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冥婚
昭月国,同顺二十五年秋。殷王萧绝大破苍夷军,立下赫赫战功,却因伤重不治身亡,薨与上京殷王府,终年二十四岁。
殷王薨逝的第七日,白绫悬挂,冥纸漫天的殷王府抬进来一顶八人抬的花轿。帝念及殷王一生征战沙场,未曾娶亲,特令国师甄选与殷王八字相合的女子赐与殷王冥婚。
洞房里,宫内派来为新娘送行的太监,端着三尺白绫走了进来。
“良辰已到,请殷王妃上路。”公鸭嗓门的太监大声地喊道。
秋水漫听着这催命的声音,不由的心中发慌,耳旁响起自己爹爹临行前的嘱咐:“漫儿,你别怕,到时候太监会端来毒酒和白绫让你选,记住,一定要选那毒酒。你不会死的,爹爹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殷王妃,请上路。”黄忠微微低着头,目光扫了一眼正在深思的秋水漫。
她虽然贵为丞相府小姐,但依然逃不掉这被赐死合葬的命运,想到这不由的在心底长叹,可惜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秋水漫回神抬头,见一个端着白绫的小太监走了过来。看见那白绫,秋水漫的双眸划过一抹震惊,不禁有些着急怯声的问道:“公公,为何没有毒酒?”
“国师说了,毒酒死后七窍流血,死状凄惨,特赐殷王妃三尺白绫。”黄忠手中拂尘微微一挥低头恭敬的回着,在他看来不论是白绫还是毒酒都是一样的。
秋水漫突然站了起来,恳求的声音道:“麻烦公公去给我准备毒酒好不好,我不要这白绫。”
黄忠不免皱了皱眉有些为难:“殷王妃,这白绫是皇上御赐的,杂家可不敢随意更改,还请王妃上路。”黄忠说着对着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不,我不要死,不要。”秋水漫突然大声喊道,爹爹说会有毒酒的,说她不会死。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要死,不要死!秋水漫猛的推开小太监递上的白绫,踉跄着想要逃跑。
“抓住她。”黄忠眼看事情不妙,立即吩咐道。
秋水漫想要逃离这里,她不想死,她要回去见她的爹爹,还有她的哥哥,他们还在府中等着她。
曳地的裙摆突然被追上来的小太监踩住,秋水漫一个踉跄跌倒,头正巧磕在了房间中的方桌桌角上。
砰的一声,秋水漫倒在了地上。她一双水雾氤氲的双眼睁的老大,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额角处血流如注。
“黄公公这……”小太监面有犹豫,不知所措。
黄忠匆匆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探了探秋水漫的鼻息,已然是死了。黄忠站起身来对着小太监道:“将她额头的血擦干净,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小太监立即照办起来,未了还用了脂粉将伤口隐藏起来,见看不出受伤的痕迹,这才稍稍放心。
黄忠检查了一遍,见一切妥当这才高声喊道:“殷王妃归天,吉时到,送棺。”
外面等候的命妇嬷嬷进来验明了正身后,便将死去的秋水漫抬到了灵堂中停放的棺椁里。
棺椁里还躺着一个身着朝服,面容俊朗的男人,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一脸安详。此人正是英年早逝的殷王萧绝。
嬷嬷将秋水漫的尸体放在萧绝的身边,又仔细的为他们整理了衣服仪容,一切准备好后,随着礼官一声高呼:“盖棺,出殡。”
殷王府内顿时哭声震天,白色的冥纸漫天飞舞。千斤重的棺盖合上,浩浩荡荡的队伍伴随着哭声护送着殷王的棺椁去了陵寝。
“唔~头好疼。”秋水漫睁开沉重的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她下意识的去摸吊灯的开关,入手的触感却是陌生的,像是…木头。
第二章 失身
秋水漫的手胡乱的摸索,突然触到身边竟然躺着一个人,冰凉的感觉袭击心头,秋水漫的头又疼了起来。
在头疼稍稍缓释过后,秋水漫想起,自己升职成为部门主管请客吃饭,后来就喝高了。
“阿烨,是你吗?”秋水漫说着推了推身旁的人,她因为升职加薪,决定要给自己的男朋友阿烨一个惊喜,她记得自己喝的晕乎乎的然后来到了男朋友阿烨的家。
一定是他,他一定是怪自己喝多了,所以不理她。
秋水漫这么想着,然后用手去摸索着身旁的男人,在触到他的薄唇上时,秋水漫突然俯身将自己的唇凑了过去亲了亲道:“阿烨,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我想好了,我把自己交给你。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秋水漫的话音才落,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揽着她的腰将她翻身压在了身下,男人粗重的呼吸扫着她的脸颊,彼此间有淡淡的清香萦绕,秋水漫有些恍惚,这样的味道有些陌生。
可不待秋水漫细思,唇便被精准的吻上,漆黑的环境里,秋水漫因这一吻觉得有些窒息,好似周围的空气都不再流通。
男人的吻越来越深,让秋水漫深陷其中,她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只有彼此交织浓烈又缠绵的吻。
秋水漫觉得自己如坠云端,衣服不知何时被他褪去,随着那身下撕裂的痛楚,秋水漫的双眼染上了水雾。
“阿烨……”秋水漫的喃语声在萧绝的耳边的响起。
萧绝的动作一滞,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袭来。秋水漫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想汲取一些温暖。
“阿烨,我冷。”秋水漫不自觉的呢喃着,一双小手在他的背上摩挲。
萧绝的寒眸如同染上了烈火,他抑制着心头愤恨的感觉,棺椁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萧绝猛的一掌将头顶的棺盖移开,黑暗慢慢散去。
萧绝终于看清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她闭着眼,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生的极美,尤其有一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美。
但是萧绝想起她口中喊的名字,心底的火焰再次燃烧了起来。他俯身突然加快了动作,狠狠的撞击着她,像是发泄,又像是惩罚。
秋水漫疼的失声哭了出来,可身上的男人却分外的不温柔,似是要将她揉碎一般残暴的对她。
身体的痛楚随着头疼一阵阵的传来,伴随着越来越重的深入和释放,秋水漫终于抵抗不住昏了过去,只是在她昏过去的那一刹那,秋水漫终于看清自己身处的坏境和身上的那个男人。
这不是在自己男朋友的家中,他也不是阿烨?这是在……棺材里!
秋水漫浑身一震,一抹灵光闪现的记忆飞逝流去,那混乱的画面伴随着漫天的痛楚将她淹没,自己这是……穿越了?
秋水漫的双眸一合,晕了过去。
陵寝地宫的石门有脚步声传来,萧绝侧耳细听,微弱的对话声传来。
“三小姐向来不受宠爱,为何相爷非要我们将三小姐救出来呢?”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解和疑惑。
“相爷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透的,赶紧走,晚了小姐该憋死了。”另一人说着,脚步匆匆临近。
萧绝起身,抓起棺椁里自己的朝服穿上,随后跳了出来。石门打开,两个蒙面的男人闯了进来。
两人见背对着自己的男人,穿着萧氏皇族象征自己身份的一朝服,不禁一愣。
“秋相派你们来的?”萧绝转身,俊逸不凡的脸上浮现一抹杀气。
两人看见萧绝的容貌为之大惊失色,那本应该躺在棺材中的人竟这么站在他们的眼前。“王爷,你没死?”其中一人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的震惊掩饰住心底的害怕。
第三章 解药
萧绝轻笑一声,步影如风,逼近那两人,只一招就轻松钳制住了他们。
“秋相让你们来干什么?是来看看本王究竟有没有死吗?”萧绝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质问的声音异常的冷冽。
这两人被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咬破藏于舌下的毒囊,萧绝见状猛的扼住其中一人的喉咙,延迟毒性的发作。
“说秋相派你们来做什么?”萧绝俯身微微松了手中的力道。
“救,救三小姐。”那人气息微弱的回道。
萧绝微愣问道:“哪个三小姐?”
“与王爷你合葬的,相府三,三小……”那人话还未说完,便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倒在了地上。
“可恶。”萧绝低骂一声,三小姐?棺材内的人是秋相的女儿?而常风抓了秋相的女儿来为他解毒?
萧绝很是疑惑,当日他领兵攻打苍夷的时候不慎中了一箭,可是箭上却淬了剧毒。幸亏他身边有玉面神医穆流非在,保住了他一命,可身上的毒却一直无法解。
直到他攻下苍夷的老巢,才知道,自己所中的毒竟然是出自他昭月国当朝丞相秋公瑾之中。
这个老匹夫,竟然想杀他!
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萧绝的沉思,他抬头见自己的心腹侍卫常风带着隐卫走了过来。
常风看见地上躺着的两个黑衣人,面色一惊,匆忙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治罪。”
萧绝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常风身后的麻袋上,不禁蹙了蹙眉头问:“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听萧绝询问,常风忙道:“回王爷,这是属下找来为王爷解毒的女子。”常风说着解开袋子露出女子清秀的容颜。
萧绝面色一寒,猛的一挥衣袖转身,脸上的怒色微现。“将这个女子带下去,常风留下,其余人出去。”萧绝冷声命令道。
隐卫将那个麻袋及地上的尸体清理了出去,常风跪在地上,心中在不停的打鼓。“王爷,你身上的毒……”
萧绝转身,胸口微微起伏,声音有些严厉带着隐忍的怒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棺材里的女人既然不是你们为本王寻来的,那她为何会躺在本王的灵柩中?还是那个秋相那个老匹夫的女儿。”
“王爷,事情本来一切都是按照原计划实行的,只是不知为何,皇上突然要为王爷你赐婚,让国师甄选与您八字相合的女子,国师挑了秋相的三女儿秋水漫,给王爷你配冥婚。”
常风低声回道,当日他们制定了假死的计划,想在地宫内为萧绝解毒。只是万万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赐婚。
冥婚?萧绝突然明白。他疾步走到棺椁前,棺中还弥漫着旖旎的气息,里面躺着的女子衣衫不整,墨色的长发散开,胸前春光乍现,白皙的肌肤上满是红紫色的淤青。
玲珑有致的身躯包裹在大红色的喜服里,妖艳的美,让他有些惊艳。
萧绝的喉头动了动,脑子里竟是方才他们缠绵的画面。“该死。”萧绝怒骂一声不在看她,微微回头问道:“既是与本王冥婚,为何是活的?”
常风一愣,惊了一下立即否认:“这绝不可能,送王妃上路的是宫里的太监,命妇嬷嬷也已经验明了,属下也探查过,王妃的确是死了后才入棺与王爷你合葬的。”
事关重大,因为萧绝那时还在假死状态,常风无法将消息传给他,只能小心的应付,生怕出现什么纰漏。
他不敢有一丝马虎,亲自确认了秋水漫已死,才放心让人盖棺送来这陵寝的。
萧绝声音徒然一重怒斥:“怎么,难道本王会不知她是死是活吗?她若是死人,本王的毒又是怎么解的?”
第四章 疑惑
常风已然迷惑,满脸不解。“这…难道王爷你和她……”常风实在觉得不可思议,明明秋水漫一个死人为何能给王爷解毒的?
“没错,本王醒来后发现身边有个女子,以为是你们寻来为本王解毒的,便没有想那么多。”萧绝声音低沉,他记得穆流非告诉他解毒的办法后,他思虑了许久才同意。
他身体内中的毒本无解药。可穆流非却找出一条艰难的解毒之路,但必须要七七四十九天,还需要七个女子做药引,七日一解。
当日他定好计划后,便服下穆流非给他的药假死了七日。这七日里他的毒性会慢慢汇聚到他腹内的元阳里,醒来后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与女子交合将元阳之毒渡到女子体内,而承受他元阳的女子则是必死无疑。
如今不过是第一次,他体内的毒只解了七分之一。
“这,那王妃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常风实在想不通,莫非他们家王爷在灵柩中躺了七日,出现幻觉了?
萧绝的目光再次移到棺椁中的女子身上,穆流非说承受他元阳的女子必定会七窍流血而死,可是萧绝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女子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萧绝持着怀疑的态度去探她的鼻息,均匀的呼吸浅浅的洒在他的手指上。萧绝一愣,双眸一睁道:“她没死,常风,快,把穆流非给本王带来。”
什么?常风反应了半天这才回神,匆忙起身,着急的出了陵寝。
萧绝将秋水漫的衣衫整理好,正欲打算将她从棺椁中抱出来,却见常风去而复返,面色着急:“王爷,不好了,国师朝着陵寝这边来了。”
常风才出陵寝的门就接到隐卫的线报,便着急的赶了回来。
萧绝一愣,微微一思,突然问道:“你说冥婚的人选是国师亲自为本王选的?”萧绝眸光一亮看着常风。
常风点头应道:“是,皇上将冥婚一事交给国师操办的。”
萧绝眸光沉了沉,对着常风道:“此事一定有蹊跷,常风,通知手下的人,不用拦他,让他进来。”
“是。”常风颔首,转身退了出去。
萧绝靠在棺椁前,目光微微打量着还躺在棺椁中的秋水漫,却在心中猜测聂容泽将秋水漫送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正想着,就听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萧绝抬头,看着那一袭白衣无尘的道袍男人,手中的拂尘雪白,妖孽的容颜,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
“本座昨夜观星象,发现原本黯淡无光的紫微星突然发出微弱的光亮,就知王爷你命不该绝。因此特意跟皇上请了旨来为王爷你寻找生机。”聂容泽说着雪亮的双眸含着淡淡的笑意。
萧绝轻哼一声,目光从聂容泽的身上扫过。“别和本王绕这些没用的,说,你又有什么目的?”萧绝平日嘴看不惯的就是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不过,在整个昭月国,能够称得上对手的,只有聂容泽一个人而已!
“本座送给的礼物,不知你是否喜欢?”聂容泽说着,走到棺椁前,看了一眼躺在棺椁中的秋水漫。
虽然萧绝将她的衣衫整理好,但欢爱过后的靡靡之气却未曾消散。聂容泽轻笑道:“看来本座还是来晚了一步。”
萧绝突然一掌将棺盖合上,挡住聂容泽看秋水漫的视线。聂容泽耸耸肩却道:“她果然活着,王爷你可知本座为何要将她送给王爷你冥婚吗?”
“说。”萧绝面色不善,吐出一字。
聂容泽对萧绝的态度没有在意,学着萧绝的样子靠在棺椁前回道:“本座知道王爷你中了秋公瑾的毒,但是王爷你不知道的是,你中的毒来自棺材中的这个女人身上。”
第五章 复生
萧绝一愣,侧头看了看聂容泽。
聂容泽又道:“她自小被秋相以毒物喂食,练就了百毒不侵之体。我知道穆流非为你解毒的办法是用女子过毒,不过需要七个无辜的女子,历经四十九天之久。秋水漫她之所以与你欢爱后不死,是因为她能承受住你体内的毒液。”
萧绝半信半疑,但是穆流非的确说过一旦与他欢爱,承受了元阳的女子必死无疑。可秋水漫她的确还活着,聂容泽的话他不得不信。
“所以,你利用冥婚将她送给本王解毒?”萧绝问道。
聂容泽笑了笑,劈手一掌将萧绝合上的棺盖打开,又道:“其实,还有一种解毒的办法,不用四十九天那么久。只要王爷你取了她的心脏来入药,你体内的毒马上就能解了。”
“聂容泽,你究竟想怎么样?”萧绝声音徒然一高,带着一丝怒气。
聂容泽唇角微微一勾回道:“王爷,本座与你说的都是实情。你若想保她性命,那就用她来解毒,如果不想保她性命那就取了她的心脏入药同样可以解毒。就只看王爷你怎么选择了。”
萧绝眉头骤然一紧,一双烈焰的眸子看着聂容泽:“你只需告诉本王,你想要什么?”
聂容泽收了目光看向萧绝:“我只要王爷你活着。你若是死了,本座多无趣。我今日说的话,王爷你若是不信可以请穆流非来亲自验证。如何选择,就看王爷你的了。”
聂容泽说着抬步离去,走到石门前,他回头又道:“本座入陵寝来为王爷你祈福,发觉王爷你一息尚存。这天大的喜事,理应回禀圣上,王爷你死而复生,是不是得感谢本座呢?”
萧绝轻哼一声:“你可真够无耻的,聂容泽,你既然让本王活着,本王就一定揭开你这张惑乱众生的脸孔。”
“本座等着。”聂容泽说着大笑一声抬步离去。
死而后生!聂容泽唇角勾起笑的邪魅。
当日他卜出的卦象预言秋水漫要死而复生,才能改变他的困龙之局。他将赐死的毒酒换成白绫,然而死去的秋水漫果真还是活了回来,应验了他的卦象。
而萧绝接下来的选择,将会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如果萧绝选择用秋水漫的心脏入药,那么一切便成定数。如果他选择了留秋水漫一条性命,那么……
聂容泽走出陵寝,看着东方那升起的朝阳。萧绝,你若是留秋水漫一条性命,可千万别爱上她,否则,你的末日将就此来临。
“殷王福泽绵长,上苍庇佑,殷王还生,普天同庆。”聂容泽一声长呼,而殷王死而复生的消息也随着这声高呼在上京传开了。
殷王府内。
“怎么样,那个神棍说的是真的吗?”萧绝问着正在为秋水漫把脉的青衫男人。
穆流非收了手,起身脸带喜色道:“我们潜进相府找解药,一直无果。原来解药就在秋小姐的身上。王爷,国师所言不错,只要取了秋小姐的心入药,王爷你身上的毒立即能解。”
萧绝一愣,竟然是真的。想起秋相派人潜入他的陵寝,就是为了救秋水漫,可见秋水漫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既然本王的毒能解,那便……”萧绝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躺在床上的女子溢出一声嘤咛的声音。
萧绝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的眼皮动了动,然后挣开。
秋水漫眨了眨眼睛,入眼的是床帐上那繁花绣帐古色古香,脑海的记忆纷纷涌出,是她昏迷时出现的画面,棺材里,她和一个陌生俊朗的男人。
第六章 非梦
一定是做梦的,秋水漫如此说服自己,一定是做了一场春梦。
“你醒了?”萧绝的声音有些冷,目光却没有从她的身上收回。
听到男人好听的声音,秋水漫下意识的回头,见床前站着两个身着长袍的男人,其中一人分明是自己梦中的男人,但他的表情却冰寒无比,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栗。
秋水漫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不是在做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穿越了?秋水漫仔细回想着发生的事情,可她的记忆就停留在她醉醺醺的去她男朋友家中,之后的事情她只要一想头就好疼。
“头,好疼。”秋水漫扶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穆流非上前来,又探上她的脉搏,然后拨开她额头的碎发,却见额角处有明显的伤痕。
“她的头受到了撞击,淤血存留在脑内。”穆流非说着,用银针在她头上的穴道扎下。
秋水漫觉得自己的头疼有些缓解,不禁长舒一口气,侧眼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秋水漫问着他们。
穆流非拔下银针问道:“秋小姐,你忘了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秋水漫摇摇头,她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可是她为何无缘无故的就穿越了?这里又是哪个朝代?梦里和她缠绵的这个男人又是谁?
“那你可知本王是谁?”萧绝突然问道。
秋水漫看着他,心突然一阵不安分的跳动,她匆忙收回目光道:“我在梦中见过你,是在,在棺材中。”
萧绝轻笑,唇角的孤独勾勒的很是好看。“那不是做梦,你与本王初见就是在棺材里。”
听着萧绝的话,秋水漫的心突地一寒,那不是梦,这么说来自己和他……秋水漫的双颊顿时羞红,她当初醒来的时候误以为自己在男朋友家中,便将身边躺着的男人当做是她男朋友了。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诡异的事情?
“秋小姐,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棺材里的。”穆流非问道。
秋水漫摇头,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只要她深思去想,头就像炸了一般的疼。
“我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秋水漫揉了揉自己的头,乍时间她还无法接受自己穿越这样的事实。
“那阿烨,你总该记得?”萧绝的声音像数九的寒冰一般的冷。
听到阿烨,秋水漫突然扶着床榻坐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些兴奋和惊喜:“她是我男朋友,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萧绝目光微微一沉,沉声问道:“男朋友是什么?”
秋水漫愣了愣,才恍惚古代人是不知道男朋友的定义的。“男朋友就是心爱的人,恋人。”秋水漫解释道。
只是在秋水漫话音才落,一道劲风便朝着他的面首而来,本来还在几步开外的男人突然近身上前,一手扼住她的喉咙,满眼杀气的看着她:“秋水漫,你是想死吗?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心中却想着别的男人,信不信本王杀了你?嗯?”
秋水漫打了个机灵,双眼瞪得老大。突然之间得知这个事实,她觉得荒诞又可怕,原以为是梦而已,现在似乎是一道深渊。
穆流非见状,匆忙上前拉着萧绝劝道:“王爷息怒,秋小姐她伤了头,好像忘了以前的记忆。”
萧绝看着秋水漫双眼含着氤氲的雾色,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想起在棺材中她承欢在他身下的样子,那样**的感觉让萧绝的身体似是又燃起了火焰。
嘴唇干裂,他下意识地想舔唇,那妙曼的女体在他心中挥之不去。然而,忽然想到秋相,她是仇人之女,怎么可以?
第七章 挣扎
他猛的松手,秋水漫猝不及防倒在床上,咳了几声。秋水漫突然觉得委屈,她好不容易在自己的时代里混到一席之地,为何老天要开这样的玩笑?睡与醒之间,已经不是千山万水的距离,而是未知的时空。
“秋水漫,如果本王在从你口中听见那个男人的名字,本王一定要你不得好死。”萧绝说着猛的一挥衣袖转身愤然离去。
穆流非轻叹一声,男人的自尊是很可怕的东西,虽然他不爱这个女人却同样不允许他的女人想着别的男人。
穆流非看了看秋水漫,摇了摇头,又问了秋水漫一些话后才嘱咐她好好休息,随即离去。
秋水漫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醒来后,身边有一个名叫青坠的侍女,从青坠的口中,秋水漫知道了一切的事情。
原来自己是昭月国秋相府的三小姐,因为冥婚嫁给殷王萧绝,谁知萧绝没有死,她也没有死。
只有秋水漫最是清楚,以前的相府三小姐秋水漫早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一抹孤独的灵魂,寄生在这个薄命的女子身上。
秋水漫坐在妆镜台前,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她撩开额头的碎发,看着额角的伤口,就是因为这道伤,让她想不起自己穿越到这的原因,也忘却了这原身所有的记忆。
“王妃,你的药好了。”青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秋水漫走到桌前,休养了两日她已经适应了身为王妃的生活。穆流非说她的记忆能够回来,只要颅内的淤血散去,她便能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秋水漫端起那碗汤药喝了下去,放下药碗,秋水漫擦了擦嘴角,便见一袭玄黑色绣纹锦袍的男人从强烈是光线中走了进来。
逆光中,秋水漫抬头看着萧绝,他发髻梳的工整用墨玉冠簪着,俊逸硬朗的容颜如雕刻一般鬼斧神工,一袭黑色锦袍让他的气质浑然天成,天生贵胄,便是他这样的人物。
“你这女人忘了从前的事,莫非连大家闺秀应有的礼仪也忘了吗?见了本王也不知道行礼。”萧绝有一些不悦,掀了衣袍在秋水漫一旁坐下。
青坠虽然告诉过她这里的礼仪,但是秋水漫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人人平等,她实在做不出给人下跪行礼的事情来。
“我……”秋水漫正想着怎么搪塞他,突然觉得心口像是被利刃刺了一般的疼,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的汗珠直冒。
萧绝见她这个模样,突然起身扶着她颤抖摇晃的身子有些着急的声音问:“你怎么了?”未了对着门外的人喊道:“来人,快去请穆神医过来。”
说着便拦腰抱起秋水漫将她放在床榻上。萧绝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样子昏了过去,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穆流非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为秋水漫把了脉后,他的脸色明显一变。
“她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这么痛苦?”萧绝不解的问他。
穆流非起身,目光落在桌上那空碗上回道,眼神有些闪烁:“她喝的药里被人下了毒,幸好她百毒不侵,不过身体会有些痛楚,熬过去便没事了。”
萧绝脸色募得一寒,却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你知道她中了什么毒,也知道这毒是谁下的,是香雪是不是?”萧绝不像询问,倒像是肯定。
穆流非唇角动了动,低着头匆忙跪下道:“王爷息怒。我以为她问我要醉留香是为了防身,没想到她是……王爷,香雪她一心为你,不知道王妃她对你有用。为了不让香雪误会,还请王爷你早做决定。”
第八章 惩罚
萧绝轻哼一声,目光中如火焰腾飞,声音带着一丝寒咧:“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仗着本王的宠爱公然在王府投毒。本王如果一直纵容,还指不定她闹出什么乱子来。”
“常风,去将香雪关入柴房,好好思过。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出来。”萧绝一声令下。
穆流非想为她求情,但还是忍了忍,他深知萧绝的脾气,一旦做出决定便无法更改。
“流非,你起来。本王只是想给香雪一个教训让她记得收敛。”萧绝坐在床榻前,目光落在渐渐安稳睡去的秋水漫身上。
“是。”穆流非起身,看着萧绝看秋水漫的目光。“王爷,最好的入药时间是三日后解你体内第二次毒性后。”穆流非在一旁提醒道。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萧绝挥手,语气淡漠如冰。
穆流非提着药箱,转身出了房间。
萧绝看着睡着的秋水漫,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方才她中毒后痛苦的表情在他脑海挥之不散。聂容泽说她从小就是被毒物喂养的,十多年来她一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秋公瑾,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他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不要怪本王,你死后,本王会为你报仇的。”萧绝说着,为她掖了掖被角,随即起身,转身离去。
睡梦中秋水漫并不知道,自己离死神已经越来越近了。
萧绝回到书房,便有隐卫送来密折,是关于秋水漫冥婚当日发生的事情。看着密折内的内容,萧绝的眸光敛了敛。
聂容泽将赐死的毒酒换成白绫,而秋水漫见到白绫情绪失控想要逃,意外的撞到了桌角。
萧绝看着密折却怎么也想不清楚,既然聂容泽要将秋水漫送给她解毒为何会将毒酒换掉?明明很多人验过秋水漫的尸体确定她已死,为何她在棺内又活了过来?
还有她口中念着的,那个叫阿烨的男人又是谁?
萧绝看着密折中最后的一行字,相府长公子秋夜痕,秋水漫的哥哥,是秋相府中唯一一个对秋水漫关心照顾的人。
秋夜痕,阿烨,阿夜?萧绝将密折合上,一丝寒气送他身上溢出。“魅影。”萧绝唤了一声,却见一个黑衣男子突然现了出来。
“去查秋夜痕。”萧绝吩咐道。
魅影接了命令,随之又化作一阵风,消失在了房间里。萧绝将那密折烧毁,靠在椅子上,扶着头,聂容泽他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秋水漫,这个女人他究竟是该杀还是该留?萧绝揉了揉额头,脑海中尽是那个女人的容貌。
秋水漫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她起身下床走到轩窗前推开一扇窗,看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沉思。
自己昏迷前那种痛苦的感觉,秋水漫只觉得很是熟悉,像是原主潜在的感觉,秋水漫猜测或许是原主的身体有像心脏病之类的旧疾。
“王妃,你醒了。”青坠走了进来,看见秋水漫站在窗前询问道。今早因为她的失职,差点害的她丢了命,如今想想她还有些后怕。
秋水漫回头,见青坠站在不远处,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秋水漫走过去,打量着她。
青坠摇摇头道:“没有,奴婢没事。王妃的身体没事了吗?”她低着头,萧绝虽然没有杀她,但是身为下人犯了错理应受到惩罚,二十鞭对她这种习武之人还是轻的,而且还有常风给她的金疮药。
秋水漫轻嗯一声却道:“没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痛苦的感觉只是觉得很熟悉,可能是我身体有什么旧疾,并无大碍。青坠,我睡不着,你能带我参观下这殷王府吗?”
第九章 情敌
青坠点点头笑了笑道:“当然可以,王妃请。”说着在前领路,秋水漫跟着她出去,眼下快到中秋,气候宜人,殷王府内遍地桂花盛放,清香沁鼻。
虽然是夜里,但殷王府灯火通明,重檐宝楼,雕梁画壁,巧夺天工的古代建筑让秋水漫感觉实实在在的真实。
路过一间院子的时候,有摔打东西的声音和女子的哭闹声传来,秋水漫驻足倾听好像是从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的。
“青坠,是什么声音?”秋水漫回头看着青坠。
青坠脸色一变回道:“那里是柴房,里面关着一个犯了错的人。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准过去,我们还是走。”
秋水漫对好奇的事情很感兴趣,对着青坠狡黠一笑道:“我就去看一眼,王爷不会知道的。”说着提着裙摆朝着柴房走去。
青坠跺了跺脚匆忙跟在身后,秋水漫来到柴房门前,见房门紧锁着,里面微弱的烛光映照着纤弱的身影,她似是在发怒不停的摔着里面的东西还振振有词:“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绝哥哥,你怎么这么对我?”
绝哥哥?秋水漫听到女子的称呼灵机一动,莫非她口中的绝哥哥是萧绝吗?
秋水漫推开一道缝隙,见里面的人身着男子的衣衫裹着她弱小的身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男子。
“是谁?”裘香雪听到推门声,走了过来,透过缝隙,她看见一张女子清丽漂亮的容颜映在她的眼前。“是你,你没死?”裘香雪不禁退了一步,似是看鬼一样看着她。
秋水漫看着她的容貌,虽然穿着男子的衣衫却掩藏不住她女子的矫情,眼前的人分明是女扮男装。
“姑娘很希望我死吗?”秋水漫虽然不认识这个女子,但女人的感觉向来很准,这个女子对她分外敌视。
裘香雪愤恨的瞪了她一眼骂道:“别以为你嫁给我了绝哥哥就能得到绝哥哥的心,他是我的,我劝你最好离开他,否则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秋水漫已经听的明白,这个女子喜欢萧绝所以嫉恨她,她何其冤枉啊。秋水漫不禁一笑问她:“你会怎么对我不客气?”
裘香雪大声回道:“我今天杀不了你,等我出去一定会杀了你的。”
秋水漫浑身一震,莫非今日自己犯病是因为她吗?秋水漫想起,自己喝下那碗药后不久便发作了,莫非药里被下了毒?
“姑娘,我嫁给萧绝也并非是自愿的。我并不知道姑娘你喜欢他,你放心,我是不会和你抢他的,如果可以我也想离开王府。”秋水漫不想与人为敌,再者她对萧绝也没有那个心思,她和他不过就是一场误会,仅此而已。
“原来本王竟不知,你心中打的竟是这个主意。”不知何时,萧绝一脸寒气,出现在秋水漫的身后。
秋水漫打了个寒颤,暗自叫糟,转过身来迎上萧绝那双欲图杀人的寒眸。“王爷,我说的都是事实,与其让这位姑娘误会,王爷你不如给我一纸休书或是送我出家,我一定不会介入你们之间的感情。”
“秋水漫。”萧绝一声怒吼,火焰一般的眼神看着她。“你想离开王府是想去找你的心上人吗?”萧绝一步步逼近她,秋水漫低着头,没有动,却能感觉他身上凛冽的气息。
“秋夜痕,是他吗?”萧绝冰冷的的声音在秋水漫的耳边响起。
听见这个名字,秋水漫的心忽的一动,有清晰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夜哥哥,只有夜哥哥对漫儿最好,漫儿不想离开夜哥哥。”
第十章 怒火
“漫儿,哥哥会永远保护你的,不要怕。”男子的声音很是温和,秋水漫只看清一抹白色的身影却看不清他的容貌。
萧绝见她沉思,突然捏着她的下巴,一双眼眸如火燃烧:“是不是他?”萧绝咬着牙,怒视着她。
秋水漫回神,错开萧绝的目光:“我不知道王爷你在说什么。”
“秋水漫,别怪本王没有提醒过你。你想离开这殷王府,除非你死了,不你即便死了也是本王的人,生生世世永远都是。”萧绝的声音就像炼狱的使者,像恶魔一般在秋水漫的耳边挥之不散。
秋水漫在心中长叹,果然女子在古代的地位是卑微的,而古代男人尤其是像萧绝这样的贵胄王爷,即便不爱这个女人也丝毫不允许这女人心中想着其他人。
可是她秋水漫是来自21世纪的人,她的一生不会操控在别人的手中,即便那个人是至尊无上。
想到这里,她直视萧绝,眼神中都是坚定。
这个眼神让萧绝略微恍神,但很快地,他就清醒过来。
“送王妃回去休息。”萧绝松开她,侧头对着一旁的青坠说道。
秋水漫迈下台阶,回头看了看萧绝又看了看缝隙里那女子痴情的目光看着萧绝。“这位姑娘是无心之失,还请王爷你放了她。”秋水漫说着回头,和青坠扬长而去。
身后的裘香雪却很不领情:“我不用你虚情假意,你还是管好你自己。”
萧绝面色一变,双手紧握,突然他手中掌力一挥,门上的锁挥落。
房门打开,裘香雪突然扑进萧绝的怀中:“绝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香雪的。香雪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绝哥哥一人,绝哥哥你不能扔下香雪,难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父母会照顾我一生一世的。”
萧绝任凭裘香雪在他怀中哭诉,他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不幸遭人暗算掉落悬崖,幸亏是香雪的父母救了他,但是同时也为他们引来杀身之祸。
当时他答应香雪的父母会好好照顾香雪,所以这些年来,他将香雪留在身边,给她最好的,同时也惯出她嚣张跋扈的性子和无法无天的胆量。
“以后给我收敛你的性子,你若是在敢给我惹是生非,本王就将你送走,永远不见你。”萧绝面容肃冷,有些责骂的语气。
裘香雪点点头一双委屈的双眼看着他道:“绝哥哥,我不敢了,我以后一定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但是,绝哥哥,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一个人,你不能喜欢上那个女人。”
萧绝唇角微微一动,脑海闪过秋水漫那双不屈的眼神和她方才说的话,不禁心底的怒火又燃烧起来,可他的语气却有些低沉:“你想多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
裘香雪冲着萧绝甜甜一笑有些撒娇的样子:“我要绝哥哥你送我回去,你饿了我一天我浑身都没有力气,你抱我回去。”
萧绝有些无奈手指轻点了点裘香雪的额头道:“真拿你没办法。”说着将裘香雪拦腰抱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在他们离开后,穆流非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握着手中的食盒,五指有力,看着萧绝和裘香雪离去的方向。
悠长的叹息在月色中悲凉,就像只影孤独的他和藏于内心那蚀骨的思念和爱恋。
“王妃,这是王爷派人送来的衣物,今天是中秋,晚上的时候你要和王爷去宫中赴宴。”青坠说着将一套华丽的衣衫端了过来。
秋水漫扫了一眼,竟是她喜欢的淡紫色,衣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繁花。秋水漫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那柔顺华丽的布料,眼波微动,问道:“晚宴上都有什么人去?”
第十一章 成全
“因为西凉国使臣来京,所以这次晚宴是群臣百官同贺,只要是三以上的官员都会偕同家眷同往。”青坠回道。
“我知道了。”秋水漫说着却在心里沉思,她失去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来,这次晚宴是不是能见到这身体的家人呢?
是夜,秋水漫穿戴整齐后,与青坠一同出了府门。门前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秋水漫上了马车后,就听府门口传来裘香雪哭闹的声音:“绝哥哥,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去?”
萧绝有些震怒的声音斥道:“香雪,你不要胡闹,这是国宴,你不能去。”
裘香雪有些不依:“我为什么不能去?我可以当你的侍卫,或是你的丫鬟,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好不好绝哥哥?”裘香雪拉着萧绝的衣袖恳求的样子。
“不行,你回去。否则……”萧绝的话还未说完,秋水漫突然挑开了帘子道:“王爷,就让裘姑娘扮作我的侍女一同前往。”
萧绝深邃的目光看了看她,透过车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秋水漫那明艳的容颜映在他的双眸中,半晌,他回过神。“去换衣服。”萧绝撂下这句话,随即翻身上了马。
裘香雪换了侍女的衣服上了马车,看见秋水漫,她脸色依旧不善。秋水漫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靠在马车上假寐沉思。
马车到了皇宫正阳门前停下,秋水漫跳下马车后萧绝突然上前携了她的手。秋水漫用怪异的目光看了看他,却听萧绝近似警告的声音响起:“这里是皇宫,谨言慎行,知道吗?”
秋水漫点点头,和萧绝一同入了宫门,身后的裘香雪一脸嫉恨的目光看着他们相携的手。
常风早已接到命令,他负责看好裘香雪,不让她惹麻烦。
秋水漫发现,这些官员看见她和萧绝都有一种害怕的眼神,不禁觉得好笑。萧绝侧头,看着秋水漫唇角扬起的弧度,心里有一丝柔软的感觉。“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怕我们吗?”萧绝问她。
秋水漫摇摇头,萧绝轻声道:“本王自从死而复生后便有鬼王的称号,而你同样有了一个鬼王妃的称号,试问他们如何不会害怕?”
秋水漫噗嗤一声扶了扶鼻子却道:“那他们一定是亏心事做多了,这世上哪来的鬼?”
萧绝轻柔的目光看着她,朗朗月色中她一袭质地柔软的淡紫色烟萝裙,配上她绝美的容颜,明眸动人,浅笑倩兮,可谓是艳绝天下。
只可惜,她姓秋,是秋相的女儿。
片刻之后,萧绝收回目光,看向前排坐上那个身着一官府的中年男人,他身旁还坐着一个俊朗华贵的年轻男人。
“你可能在这些人中找出哪个是你的家人?”萧绝微微一笑,凑近秋水漫突然问道。
秋水漫微愣,扫了在座的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定格在前排的两个人中间。那个身着白衣锦服的年轻男人,在看见他的那一眼,秋水漫的脑海突然闪现过许多的画面,都是关于那个男人。
“夜哥哥。”秋水漫不自觉的唤道。
轻柔的语调撞进萧绝的耳朵里,他的脸色徒然一变,语气变得有些阴沉:“没想到即便你忘了所有人却忘不了他?”萧绝说着手上的力道颓然一增,拉着她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秋水漫揉了揉被萧绝拽的生疼的手,却不知道这个男人无缘无故的发什么火。
“他就是你的哥哥秋夜痕,坐在他身边就是你的爹秋公瑾。”萧绝说着径自倒了一杯酒,目光扫过对面不远处的秋夜痕和秋公瑾身上。
第十二章 解题
秋水漫朝着他们的方向看去,那个中年男人,秋水漫脑海中有微弱的印象,只是不如秋夜痕的印象深刻罢了。
“想起了什么?”萧绝幽深的眸子看着她。
秋水漫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其他的想不起来。”秋水漫垂下眼睑,盯着案上的花纹。
萧绝不再多问,抬眼间聂容泽和皇上及太子皇后一行人朝着这边走来。百官三呼万岁后,各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白衣道袍的男子,这是国师聂容泽。
秋水漫来这里时间不久,但关于国师聂容泽的事迹她多少都有耳闻,最神乎其神的就是她与萧绝的死而复生都传为国师的功劳。
“传西凉国使臣觐见。”太监拉长了音喊道。
秋水漫抬头就见两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两人对着皇上行了礼后,其中一人道:“尊敬的昭月国皇上陛下,我们国王听说贵国人才济济,一直仰慕,因此我们国王有一个问题,不知敝国有没有能者能解开我们国王提出的问题呢?”
皇上年过中年,身体虽然不好,但多年为尊的帝王之气不减,他朗硬的声音问:“你们国王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们昭月国解答?”
那使臣又行一礼回道:“如果贵国能解开我们国王的问题,我们将送给贵国三座城池作为谢礼,如果不能,那么贵国也要归还夺去的城池给我们。”
此言一出,席上一片沸腾,皇上的脸色微微一变,却问着一旁的聂容泽:“国师以为如何?”
聂容泽手中拂尘一挥,端起案上的水酒对着西凉使臣道:“本座也想知道贵国国王出了个什么样的题来刁难我们,皇上,我们不妨听听。”
皇上轻嗯一声厉声道:“好,朕就答应你们的要求。”
两个使臣互对一眼,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们国王的问题是,敢问你们可知这天上的繁星有多少颗?”那人说着一抹狡黠的笑露了出来。
秋水漫听着这个问题,不禁轻笑一声,如此刁难的问题,真是有趣,这答案是任何一个数都是错。
她的表情被萧绝收进眼底,却浑然不知。
这个问题一出,台下的百官纷纷议论开来,却没有一人敢上前作答。“众位爱卿有谁可知道答案?”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皇上面色一变,有些震怒,转眸看了看聂容泽问:“国师可知道答案?”
聂容泽耸耸肩,摇了摇头,表情却相当淡然。皇上又问了一旁的太子,得到的答案同样是不知道,眼看皇上就要大怒。
台下的气氛十分紧张,秋水漫不由得看向萧绝,看到萧绝的神情,秋水漫心中生出一计。
就在萧绝烦躁的时候,秋水漫突然低声凑到萧绝耳边问:“如果我回答出这个问题,王爷可否能放我离去?”
她的眼睛仿佛最明艳的春水,从容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丝甜美。
萧绝深邃的双眸看着她却是不语,见萧绝不说,秋水漫莞尔一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说着她突然起身走到中间对着皇上微微一礼道:“此题儿臣能解。”
一语铿锵,颇有女中豪杰的豪迈之姿,所有的人的目光纷纷聚在秋水漫的身上。
此时,萧绝的的神情冷凝,这个女人,不要命了吗?还真敢上去,若是他真的成为了众矢之的,就算自己也救不了她。而回过神,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刚才自己是在担心她吗?眼中的担心瞬间变成冰寒。
不知道这个王妃有什么方法能数清星星的多少,男人们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一个女人会什么?大家在心中怀疑着。却见秋水漫突然将固发的簪子扯下,她一头如瀑的青丝滑落,微风扬起,姿态傲然。
第十三章 风采
在场之人,有羡慕秋水漫的胆气的,有不屑的,还有对秋水漫怀有期待的。
而一同跟去的香雪则是一脸鄙夷,这个女人主动出丑,不自量力,不过这样也好,绝哥哥一定会讨厌他,再说丢了一国的脸面,看皇上怎么处置她,哼!
面对大家的眼神,秋水漫漫不经心地走到中央的位置,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意,这笑意之中带着睥睨的傲然,这些人的看法与结果无关,质疑的,她无需介意。
“使臣大人,本宫这一头青丝有多少那天上的繁星便有多少,使臣大人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数一数。”秋水漫扬唇,笑着看向那两个使臣。
那两人脸色顿时一变,被噎的说不话来。众人顿时恍然,明白秋水漫这答案的奥秘所在。
萧绝的目光落在秋水漫的身上久久震惊,想不到,秋相居然养了一个如此聪慧的女儿。良久他回神,淡漠道:“使臣大人,本王的王妃回答的可对?”
那两个使臣吃了一个哑巴亏,那一头青丝他们如何数的清?“原来是殷王妃,吾等佩服。”两人朝着秋水漫行了一礼以表尊敬。
此时,那些鄙夷的人眼中都变成了佩服,秋水漫这问题回答的的确无赖,不过这是最好的答案。
秋水漫微微颔首,皇上突然大笑道:“好,说的好。你就是殷王的王妃?”
“是,儿臣秋水漫见过父皇。”秋水漫对着皇上行了一礼,在台中央犹如清荷。
皇上心情大好对着秋水漫道:“好,殷王妃聪慧娴熟,是天下女子的典范,朕重重有赏。”
“多谢父皇。”秋水漫面色不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秋水漫依然感觉有数道目光投向她,是秋夜痕和聂容泽,还有身旁的萧绝。
“王爷,我方才说的话还请王爷放在心上。”秋水漫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饮了起来。
萧绝明显脸色一变,带着沉沉的黑气,继而收起怒色笑道:“本王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
原本他是不信秋水漫的,但是他堂堂王爷岂能食言?但不知为何,此时他觉得秋水漫这个人,不能离开自己,只是为了解毒而已为了。他在心中努力地说服自己,眼神中有暗涌波动。
秋水漫有些嗔怒,一双明动的水眸盯着萧绝:“你,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萧绝见她生气的样子,不禁笑的开怀,一缕清风拂过秋水漫耳边的发丝,萧绝突然抬手温柔的将她的碎发拢到她的耳后,这动作就连萧绝自己也是惊了一下。
聂容泽不动声色的看着萧绝的动作,他端着手中的杯子轻轻一晃,唇角突然勾起,真是一场精彩的戏。不过,他倒要看看,这戏要如何收场?
秋水漫微微一惊,而萧绝却猛的将手收回,脸上的温柔也消失不见,仿若方才一切只是个错觉一样。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应付着纷纷过来敬酒的百官,而这一场宴席也让鬼王妃的名字从此传扬了出去。
宴席到了戌时三刻才结束,秋水漫喝的有些多,头有些昏昏沉沉,被青坠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走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萧绝坐在马上目光落在前方那马车上,过了子时便到了他解毒的时候,解了这次的毒后,只要杀了她,用她的心入药,那么他身上的余毒便能全解了。
可是为何会有一些不舍?尤其是今日他看见她不同的一面后,这种不舍的感觉更加的清晰。萧绝双眼微合,肃冷的面容中看不清他的眼神。
夜风微凉,空寂的大街上突然有一种寒冷的杀气。萧绝拉了马寒眸微微一敛沉声道:“有刺客,保护王妃。”
第十四章 相护
萧绝的话音才落,从四周涌出无数的利箭朝着他们袭来,萧绝一拍马背翻身而起,利箭从他的身旁划过,而前面的马车上纷纷插进了几只箭羽。
听到刺客,秋水漫本来昏沉的头顿时清明,她想掀开帘子,却听一道划过布帛的裂锦声传来,青坠眼疾手快突然拉着秋水漫和裘香雪躲了过去,便见一道利箭朝着车窗射了进来。
箭矢落尽后,大街上突然涌出一批黑衣刺客。青坠挑了帘子下来,秋水漫和裘香雪跟着跳下马车,她们被萧绝的护卫守住。
一批刺客还未杀尽,另一批刺客又涌了出来,守卫秋水漫的护卫被刺客攻破,连青坠都出手与刺客打了起来。
而萧绝被困在另一处与十几个人打的不可开交。秋水漫看着这烦乱的场面,遍地的尸体和鲜血,是那么的真实。
萧绝的守卫被刺客们分散,秋水漫和裘香雪没了保护圈,危险更近一分。
而与此同时,秋水漫突然感觉背后被人狠狠一推,秋水漫本来就有些微醉的身子踉跄一倒,身后传来裘香雪尖叫的声音:“绝哥哥救我。”
秋水漫一声苦笑,自己被裘香雪推进了刺客群中,她没有动,看着身边的刺客发现了目标朝着她而来,而她也看见萧绝的影子冲向了一旁的裘香雪。
秋水漫闭上眼睛,如果死了就能回去,她宁愿一死,唇角有一抹解脱的笑容升起。但秋水漫没有等到意料中的疼痛,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漫儿,别怕。”温和润朗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秋水漫抬头,看见蒙着一片黑巾的男人露出一双温柔的眼睛。
“夜哥哥。”秋水漫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秋夜痕揽着秋水漫的腰肢,手中的长剑挥动扫开近身的刺客。他微微低头望着怀中的人一双清澈的双眸含着温暖的笑意:“是我。”
秋水漫虽然是第一次见他,但或许是原身的记忆太深刻,她对秋夜痕有着近似依赖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
萧绝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人救下了秋水漫,那身影他自然认得。他看着秋夜痕抱着她,心中的火焰油然而生。
“常风带香雪离开。”萧绝吩咐完便提着剑朝着被刺客围起来的秋水漫和秋夜痕而去。
“夜哥哥,你别管我了,你赶紧走。”秋水漫看着这一波又一波的刺客向着他们而来,心中有些担心,她突然明白,这些人的目标或许是她。
秋夜痕因为要保护她,身上受了伤却依旧守着她,不让刺客近身。“傻丫头,我是你哥哥,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秋夜痕咬着牙,手臂上流下的血染红了他的手。
“水漫,小心。”萧绝眼见秋水漫的身后那刺客扬起的长剑,突然冲上前去,护在她的身后,那刺客的剑还是划上了他的手。
萧绝面色一冷,手中的剑毫无留情的结束了那人的性命。秋水漫突地一惊看着背后的人,这惨烈的厮杀,难道就是冲着她而来的吗?
“王爷,你带漫儿走,他们的目标是漫儿。不要回王府,那里也有埋伏。”秋夜痕说着将秋水漫推到萧绝的怀中,然后腾出手对付那些刺客。
萧绝抓着秋水漫的胳膊,将她扯了过来,许是心中压抑,手有些重。
萧绝拉着秋水漫退到隐卫的后面,萧绝阴寒的声音道:“不必留活口。”说着揽着秋水漫施展了轻功,一跃消失在了惨烈的暗夜中。
萧绝没有带秋水漫回王府,而是来到城中一间破庙里。萧绝松开秋水漫一手捂住受伤的手臂,秋水漫瘫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悲凉:“他们是要杀我吗?”
第十五章 受伤
秋水漫突然抬头看着他,萧绝扔下手中的长剑,坐了下来回道:“杀你,也是杀我。”
萧绝已经看出了,刚开始那些人的目标是他,后来在杀不了他之后那些刺客的目标突然转向了秋水漫。
而且那刺客不是一伙的,他知道有一伙人是出自秋相之手,而另一伙,萧绝微微沉思,虽然怀疑,但是他却想不透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受伤了?”秋水漫看着他翻开的衣衫,伤口处的血在不停的涌出。
秋水漫匆忙撕开身上的裙摆,将他受伤的手臂包了起来。萧绝看着她为他包扎的动作,心中微滞。她的发丝只简单的扎在背后没有挽髻,历经刺杀她却没有被吓得失魂丧胆,表现的很是镇定。
“你是不是怪本王没有立即去救你?”萧绝突然握着她的手,将她拉近几分。
他的心中,其实也有些愧疚,但声音依旧是不容反抗的严厉。
秋水漫的眼睛眨了眨,想起自己被裘香雪推进刺客群中,想起萧绝第一时间救下裘香雪,而自己却是被秋夜痕所救。
秋水漫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当时执意寻死,她对这个地方没有眷恋,可是后来,她看见萧绝为她挡了剑,她看着秋夜痕为了守护她受伤,他们都在保护她,她还有什么脸要去寻死呢?
“可你还是救了我。我知道,裘姑娘对你很重要,她想要我死我也能明白。只是王爷你如果能放我离开,这样我就不会给王爷你添麻烦了。”秋水漫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扇子般扑在脸上。她只有离开王府,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安度日,也比卷进这莫名其妙的杀戮给人添麻烦要强。
萧绝身上那寒冽的气息在此迸发出来,他用未受伤的手揽着秋水漫的腰将她拉近自己的怀中,几乎是肌肤相亲的距离他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怒气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这么想离开本王吗?见到他你的心就乱了是不是?”想起来今天秋夜痕与她抱在一起,他的心中就有一团邪火。
他明明知道秋夜痕并非秋水漫的亲哥哥,知道秋夜痕对她并非什么兄妹之情,而是爱慕之意。当他知道秋夜痕的身世后,他就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这样强烈的感觉让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他是我的亲哥哥,王爷你想多了。”秋水漫的眼睛中有一抹困惑,她的感觉告诉她,她对秋夜痕那是亲情之间的温暖,并非是男女之爱,可秋水漫不明白萧绝为什么会这么怒?
“本王有没有想多,你心知肚明。”萧绝相信自己的猜测,心中的火气爆发,猝不及防吻上了秋水漫动人的双唇。
“萧绝,你放开......”剩下的语言被萧绝堵回喉中。
那不容抗拒的吻带着霸道和猛烈的攻势让秋水漫无从招架,她想推开他,身体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就像是酒劲上来晕沉沉的感觉。
萧绝的吻慢慢的变得温柔起来,缱绻绵长,秋水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意识里告诉自己要反抗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不觉间,眼睛中多了一抹妩媚的风情,像是在夜间完全绽放的昙花,娇媚又甜美。
“告诉我,我是谁?”萧绝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蛊惑,惹的她浑身酥麻更加的无力。
秋水漫溢出一声咛喃,随着萧绝蛊惑的声音轻柔的让人神魂颠倒:“萧绝,萧绝。”
萧绝听见她意乱情迷地叫他的名字,仿佛身体的火焰被人点燃,那种触电的感觉走遍全身。子时已到,萧绝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秋水漫,你是本王的女人,除了本王你的心中不能有任何人。”萧绝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