也只能望洋兴叹。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想起了从彤。
这般明媚动人的女子,嫁给谢步远岂不是太可惜了?
顾秋咬咬牙,谢毕升啊谢毕升,既然你如此不明事理,小肚鸡肠,别怪我叫你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
人生,有时往往就这么纠结,你不去惹人家,人家未必会不来惹你。
顾秋只是有了这个想法,觉得谢毕升这人太不靠谱,决定用自己的实力,拼出一片天地。谁知道刚刚走到出租屋的楼下,远远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
顾秋当时也没在意,等他走过去的时候,面包车的门突然拉开,四五个混混跳下来将顾秋围住。
一名皮肤黑黄黑黄的男子,叨着一支烟,歪斜着脑袋,手里拿着一根尺多长的水管。他就这样斜着脑袋打量着顾秋,用水管不断的敲打着手心。
“你们想干嘛?”
看到这些人,顾秋马上意识到,逃,肯定是逃不掉的,对方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但他相信,这些人找上自己,绝对事出有因。
到底是谁呢?对自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顾秋一时之间也不敢武断。
叨烟的男子拿起水管,指着顾秋问,“你就是顾秋?”
顾秋道:“是又怎样?”
“是就给我打!”顾秋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嚣张地吼了起来。手里的水管一挥,其他人都扑了过来。
哎哟!
嘭——!
顾秋看在眼里,迅速一个侧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下手为强,将站在自己正面的混混放倒。
一个侧踢之下,对方百多斤的身躯,象个沙包一样飞出去。
与此同时,他手里的水管,落在了顾秋手中。
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用常规以众欺寡的打法,用拳头,用脚来踢顾秋。顾秋把抢来的水管一挡。
几个人防不胜防,一拳砸在水管上,痛得他们连眼泪都出来了。
顾秋也好久没有搞这种剧烈运动了,还是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跟一个师父学了半年。原以为进入仕途,不再需要这些东西,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
凭顾秋这三脚猫的工夫,对付这几个小混混应该不成问题。更重要的是,对方料定他不敢主动还手,哪知道他居然抢占先机,突发制人。
刚刚完成这套动作,就被他放倒了一个,另外两个的手打在水管上,暂时失去战斗力。
殊不料背后一个家伙,从地上摸起一块红砖,砰地一声砸在顾秋的头上。
顾秋吃痛,反手一水管,打在对方的脖子上。这人惨叫一声,直接倒地。
剩下的最后一名混混,看到顾秋居然会两下子,两腿一软,一屁股坐下去。
“别,别,别打了!”
不打了行啊!
顾秋一脚踩上去,“说,谁让你们来的?”
第一个被顾秋放倒的黄黑黄黑的男子爬起来,给顾秋递了支烟。“这位兄弟,我叫黑波,今天的事情算我们冒犯了。你能不能大人大量,就此揭过?”
顾秋瞟了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黑波道:“既然如此,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黑波说到做到,既然拿了人家的钱,事情又没办成,当然不能透露东家的身份。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从此以后,我们兄弟几个见到你都绕着走,绝不为难,否则你就是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说的。”
顾秋暗道,这家伙倒是有些骨气。与其跟他们计较,不如想其他的办法。扔了水管,拍拍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哥,就这样放过他?”
一个小弟爬起来不甘心地道。
黑波一直看着顾秋的背影,直到他上楼去了,才骂了句,“真不长眼睛,难道没看到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吗?人家好歹也是体制内的人,万一他有什么背景,搞死咱们那是分分钟的事。”
“可也不能让人白打一顿,否则以后我们怎么混啊?”
黑波脸色一变,骂了起来,“想要混好之前,首先要保住这条命!笨蛋!”
几个人泄气的爬起来,开着面包车一溜烟走了。
顾秋回到出租屋内,才感觉到后脑勺有点痛。伸手一摸,日!挂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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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五章 初见县长
第二天,顾秋是戴着帽子上班的。
陈燕惊讶的问,“你怎么啦?”
太奇怪了,大热天的,耍什么酷?居然弄顶帽子戴上。
顾秋说昨天晚上不小心,脑袋撞了下,破皮了。
陈燕有些怀疑,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把脑袋撞了呢?陈燕由此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既然顾秋不说,她也不好追问。只是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对这个小男生多了一些关注。
昨天晚上的事情,黑波虽然不说,顾秋心里却非常明白,自己在安平县,从来没有得罪过别人,真要有的话,肯定就是谢毕升父子。
想来谢毕升堂堂一个领导,应该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儿子谢步远。
只有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才会用这样的糗主意。
由此分析,谢步远与从彤的关系,应该是出现了危机。
谢步远因此迁怒于自己。
顾秋要找到这个证据并不难,但他没有急于去证实,对于谢步远这样的小人物,没有必要花费太多的心思。
谢毕升也非常头痛,昨天晚上带着儿子去从家登门,提到这桩婚事,没想到从彤反应激励,坚决不同意和谢步远结婚。
谢步远气死了,跑出去后,一个晚上没有回来。
今天早上税务局打来电话,说他没去上班,让谢毕升在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混账东西,到底想干嘛?
昨天晚上谢步远坚持说,从彤的变心与顾秋有关,他要去找人报仇。
谢毕升觉得有些勉强,顾秋去大秋乡才呆了二天一晚,他怎么就把从彤给勾走了?不管怎么说,事情是顾秋去了之后才发生的,因此,谢步远把这个责任推到了顾秋身上也不为过。
大清早的,谢毕升黑着脸,打电话到办公室,让顾秋过去。
今天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一下这小子,谢毕升对顾秋的恨,主要还是他两次坏了自己的好事。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桌上的电话响起。
“谢毕升同志吗?叫你们招商办的顾秋过来一下。对,县长办公室。”
县长秘书的电话,让谢毕升觉得有些突然。
堂堂一县之长,怎么可能召见顾秋这种名不经传的官场新人?太奇怪了。
在体制内,这种等级制度是非常森严的。就算是政府大楼里的工作人员,或者象谢毕升自己这样的单位一把手,想见县长一面都得排队,他顾秋凭什么就被县长召见了呢?
就在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时候,顾秋来了。
本来打算敲打顾秋的谢毕升,只得暂时将这个念头押下来,虽然自己有汤书记撑腰,万一顾秋在县长那里靠阴状,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对顾秋道:“马上跟我去县长办公室。走!”
这件事情,顾秋也是稀里糊涂的。
谢毕升要带自己去见县长?
这是演的哪一出?
安平县政府。
耸立于闹市中央,整个政府大院,工作区和生活区,足有好几十栋楼。
五层的办公大楼,并不如想象中的气派。
听说去年刚搞个内外装修,才有了今天的模样。
办公楼里,没有电梯,只有大理石砌成的台阶。
县长办公室在五楼,虽然楼层高,人气却很旺。
顾秋是第一次踏进这地方,县长的秘书伍国栋看着表道:“怎么才来!”
目光越过谢毕升,直接落在顾秋身上,发现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不由皱了皱眉。谢毕升递了烟过去,陪着笑道:“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
伍国栋道:“谢主任,你先回去吧。留下他就行了。”
谢毕升脸上的笑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好,好!”他又对顾秋道:“小顾,见到县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礼貌和说话方式。不要乱说话。”
顾秋在心里骂了句,日,我什么时候不注意礼貌,乱说话了?
他知道谢毕升这是典型的装*,为的只是在伍秘书面前表现一下。顾秋很谦虚地道:“我知道了,谢主任。”
何县长真的很忙,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顾秋在外面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见到政府大院这位一把手。
何县长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不胖,脸型比较长。
顾秋进去的时候,何县长也有些意外,还特意问了句,“你就是顾秋?”
顾秋不知道他要问什么,只能如实回答。
不过今天他戴了个帽子,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何县长到底老练,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公式化地道:“我们聊五分钟。”
五分钟,已经很给面子了。
安平县不知有多少人想见县长,都被挡在门外。
顾秋恭恭敬敬站在那里,听候县长的指示。
何县长很直接,随手扔出一个档案袋,“我看过你的档案,招商办三周年策划方案是你做的?”
顾秋说是。
“为什么在上面多次改动?”
顾秋道:“为了精益求精,把更准确的数据传达上来。”
何县长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不过他没有继续追究,只是道:“那你说说看,招商工作该如何抓?从哪里抓?”
顾秋道:“以人为本,从人的工作方式和工作态度开始抓起。”因为县长说了,只有五分钟,顾秋必须抓住机会,把握时间。
“招商办其实就是一个广告公司,我们应该把广告公司的炒作手段和运作技术,运用到招商工作上来。把我们的优势资源包装好,出去,吸引外来投资者。同时我们也应该利用不同的平台,展示我们的资源,再配合当地政策,开扩思路,借鉴沿海地区的工作经验,我想招商工作并不是这么难于上青天!”
县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五分钟一闪而逝。
伍秘书走进来,“县长,要开会了。”
县长站起来,“你先回去吧!”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立刻收拾东西,朝会议室走去。
他边走边说,“伍秘书,这个叫顾秋的年轻人,你留意下。”
顾秋已经下楼了,根本没有听到他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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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六章 县长的深意
顾秋万万没想到,自己昨天随手一扔的文件,落到了县长手里。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县长应该对自己这个策划方案很感兴趣。
只是这件方案,能不能得到肯定和延续,取决于太多的因素。在体制内的任何一件事,哪怕它再简单,也可以变得很复杂。
有时明明是一件好事,有可能变成坏事。上位者一个不好的习惯,可能被无数人模仿,这就是官场。
顾秋下楼的时候,意外发现谢毕升还在。
他坐在车里等顾秋,司机小李看到他过来,按下了喇叭。
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换了平时,顾秋哪有这等荣耀?就算是在办公楼下碰到谢毕升,喊他一声,他未必会应。
上车后,谢毕升就问起,“县长都说什么呢?”
顾秋说,等了一个多小时,轮到我他开会去了。
谢毕升愣了下,紧接着就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顾秋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自己就这么说。刚才和县长说的几句话,绝对不能让谢毕升知道,谢毕升最恨人家说他不作为。
从自己进入招商办和最近几天发生的事,顾秋对谢毕升这个人比较失望。他就是官场中,那种典型的不作为干部。
换了谁都不会相信,三年时间给他,居然连一笔象样的外资都拉不到。而顾秋自己的所见所闻,他除了花天酒地,纵情女色,似乎没什么优点。
其实谢毕升大笑的原因,只是觉得特别搞笑。
伍秘书如此大张旗鼓叫顾秋去见县长,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空等了一个多小时,县长开会去了。
类似这样的情况,他可是不止一次碰到。
本来在心中猜测,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背景?要不县长会如此待见他?从顾秋刚才的回答来看,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或县长的一时心血来潮。
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出人意料。
何县长开完会,伍秘书就跟他请示,“县长,我刚才抽空调查了一下,这个小顾同志进招商办不到二个月,恐怕——”
县长让他留意的事,伍秘书利用开会的时间,已经做了调查。
他的意思是,顾秋是个新人,没有任何成绩就提拨的话,恐怕会招来外人非议。
何县长望了他一眼,做了一个重要指示,“你写个报告,订个调子。”
伍秘书拿出本子做笔记,县长道:“借招商办成立三周年之际,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正职以下的全体干部,包括八名副职,无条件参与这次绩效考核。最终胜出的前四名,担任招商办副职。”
伍秘书心里暗自震惊,何县长这一招,可是要给顾秋开路啊。
看到县长背着手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的大街。
伍秘书给他添了茶水,悄悄退下。
县长这一手,他心里非常明白。
做为一县之长,被汤书记死死压住,政府的工作一直没多大进展。汤书记主张稳定。可一味求稳,直接导致了政府部门的工作很被动。
要改革开放,要发展安平经济,当然会有一些挑战性的项目,但是到了汤书记那里,一律压下来。
何县长看似平静,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汤书记编织的网里挣扎,试图撕开一个口子。
汤书记是安平县经营了十几年的老干部,人称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哪能这么轻易让你给撕开?
今天的决定可以看出,何县长想利用顾秋这颗棋子来探路。
不说别的,从他刚才的话里,完全可以看出来。正职以下的干部,意味着除了谢毕升不动,其他人都得动。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汤书记耳朵里,汤书记独自坐在书房,品着上好的大红袍。谢毕升过来请安,也提到了这件事。
本来这是极为机密的事情,在没有公布之前,怎么可能透露出来?偏偏这件事象自己长了脚一样,不到两天,就在安平县圈子里悄悄传开。
“书记,何汉阳这次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势不妙啊?”
汤书记看了他一眼,“你担心什么?”
谢毕升小心翼翼道:“他今天敢动那些副职,明天就会动我这个正职。如果我们还无动于衷,不防患于未然的话,他迟早有一日会露出狐狸尾巴。”
汤书记把杯子重重一放,“管好你自己的事。在招商办三年了,你都干了些什么?花天酒地,寸劳未立。”
谢毕升见汤书记发火了,两腿一哆嗦,“您别发火嘛,我只是提醒一下,别中了他何汉阳的诡计!”
汤书记极度不爽,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谢毕升刚走,他就自语道:“我就是要他露出狐狸尾巴,看看他究竟想干嘛?等不及了吗?哼!我汤立业退下来还早着呢!”
顾秋是最后一个得到这消息的,政府给招商办定下了一个调调,除正职之外,整个单位上上下下,所有正式人员都要参与这次角逐。
表面上看来,县里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削除这些过剩的副职,实际上里面另有文章。八个副职只剩四个,其他的人怎么办?要么调离,要么降职。
这个消息传下来,招商办那些副主任,一个个急疯了,开始他们的跑官生涯。
陈燕郑重的跟顾秋说了这件事,为什么政府突然会下这么一个文件?
陈燕不知道内幕,顾秋也只能猜测。难道是自己那天的几句话起了作用?但他很快就否定了。
堂堂一个县长,能听自己的只言片语,这其中恐怕还有另外的原因吧?
陈燕突发奇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你或其他人在这次绩效考核中胜出,可以当上副主任吗?”
顾秋想了下,“从理论上不太可能。”
陈燕道:“肯定错不了。何县长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把这盘棋打乱,然后引起大家拼命去抢,这样一来,既成功削掉了几个副职,又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他不动谢毕升,只是为了照顾汤书记的面子。”
这一点,顾秋想到了,但他不敢肯定,因为他无法肯定何县长,真的会听自己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几句话?
真要是这样做了,安平县的招商工作,应该不难没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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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七章 陪酒(求收藏)
谢毕升在这次事件中,似乎受了刺激。
原本决定废除顾秋的策划方案,又重新启用。
那几个副职,吹起牛来,一套一套的,让他们搞一个策划方案,半天憋不出个屁来。真正能派上用场的,还真只有陈燕。
陈燕虽然一介女流之辈,工作能力相当不错。
谢毕升启用顾秋的方案,她当然也打心里高兴,因为这个方案,也是她一手促成的。顾秋在方案的提到,合理利用国家资源,大力发展地方经济。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大秋乡和井石乡相连的那片山脉,含有极为丰富的煤炭资源。如果能成功引进资金,将这资源开发出来,无疑是一条捷径。
除此之外,还有大秋乡野猪岭和涟水河风光带,是做为旅游开发的最佳去处。要是可以将这些项目成功打造出来,安平县的招商工作和地方经济,自然就会很快进入正轨。
被汤书记骂了一顿之后,谢毕升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搞出一点动静来,恐怕招商办主任这个位置不保也。
但招商这种事情,不是说你想招就能招到的。
安平县整体经济水平低,交通不便,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搞投资。谢毕升刚上任的时候,的确付出了一些努力,但是大半年下来,根本没什么成效,他就灰心了。
三年的招商工作,真正的投资者没几个,骗吃骗喝的倒不少。
就在谢毕升大为头痛的时候,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位赣江省的煤老板,今天会到南川。
听到这个消息,谢毕升兴奋不已。
马上与人家取得联系,驱车赶往市里。
煤老板姓龚,五十出头,听说是赣江有名的民营企业家。
谢毕升与他见面,姓龚的比较傲慢。
明明坐在酒店里喝茶,他说没时间,硬是让谢毕升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当谢毕升见到他的时候,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直接扔下一句,“安平这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谢毕升平时在安平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只有别人向他献媚,哪吃过这种鳖?在南川等了一个下午,人家就只跟他讲了一句话,留给谢毕升的印象,就是他那黑短黑短的个子,脖子和手腕上那金灿灿的链子。
认识龚老板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典型的爆发户。的确如此,龚老板四年前还是个穷光蛋,后来走了狗屎运,靠挖煤起家,戴上了民营企业家的光环。
谢毕升怄了一肚子的气,骂了句,老子就是再招不到商,也不受这种窝囊气。
他的朋友给谢毕升出了个主意,人家龚老板没有别的爱好,牌和女人,是他的最爱。
正是这句话启发了他,谢毕升第一个念头,就是陈燕。
想到陈燕那惹火的身材,谢毕升不由自主的咽下了口水。nnd,真要把陈燕送给这个又黑又丑的龚老板?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么?
陈燕可是自己掂记了很久的女人,到嘴里的肉难道还要吐出来?
真要把陈燕拉出来,谢毕升还真有点舍不得。
谢毕升道:“要女人还不简单吗?南川市有的是小姐。”
那个朋友笑了起来,“谢主任开玩笑了,人家龚老板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小姐没见过?小姐要是给帮你办成事的话,你们安平县还等到今天?”
这句话倒是说得有理,对方见谢毕升沉默不语,便道:“现在的有钱人,不流行玩小姐。我听说你们招商办有个陈燕,那可是一枝花。既然有这样的资源,干嘛不利用?”
谢毕升道:“这样不好吧?”
对方道:“好不好,你自己掂量吧,是你的前程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大不了事成之后,你给她一点好处不就得了?再说陈燕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给哪个男人睡不是睡?再说女人这东西,洗洗干净又不留痕迹。那些明星艺人,谁没几个十几个男人?照样不还是有人喜欢?”
谢毕升咬咬牙,“好吧!我试试。”
“不用试,我敢保证,龚老板这人我了解,只要陈燕到场,他肯定会跟你去安平县。他好的就是这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人家有钱呢?”
陈燕是在下班途中接到的电话,谢毕升要她赶到南川市,他叫司机小李在汽车站接她。
接到这个电话,陈燕很矛盾。
犹豫片刻之后,她还是一个人去了。
龚老板见到陈燕,态度果然一百八十度转变。
饱满深意的目光,时时留连于陈燕的胸部,臀部,仿佛那双眼睛,随时要钻进她的衣服里面似的。令陈燕好不自在。
谢毕升也是此道中人,当然明白龚老板的那种含义。
他在心里暗骂,狗日的,居然比老子还色。要不是盼着你往安平县砸几个钱,老子现在就叫人撕了你。
骂归骂,他在龚老板面前,还得客客气气。
吃饭前,谢毕升把陈燕悄悄拉到旁边,“人也看到了,人家是赣江省的民营企业家,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功劳有你一半!到时我保你当个副主任。”
陈燕没有说话,只是随着他进了包厢。
龚老板虽然好色,却有分寸。
吃饭的时候,表现得不愠不火。
旁边的助手道:“龚总可是海量,你们今天晚上要是将他灌倒了,二话不说,明天就去安平考察。只要考察没问题,投资的事情,龚总绝对不会含糊。”
谢毕升当然听得出来,人家这是在暗示,要陈燕敬酒。
刚才他端了几次杯子,龚老板都只是随意舔舔。在酒桌上有句话,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龚老板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陈燕有些无奈,只得端起杯子站起来敬酒。
龚老板的目光扫过来,再次落在陈燕的臀部。站起来的陈燕,身材暴露无疑。“龚总,我敬您一杯,欢迎来到南川,一杯薄酒,不成敬意。”
龚老板笑笑,“陈小姐好口才,好,你的酒,我喝!”
说罢,抬头一仰,一饮而尽。
旁边有人鼓掌,为此助兴。
龚老板的助理道:“陈燕小姐,我们赣江有个规矩,敬领导或贵宾的酒,最起码三杯。敬得越多,感情越深。刚才喝了一杯,还有两杯。”
陈燕一听,这下麻烦了,敢情是下了个套,等自己钻呢?
不过陈燕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她提了一个小小要求,“三杯酒没问题,不过我知道龚总是海量,今天我先敬三杯,留下三杯到明天,如果龚总到安平的话,我再陪龚总一醉方休!”
“好!精彩!”
谢毕升立刻拍着手大笑起来,他也暗自佩服,陈燕果然有点手段。这话听起来,好象在说,今天就以礼相待,陪你喝三杯,到此为止。如果你想在老娘身上得到点什么,不到安平投点资金,怕是别痴心妄想。
其实陈燕不是这么个意思,但偏偏有人这么理解。龚老板眯着眼睛,一脸微笑。
“好,陈小姐可要说话算数,一醉方休哦!”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起来,陈燕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巴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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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八章 意外的暧昧
顾秋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刚开始他还道自己听错了,后来仔细一听,隐隐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穿了条沙滩裤出来开门,陈燕一身酒气站在门口。
“喝高了,到你这里借宿一晚。”
话还没说完,陈燕就软绵绵的倒下去。
顾秋赶紧抱住她扶进客厅。
“怎么喝成这样?”
百来斤的身子,由于喝高了,软绵绵的,很不好对付。
这一抱,腰间的衣服全捋了上来。顾秋只穿了一条沙滩裤,光着膀子。陈燕冰凉的肌肤贴上来,令顾秋有点尴尬。
俗话说,酒醉心里明,陈燕虽然喝高了,头脑还是清晰。靠在沙发上道:“给我杯水,谢谢!”
顾秋给她泡了杯浓茶,坐在陈燕对面。
陈燕道:“来了一个赣江省的煤老板,酒量太好了,我步步设防,还是给他们灌醉了。要不是要见机早溜出来,鬼知道他们还会搞些什么名堂。”
现在的有钱男人都这个德性,看到漂亮女孩子不灌酒,这种男人几乎就没有。
顾秋有些奇怪,“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去了南川?”
从南川到安平,四十几公里,来回倒也方便。陈燕就是感觉不对劲的时候,跑出酒店,拦了辆出租车赶回安平。
陈燕道:“还没到家门口,谢毕升就打电话来了。不过好歹搞定了,那个煤老板答应过两天来安平。”
顾秋道:“先喝口茶吧。休息下。”
陈燕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害得你睡不着觉。”
顾秋道:“陈燕姐别这么说,我反正一个人住,方便。”
陈燕一声苦笑,“这么晚了,我不敢回去,免得我婆婆又要骂人。唉!”
叹了口气,这才坐正了身子,端起茶杯喝水。
听到陈燕叹气,顾秋心里一沉,每当这个时候,他特别同情陈燕。做为一个女人,陈燕无可挑剔。
她凭自己的能力,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一个残废了的老公,一个恶言相向的婆婆,一家三口,就靠着陈燕这份工资养活了。可有些时候,婆婆和老公都不能理解她,她的日子很难过。
象她这样的婚姻,与寡妇无异,有时还有些风言风语,换了普通人,只怕早已经精神崩裂了。而她陈燕,依然不弃不离,坚守在这个家里,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
喝完了这杯茶,陈燕道:“我想洗个澡,上次那些毛巾还在吗?”
顾秋立刻站起来,“我帮你去拿!”
上次陈燕走后,顾秋本来打算将这些浴巾和毛巾扔了,可后来一想,先放着吧,说不定哪天用得上。
当时只是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心思,没想到果然灵验了。
陈燕接过浴巾和洗刷用品,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浴室。
由于上次两人的亲密接触,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顾秋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浮现那些情景。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值冲动的年龄,陈燕又是那种身材惹火的女子,顾秋一心想摒弃心中的杂念,无奈你越是这样,它们就越往你脑海里钻。
顾秋打开了电视机,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扑通——!
浴室里传来一个声音,顾秋吓了一跳,马上跑过去,“陈燕姐,陈燕姐!”
叫了两声,没有人回答。
顾秋正在犹豫,要不要闯进去?
陈燕在里面传来一声啊哟,顾秋急道:“你怎么啦?”
陈燕好久没有说话,顾秋听到里面有动静,应该是陈燕在努力挣扎着爬起来,没想到刚刚站起,又扑通一声倒下去。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大。
顾秋耐不住了,推开门闯进去。只见陈燕光着身子坐在地上,蓬头正朝天上冒水。顾秋赶紧关了蓬头,扯起墙壁上挂着的浴室披在她身上。
“能起来吗?”
拉着陈燕的手,试图让她站起来,陈燕一脸痛苦,“痛!”
顾秋有些慌了,“不会是摔坏了吧?”
望着身上仅披着浴巾的陈燕,顾秋的脸腾地一片绯红。陈燕坐在那里,浴巾披在肩上,虽然裹住了上半身,大腿间那幕深色,依然清晰可见。
顾秋收起男人的那种坏心思,努力不让自己往那些方面想,来到陈燕背后,“我扶你起来!”
此时此刻,明知道自己走光,陈燕也没有办法,只得点点头。顾秋的双手从腋下穿过,抱住她的两只臂膀。
刚一用力,陈燕就喊了起来,“不行,痛!”
顾秋松开她,寻思着另一种方法。
尽管是六月的天气,女人也不宜在地上久坐。顾秋咬咬牙,将陈燕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把抱起她就走。
吊着顾秋脖子的陈燕,在这样的情景下,让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男孩子抱着,遮掩不住的浴巾慢慢滑开,连胸前两点也暴露无疑。
陈燕的脸,羞得一片通红,连脖子都火辣辣的发着烫。
心道,难道这是天意?
没有被那个老色鬼占到便宜,却毫无保留地展示在顾秋面前。
此刻的顾秋,也是极为尴尬。他不想看,偏偏又不能闭上眼睛。要是两人再摔一跤,问题就大了。
可他睁开眼睛,陈燕这光洁的身子,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眼前。要命的是,自己下半身的某处,已经十分激昂。
“陈燕姐,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关系,我躺一下就行!”陈燕红着脸回答。
顾秋抱着她朝沙发上走去,不料右脚绊到茶几上。
“啊——啊——啊——”
还没有啊出来,两人扑通一声倒下,重重的压在沙发上。
幸好是这种软海绵的布艺沙发,要是换了那种木沙发,估计陈燕身子骨不进医院才怪。尽管这样,顾秋还是丑出大了。
因为他这一扑,整张脸就埋在陈燕那峰峦叠障的胸前。一股来自女人身上的幽香,充斥着他的鼻子,顾秋睁开双眼,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陈燕本能的感觉到,顾秋的脸撞击在自己胸部的声音,两个半圆,已经完全被压扁。那一刻,她除了双手捂着脸,还能表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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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九章 睡你的床
顾秋这辈子,哪见过如此香艳的场面?
自己的鼻尖,碰到那两团柔和得象面团一样的半圆,整个人都傻眼了。这样的场景,即使在春梦里,也没有这么精彩。
陈燕用双手捂着脸,浑身如火烧一般炙热。
芳心荡漾,砰砰砰砰的声音,似乎都要从喉咙里崩出来。因为她感觉到,顾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紧张,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有了本能的反应。
一股粗重的呼吸声,已经说明顾秋到了失控的边缘。
在这样的情况下,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这种反应,除非他是个傻子或者某方面的特殊原因。陈燕紧闭着双眼,脑子里乱糟糟的。
如果顾秋硬来,自己要不要接受?
那种复杂的矛盾,让陈燕变得更加紧张。
但是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
客间里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电视机里传来很小的声音。
顾秋的手,慢慢抚过去,落在陈燕那高耸的半圆上。突然用力一握,陈燕本能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吟。
或许正是这声若有若无的轻吟,刺激了顾秋。
又或许,顾秋认为这是陈燕的一种默许。
他突然发疯似的,难以自控地扑上去,一口咬住那颗粉红色的*。
一个没有经验的男孩,在生疏中慢慢探索。
那只大手,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抚遍了每一寸地方,陈燕居然没有半点拒绝和反抗的意思。
她只能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渴望与紧张,象火山般在自己心灵深入爆发了。顾秋的手落在那片,象焗了油一样顺滑的浓密处。
陈燕这才本能地夹紧了双腿,那一刻,两个人都失控了。
陈燕突然松开了双手,一把抱紧顾秋的脖子,两张嘴,彼此索要着对方的慰藉。
当唇与唇相依,心与心相碰,共同编织着这张网时,整个世界都要化了。
顾秋用那种生疏而笨拙的手法,慰藉着怀里的女人。
陈燕用自己本能的反应,接纳着这个大男孩。
客厅里,传来一阵*,爱抚的声音。
一向理智的陈燕,也在顾秋的懵懂和冲动中,渐渐的融化……
陈燕躺在沙发上,顾秋跪在沙发前,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足足十几分钟之久。毕竟是初经人事,顾秋没有实战经验,始终没有打开最后那扇门。
陈燕抱着他的脖子,两张火热的脸贴在一起,顾秋刚要爬上去——!
啊哟——!
臀部传来的痛楚,令陈燕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顾秋吓了一跳,似乎从梦中惊醒一般,立刻反应过来。
刚才陈燕在浴室里摔了两跤,也不知道伤了哪里,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爬上去,不弄痛她才怪。
或许正是刚才这声惨叫,打断了两人的情素。
臀部传来那种钻心的痛,让陈燕无法再继续下去。
顾秋关切地问,“哪里痛?让我看看。”
陈燕红着脸,指了指屁股。
顾秋道:“你翻过来。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陈燕摇摇头,“动不了!”
顾秋看陈燕的时候,陈燕依然光着身子,不着寸缕。想起刚才的冲动,顾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扯过浴巾,重新给她盖上。
又从卧室里抱来一条毯子,把陈燕盖严实了。
陈燕的心思很复杂,看到顾秋为自己做的一切,越发变得矛盾起来。
“我帮你看看吧!”
陈燕羞怯地道:“别看了!”说话的时候,明显没有底气。
顾秋是一根筋,“万一伤了骨头怎么办?”他哪里知道,陈燕这是在害羞。如果刚才两人在亲吻的时候,没有发生意外,或许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现在毕竟还有最后一层窗纸没有捅破,陈燕心里依然有点些放不开。
顾秋见她不肯,一把抱起她,轻轻翻放在沙发上。
毛毯中露出陈燕那雪白修长的双腿,顾秋发现她的屁股上和腿上有几处淤青。轻轻地摸了下,陈燕就痛得叫了起来。
顾秋试控着捏了捏,“等一下,我去拿些红花油来。”
看着这个小男生匆匆跑进卧室,陈燕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按理说,陈燕应该过得很幸福,很开心才对。
她是常务副县长的儿媳妇,有一个英武不凡的老公。自己又年轻漂亮,家庭美满,幸福如意。
当初陈燕结婚的时候,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子。
可谁能想到世事无常,陈燕的人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落在她的头上。
新婚不到一周的老公出了车祸,一年后,常务副县长的公公又得了脑溢血死去。婆婆变得神神叨叨,怨声载道。陈燕美满的生活,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顾秋的关心与体贴,让陈燕的心彻底凌乱了。
刚才这一幕,两人之间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
陈燕躺在沙发上,第一次没了主张。
顾秋找来了红花油,倒在手心,给陈燕揉搓着屁股和腿上的淤青。
“痛吗?痛你就喊。”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陈燕的脸倏地又红了。
给陈燕抹红花油的时候,顾秋的眼睛总是忍不住往大腿深入瞟。
没办法,陈燕那抹象焗了油的浓密,实在令人向望。
陈燕看在眼里,把毯子扯了扯,“还看!”
顾秋有种做贼心虚的味道,“没呢,我看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明天你一定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
陈燕明明知道他说谎,也不揭穿。
她找了个话题,“你就一个人住这里?太大了吧?”
顾秋道:“还行,比较清静。”
陈燕道:“哪天我要是被赶出来,无家可归了,就投奔你。”
顾秋点点头,“好啊!你想要睡哪间房都行。”
陈燕突然崩出一句,“那我就睡你的床!”
当初口快,一时没有来得及打住,说出来的时候,陈燕自己早已经羞愧得不成人形。
正文第二十章 阴谋
第二天一早,顾秋要陪陈燕去医院,陈燕坚决不让。
顾秋走进办公室不久,电话就响了。
是谢毕升叫陈燕过去。
“她不在!”
顾秋在心里骂了一句,以后谁再敢打她的主意,老子就剁了他。
谢毕升说了句,“她回来后,你让她马上过来。”
直到九点半,陈燕才赶到办公室。
昨天晚上摔得不轻,虽然没有骨折,可她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顾秋看到了,要过去扶她,陈燕急忙使了个眼色。
这哪行?万一被别人看到,两人这点秘密就保不住了。
现在没什么事情,外面都风言风语的,好象陈燕天生就是个偷人婆一样。
说了谢毕升的事,陈燕赶到楼上主任办公室。
“谢主任,有事吗?”
谢毕升看到陈燕一拐一拐的,便有些急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陈燕从酒桌上溜走,谢毕升还有些恼火,现在看到陈燕这模样,他也不骂了。陈燕道:“摔了一跤。”
谢毕升问,“严重吗?”
陈燕说,“死不了。你看我这不是上班来了吗?”
谢毕升笑了起来,“死不了就好,告诉你个好消息,龚老板同意来安平考察。你去准备下,我估计他们下午会到。行程安排是这样的,晚上你叫两个能喝酒的一起去。放倒几个是几个。明天呢,看情况,起得早的话就一起去大秋乡。”
陈燕道:“行,我去安排。不过恐怕我不能参加了。”
谢毕升的目光落在陈燕身上,“那可不行,你是我们招商办的一枝花。你不去的话,龚老板会不高兴的。”说着,他又叹了口气。
要是其他人能帮得上忙就好了,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在赞扬陈燕。
陈燕回到办公室,跟顾秋道:“晚上你也一起去吧,再叫上小刘。估计有一场大战,好好准备一下。”
顾秋明白,体制内大多数人都是酒精考验的干部,既然有客人要来,他们免不了在酒桌上死拼一番。拼酒,似乎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有时酒桌上定输赢。
晚上一起去陪客人的,除了谢毕升,陈燕,顾秋,还有两个副主任和小刘,六个人的组合。
对方也是六个人,在安平县的海天大酒店,展开了一场血战。
顾秋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赣江煤老板,听陈燕说,他姓龚。龚老板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黝黑的,就象他挖出来的煤一样。
他带过来的五个人,有二个女的,年纪都是三十左右。
据说一个是会计,一个是文员。他的助理,是一位将近四十的男子。这名男子看起来很精明,骨子里都透着那种鬼精鬼精的气息。
见到陈燕,几个人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陈燕故意把走路的姿势,弄得很难看。
助理开起了玩笑,“陈燕小姐,你们家那位有这么猛吗?一夜不见,你连走路的姿势都变了。”
陈燕一本正经道:“昨天晚上被你们灌多了,摔了一跤,今天你们可不许灌我了。”
助理道:“这个谢主任可以做证,昨天你是怎么说的?只要我们龚总来安平,你可是说过一醉方休的。今天晚上在坐的各位,都必须放开了喝。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每个人都要喝,谁不喝,谁就是破坏团结的罪人。”
助理果然一套一套的,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先声夺人。
谢毕升也道:“对,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招商办的同志们,今天我们为安平县的第一笔招商光荣而战。宁可死在酒桌上,也不可当逃兵。”
助理道:“你们都听到没有?今天晚上你们六个,我们六个,一对一。我们输了,明天就去考察。你们输了,嘿嘿——别怪我事先没说清楚。在酒桌上,没有面子,只有输赢。”
陈燕回头望了顾秋一眼,看来今天晚上这场血战避免不了。
顾秋倒是气定神闲,朝陈燕点了点头。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朝洗手间走去。
陈燕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上个厕所。”
对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道:“陈小姐,你这还没开始喝,哪来的水?”
陈燕瞪了一眼,“昨天晚上留的不行吗?”
助理又添了一句,“昨晚留的到现在还有,看来你老公可真厉害!”
陈燕也不理他,匆匆出来。
龚老板没怎么说话,目光总是留连在陈燕的身上,他那种目光,似乎能生生的穿透人家的衣服,看到里面的内容似的。
陈燕来到洗手处,顾秋塞给她一颗小药丸。“等下把这个吃了。解酒。”
“哪来的?”陈燕接在手里,奇怪地问。
顾秋道:“别问那么多,吃了这颗药,喝死他们!”
有人来了,两人装做洗手的样子,先后回了包厢。
谢主任和龚老板的助理也借机离开,两人在一个小包厢里说悄悄话,“谢主任,有把握吗?龚老板可没多少耐心。”
谢毕升道:“放心吧,只要你能把她灌倒,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对方道:“喝酒是没有问题,今天我们带过来的四个人,都是酒中高手。一个喝二瓶五粮液不成问题。”
“那不就成了?陈燕的酒量,顶多八两,这个我比你清楚。其他人再能喝,也不过一斤半的样子。”
“那就好!”助理拍拍谢毕升的肩膀,“没办法,龚总这人就爱这口。尤其是刚结过婚的少妇。那天他看到那个陈燕,那眼神你也懂的。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嘛,应该多体谅老板不是?”
谢毕升道:“当然,当然。不过事成之后,投资的事……”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助理拍着胸膛,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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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一章 算计
一桌十二人,谢毕升以东道主的身份站起来,“来!今天非常感谢龚总和旗下公司精英来到我们安平县,我们代表招商办和安平几十万人民热情欢迎你们的到来。一杯薄酒,不成敬意,祝大家今天晚上尽兴,愉快,也祝我们之间合作一切顺利。再祝龚老板财源滚滚,日日当新郎,夜夜人不同。”
“好,喝!大家一起喝!”
龚老板哈哈地笑,“我最喜欢这句话,没想到谢主任还是满腹经论之士,来,大家一起干杯,为我们的合作开个好头。”
十二只杯子齐齐举起,杯光交错。陈燕浅浅的抿了一口。
看到龚老板的目光一直瞄着自己,而且他和谢毕升等人都一口干,她有些无奈,只得把酒干了。
顾秋坐在陈燕的旁边。陈燕坐在谢毕升的旁边。另一边是两个副主任和小刘。干了这杯酒,大家落坐。
菜,都是安平县最负盛名的招牌菜。
龚老板身边的一女子站起来,给他夹菜。她夹的是一根长条形的甲鱼腿。
一夹,没夹稳。甲鱼腿掉在桌上。
谢毕升看着她笑了,“李小姐好没力气,怎么连条腿都夹不稳呢?你夹住龚总的腿,得用力些。”
这位李小姐带着眼镜,姿色也不错,只是跟陈燕相比,又要差了几个档次。听到谢毕升调侃她,她倒是挺大方的。
“谢主任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力呢?要不你试试?”
谢主任可是见过场面的人,这种荤段子,一箩筐一箩筐的。
他笑了起来,“那怎么行?龚总还没签字。”
龚老板瞟过陈燕,“这字我签,我签,小李,今天晚上谢主任就交给你了,你看看他是不是你的菜。”
李小姐倒是风情,媚眼一飞,端起杯子,“是不是我的菜,先喝了这杯酒再说,谢主任,来啊?”媚声媚气的,果然是个勾人的妖精。
陈燕倒是平静,这种场面她没少见。
但李小姐这么风骚露骨的,令人不免有些反感。不过酒桌上的男人,大抵如此。越是放荡,越是风骚的,他们越喜欢。
谢主任跟李小姐喝酒,李小姐道:“谢主任,干脆我们来个交杯的吧?免得有人说我不热情。”
谢主任哈哈大笑,“这个好,这个好。”
李小姐跟他交杯的时候,还故意用胸蹭了蹭谢毕升的手肘,令谢毕升一时心猿意马。
众人齐声呐喊,为两人喝彩。
谢毕升得意地对众人道:“你们都不许闲着,一对一,来。放倒一个是一个,我们招商办别的不敢说,喝酒从来不输于人。今天晚上龚总发话了,如果说我们六个能放倒他们,明天就去大秋乡考察。干干脆脆,酒桌上定输赢。”
龚老板脸上带着笑,“我就喜欢谢主任这种性格的人。来,大家一起喝。你们也给我挣点气。喝输了,以后别跟人家说是跟我混的。”
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
龚老板的助理站起来,“既然是拼酒,那就把酒分了,每个人面前一人一瓶再说。”
谢主任大手一挥,“要酒,有的是。服务员,先上二件五粮液。”
擦!
顾秋看到这架势,心里暗自震惊。
照他们这样子,这二件酒怕是不够。
果然,助理叫服务员换大杯。
一瓶酒大约三杯的那种。
杯子换上,谢毕升就朝陈燕道:“陈燕,人家龚总等着你敬酒呢?女人不能总是被动嘛,有时主动一些更有情调。”
陈燕只得端起杯子,“龚总,非常感谢你们,能来到安平县考察。我呢,本来应该履行自己的承诺,陪你们一醉方休。只是昨天很不巧,出门的时候摔了跤,上午刚从医院打针回来……”
陈燕还没说完,助理就打断了她的话,“哎,陈小姐,别扯这么多理由。我们龚总是个直快人,要么就喝,要么就走。既然大家坐到了这个桌上,你这个时候说其它的,没意思了吧?”
陈燕有些为难,“我酒量真不行,你们不会欺负一个弱女子吧?”
助理道:“酒量行不行,这个得问你们领导。领导说你行,你就行。是也不是?谢主任?”
谢毕升道:“你先敬了龚总再说,其它的,不可以商量。”
龚总说话了,“那就这样吧,我们俩先喝一个。接下来我们这里有六位,你随便挑。如果他(她)醉了,你没醉,我算你赢。”
陈燕扫了一眼,对方四男二女。她指着那位会计道。“那我就选这位大姐吧。”
对方只是笑了下,“你眼光真毒,整个团队中,就我酒量最差。”
陈燕道:“请大姐手下留情。”
然后端起杯子,给龚总敬酒。
敬完之后,顾秋悄悄拉了陈燕一下,陈燕会意,转身叫服务员打杯温水过来。趁大家不在意,她把那颗药给吃了。
礼数过后,大家捉对厮杀。
对方的会计笑盈盈地道:“陈小姐,我们龚总可是对你赞不绝口。今天晚上要是我没有陪好你,回去肯定被批评。来,我敬你。”
一杯足有三两多的高脚杯,满满的一杯酒,换了平时,陈燕肯定心虚。今天她倒有踏实了不少。有顾秋在,应该不至于被人家欺负吧。
喝了这么多场酒,陈燕倒不相信,顾秋那颗药能起到什么作用,但她心里踏实。
因为她瞥过顾秋,见他气定神闲的,没有一丝怯场。
会计道:“大姐我酒量不好,但是这第一杯酒,绝对不会少。我是那种宁可伤身体,也不伤感情的人。来,我们干杯。”
陈燕跟她碰了下,对方不疾不徐,将杯子凑近嘴边。
谁都想不到,这么大一杯酒,被这名三十左右的少妇会计,生生在喝下去了,而且脸不红,气不喘。
陈燕这才明白,原来人家是高手。
这个时候,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口气喝了这杯酒,两人彼此一笑,会计坐下来,“陈小姐酒量不错。”
陈燕摇摇头,“喝太急了,我头都晕了。”
几个来回,陈燕至少喝了八两左右。头的确开始发晕,她有些耐闷,顾秋不是说,那药可以解酒吗?
她在桌子下面,用手指悄悄的在顾秋大腿上写字。你给我吃的什么药?好象没效果!
顾秋写了二个字,春药!
陈燕皱了下眉头,在顾秋大腿上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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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两声,码字去!
正文第二十二章 还想看?
会计站起来,又要跟陈燕喝酒。
陈燕喝得脸和脖子都红了,对方却没事一样,陈燕道:“大姐,我真的不行了?放过我吧?”
助理马上抓住了话柄,“不行还是不要?陈小姐。有句话说得好,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不要。行不行?你们领导说了算,要不要,你说了算。不过昨天你可是有话在先,要一醉方休,现在你还没醉,就想撤兵?那怎么行?”
顾秋看到他们都还清醒,而自己这边两个副主任快顶不住了。小刘呢,只差没有趴在地上。
双方的实力,已经分高下。
顾秋在心里估计,他们虽然没有醉,至少也有个八分的样子。
唯有龚老板,好象完全没事一样。
谢主任和那个风骚入骨的女子,两人已经勾肩搭背,在那里又说又话,还抽上了烟。这个女人的确有一套,挺殷勤地给谢毕升点火。
还挑逗道:“我给你点火,你可不要向我开炮哦!”
真正还有战斗力的,只剩顾秋和陈燕了。
顾秋是因为身份低微,没有人在意他。低调保持实力。
龚老板一个眼色,那些人再次举杯,双方各喝了两杯。两副位主任和小刘,彻底趴下了。谢毕升摇摇晃晃的,“我已经到顶了。龚总,佩服,佩服,你们果然是海量。”
龚总一脸笑意,“谢主任谦虚了,陈燕小姐战斗力依然很强啊!”
谢毕升朝陈燕道:“陈燕,你们两个给我上,哪怕是打光最后一颗子弹。宁可死在酒桌上,也不可以低头认输。”
陈燕正在站起来,顾秋拉了她一下,端起杯子道:“恭敬不如从命,今天晚上我就豁出去了,陪大家尽兴到底。”
龚总看到顾秋,心里有些不快。这小子真多事,越看越碍眼。一个眼色使过去,摆平他!
助理端起杯子站起来,“这位小小小兄弟,我们搞一个,搞一个。”
顾秋道:“别急,别急。”
刚才他借上厕所的机会,叫服务员搞来了几瓶大雪碧,米酒,啤酒。
七八种酒加雪碧,全部倒在一个大盆子里,然后一人一杯。“来,我陪你们喝!”
陈燕一见,立刻吓傻了。这样搞会死人的。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最忌喝混合酒,这样醉起来快,而且很伤身体。
她想阻止顾秋,可人多不便。
助理看了顾秋一眼,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端起杯子,“干!”
顾秋一口气把酒干了。
助理喝到一半,突然噗地一声,全喷了出来。
奶奶的,太难喝了。
看到顾秋笑笑着,把酒喝完,他有些不服气地道:“你们几个过来,多陪这位小兄弟喝几杯。”
龚总看到时机差不多了,这么多人围攻顾秋,自己就朝陈燕走过去。
陈燕说我不能喝了!
龚总道:“不能喝也行,那你必须跟我走。”
陈燕说去哪?
龚总道,“去了你就知道。”
陈燕道:“那我还是喝吧!舍命陪君子了。”
看到陈燕又喝了一杯白酒,龚总脸上多了一丝玩味似的阴笑。就这样,两人一杯,一杯,再一杯。
咦?
怎么越喝越淡?象喝水一样的?
陈燕心里犯嘀咕,难道这药真有效?
尽管这样,她还是装着很难下咽的样子,拼命装醉。
每喝一杯,就露出那郁闷无比,难过的表情。
龚总其实也喝不了少,差不多有一斤半了。他明明看到陈燕快不行了,可一杯一杯灌下去,她就是不倒。
我擦!
按事先的安排,只要陈燕一倒,就可以叫服务员扶着她送住房间,然后……
龚总端着杯子,两眼通红。“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陈燕知道他话里的含义,支持我的工作,还是不贪图好色,切!就你这暴发户的熊样,也配得上老娘?
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顾秋明明可以要了自己,可他没有。
唉,如果要是他再大两岁,又该多好?
陈燕在心里叹息。
看到龚总差不多了,她这才主动出击。
满上两杯酒,“龚总,那就谢谢你了。来,我敬你。”
又是两杯下去,龚总终于不行了。
捂着嘴,“我出去下。”
谁知道还没走到门边,扑通一声倒下。
陈燕笑了。
再回首。
顾秋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只空了的杯子,摇头道:“唉,酒量不行!”
再看顾秋的脚下,四个人都趴在那里。
这种混合酒水,哪是一般人喝的?
换了平时,他们这些人肯定能喝几杯。可今天先喝了一斤左右的白酒打底,再喝这种混合酒,简直就是喝农药。
有人醉得不省人事,有人还有喊,“来,再喝,再喝!”
顾秋抬头望去,只见陈燕正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笑。
而龚总呢?倒在包厢门边上,象头死猪似的一动不动。
“你没事呢?”
顾秋笑了起来,“你呢?”
陈燕那张脸,灿烂得象花儿一样。
叫服务员喊人过来,将他们全部送回酒店。
顾秋和陈燕也准备回家。两个人站在路口,顾秋问,“一起回去吗?”
陈燕抿着嘴笑了下,“怎么?你还想看啊?”
咳咳咳——姐,别说得这么露骨行吗?
顾秋一脸尴尬,陈燕却如一只小云雀,朝顾秋挥了挥手,“不行,今天晚上我得回去,否则家里又要出事了。”
看着陈燕弯腰钻进出租车时,臀部展示出来的弧线,顾秋的呼吸无由的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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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三章 李沉浮的悲伤
陈燕的家,在老县政府家属区。
这里的房子,都是以前的老式房,基本上清一色的五层楼。
本来陈燕公公当常务副县长的时候,他们还住在新县政府家属区,四房二厅,一百多平的大房子里。
公公去世后,上面借口调整房子,把她们一家人安置到了老县政府家属区。
现在一家三口,挤在五十几平米的空间。
屋子有些陈旧,尤其是卫生间比较小,仅一点二平米左右。陈燕非常讨厌这个卫生间,洗澡一点都不方便。
尤其是她老公行动不便,上厕所和洗澡更加麻烦。当时调整的时候还说,为了照顾他们一家三口,就住一楼吧。
其实一楼最恼火的,环境差,卫生状况很不好,可毕竟当常务副县长的公公不在了,她们也无可奈何。
回到家中,屋子里漆黑一片。
陈燕还以为他们不在家,打开灯的时候,客厅里坐着她老公李沉浮。
李沉浮三十一岁,大陈燕四岁,澳大利亚留学生。出事之前,他是一个风花正茂的县长公子。
当初二十多岁的李沉浮,意气风发,风度翩翩。在安平这地方,也算得上一号美男子。再加上他的背景和学识,每天上门说媒的络绎不绝。
但是李沉浮对这种说媒的习俗,十分反感。
他认为两个人的爱情,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碰到合适的人。而且两个人在瞬间,擦出爱情的火花。
否则以他这个年纪,早应该结婚了。
李沉浮当然是一个对爱情要求很高的人,在安平这样的内地小县城,二十七岁未婚的还真不多。
终于在某一天,他认识了陈燕。
李沉浮对陈燕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于是费了不小心思,买了不少玫瑰,历时半年多,终于让陈燕芳心大乱。两人正式宣布,走进结婚的殿堂。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不测祸福。
结婚仅仅不到一周的时候,李沉浮在会朋友回家的路上,一场车祸毁了他人生所有梦想。然而,这仅仅只是悲剧的开始。
不到一年之久,身为常务副县长的陈燕公公,在办公室突然重病,被诊断出是脑溢血。接踊而来的打击,让李沉浮从此一蹶不振。
客厅里飘散着烟雾,地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烟蒂。打开灯的时候,李沉浮那张憔悴而失落的脸,令人无不惋惜。
现在的他,怎么也无法令人将墙上那张结婚照联系起来。
每当陈燕见到他这模样,心中那种痛楚,无法言语。
推开窗,打开门,拿了扫把来扫地。
李沉浮坐在轮椅上,突然发火,把茶几上的杯子打翻。婆婆从卧室里出来,“你还记得有个家?早就跟你说了,不想回家就不要回了,免得我们母子拖累你。你还年轻,外面大把大把的男人,你还回来干嘛?”
陈燕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捡着地上的碎片。
看到李沉浮的脸色格外阴郁,她就问道:“吃饭了吗?”
李沉浮也不吱声,自己推着轮子往卧室里走。陈燕道:“我来推你!”
婆婆冲过来,一把推开陈燕,“少在这里假惺惺,我家沉浮能照顾好自己。”
这一推,陈燕倒在刚才的玻璃碎片上。
一缕鲜血冒出来,陈燕咬咬牙,坐在地上,强忍着泪水。
李沉浮听到声音,停顿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婆婆走过来,指着陈燕道:“几天都不回来了,还一身酒气,你自己能说得清楚吗?我早跟你说过,要是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何必为难自己?你在外面乱搞,给沉浮带绿帽子,脊梁骨都让人戳穿了。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们李家可丢不起这个脸。走吧走吧,别在这里假惺惺,装可怜。以后你走你的路,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你在外面偷人养汉子也好,飞黄腾达也罢,都与我们无关。”
陈燕自己爬起来,继续扫地。
婆婆骂了一通,嘭地关了门,回卧室去了。
李沉浮在房间里,双手捂着脸。
他的头发很长了,看不到他的表情。
卧室的墙壁上,还挂着两人亲密无间的结婚照。
照片上,俊男俏女,端是一对壁人。
李沉浮抬起头,望着床头的那张照片,突然抓起只瓶子,当——!
挂在床头的照片掉下来,落在被子上。那只瓶子砸在墙上,玻璃片碎了一地。
陈燕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心房剧烈的收缩。
那种感觉,仿佛被人生生的捅了一刀。
收拾干净客厅,来到厨房,厨房里乱糟糟的。
垃圾篓里,苍蝇飞舞。
自己只有一天没有回家,家里已经不成样了。
把厨房里打扫干净,陈燕刚刚松口气。卧室里又传来劈哩啪啦的声音。
李沉浮把她的化妆品和一些其他摆饰,全部扫落在地上。
陈燕痛苦地闭上双眼,心如刀割。
当初的李沉浮,是多么的英武不凡,风度翩翩,还懂得关心,体贴人。陈燕是个农转非户口,她之所以一直不敢答应李沉浮的追求,只是因为两人地位悬殊。
后来李沉浮问她为什么又答应了自己的求婚,陈燕说,她喜欢的并不是李沉浮的背景,他的帅气,而是他的大度,从容不凡的心态。
现在的李沉浮,还是自己当初深深喜欢,爱慕的那个他吗?
也许当一个男人失去自信的时候,他就变得格外的小心眼,在这两年里,李沉浮的性格,完全扭曲了。
面对婆婆的作法,陈燕可以忍受。
面对李沉浮的发泄,陈燕同样可以忍受。因为她心里明白,李沉浮的痛苦。李沉浮这几年经受的打击,非常人所能接受。
目光落在李沉浮的脸上,李沉浮的目光,十分憔悴,消沉。
陈燕道:“如果这样可以让你觉得好过一些,你就摔吧!”
李沉浮的眼眶里,突然涌出一股泪水。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李沉浮一定不会这么窝囊!李沉浮捏紧了拳头,钢牙咬碎。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这是陈燕第二次看到他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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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四章 有内幕?
今天晚上的气氛,格外压抑,低沉。
空气象被凝固了一般,窒息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尽管陈燕早有准备,可她万万没想到婆婆和老公都这么对自己。一个晚上没有回家,并不是她不想回,她是怕时间太晚,影响他们休息。
这种苦心,没有能够理解。
陈燕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抱怨。
婆婆的心情和作法,陈燕早已经习以为常,自从李沉浮出事,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变。后来公公出事,她的做法更是令人发指。
象今天晚上这样的待遇,只是冰山一角。
陈燕走进卧室里,她想安慰李沉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李沉浮的目光中,除了消沉和颓废,还有恨。
他恨什么?
陈燕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陈燕透露出半句心里话。
半晌,李沉浮终于说话了,可他的目光,却不正视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嘴里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你走吧!”
陈燕道:“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不能走。”
李沉浮的目光,突然变得狞狰起来,冲着陈燕吼道:“少跟我装好人,你根本没这么伟大。别再用你的花言巧语来解释你的问题,昨天晚上一宿未归,今天晚上又是满身酒气,知道说你在上班,不知道还道你在干什么?你一个女人天天这样子,成何体统?”
陈燕也不解释,她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是多余。
李沉浮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李沉浮,他的心眼正慢慢变小,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性格的裂变与扭曲,让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婆婆又从背后钻出来,“叫你走,你听不见吗?”
陈燕看着婆婆道:“我不能走。我走了谁来照顾你们?”
婆婆推开她,走到儿子身边,“我们自己有手有脚,需要你照顾吗?”
陈燕不说话了,望着李沉浮。
李沉浮的脸,变得很阴郁。不知他从哪里找出来的一个红色本子,“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如果是因为这个,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因为它无法再束缚你我。”
李沉浮打开小红本子,当着陈燕的面,用力一撕。
“不要——”
呲——!
红色的小本子,在李沉浮的手中,慢慢地变成碎片。
两人贴在一起的照片,正慢慢分解。
陈燕的心沉下去,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李沉浮随手一扬,碎片纷飞。
“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们之间的婚姻不再。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李家的媳妇。我李沉浮也没有认识过你。”
“还不快走?出去,出去!”
陈燕被婆婆连拉带扯,推出了房门。
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连路灯都那么庸懒。
陈燕坐在小区路边的一条石凳上,心思茫然。
被丈夫撕了结婚证,扫地出门,一个女人的悲惨,莫过如此。
第二天一早,顾秋七点四十二分就进了办公室。
送开水的老头还开玩笑说,“小顾,整栋楼里就你一个人最准时了。今年一定可以评个先进。”
顾秋只是笑笑,因为他知道,上班迟到,下班早退,已经是招商办的老毛病了。除了自己,其他人不到八点半,九点是不会出现的。
有的人甚至一年到头,除了发福利的时候准时出现之外,其他时间根本不见人影的。顾秋给自己倒了杯水,等到九点一刻,陈燕还没出现。
顾秋有些奇怪了,陈燕一向挺准时的,今天怎么迟到了?
以陈燕的行事风格,就算她迟到,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可今天这情况有点不正常。
正寻思着,司机小李跑上楼,“陈主任在吗?”
顾秋说她昨天晚上喝醉了,可能还没起床吧?
小李掉头就跑,“算了,我去找她。”
顾秋觉得很奇怪,小李这么急着找陈燕干嘛?难道是昨天晚上说的,要去大秋乡考察?如果是去考察,干嘛不通知自己?
等到十点半,昨天晚上两名副主任回来了。
顾秋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两人在办公室里发牢骚,“谢毕升真不是个人,冲锋陷阵的时候叫我们拼死上,请功领赏的时候,一脚把人踢开。凭什么我们都要撇开,陈燕却跟着去?”
另一个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谢毕升早打上陈燕的主意了,只怕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早搞到一起去了类。”
“真有这事?”
“切——我还能骗你?你知道陈燕当初是凭什么当上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吗?”
“她不是李县长的儿媳妇吗?”
“李县长?早成历史了。现在这社会,不要说一个死去的副县长,就算是一个退下来的县委书记,谁还鸟你?”
“是啊,这世道,人走茶凉。”
“依我看啦,招商这块我们两个是分不到一杯羹了,不如另找东家吧!要不今天晚上,一起去汤书记那里走一趟?”
“汤书记?你还别说,我真的就不明白。何县长这次拿招商办开刀,汤书记怎么就不吭一声?”
另一个笑了起来,“说你糊涂,你还真糊涂。算了,这事我也不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反正你听我的,跟我去就没错。”
“你啊,就是不爽快,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吞吞吐吐的,玩高深啊?”
“呵呵……兄弟我告诉你,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何县长他蹦得再高,也跳不出汤书记的手心。现在汤书记就是要他跳,他不跳,怎么知道他想干嘛呢?你知道李县长当年是怎么死的不?”
“不是脑溢血吗?”
对方笑了起来,却不再说话了。
顾秋听到这里,心里突突的跳。难道李副县长之死,还有内幕?
真若是这样,安平县这水,也太浑了。
顾秋在心里琢磨着,这事情自己得留意下,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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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五章 请客(求收藏)
对于谢毕升的做法,顾秋也觉得不厚道。
他只叫了陈燕和司机,其他人全部撇下,他的用心,大拇指都想得明白,难怪这两副主任发牢骚。昨天晚上陪酒的时候,叫人家冒死拼命,今天去考察的时候,你就把人家踢开。
谢毕升想独占全功,自己吃肉,别人一点汤都不给留下。
有这样的领导,难怪这个团队没有凝聚力。
顾秋想得很清楚,真要想借这个机会爬上去,还得依靠自己的能力。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把这个策划做这么详细。
“不行,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主动出击。”
顾秋打定主意,拿了几包好烟,来到毛副主任办公室。
毛副主任就是刚才两个私下谈天的副主任之一,也是昨天晚上跟顾秋在同一战线上,奋斗过的同事。刚才他和邱副主任的话,顾秋全听在耳朵里。
顾秋考虑过了,凭自己一己之力,出去招商气场太小。要是能拉上这两位副主任,形式就不一样了,毕竟自己太年轻,说话没什么份量。
这两个人,就当是自己撑门面的道具吧。
毛主任刚刚从隔壁回来,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按顾秋的说法,他们这些人,自从进了体制,每天的工作和生活,就成了固定的模式。
招商办并不是什么要害部门,尤其是安平县这种内地城市,招商办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方便塞人的地方。
再加上谢毕升的为人,他们这些副主任跟普通科员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多了一个头衔。顾秋走进去,“毛主任,昨天喝高了吧!”
顾秋跟毛主任没什么交情,但他必须拉笼几个人,为自己撑门面。
毛主任看到顾秋,依然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小顾,有事吗?”
顾秋在心里暗笑,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副主任,居然还摆架子。不过他能理解对方的心思,谁不想在别人面前显得优越一点?
顾秋也没在意,把两包烟不着痕迹的放在毛主任的桌上。
毛主任平时抽的,都是二十来块的普芙,黄盒子。
顾秋给他的,是两包中华。
看到这包烟,毛主任眼前一亮。谁都知道,这烟可比谢毕升抽的极品还要高一个档次。本来搭在桌上的脚,马上放下来,“小顾,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秋道:“没什么,一个朋友给我寄了条烟过来,给您分两包。”
毛主任拿着烟看了看,嘿嘿地笑了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秋道,“毛主任,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吃个饭吧?”
又送烟,有请客的,这小子想干嘛?
毛主任有些古怪,琢磨不定地望着顾秋,“小顾,有事吗?有事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顾秋道:“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您和邱主任一起吃个饭。”
毛主任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他当然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晚餐,顾秋这小子到底想干嘛呢?看到顾秋脸上堆着的诚意,他点了点头,“好吧!晚上再联系。”
顾秋又来到邱主任办公室,以同样的方式请到了邱主任。
邱主任也是一头雾水,平白无故的,顾秋又送烟又请客的,这是刮哪门子风?他就拨了个电话给毛主任,“老毛,今天晚上小顾请客?”
“有这事,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哦,那就去吧!一起去。”
“我也这么想。”毛主任看看表,这还早呢?
顾秋又打电话,把小刘叫过来,小刘跟顾秋一样,是新进招商办的科员。二十五了,光棍一个。他也是昨天晚上,一条战壕里浴血奋战的同事。
小刘全名刘国雄,他是因为没有背景,才被分到招商办的。平时跟顾秋的关系不错,顾秋看他也是一个能干事的人,这才起心邀请他。
中午下班,毛主任每天都回家吃饭,走出办公室又折了回来,拿出钥匙打开抽屉,取了那两包烟放在口袋里。
回到家中,老伴正在做饭,见毛主任面带笑容,不由问了句,“走桃花运了?看把你高兴的。”
毛主任道:“桃花运没有,倒是有了口福。”
老伴有些奇怪,“有人请客吃饭?”
“那当然。晚上我不回家吃饭,有应酬,你就不要做我的准备了。”
见他那样,老伴蹊落了一句,“吃顿饭而已,看把你得意的。”招商办这三年里,除了单位搞会餐,真正请客的倒没几个。
不是要害部门,又不是重要领导,谁请你啊!
毛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烟,老伴见了,“你发神经啊?花这个冤枉钱。”
别看毛主任平时抽的烟都是黄盒子,但那是在办公室,平时在家里他也就抽八块一包的金白沙。招商办的工资不高,又没什么福利,一家四口过日子,两个孩子上学,他能抽这烟已经不错了。
毛主任道:“别介,这是人家送的。”
不料被老伴一把抢过去,“给我拿去商店换了。换八块一包的,能换一条。”
毛主任一想也是,由她去吧。
尽管他和邱主任都想不明白,顾秋为什么要请客?但他们还是准时到了。
顾秋也不太张扬,就在安平县中等档次的饭店,请三人吃饭。
档次中上,但菜的内容很丰富。四个人,点了二十几个菜。要了四瓶泸州老窖。
这个请客的档次,顾秋把握得极有分寸。
太奢华,反而不好,容易招人怀疑,再说也与他目前的身份不符。
除了这些,他叫服务员拿了六包烟,极品的芙蓉王。
邱主任道:“小顾,你这也太客气了吧?说吧,到底找我们有什么事?”
顾秋端起杯子,“两位主任,顾秋是个新人,来到招商办的时间不久,还请两位多关照。”
毛主任就笑了起来,“你这不是拿我们开涮嘛?现在上面下了文件,要对招商办进行整改,我们自己都前途未卜,哪来的关照?”
顾秋道:“这个我知道,以两位主任的能力,哪怕招商办削得只剩两个副主任,你们还是胜券在握的。”
这句话,让两人开怀大笑起来,“小顾真会说话。”
顾秋道:“来,国雄,我们一起敬两位主任。”
刘国雄心领神会,跟顾秋一起敬酒。
邱主任心思多,喝完酒后问顾秋,“小顾,听说谢主任带你见县长了?”
顾秋见到县长的事,招商办的人早知道了,否则他们两人今天也不会如此默契。在安平县里,能够受到县长这样的大人物召见的并不多。
连谢毕升都得排队,他们这些副职主任,更是连机会都没有。顾秋却是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就是那个策划方案的事。”
他们可清楚策划方案的原由,邱主任急问,“县长都说什么了?”
顾秋笑了下,“县长说,我要开会了!”
额!
两人均是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这个小顾,真幽默。
顾秋端起杯子道:“喝酒吧,喝完酒,我有个想法跟大家说。”
两人狐疑的望着顾秋,“什么想法?”
顾秋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他看了眼,“伍秘书的电话,我出去一下。”
看着顾秋离开,两位副主任不由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暗暗在心里道:这个小顾不简单啊,看起来跟伍秘书关系不错。
ps:兄弟们,这是第四章,脱了衣服跟你们来!
同时感谢仲梦夏之夜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