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王者交锋
想起裘香雪整日的纠缠,想起萧绝明明是她的夫君却要半夜偷偷摸摸的来见她。
而眼下只有西凉王手中的忘忧丹能救裘香雪,能让他们的生活回到正轨。如果这个公子浔与那西凉王关系不一般,或许可以拜托他求上一颗忘忧丹来。
“请阁下带路。”秋水漫笑着应着,不管有没有用,她都要试一试,她不能让萧绝一个人承担。
青坠跺了跺脚,心中直着急,昨日常风来询问公子浔的事情她就知道王爷定是知道了。昨日常风还叮嘱她不能让王妃在与公子浔见面,可眼下可好,秋水漫竟又去见那公子浔了。
青坠直在心中祈祷,希望萧绝不要因为此事在动怒发火才好。
秋水漫被那人引着来到了一家茶楼,上了二楼,却见公子浔今日一袭淡紫色素锦长袍,贵气逼人,茶案上搁着一把折扇正是昨日他用的那把。
看见秋水漫过来,公子浔起身,脸上温和的笑意越发显得他风度翩翩。“王公子,冒昧请你来在下唐突了。”公子浔微微一礼,中规中矩。
秋水漫在他对面坐下笑道:“浔公子实在客气了,只是不知道浔公子怎么知道我今日会路过同顺大街?”
公子浔闻言微微一愣,抬头迎上秋水漫那双明艳动人的双眸,不禁微微一震,虽然早知道她是女子,但这个模样的秋水漫还是有些惊艳。
难怪当日莫江回来后对她赞不绝口,本来他是打算治莫江的罪的,可听莫江带回来的话,他突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升出一些好奇来。
因此他不顾群臣的反对,坚决要来使昭月国,其实也只为见一见这个说出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奇女子罢了。
“王公子昨日在望月楼能轻而易举的进入那天字号雅间,且那个掌柜对你毕恭毕敬。在下若没有猜错的话,那望月楼应是公子你的产业。而同顺大街是去望月楼必经的道路。”
公子浔将自己的推断说的头头是道,秋水漫眸光微微一敛看着他,这个人果真不一般,洞察力非凡,竟能猜到她的身份。
“浔公子厉害,在下佩服。方才听那位仁兄说浔公子不日要陪同西凉王一同入宫,莫非浔公子与西凉王交情甚好?”秋水漫看似随意的问着。
公子浔笑了笑,摸起桌上的折扇打开轻摇了摇道:“在下与西凉王吗,还算能说得上话。”
秋水漫眸光微微一亮,还算能说得上话,那就说明关系不一般啊。“在下有个不请不请,不知浔公子是否能帮我?”秋水漫来了精神,心中一抹兴奋。
公子浔合上折扇很是认真的询问道:“什么事,王公子尽管说便是。”
秋水漫稍稍迟疑了片刻,虽然贸然替这个要求有些唐突,但秋水漫相信眼前的人并非什么歹人。“其实是西凉王要进贡的忘忧丹,听说这忘忧丹有两颗,不知道浔公子你能否求来一颗?”
公子浔有些惊讶的样子,眉头微微一挑问道:“王公子寻这忘忧丹,莫不是你有什么不好的过去想忘却?”
秋水漫忙摇头。“并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想为朋友求药,助她走出过去的黑暗,可是这忘忧丹是奇药又是西凉的皇室宝物。甚是难得,今日听浔公子与西凉王有交情才会贸然询问。”
公子浔端起桌上的茶盏,抿唇一笑。“王公子与在下有搭救之恩,这件事在下会向我王禀明,在下定会尽力一试。”公子浔认真的说道。
秋水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她忙道了谢,心下微微安心了些许。不管公子浔能不能为她拿到忘忧丹,最起码这也是一份希望。
她只希望那位西凉王是个近人情通事故的人。
而殷王府内,萧绝收到公子浔约见秋水漫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来到那一茶楼下,就见秋水漫与公子浔一同走了出来。
看见公子浔的那一刹那,萧绝身上一股杀气冒了出来,身后的常风匆忙伸手拉着萧绝的手臂。
秋水漫也是一阵惊讶,她没想到萧绝竟会过来,看见他此刻如寒冰一般的神情秋水漫暗自叫糟,匆忙走了过去。“萧绝,你怎么来了?”秋水漫轻轻拉了拉萧绝的袖子。
萧绝微微垂眸,看了秋水漫一眼,一抹复杂是神色从他精锐的双眸划过。
“王公子,这位是你的朋友?”萧绝露出的杀气,公子浔早已感知。以前只是素闻萧绝杀伐决断,纵横疆场叱刹风云,因为死而复生更有鬼王的称号,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他周身散出的寒气,就如同来自地狱一般,叫他鬼王真是名副其实。
萧绝抬头,迎上公子浔那双含笑的双眸。他一身紫衣锦袍贵气十足,而他身上则有着王者之风。
王者之风!萧绝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只见他眉头猛然一皱,眸光一缩,变的越发寒凛起来。
“是,他是我的…朋友。”突然一道寒凛的目光扫了过来,秋水漫最后朋友两字弱了下来。
“你先回去,我有几句话想对公子浔说。”萧绝不容反抗的声音在秋水漫耳边响起。
秋水漫张了张嘴,最终只好妥协,她看了公子浔一眼道:“在下还有要事去办,先行一步。”说着微微颔首,转身独自离去。
青坠跟在秋水漫身后,还边走边回头去看,身后萧绝依然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
“青坠,他们打起来了吗?”秋水漫径自走着,心思却放在了身后。萧绝让她先行离去,不会是要对公子浔出手?
青坠又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没有,王爷站在那没有动。”
路过一个小巷口,秋水漫闪了进去,然后探出头来看着不远处的画面。萧绝依旧站在原地,公子浔如是,两人似是对峙一般不知在干什么。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公子浔率先开口问着萧绝。
萧绝薄唇抿成一道线,眸光深深,朝着他走了过去。公子浔却是未动,看着近身过来的萧绝,依旧一脸淡定随意的样子。
“我是应该叫你公子浔还是西凉浔?”萧绝饶有兴趣的问着他。
公子浔微微诧异,旋即一笑,萧绝果然是萧绝,能猜到他的身份,那他也没有必要在瞒下去了。“都可,公子浔就是西凉浔。”他挑眉,不惧萧绝那狼一般深邃的眼眸。
西凉乃是以姓氏建国,而复姓西凉的人除了皇室中人还能有谁?公子浔只是他的化名,西凉浔才是他的本名。
“西凉王你只身入京也真是有胆识。”萧绝看着他,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没想到西凉浔他竟敢舍弃车架只身进京,由此可见这人也是不容小觑的。
西凉浔垂头微微一笑,手中的折扇打开,一副逍遥闲适慵懒的样子。“只想早一点见识见识你们昭月国风土人情,若随着车架而来,怎么能遇见王公子,哦…不对,是殷王妃与殷王你呢?”
既然自己的身份以及揭开,西凉浔也没必要隐瞒自己知道的,方才这番话他明显有挑衅的意味,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我就是见了你的王妃,你奈我何?
萧绝眸子窜出一抹火焰,在它还未燃烧之时又突地熄灭了。萧绝突然扬声一笑,略有些轻蔑的口气看着他道:“原来西凉王你还在介怀本王的王妃夺了你的三座城池,愿赌服输,我想西凉王你也不是小气的人?”
西凉浔脸色微微一变,这个萧绝竟然笑话他输给了他的王妃!他手指不自觉的握紧,复又松开。“王爷说笑了,我欣赏王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怀呢?”
萧绝,且让你得意一番,这场戏不过才开始而已!
萧绝轻哼一声道:“最好是这样,我们昭月国的京城治安可不好,公子浔出门千万要小心才是。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想必那坐着车架赶来的西凉王定要伤心的,你说是不是?”
萧绝意指明确,也带着威胁的意思。眼下人人都知西凉王还在百里之外,眼前的这个公子浔若是出了意外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西凉浔无奈的耸耸肩,都说昭月国最不能惹的两个人一个是国师聂容泽一个就是鬼王萧绝,果然如是。
“多谢殷王提醒,在下自然会记住的。只是,若在下出了什么意外,只怕王爷想要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了,你说呢?”他扬唇一笑,笑的肆虐,摇着折扇扬长离去。
萧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光微微一敛,果然他来京的目的不纯。他知道他想要什么,这个西凉浔不是善类!
“王爷。”常风在一旁听的清楚,这一番针锋虽然没有没有硝烟倒也是惊心,一个西凉的王一个昭月国的王爷,都是人中龙凤,光是这谋略就不相上下。
“西凉浔此人,来者不善。”萧绝总结了九个字,长叹一声,转身抬头间却见那隐在巷子口的人影。
萧绝无奈的摇摇头,朝着秋水漫走了过去。“出来。”萧绝一声冷厉的声音,秋水漫不自觉的轻颤一下,从巷子口走了出来。
“萧绝,你们谈完了,那我们回府?”秋水漫上前去拉着萧绝的手。
萧绝却是一把甩开她,表情愠怒。“秋水漫,昨日我对你说了什么?我告诉过你不要给我招惹桃花你偏是不听。”
萧绝气急,他听到隐卫来报说公子浔又见了她,心下急迫,就赶了过来。因为他还没查出公子浔的身份,怕秋水漫有意外,如今倒是知道那公子浔的身份,却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一个不知名的阿烨已经让萧绝崩溃,还有一个名为哥哥的秋夜痕,如今又多了个西凉浔,他真很想将秋水漫拴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任何人觊觎。
“萧绝,那哪里是桃花?我今日见他只是因为……”秋水漫想解释,奈何萧绝早已气的不想听她解释。
“秋水漫,你不会以为他当真看不穿你是个女子?你可知道他是谁?他不叫公子浔,他就是西凉王,西凉浔!”萧绝的一句话便如一盆冷水,浇了个秋水漫透心凉。
第六十三章 策划
秋相府中,一声震怒的声音响彻整座府邸。“滚,都给我滚。”便见几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都是没用的东西。”秋公瑾一脚踢翻了眼前的矮桌,因为愤怒那张脸皱到了一起。
这些日子他四处搜罗所谓的神医,只想医治好不能尽人事的太子,可是问过那么多的大夫都说太子废了!
太子怎么能废了吗?那可是他唯一的……
管家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低着头对着秋公瑾道:“老爷,朔安回来了。”
秋公瑾抬头,近日来为了太子的事情他操碎了心人也苍老了许多,听管家来报他沉声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房间里的狼藉,目光微微一闪。“主子。”朔安单膝跪在地上。
秋公瑾对他有恩,他发誓一生为他效力,因此他也是秋公瑾身边最信任的人。秋公瑾虚抬着手让他起来问道:“萧绝那边有什么动静?”
朔安一直以来都在监视着殷王府,因为萧绝的府上很难闯入他只能在远处看着,或者从殷王府最下等的下人口中问出一些话来。
“三小姐最近经常扮成男装出府,属下昨日还见三小姐与一个男子相见,今日那男子还请三小姐去喝茶。后来殷王寻来,属下听到与三小姐会面的男子竟是西凉王。”
朔安当时就躲在茶楼不远处,他们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他内功深厚,又有师门绝学,因此能听到方圆里外的声音而不被人察觉。
萧绝与西凉王的对话他一字不漏的落在他耳中,他觉得此事蹊跷因此匆忙赶来相报。
“哦?西凉王?你是说漫儿密见了西凉王?”秋公瑾抓住一抹灵光问道。
朔安点点头:“的确如此。”
秋公瑾眸光骤然一亮,萧绝暗中用计害的寒儿断了香火,这一生怕是废了。此仇不报,他如何能解心头之恨。
秋公瑾猛的一拍桌子:“好,好的很。这一次我要让萧绝身败名裂,既然那个逆女屡次不知悔改那我留着她也没什么用了,就让她与萧绝一同陪葬!”
他想起秋水漫心中除了痛恨还是痛恨,当日秋水漫被聂容泽选为冥婚人选,本来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只要让秋水漫喝下毒酒,然后他在暗中将她带回来就好,可谁知竟生了变故。
萧绝竟然是诈死,他不知道萧绝体内的毒是怎么解的,他只知道他还好端端的活着,不仅如此还将他培养了十多年的宝贝也抢走了。
这新仇加旧恨一定要与萧绝好好算算才行!这些日子他一直费心太子的病情,倒是让萧绝逍遥了一段日子。
“主子,你打算怎么做?”朔安抬头,看着秋公瑾。
秋公瑾回神深思了片刻,脑海灵光一线,一抹诡异的笑荡漾出来。“朔安,你去办一件事。”
秋公瑾立即吩咐起来,全然未觉,窗下一抹影子晃了过去。
秋水漫回到了秋水居,还处在一片错愕和震惊之中。公子浔就是西凉浔,西凉浔就是西凉王,原来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说什么是能说上话的关系,这个男人可真会演戏!秋水漫甚是愤恨,她真心相交,可那个男人却一直在看她笑话,真是伪面君子。
眼下可好,因为西凉浔,萧绝气她,也不理她了,眼下算是真真被禁足在王府里出不去了。
等了一日,也不见萧绝过来,秋水漫心中着急,也不知望月楼的生意怎么样,她想将自己写好的菜谱送过去,但因为禁足出不去她只能托管家去送信。
拿着写好的信,绕过花园,秋水漫就看见一抹熟悉的影子,是多日不见的秋夜痕。看见他,秋水漫心底萦绕着一抹开心,忙迎了过去。
“夜哥哥。”秋水漫甜甜的声音让秋夜痕浑身一震,那苏醒的记忆蜂拥而至,带着心底隐藏的念想。
秋夜痕回头,却见百花丛中秋水漫巧笑倩兮,一袭水蓝色娟纱纹绣蝶舞裙,让本就相貌出尘的她更加的柔媚动人,那醉人心神的双眸是他想念了许久的。
“漫儿。”他的唇角漾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其实他本来不必亲自过来的,但心底始终有个声音在说去,去。
他知道,他想亲自来这里,只是为了见她一面,他虽每日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她,但他始终压制不了那份深深的思念,只看她一眼他便已是足够,听她叫他一声夜哥哥,他更是无憾了。
“夜哥哥是来看我的吗?还是来见王爷的?”秋水漫自从知道了秋夜痕对她的心意后,就很少在见他了。
但毕竟秋夜痕是原身一直以来的信念,这种信念根深蒂固,更改不了。
秋夜痕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略微宠爱的声音道:“哥哥自然是来看你的。漫儿,你过的好吗?”
他声音微微暗哑,其实王府发生的事情多少他也知道一些。他知道秋水漫定是受了委屈,因为有个裘香雪在,秋夜痕想只消秋水漫一句话,如果她想离开王府他就算拼着一死也会带她走。
“哥哥,漫儿过的很好,你放心便是。”秋水漫笑着,她不想秋夜痕为她担心,他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惦念着她。
秋夜痕微微一叹,点点头。见她手中拿着信笺好奇的问道:“是给谁的信?”
秋水漫晃了晃手中的信,想了想道:“哥哥能帮我一个忙吗?我这有一封信要送去望月楼,哥哥能替我跑一趟吗?”
秋夜痕接过那信笺,见署名写着是望月楼掌柜刘福的名字,他心中诧异,收起了信笺问道:“这不是望月楼的掌柜,漫儿与他甚熟吗?”
秋水漫不想隐瞒秋夜痕,凑到秋夜痕耳边悄悄道:“其实不瞒哥哥,我不久前盘下了这望月楼,现下他是我的产业,这事萧绝他不知道,哥哥你一定替我保密哦。”
秋夜痕明显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良久他反应过来笑了笑道:“漫儿,你真是太令我惊讶了。你做的很好,哥哥会替你保密的。”
她竟能背着萧绝盘下这望月楼,而且还把他打理的有声有色,眼前的秋水漫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再也不属于他了。
萧绝站在不远处,看着秋水漫和秋夜痕相谈甚欢的样子,看着他们两个人如此,萧绝就忍不住心底的怒火。
聂容泽说过阿烨是他心底的心魔,他一直都认为那个叫阿烨的男人就是秋夜痕。虽然秋水漫极力辩解说不是他,但他对秋夜痕的敌意从来没有少过。
“常风,将王妃带过来。”萧绝冷声命令着身后的常风。
常风应着,匆忙朝着秋水漫的方向走去,心中却在暗暗叫苦。他们家主子吃醋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厉害,那个西凉浔的事情还没解决,眼下又来了个秋夜痕。
也难怪萧绝最近的脸色冷的跟冰一样,害的他当属下的也不好过。他长叹一声,走了过去。
“王妃,王爷请你过去。”常风恭敬的站在一旁,打断了秋水漫和秋夜痕兄妹俩的温馨时光。
秋水漫回头望去,却见萧绝站在不远处,看她投来了目光,萧绝却是一转身径自离去了。
“漫儿,你去,改日我再来看你。”秋夜痕知道萧绝不放心他们独处,只能苦笑一番。
秋水漫点点头,萧绝的小心眼她已经领教了无数次,她也不想在横生枝节,将他们的矛盾越演越烈。
“常风,替我送送哥哥。”秋水漫吩咐了常风后便朝着萧绝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一会的功夫,秋水漫就在池塘边看见了萧绝的身影,只是还未等她走过去,就看见一抹绯红色的影子冒了出来径自扑到了萧绝的怀中。
真煞风景。秋水漫停了脚步,心下腹诽了一句,正寻思着呀不要过去,却听扑通一声,裘香雪绯色的影子掉进了池塘里。
萧绝本想推开裘香雪,但由于他心情不好,力道有些偏重,裘香雪竟这么跌进了池塘里面。
“香雪。”萧绝猛然回神,跟着跳了下去,将那在水中扑腾的人给捞了上来。
裘香雪似是受到了惊吓,一直在打着哆嗦,萧绝浑身湿透,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香雪,绝哥哥不是故意的。”萧绝忙解释道。
裘香雪抬头,目光落在了秋水漫的这里,她突然回神眸中一抹狡诈的笑意,她当然知道萧绝不是故意的,他方才那么一推是她自己退了几步故意掉进去的,她就是要让萧绝愧疚,还要让秋水漫……伤心。
“绝哥哥。”裘香雪突然窝进了萧绝的怀中,佯装很害怕的样子。
萧绝本就自责,他紧紧抱着裘香雪,如果因为自己失手害裘香雪有个三长两短他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他已经欠了裘香雪两条人命,他不能在欠她了。
“香雪,不要怕没事的。”萧绝拍着她的肩安慰她。
裘香雪躲在他的怀中暗暗的笑着,果然让萧绝愧疚是最好的办法。她从萧绝怀中探出头来,看着他,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他是知道的,如果没有秋水漫他们一定会开心的在一起。
眼下秋水漫就站在不远处,她要让她知道,萧绝是她的。她突然抬头过去,将自己的唇凑了过去,印在了萧绝那凉薄的唇上。
不远处的秋水漫突然觉得心脏抽疼了一番,她揉了揉心口,看着这一幕。萧绝似是有些愣住,待他反应过来后想推开她,裘香雪却是先一步松了唇。“绝哥哥,你是喜欢香雪的是不是?”
萧绝微微皱眉,抬起头想避开裘香雪那期待的目光,却突然看见不远处一抹水蓝色的影子,隔得不远,他能看见她在笑,笑的那样凄惨!
萧绝浑身一震,他想唤她,却见秋水漫转身,水蓝色的衣角划出一抹漂亮的弧度,转眼不见了踪影。
第六十四章 祸事
“绝哥哥,我好冷。”裘香雪按住萧绝的手,她不能让萧绝去追那个女人,她要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他。
萧绝看见秋水漫的影子没入了花丛中,心中有些悲痛,俊逸的脸庞上有些恍惚,听见裘香雪的声音,他低头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样子,终是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将她拦腰抱起。
“我送你回去。”清淡的一声,彷如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裘香雪靠在他的胸前,唇角的笑意隐隐若现。秋水漫,你斗不过我的,绝哥哥最后还是我的。
秋水漫的心情很是烦乱,方才她看的清楚,是萧绝一推裘香雪便掉进了池塘里。但秋水漫总觉得,或许裘香雪是有意为之,她就是让萧绝对她心有愧疚。
不得不说,裘香雪抓住了萧绝的弱点,本来裘家二老的性命已经让萧绝觉得亏欠了裘香雪。
眼下萧绝失手将裘香雪推进了池塘里,只会让萧绝更加的愧疚!
秋水漫深吸一口气,抬头望了望这有些阴沉压抑的天气。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秋水漫抬头,却见穆流非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穆流非接到常风的消息,便着急的赶了过来,一入王府就看见秋水漫那有些孤寂的背影,他微愣了片刻,走了过去。
“穆公子是来看香雪的?那就快去。”秋水漫苦笑一声,穆流非对裘香雪的执念又何尝不深?
这错综复杂的感情最是让人难以言说,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执念!
穆流非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属下告退。”穆流非微微颔首,提着药箱脚步匆匆的朝着飘香院而去。
穆流非一入房门,就看见裘香雪的手一只握着**的萧绝。听常风说裘香雪掉入了池塘,是萧绝救她上来的。
而此刻裘香雪身上的衣衫已经换过,而萧绝却还是浑身湿透的。
穆流非忍着心中的悲痛,上前去。“香雪,你让王爷先去换件衣服好不好?万一王爷要是病了如何能陪着香雪你呢?”穆流非温声道。
裘香雪似是才想起,扬起微亮的眸子看了看萧绝,不情愿的松了手。“绝哥哥,你换了衣服就来看香雪好不好?”她浓浓的鼻音,像是才哭过一般。
萧绝点点头,将手缩了回来。“好,绝哥哥换了衣服就来看你。”说着他看了穆流非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去。
出了飘香院,萧绝却是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去换衣服,而是径自来到秋水居,但秋水漫却不在这里。
萧绝转身,立即朝着府中的花园走去,跟在身后的常风心中微微一震却也不能劝他。
终于,萧绝在方才的那片池塘前看见了秋水漫的影子。就在裘香雪方才落水的地方,秋水漫站在那里望着池中绽开的荷花久久的出神。
突然,秋水漫往前迈了一步,萧绝吓得突然大喊一声:“漫儿,不要。”话音未落他就冲了过去,一把扯过秋水漫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秋水漫被萧绝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惊,有股凉气徐徐的袭来,秋水漫摸了摸萧绝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心头不禁有些窝火,使劲推开他道:“萧绝,你不去换衣服跑来这里做什么?”
“漫儿,我只是想和你解释……”萧绝自从看见她转身离去,就一直心不在焉,直到穆流非赶来。
他很害怕秋水漫回误会他,会生他的气,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来找她。方才看见她站在池塘边,他以为秋水漫想不开要跳下去。
“你不用和我解释,我只是站在这看这满池的荷花,我没有想要去寻死。萧绝,我知道你自责,你愧疚,你以为自己将裘香雪推了下去。我不怪你,但萧绝这样的日子我也是过够了。”
自从裘香雪被太子玷污后,这殷王府就没有一日安宁。她虽然同情裘香雪的遭遇,但同时她对裘香雪也是失望透顶。
对裘香雪屡次使出的手段,秋水漫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知道萧绝对她有亏欠,所以她极力隐忍。
如果没有这身份的顾忌,她不是看在萧绝的面子上,她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裘香雪让她长长记性。
萧绝知道秋水漫受了委屈,他对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杀伐决断,唯独秋水漫和裘香雪不能。
他爱秋水漫,因此在乎她,不容她与别的男人有丝毫瓜葛。
他宠裘香雪,是因为亏欠她,可萧绝也深深的明白,就是因为自己的宠溺才让裘香雪变得如今这个样子。
“漫儿,我明白,从今日起,我不会在对香雪有一丝愧疚。我只需尽力为她寻到忘忧丹,让她忘却过往,如果拿不到那我就将她送往山清水秀的地方,让流非好好照看她。漫儿,你相信我。”
他眸光坚决,纵使他欠裘香雪很多,补偿的方式也不是非要将她留下。如果,她看不见他,或许对他的执念就会慢慢散去。
秋水漫抬头,看着萧绝坚定的目光,他能想明白这是最好。“萧绝,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忍下去的。你先去换件衣服。”秋水漫见他穿着湿衣心有不忍。
萧绝唇角一勾,漾出一抹欣然的笑意,一手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你陪我去。”他声线温柔,有些邪魅的笑着看她。
秋水漫娇嗔一声,脸颊一抹绯红。萧绝难得见她这害羞的样子,心下早已跟着荡漾。自从将她回来后,他冷落了她一日,一直在等她来寻他道歉。
可她那性格,只要认定自己没错,打死也不承认。最终是他认输,本想去找她的,可却不想又让他看见她与秋夜痕在一起说话。
他看见她凑到秋夜痕身边咬耳朵的模样,他真是气的要疯了。偏偏他对这个女人奈何不得,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秋水漫真的背叛了他,他会不会动手……杀了她!
想到这,萧绝的力道微微一重。只是眼下不是思虑这个的时候,秋夜痕来这里的目的并非只是为了看望秋水漫,还有……
秋水漫感受到萧绝拥着她的力道有些加重,她微微抬头,看着萧绝若有所思的样子。
“萧绝,你在想什么?”来到房间里,秋水漫脱去萧绝那湿透的衣衫随意的问了句。
萧绝回神,俯身看着认真的秋水漫。秋夜痕方才来送消息,说是秋公瑾开始有所动作了。
这个奸诈的老狐狸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想着这未知的危险,萧绝突然反手,将秋水漫抱在怀中。
他不担心自己,只担心那个老狐狸会将目标放在她身上。
“萧绝,你怎么了?”秋水漫怔了怔,有些不知就里,她的头靠在萧绝只穿着里衣的胸膛前能清晰的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别说话,让我抱抱你。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可你到好。”萧绝自嘲的一笑,每一次,都是他首先缴械投诚,输的一败涂地。
萧绝的话让秋水漫有些窝心,她不是不想来找他,只是害怕他生气,所以想着等他消消气再去。
“是你莫名其妙的就生气发脾气,我哪里敢去找你啊?”秋水漫偷偷的乐着,说出的话极尽温柔。
萧绝低头看着她。“嗯?”他的尾音拉的极长,分明带着质疑。
秋水漫抬头,微微挑眉,看着萧绝那双泛着些许温柔又有些愠怒的眼睛。
“难道不是吗?是你不听我的解释,那日我去见浔…西凉浔也是因为忘忧丹。我不想让你独自承受,我想帮你。可我没想那个人竟然就是。”
秋水漫的声音弱了下去,被西凉浔欺骗已经够她恼火了,她也恨自己遇人不淑,萧绝会生气也难怪。
萧绝眉心一拧,他不知道秋水漫见西凉浔是为了忘忧丹一事,她的心意,让他感动,也让自己自责。
“漫儿。”他轻柔的目光凝视着她,温热的手掌慢慢抚上她的眉眼,另一只手却贴着她的细腰将她拉近几分。“我信你。”简短的三个字,如同诉尽所有的情意。
秋水漫有些湿润的眼睛看着他,只为他说的这三个字,就让秋水漫心中起了波澜。
萧绝看着她泛着雾气的眼睛轻轻凑过去吻了吻,顺着她的眼睛蜿蜒,慢慢的移到她的双唇。
秋水漫闭着眼睛,感受他独特的气息和控制不住的心跳,这旖旎的风景格外的惑人。萧绝动情不已,他的唇才碰上她,正欲深入浅尝,却听门外传来常风急切的声音。
“王爷,不好了。大理寺带人闯进来了。”隔着一道房门,常风那急切的声音依旧那般清晰。
萧绝徒然一愣,离了秋水漫的红唇。秋水漫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萧绝,大理寺来王府做什么?
萧绝摸过一旁干净的外袍穿上,携着秋水漫一同打开了房门,就看见常风面容隐隐不安。
“出了什么事?”萧绝冷声质问道。
常风看了看萧绝,又看了看秋水漫,这才回道:“大理寺卿亲自前来,带着圣旨,说是……说王妃与西凉勾结欲图叛国,要抓王妃入狱候审!”
此话一出,却见萧绝冷锐的眸光猛然一缩,握着秋水漫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些,阴寒的气息四溢而出。
秋水漫亦是猛然一惊,手指传来微微痛意将她惊醒,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绝,却不知自己怎么就叛国了?
“属下大理寺卿段正严参见殷王,殷王妃。”一道沉稳清朗的声音传来,却见一袭三官府的大理寺卿手拿圣旨走了进来,而他先是对萧绝行了一礼。随后又举起圣旨道:“请殷王,殷王妃接旨。”
院子里,众人跪下,秋水漫跪在萧绝身边,听着上方那道声音一字一句却是要她的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殷王妃与西凉王密谋勾结,意图不轨,着令将殷王妃秋水漫下大理寺查办候审,殷王萧绝禁足王府,不得有误。钦此!”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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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入狱
院子里寂静片刻,气氛有些诡异。萧绝接过段正严手中的圣旨,递给一旁的常风,随后拉着秋水漫起身。
“段大人,勾结西凉王叛国这么大的罪,不知道是何人告发的?”萧绝微微仰头,气势慑人。
段正严低着头,有些不卑不亢回道:“是一茶楼的掌柜,他们无意间听见王妃与西凉王的对话,这才报了官。”
萧绝抿唇,却是一阵轻笑:“可据本王所知,那西凉王眼下还未进京。既是密谋又怎么会让那茶楼掌柜听了去?嗯?”
“这……”段正严迟疑片刻后,又道:“属下只是奉旨办事,还望王爷体恤。”段正严早知道这差事不好办,鬼王萧绝的名号,他自是得罪不起的。
虽然平日他为官清正廉洁,但一旦涉及到这谋反叛国,又与萧氏皇族有所牵扯,这事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萧绝自然知道他一个大理寺卿没有这个本事陷害秋水漫,幕后操控者何人他心知肚明,而那人已经早一步抢了先机,圣旨以下,他只能……
萧绝回头看了看还处在震惊中的秋水漫,他眉心一陇忧愁,没想到秋公瑾的动作这么快,说秋水漫勾结西凉浔,实则还是想让他萧绝万劫不复,身败名裂。
“漫儿,你安心去,不会有事的。”萧绝心中疼惜,可那人这次手段极其高明,将他禁足府中。
只是他以为将他关在府中,他就不能有所动作了吗?
秋水漫点点头,有萧绝这话她心中稍稍安心了许多。萧绝复又将目光投向段正严厉声道:“段大人,本王就将王妃交给你。若她少了一根毫毛,段大人应该知道后果。”
萧绝的声音不咸不淡,却处处透着威严和寒凛。段正严打了个寒颤,忙低头应道:“是,下官明白。王妃在大理寺不会受委屈的,王爷且放心。”
萧绝轻嗯一声,柔和的目光落在秋水漫身上,再也没有方才的清寒。“本王很快就救你出来,等我。”他轻轻抚着她的发顶,安慰她。
秋水漫微微一笑,伸手握着萧绝的手。“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秋水漫说着看了常风一眼又道:“常风,好好照顾你们家王爷,我回来他如果清瘦了为你是问。”
常风见萧绝与秋水漫情深至此,不禁有些动容,他沉声应着,心下有些难受。
秋水漫松了手,萧绝却又紧紧握住。“我送你出去。”他携着她的手,两人走在王府内,身后跟着一众行人,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萧绝站在府门前,看着秋水漫被段正严带走。府门前有宫内的禁卫军守着,严防萧绝出府去。
直到秋水漫的身影不见,萧绝才收了目光转身回去,常风跟在后面,见萧绝一言不发也不敢多问。
萧绝入了书房,提笔写下一封信笺,用火漆封好,开了房门将信笺递给常风吩咐道:“将此信秘密送给国师,另外通知大理寺的人务必照看好王妃。”
常风接过信笺微微点头,萧绝速来手段高明,眼线遍布整个京城。朝中百官府上皆有他的暗桩,只是不到必要的时候不会用罢了。
而与此同时,京城的朱雀大街上福来客栈的二楼。西凉浔站在窗前,看着被押解入狱的秋水漫,街上有许多观望的行人,皆在指指点点。
莫江进了房来微微颔首回道:“王,已经探查清楚,有人诬告秋水漫与王你密谋勾结。皇上将秋水漫下狱,将萧绝禁足在王府。”
西凉浔挑了挑眉,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敲着窗棂突地一笑。
“有趣,真是有趣。我的身份难道还有除了萧绝之外的第二人知道?那人竟然还利用我来对付萧绝。看来这昭月国的水深的很啊。”
他早就知道昭月国卧虎藏龙,但没想到有人连他都算计。说秋水漫与他勾结,那他自然要让秋水漫坐实了这罪名才是。
“莫江,明日送牒,准备入宫。”他薄唇轻齿,微微一笑,戏既然已经开场,又怎么能少了他这个主角?
国师府中,聂容泽拿起常风送来的信笺,径自一笑,方才魅影传来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
不用看他也知道萧绝信上写了些什么,但是他还是将信笺撕开,展开扫了一眼。萧绝极其惜墨如金,信笺上只有简短的七个字:相信你自有良策。
聂容泽端详了一会,扔了信笺靠在椅上,兀自一笑。“萧绝啊,萧绝。你还真拿我当朋友了。”聂容泽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握着那信笺用内力将书信变为粉末随风散去。
秋水漫进了大理寺,这里的人对她还算客气,住的牢房也很是安静,只是没有自由。
想起自己无缘无故的入狱,秋水漫还摸不着头脑,虽然萧绝没有说什么,但秋水漫知道他一定是知道是谁做的。
秋水漫也想到了一个人,虽然心寒但那人连刺杀她都做的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呢?
只是这密谋西凉王,图谋不轨的罪名要如何洗清?此事与西凉浔有没有关系呢?
秋水漫如同一团乱麻,这一刻她突然好想萧绝。一个人只身在陌生的地方,就会让她越加的思念萧绝,她已经习惯了和萧绝相处的日子,眼下突然分离,让她的心空落落的。
果然习惯一个人也是一种病。
“吃饭。”有狱卒送来的饭菜,是用食盒装着。那人将饭菜摆上,秋水漫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这是望月楼的饭菜。
“这是……”秋水漫很是不解,这待遇也未免太好了一些。
那人环顾了四周一眼,低声道:“是王爷吩咐的,王妃想吃什么可以告诉小的,小的一定给你寻来。”
秋水漫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下已经了然,她摇摇头,方才的孤寂感一扫而尽。萧绝虽然被禁足在王府,却还想着让人给她准备她喜欢的饭菜。
“不用了,这些就很好了。”秋水漫拿起筷子,尝了起来,吃着吃着眼泪却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她切实的感受到萧绝对她的宠爱,这种感觉暖暖的甜甜的,又有些涩涩的。
萧绝,我如果能出的去大牢,此生定不会在离开你,她在心中低低的诉说。
可是,命运是个爱开玩笑的天使,她永远都会在你认为最幸福的时候给你当头棒喝,让你万劫不复,当然这都是后话。
穆流非在裘香雪入睡后,便来到了书房,秋水漫被大理寺卿带走的事情他已经知晓,此次来找萧绝是想探听虚实。
来到书房,穆流非就见萧绝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卷书籍看似闲适的样子,那萧绝那没有焦距的目光穆流非也看的清楚。
“香雪,没事?”萧绝没有抬头,随意的问了一句。
穆流非走到书卷前,伸手躲过他手上的书籍放下,正色道:“王爷,你应该很清楚,七日后就是你解毒的日子,如果有什么差错……”
萧绝却猛然站了起来,他眸光阴沉,浑身上下散着戾气。“不用你提醒,本王知道。七日,已经够了,漫儿会回来的。”他深吸一口气,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自从第六次的毒未解,穆流非给他服用了和着秋水漫血的药物压制体内毒发,也因为解毒的时间要改变。
在过七日便是解毒的期限,若秋水漫不能回来,那么他只能……
穆流非微微握拳质问道:“王爷你被禁足府中,如何救得了王妃?属下早就说过,你留她就是个祸患……”
萧绝猛的一拍书案,眸光中透着些火焰,他瞪视着穆流非斥道:“流非,本王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若是你真的为了我好就照看好香雪。其它的事,自有本王来办。”
穆流非唇角动了动,终是只发出一个字:“是。”他转身,不在逗留。
出了书房,他长长一声叹息,如果当日杀了秋水漫取了她心脏入药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了,或许裘香雪已经嫁给了萧绝,又或许他们还像从前一般。
可是自从秋水漫出现,一切都变了。他心中渴望,萧绝接受裘香雪,有的时候他又有些庆幸萧绝爱上了秋水漫。
这种内心的苦苦挣扎似是将他折磨的疯癫。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不负裘香雪也不负萧绝呢?
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看着那被夕阳染红的天际,那样夺目艳丽的色彩他却无心欣赏。
只盼,萧绝的毒一解,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次日,朝堂上,除去萧绝,百官皆至。就连养病许久的太子也来上朝了,只是如今的太子已然变了性子,眸子透着阴狠。
龙椅上,萧陌海端坐在上面,精锐的眸子扫着殿上众人。左右为首的本应是是秋公瑾及聂容泽。
只是秋公瑾是秋水漫的父亲为了避嫌他今日称病不朝,而聂容泽则是找个借口不朝,因此这为首的就是太子萧寒与大理寺卿段正严。
“众位爱卿,有关殷王妃与西凉王图谋一事,众位怎么看?”萧陌海威严的声音问着席下众人。
段正严微微拱手上前一步回道:“回皇上,一茶楼老板已证实当日与西凉王会面的便是殷王妃本人。只是臣觉得此人尚有蹊跷,不能仅凭老板一面之词就定罪殷王妃。”
萧陌海觉得段正严说的颇有道理,让日他看到奏疏一时震怒先责令大理卿先将秋水漫入狱候审。
太子萧寒却跟着反驳道:“父皇,儿臣觉得殷王妃却有嫌疑,不仅如此。当日西凉使臣带走殷王妃,幸被殷王截获,依着殷王的性子定是要将那匪贼斩杀,但殷王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将使臣放了。儿臣觉得不止殷王妃,就连殷王也颇有嫌疑。”
此话一出,惊得百官争先探讨,龙座上萧陌海眸光一沉,厉声疑问道:“竟有此事?”他一手紧握着龙椅扶手,脸色愠怒。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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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西凉王
百官一时安静了下来,都低着头不敢看发怒的圣颜。就在这时,太监黄忠一路碎步小跑的进来,跪在光滑如镜的大殿内公鸭桑的声音道:“启禀皇上,西凉王已经入京,遣人送来了牒,求见吾皇。”
“呈上来。”萧陌海一声令下,黄忠拿着牒恭敬的呈了上去。
萧陌海翻开牒,看了一眼,眸光微微一敛,合上复问道:“西凉王眼下在何处?”
“已在宫门外侯旨。”黄忠应声回复。
萧陌海扫了一眼那些大臣,声音威严不可犯。“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殿上一片静逸,过了片刻后,段正严上前来回道:“皇上,不如先宣见西凉王,看看他的用意究竟何为在做定断。”
萧陌海轻嗯一声,微微扶额,对着黄忠道:“宣西凉王觐见。”
黄忠一路小跑退了下去,殿中百官俱是各怀着心思。不消一会的功夫便见西凉浔携着两个侍从一同踏进了大殿里。
“西凉浔拜见昭月国皇帝陛下。”西凉浔微微一躬,并没有行跪拜之礼,身后两个随从却是跪下。
西凉浔作为一国之王自然不必行跪拜之礼,他屈尊来此已是给昭月国极大的面子。
“西凉王不必多礼。”萧陌海温声一句,西凉浔起身。他今日一袭深紫色龙纹绣锦袍,腰间悬着一枚雕花的白玉佩。五官朗逸,隽秀非凡,行止间颇为王者之姿。
萧陌海看了看西凉浔,目光微微一凉,虽然只是初见他已看出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风姿卓然。能以西凉贫瘠之地安身立命,也算他有本事。
“西凉王此次来使我昭月国不知所谓何事?莫非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西凉王想讨回一个公道?”萧陌海眸光沉沉,如果真应了太子的话,殷王萧绝与西凉浔图谋,那么他自然不会手软。
西凉浔浅笑微微低头回道:“此次来京,只为一人。”他一语既出,就引得百官争先猜忌。
萧陌海眉心微微紧蹙,抬眸看了看他问道:“不知是何人?”
西凉浔抚了抚袖口,一脸端正谦和的模样。他眸光微微扫向龙椅上的人,素闻昭月国的皇上前半生勤政爱民,治国有方,只是这国事繁荣人难免懈怠起来。
如今的昭月国若非有萧绝与聂容泽在,只怕早已荒废,颓败下来。
“殷王妃,秋水漫。”西凉浔幽幽的吐出这六个字来。
众人一阵惊愕不已,却听西凉浔徐徐道来。
“因为殷王妃我西凉丢了三座城池,这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既然收不回城池倒不如就拿那殷王妃开刀,以解我心头之恨。听闻殷王一直在寻一味奇药,正巧我手中正有殷王所需的东西。如果殷王肯将殷王妃交给我处置我自当送上奇药。”
西凉浔话音方落,朝中百官纷纷议论开来。尤其是西凉王来京竟是为了秋水漫而来,这让众人更加震惊外还有些疑惑。
听西凉浔话中之意颇为嫉恨秋水漫夺了他西凉的城池,那么密谋一事那就是子虚乌有。
太子一时间也猜不透西凉浔想干什么,好不容易他才找到机会能搬到萧绝,自然不能错失良机。
“西凉王,之前可是曾见过殷王妃了?”萧寒突然侧头询问道。
西凉浔的目光朝着萧寒微微一扫,这一眼倒是有些意味深长。“几日前的确已经见过殷王妃,但她并不知我的真实身份。这事太子是如何得知的?”西凉浔笑着问道。
萧寒却避而不答又问道:“那西凉王可曾与殷王碰过面?”
西凉浔眸光微微一闪,收了目光,微微挑眉道:“不错,几日前我也曾见过殷王。只是殷王对我颇有微词,还警告过我不要接近殷王妃呢。”
萧寒轻哼一声,话说的颇有所指。“你们见面说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谁知道是不是大逆不道的话。”
西凉浔佯装惊讶回望了萧寒一眼。“哦?太子的意思是我与殷王有所图谋?若真说有所图谋那也不假,我图的就是他的王妃。”西凉浔大笑一声,有些肆意风流的样子。
萧陌海听着太子与西凉浔的对话,却在心中微微沉思,他半生戎马勤政治国,虽然老了后有所懈怠但也不是个昏君。
“西凉王,此事还容我们商议过后在给你一个答复。西凉王且在行宫内住下,晚上朕当设宴款待。”萧陌海轻笑着对西凉浔说道。
西凉浔执手回道:“多谢皇上。”
萧陌海唤了黄忠将西凉浔带到行宫,朝堂上应西凉浔的这一番说辞也形成了两个党派,有的说这是西凉浔为了报复秋水漫的手段,也有的说这是西凉浔与秋水漫共同谋划的。
萧陌海被他们争论的有些心烦,旋即退了朝,择日再议。
消息传到萧绝耳中的时候,他面色微微一变,虽然早知道西凉浔目的不纯但不想他竟然胆大如此。
竟然在朝堂公然求带走他的王妃,也太不将他萧绝放在眼里了!
“可恶。”萧绝一声怒骂,掌中内力汇涌,将上好的书案击的粉碎。
“王爷息怒。”常风低着头,明知萧绝此时心情不好,他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萧绝抬头揉了揉眉心,对着常风道:“去看看聂容泽那个神棍在干什么。”
常风唇角微微一抽,应了一声旋即离去。
只是常风来到国师府却扑了个空,原来聂容泽已经被萧陌海叫道宫内下棋去了。
御花园的凉亭里,聂容泽一袭素白的衣袍极其的儒雅。对面的萧陌海一袭明黄色锦袍,虽然年过中年但风姿不减。
“国师啊,最近也不见你进宫陪朕,也不来上朝,在忙什么?”萧陌海说着,手指着白色棋子放在棋盘上。
聂容泽头也不抬,只是轻声微笑,修长的手指夹着黑色的棋子,思虑片刻后放在下去。“本座在为皇上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费尽心神,因此才没能入宫来伴驾,还望皇上恕罪。”
萧陌海听这话立即来了精神,忙问道:“那国师可是练成了?”
聂容泽笑了笑,端着一旁的白瓷茶盏喝了一口回道:“不日内便可炼制好,皇上在等上一等。”
萧陌海点点头应了一声:“好。有国师在朕安心。对了,殷王妃一事国师怎么看?”
萧陌海速来信任聂容泽,不仅因为他能为他炼制丹药能占测祸福,更重要的是聂容泽他见解独特,与他相谈一番总是能让人豁然开朗。
聂容泽手中黑子转了转,落下后回道:“西凉王因殷王妃丢了三座城池嫉恨是自然的。他不惜以奇药换取殷王妃,目的显而易见。像殷王妃如此聪慧的女人,若是得到,他西凉王还愁拿不回他的城池吗?”
萧陌海转念一想,果然聂容泽所言甚是在理。“继续说。”
聂容泽又道:“本座看来,之所以殷王妃会背上密谋西凉王的罪名或许就是西凉王的杰作。只要殷王妃背负了这个罪名,那么他想从我们手中要到殷王妃就轻而易举。”
萧陌海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他真打的这个主意,殷王妃定是万万不能被他带走的。”
“其实,设计此局的人就是想要离间皇上你与殷王的关系。皇上也知,殷王对殷王妃极其宠爱。若因此事你们父子失和,倒是得不偿失了。”
萧陌海想到了萧绝,与萧寒一样都是他的儿子,但说起才智为人和气度,萧绝则是胜过萧寒万倍。
萧绝的身上颇有他年轻时的风采,而太子,自从太子在宫中做了那不堪的事情后他对太子就没了一丝的好感。
“此事容朕在想一想。对了,国师你最近观看星象可有什么异常?”比起图谋不轨,他还是很在意这江山社稷的。
聂容泽笑了笑回道:“最近帝星光芒更甚,昭月国也是一片繁荣。待不日后本座献上神丹,可保皇上长命百岁。”
萧陌海心中大悦,大笑一声,凉亭外那随侍的宫女太监都微微松了气。每一次皇上遇到烦心的事情只有国师能化解。
入夜后,西凉浔从皇宫回了行宫,宴席上他盛情难却多喝了几杯,眼下有些微微的醉意。
莫江在后随行,此次西凉浔钦点他随行也是因为他与秋水漫有些旧识的缘故。“王,皇上会将殷王妃交给我们吗?”莫江总觉得萧绝此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上一次若非有秋水漫求情,只怕他早已身首异处了。
还未等西凉浔回话,便听一阵疾风的声音,一道黑色的影子闪了进来。“什么人?”莫江拔出佩剑,将西凉浔护在身后望着拦着他们去路的人。
看见来人,莫江微微一惊,怔了怔,却是身后的西凉浔笑了笑,示意莫江收起佩剑走到那人面前,有些调笑的声音问道:“殷王不是在禁足吗?怎么皇上下令将禁足除了?今个怎么来了行宫?”
萧绝锐利的双眸轻撇了他一眼,声音有些阴寒冷彻。“来向西凉王讨杯水酒喝,不知可是不可?”
西凉浔抿唇,眸光扫着萧绝今日的打扮,一袭黑色的衣袍,脸色镇定,禁足未除他敢犯险来见他,可见那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极其的重要。
“水酒我没有,忘忧丹我倒是有。不知殷王你要不要啊?”西凉浔展开折扇轻轻摇动了起来。
萧绝微微眯了眯眼睛,眸中划过一抹愤色。“西凉王是想问我如何选择吗?不用多此一举,本王是绝不会将漫儿交给你的。至于忘忧丹吗?”萧绝垂眸,目光微微一沉。
“听闻西凉王你有个心存异心的王兄,你独自来京就不怕那那个王兄抢了你的王位?本王可以告诉你,若是你敢打漫儿的主意,本王定要你这个西凉王变成西凉鬼!”
萧绝轻哼一声,这话也是说的极其阴寒。为了秋水漫西凉浔敢放任那觊觎王位的老虎,那么他倒是不介意推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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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了,明天见哦,祝看开心~做个好梦
第六十七章 夜探
西凉浔脸色骤然一变,折扇猛然合上紧紧握在手心。萧绝他竟拿他的王兄作为要挟。想起他那个王兄,西凉浔心中隐隐不安。
萧绝说的没错,他那位王兄的异心他心知肚明只是还没有合适的时间将他铲除罢了。如果萧绝背后推上这么一把,只怕会得不偿失。
西凉浔暗自压下心底的怒气,抬眸看着萧绝。
“都说昭月国最不能得罪的两个人是殷王萧绝与国师聂容泽,看来真是如此。我相信殷王你自然有这个本事让我客死他乡,不过我若死了有殷王妃与我作伴到也不错。”
西凉浔笑的随意,他就不相信萧绝敢搭上秋水漫的性命。
萧绝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清淡如水。“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让漫儿给你陪葬。西凉王本王不想与你为敌,但做人要懂得分寸,什么该动什么不该动,你要三思而后行。”
“多谢殷王教诲。”西凉浔垂头,心中却如波涛汹涌一般,他果然还是小觑了萧绝。
萧绝将目光移到莫江的身上打量了他几眼突然扬声道:“当日漫儿求情让本王放你离去,你便是如此回报你的救命恩人?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一剑将你了结了。”
他语气轻蔑,带着一些不屑,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去。
莫江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西凉着想,毕竟像秋水漫这样的奇女子甚是难得。
萧绝出了行宫,心下还隐忍着怒气。在行宫的时候常风虽然没有现身,但一直在不远处盯着。
如今常风看着萧绝脚下的方向有些不对,忙问道:“王爷,你这是……”
萧绝回头瞪了他一眼。“如此没有眼力,你也不必跟着了。”萧绝回他一句,加快了脚步。
常风如何没有眼力了,只是大理寺人多眼杂,而萧绝眼下正被禁足,如果一旦被人发现这可是抗旨的大罪。
来到大理寺门前,萧绝盯着那匾额看了看,片刻后对着身后的常风道:“去给我弄一套大理寺的衣服。”
常风摸了摸鼻子复又问道:“王爷是要官员的衣服还是兵卒的?”
萧绝一个目光透着杀气投了过来,常风连忙噤声低着头。“属下这就去。”说着脚步匆匆的不见了影子。
过了一会后,常风抱着大理寺兵卒的衣服走了过来。萧绝撇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将衣服换下后,便跳进了院内,摸进了关押犯人的牢狱。
秋水漫被关了两日,这两日来她虽然没受什么苦,但没有自由的日子的确不怎么好。她在心中微微的感叹,没事千万不要犯法,这暗无天日的日子真是折磨人。
正胡乱的思索着,秋水漫就听牢门打开,秋水漫闭着眼以为是那个萧绝派来的人给她送宵夜的,便随口道:“东西放下就行了。”
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应声,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秋水漫睁开眼睛微微侧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身着狱卒服饰的人,待看清那人的相貌,秋水漫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以为自己是做梦呢。
“萧…萧绝!”她有些惊讶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很是不敢置信。
她被关了两日,他就想她想了两日。看着她呢惊讶的样子,萧绝失笑,有些捉弄的语气道:“怎么,才两日不见就连你夫君都不认得了?”
秋水漫眸光染上一层霜雾,她猛的扑倒萧绝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她感受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他的心跳,这不是梦,都是真的。
萧绝他竟然穿着狱卒的衣服来看她,秋水漫抬头,看着那张在熟悉不过的俊脸,忍不住笑道:“萧绝,这衣服挺适合你的。”
萧绝脸色微微一变,此生他从未穿过这样朴实的衣服,他这一生锦衣玉食。今个倒是破了例,没想到秋水漫竟然还笑他。
“你在笑话我,嗯?”萧绝擒着她的双手,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上。
秋水漫想躲又躲不开,他的男子气息充斥着她每一条神经,魅惑着她的思想,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她感动,她爱的人不顾违抗圣旨,穿着粗陋的狱卒服饰来探望她。
她微微迷离的眼睛看着他,他的眉眼,他的五官早已刻在了她的心中。萧绝见她不说话,低头间只见她动情的样子让萧绝浑身一颤。
“漫儿…”他开口唤她,秋水漫却抬头红唇印上他的,堵住他要说的话。
萧绝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唇齿间的清甜,却越发的沦陷。只是萧绝没有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他极力忍着身体的不安分,轻闭上眼睛,唇角从她的唇上移开擦着她的耳际暗哑的声音道:“竟敢如此勾引我,看你从狱中出来我如何炮制你?”
秋水漫被他的话惹得浑身酥酥麻麻的,虽然不是动人的情话却比任何情话都要好听。秋水漫咯咯的笑着,满眼的柔情望着他。
萧绝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他真是爱惨了她,她不过轻轻的一吻就能让他轻易的沦陷不可自拔。
“你在委屈几日,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萧绝轻声说道。
秋水漫窝在他怀中点点头,牢房外传来常风略显急迫的声音。“王爷,时候不早了。如果被人发现那就糟了。”
秋水漫猛然回神,忙推开萧绝。“赶紧走,你眼下正被禁足若被发现不好。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很好。”秋水漫推着他,她不想让他为了她犯险。
萧绝不舍的目光看了看她。“照顾好自己。”他似是微微轻叹一声。秋水漫点头,自己先背过身去。
萧绝明白她的意思,转身走出了大牢。
秋水漫听着轻轻的脚步声远去,才慢慢的转身,空荡的牢房里不见了萧绝的影子。
她抬头看了看那月光折射进来的光线突然感觉到幸福,她知道有萧绝在,自己一定会没事的。
萧绝从大理寺出来,心情非但没有好转还更加阴郁了。常风明白,萧绝是因为秋水漫身陷囹圄的事情。
萧绝漫无目的的走在凉薄的月光下,今日在朝堂上他虽然人不在,但朝堂上众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知道,尤其是太子。
没想到他已经迫不及待到这个地步,看来是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萧绝抬头,望着不远处府邸,突然沉声笑了笑对着身后的人道:“常风,我们好久没去太子府上做客,走,去看看太子在做什么。”
常风惊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本想劝阻,却见萧绝已施展轻功跃上了房梁朝着太子府而去。
常风无奈只得跟上,两人轻巧的避过府中的守卫,直奔着太子的房间屋梁。
太子府上,萧寒似是喝了酒才从宫中回来。他有些微醉,看着自己的侍卫莫冰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娘娘让属下带回来的。说是媚术最好的人,或许能让太子你……”莫冰欲言又止,这几日太子的脾气暴戾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也跟着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说错一句人头不保。
莫冰这边话音才落,就听一女子柔美妖娆的声音响了起来:“奴婢娇娘见过太子殿下。”娇娘的声音如水一般魅惑醉人,若是普通男子听了早已心神荡漾。
萧寒抬起微醉的眸子,打量着皇后让莫冰带来的人,长相颇美,一件大红色轻纱薄裙勾勒她丰满凹凸有致的身材,美艳动人是个尤物。
萧寒微微抬手,莫冰松了口气退了出去。房门关上,只听萧寒阴沉的声音对着娇娘招手:“过来。”
娇娘脚步生莲走了过去,却极尽妖魅的勾上了太子的脖子,红热的红唇在他脖间吐着气,身上香气弥漫让萧寒的醉意稍稍的清醒。“让奴家伺候太子。”娇娘说着纤纤玉手解开萧寒的玉带。
萧寒突然狠狠的将娇娘反身压在床榻,去吻她诱惑的唇。可面对如斯美人,萧寒明明身体燥热不已可那处却是丝毫反应也是没有。
身这种欲火焚身的感觉得不到宣泄,他整个人如同被烧了一般的难受,眸子充斥着浓烈的火焰,他突然起身摸着枕下的匕首一刀插上了娇娘的心脏。
那娇娘睁大了眼睛,临死前也不知自己为何就这么白白送了命。扔了匕首,萧寒邪魅的一笑,淡定的唤了门外的人:“莫冰。”
莫冰本就听着房内的动静,听见萧寒的声音他忙推门进去,一股血腥气就这么蔓延而来。
莫冰微微皱眉,太子又将人杀了,这已经不知道是死在太子刀下的第几个女子了。
“丢出去。”萧寒抚了抚手,表情阴寒而残暴,带着嗜血的杀伐。
莫冰心下一震,匆忙应下,扛着那娇娘的尸首退了出去。有侍女进来将床榻的被褥换掉,而萧寒坐在桌前摆弄着一只茶盏,待所有人都退下后,他突然猛的将那茶盏一把捏碎,眼神中充斥着漫天的恨意。
他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废了,这如何不让他嫉恨?
“萧绝,我所承受的定要你百般偿还。”他狠狠的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茶盏叮叮作响。
房梁上,萧绝看着这一幕有些唏嘘,原来太子已经变态到这等地步。他将房瓦合上,目光微微一沉,如此草菅人命,看来他太子的地位做不了多久了。
和常风一起出了太子府,萧绝却停了脚步转身对着常风道:“常风,去查查那娇娘的身世以及被太子杀死的女子,本王要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常风微微一愣,方才看见太子如此变态,他心中也是愤恨,听萧绝这么说他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王爷打算怎么做?”常风好奇的问道。
月光下萧绝微微扬唇一笑,却道出一句颇有玄机的话来。“那些女子死的这么冤,怎么能不来找萧寒讨命呢?本王要让他太子府,不得安宁!”
常风豁然开朗,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抬头看了看萧绝,这个办法果然是妙极!
第六十八章 菁华公主
常风用了一日的时间,将那些被太子残害的女子身世以及画像呈给了萧绝。萧绝看后,脸色顿时一变。
“去把穆流非给我找来。”萧绝对着常风道。
常风微微颔首退了出去,半盏茶的功夫,穆流非就来了书房,见萧绝盯着一些女子画像出神,穆流非很是好奇的问道:“王爷,这些是什么?”
萧绝将画像推到穆流非的面前,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深吸一口气道:“这些是被太子害死的无辜女子,本王昨夜夜探太子府发现太子不能近人事后便经常残杀无辜的女子。”
提到萧寒,穆流非的脸色徒然一变,一手紧握成拳斥道:“没想到太子竟然残暴到如此地步。”
萧绝轻叹一声,说到底是他们让太子变成今日这个模样的,但是太子的行为实在太令人发指。若非他昨日一时兴起去了太子府,还不如有多少无辜的女子命丧太子手中。
“本王找你来是想让你将人易容出画像中的女子,本王要替这些女子找太子索命。”萧绝言下之意已经挑明,他要让人装扮成这些女子来搅个太子府不得安宁。
穆流非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眸中闪过一抹光彩。“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想办法。”穆流非将那画像收了起来。
萧绝轻嗯一声,却听穆流非有些迟疑的声音说道:“王爷…香雪她总是惦记你,你是不是……”
“流非。你真的爱香雪吗?”萧绝转身,幽深沉寂的目光看着穆流非。
穆流非低着头,却不知萧绝想说什么。还未等穆流非回答,萧绝轻叹道:“你究竟是爱香雪还是在害她?你若真心爱她又怎么可能将她推给别的男人?流非,在你看来爱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
穆流非突然明了了萧绝的意思,他不禁有些心中犯苦,他如何不爱裘香雪,可是裘香雪的心中眼里只有一个萧绝。若她的心中有一丝他的位置他也不会将香雪推给萧绝。
“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她的一句话,哪怕刀山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没错,这就是穆流非对裘香雪的爱,可以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放弃他的生命。
萧绝的目光微微一晃,穆流非说出这样的话他虽然并不惊讶,但听到还是会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可细细想来穆流非的话又不是不无道理,为了秋水漫他也是会这样做的?只是他与穆流非的不同点是,他与秋水漫是彼此相爱,而穆流非却与裘香雪却不是。萧绝有些头疼这复杂难懂的情爱,他本就身在局中又如何规劝穆流非?
萧绝摆摆手,不在多说什么。“你回去。”他声音里有些疲惫。
穆流非微微抬头看了看看萧绝,眼里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转身携着那几幅画卷退了出去。
秋水漫被关在大理寺牢房的第四天,宫内的公公带着圣旨将秋水漫传到了宫中。
秋水漫被人引着直入了皇上的御书房,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秋水漫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龙涎香味道,复杂的心境稍稍平稳了些许。
聂容泽进献的神丹果然有效,萧陌海服用后神清气爽,精神也好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他和自己宠爱的妃子肆意的欢愉。
想起西凉浔还在行宫等着答复,萧陌海今日也要做个了断,因此遣人将秋水漫提到了宫中。
“殷王妃,你可知罪?”萧陌海威严的声音质问着殿前跪着的人。
秋水漫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在光滑的地面上,声音清脆却镇定。“儿臣冤枉,还请父皇明察。”
“哦?那朕问你,可是曾私自见过那西凉王?”萧陌海沉声问道。
秋水漫没有隐瞒,便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末了又道:“儿臣当时一时好心搭救了那人,谁知他竟是西凉王。想来他定是嫉恨儿臣当日回答了他的问题害他丢了城池,因为故意接近儿臣的。事情就是这样,还请父皇明察。”
萧陌海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秋水漫,那日宫宴上她惊艳四座,让他对她记忆犹新。当他听闻秋水漫勾结西凉王的时候心下也有些怀疑,但作为帝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每个帝王的通病。
后来,聂容泽的一席话让他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对她的顾虑也消除了些许。之所以他迟迟不提审秋水漫,其实也是为了试探萧绝。
他要看看这个儿子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违抗他的圣旨,不过萧绝这几日来也颇为安静,只是上书说父皇英明定会查明真相。
如此一番试探,倒也真真的让他心中的疑惑全无。
“只是,那西凉王铁了心要将你带回西凉治罪。眼下百官也有疑惑认为你与那西凉王勾结,你若有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且能让西凉王收了心思,朕就放你回去。”
西凉王来京提出的要求虽然无理,但如果贸然拂了他的请求对两国邦交有损。眼下只能让西凉浔自己收了念想,因为萧陌海才这般对秋水漫说。
秋水漫倒是有些头大,这件事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但秋水漫不想错失这个机会,她俯身一拜道:“儿臣愿意一试。”
萧陌海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秋水漫。“你可不要让朕失望,眼下你便先住在宫里,待你想好的良策随时可派人告诉朕。”
秋水漫起身应道:“是,儿臣明白。”
萧陌海随即唤了黄忠将秋水漫带到宫内的明辉宫住下,虽然没有禁她的足但身边也有几个内侍和宫女随行。
秋水漫一直在苦心思索要如何让西凉浔收了对自己的心思,这日她来到御花园中像散散心,思索对策,远远的就听见一声清脆的笑声。
不远处的园子里,一抹绯红色衣裙的女子正放着风筝,秋水漫抬头见那蝴蝶风筝因为风力不好坠了下来,落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那绯衣女子跺了跺脚,挥退了身边的宫人却独自爬上了假山,要捡那风筝。秋水漫垂思了片刻,以为那女子是皇上的妃嫔也没有在意,本想绕过去走开,却听一声惊呼。
秋水漫抬头间,那绯衣女子竟从假山上摔了下来,众人惊叫连连,却在此时一道白色的影子飞速的划过稳稳的接住那坠落的女子。
“公主,没事?”聂容泽温朗的声音询问着怀中的人。
那绯衣女子清纯的眼睛眨了眨,似是有些惊魂未定,待反应过来却是双颊一抹绯红划过,她忙摇摇头柔声道:“没事,多谢国师。”
聂容泽松开她,可她却脚步有些虚浮没有站稳,聂容泽见势又将她揽在怀中,她的脸却是越发的红润了。
身边伺候的宫女忙围了上去询问着那绯衣女子,聂容泽将她交给了那些宫人。看着宫人扶着绯衣女子离去,聂容泽抬头,目光却落在了秋水漫这里。
聂容泽衣摆微微晃动,朝着秋水漫走来。“听说你进宫了,本座就赶了过来。大牢住了几日感觉可好?”聂容泽笑着问她,却带着丝调侃的语气。
秋水漫白他一眼,看着不远处那离去的绯衣女子不停的回头观望,突的一笑,反过来调侃着他。“方才那人是谁,好像对你春心萌动。”秋水漫笑着问他。
聂容泽唇角微微一勾,眉心微微一抬回道:“菁华公主,萧音。当今皇后的宝贝女儿,太子的同胞妹妹。”
秋水漫微微错愕了片刻,一直以来她从未听过太子还有个妹妹。
聂容泽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对她回道:“菁华公主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不适合京城干燥的气候,所以一直在松华行宫修养,如今身子大好,前几日才来帝京。”
“原来如此。那要恭喜国师了,没准你就是昭月国的驸马呢。”秋水漫浅笑道,却看见聂容泽脸上一晃而过的异色,只是微微一晃随即消逝,那抹异色像是不屑又像是嫉恨,秋水漫一度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你还有心情笑话本座,看来你的事情是解决了?”聂容泽一脸正色,有些严肃。
这样的聂容泽秋水漫真是少见,在她记忆里此人一直是春风和煦,鲜少发怒,就算算计什么也丝毫不会表露的。而眼下的聂容泽却甚是正经,说出的话还带着一些微寒。
秋水漫避开聂容泽那锐利的目光,心尖微微的在颤抖。却不知自己是那句话说错了,惹得聂容泽不高兴了。
“国师可有良策帮我?”秋水漫喏喏的问道。
聂容泽看着她这个模样,本来有些微怒的心情顿时一扫而过,轻笑了笑,又恢复可他那天然无害的样子。“没有。”他挑眉吐出这两个字来。
秋水漫撇撇嘴,却听聂容泽温声又道:“不过萧绝到有几句话让我带给你。”他故作神秘的样子,看着秋水漫。
秋水漫听见萧绝有话对她说心下好奇不已,又见聂容泽这个老狐狸在卖关子不禁有些愠怒,但又发作不得。“你倒是说啊,萧绝让你告诉我什么?”
聂容泽耸耸肩,有些睚眦必报的他,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怎的,你就是如此和未来的驸马说话的?”
秋水漫灵光一线,立即明了了什么。她抬头看着聂容泽在心中暗骂这个男人无耻卑鄙。“原来国师是因为这件事生气,好好好,是我的不是。不过那菁华公主长的不错,国师为何不喜欢?”
聂容泽唇角微微一抽,拂袖转身就走。
秋水漫忙上前去拦着他,有些恳求的声音道:“我不与你开玩笑就是,你倒是告诉我,萧绝托你转告我什么?”
聂容泽扬唇轻笑,却说道:“我方才已经告诉了你。素闻殷王妃聪慧绝顶,定是能猜到的?”他朗声一笑,洒然的离去。
身后的秋水漫一脸雾水的愣在原地,片刻后她突然抓住了一抹灵光,突然脸上荡出一抹明了的笑意,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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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缱绻温存
秋水漫得了赦令,出了皇宫,就看见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等在宫门前。只是看那马车并不像是殷王府的,正诧异间,帘子被人挑开。
“王爷拜托本座送你回府,上车。”聂容泽清淡温和的声音说着,一如他平日的作风。
秋水漫轻皱了皱眉,朝着马车走去。“这么晚还劳烦国师,萧绝给了你多少好处?”秋水漫跳上马车,扬声一笑问着聂容泽。
聂容泽薄唇微微一抿,眸光中带着疏离的笑意。“王妃应该回去问王爷。”聂容泽浅笑,吩咐了车夫启程。
眼下已经将近子时,朱雀大街上极其的安逸,只有车马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狭小的空间里,秋水漫闻着聂容泽身上那奇楠水沉的味道,微微深思。“我能从牢中出来,是不是国师暗中出手相助的?”
萧绝被禁足,想来行动不便,但聂容泽这人帮助萧绝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个秋水漫从来没有细想过。
聂容泽微微挑了挑眉,眸光扫向秋水漫,今夜的国宴又一次让他见识到这个女子不同寻常的一面,当日选她来解自己的困龙之局真是最明智的选择。
“本座只是微微推波助澜而已,倒是王爷虽然被禁足,但好像也没闲着。”萧绝这几日做了什么,他心知肚明,整治太子的手段虽然不怎么高明但是也的确够损的。
这样的事,也就他这个鬼王能做的出。
秋水漫正想询问,马车突然停下,她掀了帘子望去,已经到了殷王府。只是在看见门前那一抹修长的身影时,她的心还是狠狠的一震,双眼有些模糊。
那伫立在王府门前的人,一袭黑衣锦袍,发髻梳的工整,俊逸的五官,幽深锐利的双眸里透着浓浓的情意。
秋水漫跳下了马车,却见萧绝疾步走了过来,将她紧紧的圈在怀中,也不顾周围还有人在。
聂容泽凝望着这一幕,突然抬头看了眼星象,那颗贵星在微微闪耀,只是它虽然透着光芒却是离陨落已经不远了。
他轻声一叹,眸光变得些许复杂起来,与萧绝携手多次,他已然不知道与他究竟是友还是……敌!
“漫儿,你终于回来了。”萧绝抚着她的脸,端详着她。自从大理寺探望过她一次,他已有几日没有见她了,每一天他不在想念。
秋水漫握着他温热的手掌,感受着他的温度,这是那么的真实。“萧绝,我回来了。”她声音浅浅的温柔,格外的动听。
一旁看热闹的聂容泽终是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打破这旖旎的画面。“王爷,人我已经给你送回来了,你可是又欠我一个人情。”聂容泽也不知道,萧绝究竟欠了他多少人情了。
将营救秋水漫的事情交给他,他倒是也放心。
萧绝抬头,看着那还坐在马车里的聂容泽,目光幽幽的落在他的身上审视着他。“本王自然记得。”
萧绝虽然一直没有猜透聂容泽的真正身份以及目的,但萧绝可以确信的是,聂容泽不会加害秋水漫,甚至他一直在苦心积虑的将秋水漫送到他的身边。
他明知聂容泽或许有所谋划,但他并不介意,只要他的目的伤害不到秋水漫那就好。其它的,他总会查出来的。
“本座就不打扰你们恩爱缠绵了,告辞。”他扬唇轻笑,放下帘子,马车悠荡荡的驶离了王府。
秋水漫望着那辆黑色的马车远去,收回目光看了看萧绝问道:“聂容泽此人好像很神秘,他信得过吗?”
萧绝垂头朝着她微微一笑。“可信也不可信。本王总觉得他在暗中谋划什么,但他深不可测,凡事做的滴水不露。但只要他没有异心,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本王自然是不会与他为敌的。”
听萧绝这么说,秋水漫微微放了心。萧绝携着他的手,走进了王府,秋水漫却只看见常风的影子而不见青坠,倒是有些疑惑,四处张望了一番问道:“青坠呢?莫非休息去了?”
身后的常风闻声,正要开口,却被萧绝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来,常风低着头默不支声。
萧绝停了脚步,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来。“秋水漫,你可有什么事想对本王交待?”
秋水漫猛的一愣,抬头看着萧绝那副邪魅异常的表情,心下微微疑惑,转眼间却顿时清明起来。她方要解释,萧绝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低头薄凉的唇靠在她的耳边。
“今晚,本王就与你好好算算这笔账。你最好在心中想一想要怎么和本王解释。”他抱起秋水漫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身后的常风终于松了一口气,疾步跟上,却听萧绝撂下一句:“今晚不用守夜,不必跟来。”
常风停下脚步,耸了耸肩,有些惋惜,王爷是故意不让他跟着,不让他看好戏。也罢,他还是去看青坠。这么想着,常风已朝着府中的暗室走去。
而不远处,隐在花丛中的裘香雪被穆流非死死的拉着。裘香雪那有些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们远去,突然转身狠狠的用手砸着穆流非。
“为什么拦着我?那个女人不是被关入大牢了吗?她为什么又回来了?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非哥哥。”裘香雪近似疯喊的声音,已经失去了理智。
穆流非也不还手,只是任凭裘香雪发泄。“香雪,你难道要看着你的非哥哥去死吗?”穆流非微哑的声音说道。
裘香雪的手顿时停住,穆流非握着她的双肩。“香雪,王爷的毒马上就能解了。但在这之前,秋水漫不能出事。不然你的绝哥哥将回天乏术。”事到如今,穆流非只能用萧绝的性命来安慰她。
裘香雪低低的抽泣,一双美丽的眼睛泛着薄薄的雾色。“可是,我看见绝哥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心痛。非哥哥,我恨,我恨她。”
穆流非满眼的心疼,他将裘香雪紧紧的抱在怀中。“雪儿,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其实我……”
他欲言又止,他对她的心意,其实她是知道的。可是就算又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她心心念念只爱着萧绝这个事实。
裘香雪哭的有些伤心激动,在穆流非的怀中晕了过去。穆流非猛的一惊,将她抱起着急的回了飘香院。
秋水漫还在心中寻思着,莫非是事情泄露了?正愁着怎么捋顺这头即将发怒的狮子毛,人已经被萧绝扔到了床榻上,漫天席卷而来的是萧绝强烈的气场和他火热而霸道的吻。
房间内红烛微微摇曳,秋水漫只感觉萧绝如被放出的困兽一般,攻占着她的城磊,逐渐的深陷沉迷。
萧绝一吻结束,微微抬头唇角扫着她身体最敏感的耳根轻轻的咬噬。“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嗯?”他邪魅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惹的她整个人酥酥麻麻如同像被催眠了一般。
“你…都知道了?”她回来这么大的事情,而伺候她的青坠却没有出现。而萧绝方才的话里已经给了她提示,想来他定是知道了自己偷偷盘下望月楼的事情了。
萧绝轻嗯一声,声音清淡如冰,薄薄的唇挑弄着她。“竟敢瞒着我偷偷跑出去做生意?秋水漫,你是怕本王养不起你吗?”
那日,他因为想念秋水漫来了她的秋水居,却无意间发现她还没来及送出去的信。是给望月楼掌柜刘福的,还顺带着一些奇怪的菜谱,当他看到那信上的内容时着实惊讶了一番。
后来他盘问了青坠,才知道原来最近这么火爆的望月楼竟是他的王妃在背后一手操控的。这么大的事情,青坠竟也瞒着他,他一气之下就罚青坠去了暗室闭门思过去了。
他派常风将信送了过去,顺道还拿来了望月楼的账本。这一看,萧绝更是惊讶不已,短短几日这望月楼日进千金,生意更是好到不行。而那些奇异的菜谱竟然都是出自他的王妃之手。
他当时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愤怒,他气她竟然瞒着他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又高兴她有如此的经商头脑。
“不是。萧绝我瞒着你其实也是想在恰当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那几日因为裘香雪的事情我不想待在府中,所以一时兴起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就盘下了望月楼。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萧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有些撒娇的声音格外的惑人,更重要的是她为了捋顺这狮子毛竟在勾引他。她纤细的小手四处放火。
萧绝微微惊颤,眸中浴火顿时烧了起来。“秋水漫。”他咬着牙,低吼着叫她的名字。
秋水漫却咯咯的笑着,她勾着萧绝的脖子,极尽魅惑的看着他问道:“你不想我吗?”
萧绝怎么不想她,他只是想微微的惩罚她一下,其实此刻他已忍得难受极了,但心中憋着一口气,故意不要她。
萧绝轻哼一声,有些置气的样子。
“你当日瞒着我就该想到我会生气。如果你不去开那望月楼便不会遇上西凉浔,不遇上西凉浔就不会遭这牢狱之灾。还有,别以为我被禁足王府,就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与西凉浔独自见面,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她宫内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传给萧绝,自然包括她和西凉浔在凉亭上叙旧的事情。虽然他们只是简单的说话聊天,但萧绝听到后心里还是极其的不舒服。
秋水漫真是被萧绝的小心眼打败了,她佯装生气的推了推他,撇着嘴道:“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懒得理你,让开我要回去。”
萧绝眉头微微紧锁,她离开了这些天他哪能让她这么轻易就走,更何况,已经到了半月的期限,他没必要忍的这样辛苦。
“你还想走,看我怎么惩罚你。”萧绝大掌一挥,房内的烛火全部灭掉,皎洁的月色透着轩窗折射进来如同渡了一层白银一般光亮。
月光下,秋水漫的美动人心扉。
第六十九章 设宴还礼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就是萧绝让聂容泽转告她的,不过这个老狐狸饶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来考验她,可见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人便是像聂容泽这样的老狐狸了。
秋水漫已经知道了该如何应付那西凉浔,心情大好,转身回去筹谋对策去了。
而此时,太子府也深陷在闹鬼的恐惧之中,不知为何每当入夜的时候总有女子的啼哭声,还有鬼影在太子房间外来回游荡,饶是萧寒这么一个男人看见那恐怖的鬼影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最可怕的是,那些女鬼不是别人,都是死在他手中的无辜女子。
秋水漫将对策筹划好后旋即遣人通知了皇上,她要在今夜设宴款待西凉王,并邀朝中百官同欢。
萧陌海虽然不知道秋水漫有何妙极,但依旧令人将消息散了出去。而身在王府里的萧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松了一口气。
如果今夜一切顺利,他的漫儿就能回来了。他相信凭着她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安然回到王府的,因为过了今夜,明日就是半月之期,如果他体内的毒不能解,那么……
萧绝眸光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没有如果,他是万不会让秋水漫有事的!
行宫里,西凉浔收到皇上的邀约,心中有些期待,因为他知道这场宴会是为了他与秋水漫而举行的。
因为一场邂逅害她入牢狱住了数日,他心中虽有歉疚,但其实当日他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为了救她一命。
他的用心良苦,不知她是否能明白?
“王,你在想什么?可是担心今晚的宴会?”莫江其实明白他的用心,他若是担心,只怕只担忧一件事,那就是怕秋水漫误解他。
西凉浔微微一笑,却是不语,他既然已经知道带不走秋水漫,又怎会强行为之呢?只要她不记恨他,那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是夜,赐宴在御花园中举行,除了朝中三以上的官员外,菁华公主萧音与皇后一同入宴。
除了萧绝和太子不在,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秋水漫坐在宴席上,看着携着莫江一同走来的西凉浔,心中百味陈杂。
秋水漫的席座与西凉浔对面而坐,竟排在了聂容泽之前,这份尊荣可谓无人能及。
台上,萧陌海朗声道:“西凉王,今日这席宴是专门为你与殷王妃而设,希望你们能化解往日恩怨,从此两国永修旧好。”
西凉浔唇角轻扬,抬眸看了看秋水漫,却见她一脸沉静,迎上他的眸子竟让西凉浔看不透她此刻的想法。“多谢皇上。”西凉浔不在多言,而是对着对面的秋水漫说道:“殷王妃,我们又见面了。”
秋水漫垂头,将手叠在一起轻轻的捏着,若非现在是在国宴上,她定然要痛快的骂上他一顿。因为他,害的她蹲了几日的牢房,与萧绝分开了数日之久,这个可恶的男人。
秋水漫压下心头的愤恨,却道:“我与西凉王并不相识,但我认识一位浔公子倒是与西凉王你长的颇为相似。”她语带暗讽之意。
西凉浔脸色微微一变,有些自嘲的轻笑。“因为殷王妃,我西凉失了三座城池。我不惜千里来京,只为了讨回失去的东西,这本没有错。”
秋水漫知道作为一国之王,他有他的责任,可是她当日破解他的谜题也是无奈之举。她并非有意与他作对。
“西凉王既然对我心存怨恨,那我们不如就用老办法一绝输赢胜负。当日你出了一题刁难我昭月国,如今我也回送你一题,若西凉王你能答出,我便任由你发落。但若你回答不出,还请西凉王交出你西凉珍宝忘忧丹作为赔礼,如何?”
她扬声,抬眸,略微挑衅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
西凉浔微微一怔,她的风姿他不是第一次见,可是她说出这话的样子还是让他有些惊艳。这样的女子,得之何其幸也!
既然秋水漫提出的要求,他又怎么能不应?“好,那就一言为定。”他欣然应下,心中更是期待,不知秋水漫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来刁难他?
秋水漫微微勾唇,却径自起身走到中间对着萧陌海道:“父皇,儿臣所出的题目就在那景阳宫里,还请众人移步前往。”
萧陌海微微一愣,心中也跟着着实好奇不已,而坐下的聂容泽却饶有兴趣的勾唇一笑。
是的,其实连聂容泽也没有猜透,秋水漫究竟要出什么题目来为难西凉浔。
众人随着圣驾一起来到了景阳宫,此处是座废弃的宫殿,里面空无一物。秋水漫站在殿前,指着身后的宫殿道:“敢问西凉王,若用一物将这废弃的宫殿填满,会是何物?”
西凉浔却是一怔,他抬眼看了看身后那高大的殿宇,却甚是不解。秋水漫说只用一物将空房间填满,这如何可能。
不止西凉浔不得其解,就连一同来此的百官也很是好奇不已。一旁的聂容泽望着这漆黑的殿宇,眸中微微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出来。
西凉浔苦思冥想了片刻终是摇摇头道:“在下不知,还请殷王妃赐教。”
秋水漫脸上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她旋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根蜡烛握在手中,对着西凉浔道:“一根蜡烛,足可。”
西凉浔望着她手中的蜡烛微微诧异,旋即似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秋水漫将蜡烛递给了宫女在宫女耳边吩咐了几句,就见那宫女拿着蜡烛走了进去,不消一会的功夫,那黑暗的房间变得亮了起来。
西凉浔抚掌大笑了两声赞道:“妙,妙极。殷王妃才智出众,在下佩服。”
身后还有人有些不解这是何意,一旁的聂容泽却是道尽了玄机:“光可以填满一间空荡的房间,这真是最好的答案。”
西凉浔跟着点点头,上一次他想到以漫天繁星来刁难昭月国,没想到昭月国却有个如此聪慧的秋水漫能以满头青丝反击他。
这一次,她又出了这么一个玄妙的问题,让他真正的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萧陌海也深深的感到惊奇,眼前的女子又一次用实力震慑了众人,如此聪慧,又怎能让西凉得了去?
西凉浔上前来,对着萧陌海道:“皇上,在下愿赌服输。我西凉不会在纠缠那三座城池,愿从此与昭月国修好。至于忘忧丹,我想当做送给殷王妃的礼物,不知可否?”
萧陌海本就对那什么忘忧丹不感兴趣,听西凉浔这么说他自然高兴的应下。百官也因此对秋水漫更加的赞赏,故而将那什么图谋的谣言纷纷击碎,对秋水漫可谓是敬佩的五体投地。
只可惜秋公瑾没有看上这一出好戏,而太子又因为闹鬼一事心神不宁,因此告假去了护国寺祈福去了。
西凉浔又请求与秋水漫单独说话,于是萧陌海便散了席宴,在御花园的凉亭上令人为他们摆下了一桌酒席。
喧闹的花园恢复了安宁,凉亭上,秋水漫与西凉浔面对而坐,彼此倒是一语不发。
西凉浔将那放置忘忧丹的盒子推到秋水漫面前说道:“那日你向我打听忘忧丹的事情,其实本来我是准备用这忘忧丹与殷王做个交易的。眼下我已经知道了答案,这忘忧丹送给你。此药甚是神奇,一旦服下就会令人望去往昔之事。”
秋水漫望着那锦盒,手微微一动打开了盒子,却见两颗暗红色的药丸躺在里面,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传来。
秋水漫合上盒子,对着西凉浔莞尔一笑道:“多谢。”
“还记得你托莫江带给我的话吗?你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西凉浔一直记得这句话,就因为这句话他才会前来见她一面,不惜险阻。
秋水漫吃惊的看着他,当日她为了保全莫江性命的一句话,竟让他不远千里来此!
西凉浔抿唇,伸手为她倒了一杯酒,又将自己跟前的酒杯满上。“其实因为我让你生受了牢狱之灾,我心中也非常过意不去。在朝堂上我便用了攻心之法,之所以针对你,也是为了让他们相信我嫉恨你夺了我西凉三座城池。”
秋水漫扶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猛然抬头,眸子带着微微的惊讶之色。
西凉浔却是笑了笑,调侃道:“还有,当天夜里,你那夫君就潜到了行宫里。至于他都说了些什么,我想不用我说你心中定然也是知道的。”
秋水漫突然噗嗤一笑,以萧绝的性子知道了西凉浔公然在朝堂上出那话,定是坐不住的。秋水漫想起萧绝来大理寺探她的那日,心想,定是那日,萧绝他去恐吓西凉浔去了。
“他待你真是极好。如果我能在他之前认识你,那便好了。”他轻叹一声端起酒杯径自饮下。
秋水漫却眉间微微一皱,有些心惊。西凉浔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难道他对她……“浔公子,你永远都是我秋水漫最好的朋友。”秋水漫说着为他满上一杯酒,然后敬了他一杯。
西凉浔微怔,他是聪明人,明白秋水漫说这话的意思。“日后,只要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做所不辞。”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一句承诺了。
有些事情,一旦说开了,反而会破坏原来的美好。他明白,秋水漫的心在萧绝那里,没有人能把她抢回来的。
“多谢浔公子,浔公子的心意秋水漫记下了,无以为报,只能以薄酒一杯聊表谢意。”她端起酒杯,郑重而感恩。
西凉浔与她的酒杯微微一碰,彼此间不需太多的话语,虽然只是见过几面的人,但这份心意,他们各自都收下了。
与西凉浔话别后,秋水漫收着盒子下了凉亭,正欲离去,却见莫江上前对她行了一礼。“上次得王妃相助,在下一直未曾道谢,莫江在此谢过王妃大恩。”
秋水漫忙扶起他,没想到时隔许久他还一直记得。“莫大人不必言谢,希望有缘还能相见。”她抬头凝望了凉亭上的人一眼。
如果当日没有那场变故,她随莫江去了西凉,又会发生怎样的事?
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第七十一章 太子身世
萧绝果然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惩罚秋水漫,这一夜**却是折磨惨了秋水漫。次日,秋水漫睡到很晚才醒来,睁开眼柔和的光线散漫整个房间。
秋水漫撑着床榻坐了起来,昨夜里萧绝简直不知疲倦一次次的索要,害的她如今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
萧绝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将饭菜放下,走到秋水漫身边。秋水漫有些愠怒的瞪了他一眼,随即道:“我身子酸疼,你给我揉一揉。”
萧绝微微一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肩帮她揉捏了起来。秋水漫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他竟真的为她揉肩。
秋水漫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她靠在萧绝身上,闭上了眼睛。萧绝也知自己昨夜过火了一些,可谁让她犯了这么多错,他只能用这个办法来惩罚她。
“身子还疼吗?”萧绝有些心疼的问道。
秋水漫轻嗯一声,不疼才怪,谁受的了他那么疯狂的温柔,也不知他怎么那么好的精力。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好像也有半个月没有在一起了,难怪他会如此。
“要不我让流非来给你瞧瞧?身子这么弱,不过两三次就昏了过去,这可不行…”萧绝的话还没说完,一只小手就伸了过来捂着他的嘴。
秋水漫此刻小脸皱到一起,甚是愤怒的模样又不失可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娇斥道:“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还不都怪你,如此不知节制。”
萧绝伸手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复又将她拽到怀中低笑道:“一次是补偿你上次葵水,一次是补偿你在大理寺勾引我,一次是惩罚你偷偷瞒着我出去开酒楼,还有一次是惩罚你招惹西凉浔。正好四次,不多不少。”
秋水漫的小脸顿时一抹绯红划过,他竟然数落的这么清楚,秋水漫不用活了。“别说了,别说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羞的。”饶是秋水漫来自现代,但被萧绝如此坦荡的说出来,耳根还是会红。
他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吗?
萧绝难得看到秋水漫如此害羞的样子,他低头在她脸颊轻吻了吻,略微威胁的说道:“那么下次记得收敛一些,你如果在背着我偷偷摸摸的做事,或是招惹那些桃花,我可不会像这次一样轻易就放过你了。”
秋水漫撇撇嘴,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在萧绝这里反倒成了什么都是她的错。这大男子主义和男权,她要找个机会好好改一改。
肚子传来一声咕噜的叫声,秋水漫揉了揉肚子,打消了要和他长篇大论的想法。萧绝也知道她饿了,便朝着门外唤了一声:“进来。”
青坠低着头推门走了进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你先吃饭,我还有事情,待会再来看你。”
秋水漫点点头,看着萧绝起身,走到青坠身边,撇了她一眼厉声道:“好好伺候王妃。”
青坠忙应着,待萧绝离去,她才松了一口气很是委屈的唤了声:“王妃。”
“青坠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王爷他没有对你怎么样?”秋水漫也有些自责,因为是她让青坠瞒着萧绝的。
青坠忙摇摇头道:“没有,奴婢很好。王爷就是生气将奴婢关了两日。说是不准奴婢吃东西,但常风每次还是偷偷的给我送来,所以奴婢好好的呢。”
秋水漫见青坠提起常风时那眉眼飞彩的样子,心中很是高兴,看来这个丫头终是开窍了。
“那就好。”秋水漫微微一笑,突然感觉很幸福。想到忘忧丹,秋水漫忙四处看了看,见那盒子躺在自己的枕边。
昨日她也忘了跟萧绝说,还是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将这忘忧丹给他。想起以后的日子,裘香雪服了忘忧丹,那么她和萧绝也能将背负的枷锁卸去,安心的好好过日子了。
王府地牢里,萧绝面色阴寒的走了进来。昏暗的地牢中有些潮湿,常风将萧绝进来忙走了过去。
“如何,他可是招了?”萧绝抬眸看了一眼被铁链吊着的人,那人浑身是血,已然昏了过去。
这人正是诬告秋水漫与西凉浔图谋造反的一茶楼的老板。
常风微微颔首回道:“才打了几下就招供了,不过他说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这么做的。属下根据他的描述画下了那人的画像,请王爷过目。”
萧绝接过常风递来的画像扫了一眼,此人有些眼熟但萧绝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调查此人的身份,务必找到他。”萧绝将画像还给常风。
常风收了起来,又问道:“那这个人怎么办?”
萧绝微微眯了眯眼睛,浑身散发着一股寒彻的气息。“敢陷害我殷王府的人,他没必要在活在这个世上了。”萧绝留下这话一挥衣袖转身走了出去。
秋相府中,秋公瑾对于在宫内发生的事情已经知道。只是眼下他不是动怒的时候,因为皇宫内遣人送来了一封密函,秋公瑾看过信上的内容迫切不已,匆忙让人准备车架进宫去了。
皇后的凤仪宫内,皇后楚凌波急的在房内来回渡步,宫女春秀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楚凌波看见她忙问:“如何,皇上怎么说?”
春秀气喘徐徐的,一看就是跑的比较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皇上他,他在端妃那里。皇上说若太子不舒服就遣人去请太医,还说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怪,是太子他自己亏心事做多了,让太子好好反省。”
皇后端秀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愤色,她手握了握拳,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太子。那可是她的心头肉,可是他不但断了命脉,眼下还被恶鬼缠身大病不起。
太医来了也说出上个所以然,所以她才遣人去请皇上,想让皇上想个办法。而他那个父皇却不管不问,只知道在温柔乡里快活。
“端妃那个小贱人真是越来越放肆。”楚凌波怒骂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凤令递给春秀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把国师请来,就说本宫有要事要找他。”
春秀接了令牌退了下去,楚凌波走到床榻前,伸手摸了摸昏迷的萧寒,他还在高烧不退,人也在说着胡话。
凤仪宫内的宫人有人来报,说是秋公瑾来探望太子。楚凌波忙让人放行,将人请了进来。
挥退了房内的宫女,楚凌波上前去,有些凄楚的叫道:“公瑾,你快来看看寒儿他究竟是怎么了?”
秋公瑾也不和她行那些虚礼,忙走到床榻前,他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惨白的萧寒,心中揪痛不已。“寒儿怎么会这样?”秋公瑾微颤的声音问道。
楚凌波微微擦拭着泪痕回道:“本宫也不知道,他昨日入宫来就一直心神恍惚,说什么他的太子府闹女鬼,请了护国寺的高僧来做法也是没用,所以就躲到了我这里。可是入夜他就病了,还一直高烧不退。”
“女鬼?这是怎么一回事?”秋公瑾不解的问道。
楚凌波摇摇头,她一直担忧萧寒的病情哪里过问什么女鬼的事情。“你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女鬼,寒儿他是不是得了癔症?公瑾,这可怎么办,寒儿他可是你唯一的……”
楚凌波欲言又止,眼泪潸然落下。秋公瑾心疼不已,拉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着她。
“没事的,我们的寒儿一定会没事的。凌波,你放心我是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的。”
他安慰着楚凌波,眸中甚是坚定,当年若不是萧陌海一道圣旨,那楚凌波便是他秋公瑾的妻子了。当年他们都已经亲下了亲事,可却被萧陌海活活拆散。
楚凌波的头靠在秋公瑾的肩上,这么多年,幸亏有他不离不弃的守在身边她才能走到今天,成为这一国之母。
当年她与深爱的秋公瑾分离,入宫做了妃子,因为心中始终惦记着他,而不愿和皇上亲近。可后宫里可不是你想安静就能安静下来的。她想着不争不抢,偏有人不放过她。
在经过别人的算计陷害,她九死一生捡回了一条命,也让她明白,如果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只能变得更强。
恰巧放不下他的秋公瑾考取了功名,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得到了萧陌海的赏识很快成了朝臣。
有了秋公瑾的帮助,她终能在后宫站稳脚步,并除去了萧陌海的结发妻子,先皇后段氏,也就是萧绝的母亲。
但她始终不想为萧陌海生儿养女,因此与秋公瑾珠胎暗结,混肴皇室血脉将秋公瑾和她的儿子萧寒推上了太子宝座。
后来因为迫不得已她才生了与萧陌海的女儿萧音,因为萧音生来多病,没过多久便被送到松华行宫疗养去了。
“国师。娘娘在里面等着你呢。”门外传来春秀清脆的声音。
房间里,楚凌波突然回神,从秋公瑾怀中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秋公瑾微微诧异,抬头问道:“是你将他请来的。”
楚凌波轻点头,看着秋公瑾有些紧张的模样,心下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我只是担心寒儿的病情,所以……”
秋公瑾长叹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大门打开,聂容泽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迈步走了进来。
待聂容泽看见房间内的两个人先是微微一愣,眼中一抹惊讶之色划过,随即恢复了他那温和的模样执手行礼。“原来娘娘也请了秋相来,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
楚凌波干笑一声,正想怎么回答。
秋公瑾却沉声回道:“臣方才入宫求见皇上,却被皇后请了过来。娘娘忧虑太子的病情,但御医却束手无策。所以请臣过来看看,臣虽然也精通医术但始终比不上御医与国师,所以只好让娘娘请了国师过来。”
聂容泽微微挑眉,微微抬头,一抹清淡的笑意荡漾在唇角。
第七十二章 断袖
“母后,儿臣听说太子哥哥病了…”门外一抹浅红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待她看见房间内的人,顿时觉得失礼,愣在原处。
“音儿,你怎么来了?”楚凌波正愁怎么打破这有些诡异的气氛,将萧音走了进来她忙招手让她过来。
萧音低着头走了进去,秋公瑾与聂容泽对她微微一礼。“原来相爷与国师也在,母后儿臣是不是打扰了你们议事?”萧音抬头,纯净的眸子看着楚凌波。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是她与那个男人所生,但终究她的心还是软的,又因萧音从小不在她身边她更觉得亏欠,因此决定要好好宠爱这个女儿。
“国师和相爷也是过来探望你皇兄的。”楚凌波拍了拍萧音的手,一副慈母的样子。
秋公瑾心下有些复杂,因为萧音与楚凌波年轻的时候长的十分的相像,看见她就会让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与楚凌波的那一段往事来。
“菁华公主出落的越发漂亮了,公主也年芳十六了,也该到了出阁的年纪了。”秋公瑾轻叹一声,不自觉的想起旧事来。
“是啊,转眼音儿都长这么大了,也是时候让你父皇给你寻门好亲事了。”楚凌波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她与自己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也难怪秋公瑾见了会这样感叹。
萧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目光却偷偷的落在那在聂容泽的身上。那日御花园一见,让她念念不忘,春心萌动,如今再次看见他,她还是会不由的心跳脸红。
秋公瑾似是察觉到萧音看聂容泽的目光与别人不同,他微微一怔,心下微微一亮。
聂容泽自然知道公主对他的爱慕之心,只是他全然装作不知。抬头微微一笑问着楚凌波:“不知太子是怎么了?”
楚凌波忙想了起来,引着聂容泽过去。“国师来看一看,太子总是说他撞见鬼了,眼下总是高烧不退。”
聂容泽走到床榻前,抚手探上萧寒的脉搏。萧寒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亏心事做多了,所谓的邪气入体,便是如此。
“太子惊吓过度才会如此,待本座开一剂药方服下便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本座的药方中有一味七味子需要出宫去采。只怕会耗时几日。”
聂容泽所用药物本就邪性,太医署的药物一般都是珍贵的东西,而像七味子这样的药材只怕太医都是闻所未闻的。
萧音微微一愣,绞着衣袖询问道:“国师所说的七味子也是长着七片不同的叶子的草药?”
聂容泽抬头看看了萧音,点了点头。“没错,莫非公主知道什么地方有?”这等药物说常见也不常见,因为他经常混杂在野草之中,很难发现。
萧音忙道:“我知道哪里有,锦华宫里就有这七味子。我在松华行宫的时候看过一些医书,所以知道这位药材,国师我带你找。”萧音开心的样子,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清纯可爱。
“好。”聂容泽起身,心下对这个菁华公主多了一些赞赏。
不因她知道这七味子,而是因为这锦华宫。锦华宫是一座冷宫,平日里那里鲜少有人过去,且里面长了荒草。
看来这个公主胆子倒是很大,敢在锦华宫里走动。真不知这性子是随了谁的?又或是因为从小不在这吃人的深宫长大,所以骨子里带着一抹纯良?
聂容泽与萧音出了凤仪宫,秋公瑾看着离去的两个人,却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如果能将此人收为已用,倒是不错。只是不知公主是否能擒的了他的心?”
虽然他未曾与聂容泽交过手,但同朝为官这些年,聂容泽的地位始终无法撼动,皇上对他极尽信任,而且他与萧绝速来关系不错。
与其让他与萧绝同气连枝,倒不如将他拉拢过来为好。
殷王府内。
飘香院里,穆流非几乎是一夜未眠守着裘香雪。好不容易见她醒了过来,她却是不吃也不喝,一直躺在床上双眼似是无神一般。
“香雪,你别这样。起来吃点东西。”穆流非眼神里满含着心疼。
裘香雪还是没有动,自从她醒过来后她就一直在想,为什么绝哥哥不喜欢她了?她思来想去只得到一个答案,她不信男人能只爱一个女人?既然秋水漫对绝哥哥还有用处,她不能动她。
但也决不能当秋水漫一直占着绝哥哥的心。
裘香雪突然坐了起来,目光不经意间撇到了穆流非随身携带的药箱。“非哥哥,我睡的有些头晕,你那里有什么好药?”
穆流非忙拿过自己的药箱,从中拿出一瓶藿香丹来。“香雪,吃一颗藿香丹,吃下头就不晕了。”
他倒出一颗丹药,塞到了裘香雪的口中。
裘香雪咽下,低头看着他药箱里琳琅满目的东西,突然来了兴致:“非哥哥,你这里都装的什么好东西?”她指了指他的药箱。
穆流非低头微微一笑,这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为了她准备的。“这是花露丸、金疮药、四物粉、藿香丹都是为你准备的。下面还有一些普通的伤寒药等。”
裘香雪翻着他的药箱,却看见最底层放了一只盒子,她又指了指那盒子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藏在了最底下呢?”
穆流非失神了片刻,眸光中微微一变,回道:“那是合欢散,是不久前为了对付……太子准备的。”
提前太子,裘香雪的神色微微一慌,似是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那个男人在她身上肆虐折磨着她。她突然痛苦的抱着头浑身颤抖,穆流非惊慌的握着她的双肩,声音急迫:“香雪,都过去了,不要去想不要想,没事了。”
裘香雪却轻颤着,努力让自己忘掉那噩梦一样的夜。她缩在穆流非的怀中,好不容易平复了内心的波澜。
见裘香雪不在颤抖,穆流非才松了一口气,他不应该提起太子的,明知道那是裘香雪抹不去的伤痛,他真是恨自己,恨自己揭开她的伤痕。
“非哥哥,我没事的。我饿了,想吃桂圆莲子粥,你去给香雪准备好不好?”裘香雪抬头,一双水灵的眸子看着他。
穆流非点点头,将她扶着躺下,满是宠溺的目光看着她:“好,非哥哥这就去给你准备,你睡一会。”
裘香雪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听着穆流非的脚步声远去后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做了起来。
裘香雪打开穆流非的药箱,径自从最下面的盒子中取了一些合欢香。这合欢香她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她将取到的合欢香放好后,复又躺在床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秋水漫,绝哥哥也会是我的,我要让他离开你,你就等着!她兀自洋溢着一抹诡异的笑,闭上了眼睛。
秋水居里,秋水漫泡了一个热水澡后,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她寻思着自己几日没有去望月楼,也不知那的生意怎么样了。正踌躇该怎么和萧绝商议,就见萧绝大步朝着这走了过来。
秋水漫迎了上去,还未等秋水漫开口,萧绝却对着一旁的青坠道:“为王妃更衣。”
“去哪?”秋水漫有些不解的看着萧绝。
萧绝伸手点了点秋水漫的鼻子。“你说去哪?秋老板。”他唇角微微一勾,笑的邪魅。
秋水漫顿时间笑容满面,开心的跳了起来还不忘搂着萧绝的脖子狠狠的亲了几口,然后高兴的拉着青坠进去换衣服去了。
庭院里,萧绝有些微愣,轻擦了擦秋水漫留在他脸上的口水,无奈的摇摇头。说带她去望月楼她就开心成这个模样,他的王妃真是很好养。
不消一会的功夫,秋水漫和青坠都换了男装走了出来。萧绝今日被解了禁足,昨夜秋水漫表现的很好,所以他今日才这么高兴的带她出去。
在者,这望月楼的生意颇好倒是让他意外。既然那是秋水漫的产业自然不能荒废了。
今日他们出行没有坐马车,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萧绝的手握着秋水漫的,引来许多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
秋水漫被看的有些心虚,想收回自己的手可萧绝握的死紧。她无奈的轻咳一声对着一旁的萧绝道:“萧兄,你这样会让人误以为我们有断袖之癖的。”
萧绝停了脚步,却是问了声。“你叫我什么?”
秋水漫侧头回道:“萧兄啊。我如今也是男子,不叫你萧兄叫你什么?萧公子?”她嬉笑着,还不知死活的一手勾着萧绝的下巴。
萧绝果然眸光微微一变,她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勾引他?萧绝瞥见一旁的深巷,却是一把将他扯了过去,将她抵在那墙壁上。“怎么,以为你穿成这样在大街上就以为我不敢怎样了,嗯?”
秋水漫只是和他开个玩笑,可是这人太不懂情调。她环视了四周一眼,却见常风和青坠将并排站在一起,将那本就很宅的巷口给赌上了,倒是给了他们一个安静且僻静的地方。
“萧…绝,我知道错了。”她低着头,却在心中腹诽着这个男人。
耳边却传来他低怒暗哑的声音:“晚了。”他话音才落,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方才走在街上,他就注意到无论男女目光都是落在她的身上的。萧绝早就知道他男装扮相比女子更加魅惑人,粉黛不施的小脸看上去清秀可人,是个男人估计都会被他这俊俏的模样吸引,更别论女子。
秋水漫有些沉迷与他的疯狂,双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脖子,彼此间深陷沉沦,纠缠不清。
可偏偏总是有人出来大煞风景,打破巷子里的肆意缠绵。“咦,这不是阿青兄弟吗?怎么,你们家秋老板让你站在这里望风吗?吆,常风也在,两位莫非是熟识?”
一道温笑的戏虐声,不合时宜的传了进来。守在巷子口的两人俱是唇角狠狠一抽,抬眼看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煞神。
秋水漫听着这声音头皮一阵发麻,顿时清醒了过来,本想推开萧绝,奈何萧绝竟将她搂的越发的紧了,而这一吻竟也更加的深了起来。。
秋水漫狐疑,他难道不知道聂容泽就在外面吗?还是他本就是故意的?
第七十三章 萧绝的承诺
秋水漫想躲偏偏又躲不掉,这寂静的小巷里有一种格外诡异的气氛环绕。秋水漫被萧绝吻的头晕,本就有些腿软的她眼下整个人都跌到了萧绝的怀中。
这一吻分外柔情缠绵,浓烈的让秋水漫无法招架。
那挡在小巷口的青坠和常风没有听到身后的的声音,也不敢回头去望,两人俱是上下忐忑,一双眸子回来的在聂容泽身上打探。
“阿青兄弟,你们家秋老板呢,现在何处?本座许久没有光顾她的望月楼了,实在想念她那日的那道麻婆豆腐。”聂容泽不进也不退,却是和青坠寒暄着。
青坠皱了皱眉头,这个聂容泽分明就是故意的。
萧绝松开了秋水漫,低头看着她绯红的小脸和微微红肿的双唇,眸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
眼前的她有种娇滴欲绽的美,这样的美他不愿别的男人看到。他拥着她的柳腰却是朝着巷子尽头走去,未了足下轻点却是带着她一跃而起,转瞬间就离开了那条僻静的小巷。
常风侧头看了一眼青坠,却见她耳根有一抹红色,似是在沉思如何回复聂容泽。他心下微微迟疑,抬头道:“国师,要找秋老板应该去望月楼才是。”
聂容泽侧眸,盯着常风看了半响,突地一笑道:“说的也是,估计眼下你们家王爷和秋老板已经在望月楼等着本座了。”他有些意味深长的撇了两人一眼,却又问道:“你们难道不去寻他们吗?”
说罢,也不等他们回话,自己转身已经朝着望月楼的方向走去。
青坠和常风纷纷回头望去,却见深巷里早没了萧绝和秋水漫的影子。青坠舒了一口气,低喃道:“王爷和王妃是什么时候走的?”
常风微微摇摇头,方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青坠和聂容泽的身上,也没有察觉萧绝已经离去。
想起聂容泽,常风抬头又看了看青坠,他唇角微微一动似是想要询问什么,终是又止住了。
“想来王爷是不想让国师看到他们,我们先去望月楼看看。”常风提议道。
青坠点点头,随即和常风一起离去。
萧绝带着秋水漫绕到了另外的一条街上,这时秋水漫才回过神来,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唇上还是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
“萧绝,你疯了吗?”秋水漫瞪了萧绝一眼,他的行为也实在太疯狂了一些,在说以聂容泽那个老狐狸的智商一定知道刚才他们在巷子里做什么。
萧绝却很是不以为然,反而凝声问了一句:“很是想念那日的那道麻婆豆腐,秋水漫你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他眉心微微一挑,有着不容反抗的严厉和清寒。
秋水漫顿时头大,眉心皱到了一起,小手不自觉的绞着。“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我请他品尝过一道菜而已。”秋水漫抬头,却看见萧绝眼中隐隐的光芒。
与萧绝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久,但她知道萧绝的脾气,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强,疑心重。真不知道他是在乎她,还是在乎他自己的面子?
秋水漫也曾怀疑过,可是看见萧绝为了他所做的那一切,她就将这种怀疑都收了起来,她宁愿相信萧绝是因为在乎她才会这样的。
“秋水漫,我拿你真是没办法!”他轻叹一声,目光中的戾气渐渐收去,化作一抹淡淡的柔光看着她。
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秋水漫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因为他知道有太多的男人在打她的主意。
一个秋夜痕已经很让他烦忧,还有一个西凉浔,他不想在加上一个聂容泽!
秋水漫伸手拉着萧绝的手,她抬眸看他,眉眼间有无限柔情。“萧绝,有一句话我从未问过你。”她缓缓的目光迎着他深邃的眼眸,认真且镇定。
萧绝目光微微一晃,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模样,心下也有些疑惑。“你想问什么?”
秋水漫垂眸微微思虑了片刻,她是一个从来不会将爱挂在嘴边的人,萧绝也是。记忆中萧绝从来没有说过爱她的话,他只是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爱。
可是秋水漫还是有些疑惑,她在萧绝眼里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因为她发觉自己已经了这个男人,就在他化身狱卒来牢房看她的那一刻,她深深的了他。
从初次见面稀里糊涂的**,再到后来的自己屡次险象环生。她与萧绝之间的关系,从最初的想逃离,到一次又一次的沦陷。
真正让她发觉自己已经了他,是他不顾圣旨,踏着星月来阴暗的牢房里看她。
那么萧绝呢?他又是因为什么而她的?
“萧绝,你爱我吗?”秋水漫带着一些期翼,虽然这个问题有些俗,但她真的很想知道。
萧绝的眸光微微一敛,他伸手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眉眼,一字一句带着深情和霸道的意味。
“难道本我你做的这些你都看不到吗?我虽然没有说过爱你的话,但是秋水漫,你要听清楚了。你是我萧绝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我会保护你,爱护你,在这个世上没人能伤的了你。我不要三妻四妾,只要你一人足够。只要你,不离开我,不背叛我。”
秋水漫的眼睛有些潮湿,她眨了眨眼,挥散眼前的迷雾。萧绝将她抱在了怀中,紧紧的拥着,轻嗅着她发丝的香气。
秋水漫破涕为笑,窝在他的怀中。“萧绝,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世上的爱情最怕就是不信任,若没有信任,再好听的山盟海誓都是枉然。
“漫儿,我信你。”耳边传来萧绝温热的声音,秋水漫的心底涌过一股暖流。她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信字,只要萧绝相信她,那么她就已经足矣。
“走吧,你不是要带我去望月楼吗?再不去这天可是都要黑了。”秋水漫轻擦着眼角的泪痕,从他的怀中出来,拉着他宽大温厚的手掌。
萧绝唇角扬起一抹溺爱的笑意,手紧紧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两人相视一笑,朝着望月楼走去。
聂容泽一入望月楼,就看见大厅里的两个男人。他眸光微微一眯,看来今日这望月楼格外的热闹啊。
“原来阁下是秋府长公子,殷王妃的哥哥。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上楼喝上一杯。”
聂容泽闻声望去,说话的人竟是西凉浔,而他对面站着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秋水漫的哥哥秋夜痕。
秋夜痕自从知道了这望月楼是秋水漫的产业后,每隔几日就会来此,不为别的只为能见上秋水漫一眼。
只是前几日秋水漫遭遇陷害入狱,他虽然早已通风报信告诉了萧绝消息,但看着秋水漫受牢狱之灾他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如今秋水漫已经回府,他也按捺不住,想来这里坐上一坐,只为能够看她一眼而已。
谁知他竟在这里遇到了西凉浔,虽然他与此人从未有过交集,但秋水漫入狱都是因他而起。
“多谢西凉王好意,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秋夜痕闻声应下,正想唤掌柜去准备房间,却听西凉浔对着那掌柜道:“掌柜,给我们准备天字号雅间。”
刘福与西凉浔只有一面之缘,但记忆颇深,那日就是他们家东家带着这个男人来的。
至于秋夜痕,刘福更是熟悉,因为秋水漫托他来送信,刘福才知道他也姓秋还是他们东家的哥哥。
刘福不敢怠慢东家的两位贵客,正欲回应,抬头间却看见聂容泽走了进来他一时有些无措。
因为聂容泽是望月楼的常客,每次他来只要这天字号雅间的。
许是聂容泽看出了掌柜的踌躇,聂容泽笑着扬声对着西凉浔与秋夜痕道:“本座也想同两位一起喝上一杯,不知是否有幸?”
西凉浔和秋夜痕双双回头,两人眸子各有一抹惊色闪过。
“原来是国师,能与国师共饮是我的荣幸。”西凉浔虽然来京不久,但聂容泽此人的盛名他在西凉就早耳闻。
与殷王萧绝并驾齐驱的国师,昭月国最不能得罪的两个人之一,这人他当然要会上一会。
秋夜痕眉头微微一拧,他虽然与聂容泽同朝为官,但两人速来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此次秋水漫入狱,萧绝被禁足王府,便是聂容泽出手在背后推波助澜救下秋水漫的。
“国师,请。”秋夜痕作揖,让他先行。
聂容泽倒是不客气,走在西凉浔之后,三个人一起上了二楼的天字号雅间。
大堂里的掌柜摸了摸头还是一头雾水,这三个男人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人中龙凤,能与国师聂容泽同席而坐,说明另外两人身份也是不凡。
正这般想着,刘福抬头竟见秋水漫与萧绝一同走了进来。初次见到萧绝,刘福明显微微一愣,眼前的男人相貌俊逸,一双幽深的双眸透着锐气,玄黑色的织锦纹绣锦袍端的玉树临风。
而最让刘福诧异不解的是,那个男人竟握着他们东家的手。这……他们之间莫非有……
刘福打量的目光落了过去,可是一触到萧绝那冷厉的眸子他一下吓得缩了回去。这个男人混上上下都透着慑人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掌柜,好久不见,这望月楼的生意可还好?”秋水漫看着刘福被萧绝吓得缩回去的目光,她本想睁开萧绝的手可是奈何他却握的更紧,只好无奈的笑了笑询问着刘福。
刘福忙回道:“东家,这几日我们望月楼生意比以前又多了一倍。你托秋公子送来的菜谱也很是受欢迎。”
秋水漫听刘福说生意不错,这才微微放了心,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了刘福道:“这是新的菜谱,你让厨房做出来送到楼上。”
“是。”刘福拿了菜谱忙转身离去,才走几步想起楼上已有人在,他本想提醒,但看秋水漫和萧绝已经走了上去,又想起天字号房的人与他们东家都是熟识,便没有提醒。
第七十四章 情敌环伺
秋水漫推开天字号雅间的房门,就被房间内的情景吓了一跳。而萧绝目光沉沉的看着坐在里面的三个人,脸色顿时难看到了冰点。
聂容泽在这里也就罢了,但是为什么秋夜痕和西凉浔也在?萧绝侧头,看了秋水漫一眼,但看见秋水漫眼里的震惊,萧绝就知道秋水漫事先并不知情。
“漫儿。”西凉浔与秋夜痕同时起身,几乎是异口同声一般。
这一声漫儿让萧绝的脸色越发的铁青起来,秋水漫被一阵阴冷的气息猛然惊醒,手上传来隐隐的疼意,却是萧绝将她的手握的有些紧。
“漫儿的名字也是你们能叫的?”萧绝眸光一缩,一扫那站起来的两人。
西凉浔微微扫了对面的秋夜痕一眼,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迎上萧绝那双欲图杀人的目光。
“王爷,漫儿虽然是你的王妃,但也是我的朋友。这称呼如何唤不得?再者,秋公子是漫儿的哥哥,如此称呼也无不可吧?”西凉浔握着手中的折扇,略有些挑衅的意思。
“本王说不可,那就不可!”萧绝微微抬头,厉声回道。
秋水漫有些头大,脑中如一片浆糊一般还未理清头绪。坐在一旁的聂容泽见这房内的气氛冷到了冰点,他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饶有意味的抬头笑对着萧绝道:“今日倒是热闹,王爷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萧绝轻哼一声,却是没有动。秋水漫摇了摇萧绝的胳膊,笑道:“你们坐,我近日又琢磨出来新的菜谱,你们尝尝。”她说着将萧绝推了过去,然后火速的逃离了案发现场。
聂容泽看着秋水漫落荒而逃的样子,笑出了声,他端起酒壶给一旁的萧绝满上一杯。“王爷,你把秋老板吓跑了。”他抬头,狡黠的目光中透着笑意。
萧绝抬头瞪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幸亏秋水漫跑的快,不然他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出手教训眼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人。
西凉浔亦是有些不服,虽然他早已见识过萧绝的霸道和强势,可他竟连秋夜痕也防着,这个男人真是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王爷,你如此动怒,莫非是担心我们将漫儿抢了去?还是你没有自信能赢了了她的欢心?”西凉浔起了捉弄的意思,凭什么他就能得到秋水漫,而他一国之王就不可以?
他这次来京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秋水漫而来,像秋水漫这般绝顶聪慧且美貌动人的女子,谁不心动?
“西凉王若敢打她的主意,大可以试一试。本王那夜说的话可不是玩笑,若西凉王不想要这个王位,大可以拱手送人。”萧绝修长的手中抚弄着酒杯,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犹如万千箭雨划过。
西凉浔微微一怔,抬起头来,沉静的目光打量了萧绝半响。“看来王爷果真是开不得玩笑的。你既然将殷王妃护的这样紧,那你千万可要护住了。因为这天下间并非只有王爷你一人是真心待她的。”
虽然坐在他身旁的秋夜痕一直默默不语,但自从秋水漫出去后他一直心不在焉,好似一直摸着袖中的东西,虽然他不知道他袖中藏了什么,但西凉浔一直觉得秋夜痕此人有什么心事,或许与秋水漫有关。
“不劳西凉王挂心。”萧绝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并不友善。
西凉浔耸耸肩,不在自讨没趣。而众人不知的是,说去为他们准备菜谱的秋水漫正贴着隔壁的墙壁听着里面的动静。
当她听见西凉浔说那番话的时候,差点没吓得跌倒地上去。这微微的声音惊动了聂容泽,他微微侧耳,眉心一舒,笑的无声。
“西凉王说的没错,殷王妃无论才智还是容貌都是佼佼者,也难怪西凉王折了心。本座也觉得殷王妃是个出尘不俗的女子,所以王爷,你可要用点心才是。要知道今日在座的各位与你都是不相上下的。”
聂容泽闻声说着,心中早已乐开了花,难得见众人围攻萧绝一人,如此好戏,他岂能错过了?
“莫非国师也觊觎本王的王妃?”萧绝一个凌厉的眼神投射过去,冷的让人发慌。
聂容泽却是轻易的躲过,慢条斯理的摆动着桌上的酒杯清淡而随意的回道:“本座是欣赏殷王妃,莫非不可?”
他抬头,浅笑温润。他对秋水漫是欣赏不错,但不曾动过爱慕之心。因为情爱使人沦陷疯癫,左右人的思想,他还有要做的事情,大事未成,大仇未报,在这之前,他绝不会任何人。
萧绝冷笑,阴婺的目光中散着微亮的光芒,他握着手中的酒杯扫着他们。“诸位的心思,本王心知肚明。但本王有言在先,若谁敢打漫儿的主意,那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只听一声闷响,他手中握着的杯子被他捏碎,而他的手却毫发未伤。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息又降到了冰点,在隔壁的秋水漫有些心急,如果他们在待下去只怕萧绝会将她的望月楼给拆了。
秋水漫推开房门,正看见刘福端着酒菜上楼来,秋水漫忙上前接过,然后端着酒杯走了进去。
“你们今日可有口福了,这是我最新琢磨出来的菜色。”秋水漫说着走了进去,企图用这个办法打破房间内的暗涌。
将酒菜放下,秋水漫看见萧绝面前那碎掉的杯子,眉心微微一拧,她蹲下身子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的手没有伤到吧?”说着径自拉着萧绝的手看了看。
萧绝的心猛然一震,温热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无事,只是不小心而已,莫要担心。”他语色温柔,全然没了方才的霸气。
秋水漫见他手上没有伤,这才松了口气。而一旁的西凉浔和秋夜痕看见他们这般在乎对方,心头都如被什么堵住了发闷。
两人各自执杯独饮一杯,萧绝余光瞥向他们,眼角带着一抹清淡的笑意。
聂容泽拿着筷子,尝了起秋水漫的新菜色来。萧绝拉着秋水漫在他身边坐下,虽然情敌环伺,但他此刻心中充满了甜蜜。
他有信心将秋水漫紧握在自己的手中,任何人也不能将她夺去。
“哥哥,你今日怎么会来望月楼?”秋水漫抬头,看着在闷闷喝酒的秋夜痕。
秋夜痕似是没有想到秋水漫会问他,他放下了酒杯沉眸看着她,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到了秋水漫的面前。“我其实是想送件东西给你。”他略过萧绝投来的那不善的眼神。
秋水漫看着放在眼前的那东西,是叠起来的纸张。秋水漫拿了起来,摊开,却是西街悦心酒肆的地契。
只是这契约上酒肆的老板已然是秋水漫的名字。
“这……”秋水漫明显一怔,这悦心酒肆是从前原身与秋夜痕常去之地,秋夜痕盘下这酒肆送给秋水漫,这心意秋水漫怎么会不知?
秋夜痕也知道自己此举有些唐突,但是这个东西他放在怀中已经好几日。那日他从望月楼出来,恰巧看见以前他与秋水漫常去的悦心酒肆要变卖房地,打听下才知是老板年岁已高准备回乡养老。
所以他就将这地契买下,用的却是秋水漫的名字。
“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一家的酒肆,如今老板要回乡养老。我看你将望月楼打理的甚好,所以就将此处买下送给你。”秋夜痕温柔的目光落在秋水漫的身上,这其中包含的情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萧绝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以为西凉浔说出那番话已经够不知死活了,却没想到秋夜痕竟然公然送礼物给他的王妃,送的礼物还是他们儿时常去之地!
悦心酒肆,悦心!萧绝的双眸一抹烈火悄然燃烧起来,他抬头,那如烈火一般的颜色看着秋夜痕。“多少银子?”简短的四个字,已是彻寒至极。
秋夜痕与他的目光相对,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冰与火的交织。这个男人,果然不能惹!
“王爷,漫儿是我的妹妹。我送他一个酒肆,情理之中。”秋夜痕硬着头皮,他明知自己没有资格与他一争,但他只想作为一个哥哥守护在她的身边。
萧绝不应该将这样的权利都剥夺。
萧绝扬唇一笑,有些轻蔑。“她是你的妹妹,但也是本王的王妃。都说出嫁从夫,这酒肆算是本王买下的,银子我会让人送到秋府去。”他侧眸,看了看秋水漫。
秋水漫深吸一口气,她明白萧绝的意思。
“哥哥的心意我收下了,其实我早有打算想将京城所有的酒楼都盘下来打造一个望月楼的连锁店,就是每家酒楼都能卖望月楼的菜谱,这样一来就能保证人人都能吃到新鲜的菜色,还能让酒楼掌柜有钱赚。”
这是秋水漫最初的梦想,要知道连锁酒店在现代那是很有名气的。如果她能在古代也打造出这连锁酒店来,那一定会震惊京城的。
众人听到所有的酒楼时,俱是各自一惊,纷纷向秋水漫投来疑惑的目光。只有萧绝和聂容泽有些欣赏的看着她。
“只要漫儿喜欢,全天下的酒楼本王都送给你。”萧绝扬唇,意气风发。
如果说秋水漫这个想法有野心,那么他萧绝喜欢就是她的这份野心,别人不敢想的,她敢去想,这才是他萧绝的妻子。
聂容泽温声一笑,柔和的目光看着他们。饶是天下间的女子能有此想法的不会在有第二个人了,难怪萧绝喜欢她。
她总会带给人惊喜,会有惊奇出人意料的想法,她性格淡漠不争不抢但聪慧不凡。
只可惜……他心中微微一叹,想起自己昨夜占卜的卦象,困龙已醒,一旦那主宰所有人命运的贵星陨落,一切便都成定局,无从改变。
他虽然能测算出那场变数,但却无力更改变局。秋水漫,你可知自己命运?等待你的,其实是一条……死路!
萧绝,那么你呢?你可知我为何要将秋水漫送给你?
第七十五章 酒楼命案
西凉浔和秋夜痕俱是一阵惊讶,他们都被秋水漫这个想法惊了半响,毕竟能说出盘下京城所有酒楼这样大话的人也只有秋水漫一人敢。
这便是秋水漫的魅力,直到此刻西凉浔和秋夜痕才真正的对萧绝心生一抹敬佩,只因为萧绝的反应。
秋水漫心中暖暖的,其实她注意到西凉浔和秋夜痕的惊讶和疑惑,但萧绝和聂容泽却是不同的。
“我不要天下的酒楼,我只要京城的。我要让所有的酒楼都变成望月楼,让我的菜谱能被众人所喜欢,那就可以了。”秋水漫冲他一笑,但是她的宏远目标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完成的。
萧绝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心下好似化了一般,满眼的柔情爱意完全视若无人一般。“好,我们一起。”他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着她,不想松手。
秋水漫眉眼间满是笑意,除却聂容泽比较淡定的看着两人秀恩爱之外,西凉浔与秋夜痕各自苦笑一番,因为他们心中明白,自己已是输给了萧绝。
房间内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此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众人正诧异发生了何事,就见刘福匆匆忙忙的推门进来,满脸的慌色,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不…不好了东家,死,死人了。”
秋水漫猛然一惊,从坐上站了起来。萧绝也起身沉声询问道:“究竟出了何事?”
刘福身子有些微颤,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道;“楼下来了三个客人,点了糖醋鲤鱼,爆炒鸡丁和麻婆豆腐,可是有一人吃了一口那麻婆豆腐就口吐鲜血死了,他们非说是我们店内的东西有毒,已经报了官。”
萧绝眉心微微一拧,垂眸看了看秋水漫道:“我们下去看看。”说着携着秋水漫一同下了楼。
聂容泽与西凉浔以及秋夜痕也一同跟了下去,来到楼下的大厅,大厅内一片狼藉,桌椅饭碗碎了一地,还和着许多的菜满地皆是甚是狼狈。
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唇角还泛着黑紫色的血,尸体旁还有个男人伤痛欲绝的哀哭。
厅内围聚了许多的人,多数都是来望月楼吃饭的客人,他们聚在门前在讨论着什么,又好似心有余悸一般。
看见秋水漫和萧绝下来,青坠和常风从人群中出来走了过去。方才事发的时候常风与青坠也在这里,他们寻来的时候见萧绝他们都在天字号房,所以没有贸然进去打扰,而是在楼下等候。
“你们一直都在,可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萧绝问着他们。
常风微微颔首回道:“属下就坐在他们对面的那桌,有三人进来点了几碟酒菜,其中这人只是尝了一口就腹疼不止不一会就吐血死了,另外一人报官去了。”
还未等常风说完,那本在哀哭的男人站了起来,指着掌柜刘福痛骂道:“你们草菅人命,害死我三弟,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秋水漫看着满地狼藉,眉心皱到了一团,她抬头问着刘福:“这大厅内是何人砸的?”
刘福指了指方才谩骂的男人道:“就是他,他见自己的弟弟死了便砸了我们这店。”
“真是可恶。”秋水漫低骂一声,心中满是疑惑。人怎么会在她望月楼死去呢?还一口咬定是望月楼的责任,看来此事一定有蹊跷。
萧绝眸光猛然一沉,递给常风一个眼神。常风会意,将那男人擒下,推到了萧绝身边。“你三弟的死还未查明缘由,你口口声声说是望月楼的缘故,可是你又将证据销毁,可是做贼心虚故意贼赃啊?”
那人抬头,迎上萧绝那阴寒冷彻的眸子吓得顿时缩了缩脖子。“你…你是什么人?我三弟死在望月楼那是人人共睹的,我只是一时气愤才失手掀了饭桌。”那人据理狡辩着。
“究竟是不是,一查便知。常风,看好他。”萧绝冷声命令着。
身后的聂容泽信步走了出来,先是在那尸体上查验了一番。“是中了断肠草,此毒一滴便可致命。”
聂容泽起身掏出娟帕擦了擦手,然后在地上环视着。萧绝知道聂容泽要找什么,只是眼下这物证已经摔了个粉碎不好辨别。
“你们可看见这人是吃了什么东西后死的?”萧绝环视着看热闹的人,只是众人俱是摇头不知。
而那个被常风擒住的人却道:“我三弟平素喜欢豆腐,他就是吃了那麻婆豆腐后才中毒的。”
萧绝又问道:“除了这豆腐外他可曾还吃过什么东西?”
那人摇头,很是笃定样子。
聂容泽和萧绝低头,却见碎裂的饭碗旁还有遗落的少量豆腐。聂容泽抬眼,看着秋水漫道:“借你头上银簪一用。”
秋水漫拔下头上的银簪递给他,聂容泽接过试了一试,银簪并未变色。聂容泽又找了几块豆腐试了试同样没有毒。
“看来这豆腐上没有毒。”聂容泽微微蹙眉,既然不是这麻婆豆腐没有毒,那会是什么?
正思量间,那报官的男人带着府衙的人赶来了这里。此地归吏部所管辖,又涉及到命案因此前来探查的是礼部侍郎董连成。
“吏部府衙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去。”董连成对着那看热闹的人斥道。
围观的人群散到了门外,董连成负手走了进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地上的尸体。“谁是这里的执事?”董连成一手掩了鼻子有些嫌弃的样子。
那刘福吓得两腿哆嗦,秋水漫本想自己承担,一旁的萧绝却拦下她,径自走了出去。“本王是。”萧绝沉声应道。
董连成嗯了一声,抬起头来,看见萧绝那张阴寒冷峻的面容突然吓得整个人都慌了,只是还未等他回过神来,旁边一道戏虐的声音传来:“吏部的人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董连成循声看去,又是一惊,差点没吓的晕过去。
“怎么,董大人是吓傻了吗?你好歹也是五品官员,难道不知道你眼前的是什么人吗?”秋夜痕看不下去,轻斥了他一声。
董连成被这声音彻底的惊醒,这…殷王萧绝,国师聂容泽还有秋相公子…他扑腾一声跪了下去:“臣董连成拜见王爷,国师大人。”
刘福听见董连成这一声惊呼也是吓得差点没晕过去,他以为是断袖的男人竟是当今有鬼王之称的殷王萧绝,而他竟站出来承认是这里的执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最那报案的男人也是傻了,他也跟着董连成跪在了地上。而那个被常风看管起来的人也是腿一软跪了下去。
“董大人是来查案的,这些虚礼就免了。”萧绝负手而立,那董连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掌柜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给董大人听。”萧绝侧头对着那掌柜刘福说道。
刘福忙应声一字不落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们三人来本店吃饭,小的让伙计上了一壶茶。小的看见那个当大哥的贴心的为他们兄弟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然后没过一会他们点的菜便上齐了。这死者喝了一杯茶并吃了一筷子麻婆豆腐就这样离奇死了。”
刘福因为就站在柜前看着账本,所以偶而抬头正看见对面坐的他们兄弟三人,才会这样清楚。
常风也回道:“属下和青坠就坐在对面,属下看的清楚。他们三人进来后,小二就上了一壶茶,那个当大哥的亲自为这个三弟倒了一杯茶。上了菜后,这三弟好似很饿,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口。然后便腹疼不止口吐鲜血而死了。”
萧绝和聂容泽各自对视一眼,站在秋夜痕身边的西凉浔微微眯着眸子,一手摇着折扇扫了地上打碎的茶盏一眼。
“方才勘验过这豆腐里没有毒,那么就是茶水了。”西凉浔合上折扇甚是笃定的样子。
秋水漫顿时恍然,似是抓住了一丝的灵光。那为头的大哥却忙道:“这茶水我们兄弟三人都喝了,为什么我们没有事?”
萧绝沉声一笑,眸光中却是带着一抹戾气。“那就要问问你们做过什么了。”
那人脸色顿时一变,秋水漫看得清晰,心下突然全都了然。聂容泽从打碎的茶杯中找到了几块还有水迹的碎片,经银簪一试果然有的有毒有的却没有。
“常风,搜身。”萧绝眸光一敛,盯着那跪在地上的人。
常风走过去,在那人身上摸索着,果然找到了一只瓷瓶。常风将东西递给萧绝,萧绝凑过去闻了闻随即转给了聂容泽。
聂容泽接过点了点头:“正是断肠草,凶手便是他。”
“说,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兄弟嫁祸给望月楼?是谁指使的?”萧绝的声音里透着严寒之意,一双锐利的双眸盯着那跪在地上不停颤抖的两兄弟。
“冤枉啊,王爷,小的真是冤枉啊。”那大哥拒不招供。
萧绝突然阴测测的一笑,冷漠的声音如同地狱鬼府来的一般:“常风,既然他们不愿招供,那就送他们去陪他们的三弟吧。”
“是。”常风应着,腰间的佩剑已经拔了出来。
那两人吓得惊颤不已,看着常风亮出来的佩剑,纷纷磕头求饶道:“我说,我说,不要杀我!”
萧绝挥手,让常风退下。那大哥浑身不停的颤抖着说道:“是,是盛月酒楼的掌柜让我们这么做的。”
原来这兄弟三人不是本地人,三人相依为命,因为老三天生痴傻。所以盛月酒楼的掌柜看上了他们,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栽赃给望月楼。
弄清事情的缘由,众人也是恍然,尤其是秋水漫和西凉浔。“这盛月酒楼的老板是什么人,竟然敢屡次打我望月楼的主意?”秋水漫有些怒气沉声说道。
西凉浔也道:“正好,我也有一笔旧账要和那盛月酒楼算上一算。”西凉浔轻笑,握着手中的折扇眸光沉沉。
“董大人,那我们就走吧。”萧绝语色威严,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将主意打到了这望月楼的头上。
第七十六章 京城五公子
望月楼门前,五个英俊潇洒,相貌不凡的男子并肩走了出来。
方才有离得近的百姓已经知晓了这几个人的身份,各自都在议论纷纷,不为萧绝与聂容泽轻而易举的破解了命案,而是为这几人贵胄的身份和这份华贵的气质。
人群中早有女子芳心萌动,一双双崇拜的眼神落在那五个人的身份。
“咦,那位与殷王站在一起的男子是何身份?”人群中有人低声询问着。
“听说是这望月楼的老板,如此青年才俊且能与王爷与国师及秋相公子结识应该身份不一般啊。”有人一手抚着下巴猜测道。
又有人指了指那一袭淡紫色锦衣手持折扇的西凉浔询问道:“那个紫衣男子呢?”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着:“你们不知道,他就是此次来京的西凉王。”有人道出西凉浔的身份。
人群中一阵惊讶唏嘘,今日竟然让他们见到了五个身份高贵的男人。
只是这些人中,众人除去不知秋水漫的身份外,其余四人倒是都清楚了,也因为对秋水漫是更加的感到好奇疑惑了,都在争先猜测着秋水漫的身份。
秋水漫隐约间听到百姓的猜疑但是也没放在心上,眼下她只想知道那盛月楼的老板究竟是何人?
五个人一同朝着城北的盛月酒楼走去,身后董连成及常风押着那兄弟二人。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人已经来到了盛月酒楼。
因为京城的食客多数都奔着望月楼去了,因此这盛月酒楼有些冷清。萧绝走在前面,首先迈了进去。
那店小二不是旁人,正是当日要将西凉浔送官的小二。小二看见来了客人还是这么多人难免惊喜,手中的抹布放在肩头点头哈腰的赔笑,极其的客套:“客官,里面请。”
只是萧绝却是站着未动,冷峻的脸上阴气密布,一双冷厉的眼神扫着周围。“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萧绝的声音透着阴寒。
那店小二抬头,看见萧绝一袭华贵的锦衣,又见他相貌不凡知道是个金主不敢怠慢,吓得忙点头进了内堂,不一会那掌柜的就被请了出来。
“是谁找我。”掌柜的周德全有些发福的身材,满脸的傲气扫着来人,只是这幅傲然的姿态没有维持多久,突然扑腾一声跪了下去。
秋水漫在一旁看得清楚,是萧绝出的手,他袖中的银针极其快速的弹射到了周德全的膝盖处,那周德全就跪了下去。
“你…你们是什么人?”周德全吃疼,脸上泛着丝丝的汗珠盯着萧绝和秋水漫。
身后聂容泽等人走了进来,西凉浔手上的折扇轻摇着,目光落在掌柜的和那店小二的身上:“两位可还曾记得我?”
他挑眉一笑,风姿慵懒,斜睨着那两人。那店小二最先认出了西凉浔,脸色顿时一变吓得脸色惨白。“你……你是……”店小二有些结巴,竟说出话来。
西凉浔轻蔑一笑,不在理会这两人。萧绝没有回头,只是冷声道:“将人带上来。”
身上董连成与常风将那兄弟二人押了上来,周德全一见这两人吓得浑身不停的颤抖起来,本就有些富态的他跪在地上,就好像一块在不停抖动的肥肉。
“说,这盛月酒楼的老板是何人?是谁指使你栽赃望月楼的?”萧绝厉声问道,不怒自威。
那跪在地上的周德全浑身打着颤,那吏部侍郎指着周德全大喝一声:“还不速速与王爷和国师交待清楚。”
王爷和国师!周德全如五雷轰顶一般双眼瞪的老大,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萧绝眉心微微一皱,扬声道:“将盛月酒楼查封,一干人等带回吏部彻查。”他衣袖猛的一挥,威严天成,震慑众人。
秋水漫抬头,看着萧绝丰神俊逸的神采,心中微微一动。萧绝感受到秋水漫的目光,放眼看去,却见秋水漫朝着她莞尔一笑甚是明艳动人。
他心底如波澜翻滚,抑制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董连成的人将那昏死过去的周德全以及店小二全部抓了起来,与那兄弟二人一同带回了吏部大牢。
盛月楼前,聂容泽玉手轻抚着衣袖对着萧绝道:“此事本座就不插手了,不过这盛月楼地处繁华,想来殷王妃一定会喜欢的,是不是?”他说着眸子望向了秋水漫。
秋水漫微微一惊,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事情还未查清,哪是那么轻易就能拿下的?这背后之人还未浮出水面不是吗?”
能公然用计陷害她望月楼,看来这盛月酒楼的靠山也是个人物。萧绝抿了抿唇,目光微微抬起扫了那块赤金的匾额。“不管是谁,今日落在我萧绝的手中是他的福气。”
他眉心微微一挑,傲然独立,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没错,落在殷王的手中真是他的福气,如此我也放心了,就算今日他不落在王爷手中,我也是不会放过他的。”西凉浔唇角轻扬,想当日他一入京便来了这盛月酒楼,岂料这些人竟狼狈为奸盗他财物。
今日落在了鬼王萧绝的手中,还真是莫大的福气!
秋夜痕唇角狠狠的一抽,今日这事情是赶巧了,这盛月酒楼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萧绝,确切的来说是不该动萧绝的人。
他萧绝是什么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城府颇深。这个男人,放眼今日的四人里,唯有聂容泽能与他一较高下。
就连西凉浔也不是萧绝的对手,而他就更不是!他苦笑一番,不在多想,只要漫儿无事他便安心了。
聂容泽等人相继告辞离去,萧绝派常风去查那周德全的背景,而自己则送秋水漫回府。
走在路上,秋水漫心中甚是感慨,今日若没有萧绝,她亲自处理这棘手的事情难免会乱了分寸,好在有他在身边。
“萧绝,你说会是谁纵容这盛月酒楼公然行凶?”秋水漫甚是不解,虽然同行是冤家,但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还有那为了钱财就杀了自己兄弟的两个人,真心让秋水漫觉得人情冷漠。
萧绝微微抬起头,看着西方渐落的夕阳微微眯了眯眼睛。“敢在京城天子脚下横行的,除了你父亲便是太子了。”
秋水漫撇撇嘴,萧绝用你父亲这三个字明显是笑话她的。秋水漫轻哼一声回道:“那可未必,你与国师难道不敢在京城横行?”
萧绝停了脚步,侧头看着她。秋水漫低头暗自叫糟,自己一时口快,万一惹毛了这喜怒无常的人遭罪的可是自己。
“秋水漫,你这是在为太子鸣冤叫屈,还是在为你的父亲?”他将最后父亲二字咬的极重,这话不咸不淡却分外让秋水漫感觉压抑。
秋水漫干笑着抬起头,看着萧绝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抓着萧绝的手臂,声音半分柔媚半分戏虐。
“萧绝,你可真是没有一丝风趣。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男人究竟哪点好了,我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秋水漫后面的话说的有些低柔,几分小女子的情态显露。
萧绝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他明明听到了她的话却佯装没有听见,故作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方才我没有听清。”
秋水漫小脸顿时拧成了麻花一般,她抬头瞪了他一眼狠狠的回道:“我说你是个--木头。”
秋水漫轻哼一声,转身愤然的离去。身后萧绝无声的笑着看她,随即追上她却是拦腰抱在怀中也不顾街上行人那惊讶的目光。
“你干什么,放开我。”秋水漫扫了周围的人,羞得将头埋在了萧绝的怀中。
萧绝乐的见她这幅不知所措的样子,低头轻吻着她的额头道:“别动,否则我可不确定在这大街上会不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他略带着威胁的口气。
秋水漫顿时不敢乱动,一双大眼转了又转,既然萧绝都不介意被人误会断袖,她又何必在乎呢,珠玉在侧,怎可不享受?她一手勾上萧绝的脖子将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里,闭眼享受着这样的幸福。
萧绝低头看着窝在他怀中的妙人儿,心下微微一颤竟有些难以自持。若非穆流非告诫过他只能在解毒的时候与她欢好,他定然会日日缠着她不放,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绽放出最美的姿态。
只剩最后一次,只要自己体内的奇毒解了,那么他和她就能天天在一起,他可以无所忌惮的拥有她,宠爱她。
秋水漫,你只能是我萧绝一个人的,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将你夺走。他在心中宣誓着他的主权,却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因为太累,秋水漫窝在萧绝怀中就这么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清晨,这一觉她睡得格外的舒服。
秋水漫穿戴起身后不久,青坠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看见秋水漫青坠难掩兴奋的表情道:“王妃,王妃,你知道吗,如今整个京城可都轰动了。”
“什么轰动了?”秋水漫甚是不解的看着青坠那一脸花痴兴奋的样子。
青坠微微扶了扶鼻,拉着秋水漫在桌前坐了下来。
“就是京城五公子啊。王妃不知道,昨日王爷和国师等人在望月楼的事迹可是都传开了。而且有人雅客将你们五个人美誉为京城五公子,还有啊,听说那墨宝轩正在卖五公子的画像,很是抢手呢。”
秋水漫眨了眨眼,突然抓到一抹灵光,她忙打断了青坠盯着她问道:“你说五公子,难不成这里面也有我。”秋水漫指了指自己。
青坠狠狠的点点头,又兴奋的回道:“不仅如此呢,王妃你还是五公子之首呢。”
秋水漫手中的茶杯一个没端稳,跌倒了桌上,茶水流了一地,秋水漫猛的站了起来,眼睛睁的老大:“你…你说什么,我是京城五公子之首?”
“对啊,就是你王妃你。这是昨夜在留仙居,那些人雅客,风情女子票选出来的。”青坠回道。
秋水漫怔了怔,待回过神来,顿时大笑了起来,京城五公子之首?那么萧绝和聂容泽都比不上她?
究竟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殊荣?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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