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火焰，鲜血，惨叫。
君临城，坦格利安家族一手建立起来的城市，三百年前“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以这里为起点，开始横扫维斯特洛大陆，故而得名“君临”。
当夕阳与鲜血将红色灌满这片天地，没人能分得请脚下的到底是光韵还是血液。
国王大厅内一位高大的白银骑士横剑坐于由天下之兵筑成铁王座之上。
坦格利安王朝，始于伊，终于伊。
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之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伊利斯·坦格利安二世”，正是白银骑士跟前卧倒在鲜血之中的老人。往后人们更愿意称他“疯王伊利斯”。
这时一个孕妇牵着一个男孩正渡过黑水湾。
而君临王宫“红堡”的高塔里一张多恩面容的女子正轻哼着摇篮歌曲，怀抱中是一个酣睡的幼婴。他有一头多恩的黑发，眼睛是深邃而浩瀚的紫蓝。
塔楼的门被猛烈的推开，一个高大的武士走了进来，他的手中也抱着一个孩子，“公主，孩子给你找来了。”
“格兰德森爵士，辛苦你了。”
骑士单膝而跪，双手把孩子奉上，“公主殿下，凯岩城的人已经杀了进来，还请移驾吧。”
伊利亚轻轻摇头，然后把怀中的孩子放到了骑士的手上，再把另一个襁褓环过来。
“没有国王的命令，我无法离开君临。”
她的声音清澈婉转，却带有一丝虚弱。
“格兰德森爵士，令叔是荣耀的御林铁卫，格兰德森家族也一个荣誉的家族，那么我应该相信你吗？”她朝着骑士问道。
骑士单手抱着孩子，另一手锤顿胸前，“格兰德森家族，誓死效力于国王。”
“把这个孩子带走吧，带给长城的坦格利安，告诉他：长夏之后，星辰泣血，冰冷的黑暗将笼罩世界，在这个恐怖的时刻，将会有预言之子拔出那把燃烧之剑“光明使者”。
他是星辰降生的伊耿，坦格利安的龙王子，预言的光明救世主，未来的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
“遵命，公主殿下。”
直到骑士离去，女人才挤出笑容端详起环抱中的孩子，银色的发型，肉嘟嘟的脸蛋，真是可爱。她眼中露出不忍，只能把目光移开看向塔楼的窗外，丈夫应该正在于叛军作战吧。
“雷加，希望你时常夸赞的这位老人，真的能保下我们的孩子。”她呢喃而语。
……
第一章 厨子的梦想
“够了”艾里沙·索恩爵士的话音如瓦雷利亚钢刃破空。
他在呵斥几个打斗的少年，作为绝境长城上的教头，每当有新人来时他都会如此，科尔不喜欢他那种轻蔑的语气，他觉得骑士应该恪守信条里的谦卑，就像‘破矛者贝勒’一样，愿意为弱者出手。
这本不是一个厨子应该思考的问题，特别是一个绝境长城上的厨子。
他是一个凛冬的夜晚，被伊蒙学士从国王大道上捡来的，听伊蒙学士说那时候他的脸蛋已经被冻得发白，连啼哭声都发不出来了，所有人都认为他应该活不过当天晚上，谁知道第二天清晨他的哇哇哭声就惊醒了整个塔楼的守夜人兄弟。
科格尔总司令还开玩笑着说，“这小子嗓门大，是个游骑兵的料。”
谁知道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凛冬没有带走他的生命，却带走了他的健康，只要站在城墙上，都怕他会被风给吹走了，身体太过瘦弱，他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游骑兵。
此时冷风吹来，令他不住的发颤，明明已经裹了一身羊皮衣，但在长城边上穿再多的衣服也挡不住这如刀般的寒冷。
看他又在盯着演武场发呆，事务官克莱达斯忍不住朝他喊道:“喂，小游骑兵，再发呆下去伊蒙学士可就要饿坏了。”
科尔回过神来，稍感歉意的看向他，克莱达斯矮个子，秃头，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弓肩驼背，圆圆的脸几乎没有下巴，一身满是补丁的羊皮衣。身体倒不瘦，可能事务官的职务比较有油水。
因为没有加入守夜人，所以科尔并不在黑城堡里担职，他的15岁的命名日在明年，到那时候他才可以向神灵发誓加入黑衣军。
不过这些年来，他一直跟着伊蒙学士，可以说也算是个小小的事务官了，虽然没有成为游骑兵的天赋，但科尔却做得一手好菜，至少他烤的肉就连总司令都夸口称赞。
黑衣兄弟们总是惊奇他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做出异常美味的食物来。
科尔自己也很迷惑，对于这些东西他好像是与生俱来就知道一样。他曾疑惑的问伊蒙学士，不过换来的只是学士摇头的微笑，他告诉科尔这个世界奇人异事有很多，就算学城的图书里也无法全部记载。
守夜人们都知道科尔做的饭最好吃，至此黑衣兄弟们一天中最期待的事，就是喝到他熬的肉汤，每到饭点时若谁被抽到值班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沮丧上一整天。因为他那一天估计就只能啃一点黑麦面包和喝一碗‘牛尿’般的菜汤。
因为是好几百号人，所以科尔日常只负责最轻松的熬汤和给伊蒙学士做饭。
他和克莱达斯走上楼道，伊蒙学士由他和克莱达斯、齐特三人照顾，克莱达斯是学士的助手，科尔负责学士的饮食，齐特则在给守夜人饲养乌鸦。
学士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总是很喜欢小孩，科尔就是他一手带大的，近几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就连眼睛也看不见了，但他的话总是充满智慧，黑衣兄弟们很乐意尊听他的指导，就像科尔小时候给喜欢听他讲的那些坦格利安家族的故事一样。
推开门，伊蒙学士敏锐的听力很快就听出了科尔的脚步，他用轻柔的嗓音问道：“是小科尔？”
“是我，学士。”科尔走过去，把饭盒放到床板下。
伊蒙学士伸手过来揉了揉科尔的头发。“你现在都不愿意叫我伊蒙爷爷了，看来他们把你教导得很好。”
其实是昨天一个矮小的侏儒来找他讨汤喝时闲谈里透露了一些话，科尔很同情那个侏儒，也许身体上都有缺陷让两人同病相怜吧，他们说那是‘小恶魔’，但科尔觉得提利昂·兰尼斯特是个很有学识的人，虽然比不上伊蒙学士。
小恶魔给他说了骑士的八大教条，没错科尔是一个怀有骑士梦的厨子，虽然他连游骑兵都做不了。但他渴望成为一名荣誉的骑士，就像拂晓神剑和‘无畏的’的巴利斯坦爵士一样。
他应该懂得荣辱，伊蒙学士是守夜人中德高望重的存在，自己应该尊重的叫他学士大人。
其实在科尔叫出‘学士’两字时，伊蒙学士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想了想还是很快释然了。
“莱克达斯。”伊蒙学士轻唤一声，然后问道：“今天有哪些信件送来吗？”
莱克达斯摇头。“齐特没有送来什么信件。”
科尔递给他一碗肉粥，伊蒙学士已经没有牙齿可以咀嚼了。他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根本就不像守夜人的兄弟们，不管是吃东西还是喝汤，都是狼吞虎咽的张口吞下去。
也许年龄是一定的原因，但科尔更愿意相信，伊蒙学士是一位荣誉而且有涵养的贵族。
因为贵族与骑士挂钩，所以科尔对贵族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有时候在白天听了某个守夜人嘴里的荤段子后，他也会在夜间梦到自己在某个地方作为一名骑士俘获了某个漂亮的贵族小姐的芳心。不过第二天早上，他得去洗裤子。
饭后科尔又陪着伊蒙学士走了走，学士会说很多话，不过科尔的魂魄早就飞到了演武场那边，听到乒乒乓乓的刀剑声，他总会充满神往。
其实科尔也长得很高，但就是太瘦，太弱不禁风了。
小侏儒兰尼斯特还开玩笑着说，应该把他的身高分一点给他。
刚好几个新来的守夜人从他们的跟前走过，刚才教头索恩爵士呵斥的应该就是他们了，听说有一个还是史塔克家族的私生子，叫什么琼恩·雪诺，不过他很傲气，科尔一时还不敢跟他搭话。
科尔看到雪诺的脸色有些阴沉，显然心情不太好，而剩下的两个人则走起来一瘸一拐的，可见应该是受了伤。
当晚躺在塔房里的科尔还在想兰尼斯特给他讲的那些话，每听到一则关于骑士的信息，他都会如数家珍的记录下来，就刻在塔防的墙面上。
而此时墙面上新出现的划痕正是：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
今夜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夜空都布满了密云，直划过一道流星好像彻底劈开了混沌，透露出来明朗的月光和璀璨的星辰，就连学城最有成就的观星者也看不透这颗流星的意喻是什么？
第二章 ‘科尔’
它的鳞片如冰晶石般璀璨，亮眼如炬，有蓝色的火焰在里边熊熊燃烧，它没有恶意，鼻息喷涌出的火花起起伏伏，就像在给科尔表演戏法，一开始的恐惧退散后，他忍不住去触摸它庞大的身躯，看起来冷厉的鳞片上，却涌动着如温泉般的暖意。
这时，突然脚下的大地凹陷了下去，他还来不抓稳它，就坠入了一片深渊之中，一直下坠，一直下坠，直到虚空中涌出了一个的巨大的气泡把科尔裹入了里面，然后他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的回忆，还有一个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地方————地球。
当然科尔醒过来时，他的汗水早就浸湿了整个床单，他迷茫的望着塔房的里间，一个狭小的小屋子，一张木板床，灰扑扑的墙面，和一扇厚重的门，这里原本是科格尔总司令的房间，不过后来给了科尔，因为新任司令莫尔蒙爵士搬到了国王塔那边去了。
科尔的名字就是科格尔取的，这样的取名在维斯特洛大陆非常常见，本来伊蒙学士还想让他叫‘伊蒙’来着。
而现在这个男人又有了一个“新”名字————嬴安。
他的记忆被冰封了14年后，终于解除封印了。赢安一个上辈子996猝死的社畜，当然这也怪不了别人，毕竟他还有熬夜的习惯，熬夜看小说，熬夜打游戏，熬夜追剧，简直就是站在了死神的刀刃上疯狂的唱跳rap。
他是科尔也是赢安，不过在这个世界里，他将以科尔的身份在这片冰与火的世界里活下去，没错他很熟悉这个世界，不管是影视还是小说，他都看过。而且看了不止一遍。
细细回忆十四年的零星记忆，倒不是他雀占鸠巢夺了科尔的身体，小科尔在那个凛冬就死了。他融合的只是自己的记忆，不过因为赢安毕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所以不自觉就会带入那个身份去。
骑士梦，科尔无力去嘲笑自己的梦想，维斯特洛的少年谁没有个骑士梦呢？
冰火世界可不是一片安宁和谐的乐土，这里暗流涌动，各种势力因缘际会，是一片贵族权利游戏的竞技场。
所谓流水的王座，铁打的七国。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普通人，没人在意坐在铁王座上的人是谁，他们只认得自己的领主，正所谓‘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维斯特洛大陆自南向北，东西各立，从古至今被划分为七大王国，这个称呼千万年来从未改变过，但现在七国已经不再是独立的王国，而是已然变成了铁王座的附庸。
绝境长城伫立在北境之北，被史塔克家族所统治，而接下搅动大陆风云也正是这群史塔克家族的人。
外边那个孤傲的史塔克家私生子更是将以主角的身份登上舞台，出演一场私生子逆袭的神话。
科尔试着在记忆中寻找自己的身影，可是不管怎么寻觅都无法找到自己的踪迹。看来是个路人乙角色没跑了，就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最后，毕竟接下来守夜人还有几场大战要打。
至于王侯将相，去TM的，他连把剑都挥舞不动，拿什么去博王侯将相，接下来还是想着保下自己的狗命吧。
守夜人肯定是不能待下去了，首席游骑兵班扬·史塔克失去踪迹后，接下来就得是总司令莫尔蒙带人出长城了，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嘛。
好在他没有立下守夜人的誓约，所以如果离开的话，也不会被王国通缉。
至于去哪里，还有待考虑。
而跟着主角混，他估计是没那么多条命的。
此时有人来叫他，毕竟要开始给黑夜兄弟们做饭了，黑城堡有600张嘴，得熬上好几锅汤呢。
科尔挺起身，把被子一卷，直接走了出来，他都忘记了自己昨天脱下的大衣，就这样站在了凌厉的寒风之中。
维吉是一个和科尔同龄的守夜人，不过他个子不高，做事务官的个子都不高。他是去年来的，罪名是偷看了一个贵族小姐沐浴。不过他自己不是这么说的，说是因为他撞破了那个贵族小姐和马夫偷情，才被下狱的，因为他父亲是城堡里的铁匠，得以不被处刑。
这小子和科尔一起负责熬汤，不过他熬的汤被黑衣兄弟们戏称为‘菜汤’。
“科尔，你的大衣呢？怎么穿得那么薄？”维吉有些担忧的问道。
黑城堡里纪律严明，但是城墙外的鼹鼠村里却有赌场，有些赌急眼的守夜人就会把自己的大衣当了。
科尔这才注意到，他的大衣居然没披在身上，不过为什么一丝寒冷也没感觉到呢？
他走进去披上了羊皮大衣，这衣服味道很浓，在绝境长城上没人会想着洗衣服，大家都一个味。
穿了衣服后，两人才结伴前往大厅的后厨，他俩是来得最早的，此时火都还没燃，换班的守夜人刚从长城上下来。
科尔用火石点起火，把锅架上去，开始切肉。把肉切碎放进去就行，谁能捞到算是运气，撒盐，放一点野菜，放一点麦粒在里边会更好喝，又放一点特质的调味料，OK完成。
把这锅汤倒在桶里，重复又煮一锅，直到把桶装满。
他要把桶搬到大厅去，见此维吉准备上来帮忙的，不过很快他就傻眼了，只见科尔单手提起了桶，大步朝大厅走去了。
把桶放下后，换班的守夜人们就冲进来了，这可是第一桶汤，肉量是最多的。
嗷嗷叫着把汤全部瓜分了，他们一边啃着黑麦面包，一边喝肉汤，脸上全是满足，毕竟吹了半个晚上的冷风。
这时门外姗姗来迟一人，是雪诺，他看着科尔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走了过来，问道：“还有汤吗？”
科尔在打量他，两人也只有在这时才有交集，无奈的罢了罢手：“已经见底了，如果你愿意等的话，可以等下一桶。”
下一桶就是维吉的菜汤了，两人轮流来，科尔分发汤时，维吉在后厨煮，如此轮换。
雪诺摇摇头，然后找个位置独自啃黑面包去了。
他看起来很孤独，一副倔强的模样显得格格不入，一头灰色的头发和严肃的脸，看起来像个小大人。
“科尔，帮帮我。”后厨搬出桶来的维吉有些撑不住了。
科尔连忙上去搭手。
“维吉，你弄的汤不好喝，连搬个桶也不行，干脆去鼹鼠村卖屁GU算了。”守夜人兄弟嘲笑着喊道。
瞬间哄堂大笑起来，弄得维吉的臊红满面。
这已经是守夜人最简单的活计了，可是他依旧做不好，科尔教过他怎么制作调料可是他那颗榆木脑袋，不是这个放多就是放少那个，有时煮汤还把肉忘记了。
科尔帮他弄过一段时间，不过搞得自己的都完不成了。
第三章 拿起了剑
“其实我鼓风是个好手，老爹就曾夸过我的。”在后厨里，维吉小声的对科尔说到。
他认可的点点头，没有人是一无是处的，勤劳的人都值得尊重。于是科尔安慰着说：“他们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你不必在意。”
看科尔毫不在意，维吉憨厚的笑了笑，他更在乎科尔这个唯一朋友的看法，他害怕科尔因为那些话，从而疏远他。
“对了，我发现你的力气好像变大了。”维吉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
科尔愣了一下，他握了握掌，好像确实和记忆的不太一样啊，他一直主观的带入到上一世的身份里，有些东西自然就被忽视了，就像今天搬了好多趟的汤桶，以前都得靠他和维吉两个人。
一批批守夜人来了又去，白天他们总是很忙，直到夜晚除了值班的那些弟兄其他的人都会聚在大厅，三两成群的聊天吹牛，打骨牌。
等到了中午，差不多所有的守夜人都已经吃了第一餐，科尔和维吉他们才开始吃饭，猪肉麦饼加肉汤，如果哪天去狩猎的兄弟打回个大猎物，还会加餐，不过今天就不要想了。
科尔煮了伊蒙学士的粥给他送过去，晚餐就不用他的帮忙了，因为夜晚的那一餐守夜人兄弟们更加愿意喝苹果酒下饭。
伊蒙学士在傍晚也会来大厅和大家一起吃饭，但他吃得很少，更多还是听守夜人们分享他们的故事，守夜人的夜间生活也不尽然都是无聊的，点起了大厅的烛火，有人会唱歌，有人会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
毕竟这是一群来自天南海北的人。
南境来的伙计会以极尽夸张之色分享他们那里四季如春的原野，还有浓密的骑士文化和美丽的贵族夫人。
西境的小子自然要说兰尼斯特家的事，毕竟传闻西境守护‘泰温·兰尼斯特’公爵拉出的屎都是黄金。不过被小矮子给否定了，但他还是开玩笑着说：“装屎的桶倒是金子。”
一瞬间守夜人兄弟们为幽默的小侏儒而哈哈大笑，但提利昂·兰尼斯特只是举了酒杯耸耸肩。
给伊蒙学士送了饭，科尔照常的来到演武场的周围，早上是训练的时间，不少的守夜人在空地上挥洒汗水，不过这冰冷的天气，只要浸出那么点水渍来，都会迅速的结成冰吧。
他看到了雪诺，他在和两个比他高大的孩子相互过招，刀剑击打在盔甲上叮当作响，别看他个子不高，但却打得那两人嗷嗷大叫，他们的战斗看起来异常的激烈，似乎都下了狠手。
一个叫霍德的孩子一剑劈中了雪诺的肋骨，科尔看到他脸上露出来的痛苦的表情，但一咬牙他又迅速变回了那张孤傲的脸。
霍德和另一个孩子更不好受，他们打中一次雪诺往往要被打伤好几剑，要不是剑刃没有开封，他们都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那边是孩子的训练场，大人这边反而一副和谐，大家你一招我一招点到为止，有人看到科尔还大声招呼着让他下去试两手。
以往他会拒绝，因为下去不过是给这些混蛋添加笑料罢了。
他走下了旋梯，但今天他想去试试，武艺在这个世界有多重要，他十分清楚。屠龙技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哦对了，这个世界是真的有巨龙的。
“喔，我们的小游骑兵下来啦。”有人用轻浮的语气说道。
这在守夜人里并不是恶意，反而是大家日常的玩笑。
“给我把剑吧。”科尔对着训练的人说。
想都没想，他把手中的剑递了上去，有人已经在期待今天晚上的新节目了，也许‘波佐’会学着科尔挥剑的模样跳舞也说不定。
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剑的重量，很轻。感觉像是一把塑胶做的，但摸起来确实是钢铁的质感。想到记忆里拿剑的无力感，再看手中这轻悠悠的剑，他的身体的确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
“嘿，小游骑兵不对着木桩来一下吗？”有人催促道。
科尔点了点头，他走到了木桩跟前，双手紧紧握住了剑柄，感受剑柄上的毛皮传来的摩擦，他用力一挥。
啪啦一下，那木桩竟被一分为二。
黑衣兄弟们都瞪大了眼睛，简直比看到女人还要惊讶，他们不禁怀疑眼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做饭好吃的小事务官。
“哦，七神呐。这小子不会被异鬼给掉包了吧。”
科尔自己也很是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木桩，他的力气居然那么大。
递给科尔剑的守夜人上来扒住他的肩膀，“想不到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其实他也有些始料不及。
“也许你可以过那边去，和艾里沙教头他们训练，不过得把剑先还给我。”他指了指那几个孩子。
“多谢。”科尔把剑递了回去。
他拍了拍科尔胸脯，“守夜人，不言谢。记得给我的肉汤多捞几块。”
看到科尔走向雪诺他们训练的角落，借剑的守夜人耸了耸肩，“看来好戏没了。”
“你个阴险的小子，既然让科尔给你加肉。来，我要挑战你。”
“嘿嘿，谁让你们反应那么慢。我可不会怕，你们一起上。”
一瞬间演武场骂声一片，但罪魁祸首科尔已悄然走到了新兵这边。
琼恩·雪诺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他看着科尔那弱高的身体，想不到居然会有那么大力量，他心中想着‘怪不得他们要叫他小游骑兵。’
说道游骑兵雪诺又想到了自己的叔叔‘班扬·史塔克’，他是守夜人的首席游骑兵。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了他的音信，有人说他已经死了，这令雪诺十分的担忧。
“小游骑兵，这儿可不是厨子该来的地方。”艾里沙爵士依然那么毒蛇。
“我想跟着他们一起训练。”科尔直接就说了他的目的。
“这得司令大人说了算，我记得你好像连守夜人都还不是吧。不过你要是能打得过我们的雪诺大人的话，说不定我会亲自去找司令大人说明哦。”艾里沙挑衅的看了科尔一样，好像在说你敢吗?
和科尔‘小游骑兵’外号一样，‘雪诺大人’是艾里沙爵士给琼恩·雪诺起的称谓，对此他深恶痛疾。
科尔拿起了剑，他也想看看自己与受过训练的人有怎样的差距，他握剑朝下向雪诺抱拳行礼，“请指教，琼恩·雪诺。”
“哟，看来我们的小游骑兵还是个有礼貌的人，但在战场上你的头已经被割了下来，说不定还能用它换一杯葡萄酒酒呢。”艾里沙·索恩嘲笑着说道。
第四章 超凡之能
琼恩·雪诺摇摆不定的看着拿剑的男孩，但最终还是提起了剑，临冬城的教头‘罗德利克’爵士说过，“如果有人向你们行礼邀斗，那么拒绝就是懦弱的表现。”
虽然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什么骑士，行的礼也不伦不类，但在这里他不想表现出一丝的怯懦来，他要告诉所有人，他是强者，是一个能担当游骑兵的强者。
雪诺给他行了个正规的骑士礼，很快新兵们就给他们扩开了一片小空地。
科尔静静的看着雪诺，希望从他的身上现学一些东西，只见他提着剑缓慢挪步，同时紧盯着科尔的一举一动。
两人就那么僵持了一小会，确定科尔不会攻来，雪诺率先挥剑而起，他佯攻一剑，希望借此试出科尔的破绽，传言他自小就生活在长城，想来应该也该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吧。
琼恩·雪诺是骄傲的，他自认为不输于任何的同龄人，至少除了罗柏，还没有谁赢过他。来到长城后他更加坚信他的骄傲，这些偷鸡摸狗之辈是不配与他为敌的。
科尔看到剑刃刺来，自然是挥剑去迎，本着大力出奇迹的想法，谁知两剑还没相触，那剑就换了轨迹，朝着科尔的手踝打去。
他暗道一声‘不好’，那剑已经急斩而来，虽然剑刃没有开封，但实实打在身上也是非常疼的，更何惶他连甲都没穿，太大意了。
目光紧盯着剑来，突然瞳孔中的事物开始放缓，那剑也是如此，刃锋已然离腋下的肋骨不过半尺，它在科尔的目光中缓缓而移，时间就像是放慢了十几倍似的。
科尔拉开自己的身体，发现他的动作也放缓了。
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什么，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穿越者福利吧，虽然不错但在这牛鬼蛇神的世界也不算太逆天。
挪开自己的身体，躲过那一剑，当他放缓紧紧压缩的瞳孔，世界又恢复了过来，而眼中也是阵阵绞痛，像是盯了一整天电脑，眼睛酸辣辣的。
一击挥空，令雪诺心惊不断，果然科尔和这些人不同，虽然章法看起来漏洞百出，但却能轻松躲过的自己的剑。
挥剑过后，雪诺的身前留下了大段真空，如果趁此机会出手，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但用剑的菜鸟又岂会能把握到这等时机，科尔只是心惊的跳开，被雪诺的那一剑吓得冷汗直流。
雪诺连忙的回剑护身，但暗骂自己太粗心了，既然知道敌人不是等闲之辈就该打得谨慎一些。可想象中的剑没有砍来，他有些不明的看向对面。
只见科尔环剑在背，一副悠闲姿态，这种模样他在罗德利克爵士身上感受过，那是一种从容和自信。
看来他的剑法要远胜于我，雪诺在心中暗道。
于是雪诺的动作更加谨慎，他牢记教头告诉他的步法，游离摆动，杂乱中却有某种规律。
哪怕是久经沙场的艾里沙爵士再如何看不惯这个史塔克家的私生子，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不错的战士。
反观科尔这边，一动也不动，好像在以不变应万变。
他也在懊恼自己的呆滞，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打呀，难道要王八拳打死老师傅吗？似乎除了如此也没有任何法子了。
于是这次到了科尔出手，他猛的一劈砍，如飓风袭来，带来阵阵呼啸。那剑的轨迹不难预测，甚至只要是个人就知道他要攻击哪里，但雪诺却倍感头皮发麻，谁都能看出这一剑的力度有多大。
他硬着头皮用剑顶了上去，瞬间整个手臂都麻掉了，甚至手腕处还有些脱臼。这是什么怪物，雪诺忍不住骂道。
当然科尔这边也不好受，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拧着脸收回了剑，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把剑递到左手，他甩了甩那只有些酸痛的右腕。
看到他左手持剑，雪诺心中早就惊起了千番巨浪，这还是个平衡怪，TM的，老子不打了。
没错科尔这辈子是左撇子，而上辈子是个右撇子，于是乎他就没了逆掌，左右开弓，就算拿两把剑无是不可。
让雪诺认输是不可能的，他有着一身北境的倔强血脉，就算让他死也不会给你低下头来。
他放下那只脱臼的手，细心的艾里沙爵士还是看到了他的手在抖动，于是他不屑的一笑，一个不懂得卸力的小鬼头罢了，还有他那可笑的傲气。
学着科尔用左手拿剑，但是这只手却无法灵活的去挥舞。
还在科尔的剑也很水，打起来像是两个稚儿在械斗，雪诺不解的看向他，只见科尔朝自己笑了笑，他不禁心生感激，原来是不想乘人之危吗？
也许他该承认，科尔是个拥有骑士精神的人，至少比罗柏那小子要好，如果罗柏抓到这样的机会，非得好好的羞辱自己一番，当然并无恶意。
输给这样的人，不可耻吧，雪诺想着。
谁知对面却先说了话，“艾里沙爵士，我觉着自己不是琼恩·雪诺的对手，也许你要另请高明了，至于训练的事，就不劳你费心。”
没错就算是雪诺左手拿剑，科尔也应付得焦头烂额的，果然他和真正经受过训练的人比起来实在相差得太远了。
他回过头，看到一脸感激的雪诺，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说了一句，“你是个强大的战士，琼恩·雪诺。”
“你也是，科尔。”
看来他并没传说中那么高傲嘛，果然是主角，哪怕面对弱者也保持着谦虚。
借这机会他算是看清了自己的实力，以后还是尽量不与人冲突，至于骑士什么的，去他丫的。
递回了剑，他有些落寞的向旋梯上走，说是不想要成为人上人是假的，不管在哪个世界总是免不了对功名利禄的追求，而所谓的权利的游戏不也正是对这些庸俗之物的争夺吗。
这是一个乱世，人命如草芥。但也是一个机会，借此乘风万里扶摇直上者也数不胜数。
“喂，还不错嘛，小厨子。”一个木桩后转出个拿酒袋的矮个子。
“兰尼斯特？”
第五章 邀请
不成比例的大脑袋，双眼也一大一小，五官看起来有些紧凑，头上是兰尼斯特家族的黄金发色，他套着一身黑熊皮衣，与熊袄格格不入的是里边的一身深红色皮衣，黄金雄狮纽扣，和华彩的雕饰，穿在他的身上有些沐猴而冠的感觉。
人称“小恶魔”的提利昂·兰尼斯特确实没什么贵族的风度，至少和一群盗马贼、强奸犯他都能侃侃而谈。
科尔仔细打量着这个家伙，如果说这个世界当中他比较欣赏的人其中就有这个小侏儒，他继承了狡诈的兰尼斯特家的智慧，可惜家主泰温公爵却选择视而不见。
在这样一个危险的世界往往只有聪明人活得更久。
“怎么？难道想和我较量一手，那你可真是选对人了。”看着科尔盯着他的目光，提利昂调侃着说。
“我可不敢动兰尼斯特的人，听说他们的族语是‘有债必偿’。”
提利昂耸耸肩：“如果我决斗死掉，说不定凯岩城要举行宴会呢。而且我的父亲还会让国王把你册封为骑士，因为你让他最不待见的儿子获得了一个荣誉的死法。”语气充满了嘲讽。
果然这对父子的芥蒂很深。
“要不要来一口。”提利昂递过来他的酒袋子，这家伙从来都是酒不离身，但却也从不吝啬分享他的酒。
科尔自然不会客气，这可是南方带来的葡萄酒“夏日红”，在长城这只能喝苹果酒和啤酒的地方，夏日红简直是珍品。
猛的灌了一口，有些醇香和甜腻，这种味道也就只有温暖的南方之地和多恩才能酿得出来。
葡萄酒喝起来更像是一种果汁，酒精的度数并不高，怪不得提利昂会那么喜爱。
“你什么时候走？”科尔蹲坐在梯子边问道。
“可能还会住几天，听老莫尔蒙说，你好像想当骑士。”他拍了拍科尔的胸膛，只觉打在了铜铠之上，僵硬得很。“但我觉得你还是更适合做厨子......”
“听说你不是守夜人，也许你可以跟着我到南方去，在哪里不管你是当骑士还是当厨子，都比这撒泡尿都结棍的地方好。”提利昂提议到。
虽然科尔的厨艺确实不错，但已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提利昂并没有多稀奇，他邀请科尔南行不过是答应某个老人的请求罢了。
南行吗？科尔确实有想过，在长城上实在太危险了，别人不相信异鬼的事，他可是信到了骨子里，TM的都知道异鬼要来攻城了，还会骑着一条巨龙来，傻子才想呆在这，但这里却有着一些他无法割舍的东西。
科尔今年十四，伊蒙已经一百多岁，报伊蒙之日短也。他是自己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科尔虽然怕死，但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就算不能报答学士的养育之恩，科尔也要在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里照顾他。
孝之一字，流淌于每个华夏儿女的血脉和精神之中。
“也许有机会我会去南方，不过现在还是算了。”
看科尔拒绝，提利昂也没再多说，他懂得察言观色，科尔拒绝得很果断，多说无益，反而容易生了恶。
“那么你是不打算加入守夜人喽。”他问道。
科尔摇头，“这里不属于我。”
“我看你在这混得就挺好的，看看那个史塔克家的私生子，哦，这小子真是和他老爹一样都是倔脾气。”
“荣耀、英勇。他其实是个很好战士，我相信同样荣誉的守夜人会接纳他的。”科尔把目光转向演武场。
“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嘛，要不要我去和他说，‘有个厨子十分的中意你，也许以后你在长城的日子就不会寂寞了’，哈哈哈。”他大笑起来，似乎十分得意自己的玩笑，真是个可恶的小恶魔，但他瞬间瞪大的瞳孔，大叫道：“该死，给我留一口。”
夺过酒袋护在怀里，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好吧确实是宝贝，其实酒还有很多，不过是科尔为了吓他，故意堵住了口子，然后仰头大饮。
“你对雪诺开这样玩笑是不怕他的狼把你的脑袋咬了。”
提到狼，提利昂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确实有些怵那只白色的冰原狼，在来长城的路上他就差点被咬死了。
“我相信私生子会管好他的白狼，其实对比琼恩·雪诺的冰原狼，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科尔有些不解。
“就是今天这样，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只感觉好像换了一个人，你不会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吧。”
“你想太多了兰尼斯特。”
两人又扯了几句，科尔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应该给学士做饭了，晚上他总是和守夜人们一同在大厅里吃。提利昂跟着他去了厨房，然后一边讲着他天南海北的话，一边偷吃科尔弄的食物。
等科尔把麦粥搬到了大厅，这里早就人满为患，一片人声鼎沸，举酒推杯，莫尔蒙坐在高位之上，身旁是伊蒙学士和首席事务官波文·马尔锡，其次下位是艾里沙爵士与其他几位有些名望的守夜人。
科尔把伊蒙学士的粥拿了上去，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当然提利昂是要坐到主位上去的，毕竟作为王后的弟弟，他的身份在维斯特洛还是十分显赫的，值得守夜人的重视。
雪诺依旧孤单一人坐在角落，这些天他总是如此，没有人上去搭话，似乎已经被孤立，但这却影响不了科尔，他拿着自己的食物径直走了过去。
“嘿，不介意我坐这里吧？”科尔朝他问道。
本来低头默默吃东西的雪诺，抬起了头，看到是白天和自己较量的科尔，他愣了愣，然后点头。
“这是我烤的兔肉，你要不要尝一尝，是维吉那小子用东西换来的，他分了我一些。”科尔把盘子里的兔子肉推了推。
雪诺犹豫了一番，然后拿过去一块，随后看到科尔笑了起来。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哪有那么多心机，他其实也很渴望融入同龄人之中，但是自幼的教育却让他在这里格格不入。
“其实白天是你赢了。”雪诺突然说道。
第六章 驱逐
兔肉上细碎的撒着洋葱，吃起来味道醇香酥脆，雪诺轻轻咬了一口后就停不下来了，守夜人兄弟们对吃没那么多讲究，烤个肉就伴着洋葱原汁原味的吞咽，在这鸟不拉屎之地，有吃的就不错了。
像这般把兔肉烤得外焦里嫩，洋葱汁拌着蜂蜜的做法，简直棒极了。
蜂蜜是提利昂那弄来的，他仆从中也有个做菜的，蜂蜜一般用来给提利昂泡水喝。
为了要到蜂蜜科尔可是把半只兔子都给了他，真是贪婪的兰尼斯特。
美食似乎拉近了雪诺和他的关系，毕竟只是十四岁左右的孩子，虽然过来贪嘴的年龄，却也还是抵抗不了味觉的诱惑。
他抱怨着说：“我以为守夜人都像班扬叔叔一样，当然你也是。”
“是不是有些失望。”
雪诺点头，这里简直糟糕透了，都是一群王国的放逐者，这就是一处藏污纳垢之地。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坏。”科尔说道。“你所看到的只是他们在王国的身份，但在这里他们已经与过往的一切的告别，妻子、父母、儿女。
也许他们不是一个荣誉的人，不是一个骑士，不懂得谦卑，甚至不是个好人，但他们是守夜人，当长夜将至，他们将是人类最坚固的防线。”
“选择守夜人并没有错，雪诺。能包容下到罪犯，上到贵胃的守夜人，就像长城一样，是充满了荣耀的。如果异鬼降临，人族将相互守望。”
雪诺默默听着，突然又声音插了进来，“你太危言耸听了，小厨子。”
正是提利昂这小子站在桌子旁，他的个子也不过高出桌面一点，只露了个头出来。
“那些老家伙太没趣了。”他推了推科尔，很识趣给他让了个位置，他一跳而上。
“老奶妈的故事只能吓吓七岁的小孩子。”他调侃着说：“你自己都不打算加入，居然还想着骗人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异鬼应该是每个城堡的老奶妈都喜欢用来吓唬小孩的故事。
雪诺愣了愣神，把目光转向科尔，似乎在问，这是真的吗？
好不容易在守夜人里遇到一个比较投趣的人，结果却说不是一伙的，这就好像是钓鱼的路上遇到一个一样拿杆的，想去套个近乎，结果人是在粘蜻蜓。
一时他的眼中带有些幽怨。
“又没有到过长城之外，谁知道那没有异鬼呢？说不定不只是异鬼，许多古灵精怪可能都躲在长城外。”他知道这些人在证据没有摊开前都不会相信这套说辞的。
现在跟他们说异鬼，就像是在说奥特曼似的，也许相信光还不至于被当成疯子，但相信异鬼的人在维斯特洛绝对被当成傻子。
看来他转移话题很成功，提利昂随即开始引经据典的堪堪而谈异鬼的事情，他读的书很多，至少王宫图书馆和凯岩城的书他差不多都有涉及。
故事在他的口中十分的有趣生动，一些历史秘辛随口道来。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小的身躯所蕴含的知识。
听着故事，雪诺身上的疲倦忧郁瞬间消散，来到长城那么久，雪诺还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他们就像是几个朋友在饭后的火炉旁相互吹牛打屁。他喜欢这样的氛围，这让他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临冬城，和罗柏他们一起的日子。
那时养子葛雷乔伊也会向这样给他们分享故事，虽然他不喜欢那个叫席恩·葛雷乔伊的家伙，但却不得不承认他的故事和兰尼斯特一样有意思。
三人嬉笑着到了夜晚，天色渐沉后，守夜人开始三三两两的返回塔楼去休息。
一直坐在主位的总司令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他应该是要回去休息了。
“嘿，小伙子们。在聊什么?”
科尔和雪诺都站了起来，这位可是长城的一把手。
熊老坚硬的脸上涌出笑容，罢手示意他们坐下。
提利昂在翘着腿，他可不需要行礼。
熊老应着雪诺一侧坐下，他看着科尔，一定意义上来说科尔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调皮的科尔可不知道什么上尊下卑，还扯过他的胡子。
那时候他都还不是总司令。
“关于你要离开的事情，我允许了。守夜人虽然不富裕，但盔甲和剑都会给你备好，去追你的骑士梦吧，希望后世人的传说里，能有一个叫科尔的小家伙留下他名字。”
科尔一时愣了神，他可不记得自己和总司令大人说过要离开的事情，虽然心里是有这个想法。
守夜人在外人看来是避之不及的地方，可对科尔来说却是生活了14年的家，这里很多人都对他很好。
看着这个在北出长城后被手下背叛而亡的老人，他突然心生愧疚，正是这些人把他看护到现在，他就像是守夜人的孩子，却不能为守夜人做点什么。
“我......”
莫尔蒙伸手止住他的话，“现在我以守夜人总司令的身份正是驱逐你，科尔。守夜人将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他转头而去，伊蒙学士似乎有所察觉的望过来，脸上的松塌的肌肉挤出一个笑容。
莫尔蒙也看过去，他心说，好人都让伊蒙去做，坏人就让他莫尔蒙来吧。以前不听话时都是科格尔司令抽他的屁股蛋，后来这权利接到了莫尔蒙的手上。
科尔最后把目光看向提利昂，小恶魔把脑袋抬起来，耸了耸肩，“不关我的事，不过你可以到时候跟着我一起走。”
总司令目光坚毅好像在驱逐一个罪犯，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用意，一些还坐在大厅的守夜人头来羡慕的目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从守夜人里离开。
当然科尔没有发过誓言，不算真正的守夜人。
守夜人一旦宣誓就要把责任履行至死，雪诺后来能脱离，正是因为他已经献出了一次生命。不过这小子最后又自己回来了。
有人开始鼓掌，他的人缘在这里一直很好，小时候是黑衫军逗弄的小萝卜头，现在长大了也因为做得一手好菜而受到欢迎。
有人故作悲痛的感慨：“唉，以后我要到那里去喝美味的肉汤。”
一瞬间整个大厅的掌声起起伏伏，他们好像在欢送一位即将远行的战士。
只有维吉有些悲伤，他的朋友只有科尔，但是他却要离开了，而且可能不会再回来。
第七章 凛冬之夜
双剑如飓风飞舞，演武场上刀戈叮当作响。
短短几日，他就展现出了极强的天赋，有些人天生就是打架的料，特别是科尔这种开挂的。
刀光剑影，一道道残影间，左右手的大剑如骤雨落下。
兰尼斯特似乎还要好好看看长城，所以这几天他都跟着雪诺他们在演武场训练，在为即将的远行做点准备。
哪怕是和平年代，王国大道上的鸡鸣狗盗之辈也数不胜数。
自保的能力自然要多多益善，他没有侍从护身，那就只能打硬自身的本领。
这几天的汗水总算没有白费，倚靠时间之眼和巨力，他在演武场上无往不利，哪怕雪诺也不敢轻易的与他接手。
再多的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会显得苍白，如果他附上一身重甲的话，简直就是一人形坦克，刀剑所触必死无疑。
外观看上去还是瘦高瘦高的，但肌肉量却缓缓积累了起来。
这不讲道理的力量，再配上那外人看来灵活得不像话的闪躲，每一个与他交手的人都暗暗愁苦。
接不下他的攻击就算了，还打不中他，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大道至简，他的战斗没有丝毫的技巧可言，拿剑时还常伤到手腕，但就算是自傲的艾里沙爵士也不得不得承认，这孩子已经算得上是七国内不错的战士了，就是技巧有亏，经验不足。
毕竟就连他也在这小子手下吃了暗亏。
拔出扣在头上的训练盔，汗水早就浸湿了头发，可见巨力和时空之眼对他的消耗也不少。
主要还是时空之眼对精神的消耗，极限是十分钟，如果十分钟没有解决战斗，那么他就必须结束它的使用，不然眼睛就会如撕裂开一般，其后天地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每次使用至少要闭眼冥思半个时辰。
“该死，你的力气可真大，科尔。”葛兰柔着肩膀，刚刚接下一剑整个手臂都要飞了。
原本他算是一众新兵的小头领，不过在科尔的手下他很快就认服了，不像某个私生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在长城一切都得靠自己的本事说话，拳头虽然能令人畏惧，但只有拳头可不会让人真心的信服于你。
科尔有意把雪诺拉进新兵的群体里来，可惜我们的雪诺大人似乎还是很看不上这些家伙。
结束了训练后，雪诺与他结伴而行。
“你什么时候走？”雪诺开口问。
“等兰尼斯特吧，看他什么时候在长城上尿够了，我们就走。”
提利昂一直开玩笑着说，他要在站世界的尽头，往长城下撒一泡尿，但想到上边的厉风，估计会把那矮小的身躯给吹到东海望去。
“你打算去哪里？君临？凯岩城？”
被这么一问，他一时也回答不上来，去哪呢？他也想了很久，想到即将到来的风暴，到底该寻个安所苟起来，还是一头扎入旋涡之中去求取富贵。
如果之前他可能会选择寻一安稳之地，但现在呢？战场虽刀剑无眼，但危险的同时自然也会伴随着无限的机遇。
他的内心也是极度矛盾的，贵族阶级，骑士阶级就像一枚悬在空中的金币，却也是一把利剑，想要拿金币就得小心被割伤。
“也许会先去临冬城看看吧，说不定到时还得让你帮我引荐一下你的兄长。”
说到临冬城雪诺的眼中倏然爆出一丝精光，他的内心中还是归属于那个地方，他魂牵梦绕的家。
“罗柏不会册封你为骑士，不过如果有我写的信的话，罗柏肯定能让你留下来的。”他十分自信的说。
“哈哈，那可得依仗雪诺大人给我多说些好话。”
他把剑和盔甲放到架子上，对于总司令承诺的盔甲，他其实并不报太大的希望，毕竟守夜人有多穷，他可是一清二楚。盔甲本来就供不应求，而且质量也十分驳杂。
这几天他已经不去厨房忙活了，把有限的精力全部用来磨练武技，当然不在守夜人的行列，艾里沙爵士也不会管他，只是偶尔毒蛇的嘲讽两句。
雪诺是个不错的老师，至少他教了科尔许多战斗的技巧。
“嘿，科尔。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大厅。”晨练结束，就到了餐点了。
葛兰一伙也走过来放东西，朝着科尔邀请到。
科尔自然知道他们在孤立雪诺，这般做法女人和小孩是极喜欢用的，冷暴力有时确实能让人有成就感。
这当然也不怪他们，雪诺确实做得有些绝，训练中留下几手是人情世故，毕竟是要以后一块生活的兄弟。
但临冬城的教头可不会那么教人，罗德利克爵士只会大声的告诉这群史塔克家的小狼，“训练就和战斗一样，任何松懈都会让你在战场上丧失生命。
面对骑士留手，那就是侮辱。”
“你们先行，我和雪诺一会就来。”科尔最终还是选择站在雪诺这边。
细心看的话，可以发现雪诺早就紧握着拳头，听到科尔的话后，才缓缓展开。这几天训练，他们就一直在科尔的耳边说他的坏话，他虽然气恼，但除了比斗时多用几分力外，也没任何办法。
在雪诺看来，这种挑拨离间就是太监和女人的做法，一点也不光明正大。
拒绝后葛兰几人也不恼，他们都知道科尔不会久留在这里。
他挑衅的撇了一眼雪诺，嘴型吐出一个“杂种”的字眼，然后带着四个跟班走了。
科尔对于这几个娃娃的矛盾颇感无奈，以他的综合年纪来看，这都不算啥大仇大怨，不过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雪诺，其实你可以试着融入他们。其实葛兰也没你想的那么坏，他就是长得丑一些......”
看着雪诺那副倔牛的模样，科尔还是果断的选择了闭嘴。
但却有人发声了，“如果你不想晚上被人割喉的话，最好听听他的话。”
两人转眸，是一个大肚子的男人，粗狂的胡子盖了整张脸。
“唐纳师傅。”科尔问候道。
铁匠朝科尔笑了笑，随后又一脸严峻的看向雪诺，他开口质问到：“如果杀死一个盗马贼能让你有荣誉感的话，那就去做吧，不过你就得小心来自其他盗马贼的暗杀了，也许某个晚上，你的头颅就会被挂在长城上，以供野人瞻仰。”
他言辞凌厉的狠狠训了一番雪诺，两人离开时，雪诺的脸如霜打的茄子。
科尔倒是悠闲，毕竟他全程都在看戏。
“你也不帮帮我。”雪诺抱怨着说，刚才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可是被雪诺看到了。
科尔耸耸肩，“我想帮你，可是唐纳师傅说的好像没错，我没什么理由。”
“科尔~”一个身影躲在角落里朝他招手。
是维吉，这几天确实没怎么看到他的影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的好兄弟维吉，也许可以给你介绍一下。”科尔指着那个矮胖的小子，对雪诺说道。
雪诺摇了摇头，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只想一个人静静，当然找个人述说一下愁肠也好，可惜看起来科尔好像有事了。
“我得回一趟塔楼。”他推脱着说。
“好吧，一会见。”科尔作别后，朝着维吉那走去，这小子鬼鬼祟祟在干嘛。
他的身上背着个布条包裹的东西。
科尔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还以为异鬼把你抓走了呢。”
他嘿嘿一笑，然后递过布包，“你要走了，我得给你准备些礼物。”
愣神的看着那布条，他没有想到维吉这几天居然是在为他而奔波，这个笨笨的小子，干啥都不成，时常笨拙得令科尔哭笑不得。
“这是我来长城时父亲交给我的，反正我也不会用剑，就一直把它埋在长城下，拿出来瞧瞧。”
把剑拿在手中，看着寒气逼人的尖峰，他哪里不懂这份礼物的分量，这是维吉之父留给他保命用的东西。
科尔的瞳孔带有一丝微红，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去经年，不知何年再见，他望着这张不算出彩的黝黑脸和那张憨厚的笑容。
“那就等着这把剑扬名七国吧。”他轻笑着说。“它有名字吗？”
男儿的友谊有时甚至连谢字都不必出口。
维吉摇头，“有个流浪骑士把斧头抵给了家父，然后被父亲重新熔炼了，还没取名字。”
科尔摸了摸轻薄的剑身，锐利的寒芒如龙牙般的锋利，这很像是莫尔蒙总司令随身带着的那把瓦雷利亚钢剑。
“那就叫它————凛冬之夜。”
第八章 马蹄急
“科尔，我弟弟醒过来了，布兰活下来了。”他匆匆的自国王塔上冲了下来。
科尔正背着剑，往厅堂走，看到一脸兴冲冲的雪诺，满脸的问号。
他递过一张信，“你瞧，诸神让他活过来了。”
这应该是这些天来雪诺听到到唯一的好消息吧。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两人结伴走入厅堂内，提利昂正坐在桌子上吃东西，雪诺如风一般迅疾的跑到他的面前，“活下来了，诸神保佑，他活过来了。”
提利昂也满脸问好，他转头看向科尔，似乎再问这小子在发什么疯。
雪诺把信塞到小恶魔的手中，“这里，你读。”
有人聚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们。
葛兰也混在其间，但他不敢靠得太近，既焦虑又不安的孤零零站着，他的外号是“懒蛤蟆”，不过此时却显得十分呆滞。
那伤是雪诺弄得，一想到唐纳师傅说的话，和布兰带来的好消息，他心中的苦闷和郁结渐渐消散，他反思着想“也许自己确实太过分了，明明科尔的实力也很强，但他却从不下死手。”
想至此，雪诺走了过去，“把你的手腕弄成这样，我很抱歉......如果你愿意，改天我可以教你怎么反制这招。”
葛兰愣愣的看着雪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高傲的贵族私生子会向他道歉，本来也没什么大的仇怨，他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挠挠头，嘿嘿一笑，“是我太笨了，不过这招确实很疼。”
听到雪诺大言不惭的想要指导别人武技，艾里沙爵士很不客气的嘲讽了一句。
不过心情不错的雪诺也不与他计较，反而用一句玩笑了回应了他，但不见艾里沙的眼中隐匿了一丝阴沉。
大家都被这玩笑逗得大笑，只有艾里沙爵士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科尔心想这人气量似乎有些狭小了，以后估计得给雪诺穿小鞋呢。
不出科尔所料，之后几天艾里沙都在百般给雪诺找事，晨练时安排两三个人和他对战，晚上让人安排他去守夜，有时科尔出于朋友的道义会陪他去长城上巡逻。
科尔有感离开的时间将近，他除了训练外，就把时间都用来制作食材包。
这一天提利昂找到他，明天他们就得出发南行了。
科尔带着一大包材料包找到维吉，他蹲在火坑旁摆弄着什么。
“维吉。”他轻唤一声，然后把包袱放下，“这是我这几天给你做的材料包，以后做汤就放一点下去，不要忘记放肉，不然他们又得说是‘菜汤’了。”
维吉站了起来，他结果材料包，有些难过的问，“是准备要走了吗？”
“明天离开。”
他的神色有些低落，“真希望能和你一块走，就算给你当侍从也好。”
科尔摇头一笑，“我连骑士都不是，哪需要什么侍从，说不定还得去给骑士大人当侍从呢。”
“你那么聪明，肯定能当上骑士的。”维吉很肯定的说。
“希望如此吧。对了，你得记住我说的话，不要逞强，遇到危险就尽快跑。”
“嗯，我记着。可是异鬼真的会来吗？你为什么不和司令和学士他们说？”
他们就算相信又有什么用，你说熊老会不知道吗？他肯定听过关于白鬼的报告。
“没用的，现在长城的人手根本不足，能战斗的就更少了。异鬼来了就只能依靠这座墙了。”
告别维吉，科尔又求见了伊蒙学士，他坐在塔楼里，听到脚步声一句话就道出了科尔身份，“小科尔，你来了。”
“伊蒙爷爷。”科尔蹲坐在他的一旁。
伊蒙伸出那双干枯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长大了，小科尔终于长大了。”
“伊蒙爷爷，我明天要和提利昂·兰尼斯特他们一块离开。”
“幼龙总有要翱翔蓝天的时刻，不必留恋故地。”
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如果厌倦了纷争就去旧镇吧，它是我留给你的礼物。”
这是一封介绍信，不过却不是用的守夜人的纹章封蜡。
“伊蒙爷爷，这......”
“去吧，孩子。不要忘记了读书，盔甲能武装身体，但书能武装头脑。”
科尔把信封抵在胸前，给他行了个跪拜礼，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这个礼确是他发至真心的感恩。
夜晚一个守夜人兄弟送来的熊老承诺的装备，一身灰色皮甲，一把铁剑。护腕手套，绑腿。
第二天清晨就纷纷扰扰的嘈杂了起来，三个守夜人兄弟，提利昂和他的两个侍从，虽说是轻装上阵，却也得准备充分，离开了鼹鼠村后可得走上好几天的无人区，等靠近了狼林才会有人迹。
看到科尔从塔楼上下来，提利昂玩笑着说，“形貌不错嘛，小伙子。南方的贵妇可是十分喜欢你这纤细的腰杆。”
“提利昂，你起得可真早。”
“这鬼地方想睡个好觉可真难，哪怕燃着火炉也怕会把棍儿给冻坏。”
科尔扯扯嘴，“你的玩笑可真是恶兴趣。”
“那是你这小屁孩不懂，等你亲上那白嫩嫩的兔子，你就不会觉得这是恶兴趣了。嘿嘿，到了临冬城我可以请试一试那些激情似火的北境女孩哦。”
好吧，这小侏儒还是个十足的嫖客，而且丝毫不忌讳这些话题，简直比那些流浪骑士的荤话还多，只要和他谈女孩，他能把从多恩到北境，从洛伊拿人到先民女孩的特征给你一一道来。
要知道在这个国王都喜欢嫖妓的年代，妓院可是合法，真是万恶的中世纪。
雪诺和维吉也走了过来，科尔借提利昂的酒去贿赂了铁匠唐纳师傅，以后除了做饭外，维吉只用负责去给他打下手，本来维吉就有一些打铁的经验，希望这能让他轻松一些。
行囊很快就备好，雪诺塞给了科尔一封信，那是他写给罗柏·史塔克的，本来是想要带去口信，但想了想为了增加信服力，他还是借来笔墨写了一封。
他悄悄的对科尔说，“罗柏肯定会让你留下来的，请你一定帮我去看看布兰。”
科尔把信放入行囊之中，他只是带了个小包，哪怕在绝境长城上生活了14年，他也没有太多珍贵的东西，而他的房间也留给了雪诺，这小子居然会跑到那冰冷的废楼里去住，真不知道他怎么挺过来的。
“放心吧，我会把你的关心带回临冬城。”
七匹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城楼之外，黑城堡上只能隐隐稀稀看到几个黑点，伊蒙学士，莫尔蒙总司令站在一块望向远方。
“这孩子变化很大，我本来希望他能留下来。”
“他应该去看看南方世界，我们都老了，但他还年轻不是吗？”
熊老叹息一声，现在守夜人的境遇并不好，那孩子在这确实有些耽误，“也许你是对的，这里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荣耀之地，除了郁闷不乐的年轻人和身心俱疲的老头子，这里什么也不剩。”
“长夜将至。”
第九章 狼林
“琼恩让我帮帮他那残废的小弟，可我也不过也是个残废的侏儒，就连学士都无法让他站起来。”扎营时提利昂向科尔抱怨。
“说不定雪诺只是想让你用知识开导开导那孩子。”
提利昂眼中闪过无奈，可不是每个史塔克家人都像琼恩·雪诺那么好相与，他们对兰尼斯特家的偏见有多大提利昂深有体会。
狮子和狼似乎天生就是林子里的对头。
看看北上时班扬·史塔克对他的冷嘲热讽就知道了，这身熊皮衣还是班扬为了恶心他而送来的，糜烂腥臭，不过他却没有吃亏，他很果断的套在了身上，让史塔克的打算全部落空。
如果不是答应了雪诺，提利昂甚至不想靠近临冬城堡，他宁愿在城外的避冬市镇过一夜，顺便再找一个北境女孩快活快活。
“嘿，瞧我拿来了什么？”黑衣尤伦咧着黑牙手中攥着一只雪兔，他刚刚带着另外两个黑衣兄弟去打猎去了。
他们负责把提利昂护送到临冬城，之后尤伦会跟着南下，到君临去看看国王的监狱里有没有新鲜血液补充给守夜人。
尤伦是守夜人外派人员，职务是事务官，负责来往于七国的城堡间搜寻罪犯送往长城。
总司令莫尔蒙似乎隐约察觉到长城外的异象，有感守夜人人员稀缺，所以又一次派出尤伦，前往君临城，希望能多带回来一些人。
总司令大人热情招待提利昂也是希望他能在王后和泰温公爵这说说好话，将守夜人的境遇给这些大人物道明。
“小科尔，交给你了，我可是很久没有吃你烤的肉了。”尤伦毫不客气的把雪兔塞过来。
科尔和提利昂的两位侍从负责整修营地生火做饭。
用刀剥出兔子皮，从中割开一道，抽出内脏和肠子。再削两根短树枝把兔子撑起来，在肉质丰厚的地方再刮几刀，就把兔子往火架上烤。
用树杈穿两个洋葱，用火烘烤。
待兔肉烤得半熟，科尔拿出一路上调配出来的草药，往上边涂抹，挤几个洋葱把汁液撒在上边，又放切碎的大蒜。
一瞬间香气起来，那边喝着酒看书的提利昂鼻子动了动，从地上趴起来后就往这边靠。
“给我切一块。”他早以一副急不可耐的姿态。
科尔切开一片焦脆的腿肉，递给他。
他一口而下，瞬间满脸涨红，连忙去跳回去拿自己的酒袋，咕噜咕噜酒水如泉流涌入他的肚子，直接喝空了半袋子的酒，他徐徐呼出一口气。
“该死，这鬼天气还能被烫到。”他怒骂一句。
“谁让你那么贪吃。”科尔在一侧捧腹大笑。
其他的守夜人兄弟也被味给吸引了过来，一只兔子肯定是不够分的，这里可是足足有七个人呢，配上黑麦面包，每人堪堪分下一掌心大小的肉块，提利昂因为身份特殊，分得多一些。
“熊老把你放走，真是我们的损失。”尤伦把兔肉塞进嘴中，不忘愤愤而言。
“如果我们的劳勃国王知道有人能把肉烤得那么香，估计得派来御林铁卫把你给抓走了。”另一守夜人应和着夸赞。
这话似乎戳中了提利昂的话槽，他咽下嘴边的兔肉，然后开口说道：“我有幸吃过国王的御厨做的菜，其实说真的，这肉烤得并不比他们差了。”
他又转过头来看着科尔，“你确定不想当个厨子？我可以让老爹把你招到凯岩城里来。”
“提利昂，就算你搬出泰温公爵，我也不会去给你当厨子的。如果你想要吃我做的东西，那么就来当我的侍从吧。”科尔玩笑到。
提利昂一白眼，“你连骑士都不是，如果你求我，我说不定让我老哥给你册封。”
“老哥？Kingslayer（弑君者）？”
提利昂摇摇头，“他可不喜欢这个外号。”
“没人喜欢外号，就像别人都喜欢叫我‘渡鸦’，这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尤伦说道。
守夜人兄弟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句：“黑色的翅膀，带来黑色的消息。”
“也不见得，至少乌鸦就给琼恩那小子带来了好消息。”提利昂又咬一口兔肉，这里也就他还没吃完了。
夜晚，提利昂和科尔挤了一个帐篷，这小恶魔丫夜晚的还喜欢说梦话，颜色很重的那种。科尔只能把身体尽量挤得远一点。
第二天科尔顶着满眼的血丝醒来，提利昂还在抱怨，“到了临冬城，得先弄一张羽毛床，再找个妓女。”
说完他还拿出酒袋来咕咕饮了一口，科尔怀疑他是得靠这些酒来续命的。
整顿行囊，马蹄继续南下，已经隐约可以看见那片古老林子的面貌，这片被北境称为“狼林”的地方，到了夜晚总能听到狼嚎声此起彼伏。
过了狼林就离临冬城不远了，狭小的山路，国王大道在这片林子里踪迹难寻，好在有尤伦这匹守夜人的老骥，总不至于迷路。
他们就慢悠悠在道路上缓行，这片林子正如它的名字，阴影间时刻充满了危机。
提利昂与科尔并肩骑行，自从知道科尔把守夜人的书全读完了以后，两人的话题就没完没了。他给科尔分享那些南方的故事，而科尔给他分享长城的历史。
那座由冰玄和石块筑成的长城，已经有了近八千年的历史了，在这里发生过的故事通通记载于学士的图书馆里。
听着那些异鬼和野人的故事，提利昂不禁频频称奇，“你的故事可比奶妈口中的精彩多了......”
还不等他说完，一道黑影如黑色的闪电自阴影袭来，直接就扑打在提利昂的身上。
科尔一惊，守夜人和侍从们也也纷纷急停马绳。
提利昂已经翻下了马，那是一头灰狼，体型巨大得有半匹马高。
尤伦惊叫到，“是冰原狼。”
守夜人谁都知道私生子有一匹白色的冰原狼，但却也没有这头灰色的如此高大。
那血盆大口已经准备啃上提利昂的脑袋，提利昂被那双健壮的狼爪狠狠的压在地上。
第十章 狼王
锵的一声宝剑出窍，凛冬之夜以迅疾之势，直逼狼首而去，那寒光如烈日下的玄冰灼灼闪动。
狼天性机敏，它一仰首正见那钢刃袭来，撑掌一跃，如灵活的影子腾空躲开，在四五尺外落下。
马匹惊吓着四处腾挪，要不是科尔紧紧用退夹住马肚，估计它已经逃窜入山林里去了。
“伙计，别慌张，不过是只畜生罢了。”科尔喃喃自语，似乎在安慰身下的那匹老马。
尤伦几个守夜人和提利昂的侍卫也在安抚坐骑，那灰色的冰原狼凶目闪出血色，龇牙咧嘴，脊背直耸，口中发出哼哼的低吼。
提利昂正哀嚎着躺在地上，他的那匹母马被吓得嘶鸣一声，就往林子间逃去，不过被手疾眼快的尤伦一把抓住了缰绳。
科尔一跃下马，单手持剑，以身正对冰原狼，他目不暇视的紧盯狼的血眸，轻声朝身畔的提利昂问道：“怎么样？能不能起来。”
“我的腿在抽筋，感觉肋骨也断了。”提利昂神色痛苦，手脚不住的颤抖。
冰原狼左右移步似乎想要寻找科尔的弱点，这时侍卫杰克，和守夜人们也朝两人靠过来。
经验丰富的守夜人尤伦担忧的说道：“狼可不是独居动物。”
这话一语成箴，在冰原狼目露凶光的瞪着他们之际，周边的树影里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如夏夜里的萤火缓缓靠了过来。
这时提利昂被他的另一个侍卫莫里斯扶起来，它的剑使得和维吉一样，平常就负责照顾照顾提利昂的饮食居住和喂马。
三个黑衫弟兄靠在科尔的身侧，提利昂的侍卫保护着他。
很快那些绿悠悠的眼睛露出了属于它们的獠牙，全是雪狼，看来这冰原狼就是它们的头了。
尤伦知道只要狼头不退，那么狼群就不会退，所以必须得擒贼先擒王，他咬了咬牙，“我们得先把这头大家伙杀了，不然谁也走不了。”
成年冰原狼的体型像个小牛犊一般，别说是他自己上，就算他们一起出手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
守夜人的游骑兵应对冰原狼和雪原熊可能有些经验，但尤伦不过是个来往七国的事务官罢了。
狼群将他们围在圈子中，仿佛猎人在围猎鹿群，好在跟随南下另外两位黑衫都是手脚不错的守夜人，众人只要齐心协力也不见得会败下阵。
狼除了抱团外，还是很聪明的动物，至少他们懂得知难而退，不至于在一个石头上死磕。但若科尔他们要是表现出怯懦或者害怕来，那么狼群也能很快察觉。
“听我的号令来，不要擅自行动。”最年长的尤伦喊道。
科尔紧握着凛冬之夜，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这将是一场决定生死的较量。手指间不由浸出些热汗来，他目光一凌，时间开始放缓，凭借时间之眼，他可以看清狼王的每一步移向。
“如果被狼群围住，那就完蛋了。”提利昂似乎缓过了一口气。他真是后悔没有听从老莫尔蒙多派些人护送的建议，这是第二次被那该死的狼给扑倒，这次伤的可重得多了。
后劲被磕颇了皮，肋骨不确定到底断了没有，反正像是扎如了一根针似的，疼得他近乎昏厥，但现在要是睡过去，那就真不会醒来了。
“得有人牵制这头怪物，不然我们无法突围出去。”尤伦出口道。
谁会大公无私留下来用自己的命殿后呢？众人面面相觑，一犹豫那么破绽就来了，狼王抓住机会一扑而来，正是那侍卫莫里斯。
科尔这边四人抱成团，难有缺漏，但一个手脚无力的侏儒加上一个不会使剑的仆从，那漏洞就多了去了，而且面对这庞大的怪物难有不露出恐惧。
莫里斯惊愕的看着凌空而来的巨影，他手臂提剑，但不及挡格就被狼王给扑倒了。
巨牙刺入他的手臂间，只觉骨头都要粉碎在这张血口之中。
科尔四人迅捷而动，拿着剑支援过来，但狼群的默契显然要比他们契合得多，看到老大一马当先，群狼也如潮涌般奔来。
科尔的速度最快，不过几步他就靠到了狼王一侧，挥剑就砍。
凛冬之夜如残月芒闪，于半空划出一道弧影。
狼王正埋头啃咬着莫里斯，他如无助的羔羊在狼爪下抵抗。
灵觉大感危机，狼王放开猎物准备躲避，不过时间之眼早已探明了它的轨迹，原本横空挥舞的利剑，顺势急停，由砍转刺。科尔脚跟重踏岩地，后腿发劲一跃而起。
凛冬之夜如长虹贯日，直逼狼王而去，凌空腾跃，它已无法发力躲闪。
一声剧烈的狼嚎震耳欲聋，科尔握着剑与狼王一同砸在了地面上，凛冬之夜直入冰原狼的两肋，剑已经刺入一尺有余，就算无法杀死它，却也重创。
果然它倒地后又跃了起来，以一副凶狠的目光直逼科尔，但伤口上汩汩不止的血还是出卖了它。
凛冬之夜的剑面上沾染红迹，科尔甩手一抽，血滴飞舞，剑面重现寒芒。
狼目生出退意。
鲜血似乎刺激到科尔的神经，他怒吼道：“畜生，再来啊！”
咆哮之大，无怪科格尔总司令会夸他是天生游骑兵的料。
冰原狼被吓得急退几步，看着科尔那双怒目，它低吼一声踉跄转头。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科尔喝退了狼群，科尔的胸膛也是起起伏伏，放缓了眼瞳，他的双眸早就一片血红，和冰原狼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一直待狼群彻底隐匿在山林里，他才垂下双臂，仰头大口呼气。
众人劫后余生，身心也放松了下来，还是尤伦经验老到，他急忙说道：“狼群还去得不远，它们是十分记仇的家伙，我们得赶快走。”
科尔一晃头，跨步朝自己老马走去，途径提利昂，他询问一声，“怎么样？能骑马吗？”
提利昂似乎还震撼于科尔的大发神威，他眼睛瞪得老大，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科尔。
科尔皱了皱眉，咕哝一句：“是不是被吓傻了？”
提利昂眼角一挑，伸手指了指头，“这颗大脑袋可聪明着呢。”
第十一章 临冬城的史塔克
光韵照满了漫天的霞红，穿透层层的树影，在满是荆棘泥泞的小道上急行，重重阴影如无边的深渊，周遭是清冷的凉风袭背，好像有一双双眼睛在迷雾间窥探似的。
直到一道横拦的巨大卫兵树下的阴影散去，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平矮的小丘，一片片褐色的土地，余晖洒下眼中尽是黄昏色彩，绚烂了整片世界。
到了这里，大伙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
这该死的狼林简直和长城外那片叫“鬼影森林”的林子一样邪门。
平坦的旷野无边无际，狼林边缘的一处废弃庄园，这里算是守夜人南下的据点之一，看到房子后，众人心中的石头终于安稳落下，至少这里不用再担心被什么怪物袭击了。
提利昂被他的侍从带着，他已经无法自个骑马，下马时他的腿还在抽搐，得靠莫里斯扶着才能行走。
这里往南，人迹和村落会多起来。
“差不多再走五天，我们就能到临冬城了。”长行此道的尤伦说道。这路他走了近二十年，但这般危险还是头一次。
以前在长城南端可是不会出现冰原狼这种怪物的。
科尔坐下来就闭目沉思，话也不说一句，大家以为他还处在战斗后遗症之中。
生火煮点野菜汤泡黑麦面包，简单的吃一顿，大伙就倚靠在庄园的稻草堆上睡下。
退狼英雄科尔不用值夜，他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清晨才迷迷糊糊醒来。
他们早就整顿好出发的东西，围在火畔等着科尔醒来。
科尔只能挠头苦笑，其实他的消耗并不大，就是使用时间之眼后精神损耗了一些，这才那么嗜睡，看来这也是一后遗症了。
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就顺利多了，离开狼林第二天就看到了村落，他们在农家借宿了一晚，该死的提利昂“身残志坚”，还调戏人家的姑娘。
继续南下，地势愈发平坦，飕飕的朔风也缓了下来，对于长城上长大科尔，没了刺骨的风，就像给他减去一层枷锁，他忍不住想在这平原之上策马奔腾起来，但终归还是压下了内心的悸动。
提利昂的伤势好了许多，现在又骑上了他的那匹母马，他自己说这是他哥詹姆在命名日送给他的。
这几天他总在写写画画些什么，科尔凑上去看过，好像是设计图，应该是给那可怜的孩子布兰登·史塔克准备的吧，毕竟提利昂答应了雪诺要帮帮他的弟弟。科尔也答应了会去看看那孩子，布兰登这个名字好像是史塔克家的遗传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筑城者布兰登”和这孩子的名字如出一辙。
维斯特洛大陆的人可不像大天朝那般会忌讳先祖之名，反而十分喜欢用那些有名的先祖来冠给后辈，就像史塔克家应该得有上百个“布兰登”吧。
“前边就是临冬城了。”尤伦指着那座屹立的城堡向科尔说道，在场的估计也就也科尔没见过这场面了。
确实，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没有近距离看过这种石头垒砌来的城堡，咱老家也不兴建这玩意。
临冬城的历史也和那位“筑城者布兰登”有关，那时候人族和森林之子与巨人还属于蜜月期，临冬城和绝境长城就是三族一块建起来的。
现在长城南方已经没有森林之子和巨人的踪迹，当然这就涉及到了安达尔人的入侵了，对此科尔也不甚了解，长城的图书馆可不会记载那些发生在南方的事情。
临冬城外是避冬市镇，这里虽然略显繁华，人影却也稀稀落落，差不多半数的房子都是空的，这座小镇正如它的名字，热闹起来就只能等候冬季了。
他们风尘仆仆的往城堡走，一路上人群退避，有好奇的目光望来，看到是乌鸦后眼中就没了兴趣。
比较先前国王华丽的车架，这群乌鸦就寒酸多了。
乌鸦是七国对守夜人的蔑称，毕竟都是一般的黑。
提利昂的侍从上去表明身份，厚重的门闩被铁链拉起，卫兵已经往主堡去报告他们的到来。
史塔克在大厅里接待了兰尼斯特和乌鸦。
学士，骑士，和仆从把大厅挤满，城主罗柏·史塔克坐在高位的椅子上。
一进来，冷凝的气场就展开，罗柏套皮衣，扣环甲，守卫在两墙间一字排开。
高位上的人目光严峻，他的身侧站着两个青年，也通通贯甲。
提利昂左右环顾，满脸疑惑。
这时罗柏城主开口道：“只要是守夜人兄弟，我们都欢迎。”
尤伦三人行礼，同样身着墨色的科尔显得有些异类，但他可不是黑衫兄弟。
“只要是守夜人兄弟，所以我不算喽？你就这意思，小子？”提利昂带着嘲讽的语气问道。
两人开始争锋相对起来，甚至罗柏还拔了剑，提利昂不想和这小屁孩争吵下去，这群无趣的史塔克，他直接道明来意。
罗柏听到提利昂是要见布兰，也是一愣，随后让大个子阿多把布兰抱了上来，他的腿已经被摔成了畸形，估计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提利昂拿出他准备了好几天的图纸，临冬城不欢迎他，他也不乐意在这呆着。
突然大门敞开，一个小家伙带着一群冰原狼进到大厅，一看到这些狼，众人忍不住心中一颤，提利昂更是缩紧脖子，而那些狼似乎天生不喜欢他，咧着牙走向提利昂。
提利昂被吓得往科尔这边躲，只见他的凛冬之夜已经抽出半尺。他可不怵这些小家伙，它们可远没有狼林里那只有压迫感。
近卫哈里斯·莫兰眼神一凌，敢在临冬城拔剑，胆子不小啊。
罗柏城主还是喝退了这群狼崽子。
学士看着图纸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罗柏突然强挤出善意发声邀请提利昂留下来。
提利昂只是蔑笑一声，“小子，少假惺惺。......”
他带着侍卫转身就走，突然对着科尔问道：“你是和我们走，还是留在这？”
“我的目的地已经到了，提利昂。”科尔有些悲意的回答，他想要跟着提利昂南下，但出于对狼家的好感，和对罗柏的欣赏，所以他决定留在临冬城。
良禽择木而栖，放眼七国应该难有才俊能比得上少狼主罗柏吧。
没有在血色婚礼上陨落的罗柏会走到哪一步呢？也许下一次见面就是敌人了兰尼斯特。
五王之乱是他最好升阶级的机会了，实力与机遇皆备，他自然不会再想着找个地苟起来。
提利昂只是冷冷的点头，“随便你，不过史塔克好像只欢迎守夜人。”
望着那个矮小的身影走远，直到消失在大厅的门口。
走出了临冬城堡后，矮个子的脸上终于露出悲伤来，他不想在史塔克的面前表现出其他情绪。
离别有时候真的很牵动愁念，特别是在这再见不知何年的时代，马蹄慢，车声远，也许别离就是永不相见。
侏儒的身份生来孤独，他的朋友不多，唯科尔与琼恩，还加一个老哥詹姆。
放荡与满口花花不过是他的保护色，他珍重每一份感情，像科尔这般不歧视他，愿意和他成为朋友的人，七国上下绝无仅有，而且自己还欠他一条命。
“杰克，你帮我给科尔那小子传个口信，‘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第十二章 骑士
兰尼斯特离开了临冬城后，史塔克的仪阵也散了。
“我已经派人备好房间......”罗柏有些迟疑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很容易就能听出这是他特意背出来的。
十四岁的临冬城主，还是显得太稚嫩了，虽然说只是代替他的父亲暂管临冬城。
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和红棕色头发遗传来自他的母亲，这和他的父亲大相迥异，反而那个私生子雪诺更像一个史塔克。
雪诺也正是因为和艾德长得太像，才会时常刺激到临冬城主母凯特琳·徒利。
容貌似乎牵引着命运，在坦格利安家族史中，那些生得不是银发紫眸的王储似乎都难以登上铁王座。正如科尔最为崇拜的“破矛者”贝勒王子，作为王储却随他母亲长了一张多恩人的脸，不出意外他也没能登上铁王座统御七国。
这当然这不过是一群闲着没事干的命运论学者搞出来危言耸听的，但罗柏似乎也没能挣脱这般命运的诅咒。
有些人的人格魅力就是能透出史书和传记，让人心生仰慕，不管是前世翻阅小说，还是在临冬城图书馆里翻开史书，科尔都被贝勒王子的魅力给深深折服。
正是罗柏的身上有着相同的品质，才吸引到了科尔的追随之心，史塔克家的人有时候很天真，但他们的品质在七国绝对是独树一帜的。
“史塔克大人。”科尔突然喊住转身欲走的罗柏，他疑惑的看过来，一个年轻的守夜人？
“琼恩委托我将一封信交给您。”拿出雪诺写的信件，没有用纹章封蜡只是简单的用些树脂封口。
罗柏拿过信，似乎没打算现在就打开，只是吩咐手下，“好好接待守夜人的兄弟们。”
科尔摸不准雪诺的这封信能不能作为他的投名状，他可没看过里边写着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家书。也许只是在末尾随便的提一句吧，只能祈祷我们的罗柏城主不像那群看小说的一样，一目十行就过去了。
临冬城的客房要比农庄和荒野舒适得多，至少对现在的科尔来说，已经算是极致的享受了。羊毛织成的床被，不知比科尔在长城上睡的破皮垫子柔顺多少倍，想到更加跟奢华的天鹅绒丝绸，科尔不禁开始向往起来。
以后他成了领主就和提利昂一样天天喝葡萄酒，顿顿吃牛排，穿天鹅绒丝质的衣服，睡塞满羽毛的温床。
他拍拍脑袋，该死自己可是从大天朝来的呀，什么空调火锅没享受过，怎么会有如此乡巴佬的想法呢。
好吧，环境改变人。一个饭都吃不起的人，是没有精力去考虑什么阳春白雪的。
他去洗了这辈子的第一次澡，建在温泉之上的临冬城是不会缺这点洗澡水的。
听说主堡就建在一座泉眼之上，墙壁间都涌满了温泉，这使得主堡里时刻充满了暖意。科尔他们自然不会住在主堡里，临冬城有专门接待客人的地方。
一处露天的温泉下，科尔脱光衣服泡了下进去，水温在四十度左右，他抬起手搓了搓，瞬间抠出了一堆黑泥来，他有些白皙的脸上不禁涌出一丝臊红。
一直搓得皮肤发红，从上到下，起身时整个人都是红扑扑的。
把身子洗干净后，他就不太想把那身灰衣套在身上了，但也只能捏着鼻子套上。
返回客居，尤伦正好从门里出来，他开口问，“已经到了临冬城，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事先大家还都以为他要跟着小侏儒下南方去，毕竟那边的骑士氛围远比北境浓厚。他的骑士梦在守夜人里可以算人尽皆知。
科尔虽有心向狼家靠拢，但这也得人家认许才行吧，自己总不能舔着脸去求，他可学不会谄媚的那一套。
而且不见得你低声下气，人史塔克就会对你看上眼，他们似乎更欣赏那种硬气的家伙，俗称“荣誉”。
“我想先在临冬城里瞧一瞧，毕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城堡。也许看够了北境后，就会往南走吧，伊蒙爷爷想让我在七国多看看。”
“你有想法就好。”作为长者尤伦想着还是得提点提点这个稚嫩的后辈，“七国可没你想的那么安全，遇到了危险不要逞强，那些贪婪的家伙只想要你身上的钱罢了。”
他思索片刻，继续开口道：“骑士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孩子。也许这么说你会不高兴，但身份已经决定了一些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高个邓肯爵士。”
传奇御林铁卫高个邓肯，从君临城跳蚤窝里闯出来的骑士。传闻他有两米多的身高，也被人称为巨人骑士。
科尔看了看手中的凛冬之夜，他虽然个子没那么变态，但力量应该够格的吧。
“骑士不只是目的，也是过程，不是吗？”
尤伦笑了笑，心想年轻人热血澎湃总是好的，如果像他们这些老家伙一样过一天算一天又有什么意思呢。就该喝最烈的酒，睡最靓的妞，这样老了才有炫耀的资本。
可别把骑士想得太光鲜亮丽，大多的骑士境遇其实和守夜人无异，不过是一群讨要生活的战争猎犬，哪里有战事就往哪里跑，平常的生活就和尤伦想的差不多，喝酒嫖妓，把钱花光然后睡觉，有时间就装成强盗打打劫。
贵族玩的那一套，和平民是不一样的，他们的骑士是贝勒王子，是龙骑士伊蒙王子，是高个邓肯爵士，是拂晓神剑亚瑟·戴恩。光芒万丈，流芳百世。谁又会记得某个盔甲破烂，马匹瘦弱，剑上满是铁锈，冻死在国王大道上的所谓的骑士呢？
骑士确实很酷，但让他像个游侠一样周游列国四处贯行骑士之道，那肯定不现实，他又不是中二病少年，仰慕那些品格高贵的骑士自是仰慕，但不意味着他要去学那一套。
他想要的就是在这个万恶的中世纪里登上那一撮贵族的船，然后过他醉生梦死的领主生活。
而临冬城将作为第一站，打响他征程的号角。就算最后也改变不了罗柏·史塔克的命运，至少也在即将到来的五王之乱，混出点名头，乱世总能让他这个先知先觉者抓住机会。
“史塔克大人，可是邀请了我们共进晚餐，不要忘记了。”尤伦提醒到。
科尔在房间里小作休憩，擦了擦钢剑‘凛冬之夜’。他感觉这好像是瓦雷利亚钢，但却又不是很肯定，伊蒙爷爷说过，瓦雷利亚钢不是那么好炼。
入夜后，主堡的仆从就有人来叫他们，是罗柏城主为他了设好了晚宴。
科尔随着三个守夜人弟兄又一次来到大厅，倒也没大摆宴席，看起来只是贵族的家宴，但对科尔几人来说，就是十分奢豪的场面了。
尤伦是见怪不怪了，科尔确实对贵族的宴会充满好奇，但很快就失望了，感觉和平常守夜人聚在一起用餐没什么区别。
科尔几人被安置在右侧，除了史塔克家的几人，和学士外，就到他们的位置，看起来也是有讲究的。虽然守夜人身份不高，但作为客人，史塔克家还是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
罗柏一畔吃着盘子里的猪肉肠，也在思索着该怎么牵引些话题出来，让晚宴不这么死寂，毕竟他是主家，罗柏不开口的话，也没人敢出声。
“琼恩的信我已经看过了。”最后他把目光看向了科尔。
【给罗柏：史塔克，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么我已经在守夜人站稳了脚跟，不久后就会成为一名荣誉的游骑兵，然后成为守夜人的总司令，你可以和女孩子们学学针线，我会保护你的。
......我很高兴诸神让布兰醒了过来。
......我的东西可以送给瑞肯，他应该会很高兴。
......科尔是我在守夜人里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让他留在临冬城，他一定是个不错的助手，在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可以让他保护你。
琼恩】
第十三章 厨子
语气正是琼恩·雪诺无疑。
“很感谢你对琼恩的照顾。临冬城永远欢迎志同道合的朋友。”
“史塔克大人，这绝对是您最正确的决定，科尔的烤肉在长城可是一绝的。”守夜人兄弟猛咬一口肉饼，又喝一口麦酒。
临冬城一众皆是会心一笑，显然不以为意，长城能有什么好厨子，厨子都在伺候贵族老爷呢。
“大人，临冬城厨房一向缺人。”鲁温学士向罗柏提议到。“上次国王的接待宴，厨房就忙成了一团乱麻。”
“那不正好吗？他可以留下在厨房给我们做饭。”从学士那知道小恶魔制作的马鞍能让自己骑马后，小布兰心情不错。
罗柏若有所思，一眼瞥向自己的另一个兄弟席恩·葛雷乔伊，只见他眯着眼默默笑着，他总是在笑。
“你是临冬城的城主，不必问任何人。”席恩朝他说道。
罗柏点头，“那就请这位守夜.....长城来的兄弟，暂时留在厨房里做事吧。”
科尔顿了顿，他看向尤伦，只见他无奈摇头。
那位话多的守夜人兄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人给误解了，他插着肉肠的叉子停在口角旁，用眼神给科尔致歉。
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算了，至少能留下来，一步登天显然不现实。总不可能一见面人家就把你视为亲信，然后委以重任吧。
想不到还是得从当厨师开始，不过科尔相信只要继续磨练武艺，那么总会取得这位少狼主的赏识的。
科尔起身，学着琼恩教导他的骑士礼，朝罗柏致意：“多谢你，史塔克大人。”
似乎是一场皆大欢喜，其实罗柏是有些苦恼的，他不太喜欢科尔这般作为，只是碍于琼恩的面子罢了，功名利禄本该自用双手去取，就像琼恩去守夜人一样，他心想这个看似骑士的男孩，如果真想要荣誉那么为何不留在绝境长城呢？
注意到科尔行的是骑士礼的还有侍卫队长哈里斯·莫兰，他想要提醒自家的少主，这般轻率的决定一个骑士的任职是十分失礼的。
但看罗柏在强挤欢笑，他还是选择乖乖的闭了嘴。十四岁的孩子表情管理还是太浅薄了，临冬城众人都看出他疲于这城主的日常，但他是史塔克，总得要学会管理北境。
宴会落入尾声，厨师仆从们自会清理这一片狼藉的现场。
当晚科尔躺在这羊绒床上，心中只觉有些空荡荡的，这片陌生的地方，就是他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了，在书中无数次读到过临冬城，但亲自置身于此，才感到了无尽的空虚。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如北境寒风般清冷。
这一刻他也体会到了琼恩的感觉，想来当初琼恩在北境也是这样的吧，发现幻想与现实大相径庭，如果他和琼恩置换一下身份，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想到琼恩能在长城闯出头来，科尔心中不禁有燃起了希望之火，这里环境不知要比绝境长城好多少倍，他一定也可以的。
科尔就这般带着期盼入睡。
长城上雪诺抽了抽鼻子，感觉发痒后打了个喷嚏，他在巡逻，夜晚经常会轮到他，想来是艾里沙爵士和负责安排巡逻的守夜人吱过声，不过他不会屈服的。自从科尔和提利昂离开后，他也渐渐和曾经讨厌的几个家伙熟络了起来，每天不会再孤单和怨天尤人。
第二天，守夜人们就要离开了，两个护送兰尼斯特的守夜人要返回长城，而尤伦要赶去找提利昂，然后结伴南下。
提利昂的侍从杰克还特意在临冬城外等候，这让尤伦受宠若惊，不过只见杰克走到科尔面前，然后说道：“提利昂大人让我告诉你，他欠你一条命，‘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科尔笑了笑，“帮我告诉你们大人，科尔会到凯岩城去找他的，让他准备好‘夏日红’。”
看着他们走远，科尔突然生出和他们一块离开之感来。
“孩子，你是叫科尔对吧。”一身学士袍的鲁温，挂着一串金属链朝他问道。
“是的，学士大人。”
鲁温学士是一个慈祥的老者，他温和的说道：“总管维扬·普尔跟着公爵大人南下了，我暂管城堡里的一些事物，我带你去找厨师长吧，他应该正在后房那忙着。”
“劳烦你了。”
鲁温学士露出个温柔的笑容，然后领着科尔去后厨，后厨也是负责着好几百人的吃食，和冷寂的大厅比起来，这里可真是一番热火朝天。
厨师长盖奇是个肥胖的矮子，胡子浓密，说话的嗓门极大，在一片喧哗中穿透了整个后厨。
“盖奇。”学士朝他呼唤，厨师长看到学士后迈着短腿走过来。
“午安，学士大人。不知您呼唤我何事？”
鲁温学士把科尔介绍给他。
盖奇疑惑的看着科尔，可没有人事先说过后厨要来人，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好几个都是自家的亲戚，不过居然是鲁温学士亲自带来，估计不太简单。
盖奇已经在临冬城当了多年的厨师长，自己的女儿几乎是和小史塔克们一起长大的，所以他不怕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于是拍拍胸脯，说道：“学士大人，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这孩子。”
学士把人交到后，就离开了。
盖奇抬起头来打量科尔，“个子倒是挺高，就是太瘦了，不过来了后厨我保证你两个月后壮得像头牛。”
“你好，厨师长大人。”
盖奇点点头，他是临冬城的厨师长，也算是有地位的人，现在新人交到他的手上，得先教一教新人一些后厨规矩才行。
“你跟我来吧。”盖奇带着科尔熟悉后厨，同时教导一些在城堡里应该注意的事情，比如不能涉足公爵一家的生活区域，在卫兵们训练时不能靠近演武场等等。
城堡里，厨师的地位是与马夫，仆从同等的。维斯特洛虽然不推行奴隶制，但城堡里生活的下人几乎都相当于他们的家仆，世世代代为他们服务。
科尔一直背着钢剑“凛冬之夜”，厨师长指了指他的背后，问：“这是什么东西？以后一些杂物不要乱带到后厨来。”
“你第一天来，就先在一旁看看火，过几天考效过你的厨艺后再安排你的位置。”
第十四章 后厨
厨房是消磨耐性的地方，特别是这种负责上百人的大厨房，每天都在做流水线的工作，在长城上他因为先前身体羸弱而被照顾，每天只用煮点汤。
此时科尔正负责着切洋葱，没有防具手套，他用一块破布堪堪遮住脸，就这还被其他的厨子们嘲笑，说他矫情得像个贵族小姐。
厨师长盖奇也不满他的行径，这几天没少寻他的不痛快。
洋葱的味道十分冲，汁液长时间泡在手上火辣辣的，眼睛也常被熏得泪流满面，怪不得会把这差事交给他。
厨房里每天运来的洋葱都一马车一马车的。
他作为临冬城的厨子仆从，自然无法再享受客人的单间，而是和一群年龄大小不一的厨师混住在一块。
每天清晨被厨师长盖奇用鬼嚎般的嗓音从床上骂醒，然后投入一天疲倦的工作里，没有什么所谓的休息日，全年无休。
有时领主大人要接待客人，他们更是要忙活到深更半夜。
厨师更多干的还是杂活，靠的是体力而不是技艺，真正的大厨只有厨师长，他每天会亲自负责城堡里的几个少爷小姐的餐食。
科尔正搬着一大箱食材走过城堡的前院，晨阳如利剑才刚刚划破了夜幕一角，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路过演武场，只见一人正在校场上挥剑。
他不禁驻足而望，亦如往昔在长城上看守夜人兄弟们训练。
那人似乎也发觉有人才探查自己，他转头就撞到科尔的目光，哈里斯·莫兰爵士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当初在大厅里拔剑的男孩。
看他挂着一身破烂的布袍，胸前环抱一大箱的食材。
莫兰爵士朝他点头示意，科尔点头回应。
科尔收回目光旋身走向后厨，莫兰则继续他的晨练，他能在乔里离开临冬城后接任侍卫队长的职位，自然离不开他的勤勉。
“嗨，哈里斯。又是你最早？”其他的侍卫也陆续而来。
“不起得早一点，怎么驯服你们这群混蛋。”
“哦，队长。你真应该和公爵大人一块去君临，他向来赏识你的勤奋，说不定还会推荐你去给胖子国王当御林铁卫。哈哈哈......”
“你还别说，我是真希望和公爵大人到南方看看，听说那里有一整条街都是妓院，听说还有盛夏群岛的鸟人。”一侍卫跟着应和。
“该死，现在可不是让你们谈妓女的时候，全部给我去训练。”莫兰咆哮一声。
科尔抱着箱子放到厨房的藏室，后厨里厨子们都在无精打采的忙活手中的事，而盖奇厨师长则像个斗士昂扬的公鸡，四处巡逻呵斥偷懒的家伙。
看到科尔走出藏室，他就气势汹涌的迈步过来，指着科尔脑袋骂道：“我的诸神啊，你小子是不是躲在藏室里偷懒。如果不想滚回你的长城，就给我去把洋葱全切了。”
科尔低下头，面容闪过愠色，“好的，厨师长大人。”
不要想着和他解释什么，他不过是单纯看你不顺眼罢了。
周围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他们可都知道切洋葱是个苦活计，这个新来的小子不知怎么会惹到厨师长大人，现在有他受的。
一开始盖奇也懒得理会这小子，后来那位大人给他说了一点东西，这才让盖奇愈发刁难起这孩子来。
“如果不把洋葱切完，今天就别想吃你午饭。”身后盖奇在扯着嗓子大喊。
他看向周边那些幸灾乐祸，“你们也一样！”
一瞬间后厨变得热火朝天，没饭吃，那可不行，他们后厨是城堡里油水最好的活计，就是冲着这里吃得好，他们才进来的。
科尔看着自己泡得发红的手，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拿剑了，他的手会不会废掉都说不清，把一个坏掉的洋葱捏成碎片，汁液在手中流淌，他真想把东西一扔，然后拂袖而去。
但想了想还是不住叹息一声，韩信尚有胯下之辱，也许只是厨房里的小鬼难缠，他总有机会再见到罗柏·史塔克。
他已经想好了投名状，去挑战史塔克身侧的骑士。就算罗柏再看不上眼，科尔也相信在他领军南下时会征召他。
战时，每一份战力都是弥足珍贵的，特别是科尔这般有独特战斗意识的人，比起那些思想禁锢的中世纪家伙，科尔受过良好的教育，能写能战。
不过得挑软柿子捏才行，毕竟人家是靠这吃饭的，盲目挑战就是结仇，说不定要打打生死战。
当然除了挑战史塔克家的骑士外，还有一个机会可以争取，那就是罗柏带着弟弟布兰去打猎的时机，这会是一场有惊无险的小危机。
如果科尔能抓住这几机会，抢先救下布兰，那一定能取得史塔克家的信任。
他紧盯着自己的手，布兰会被四五个野人挟持，自己能救下他吗？而且现在连离开临冬城都困难，他又怎么去谋划接来下的事情？
有人看到科尔在发呆，悄悄的来到盖奇的身旁悄声说了什么，果不其然，这个矮胖子一脸的怒意的冲了过来，一棍子啪的打在科尔背上，“你个表子养的东西，又他娘的在偷懒。”
科尔只觉背上火辣辣的，他不由在心中暗想，如果自己在临冬城担了要职，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他能忍受耻辱，但不意味着他有人家韩信那种一笑泯恩仇的心胸。
他记仇，也记恩。
低下头，默默的去掰洋葱。
看到科尔默不作声，盖奇才冷笑着走开。
那个告密的家伙，自以为自己给厨师长提供了不得了的信息，正洋洋得意，谁知盖奇也一抽子打了过去，“不好好干活，在想什么东西。”
临冬城的公爵大人是个重视荣誉的人，这些仆从自然也随主，而这种告密的小人向来不受喜。
告密者不敢怨念厨师长，只能把狠厉的目光投向科尔。
从早到晚的忙活，就算科尔体质加强了也有些吃不消，他做完了活后，迈着疲倦的身躯返回住所，他几乎是最后离开的，领主的饭桌洋葱消耗得很快，这种能驱寒的食物，在北境十分受欢迎。
本来是好几个人的活，现在都交给了科尔一个人来做。
当他返回住所，里边是闹哄哄的一片，本来五个人的房间，此时挤满了人。在人群中央，一个正拿着剑在舞动，扔一些厨房里偷带出来的骨头烂肉到天空，然后挥剑去劈，那滑稽的模样逗得厨子们哈哈大笑。
“小时候可是有骑士夸过我剑挥得好，要不是我爹不同意我去做侍从，现在说不定我已经是名誉七国的骑士了，”那挥剑的家伙，正是厨房里告密之人。
“你小子就放屁吧，你舞的剑看起来就像是个侏儒弄臣，你应该去给国王跳舞，或者当太监。”
众人又被满堂大笑。
这时围外的人注意到科尔阴着脸走了进来，瞬间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