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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七夜绝宠妃全文阅读

作者:柠檬不萌     鬼王的七夜绝宠妃txt下载     鬼王的七夜绝宠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二章 妖孽夫人

    国师府门前,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这声音惊了正在房内小憩的聂容泽,他那双妖魅且幽深的双眼缓缓睁开,眉心微微一挑,似是不满这声音扰了他休息。

    他起身,整理了下自己月白色的华丽锦袍,随即迈着悠然的步子走了出去,推开房门就见管家一路小跑的过来。

    “国…国师,殷王府派人来说是让国师你去殷王府提亲。”管家擦着额头的汗珠,因为跑得急,喘息有些微重。

    “嗯?”聂容泽尾音一挑,威严自露。他微微沉眸,抓到一抹灵光,剑眉旋即舒展开,唇角露出一抹清淡如风的笑意出来。

    “把殷王府的人请进来。”聂容泽凉凉的一声吩咐着管家,随即下了台阶朝着府上的大厅走去。

    管家将常风带了过去。只是常风走在路上,还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方才那鞭炮就是他令人放的,当然这是萧绝的意思。便是这么一阵鞭炮声就吸引了城内百姓的视线,以为这国师府上有什么喜事。

    常风跟在萧绝身边来过几次国师府,与聂容泽此人也多有接触,聂容泽这个人表面看上去温和无害,脾气也比他们家王爷好上无数倍。但不知为何他心中还是对这个看不透的男人心存恐惧。

    那种恐惧是那种没来由的压迫感,因为这个男人像是团迷浑身都透着危险气息。

    常风进了大厅,就看见聂容泽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白瓷茶盏端在他修长的手上,一袭月白色锦袍上绣着飞云锦绣图案隐隐若现。

    发髻用一根通透的白玉簪簪固,俊逸朗润的五官格外好看,一双幽深如墨的眸子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纤薄的嘴唇极其的性感,与萧绝的有些神似。

    常风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聂容泽,聂容泽身上的气质与萧绝浑然不同。但两人都是人中龙凤,实力也是不相上下,这两个男人如果成了敌人只怕会风卷云涌,惊天泣地。

    “怎么,本座脸上莫非开了一朵花不成?”聂容泽戏虐的笑道,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抬头扫了常风一眼。

    常风遇上他那微微的一撇却是有些心惊,他的眸光虽然随意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清冷和迷雾。

    “国师恕罪。”常风迅速的低下头,平息着自己的心境。

    聂容泽抚着袖口站了起来,清润温和的声音里根本听不出他是怒还是喜来。“王爷让本座去府上提亲,不知是想让本座迎娶何人?”他明知故问,以此为乐一般。

    “王爷想将义妹裘香雪下嫁给国师,王爷还说,如果国师不想认这门婚事就将穆流非给他送过去。”常风不敢看聂容泽的表情,要知道这种差事可是最难做了,他们家王爷分明就是刁难他来着。

    聂容泽唇角猛然一抽,表情顿了顿后,才道:“你们家王爷就是这么感谢我的?”他转身,有些阴沉的声音问着常风。

    常风双手交叠却是行了一礼,微微弓着身子回道:“王爷说了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这差事也就国师你可以。”

    聂容泽轻哼一声,眉眼间笼着淡淡的笑意来:“回去告诉你家王爷,这笔账本座记下了。”

    “是。”常风微微舒了一口气,转身退下。

    聂容泽看着常风离去的背影,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揉了揉眉心处。这个萧绝可真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

    “魅影。”聂容泽轻唤一声,身后那抹黑色的人影遁了出来。

    聂容泽望着外面青翠幽幽的景色,如墨的深眸无波亦无澜,连最初那淡然的笑意也不见了。

    “两日内找到穆流非,带到府上来。另外将殷王府散出去的婚事消息立即压下。”他声音徒然一冷,彷如变了一个人。

    魅影颔首,随即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聂容泽站在台阶前,仰头而望,初秋的风微微若若吹动着他衣袍一角。

    萧绝利用这莫须有的婚事来逼他,真是一石二鸟的妙计。一来,那穆流非听到婚事定然会回到王府去,如此萧绝只需等着就可。二来,萧绝这是威胁他,若他不替他将穆流非找出来,那么就等着做新郎好了。

    反正这两个办法都能达到他萧绝的目的。果然,也只有萧绝的心思最和他的胃口。

    他扬唇轻笑,萧绝的这一步棋下的甚和他的心意,棋逢对手也便只有萧绝了!

    常风前来复命的时候,萧绝正陪着秋水漫正在用膳,听见常风的回禀,秋水漫嘴里的饭喷了常风一身。

    萧绝眼角微微一抽,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秋水漫转头看着萧绝眼睛眨了又眨问道:“我没听错,你要将裘香雪嫁给聂容泽?”

    萧绝轻嗯一声,眼皮也不抬。秋水漫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萧绝的心思,突然抚着胸口大笑了起来:“那聂容泽就甘心这么被你摆一道?”秋水漫问道。

    萧绝抬头,看着常风那脏了一身的衣服略有些嫌弃的样子低斥道:“下去换身衣服在过来。”

    常风如得到赦令一般匆忙退了下去,房间里萧绝放下了筷子回道:“穆流非知道我在京城中的势力,所以能轻而易举的躲过我的搜查。但聂容泽却不一样,我放出消息说要将裘香雪嫁给聂容泽,一则是为了逼迫穆流非出来,二来聂容泽若是不想摊上这污水自然会将穆流非寻来的。”

    秋水漫觉得萧绝说的颇有些道理,这个男人的心思简直了,可以阴到这种地步。没见过这种泼脏水给别人的,而且他泼的不是别人还是堂堂一国国师。

    如果国师迎娶裘香雪的消息真的传了出去,聂容泽的一世英名便毁了。

    “你也真是的,这种阴招你也能想出来。可怜那聂容泽眼下一定恨死你了,你就不怕他报复你?”秋水漫笑着问他。

    萧绝却是抓了秋水漫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他若真想报复我定会说那夜我不在他国师府上,漫儿,若聂容泽真的这么说你万不可相信,知道吗?”

    秋水漫微怔,原来萧绝竟担心这个。还未等她回话,萧绝又道:“香雪眼下情绪不稳定,这污水我只能先背着。眼下还不能让香雪知道是穆流非与她在一起,我怕她的精神会受不了。”

    秋水漫心底有些闷闷的,她突然想起那忘忧丹来,忙道:“我忘了跟你说了,西凉浔他将忘忧丹送给了我。不如……”

    她话还未说完,萧绝突然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一手揽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我知道在你那里,我不问是因为心中不痛快。这是西凉浔送给你的礼物,我想知道你何时会向我坦白。”他声音清淡如冰却偏偏又带着些许的深情。

    秋水漫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声音有些不悦:“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我讨这忘忧丹还不是为了你,为了香雪?你倒好,竟还在怀疑我。”

    “漫儿,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萧绝欲言又止,但察觉自己越解释就越不清楚,他只得无奈的妥协:“是,是,是我小心眼,但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将我变成这样的?”

    他轻捏着她的鼻子却满是宠爱的声音说着。

    秋水漫拍开他使坏的手,娇嗔一声:“到都成了我的错,萧绝你颠倒是非的能力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你这个人简直就是妖孽。”

    萧绝浓浓的鼻音轻嗯一声,秋水漫顿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来,她眨了眨眼未来得及反应,萧绝的唇冰凉的落下肆意轻咬着她的双唇。

    “你的夫君若是妖孽,那你是什么?妖孽夫人?”萧绝的唇移到她的耳后,温热的气息让秋水漫觉得酥酥麻麻的好不舒服。

    “讨厌,你别闹。”她向来最怕痒了,可萧绝偏偏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只消萧绝如此这般挑弄她便没了力气,无法反抗。

    萧绝却不肯放过她,依旧在她耳根后吐气如兰轻轻舔舐着她的肌肤。秋水漫轻颤连连,小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的肩膀。

    “等穆流非回来,若香雪无法接受他,那便给她服用忘忧丹。到时候,我会让穆流非带香雪走,给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萧绝不在逗弄她只是在她耳边认真的说道。

    秋水漫回过神来,听着萧绝极其认真的话,点了点头。萧绝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即便从前穆流非如此背叛他,他还是选择原谅他。

    只为穆流非这十年的守护和陪伴。

    “漫儿,等香雪的事情了结,我们就好好的在一起,再也不要发生争执和矛盾。你将你心中埋藏的秘密告诉我,我将我所有的遭遇往事说给你听。我们互相交心一生一世都不离开,好不好?”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倾诉和恳求,温热的语气扑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秋水漫徐徐的睁开眼睛,目光柔柔的看着他,这一眼的情意却是无法隐藏:“好,萧绝,到时候我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他脸上一喜,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常风换好了衣服本打算去复命,半路就被青坠给拦了下来。常风一脸不解的看着她问道:“青坠,你干嘛揽拦着我,我还要去复命呢。”

    青坠一脸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指着他的头道:“我说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你如果进去,我敢保证你的小命一定有危险,信不信?”

    常风脸上的迷惑顿时扫开,唇角带着一抹欣喜之色问道:“青坠,你是不是担心我的安危?”

    青坠秀眉一拧,鄙夷的看着他一眼轻哼道:“鬼才担心你,我是看在同僚的面子上提醒你,长点心。”

    她有些可爱的模样点了点常风的胸口处,常风却突然一把握着她的小手,他温热的温度传了过去,却让青坠的心顿时一跳竟有些无措起来。

    青坠反应过来想躲开,使劲抽出手却没想到常风果然松了手,她身子不稳就要跌倒,常风见势一把揽着她的腰将她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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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个人造化

    “这是英雄救美的标准姿势吗?不对不对,常风你应该在加一个深吻这样才完美吗。”一道清脆的笑声带着些戏虐的语气不合时宜的传了过来。

    紫藤花架下,那彼此凝望的两人顿时清醒,松开了对方,抬头望去却是秋水漫与萧绝并将走了出来。

    方才那笑声自然是出自秋水漫。常风和青坠匆忙走了过去,两个人脸上都带着一抹尴尬的异色,低着头也不敢看他们。

    尤其是青坠,她脸颊的红晕格外的好看,一看就知道害羞了。

    秋水漫心情大好,眼下可是报了仇了,要知道这个常风可是偷窥了好几次她与萧绝的暧昧,眼下她终于扳回了一局。

    “王爷,王妃。”两人低着头,轻唤着他们,神情都有些不在状态。

    秋水漫拉了拉萧绝的衣袖一本正经的问道:“萧绝,将青坠许给常风如何?”她抬头一双水灵的大眼眨了眨。

    青坠和常风双双跪了下去,却是青坠先言道:“王妃,奴婢只想陪着王妃你。没有想过嫁人的事情,还请王妃收回成命。”

    秋水漫微微蹙眉,目光落在了常风身上,他似是微微一僵,余光好像看了一眼青坠。“青坠,莫不是你不喜欢常风?还是……”秋水漫问道。

    青坠小手绞着衣摆,似是又怒又急又害羞,小脸看上去十分的委屈。秋水漫幽幽一叹又问着常风:“常风,那么你呢?我将青坠许给你,你可欢喜?”

    常风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要知道他对青坠是有那个意思,可是又不知道青坠是不是喜欢他,他有些欲言又止,又怕贸然问出伤了青坠。

    萧绝有些恨铁不成钢怒瞪了常风一眼:“你何时变得这么没出息了,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常风抬头,侧眼看了青坠一眼深吸一口气回道:“属下不想强人所难,如果青坠愿意,属下自然欢喜。若她不愿意只怪属下无此福分。”

    他将头低下,这一番话说出是何等的勇气。此刻他心底也在不停的打着鼓,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答案。

    “青坠,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秋水漫清幽的笑声格外的动人。

    青坠咬着唇,小脸通红,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坦白的承认她哪里还能回过神来:“奴婢…奴婢…不知道。”她起身慌忙的跑开了,分明是害羞的不行。

    萧绝眸光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地上的常风轻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追?真是没用。”

    常风终是缓过神来,匆忙应道:“是。”说着起身便朝着青坠离去的方向追去。

    萧绝唇角漾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来侧头看着秋水漫道:“没想到你竟还喜欢给人做媒?说,你惦记本王的常风多久了?”

    秋水漫撇撇嘴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回道:“什么叫我惦记你的常风?是你的常风惦记我的青坠。你也知道常风就是块木头,你如果不来点狠得他怎么知道出手?”

    萧绝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常风跟在他身边多年,他倒是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幸亏今日秋水漫提点,不然他倒是会以为常风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呢。

    “本王这殷王府都快成了你说媒之地了。你就这么喜欢做媒人,到不如为香雪和穆流非牵牵线,或者为聂容泽也行。”萧绝唇角轻勾,这话说的分明是有些玩味。

    秋水漫秀眉一拧,看着萧绝不怀好意的微笑。

    “要知道这牵线要彼此有意才行,香雪和穆流非吗,那就是一段孽缘,如果没有你横插一脚估计人家恩爱甜蜜的过日子呢。都是你没事干嘛献殷勤,害香雪误会你喜欢她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秋水漫将所有的错统统归咎给了萧绝一人,那厢萧绝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有些阴沉压抑又带着些无奈:“倒都变成本王的不是了,好,此事怪我。那聂容泽呢?”

    他低笑,满是笑意的双眸看着她。

    秋水漫果然被难住了,她干笑一声,长叹一声:“像聂容泽这般的人,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的了他的心。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没有心啊?”

    萧绝大笑两声,觉得也只有她这可爱的王妃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聂容泽若是听见这话会作何感想?

    “阿嚏…”国师府里,聂容泽坐在书桌前正翻阅着折子,突然打了喷嚏。他微微疑虑掐算着手指,突然神情一愣,迅速合上了折子,起身朝着繁星阁走去。

    繁星阁是聂容泽用来占卜观星之地,眼下并非夜里,但方才他掐指一算发现命数有所变动,所以特来卜上一卦。

    聂容泽占卜用的乃是梅花易一撮金,他看着卦辞上所书的是六五五爻中签:圆又缺,缺又圆,低低密密要周旋,时来使见缘。

    他盯着那卦爻看了又看,幽深的眸子里泛着淡淡的迷光,这卦象上所言的是:要求功德圆满,但凭个人造化,机缘如何。

    这卦象颇有玄机,也便是说命数已非天定,而是个人造化和机缘巧合才定。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人为而非天意了!

    聂容泽不知道的是,在他卜算众人命运的时候,那命盘已然悄然开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萧绝离去没有多久,秋水漫的秋水居里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不是旁人,正是那行为疯癫的裘香雪。

    她移步生莲,一步步犹如一个优胜者的挑衅,脸上俱是高傲与不屑。秋水漫看见她,心头便徒生一些反感来。

    “裘姑娘,你不在房间里修养跑来我这秋水居里做什么?”秋水漫没好气的问着她。

    眼下青坠和常风不知跑到哪里说悄悄话去了,她的秋水居本来没有多余的下人,因此这庭院里两个女人彼此交锋倒是有剑拔弩张的感觉。

    裘香雪轻笑了笑,声音如铜铃一般的悦耳动听起来:“秋水漫,绝哥哥是个负责的人,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一定会给我名分的。我会将绝哥哥抢过来,让你也尝一尝那痛不欲生的滋味。还有……”

    她说着幽幽的抬头,眼神里带着怜悯和惋惜,她啧啧两声又道:“秋水漫,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可怜,你对绝哥哥来说不过只是一件随意可以抛弃的物件。他宠你爱你也不过是因为……”

    她阴柔的笑着,却是欲言又止。

    秋水漫脸色顿时一变,声音骤冷阴寒起来:“因为什么,裘香雪你想说什么便说,不要如此吞吞吐吐的卖关子。你以为我秋水漫会被你三言两语而吓的失去分寸不成?”

    裘香雪哈哈大笑两声,那个秘密她还不能说,她的绝哥哥还有一次余毒未清。等萧绝体内的毒解了她在好好羞辱凌辱她也不晚。

    “秋水漫,你总会知道的,只是眼下时机未到。上次我告诉过你,十天过后,如今还有七日。秋水漫,七日后是你的死期,你信是不信?”她声音格外的柔媚,字字句句听了都让人恶寒不已。

    秋水漫轻捂着嘴,仿佛真的想吐一般。她只觉得听着裘香雪的话让她浑身不适,那胃里一阵翻滚的恶心。

    她揉了揉胸口不想与她多说,转身就要回房去,可裘香雪却冲上前拦着她的去路:“秋水漫我最讨厌你这幅嘴脸,我倒是要看看七日后你还能不能如此淡定。”

    她瞪着她,似是想激怒她。然而秋水漫却一脸平静,对裘香雪的话置若罔闻一般,她看着裘香雪那略带幽怨的眼神突然轻轻一叹道:“香雪,其实最可悲的那个人是你才是。你真的以为是萧绝和你一度**的吗?你的非哥哥为何一直没有来看你?你如果想知道萧绝那晚究竟去了哪里,不如你去找聂容泽问一问。”

    裘香雪果然被秋水漫的这番话所惊住,她愣了片刻突然回过神来,神色有些慌张:“你说什么?不是绝哥哥,不是绝哥哥,那是谁……是…”她似是突然明白过来,那个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秋水漫没打算告诉她,但是看着她那嚣张的气焰,秋水漫也想搓搓她的锐气。

    “没错,就是穆流非。他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躲了起来。你的绝哥哥眼下正掘地三尺将他找出来。你还是等着安安稳稳的做穆流非的新娘。他才是你真正的良人。”

    秋水漫有时也会为穆流非感到不值,先不说穆流非因何和而与裘香雪发生了这一夜,但穆流非为她做的事情实在让人咋舌。

    “不,不可能。秋水漫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怎么会是非哥哥呢?怎么可能是他…”她脸色哀恸,没了半分的锐气只的只是恍惚。

    秋水漫不在看她冷声道:“是不是他,你心中清楚。你若不信就去问问聂容泽,那夜里萧绝一直在聂容泽的府上。裘香雪你别在自欺欺人了,一直以来我容忍你不是因为我好欺负。萧绝将你当妹妹看,我亦也是,你若在不知好歹就休怪我不客气。”

    她轻哼一声走了进去将那扇门关上,隔绝裘香雪那让人厌恶的身影。台阶下裘香雪有些失魂落魄的愣了半会,然后突然转身朝着院子外跑去。

    明明是萧绝亲口应允的,怎么会不是他呢?可秋水漫言之凿凿好像确有其事一般,她要亲自弄清楚,她要去问清楚。

    裘香雪一路小跑的出了王府,她的非哥哥是有几日没有来过了,那夜与她温存缠绵的人真是他吗?为什么她记不清他的容貌,只记得那自称本王的声音?

    裘香雪的脚步朝着聂容泽的府邸方向跑去,而与此同时,魅影也将那窝在青楼妓~院喝的酩酊大醉的穆流非带到了府上来。

    聂容泽从繁星阁走出来,来到了内堂里,地上穆流非还在醉着,嘴里不停的叫着裘香雪的名字,满屋子的酒气熏得聂容泽有些厌弃。

    “弄盆水来让他清醒清醒。”聂容泽沉声,对着一旁的魅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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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不作不死

    魅影旋身走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便端着一盆从深井打上的来的凉水进来,然后悉数都泼在了那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穆流非身上。

    这井水凉的很,一盆井水泼下,将穆流非的酒醉顿时扫去。他不自觉的打了打颤,睁开有些混沌不清眼睛。

    聂容泽睥睨而立,冷冷的眼神看着地上的人,与以往那笑若春风的男人判若两人一般。

    穆流非浑身湿透,坐在地上,待眼里的浑浊散去他的意识才清醒过来,眉心微微一皱错开了聂容泽打量他的目光。

    “穆神医倒是逍遥快活啊。”聂容泽扬唇有些讥讽的笑道。

    穆流非别开头,只望着地上那一大滩水迹微微的出神。这三日来他躲在青楼之中,虽然两耳不听窗外事,但他也知道萧绝在找他。

    他是故意躲着萧绝,但是没想到聂容泽这个男人还是将他找了出来。“我逍不逍遥,快不快活与国师你无关。”他微醉的声音说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两脚虚浮无力,有些踉跄。

    聂容泽看着他如此这般的狼狈,有些唏嘘不已,眉头微微蹙起一双冷锐的眸子似是要将穆流非看透一般。

    外面管家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过来,聂容泽收回目光向外看去,管家站在那门前石阶下恭敬的说道:“国师,外面有个女子自称是殷王府的裘姑娘,想求见国师。”

    未等聂容泽有所反应,但听穆流非有些惊慌无措的声音喃喃。

    “香雪,她…她怎么来了这里?国师,求求你不要让香雪见到我。”穆流非抬头满是恳求的声音对着聂容泽说道。

    聂容泽凝眸侧头看了穆流非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对着魅影道:“带他去内堂。”魅影颔首,将地上的穆流非扶了起来朝着内堂走去。

    聂容泽又对着管家道:“将裘姑娘带进来。”

    管家微微颔首退了下去,聂容泽站在正堂门前,随即的抚了抚衣袖有些云淡风轻的样子。

    裘香雪随着管家走了进来,她抬头就看见聂容泽那一袭月白色的素锦长袍,端的玉树临风,儒雅俊秀。

    她微微一怔,快步走了过去。聂容泽见她走了过来,脸上扬起一抹淡雅的笑容,清雅好听的声音问道:“裘姑娘来本座府上,可是有什么事?”

    裘香雪虽然是个刁蛮的性子,但在聂容泽面前她总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虽然这个男人满面春风,如沐朝阳,但裘香雪还是有些害怕,那是他身上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场,极其的强烈。

    这中气场其实与萧绝有些相似,只是因为萧绝向来宠冠她,因此她不惧而已!

    裘香雪敛了敛心,细声回道:“香雪冒昧打扰国师只是想向国师求证一事,秋水漫…殷王妃说殷王三日前在国师府上宿夜,可否有其事?”

    她中间微微停顿,似是察觉在聂容泽面前直呼秋水漫的名讳有些不妥,因此说了尊称。

    聂容泽淡淡的眸光敛起,眼睛微微一眯看着裘香雪。“容本座想想。”他轻挑着眉头,薄唇轻齿,柔亮的目光中带着一些不怀好意的颜色。

    裘香雪有些紧张的握了握自己的手,她抬头打量了聂容泽一眼但触到他那讳莫如深的双眸时又猛的收了目光,不敢再去看。

    “本座想起来了,三日前的那夜本座是邀王爷来府上叙事。后来王爷不胜酒力就宿在了本座府上,次日一早才离去。不知裘姑娘问这事作何?”聂容泽浅笑,好看的唇角勾起,在秋日的阳光下极其的魅惑。

    裘香雪的心顿时一窒,一双水波灵动的眼睛泛着氤氲雾气,声音有些颤抖:“国师没有骗我?王爷那夜果真是在府上留宿的?”

    她神情紧张,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眸子里带着一些希翼,只希望聂容泽是记错了。

    聂容泽沉声甚是肯定的回道:“本座记得清清楚楚,那夜王爷的确在我府上。”

    裘香雪脚步有些踉跄的退了两步,脸上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真的不是萧绝,那么是谁?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那会是谁?”她低低喃喃,声音不大但还是传到了聂容泽的耳里。

    裘香雪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她微微扶额,身体轻晃。

    “裘姑娘,你没事?”聂容泽这一声有些大,却是故意为之,果然那躲在内堂里的穆流非冲了出来。

    他奔下台阶满脸担忧的朝着裘香雪跑了过去,扶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满脸心疼:“香雪,你还好吗?”他低哑的声音格外清晰。

    裘香雪从恍惚中回神,抬头看着有些狼狈不已的穆流非,他浑身湿透,身上还有微微的酒气,可那双担忧的眼神却如何也掩饰不住,彷如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

    裘香雪有些心慌,她猛的甩开穆流非的手,哭笑着问他:“非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穆流非的唇角动了动:“我…”他不知该作何解释,只能吐出这一个单音。

    “呵呵~非哥哥,你告诉我,那天夜里是你对不对?”她虽然不相信,但眼下的事情已经不容她不信,她不想在自欺欺人。

    穆流非不敢看她那审视的目光,他低着头眼神有些闪躲,表情有些悔恨和自责:“对不起香雪,非哥哥对不起你。”

    他语音方落,裘香雪却是伸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一声脆响格外的惊人。

    “既然是你,你为什么要冒充是我绝哥哥?我裘香雪便需要你如此可怜怜悯我吗?”裘香雪有些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这三日来她洋洋得意以为自己成了萧绝的女人,这样她就有资本和秋水漫一斗。

    最后却是一场笑话,她恨啊,恨老天为何如此作弄她?

    穆流非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但是却感觉不到疼,因为此刻的心疼已经压过了所有的感知,他宁愿裘香雪多打她几下,只要能让她消火泄愤,即便杀了他,他也愿意。

    “香雪,我不知道你在房间里燃了合欢散,一旦中了此毒除去那种方法无药可解。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在找借口,那夜你一直喊着萧绝的名字,我只是想……”他苦笑,眼睛里涩涩的感觉。

    他爱一个人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这种感觉折磨的他快要疯了。

    裘香雪知道当时中了药,将穆流非当做了萧绝,可是穆流非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丢下他逃走。

    他为了救她,她可以原谅,但事后他音信全无,她却是无法谅解。

    “穆流非,我真是错看你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其实你也不过就是个懦夫,我恨你。”她幽绝的目光瞪着他,很是绝然。

    只一眼就穆流非浑身一颤,心如同被千刀万剐了一般。“香雪…”他伸手握着她的手臂,想解释。

    裘香雪却狠狠的甩开他只丢下一句:“穆流非,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她哭着转身跑了出去。

    穆流非想去追,可是身体却虚弱至极,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影没入了花丛中。

    站在台阶上的聂容泽亲眼目睹着这一切,从头到尾他眼皮抬也没抬,彷如那说话的两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魅影,送穆公子回殷王府去。”聂容泽冷冷的留下这一句话,转身洒然离去。

    裘香雪出了国师府后,一路狂奔在清清冷冷的大街上,那满腹悲痛的情绪无法化解,泪水模糊了双眼。

    想她裘香雪一生孤苦,父母早亡,喜欢的人只把自己当做妹妹,遭遇悲惨的往事没了清白,如今还稀里糊涂的与穆流非发生了关系。

    如今她已是残花败柳,哪里还有资格去爱萧绝?她正伤心垂泪,却没看见迎面驶来的马蹄,只听一声马蹄扬起的呼啸声,裘香雪猛然惊醒看着那被马夫猛然停下的马蹄。

    是一辆豪华的马车,因为路上并没有行人所有行驶的特别快,谁料裘香雪突然冲了出来,幸亏那马夫手疾拉了缰绳,恐怕裘香雪此刻早已丧生在了马蹄下。

    但是马夫这么一拉却也惊了那坐在马车里的贵人,只是未等那贵人开口,裘香雪却先挑了起来:“会不会驾车?想死是不是?”

    裘香雪本就烦躁,正想找个出气筒,谁知这辆马车自己送上门来。她那刁钻无礼的性子上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

    那坐在马车上的车夫目光颓然一冷,看着那嚣张的裘香雪。“识相的就给我滚开。”那马夫冷声道。

    裘香雪一听这话更是气急,伸手拦下马车的去路:“姑奶奶今天就要你赔礼道歉。”裘香雪也是不依不挠。

    那车帘后面传来微微咳嗽声,有人微微伸手露出一条缝隙盯着那拦路的裘香雪。

    那人看见裘香雪的身影却是一愣,眸光顿时一敛,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袭来。

    “痕儿,那人是谁?”坐在里面的男人阖着双目,似在小憩,声音不咸不淡问着那挑帘观望的男人。

    这马车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秋夜痕与秋公瑾。而那驾车的人是朔安,他们方从太子府上回来。

    “回父亲,是殷王府上的裘姑娘。”秋夜痕压低了声音,特意将殷王二字说的很重。

    那本在小憩的秋公瑾顿时睁开了双眼,一抹诡异的笑带着阴狠的意味散开:“好,看来今日她这是找死。”他目光一沉,一股杀气顿时现了出来。

    秋夜痕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撇了秋公瑾一眼。

    “朔安,擒下那个姑娘,带回府上。”秋公瑾一声令下,那驾车的朔安顿时飞了出去,裘香雪还未来得及大喊,便双眼一沉晕了过去。

    朔安将裘香雪扔上了马车,马车继续行驶不消一会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昏暗的马车里,秋公瑾依旧在闭目小憩,只是此刻他的心中早已被愤恨充满,他不会忘记他的寒儿是怎么被人害的。

    一切的因果便是因为这个女人,裘香雪!

第九十五章 下落不明(感谢秋痕落梦的推荐和打赏,为她加更!)

    秋夜痕神情淡淡,他之所以没有阻止秋公瑾,那是因为这个女人不能在继续待在殷王府内。

    他不能让秋水漫受到一丝的伤害,既然萧绝没有做出抉择,那么他秋夜痕帮他做这个决定。

    更何况今日是裘香雪她自己找死!她那刁蛮的性子,吃了一次苦头竟然还不长记性,愚蠢到这个地步,真的没什么必要在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了。

    魅影将穆流非送回了殷王府,得到消息的萧绝匆匆赶了过来,看见穆流非的第一眼便毫不留情的一拳挥了过去。

    秋水漫是与萧绝一同过来的,看见萧绝出手,她只是淡淡的观望着并没有出手阻止。

    “穆流非,枉我将你朋友看待。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怯懦无用之人。”萧绝怒急这一拳下去,穆流非的鼻孔嘴角都流了血。

    穆流非知道萧绝的性子,这一拳是他应受的,是他没用,竟然逃走,现在不仅裘香雪恨他,就连萧绝也看不起他了。

    穆流非跪了下去,虽然身上的衣袍已经半干,但看上去有些褶皱,显得有些邋遢。“是我做的,是我冒充王爷你与香雪……”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此刻他究竟在想什么。

    萧绝周围气息压抑,心中的火焰未曾散去,只是狠狠的盯着穆流非只一拳根本就不解气:“你和香雪好好解释,若她原谅你本王就不追究。”

    穆流非抬头,欲言又止,终是化成一声长叹道:“她已经知道了,方才国师府上我都已经向她坦白了,她是不可能原谅我的。”

    穆流非似是伤心,一手紧握成拳,不停的在颤抖。

    萧绝抓到了他话中的重点。“你说香雪去见了聂容泽?谁告诉的她?”萧绝扬声,声音带着疑问不解。

    秋水漫猛然一惊,双眸微微一转,暗自叫糟。裘香雪竟然真的去了国师府,她真是……

    秋水漫正踌躇着,就见飘香院的侍女一路小跑的过来,见到萧绝匆忙跪了下去:“王爷,裘姑娘她不…不见了。”春儿声音颤抖着,心中非常的不安。

    “你说什么?”萧绝脸色骤然一变,那穆流非却是比萧绝更紧张的上前抓着春儿的手急声问道:“香雪没有回来吗?”

    春儿摇摇头细声道:“裘姑娘说去找王妃说说话,一会就回来。奴婢等了许久也没见裘姑娘的影子,府中上下都找遍了。”

    萧绝的目光随着春儿的话转移到了秋水漫的身上,穆流非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所有的矛盾指向了秋水漫,质问道:“是你和香雪说的?是你让她去找聂容泽的。秋水漫,你究竟安得什么心?”

    他用的极其肯定的语气,仿佛所有的过错都是秋水漫一人造成的。

    秋水漫神色微微紧张正想解释,却听萧绝一声怒斥:“秋水漫,本王不是说过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她真相。你为什么要告诉她?”

    萧绝的一番怒斥如同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萧绝。

    “你为了她竟然斥责我?是,是我告诉她的,但是你怎么不问问裘香雪她对我说了什么?你们将事情的过错统统归咎在我的身上,我秋水漫便是这么好欺负是吗?”

    她声音冷厉,心头压着一股邪火,为什么人人都来怪罪她,却没人关心她遭遇了什么?

    “你明明知道她精神遭不得刺激,为什么还要将事情说出来。万一她有什么意外,你是想让本王内疚一生吗?”萧绝咬着牙,虽然尽力压制了自己的声音,但依然透着一股责怪之意。

    秋水漫胸口起伏不定,一双美眸泛着浓浓的恨意:“什么她精神遭不得刺激,一直以来她都在装疯卖傻博取你们的同情心罢了。她的心智根本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弱。”

    “秋水漫,你够了。”萧绝怒斥着她,神情中竟有些阴狠之色。

    秋水漫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一刻她真是想死的心也有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好,好,在你们心中只有她是最要的,我什么都不是行了。”她转身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狂奔离去。

    萧绝想去追她,可是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裘香雪。他心中烦闷,立即叫了常风带着府上的暗卫去寻裘香雪的下落。

    只是裘香雪却同人间蒸发了一般,直到夜里竟也没有一丝的消息。

    青坠将消息传给秋水漫的时候,她微微一愣,心下也有些担忧,难道裘香雪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心烦闷,让青坠早早的关了院门,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想起白日发生的时候,秋水漫只觉得心慌心凉,她终是看不懂那个男人。

    她和萧绝之间始终隔着一道门槛,迈不过去也无从化解。

    萧绝和穆流非等在王府内,出去的人一波一波的回来却没有带来裘香雪的一丁点消息。

    萧绝看着手上的密折,是太子府和秋夜痕传来的,他第一时间就派人询问消息,只是太子如今被禁足在太子府上,而秋夜痕传来的消息也并无什么异常。

    “会不会是聂容泽?”穆流非焦心不已,既然太子和秋公瑾都没有这个嫌疑,就只剩下了聂容泽。

    毕竟穆流非一直忌惮着当日在王府发生的事情。

    “不会是他。”萧绝十分笃信,聂容泽不是能做出绑架这样事情的人。

    穆流非有些自责锤着胸道:“我当时就应该追过去的,是我没用。”穆流非此刻已经后悔极了,当日他不应该逃走,他应该大胆的去面对她。

    如果当日他就和裘香雪说清楚了,也不会这些事端发生了。可是穆流非心中虽然恨自己无用,但更多的还是责怪秋水漫不安好心。

    “如果王妃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香雪,香雪就不会去找聂容泽。他不去找聂容泽就不会遇上我,也不会知道真相便也不会失踪。”

    萧绝知道他言下之意是责怪秋水漫,心中更是一烦轻斥:“够了,此事漫儿虽然有错,但你的责任更大。香雪失踪本王也忧心,但你不要因为针对漫儿。出去。”

    穆流非唇角微微一动,却是带着深深的自嘲:“王爷自从你遇见了秋水漫,便已经忘了我们三人是如何相扶的走来了。香雪因为你被太子玷污侮辱,如今又因为秋水漫失踪,你却还在包庇她。我知道所有的错因为而起,但追根究底这矛盾的根源还是秋水漫。”

    穆流非恨极了那个女人,自从她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们三个人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若香雪有什么闪失我自会已死谢罪,但这之前我一定不会放过秋水漫。”他眸中杀气毕露,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走了出去。

    萧绝一扫衣袖却是将桌上事物都摔在了地上,他心中的苦他的痛又有谁懂?做人不可无情无义,但是为了秋水漫他已经屡次伤害了裘香雪。

    这一切的错不是穆流非,不是秋水漫而是他。如果裘香雪的父母没有为了救他而死,如果他没有背着裘香雪入了医谷,那么就不会有今日所有的事情了。

    “秋水漫,我已经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妹妹,只剩下了你,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他合眸忧伤的气息环绕,一声微弱的叹息散在了房内。

    秋相府中,阴暗的地牢里,裘香雪被捆了双手蒙了眼睛仍在了里面。当她醒来的时候试着挣扎却动弹不得,她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顿时间惊了一身冷汗,往日里那黑暗的回忆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

    而书房里,秋公瑾并没有睡,他今日去过太子府,只是太子的状态不太好老是说府上有鬼。

    “朔安,你在太子府可发现什么鬼?”秋公瑾冷声问道。

    朔安被派在太子身边守护,今日才回相府,也是为了向秋公瑾禀明此事:“属下探查过,那些女鬼应是人为。且个个武功不凡,只是属下未曾抓到他们。”

    秋公瑾听后果然震怒,一拍书桌站了起来:“可恶,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定是萧绝。”秋公瑾愤然,一副要吃了萧绝的样子。

    朔安垂头并不回答,秋公瑾抬头看着他道:“你回太子府上,一定要守好。最好能将那女鬼捉住。”

    朔安点点头应道:“是,请相爷放心。”

    秋公瑾轻嗯一声,想起了被他擒来的裘香雪来又道:“回太子府之前先去做一件事,今日我们擒来的女子,你将她秘密送去西城郊外的秋家军内,便说是本相给他们寻来的军妓供他们消遣之用。”

    朔安微愣片刻随即明白了秋公瑾的意思。“属下明白,属下这便去。”他微微一躬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从书房出来,朔安准备去大牢提裘香雪,却看见秋夜痕一袭白衣站在路上似是在等他。朔安上前对他微微一躬道:“公子。”

    秋夜痕捂着嘴轻咳一声,他受了内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偶尔会像这样的咳嗽,脸色也不是很好。

    “公子没事?不知是谁这么大胆,竟然伤了公子?”朔安知道他是受了内伤,忍不住担忧的问了一句。

    秋夜痕微微摇头,对着他淡然一笑道:“我没事,只是技不如人。父亲打算怎么处置裘香雪?”

    朔安没有隐瞒,对他说道:“相爷要将裘香雪送到秋家军做军妓。”

    秋夜痕眉心微微一挑,这秋家军是秋公瑾私下养的的兵士,里面的人多数来自江湖,各门各派都有都是些莽汉。

    是秋公瑾平日使用的刺客团,密报团的培养之地。秋公瑾私养秋家军这事做的极其隐蔽,只怕就连萧绝也不知晓。

    他虽然知道有秋家军,但秋家军的具体位置他却并不知晓。“父亲为何多此一举,直接将人杀了不就得了?”秋夜痕凝声疑问道。

    朔安想了想回道:“只怕相爷是用此报复王爷,想为太子被废一事讨个公道。”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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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虎口脱险

    又是太子!秋夜痕虽然知道秋公瑾事事为太子图谋,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何秋公瑾如此在乎太子?

    先不说太子的人和德行,就太子已然是废物一个这件事来说,如果让太子登上皇位这昭月国的江山岂不是要无后了?

    这秋公瑾的心思果然不一般,他如此为了太子而报复萧绝又有什么好处?万一将萧绝彻底激怒了,只怕很难收场。

    而想到裘香雪,秋夜痕眉心一拧,要知道这秋家军里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类,裘香雪去了那里只怕……

    “咳咳…”秋夜痕捂着嘴又咳嗽了起来。

    朔安忙扶着他,秋夜痕却不动声色的将袖中的一枚药丸塞到了他的身上。

    “公子我送你回去休息。”朔安虽然是个下人,但在相府里,也就秋夜痕拿他当人看,因此他对秋夜痕还是格外用心的。

    秋夜痕点点头,轻道了声谢。朔安送他回房后,这才去了大牢将裘香雪提了出来。

    朔安将裘香雪放入了麻袋之中,然后背着他轻巧的出了上京城,在隐秘之地将马匹牵出来一路狂奔着离去。

    秋家军所在之地在西城三十里外的深山中,此处地形复杂,两面环上易守难攻,因此并没有非常紧密的守卫。

    朔安掏出令牌,守卫便放了行。他背着裘香雪一路来到军营主事的营帐里,负责秋家军事务的人是从秋相府出去的侍卫统领,因为颇得秋公瑾的喜欢赐了秋姓,名叫秋长胜,还认了秋公瑾为义父。

    那本已经入睡的秋长胜从睡梦中醒来,听闻是秋公瑾身边的红人急忙宣见。

    朔安迈着大步走了进去,那秋长胜披了外袍坐在椅上,他看上去年纪也就三十出头,皮肤黝黑,身材魁梧,长相一般。

    看见朔安进来,秋长胜匆忙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迎着他道:“这么晚义父遣大人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朔安将背后的麻袋放下,解开袋子露出裘香雪已经昏过去的细致容颜。“相爷体恤众位,特意送来女子以慰藉众人。”朔安话说的点到即止,但意思那秋长胜还是听明白了。

    他双眼放着精光,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心头如滚了一图烈火。他们常年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过着苦行僧的日子,只有偶而下山置办的时候才能到五里外的清水镇上解决这需求,这日子过的真是苦。

    如今相爷送来这么一个标志的美人,怎么不让他心花怒放。“多谢相爷体恤。”他忙接受,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怎么也离不开裘香雪。

    朔安早看出秋长胜迫不及待,但该叮嘱的他也要叮嘱:“你们要看好了,万不能让这女子跑了,更不能玩死了,否则相爷追究有你们好果子吃。”

    “是,属下记住了。请大人放心。”秋长胜匆忙应着。

    朔安话已经带到,也不多留,旋即辞去下了山。那秋长胜让人将裘香雪送进了自己的营帐里,也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裘香雪,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只是还在昏睡着。秋长胜一走进去,就看见她那精致的五端,心下荡漾不已,有些急不可耐的就脱了自己的衣服要去享受这从天而降的美人。

    裘香雪在秋长胜粗暴的细吻醒了过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他光着上身不停的在她脸上亲吻,那眼里的邪光浴火似曾相识。

    她想叫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奋力挣扎着,这是她越挣扎那秋长胜就越兴奋,他似狼一般低吼着,双眸中满是浴火烈焰,手迫切的去撕扯裘香雪身上的衣服。

    裘香雪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噩梦当众,为什么?为什么她又要遭遇那样的事情,她不停的挣扎,那个男人的动作却是越粗鲁,裂锦兹兹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的诡异。

    裘香雪只能张着嘴哭喊,那男人的舌却恶心的探了进去尽情的吸允,另一只手褪了自己的亵裤想要好好的去尝这美妙的女子。

    就在裘香雪以为自己逃不掉的时候,那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男人突然头一沉倒了下去。

    裘香雪睁着眼,只看见一个蒙着面巾的男人站在床榻前。裘香雪此刻身上的衣服已是残破不堪,她匆忙抓了一条被褥盖上,满眼惊慌的看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伸手快速的抚上她的睡穴,然后捡起地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随即抱着她离开了这里。

    次日,当裘香雪睁开眼睛是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干净的禅房里。房内还有幽幽的檀香徐徐飘来,她身上的衣衫被换过,是一身青色的道袍,房外还隐隐传来诵经的声音。

    她掀了被子起身,想出去看看,有道姑端了饭菜进来。裘香雪起身,想问她话可发觉自己仍然不能开口。

    “姑娘,先吃点东西。这里是青莲观,姑娘放心住下。”那道姑将饭菜放下,并将一本经书一并搁下。

    裘香雪眉头紧皱甚是不解,那道姑回道:“是送你来的施主吩咐的,他说姑娘你需要静心潜修,摒弃一切杂念,抛弃凡尘爱恨。所以让姑娘在此好好倾听佛理,洗涤心灵。”

    裘香雪的小脸有些愤恨,她速来最讨厌听佛念经,更不喜欢道观寺庙,她朝着门口就走企图离开这个鬼地方,却发觉自己顿时浑身无力,坐在了桌上后便瘫软的站不起来。

    那道姑看了她一眼,不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去。裘香雪坐在桌前,试着抬手,竟只有握着筷子的力气,她顿时愁容满面,究竟是谁要把她困在这里,昨夜救她的人又是谁?

    青莲观门前,一袭白色衣袍的男人立在道观大门前,那从裘香雪房里出来的道姑朝着他走了过去。

    “秋公子。”那人轻唤一声,低着头。

    秋夜痕回头对着道姑微微颔首道:“给师太添麻烦了,还请师太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离开这里。”

    那道姑回道:“秋公子放心,此处地处偏僻,平日也没有什么香客。幸亏秋公子救济才让我么有了一口饭吃,贫道会好生照顾那位姑娘的。”

    秋夜痕点点头,只道了声谢,随即便出了道门。那道姑将大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凡尘,回去继续念经去了。

    秋夜痕虽然不喜欢裘香雪,但还是不忍看着她一个姑娘家被人凌辱。因此他在朔安的身上偷偷放置了一粒无香丸,此物一个时辰内便会消失如风,但香气人不易察觉只有用药物喂食的灵蛾能嗅到。

    这东西是他的师父送给他的出师礼,用来追踪最适合不过,只是没有很紧急的事情,他不会用到而已,上一次用无香丸是在京城大街刺杀的那个夜里,他用这无香丸找到了萧绝和秋水漫的落脚地。

    这一次,他为了救出裘香雪用了无香丸,眼下他必须要赶回上京去。只怕眼下秋家军的人已经将消息传给了秋公瑾。

    要知道此事一旦被秋公瑾知道,那么依着秋公瑾的性子他是定然要找出这人来的。

    如果自己身份败露,只怕自己也是离死不远了,他笃定秋公瑾若是知道是他所为他一定会不留情面的杀了他的。

    殷王府内,萧绝没有收到裘香雪的消息,却是收到了一条关于朔安的消息。书房里,萧绝派去扮女鬼吓萧寒的人前来回禀。

    “你是说太子府上多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守护?”萧绝声音一扬,不怒自威。

    那跪在地上的人颔首回道:“是,那人武功极高还伤了我夜字部一人。属下暗中探查过那人叫朔安,乃是秋相身边的人。”

    萧绝轻笑一声,声音凉凉的带着些有趣的意味:“秋相身边竟也有如此高人,看来本王当真是小觑了他。让太子府的人都撤回来,不必在去了。另外派个灵敏的人给我盯紧了那朔安。”

    “是,属下明白。”那人抱拳应道。

    萧绝轻嗯一声抬手让人退了下去,已经过了一日裘香雪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他这一宿没睡,心里乱的很。

    想起秋水漫,他微微一叹,推门朝着她的秋水居方向离去。

    秋水漫也是一夜无眠,好不容易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去,眼下还不曾醒来。正在院子里练武的青坠看见萧绝进来匆忙收了架势快步走了过去,萧绝轻撇了她一眼却对着身后的常风道:“常风,你去试试青坠的功夫可有长进。”

    常风错愕了一下,不知萧绝打的什么主意。萧绝一个冷冷的眼神扫了过去,常风立即低着头应下:“是。”

    未等常风出手,萧绝又道:“走远点,别扰了漫儿休息。”说着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里。

    青坠见萧绝的影子走了进去,兀自一笑,抬头看了看还一头雾水的常风笑道:“呆子,王爷是故意支开我们呢。”

    常风的脸一红,只因为青坠的那一声呆子,竟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看了看满脸笑容的的青坠,有些轻柔的目光落过去带着些满足。

    萧绝进了房间,见秋水漫躺在床上正睡的香,他悄悄的走了过去,眉头微微拧着深沉的目光看着她,轻声咛喃道:“你倒是睡得香,真不知你是无心无肺还是……”

    他欲言又止,心头有些说不出的情绪。那本就浅眠的秋水漫幽幽的睁开眼睛,在萧绝进来的时候她其实就醒了,只是头有些发沉不想动,方才萧绝的一番话她却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中。

    萧绝是责怪她无心无肺?萧绝看着她转醒,脸色微微一变,正要说话,却听秋水漫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我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人,王爷你何必过来找气受?”

    她也不看他,像是置气一般,脸色很不好看。

    “秋水漫,裘香雪的事本王没有责怪你,你倒是先给本端起了架子是不是?”他脸色顿时愠怒,一双如火的眸子泛着阴沉的气息格外的煞人。

    秋水漫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语气清冷如冰:“哼,萧绝,我便是故意要气走裘香雪的,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就在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闭上眼,不再看他。

    给读者的话:

    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九十七章 矛盾爆发

    “秋水漫。”萧绝一声怒吼,怒火又不受控制的翻滚起来。他一夜未眠为了裘香雪的事情忧心不已,想起昨日对她说的话或许是重了,因此才急迫的过来看她。可是她却如此态度,他怎的不怒,不火!

    “本王平日便是太惯着你了,你竟如此无法无天。本王担忧你的安危,派隐卫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保护你。但香雪却是没有,如果本王肯对她用些心,给她派个隐卫贴身保护,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了。”

    萧绝眸光一冷,胸口微微起伏着,他双拳紧握着,心中极其的自责。他虽然将裘香雪当妹妹一般对待,但对她却从未如对秋水漫一般上过心。

    如果他能在她的安危上多费些心思,那么裘香雪就不会失踪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满意了。你的裘香雪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把自己的命赔给她,这下总行了。萧绝,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他们每一次吵架不是为了秋夜痕就是为了裘香雪,她也真是受够了。

    萧绝说什么相信她,都是骗人的混话。裘香雪失踪她心中也难受,她也是一夜未眠,可到头来还不是被萧绝当做是没心没肺。

    “秋水漫,你别闹了。”萧绝怒火似是要喷洒出来,瞪着那有些不讲理的秋水漫。

    秋水漫知道萧绝的性子,她越是强硬,他便更是火大。可眼下秋水漫实在没有心思安抚他,他要怒,那便怒,因为不能一直是她委曲求全。

    她还有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呢。

    秋水漫从床榻上下来,一双冷厉的眸子盯着那双燃了火焰的深眸,却毫无任何的惧色:“萧绝,我没有跟你闹。我并不后悔告诉裘香雪真相,她若真出了什么事那是她活该,是她作死,怨不得别人。”

    “你……”萧绝的手扬了起来想要打她,可是看见她那双坚毅的秋眸时,却生生的顿在半空有些微颤,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秋水漫的目光微微一颤,看着他那扬起来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轻嘲随即化作一声嗤笑:“你想打我?萧绝,你为了裘香雪竟然想打我?”

    什么宠爱,什么誓言都是骗人的。萧绝这一巴掌虽然没有落下,但他扬起的手已然让秋水漫寒了心。

    萧绝猛的将手落下,背过身去清冷的声音带着数不清的阴寒冷彻:“秋水漫,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他衣袖大步离去,迈了出去,秋水漫却几步追出来留下让萧绝更加愤怒的一句话:“是,你终于发现我秋水漫是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以后你便不要在踏进我房门一步。”

    她猛的将那道房门关上,隔绝那道阴寒的身影。那离去的萧绝听到这声音,猛的回头,一股内力便朝着掌心涌过去,眼看就要发作。

    那未曾离去的常风和青坠惊了一惊,匆忙跑了过去双双跪倒在地上阻止萧绝的动作。

    “王爷息怒。”两人同时开口,却同样感觉到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那诡异的寒气然两人心头大惊,知道萧绝这一次是真了真格的。

    萧绝阴寒的目光骤然一缩,掌风却是朝着一旁的紫藤花架劈去,只听一咚的一声那花架碎倒在地上,不复以前的模样。

    萧绝沉着脸不留一话,拂袖转身大步的离去。常风看了青坠一眼,好像在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即起身匆忙的跟了上去。

    青坠站了起来看着常风的身影出了秋水居,这才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走了过去想去敲门。

    外面发生了什么秋水漫听的清清楚楚,她知道若非常风和青坠拦着或许萧绝这一掌劈的就是这扇门,亦或是她。

    “王妃,你没事?”青坠站在门外,那隐在门前的身影她看的清清楚楚。好端端的,他们怎么又发生了这样激烈的争吵?青坠满头疑惑。

    “青坠,我没事,你不必进来。”秋水漫靠在门前,却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每当她打算和萧绝好好相处的时候,他们之间总会出现大小的麻烦。

    解开了又误会,误会了在解开,这反反复复纠纠缠缠让她疲惫到了极点。头有些微微眩晕,她轻抚着额头,最近因为裘香雪的事情扰的她心神不安,这身体也跟着受罪。

    秋水漫脚步虚浮的又倒在了床上,身体疲惫,而心却是更加的疲惫不堪。

    萧绝回去后,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然后只听一阵物件摔落的声音,常风打个个寒颤有些惊心,又为萧绝和秋水漫感到忧心。

    他只无声叹息,轻轻摇头。

    太子府内,萧寒这两日被禁足在府上脾气是大的不得了。而他这满腹怒火无处可泄,只能将一切罪责加在了太子妃的身上。

    上官毓秀回府后便迁到了冷宫这里,这里是太子府偏僻的一角,荒败的庭院长满了杂草,冷宫的侍女因为太子妃被太子冷落因此也时常偷懒,丝毫不尽职责。

    上官毓秀身体本就孱弱,又因为服了同喜,假孕之症溃败后也未曾得到料理,因此脸色很差。

    萧寒来到这里的时候,微微掩了掩鼻子,有些厌弃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上官毓秀。

    他今日来只是在府上无聊无意间走到这里的,看见这荒败的庭院他想起她来就走了进来。

    “在这住的可还习惯?”萧寒阴阳怪气的声音问着上官毓秀。

    上官毓秀听见他的声音就头皮发麻,可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只能是任人践踏的薄命:“多谢太子殿下体恤,臣妾还好。”

    萧寒鼻音轻哼,唇角微微翘起斜睨着她冷笑:“体恤?本太子会体恤你?上官毓秀你要知道若非是你将事情办砸了,本宫怎么会被禁在这里出不去?你这个没用的女人。”

    萧寒一脚踢了过去,上官毓秀惊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却不敢哭出来只能死死忍着眼泪。

    “看见你本宫就心烦,没用的女人。传本宫命令,三日不得给太子妃吃食。”萧寒冷冷的说着,猛的一挥衣袖,转身走了出去。

    随从的人全部随着萧寒走了出去,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上官毓秀有些微弱的哭声格外的惹人怜惜。

    上官毓秀的眼睛被薄雾笼罩了起来,她本以为自己屈居于此太子就会放过她,可是这个变态的男人还不肯放过她,是不是只有自己死了才是真的解脱?

    她哭的悲恸,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上官毓秀缓缓的抬头,迷离的雾色里她看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他五官虽然不甚俊朗但一双眼睛格外的清锐有神。

    她在府上见过他多次,每一次他都是低着头冷如寒冰不苟言笑。她虽然未曾放在心上却总能感觉到一道幽深的目光随着她,尤其是在宫内的时候。

    她颤抖的将手递了过去,朔安微微用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并递上一块锦帕给她。

    虽然未说一语,但那眼神里好似已经说了千言万语。上官毓秀刹那间心惊,心顿时慌了慌从他手上接过那锦帕,并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轻道了声谢。

    朔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去而复返,他本来已经随着太子离开了这里,可是他想起她那双无助清漠的眼睛他便如被蛊惑一般的回来了。

    “你叫…朔安。”上官毓秀想了想,是了,他叫朔安,她曾听太子唤过他的名字。

    朔安点点头,眸里一闪而过的欣喜,原来她记得他。

    “谢谢你。”她垂下了头,双手握着他送她的锦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蔓延。

    朔安唇角微微一动,沉思了片刻回道:“不要担心,我不会让太子再来伤害你的。”

    此话一出他好似察觉到有些不妥,眉宇微微一皱,脸上有些困窘,竟转身急急的离去。

    上官毓秀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诧异了片刻,她低头看着那锦帕上只用绣线镶了金边却没有任何的花纹,她将那帕子握的紧了些,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朔安才从冷宫中走出来,心还在一下一下的跳动不安,他是怎么了,那个人是太子妃,他竟然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从他进入太子府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一直围着她转,那个女人让人很想去保护,去呵护,而太子根本就不懂的怜香惜玉。

    他想起萧寒的行径,手不自觉的握紧,脸上浮现出一抹杀气。“朔大人。”有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朔安敛了心思抬头望去,却是太子府的管家,他手中握着一封信笺。

    “朔大人让老夫好找啊,这是相爷给大人你的信。”管家将那信笺呈上。

    朔安接过微微点头,那管家抬头微微扫了眼后面的冷宫,也没多想,便告辞离去了。

    朔安拆开了信,却是脸色一变,将信笺收好,便匆匆了出了太子府,朝着相府走去。

    只是他却浑然不知,方才在冷宫发生的一切都被冷宫内的一个侍女瞧个正着。那女子一身绯色的侍女服侍,从冷走出后,她望着朔安离去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冷宫里的上官毓秀,突然一抹诡异的笑容从唇角荡开。

    朔安一入相府,还未等他跪下,就听一声清脆的巴掌传来,顿时间他脸颊一烫,火辣辣的感觉传来。

    朔安匆忙跪下,却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事。“相爷。”他微垂着头,声音冷清。

    秋公瑾将一封信甩到了他的面前怒斥:“你是如何办事的?为何裘香雪会被人从秋家军救出?此事只有你我知晓,如此严密,定是你走漏了风声。”

    秋公瑾有些笃定的斥责他,朔安脸色大惊,他匆忙握着那封密函细细扫了一眼,待看完后却不敢置信的抬头解释道:“相爷息怒,此事属下未曾泄露出去,将裘香雪送去秋家军属下也只……”

    他微顿,想起了秋夜痕,昨夜里他只对他说过。

    “也只什么?此事你还告诉了谁?”秋公瑾声音徒然一增,阴冷的声音问着他。

    给读者的话:

    **故事即将到来,敬请恭候……

第九十八章 秋夜痕

    朔安低了头,脑海闪过千头万绪。会是他吗?这怎么可能?“属下将此事告诉了公子。”朔安低声,并未有所隐瞒。

    “痕儿?”秋公瑾微微迟疑,目光一沉,若有所思。

    秋夜痕虽然不是他亲生但也是自己教养的。他对这个儿子并未深信,也瞒了他许多事情。

    他的心腹和唯一信任的人也只有朔安罢了。但虽然他对这个儿子并不亲厚,但日后大事若成定也是少不了他的高官厚禄的。

    “此事务必给我查清楚,事关我秋家军,若裘香雪是被萧绝掳去,你我的末日便是近了。”他压低了声音,但阴狠之气尤甚。

    朔安也知此事事关重要马虎不得,忙应下。秋公瑾挥了挥手,遣朔安出去,然后坐在椅上平复着那烦躁的心绪。

    他微微侧目,看着一旁的小机上摆着的一盘点心,那点心早已不新鲜了。是太子妃假孕被拆穿当日,太子让朔安送来的。

    此事他已经调查过,糕点是菁华公主所做,至于何人指使他也是一清二楚。

    “聂容泽,你既然执意与老夫为敌,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他沉声阴婺的眸子划过一抹戾色,旋即起身离去。

    朔安从书房出来后,便朝着秋夜痕的院子走去,方走进里面就传出一阵轻若的咳嗽声。

    秋夜痕推开了房门,有些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隐隐若现,他抬头就看见朔安站在他的院子里。

    “怎么不进来?”秋夜痕凉凉的的声音问着,眉宇将清清淡淡一如往昔。

    朔安移了移脚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秋夜痕朝着他走了过去,轻声道:“这府上有些闷,不如随我出去喝一杯如何?”

    他轻柔的目光落去只是微微一撇,不带任何的情绪。

    朔安点头,跟着秋夜痕一起出了相府。秋夜痕却是将他带到了悦心酒肆里,只是这里已经更名为望月酒楼第一分楼。

    除去匾额变了,其它的一如从前,只是这里的菜色也如望月酒楼一般,因此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

    这里是秋夜痕送给秋水漫的,虽然事后萧绝那个小气的男人给他送了一千两黄金。

    但不管萧绝如何,这里都有他和秋水漫抹不去的记忆。只是他将这个地方送给秋水漫后便不曾见她来过,很多个夜里他都坐在二楼的房间里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那条长长的大街。

    大街的尽头通往殷王府,他多希望那个他一直朝思暮想的身影能从层层迷雾中朝着他走过来。

    “公子。”朔安将秋夜痕有些微怔发神,轻唤了他一声。

    秋夜痕回神,抬头看了眼那匾额,微微一笑双眸中却是带着无尽的温柔。“进去。”他走在前,直入了店内。

    秋夜痕是这里的常客,那掌柜早已熟悉,楼上有一件雅间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就算他不来掌柜的也不会将别的客人带到这里。

    朔安与秋夜痕一同进了那雅间,掌柜的立即去备了酒菜,秋夜痕内伤未愈还有些咳嗽,朔安忧心的问道:“你病成这样如何喝酒?”

    秋夜痕微微摇头,温润的笑道:“无碍,若是不喝酒这伤好的更慢。”他端起一旁的茶壶率先为朔安斟上一杯。

    朔安扶着杯子有些受宠若惊,他入相府已有五年,这五年里便只有秋夜痕是不将他当下人看的。

    “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秋夜痕放下茶壶问起他来。

    朔安握着杯子,在手心转了转,回道:“昨夜我奉命将裘香雪送到秋家军,可今早相爷收到消息,说裘香雪被人救走了。”

    他没有询问,只是道出事情的始末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怀疑秋夜痕。

    秋夜痕却没有接话,反而问了他一句:“朔安,你可有心上人?”

    朔安愣了愣,脑海清晰的印刻出一张带着泪容的容颜来,她委婉惆怅,低眉哭泣的样子格外的清晰。

    “朔安身份卑贱,不配有心上人。”他低头,心头一抹复杂的情绪闪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肩负的使命,他作为一个杀手刺客是不能有心的,何况是爱呢?

    秋夜痕眉梢微微一动,轻撇了他一眼,端起桌上上好的青瓷茶盏轻抿了一口香茶,淡淡的香味从唇齿间漾开。

    “人无贵贱,只是命不同罢了。朔安你不必妄自菲薄,为了父亲你已经尽心尽力,不必连自己的心一并舍弃。父亲是对你有恩,但还恩的方式有千百种,也不必非要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这话似劝解又似是安慰,让一旁的朔安微微诧异,又一阵失神。

    “朔安注定就是这样的命运,无从改变。”他低着头,想起自己被秋公瑾救回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不在是属于他自己了。

    秋夜痕低低的一声叹息,掌柜敲了敲门,将酒菜端了上来。两人停住了谈话,只是看着掌柜将酒菜一盘盘的摆上,撩人的菜香在房间内散开。

    而此时的殷王府内,秋水漫睡了一觉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这府中的空气有些压抑,她换了一件普通的衣裙,走了出来。

    青坠见她出来,匆忙迎上前正欲询问,却听秋水漫道:“随我出府走走。”她声音有些疏离,脸上的表情有些灰色。

    未等青坠回答,秋水漫已经抬步朝着外面走去,青坠匆忙跟上,好在萧绝并未下令要禁秋水漫的足。

    两人出了殷王府,秋水漫漫无目的的走在稀稀落落的大街上。初秋的天,空气格外的舒适,她闭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心底的阴郁扫去了许多。

    青坠知道她心中不舒服,想要规劝,可发现自己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秋水漫干着急。

    许是察觉到青坠的心思,秋水漫侧头对着青坠淡然一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忧,我没事的。”

    她说的清淡,不见什么情绪。青坠绞了绞衣摆咬了咬下唇道:“王妃,奴婢从没见你这样过,所以心里害怕。”

    秋水漫微微一怔,唇角一抹嘲色,她穿越来这里不过两个多月,可两个月也足够她爱上一个人了。

    爱情,谁如果认真,谁便是输了。

    “走。”她垂头,一缕细风扫着她耳旁的一缕青丝微微飞舞着。

    秋水漫顺着殷王府门前的这条长街一走着,突然一阵熟悉的菜香气飘了过来,她猛的抬头看着头顶耀眼阳光下的金色匾额,心头凌乱的记忆浮现。

    她没有多想,提着裙摆迈步走了进去。那掌柜并不认识秋水漫,看见来了客人匆忙上前招呼。

    秋水漫看着楼下那满堂的客人,桌上的菜肴皆是出自她的手笔。看见这一切她心生一抹满足和熟悉,似是回到了自己久违的故乡一般。

    “掌柜,还有空位吗?”秋水漫问道。

    “有有,楼上还有。”掌柜忙让店小二引着,秋水漫和青坠一同上了二楼。

    在房间里坐下后,秋水漫想去问问掌柜这里的生意如何,便让青坠在这里喝茶等她。

    青坠知道秋水漫是想找点事情做,便没有拦着。

    秋水漫走了出来,想起自己已经和秋夜痕经常来这里,脚步便不由自主的朝着他们曾经待过的地方走去。

    这里房门轻掩,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秋水漫见里面有人晃动知道是有客人,本想走开,却听那微微的声音从缝隙传了过来。

    “我知道你来找我是想询问我昨夜之事。没错,昨夜去秋家军救下裘香雪的人便是我。”秋夜痕声音温润,细细如流水一般悠长。

    秋水漫听见这声音顿时一愣,而最让她惊讶的则是裘香雪三个字,她顿时间怔住,脑海一片空白。

    里面传来茶杯摔倒的声音,朔安从一阵错愕中抬头不解的看着他:“公子你为何要救她?”

    秋夜痕抿唇,眸子里的微光闪了闪:“我虽然不喜欢她,但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如果被那些莽夫糟蹋了实在可惜,所以才将她救了出来。”

    朔安握着茶盏有些紧张,抬起头看着他凝声道:“公子可知,此事若是被相爷知道了,你会受罚的。”

    “自然知道。”秋夜痕低笑,又道:“我知道父亲将此事交给你查办,但我不想为难你,所以才会跟你承认。你若想邀功只可将此事告诉父亲便是。”

    朔安握着茶盏的手有些紧,他低沉着声音似是有些微微怒气:“公子知道,在相府里也只有公子对属下最好,属下又怎么会出卖公子?只是,如果公子要将裘香雪交给殷王,那么相爷很快就能知道是你做的。”

    秋夜痕剑眉微挑,拢了拢衣袖道:“谁说我要将裘香雪还给萧绝了?你放心,就算是为了漫儿,我也断不会将她还给萧绝的。”

    秋夜痕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冒着危险将裘香雪从秋家军手中救出来,是怜惜她一个姑娘家不想她遭辱罢了,但至于回到殷王府,那是断不可能的。

    “如此便好,只要公子不自露痕迹,属下是能为公子摆平的。你也知相爷恨殷王恨的要命,好不容易抓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子想要好好的辱没殷王一番。却被公子你横加干涉,依着相爷的脾气若是让他知道了只怕……”

    朔安跟在秋公瑾身边多年,虽然秋公瑾十分信任他,但也不是全信。而至于秋夜痕,朔安一直以来看的也算清楚,他虽然贵为相府公子但也不受重用。

    “你放心,此事父亲查不出来的,裘香雪我藏的很好。”秋夜痕知道他一番好意,他今日选择与他坦白,也是想看看朔安这个朋友可交不可交。

    但他赌对了,朔安此人良心未泯,如果能从秋公瑾身边离开,那是最好不过的。

    “朔安,他日若你心中有了喜欢的人一定不要因此自己身份悬殊就打了退堂鼓。你若信我,便告诉我,届时我一定帮你让你随着心爱的人一起离开相府去。”

    他抬头,眼里满是诚意看着朔安。

第九十九章 失宠

    朔安眸光微闪看着他,心中竟是感激和满足。他一个低贱的刺客,也只有秋夜痕拿他当朋友,当亲人一般对待,这世间除去秋公瑾救了他一条性命外,便是秋夜痕给了他做人的勇气和自信。

    “多谢公子。”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千言无语也只能化作一声谢。

    秋夜痕浅笑,端起酒杯与他酒杯一碰,不需再多的言语来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门外,秋水漫还未回神,一阵眩晕感传来她想站稳手抓着门边发出一丝声响。

    “什么人在外面?”朔安一声质问,身体反应迅速已经推门过去。

    待看见那依靠在门边的秋水漫时他微微一呀脱口而出:“小姐。”

    秋夜痕听见这声小姐,起身疾步走了出去,当他看见秋水漫时掩饰不住的喜悦:“漫儿。”他轻唤一声。

    秋水漫的头晕感稍稍散去,朝着他微微一笑道:“哥哥果然在这里。”这一笑带着三分柔媚两分撒娇五分亲昵。

    只消她软软的一声,秋夜痕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他满眼柔情的看着她,眉心微微一簇道:“怎的脸色这样难看?可是病了?”

    秋水漫摇摇头回道:“只是未曾休息好,哥哥不必忧心。”

    朔安将秋夜痕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眼里的温柔和深情竟让他失神,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秋夜痕。

    即便偶尔得见也是他萧条寂寞的影子,而这般情意缠绵的样子…莫非…他心下疑惑却想不通,秋水漫可是他的妹妹。

    朔安想自己也许是想多了,秋夜痕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妹妹呢。他轻摇头不在打扰两人叙旧,寻了由头先行离去。

    秋水漫和秋夜痕一同进了雅间,两人面对面而坐,秋水漫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想起上次在地宫发生的事情不禁自责:“哥哥,你的伤怎么样可要紧?”

    只是一声询问,秋夜痕却觉得心中是泛了蜜,他一激动那轻轻的咳嗽声没有压住。

    秋水漫匆忙给他倒了一杯茶,端给他:“对不起哥哥,是我没用害你伤成这样。”她脸色忧郁,心中愧疚。

    “漫儿,我没事的,我身体好的紧你别担心,倒是你。”他心疼的看着她,不过短短几日没有见到她,她怎么就憔悴成这样?

    “萧绝他又欺负你了?”秋夜痕放下茶盏,她虽然不说但他早已猜到。

    秋水漫垂眸,眼底一片雾色泛滥,她幽幽的抬起眸子看着他问道:“哥哥,你既然救了香雪为何不将她送回来?”

    秋夜痕握着茶盏的手一紧,她果然都听到了。他错开她那双让他心疼且迷惑的双眸淡淡的回道:“我是不会把她交出来的,她若回到王府受伤害的人便是你。我不能冒这个险。”

    “哥哥。”秋水漫惊叫。

    秋夜痕却打断了她的话:“你将此事忘了,你只当不知道裘香雪的下落。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的。”秋夜痕甚是执着。

    秋水漫轻皱了皱眉头,秋夜痕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可是这样却不是好的解决办法,秋水漫心思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其实不瞒哥哥,裘香雪不在王府我的确自在许多。她一直以来都与我作对,我早就看她不顺眼,让她吃点苦头正好。只是我还有一些问题想当面问她,哥哥你带我去见见她,只要问出我想知道的答案了却我的疑惑,裘香雪便随你处置如何?”

    那日裘香雪来挑衅她,说出的那番话秋夜痕也是听到了的。

    秋夜痕听罢,微微沉思了片刻,他抬头看着秋水漫皎洁的眸子一闪一闪这表情倒也不是假的。

    “好,我带你去见她。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将此事告诉萧绝。”他沉声,对于她的请求他始终不能拒绝,但他更不想裘香雪回到萧绝身边。

    秋水漫一听有戏,脸上的表情顿时开朗了许多狠狠的点点头:“哥哥放心,便是为了你我也断不会将此事告诉萧绝的。”

    秋夜痕温声一笑,只为她的这一句为了你,心中就已经非常满足。

    “今日太晚了,明日我带你去。不过,你必须要甩开跟着你的隐卫和侍女,这样我才能带你去见她。”秋夜痕叮嘱道。

    秋水漫点点头道:“哥哥放心,萧绝这几日在费心找裘香雪,注意不到我的。”她浅笑着,心中竟是一窒,眼下萧绝与她正在闹脾气自是注意不到她的。

    “好,明日巳时我在西城门等你。”他轻声说道。

    话音才落,就听外面传来青坠着急的声音,秋水漫这才想起自己出来多时,匆忙对着秋夜痕道:“那就这样说好了,明日见。”她起来冲着他莞尔一笑匆匆离去。

    秋夜痕只看见她的身影一闪立即没了影子,他苦笑一声望着这满桌的菜肴,好不容易与她相见一面,竟是连把酒言欢的时间也没有。

    其实秋夜痕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带她去见裘香雪,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和她独处的机会。

    为了他,即便知道是条险路,他也会义无反顾的。

    秋水漫寻到青坠后,便带着她匆匆离开了这里。裘香雪在秋夜痕手上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告诉萧绝,可是她究竟该用什么办法将裘香雪救出来呢?

    看来也只能将裘香雪被藏之地找到,然后在悄悄的透漏给萧绝才行。

    此事做的既要瞒住萧绝是秋夜痕的杰作,又要顾及秋夜痕的安危,着实有些头疼。

    秋水漫回到王府的时候,府中一片宁静,但往往越静,气氛就越诡异。果然她前脚才踏进府中,一道阴沉冷冽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去哪了?”

    秋水漫顿住了脚步,也不回头。“出去散心。”秋水漫回答的从善如流,一副坦诚的样子。

    萧绝冷笑一声,语气有些讽意:“本王竟不知,你还有心?”他笑声迭起却是带着无尽的寒意。

    秋水漫回头,略带凌厉的目光落了过去:“我有没有心关你何事,你只管你的裘姑娘便好。”她脸色愠怒,心里气急。

    萧绝本就阴冷的脸更加阴沉起来,一双寒彻彻的眸子冷冷的扫了过去,却是叫着那隐在暗处的人:“魅夜。”

    魅夜闻声走了出来单膝跪地,萧绝看着秋水漫唇角一抹邪魅的笑冷声道:“从今日不必在跟着她,她是死是活那是她的事情,还有…青坠,即日起去西阁当差不必在伺候她。”

    魅夜与青坠俱是一愣,忘了反应,却听萧绝一声震怒:“本王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

    那两人低头忙应了声是。

    秋水漫怔了怔,回过神来,却是一笑看着萧绝,然后屈膝朝着他福了福道:“多谢王爷。”随即转身大步的离去。

    这是秋水漫来这里后第一次对着萧绝的行礼竟是感谢他撤走了她身边的监视。本来秋水漫还在愁明日如何打发他们,眼下到好,萧绝都替她解决了。

    萧绝本意只是想唬她,毕竟自己费心派了暗卫来保护她的安危,而裘香雪却是没有,她既然如此无心他便对她狠一些,让她吃点苦头。

    可是这个女人总有办法气他,此刻萧绝真真是快要气疯了,她那洒然一谢颇具挑衅,萧绝红了眼睛怒火兹兹的燃烧。

    周围的人却是谁也不敢上前来规劝,省的引火烧身。

    萧绝猛的一甩衣袖,只留下一句话:“从此她是死是活都与本王无关,你们谁也别将她的消息传给本王。”

    常风和青坠以及那还跪在地上的魅影,各各面面相觑。他们也没说什么啊,怎么感觉萧绝的意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待萧绝走远了,常风瞪着有些迷糊的眼睛看着青坠问道:“那我们是继续保护王妃,还是听王爷的?”

    青坠一眼瞪了回去斥道:“你傻啊,难道看不出王爷说的都是气话吗?王爷的意思分明就是,你们给我看好了王妃,若她有什么闪失我们都去给她陪葬。”

    青坠还演示一般的将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一旁的常风看着站起来的魅夜问:“魅夜,你说呢?”

    魅夜沉了沉眸子回道:“属下只听王爷的命令。”

    青坠一眼扫过去,却被魅夜轻而易举的躲过去。“我说你们怎么都如此不了解王爷呢?我告诉你们若是王妃出了什么意外,我们都得死。”她撂下这句话,悻悻的离去。

    她跟在秋水漫身边日子久了,这性子也圆滑了许多,尤其是萧绝对秋水漫的感情她看的一清二楚。

    常风那个木头不开窍也就罢了,她可不能犯糊涂,王爷让她不去伺候,她可不听。

    因为她的主子眼下是秋水漫,这话还是萧绝说的呢。青坠兴冲冲的回了秋水居,秋水漫见到她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你就不怕萧绝责罚你?”

    青坠笑了笑摇了摇头:“青坠不怕,青坠是不会离开王妃的。”她表明着自己的心意。

    秋水漫笑了笑,心中还是很感谢青坠的不离不弃的。

    “青坠我这几日睡不好,你随我一起去药房拿些药。”明日她总是要出府去了,可是不能带着青坠。

    但这个丫头又很机灵,万一让她瞧出什么端倪就麻烦了。

    和青坠一同出了秋水居,秋水漫就觉得府中的气氛不对,那些经过的丫鬟对她不在恭顺起来,还有些指指点点。

    秋水漫一阵苦笑,果然人还是势力的,自己和萧绝吵架的事情方过,这些丫鬟就变了态度?

    只是秋水漫眼下也无心顾忌这些八卦消息,对他们的行径她只当不知,和青坠一同来了药房里。

    管理药房的人名叫霍连春,是穆流非介绍来的,这人与穆流非关系亲厚,却也是个势力的人。府上有关秋水漫失宠的消息早传到了他耳中,眼下不消片刻她就看见那个失宠的王妃。

    “王妃有什么吩咐?”霍连春微微一缉并不是很恭顺。

    “近日睡的不安稳,想拿一些安神的药。”秋水漫细雨温声的回道。

    那霍连春面露难色却道:“府上有明规定,若想取药必须有王爷的批示还请王妃见谅。”

第一百章 斥责穆流非

    秋水漫眉梢微挑,斜睨了睨那霍连春,他这话中的意思是不给吗?她不过才和萧绝吵了一架,没想到自己竟是连拿些草药的权利也是没了?

    “如果我执念要取呢?”秋水漫凝声,眼波淡淡的看着霍连春,都说墙头草随风倒,人竟然可以见风使舵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厉害。

    霍连春低了低头,似是不惧秋水漫这话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原则”问题:“王妃不要为难在下,若王妃有王爷的手谕或是批示,在下一定放王妃进去。”

    一旁的青坠也是怒火中烧起来,冲到秋水漫跟前一副要打起来的模样:“霍连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敢连王妃都敢拦,难道你就不怕王爷知道了要了你的狗命吗?”

    霍连春微微抬头看着青坠笑道:“青坠姑娘还是担心自己,据我所知王爷已经贬了青坠姑娘你去西苑,青坠你竟然违抗王爷的命令,看来是真的不将王爷放下眼里啊?”

    他句句言辞直指青坠,说的倒也是合乎情理。

    “本姑娘做什么心中清楚不用你提醒,今日这药房我们进定了,闪开。”青坠是练家子,手劲颇大,只这么一推那霍连春就踉跄的退到了一边。

    他被青坠如此羞辱,脸色愠怒,起身便要去拦秋水漫。青坠挡着他对着秋水漫道:“王妃快去,我在这里替你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人。”

    秋水漫微笑的点头,轻飘飘的扫了霍连春一眼,一副自求多福的样子,随即朝着那放置药材的地方走去。

    身后是霍连春气汹汹要去禀明萧绝的声音,秋水漫只不屑的一勾唇角,没有理会。

    秋水漫来到药房后取了一些安神香,这香点燃后能有助眠的功效,平日她鲜少用,但今日她拿此香自有用处。

    只是这安神香的效果不好,她需要的是类似迷药一般的功效。

    她在药房转了一圈,里面琳琅满目放置着常见的药材,但凡贵重的都用锁锁了起来,她对药材不是特别熟悉,但有一味药材的作用她是知晓的。

    秋水漫的目光落在那抽屉上贴着的罂粟二字,她走了过去,取了一些罂粟放在了内袋里,匆忙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一开房门,秋水漫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连春,发生了什么事?”

    秋水漫抬头见穆流非那青色的影子站在大门前,正询问着霍连春,而一旁的青坠依旧挡着路,即便穆流非来了她依旧没什么在意。

    穆流非听后抬头望去,秋水漫,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秋水漫手中的东西,一抹不易察觉的愤色划了过去口气有些嘲讽:“王妃可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不得安眠?要不要流非给王妃你瞧瞧?”

    秋水漫抿唇轻笑眼波明媚,虽然气色不好那份风姿傲骨却甚是慑人:“不劳穆神医,穆神医还是给自己瞧瞧,省的裘香雪没回来你自己倒先忧虑成疾,那倒不好了。”

    穆流非手指微动,脸上表情一僵,那眸子深了深仿佛在聚敛着波涛不让他倾泻而下。“王妃心中就没有一丝悔意吗?还是说,这才是王妃乐见的结果?”穆流非看着她语气质问。

    秋水漫轻哼一声,将目光移到了别处,语气冷冷清清。

    “你们所有人都将错归咎与我,那你们呢?本来就是她自己冲动任意妄为活该受委屈,她的性子之所以如此也是你们惯出来的结果。还有你,穆流非你分明就是个懦夫,以为自己多么爱裘香雪,其实一直以来在害她的人就是你自己。”

    秋水漫毫不留情,这一番话让穆流非的脸色顿变。

    秋水漫又道:“作为一个医者,你难道会看不出裘香雪她本来就是在装疯博取你们的同情?你隐瞒不报,让萧绝费尽心神,让他愧疚不已,你以为这样就能帮了裘香雪吗?”

    穆流非双拳紧握,低着头眸光不停的闪烁,秋水漫每说一句他的心就窒息一分,这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无形的刀割的他体无完肤。

    “都是因为你,若你没有出现,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穆流非突然发作,眼神火辣狠毒的看着她。

    秋水漫第一次见穆流非如此失态发怒,他那双眸子带着血丝有些狰狞,似是要将她吃掉一般。

    原来恨果然能淹没所有的理智,眼下穆流非已是恨极了她,恨不得杀了她。“就算没有我,结局也是一样的,穆流非,你何苦在自欺欺人,明明就是你爱她的方式不对,这一切的苦果终须你自尝。”

    她冷冷的眼神轻撇了他一眼,带着蔑视和不屑,拂袖一挥唤了青坠便走。

    穆流非还沉浸在秋水漫对他言语的打击中,一旁的霍连春请问了句:“穆公子要不要将此事禀给王爷。”

    穆流非抬手示意他不必,沉声道:“去看看房里可少了什么珍贵的药材?”他只是随便一说,只想支开霍连春自己清静清静。

    那霍连春应着匆忙走了进去,穆流非深吸一口气,望着这空寂的天空心中对裘香雪的忧心一日日更甚,他长叹一声,正打算离去,却听霍连春从药房走出来脚步匆匆的样子:“穆公子,我查验过,里面只少了安神香和罂粟。”

    霍连春管理药房多年,练就了一双能抓斤两的奇手和慧眼,房中东西只要碰过变化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也是为什么穆流非推荐他管理药房的原因。

    穆流非一怔,心下透着疑惑,这秋水漫拿安神香还说的过去,可是她要这罂粟作何用?

    他微微沉思,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只留一句:“如实记档便可。”说着便托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转身离去。

    教训了穆流非,秋水漫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这一日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裘香雪,这个所有问题结症的根源。

    青坠见萧绝并没有派人将她带走因此也稍稍安心了许多,她在自己房间里睡下,天色还未大亮的时候就听见秋水漫屋子传来一阵声响。

    她匆忙爬了起来,披着外衣就朝着秋水漫房间走去:“王妃,你没事?”她在房外轻唤,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

    她心中着急匆忙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一股颇浓的香味传来,她忙朝着那纱帘帐内走去,只是才走几步这脚步就有些虚浮无力。

    她晃了晃头,头有些发晕,但迷迷糊糊间她也能看清那床榻上根本就没有人,她扶着桌子打探着房内情景,却见那扇门后秋水漫用湿巾捂着自己的鼻子。

    “王妃,你想…做什么?”她看见秋水漫的身影想过去,但头实在晕沉浑身无力。

    秋水漫开了门,轻声道:“这安神香中我加了少许份量的罂粟,你好好睡上一觉。”

    她关门,隔绝青坠那低哑的声音,旋身看着东方微微露着的朝阳。

    秋水漫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走了了台阶,匆匆出了秋水居。一路上除去巡逻的侍卫,便是早起打扫庭院的侍女。

    穿过花园,秋水漫直接出了府门,守门的门房没有阻拦,只立在两侧恭敬的唤了一声:“王妃”

    秋水漫轻嗯一声,直接走了出去。那守门的门房有些疑惑,不知秋水漫这么是去哪里,但自己只负责看门也管不了那么多,其中一人突然揉了揉肚子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道:“又来了,兄弟我去如厕。”

    说着便捂着肚子急匆匆的朝着茅厕跑去,背后只剩另一个戏虐的笑声:“阿四,你这一晚上都跑了四次了,你媳妇是不是在你饭菜里下了药啊?”

    阿四哪里还顾得上他嘲笑的话,急忙忙的去恭房解决了。从恭房出来他整个人舒服了许多,要怪只怪自己嘴馋,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他正朝着大门方向走去,抬头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他忙走过去脸色有些疑惑的问道:“魅大人,你怎么在这?你没跟着王妃出去吗?”

    平日只要王妃一出门,这魅夜也是跟着出去的,怎的今天如此奇怪,所以他才会疑惑的问道。

    “你说王妃出府了?跟谁?”魅夜脸色有些惊讶,他昨日奉了令不用跟在王妃身边,但自己越想越觉得青坠说的有道理,所以正打算去秋水居暗中守着,可不想竟听阿四说秋水漫出府了。

    阿四摸了摸头回道:“就王妃一个人,天刚亮就走了。”

    魅夜脸色大变,心中一抹不好的预感,他忙对着阿四道:“你赶紧去通知常统领,让他去找青坠姑娘问一问,我去找王妃。”说着他身影一闪立即不见了影子。

    阿四也好像意识到什么匆忙去找常风去了。

    秋水漫出了王府,直接奔着西城门的方向而去,眼下离巳时还早,她以为秋夜痕还没到,但来到城门口她就看见秋夜痕那一袭月白色的身影,儒雅出尘,背对着徐徐而升的朝阳。

    秋水漫心头一抹重重的感觉,她迈着步子上前去,秋夜痕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着从朝阳中走进来的人,他唇角线条一勾,满脸温和的笑意,彷如整个世界便只剩下她一个人。

    “哥哥怎么这么早?”秋水漫抬头,她能看到他眸中的情意,那浓浓的深情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探。

    秋夜痕朝着她身后看去,又扫了四周一眼道:“你是怎么甩开那些人的?”

    秋水漫抿唇围着秋夜痕转了一圈,故作神秘的说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妹妹我聪明着呢。”

    她俏皮一笑,这风采惊了他的眼,他的手不自觉的抬起想要抚摸她逆光的脸颊,可随即他又觉得失态匆忙放下对着她道:“那我们就走,马我已经备好,就在城门不远处。”

    秋水漫点点头,脸上星星点点的阳光洋溢,和秋夜痕一道出了西城门。

第一百零一章 追踪

    魅夜不知秋水漫究竟去了哪里,只得用王府暗卫特殊的寻踪办法去寻找,这种办法是运用内力感知人的气息,十分的耗损功力,但眼下他顾不了许多。

    因为跟在秋水漫身边有些时日,所以他清楚秋水漫身上的气息,因此寻起来倒是快捷许多。不消一会的功夫果然让他感知到了气息的方位。

    当匆匆来到西城门的时候,远远的只看见一匹奔驰的骏马向着远方离去。那坐在马上的背影,虽然远但他也是认识的。

    魅夜匆忙寻了马,并在城门前留下了记号然后追着秋水漫而去。

    阳光慢慢的全部升了起来,秋水漫坐在马上感受着迎面疾风的感觉,这种感觉最是舒服,向她最喜欢的自由一般。

    秋夜痕也只能在此时偷偷的窃取她的怀抱,也只有这一刻他才感觉到怀里的秋水漫是真实的,他不想这种感觉那么快流逝,因此疾驰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

    “哥哥,我们到底要去哪?”秋水漫微微抬头,却看见秋夜痕那隽秀的容颜,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彩,犹如漫天的繁星。

    秋夜痕微微低头触上她的秋波心神一晃,唇角淡淡的一抹轻笑漾开回道:“就快到了。”

    秋水漫点点头,看着前方崎岖的小路,她对京城郊外并不熟悉,只知道他们是往西去然后在一条岔路向着西北的方向。

    难怪萧绝搜遍了京城也找不到裘香雪,原来裘香雪根本就不在上京城里。穿过一条狭窄的山谷,他们上了山,山路有些难行,秋夜痕和秋水漫下了马步行。

    站在山脚下,秋水漫远远的看见山尖处的建筑像是寺庙,但此上不及外面的山高,因此在外面根本看不见这庙宇。

    这里的确是奇佳的地理位置,只怕平常人一般是寻不到的。

    秋夜痕将马拴在了上下隐蔽的地方,然后和秋水漫一同上了山。

    殷王府里,常风得到了消息立即去了秋水居,在秋水漫的房间里她看见晕倒的青坠匆忙上前去喊着她的名字:“青坠,你怎么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常风匆忙抱起她朝着书房走去,迎面正遇上了穆流非。看见穆流非常风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穆公子,快看看青坠这个怎么了?”

    穆流非匆忙上前探了探青坠的脉搏,眉心突的一皱,从袖中掏出随身的银针在她穴道上扎去。

    听到声响的萧绝从房中走了出来,看见那晕倒的青坠眼皮一跳,忙疾步上前去。

    “发生了什么事?”萧绝冷声问道。

    “属下也不清楚,方才那门房阿四来告诉属下,说是魅夜让属下去找青坠,还说王妃一早出了王府。属下找到青坠的时候她便昏过去了。”常风如实道。

    “什么?”萧绝脸色骤变,寒凛的气息顿时散开。

    那为青坠施针的穆流非微微一愣,说了一句:“她是吸入了安神香,只是这安神香里加了罂粟。昨夜王妃去药房说是取安神香但霍连春发现还少了一些罂粟,远来她是做这个用的。”

    穆流非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是让萧绝的脸色一变。“魅夜呢?”萧绝一声厉问。

    “阿四说魅夜已经去寻王妃下落去了。”常风看着萧绝,脸色也满是担忧。

    萧绝那隐在宽袍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萧绝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秋水漫她迷倒了青坠逃走了?

    她逃走了?就因为他斥责她,她便要走?萧绝的心乱作一团,那害怕与怒火同时燃烧,胸腔里只剩窒息的感觉。

    “魅风。”萧绝唤了一声,那魅字部首领魅风从暗处走了出来。

    “随本王出府。”他在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大步的离去。

    穆流非收了银针,起身对着常风道:“她没有大碍,休息一会就能醒来,你不用担心。我随着王爷一同去。”

    他留下这话忙去追萧绝去了,萧绝体内的残毒还剩下一次,若秋水漫真是逃走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再者,她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或许秋水漫没有逃走,但她处心积虑的离开王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魅风很快找到了魅夜留下的标记,萧绝站在西城门前,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秋水漫是和秋夜痕一起离开的。

    这种感觉不停的在折磨着他,内心一股杀气在不停的乱窜,如果真是秋夜痕,那么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杀了他!

    秋水漫和秋夜痕此时正走在蜿蜒的山路上,秋水漫想起自己听到的,轻声问道:“哥哥,是爹抓了裘香雪吗?”虽然那个人并非是秋水漫的亲生父亲,但这个秘密只怕除了秋公瑾也就只有她知道了。

    想起自己的身世,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那玉佩她研究过多次,若说奇特的话便是玉佩上的花纹,看着总像是图腾一样的东西。

    这玉佩萧绝也曾把玩过,她只说是母亲留下的遗物,萧绝也没有多问。既然连萧绝也看出它的奇特,那或许就只是平常的一块玉佩而已。

    至于她的亲爹……茫茫人海找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父亲他一直与殷王有些嫌隙,所以想借此为难殷王。父亲想将裘香雪送去军营做军妓,我虽然不喜她刁蛮无理的性子但也不能看着她被人糟蹋,所以偷偷救了她出来,将她安置在那道观中。”

    秋夜痕并未隐瞒,如实的告诉了秋水漫。

    秋水漫侧头看着他,心中只觉得暖暖的,他知道秋夜痕对裘香雪也并无恶意,否则就不会将她从虎口救出,她只希望裘香雪经过此事后能改改性子不要在肆意妄为。

    “哥哥将她关在这里,难不成是希望裘香雪她一心向佛?”秋水漫嬉笑的问道。

    秋夜痕轻轻的笑着,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青莲观道:“让她在这里听听经,洗去凡尘往事有何不好?总比她回去扰你心神要强的多。”

    “哥哥说的是,但…萧绝他断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如果让他知道了是哥哥你的杰作,只怕他会…”秋水漫还是很担心这件事的后果。

    秋夜痕伸手轻轻覆上她的唇摇了摇头道:“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后果。我从来就不惧怕萧绝,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只要你没事,我便安心了。”

    秋水漫感受他手指的温度,如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清凉和舒适的感觉。她微微垂眸,心中复杂,秋夜痕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她是断不能让他出事的。

    “走,我带你去见她。”他说着走在了前面,去扣那道门。

    大门打开,那道姑见是秋夜痕只微微颔首唤了一声:“秋公子,你来了。”抬眼间见秋夜痕带着一个女子,也只刹那间的惊讶随即平淡如初。

    秋夜痕点了点头,并没有像道姑介绍秋水漫的身份而是问起裘香雪的情况:“裘姑娘还好吗?”

    道姑退开,让出了路引他们进去回道:“姑娘在这里一切都好。”

    秋水漫紧随着秋夜痕,在道姑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厢房前,那道姑自己先行退下,秋水漫很是不解的问道:“哥哥,她好像对你很是尊敬,这是怎么回事?”

    秋夜痕看着她沉声回道:“你嫁入王府后,我独自一人策马无意间发现了此处。因为这青莲观地处偏僻没什么香客,而道观里的道姑日子过的艰难,因此就救济了她们。”

    在秋水漫刚嫁入王府的时候,他因为心伤整日里不是醉酒便是骑马,因缘际会下寻到了这里。

    他救济她们也是因为秋水漫,因为他很清楚秋水漫心地善良,如果那日她是与他一同来的,那么她一定会出手相助的,他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事情罢了。

    此时的山脚下,萧绝和穆流非及魅风等人按照魅夜留下的痕迹寻来了此处。看见在此等候的魅夜,萧绝跳下马疾步走了过去。

    “人呢?”萧绝面色着急,这一路疾驰他没有一刻不在担心,不在害怕。

    纵使身经百战,沙场令敌人闻风丧胆,纵使死而复生百官忌惮,但他萧绝心中亦有所惧。

    他所惧所担忧,所无法控制的便只有一人,那就是秋水漫。

    这三个字彷如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了一般难以抹去,那种感觉简直要将人逼的疯狂崩溃。

    即使气她,恼她,但也在无时无刻不折磨着自己的想她。可是那个狠心的女人却不肯低头,哪怕说一句软话。

    她是那么倔,倔的让人咬牙切齿想要狠狠的教训她一番。可最后,输的人总是自己,是他太爱她了,所以让她百无忌惮。

    如果他找到了她,定然好好……他眸光一沉,竟带着妥协的意味。只要能找到她,找到她就好。

    “只在这里发现了马,应该是上山去了。”魅夜猜测道。

    萧绝抬头见那山顶上隐隐可见的寺庙,眸光中如兹兹的烈焰一般:“上山。”他喑哑的声音说着,脚步已急了些许。

    青莲观内,秋水漫还处在秋夜痕那番话的震惊感动中,就听房门里传来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秋水漫匆忙回神,轻轻推开了房门,香炉里传来淡淡的檀香味道,安静的厢房里,裘香雪坐在地上正抬头看着他们。

    她唇角张了张,眸子的光彩一闪随即淡去,想要站起来但因为身体无力只能狠狠的瞪着他们。

    秋水漫察觉出裘香雪的不妥来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秋夜痕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徐徐的走了过去道:“她服了哑药说不出话,我担心她在道观闹腾,所以给她用了软筋散。”

    秋夜痕将那颗塞到裘香雪的口中,看着她咽下。裘香雪那有些扭曲的小脸,微微一变,试着张了张嘴却是骂道:“秋水漫,是你对不对?是你将我关在这里的?”

    她声音因为刚能开口有些暗哑难听,但恶毒之色却丝毫没有收敛,一双愤恨的大眼瞪着她。

    给读者的话:

    萌萌塑造的这个男人不知亲们喜不喜欢,但萌萌很喜欢。他虽然强势但也是个让人心疼的人,你们认为呢?

第一百零二章 疯狂与绝望

    秋水漫眉梢一挑,淡淡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这裘香雪,她还真是死性不改!瞧她这恶毒的样子,还有这小心思,竟然将她当做是这绑架的背后真凶?

    “看来你真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秋水漫自嘲的一笑,果然这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最是难解。

    尤其还是这种情敌关系,秋水漫微微扶额,轻叹一声。

    “秋水漫,我当然恨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裘香雪阴毒的声音格外难听。

    秋夜痕眉宇间一动,一股煞气流露出来,阴狠的声音道:“你在多说一句小心我先将你千刀万剐。”秋夜痕一向温润,秋水漫也是第一次见秋夜痕动怒如此。

    裘香雪被秋夜痕这句话吓得缩了缩身子,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秋水漫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臂轻轻摇头道:“哥哥不必生气,她也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秋夜痕的怒气稍稍缓和,但那落在裘香雪身上的眼神依旧凌厉。

    “香雪,你不是说心中藏着一个秘密吗?我今日来就是想听听你的秘密是不是能将我打倒?”秋水漫凝声轻笑,语气清清淡淡带着些嘲讽。

    裘香雪蓦然抬起头看着她恶狠狠的回道:“我不说你难道还能杀了我?你如果杀了我,绝哥哥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秋水漫轻蔑一笑,想要唬唬她,语气阴柔且抑扬顿挫:“呵~你失踪都已经两日了,你以为你的绝哥哥还能找的到你?我将你杀了,抛尸荒野任豺狼虎豹将你吃了,到时候只剩枯骨一堆,只怕你的绝哥哥也不会知道的。”

    裘香雪吓得果然脸色大变,只是未等她说话,一道阴风寒气夹着慑人的气息混合一声震怒响彻整座道观:“秋水漫,你说什么?”

    这声音…秋水漫心咯噔一下,猛的转过头去,却见萧绝与穆流非站在门前。

    看见裘香雪,穆流非最先冲了过来眼神里满是疼惜复杂:“香雪,你还好吗?”他疾步奔到裘香雪身边。

    裘香雪本来还惊慌的脸色霎时间明朗起来,声音中带着哽咽的哭泣声:“非哥哥。”她柔柔的唤了一声,随即仰头对着萧绝哭诉:“绝哥哥,你杀了这个女人,是她将我绑来此处的。”

    听着这是非不分的话,秋夜痕猛然一怒,掌风蕴含着内力就要对裘香雪劈去。萧绝眼疾手快却是一掌朝着秋夜痕的掌风打去,强大的内力在空中炸开一道气流。

    秋水漫险些没有站稳,她只听那气流破碎房间里的摆设跌了一地。

    秋夜痕本来身上的伤就没有大好,被萧绝这一掌击的有些踉跄的退了两步,抚着胸口咳了两声。

    秋水漫忙跑过去扶着他,眼里满是担忧的喊道:“哥哥,你没事?”

    萧绝一听这话却更是怒急,只听他阴冷一声:“流非,带香雪先走。”

    穆流非此刻只担忧裘香雪,也不顾这空气中蔓延的杀气和戾气,只得扶着虚弱的裘香雪出了门。

    秋水漫猛的抬头,看着萧绝那双浓烈的眼神,竟是心头一颤。

    秋夜痕将秋水漫扯到身后站了出来:“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漫儿无关。”他昂首迎上那地狱一般的颜色。

    “与她无关?”萧绝咬着牙,方才秋水漫所言他一字一句听的真真切切,言语狠毒至极,秋夜痕竟然说与她无关。“不管与她有没有关,今日你必须死。”他眸光一敛,掌心处暗流涌动,内心汇聚。

    秋水漫大骇匆忙冲了出来冲着他大喊道:“萧绝,今日你若敢杀他便将我一并杀了。”

    她挡在秋夜痕身前,看着萧绝的掌风蓦然一缩,身子微微一晃,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漫儿。”秋夜痕拉着她胳膊,眼底是无尽的暗流。

    秋水漫松了一口气,眉眼间满是疲惫和伤心:“哥哥,对不起,我又害了你。”她本来只是想找到裘香雪的落脚处,然后在寻办法救她出来。

    可是她忽略了萧绝的手段,这个男人有翻云覆雨的本事,是她低估了他。

    “不怪你,我既然敢带你来这里就想过会暴露行踪。但我并不后悔,可是我却不能容忍他误会你。这件事本就是我做的,你没有错。”他眸光一直深深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愧疚和那氤氲雾气的双眸他的心剧痛。

    萧绝上前去一把将秋水漫扯了过来,他手上的力道捏着她柔弱的手臂似是要捏断一般,秋水漫痛的吸了口凉气,秋夜痕想去救她,却听萧绝命令道:“魅风,拿下他。”

    话落间,魅风已经闪了进来,未待秋夜痕出手脖子上便已经架了一把冷刃。

    “不,不要杀他。”秋水漫惊喊着,眼里的泪颗颗滑下,如果秋夜痕因她而死穷期一生她也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秋夜痕为她做的事情太多了,她不能在欠他一条性命。

    萧绝的声音骤冷,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侧头看着她:“本王今日便要杀了他。”他语气阴冷至极,一双寒潭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心却痛的无法呼吸一般。

    “萧绝,是他救了裘香雪。裘香雪是秋相掳走的,是他拼了性命将她救回来安置在这里的。你若杀了他你便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秋水漫气急微急,眼里满是焦色看着萧绝。

    萧绝的眸光微微一晃,却是寒着声道:“那他更是该死。”说着他转头看着秋夜痕。

    “本王给你传信,你是如何回复本王的?你说香雪并不在秋相府,秋夜痕,本王念及前几次你衷心可鉴因此信了你。却没想到你竟然阴本王一刀?实在该死。”他眸光骤冷,杀气溢出。

    秋夜痕却也不惧,虽然脖上一把冷刃相抵但他身上那从容的气魄和魅力丝毫不减:“王爷该知道,我答应为你卖命是为了漫儿。至于裘香雪,有她在漫儿便会受伤,我并不后悔骗了你,但我秋夜痕也没有对不起你。”

    秋水漫大惊,从他们的对话中却是听到了些许的端倪。萧绝和秋夜痕之间究竟做着什么交易?

    “秋夜痕,即便你是为了漫儿,本王也不可能饶你。”他声音一高,这气势五分威严五分阴狠。

    秋水漫却是急的大叫了一声,她的手拉着萧绝的衣袖,眸光中带着恳求:“萧绝我求求你,放了我哥哥。”

    萧绝阴嗖嗖的眸子朝着秋水漫身上扫去,这一刻他的心寒到了谷底,声音中竟带着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意:“秋水漫,你为了他竟然低头向本王求饶?这几日本王一直在等着你低头你却是不肯,为了他,你竟然……”

    他心火烧的极旺,胸口起伏不定,冰与火交织的烈焰寒眸中清晰的映着她哀求的姿态,他缓缓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好,好,好。”三个好,一个比一个重。

    “你要救他,不是不可以。”他猛的扳过秋水漫的身子,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的清晰:“吻我,你若能取悦本王,本王就放了他。”

    秋水漫浑身一寒,一股冷意从头到脚直入心扉,她怔怔的抬头看他,心底某一处好像碎裂了一般再不复存。

    萧绝的这番话就像**裸的在羞辱她,他让她当着秋夜痕的面吻他,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心伤可以致死,此刻她的确连死的心都有,可是她却不能。

    秋水漫惨烈的笑荡在唇角,秋夜痕却是比他更撕心裂肺的叫着她的名字:“漫儿,不要,不值得,不要去求他。”

    萧绝是懂他的,让秋水漫当着他的面吻萧绝,却是要比将他千刀万剐来的疼痛,他宁愿一死。

    “萧绝,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从来就不懂我,而我也不懂你。好,你既然要将我的自尊狠狠的践踏,那你就践踏。”她笑着一步步靠过去,那惨烈哀伤幽怨的眸子看着他心里发慌。

    秋水漫咧开嘴,闭上眼朝着他那吻过无数次的唇贴过去,这么久以来只有这个吻是最苦的,苦的她的心碎了她的眼泪断了。

    萧绝愣了愣,心中好似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明明她在吻他,可他觉得她好似在杀他一般的疼。

    她慢慢的松开唇却是用极尽魅惑的声音问着他:“王爷,你这里开心吗?”她的手指慢慢的抚上他的心口处。

    萧绝冷冽的眸子变了又变,好似在挣扎又好似在蠢蠢欲动,他突然一把搂着她的柳腰欺身过去,将她抵在背后的香案上俯身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丝毫不温柔只是发泄和掠夺,当着秋夜痕的面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秋水漫想躲,可他的强势如山洪暴发一般让她无处可躲,她的手被他禁锢在身后,她挣扎着打翻了那香案上的香炉,火热的香灰落在她手上,刺痛感丝丝的传来,刺激着她的泪腺。

    她眼角的泪蜂拥而至一滴滴悉数被萧绝吞进去,涩涩的感觉在他们的味蕾间传递。

    这疯狂的一吻却不知是谁疯了,是谁的心伤了碎了,痛了!

    秋夜痕痛苦的闭上眼睛,两手紧紧握着,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他还是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萧绝在沦陷前清醒,火焰一般的眼睛盯着她绝望的眸子:“这样本王才开心。”他如地狱的恶魔一般,阴寒而可怖。

    秋水漫闭着眼不在看他,似是耗尽了一生的力气都在与他周旋,他们之间究竟是爱还是孽?

    “放了他。”萧绝看着秋水漫,伸手握上她细嫩的手臂。

    “秋夜痕,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敢在见她,本王会杀了她。”他留下这阴冷的一句话,握着秋水漫的手走出了这厢房里。

    魅风收了剑,转身随着萧绝离去,厢房里只剩满目狼藉,和秋夜痕那近似于绝望的眼神。

    什么样的折磨也比不过,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被其它男人如此肆意侵占,而他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他突然好恨自己的无能,好恨自己的懦弱,他的漫儿,都是为了他!

第一百零三章 煎熬

    萧绝拉着秋水漫走了出来,门外裘香雪看见萧绝的影子将一旁照顾他的穆流非推开,几步走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裘香雪的扬手便打在了秋水漫的脸上。萧绝想拦却还是晚了一步,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怔住正欲发作。

    那本来还处在崩溃边缘的秋水漫被这一巴掌疼的醒了过来,她看见裘香雪那略带着得意狠毒的笑,内心处一股烈火猛烈的燃烧。

    秋水漫抬手似是用尽了全力狠狠的挥了过去,那裘香雪没有料到秋水漫会有这么一击,本就虚弱的身体踉跄着倒下。

    “裘香雪,你是非不分真是该死。早知你恶毒至此,当日哥哥就不该将你从歹人手中救出,像你这般阴狠毒辣之人活该被人凌辱。”秋水漫的声音极其的阴沉可怖,她盯着那倒在地上的裘香雪,一双眸子里散出的寒意让裘香雪竟是不停的在打颤。

    “香雪。”穆流非心疼的奔过去,想去搀扶起她。

    裘香雪却是不识好意将穆流非推开,一双含着泪的眼睛看着萧绝:“绝哥哥,你要为香雪做主啊。”

    萧绝本就阴冷的脸色眼下更加的难看,他的目光从裘香雪身上收回,只冷声道:“回府在说。”然后拉着秋水漫的手朝着山下走去。

    秋水漫几乎是小跑着跟着他的脚步,一路上两人彼此无话,只有空寂的山谷中传来悲戚戚的鸟叫,格外的应景。

    到了山下后,萧绝直接将秋水漫抱上马,然后拉着缰绳疾驰离去。萧绝不说话她也不说,本就有些疼的脸颊迎着风更加的火辣,秋水漫闭了眼,脑海混乱成一团。

    萧绝俯身看着她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淡漠如斯,一旁的脸颊还有清晰的掌印。在看见裘香雪打秋水漫的那一刻他的心是怒的,他的女人他从未打过,的确是他太纵容裘香雪了。

    她不能在留在府上,等回去后……即便他想拿忘忧丹,也必须是与她解开这矛盾才可,可是……

    想起今日他知道秋水漫不见的消息,看见她与秋夜痕在一起的场面,听见她说那番恶毒至极的话,究竟他能不能信她,信她的心里只有他?

    萧绝缓缓闭了闭眼睛,将怀中的人圈的更紧了一些。秋水漫察觉到什么,猛的睁开眼睛,萧绝的怀抱是暖的,这种感觉如此的真实,可是她还能在信他吗?

    两人依旧无言,马驶入了京城,来到殷王府前。

    青坠已经醒了过来,因为担忧秋水漫和常风一道等在这里,看着马上的两个人,青坠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

    “王爷,王妃。”两人同时喊着他们,就看见下了马的两个人进了王府后,谁也不看谁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

    常风和青坠互相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低叹一声。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各自去追自己的主子去了。

    萧绝回来后不久,穆流非和裘香雪也回来了。飘香院里,穆流非在给裘香雪熬制汤药,她的身体因为服食了软筋散还需药物调养。

    萧绝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冷静的想了许多。天色方暮的时候,萧绝推开房门,却是朝着飘香院而去。

    来到飘香院,萧绝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伴随着东西摔落的声音还有裘香雪斥责的声音:“你滚,我不想看见你,我不喝药,你出去。”

    片刻的沉默,里面只传来男人低闷的声音:“我去重新给你煎一碗,一会让侍女给你送来。”

    他说着,推开了房门,微凉的暮色中他的影子合在稀薄的雾色里朦胧不清却又格外的孤寂。

    萧绝明锐的眸子微微一眯,朝着穆流非走了过去。

    穆流非看见萧绝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他颔了颔首道:“王爷去看看香雪,我去给她煎药去了。”

    萧绝没有说话,只是余光看着他的身影迈下台阶绕过一旁的花丛里消失不见。萧绝轻叹对着一旁的常风道:“守好,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放人进来。”

    常风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不知萧绝想做什么。

    萧绝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那还在发脾气的裘香雪以为是下人方要谩骂,转头见是萧绝忙收起脸色的怒色跑了过来:“绝哥哥,你来看我了,绝哥哥。”她有些撒娇的语气,一手握着萧绝的手臂。

    萧绝一挥手睁开她的手,话里竟是疏离和严厉:“以后见了本王要叫王爷,裘香雪本王以前便是太惯着你,才会让你如此放肆。从今日起,你与其他人一样唤本王王爷,见了本王恭敬的行礼,否则就从殷王府滚出去。”

    裘香雪吓得退了两步,身体微微颤颤的抬头看着萧绝阴冷的脸色,她喏喏的问道:“绝哥哥,香雪做错了什么?以前你不是……”

    她话未说完,萧绝极寒的声音一斥:“叫王爷。”简短三个字,却分外的不近人情。

    裘香雪的小手不停的绞着,心中委屈极了,她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王…王爷。”她哽咽的声音喊着。

    萧绝的脸色依然没什么变化,他微微抬头睨着她冷声道:“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本王,你若有丝毫隐瞒或作假,就休怪本王无情将你送走。”

    裘香雪吓的厉害,匆忙跪了下去,眼里的泪珠落了下来模糊了她的眼睛:“我说,我都说。那天我从国师府中出来,因为生气跑到了街上差点被马车撞了,我想让那人给我道歉,可是却被他们给绑走了。”

    她低着声音一字一顿不停的哭着,萧绝听着有些心烦,只是蹙了蹙眉头等着她继续说。

    裘香雪擦了擦眼泪又道:“我醒来的时候被人关在地牢里,口不能言,后来来了个人将我弄晕带走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有个男人欲图对我不轨,是…是个蒙面的男人救了我。”

    她说到蒙面男人时顿了顿,偷偷看了看萧绝的表情。

    萧绝沉声问道:“那蒙面男人是谁?”

    裘香雪摇摇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带我走的时候我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那道观里了。”

    萧绝的耳边蓦然想起秋水漫说过的话,那个救了裘香雪的蒙面男人也许真是秋夜痕,但是他们将裘香雪带去了哪里?为何他搜遍了京城也找不到她?

    “你留在这里好好养病,若是在敢耍脾气,本王就将你在送回那青莲观内让你青灯古佛了此一生。本王说到做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让萧绝明白,如果他在对裘香雪那般宠溺,最后只能害了她,若不收敛她的脾气,只怕她还会遭罪。

    “听见了吗?”萧绝声音一扬,问着裘香雪。

    裘香雪跪在地上委屈的点点头:“听见了。”

    萧绝不在看她,转身推开房门,却见常风将穆流非拦在了门前。萧绝看了看他道:“进去,她不会在胡乱的发脾气了。”

    穆流非端着汤药,目光徐徐的落在门内那瘫坐上地上的裘香雪,眸子骤然划过的除去一抹心疼便是一些无奈。

    “算了,我还是不进去了。”穆流非唤了侍女过来,将手中的汤药交给她。

    萧绝鄙夷的看了穆流非一眼只沉声道了句:“没用。”然后拂袖大步的离去。

    穆流非唇角一抹苦笑,他是没用,他愧对她,爱一人可以这样卑微,如果可以他也不想。

    但总是不由心,不由自主,看着她哭他疼,究竟他要为她做什么才能换取她那微薄的关怀和目光?

    出了飘香院,萧绝唤了魅风出来,站在秋夜里凉薄的微风中萧绝的声音冰冷而寒咧:“问过那青莲观观主了吗?是不是秋夜痕将裘香雪带去青莲观的?”

    魅风颔首应道:“是,是秋公子。观主说秋公子吩咐他们好生照顾裘姑娘,除去没有自由外,裘姑娘在那里并未受到什么委屈。”

    萧绝幽静的目光望着远处那渐渐亮起的灯火,说道:“去查,秋公瑾将香雪究竟送到了何处?可以从朔安或是秋夜痕下手。”他剑眉微挑,姿态盎然。

    魅风又道:“对了,属下派去太子府的内应早先传回消息,说发现朔安好似与太子妃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因为白日里这一天他们去了青莲观,因为这消息魅风回王府后才收到。

    萧绝微沉的眸子里荡起一层层波澜,似笑非笑的唇角漾开,只留下一句:“那就从朔安这里下手,万不可搞砸了。”

    “属下明白。”魅风抱拳应着。

    萧绝抬了抬手让魅风退下。花园里有些静逸,他走在凉风中想着那个朔安,他是秋公瑾的心腹,从他的口中一定能套出线索出来。

    魅风说朔安与太子妃关系不一般,究竟是怎么个不一般他心中好似有了些答案。

    太子不能在尽人事,且对太子妃经常的折磨。这样的女人应是恨极了太子,内心也寂寞极了?

    萧绝轻叹一声,抬眼间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秋水居门前来。他望着那悬着秋水居三个苍劲行楷的大字微微的出神,身后的常风看着萧绝不动的身影有些着急。

    “王妃房里还亮着灯,也许是在等王爷你。”常风低着头说了一句。

    萧绝的目光缓缓的朝着秋水漫的房间移去,安静的秋水居里,只有那微亮的烛火闪闪,隐隐透过那纱窗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

    萧绝不曾移眼,只是望着那窗内的烛影和人影,然后那灯光顿时间灭掉,整座秋水居陷入一片黑暗,这样的黑暗彷如将萧绝也吞噬在了里面。

    他的心狠狠的在颤动,强烈的执念在击破他固起的城墙。难道她就如此不在乎他吗?甚至连一盏烛灯都不留给他,一个人影也不留给他?

    秋水漫,难道你真心狠至此?可是……本王却始终放不下你。

第一百零四章 谁更心痛

    鬼王的七夜绝宠妃

    “。”一道惊讶的低喊声将萧绝的心神给叫了回来。

    萧绝转身,青坠手中一手拿着食盒一手提着灯笼,显然是从厨房那边过来的。萧绝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食盒上还未等萧绝询问,青坠就先道明了缘由:“奴婢去给热饭菜去了”

    青坠抬头却见秋水漫的房间已经灭了灯不禁疑惑:“怎么将灯灭了?她晚膳还没吃呢,自从回来后便不吃也不喝,奴婢这饭菜都送了三次,都被她退回来了,还不允奴婢去找。”

    萧绝脸上的怒气更甚,心头压着一股子火,盯着青坠冷声斥道:“如此没用,本王还留你在身边作何用?”

    青坠吓的匆忙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表情委屈至极。常风想替青坠求情,但他知道萧绝的脾气,只能心疼的看着青坠。

    “下不为例。”他吐出四个字,却是提起地上的食盒朝着秋水漫的房间走去。

    常风匆忙过去扶起地上的青坠道:“没事了,不会真的罚你的。不过下次你可注意点,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不然出了什么事你可承受不起。”

    青坠抿着唇点点头道:“这我也知道,我不是怕不见吗,所以就没敢去。”

    常风轻叹一声握着她的手道:“你还说我是个呆子,原来你比我更呆更傻。虽然生气,但他的心中一直都有,只是就因为太在乎所以才更害怕失去。爱已经爱到了了地步,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

    青坠匆忙捂着常风的手急色道:“呸呸呸,常风你别胡说,和都会好好的。”

    常风拉着青坠的放在他唇上的小手轻轻亲了亲,眸中一抹光彩划过,他轻嗯一声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这一眼却将青坠看的有些羞,她想自己的手缩回来可常风却是不肯,反而握的更紧了一些。

    萧绝提着食盒推开了房门,房间里光线暗淡,隐约可见那薄纱后的床榻上躺着的人影。

    秋水漫听到声响以为是青坠,也没睁眼只是略显疲惫的声音道:“青坠,我累了,你回去休息吧。晚膳不必给我送了,我不想吃。”

    她哪里还有什么食欲,从青莲观回来后她整个人都觉得昏昏沉沉的,因为心伤过度,身上连一点力气也是没有,人也恹恹的,不想动更不想说话。

    萧绝的心猛的一痛,他走到烛台前将房间里的灯火点燃,顿时间扫去,昏暗的灯光亮起。

    秋水漫感觉到有光,本能的睁开眼睛,侧头看去,萧绝那一张俊逸不凡的脸颊映入了她的眼底,她片刻失神,心中竟犹如万马奔腾而过一般。

    “起来吃点东西。”他声音温凉,像命令又不像。

    秋水漫拧了拧眉心错开他的眸子,又将眼睛合上只是淡淡道:“吃不下。”

    萧绝几步走过去,看着她消瘦憔悴的小脸,心拧成一团,语气也重了一些:“秋水漫,你究竟想本王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是死是活与你没有关系,吃不吃饭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你费心。”她闭眼说着,本来还明朗的气息顿时一变,压抑感环绕让秋水漫顿时睁开了眼睛。

    萧绝已经近身前来,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上布满了怒气和无奈,那眼神里分明怒火又一丝心疼,这样的复杂让秋水漫根本无从寻找他眸光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秋水漫。”他咬着牙,心头的火被她的一句话就挑的兹兹的燃烧着。“你气本王可以,但不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面对她,他虽然怒但是看见她憔悴成这般,他却又不忍对她说狠话,只能妥协。

    秋水漫心底轻轻一动,又将眼睛闭上,她真是是没有食欲,她不会和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她虽然心伤但也不至于作践自己,只是她的确是不想吃东西而已。“请回吧,我只是累极想睡一觉,一顿饭不吃不碍事的。”她话说的轻巧,却有撵人的意思。

    萧绝已然是脸色变了又变,他已经低声下气至此,这个却这般不识好歹。他心中气急,拉着她迫使她坐起来怒声道:“你既不想吃饭那不如就行使你作为妻子的义务,本王倒不怕你更累一些。”

    他说着已经攥紧了她的腰身将她拽到自己怀中来,俯身就去亲她那有些苍白的唇,虽不缠绵但也不,只是吻着她借以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怒火,但又怕自己太粗鲁伤了她。

    秋水漫试着挣扎可却动不了,她心底满是悲凉,自从萧绝在青莲观如此践踏她的尊严她的心中就产生了抗拒,这一吻让她丝毫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愤恨。

    但萧绝却越吻越动情,他知道自己白日里在青莲观做的事情伤了她,他知道她不会原谅他,但他还是想抱着她亲吻她,更希望她能原谅他。

    他慢慢的松开她的唇看着她一双无神的眼睛,心顿时一窒痛的难以言喻,他声音暗哑又有些苍白无力:“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可知当我看见青坠晕倒,听见你不见的消息我是什么心情?我以为……”

    他竟有些哽住,眼底是不曾出现过的潮气,他将她抱紧了几分,闭着眼不泄露自己的无助,唇角贴着她的耳畔低语:“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跟着他走了。秋水漫,我这也没有这般害怕过,你知道吗?”

    秋水漫顿时间红了眼睛,心绞着一般的痛,她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的泪流出,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彼此间默默不语,只有萧绝那紧抱着她的力度和温度。过了良久,秋水漫才将心中那浓重的痕迹挥去,虽然萧绝如此说但她依旧还是无法谅解他,她不能一次次深陷在他的柔声密语之中。

    每一次他都都说在乎她,可每一次将她伤的最深的还是他。

    “是不是我吃东西,你就会离去?”秋水漫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冰凉。

    萧绝轻颤着,慢慢的松了手,他看着她一脸平淡的表情,那是前所未有的悲凉和迷茫。“是…”他声音轻颤,咬了咬牙终是妥协应下。

    秋水漫站了起来,走到那桌前,将食盒中的饭菜摆上然后坐下,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饭菜,吃进去也是索然无味。

    萧绝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心底是浓苦的感觉,他对她刨了心她却无动于衷,她无动于衷!

    垂眸间他的视线落在她夹着筷子的手上,手背上一片深红的印记深深的刺了他的心,那是烫伤的痕迹。

    他几步走过去,抓着她的手看了看,脸色顿时又是一变:“怎么弄的?”

    秋水漫看着手背上的伤,竟是一阵冷笑:“你的杰作你竟然不知道?”她抽了手继续夹着那索然无味的饭菜。

    萧绝身形一晃,好似想起了什么,心中既是愧疚又是烦躁:“为何不上药?”这个竟如此折磨自己,她究竟是在折磨她自己还是在折磨他?

    这么重的烫伤,她竟然置之不理!

    秋水漫放下了筷子,端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端在手上清冷的声音道:“没有你的批示,我怎么能去药房取药呢?我可不想在去受小人的白眼,不过是一点小伤,不必在意。不用药顶多也是留疤罢了,没有什么。”

    她说的清淡无意,放下了茶杯起身又道:“我吃好了,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萧绝那隐在宽袖下的手微微一动,看着秋水漫略过他径自掀了帘帐又躺回了床榻上。

    他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转身所有的阴风走了出去。

    房外等候的常风和青坠没有听见里面激烈的争吵声以为两人言归于好了,可是看见萧绝黑着脸走出来,两人心中大骇,低着头不敢看他。

    “青坠,在药房发生了什么事?”萧绝在秋水漫的话中发现了端倪,看秋水漫这个态度是不可能告诉他的,他只能问青坠。

    提起这事,青坠还是一肚子火,便将昨日发生的事如实的告诉了萧绝并插了一句:“府上都传失宠了,所以很多下人都对不在恭顺,也是受了很多的委屈。”

    萧绝眸光骤变,眼神也变得极其狠辣起来:“常风,立即将那个霍连春给我拖到院中杖责五十,府上若有谁还敢对不敬这就是下场。”

    他狠狠的一挥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去。

    常风看了看青坠,竟是舒了一口气道:“看来你的选择是明智的,真是不敢想象,如果你和魅夜真的听从了的命令,只怕眼下被杖责的就是你们。”

    青坠吐了吐舌头,调皮的一笑:“那个霍连春是罪有应得,所以以后听我的准没错。”

    常风闻声一声,点点头,又叮嘱了青坠好好照顾秋水漫,随即去执行命令去了。

    府上的丫鬟下人都半夜被管家叫到了院子里,常风亲自执行,将那霍连春当着众人的面杖责。

    可怜那霍连春还一脸茫然,他正睡的香沉就被常风给绑了过来,当常风将萧绝的命令传到下去的时候,心中打算看秋水漫笑话的下人们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庆幸自己没有像霍连春这般冲动。

    院子里霍连春那时不时的惨叫声,将穆流非引了过去。他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一幕,心却是沉了又沉。

    秋水漫在萧绝心中的地位果然就无法撼动了吗?想起今日发生的这一切,还有秋水漫那恶毒的言语以及裘香雪的遭遇。

    虽然萧绝说并不是秋水漫指使的,但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的认为这所有的祸事根源就是她。

    他恨她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她是裘香雪的克星,只要有她在一日,他的香雪便不会快乐。

    秋水漫,我一定会让你自食其果!

    给读者的话>

    萌萌写这章的时候差点哭了,好心疼男主……泪奔中……

    !!

第一百零五章 问罪秋夜痕

    鬼王的七夜绝宠妃

    国师府中,聂容泽站在繁星阁上,抬头望着那漫天繁星,那映在星光下的影子孑然独立。一袭月白色的袍子随着轻风微微摇曳,那有些妖魅俊秀的脸颊上不见一丝温色,只有一种凝重的气息在他周身环绕。

    良久,他轻叹一声,收回了目光,望向夜幕下的远处,那是殷王府的方向。

    自从他那日卜算出一卦后,他便再也算不出了,而那繁星点点的里,依旧按照他预想的那般在变幻。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天意合了他的心意,还是他的心意合了天意。这所有的已然是人在**控,而非上天,他能做的唯有静观其变!

    他又扫了一眼夜空,本来沉静的眸子顿时一变,红鸾星动方位直指凤星是…菁华。

    聂容泽眼皮微微一抬,看了一眼那颗凤星,旋身匆匆离去。

    次日,百官散了朝后,走在那长长的上正欲回府。却听那长长的台阶上响起一道醇厚的声音:“秋相留步。”

    秋公瑾随着百官回头望去,却见那站在天乾宫前的一袭名贵华丽的朝服,浑身上下透着的威严和气势,那俊逸的容颜与萧陌海年轻的时候有五分相似,但便是这五分相似的容貌就让他恨极了他。

    百官纷纷朝着那人微微一躬,辞了秋公瑾离去。秋公瑾迈步上前轻轻的一弯躬了躬身子:“。不知留老臣有何要事?”

    萧绝抿唇轻笑,如四月春风一般和沐温润,语色淡淡却一股强烈的气流冲撞心神:“也无什么大事,只是不日前贵府长舍妹去青莲观,此事竟瞒着本王,让本王一阵好找。”

    秋公瑾眉眼间猛然一动,抬头盯着萧绝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哦,竟有此事?”

    萧绝敛了敛神色正色的点点头,叹道:“可不是,舍妹年幼未曾出阁,秋此举实在是有些唐突。若此事被外人知晓,与舍妹名誉有损。还请相爷好好规劝,莫要在打我殷王府的主意。”

    秋公瑾脸色骤然一变,正要说话,一道温声笑语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秋有此举,许是看上了裘姑娘呢?不如成就一番好事,让相府与殷王府在攀一门婚事,如此可传为佳话啊。”

    秋公瑾抬头望去,却见聂容泽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秋公瑾对此人一直揣摩不透,虽然他们从未真正交过手,但秋公瑾也明白聂容泽这个人的手段不必萧绝厉害。

    萧绝虽然回头,但他也知道是谁来了。那聂容泽站在萧绝身边,脸上依旧温润的笑意,看着秋公瑾。

    萧绝回道:“国师莫非忘了?这婚事有言在先,国师这是想反悔将香雪推给秋不成?”

    聂容泽唇角微微一动,脸上的笑有些僵住,他余光轻扫了一眼萧绝,却见他迎着那朝阳唇角的笑勾勒的妖魅至极。

    萧绝的用意就是想告诉秋公瑾他与聂容泽是联手的,为的就是让他忌惮,这个的心思果然深的很,竟然连他都敢算计!

    秋公瑾信以为真,脸色徒然一变眉头皱的深了些许,抬头看了眼这两个。如果让聂容泽与萧绝联姻,那么他又多了一个敌人,如此不好的局面他怎么能容忍他发生?

    “老臣不知,原来国师心中属意的是殷王府。只是老臣可是听说皇上有意将菁华许给国师呢。”秋公瑾老奸巨猾的微微一笑,眉宇间有些得意。

    聂容泽低头随意的抚了抚袖口,清淡的语气道:“只怕本座无此福分。”他肆意悠闲,彷如对什么也不曾上心。

    萧绝抿唇轻笑,看着秋公瑾的脸色有些尴尬又有些愤恨,心中实则舒坦极了。

    “想来此事皇上定有定夺,至于犬子老臣回去自会好生教导,还望殷王恕罪。”他说话圆滑,滴水不露,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到位。

    “有劳相爷。”萧绝轻笑,看着秋公瑾转身下了台阶,他脸上的笑意也颓然收去,眼神变的凌厉了许多。

    聂容泽在一旁啧啧两声调侃的说道:“本座竟不知作起戏来竟入画三分,和自己的敌人如此曲意笑脸相对是什么感觉?”

    萧绝回了他一个眼神轻哼一声却不作答,他与秋公瑾虽然为敌,但方才之所以他那么做自然有自己的用意。

    聂容泽浅笑,看着萧绝突然认真的问道:“想将秋夜痕置于死地?这么做就不怕会怪责吗?”

    萧绝眼神微微一敛,果然只有聂容泽最明白他的用意。“秋夜痕必须死,他死在秋相手上与本王有何干系?”他冷笑,唇角擒了一抹阴狠。

    萧绝很清楚,依着秋公瑾的性子若是知道秋夜痕背叛他,那么秋夜痕的下场可想而知。

    借秋公瑾之手杀了秋夜痕正是他想要的!

    聂容泽耸耸肩有些唏嘘,轻言道:“果然心狠手辣,但纸包不住火总有一日会知道真相的。正如你留她在身边的用意,虽然你爱上了她,但如果让她知道了这爱的背后其实是杀机是利用,只怕……”

    萧绝眸光骤然一冷:“她不会知道的。”

    这件事他从未想过要让她知道,因为他太清楚秋水漫的脾性,即便现在他那么推心置腹的爱着她,他也是不敢向她言明所有的真相。

    聂容泽轻看了看他,无奈的一叹,这番话他本就不该说的。“秋夜痕虽然有这么一劫,但本座看来他未必会死。若他能躲得过去,将会绝处逢生,且还有艳福在侧,你信吗?”聂容泽笑着问他。

    “本王不信他有这么好的命。”萧绝挑眉,声音冷的让人发抖。

    聂容泽不置可否,要知命数这个东西百变莫测,秋夜痕身上有死劫却也有劫,若秋夜痕逃过这死劫便能……

    “不如就静观其变,看看本座所言究竟是真还是假。”聂容泽不在多想,只是和萧绝并肩而战,看着那一轮火红的朝阳徐徐而升。

    秋公瑾出了皇宫后,便匆匆的赶回了府邸,一入府院他就令人将秋夜痕擒来。秋夜痕回府后便宿醉不醒,被人擒来的时候他依旧是醉着的。

    秋公瑾看着他这幅颓废的样子,遣人弄来一盆凉水悉数朝着他泼去,秋夜痕猛然醒来看着秋公瑾那满脸的怒色。

    “父亲。”秋夜痕跪在地上,身上湿漉漉的在滴着水,初秋的天乍冷再加这一盆冰冷的井水竟让人发颤。

    “痕儿,是你夜入秋家军将裘香雪救走的是不是?”秋公瑾冷着声音,一双精锐的眸子盯着地上的人。

    秋夜痕猛然一颤,心底一凉,眸光闪了闪,霎时间便明白了。“没错,是我。”秋夜痕低着头,心中一片凄惨,他果然不打算放过他。

    秋公瑾气的浑身颤抖,抚手一巴掌就朝着秋夜痕的脸挥了过去怒骂道:“混账东西,你竟然敢背叛我?痕儿,为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帮萧绝?为何要忤逆为父的意思救下裘香雪?”

    秋夜痕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但他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道:“我没有帮萧绝,我当时只想将裘香雪囚禁起来不想她回王府让漫儿伤心,只是我未曾料到萧绝的手段如此高深竟找到了裘香雪的藏身之处。”

    秋公瑾猛然一愣抓到一丝灵光道:“你说你是为了漫儿?”

    秋夜痕点点头,沉声回道:“因为裘香雪在王府受了一些委屈,我不忍心看着闷闷不乐,所以想将裘香雪带的远远的,所以……”

    秋公瑾垂眸看了秋夜痕半响后依旧厉声道:“痕儿,你知道为父的性子。为父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但你终究是背叛了为父,纵然你是我最喜欢的儿子,我也饶你不得。”

    秋夜痕苦笑,抬起了头看着秋公瑾,彷如秋公瑾的这番话对他是解脱一样,他俯身磕了个头表情毅然而坚决:“夜痕多谢父亲的养育之恩,愿意以死谢罪。”

    秋公瑾双手微微一握,虽然秋夜痕不是他亲生的,但抚养对年多少也有点感情。看见他如此从容赴死,他心中微微一动又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和为父说的?”

    秋夜痕抿了抿唇,抬起头沉静的目光看着秋公瑾问道:“孩儿死前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秋公瑾顿时大惊,退了几步满脸惊讶的看着秋夜痕,就连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公瑾自认为这个秘密埋藏的很好,但不想秋夜痕竟知道,这让他如何不惊讶?

    秋夜痕唇角轻扯,露出一番苦笑说道:“是三年前无意间听父亲你说起的。”自从三年前那个夜里,他从秋公瑾这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心中有喜有忧,喜得是自己不是秋水漫的哥哥,忧的这身份终究不能去爱她。

    “你…你瞒的真好。”秋公瑾咬着牙,既然秋夜痕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他就更不能留他了。

    可是他心中还是有疑问:“你既然已经知道不是我的骨肉,为何不离去寻找你父母的下落?留在相府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漫儿。”他声音清淡,眸光动了动,似是又想起她可爱的笑容来。

    秋公瑾是过来人自然能从秋夜痕的表情中看出端倪,他眉心微动,心中只觉得惊憾声音微微抖着问道:“你……你喜欢她?竟是为了她留在相府里?”

    秋夜痕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秋公瑾大笑,看着他道:“好,不愧是我教养的好儿子竟是如此痴情,那我就不妨在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漫儿也不是我的女儿。你与她一样都是我的养子。”

    秋夜痕猛然抬头,看着秋公瑾满眼的惊恐震撼,他本以为自己不是秋公瑾的儿子但没想到竟然秋水漫也不是他的女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你早知实情是这样,是不是想她远走高飞?可惜啊,痕儿,你如此爱着漫儿,那么她呢?不如为父就替你试一试如何?如果她选择了你,能为为父杀了萧绝,那么为父就放你们远走高飞!”

    他唇角一勾,笑的得意,一双阴婺的眸子看着秋夜痕。

    !!

第一百零六章 风雨将至

    “父亲,你要做什么?”秋夜痕猛的抬头,看着秋公瑾那诡异的笑意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恐慌。

    秋公瑾垂了垂眸子嗜血的血看着他道:“为父是看在教养了她多年的份上并没有步步紧逼,总想着她会迷途知返回到为父的身边。你既然为了她甘愿与我为敌,那我便如你所愿,让你看看你这个一心爱护的妹妹心中究竟有没有你。”

    秋夜痕脸色颓然一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有些气弱无力只是道:“希望父亲不要伤害她。”

    秋公瑾敛着笑说道:“这个你自然放心。”早在之前他便已经对秋水漫收起了杀心,因为他明白与其杀了她不如让萧绝爱上她,这样他才能更好的给萧绝一击。

    他便就是要看见萧绝失去心中所爱,看着他承受那种痛苦,这是他父亲欠他的。父债子还,最合适不过。

    “来人,将公子送回房去,没有本相的允许不准他踏出房门半步。”秋公瑾对着门外的人唤道。

    守在门前的人走进来,将地上的秋夜痕扶起带了出去。房间里,秋公瑾似是已经想到了办法,脸上的光彩久久不散。

    他疾步走到书案前,提笔挥散写下一封信笺,随即让下人送到了太子府上。

    太子府上,萧寒这几日迷上了丹药,那是因为秋公瑾派人寻来了方士企图让他服食丹药来恢复自己的身体。

    萧寒一心想让自己变成正常的男人,因此勤奋刻苦的与方士修炼,倒也因此没有在去找上官毓秀的麻烦。

    朔安心中始终惦念着在冷宫的上官毓秀,又因她被太子禁食,所以便常常将食物偷偷送去。

    只是每一次他都是将东西放在门前,扣两声门匆匆就走。这日他依旧来给上官毓秀送吃食,方将东西放下,未待他敲门房门就打开了。

    朔安的手顿在半空,看上官毓秀那清秀俊俏的小脸他竟有些无措。

    “为什么偷偷给我送吃的?”上官毓秀知道是他,可她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每一次他送了东西匆匆就走也不露面,但她还是知道就是他。

    朔安错开上官毓秀那有些审视的目光,一向沉稳冷毅的他在她面前竟如此失措不安:“我…只是担心太子妃你的身体。”

    上官毓秀唇角轻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将地上的食盒捡起来轻柔的声音道:“谢谢你,安大哥。”

    朔安猛然一惊,心中犹如流过一片温泉让他的心慢慢变得炙热起来。“太子妃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太子他以后不会在叨扰太子妃你了,你不用担心。”他轻声说着,却依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上官毓秀轻嗯一声,眉眼间笼着女子的情怀,这种感觉很是奇怪,是心安,是温暖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

    她提着食盒退了回去,缓缓的将房门关上,一双柔波的眼睛看着他。她唇角轻轻一扬,嫁入太子府这么久以来,也便只有这个男人给过她温暖,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便再也忘不了。

    门慢慢的合上,朔安紧张的心还在不停的跳动,他复又深情的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这才转身有些不舍的走了出去。

    殷王府内,青坠在房门来回的渡步,眼下已经快过了辰时却也不见秋水漫起床。她心有担忧,悄悄的上了台阶推开秋水漫的房门。

    薄纱帘帐后面,隐隐透着那还躺在床榻上的人,青坠脚步轻轻的掀了帘子进去见秋水漫睡的正香,心下的担忧才散去,正欲转身回去却见秋水漫翻个身,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青坠忙上前去轻舒了一口气道:“王妃总算是醒了,奴婢还以为王妃病了,王妃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

    秋水漫摇头笑了笑,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除了有些疲乏外也没有什么,大抵就是因为这几日被裘香雪的事情扰的,又加上萧绝这般的待她所以才会觉得累而已。

    “我没事,青坠你放心。”她扶着床榻坐了起来,虽然昨夜她赶走了萧绝但自己也是很晚才睡着。

    青坠忙扶着她伺候她梳洗更衣,想起昨夜的事情她说道:“王妃不知道,王爷昨夜罚了那药房管事的霍连春,还是当着府上所有下人的面行的邢。王爷还说以后谁敢怠慢王妃霍连春就是下场。”

    青坠说着神色有些高兴,毕竟那个霍连春吃了狗胆竟然得罪王妃,活该他被王爷教训,这些个奴才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她看着心中就有气。

    秋水漫眉心微微一挑,只是微微怔了怔,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萧绝他这么做不嫌晚了吗?

    毕竟府中的奴才也是害怕被连累,所以才这般势力的,要知道当日说下狠话的是萧绝,他到好竟将错都归咎了奴才的身上。

    不过那个霍连春也是活该有此一劫,秋水漫不在想这些烦心事,总之自己的地位权利还不是取决于萧绝的一句话?

    看来要想在王府站直腰板,还要靠她自己。就算没有萧绝的宠爱,她也要有足够震慑众人的气魄!

    “王妃,你和王爷真的要继续冷战下去吗?”青坠将秋水漫许久不说话只是在沉思出神,她喏喏的问了出来。

    秋水漫听见她的声音,抬头看着她,唇角的笑有些泛着苦涩:“青坠,你不会明白的。”

    秋水漫神情恹恹,心中的苦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和萧绝,也许真是一段孽缘,他看不懂这个男人,那个男人也不懂她,与其这样的纠缠下去,倒不如让彼此都冷静一番。

    “可是王妃,王爷他是真的很爱你,也许他只是……”青坠跟在萧绝身边多年,她其实清楚萧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开心便笑不开心便发怒,是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

    虽然外人言道殷王如何的残忍可怖,可也只有这些亲近的人才明白萧绝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能翻云覆雨,执掌乾坤,他能叱咤风云,孑然独立。他是战神,是鬼王,却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们从未见过萧绝对哪个女人动过心,即便是府上的裘香雪,萧绝对她也只不过是呵护有加,如同妹妹一般的对待。

    但自从秋水漫出现,便不一样了。秋水漫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王爷的情绪,王爷有多爱她,或许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青坠,不必说了,我不想听有关他的事情。”秋水漫心烦意乱,打断青坠的话。

    青坠噤了声,有些无奈的看了看秋水漫,抬头间却看见那正欲迈进来的人脚步一缩,竟拂袖转身离去了。

    青坠惊的失声喊了句:“王爷…”

    秋水漫抬头却只看见一抹玄黑色的影子,像是衣袍的一角,随即不见了踪迹。秋水漫莫名的心疼,萧绝他…

    出了秋水居,萧绝的脸色还阴着,他下了早朝便想过来看她,却不想听到她和青坠的对话,她竟恨他到如此,竟连他的只字片语也不想听?

    “王爷。”常风看着萧绝那有些失望的神色,心中很是不好受,他想劝他可方说了一句就被萧绝打断。

    “什么也不必说了,走。”他抬头墨谭的眸子里敛着星星波光,那样的神色像是悲伤又好似是心疼,难以言喻。

    常风轻叹一声,随着萧绝离去。两人穿过花园深处,就看见穆流非迎面走了过来。

    “香雪又怎么了?”萧绝沉声,竟是如此问着他。

    穆流非一怔,一抹苦笑荡开回道:“我来找王爷难道就只能是香雪的事情吗?”他抬头看着萧绝那冷冽的神色,看这个方向他便知萧绝是从秋水居来,但看他的神色他也能猜出一二分。

    萧绝轻哼一声,放慢了步子走在青石小路上,路边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格外耀眼,但萧绝的眼底除了一片漆黑外不见任何的色彩。

    “不是香雪,那是为了什么事?”萧绝冷声问道。

    穆流非唇角轻轻一动,不回答他的问题却是径自问道:“王爷有心事?是因为王妃?还是因为秋夜痕?”

    穆流非看的清楚,他说秋夜痕的时候,萧绝的眸光骤然一冷,一抹杀气没有掩饰的露了出来,这让穆流非心底一惊,原来萧绝已经这般恨他了?

    “你想说什么?”萧绝没有好气的问他。

    穆流非收回了目光,望着前面蜿蜒曲折的小路轻叹道:“我只是为王爷你感到不值罢了,你冒着生命危险留王妃在身边,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你的底线。王爷有没有想过,便是你太纵容她了,所以才会伤的如此?”

    萧绝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过去却是道:“本王做什么心中有数,你只管管好你自己便是。”他一拂衣袖便要离去,后面穆流非却扬声说道:“王爷,不要在自欺欺人了,王妃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你。”

    他话音未落,萧绝的掌风便使了过来,虽然没有对着他的门面却是将他脚下的石路打出了一个洞。

    萧绝转身浑身阴沉的气息环绕不散,一双染血的眸子看着穆流非:“穆流非,本王知道你恨她,但你若是敢对她动一根指头,本王定要你生不如死。”

    他留下这话,大步离去。身后常风吓得惊魂未定,他走到穆流非跟前低声道:“穆公子,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般触怒王爷?”

    穆流非却是失笑出声喃喃道:“我是疯了,可我也是为了他好。秋水漫根本就不爱他,她爱的人是秋夜痕。”

    常风脸色骤然一变,握着穆流非的肩低声斥道:“穆公子,属下知道你与王妃有些误会,这话你休要在说,否则王爷定会杀了你的。”

    穆流非只是诡异的笑,对常风的话置若未闻一般。常风长叹一声,不在管他,匆忙去追萧绝,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这种感觉如此的强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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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423/ 第一时间欣赏鬼王的七夜绝宠妃最新章节! 作者:柠檬不萌所写的《鬼王的七夜绝宠妃》为转载作品,鬼王的七夜绝宠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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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七夜绝宠妃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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