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黄裕松的悲剧
跟老段一起来的,还有省纪委的同志。
对方是五个人,二名调查组的同志,三名警察。楼下还有二辆车,车上有七八名检察院的同志。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一声令下。
“你们这是要干嘛?”
常务副市长看到纪委的同志,惊问道。
省纪委工作组的同志严肃道:“我们奉省纪委的命令,对如此这几位同志进行双规通知。”
随后,他们亮出双规通知书。
高县长,袁副县长都有份。
两人抗议,“你们这是干嘛?”
袁副县长更是紧张地退后几步,“我不服,你们这是乱来。有什么证据?”
调查组的同志道:“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去再说。来人,带走!”
常务副市长一脸漆黑,“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调查组组长道:“是不是弄错了,也轮不到你说话。”
常务副市长一时语塞,“你--”
调查组长道:“你什么你?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常务副市长把眼睛一横,“你们究竟想搞什么?我要跟左书记打电话。”
调查组长冷哼了一声,“到纪委再说吧,你想跟谁打电话都行。来人,带走!”
又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干警冲上来,一左一右将他夹住。
常务副市长跳了起来,“我不服,你们这是打击报复,我不服气。”
顾秋和曹书记看着他这模样,无不摇头叹息,别看他平时耀武扬威的,官威十足,此刻丑态百出,完全没有一点副市长的模样。
常务副市长几乎是一路跳着下楼的,他不断地挣扎,一路喊着,“我不服,我不服!”
高县长和袁副县长,都被带走。
剩下的人都愣在那里,一个个不敢说话。
高县长的秘书,也被省纪委的人一并带走了。调查组的组长对曹书记说,“要以大局为重,要把班子稳定下来。”
曹书记虚惊一场,抹了把汗,“请组织放心,我们清平班子的同志,一定会以大局为重,为人民利益为重。”
省纪委调查组的同志离开了,好多人都挤到窗口,看着几辆白色的警车,将常务副市长等人押上车。
持枪而立的警察关上门,跳上车子,几辆警车徐徐而出。
大家都站在窗口看着,心有千均重。
当然,也有人暗地里松了口气。终于平静了。
副书记站在那里半天,愣是没什么反应。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昨天晚上他还说,曹书记要被调走了,今天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本来曹书记一走,大家都想争一争,可谁知道,被带走的,都是与当年那南庄六百万有关的人。
清平县很多人都知道那六百万的事,只是一个个藏在心里不敢表露。六百万救济款,有一半进了黄副省长的腰包,剩下的三百万,到底进了哪些人口袋?
常务副市长是当时南庄救济款的主导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被提拨上去当了常务副市长。
高县长被带走,常务副县长暂时主持县长的工作。
清平县,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
副书记很奇怪,他看到顾秋,居然也不打招呼了,背着手,闷心不响的离开。
当天晚上,顾秋又去曹书记家里。
曹书记今天没有打太极,他在浇花草。
曹慧的身体,好象比上次又要好些了,她朝顾秋笑了笑,“顾县长好。”
顾秋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再去苗寨复查?”
曹慧说,“后天吧!后天我再去一次,换些药回来。”
顾秋走到曹书记那边,曹书记正在给一株花拔草。只听到他说,“以前我一直以为,好花需要草来衬托,现在看来是错了,杂草太多,容易把花肥抢走。还是拔掉一些为好。”
顾秋说,“曹书记,如果你把草的数量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也是可以的。”
曹书记说,“吃一堑长一智啊!还是拔了吧?”
顾秋蹲下来,“曹书记,要不是有你提供的证据,今天咱们就栽了。”
曹书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见他拍拍手上的泥土。“往事不堪回首,当年我也是鬼迷心窍,做了这种愧对组织和人民的事。”
顾秋说,“那只是为了抢救曹慧的生命,情有可原。”
曹书记拿了支烟出来,“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情有可原的。他们这些人只怕早就盼着这一天,打算用这五十万来栓住我,如查栓不住的时候,他们就会把这个定时炸弹引爆,达到牺牲我,保护他们的目的。”
所以他就留了一手,顾秋心里明白,曹书记这棋走对了。
在曹书记家里呆了一阵,顾秋回到自己家里,从彤和蕾蕾在等他,“我们去哪吃饭?”
顾秋说,“你们没去食堂吗?”
从彤鼓着嘴,“食堂里的东西太难吃了。还是去外面吃吧!”
顾秋看看表,“那走吧。”
带着蕾蕾去外面吃饭,三人在包厢里,就听到隔壁有人说话,“清平发生大事了,抓走了一个县长,一个副县长,还有几名相关人员。”
“你这消息是哪来的?”
“擦,到处都在传,你怎么就不知道呢?听说还有一个副市长也倒霉了。”
“这些贪官抓得好,反正没一个好东西,那个高县长,在清平这么多年了,我们清平还是这么穷,这样的领导有什么用?”
“对,搞了这么多年,连口自来水都搞不好,这样的干部的确要抓,还抓得不够。”
有人说,“你们都不知道内情,这次被抓的几个人,都不是因为贪污受贿,而是他们内部斗争。本来有人准备搞曹书记的,结果被曹书记捅到省里去了。”
“管他了,曹书记又怎么样?反正不管谁当书记,县长,对我们屁用都没有,我们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吧,老百姓,管那么多干球?”
一群人在旁边论议,从彤问顾秋,“高县长真的被抓走了?”
顾秋说,“还有那个姓袁的。”
从彤道:“那现在的工作,由谁来接?”
“当然是常副,这是惯例。”
从彤说,“为什么不能是你?”
顾秋笑了起来,“怎么?想当县长夫人了?副县长夫人也不错啊!”
从彤撇撇嘴,“官场就是规则太多,凡事请资历,不讲能力。这是个硬伤啊!”
顾秋说,“吃饭吧,你老公我,有机会上去的。”
蕾蕾问,“顾秋哥哥,那个坏老师被抓起来了?”
顾秋说,“放心吧,那个坏老师已经被人家废了,再也不能作恶了。”
“废了是什么意思?”
额!
顾秋和从彤为之一愣,这个怎么解释?顾秋就道:“让从彤姐姐为你解释。”
从彤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你就是坏。”
顾秋说,“你们都是女孩子,更好解释一些。”
蕾蕾眨眨眼睛,“为什么,不好说吗?”
从彤摇了摇头,“蕾蕾,你是神医后代,连废了都不知道吗?”
蕾蕾摇头,从彤就道:“我这样跟你说吧,你家养过猪没有?”
顾秋说,“她们苗族不吃猪肉的。”
从彤郁闷了,那就只能这样解释,“你看过电视没有?电视里的太监,懂不?”
蕾蕾问,“太监是什么东西?”
汗,她不懂太监,真没办法跟她解释清楚。
顾秋在旁边笑,从彤气了,“那晚上,等你的顾秋哥哥睡了,我演示给你看。”
噗--!
顾秋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居然拿自己的男人当试验品,顾秋瞪着他,“你别乱来!”
从彤格格地笑,“没关系,我只
第590章 毒瘾犯了
黄裕松居然负债三十万,据顾秋的经验,三十万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利息,这是道上的规矩。
他们是按天计息的,而且利滚利,这种非法的高利贷行当,虽然为法律所禁止,却还是在社会是大量衍生。
一些不务正业的人,往往通过这些手段敛财。
黄娟急得喊了起来,“放屁,我哥就欠了你们五万块钱而已。哪来的三十万?”
旁边的小胡子哼了声,拿出一张借条,“白纸黑字,岂容你抵赖。就算是告到公安局,也是这个钱。”
为首的凶相男子斜眼看着黄裕松,“给你三条路,要么你找朋友借钱还账,要么拿你妹妹抵债,到夜总会去坐三年。要么你自己跳楼。”
他看着顾秋,言下之意,要顾秋借钱给他。
黄裕松的目光落在顾秋身上,分外恼火,顾秋没有去搭理黄裕松,看着这些人如此穷凶极恶,就在心里焦急。
他md警察还不来,搞飞机啊!
看来只能想办法把他们这个头目摆平再说,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只要我制服了他,其他人就不在话下了。
“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一下!”
顾秋正要生个计策,把那凶相男子骗过来,然后出期不意将他制服,必退这些混混。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警车呜啦呜啦的响头,朝这边开过来了。
“不好,警察来了!快跑!”
有人喊了一句,为首的男子狠狠的瞪了顾秋一眼,“算你狠!”说完,拨腿就跑。
想跑?
顾秋飞起一脚,踢起地上一根棍子,棍子嗖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从凶相男子两只脚之间穿过去。
对方防不胜防,两腿交错,被飞穿过来的棍子绊倒,啊哟一声摔倒在地上,手里的水管飞了出去,弹开了七八米远。
警车来了,五六名穿制服的警员跳下车,边追边喊,“不许动!站住!”
可这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两名警察冲上去,按住刚刚摔倒地凶相男子,用铐铐起来。
其余的人居然一眨眼就跑得不见人影了,顾秋看着坐在地上的黄裕松,头发老长,而且乱得象个鸡窝一样。
本来弯弯曲曲的鼻梁,脏兮兮的,看起来更加丑陋不堪。再加上他这脸色,难看得要死。
顾秋打量他的时候,他正瞪着顾秋,哼了声,“少他md装好人。”
顾秋才懒得装好人,要不是看到黄娟,他本来是不出来的。警察走过来,看到地上的黄裕松,“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黄娟说,“谢谢了,我们自己去。”
警察说,“那你们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就在这个时候,黄裕松说了句,“他是主谋。这些人都是他叫来的。”
警察的目光望过来,“跟我们走一趟。”
顾秋说,“别听他瞎扯,要不是我,他敢被人打死了。”
另一名警察看站顾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死手?走吧,走吧!别哆嗦了。”
两名警察就要来带他,顾秋道:“你们有点常识好不好?是我报的警。”
黄娟说,“警察同志,真不是他,我哥哥糊涂了。”
队长很生气,“走吧,不管是不是他,带回来去再说。”
黄裕松一口咬定,就是顾秋叫人打了他。
顾秋很无奈,看到警方一定要将自己带走,顾秋就说了句,“那我给你们厅长打个电话,让他来证实一下我的身份。”
本来很不痛快的队长,听说顾秋要给厅长打电话,心里一凛,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顾秋给杜省长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说这些警察实在是蛮不讲理,态度恶劣,你叫了他们厅长给我打个电话看看?
这点小问题,还是难不倒杜省长的秘书。
他没找厅长,直接给市公安局局长打电话,不到二分钟,局长的电话马上就打过来了,“小顾,什么情况?”
顾秋说,“我也搞不清是什么情况了,刚才在路边看到有人打架,我报了警,他们这些警察居然要把我带回去,说是我指使一些下三滥的人行凶。”
局长说,“你把电话让他们听听,我有事情过不来。”
旁边的几名警察早听到了顾秋的对话,顾秋把电话一递,“你们局长要跟你们说话。”
这些人竟然都不敢接,顾秋看着那名队长,“你不接的话,我就报你的编号了。”
队长还是有点怕,但他不得不接了这个电话。
也不知道局长说什么,队长连应了几句,“是,是,是!好的!”挂了电话,他就把手机递过来,“对不起,误会,误会。”
说着又掏出包烟,给顾秋敬烟,顾秋把手一挡,“我不抽烟。你们局长怎么说?”
队长道:“没事了,没事了,你随时可以走。”
黄裕松骂了一句,“狗仗人势,哼!”
顾秋看着他,叹了口气,算了,不跟你计较,没意思。
就要他准备转身离开,黄裕松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黄娟一阵大喊,“哥,哥——哥——”
黄裕松哪听得见,只见他擦着自己的脖子,头冒冷汗,浑身哆哆嗦嗦。
旁边有经验的警察见了,“不好,他毒瘾犯了。”
几个人扑上去,抓住黄裕松,队长大喊,“送戒毒所!”
黄娟在那里哭,“不要,不要!不要把他送戒毒所,他自己能戒的!”
顾秋见状,又折回来,“别哭了,这样对他来说,未免不是件好事。”
黄娟看了顾秋一眼,咬着牙,泪水滑落。
队长跟顾秋道了个歉,“对不起,这位兄弟,今天不好意思,误会了。”
顾秋说,“算了,算了,你们快去忙吧!”
队长说,“下次有机会,一起出来喝个酒,交个朋友。”
顾秋笑笑,“好的,你先去忙吧·有的是机会。”
看着警车呼啸而去,顾秋和黄娟站在那里。
顾秋问,“你住哪?我送你!”
黄娟没有说话,只是哭。
顾秋看到她那瘦弱的模样,想起她对杜小马的一往情深,又有些同情。黄娟抹着泪水,“你走吧,我不要你管!”
顾秋知道,他们兄弟应该恨自己才对。尤其是黄裕松,落到今天这地步,估计恨死自己了。
顾秋坚持道:“我送你吧!”
黄娟没说话,举步离开。
顾秋站在那里,望着她瘦弱的身子,越行越远,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城市的夜空下。
顾秋站了好一会,拿了支烟出来点上。
吴承耀打电话过来,“搞什么飞机?还没到吗?”
顾秋吸了口烟,“来了!”
回到车上,他眼前一直晃着黄娟那寂寥的身影。那么单薄,那么瘦弱。冬天的省城,风很大,呼啦啦的响。
黄娟走在晚风中,任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来到一棵树下,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顾秋与吴承耀见了面,吴承耀坐在茶楼里,嚼着槟榔,听顾秋说刚才的事,他惊讶的问,“黄裕松吸毒了?”
顾秋点点头,很是凝重。
吴承耀笑了下,“他也算是罪有应得,这个人不值得同情。”顾秋说,“他是死不足惜,但是黄娟这个女孩子,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她是这场斗争中的受害者。”
吴承耀说,“这有什么办法?谁让她生在这样的家庭?正所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们黄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吴承耀想起当初,自己要对五和县做全面的追踪报道,被黄副省长施加压力的事。当时黄副省长很粗暴的放了狠话,吴承耀老爸差一点就要这次运动中被革职。
这是吴承耀进入社会以来,承受的最大挫折,这种打击,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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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两个家伙的恶作剧
起风了,冬天的省城,寒风呼啸,肆意狂虐,就象要把整个城市卷走似的。
一辆白色的雅马哈喷着粗气,发出沉闷的呜呜声,飞速穿过城市的空隙,一位戴着头盔的女子,全副武装趴在雅马哈上。
她就象一位最优秀的骑士,让这个漆黑而寒冷的冬天,多了一道明丽的风景线。
大风呼啸,她在风里,雨里穿梭。
速度极快,象一道闪电,刷地从人们的眼视里消失。娴熟的技巧,惊艳的女装,白色的雅马哈,浑黑的装扮。
如此个性鲜明,让她在这个城市里,格外惹眼。
雅马哈在茶楼面前停下,黑衣装的女子跳下车,取了头灰。满着柔顺的秀发,随风挥甩。
她将头盔夹在腋下,英姿飒爽的走上楼来。顾秋和吴承耀坐在靠窗的二楼,目光齐齐望过去。
楼梯口处,齐雨渐渐露出了她那震撼的装扮。头盔,靴子,黑马甲,绝对白晰诱人的容颜。领口处,扣得严严实实,但是她那令人不无羡慕的头发,毕直毕直的。
很是引人注目,有人说,她的头发肯定拉过,否则不可能那么直。也有人说,她的头发肯定天天作护理,否则不可能这么柔顺,这么黑。
更有人说,她的职业,可能是一位女警察。
还有人说,她的身材,更象军人。
可她实实在在,只是一名记者。
齐雨走过来,看着顾秋和吴承耀都这样打量着自己,不由愣了愣,“你们这是干嘛?”
吴承耀笑了,“好帅气的师妹。”
顾秋摸摸鼻子,“你不当兵,太可惜了。”
顾秋见过她的身手,还不错。再加上她这性格,又喜欢骑摩托车,做一名军人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齐雨把头盔放在茶几上,微笑起来,“我现在这样不好吗?有相对的自由,还有自己的空间。”
三个人呈品字形坐下,吴承耀说,“好,简直是太好了。”
顾秋没说话,他总觉得,齐雨这种气质,可以用霸气来形容。但是他们都无法否认,齐雨微笑起来的魅力。
齐雨的脸,有点圆,嘴巴跟那种樱桃小嘴的女人来说,又要大一些。不过她身材高挑,骨架大,整体看起来很协调。
有时她给顾秋那种草原女子的豪放,却偏偏又不失温柔。如果一个女人集这几点优点于一身,那她就绝美了。
有的女人看起来很霸气,却很凶,有种野蛮的味道,这就成了男人婆。女子的霸气,不能仅仅体现在凶这个字眼上,一旦与凶挂上边,这个女人就毁了。
吴承耀看着齐雨,开了个玩笑,“师妹有男朋友了没?”
齐雨看了他一眼,“干嘛?”
顾秋说,“他想追你,你没看出来吗?”
齐雨道:“长高点再说。”
吴承耀郁闷了,“我很矮吗?”
顾秋在旁边笑,齐雨睫毛眨眨,把头偏过来问顾秋,“你说呢?”
顾秋蛮认真的道:“净身高一米七,应该不算太矮吧。”
吴承耀道:“就是。本来就不矮嘛。”
顾秋说了,“不过跟齐雨站在一起,还是有点不协调。”
吴承耀急了,“你什么意思?我跟她在一起不协调,你跟他就协调了?别忘了,你已经有未婚妻了。”
齐雨哈哈大笑,“他有未婚妻跟我有什么关系?看你急成这样?”
顾秋拿起壶给齐雨倒茶,先是洗了一下杯子,再倒是刚刚煮好的铁观音。
吴承耀道:“也对,至少我还有希望,你呢,就算了吧!”
顾秋笑着说,“那可不一定,齐雨你说是吧!”
齐雨也挺逗的,“是啊,如果他肯跟女朋友分手,我说不定就答应了。”
“啊?”吴承耀放下杯子,“岂有此理,你们两个早就串谋好的,一丘之貉啊!不行,我要告诉从彤去。”
齐雨道:“其实你也不错,追你的女孩子一大把的,干嘛你就不动心?我听说编辑部好几个女孩子对你有意思哦。”
吴承耀把手一挥,“庸姿俗粉,不提也罢。”
顾秋说,“他这人就小心眼,齐雨,要不你就可怜他一回,做他二天女朋友,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
齐雨说,“没问题。”
吴承耀道:“你不怕我揩油?”
顾秋和齐雨齐声道:“你打得过(她)我吗?”
吴承耀冒汗了,会武功的女孩子伤不起。
不过齐雨今天这打扮,的确挺有型的,这造形快跟电视里的女侠差不多了。
黑色的装扮,配着长靴子,脑后那头瀑布似的秀发,足以让她赚够了回头率。
三人开过了玩笑,齐雨问顾秋,“你们清平县麻烦事挺多的,这些人好象都没什么觉悟,不是我说他们啊,很多干部的思想,还不如一个农民。”
吴承耀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越穷的地方,当官的越贪婪,为什么?因为穷怕了呗,他们看到外面的干部,眼红,因此就想跟人家一样讲排场,心态一变,行为也跟着变了。”
齐雨说,“我倒是听说了,地方越穷,有人就越想证明自己比别人富有,于是攀比成风,一些干部为显示自己比别人优越,胆大妄为,什么钱都敢要,什么事都敢做。”
顾秋说,“你们争取看看,能不能把清平当一个重点来抓?”
吴承耀道:“你就不怕,出了清平的丑?”
顾秋笑,“不暴露出来,怎么改变?”
齐雨道:“估计难度大,如果利用新闻媒体,不断轰炸清平,这可不只是揭清平县的短而已,包括市里,省里都不会太高兴。他们会有看法的?”
顾秋说,“这件事情的可草作性太多了,你们应该有办法的。”
吴承耀叹了口气,“只怕这样一来,你就成了众矢之的,他们都对你跟仇人一样。”
齐雨突然说,“你们清平这次不是动静挺大的嘛,提出一个什么裤带经济,太搞笑了。”
顾秋说,“裤带经济,只是别人给的雅称,真正的含义是,勒紧裤带,搞活经济。但是三五年只怕不太可能。”
吴承耀道:“现在很多干部在任上,天天喊口号,有人就是借口号上位的。他们一旦调离之后,再来一个领导,又是另一套口号,于是以前的那些项目,往往被半途而废。”
顾秋喝着茶水,“但愿今年下场大雪,给清平带来点好运气。”
今年下了几场雪,都不大,听说过两天又要下大雪了。而且是五十年一遇的大暴雪。顾秋在心里盼着这场雪,看看能不能给清平带来点改变。
齐雨喝了口茶,“我已经把清平县的资料都收集在那里了,将来有一天你当了大官,这些可是最珍贵的资料,到时把它们翻出来,就能看到清平县的崛起过程。”
吴承耀笑了起来,“清平县崛起?你还不如盼着他崛起吧!那地方太难了。”
顾秋站起来去洗手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显示是从彤打来的。吴承耀抓起手机,对齐雨道:“你接,让他回去跪床脚。”
齐雨笑了起来,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接过电话,用一种柔柔的声音娇滴滴地道:“喂,哪位啊?”
从彤一愣,额,怎么是女的?
还以为自己打错了,仔细一看,确定是顾秋的号码,她就问,“我找顾秋,你是?”
齐雨娇声娇气地应道:“他在洗澡呢,你找他有事吗?”
从彤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顾秋回来了,两人装得一本正经,吴承耀说,“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散了吧!”
齐雨呢,“行啊,明天还要去外地,我也要走了。”
顾秋收拾起包和手机,“那就走吧!”
吴承耀朝齐雨使眼色,“拥抱一下吧,拥抱一下!”
齐雨笑了起来,看着顾秋道:“师兄说要拥抱一下。”
顾秋被他们两个搞得怪怪的,可齐雨已经走过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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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满一千就大爆发,大家准备好了吗?
第592章 小姨,小姨
顾秋回到酒店,从彤坐在那里看电视,蕾蕾早就去睡了。
顾秋喊了句,“你怎么还没睡?”
从彤话也没回,扔了遥控,上床睡觉。
顾秋就奇怪了,走过去扳着她的肩膀,“你怎么啦?”
一股香水味钻进从彤的鼻子里,从彤推开了他,还是不说话。顾秋咦了一句,“你这是怎么啦?”
从彤扯过被子睡觉,把头蒙上。
顾秋挠了挠头,“你这是干嘛?发什么神经啊?”
从彤很少吃醋,今天有点不正常啊。莫名其妙的,太怪异了。他就坐到床上,扯开被子,“你这是干嘛?好端端的,搞什么鬼嘛?”
他看出来了,从彤是真的生气。
从彤被他扳过身子,瞪着顾秋,“你干嘛去了?”
顾秋道:“不是跟你说,喝茶去了吗?”
从彤扯着他的衣领,“喝茶喝到床上去了吗?”
顾秋哪里知道这中间的误会?他愣了愣,“喝到床上去干嘛?没有啊?”
从彤瞪着他,鼓着小嘴,“还骗人,你自己闻闻身上的香水味,哪来的?”
顾秋嗅了嗅,果然有股香水味,但是不浓,一点点而已。他就想到刚才和齐雨拥抱的事,不禁哑然失笑。
从彤撇着嘴,“还笑得出来!”
顾秋道:“小傻瓜,这是刚才齐雨弄的。”
齐雨就是那个大美女记者,从彤认识,但她不信,齐雨的声音她还听不出来?再说,就算是齐雨,那也不行啊?齐雨可是一个大美女,那身材,高挑得象魔鬼样的。
从彤不满地道:“她的香水,怎么到你身上去了?”
顾秋道:“你怀疑我和她?别开玩笑了,她可是齐老先生的掌上明珠,再说她那霸气的劲,一般人哪里受得了?而且她会武功,一二个男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从彤皱起眉头,“对她这么了解?”
顾秋抹了把汗,“你今天怎么啦?吃了火药一样的。”
从彤又扯过被子睡觉,顾秋又把她拉起来,“到底为什么?要过年了,别搞这种游戏。”
从彤说,“你问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好好反省吧!”
顾秋说,“真没干嘛?不就是三个人在喝茶吗?”
从彤坐起来,“我打你电话,明明是个女的接了,妖里妖气的,她说你在洗澡,你怎么解释?”
顾秋奇怪了,“你有打我电话吗?”
“你自己看手机。”
顾秋就拿起手机来看,果然有个已接电话。看时间,不正是在茶楼的时候嘛?
顾秋说,“肯定是你误会了。要不就是他们开玩笑。不信你闻闻,我有没有洗澡?”
顾秋把身子压下去,压在从彤脸上。从彤的确闻到有点汗味,心里就有些释疑了。但是女孩子嘛,还是嘴硬,使劲推开顾秋,“给我出去,我不跟你睡,你这个家伙太坏了。”
顾秋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顾秋捏着她的脸,“现在越来越小气了,说出去被人笑话,这肯定是他们两个故意开的玩笑,要不要跟他们对质一下?”
从彤道:“我要不提醒你,你会乱来的。他们说男人都一样,你也不例外。”
顾秋说,“我有吗?要不我现在打电话跟你证实一下?”
从彤说,“要打你打。”
顾秋笑了,知道她不好意思,凭白无故吃了飞醋。不过这电话真打过去,人家肯定会说,顾秋的女朋友这么爱吃醋。因此顾秋假装拨号的时候,手机被从彤抢过去了。
“还不去洗澡?”
顾秋应了一句,“是,遵命,老婆大人!”
然后飞快地脱了衣服,跑进浴室里。
从彤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
这家伙!不管还真不行。
他们说,男人有了钱就变坏,现在的顾秋,虽然说没有什么钱,但他从来都不缺钱。再加上他手里有夏芳菲那个项目,估计到明年就能成财主了。可不能等他变坏了再管他。
顾秋洗了澡出来,凉嗖嗖的,扯开被子钻进去。从彤穿着纯棉的睡衣,顾秋伸手进入她衣服下,摸着那对鼓鼓的房子。
“老婆,来一个?”
从彤推开他,“不行,不许碰我!”
顾秋说,“刚才你还怀疑我,现在我就向你证明,我有没有在外面搞鬼。”事实胜于雄辩嘛,顾秋强行爬到她身上。
从彤反抗无效,再说她也不是真的要反抗,结果顾秋就长枪直入。刚杀到门口,从彤喊,“等一下!”
顾秋吓了一跳,“干嘛?”
从彤说,“今天不安全,万一怀上了怎么办?”
顾秋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笑了起来,“不安全又怎么样?你都二十五了,做妈妈也正常。”
“你说的!”
从彤盯着他,“真怀上了,别叫我去打掉。”
顾秋认真的点头,“怎么可能?怀上了就结婚。”
说着,他腰间用力一挺,从彤本来想喊的,却紧紧咬住了唇,喉咙里嗯了一声,噗呲一声,顾秋已经完全杀进去了。
这段时间,顾秋正好戒了酒,烟也抽得少。从彤咬着唇,抓紧了床单。顾秋每次冲击,都会让她胸前荡起一片波涛,白晃晃的胸部,在酒店的灯光下,挺有节奏地一晃一晃的。
再说齐雨骑着那辆雅马哈,象一道闪电一样穿过街道。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
齐雨把摩托车停下来,拿出手机,“姐夫,什么事?”
此刻已经十点半了,葛秘书长打电话过来,“你在哪呢?齐雨。”
齐雨说,“刚才和几个朋友喝茶,刚到门口。”
葛秘书长道:“先不要回去,到美丽心情清吧来吧!”
齐雨有些奇怪,“你在那里干嘛?”
葛秘书长说,“你先过来啊!接我一下。”
快过年了,葛秘书长到省城办事,今晚没有回去。齐雨只得开着摩托车,朝美丽心情清吧赶去。
路也不远,三公里不到。
美丽心情清吧,在一个比较清吧的街道。这里的环境还不错,齐雨以前去过,葛秘书长还是她带过去的。
停了车子,齐雨走进清吧。
葛秘书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也没看到齐雨,齐雨走过去,“怎么回事?一个人跑出来喝酒。”
葛秘书长说,“喝两杯吧!”
齐雨抓起杯子,自己满上一杯,“你怎么一个人来省城了?姐姐呢?”
葛秘书长说,“我来有事的。”
齐雨很奇怪,“看你垂头丧气的样子,受了打击?”
葛秘书长的目光,打量着这位美丽的小姨,没精打采道:“我去找爸了。”
“找他干嘛?”
葛秘书长望着齐雨,齐雨那火爆的身材,胸前圆鼓鼓的,看得让人心动。葛秘书长说,“我不想呆在长宁了,想让爸给说句话。”
齐雨道:“老爸肯定不同意,他这个人啊,死板得很。”葛秘书长早就想调出长宁,认为在那里没什么发展前途。
齐雨当然知道他的心事,她对葛秘书长道:“姐夫,这种事情,你何必找老爸,自己悄悄地去办就是。笨蛋了。”
葛秘书长说,“不行,你姐姐说了,没有老爸的同意,不可以打着他的旗号去求别人。”
齐雨道:“那我想想办法,走吧,别喝了。”
葛秘书长说,“再喝几杯吧,都来了。”
齐雨就陪他喝了几杯酒,快十一点半了,齐雨道:“走啦,回去了。”葛秘书长问,“老爸他们在家吗?”
“没有吧,应该在学校。”
两人就闻开了酒吧,齐雨走在前面,葛秘书长走在后面,看着小姨这动人的身材,葛秘书长有点走神了。
今天晚上的齐雨,完全就是那种女军人的形象,英气必人。纤纤小腰,丰腴的臀部,走路的时候,给人一种极度抓狂的诱人。
齐雨跨上摩托车,戴上头盔,喊了葛秘书长一句,“上车啊!”
“哦!”葛秘书长这才坐上去,从背后望着小姨的小蛮腰,心里紧张极了。
齐雨的技术,堪称一流。很快就把车子开到了家门口,家里果然没人,父母住学校去了,只有周末才回来。
齐雨跳下车,拿了钥匙打开门。
葛秘书长就跟在后面,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脑子里乱糟糟的。时而想起齐妃没穿衣服时的模样,时而又看到齐雨那英姿飒爽的背影。
齐雨把车停在院子里,进门的弯腰换鞋的时候,臀部很夸张的呈现出来。葛秘书长看着她的屁股,突然有种冲动,好象要扑上去,抱着她一样。
心里**,无止境的疯涨,男人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无法抑止的胡思乱想。齐雨站起来,刚转过身子,葛秘书长就张开双手要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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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求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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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男人这点心思
这个晚上,清平县的某个栋楼里,正密谋着一件事。
高县长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吭声。
袁副县长,还有政府秘书长,以及高县长的秘书等人,都坐在那里,大家都没说话,好象在等什么消息。
房间里的气氛,出奇的压抑。
袁副县长首先沉不住气,站起来道:“县长,我们不能再等了,要不马上去市委吧!”
高县长还是不吱声,只是一个劲地抽烟。袁副县长看了高县长的秘书一眼,秘书心领神会,点头道:“县长,再不下决心,我们就要被动了。”
高县长把烟掐在前面的烟灰缸里,目光扫了一眼众人,最终落在袁副县长身上,“你有多大的把握?”
袁副县长说,“上面已经发话了,我们只要再加把劲,大事可成。都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要再犹豫啦。我们这些人,唯你马首是瞻。”
高县长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俗话说,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虽然不是真刀真枪的拼,要想扳倒曹书记,自己也得费一身好大的力气。
再说,曹书记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你想扳倒他,只怕未必能成功。要是他绝地反扑,大家都有麻烦。
袁副县长说,“他现在完全听姓顾的,如果我们不想办法自救,迟早成为阶下囚。”
秘书道:“既然我们手里有他当年,这五十万脏款的证据,还等什么?”
高县长知道这些人都在催自己动手,他就问,政法委那边的意见怎么样?
袁副县长说,“政法委那边明确表态,对曹书记最近的表现,十分不满。宣传部也有异议,现在是最佳时机,就等你一句话了。”
高县长看看表,终于下了决心,“走吧!”
众人鱼贯而行,开小车去市委联名抗议。要取缔曹书记,罢了他一把手的权力。
此刻,已经深夜一点多了,以高县长为首的政府班子人马,朝市委而去。
第二天一早,顾秋刚刚起床,电话铃声响起,是谢主任打过来,谢主任说,“顾县长,不好了,不好了。”
顾秋道:“大清早的,你有病吧?”
谢主任马上解释,“对不起,我说错了。高县长一行昨天晚上去市里了,目的不明。”
顾秋心道,他们这个时候去市委想干嘛?
谢主任说,“他们好多人,昨天晚上研究了一晚,半夜出去的。”
顾秋道:“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谢主任道:“你还是快点过来看看吧!”
顾秋洗衣脸,看到副书记下楼,跟自己打招呼。顾秋喊,“一起走?”
副书记说,“我要去吃早餐,你先去吧!”
等顾秋赶到办公室,果然到处一股诡异的气息。
高县长不见人,袁副县长也不见人,还有好几位重量级的人物,居然都没有来上班。
办公室里很多人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顾秋故意走得很慢,朝楼上走去,几个办公室都没人,倒是有几位副县长,好象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上自己的班。
顾秋反正没有秘书,自己一个人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情况十分不对头。
曹书记来到办公室,马上就嗅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上午九点钟开会,曹书记端着杯子进会议室,到场的常委,居然少了三个。曹书记的目光,不禁意看了顾秋一眼,随后扫过去。
这只是一种掩饰,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是有意看顾秋的。顾秋早就知道了,这些人去了市委,企图让市委早点把曹书记调走,或者是拿下。
大家继续装傻,正常开会。
顾秋旁边的常务副县长呢,看了顾秋一眼,也没说什么。宣传部长最有意思,看了看曹书记,又看副书记,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了。
今天的会议,枯躁无味。
曹书记说到,要改变策略,把清平经济发展起来。
他要求纪委,加强干部作风,干部纪委监督。
大家似乎都在听,又似乎一个个心事重重。
手里的笔写在,可本子上,什么也没有。
顾秋看看表,才过了一个小时。平时开会,至少二三个小时。今天时间就是难熬,他在想,老段究竟到了没有,他那边的情况如何?
可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大楼外面,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
嘀嘀--嘀嘀--有些人很紧张,宣传部长站起来,去窗口看外面。
高县长他们回来了,随行而来的,还有常务副市长,市纪委的同志。宣传部长紧张地喊,“曹书记,他们回来了。”
曹书记看到他一眼,“大惊小怪,继续开会。”
宣传部长哪里还坐得住?
这时,楼梯口处,传来了一阵阵说话的声音。
一行人随着常务副市长来到会议室,众人齐齐抬头,望着门口这些人。
常务副市长看到大家,点了点头,“不错,会议挺整齐的。”
曹书记看了他一眼,“副市长也来参加我们的会议,请坐。”
平时喊副市长,绝对不会把这个副字带出来,曹书记这么喊,肯定是原因的。
这也说明,对方在他心里,也就这个级别。
常务副市长朗声道:“我看这个会议,你不会主持了。”目光望着纪委的同志,纪委的同志道:“曹书记,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曹书记说,“没看到我在会议吗?”
纪委的同志道:“我们奉市委的命令,特意来请你过去。”
曹书记说,“我违纪了吗?”
常务副市长道:“有没有违纪,到了市纪委,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曹书记看着他,“你们这是杀人灭口,当年的内幕,我可是一清二楚。”
常务副市长冷笑道:“你的问题,跟组织去坦白吧。从现在起,你已经不再是清平县县委书记了,县委的工作,由高县长暂时接替。”
一切都是有预谋了,高县长的目光,却不敢迎向曹书记。曹书记看了他和袁副县长一眼。“你们两个行,搞内部矛盾,弄虚作假。弄走了我,你们就能无法无天?休想!”
常务副市长道:“带下去吧,带下去吧!”
两名纪委的同志,走过来,“曹书记,走吧!”
顾秋站起来,“慢点!”
常务副市长看着张越,“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顾秋道:“就冲着你这思想,太官僚了。什么人不能说话?什么人能说话?现在不是旧社会,没有尊卑之分,人人都有话语权。”
常务副市长脸色一黑,“你叫什么名字!”
顾秋说,“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话语权。就算我今天不是县委常委,我也是一个合法的公民,每个公民都有言论自由。”
老段那边还没有消息,顾秋只能胡搅蛮缠,拖延时间。
常务副市长指着顾秋,“你们把他也带下去。我看这名同志有问题。”
顾秋哈哈大笑,“这就是你的态度与为人,凭什么说我有问题?就凭你是一个副市长?一个副厅级干部?有没有问题,那是要看证据的,你有什么权力说,曹书记有问题,我有问题?”
常务副市长气疯了,“岂有此理!来人,给我把他带下去。”
纪委的同志朝顾秋走过,站在那里不吭声了。顾秋道:“不是你们说要抓人就抓人,我们是法制国家。”
常务副市长很恼火,“今天我不拿下你,我就不混了。”
顾秋冷笑,“象你这种武断,不分清红皂白的干部,不混也罢,那是民之幸幸,国之幸幸。”
啪--!
常务副市长拍着桌子,
第594章 书记上门做工作
刚要吃晚饭,外面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顾秋说,“你去看看谁来了?”
从彤道:“又不一定是找你的。”
顾秋道:“有可能是曹书记。”
从彤才不信,曹书记会来这里?他怎么可能亲自来看你?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人敲门了。
“顾县长,曹书记来了。”这是曹书记秘书的声音,下午他就来过了,顾秋看了从彤一眼,从彤撇撇嘴,打开门。
曹书记果然站在门口,从彤立刻喊,“请进,快请进。”
这是曹书记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看着顾秋这宿室,除了新装的空调外,多了冰箱和纯平的大彩电。
曹书记笑了起来,“家里还不错嘛,都用上空调了。”
顾秋说,“老婆不习惯,就装了个空调。”
其实楼上副书记也装了空调,曹书记坐下来,“你们这些大城市的人,呆在这个山沟沟里还习惯吗?”
顾秋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在这里都快过去一年了。”
曹书记说,“你这是在批评我啊,说我不关心班子里的同事,都一年了,也没过来看看。”
从彤在旁边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啦,曹书记你误会了。”
曹书记说,“你不要帮他解释,他这小子就是这德性,什么话都敢说,不光是私人场合,就是大会上,该放炮他照样放。”
顾秋笑,“曹书记今天过来体恤民情了?”
曹书记道:“我早就想过来看看,不过清平县的条件的确艰苦了点,各方面的设施跟不上,大家要克服。将来等我们条件好了,也建几栋大房子,每个同志分一套,让他们真正过上城里人的日子。”
现在的清平县,不要说顾秋这样的副处级干部,就算是曹书记这个一把手,也是住平房,只不过房间是单独的小院。
顾秋说,“这个梦想好遥远,清平县要过上这种日子,恐怕不是三五年的事情了。”
曹书记说,“你们要有信心嘛,我这个半老头子都不怕,你们担心什么?”
从彤在旁边说,“曹书记一点都不老,年轻着呢!”
曹书记笑着说,“小从真会说话。”
秘书在旁边站着,恭恭敬敬的。
顾秋呢,自然知道他的来意,他不提,顾秋也是吱声。
曹书记当然不能进来就问,当领导的,最讲究个循序渐进,他有什么话,也是慢慢的,绕着圈子来。曹书记问顾秋,“你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还能撑得住吗?医院的结果出来没有?”
顾秋说,“还行,这种问题,除非手术,否则总是有些麻烦。”从彤看到顾秋说话的时候,眼睛望了眼自己,她马上接过话题,“医生说,不能太劳累,要多注意休息,也要经常出去走走,别看东西专注太久了。在生活上注意保养和调节,慢慢会好起来的。”
曹书记点点头,从彤道:“医生建议保守治疗,所以恐怕要些时间。再说他现在在服中药,情况大有好转。”
“那就好,那就好。”曹书记对着顾秋道:“你可是我们班子里的栋梁,重要骨干,很多工作离不开你啊!”
顾秋笑了起来,“曹书记言重了,清平班子里藏龙卧虎,人才济济,我资历浅薄,经验不足,又年轻气盛,哪算得上什么骨干。说不定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瘤子。”
这个比喻,倒是十分恰当,有人就是当他是一个瘤子。而刚才这几句话,说什么资历浅薄,经验不足,年轻气盛的话,正是某人说的。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说了这样的话,自然就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曹书记当然也听说了,不由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顾秋所谓的人才济济,实际上是一种讽刺。上次袁副县长被查,居然查出高达几千万的身份,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一个贫困县的干部,居然身价千万,他这些钱哪里来的?顾秋可以说,今天是他姓袁的栽了,如果他没栽,他还是有些人眼里的一个好官,一个好干部。
但是在这些没有栽的干部中,就没有第二个,第三个袁副县长了吗?恐怕不见得吧?
没有人敢跟顾秋打这个赌,只是有些人很紧张,生怕上面把这个洞越扯越大,以至他们惹火烧身。
曹书记说,“今天县长本来是要跟我一起来的,但是他临时有事,来不成了。”
顾秋当然知道,这是一句假话,一句撑面子的话。以县长的性子,他才不会过来看自己。
一个面对错误,缺点不敢承认,那这个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发展。肚量太小的人,注定没有大成就。
顾秋倒是下了决心,如果他再这样专权,急功近利,对自己防得象贼一样,自己是不会再出半分力。
他们要搞什么项目也罢,出了什么问题也罢,自己都不管,置身事外。
更重要的是,顾秋为他们挖了一个巨大的坑,这个坑,足以埋葬他们的仕途,让他们这辈子永无出头之日。
市委那边的领导,对清平县提出的裤带经济,是大为赞赏,也寄予厚望。既然上面如此重视,你又拿不出来政绩,你怎么跟领导交代?
交代不了政绩,那你就交代自己的前程。
曹书记算是明白了,顾秋当时通过自己,转达了这么一个意思,他把自己研究出来的规划,用很强而有力的数据,获得了大家的支持。
但是这个方案的实施,必须有资金来做后盾。市林业局给予的支持,就是五十万颗杉木苗子和松树苗子,而计划中的景观树木,那可不是一点点啊,而是数百上千亩万亩。
这些树木,计划在三五年以后,远销到其他城市去的。这么庞大的计划,需要上亿的资金。
还需要省里的支持和银行贷款,区区市林业局那里点帮助,无疑是杯水车薪。
县长在市里有点人脉,但是在省里形同盲人,根本摸不到方向。曹书记想表达这么一个意思,要顾秋同志继续完成这个艰巨的使命,大家齐心协力,把清平经济搞上来,摘掉贫困的帽子。
这本来是最理想的方案,但是政府班子不团结,不和谐,正副县长之间有矛盾。矛盾的起源,却是县长这个一把手小家子气。
曹书记听顾秋的口气,好象也不情愿,没什么动力。积极性明显没那么强了,曹书记道:“现在你不能喝酒,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好好喝两杯。”
他说要喝酒,肯定要叫上县长,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从彤说,“医生吩咐,千万千万不能喝酒,这酒还是戒了吧!”
曹书记说,“男人无酒,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看时间不早了,对顾秋说,“明天记得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好好分析一下清平的发展趋势。”
换了别人,这可是多么兴奋的话题?曹书记找你谈工作,那是多么大的荣耀?可顾秋脸上没什么喜色,他知道曹书记的用意,就是说服自己去融资,去贷款,去找后门,找关系。
看到曹书记要走了,顾秋站起来,送他们到门口,“曹书记慢走!”
曹书记摆摆手,弯腰上车走了。
从彤关上门,“他是来当说客的?”
顾秋说,“他是关心那个项目没有启动资金。他们已经跟上面立了军令状,写了保证书,如果完不成,那是要承担后果的。”
从彤道:“那县长为什么不来?他不来,你就不要答应,一定要他向你低头。”
顾秋哈哈大笑,“你太有意思了。”
从彤把嘴巴一翘,“那当然,不能老是让你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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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大家都不管
过年了,到处要跑关系。
上面很多地方都要打点,而且他们又是有求于人,今天的关系网自然就更广了。
曹书记把县长和顾秋叫到办公室,商量着这件事情。
曹书记的意思是,他和县长去跑市里的关系,争取明年多搞几块钱下来。让顾秋去跑省里的关系,要是能争取到省里的扶持,还有银行方面的援助。
看得出来,曹书记有意给县长一个台阶下,他对县长说,“要不你和顾秋同志一起去省里,市委那边就交给我。”
县长始终拉不下这脸,没有吭声。
顾秋呢,也不说话。
曹书记此刻有些恼火,如果不是顾及大局,他早就拂袖而去了。现在顾秋摆明了,是要县长让个步,他才会管这些事情。而县长呢,死要面子活受罪。
曹书记发火了,“那就这样吧,这些事情你们政府去搞定,县委不管了。”
他挥了挥手,“出去吧,出去吧!你们自己开会商量清楚再来!”
顾秋站起来离开,县长也走了,头也不回。
到了办公室,县长阴着脸,一言不发。秘书问他,“下午的会议,是不是正常进行?”
他把手一挥,“这个还要问吗?”
秘书悻悻退下。
本来搞工程和项目的事,曹书记可以不管,主要是政府的事。但是书记强悍的,也可以党政一把抓。
他完全可以抓死政府那边的事,让县长服服贴贴的,听命于他。县长这会,心神不宁了。
这恐怕是他上任以来,碰到的最棘手的问题。想到自己堂堂一个一把手,居然要放低姿态,跟一个副县长低头,他越想越不服气。
秘书是非常清楚这件事,可又不敢随便开口,这段时间县长的情绪很不稳定,经常无缘无故骂人。
他这个秘书平白无故被骂了几次,搞得一点心情都没有了。秘书长走进来,问县长在不?
秘书悄悄说,“正在气头上,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秘书长可能是有急事,也顾不上这么多,硬着头皮闯进去了。县长心情不畅,看到秘书长进来,颇有些不悦,“有什么急事吗?”
秘书长压低声音,“不好了,教师造反了。”
县长眉头一压,“怎么回事?”
秘书长说,“他们的工资三个月没发了,又近年关,补帖和工资都不发,他们就闹起来了。”
县长没好气地说了句,“他们的工资呢?”
秘书长轻轻说,“上次自来水工程庆典活动,挪用了他们的工资款。”
县长这才记起来,上次自来水工程搞庆典,手上没钱,就挪用了教职工的工资。
他们的工资本来就低,大都只有几百块钱一个月。那次一回就挪用了百把万,因此这钱就拖到了现在。
后来他也曾想过,找个机会补这个缺口,可时间一长就忘了。眼看就要过年了,教师们自然不干了,不发工资他们怎么过年?
现在到教育局闹哄哄的,挤满了来自各乡镇的老师。教育局的领导,早就跑得不见了人影,剩下几个没用的在那里忽悠。
顾秋从办公室走出来,踩着薄薄的积雪,想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来到教育局门口。看到前面围了很多人,顾秋很奇怪的打量了一阵。
从旁边一位大嫂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情况,原来是各乡镇的老师,来教育局抗议,要求马上发放他们三个月的工资和过年补助。
这些老师有的来自山区,有的来自乡镇,都是清平县奋斗在第一线的灵魂工程师。
他们的穿着很朴素,有的戴着帽子,有的围着围巾,有的拉着横幅,把教育局围了个水泄不通。
由于他们都是老师,通情达理,容易沟通,不轻易暴动。所在他们的请愿,还算是十分理智。
大多数人静静地站在雪地里,默默无语。
顾秋在外面看了一阵,他很想知道,教育局这笔钱去了哪?教师的经费怎么就不见了呢?
看了一阵,顾秋回到办公室,刚好碰到谢主任,他就问谢主任,教育局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主任是个万事通,他看看没人,这才悄声说,“我听到有人说,是政府挪用了他们的工资款,他们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这才闹起来的。主要是年关,否则他们还能撑过去。”
顾秋问,“最近没什么大项目,这笔钱又挪到哪里去了?”
谢主任说,“听说是上次自来水工程搞庆典,本来想拉点赞助的,没想到会议上搞出了意外,气走了副市长,庆典也没搞成功。挪用的百来万巨款无法兑现。”
顾秋在心里骂了句,“乱弹琴!”这种总是扯西墙补东墙的把戏,什么时候是个头?今天挪动了这个资金,明天又挪用了那个资金,钱都去哪里了?
每次搞庆典,迎接检查,都要花费好大一笔开支。可实际带来的效益呢?劳命伤财!
看来又是一场闹剧,顾秋坐在办公室里,想不管这件事。
分管教育的副县长,被叫出去了,估计是去救火。
教育局的领导,一个个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让这些教师堵在门口。
顾秋以为分管副县长是去解决问题,可谁知道,他并没有去,而是坐着车子离开,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眼看就到了中午,教师们站在教育局门口,北风这么冷,地上又下着雪,他们没有暴动,只是抗议。
这样的天气,冻得他们直打哆嗦,整整一个上午,有人连水都没喝一口。站累了,也没地方坐,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们还在坚持。
县长呢,也不知道在干嘛,反正顾秋是没见到他人。
政府大楼里,气氛变得出其的诡异。
到下午开会的时候,该来的都来了。
不知为什么,谁都没有提教育局的事。分管副县长呢,谈起其他的事情,依然滔滔不绝。
顾秋觉得奇怪,他们这些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个个都不吭气?
他倒是想管,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县长不喜欢自己的作事风格,再说,这件事情应该由分管副县长出面。
会议开到一半,县长秘书走进来,在县长耳边嘀咕了几句,县长居然没什么表情,继续开会,继续做他的报告。
直到会议结束,顾秋才知道,刚才秘书进来汇报,有人晕倒了。那些在教育局门口站长了一上午的老师,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雪地里。
到下午,已经有十几个人晕倒,但是教育局依然没有人出面,分管副县长还是那张笑脸,谈笑风生。
顾秋终于忍不住了,走进他办公室。看到他和几位同志在聊天,桌子上摆着极品芙蓉王,一边抽烟一边聊天,有说有笑的。
顾秋走进去,分管副县长看到顾秋,马上站起来,“顾县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坐!”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顾秋没有发火,只是问,“教育局那边出事了,你知道吗?”
分管副县长说,“没事,他们闹一闹就没事了。”
顾秋听到这句话,无由的来气。
分管副县长说,“这种问题,冷处理一下就好了。他们闹不起来的。”
砰——!
顾秋重重的一巴掌拍下去,“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吗?没看到他们已经有十几个人倒下去了,难道真要等到问题搞大了,闹得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们才肯罢休?”
办公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看着顾秋那张胀得通红的脸,还有那双吓人的眼睛,一个个心都跳到了嗓子里。
分管副县长也吓了一跳,看到顾秋这么大的怒火,他壮起胆子。“顾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秋冲着他吼了起来,“都快出人命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分管副县长呆了呆,“这件事情我解决不了。”
顾秋指着他的鼻子,“一句解决不了就能了事?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分管副县长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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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雷霆之怒
顾秋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愤然离开。
回到办公室,立刻给梁局打电话。此刻县公安局梁局长正跟刑侦大队长,治安大队长坐在那里等。
听到电话响,几位副局长就紧张起来,“是不是叫我们去维稳了?”
梁局沉着脸,抓起电话,电话里马上就传来顾秋的声音,“梁局,马上派人去教育局。”
梁局立刻应道:“我们早已经待命多时,就等上面一句话了。我这就下令,让兄弟赶过去抓人。”
顾秋怒道:“混账,谁叫你们去抓人了?”
梁局一愣,难道不是?以前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要发生群体事情,首先就是抓人,维稳,今天难道?
顾秋生气地道:“人民警察的职责是什么?”
梁局竟不能答。
顾秋骂了一句,“马上过去把那些昏倒的老师,送往医院救治。你们是去维护人民群众的利益,而不是去伤害他们。懂吗?”
梁局哦了一声,“我们这就去!”
挂了电话,半天没回味过来,这算是什么命令?
旁边的名副局长问,“梁局,去还是不去?”
梁局喊了句,“出发!”
治安大队长吼了声,“兄弟们,抄家伙!”
梁局大喊,“回来!混蛋!”
众人都愣住了,看着梁局发呆。梁局指着他的鼻子,“抄什么家伙?把东西通通放下,准备救人。”
这下所有人都搞不懂了,不是去抓人?
梁局看到这些人脑子转不过弯来,拿了帽子匆匆出门。
顾秋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的消息,没多久,梁局就打电话过来,那些晕倒的老师,已经全部送到医院。
还有一些留在教育局门口不愿离开的老师,也给他们送上了一碗热腾腾的泡面。警察的职责是保证人民群众,不让他们受到伤害,支持正义,打击犯罪。
顾秋听到这个消息,也就放心了。
同时,这个消息传到县长和分管副县长的耳朵里。县长哼了一声,他倒是会做好人!
分管副县长过来诉苦,“他跟我发火!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管到我头上来了?他是县长还是县委书记?太过份了,要不是念在班子团结的份上,我早就跟他翻脸了。”
分管副县长这是给自己涨脸的话,当时的情况,他完全被顾秋的愤怒震慑了,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气又怒,居然被一个年轻人训了一顿,还指着自己的鼻子吼。
他哪来的权力?
分管副县长很委屈,跟县长诉苦。
县长沉着脸,“他这是冲着我来的!”
分管副县长道:“他做好人,我们全都是恶人。虚情假义,沽名钓誉。”
曹书记听到这个消息,觉得自己应该出面了,否则这事情越搞越大。本来他一直在观望,那些教职工聚集在教育局的时候,他想看看教育局的人怎么出面调解,结果呢,很令人失望。
后来县政府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连分管的副县长也不吱声。曹书记暗叹,这些人啊,全都不是做事的人。
不论什么事情,他们都采取避逃的态度,这所谓冷处理。
拖,成了他们唯一的手段,曹书记一直在关注,看到事态发展,超乎了想象,正准备出手时。
顾秋爆发了,把分管副县长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公安局出动了,不是去维稳,而是救助。
曹书记突然觉得,这个清平县,没有顾秋还真不行。虽然他有点小奸诈,会计算别人。但是他更多的时候,还是满腔正义,有一颗拳拳之心。
体制内,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奸诈,思前顾后,现在的清平,缺少的正是那种年少轻狂的冲动。
听说公安局的同志,安抚了民心之后,曹书记决定马上召开会议,把这个问题在年前解决掉。
紧急会议,众常委都聚齐了,分管副县长列席,其他副县长级干部也列席其中。
曹书记看到县长阴沉着脸,心里就暗道,这会再调解已经不太可能了,看来二者只能留其一。
曹书记看着大家,扬言道:“在这个年关之际,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很痛心。你们是不是不想过这个年了?”
分管副县长没资格发言,曹书记把目光投入他,“你说说看,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分管副县长看了眼县长,县长没吱声,也没看他,他才道:“关于教职工的工资问题,我们正在想办法,争取在年前解决,可没想到他们这么性急,聚众闹事。这些人太可恶了,怎么为人师表,我建议,抓几个典型出来。”
顾秋听不下去了,瞪着他吼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闹事了?这么多教师站在教育局门口,他们只是抗议,维护自己的权益,他们没抢,没烧,没砸,下着这么大的雪,天这么冷,他们在雪地里站了好几个小时。有没有一个人出来放个屁?”
顾秋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但这是实话。
顾秋说,“教育局的人都去了哪?你们自己清楚。引起这个事件的原因,你们比我更清楚。”
分管副县长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根本不讲方法,他们站累了,自然会走。太早出面,只能向他们示弱!”
顾秋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思想,什么态度?他们这么多人站在雪地里,坚持一上午没有半个人出来吭气,到中午倒下十几个,你们还是视而不见,在办公室里抽烟,喝茶,聊天,你们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这些雪地里的教师,关心过他们的生活?如果你们把工资发放及时,他们会受这个苦吗?我可以说,这是你们自己在制造**,是你们在必这些善良的老师施展暴力。是你们把他们必上绝路!”
咳咳——有人开始吭声,暗示顾秋过份了。
县长拉下脸,“你能不能坐下来说话?用这种方式对待自己的同志,是不礼貌的行为!”
顾秋冷哼了一声,“那这么多人冷眼旁观,看着那些教职工在雪地里受冻挨饿,这就是礼貌行为了?”
县长气极败坏,“你说话注意分寸!”
顾秋说,“分寸是要分场合的,现在迫在眉睫,都这种情况下了,居然还有人说风凉话。”顾秋指着分管的副县长和教育局的同志,“这些人,全部都要换掉!否则清平就要坏在他们手里。”
曹书记说话了,“顾秋同志,冷静一下。现在是讨论时间,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对策,不是乱发脾气的时候。”
顾秋坐下来,拿了支烟出来抽。
发了一顿脾气,气都甩出来了。
分管副县长恨死他了,那些教育局的人也一个个胆颤心惊。今天的顾秋,就象个炮筒子,逮住谁炸谁!
曹书记说,“首先,这件事情要查清楚原因,再找到解决的方案。”
他就看着分管副县长,“所谓的三个月欠薪,究竟是怎么回事?”
分管副县长一个劲地冒汗,眼睛望着县长。他不能说啊,说县长把这钱挪用了吗?可不说,又怎么解释这件事?
曹书记见他不说话,有些恼火,“怎么啦?说不出口?”
其他的常委看到今天火气不对,一个个都不吱声,置身事外。顾秋现在也不吭声了,看他们怎么处理。
在曹书记的催问他,分管副县长没办法了,只得吐出实情。县长终于抬起头,“这只是权宜之计,没想到事情会有些变化。给我们一些时间,问题总会解决的。”
曹书记也生气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还要给你们多少时间?难道要让所有的教职工,都到你们家里去过年吗?”
县长一脸尴尬,这时宣传部长说话了,“我们要尽快解决问题,要把影响降到最低。这件事情必须有人出来负责,我看有必要进行处理一下。”
他的话,几乎是偏向顾秋的,刚才顾秋说了,要干掉教育局的那批人,太不作为了。
宣传部长一说,组织部长也发话了,“我看教育局这些人,该换换了。”
看到这么多常委发话,县长的脸色彻底黑了。换人?什么意思?这不很明显嘛?都冲着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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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县财政发不出工资,教育局的领导又不解决问题,老师们站在雪地里,呆了一整天了。
总得有个结果啊?
现在大家坐下来开会,商量怎么解决问题。
顾秋刚才说了,教育局的这些人,要换掉。宣传部长和组织部长也发了话,这些人太不作为,给清平抹了黑,该撤!
于是,教育局的局长遭了殃,成为了此次事件的替罪羊。会议上决定,把他给下了。
顾秋的意思,分管副县长也要下掉。
但分管副县长的事,轮不到他来做主,这事得上面说了算。但是曹书记真要是下了决心,把他下掉的话,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个会议,开得有些人胆颤心惊的。
散了会,县长不得不出面,去跟教师们谈话。
他也是被必得没办法了,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曹书记叹了口气,真没办法,这些人都不作为,一个个只会推来推去,打太极拳。
其实这种情况,曹书记早就知道了,只是这段时间特别反感。从今天的事情来看,县长与顾秋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顾秋已经很鲜明的阐述了自己的态度,刚才他在会议上的举动,不是说明了一切吗?
现在的曹书记也陷入进退两难的味道,他是力求突破,还是固守陈规?这是他这个书记要考虑的问题。
晚上九点多,才传来消息,教师们都同志了,接受县里的意见,先发二个月工资撑过年再说,剩下的一个月工资,过了年帮他们结。
大家都是老师,容易勾通。
其实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不过反过来说,发二个月总比不发要好,至少可以撑一阵子。
教师的问题,暂且解决后,有人私下里议论。
顾秋太莽撞了,这么一大群人都敢得罪,简直就是个愣头青。
分管副县长坐在县长家里,商量着这件事。
县长倒是觉得,顾秋太不给他面子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就是硬邦邦的撞过来了。
分管副县长说,“他这是什么态度?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县长说了句,“匹夫之勇!”
的确顾秋今天这么冲,很多人都认为他这人,太不成熟了,象这些事情,不应该如此大吼大叫的,而且他的打击面太广,这样下去,可是要得罪人的。
因此,今天的事情,给大家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说顾秋这人还是太莽撞,是个愣头青。
县长跟分管副县长说,“你们也真是的,看到那种情况,都不主动出面给个说法,这马上就要过年了,难道非得搞出大事情,你们才肯罢休?”
被县长批评了一顿,分管副县长心里也不大痛快。今天的事情,搞教育局长搞掉了,接下来真要是把问题搞大,他这个副县长只怕也难逃一劫。
回到家里,分管副县长就越想越心惊。
这是毫无疑问的,也是一种默认的潜规则,一旦出事,总得找个人出来顶罪,他不出来,难道要把人家县长拉出来顶罪?
当初要挪用资金的是他,现在被停职的却是人家教育局长,罪名是不作为。
想到这里,分管副县长还真出了一身冷汗。
顾秋回到家里,从彤就听说了这事,说顾秋在会议上大发脾气,逮着谁就骂谁!
从彤都替他有些担心,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以后怎么立足?
顾秋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实在令人太气愤了。这些人简直就不是人,冷血动物。这么多老师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一天了,愣是没有一个人出面。教育局的人跑出去,分管领导坐在办公室里嘻嘻哈哈。如果不及时处理,说不定马上就要爆发恶**件,真到那时,谁也跑不掉。”
从彤说,“那是他们的事,你干嘛发这么大火,你救了他们,他们不知道轻重,反而怪你多管闲事。”
顾秋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无所谓了。”
从彤叹了口气,“好吧,我反正管不住你,你就是这臭脾气。真不知道陈燕姐怎么还会夸你,说你计策多,懂谋略,我看你是不懂。”
听从彤提到陈燕,顾秋问,“又扯到陈燕姐身上去了?”
从彤说,“还不是她在夸你,把你说得象个宝贝似的。”昨天,她们两个还在聊天,说到顾秋的时候,陈燕就夸了几句。
顾秋了,“好了,这种事情,你不必要担心。他们真要是这样搞,大不了我调出去,看他们怎么折腾。”
新上来的县长,屁股还没坐热,急得拿出一些政绩出来表现,可最近总是不顺畅,不是这里,就是那里,烦心事特多。
象今天这种情况,推开推去,踢皮球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顾秋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自己尽力而为,真到了不可逆转的时候,他还有什么办法?
县长承诺,在二天之内解决问题,可是财政局长急得跟跳蚤似的乱跳,财政局真的拿不出钱来了。
因为手上的钱,都做了计划。
还有几天过年,那些钱已经买了过年物资,剩下就是同志们的奖金。
这个年终奖,一般都在这几天发放的,可县长说让他挤一挤,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挤了?
于是他跑到县长家里,跟县长反复强调,如果把这笔钱拿出来,肯定有人要发飙了。
动了年终奖金,损害了大家的利益,你们说,那么多公务员他们会干嘛?
县长咬咬牙,“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挪过来用了吧,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工作。”
财政局长没折了,又不得不去执行命令。可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回事,给传了出去。
第二天就炸锅了,很多人听说今年的年终奖没得发了,要给教师们补发工资,他们都不干了。
这次县长办公室很热闹,每个人都有情绪,县长呢,搞得焦头烂额的。
他叫秘书长去做工作,秘书长也头痛,他就在心里琢磨,县长最近是不是哪根筋不对,总做一些错误的决定。
就拿昨天的事情来说,及时处理教职工的问题,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他们却一个个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高高挂起。
虽然说顾县长发了脾气,骂了很多人,但秘书长隐隐觉得,如果不是顾县长发这顿脾气,说不定问题更大了。
有头脑的人,静下来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才过了一个晚上,今天又起风波,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秘书长摇了摇头,县长是不是被必急了,脑子短路了?
如果一个领导,接二连三做出错误的决定,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众叛亲离,支持他的人将越来越少。
现在连秘书长都有些怀疑他的领导能力,自他上任后,真没干过一件什么象样的事。唯独他事事亲为,看起来好象觉得是个好干部,很亲民,但实际上呢?
内部矛盾越来越激化,很多人对他这种小心眼的行为,已经十分反感了。秘书长甚至有种预感,班子里这种情绪达到一定的程度,终有一天会崩地一声,爆炸了。
秘书长主持了个会议,要求大家克服一下,难关总会度过去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坎。
话虽然这么说,可很多人心里都不痛快。以前还能发出工资,现在居然连年终奖都要取消,这是什么道理?
有人甚至怨言,不会当领导就不要当领导,东挪西借的,没有一点计划。这样下去,清平县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情绪,怨言,越来越大了,秘书长只对耐下性子,跟他们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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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飞“黄”腾达
要过年了,问题越来越多。
很多领导就象救火队员,从这里奔往那里,扑向每一个出事的地点。曹书记终于冷静下来,因为他发现了很多问题。
如果一套班子,没有系统的计划,只能打乱仗,事情势必就成了今天这样子。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可事实上忙什么呢?谁也说不上来。
现在这状态,一套班子成了救火队员,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套班子没有条理性,也说明这个领导没有能力,不能正确领导整个班子正常运转。
这是曹书记最近考虑得更多的问题,现在的政府班子,一个刚愎自用,一个年轻气盛,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势同水火,班子怎么搞得起来?
曹书记也知道,顾秋这个人有很多的想法,他真正想把地方经济抓起来,但是环境和各种因素,造成了他的困挠。
而县长这个人呢,他的想法不同,他跟大多数人一样,没太多的上进心,他的目的就是如何拍马上面的马屁,同时防止下面的人太突出,动摇自己的地位。
在政绩上,他并不想太突出,他只希望保持原状就行了。更有一种可能,他还是想跟上届领导一样,得过且过,一旦逮住机会,拍屁股走人。
至于地方经济,他从来都不考虑。
顾秋大力提倡,要把自来水工程搞好,他也是必到墙上了,不能回头。可他在这个工程上,尝到了甜头,却连汤都不给人家留一口,这就是他和顾秋之间的矛盾根源。
现在曹书记将面临一个选择,要么调走县长,要么调走顾秋。他必须选择一个,清平班子才能安静下来。
要是曹书记到上面反应情况,为了维护地方的稳定,上面肯定要考虑这些因素。
至于留谁的可能性更大,曹书记根本无法预料。
因此,这几天晚上,曹书记一直都睡不好。
他在权衡两个人的利弊,到底哪个对自己更有帮助?
大年二十四的晚上,过小年。
曹书记出发了,坐着他的一号小车,直奔市委。
这天下着雨,路上有些滑,曹书记坐在车上,心事不宁。司机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子,秘书在前面时不时注意着他的表情。
到目前为止,秘书也不知道,曹书记突然离开县里,去市委干嘛?
车子一路巅波,二个小时后才赶到市里。市委书记今天回家早,在陪着妻儿老小享受天伦之乐。
曹书记赶到的时候,他正看着三岁的小孙女跳舞。女儿跑过去开门,看到是清平的曹书记,就喊了句,“爸,曹书记来了。”
曹书记这次是没有做任何通知,冒冒失失杀过来的,他当时在心里想,如果市委书记在家,那就是天意,如果他不在,那也是天意。
市委书记听说清平县曹书记到了,哦了一声,看到曹书记提着东西,就皱起眉头,“你这是干嘛,哪学来的这一套?”
曹书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过来看看领导,顺便谈些事。”
都这个时候了,不能再卖关子,有话就直说。市委书记看他这脸色,就知道有重要事情,于是站起来去了书房。
曹书记自然尾随而去,在市委书记的书房里,两个人坐下来谈。市委书记道:“你说吧,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焦急。”
曹书记说,“不是急,是我再三考虑,仔细斟酌,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这也是我今天晚上过来见您的原因。”
市委书记很慎重,“你说说看!”
曹书记把清平的现状,以及顾秋和县长两个人的优劣,都很公平,公正的说出来,也不偏袒谁。
曹书记说,“这是我个人观点,个人看法,当然,也可能有不到之处,但我心里绝对没有偏袒任何一个人。”
市委书记考虑良久,“那你自己更希望哪一种合作伙伴?”
清平是个老大难的问题了,它的贫困由来以久,曹书记说,“不是我想要哪个,我的想法是,组织上对我搭什么样的班子,我就接受什么样的班子。按清平的现状,维持原状是远远不够的,它需要下猛药,下重药,也许才会有一丝生机。”
市委书记笑了,“这不答案就出来了?你说你不知道选择哪个,但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曹书记说,“这算是我要的答案吗?”
市委书记道:“至少你知道的我,就是这个答案。”
曹书记又道:“可顾秋同志太年轻,而且性情刚烈,我怕有些驾驭不住。”
市委书记道,“你自己也说了,他们两个人都有利有弊,但是哪一个更利用清平的发展?其实我们上面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要怎么样才能改变清平的现状,摘掉贫困县的帽子,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最有效的方案。但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植树造林,在景观,绿化方面做文章,这个方案就很好啊!”
曹书记抹了把汗,这个方案可是顾秋的主意啊,都是他想出来的办法,县长见这个方案不错,就往上面报了,说是自己的想法,结果得到市委领导的表扬,肯鼓励他们把这个方案做好。
曹书记无奈地道:“其实这个方案,最初还是顾秋同志提出来的。是他经过多天的研究,才得出的结论。”
“是吗?那很不错嘛,这说明顾秋同志还是有才干的,这是棵好苗子,你是老同志了,好好带带,将来说不定能有所作为。”
曹书记有些忐忑不安,顾秋同志这些方面都很好,就是有些难以驾驭。这是他的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市委书记抽着烟,眉头皱了起来,“关于他们两位同志的安排,容我再考虑考虑,我也得跟组织部的同志商量一下,通个气嘛。到底留哪一个,或者两个都留下,我现在不能答复你。你先回去吧!”
曹书记从市委书记家里出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得连背都湿了。
黑漆漆的天空,没有一点星光。夜幕下,寒风呼啦啦的响。曹书记抬头看着天,背着双手,慢慢走在大街上。司机和秘书开着车子,紧紧跟着。
看来曹书记今天不会回去了,秘书记司机开车去酒店定三个房间。
曹书记一直走,一直走,心里反反复复在掂量着今天这事。市委书记的话,始终在他耳边响起。
“关于他们两位同志的安排,容我再考虑考虑,我也得跟组织部的同志商量一下,通个气嘛。到底留哪一个,或者两个都留下,我现在不能答复你。你先回去吧!”
他当然得考虑,如果上面同意了,接受了自己的提议,那么留下来的人,将继续跟自己一起治理清平。
现在被冷风一吹,他的思绪完全清楚了。
的确,市委书记说得不错,他嘴上说不偏袒谁,但是心里早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根据清平的现状,顾秋或者比县长更适合留下来跟自己搭班子。
清平这个贫困县,如果一味的脚踏原地,止步不前,这样下去是要出问题的。既然早知道结局,为什么不早下决心?
曹书记突然想明白了,眉头舒展,掉过头来,对秘书说,“回清平。”
“啊?”
秘书傻眼了,“书记,我已经叫司机去开房了,天这么黑,路上又滑,还是明天再走吧!安全第一啊!”
曹书记听他这么说,也就同意了,“行!那就去酒店!”
秘书嘿嘿一笑,头一次发现老板这么好说话,如此痛快!
第二天一早,市委召开常委会议,市委书记就清平的问题,在会议上展开了讨论。
清平县呢,县长一早起来,也准备去市里跑动跑动。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要跟上级反映反映,政府班子里,不能再留下顾秋这么一个副职了,他的存在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谁知道刚刚出门,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坨黄泥巴,叭地一声,正正溅在他的衣服上。
司机就喊,黄了,黄了!
县长一怒,骂了句,会说话吗?大清早的,什么黄了黄了?
秘书立刻道:“好兆头,飞黄腾达啊!县长,您要升官了。”县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连泥巴也不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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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皇帝的新装
在路上,县长脑海里一直回味着秘书的这句话,好兆头,飞来的黄泥巴沾身,岂不是正应了那句话?飞黄腾达。
当了这么久的官,今天才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刚到路上,曹书记的秘书打来电话,叫他到办公室等着,书记马上回来。
县长就有些郁闷,这算怎么回事?秘书问,去还是不去?
县长琢磨了一下,这不才刚刚出城,回去吧,回去吧!看看老曹回来想说什么。
顾秋在办公室正给自己泡茶,这大冷天的,冻死个人,办公室又没空调,只有喝茶来暖身子。
很多办公室里,烤着煤球火,几个人围在一起,暖脚暖手。
窗子都是塑料纸糊的,风一吹,呼啦啦的响。
顾秋坐在办公室里,怎么就感觉到四面进风,哪里都冷嗖嗖的。的确,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是这个样。
谢主任哈着白气走进来,“顾县长。”
顾秋看了他一眼,“今天怎么闲着呢?”
谢主任说,“县长一大早去市里了,曹书记又不在,坐在办公室太冷,出来走动走动。”
顾秋喝着大红袍,“茶自己泡。茶叶不多了,珍惜点。”
谢主任最近发现顾秋这里,有极品大红袍,他就经常过来蹭点吃的。
这茶叶还是从彤弄过来的,办公室里可没得喝,平时他们有好茶叶,也舍不得拿出来,私藏着在抽屉里。
谢主任嘿嘿地笑,“还有呢,还能喝几回。”
顾秋没管他,任他怎么折腾。谢主任泡了杯茶水,“你说这个时候,书记和县长都去市里,他们干嘛去了?”
顾秋说,哪管那么多?
谢主任说,“他这次又挪走了机关和下面单位的年终奖,同志们怨声载道呢!”
顾秋倒是不在意这些什么年终奖,但是下面的同志,对此深以为然,因为他们毕竟是普通公务员。不象那些领导,多少有点油水,他们除了死工资,实在也没几个钱。
突然抽走了他们的年终奖,让多少人心里空落落的。
公务员群体,比其他群体要好对付,至少他们不会闹事,但是会闹情绪。
拆东墙补西墙,那是县长的拿手好戏,到外面搞不到钱,只有在家里抢,要不怎么办?
有人说,越挪死得越快。
每一次上面有人下来视察,他们就要千方百计挪用一回,每挪用一回,就会造成几十百来万的亏空。
清平县没有工业,没有大的经济来源,税收微乎其微,很多时候都靠援济过日子。
好就好在,他们是贫困县,贫困县有支援,可这种支援对于他们平时的挥霍来说,简直就是入不敷出。
这种现象,不只是在清平出现,很多地方都是如此。而那些领导最大的本事,就是玩乾坤大挪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别的资金挪过来用。
想到这里,顾秋不由有些同情他们。
但是同情,终究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只有自己真正拥有话语权,当家作主的时候,才能挽救这些人。
谢主任喝了口大红袍,“这茶叶真好,顾县长,还有没有没开封的?”
混熟了,胆子就大了。
谢主任现在敢跟顾秋开口要东西,其实这不只是要东西这么简单,而是一种关系关近的体现。也可以说,这是另类的撒娇。
顾秋说,“别把嘴喝刁了,以后养不起。”
谢主任就笑,“以前跟着组织走,错不了的,没有了我就过来打秋风。”
两人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谢主任走到窗口一看,“咦,他怎么回来了?”
顾秋没有动,谢主任在窗户那里看了一阵,自言自语道:“真是怪事,又回来了?不是要去市里吗?”
他一个人在那里嘀咕,对顾秋说,“我先过去了。”
谢主任走到门口,端着杯子下楼,迎面碰上县长和秘书。看到县长身上一块黄泥巴,谢主任惊讶地问,“县长,您这是?”
秘书马上接过话题,“这是飞黄腾达,天降奇福。”
谢主任马上明白过来,脸上堆起了笑,“恭喜,恭喜,祝县长早日高升,飞黄腾达!”
县长一句话没说,脸上却很高兴。谢主任看着他离开,回到办公室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沾上一块黄泥巴,竟然就可以飞黄腾达,那我要是掉进黄泥巴里,岂不是要飞上天去了?
谢主任一个劲地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有人很奇怪,谢主任,你这是干嘛,什么事情把你高兴成这样?
谢主任无由地冒出一句,皇帝的新装。
那些人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有谢主任心里清楚,但他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惨了。
中午的时候,曹书记回来了。
县长去他办公室,他问曹书记,有什么急事?
曹书记呢,的确没什么急事,假装跟他谈工作,这一谈,就是一个下午。整整四个小时,也没谈出什么来。
县长倒是被他绕晕了,曹书记的思绪看起来有些乱,总是说不到要点上,县长心里想,他究竟怎么啦?
难道是被上面批评了?对了,两人跟市委写下的保证书,那可是要兑现的。
县长在心里闷了很久,终于熬到下班,他才搞清楚,曹书记是担心那个无法兑现的承诺。
如果在明年之内,完不成任务,那可是要倒霉的。
县长说,“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怕是没用的。”
曹书记叹了口气,“我可是放心不下,到现在省里那边的关系都没有人去疏通。林业厅那里又没什么熟人。找关系要钱,我们偏偏就差钱。你说这事,我能安下心来吗?”
县长半晌没说话,曹书记说,“先散了吧,这事明天再议议。”
不要到明天,晚上也要开会。过年了,大会小会,会议不断。县长离开后,秘书走进来,对曹书记说,“书记,你有没有看到县长衣服上那块黄泥巴印子?”
曹书记问了句,“怎么啦?”
秘书也忍不住笑了,“听人家说,今天一早县长来上班,刚出门就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块黄泥巴,不偏不倚,砸在他衣服上,秘书说那是飞来的黄泥巴,这是大吉大利之兆,象征着飞黄腾达。所以他今天一天,这印子都没有洗掉。”
曹书记听了,哭笑不得。
飞来的黄泥巴,竟然可以意寓为飞黄腾达,有才,太有才了。曹书记也不禁笑了声。
当天晚上,市委有结果了。
市委书记第一个通知他,“关于清平县干部的调整问题,我们常委会议上讨论过了,一致决定把顾秋同志留下来跟你搭班子,至于原来的县长嘛,将另有安排。”
曹书记听到这个消息,一时呆在那里,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市委书记说,“这个且没有下任命和通知,你暂时要保密,不要对外宣扬,以免影响班子的稳定。”
曹书主民连连应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一定保密。”
市委书记道:“干部班子的调整,我们已经按你的意图进行,但是你们之前签下的军令状,依然有效。我说的意思,你可明白?”
曹书记应道,“我明白,明白。”
挂了电话,曹书记就象虚脱了一样,躺在那里,突然没有了一丝力气。这件事情终于落实了,但是他心里总有些忐忑。这事究竟是好还是坏?已经由不得他决定了。
曹书记静了好久,拿了支烟出来点上。
抽了几口烟,他就来到窗口,看着外面呼啦啦的风,曹书记喃喃自语,“该来的,总归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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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计中计,谋中谋
农历二十九了,外面下起了大雪。
办公室里格外的寒冷,从彤早早下班,回到家里打空调。
蕾蕾自上次到省城,将她托付给夏芳菲后,她也回家过去了。这两天从彤听到风声,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说清平班子会有些变化。
到底是什么变化,从彤也不太清楚,倒是有很多人在说顾秋。每次听人议论顾秋,从彤总想打听点什么,可那些人只要看到她来了,都一个个成了哑巴。
尽管这样,从彤还是隐约听到一些,关于顾秋的说法。有人说顾秋在会议上公然顶撞县长,县长不高兴,跑到上面告状去了。
也有人说,县长和顾秋这两个人,已经水火不容,迟早要调走一个。但是据他们分析,调走顾秋的可能性更大。
从彤就在心里想,调哪呢?干脆调回安平好了,也省得在这里折腾。从彤是绝对不喜欢这个地方,只是嫁鸡随鸡,她无可奈何。
晚上顾秋回来了,从彤就跟他说起这事,顾秋问,“你这是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从彤说,“所有人都在议论,就你蒙在鼓里。好多人都知道,县长到上面去告状,决心要踢走你。”
顾秋漫不经心道:“他做不了主的。放心吧!”
从彤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顾秋说现在还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从彤不信,说你就吹牛吧,把自己弄得象个神棍似的。
顾秋只是笑,“你连自己男人都不相信了?要不我们赌一把。”
从彤问,“怎么赌?”
顾秋说,“我写个条子放在你这里,你把它藏起来,等那天消息下来,你再把条子拿出来,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从彤哎了一声,“你还跟我赌这个,要是你输了呢?”
顾秋说,“我输了的话,随便你提出一个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同样,如果我赢了,你也必须随便我提一个什么条件,你都得无条件的同意。”
从彤说,“行,我还不信了,你能掐会算。”
顾秋拿来纸笔,“我跟你打赌,他去市里告状,十有**不灵。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们两个只能留一个在清平。我现在写个人的名字,写完后,你就藏起来。”
从彤应允了,顾秋就拿起笔,写下了一个名字,把纸条折起来,交给从彤。
从彤说,“如果你输了,你就得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
顾秋笑笑,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开总结会。
早上十点半的时候,曹书记接到通知,市委组织部长十五分钟后到达清平。要县委班子做准备。
组织部长突然降临,这个消息传开,众人心里无不震惊。大年三十了,市里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清平?难道有什么重要任命?
县长坐在那里,点了颗烟,他倒是显得有几分淡定,似乎这一切,早成定局。
倒是曹书记有些局促不安,他是最知道真相的人,但是他无法确定,这次组织部下来之后,会不会有变数。因为这次时间,县长经常在上面跑,再看县长这得意的神色,十有**,市委书记跟自己说的事有了变数。
他把目光投向顾秋,顾秋脸上没什么表情。曹书记心道,难道他也不急吗?
可他反过来想,顾秋急什么?留下来的话,他也是再进一步。调离清平,他也不吃亏。清平这种地方,很多人都不愿意呆。进来的人,想方设法想调走。
他又不是没能奈的人,留也好,调走也好,对他都没太大的影响。
十几分钟,就象漫长的几十年,组织部长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不要去接,他自己会过来的。
十一点五十,楼下终于响起了汽车喇叭声。大家都站起来,有人想出去迎接,看到曹书记没动,大家又坐下。
一阵脚步声,咚咚咚咚咚的,有四五个人上楼来了。
大家再次站起来,看到组织部长一行进来,纷纷鼓掌。组织部长摆摆手,“大家都齐了,呵呵。”
曹书记说,“都在等你。”
组织部长笑了下,“坐,坐!”
旁边马上有人给他们倒上热气腾腾的茶,组织部长说,“其实我今天过来,只是为了宣布一项很重要的人命调动。今天一切从简,其他的都免了。”
接下来,市委组织部长郑重宣布:经市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配合清平县的实际情况,傅立江同志不再担任清平县长,清平县县委常委,清平县县委副书记等职。清平县县长,县委副书记一职县委常委,县政府常务副县长顾秋同志暂代,傅立江同志另有任命。
“什么?”
组织部长刚刚宣布完毕,县长傅立江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的,他怎么也不相信,市委竟然是这样一个决定。就在昨天下午,还有领导跟他信誓旦旦的许诺,保证他在县政府的主导地位,把顾秋调走另有任命。
为什么今天任命的时候,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县长喊了一句,紧接着大家就听到扑通一声,县长摔下去了。
很多人都不敢太相信,傅立江同志会成为清平县上,最短命的县长。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组织部长已经念完了任命书。
曹书记仿佛松了口气,感觉到这几天的压力突然消失了。自从上次他去市委找书记谈话,直到今天这个任命下来,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可看到这种结局,曹书记心情有些沉重,这是自己选择的,也可以说是他抛弃了县长,将傅立江同志踢出了清平班子的队伍。
傅立江突然跑出去,大喊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外面好大的雪,傅立江跪在雪地里,一脸痛苦。
组织部长看看表,“老曹,肚子饿了,安排一个便饭,吃了就走。”
曹书记说,“早准备好了,走食堂吧!”
大家出来的时候,又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不过众人都自觉的留在后面,等曹书记,市委组织部长,顾秋走了之后,他们才离开。
雪地里,前县长傅立江跪在那里,半晌没有动静,雪花飘到他的身上,慢慢的变白了。
组织部长摇了摇头,看了他一眼,默然离开。
下午,傅县长就没有出现了,谢主任跑进顾秋办公室,给顾秋道贺。顾秋道:“早点回去过年吧,我等下也要走了。”
今年,他将在安平过年。去陪未来的丈母娘和岳父大人。
从彤正在家里收拾行装,只等顾秋一回来,她就搬了行李上车。
顾秋在三点半左右下班了,从彤急急迎上来,“听说你当代县长了。”
顾秋很淡定地道:“代县长而已,这么激动干嘛?”
从彤偏着脑袋,“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秋问,你说什么?
从彤说,“昨天晚上我们打的赌,我回来就看过纸条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会离开?”
顾秋笑了起来,“傻瓜,一切都在你夫君我的掌握之中,我当然知道他要离开。”
两人上车回安平,从彤不信,“你吹吧!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秋看着从彤那张可爱的脸,忍不住捏了把,“跟你说了吧!首先你要知道,曹书记这个人还是挺善良的,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我们回来后,他来探望我的病情。其实他是想劝我,跟傅县长和好,两个人不要再唱对台戏了。”
从彤说,“你怎么知道他要劝你们和好?”
顾秋道:“当时曹书记称,县长本来要过来看我,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但我知道这肯定是假的,以傅县长的为人,再加上他平时对我的态度,怎么可能会过来看我?”
从彤点点头,“那倒是。”
顾秋说,“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要么我留下,要么我走。好几次曹书记想做和事佬,他都不肯吭气。”
从彤说,“所以你就决定把矛盾再激化一点,借着教职工闹事的那天,你故意大发雷霆,顶撞县长,批评分管副县长,使矛盾加剧。”
顾秋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么聪明,那就不让我解释太多了。”
从彤说,“当时你跟我解释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没想到你果然这么阴险。”
顾秋说,“这不叫阴险,这阳谋。如果我不这么做,曹书记哪里又下得了决心?曹书记要想把清平经济搞起来,必须下狠心,否则又是白心忙一场,到头辛苦一场空。而且他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帮手,他心里非常清楚,傅县长为人太小气,能力上又有欠缺,曹书记将不可避免的站在我这方面去想,更重要的是,我不会在清平呆太久,更不会危胁到他的地位,这才是他最放心的。”
从彤问,“万一曹书记下不了这个决心呢?那你怎么办?继续深化矛盾?迫使他不得不下这个决心。”
顾秋笑,“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多了。不愧是我的女人。”
从彤白了他一眼,“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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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我可能怀上了
大年三十,赶到从彤家里吃年饭。
从彤是个独生女,但从政军有两兄弟,一个妹妹。
从彤在路上说,“伯伯和叔叔,姑姑他们都来了,在我家过年。”
顾秋问,“礼物买好了吗?”
从彤说,“哪有时间去逛,清平又没什么地方可逛的,要不给他们打个红色算了。”
顾秋道:“小孩可以打红色,大人哪行?”
从彤道:“大人是长辈,不用送礼的,要送也只是他们送给我们两个。”
顾秋笑了,“第一次见面嘛,送个小礼物是应该的。”
从彤见顾秋这么说,就拿眼睛看着他,“你真不觉得烦?”在从彤心里,总有些阴影,顾秋家势这么好,搞得自己家的亲戚象乞丐似的。而且小地方的人嘛,总喜欢占便宜,要不就说你小气。
尤其是从彤妈家里那边的亲戚,简直就是见钱眼开。上次到舅舅家里,弄得从彤一点都不高兴,觉得好没面子。
这不是从彤这个人爱面子,只是舅妈太那个了,好歹也是公务员家庭,不缺吃穿的,没必要吧?
所以顾秋这么说,从彤不同意,她觉得这样有违风俗。再说,她很不希望自己这些亲戚,把顾秋当成摇钱树似的,要了就来摇,这也许在外人眼里,那是多么风光的事,但在从彤看来,有失体面。
顾秋正在开车,听从彤这么说,他就扭头看了眼,“烦什么?”
从彤说,“我家里那些亲戚好烦,你不反感吗?”
顾秋道:“这很正常啊,你要从他们的心态和角度去分析问题,一切就理所当然了。其实礼物不在轻重,只要意思到场,他们也会高兴的。”
从彤说,“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大度?”
顾秋摇头,“那要看谁了?如果是你,我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的。”
从彤白了他的眼,“油嘴滑舌,尽知道逗人开心。”
顾秋道:“你看看吧,家里有什么人,小孩就包红包,大人嘛,把后备箱里的东西,能派上用场的都拿出来。”
从彤说,“就买了几件给爸妈的礼物,也没其他东西。你这个县长当得也太寒酸了,连烟都没有几条。”
顾秋挠了挠脑袋,“别羡慕这些东西,有吃有用有人爱就行了,手伸惯了,终归要出事。钱还是自己赚的,来得安稳。”
从彤说,“我不是叫你去贪,只是你在清平,被那个小气县长压着,太委屈了。”
顾秋笑道:“他压住我了吗?”然后他又邪恶了,“偶尔被压压,更有快感。你不是也喜欢么?”
从彤气死了,举起拳头来打他。
顾秋说,“别闹了,给陈燕姐打电话,看看她家里有没有什么礼物,先拿来用着。”
从彤说,“这样不好吧?”
顾秋大大咧咧,无所谓道:“没关系,跟她客气什么。”
从彤就望着顾秋,“好象你们的关系,比我跟她还要好。”
顾秋就借机开玩笑,“不行吗?你们之间只可能是友谊,男女之间还可能有别的哦。”
从彤举起拳头,“你不能伤害陈燕姐,她已经够苦了。”
顾秋看从彤的脸色,只是笑笑没说什么,从彤却一直盯着他,“听到没有,你不能伤害她的。”
顾秋心道,我怎么舍得伤害她,要不是她不愿意,我当初就跟她在一起了。
两人赶到陈燕楼下,陈燕家里也很多人,父母和兄嫂,侄子都在,听说顾秋和从彤回来了,马上下楼。
陈燕家里只有几条烟,礼品倒有几件不错的,那是一些投资商人送给陈燕的过年物资。
当上这个副县长,油水真比顾秋好。
听说顾秋要东西,陈燕从来都不小气,提了最好的烟酒,礼品给他们。
要不是顾秋两人赶着回去吃年夜饭,陈燕肯定留他们一起吃。
回去的时候,从彤道:“陈燕姐还真大方,这么舍得。”
顾秋说,“她跟你一样,不是个小气的人。”
这话说得,表扬了二个人,从彤心里也高兴。
从县长还住在国土局的家属楼里,顾秋和从彤回来了,一屋子的人都站起来,伯伯,叔叔,伯母,婶婶,姑姑,姑父等,好多的人。
他们看到顾秋两人进门,敬的敬烟,打的打招呼,热闹非凡。在从家这个圈子里,虽然从政军也算是个副处级干部,但顾秋是个常务副县长,现在又是代县长,权力上不知比从政军大了多少。
那些伯伯叔叔们,看到顾秋这么年轻,却是副处级干部,一个个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姑姑就在那里说,“小顾这么年轻,就是副处级干部了,哥,你女婿都跟你一样啦!你还不加油。”
从政军笑了,“愿他们比我们活得更好,小顾比我强是应该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嘛,一代新人换旧人。”
大家都恭维着称赞不已,从彤说,“爸,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从彤妈就抢白了,“是不是你有了?”
从彤皱起眉头,“妈——别打岔行吗?不是那回事。”
众人轰然大笑,从彤道:“是顾秋当上代县长了,今天刚刚颁布的任命。”
“啊?代县长?”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连从政军都不敢相信,这小子坐火箭啊!眨眼的工夫,他就代县长了。
很多人都心里清楚,代县长这个代字,迟早要去掉。这么说,顾秋马上就是正处级了?
有人羡慕,有人惊讶。
从家子女,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他们好歹也是公务员。对体制内的事情,多少明白一些。
一个年轻人,要在短短的时间内,爬到这样一个高度,究竟需要多大的能量?这一点,恐怕他们是想不清楚。
顾秋有些不好意思,端起杯子,给大家敬酒,从彤说,“你要注意身体,不能喝多了。”
婶婶说,“彤彤这么心疼男人,今天是过年,大家开心,喝多点也没事啦。”
从彤还要解释,顾秋看了从彤一眼,从彤就不说话了。
顾秋给长辈们敬酒,大家倒是十分热情。
从政军问顾秋,“清平又发生什么事了?”
顾秋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市委突然下令,把县长调走了,暂时由我顶替,说不准什么时候,又空降一个县长下来。”
这话倒是假的,因为上面已经任命他为县委副书记,这意味着顾秋已经走上这个岗位。
从政军道:“好好干,我们支持你。”
伯伯,叔叔他们都这样说,顾秋只是点头,“我会好好努力的。”
婶婶说,“小顾啊,你可要加油,我们从家还没有过正厅级干部,什么时候你把正级拿下,我们为你庆功。”
顾秋笑,“这么伟大的使命,就要看老爸的了。”
从政军摇手,“哎,我已经老了,能爬到副处级已经非常不错啦,一切都靠年轻人。”
吃了饭,大家坐下来聊天。从彤给小孩子们派红包,由于是第一次,每人五百。
这个数可不少,平时过年,给个一百二百就不错了。
然后顾秋又出了门,从车上拿来了礼品,给伯伯,叔叔,姑父各两条极品,伯母,婶婶,姑姑她们这些女的,发补品。
从彤说,“清平这地方太穷了,本来想给你们带礼物的,实在挑不到什么称心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
长辈们都说这样很好,不要太客气了。
然后他们商量着,给顾秋和从彤发红包,这是礼尚往来,长辈给晚辈红包,也是当地风俗习惯。
大家呆到十点多钟,要告辞了,从政军一家人送他们到门口。他们走的时候,一个个兴奋极了,说县长给咱送烟抽,这烟得好好珍惜。
他们一走,家里就清静多了。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玩了会扑克牌,睡觉的时候,从彤去了洗手间回来,紧张兮兮地对顾秋说,“我可能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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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用嘴也行
两个人去医院检查,果然怀上了。
从彤就埋怨他,“让你带套子你不带,现在好了吧?”
顾秋道:“这是好事啊!我终于要做爸爸了。等下,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从彤抓住他的手,“过段时间再打吧!医生说才个把月,急什么?”
顾秋笑了,“我高兴啊,要做爸爸了,这么愉快的事。”
从彤白了他一眼,“有什么高兴的?现在工作压力这么重,看你怎么高兴?”
顾秋搂着从彤亲了一个,“我老婆真厉害,以后你就乖乖地呆在家里,哪也不要去。”
从彤说不行。
顾秋急了,“为什么??”
从彤道,“我要留在安平,这里比清平环境好,生活条件也好些。”
顾秋一起也是,“那我一个人在清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那样过呗!”
顾秋搂着她,两人在车上,倒也没人看见,他就摸了从彤一把,“万一我有需要呢?”
“去!”从彤打开了他的手,“尽想些这个事,昨天晚上要你别进去,你偏不听。没听医生说嘛,怀孕期间,不能同房。尤其是前三个月和后两个月。”
顾秋道:“三个月啊?那日子怎么过?”他看着从彤,“你真不跟我去清平?”
从彤说不去。
顾秋道:“那今天晚上,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顾秋看着她的嘴唇,红润润的,老可爱了,心里顿时就生了邪念。“还记得我们两个打的赌不?”
从彤道:“你要说就快说,否则没机会了。”
顾秋有几分邪恶地看着从彤的唇,在她耳边轻轻嘀咕,“给我亲一个!”
从彤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脸俏脸羞得粉红粉红的,举起拳头做死的打,“臭家伙,坏死了你。说了不欺负我的。”
顾秋抱着她,“你自己说的,说话要算数。”
从彤咬着唇,“不干!”
顾秋说,“行,你说话不算数。”
从彤道,“能不能换别的要求?”
顾秋说,“我没有别的要求,现在只有这个问题需要解决。再说,三个月呢,三个月会憋死人的,你知道不?”
从彤的脸红了,“就你会憋死,人家那么多男的老婆生孩子,怎么就不见憋死?”
顾秋道:“人家有办法,说不定老婆天天帮他弄,你又怎么知道呢?”
从彤咬着牙,“那你又怎么知道人家老婆天天帮他弄。”
顾秋说,“男人嘛,什么话题都敢说,他们自己说的。再说,不是有小姐嘛,很多男的就在那里解决了。要不小姐这个行业这么火。”
从彤气死了,“你要是敢,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顾秋就笑了起来,“我怎么会那么没品味,小姐这种货色,哪看得上眼。”
他搂紧了从彤,“好啦好啦,你还是跟我回去,三个月时间,不能离开你的,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跟顾秋在一起的日子,从彤感受最深了,这家伙一个星期至少折腾四晚。一个晚上,至少二三回。
年轻人,体力好,楼上的副书记人家一把年纪,还天天折腾呢。从彤有时在心里想,他们这些男的,哪来这么多精力?
两人商量好,暂时不告诉顾秋父母,等肚子大一点再打电话。顾秋说初八就去领结婚证,什么时候把酒办了。
不过时间上有点紧,顾秋要走马上任,可没什么时间来安排婚事。
从彤妈听说女儿有了,立刻就紧张起来,“那不行,不行,清平这地方那么差,彤彤就不要过去了,留在家里最起码有个照应。”
从政军听说女儿怀上了,也很关心,“那就不要去了嘛,至少你在家里呆着,饭菜有人搞。营养还跟得上。”
从彤就看着顾秋,这家伙*强,自己不去,他能管得住自己吗?
顾秋看到她家里的人都这么紧张,当然也知道清平环境不好,从彤呆在这边比较舒服。
他说,“要不我送你回东华省。”
从彤说不要,不要。
去了东华省,那边自己反而没有安全感,过得忐忑不安的。顾秋说,“那我打电话,叫我爸妈过来一趟。”
从彤又反对,“不是跟你说了,等二三个月后再说嘛,这么早告诉他们干嘛。”
她是想肚子大一点,看得出来再跟顾秋父母说。
从政军道:“反正要过去拜年的,迟说早说,都是要说,告诉他们也好。”他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吃了亏,如果顾秋家里定下来,这事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
初八就可以去扯结婚证了,从政军说,“结婚证的事,交给我去办,你们两照个像就行了。”
只要有了照片,结婚证很容易拿到手的,都不需要他们本人去。
初四,顾秋带着从彤回东华省拜年,在从彤的坚持下,两人没有透露这个消息。
倒是顾秋爸在问,“你二嫂都怀上了,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啊?”
顾秋说,“争取今年吧,给你抱个孙子回来。”
顾秋妈说,“如果怀上了,就让从彤回来住,这边条件好。”
顾秋说知道,知道。
从彤就更紧张了,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没想到顾秋父母真这样想,让她呆在东华省,两个相隔千里,好不烦躁。
从东华省一回来,两人就急着去弄结婚证。因为顾秋初七下午要赶到清平县,初八要开会的。
晚上,两人去陈燕家里串门。
顾秋说从彤有了,陈燕惊讶地看着从彤,然后就笑了。“终于要做妈妈了。恭喜啊,看来我得准备一个好大的红包,给未来的干儿子。”
顾秋说,“你们关系这么好,你做干妈妈也是应该的。”
陈燕就笑,从彤却瞪了他一眼,“尽胡说八道。陈燕姐也很快就会有孩子的。”
顾秋笑得更离谱了,“陈燕姐,是吗?什么时候下的种子啊?要不要帮忙?”
陈燕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骂道,“没大小没,当县长了,还敢拿姐姐开玩笑。”
从彤说,“他啊,就是这德性,油嘴滑舌的。”
陈燕听说顾秋当了代县长,更是有些惊讶,这家伙爬得贼快了,才多久的工夫,居然爬到自己头上去啦。
顾秋说,“以后的工作,就更加紧张了。老婆又不在身边,我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过?”
陈燕开玩笑说,“要不要我过去帮你?”
从彤突然冒出来一句,“他正好需要一个女人。”
顾秋愣了下,然后爆笑出来。
陈燕的脸红了,羞得不好意思,站起来走了,“不跟你们两个说了。”
晚上回到从彤家睡觉,因为顾秋明天就要走,从彤舍不得,抱着顾秋,“你过去了,会不会想我和宝宝?”
顾秋说,“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两个的。”
“你哪有空啊?新官上任,植树造林这么大的项目,跑都跑死你。”过了会,从彤又道,“算了吧,有时间的话,我过来看你。你要注意多休息,别太累了。”
顾秋有些感动,“别担心我,我身体好着呢!”
从彤不是不放心,紧紧抱着顾秋,顾秋就去吻她。这一刻,两人真情流露,抱着,吻着,抚莫着,渐渐地两个人都控制不住了。顾秋伸手去摸从彤那柔软的胸,从彤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当顾秋把手落下去的时候,她猛然惊醒,夹紧了双腿,“不行,不!”
顾秋有些想要了,抓着她的臀部使劲的揉。
从彤心里也是如火烧一样,女人嘛,经不起挑逗和抚莫,但是她始终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顾秋把她的手拉下去,摸着自己那坚硬如钢的家伙,从彤咬咬牙,两只手抓得紧紧的,磨蹭了会,终于把头埋下去,很快,顾秋就感受到那种温暖的小嘴包裹着自己某处带来的快感。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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