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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柠檬不萌     鬼王的七夜绝宠妃txt下载     鬼王的七夜绝宠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九十六章 不是不想

    “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

    “不可能,既然您都认得出来那是什么毒,就一定有办法解开这种毒。”

    “说了解不了就是解不了,你走吧,我是不会开门的。”

    没想到白胡子老头看上去十分和蔼,但是却是如此冷血之人。

    “好,你不开门是吧?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坐在你这门口,看看还有谁来你这里看病!”

    秋水漫的心一横,一屁股坐在了无名医馆的门口,如果那白胡子老头一直不开门,秋水漫就打算这么一直坐着,反正祁阳郡主暂时也不会让萧绝死掉。

    一直到深夜,秋水漫坐在无名医馆的门口打盹,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秋水漫顿时就被惊醒了,着开门声就好像是一个开关可以让秋水漫瞬间就精神满满。

    “你守在这里让我怎么开门行医?”白胡子老头一身白色的长衫伫立在秋水漫身侧,俯视着她,眸光阴冷,看样子秋水漫的行动并未打动白胡子老头。

    “只要你肯替萧绝解毒,我就什么都答应你。”秋水漫起身,目光真挚的看着白胡子老头。

    “我说过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你赶紧走。”白胡子老头狠狠地甩上了门,将秋水漫拦在了门外。

    “你不答应那我就不走了!”秋水漫重新坐回到了医馆门口的石阶上,托着腮帮子看着天空中的繁星。

    秋水漫没有想到这一蹲守就是整整三天!

    第三天的中午,什么东西都没吃的秋水漫依旧坐在门口,阳光炙热的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

    满头大汗的秋水漫终于还是两眼一黑,倒在了无名医馆的门口。

    再次醒来的时候,秋水漫的鼻子里充斥着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死死地拧了拧眉,想要坐起身。

    “你现在的身体虚弱的很,不想晕倒的话就老实躺着吧。”

    角落里,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秋水漫仰起头四处打量着,这才发现白胡子老头正在药柜的跟前制药。

    “是您救了我?”秋水漫拧眉,心底却泛起一丝丝愉悦,没想到自己晕倒了反倒迎来了希望。

    “你可别多心,我是怕你死在我这里影响我生意。”

    白胡子老头说话很讨人厌,但是为了救萧绝,秋水漫什么都可以忍。

    “那我还是求你救救萧绝……”

    秋水漫用期盼的目光看着白胡子老头,但是这个怪异的白胡子老头却是倔强的很。

    “你真的想救他?”

    白胡子老头终于松口了,秋水漫十分真挚的点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救他!”

    白胡子老头甚至连看都没看秋水漫一眼,冷声道:“如果需要牺牲你自己呢?”

    秋水漫心头一颤,拧眉看着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见到秋水漫有所迟疑,冷笑一声道:“果然还是犹豫了,哼,还以为是什么真爱。”

    听闻此言,秋水漫沉声道:“你是谁?你真的可以解掉萧绝身上的毒吗?如果你真的可以,我愿意牺牲我自己!”

    秋水漫的心一横,杏目中满是坚韧。

    似乎没有想到秋水漫会这么坚定,白胡子老头终于抬头认真的注视着秋水漫了。

    “知道白三水吗?”白胡子老头冷声道。

    “穆流非的师父?”秋水漫拧眉,白三水的名号她自然是听过,难道这个白胡子老头跟白三水有什么关系?

    白胡子老头捋捋胡子,一身道骨仙风的感觉,脸上已经满是褶子了,但是那双深沉的眼睛却是十分清澈宛如童子。

    “哼,白三水,虚名在外罢了。”

    白胡子老头似乎对白三水不屑一顾,但是那可是白三水,绝世神医!

    秋水漫一愣,对于眼前的这个白胡子老头更加有兴趣了。

    “那你跟白三水是什么关系?”秋水漫蹙眉,更加仔细的打量着白胡子老头。

    “白三水是我的师弟,我的医术远远在其之上,不过白三水这人一向无耻高调,所以众人都觉得他才是绝世神医!”

    白胡子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掠过一抹不屑。

    “你是百子歌?”秋水漫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个名字,瞪圆了眼睛看着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听到秋水漫的话顿时一怔。

    “你知道我?”

    “百子歌,绝世神医白三水的师兄,坊间传言百子歌的医术不可估计,因为此人从未失手。”

    “哼,还算你有点见识,没错,我就是百子歌。”

    百子歌捋捋胡子,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清冷。

    “原来你就是百子歌,既然如此你一定可以解萧绝的毒!”

    秋水漫的心里一阵喜悦,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的居然找到了隐世很久的百子歌!

    这一次萧绝真的有救了。

    “这种毒的确是很难解,因为他身体里已经被种上了蛊虫,想要解毒只有一个办法。”

    百子歌放下了手中的草药,背手而立,双眼眺望远处,陷入深思。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救萧绝!”

    秋水漫的语气笃定,她现在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只等着百子歌救萧绝了。

    “你不后悔?”百子歌转头,双瞳中充斥着一抹阴沉问道。

    “不后悔!”秋水漫义无反顾。

    “好,那我就答应你帮萧绝解毒,唯一的办法就是换心。”

    “换心?”秋水漫拧眉,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把我自己的心换给萧绝吗?”秋水漫冷声问道。

    “没错,把你的心换给萧绝,如此一来中毒的就是你了,死的也就是你了。”百子歌眼瞳一缩,审视着秋水漫。

    秋水漫低头,手指轻柔的放在自己的心口。

    “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来萧绝的一条命和自由,那我愿意。”秋水漫抬头,眼光含泪的看着百子歌。

    “果然是痴情女子,为了救他你宁愿死?”

    “我宁愿死。”

    “好,那我什么时候救他?”

    “越快越好。”秋水漫忍住自己的眼泪,咬着唇。

    百子歌一怔,转头目光深邃的看着秋水漫。

    “你确定?如果这样的话,你的生命就没有几天了。”百子歌沉声说道。

    “等等……”秋水漫犹豫了一下,双瞳中带着一抹哀愁。

    祁阳郡主府,萧绝跟祁阳郡主已经是彻底的决裂了,已经被软禁在了书房之中,只剩下暮远留下来陪萧绝。

    “暮远,漫儿走了多久了?”萧绝的声音带着一抹沙哑。

    “主子,秋姑娘已经走了整整三天了。”暮远低头回复道。

    “三天……”萧绝重复着暮远的话,声音中夹杂着一抹哀愁。

    正当萧绝一脸忧伤的看着窗外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却出现在了萧绝的视线中,这人竟是穆肖南!

    远远地,萧绝就听到祁阳郡主阴沉的嗓音。

    “穆将军总算是亲自来了,我本以为穆将军打算一辈子躲着我呢。”祁阳郡主眸色一沉,冷嘲热讽的看着穆肖南大将军。

    “哼,如果不是为了萧绝,我怎会亲自前来?”穆肖南冷声道。

    “是秋水漫让你来的吧?”祁阳郡主一眼便道出其中真相。

    “传特使的命令,要带着萧绝去治病解毒,祁阳郡主不会拦着吧?”穆肖南冷眸一扫,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抹阴沉说道。

    “哼,不要浪费力气了,这种毒药只有我自己有解药,没错,我的确是答应了秋水漫不会阻止她给萧绝解毒,毕竟即便是她努力了也是白费力气。”祁阳郡主一脸自信的说道。

    “那就麻烦郡主把萧绝交出来。”

    祁阳郡主闻言,目光犀利的盯着穆肖南。

    “穆将军不会擅自将萧绝带出落日堡吧?”

    “如果萧绝的毒解了,那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穆肖南目光深沉。

    “来人,把驸马爷给请出来。”祁阳郡主冷声命令身后的下人,随即视线转向穆肖南。

    “穆将军的大军已经将落日堡给包围了,不知穆将军此举何意?”祁阳郡主的声音中略带质问的味道。

    穆小军勾唇一笑,冷声道:“祁阳郡主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奉命行事?你是说这是皇帝的意思?这么说的话皇帝还是怀疑我意图谋反?”祁阳郡主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目光深邃的盯着穆肖南问道。

    “祁阳郡主觉得呢?总之只要你有任何的动静,我的大军就会采取相应的措施。”

    “哼,既然如此那穆将军随便,但是穆将军我劝你,最好不要太过火,不然的话我不客气了。”

    此刻,萧绝已经来了,祁阳郡主看着萧绝忽然语气变得柔和了起来。

    “萧绝,你千万记得要回来。”祁阳郡主双手按住萧绝的肩膀,凑近了唇在萧绝的耳边呵气。

    “你休想继续折磨我。”萧绝压低嗓门,警告祁阳郡主。

    “你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不要妄想了。”祁阳郡主勾唇冷笑,转身朝着前厅走去。

    穆肖南带着萧绝来到了无名医馆,萧绝的毒却忽然开始发作,强忍着蚀心之痛,萧绝见到了百子歌。

    “怎么会是你?”萧绝咬着牙,额头上已经全都是汗珠了。

    百子歌高傲的轻笑,唇角弯出的弧度中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很意外吗?你放心,我会将你的病治好的。”

    萧绝前前后后的打量了一下百子歌的无名医馆,竟然没见到秋水漫的身影。

    “我的漫儿呢?”萧绝气息微弱的问道。

    百子歌一愣,眼瞳一缩,一丝复杂的情绪流连于眼底,没有回答萧绝的话。

    萧绝察觉到不对劲,顿时眸光一闪。

    “漫儿呢?”萧绝拧眉,目光深邃的审视着百子歌。

    没有想到百子歌却伸手一掌将萧绝打晕,等萧绝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已经见不到百子歌的影子了。

第七百九十七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绝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一间环境清幽的房间里。

    忽然胸口一阵撕裂的疼,萧绝愣了一下,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一片殷红。

    萧绝想要下床,但是还刚刚动弹了一下,就被一个声音赫然制止了。

    “别动,你的毒才刚刚解除,现在还不能随便乱动。”那声音有着极强的威慑力。

    萧绝冷眸一扫,见到门口站在那个打晕了自己的白胡子老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萧绝蹙眉,幽深的双瞳中透着一丝警觉。

    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白胡子老头,一身素白色的长衫显得道骨仙风,清瘦但是却十分精神,脸上已经满是皱纹,但是那双眼睛却清澈的宛如年轻人的眼睛。

    百子歌勾唇轻笑道:“这里就是我的无名医馆后面的别院,怎么样,风景还不错吧?”

    “你能解开我身上的毒?你到底是谁?”萧绝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迟疑。

    “这世上唯独我可以解开你身上的毒。”

    “你是百子歌,你可知道我身上的毒就连白三水都无法解开。”萧绝拧眉看着百子歌。

    “算你有见识,白三水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是秋水漫求你给我解毒的?据我所知,百子歌是从来不轻易给人看病的。”

    提到秋水漫,百子歌脸色顿时一变,这一抹小小的变化都被萧绝看在眼里。自从自己来到无名医馆就没有见到秋水漫,萧绝隐隐约约之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漫儿她人呢?”宛如琴弦一般好听的声音却夹杂着一丝颤抖。

    “她……”没有想到一向冰冷的医圣百子歌也有迟疑的时候,萧绝更加确定秋水漫是出事了!

    “她怎么了?!”萧绝忍不住动了气,身上的伤口瞬间就渗出血来。

    百子歌微闭双眼,轻叹一声道:“你现在不能动气,否则的话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萧绝拧眉,一向冷若冰霜的双眼却多了一抹忧虑。

    “你告诉我,秋水漫现在在哪里?”萧绝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却不感觉到疼。

    百子歌转身过去,一声叹息道:“为了救你,她已经将自己的心脏给了你。”

    晴天霹雳,萧绝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原来这里面正在活跃着跳动的心居然是漫儿的。

    “她……死了?”萧绝的面色苍白,声音颤抖。

    “你也太小看我医圣百子歌了,现在她不过是变成了无心之人罢了,性命无忧。”

    “无心之人?那会怎样?”萧绝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他现在知道秋水漫并没有死。

    百子歌闻言,背手而立,声音中透着一抹哀伤。

    “无心之人即是无情之人,没有温度之人,也就是说她会忘记你,并且会比以前更加冷酷。”

    “漫儿已经忘记我了……”萧绝的心一阵疼,仿佛可以跟秋水漫产生心灵感应。

    “我要见漫儿。”萧绝强忍住自己的心痛,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对百子歌说道。

    另外一个房间中,秋水漫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到了坐在床边的萧绝。

    “漫儿,你醒了?”萧绝勾唇,清澈的双瞳中满是柔情,但是秋水漫却是一脸冰冷的盯着萧绝。

    “你是谁?”秋水漫起身,双瞳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我是萧绝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萧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秋水漫。

    “萧绝?萧绝是谁,我不认识。”秋水漫的视线从萧绝的脸上扫过,波澜不惊。

    “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你还记得你来落日堡是做什么的吗?”萧绝拧了拧眉,眼眶中竟然忍不住一阵湿润,秋水漫这么做都是为了救他,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是秋水漫,也是皇帝的特使,我来落日堡是为了追查祁阳郡主意图谋反的事情的。”秋水漫回答的清清楚楚,双眼却依旧冰冷的盯着萧绝。

    还没等萧绝发话,秋水漫已经沉声警觉的追问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企图?”

    “我……”

    萧绝想要告诉秋水漫自己是谁,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可是这个故事太长萧绝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原来秋水漫真的不记得萧绝了,她什么都记得,却单独只是忘记了萧绝而已。

    “你要去哪里?”萧绝见到秋水漫下床了,有些紧张的看着秋水漫。

    “跟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跟着我。”秋水漫甚至不看萧绝一眼就打开门朝着门外走去。

    萧绝一把拉住了秋水漫的手,说道:“我带你回去。”

    “不要。”秋水漫甩开萧绝的手。

    “跟我走!”萧绝紧紧地攥住秋水漫的手腕,朝着门外走去。

    秋水漫想要挣脱开萧绝的钳制,但是却不知道这个受伤的男人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将秋水漫强行的仍在了马上,萧绝跨上马,忍住伤口的撕裂的疼痛。

    “你真是个无赖。”秋水漫的冷声嘲讽道。

    “随便你怎么想。”萧绝跟百子歌道别之后就狠狠地拍了一下马背,马儿飞奔起来。

    风在耳边吹拂着,秋水漫被架在了萧绝的马背上,这个男人真是霸道,秋水漫在心里想。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秋水漫沉声问道。

    “落日堡。”萧绝知道秋水漫一定是要回去落日堡的,毕竟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因为萧绝和秋水漫都受伤了,所以一路上他们休息了很久,也耽误了很多时间,只能半夜到石门镇暂住一晚。

    秋水漫走在前面,萧绝走在后面。

    “这里就是石门镇?”萧绝抬眼看着石门上的三个大字。

    秋水漫沉默不语,径直朝着石门镇的深处走去,在石门镇就只有这么一家客栈可以供过路的人休息。

    “哎呦,两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店小二十分热情的踩着秋水漫和萧绝跑过来。

    “住店。”秋水漫沉声道,声音冰冷的让人心底一阵发寒。

    “那需要不需要小的给你们准备一些吃食?”店小二微微一怔,显然是被秋水漫的冰冷给震慑住了。

    “也可以,最好快点,我们需要早点休息。”秋水漫冷声道。

    “好好,小的知道。”店小二跟逃命似的转身走了,萧绝坐在了秋水漫的身侧两人等着上菜。

    这是一家十分小巧但是却又很别致的客栈,也是石门镇唯一的一家客栈,途径这里的人都会来这里住店。

    此刻,夜幕渐渐落下,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有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可以照出一点光亮来。

    客栈里的人不算多,毕竟石门镇地处偏僻,很少会有人从这里经过,况且石门镇一直被外人称为鬼镇,这里的人昼伏夜出,显得十分诡异,所以只要有第二条路大家都不会选择经过这里。

    “姑娘公子,你们要的吃食。”店小二端着饭菜细喜气洋洋的来到了秋水漫的桌前。

    秋水漫眼神冰冷的看着店小二将食物一样一样的放在桌子上。

    秋水漫刚准备伸筷子,但是却被萧绝给一把拦住了。

    “你做什么?”秋水漫沉声质问萧绝。

    “这饭菜有问题……”萧绝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抹警觉。

    秋水漫拧眉,将筷子收了回来,目光阴沉而严厉的审视着萧绝。

    “哪里有问题?”秋水漫说着,从自己的头上拔出一根银簪子来,放在了食物中。

    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跟银簪子果真渐渐地变了颜色!

    秋水漫拧眉,“真的有问题。”

    “先不要打草惊蛇,依照我的判断,这些药只不过是蒙汗药罢了。”萧绝冷眼说道。

    秋水漫瞬间明白了萧绝的意思,他们不吃,等到其他的人都晕倒了他们跟着一起假装晕倒。

    萧绝的眸光一转,举起酒杯道:“秋姑娘,我敬你一杯。”

    既然秋水漫已经不记得自己了,那就干脆跟她重新认识,萧绝知道秋水漫有一天一定会记得自己,即便不能也一定会重新爱上自己的。

    秋水漫冷眸一扫,丝毫不给情面。

    “我跟你很熟吗?”秋水漫微微挑眉,双眼没有丝毫温度的看着萧绝。

    “最起码我们现在是盟友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萧绝勾唇浅笑,脸上的表情带着一抹戏谑。

    “少跟我套近乎,我跟你不熟。”秋水漫白了萧绝一眼。

    “一会我们还要合作呢,不先建立感情真的能配合好吗?”萧绝挑眉,神色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复杂情绪。

    正当萧绝的话说到这里,就听到其他桌子的客人一个个的倒在桌子上的声音。

    “赶紧倒下!”萧绝顿时沉声说道。

    秋水漫虽然表面阴沉,但是听到萧绝这么说的时候还是跟萧绝配合了。

    过了一小会儿,安静的客栈中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快去看看是不是都倒下了,还有没有没有被放倒的。”这个声音秋水漫很熟悉,就是刚才的那个店小二。

    “老大,都已经倒下了!”

    “等等,还有那两个,我亲自去检查一下。”

    店小二的脚步声渐渐地靠近,走到秋水漫的身边的时候还骂了一句道:“真他妈的见鬼了,居然敢跟老子凶,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第七百九十八章 你管我是谁

    “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搬出去,关在地牢里面!”

    “是!老大!”一群人朝着萧绝和秋水漫走去,然后两个人就被扛了起来,朝着一个陌生的方向走去。

    秋水漫微微的睁开一道缝隙,眼前是一片黑漆漆的,身后的那个人扛着的应该就是萧绝。

    幸好他们的人也不多,也就只有三个人,秋水漫和萧绝对付起来是绰绰有余的。

    秋水漫一个利落的动作,瞬间从自己的头顶上拔出刚才的那根银簪子刺中了身下的那个歹毒的后背。

    只听到身下的歹徒尖叫了一声,随后就吃疼的将身上的秋水漫给扔了下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店小二顿时紧张的大吼大叫起来,萧绝趁着这个机会也将身下的歹徒脖子给拗断了。

    “你们竟然没有晕倒?”店小二一脸惊慌的看着萧绝和秋水漫。

    萧绝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尘土说道:“你还真的以为我们这么好骗。”

    “说说看吧,你现在已经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了,你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秋水漫沉声质问。

    店小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正准备逃跑却被秋水漫给一脚绊倒了。

    “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从我这里逃走?”秋水漫一个抬脚就将店小二给踩在了身下。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店小二大口的喘着气,紧张的看着秋水漫。

    “说,幕后主使是谁?你们把这些无辜的人关进地牢到底是因为什么?”秋水漫的目光好像一把刀子一样锐利的盯着店小二,店小二一下子就被秋水漫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店小二支支吾吾的说着。

    秋水漫冷笑了一声,一脚踩住了店小二的脖子,店小二一下子无法呼吸了脸色就变得青紫了起来。

    “咳咳……”

    “漫儿,不要把他给弄死了,他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萧绝上前,目光复杂的看着秋水漫,他现在终于可以体会之前百子歌跟自己说的话了,无心之人就是没有温度的人,也就是说秋水漫连怜悯之心都没有了。

    秋水漫拧眉,抬眼看着萧绝道:“你叫我什么?”

    “漫儿……”

    “我不是你的漫儿,我叫秋水漫,希望你以后注意一点。”秋水漫说着,一咬牙就踩的更加用力了。

    店小二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铁青了起来,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

    “你,你杀了我吧……”店小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秋水漫却一下子松开了店小二,沉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你死掉的。”

    “快说,你们到底抓这些无辜的人是为了什么?”萧绝蹙眉,想必秋水漫显得冷静的多。

    “哼,告诉你们我有什么好处?”店小二苦笑了一声,无赖的说道。

    “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就让你生不如死,用刀子一片片的将你身上的肉给割下来一直到你的血流干了为止。”秋水漫蹲在身子来,目光阴沉的盯着店小二。

    店小二盯着秋水漫的眼神顿时心生寒意,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你这个女魔头到底是谁,你太可怕了。”

    “你管我是谁,你有资格知道我是谁吗?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秋水漫说这话的时候从自己的身上拔出一把刀来,在店小二的眼前晃了晃。

    店小二这个时候已经被秋水漫给折磨的半人半鬼了,嘴唇都是发白的。

    只见到店小二嘴唇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说的话你能饶了我一条命吗?”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活着。”秋水漫沉声,阴沉的眼眸中竟然没有一丝温度。

    “好,我,我说……”店小二略微思忱了一下,目光笃定的说道。

    秋水漫勾唇冷笑,将脚从店小二的身上转移开了。

    “秋姑娘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置他?”萧绝的眼底闪过一丝清冷。

    “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秋水漫连看都不看萧绝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颠簸了太久的萧绝忽然心头一阵疼,可能是因为伤口撕裂了。

    萧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发现手掌上已经沾满血迹。

    萧绝死死地拧了拧眉,强忍住心头的疼。

    秋水漫见到萧绝面色苍白的样子,忽然心里好难受好难受,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

    “我这么是怎么了?”秋水漫觉得自己一阵眩晕,难道说这个男人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张脸看着很熟悉的样子,但是却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见过面,也不知道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秋水漫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拧着眉质问萧绝。

    “你想起我来了?我是萧绝……”

    “萧绝……”秋水漫念着这个名字,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

    “漫儿,你这是怎么了?”在晕倒之前,秋水漫清楚的听到那个男人叫自己漫儿。但是之后萧绝说了什么,秋水漫就全都不知道了。

    等秋水漫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秋水漫从床上坐起来,却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秋水漫顿时一个激灵就继续倒在了床上装睡。

    秋水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但是却也已经来不及了,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我知道你已经醒来了,起来喝药吧?”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好像是竹林中的琴弦一样,清新不带一丝杂质。

    秋水漫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果然萧绝已经站在床头无奈的看着自己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没睡的?”秋水漫蹙眉,冷眼盯着萧绝。

    萧绝勾唇浅笑。

    “你的一举一动,哪一样可以瞒住我的眼睛?”

    秋水漫蹙眉,冰冷的双瞳中闪过一丝清冷。

    “你很了解我吗?”秋水漫沉声质问,仿佛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我的。”萧绝冷眸一闪,其中竟然有些秋水漫看不懂的情绪。

    “那三个歹徒呢?”秋水漫转移话题,不知道为何只要看着萧绝的眼睛她就总是莫名的不安。

    “已经被我锁在了地牢中。”

    “我要亲自去看看。”

    秋水漫挣扎着要起床,但是却被萧绝按住了。

    “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不要下床为好。”萧绝拧着眉,忧虑的看着秋水漫。

    秋水漫拨开萧绝的手,站起身来道:“我信不过你。”

    此言一出,萧绝的心当下狠狠地一沉。

    萧绝心一横,一个大横抱起将秋水漫抱在了怀中。

    “信不过我也不许去,老实给我躺在床上。”萧绝的声音中透着不可违抗的威严,一时之间秋水漫就真的忘记了反抗!

    他的唇渐渐逼近,秋水漫冷着双眼盯着萧绝。

    还没等触碰到秋水漫那温润甜美的唇,萧绝就察觉到事情不对,愣了一下看着秋水漫。

    “闭上眼睛。”萧绝命令道。

    “我为什么要闭眼?”秋水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萧绝。

    萧绝戏谑一笑,猛地咬住了秋水漫的唇,秋水漫倒吸一口凉气,半天没缓过神来。

    地牢中,三个歹徒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椅子上,目光惊恐的盯着站在阴影里看不清楚面色的难看。

    “说吧,你们三个究竟想干什么?”萧绝的声音阴沉至极,宛如来自地狱。

    “你是谁,我们凭什么告诉你?”店小二虽然心里畏惧,但是嘴巴依旧硬得很。

    “不告诉我也可以,只不过……”萧绝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神秘。

    “不过什么?你知道我们是谁?你要是知道我们是谁的人,我保证你一根汗毛都不敢碰我们!”

    “是吗?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萧绝冷笑,从身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露出那张绝美的脸。

    见到萧绝锐利如刀的双眼,店小二顿时面色一怔。

    “我们,我们是祁阳郡主的人!”店小二的话顿时让萧绝的心头一颤,祁阳郡主?会是真的吗?

    萧绝拧眉,质问道:“你们是祁阳郡主的人?”

    “害怕了吧?你,你最好别动我们,不然的话祁阳郡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哼,我萧绝还没有害怕的人……”萧绝冷声道。

    脚步声陡然响起,萧绝眼瞳一缩,目光中泛起一丝淡淡的警觉。

    地牢的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萧绝的眸光一凛,是秋水漫。

    “祁阳郡主的人?哼,这个祁阳郡主果真是意图谋反。”

    秋水漫听闻祁阳郡主四个字,心中竟然涌现出一丝不安。

    只是连秋水漫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对这个祁阳郡主心怀芥蒂。

    “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不要这么早下结论。”

    “你跟祁阳郡主关系很好喽?我说她你心里不舒服?”秋水漫话音刚落,却一阵难受,她为何会问出这等话语来?

    萧绝挑眉,逼近秋水漫。

    “你这是在吃醋?”

    “我没空吃你的醋。”秋水漫白了萧绝一眼,不再多说。

    “漫儿,你失去了记忆,已经不记得我了,我……”

第七百九十九章 不敢跟我去?

    萧绝看着秋水漫冷漠的眼神,忽然动情了起来。

    “我已无心,罢了,你是唤不醒我对你的感情的,我不是忘记了你,而是不再爱你。”

    秋水漫冷眼说道,抱着胳膊,一副冷漠的样子。

    “原来你根本没有忘记我?”萧绝沉声道。

    “当然没有,但是这又能如何?记得还是不记得都是一样的。”秋水漫似乎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我们去找医圣百子歌,他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萧绝信誓旦旦的见着秋水漫。

    “天方夜谭,如果他真的治得好我,那我也就不会是如今这幅样子。”

    脑海中回想着当初恳求百子歌救萧绝的时候她的样子,可如今她却早就没有了心动。

    “你不敢跟我去?”萧绝挑眉,目光中带着一抹审视的味道。

    “我不敢?哼,去就去。”秋水漫冷眸一扫,看到绑在椅子上的三个家伙。

    “他们三个怎么办?”秋水漫的声音中透着危险的气息,眯缝着的双眼透出一股强大的杀气。

    “他们三个就自生自灭吧,坑害了那么多的人,胆小如鼠的样子怕是也根本不是祁阳郡主的人。”萧绝沉声说道,秋水漫只是瞟了萧绝一眼就径直走出了地牢。

    无名医馆,阳光暖洋洋的照进窗子里,医圣百子歌背光而立,面色阴沉。

    在医圣百子歌的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一头白发随风飘荡的老者,看起来放荡不羁。

    “哼,几十年没见了,还是这么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百子歌率先张口,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

    “师兄,这么许久没见了,你还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说话的人面色沉稳,语气也相对客气,并无医圣百子歌那般嚣张跋扈的模样。

    “你眼里还哪有我这个师兄?你不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神医吗?”百子歌的语气酸溜溜的。

    “没想到师兄过去这么多年还是放不下那等虚名。”

    “够了!白三水,你给我闭嘴!当初若不是你偷了师父的医经,那师父定然会将所有的医术都传给我!”百子歌瞬间暴怒,眼睛瞪圆了盯着白三水,充满了愤恨。

    “这话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从未曾偷过师父的医经……”白三水敢想继续说,却被百子歌给打断了。

    “罢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从那是开始你我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水火不容,这么多年了我们也未曾见过一面,今日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无名医馆?”

    百子歌背过身去,背对着白三水问道。

    “若不是有事前来跟师兄商量,我一向闲云野鹤也自然不会到师兄的医馆来落脚。”

    白三水自知百子歌对他有很大的成见,殊不知年轻的时候,他们是最要好的师兄弟。

    只是后来自己天赋异禀处处都比百子歌优秀,师父将很多的要诀都传授给了自己,自那时开始百子歌就怀疑白三水偷了师父的医经。

    “哼,你大名鼎鼎的绝世神医还会有事跟我商量?我是不是该荣幸之至?”

    “师兄,你我之间二人因为这件事几十年未曾相见,如今都已经是年过古稀,还不肯彼此谅解吗?”

    白三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他这个师兄是出了名的顽固不化,但是却还抱着一丝希望。

    “你说谅解就谅解?你当我百子歌是什么人?”

    百子歌冷哼一声,对白三水充满了不屑。

    “罢了,既然师兄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也没什么可说了,今日前来除了探望师兄你还有件事要请师兄帮忙。”

    白三水此言一出,百子歌顿时心头一颤。

    “堂堂绝世神医也有事情要拜托我这位无名小卒吗?”

    白三水闻听此言拧了拧眉,那双清澈但是却深邃的双眼中迸发出一种神秘的情绪。

    “原来师兄你的无名医馆的名字是从此而来,师兄过谦了。”

    “别废话了,我只给一次机会,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或许我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可以帮忙。”

    “我们往日里还有情分吗?”

    “你可别多想,我只是为了再次证明,我比你更加适合继承师父的医术罢了。”

    “我徒弟穆流非的朋友萧绝现在有难……”

    “你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百子歌转身,目光诧异的盯着白三水问道。

    “原来师兄早就知道这件事?”白三水拧眉。

    “他们的伤都是我医治的,萧绝身上的毒已经解开了,只是秋水漫因此变成了无心之人。”百子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略带伤感。

    白三水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通过外力解毒的办法,就是换心术,但是却从未见人掌握这种医术。几十年没见了,百子歌的医术果真是精进了很多。

    “如此说来,秋水漫已经几乎快要忘记了萧绝?”白三水拧眉,虽然换头术很厉害,但是却是有后遗症的。

    “这回你说对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问过秋水漫她说不后悔。”

    等当二人说这话的时候,门口响起了脚步声,百子歌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正是萧绝和秋水漫。

    “说曹操曹操就到。”白山水的话语顿时吸引了萧绝和秋水漫的注意力。

    “白前辈,您这么会在这里?”萧绝上下打量了一下白三水,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来。

    “当然是为了救你,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打乱了我的行程来看你。”

    白三水道骨仙风,目光清澈的看着萧绝和秋水漫说道。

    萧绝张张嘴刚想说什么,百子歌就抢先一步说道:“呵呵,大名鼎鼎的绝世神医就是悠闲,不像是我们每天都忙着治病救人,你多轻松啊。”

    此言一出,顿时医馆里的气氛就降低到了冰点,尴尬的气息笼罩着每一个人。

    “师兄,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该放下就放下吧,当初你的确是没有得到师父的真传,但是你如今仍然是医圣百子歌啊。”

    想当年,白三水跟百子歌也是情同手足,只是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现实。

    百子歌从小便是从医的奇才,而白三水却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得到师父的器重的,两人因为经常在师父膝下切磋探讨医术而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

    只是白三水从来没曾想到,他跟师兄的感情竟然是这等的脆弱。

    师父临终那天将他的隐世绝学医经传授给了白三水,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百子歌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从此他们师兄弟也彻底的决裂了。

    “放下?你说的轻松,我从小就比你有天赋,但是师父却偏偏把医经传授给了你,我问你,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

    往事刺痛了百子歌的心,百子歌回眸,目光阴沉的盯着白三水。

    “没错,你是比我有天赋,但是师父没有将医经传授给你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哼,一定是你在背后跟师父说了我的什么坏话,否则的话师父怎么会对我有所偏见?”

    “师兄,我对你的蛮横一再忍让正是因为当初之事我有所同情,但是我白三水行得正坐得端,我从来不曾在师父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白三水的情绪也稍有起伏。

    “你还不承认,白三水你敢做不敢当。”

    “师兄你……”

    萧绝在一旁看着两位前辈在争吵,无奈的拧着眉。

    “两位前辈不要再争了,前尘往事何必再提?我今日找你们二位是想让你们帮我治好漫儿。”

    萧绝转头看着秋水漫,神情中竟掠过一抹忧虑。

    百子歌看了一眼萧绝,沉声道:“我早就说过,她已经是无心之人,无药可救。”

    “我却不这么看,你救不了的不代表我救不了。”

    白三水的一句话顿时将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百子歌闻言冷笑一声,“好,白三水,你有种,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一场比试如何?我们用各自的方法对秋水漫进行医治,谁治得好就是谁赢了。”

    “那总该有个期限吧?三天如何?”

    白三水挑眉,那双清澈的双瞳中荡漾着别样的情绪,但却似雁过无痕。

    “三天就三天,容我准备药材,一个时辰之后就开始!”

    “等等……你们两个老头子当我不存在?”

    秋水漫拧眉,目光萧索的盯着这两个完全当自己是试验品的老头子。

    白三水闻听此言自知有些过分。

    “秋姑娘见谅,我们是不会把你治坏的,难道秋姑娘你不想恢复成以前的那个自己?”

    白三水的语气轻柔,用期盼的目光看着秋水漫。

    “罢了,既然如此那就来吧,我秋水漫没什么好怕的。”

    此刻,祁阳郡主府中,祁阳郡主背手而立,看着远处连绵的群山经不住一声叹息。

    “郡主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身旁的丫鬟婉容关切道。

    “萧绝和秋水漫走了多久了?我让你派人跟踪情况如何?”

    婉容闻听此言,顿时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祁阳郡主自知有情况,当下回头目光凌厉的盯着婉容。

    “发生了什么事?”

    “郡主,我们的人……”

    “快说!”

    “我们的人已经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了,我猜测他们已经暴露了。”

    “废物!”祁阳郡主回头狠狠地给了婉容一个耳光!

第七百八十章 废物

    婉容当下跪倒在地,哭哭啼啼的哀求祁阳郡主。

    “郡主,是奴婢办事不利,求郡主恕罪。”

    祁阳郡主深沉的叹了一声,沉声道:“罢了,起来吧,他们会回来的……”

    “郡主的意思是……”

    “那个秋水漫是皇帝的特使,穆肖南又嘱托她来调查我,你觉得她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

    “郡主说的有理。”

    “秋水漫你想跟我斗,走着瞧。”

    无名医馆,秋水漫正躺在床上,死死地拧着眉用惊诧的目光看着百子歌手里的银针。

    “前辈,你这个办法靠谱吗?正如你所说,漫儿已经是无心之人,我们是不是要把她的心找回来?”

    萧绝实在是放心不下,只能站起来提醒百子歌。

    “我自然知道要把她的心找回来,跟我来……”

    百子歌带着萧绝来到了无名医馆的一个小房间里,当着萧绝的面打开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并非萧绝口中所说的秋水漫的心,而是他自己的那颗种着蛊虫的心。

    “你忘了?这颗心是你的,而你现在胸腔里跳动的心才是秋水漫的。”

    “我当然记得,是漫儿给我换了心。”

    “要想治好秋水漫,必须将这颗心里面的蛊虫除掉,否则……”

    百子歌眯缝着眼睛,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前辈你现在想到驱除蛊虫的办法了吗?”

    “如果我真的这么容易想到的话,当初我就不必让你们换心冒风险,直接在你的体内驱除不就好了?”

    萧绝闻言沉声道:“前辈,这次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秋水漫。”

    “你放心,我是不会输给白三水那个老家伙的。”

    秋水漫躺在床上,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面色陡然一沉。

    “漫儿,你现在觉得如何?”萧绝推门进来,秋水漫竟然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警惕。

    奇怪,自己当初真的有这么爱这个男人吗?为何每次萧绝出现的时候她都会放松警惕?

    “你被当做试验品试试感觉如何?”

    即便是感觉到自己的异样,秋水漫却仍旧是一脸的冰冷。

    “如果说所有的一切都能由我来承担的话,我甘愿为你承担一切。”

    萧绝深情的看着秋水漫,不过这种柔情却稍纵即逝,萧绝挑眉浅笑,如今漫儿已经不爱他了,说这些又有何用?

    “萧绝,这件事不用你承担什么,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秋水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萧绝回头,见到白三水站在门口。

    绝世神医白三水乃是当今世上的高人,也是百子歌的师弟,如果说他们师兄弟无法医治秋水漫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无人可以医治秋水漫了。

    白三水的话才刚刚说完,背后就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嘲。

    “哼,话说的太早了吧?比试结果都还没有出来你就好意思说自己赢定了?”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白三水的师弟百子歌。

    百子歌的手中拿着自己的医药箱,那医药箱已经破旧不堪,上面的红漆也都斑斑勃勃了。这是百子歌的宝贝,也是他这么多年行医必备的工具。

    “师兄的药箱里面藏了什么宝贝?这些东西真的可以救秋水漫吗?”

    白三水看了一眼百子歌的医药箱,饶有兴致的继续端详了起来。

    百子歌打开医药箱,原来里面存放的是百子歌行医多年使用的银针,专门用来针灸用的。

    药箱虽然破旧,但是包裹银针的袋子却是用绣着精致花纹的丝绸所制。

    动作轻柔的打开丝绸袋子,里面的银针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原来师兄准备用针灸医治秋水漫,不过正如师兄你所说,秋水漫是无心之人,针灸真的管用吗?”

    “哼,怎么医治我还轮不到你教我,你就看着我赢你吧。”

    白三水冷笑,眸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复杂情绪。

    “只要将萧绝那颗被蛊虫侵蚀的心修复好,便可为秋水漫换上,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白三水自然知道百子歌医术高超,心里也确实是无心跟百子歌争夺第一神医的位置,只是多年前的事情需要一个了解。

    如果这次自己赢了那便可以让百子歌从此心服口服,如果输了那便继续自己闲云野鹤的生活,绝世神医的虚名就让给百子歌吧。

    “这一点我还不用你告诉我,你闭上嘴瞧好吧。”

    百子歌说话毫不客气,从他们的对话中萧绝和秋水漫都看的出来他们之间的隔阂很深。

    百子歌从袋子里拔出一根银针来,对着日光眯缝着眼睛端详了一下,银针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知道蛊虫最怕的是什么吗?”百子歌忽然喃喃自语起来。

    “高温,蛊虫最怕的就是高温,难不成师兄准备将萧绝的心给煮了?”

    百子歌冷笑,眸光中闪过一丝清冷,这一次他定然是要一雪前耻,将这么对年来心里的委屈都报复回来。

    还记得当初,他与白三水在师父的药庐中潜心学医,自己的天赋和能力都远远在白三水之中,可是师父却仍旧偏袒白三水。

    还记得那一日,师父临终之前众师兄弟都守护在床边。

    百子歌清楚的记得自己那天的心情,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以为自己就要继承师父的医经真传,没想到师父临终前却将医经真传交给了白三水。

    “蛊虫惧怕高温,将这银针烧灼一下自然效果不同凡响。”

    按照百子歌的方法给秋水漫换心了之后,秋水漫躺在床上,萧绝一直守在秋水漫的床边寸步不离。

    躺在床上的秋水漫忽然睫毛微微闪动,萧绝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漫儿,你醒了?”萧绝的声音从未如此轻柔,好像生怕自己大声一点就会吓坏了秋水漫。

    秋水漫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一道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萧绝那张紧张的脸。

    “萧绝……”

    “漫儿,你终于加起来我了吗?”萧绝眸底闪动着波澜,但是还没等秋水漫说话,心脏的一阵刺痛就让秋水漫快要无法呼吸了。

    “漫儿,你怎么了?”

    萧绝死死地拧着眉,紧张的盯着秋水漫。

    难道说百子歌的方法失败了?那蛊虫还生存在秋水漫的身体中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秋水漫的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胸口疼,萧绝我……”秋水漫痛苦至极,嘴唇发白,满头大汗的样子简直让萧绝心碎。

    “漫儿,我会想办法救你的……”萧绝紧紧地握住秋水漫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坚毅。

    萧绝回身,目光笃定的看着百子歌道:“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漫儿身体中的蛊虫还没有被驱除吗?”

    百子歌死死地拧了拧眉,疑惑的看着秋水漫。

    “你先别急,我去看看。”百子歌说着,走到秋水漫床前给秋水漫把脉。

    秋水漫脉象紊乱,相比之前似乎更加严重了,百子歌经不住死死地拧了拧眉。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蛊虫竟然不惧怕高温?!”百子歌的脸色当下变得十分难看,他隐隐约约的有种预感他没办法将秋水漫身体中的蛊虫彻底铲除,这场比试他凶多吉少了。

    白三水见状,走上前来接过秋水漫的手腕,细细的揣摩起来。

    “这蛊虫相比之前不但没有被削弱,反倒更加严重了。”白山水拧眉道。

    白三水的话顿时让百子歌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讥讽白三水道:“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我就不信你有办法,我治不好的你也未必就治得好。”

    “那可说不准,既然你此次已经失败,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白三水放下秋水漫的手腕,见到秋水漫痛苦的样子,三下五除二在秋水漫的身上按下几个穴位。

    萧绝见状,慌忙问道:“前辈,这是……”

    “我已经封住了秋姑娘的经脉,暂时可以让她缓解一些痛苦。”

    百子歌一愣,他已经多年没有见到白三水了,没有想到白三水的医术已经精进了这么多,远远超出了百子歌的预料。

    心中的不安更是加深了几分,百子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封住经脉有什么用?你若是没有办法驱除秋水漫身上的蛊虫,那还不是多此一举?”

    百子歌背手而立,对白山水的话不屑一顾。

    “罢了,我不跟你抢白,你且看我如何医治,你这里的草药可齐全?”

    白三水轻笑,这么多年没见了,百子歌的脾气仍旧是这么臭,不过他心里多少也有些心里准备。

    “我这无名医馆想要什么草药没有?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百子歌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显然他已经预料到自己要输的很惨了。

    萧绝实在是等不了了,见到秋水漫虚弱的样子,萧绝的心都碎了。

    “两位前辈不要再争吵了,想办法救救漫儿吧,她实在是太痛苦了。”萧绝眼底闪过一丝忧虑的看着白三水。

    白三水闻言轻叹一声,拿起纸和笔来写下了自己需要的草药。

    百子歌有些心虚,瞄了一眼白三水写的药方。

    “哼,你这哪里是想要救她啊,你这分明就是要毒死秋水漫。”

第七百八十一章 安心

    百子歌见到白三水写的十四味药材全都是剧毒的毒草和毒虫,经不住唇角勾起一抹冷嘲。

    此刻,白三水最后一个笔画写完,放下毛笔,端详着手中的药方,眉眼中满是自信。

    “你有所不知,秋水漫体内的蛊虫必须以毒攻毒,这蛊虫生命力顽强至极,如若不用七种毒草七种毒虫来以毒攻毒的话,是绝对不可能驱除的。”

    白三水说着,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了百子歌。

    秋水漫按照白三水的药方喝了七草七虫之后,竟然真的状况有所缓解,但是却还是需要休养几天,就暂时住在无名医馆内。

    等身体全都康复了之后再回去祁阳郡主府。

    这一日,秋水漫坐在无名医馆的后花园中品茗,闻听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萧绝。

    秋水漫勾唇浅笑,眸光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柔情。

    “身体恢复的如何?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萧绝的手轻轻地搭在了秋水漫的肩膀上。

    秋水漫浅笑,抚了抚胸口道:“好多了,休息几日应该就会没事了。”

    “没有想到白三水的七草七虫毒真的管用,可以驱除你体内的蛊虫。”萧绝的眼底闪过一抹惊喜。

    “萧绝,之前是我错怪了你,以为你真的要娶祁阳郡主……”

    秋水漫动情的看着萧绝,却被萧绝的指尖堵住了嘴巴,他的动作轻柔,指尖淡淡的温度让秋水漫觉得格外安心。

    “是我错怪了你才是,你成为无心之人,我却以为你是真的不爱我了。”

    萧绝说这话的时候,双瞳中竟然闪动着淡淡的泪光,这样的眼神更是打动了秋水漫的心。

    “萧绝,之前我成为无心之人,对你多有冷淡……”

    “这些都过去了,从此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萧绝轻笑,将秋水漫揽在怀中,动作轻柔的揉了揉秋水漫的头发,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秋水漫的额头。

    无名医馆的后花园中种着一大片梨花,那白色的梨花被微风一吹,飘飘洒洒的漫天飞舞。树下的秋水漫依靠着萧绝的肩头,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无名医馆不远处的忘断崖前,百子歌伫立在崖头,崖头的狂风吹拂着百子歌的衣衫和白发,略显萧瑟。

    忽闻后背传来脚步声,百子歌悠悠的回头,却见到是师弟白三水。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百子歌的眸底闪过一抹萧瑟和阴沉,话语随风消逝。

    白三水跟百子歌一起伫立在崖头,一同望着远处渐渐要下落的夕阳,鲜红而明亮。

    “看我输的这么惨,你心里很得意吧?”百子歌苦笑,话语中伴随着一声轻叹。

    这么许多年来,百子歌一直苦心钻研医术,本以为自己的医术早就在白三水之上。

    白三水只不过是虚名在外,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白三水的医术已经精进到了如此地步,这已经远远的超出了百子歌的预料。

    “师兄,这么许多年过去了,你就真的放不下吗?”

    白三水答非所问,问出这话好像白三水这么多年早就放下了一样,可是实际上这些年白三水也都牵挂着百子歌。

    “自古以来成者王败者寇,你想怎么说都可以,你是胜者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百子歌冷笑,萧瑟的狂风中百子歌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白三水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百子歌。

    “师兄,还记得我们刚刚去山上找师父学医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都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

    白三水微微眯缝着眼睛,思绪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以前,飘向了远方。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百子歌对于过去的往事似乎不愿提起,比试输掉的百子歌也语气柔和了许多。

    白三水浅笑,好像想起了过往有趣的事情。

    “还记得那个时候,你我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我还是个孩子。”

    那个时候,白三水还记得百子歌这个师兄给他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摆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很是害怕,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日后竟然跟这位不苟言笑的师兄成了最好的朋友。

    百子歌站于崖头,轻叹一声道:“是啊,那个时候你还那么小就被送进了师父那里学习医术,我是你师兄,虽说不苟言笑,但是心里却明白要对你多加照顾。”

    两人站在崖头上回忆往事,从前发生的一幕幕都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还记得那次我因为偷吃了师父研制的药丸,被师父责罚顶着石板在太阳下罚站,晌午的时候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差点就晕倒在了太阳底下。”

    白三水想起了几十年前的那件小事,但是却让他印象深刻。

    百子歌结果话茬来说道:“后来我实在是看你可怜,就端着水来到你跟前,亲自给你喂水喝。”

    白三水笑了,笑的天真的就好像是一个孩子,也好像好多年都没有这么笑过了。

    “是啊,后来你因为这件事就被师父责罚跟我一样罚站了,我们站了一天一夜……”

    “也就是从这之后我们才成为好朋友的。”

    百子歌终于转过头来正眼看白三水了,眸色中还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有些惋惜但是却又有些怀念。

    还没等白山水说话呢,百子歌就抢先一步说道:“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我们都再也不是从前的我们了。”

    山崖上的风似乎越来越大了,吹的百子歌的白发在身后飞舞着。

    如今已经匆匆过了数十载,他们之间的仇怨仍旧没能解开。

    “还记得那日师父临终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白三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漾起一丝丝的波澜。

    百子歌闻言眯缝着双眼,眸色中闪过一丝清冷道:“那日师父跟我说要把医经传授给你。”

    “可是我即便是得到了医经,也并非如你想象的那么快乐,我知道你最想得到医经,如此一来我们怕是再也难做朋友了,甚至连师兄弟也都没得做。”

    白三水的声音略显虚无缥缈,毕竟往事如烟都已经化作尘埃了。

    百子歌闻听此言,转过身来正对着白三水,那双阴沉多年的双眼中似乎多了一些温度。

    “是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如同你所说的,很多时候我自己也明白是我自己太小气。”

    百子歌转移视线,似乎在逃避跟白三水对视,否则对方便会看出他心底里的想法来。

    “师兄,我从未怪你,也从未恨你,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在烈日之下给我端水的师兄。”一向云淡风轻的白三水动情的看着百子歌,这么多年来只是白三水第一次跟师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百子歌闻言,一脸动容的看着白三水。

    “师弟,你……”

    “师兄,过去的事情就放下吧,我们之间本不该如此的。”白三水微微蹙眉,苦口婆心的劝说百子歌。

    百子歌轻叹,转过身去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道:“罢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吧,不过往后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百子歌话锋一转,语气中反倒带着一抹淡淡的俏皮。

    “什么条件?”白山水眼睛一亮,饶有兴致的问道。

    “当然是跟我一起经营无名医馆,你的医术不用来治病救人岂不是可惜了?”百子歌笑道。

    二人相视一笑,化解了几十年来的仇怨。

    几日休养之后,秋水漫的身体也彻底的康复了,萧绝跟秋水漫也都准备再度回到祁阳郡主府,将意图谋反之事调查个清楚。

    “看到两位前辈和好如初,我真的很高兴。”萧绝一连欣慰的看着百子歌和白三水。

    “这件事早就过去了,也不必再提,本想留你们在无名医馆多待上几日,不过你们执意要走,那我们也不强留。”百子歌笑着看着萧绝和秋水漫。

    “要事在身,实在没办法。”萧绝略表歉意的说道。

    “萧绝,秋姑娘,凡事多加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就尽管开口。”白三水寒暄着说道。

    萧绝和秋水漫跨上马朝着祁阳郡主府赶去。

    祁阳郡主闻听萧绝和秋水漫回来了,当下就面色一沉问道:“你说他们已经回来了?”

    “是,郡主,萧绝和秋水漫现如今已经在大堂等候您。”丫鬟婉容低着头禀报道。

    祁阳郡主当下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马上带我去!”

    此刻,祁阳郡主府的大堂中,萧绝和秋水漫正坐在椅子上静候祁阳郡主的驾临。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可等了你们好久了。”祁阳郡主见到萧绝和秋水漫的时候面色至极。

    秋水漫闻言冷笑道:“那就多谢祁阳郡主记挂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祁阳郡主大量着萧绝的脸色,似乎是想要判断萧绝体内的毒是不是已经解开了。但是萧绝从头至尾都不露声色,让祁阳郡主也没有把握。

    “这么说萧绝体内的毒已经解了?”祁阳郡主坚信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么问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郡主下的毒果真是奇毒,即便我们寻遍名医也都无法解毒。”

    秋水漫在来的路上跟萧绝商量好了,解毒成功的事情先不告诉祁阳郡主,将计就计。

第八百零二章 包在我身上

    果然,祁阳郡主很轻易的就相信了秋水漫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那是自然,这种毒是西域奇毒,根本无人可解,除了下毒之人可以解开之外,其他的人休想。”

    秋水漫沉声一笑道:“既然如此,我暂且将萧绝带来祁阳郡主府休养,我作为皇帝的特使,特此来查办有人意图谋反一事,郡主不会不配合吧?”

    话虽如此,但是秋水漫的心里却是心知肚明,祁阳郡主恨不得她死。

    祁阳郡主勾唇浅笑道:“当然配合,特使你想查什么就查便是,我祁阳郡主身正不影子斜。”

    “好,要的就是祁阳郡主你的这句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秋水漫闻言挑眉,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激怒祁阳郡主,只有这样地方才能暴露出更多的马脚来。

    “哼,秋姑娘请随意。”祁阳郡主丢下这句话就匆匆走进了内殿。

    “该死的秋水漫,竟然根本不把我祁阳郡主放在眼里!”祁阳郡主狠狠地骂道。

    婉容伺候在一旁,开导祁阳郡主道:“郡主,您何必跟那个臭丫头置气?依婉容看来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根本查不出来什么东西的,也无非就是张罗几天也就罢了。”

    “你也丫头懂什么?这个秋水漫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对付。”祁阳郡主说这话的时候咬了咬牙,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恨意。

    想当初秋水漫得知萧绝要跟自己成亲,竟然长途跋涉的就为了阻止他们的婚礼。

    单凭这件事就看的出来这个秋水漫绝对不是一个善茬,前几次的对决较量也让祁阳郡主领略到了秋水漫的厉害。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毒计袭上心头,祁阳郡主面色一沉暗自下了决心。

    眸光一扫,看到了自己身旁的婉容,祁阳郡主吩咐道:“婉容,有一件事你要替我办。”

    “郡主请尽管吩咐。”婉容跪地,祁阳郡主当下在婉容的耳畔耳语了一番,婉容频频点头,唇角还渐渐的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郡主,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婉容起身,语气轻快的说道。

    深夜,整个祁阳郡主府都被黑暗笼罩着,屋顶上初秋的狂风呜呜作响。

    秋水漫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鬼哭神嚎一般的狂风大作,迟迟不能入眠。

    咔嚓一声,窗外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秋水漫拧眉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了窗边。

    手指刚刚触碰到窗框的时候,秋水漫犹豫了一下,抿着唇放轻脚步侧身躲在了窗边。

    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窗外的声音,可是却是一片死寂,仿佛刚才那个声音只不过是秋水漫的幻觉。

    秋水漫拧眉,正准备抬脚回去睡觉却倏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黑影!

    “你是在找我吗?”那黑影竟然抢先一步开口说话了,秋水漫愣在原地目光紧紧的盯着黑影。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家伙武功极高,从他进门到现在竟然不曾有一点的声响,秋水漫的心底顿生寒意,眸底也多了一丝警惕,眼前这人的危险系数太高。

    黑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似乎是对秋水漫刚才问的话的蔑视。

    “我想进的地方还没有进不来的。”

    黑影说罢,从房间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了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之下。

    从刚开始秋水漫就觉得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很熟悉,但是始终想不起来是谁,一直到借着月光她看清这人的脸。

    这是一个身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高挺的鼻梁,深邃透着危险气息的双眼令人只看一眼就会牢牢记住。

    “墨灵,怎么会是你。”秋水漫拧眉,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墨灵,果然是皇帝的暗卫,身手高深远远超出了秋水漫的想象。

    只是不知为何,秋水漫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或许是因为这次见到的墨灵已经伤势痊愈了的关系吧?

    “我经过调查得知你在这里,所以特地来找你的。”墨灵的声音冰冷阴沉。

    “找我?”秋水漫的眉头锁的更深了,隐隐约约间秋水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还记得上次我送给你的那个水滴状的玉佩吗?我这次来是要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墨灵压低了嗓门,喉咙里发出的声响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秋水漫垂眸瞄了一眼自己脖子上带着的水滴状玉佩,确切的说谁拥有这块玉佩谁就是皇帝的特使。

    伸手攥住了玉佩,秋水漫的声音中充满了警惕。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墨灵,还有,就算你真的是墨灵这个东西也不是属于你的,而是属于皇帝的,我现在是皇帝的特使,我只听从皇帝的命令,除非你拿得出皇帝的圣旨,否则的话恕难从命。”

    秋水漫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惊奇的发现对方的脚上穿着的并不是跟夜行衣配套的快靴,反倒是一双金缕靴,因为金缕靴是皇家侍卫专配的靴子,秋水漫顿时明白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据我所知,皇帝的暗卫各个都是训练有素,怎么会穿着暴露身份的靴子?”

    秋水漫冷眸一扫,清澈的眼底闪过一抹冰冷,此人一定是为了得到她的玉佩而来的,居心叵测。

    墨灵闻言当下一怔,但是眼底的情绪却隐藏的极好。

    “我只是出门匆忙没有来得及换,不行吗?你现在就把玉佩交出来,否则的话……”

    墨灵说这话的时候,秋水漫清楚的听到了金属摩擦刀鞘的声音,他果然不是墨灵!

    “哼,你不是墨灵就休想从我这里得到玉佩!”秋水漫拧眉,眼底闪过一抹凌厉。

    “今天你就算是不交也得交,否则就交出你的命来!”

    一阵冷风猛烈的朝着秋水漫脖子袭来,秋水漫瞪大了眼睛一个后弯腰,锋利的刀刃就从她的鼻尖不足一公分的地方扫过去!

    秋水漫再一抬头的时候那人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后,准备从身后袭击秋水漫!

    秋水漫一个侧身,躲过了身后凶狠刺过来的刀,腋下的衣衫竟然被划破一道口子。

    “该死的……”秋水漫低声咒骂了一句,眸光阴沉冷静的看着黑衣男子。

    “这句话应该对你自己说,你该死了。”黑衣男子说着,手中的刀居然朝着秋水漫扔过来,那力道足以将秋水漫杀死,秋水漫却是来不及闪躲,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朝着自己的鼻子刺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大手忽然从阴影中伸出来,一把将秋水漫拉到了一旁。

    秋水漫恍然回神,惊诧的看着身侧那张俊美的容颜,是萧绝!

    “萧绝,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的?”秋水漫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惊喜。

    “我要是不来,你早就被人杀了。”

    萧绝不苟言笑,板着一张脸盯着黑衣男子,顺势将秋水漫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秋水漫躲在萧绝的身后,附在萧绝的耳边说道:“萧绝你要小心,这家伙武功高强……”

    萧绝闻言勾唇浅笑道:“老实待在这里哪也别去,我去会会他。”

    黑衣男子发现萧绝居然出现在秋水漫的房间里,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萧绝的强大的威胁。

    只见到月光之下,黑衣男子的双瞳一缩,眯缝着眼睛看着萧绝。

    “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不然的话我的刀可是不长眼。”黑衣男子竟然威胁萧绝。

    萧绝冷笑,那双幽深的双眼带着强大的杀气。

    “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的脾气,你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了。”萧绝不咸不淡的说着,但是忽然之间萧绝的冷眸一扫,那黑衣男子就被萧绝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黑衣男子后退了几步,看样子是准备逃走,但是此刻萧绝的手中已经攥着刚才那把飞出去的刀渐渐逼近黑衣男子了。

    “受死吧!”萧绝的双瞳一缩,冰冷的匕首顺着指尖飞射出去,就一刀便刺中了黑衣男子的前胸。

    窗外依旧是狂风大作,但是秋水漫的房间里一切都回归到了平静,黑衣男子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动弹不得了。

    “萧绝,幸好你来了,否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对付这家伙。”秋水漫笑了笑,上前端详着黑衣男子。

    萧绝阴沉着脸,似乎有些不高兴。

    “以后遇到这样的危险不要逞强,如果我不及时出现的话,你早就死在这里了。”

    虽然是责备,但是秋水漫却还是听得出来其中的疼爱,于是也就笑笑没说话。

    秋水漫上前检查黑衣男子,既然已经确定这人不是墨灵了,那就应该是易容的。

    “说吧,你到底是谁?”秋水漫拧眉,只见到那黑衣男子竟然缄口不言,秋水漫只好上前一把撕下了黑衣男子脸上的面皮,果然不是墨灵!面皮下面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这人果然不是墨灵,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秋水漫勾唇浅笑道。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墨灵是皇帝的暗卫的话,那他绝对不会蠢到要穿着一双宫里的靴子来执行任务。”

    萧绝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沉声说道,秋水漫赞同的点点头。

第八百零三章 另一个问题

    可是很快另外一个问题就浮现在了秋水漫的脑海中。

    “如果这个人不是墨灵的话,那到底是谁派来的呢?显然他的任务就是要从我手里得到玉佩。”秋水漫拧着眉,深思道。

    “难道是祁阳郡主?”萧绝愣了一下,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人便是祁阳郡主。

    “可是如果要是真的是祁阳郡主的话,她为何要选在自己的郡主府中动手?这样岂不是很容易引起怀疑吗?”秋水漫发现这件事情简直就是疑点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萧绝闻言拧了拧眉道:“这件事先不要妄下结论,我们还是要第一时间通知郡主,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秋水漫抿着唇点点头,萧绝的这个办法不可谓不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就可以试探一下祁阳郡主,如果是她干的,那么任务失败了她还会有接下来的动作。

    凌晨时分的祁阳郡主府灯火通明,大堂之中祁阳郡主端坐在正对门口的上位之上,目光复杂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的两旁站着的正是萧绝和秋水漫。

    “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祁阳郡主府,特使没有受到惊吓吧?”祁阳郡主眸光闪烁,站起身来一脸柔和的询问秋水漫的情况。

    秋水漫心头一沉,这个女人是恨不得自己死在刺客的刀下吧?

    即便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秋水漫的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道:“多谢祁阳郡主关心,我没事。”

    祁阳郡主转身,秋水漫已经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就好,不然的话我祁阳郡主怎么担待的起?”祁阳郡主话里有话,说话酸溜溜的。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郡主府,不知道郡主打算怎么处置?”秋水漫挑眉,话语中透着别样的深意。

    “秋姑娘放心,这样的刺客就该赐死,否则的话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人间!”祁阳郡主拧眉,吩咐身旁的婉容拿来一把刀,但是却被秋水漫给拦住了。

    “郡主稍安勿躁,郡主不会以为这个刺客只是普通的刺客吧?”

    祁阳郡主浅笑,转身看着秋水漫道:“难道刺客还要分等级吗?什么是一般的刺客,怎么不是一般的刺客?”

    祁阳郡主在偷换概念,果然是心里有鬼,否则的话不管是谁都明白这样的刺客绝对不能轻易的杀掉,而是要从刺客的嘴巴里问出幕后主谋。

    “如果是一般的刺客的话会大动干戈的易容成皇帝暗卫的样子来见我吗?他完全可以直接冲到房间里来杀了我,而不需要大费周章的易容,还企图瞒过我得到玉佩。”

    秋水漫冷眸一扫,视线落在了那黑衣男子的身上。

    “或许他不过是一个毛贼,想要得到你身上的玉佩为非作歹罢了。”祁阳郡主背手而立,语气中竟然带着一抹不屑。

    “不知道郡主这是在有意袒护还是另有所图……”

    秋水漫话音一落,祁阳郡主当下转身,瞪圆了眼睛质问道:“特使此言何意?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刺客是我派的人喽?如果我真的想对你动手的话,你在我府中这么许久,我何必等到现在?”

    “郡主先不要激动,我何曾说过是郡主要对我不利?”

    秋水漫勾唇浅笑,神色中闪过一抹阴沉,祁阳郡主自知自己失态,也渐渐收敛起了情绪。

    萧绝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眼底倏然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多说无益,现在最主要的是问出幕后主谋。”萧绝沉声道,大堂中的气氛一片死寂。

    祁阳郡主忽然手一挥道:“来人,现在就把这个人给我押进地牢里面,严加审讯一定要问出幕后主谋!”

    “是!”两个手下上前,一把将黑衣男子从地上拉起来,朝着门外拖去。

    黑衣男子目光萧索的看着站在祁阳郡主身边的婉容,紧紧地盯着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这件事暂时先告一段落了,祁阳郡主的卧室里面,婉容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脸上已经满是鲜红的掌印,这些都是刚才祁阳郡主打的,婉容的脸已经被打肿了。

    “郡主,是奴婢办事不利,求郡主饶命……”婉容一边哭,一边给祁阳郡主磕头。

    祁阳郡主此时此刻已经是恨得咬牙切齿了,怒视着婉容道:“你个废物,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让你请一个高手来骗走秋水漫那贱人手里的玉佩,你倒好,竟然给我找来了一个跟你一样的蠢货!”

    婉容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祁阳郡主一脚踹过去,婉容当下就口吐鲜血。

    “郡主饶命……”婉容支支吾吾的说着,已经微微的有些虚弱了。

    “饶命?你这样的废物还有活着的价值吗?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办事不利,害的我更加被怀疑了!”

    祁阳郡主瞪圆了眼睛,眸底闪过一丝阴沉的杀气,顿时就吓得婉容上前抱住了祁阳郡主的脚。

    “郡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帮着郡主挽回局面的。”

    祁阳郡主阴沉着脸质问道:“事已至此,我们还能如何?”

    婉容思忱了一下,好像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一样兴奋的说道:“郡主,郡主,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祁阳郡主拧眉,深沉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说看吧。”

    婉容得知自己还有希望,眼睛里闪过一抹欣喜,歹毒的说道:“既然现在人已经被我们给关进地牢了,我们为何不干脆灭口,这样等到秋水漫问起的时候我们就说那人伤势太重,经不住拷问已经死在地牢里了。”

    听到这话,祁阳郡主略微思忱了一下道:“看来只能这么办了。”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黑衣男子正被绑在架子上,垂头丧气的样子十分绝望。

    就在此时,地牢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从那关门的背影看是一个女人,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你饿了吧被关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婉容,正是婉容雇佣的这个男人来刺杀秋水漫的。

    黑衣男子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当下就满眼感激的看着婉容道:“多谢姑娘,郡主有没有说我该怎么办?”

    婉容笑着,解开了黑衣男子身上的绳子,将黑衣男子从架子上给放了下来。

    一边将食盒中打开,把饭菜端出来,一边笑吟吟的说道:“郡主说了,只要你打死不认,最后实在没办法就会把你给放出去的,不过你可能要受一点皮肉之苦。”

    黑衣男子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大口的吃着婉容端来的饭菜,一边谢过婉容道:“那就请姑娘替我多谢郡主不杀之恩了。”黑衣男子吃着吃着就发现有些不对,似乎身体有些不舒服似的拧了拧眉。

    “你,你在我的饭菜里下毒……”黑衣男子这才恍然大悟的指着婉容那张原形毕露的脸骂道。

    婉容看着黑衣男子痛苦挣扎的样子冷漠的笑道:“不是我狠,是你太蠢了,事情已经办砸了,我要是你早就当下就自我了断了,免得麻烦别人动手。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我就干脆替你解决。”

    “你这女人这是恶毒……”黑衣男子顿时一口鲜血吐出,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蠢货,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就因为你办事不利,连我都差一点跟着丧命了!”婉容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还愤恨不已的上前踹了黑衣男子两脚,当下听着黑衣男子痛苦的呻吟声,婉容才一脸满足的看着他渐渐死去。

    “你毒死我只会让他们,怀疑你们……”黑衣男子用尽最后一口气威胁着婉容。

    “你就安心的去死吧,我给你下的这种毒只要一旦进入人体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尸体根本不会出现中毒的迹象,他们就算是累死也想不出你是被毒死的。”

    婉容说完这话,黑衣男子已经咽了气。

    拎着食盒从地牢中走了出来,婉容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事情这次办的极其干净利落。

    祁阳郡主得知黑衣男子已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下就是死无对证了,看她秋水漫还能说什么。”

    婉容也算是戴罪立功,满脸欣喜的道:“郡主说的是,这次这个秋水漫就无话可说也无处可查了。”

    这个时候秋水漫也听说了地牢中的黑衣男子已经死掉的消息,正急急忙忙的来找祁阳郡主理论。

    祁阳郡主远远地听到脚步声,当下眸子一紧,“她来了。”

    婉容闻言垂眸退居祁阳郡主的身后,不敢再言语。

    秋水漫阴沉着脸走进祁阳郡主的寝殿,质问祁阳郡主道:“你可知道那黑衣男子是现在认为的人证,竟然被你的人莫名其妙的弄死在地牢里,这件事情郡主怎么解释?”

    秋水漫不相信这件事情跟祁阳郡主没有一点关系,黑衣男子的死绝对不会是意外。

    祁阳郡主眸色一沉,不慌不忙道:“秋姑娘此话何意?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弄死的他?”

    秋水漫现在几乎敢确定这黑衣男子是被祁阳郡主故意杀死的,但是困扰的是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了,即便秋水漫想要追杀都无从下手,这个祁阳郡主果真是心肠歹毒。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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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四章 一脸好奇

    “郡主你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何曾说过是郡主为之,只不过我觉得奇怪,郡主的人怎么会站在刺客的那边,如此一来就四死无对证了,我真不懂这对郡主你有什么好处?”

    秋水漫话里有话,双瞳一缩紧紧地盯着祁阳郡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是我们郡主派刺客杀你吗?”婉容忽然不合时宜的顶撞秋水漫道。

    秋水漫死死地拧了拧眉,上前甩了婉容一个耳光!

    “大胆!这就是你一个卑贱的下人跟特使说话的态度吗?找死!”

    秋水漫这一耳光打的特别狠,自己的手掌都火辣辣的疼,婉容的脸上更是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山,嘴角也流出殷红的血来。

    祁阳郡主瞪圆了眼睛,回头瞥了一眼婉容,攥紧了拳头满眼的恨意。

    不过很快,祁阳郡主就将这一抹情绪给极好的隐藏在了心底。

    “特使的架子好大啊,我的侍女不过是提出自己的见解就遭到特使的这般处置。”

    祁阳郡主冷眸一扫,话语中多了一抹嘲讽之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秋水漫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哼,郡主是何等身份,我不过是个小小特使罢了,敢问郡主对皇帝特使不礼貌该如何处置?”秋水漫挑眉,眸光中闪过一抹阴沉。

    祁阳郡主双瞳一紧,眼神狠厉的白了一眼婉容说道:“罪当问斩。”

    一听这话,婉容当下就跪在地上哀求道:“刚才是奴婢无知,请特使饶命。”

    “罢了,这次就饶了你。”秋水漫冷眸一扫,婉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祁阳郡主冷冷的骂了一句:“没用的奴才。”

    婉容闻言当下就跪着不敢再声张了。

    “如今我连刺客的名字都还没问出来,他却已经死在了你的地牢之中,难道郡主不知道该保护人证吗?”

    秋水漫双瞳一紧,显然这个刺客就是祁阳郡主派来的,见到杀人夺玉佩不成,就干脆在地牢中动手将其杀掉,如此一来她就无从可查,也死无对证了,这个祁阳郡主果然有鬼。

    “完全有可能是手底下的人不知轻重,本想着严刑拷问却不曾想竟然失手杀了他,这也不奇怪,特使为何就认定了是本郡主我存心杀人?”祁阳郡主一脸平静,但是却心怀鬼胎。

    “现在人都已经死了,郡主当然怎么说都行,不过我想看看尸体郡主应该不会阻拦吧?”秋水漫想要从尸体上找出一些端倪来,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祁阳郡主微微一怔,双瞳一缩说道:“当然可以,秋姑娘请便。”

    看着秋水漫离开的背影,祁阳郡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阴冷。

    “郡主,要不要我派人暗中跟着她?”婉容捂着脸上前小心翼翼的跟祁阳郡主说道。

    “不必了,想必她也查不出来什么。”祁阳郡主眼底掠过一抹深思,声音阴沉的说道。

    地牢之中,秋水漫打开门,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秋水漫眸光一闪道:“来人,把尸体给我抬出来,我要亲自检查。”看门的两个守卫见到如此场景,顿时愣了一下。

    “怎么?我的话你们不听,郡主都要礼让我三分,你们敢抗旨?违抗我的话就等于违抗圣旨!”

    秋水漫冷眸一扫,厉声呵斥道。

    两个守卫不敢忤逆,只能将尸体抬出了地牢。

    此时,萧绝得知秋水漫要验尸的消息之后也来到了现场,见到尸体的那一刻,萧绝的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怎么?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了?”秋水漫发现了萧绝的异样,双瞳一紧问道。

    萧绝拧了拧眉,摇头道:“说不上来,只是隐隐间觉得这尸体有些奇怪罢了。”

    “我也觉得这个尸体有什么不对……”秋水漫眸光一闪,忽然发觉到了什么,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具尸体。

    “你看,这尸体上居然没有什么伤痕!如果真的是严刑拷打下致死的,那应该是满身伤痕才对啊。”

    秋水漫此言一出,萧绝也留意到了秋水漫说的话,这尸体上果真是没有伤痕的,可是如此一来这刺客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呢?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中毒身亡的,萧绝竟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来!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还不如送去无名医馆找百子歌和白三水前辈检查一下,或许可以看出一些线索来!”

    秋水漫思来想去目前就只有这个办法是可行的了,萧绝闻听此言抿着唇点头道:“现在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秋水漫略微思忱了一下道:“萧绝,你先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带着尸体却找白三水前辈。”

    萧绝闻言蹙眉道:“你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你要留在祁阳郡主府帮我留意祁阳郡主的动向,我们分头行动。”秋水漫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坚决。

    即便萧绝的心里诸多不舍,但却不得不忍痛让秋水漫独自前行。

    当夜,秋水漫找到了一批快马,连夜赶往百子歌的无名医馆。

    夜风呼呼的吹着,秋水漫的秀发在夜风中飞舞,耳畔呼啸着的全都是风声。

    忽然之间,重心一个前倾,只听到马儿一声嘶鸣,秋水漫大惊失色但是却已经来不及,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肩膀撞上了石头,脸上也多了一道轻微的划痕,秋水漫吃疼的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指尖一阵粘稠。

    “该死的……”秋水漫勉强站起身来,却发现马正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样子是没法继续了。

    飞奔了整整一个晚上,马儿已经被秋水漫给活活累死了,可是距离无名医馆却还是有些距离,如果再不赶紧去无名医馆找到百子歌前辈的话,尸体很快就会腐烂的!

    恰在此时,忽然之间秋水漫听到路的尽头传来一阵马蹄上,意识到有人来了,秋水漫慌忙躲在石头后面。

    “等下,你看那里有一匹马!”闻听一个十分悦耳的男人的声音吃惊的道。

    “看样子是急忙赶路之人丢下的,这马大概已经死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相比之前的声音更添加了一份沉稳和成熟,之前的颇为稚嫩。

    “可是主人呢?”稚嫩的男声再次响起,似乎在到处寻找着秋水漫的身影。

    恰在此时,躲在石头后面的秋水漫因为刚才受到了强烈的撞击,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肩膀上的伤口也剧烈的疼痛了起来,竟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大哥,你看石头后面有个人!”稚嫩的男音中夹杂着一丝吃惊。

    此刻的秋水漫已经是来不及闪躲,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等秋水漫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模模糊糊的,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秋水漫忍不住死死地拧了拧眉。

    “该死的,这下子来不及了。”秋水漫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打量起来周围的环境。

    她此刻正躺在床上,目光环视着四周,不得不说的是这里是秋水漫见过的最诡异的布置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墙壁是墨黑色的,就连烛台也都是墨黑色的,这里仿佛就只有一种颜色,黑色。

    惊奇的是秋水漫留意到了墙壁的壁画之下摆着的一束花,那花朵竟然也是黑色的!

    秋水漫正准备下床,却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秋水漫拧了拧眉,目光萧瑟的盯着门口。

    果然,门从外被人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两个男人,他们统一穿着黑色衣服,都有一张绝美的容颜。

    为首的人应该是大哥,面容沉稳,步伐矫健,深邃的眼眸中蕴藏着某种深沉,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跟在身后的是二弟,年纪尚小,一脸的稚嫩,清澈的双瞳很明显涉世未深。

    秋水漫拧了拧眉,这二人虽说容颜姣好,但是却都在脸上有着同样的纹身,是一朵黑色的梅花。

    “你醒了?”还没等大哥说话,跟在身后的二弟就语气欢快的上前跟秋水漫说话。

    秋水漫心存戒备,当下蹙眉,冷声问道:“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见到秋水漫一脸的冰冷,二弟当下就面色微微一沉,多了一抹失落。

    “这里是幽冥山庄,我是这里的庄主我叫冷峭,这是我的二弟,冷晨。”冷峭正如他的名字一般。

    面无表情阴沉至极,给人一种无法违抗的威严感,但是冷晨却显得清新可爱,这两兄弟给秋水漫的感觉截然不同。

    “是我们昨晚在路上遇到了你,你的马已经累死了,你也受伤了,我们就把你给带回来了。”

    冷晨勾唇一笑,目光柔和的看着秋水漫。

    听到冷晨这话,秋水漫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是受伤了,脸上还传来一丝丝火辣的痛感。

    “你的伤我们已经替你擦过药了,你很快就没事了,只不过要稍微的休养几天。”冷峭眸底闪过一丝阴沉,几乎是在命令秋水漫。

    秋水漫还哪里有心情休养?她现在只想着可以带着刺客的尸体去找百子歌和白三水检查死因。

    “我的东西呢?”秋水漫死死地拧了拧眉,这里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她只想要尽快离开。

    “你说的是那个尸体?你怎么会带着一个尸体到处跑啊?”冷晨闻言大眼睛眨巴的看着秋水漫,一脸好奇的样子。

第八百零五章 遇刺

    秋水漫来不及跟他多多废话,只是阴沉着脸。

    “我的东西呢?现在就还给我,我还有急事。”秋水漫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冷峭忽然上前,一把按住了秋水漫的肩膀,沉声道:“别乱动,你的伤势还没有全部恢复。”

    “你怎么会带着尸体到处走呢?而且还是一具被毒死的尸体。”冷晨不经意的说道。

    秋水漫当下狠狠地一震,追问道:“你是说那个人是被毒死的?”秋水漫简直不敢相信的盯着冷晨。

    冷晨也被秋水漫激烈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有些担忧的看着秋水漫道:“是啊,大哥说他是被毒死的。”

    此言一出,秋水漫立即认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平庸之辈,或许他们可以帮助自己找到答案。

    秋水漫略微思忱了一下道:“可是他嘴唇没有发紫,脸色也没有发青,怎么会是中毒而死?”

    冷峭闻言,勾唇一笑反问道:“谁告诉你说中毒而死就一定是面色发青的?有一种毒进入人的体内不但不会让尸体面色发青,反倒会让尸体面色红润,宛如活着的时候一样。”

    “这么说你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秋水漫拧眉,如果刺客真的是中毒而亡的话,那真凶就一定是祁阳郡主,到那个时候看看祁阳郡主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冷峭闻言,背手而立,语气低沉道:“他中的正是我们幽冥山庄的毒,幽冥花。”

    幽冥花,秋水漫轻声念道,不知为何只听到这个名字秋水漫就觉得诡异无比。

    “摆在你的房间里的就是幽冥花……”冷晨指着墙壁上壁画下的那朵黑色花瓣的话笑道。

    秋水漫冷眸一扫,刚刚她看着这朵花的时候就觉得诡异的很,没想到这个花就是幽冥花。

    “你怎么敢确定那个人就是中了你们幽冥花的毒?”秋水漫拧眉,她现在不敢轻易相信这两个人,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

    冷峭转头,双瞳一缩道:“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刺客的尸体被冷峭和冷晨两兄弟隐藏在幽冥山庄的冰库之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尸体的**。

    幽冥山庄,跟这个名字一样诡异的是整个山庄的建筑,全部都是黑色的色调让秋水漫觉得压抑无比。

    黑色的凉亭,黑色的木头,这里看起来就仿佛是一座鬼镇,这里生长的植物就只有一种,那就是幽冥花。

    “这里为什么到处都种着这样的毒花?”秋水漫看着幽冥山庄中黑幽幽的一片幽冥花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我跟哥哥正是吃着这种幽冥花长大的。”冷晨说着,眸光清澈的看着秋水漫。

    “你们是吃着这种毒花长大的?”秋水漫愣了一下,越来越觉得这两个人不简单。

    再说幽冥花既然如他们所说的一样只在幽冥山庄生长的话,祁阳郡主怎么会有这样的毒?难道说他们跟祁阳郡主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秋水漫对冷峭和冷晨格外多了一丝提防。

    秋水漫跟着他们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幽冥山庄的冰库,果然见到了刺客的尸体。

    “中了幽冥花的毒的人会有一个特征,那就是手腕上会出现一朵黑色的小梅花。”冷峭冷眼将尸体的衣袖挽起来,秋水漫果真见到了刺客的手腕上有一朵黑色的小梅花,跟冷峭和冷晨脸上的小梅花是一样的!

    这就更加印证了刚才冷峭和冷晨跟秋水漫说的他们是从小吃着这个话长大的此话不假!

    秋水漫拧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问道:“可是你们之前不是跟我说这幽冥花只有你们的幽冥山庄里面有吗?可是这个刺客并不是在幽冥山庄中毒的。”

    秋水漫这是在试探这两兄弟,想要看看他们跟祁阳郡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闻听此言,冷峭轻叹了一声道:“如今这种毒已经不是只有幽冥山庄里才有了,前不久,幽冥山庄里闯进来了一个贼人竟然采了很多的幽冥花,当时我跟弟弟不在山庄中就被这个贼人得逞了。”

    冷峭双瞳一紧,眸色中多了一抹清冷。

    这么说的话难道说偷幽冥花的人就是祁阳郡主?

    “昨晚我跟大哥在路上遇见你的时候正是回来山庄的路上,白天我们都追查这件事。”

    “既然今天遇到了姑娘你,那可否请姑娘帮我们一个忙?”冷峭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些许,眼神中带着一抹期许的看着秋水漫。

    秋水漫点点头,既然相识一场这两兄弟又救了自己还帮忙解答了她的问题,那自己也当礼尚往来一下。

    “既然现在姑娘已经对幽冥花有所了解了,想必姑娘之前也一定是接触到了这种毒,就请姑娘帮我们一起调查偷走幽冥花的人到底是谁,一旦找到了那贼人,我跟冷晨必当重谢。”

    秋水漫闻言拧眉看着冷峭道:“幽冥花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吗?”

    还没等冷峭说话,冷晨就抢先一步说道:“当然重要了,我们从小就吃着幽冥花长大,这种毒性我们十分了解,如果流传到坊间的话会引起一场很大的波澜的,到那个时候一定是生灵涂炭!”

    秋水漫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件事情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让人每每想起都惴惴不安。

    “难道说这种毒就没有解药吗?”秋水漫拧眉,这种毒的威力她算是领教了。

    中了毒的人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完全看不出是中毒了,况且这种毒世人根本没有听说过,更加不要说有解药了。

    冷峭阴沉着脸不说话,一向十分开朗的冷晨却轻叹了一声道:“有,只有我跟哥哥的血才能解毒。”

    “那是因为我们从小吃幽冥花长大,血液中渐渐产生了可以抵抗毒性的物质,如此一来我们的血就可以解毒。”冷峭背身而立,微风吹拂着他黑色的长袍,显得有些淡淡的萧瑟。

    秋水漫终于明白了冷峭和冷晨为何一定要找到这个贼人,一旦这种毒花流传出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秋水漫答应了冷峭和冷晨的事情之后,就将尸体掩埋之后向冷峭借了一匹马准备连夜赶回祁阳郡主府,告诉萧绝这个消息。

    就在她靠近祁阳郡主府的时候见到了穆肖南驻扎在附近的军营。

    “你是谁?!”军帐之外,两个士兵气势汹汹的将秋水漫给拦在了门外。

    “我来找你们穆将军。”秋水漫沉声道。

    “找我们穆将军?你是什么人?”士兵完全不相信秋水漫,警惕的盯着她。

    秋水漫无奈,将项间的水滴状玉佩露出来,士兵见到此物当下就跪在地上道:“请特使恕罪,我们这就进去通知穆将军!”

    等秋水漫进入军帐的时候就见到穆肖南正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胸口竟然还泛着殷红的血迹。

    “穆将军,你这是怎么了?”秋水漫拧眉,死死地盯着穆肖南胸口的那一抹殷红。

    穆肖南嘴唇苍白的道:“秋姑娘有所不知,前几日军帐内闯入刺客,将本将军刺伤了。”穆肖南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虚弱,看样子他伤的不轻。

    “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刺杀当今大将军?刺客抓到了吗?”秋水漫拧眉,最近接连反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秋水漫越来越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但是却想不清楚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穆肖南沉声道:“抓到了,只可惜当下他就自裁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第八百零六章 将计就计

    秋水漫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觉得刺杀这件事还是跟祁阳公主有关系。

    "那将军可有什么头绪?"秋水漫沉声道。

    见那穆肖南一手捶在桌子上,苍白的脸色带着怒容:"我穆肖南之前未曾涉足落日堡,虽然不说在皇家没有一个敌人,敢派人来刺杀我的人还没有一个!"

    他声音愤慨,因为呼吸急促。胸前的殷红又浓烈了几分。

    秋水漫凝神叹道:"将军无须忧虑,既然敢对将军动手,我们肯定能找出来蛛丝马迹。"

    军帐里气氛凝重,敌人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别说穆肖南咽不下这口气,就连秋水漫这个局外人也觉得是时候出手了。

    穆肖南看一眼军帐外面,冷声道:"不瞒你说,我虽然在皇上那里很受器重,毕竟这是祁阳公主的地盘,她的势力盘根错节,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根本无法撼动。"

    经过这几次的较量,秋水漫知道祁阳公主能够这么嚣张地在落日堡,手段非寻常人能比。

    面对皇家特使以及穆肖南都不曾放在眼里,若说她对皇家没有一点别的心思,怎么可能?

    "穆将军稍安勿躁,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我们做不了别的,最起码要震慑一下,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要太嚣张。"秋水漫挑眉,声音冷酷。

    穆肖南将视线转向秋水漫,思虑片刻,果断地赞同秋水漫的话:"你说的不错,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与穆肖南商量好对策之后,秋水漫离开营帐,往落日堡的地盘走去。

    到了落日堡,秋水漫敛了神色,径直回到自己的住所。

    走到门口的时候,秋水漫冷冷地瞥了一眼一人高的花盆后面,露出深色的衣角,她装作不在意,打开门走进去。

    果然,那个人在秋水漫进入的同时,立刻悄悄退了回去。

    秋水漫冷笑,她就是要让萧绝知道,她已经回来了。现在祁阳公主肯定在萧绝身边,多加监视。

    水红色的古丽织锦玲珑刺绣,散水云萝素色长裙,着锻青腰带。祁阳公主端坐在公主椅上,一双凤目精致,却冷酷无比。

    "公主,皇家内使回来了。"婉容匆匆走进来,看到萧绝,犹豫一下说道。

    此时祁阳公主手中正端着一杯龙井茶,拂去茶叶时她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萧绝的反应。但是,她失望了,因为萧绝的表现十分在意。

    在萧绝心里,他觉得已经没有装下去的余地,他喜欢他的漫儿,既然事情已经拆穿,他也无需隐藏自己的感受,也不愿意让秋水漫受一点委屈。

    “你站住,这就忍不住了吗?”祁阳公主冷笑一声,站到萧绝的身后。

    但这次,她明显的底气不足。

    萧绝并未转身,他淡淡地说道:“忍不住了又如何,公主,你与其担心我跟漫儿的事情,倒不如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解释证人在你的牢中死去吧。”

    冷酷的语调散在大殿上,祁阳公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个神秘的男人,夺走了她的心,现在还有种让她害怕的感觉。

    “我说了这件事跟我无关,你们随便怎么查。”祁阳公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雕着凤凰的青色原石,凤凰欲飞,大气磅礴。

    秋水漫却是看也不看,直接握住了来人的手。

    “你来的好快。”秋水漫坐直身体,噙着笑意看向萧绝。

    “那是自然,你是不知道,漫儿,我昨天一直在担心你的安慰,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秋水漫的伤已经用之前白三水的药精心处理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受过伤。

    “没什么大事,就是那天去找白三水前辈的时候过于劳累,马死了,我摔了一下。”秋水漫说的漫不经心,而且她也不觉得有多么的惊骇,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能有这些意外的收获,简直物超所值!

    但萧绝的脸色一黑,直接伸手揽紧了秋水漫。

    “对不起,漫儿,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萧绝在秋水漫的额头上轻吻着,声音中满是怜惜。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让秋水漫受了那么多的苦。

    “哎呀,都说了没有事,别担心了,剜心之痛我都受过,哪里怕这点疼。”秋水漫说完,顿时后悔了,她不该那么说的。

    果然,萧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以后我再也不允许你受任何伤害。”萧绝闷闷地说道。

    秋水漫正想将这次的情况告诉萧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知是祁阳公主,吞下了准备说的话。

    “哟,我的驸马,和皇家特使如此卿卿我我,你让我的脸面何存?”祁阳公主恶狠狠地说着,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刀一样刺向秋水漫。

    秋水漫并不畏惧祁阳公主,却觉得有外人的情况下与萧绝过于亲密让她很不自在。

    然而,萧绝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将手臂揽得更近了,这种明显的动作,祁阳公主怎会看不出来,她怒火中烧,觉得自己成了笑话,却不愿意服输。

    “公主,一直以来,是你强迫我当你的驸马,既然你不愿意放我们走,漫儿也不会留下我一个人,所以,我们就算死也会死在一起。”萧绝用坚定的声音说道,一双眼睛溺满了温柔。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秋水漫,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怎么折腾,最终你还是得不到萧绝,不趁早放弃,你只会更加痛苦。”

    却见秋水漫不慌不忙,笑着说道:“是呀,我是会更痛苦,但是祁阳公主,你不会觉得,最终你是赢家吧?你可知我发现了什么?”

    宽敞的大殿被秋水漫的气势逼得有些拥挤,祁阳公主看着秋水漫从容的眼神,心中有些慌。

    “本公主行的端做的正,你发现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祁阳公主不自然地说道。

    “呵呵。”秋水漫巧笑嫣然,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掌握生死的仙子,捻指一笑,就能揭露隐藏已久的秘密。

    “祁阳公主,我发现什么你好像很紧张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天借用了牢里的尸体,现在我的神医朋友已经有眉目了。”秋水漫漫不经心地说道。

    祁阳公主眉心一拧,神色不自然,她越发地憎恨面前的这个女人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却不想一个横刀直入的女人,抢走她喜欢的人,还处处压制着自己。

    “那又如何?就凭你有些眉目,就能随便下定论了吗?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等你,有证据,我祁阳绝对会承认,但是你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她的毒,可是无色无味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谁能看得出来,就算能看出来,也可以抵赖。

    祁阳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萧绝与秋水漫距离挨得那么近的样子着实让她心烦,最终她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之后,秋水漫的眼睛冷凝起来。

    “漫儿,你是不是没有发现什么?”萧绝看看秋水漫的额头,又是一阵心疼。

    “发现了,她们的毒的确挺独特,但是,穆将军遇刺了。”秋水漫揉揉发疼的额头,沉声道。

    “所以你打算找到证据之后再一举揭穿祁阳公主?”萧绝觉得秋水漫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没错,找足证据之后,将祁阳公主一举拿下,我们才能回去。不过,萧绝,你在落日堡有没有发现祁阳公主有什么行动?”

    “祁阳现在对我们两个很防备,就算做什么事也想尽办法地瞒着我们,不过,在这里,就数祁阳公主最有能力,只怕所有的动作,都跟祁阳公主有关吧。”萧绝冷静地说道。

    见萧绝已经猜的**不离十,秋水漫点点头,道:“等着看吧。”

    古老的桌子上以夜明珠镶嵌成的烛台作底,上面点燃着蜡烛,富贵逼人,不失格调。

    天色已晚,到处黑漆漆的,点燃的一支支蜡烛像是在烛台上的舞蹈,跳跃闪烁。

    屋内点燃着舒心的欢心香,祁阳公主躺在贵妃椅上,却是一点都不舒心。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超出了她的掌控,她自认为聪明,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得由她规定,却不想最近耗费心机,却也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

    “公主,公主。”这一次,又是婉容步履匆匆地走过来,脸色惊慌,什么都没有说,就率先跪下。

    祁阳公主看见婉容这幅模样就觉得心烦。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别支支吾吾的,让本公主看了心烦。”

    “回公主,我们派去刺杀穆将军的人死了。”婉容垂着头,不敢看祁阳公主的眼睛。

    “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一个刺客,生死与本公主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再大惊小怪的,本公主看着闹心,回去吧。”说罢,祁阳公主闭上眼睛。

    “不是的,公主,那刺客,不是自杀的,而是被穆将军折磨致死。”婉容担心地说着,却见祁阳公主倏地站起来。

第八百零七章 攻心为上

    “你说什么,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刺客务必要忠诚,你最近太让我失望了。”祁阳公主一双凤目里满是阴毒,似要置婉容于死地。

    婉容也觉察到祁阳公主的神色不对。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呀,奴婢真的是按照公主的吩咐来做的,请公主明察呀。”婉容抱着祁阳公主的大腿,哀戚地说道。

    祁阳公主完全不为所动,冷酷地笑了一声,一脚将婉容踢的远远的。

    “你有没有按照本公主说的话做事有什么关系?我要的,不过是结果,既然最近你什么都没有办成,就没有再留下来的余地了,来人——”

    眼看着一句话就要宣判死刑,婉容的脸色惨白,却在人来的关键时刻说道:“公主,婉容自知做了许多让公主失望的事,但是请公主听完婉容的话以后再决定好不好,要是那时,公主还是要杀婉容,婉容无话可说。”

    觉得听听婉容的遗言也不错,最起码,不会有什么闪失。祁阳公主眼睛一动,神色中的狠戾消失了几分。

    “好,就听听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转身坐在椅子上,一副审判者的姿态,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婉容敛了神色,不敢表露出任何让祁阳公主不满的脸色,深吸气后,沉声说道:“奴婢觉得,穆将军这一招也许只是在吓唬公主。”

    闻听此言,祁阳公主眉毛一动,思绪也开始茫然。

    见祁阳公主神色变了,婉容觉得自己存活有望,接着说道:“如果说穆将军真的有了证据,肯定会直接来抓公主,毕竟这是这么好的机会。”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穆将军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婉容仔细说完,祁阳公主却是不完全信的。

    她一句话反驳回去,令婉容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如果,刺客是在被逼问之后自杀的呢?”

    所有祁阳公主的人都知道,背叛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倘若那刺客被酷刑压得受不了说出了实情自杀,而穆将军有了人证,最终这个有力证据又没了,肯定不甘心。

    借此想要吓唬自己也是可能的。不过,穆肖南这么做,她可以肯定,不足为惧。

    秋水漫斗不过她,穆肖南更斗不过她,总有一天,她要让所有与她作对的人明白,什么是失败,什么是痛不欲生。

    “哼,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次先放过你,你要时刻担心自己的脑袋,以后的事情再做不好,就再也不用见我了。滚出去。”祁阳公主不耐烦地说道。

    夜色已深,一轮弯月周围被血色晕染,诡异中妖艳。

    祁阳公主的房间外,萧绝偷偷盯着,见祁阳公主一直心神不宁,他有些奇怪,漫儿居然未卜先知了。

    三两下在房屋间跳跃,悄无声息。

    等回到秋水漫的房间,见她睡的宁静,发丝零落,眉心却不再像以前一样怯懦,有了明显的坚定。

    这几年,秋水漫成熟了不少,眉眼间这些痕迹,多半是因为他。

    虽然心痛,他却更喜欢秋水漫这种模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漫儿,你醒了。”就在萧绝沉思的时候,秋水漫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眼神在看见萧绝的一瞬间变成了婉约柔美。

    “你回来了,怎么样,看到什么了?”秋水漫问道。

    “你说的不错,祁阳公主心神不宁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漫儿,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吗?”萧绝轻抚着秋水漫的发丝,声音柔和。

    闻听此言,秋水漫淡淡一笑,这笑容中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王者之风:“穆将军将刺杀他的刺客挂在营帐最前面,也就是落日堡不远处,说这个刺客已经招了,这是惩罚,让以后想刺杀他的人注意点儿。”

    萧绝眸光微微一闪,道:“穆将军这么做有何用,不过是吓吓祁阳公主罢了。”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吓吓祁阳公主,你有没有听过攻心为上这个词?我只是要让祁阳公主每日心神不宁,这样更容易露出马脚。”秋水漫冷哼一声,最后闭上了眼睛。

    “那毒药的事情,可有眉目了?”萧绝问道。

    “已经有了,但是还要暂时做准备,这几天我会再次出去办一些事情。”秋水漫沉声道。

    萧绝眉心一皱,似有不愿:“不行,我跟你一起出去,我不放心。”

    经过那么多事情,并且秋水漫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他怎么能放心她再次一个人出去。

    但秋水漫不假思索,直接了当地拒绝了萧绝的请求:“不行,现在祁阳公主不知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而且,她对我始终轻视,我出去反倒更容易行事。”

    虽然不甘,但萧绝不得不承认,秋水慢的话都是对的。

    “那好吧,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萧绝紧抱着秋水漫,只想今天的夜过的慢一点,两人许久都没有这种温馨的时刻了。

    第二日,秋水漫起了个大早。

    阳光散落大地,一切都好像在预示着有好的事情发生。

    在出门的时候,秋水漫却遇到了最不想遇见的人,又是祁阳公主。

    今日祁阳公主特意化了浓妆,脸色刷白,红唇妖媚,看见秋水漫的时候,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特使大人,早呀,起这么早,是要做什么?”

    “公主也起的挺早,不过我没那么多的时间与公主耗费,有要事在身,请公主见谅。”说完之后,秋水漫越过祁阳公主,准备离开。

    却听得祁阳公主骄傲如孔雀的声音传来:“秋水漫,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死心吗?你永远都拿不到解药,因为这毒只有我一个人能解,不要白费心机了,耽搁的时间越长,萧绝就越痛苦。”

    虽然知道萧绝的毒已解,但想到萧绝曾经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秋水漫还是觉得一阵心痛。

    “这就不劳烦祁阳公主费心了,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刻,只等着萧绝好起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说罢,秋水漫走出落日堡,给祁阳公主一个果决的背影。

    “不可理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祁阳公主跺了跺脚,往房间里走去。

    出了落日堡,秋水漫往幽冥山庄走去。

    到了开着阴沉的幽冥花的地方,气压顿时降了很多,秋水漫很不喜欢这种阴沉的感觉,但还是强忍着走进去。

    冷峭不在,只有冷晨。

    “怎么只有你自己,你大哥呢?”秋水漫看见冷晨的时候,有些诧异,毕竟他们两个形影不离,这倒有些奇怪。

    “大哥将今年成熟的幽冥花处理一下,免得有人再来偷幽冥花。”冷晨百无聊赖,显然有冷峭这个冷面大哥在,他不用怎么操心。

    “你不用帮忙吗?”秋水漫淡淡地问道。

    “不需要,大哥说让我在这里等着,你还会回来的。”冷晨看着秋水漫,心中对冷峭的足智多谋又多了几分敬仰。

    “难道你大哥没有说你们也需要我的帮忙吗?”在任何时候,秋水漫都不愿意落于下风。

    想必比起冷晨说的她有事相求,他们更担心幽冥花流落人间吧。

    “说了,敢问姑娘是要告诉我们什么事情吗?”冷晨激动地问道。

    “等你大哥回来,我再告诉你们。”秋水漫觉得冷晨不如冷峭靠谱,所以在这里等上片刻。

    “那你等一会儿吧,大哥大概在中午的时候才会回来。”

    “你们为什么吃幽冥花不会中毒?”难道跟自己一样,从小就被喂食各种毒,已经不怕毒了?

    却见冷晨脸色一变,说道:“这是我们幽冥山庄的秘密,并不外传的,虽然你知道有关幽冥花的线索,一切你想知道的,还是等大哥回来。”

    看来这幽冥山庄的确有问题。

    到了中午,幽冥花纷纷消失了,秋水漫顿觉惊讶,看向冷晨:“这是怎么回事?”

    冷晨抱着手臂,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幽冥花到了中午就会自然地将花藏起来,免得见到最毒辣的太阳,有些幽冥花要是被强行见了太阳,就会死的。”

    怪不得叫幽冥花,秋水漫心中叹道。

    就在此时,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听脚步传达出来的信息,是冷峭。

    果然,片刻之后,冷峭出现在秋水漫的面前。

    “姑娘,你果然来了。”冷峭的态度与上次不同,上次虽然对秋水漫多加照拂,却是始终警惕,此时倒有些温和的感觉。

    “嗯,答应了你们的事情,自然会来,而且,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忙。”秋水漫诚恳地说道。

    “那花究竟是在哪里出现的?姑娘可否告知?”冷峭眸色中闪耀着奇异的色彩。

    “你们先不要激动,听我说完,但是你们要保证,不要轻举妄动。”秋水漫最担心的就是冷氏两兄弟报仇急切,坏了她的大事。

    冷峭环胸而立,思虑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姑娘。”

    “这种花,是在祁阳公主的落日堡中出现的,但究竟是不是祁阳公主盗取的,我就不知道了。”秋水漫道。

第八百零八章 冷美人

    闻听此言,冷峭一双冷冽俊美的容颜像是冰雕,沉凝片刻,他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们的幽冥花虽然是毒花,但我们生来的职责就是为了保护幽冥花,不让其流落人间,祸害世人。”

    秋水漫一双杏目盯着冷峭,她觉得面前这兄弟两人虽然秘密众多,人品还是可以相信的:“放心吧,接下来,你们按照我的计划去做。”

    夜晚降临。

    军营里点起火把,大有将军营照出白昼的感觉。

    将军营帐外面,十几个高手日夜守护在外面保护穆肖南的安危。现下营帐里点着蜡烛,却因为外面的火把显得失色几分。

    不久,在外面传来几声叹息。

    穆肖南在转身之际看到秋水漫,这一次看到秋水漫,他像看到了救星:“特使,你说的方法究竟管用不管用?为什么祁阳公主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见穆肖南有些沉不住气,秋水漫轻笑一声,而后郑重说道:“穆将军,要沉住气,现在我们没有别的证据,祁阳公主做事又无礼野蛮,很难挑出错处,现在便慌了,日后怎么对付祁阳公主?”

    顿时,穆肖南觉得尴尬,比起沉稳,他竟然还不如一介女流。

    “知道了,但特使心思缜密,还请特使说一下你的意图。”穆肖南问道。

    “没什么意图,既然穆将军觉得有些慌了,那我就告诉你祁阳公主的近况。”秋水漫说完,示意营帐里的人退下。

    “特使请讲。”

    “前些日子,我在祁阳公主府中遇刺,但是刺客却莫名其妙地死去,我觉得是中毒身亡,却不知道是什么毒,所以找了名医,目前已经有了眉目,如果确认是祁阳公主所为,这就又是一个罪名了。”

    话毕,穆肖南神色冷凝:“实在是放肆,这祁阳公主居然这么毒辣,特使还好你没事,这笔账,我们一定要慢慢算。”

    其实在皇上那里,祁阳公主早就被怀疑是反叛的对象,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皇上才派他到这里清查,却不想,祁阳公主不仅对皇上无礼,在这里更加嚣张。

    “放心吧,我秋水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那些伤害我的人。”秋水漫面色冷酷地说道。

    临走时穆肖南将秋水漫送出营帐,看到冷峭,眼睛中一抹精光闪过。

    “特使,这个是?”穆肖南迟疑。

    秋水漫表现的很随意:“这就是我跟将军说的,查出来人死的蹊跷的神医,将军不要看他年纪轻轻,其实他的能力,不在那些仙风道骨的人之下。”

    随意编了几句,虽然她跟穆肖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了,那就有劳神医了。”穆肖南拱手作揖,送秋水漫两人离开。

    出了营地,冷峭环臂冷冷地看着秋水漫:“刚才你是什么意思?”

    外面月色正浓,虽不是满月,却给人一种幽亮干净的感觉。

    “没什么意思,你不是要隐瞒吗,看的出来,你们幽冥山庄很有实力,至于为什么隐姓埋名,只怕不是你们想要安静,而是外面有些人会对你们造成威胁吧。”秋水漫似笑非笑,冷峭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

    突然间,他逼近秋水漫,似带着重重的杀机,但秋水漫却毫不惊慌。

    “你居然不怕死?”冷峭的手只是在她的颈上虚空一点,收了回去。

    “怕,但是你不会杀我。”秋水漫淡笑,表情中满是自信。

    “你未免太自信了,万一我真的会杀你呢?”冷峭话说到最后,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说了不会就是不会,你们幽冥山庄虽然古怪,但你们却从不用幽冥花害人,我想你们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活下去吧。”秋水漫说完,转过身。

    冷峭在她的背后,一直没有动。

    “还愣着做什么,跟我去落日堡。”秋水漫淡淡地丢下这几个字,往落日堡的方向走去。

    周围虫鸣不断,最近总是披星戴月,还真是困了。她决定回去好好休息,再向对策。当她的目光转向冷峭的时候,一抹玩味的笑意在唇上绽开。

    只是一个悬挂在营帐前面的尸体就能让祁阳方寸大乱,这次再带回去一个冷峭,恐怕祁阳公主又要有别的举动了吧。

    果然,不出意料。

    落日堡,祁阳公主的寝宫。粉红色的纱帐垂着,红烛照耀,琉璃一样的灯罩,给人一种既大气又精致的感觉。

    祁阳公主睡意全无,手中的酒杯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你说什么,秋水漫那贱人带了人回来,是什么人?”

    “是一个很年轻的人,公主无需在意,那秋水漫恐怕又是查不出什么线索兴风作浪。”婉容脸上狠戾冷凝的笑意竟然与祁阳公主如出一辙。

    “哼,你懂什么,那秋水漫做任何事情我们都要警惕,总之,要提防她们。”祁阳想起秋水漫的脸就觉得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是。”婉容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现让祁阳公主很失望,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翼翼。

    “驸马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什么情况?”想起萧绝,祁阳公主的心中闪过一分奇异的感觉,几分短暂的温柔之后,被恨与不甘取代。

    “回公主,驸马最近没有什么异常,身体似乎不太好,不过他从来不提来见公主。”

    闻听此言,祁阳公主凤目微眯,看着窗外一阵风吹过来,将露了一个小口的琉璃灯盏吹得东倒西歪,几乎灭了。

    “不识好歹,跟我斗,他迟早会认输的。他现在在哪里?”祁阳公主不甘心地问道。

    “在秋水漫那里。”

    祁阳公主眼睛里满是嫉恨,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她不甘心秋水漫处处压制着她,还要抢走她喜欢的人:“我们去看看。”

    秋水漫的房间点着明亮的蜡烛,虽然是皇家特使的住处,毕竟不比公主金枝玉叶,规格上要低上几分。

    但那种温馨的感觉,却是祁阳公主求之不得的。

    在门口远远的就看见萧绝与秋水漫相对而坐,萧绝的眼睛中溺满了温柔,这种让人几乎沉迷的眼神,萧绝从来就不曾为她展露过。

    祁阳心中觉得愤恨,竟然失去理智,直接闯进了秋水漫的房间。

    “祁阳公主这是做什么?”秋水漫早有预料,看到祁阳公主也不惊讶,而是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是本宫的地盘,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祁阳公主一声冷哼,目光却迟迟离不开萧绝。

    他身上的气质,哪怕寻遍整个国家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男人,她势在必得,就算得不到,她也要毁掉,谁都别想得到。

    “祁阳公主倒是占着自己是地头蛇,无理也要抢三分呢。”秋水漫毫不留情地回击。

    而祁阳公主却冷冷地看着萧绝,以公主的命令说道:“驸马,跟我回去。”

    萧绝不为所动,祁阳公主更加生气了。

    “不回去吗?”

    祁阳公主完全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真谛是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就是要不择手段的占有,她喜欢的人,就是要做她的奴隶,对她言听计从。

    “公主何必强人所难,回去吧,况且,我也不会做你的驸马,不要再把名头扯到我的身上。”萧绝声音淡淡,语气中却是冷酷。

    “你——,不识好歹,我看你回是不回。”祁阳公主本就被秋水漫气的七窍生烟,又当众遭到萧绝的反对,一口气当然咽不下去,所以她决定让萧绝吃吃苦头。

    婉容识趣地将祁阳公主招引盅虫的铃铛拿出来:“公主,就该让这些人尝尝苦头。”

    “萧绝,在整个落日堡,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你,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不给你一点教训,我怕你是记不住了。”说着,祁阳公主摇动手中的铃铛。

    萧绝身上的毒盅已解,一点都不难受,但他还是配合地表现出痛苦的样子。

    只见他眉头紧皱,并用内力逼出了汗水,在月色烛光的映衬下显得脸色苍白,痛苦无比。

    祁阳公主的眼睛癫狂着,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怎么样,被毒虫侵蚀的感觉不错吧。”

    “就这么想逼我屈服,你做梦。”萧绝冷声道。

    “那就试试?”祁阳公主看到萧绝决然的脸色,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萧绝不想再与祁阳公主纠缠,索性装晕。他的身体倾倒的时候,祁阳公主的脸色微变,却并不觉得心疼,却被愤怒包围。

    她感兴趣的男人,居然晕死都不愿意妥协她这一次。

    “不识好歹,婉容,我们走。”她将手中的铃铛丢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往回走。

    待人走得远了,萧绝突然睁开了眼睛:“漫儿,我演的如何?”

    他的眉眼中噙着笑意,却看到秋水漫惨白的脸色。

    “漫儿,你怎么了?”难道秋水漫还是会难受?不可能呀,白三水明明说了,毒已经完全解了。

    “萧绝,我难受。”秋水漫紧捂着胸口,刚才如果再持续一会儿,她就撑不住了。

第八百零九章 余毒未清

    “难道盅毒在你的身上起了作用?”萧绝沉着脸色说道。

    看着秋水漫紧皱的眉头,一张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径直将秋水漫抱起来往落日堡外走去。

    “大概是,萧绝,我好难受。”秋水漫是一个很顽强的人,轻易不会说出自己的痛苦,这次怕是疼到了极致。

    萧绝怜惜无比,恨不得疼是在他身上:“漫儿别怕,我们这就去找白三水前辈。”

    但秋水漫已经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温暖的阳光打在无名医馆里,整洁的房间,秋水漫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没有醒来。

    光线打在她脸上,有种温柔细腻的感觉。

    萧绝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过小睡了片刻,很快就醒过来了。

    秋水漫依旧没有醒,已经两个时辰了。萧绝皱了皱眉头,起身轻吻了一下秋水漫的额头,走出去找白三水。

    无名医馆外面,白三水与百里歌在锻炼,作为医生,有一个好的身体,才能保证高强度的工作。

    “前辈,为什么漫儿还没有醒过来?”萧绝剑眉紧蹙,俊美的脸上满是忧虑。

    白三水脸色有些诧异:“应该不可能呀,我先去看看。”

    百里歌也随着白三水走了秋水漫躺着的房间。房间里,秋水漫即便昏迷着,双眉也依旧紧紧地聚在一起,给萧绝的感觉就是在睡梦中她也十分痛苦。

    “不可能呀,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吧。”白三水看看萧绝,再看看秋水漫,凝神道。

    “不管怎样,前辈,你先看看,怎么缓解漫儿的痛苦,我觉得她肯定很难受。”萧绝忍不住抚了抚秋水漫的眉心,却无济于事。

    思虑片刻之后,白三水道:“你告诉我,在她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是祁阳公主引发了盅毒,之后漫儿说难受,不过多时,就昏了过去。”

    “原来如此。”白三水摇了摇头,百里歌也迷惑不解。

    “毒不是解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三水老弟,是不是你这次失败了?”百里歌迟疑地问道。

    “不是,这一次很成功,只是盅虫刚刚被驱除,有余毒没有清理干净,这很正常,所以祁阳公主引发盅毒之后,她才会难受,只不过,她的难受与你的难受不太相同。”白三水将目光转向了萧绝。

    “怎么说?”闻听此言,萧绝更加紧张了。

    “余毒不太多,不会特别疼,我听你这次的情况,她身上的痛苦应该是你曾经的数倍不止,不然不会这么快地晕过去,只有一个可能,换心本身就有风险,她刚刚换上了你有余毒的心脏,这是身体正常的排斥反应。”

    闻听此言,萧绝手握成拳:“正常的排斥反应,难道以后每次漫儿都要如此痛苦?”

    “你也不用太紧张,等我开副药,好好调理她的心脏,争取让心脏恢复以前的机能,大概就会好很多。”白三水说完,走到一旁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在这里呆上两天,等秋水漫醒来再离开。”

    落日堡里,修建的大气磅礴的古城墙,中心别有乾坤,有一个雕龙逼真,荷花池中莲花正好。清风过扬起一池水波。

    虽有美景,祁阳公主却并无闲情。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颜面尽失,今早问萧绝等人的动向都觉得有失面子:“婉容,萧绝还是不肯服输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萧绝怎样了,只是她觉得自己是公主,昨天萧绝的举动分明是在羞辱她。

    “回公主,驸马不在落日堡。”婉容小心翼翼地看着祁阳公主的脸色。

    “什么,他去了哪里?”祁阳公主起身,脸色发抖。

    “应该是被秋水漫那个贱人带走了,秋水漫那人也真是顽固不化,明知道治不了驸马的病,还要多此一举。”婉容冷哼一声,反倒让祁阳公主更加的不耐烦了。

    “行了,你滚下去吧,没有大事,不许来烦我。”祁阳公主冷声道。

    等婉容也走了,祁阳公主在落日堡里闲逛,以排解心中的郁闷之气,却在秋水漫住处的附近发现了一个人。

    这大概就是秋水漫带回来的神医。祁阳公主冷哼一声,看那人年纪轻轻的,哪里会懂?

    “你就是特使大人带回来的人?”祁阳公主上前,冷硬地问道。

    冷峭没见过祁阳公主,却知道这个人一定是秋水漫所说的对头,也就是跟幽冥花有关系的人。

    “是,参见公主。”冷峭记得秋水漫回来的时候告诫过他,一定要小心行事。

    “嗯,你这是在做什么?”祁阳公主见冷峭面前摆着几个瓶子,心有疑惑地问道。

    其实冷峭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为了吸引祁阳公主,看看她跟幽冥花究竟有没有直接关系。

    “回公主,我是在试毒,昨日特使大人要我试一种奇怪的毒,我正在尝试。”

    却见祁阳公主神色一变,而后冷笑一声,说道:“这也叫试毒,我从来没见过还有这么奇怪的试毒方法,你确定这样能试出来?”

    冷峭也不管祁阳公主的嘲笑,因为他本身就是在故弄玄虚:“能,我的师父是一个世外高人,懂很多东西,有些试毒的方法是独创的,所以公主觉得疑惑也不奇怪。”

    闻听此言,祁阳公主一双美目闪过微光,听冷峭说的这么坚定,她有点儿心虚了:“是吗?那你查出来什么没有?”

    “尚且没有,不过快了。”冷峭沉声道。

    “嗯,那你就多加努力,本公主也想看看,究竟是谁想要在落日堡动人。”说完之后,祁阳公主往自己的寝宫走去,在她心中已经酝酿好了,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冷峭。

    无名医馆里,伴随着落日消失,大地染上浓重的暗色调,秋水漫总算是醒了过来。

    她的眼皮子动了动,立刻感觉到了萧绝的存在。

    “漫儿,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萧绝握着秋水漫的手,却不敢用力,害怕一用力就弄疼了他的漫儿。

    “我没事,萧绝,我昏迷了多久?”秋水漫人总算是醒过来了,只是还有点虚弱,说话的声音也小小的。

    “一天一夜了。”萧绝疼惜道。

    “嗯,让你担心了。”秋水漫坐起来,努力回想之前的事,她只觉得那时心像被揪着一样疼的难受,她很少会有支撑不住疼痛的时候。

    “前辈说了,你会好起来的,别多想。”萧绝爱怜地摸摸秋水漫的头,将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嗯,萧绝,我们回去吧。”秋水漫眸光一闪,想到冷峭还在落日堡,她不太放心。

    “怎么?”萧绝皱眉,他是想让秋水漫好好休息的。

    “冷峭还在,我觉得祁阳公主可能会对冷峭不利。”是肯定,祁阳公主为人阴狠,不择手段,只怕再不回去冷峭真的会有危险。

    “好,我们回去。”萧绝本想拒绝,却觉得以秋水漫的性格,在这里只会担心,还不如回去,反正,就算是拼了性命,他也不会让别人伤害秋水漫分毫。

    两人拜别了白三水和百里歌,匆匆踏上了回程。

    路上,萧绝时刻在意秋水漫的表现,让秋水漫哭笑不得。

    “你别总是担心我了,我没事。”秋水漫低下头,唇角却止不住笑容。

    “怎么能不担心,我快要吓死了。”萧绝与秋水漫同乘一马,不似来时那么赶,反而有种惬意的感觉。

    “我以后会尽量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秋水漫见萧绝眼角的红血丝,很心疼。

    “倒不如说,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萧绝低头,轻吻秋水漫的头发。

    “萧绝,你还好意思说,我跟你之后,一直在受委屈。”秋水漫娇哼一声,全无之前的冷静稳重。

    “讲真,漫儿,你跟我之后,后悔吗?”萧绝看着怀中的女人,曾经见她的时候她温柔纯真,事事为别人着想,却不想有一天,也会将坚强如斯冷酷如斯,她的成长,让他痛心。

    “你要听真话?”

    闻听此言,萧绝心中突然一滞,有些失落:“是。”

    却听得秋水漫忽而一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我从不后悔。”

    简单扼要的几句话,萧绝却喜出望外,他的漫儿,果然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回去的路,我们的孩子还在等着我们。”萧绝握紧秋水漫的手,马开始疾驰。

    秋水漫眼睛垂下去,有些失落,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无邪了。

    自己这母亲当的不合格,孩子还那么小,就不在他身边。

    “别担心,我们的孩子,会好好的,你看无邪,天赋秉异,一定能好好的长大,等着我们回去,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们也要振作精神。”

    “嗯,我没有放弃,我只是在想,冷峭怎么了?”

    等两人回到落日堡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在落日堡一里外,路边荒草无人打理,显得有些杂乱。

    荒草之上,有被碾压的痕迹,凭直觉,秋水漫觉得发生了什么,两人四目相对,突然在草丛中有了别的声音。

第八百一十章 杀机不断

    秋水漫萧绝两人提高了警惕,草丛中有人。

    “漫儿小心。”萧绝下意识地将秋水漫护在身后,仔细盯着草丛的地方。他腰上的佩剑已经抽了出来。

    但草丛中突然跳出来的人却让秋水漫萧绝两人大跌眼镜。

    那人环臂而立,手臂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脸型俊美如冰雕,出了冷峭,还会有谁。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两个人,冷峭才放下了警惕。

    “冷峭,你怎么在这里?”秋水漫几欲抓狂,自己不在的这一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听此言,冷峭的眼睛中闪过愤怒。

    “落日堡里杀机重重,白天我刚刚见过祁阳公主,晚上就被人追杀,可以确定,祁阳公主与这毒有很明显的关系,但是能够识别幽冥花的人都知道试毒的方法,所以,祁阳公主只是知道那人中毒而死,并不知道下了什么毒。”

    根据昨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冷峭很肯定地说道。

    秋水漫松了一口气,看来的确是祁阳公主做的手脚,此前她也确定祁阳公主与之脱不开关系。

    现在她觉得在祁阳公主的背后,还有一种莫名的势力利用着祁阳公主,甚至是所有人。

    “嗯,我知道了,你没事吧?”秋水漫回神,问道。

    冷峭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区区几个刺客,还没办法动我。”

    幽冥山庄鲜少与外界有联系,但不代表可以任意被人欺负,如果山庄的守护者没有一点本事,只怕这个山庄,早就不复存在了。

    “那就好,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看看祁阳公主什么反应。”秋水漫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明一切,将祁阳公主扳倒,不管她身后的势力多盘根错节,不可估量。

    落日堡如同往常一样安静肃穆,清晨最后一颗星辰褪去,属于太阳的光芒缓缓上升。

    “特使大人。”婉容在外面等候着,看到冷峭的一瞬间神色很不自然,但很快地就恢复平静。

    秋水漫三人体察入微,却装作没有发现。

    “哟,这么早,是在等我吗?”秋水漫声音平静,带着疏离。

    “是公主吩咐了,如果萧公子回来,立刻禀报给公主,萧公子,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婉容看着萧绝,几乎要把萧绝看透。

    她大早上的守在门口,哪里是关心萧绝的身体,分明是要看看萧绝的盅毒是不是解了。

    此时,萧绝配合地一阵轻咳,之后冷漠地说道:“回去告诉公主,萧某很好,就不劳公主费心了。”

    婉容一双秀丽的眼睛闪过几分阴毒,而后故作好心地说道:“萧公子这又是何必,公主喜欢你,不愿意让你受苦,只要你好好跟公主在一起,整个落日堡都是你的。”

    闻听此药,秋水漫的眼睛中闪过几分玩味,萧绝为了自己连昭月国都可以放弃,何况区区一个落日堡。

    “落日堡这么大的地方,萧某不敢奢望,你回去告诉公主,如果她肯放我们离开,萧某自当感激不尽。”

    婉容见公主的意图失败,当下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身后秋水漫冷哼一声:“萧绝,你还真是命好,好大一个落日堡,不心动吗?”

    她知道萧绝是什么人,说这个不过是玩笑话,但萧绝却听得认真。

    他将秋水漫的手握在掌心,温言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让我心动。”

    第二个是她们的女儿无忧,至于无邪,勉勉强强算是第三个吧。反正那小子聪明绝顶,对这个老爹嫌弃无比,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冷峭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像他这种冷冰冰的人,完全受不了虐狗**。

    祁阳公主的寝宫里,传来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

    窗户开着,很容易看到里面的场景,一片狼藉,青瓷瓶琉璃灯珠宝首饰哗啦啦摆了一地,但祁阳公主并没有泄火。

    “你说什么,冷峭没死?”祁阳公主恶狠狠地问道,目光几欲将婉容杀死。

    “是。”婉容低着头答道。

    “你这个饭桶,从小我对你的教导都白费了吗?最近屡次让我失望,滚下去。”祁阳公主恨不得杀了婉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但是她也知道,就算杀了婉容,也不会更好。

    她从小道消息听说穆肖南给皇上的信里对自己已经十分怀疑,这次冷峭没死,势必会查出来下毒之事跟自己有关,到底应该怎么办?

    从小到大,她没有害怕过什么,做什么事从来都是不假思索,却不想最近屡次受挫。

    这都是秋水漫到来之后才发生的,所以,她对秋水漫的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衡量了。

    “公主,你的信。”密卫突然来访,让盛怒中的祁阳公主吃了一惊。

    “是谁的?”祁阳公主没好气地问道。

    密卫没有说话,祁阳公主伸手接过信,打开之后,脸上的怒容顿时消失了。

    说起来,写信的这个人已经很久没见了,从小她们就相识,只是后来那人为了得到更好的发展走了。

    不过她的很多本事都是跟着那个人学的,落日堡能有这样的财力,也多亏了他。

    落日堡外。

    因为天气突然阴沉似乎有暴雨的缘故,街上行人很少,因而也显得更加寂静了。

    路正中缓缓行过一个马车,马车很低调,但识货的人都知道,里面的人不简单。

    马车顶部镶着东海蛟珠,千年难得一颗,周围用琉璃珠串作为帘子,这琉璃珠看似不惊奇。

    但在这个国家,能将琉璃珠烧制的没有一丝裂痕,经风吹日晒不会变色有缺损的,就是极品。

    “主人,落日堡到了。”赶马车的车夫掀开帘子,恭敬地说道。

    “嗯。”随着平静的声音传出,一双手伸了出来,由车夫扶着,公孙陌下了马车。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袍,用金色的丝线勾出花鸟,显得他富贵不失气质,反倒多了几分神秘。

    公孙陌看着这庞大的落日堡,眼神平静,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距离上一次在这里,已经有七年了。

    “公子,我们公主有请。”密卫突然站在他的身后,公孙陌也不觉得奇怪。

    他抬眸淡淡地说道:“知道了,请公主稍候片刻。公孙马上就到。”

    落日堡里,已经开始设宴款待,从来来回回忙碌的家丁就可以看出来这次接待客人的隆重。

    “公孙,你来了。”祁阳公主难得带上温和的笑容,少了以往的冷冽。

    只见公孙陌淡淡一笑,从笑容中的精明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生意人,但他身上却没有一丝生意人的腐朽气,只让人觉得他身上的气质澄明而神秘。

    “祁阳,多年不见,看样子你过的还好。”公孙陌拱手,高高竖起的发冠显得他神气十足。

    其实祁阳看到公孙陌,除了开心,还有些愤懑。

    他们两人已经七年未见了,七年前她还没有这么重的功利心,只觉得人生还有很长,应该好好的干一番大事。

    “看样子你过的更好呢,公孙公子可是风流的很,抱着这第一财主的名号,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羡慕呢。”祁阳公主故作生气。

    当年他们两个相交也是因为志同道合,他是不甘心只是一个普通富人的少年,而她也不过是不甘心像其他女人一样一辈子只能依靠男人的祁阳。

    “看来你是在抱怨我当初不辞而别。”公孙陌轻笑,也不解释,只是看着祁阳,一双锐利的眸子似乎要将祁阳公主看透似的。

    其实祁阳公主这些年眼高于顶,很少有看上眼的男子,也很少有知心的朋友,公孙陌算是一个。

    “之前倒还是怪过你,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祁阳公主抱怨道,声音中带着很少出现的属于女子的娇嗔。

    “怎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公孙陌闻言问道。

    祁阳公主一双无瑕的凤目蹙起,淡淡地说道:“的确遇到了麻烦,你也知道我祁阳,做什么都希望做到最好,其实我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是安分守己,只不过功高盖主,或者说是势力庞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会被怀疑,所以现在,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心谨慎的。”

    祁阳公主心中自有一番较量,论那个最高的位置,谁不想坐上去看看,但是她祁阳有一个原则,在一个位置上就要效忠,她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别人的怀疑。

    如果她告诉皇上自己没有反叛之心,只怕大家看到蒸蒸日上的落日堡就觉得自己在说谎,所以解释了不如不解释。

    “原来如此,祁阳,你太争强好胜了,既然皇上忌惮你的势力,你为何退让三分,削弱自己的势力,最起码让皇上放心。”公孙陌一回来就指出了问题的所在,这是祁阳公主一直不曾听别人说过的。

    “那可不行,我祁阳行的端做的正,才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我怎么做,公道自在人心,并且现在这种状况,我若削弱自己的实力,只怕皇上立刻就会找理由处置我,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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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七夜绝宠妃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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