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感言
亲,感谢各位长期的支持。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来17K已经两个月了,书也要上架了。
为什么要上架呢?免费的不是很好吗?上架会失去许多读者,少了许多点击。
不可否认,免费的书,会有越来越多的读者。新书上架,就是迎来真正的考验期,那是一个漫长的暗黑时代。
上架,确实会失去许多读者,点击量更是少得惊人。但是,亲,你要理解,上架就是对一本书成绩的肯定,作者有了动力,才能写出高质量的好书。
所以,上架,确实是会失去许多读者;但不上架,亲,后果可能更严重,可能会失去一个作者。
还有一个读者朋友不知道的事,上架书,网站会有全勤奖。全勤奖是什么?就是每天不断更,网站给予一定奖励。
亲,你想知道有多少奖励吧?那我告诉你,不够一条烟钱。但全勤奖必须争取,目标不是奖金,而是全勤诠释的含义:对读者和网站负责,不懒惰,坚持每天更新。
记得有个作者的小白话说得太好了:断更就会懒惰,懒惰了就会太监。这就是要拿全勤奖的jīng髓,亲,你不希望看到一本没有结局的书吧?
上架,就是收费阅读了。我想亲们一定厌倦带收费两字的地方,例如高速收费站。但上架的原因我前面说了,一是要动力,二是能额外给作者带来点收益,免得码字时没有烟抽,来不了灵感而卡文。
读者要付多少钱才能看一章?有作者算过,我没仔细看,先借用一下,好象是6分钱一次吧。如果你有机会,能看到寒冬之夜,作者还在灯下敲着键盘,歪着头苦思冥想,一个多小时才码出来一章。亲,你这时就会有快感了,你用6分钱花了三分钟,就虐了我一个小时死掉的脑细胞。
话得说回来,6分钱也是钱,浪费亲的钱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所以,一定要让亲有种物超所值的感觉。怎么说?那就是努力码好字,写出比免费时更高的质量。
如果上架了,亲,你发觉不jīng彩了,在凑字数了,那请亲果然挥泪斩马谡,一起来鄙视我吧!
本来这文只准备码一百万,但形势发展,不得已,100万收不住脚了。读者的要求,就是我的责任。亲,你就是我要膜拜的大神。
《墓地封印》其实不是我写的第一部作品,写过悬疑、写过军事,发表在别的网站了而且很顺利地上了架,但那都是写着玩的,根本没当一回事。
现在这部惊悚,其实是冲动之下,写给一个朋友看着解闷的,没想到让17编辑看上了。盛情难却,这才发来17。
来17后,感受到作者们的勤奋努力和理想,还有编辑们的关爱,原先那不负责任的想法被彻底摒弃,决定扎根17,为惊悚频道的红火尽绵薄之力。
亲,虽然读者会在上架后少了,但VIP读者会随着你的理解而越来越多。
支持我吧,第二部大纲已经完成,将在这部完本后紧接着上传。
这部什么时候完本?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估计得2014元旦时。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是创作的灵感源泉。亲,你激情不减,我就文思泉涌。在此,郑重保证故事永远不会重复,永远超出你想象,给生活、学习、上班之余疲惫的你,一点点jīng神食粮。
最后,在龙年末尾,恭祝17所有工作人员,特别是编辑,还有17的诸多作者们新chūn快乐。
同时,更感谢读者朋友的大力支持,即将迎来蛇年,但你会发现,《墓地封印》免费部分发在龙年,快到蛇年时上了架,情节内容jīng彩程度,却不是蛇,而仍是震撼一条龙!
预祝各位新chūn快乐!
一叶style 上架有感
2013年1月31号14时
书友群,有你参加更jīng彩 群号:285300065
第一章 乾陵惊魂
农历七月十五晚上,西兰公路上,路上早已不见一个行人,车辆也很稀少。
远处两道雪亮的车灯光划破了夜sè,一辆越野车在皎洁的月光下急速向着乾陵方向行驶过来。
在一个转弯处,车灯突然熄了,越野车悄悄地拐向一片茂密的草地处停了下来。
“老板,到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转头对着后座轻声说了一句。
后排座位上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正在闭目养神,听了副驾驶位上的男子说话后,沉默不语,几分钟后,睁开了眼,缓缓说道:“开始吧!”。语气虽然很坚定,却似乎透shè出一丝惊恐之意,令车上其他人不禁脊背上起了一阵凉意。
这个被称为“老板”的男子叫赵义明,是上海的一个建筑集团的老总。副驾驶位上的那个面容消瘦的男子则叫刘一鸣,是原西安某文物单位的一个小职员。司机阿六和后排的许生明则是赵义明的保镖兼助手。
半年前,赵义明正坐在集团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那宽大的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脑中回荡着下午参加文物拍卖会的情景。当他看到一件件jīng美的古董以惊人的天价被买家拍走后,极大地被震撼了。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他,从一个普通泥工开始打拼,仅仅经过10几年的拼博,就取得了莫大的成功,最终坐到了他原来打工的这家小小的建筑公司董事长的宝座上,而那家小建筑公司也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集团公司。
赵义明在取得巨大成功后,却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早年因生活窘迫而失学的他,虽然凭现在的身份,经常出入上海的各种上流社会的活动。但在别人满脸堆笑的背后,他总觉得那些人似乎都在讥笑他的受教育程度。面上对他笑容满面,那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有钱的董事长而已,骨子里却都直把他视作一个暴发户泥腿子。
赵义明在参加完古董拍卖会后,受到了一种启发,他决心收藏一些文物,以此来抬高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
其后,在经过多次收藏活动后,花了许多钱买了大量的伪造赝品后,赵义明也渐渐成了一个古董的行家。他下决心收藏一批在文物市场上没流通的真正文物,以换取别人羡慕的目光。
混迹于上海地下文物市场的阿六和退伍回家后倒卖文物的许生明在和赵义明熟悉后,被赵义明引为心腹,进入了赵义明的建筑集团公司,分别成为了赵义明的司机和保镖。
在闲聊中,许生明得知了赵义明的心思,诡秘地对着赵义明一笑:“赵总,既然想得到市场上见不到的珍奇玩意,那何必从别人手里买?”
赵义明一怔,两眼放光:“生明,你说说,你有什么点子?”
许生明看了一眼四周,把办公室门紧紧关上,压低声音道:“赵总,我在部队时的一个战友,复原后回了老家,在西安一个文物单位做了一个小职员。常听他说起,他们那到处是宝,农民挖地时运气好一不小心挖起一件东西,转转手,就立刻成了百万富翁的那种事多了。那些刚挖出来的宝贝,可都是市面上没有过的好东西啊!”
“你是说盗墓?”赵义明惊讶地低叫了一声。
许生明把食指压在嘴边,低声道:“赵总,没错,要想搞到稀世珍品,那只有盗墓。西安那一带,可是有众多皇陵古墓,只要能找到其中一个,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谓价值连城。不知赵总有没有胆量去做?”
赵义明凝思了一会,嘿嘿笑道:“干,还没有我赵义明不敢做的事。”
于是,许生明联系上了他在西安某文物管理处的战友刘一鸣。在赵义明开出的丰厚年薪后,刘一鸣辞去了文物管理所的工作,成为了帮赵义明鉴定文物并刺探西安一带墓葬信息的专职助手。
经过几个月的准备,刘一鸣教会了许生明和阿六如何勘探墓地并熟练使用盗墓专用工具“洛阳铲”来打洞进行盗掘的技能。
几天前,刘一鸣从西安当地的文物贩子手中了解到了,在埋葬唐高宗和武则天的乾陵周围散落着十七座陪葬墓,其中有人已经探知了陪葬陵墓之一义阳公主墓的具体位置。刘一鸣在报告了赵义明后,赵义明拨出重金,让刘一鸣从相关的人那里买下了具体线索。这才有了开头一幕,四个人驾着越野车,后备箱中装满了盗墓工具,乘着夜sè,来到了乾陵。
四个人下车后,从后备箱中取出工具,由刘一鸣带队,悄悄向乾陵所在地梁山主峰摸去。
盗墓路线由刘一鸣仔细研究了三天才敲定,宁愿多绕路,也得避开可能遇到的各种检查。
当他们按着既定路线来到梁山主峰东南坡时,天sè突然开始暗了下来。众人抬头一看,刚刚还又圆又亮的月亮,不知怎么的,正被一片不知从哪飘来的乌云无情地吞噬着。
不一会,完全不见了月光,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空无一人的荒山上,众人不禁心里打起了寒颤。猛然,四人惊讶地发现,眼前出现了对方苍白的脸。原来,刚刚还夜空晴朗、皓月当空,这时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中,一道强烈的闪电,在夜sè中照出了四张毫无半丝血sè的脸。
伴随着炫目的闪电,一声炸雷就响在不远处,一行四人同时惊得身不由已地坐在了地下。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刘一鸣被冰冷的雨水泼打在脸上,猛然惊醒,大呼一声:“快跟着我跑,这地方真邪门!”
四人惊魂一路小跑,突然,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四人面面相觑,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
一阵可怕的沉寂后,才渐渐回过神来,原来,夜空还是那么晴朗,月光还是那么皎洁,除了身上的衣衫全被淋湿,再也不见一丝乌云,也没半点雨滴,更看不见那可怕的闪电和听不见那摄人心魄的雷声。
“真…..真的这世上有鬼?”赵义明颤抖着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问他人。
阿六惊恐地看了看四周,除了山上到处黑压压的树影,并无其他异常之处,颤声道:“赵总,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是鬼节啊,刚才的怪异现象,是不是我们撞到了鬼神?”
阿六说完后,四人皆默不作声。选定今天为盗墓的rì子,那还是赵义明亲自定的。他从来就不信鬼神之说,就想利用鬼节这天,民间忙着祭祀而少有人夜间出来,而且月圆之夜,也方便他们盗墓。
不料却碰到这样的怪事,一股寒气从他心里直冒出来。刘一鸣打开一只包裹,取出几张早就备好的纸钱,撒向空中,嘴里念念有词。
待刘一鸣鼓捣完毕,三人齐把目光对准了赵义明,皆已心萌退意。赵义明当然明白众人的心思,但他白手起家的拼博劲和对文物的向往以及他为这次盗墓投入的大量钱财和jīng力,使他最终战胜了心中的恐惧感,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挖开义阳公主墓,从中取得他梦寐以求的大量珍稀文物。
赵义明镇定了一下情绪,以慢条斯理却又不容易辩驳的口吻说道:“兄弟们,刚才只不过是山区局部的气候变化罢了,这世上哪有鬼神啊?这不,现在什么都好好的。坚持原计划,成功后,兄弟们平分了这批珍宝,从此你们烦恼的是钱多的不知怎么用。”
众人听了赵义明说完,不由得心头大动,似乎忘了刚才的惊魂一幕,齐声表态愿跟赵总一起行动。
刘一鸣打开包裹,取出一张地图,用军用小手电仔细地看了下,再用指南针确定了方向。旁边的阿六也取出手持GPS定位仪,两人经过仔细核对后,最终确定了自己现在的方位。
一行四人,在刘一鸣带领下,继续向着义阳公主墓而进发。
第二章 镇尸明珠
月sè下,四人不费多少劲就来到了可能是义阳公主墓的地方。
刘一鸣来回测定着方位,最终颇有自信地指着一处说道:“从这里下手,相信不用多少时间就能挖通公主墓。”
赵义明闻言jīng神一振,立即示意许生明和阿六,帮着刘一鸣一起开挖。
不多久,随着阿六的洛阳铲碰到了一下似乎是击在了石头上回传的一下沉闷的声音,阿六不由兴奋地欢呼一声。三个人轮流挖坑道而正在坐在地下休息的许生明和刘一鸣几乎同时从地上蹿了起来,齐刷刷地洞口扑去,赵义明也赶忙挤向洞口,打着手电向洞里照shè。
阿六从洞口探出头上,伸出两粒手指做了个“V”字型,脸上洋溢着抵制不住的兴奋。
接过阿六递出的石头碎片,刘一鸣打着手电认真地看着,双手不住地颤抖:“没错,这砖就是公主墓的地宫里的,和我在文物管理所见过的已经让国家开发过的其他三座陪葬墓地宫用砖完全一样。”
这时阿六已经爬出洞口,赵义明示意由经验丰富的刘一鸣下去进行最后的地宫打通工作。刘一鸣带着洛阳铲爬入了地道,小心翼翼地敲打挖掘了一会,终于打开了一个洞口。
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慢慢飘了过来,刘一鸣赶紧捂住了口鼻,动作灵敏地从窄小的地道内倒退爬出,坐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夜sè中的新鲜空气。
一旁的许生明和阿六,赶忙打开便携式充气泵,不断地向着地道内压着气。忙碌一会后,洞口飘出的霉味已经很淡了,刘一鸣看着焦急而兴奋的赵义明一眼:“赵总,我们成功了。现在可以进入地宫中了,地道太窄小,您和许生明留在上面,继续打气向地道内补充氧气,我带阿六下去看看。所有的宝藏,兄弟决不会私吞一件。”
赵义明略一凝思,也知道自己已经发福的身躯确实钻不进这个窄小的洞口,便点头答应。
刘一鸣和阿六把手电、匕首、打火机等小物件仔细佩戴在身上,开始钻入地道,向通向义阳公主墓的那个黑幽幽的地宫入口爬去。
两人进入地宫后,用手电对着四周照shè,发现四周墙上全是jīng彩的唐代壁画,不禁发出一连声的感叹。
地宫的宏伟气势,让两人嗟叹不已,好几个侧室都摆满了jīng美的彩绘陶器和一些用具。
两人顺着地宫宽大的走道,来到了主墓室,随着手电光扫过,眼前的金碧辉煌让刘一鸣和阿六张大了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只见主墓室中间摆放着两具石棺,石棺四周摆放着许多玉石和金银珠宝。阿六打开应急照明灯,霎时,墓室中亮如白昼。
刘一鸣立即判断出,这是一个未经盗掘的古墓,心中不由一阵狂喜,这意味着他们找到了一个蕴藏着巨大财富的古墓。
刘一鸣和阿六试图打开石棺盖,可试了几次,都没有推动棺盖,只得放弃。两人把珠宝财物小心翼翼在装进几只布袋,沿着来路,退出古墓来到了地面上。
见到这么多珠宝,在地面上守候的赵义明和许生明也惊讶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赵义明开始向刘一鸣和阿六打听起墓室内的情况。
刘一鸣在一旁默默不语,冷眼看着阿六绘声绘sè地向赵义明和许生明讲述着公主墓地宫内的情况。
当听到地宫主墓室内有两副石棺时,赵义明一阵惊讶,他原以为这公主墓只是义阳公主独葬之墓,直后悔计划开始前没好好查阅相关资料。
赵义明看了看沉默的刘一鸣,不禁发问道:“刘兄弟,你在想什么呢?”
刘一鸣一怔,随即明白了赵义明的用意,毕竟他们都是为了财而臭味相投聚在一起的,在面对这么巨大财富时,难保身边之人不起野心想独吞,史上盗墓者为了利益而自相残杀的事例屡见不鲜。
刘一鸣忙道:“赵总,根据我的经验,最值钱的东西不是放置地棺椁四周的物品,应该是跟着死者一起入殓在棺椁中的。也就是说,我和阿六没推开的棺椁中,隐藏着更大的秘密,真正的宝贝应该就在棺椁中。”
赵义明眼睛一亮,笑咪咪地说道:“兄弟们,我们费尽心思,才得到这么一个绝佳机会,如果不打开棺椁,只取点皮毛回去,恐怕我们都会遗憾终生的。”
话音刚落,已经被眼前的珠宝刺激得血脉贲张的其他三人连忙附和,一致表态决不能就此回去,把最大的好处留给后来之人。
赵义明对着许生明笑了笑:“许老弟,有你下面帮忙,我想合三个之力,定能打开棺椁取出宝藏。”
许生明和刘一鸣还有阿六互相对视了一下,各自思忖道:凭赵义明的贪心,决不会骗他们三个下去,自己挟裹这些珠宝而逃,他的目标本来就是稀世古董,不达到目的,决计不肯先溜之大吉的。三人相视一笑,皆点头同意。
许生明和刘一鸣还有阿六,相继钻入地道,再次前往义阳公主墓地宫。
到达主墓室后,身强力壮的许生明配合刘一鸣和阿六,费了好大的劲,打开了其中一具石棺。棺中的尸体早已经腐烂而只留下了一副白骨,白骨上散落着许多珠宝还有一枚黄澄澄的金质印绶。从骸骨上看,这是一具男尸,刘一鸣猜测这是义阳公主的驸马,这应该是他们夫妻合葬之墓。
既然驸马棺椁中就有这么多宝贝,那更为高贵的公主棺椁中则必更有价值连城之宝,三人心中兴奋不已。
就在他们三人准备合力打开另一具公主棺椁时,突然,阿六的手拂过棺盖后,感觉到一丝异样,忙叫另两人一起察看。
吹拂掉棺椁上的厚厚灰尘,一行字清晰地显露了出来:牡丹花开、极致而衰!
三人不解其意,遂加紧时间合力打开了棺椁。令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棺椁中一个年轻美丽的古装女子,脸sè平静而安祥,丝毫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栩栩如生,宛如传说中的睡美人。棺椁中散发着幽幽白光,这是一颗含在公主口中宛如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发出来的光线,柔和而凄忧。
三人对望了一眼,诧异之时,也都明白,这颗夜明珠才是这个公主墓里最珍贵的宝贝。
刘一鸣小心翼翼地从公主尸体口中取下夜明珠,在夜明珠刚从公主口中取出之时,三人同时瞪大了眼,只见公主那美丽的容貌急速发生着巨变,不一会就衰老得可怕,犹如一具**的僵尸。
三人大骇,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揣起收集好的珠宝,仓惶向地宫挖开的出口处跑去。
爬出了地宫,三人仍惊疑不定,大口地喘气,说不出一句话来。赵义明看着三人的神sè,隐隐感觉出一丝不祥的预兆,不住追问三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一鸣摇了摇头,从一个皮革做的小盒子中取出那颗夜明珠,把赵义明看得如痴如醉。
正在这时,月sè又慢慢暗淡了下来,四人面上皆露出惊恐之sè,顾不得收拾地上的东西,只带起从古墓中收集而来的珠宝,一路狂奔。
幸好,这次没有发生什么事,但不幸的是,四个人由于心中的恐惧,一路狂奔后迷失了方向,而身上为盗墓准备用的一些器材都已经散落,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眼前,一道黑幽幽的深沟横亘在四个人面前,前方似乎再也无法逾越。赵义明毕竟见过了大世面。在惊慌之后,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他吩咐大家就地休息,不要再四处乱跑,以兔发生意外,只待天明再作计议。
见其他三人惊恐地围在一起,赵义明掏出他身上的一个笔记本,在只有他还带着的一枝手电下,在笔记本上写了起来。
第三章 惊悚牡丹
远处传来阵阵松涛之声,夜sè中,本来清风明月颇有诗意,但一行四人却都感觉毛骨悚然。因为虽然月光皎洁,却根本感觉不到一丝清风的存在,那这松涛之声从何而来?
阿六在一旁颤抖着诵起了《金刚经》,说也奇怪,那松涛之声瞬即就消失了。众人一见,虽然不会和阿六一样背诵《金刚经》,却也开始几乎异口同声地念起了“阿弥陀佛”。
过了一会儿,众人才渐渐平静了下来。赵义明停下了笔,开始询问打开公主墓棺椁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人对望了几下,谁都不愿提起那可怕的一幕。当赵义明把目光停留在阿六身上时,许生明和刘一鸣也死死地盯着阿六看着。阿六这才没办法,祥细地对着赵义明说起了在公主墓地宫中分别打开两具石棺的情景。
“牡丹花开,极致而衰?”赵义明听到阿六说出这八个字后,不由得跟着念了一遍。
刘一鸣这时插嘴道:“我在文物管理所时,听说过乾陵周围有十七处陪葬陵墓,分别埋葬着二太子、三王、四公主、八大臣。而且奇怪的是,这些陪葬墓的主人,除了大臣外,太子、亲王、公主死时都很年轻,或者这棺椁上这八字就是说那义阳公主是芳年早逝的意思吧。”
赵义明听后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八个字。
刘一鸣继续说道:“我们眼前的这道深沟,应该就是‘黄巢沟’。当年黄巢义军攻破长安,曾明目张胆地想要盗掘乾陵,动用他的四十万农民军,在乾陵上挖了一道40多米深的沟,也没找到乾陵地宫。最后因唐王朝组织力量围剿,而不得不终止对乾陵的盗掘撤出长安。”
许生明这时突然冒出了一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赵义明带着惊讶和赞许的目光盯着许生明,旁边的阿六赶忙插嘴笑道:“赵总,你不要听这小子胡扯,他哪懂得这些啊?前些rì子,传出张艺谋要拍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里面聚集了大批明星,他是周杰伦的粉丝,所以关注宣传才知道了这首黄巢作的诗。”
四人皆笑了起来,气氛已经不显得那么紧张。
赵义明转向刘一鸣问道:“这首诗应该是描写的菊花吧?但为什么公主墓里出现的铭刻却是牡丹呢?”
刘一鸣略一思索,似有所悟:“据我了解,隋唐以来,牡丹被世人奉为百花之首。据说有一年长安大雪纷飞,武则天饮酒作诗,乘兴醉笔写下诏书:‘明朝游上苑,火速报chūn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由于武则天为女皇,真命天子,也能节制天下神明,因此百花不得不奉圣旨,连夜开放。唯独牡丹不违时令,闭蕊不开。武则天盛怒之下,将牡丹贬出长安,发配洛阳,并施以火刑,不想就此更有了牡丹中的极品“焦骨牡丹”。”
赵义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唐代以牡丹为国花,那公主墓中有牡丹之字并不奇怪,可能是象征尊贵。”
远处突然传来了几声狼嚎叫,四人面面相觑,按理说乾陵上本没狼的踪迹,何来狼嚎?可耳内却听听真真切切,在这月圆之夜,狼嚎之时,四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感。
月亮似乎分外明亮起来,围坐一起的四个人,都能清晰地看清楚对方的面目。许生明对着刘一鸣不解地问道:“老战友,你笑什么?”
刘一鸣更显得不解:“我哪有笑啊?”
突然,赵义明和许生明还有阿六,同时发出了恐怖的叫声:“牡丹!”
却见皎洁的月sè下,刘一鸣不再言语,席地而坐,面上似笑非笑,头上冒出了一朵牡丹,双眼却惊恐地看着其他三个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以这样的眼神盯着他。
另个三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却见刘一鸣头上的牡丹花正以惊人的速度在长大,而刘一鸣的眼窝却渐渐凹陷了下去,露出两个黑森森的眼洞。刘一鸣的脸颊也在迅速塌下去,不一会儿,颈部以下仍是一个完整的身体,丝毫不见受损,颈部以上却成了一个白森森的骷髅。
骷髅上面却顶着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yù滴,虽然是在夜间,却在月光下也不可思议地能看得分明牡丹的血红。
空气似乎凝固了,其他三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死神已经降临,三人心里都开始明白“牡丹花开,极致而衰”这八个可怕的字的真正含义。
下一个会是谁?三人相视无言。阿六突然一阵恐惧,脊背上冒出了冷汗,惨叫了一声:“打开棺椁,第二个接触到夜明珠的就是我了。”
话音未落,赵义明和许生明已经看到阿六同样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一朵小小的牡丹花也从他头顶冒了出来。赵义明吓得一声惨叫,手中的笔记本随着手的痉挛也飞了出去,不知掉在了什么地方。
就在阿六头顶的牡丹花越开越盛之际,赵义明惊恐的心中却有着一丝疑惑,不知许生明为何如此淡定,没发出一点动静。转头看去,只见许生明也面带微笑,头顶同样盛开了一朵牡丹花。
这时的赵义明已经丧魂落魄,内心的恐惧无法言喻。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三具坐着的尸体颈上部惨白的骷髅顶上分别盛开着三朵一模一样盛开到了极致的血红的牡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游离了自己的身体。
过了良久,赵义明似乎恢复了一丝知觉,心中又存着了一丝侥幸,莫非只有进入墓室之人才会遭遇如此可怕的不测?
天边已经渐渐露出了一丝曙光,赵义明心内稍始安宁,也能看得清周边的事物了。
让他奇怪的是,夜里四个人所见的深深的“黄巢沟”根本不存在,自己仍是坐在义阳公主墓边上,而四周竟然是一大片平整的草地。右前方一棵粗大的说不出名的树,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受到惊吓下意识甩掉的笔记本正卡在高高的树叉之间,而树叉上方则是一大片茂密的树叶。
从墓室中盗掘来的珠宝因袋口都已经不知什么原因渐渐散开而慢慢滚落在地,更让他恐惧的是那些珠宝,不知是因为地势利低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竟然都滚进了自己指派三个手下掘开的盗墓地道内。
赵义明挣扎着慢慢站起,再也顾不得什么稀世古董,只想快点远离这恐怖的一切,离开这个邪恶之地。
当他摇摇晃晃地挣扎着站起时,天已经开始下起了雨。冰凉的雨水扑打着脸颊,反而让极度恐惧中的赵义明头脑清醒了起来。
赵义明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十多米远,不敢再回头看一眼头顶盛开着牡丹花的同伴的尸身。
雨水顺着额头滴进了赵义明的双眼,让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下山之路。赵义明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抹了一把让他极感不舒服的眼中的雨水。
当他重新睁开眼,刚想放下右手离开时,却鬼使神差地摸向了自己的头顶。
那一刻,赵义明彻底崩溃,因为他摸到了头顶似乎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手感告诉他,那象是一朵花朵的形状。
不远处的山坡上,雨水的冲刷,一团泥浆正缓缓而有力地流下,不可抗拒地冲刷着地面的一切。
当天空放晴时,西兰公路上又热闹了起来,大量的车流涌向乾陵,一拨拨的游客蜂拥而至。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山坡某地一滩被雨水冲刷下的泥沙覆盖了一大片草地。
第四章 鼓楼钟声
李冰打了个哈欠,推开了窗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让已经昏昏yù睡的李冰jīng神为之一振,感到无比的惬意。
初秋的南京深夜,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喧嚣。李冰关掉了实验室的灯光,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在地板上,显得分外幽静安宁。看着不远处东北角上让霓虹灯勾勒出鲜明轮廓的鼓楼,李冰习惯xìng地抬了一下手腕,夜光表上幽蓝的指针已经重叠在了一起,已经到了深夜12点。李冰觉得肚子好饿,决定离开实验室,去夜排档上小酌一番,然后回去休息。
就在他准备离开室验室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桌上的一封EMS还有一只小石鼓放进了包中。当他走在亮着昏暗灯光的走廊上时,突然听到鼓楼那边清晰地传来了一阵钟声。李冰觉得好奇怪,自从他来到南京大学考古专业攻读硕士学位后,他似乎从来没听到过南京大学东北面的鼓楼能发出钟声报时。李冰心想,可能是平时学业太紧张的缘故,加上城市的喧嚣,自己平时才没留意到。
走出南京大学西校门,李冰习惯地来到了他在学业之余最喜欢光顾的排档上,点了一盘螺丝、一份龙虾还炒了一盘油焖茄子,要了几瓶啤酒。开始自得其乐地独酌。
“我能坐下吗?”一个甜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李冰抬头,惊喜地发现眼前站立着一个穿着白sè连衫裙长发披肩的美貌女子。
李冰微笑着点了点头,很绅士地帮那女子拉开座椅。白衣女子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在李冰对面很优雅地坐了下来。
李冰大方地对着那白衣女子说道:“坐一起就是缘分,小姐要吃些什么?今天我请了。”。
那白衣女子微笑着说声:“谢谢,我值夜班,肚子饿了,和同事打了个招呼,随便出来吃点东西。”
李冰见状也不多问,转头对着排档老板叫了几只菜,那排档老板带着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也不多问,随即开始忙着炒菜。
李冰随即和那白衣女子交谈了起来,那白衣女子告诉他,她叫俞茹。令李冰惊讶的是,那女子谈吐不俗。两人聊得很是投缘,李冰得知她就在边上的鼓楼医院上班,今天正好轮到她值班时,一股保护弱女子的豪情顿时涌了上来,执意要送俞茹回到鼓楼医院。
当李冰起身买单后,招呼俞茹和她一起走时,似乎听到那排档老板嘟囔了一句“神经病”,李冰心情大好,只是微微一笑,一点也不介意。
两人保持着不到一米的距离,边走边交谈着,不知不觉间已经穿过了南大西围墙边那条幽长的小巷子,来到了前面的大街上。李冰告诉俞茹,自己就租住在这,隔壁就是南大前面的南京儿童医院。
当两人走到鼓楼医院门口不远处时,俞茹停了下来,yù言又止。李冰楞了一会,旋即明白,他知道肯定是俞茹不愿让她熟人见到她和一陌生男子深夜走在一起,于是便向俞茹告辞。临别时,李冰鼓起勇气索要俞茹的电话。俞茹俏皮地一笑:“你不觉得这样的邂逅很浪漫吗?或许我下次值班肚子饿了还会去那让你请客呢。”
李冰依依惜别后,回到了租住地。那是一个十平米大小的小阁楼,墙上的石灰早已斑驳不堪,但李冰却毫不介意,因为这里既便宜又安静。
当他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闭着眼想起了刚才那美妙的邂逅。突然,李冰想起了包里的EMS,于是翻身坐起,打开包裹,拆开EMS后发现里面夹着一张银行卡。
那是上海的光明建筑集团董事长赵义明寄给他的,电话中告诉过李冰,给他寄来一张10万元的储蓄卡,除了资助李冰的三万外,其他的七万让李冰看看南京古董地摊上有什么宝可以淘。
李冰微微一笑,自语道:“赵总难道未卜先知?EMS恰巧在今天到达。”
原来,当李冰大学毕业后,应聘进了赵义明的上海光明建筑集团公司。赵义明把李冰叫到办公室,手上拿着李冰的简历,告诉李冰:虽然李冰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但鉴于李冰对历史和地理的特长,赵义明决定资助他去攻读南京大学考古学硕士。李冰虽然很是意外,也对赵义明感激涕零,当即表示,愿用自己所学将来为赵总贡献一切力量。
李冰随后无聊地拿起那个小石鼓细细琢磨,这是他上午在南京夫子庙地摊上淘来的,摊主告诉他这是在紫金山明孝陵附近挖到的,不知是什么。经过讨价还价,最终李冰以200元的价格买下了这个小石鼓,心中一阵暗喜。
李冰关掉了台灯,一缕清幽的月光从小窗口中洒了进来,看着天空的明月,他这才想起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他思忖起赵义明在电话中告诉他的事:七月十五左右赵义明会出趟远差,不出意外,大概十六十七左右赶回上海,让李冰等他电话通知也到上海帮他鉴定一下几件文物。
正在李冰感觉有些困倦时,突然,一阵飘忽的婴儿啼哭声不知从哪飘了过来。虽然他知道不远处就是儿童医院,但也不可能会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而且这哭声总觉得很凄惨,让他不禁头皮发麻。
虽然李冰正在研究考古学,接触了大量的民间传说和灵异故事,但他毕竟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神的存在。可这啼哭声是从哪来的呢?李冰开始不禁有些紧张,而且越来越觉得这声音似乎慢慢在变得更清晰,更象在离他越来越近。
脑海中闪过一些有关鬼神的传说,据说,人阳气旺时,鬼神不能近身,当阳气不足yīn虚时,鬼神才有机会接近人身。想到这里,李冰更是心里紧张,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经常熬夜攻读,体力透支,真的是自己阳气不足见“鬼”了吗?
李冰赶紧拧亮台灯,虽然眼前的黑暗消失了,但那婴儿啼哭声却似乎更响更近了。李冰死死地盯着那个小石鼓,难道是这个东西在作祟?
李冰犹豫了一下,从小书桌上拿起了小石鼓,用手指敲了敲,似乎里面是空的,发出了一下有些回音的沉闷的声音,这让李冰大为惊奇,更让他诧异的是,当他敲响小石鼓时,突然那婴儿啼哭声似乎变远变小了。
李冰停了一下,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不一会,那婴儿啼哭声似乎又开始向他靠近了。李冰赶紧猛力连敲了几下小石鼓。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虽然小石鼓似乎不再象第一下那样发出什么回声,但随着他的敲击,那婴儿啼哭声似乎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了。
这时的李冰,已经开始动摇了他那自小就坚信的无神论思想。他下决心从明天开始,他将会查阅一些有关灵异的资料,毕竟在以后的考古工作中,会经常与墓穴和白骨打交道,不论有没鬼神,有备无患总比什么都没准备来得强。
李冰开始意识到,眼前这只不起眼的小石鼓具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据摊主说,它出土自紫金山上,那么这小石鼓会不会与神秘的明孝陵有莫大的牵连?
明孝陵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与马皇后合葬的帝陵,除了地表的一些木质建筑毁于清朝咸丰年间太平军的战火中,大部分墓葬品和地宫经过多方考察,没有被盗墓者开掘过,得到了很好的保护,或许,在没有足够的科学技术保障开掘的情况下,明孝陵会和始皇陵还有乾陵一样不会进行任何挖掘考古。
李冰决定天亮后,带上小石鼓,去实地再看看明孝陵。只不过这次不是旅游,而是他内心想得到一种他也说不出所以然的答案。
第五章 孝陵夜啼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李冰赶紧起床,洗漱完毕,给自己的导师打个电话请了个假。
李冰打开笔记本,上网搜索了一下明孝陵的相关资料,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底。
在路边的早点摊上,李冰点了一笼包子和一杯豆浆。还没吃完,身上就渐渐觉得热气腾腾了,jīng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李冰骑着单车,向紫金山方向骑去,还特意从鼓楼医院门口经过。当然,结果如他自己所预想的一样,虽然失望没在医院门口见到俞茹,却也很平静,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李冰骑着单车来到了卫岗明孝陵的入口处“下马坊”,那是一座二间柱的石牌坊,额枋上刻着“诸司官员下马”六个楷书大字,谒陵的文武官员,到此必须下马步行。
虽然李冰骑的是单车,但他也从内心深处佩服明太祖朱元璋的文治武功,找个地方把单车停好,徒步进入明孝陵,趁机欣赏一下沿途美妙的秋sè。
明孝陵的神道石刻是中国帝王陵中唯一不呈直线,而是环绕建有三国时代孙权墓的梅花山形成一个弯曲的形状,形似北斗七星。沿途的24只神道石兽狮、獬豸、骆驼象、麒麟、马和象以及二根神道石柱和四尊文臣武将石像,让李冰不由得怀古伤今,感慨不已。
在参观完明孝陵经过战火残存下来的地面建筑后,李冰来到了埋葬朱元璋和马皇后的“宝顶”,那是一个硕大的圆形大土丘,四周有条石砌成的石壁,其南边石壁上刻有“此山明太祖之墓”七个大字。宝顶四周树木葱茏,松涛阵阵,不禁令游人发思古之幽情。
李冰一路玩赏,此时已经有点困倦,秋rì的暖阳晒在身上,令人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在周围转了一阵后,李冰看到有块很干净的大青石,于是爬了上去,躺在上面,呼吸着山林间特有的新鲜空气,心中惬意之极,一时之间,几乎忘却了自己前来明孝陵的目的。
不知过了多久,李冰只觉得周身寒气逼人,似乎有人在轻声叫唤他。李冰睁开眼一看,大为惊喜,原来眼前之人,竟然是俞茹。
俞茹笑着道:“李哥,你怎么躺在这里睡觉啊?太阳都西沉了,你居然还在睡觉,也不怕着凉,小心陵园管理把你当坏人抓起来哦。”
李冰这才发现,自己只注意到眼前的美女了,天sè果然暗了下来,四周也不见一个游人。他惊奇地问怎么会在此地碰到俞茹,俞茹告诉他,今天是她休息rì,出来到明孝陵秋游。见天sè已晚,正准备回家时,却意外见到李冰正躺在大青石上睡觉,这才来到他身边叫醒他。
李冰连声称谢,两人赶忙赶路,向陵园外走去。经过四方城时,俞茹突然面露害怕之sè,不自觉地一把抱住李冰。李冰一怔,只觉俞茹身上冰凉,而且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忙问道:“你怎么了?”
俞茹颤抖着问李冰:“你有没有听到有一个妇人的哭声?”
李冰摇了摇头,看着俞茹害怕的神sè,也只好凝神听了一会,似乎也真的听到了一个女人哀怨凄惨的哭声,也不觉有些害怕,不由得紧紧抱住了俞茹。
虽然害怕,但没多久,李冰立即反应过来,赶快离开明孝陵,这是他现在脑中唯一的念头。当他拉着俞茹一路小跑赶到陵园口时,已经见陵园工作人员在作清场处理工作了。两人在管理人员不满的斥责下,快速逃离。李冰找到了自己的单车,让俞茹坐在后面,飞速向山下骑去。
到了大马路上,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两人才心里稍安。李冰这才记得还没问俞茹住在哪,准备先骑单车把俞茹送回家。
俞茹说家中没人,父母都在外地工作,自己暂时住在医院的单身宿舍里。李冰一听是顺路,心里很开心,顿时忘了刚才的一幕,一路哼着小曲,踩着单车向鼓楼医院方向骑去。
到了医院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俞茹说自己有点饿了,要李冰陪她去上次相遇的排档那儿吃晚饭。李冰爽快地答应了,带着俞茹,再次来到南大西面的那家排档上。
两人边吃边聊,一旁的排档老板一直冷冷地看着他们,李冰也不在意,又不是吃了不给钱。
不知觉间,李冰又听到了鼓楼传来的钟声,又到了子夜了。李冰买完单,骑着单车带俞茹回医院。白天繁忙的医院,此刻已经静悄悄了,边上的一排小楼房,俞茹说那是医院给员工安排的宿舍,自己就住在213室。
俞茹和李冰交换了电话后,李冰目睹着俞茹了了楼,直到看到她房间的灯亮了,才离开医院。
回到住所,李冰在甜蜜回忆了一会后,开始思考今天遇到的怪事。反复思索,却始终想不明白。他打开笔记本,在网上搜索有关这个小石鼓的资料,却一无所获。
当他失望地关上电脑准备睡觉时,电视机里播放的节目却让他jīng神一振,赶忙拿出那小石鼓,终于确定了,这是一个微缩版的石质“凤阳花鼓”。
李冰这时突然想明白了,明太祖朱元璋正是凤阳人,此小石鼓又出自紫金山麓的明孝陵,自己可能真的意外淘到一件宝了,这个小石鼓极有可能是当年明太祖殡葬时的陪葬品之一,不知怎的,没进入地宫,遗留在外,结果在数百年后,让那个在夫子庙摆地摊的意外捡到了。
李冰心中一动,难道这世上真有鬼魂?
假若真有鬼神,那一切自可得到解释。或许自己由于攻读考古学硕士学位,耗费太多jīng力,阳气不足,所以才会听得见儿童医院那边传来的婴儿啼哭声。
这婴儿哭声,应该就是在儿童医院里得病不治而亡的亡灵。那小石鼓为明太祖陪葬品,而明太祖一生铁腕治国反贪,鬼神皆惧,因此,当亡婴听到小石鼓的声音后,自然害怕隐退而去。
想到这里,李冰心中一阵激动,原来这世上真有灵异之事。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已经不象前一夜那样,毕竟身边有了这个法宝,再也不惧亡婴的啼哭了,何况今天已经是农历七月十六,已经过了鬼门大开yīn气最盛之时。
李冰虽然不再去顾忌鬼神之事了,却也一夜无眠,脑海中尽是俞茹的音容笑貌。
第二天,用过早餐后,李冰想起了赵义明之约,拨打了赵义明的手机,却得到的是关机的答复。于是,李冰就回到实验室,找到导师,和他说起了这两天碰到的灵异之事。
导师听完李冰说后,只是笑了笑,并不说他迷信,同时告诉了一个只有老南京才知道的关于明孝陵的传说。
原来,马皇后死于明太祖之前,据说明太祖龙驭归天之后,按礼制入明孝陵和马皇后合葬,同时从南京多个城门发丧。因此,后人怀疑明太祖并未葬在明孝陵,而是秘密葬入了朝天宫。据说有人曾听见明孝陵内传出妇人啼哭之声,人们私相传说那是因为明太祖没有葬入明孝陵,因而马皇后为此哀哭。
李冰嗟叹不已,拿出小石鼓让导师鉴定。导师看后,惊讶地问李冰从何处得到此物。李冰以实情相告,导师羡慕地告诉李冰,他撞上好运了,这应该就是朱元境的陪葬品之一,却意外让李冰几乎没费什么代价就得到了此宝。
导师看看李冰的脸sè,关切地告诉他,要注意身体,别经常熬夜。李冰笑着答应,告别导师,来到图书馆,开始查阅大量的有关灵异事件的资料,并开始研究佛经和道家玄术。
后来几天,再也没有赵义明打来电话,李冰也乐得清闲,除了研究这些资料,每天晚上也电话约见俞茹,过着充足而欢快的生活。
直到半个月后,这种状态才被一件事意外打破。
第六章 邪恶阴谋
上海近郊的一座高档小别墅内,二楼的房间内一对男女正在激烈的行苟合之事。一切归于平静后,房间门打开了,先后走出一男一女。
女的约摸40出头,脸上厚厚的脂粉掩饰着岁月的沧桑。头上斜斜挽着的发髻,高开叉的黑sè旗袍,一双黑sè的高跟鞋,让她高贵中透着一丝xìng感。她就是上海光明建筑集团公司老总赵义明的夫人张丽丽,后面跟着的20多岁的一个很帅气的年轻男子叫王立平,是光明建筑集团公司的财务主管,毕业于上海财经大学。
楼下大厅内,一个年轻保姆正在张罗着茶水糕点,今晚,在赵义明的高档别墅内,将秘密进行公司的董事会议。
张丽丽仪态万千地走下楼梯,转头对着王立平说道:“小王,你再电话催一下几个董事早点来商议一下。”
不多时,门口来了四五辆高档小车,保安打开大门后,王立平前去迎接各位客人进了大厅就坐。
张丽丽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眼睛扫视了一下众人,清了一下嗓音说道:“各位,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是商议一下董事长不在时由谁来掌管公司的大事。只因董事长下落未明,公司又在策划营建一个高档住宅小区,为了不影响公司的人心稳定,因此,不得已请大家来家里商议一下。”
短暂的沉默后,几个董事开始交头接耳商议起来。不多久,一个60多岁的老者站了起来,咳嗽一声说道:“赵总神秘失踪了一个多星期,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司机阿六和保镖许生明及新来公司不久的刘一鸣。依我看,这件事不那么简单,应该向jǐng方报案。”
众人连声说“是”,那老者接着说道:“万一出现最糟糕的情况,那么我认为应该请回小姐来主持大局。赵总平时经常夸奖小姐的天资聪慧,常戏言以后接自己班的非小姐莫属。你们大家认为呢?”
张丽丽看了一眼老者,沉吟道:“虽然我是赵婉儿的亲生母亲,理应支持婉儿回来主持大业。但目前婉儿刚刚大学毕业,还正在香港旅游,恐怕暂时还不能支撑公司目前的局面。”
众人听了,纷纷交头接耳,大家心里都明白,赵义明在发家后,就一直喜欢寻欢作乐,和夫人张丽丽的关系十分冷淡,曾多次暗示,自己如果有什么不测,公司业务要全部交给女儿赵婉儿来处理。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之时,张丽丽突然说道:“我知道大家的意思,我决不会插手公司的大事。这样吧,在赵总下落不明之时,就委托各位董事协商,同心共力管理好公司。另外,我建议让财务部的小王以后列席公司董事会议,他可是赵总看中的人才。我和赵总商量过,有意把小王介绍给婉儿作男朋友。让他先熟悉一下公司的决策层,以后和婉儿结婚了也好辅助婉儿管理公司。”
王立平闻言,走到各位董事面前,微笑着给每人鞠了一躬。众人大为惊讶,平素只觉得这个王立平虽然相貌很帅,而且对财务专业又很jīng通,为人也彬彬有礼,但让他来参与公司决策层,众人一时之间也很难接受。只是听张丽丽这么提起,何况又听说赵总和夫人商议已经决定招王立平为婿,那么这个集团公司让王立平入主也是早晚的事。
大家低声议论了一番,都只得表示同意张丽丽的意见,只是都留了个心眼。一是因为赵总未必出了意外,二是因为张丽丽说的要招王立平为婿的事谁也没听赵总提过,但这种家事,众人没法也没理由去证实。因此,最后由那老者提议:同意由公司董事会暂时接管董事长的权力,也同意张丽丽的意见让王立平参与董事会议。但如果证实赵总有什么不测,那公司的董事长职务必须由赵总女儿赵婉儿来接任。
达成了一致意见后,大家告别张丽丽分别离去。当保姆正在清理会议现场时,张丽丽掏出一沓钱,递给保姆,含笑说道:“小许,今天是公司的大事,小王刚刚入选公司董事会,在赵总没有消息之前,我还有很多事要关照小王。今天就放你的假了,你拿这些钱现在去酒吧好好玩玩吧,今晚你就不用回来了。”
保姆小许接过了钱,心里虽然疑惑,但听张丽丽说到所谈之事有关公司的大事,却也不敢多问,乐得如此,也就回自己房间打扮一番离开了小别墅。
当众人都离开后,王立平一改刚才的斯文,嘻皮笑脸地一把抱起张丽丽,走向二楼的卧室。
一进卧室,王立平嘻笑着说道:“张姐,今天顺利进入董事会,我要好好感谢你!”迫不及待地脱去衣衫,剥下张丽丽的旗袍,两人又疯狂地**起来。
激情过后,王立平点燃了一枝烟:“张姐,我和婉儿小姐的婚事,你可要速办,免得夜长梦多,也会影响了我的计划。”
张丽丽笑道:“宝贝,你放心拉,我明天就电话去,让婉儿立即赶回上海。这死鬼有这么多家产,婉儿的婚事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让她zì yóu恋爱,必须听父母之命,况且小宝贝你又这么帅气多才,我想婉儿也会接受你的。等她回到上海,一周内我就让你们举行订婚仪式。”
“对了,你有把握吗?那死鬼会不会没什么事?如果他回来,那一切就全泡汤了。”张丽丽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王立平jiān笑了一下:“放心,我早已经暗中买通了许生明,他帮赵总找刘一鸣前来,也是我的主意。据刘一鸣说过,那个地方很邪门的,曾经有两三批人前去想挖宝,最后都不见踪影。何况我暗中关照了许生明,万一真的挖到了什么宝,那让他和刘一鸣联手悄悄干掉赵总和阿六,然后带着宝贝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只是可惜了那个阿六,他对赵总倒是忠心耿耿的,要是能争取到他,胜算就更大了。”
原来,这个王立平本是聪明伶俐、才智过人,可惜,利yù熏心,没用在了正道上。
当他大学毕业后,进入了光明建筑集团公司当了一个普通的财务。虽然薪资优厚,但他沉迷于灯红酒绿的生活,经常为手头窘迫而感到苦恼。当他在财务管理方面显露出天赋时,农民出生却天生爱才的赵义明赏识他并提拨为财务主管。
一个偶然的机会,赵义明让王立平送一笔钱去自己家交给自己老婆,王立平就此认识了张丽丽。
由于夫妻关系的冷漠,张丽丽寂寞孤独中热衷于购物和打扮养生,虽然已经40多了,但优越的生活条件让她保养得还很是不错,经常对镜顾影自怜。
王立平的帅气和绅士风度,让张丽丽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王立平也感觉到了张丽丽看着他的暧昧目光,心中一动,邪念顿起,他认为自己若想出人头地,眼前这女人就是他最好的阶梯。
于是,在王立平的甜言蜜语下,张丽丽完全为王立平倾倒,勾搭成jiān。
在彻底了解了张丽丽和丈夫的现状还有赵义明的家底后,一个邪恶的计划浮现在了王立平脑中,他要控制整个光明建筑集团公司。
沉迷于yínyù中的张丽丽已经接近疯狂,不但同意了王立平的计划,甚至不惜牺牲亲生女儿的幸福来讨好王立平。
两人密谋先利用赵义明喜欢古董文物的癖好,设计除掉赵义明,然后由张丽丽作主,把亲生女儿许配给王立平。只待控制住公司大权后,再想法除掉赵婉儿,由王立平全面接管公司,从此和张丽丽明目张胆过上野鸳鸯的生活。
而得到赵义明资助在南京大学攻读考古学硕士的李冰,也成为这邪恶yīn谋的一个重要棋子。
第七章 生死疑云
上海浦东机场出口处,一身前卫打扮的赵婉儿刚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早已等候的王立平立即迎了上去:“请问是赵婉儿小姐吗?我叫王立平,是光明公司的财务主管,奉赵太太之命,前来迎接赵小姐。”
赵婉儿抬头看到眼前这个帅气的年轻人,不禁也心生好感,俏皮地松开行李箱:“你真好眼力,那还等着干什么?快帮我拖着行李箱,累死了。”
王立平笑了笑,低身抓住行李箱的把手:“赵小姐,请跟我来。”
两人上了车后,赵婉儿眉飞sè舞地大声讲述着香港之行。王立平始终保持着微笑,谦卑地听着,不时点点头。
一个多小时后,赵婉儿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个很有磁xìng的男中音轻轻叫唤着他,一睁眼,原来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家的豪华别墅前,王立平已经拉开了车门,在等候她醒来。旅途劳顿,赵婉儿竟然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她不好意思地对着王立平笑了笑,随即下了车,跑上前就抱住了在门口等候着她的母亲张丽丽。
随着母亲进入客厅后,赵婉儿惊讶地发现,客厅中坐满了人,其中还有几个穿着jǐng察制服的人。
见赵婉儿进来,除了那几个jǐng察,其他人全站立起来,张丽丽一一向赵婉儿介绍公司的几位董事。
在听说父亲已经失踪一个多星期的消息后,赵婉儿一时错愕得张大了嘴,父亲赵义明从小把她当作掌上明珠,百依百顺,如今突然听到父亲失踪的消息,赵婉儿不知如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在听完jǐng察讲述事件的经过后,被赵义明从小娇惯得很任xìng调皮的赵婉儿停止了哭泣,似乎突然成熟了许多,她坚信父亲赵义明还活在世上。
原来,在接到光明建筑集团公司的报案后,上海jǐng方很快就得到了西安jǐng方的协查通报。赵义明的奔驰越野车在位于乾陵附近的一处草丛中被人发现。经检查,车子在那已经停了好多天,车上空无一人。在对光明公司的调查中,发现除了跟随赵义明的司机阿六、保镖许生明和刘一鸣同时神秘失踪外,还发现了以赵义明名义设立的一个神秘银行帐户,上面有五百多万巨款已经被不知身份之人取走。调取上海往西安高速公路上的录像也显示,赵义明的奔驰越野车确实在农历七月十四驶向西安,除了分辨出了司机阿六和副驾驶位置上的刘一鸣外,后排确定还有两名乘客,只是不能确定身份。根据种种迹象,jǐng方初步判断,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财绑架案,赵义明极有可能已经遇害。公安机关已经向各地公安局发出了协查通报,追查车上四名乘客的下落。
在jǐng察走后,张丽丽向呆坐着流泪的女儿宣布了公司董事会的决定,并把她和赵义明决定让赵婉儿和王立平从速订婚的事告诉了女儿。
赵婉儿简直不敢相信,父亲会如此草率地决定自己的命运,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也不能违拗母亲之意,何况她对王立平印象颇好,决定不妨接触一下,何况订婚并不等于结婚。
张丽丽笑着对各位董事说:“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大家吃个便饭,就算是小女婉儿和王立平的订婚酒席吧。”
众人皆拍手叫好,纷纷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丰厚贺礼递给赵婉儿。赵婉儿看也不看一眼,张丽丽眼见众人颇为尴尬,赶忙打圆场,代女儿收下了众人的贺礼。
第二天一早,赵婉儿独自驱车来到了龙华古寺,拜佛上香,祈祷父亲赵义明能平安归来。
上完香后,走出古寺,见门口有许多摆摊算卦之人,赵婉儿心中一动,虽然她不信世间真有鬼神,可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她还是决定求上一卦试问吉凶。
那个算卦老者,见赵婉儿说出所求何卦后,闭目算了许久,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着脸说自己道行有限,没能算出此卦,自己在此摆摊,只求糊口,并不想瞎蒙赚昧心钱而误了求卦之人。
赵婉儿虽然失望,但扔是大方地摸出三百元摆在了老者的摊位上。就在她黯然准备离去时,那算卦老者叫住了她,告诉赵婉儿,自己认识一位在龙华寺挂单的云游高僧,或许他能帮赵婉儿解开这个疑云。赵婉儿大喜,点了点头,央求老者带她前去求那高僧。
岂料,那高僧闭门打坐不出,丝毫不理睬那老者的叫唤之声。老者无奈,告诉赵婉儿,只能等高僧打坐完毕后再前来相求。赵婉儿留了个手机号码给了老者,自己索xìng就在龙华古镇上游玩一番。
天擦黑时,赵婉儿手机响了,那老者说已经把高僧请到了自己家里,叫赵婉儿按照他给的地址前来。
赵婉儿驾车在乡间公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好在有卫星导航,不多久就找到了那老者的家。
那是一个江南普通的农家院落,敲开了门,赵婉儿发现院子里长满着杂草,堂屋内亮着一只昏暗的白炽灯,一个披着黄sè僧衣的清瘦老者正端坐在八仙桌旁。
在听完赵婉儿的来意后,那高僧点了点头,吩咐老者取出一碗米,并点上三枝香和一对蜡烛。
那高僧对着赵婉儿点了点头,慢慢说道:“施主,老衲法号圆明。施主思父心切,老衲就为施主问米卜吉凶。”
赵婉儿不解地问道:“问米?那是什么?”
圆明神sè严峻地说:“待会老衲会念诵佛经,捻动念珠而让自己进入灵魂出窍的状态,进而与灵界通信,呼唤特定的亡灵,这就是问米。但老衲乃修行之人,不会让亡灵附体,只问亡灵之路。如果你父亲尚在人间,那就请不出亡灵。如果老衲能见到你父亲,那就是说你父亲真的已经不在人世,还望施主节哀。”
赵婉儿点点头,这时,那个算卦老者已经在桌上摆好一只小小的铜香炉,并在香炉边上放上一碗米。
圆明示意大家别出声,以免打扰神灵。他向赵婉儿要来赵义明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然后正sè坐在香炉面前,嘴里念诵着经文,把写有赵义明生辰八字的纸条在边上的蜡烛上点燃,闭上眼睛,开始不断念诵经文,手指一颗颗地拨数着胸口挂着的佛珠。
赵婉儿虽然觉得有些恐惧感,但好奇心更重,摒住呼吸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那碗米就象有了生命一样,开始不断地向桌上跳动洒落。
气氛紧张得赵婉儿心跳加剧,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碗里的米不再跳了,圆明和尚也停止了诵经,仍是闭着眼,一言不发。
赵婉儿再也忍不住,急切地轻声问圆明和尚到底是怎么回事。
圆明和尚慢慢睁开了眼,叹了一口气:“施主,你刚才见到碗中的米在跳动了吧?那就是说明你父亲已经不幸亡故。施主,请节哀!”
赵婉儿虽然对父亲失踪后能生还的抱的希望不大,但在这位高僧证实后,仍是受不了这残酷的现实,竟然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那老者和圆明和尚正关切在望着她,不禁**痛哭。圆明和尚不再说话,闭上眼,诵着经,倒是那老者不断劝慰着赵婉儿。
哭过一阵后,赵婉儿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决定搞清父亲的死因,如果真的为那三个手下人所谋害,决计为父亲报仇,天涯追凶。
见赵婉儿相问,圆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施主,老衲刚才施法问米之时,见到你父亲与另外三人神sè自若,并无相迫之状,然后就见到一个很大很大的山丘,却不知为何,看到山丘后,老衲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只能见到一朵硕大鲜红的牡丹花。你父亲之死,依老衲看来,并非他人谋害,而与这朵牡丹有着莫大的关连。”
第八章 笔仙索命
在拜谢了圆明和尚、算卦老者后,赵婉儿驾车返回自己家中。她没想到的是,身后远远地也跟着一辆车。从早上赵婉儿出来,就没逃脱过王立平暗中监视的眼睛。
王立平拨通了张丽丽的电话,告诉她赵婉儿一天的行程。电话中王立平颇为得意,因为赵婉儿无意间的问卦,正好符合王立平的密谋除掉他的计划。王立平和张丽丽商量好,计划诱使赵婉儿迫切想知道她父亲赵义明的下落从而使她开始相信灵异事件,进而开始循着赵义明走过的路线追查真相。只要赵婉儿踏上她父亲走过的盗墓之路,即使没有鬼怪伤了赵婉儿,王立平也自有办法雇请人装神弄鬼除掉赵婉儿,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赵婉儿回到家后,见她母亲张丽丽还没睡,正坐在客厅中等着她回来。
张丽丽关切地问女儿一天到哪去了,连她的电话都不接。赵婉儿扑到张丽丽怀中,大哭了起来,把一天的奇遇告诉了张丽丽。
在得知有高僧采用问米通灵的办法帮赵婉儿确定了赵义明的死亡后,张丽丽心情复杂极了,既是高兴又有是后怕,更多是一丝忏悔。她掉了一会眼泪后,想起了王立平的计划,镇定了一下情绪,对着赵婉儿说:“婉儿,那高僧为什么说除了一朵牡丹,什么也看不到?”
赵婉儿看了一眼母亲,收住了眼泪,慢慢对张丽丽说道:“圆明法师说他法力有限,可能父亲死的地方,有什么强大的力量阻止了他,所以他只看到一朵很大的牡丹,但也不明白这牡丹和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
赵婉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一定要查出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也要找到父亲的尸骨,让他死后也能入土为安。”
张丽丽听闻后假意安慰并称赞了一会女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婉儿,你有没有听说过笔仙?”
赵婉儿摇了摇头,张丽丽顿了一顿说道:“笔仙其实就是扶乩,也是一种占卜方法,是道教祖师传下来的,据说很灵验。现在年轻人也兴起玩这个,起了个时尚名叫笔仙。玩笔仙,需要有人扮演被神明附身的角sè,这种人被为鸾生或乩身。神明会附身在鸾生身上,写出一些字迹,以传达神明的想法。玩笔仙的人通过这种方式,与神灵沟通,以了解神灵的意思。”
赵婉儿疑惑地看了一眼张丽丽:“妈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张丽丽微微一笑:“婉儿,其实笔仙以前在乡下很流行,妈小时候经常见到乡下有人家有不顺时,常认为是亡故的亲人在抱怨什么,因此请人扶乩。”
赵婉儿来了jīng神,急切问道:“那我们能不能也请笔仙,来寻求父亲的下落呢?”
“应该可以吧,到处不见你父亲下落,jǐng察目前也没什么线索,不妨试一下。”张丽丽淡淡说道:“婉儿,你爸爸的公司内,就有一个专门看风水的人,那是因为你爸爸见到香港的建筑同行都流行看风水,因此也在公司内请了一个大师,每次公司开发楼盘时,都会请这个大师先看风水。”
赵婉儿眼睛一亮:“妈妈,这个大师叫什么名字?有他电话吗?”
张丽丽说道:“那个大师姓王,只是现在太晚了,要不明天请他来家里试试?”
赵婉儿倔强地说:“妈妈,我才不管现在有多晚,既然这个王大师有这个本事,那我现在就叫他前来。”
张丽丽违拗不过女儿,只得拨通了王大师的电话。
不多久,王大师来到了赵义明的豪华别墅中,张丽丽对他使了个颜sè,王大师会心一笑。
王大师随身带着个黄sè的布囊,从里面摸出了香烛纸钱,把一张茶几擦拭干净,铺上一块黄sè的布,然后向赵家保姆小许要来一小袋大米,均匀地铺上。王大师说,请笔仙问事,要亡灵的家属才能做到。他让张丽丽和赵婉儿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两人四只手共同夹了枝小竹棍,然后开始点燃香烛,念念有词。
不一会,王大师似乎一阵抽搐,赵婉儿见状不由一阵害怕,更让她心惊的是自己的手不知觉地动了起来。赵婉儿暗暗心惊,闭着眼睛不敢看,心想这笔仙果然灵验。
赵婉儿哪知道,这个王大师就是王立平暗中买通了,一起来演戏骗她的。赵婉儿的手在动,那是因为张丽丽也假装身不由已,其实是她在暗中故意拉动女儿的手,有意识地在大米上写着字。
只听张丽丽轻轻咳嗽了一下,王大师停止了念咒,面前的大米上已经写下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字。正当王大师想凑上前看看清楚时,没想到,王大师突然又开始抽搐了起来。
张丽丽心中暗骂,这个王大师,还不见好就收,故意这样,无非是想多要点好处罢了。可是,张丽丽又不好明着阻止,只得随王大师在那抽搐。
不一会,王大师清醒了过来,面如死灰,一言不发,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赵府。张丽丽拿出几百元钱要交给王大师,王大师也不伸手相接,直接往外走去,张丽丽无奈,只好塞进他的那个香囊中。
就在王大师刚要走出大门时,张丽丽才反应过来,一把上前扯住王大师,让他解释一下神灵留在大米上的字的意思。
王大师目光呆滞,说了一句:“神灵启示,按米上之人名,即可查明你们想要的结果。”
赵婉儿一听,立即对着大米认真看起来,辩了一会,才发现上面写着两个字:李冰。
这时,王大师已经告辞而去。张丽丽也心中暗喜,虽然出了点小意外,可一切还是很顺利,让赵婉儿看到了米上写的李冰名字,而张大师留下的那句话,必定可以让赵婉儿信以为真。可惜,虽然这李冰两字是她刻意所画,却不知yīn差阳错,正顺了天意,这桩离奇的案子,也果然应在了李冰身上。
王大师跌跌撞撞地出了赵家大门,虽然脑中一片浑沌,可他心中还是十分清醒,他知道yīn差阳错,玩笔仙骗人,却请来真正的笔仙附体了。
笔仙,大都为冤死之鬼,死后不得投胎所化,名为笔仙,实为笔鬼。赵家的豪华别墅,在这里没开发前,本是一个小水塘,民国年间,一年轻女子被人jiān杀抛尸于此。
这女子叫陈菊花,只因冤死没能投胎,又因赵家别墅建于她埋尸地之上,赵家的钱财之运,镇得她一直不能出头。正好碰到赵义明已经非正常死亡,气运已低,又恰逢王大师装神弄鬼请笔仙,因此这才冲出地府封印,附身于王大师身上。
本来,笔仙也不会取人xìng命,只是这笔仙冤死得如此之惨,她鬼魂又见王大师为了钱财糊弄别人,因此起了杀机,决定找王大师做为替死之鬼。
yīn阳两隔,人看不见鬼,鬼同样也看不见人。人行晦气,运道低时,阳气不足才能见到鬼,而冤死之鬼本也看不到人,只有当人叫到冤鬼名字时,鬼才能发现它所要找的替身。
当王大师离开赵家时,陈菊花的冤魂已经飘飘荡荡地向前移去,在离赵家不远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停了下来。
当王大师跌跌撞撞经过鬼魂身边时,他看见了陈菊花的冤魂,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陈菊花。
冤魂听到有人叫她名字,顿时看到了王大师,本来一张容貌姣好的脸蛋,立时腐烂了半边,两只眼球也随之落地,露出白森森的头骨和两只凹陷下去的眼窝,血水从眼窝中冒了出来,两只长着惨白长指甲的手狠狠地抓向了王大师的心窝。
第二天早上,当地派出所接到工地上民工的报案。当民jǐng接jǐng火速赶到现场时,只见一个背着黄sè布囊的中年人面朝天躺在地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满中恐惧之sè,工地上的一根钢筋从后背刺入,翘在前胸,黑sè的血迹已经凝固在钢筋上。
刑jǐng队和法医随后赶到,经仔细勘察后,从死者身上抽到了身份证和几百元钱,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得出一个结论:死者王海,因夜路经过工地,不小心摔倒,正好一段裸露的钢筋穿心而过,直接导致死亡。
第九章 受人之托
南京某酒店内,李冰正在一包厢内静候赵婉儿和王立平的到来。
在听闻那个玩笔仙的王大师意外死亡的消息后,王立平颇感兴奋,他这计划中又一个知情人死亡,那就意味着他的计划更不为人所知,成功的把握又大了一些。
当张丽丽告诉赵婉儿,她父亲赵义明曾在公司内建立一个培训人才的计划,而这计划中就有一个叫李冰的人,目前正在南京大学攻读考古学硕士时,赵婉儿就下定决心找到这个笔仙启示能揭示他父亲迷踪的人。
在王立平的陪同下,赵婉儿驾车从沪宁高速公路向南京驶来,而得到王立平电话通知的李冰,自然要为自己资助人赵义明的宝贝女儿设宴欢迎。
当赵婉儿和王立平踏入包厢时,李冰赶紧站立自我介绍。王立平递上自己的一张名片,并告诉李冰,身边的这位正是他刚订婚的未婚妻、赵总的女儿赵婉儿。
李冰看了一眼赵婉儿,虽然有些惊艳的感觉,但他对赵婉儿前卫的打扮并不以为然,尤其是看到赵婉儿伸出手和他握手时,对赵婉儿小手臂上的一个小小的玫瑰花纹身稍有一丝反感。
李冰指了指身边的俞茹,介绍道:“这是我女友俞茹,今天在此设宴为两位贵客接风。”
令他不悦的是,赵婉儿和王立平两人傲慢的态度,居然对俞茹冷眼以待,连个起码的礼节xìng招呼也没有。他回头看看俞茹,只见俞茹脸露愠sè,不悦地对李冰说道:“李哥,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你招待好两位贵客。”
李冰赶忙挽留,可俞茹已抓起拎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等李冰追出时,俞茹已经坐了电梯离开了。李冰极是沮丧,想想只能过后当面向俞茹陪罪,目前还得接待好眼前这两个态度倨傲的来宾。
回到包厢,李冰见两人正面露惊讶之sè盯着他,也不多说,直接招呼服务生上菜。
互敬几杯酒后,气氛开始融洽。当李冰听说赵义明已经神秘失踪,可能已经不在人世时,大为惊讶,更让他惊讶的是,眼前这位娇小前卫的富家小姐,已经被指定为偌大的光明建筑集团公司董事长接班人。
李冰得知赵婉儿是未来的上司后,不由得重新打量了几眼,直到王立平轻轻咳了一下,李冰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端起酒杯,向赵婉儿敬酒。
哪料赵婉儿根本不领情,直接对李冰说道:“听说我爸爸喜欢文物,所以才出资让你攻读考古学硕士。现在我爸出事了,虽然我原来不信鬼神,但现在也不由得不信,问过笔仙,说只有通过你才能找到我爸的下落。我这次来南京,就是专门找你的,我想让你陪我沿着爸爸失踪前走过的路线去追查爸爸的下落。”
李冰听了大为不悦,可毕竟赵义明资助他是不赖的事实,而且自己也说过将尽自己所学为赵义明效力,如今老板既然出了事,他自有义务恪守诺言,最起码也得为老板做这最后一件事。
王立平见李冰的神sè,微微一笑:“李兄,婉儿xìng子急,她也是思父心切,请李兄不要见外,务必帮婉儿这个大忙。”一边说着一边从皮包里取出一张支票,签好字后递给李冰:“李兄,这是得到赵总太太和董事会授权的,50万,作为李兄陪同婉儿小姐追寻赵总下落的费用。”
旁边的赵婉儿瞪了一眼王立平,李冰推托道:“连jǐng察都查不出赵总的下落,我又何德何能?”
王立平突然严肃地说:“李兄,也不瞒你了,赵总失踪的这件事,我们都认为不那么简单,可能与他寻找文物有关,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李兄是赵总信赖之人,赵总让李兄攻读考古,必有深意。此事非你莫属,万勿推辞。”
李冰无奈,只得点头应允:“只是这事也用不到50万吧?实不敢收。”
赵婉儿瞪了一眼李冰,撅起嘴说道:“50万还算多?这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用的,沿路你必须负责照理好我的生活起居。”
李冰一怔:“赵小姐也要同行?”王立平点头称是。
王立平的计划就是要让赵婉儿跟随李冰一起行动,或许这世上真有鬼神之事,想让赵婉儿也象她父亲一样神秘消失。就算不得逞,也可暗中运作,除掉赵婉儿,还可把事儿推在李冰身上。
李冰无奈收下支票后,王立平请李冰去总台帮安排休息的房间。
赵婉儿对着李冰突然说道:“只要一个单间就行,让王立平连夜赶回上海。”
李冰不解地问:“小王不是你未婚夫吗?怎么能这样对待他?”旁边的王立平一脸尴尬。
赵婉儿蛮不讲理地说道:“我才认识他两三天,还是母亲说让我和他订婚的。怕母亲不开心我才答应的,什么未婚夫啊?还没感情来,让他一个人立即回上海,免得别人说什么闲话。”
李冰心内暗笑,富家小姐的脾气真大,看了一眼王立平,见他不敢吱声,也就起身去叫来服务生,让服务生去总台给赵小姐安排一个单间住宿。
李冰告辞两人,走出酒店,立即拨打俞茹的电话,可电话始终打不通。
李冰担忧俞茹生气,立即骑着单车赶到鼓楼医院。可是他看到俞茹宿舍那一排小楼黑黑的,没有一盏灯火。正在李冰担心犹豫时,医院门卫处走出一个保安,问李冰在干什么?
李冰开口问保安,有没有见到俞茹回来。保安奇怪地看了一眼李冰:“你要找人,怎么一直在这幢楼前徘徊?”
李冰正待再问,手机已经响起,是俞茹回电了,告诉李冰,她正在初认识李冰的南大边上的排档上等李冰。李冰赶忙骑上单车,对身后保安的质疑不再理会。
在排档上,李冰见到俞茹一个人坐着,却并没点其他菜。李冰知道俞茹生气了,这么晚了还没吃一点东西,肯定已经饿坏了,立即点了许多菜,陪着笑脸请俞茹原谅他。
过了一会,俞茹脸sè好转了,李冰开心极了,不停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对考古学和灵异学的研究心得。
就在李冰说得兴高采烈时,李冰的电话响了,原来是赵婉儿打来的,说自己睡不着,要和李冰谈谈她父亲失踪前的事。
李冰犹豫了一下,倒是俞茹大方地告诉李冰,既然是受人之托,就要尽心办事,她不介意让赵婉儿前来一起夜宵。李冰感激地看了一眼俞茹,电话中告诉了赵婉儿他现在的方位,请她前来边吃边聊。
当赵婉儿赶到时,李冰顿觉眼前一亮,赵婉儿已经不是刚才见到那身前卫打扮了,而是一身素白的连衣裙,显得相当清纯。
正当李冰发楞时,赵婉儿大方地说道:“李大哥,还不请我就座?一个人好雅兴呢。”
一边的俞茹脸露不悦,不再说话。李冰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悄悄了捏了一下她的手,轻声说不要介意富家小姐的脾气。
当赵婉儿打开一瓶子啤酒,发现李冰的眼睛有些异样地盯着她的手臂看着,顿时明白了过来,笑道:“李大哥,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手上的玫瑰花怎么不见了?刚才酒店时,就见到你的眼光有些不同,你是不是讨厌纹身,把我当作小太妹了?其实这是贴上去的,不是真的纹身,你不喜欢么我刚才就擦掉了。”
赵婉儿旁若无人,完全不把俞茹看在眼里,在她听到李冰说明天周末准备去南京栖霞山考察一下时,缠着也要跟去。
当李冰说自己还要写一下论文时,赵婉儿不再挽留,互道晚安后,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一只相机,叫排档老板帮他们合了一个影。
看着赵婉儿驾车离去,李冰把一直怏怏不乐的俞茹送回医院,回到住处,开始细细端祥着那个神秘的小石鼓,准备撰写一篇相关的论文。
第十章 栖霞佛光
第二天一早,李冰正在洗漱时,手机响了起来。
当李冰刚走出住所时,听到路边人有叫他,却见一辆白sè跑车旁,赵婉儿正戴着一副太阳镜斜倚着车门招呼着他。
李冰尴尬地把单车钥匙塞进了裤袋,上了车后,赵婉儿立即发动了车,一踩油门,车子朝南京东北方向急驶而去。
经过一个小巷子时,赵婉儿看到路边的早点摊上冒着热腾腾的热气,不禁食yù大动。下了车,和李冰一起用了早餐后,不多久来到了月牙湖边。
李冰不得不耐着xìng子,陪着这位未来老板浏览了月牙湖,随即来到了栖霞山。
深秋的栖霞,红叶如火,让人神清气爽,在明镜湖边的“彩虹明镜”碑前,赵婉儿让李冰帮她拍了几张照后,两人不一会就进入了栖霞古寺大门。
两人逛了一会栖霞寺,在寺院接待处,赵婉儿说自己自小信佛,写缘一千,并和接待寺僧说晚上想在寺院里借宿一晚,要了两个房间。
当两人步出寺院大门时,在一个转角处碰到一位僧人,两人低头合什与僧人致意。那僧人忙口念佛号还礼,抬头瞥见李冰的面sè时,不禁“呀”了一声。
李冰也没在意,与赵婉儿匆匆离开,来到了凤翔峰西南麓的千佛岩。
相传南北朝时期栖霞寺创建人僧绍曾梦见西岩壁上有如来佛光,于是立志在此凿造佛像。其后历经各朝各代开凿而有了700多尊佛像,远望如峰房鸽舍,号称千佛崖。
其中有座很小的佛龛,共有5座佛像,洞顶的两组飞天为橙sè,线条清晰可辨,中间佛像头顶的火焰隐约可见。虽然仅有这么两对飞天,但这是中国所发现的最东部的“敦煌遗迹”。经过媒体报道和专家热议后,被誉为“东敦煌”、“东飞天”,而成为旅游热点。
李冰带着浓厚的兴趣仔细察看了一番,带着赵婉儿去别的佛龛看看,他希冀也能发现一些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密,从而一举成名。
在一个同样很小但洞口有些深的佛龛中,李冰见洞内幽暗,打开了手电。只见洞中的佛像端庄祥和,佛像的眼睛半开半合,似乎在关注着进来朝拜他的人。赵婉儿虔诚地在佛像前拜了下去,李冰凝视着佛像,总觉得这佛像似乎有灵气,不只是一尊泥胎。
突然,一个诡异的现象产生了,李冰似乎看到佛像眉头中间产生了一丝亮光,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没错,那真是一个小小的光斑,而且这光斑似乎在慢慢变亮变大。
李冰在这幽暗的山洞中,看到这一幕,只觉头皮发麻,忙拉起还在跪拜的赵婉儿,让她看看这诡异的一幕,他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赵婉儿抬头,也看到了这一幕,吓得一下抱住了李冰。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洞口,洞口外,太阳还没西沉,阳光明媚,丝毫没什么异样。李冰稳定了一下情绪,思忖这世上真的有灵异现象,虽然害怕,却也不愿错过这惊人的发现,于是,决定返回洞中再探个究竟。
赵婉儿也是同样的想法,紧紧攥住李冰的手,虽然手心里全是冷汗,但她也是分外好奇,决计跟随李冰再次进洞,何况她也一直安慰自己,这是佛像,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两人返回洞中后,却见一切如旧,洞内依旧yīn暗,佛像脸上也没什么异常,难道刚才的亮光真是幻觉?就算是幻觉,怎么可能两人同时产生一样的幻觉呢?
仔细察看了洞内四周的情况,除了这一尊佛像,并无其他东西存在,而且洞口很深,外面的亮光根本不可能照shè进洞里,地面上也没任何东西,向洞外看去,也不见有任何反shè光源。
过了十几分钟,两人虽然不再害怕,但也颇感失望。正准备离开时,李冰突然心念一动,对着赵婉儿说道:“婉儿,你再拜拜佛像试试。”
赵婉儿听李冰这么说,完全没了初见李冰时那种颐指气使的富家小姐的样子,很听话地双手合什,虔诚地在佛像面前跪拜了下去。
奇迹再次发生,佛像双眉中再次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斑,李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光斑看着。赵婉儿这时也已经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眼露出惊恐的神sè,躲在李冰身后,紧紧在抱着李冰也一眼不眨地盯着佛像面部。
只见那光班慢慢变大变亮,原本yīn暗的洞内此时已经是一片柔和的光明,佛像的双眼似乎更加灵动,李冰只觉心中已经没那么恐惧,周身却洋溢着一股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感觉。
此时的李冰,开始默念着前几天刚会背诵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似乎和佛像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交流。
光斑变得很亮后,周边的光线反而慢慢暗了下去,赵婉儿惊奇地发现,那个光斑似乎形成了一道光束,突然shè向李冰的额头,倏忽不见,洞内顿时恢复了刚进来时的黑暗。
李冰仍站着不动,赵婉儿害怕地拉了拉李冰,李冰这才反应过来,和赵婉儿转身离开了山洞。
两人在洞口站立许多,都沉默不语。这时,太阳已经西沉,天sè已经暗了下来,深秋的寒意也包裹了两人的身体。
“回去吧”,李冰轻轻说了一句,拉着赵婉儿的手,向栖霞寺走去。
路上,感觉到赵婉儿的手在颤抖,李冰打破了沉默,故作轻松地问道:“婉儿,你不是说过你在问卦和求笔仙之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怎么今天在栖霞寺写缘又在佛洞内拜佛呢?”
赵婉儿颤声回答道:“我自小信佛,但只是把佛当作一种哲学思想,从来就没信过这世上真的会有鬼神。每次到一个地方,遇到寺院,我都会进去上香拜佛的。只是没想到这几天所遇到的怪事太多了,李大哥,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吗?”
李冰笑了笑:“或许有吧,但真的有鬼神,心正之人必不会为鬼所侵,不用害怕。”
两人回到栖霞寺,一小沙弥见到上午订了jīng舍要借宿的两位,合什行礼后,把两人带到了寺院用来招待借宿香客用的寮房。
由于寺僧是一rì一餐,过午不食。两人虽然饥肠辘辘,却在这庄严的古寺内也不想有所造次。
由于时间还早,寺院内一片寂静,两人闲谈了一会,忍受不了饥饿,就相约出来在寺院中闲逛一番。
在一间僧房外,透过窗户玻璃,李冰见到了上午和他打招呼而面露惊讶之sè的僧人。只见那僧人正在灯下看着经书,桌上燃着一枝香。
李冰犹豫了一下,敲开了僧房门。
在僧房内,那僧人又奇怪地盯着李冰的面sè看了一会,一言不发。
李冰耐不住了,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大师法号,为什么上午见到我时也是这样的目光看着我呢?”
那僧人微微一笑:“阿弥陀佛,小僧法号空明。上午见到施主,只觉施主印堂发黑,似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缠。只是奇怪的是,现在施主却是印堂饱满而有神,小僧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敢问施主今天可曾遇到什么?”
李冰听到空明这样说,惊讶地合不拢嘴,就把下午在千佛岩一个山洞内的奇遇说了出来。
空明听了,沉吟半晌:“世上竟有这等奇事,我5岁就出家,虽然天天诵经拜佛,也没遇到有什么奇异之事。看来施主与我佛有缘,才能有如此造化,佛光出现,施主印堂黑气才全消。只是不知道施主早上那眉间黑气从何而来,请施主自己留意。小僧敬劝一句:鬼神,可以不信,但也不可不敬。善哉!”
“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僧要开始打坐净心了,两位施主请回吧!”空明随即闭上了双眼,开始念诵佛号。
李冰和赵婉儿告辞,掩上僧房,各回自己休息的寮房。
第十一章 灵异电话
经历了一天的惊悚奇遇后,在栖霞古寺接待香客的寮房内,李冰不敢熄灯,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李冰想起了俞茹,不由自主地拨打了俞茹的电话,奇怪的是,今天俞茹居然没有开机,手机里只传来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声。李冰苦笑了一下,他想可能是俞茹见赵婉儿跟着他前来栖霞山而吃醋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寮房门轻轻地响了一下,李冰惊得手上的茶杯跌落在地。猛然间,眼角见到一个白衣女子飘忽而来的身影,李冰惊骇得叫不出一句话。只见那白衣女子若隐若现地飘到他身旁,一头的长发披散着,根本看不清脸部。慢慢地,那白衣女子的长发开始飘了起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李冰心中骇然,这张脸竟然是那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李冰张大着嘴,心中无比惊恐,却又叫不出一句。那白衣女子两眼yīn森,两道冷漠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李冰。不一会,那张白晰得可怕的脸渐渐发生了变化,脸上的肌肉不断地萎缩,最后,变成了一具骷髅,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面对着李冰的眼睛。
李冰吓得浑身发抖,感觉手臂上一阵刺痛。突然间,眼前一亮,一切都象不曾发生,寮房内的rì光灯依旧亮着,只是桌上的茶杯倒在了一旁,冒着热气的茶水泼洒在自己手臂上。原来是自己太紧张了,以致于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恶梦。
李冰长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刚清理好桌子上的水迹,寮房门真的轻轻敲了三下,李冰心里一懔,却听见赵婉儿在外面轻轻说道:“李大哥没睡吧?我可以进来吗?”
李冰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暗骂自己如此胆小,给人知道了那真是丢人现眼了。清清嗓子,李冰努力使自己发出了平静的声音:“婉儿小姐,你还没睡吗?有什么事吗?请进吧。”
赵婉儿推开虚掩的门,有些脸sè紧张地走了进来:“李大哥,这几天怪事太多了,我有些害怕,再加上没吃东西,饿得心慌,因此,想打扰一下李大哥,前来说说话。”
李冰见到赵婉儿害怕的神sè,内心的大男子主义反倒使他不再感觉害怕,只觉得眼前这个弱女子才需要他的保护和安慰。
两人海阔天空地聊了一番,说到了南京夫子庙的美食,顿觉肚中咕咕作响,遂都闭口不言。
赵婉儿笑着问李冰:“李大哥,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莫名其妙自言自语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呢?”
李冰哈哈一笑:“不会吧?你昨天晚上才从上海过来,我们第一次相见,我在你面前自言自语了?”
赵婉儿嘻嘻笑道:“原来你自己还没觉得啊?昨天一开始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怪怪的,怎么也想不通老爸会资助你这样的怪人来攻读硕士学位。”
李冰呵呵一笑:“蒙赵总赏识,我李冰定不负他老人家知遇之恩。”话锋一转:“我昨天见到你和小王的眼神也很奇怪,我还以为你们富人看不起我这样的平头百姓呢。”
赵婉儿哈哈大笑:“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昨天进入酒店时,明明只有我们三个人,却摆着四副碗筷,你还对着边上空座说你女朋友叫俞茹呢,后来你又莫名其妙地跑出包间,到电梯口才折回来,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疯子的。”
李冰听到这儿,心头猛地一震:“你说什么?你真的没看到我女朋友?”面上露出了一丝恐惧。
赵婉儿看着李冰面上神sè的变化,不解地说:“怎么了?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确实只有我们三个人在,除了一个服务生,并没其他人在场啊。”
李冰张大了嘴,一言不发,头皮发麻,脑子中急速思考着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他想到了每次和俞茹去那个夜排档时,排档老板看着他那奇怪的眼神。难道别人真的看不见俞茹?那这么说俞茹…..莫非她不是人?
这个心念一动,李冰的额头滴滴黄汗立即渗了出来。
隔了一会,李冰突然对着赵婉儿说道:“婉儿,你昨天在排档时,是不是拍了我们的合影?快拿出来我看看。”
赵婉儿点了点头,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从随身的挎包中取出了佳能数码相机。
赵婉儿翻出了那张相片,从显示屏上,只看到赵婉儿面带笑容和李冰一起,并没什么特别,她把相机递给了李冰。
李冰接过相机,死死地盯着,上面确实没有俞茹,但他清楚地记得,相片上那个空位,当时真真切切地坐着有些面sè不快的俞茹。
心中的恐惧和疑云越来越重,李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俞茹的情景,那个夜晚,从没听到过的鼓楼钟声居然能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而且当晚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但凡见俞茹,每次都是晚上,而且见到俞茹的当晚,他都清楚地听到鼓楼的钟声。
在明孝陵,他清楚地想起了俞茹的意外现身,当时他直觉得周围寒气逼人,且又听到了四方楼那边传来的恐惧的妇人啼哭声。
李冰想到那僧人说的他早上印堂发黑的话,可能是自己被脏东西缠住了,顿时明白了,俞茹真的不是人,而是传说中谁也没见过的女鬼。
赵婉儿一脸狐疑地看着头上直冒冷汗的李冰,关切地问:“李大哥,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李冰摇了摇头,看了看赵婉儿,yù言又止。禁不住赵婉儿的一再催问,李冰只得把如何遇到俞茹,又怎样交往成为朋友以及一连串怪事和盘告诉了赵婉儿。
赵婉儿听完后,也是吓得六神无主,因为害怕,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李冰的手。
李冰面sè苍白地说道:“虽然现在确定了俞茹不是人了,但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愿是一场恶梦。只是我想不通,她既然是女鬼,为什么这么多天对我这么好,毫无半点谋害的意思呢?而且我还曾经把她送到鼓楼医院那个宿舍楼下,亲眼见她上楼并亮了电灯,这又怎么解释呢?”
赵婉儿看到李冰又怕又难过的表情,安慰他道:“或许俞茹只是一个善良的女鬼,她接触你是因为你能看见她,对你并无恶意。要不这样,等天亮了,我们回到南京城中,我陪你到鼓楼医院打听一下有没有俞茹这个人。如果她真是女鬼,那你得想办法摆脱她的纠缠。”
李冰点了点头,赵婉儿看到李冰手上还紧紧捏着的手机,劝慰他不要再想了,一切等天明再作打算。
李冰给赵婉儿一提醒,突然醒悟,他似乎不再那么害怕,对着赵婉儿说道:“婉儿,你害怕吗?我每次见到俞茹,都是能听到鼓楼钟声时。现在栖霞寺里,没听到鼓楼钟声,你进来前,我也没能打通俞茹的电话。我现在还想试试,再次打她的电话,她平时从不关机的。”
赵婉儿点了点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这是在寺院,我想邪魔恶鬼也不敢前来。你打电话试试,如果打通,我屏住呼吸不说话,你也尽量装作平时那样和她通话,别露出异样。”
李冰镇定了一下,慢慢地拨了俞茹的号码,电话中依然传来的是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赵婉儿突然说:“李大哥,我看过一个灵异故事,据说在深夜12点整时,连拨13个零,就能接通yīn府。还有五分钟就是12点了,要不你试一下,拨13个零后再接着拨打俞茹电话,如果通了,那完全确定俞茹早就死了。”
李冰嗯了一下,倒了一杯开水,也不觉得烫,连喝了几口。然后点着一枝烟,眼睛紧张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第十二章 香消玉殒
当手机上时间显示为深夜12点整时,李冰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连着拨了12个零。
电话中传来“嘟、嘟、嘟”的盲音,李冰咬了一下牙,当他再次按下一个零时,盲音消失了。那一刻,李冰和赵婉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难道真的和地府通灵了?
李冰脑中一片空白,习惯xìng地按下了那个他为之魂牵梦萦早已熟记在心的号码,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电话果然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俞茹那熟悉的声音。
声音依然娇柔,却明显夹带着一种不满,而且让人有一丝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喂,你现在哪儿?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拉?四周都是黑暗,我好害怕。”,电话那头俞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和那个大小姐在一起?”
赵婉儿惊恐地捂住了脸,李冰镇定了一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小茹,你别瞎说。我为了写论文需要,前来栖霞山的千佛岩考古探索。找到了几件东西,忙着鉴定,刚有点眉目,发现已经很晚了。手机的电量不足了,马上会自动关机。你现在还没睡吗?明天我回城找你。”
李冰说完赶紧关掉了手机,脸sè惨白地不住喘着气。
李冰和赵婉儿相对无言,楞了好久,赵婉儿打破了沉默,开始故作轻松的语气聊起了她在香港的见闻。李冰站起身,给赵婉儿倒了杯白开水,也避开刚才的事不谈,和赵婉儿聊起了家常。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栖霞寺响起了晨钟,僧侣们都已起床洗漱准备做早课,留寺住宿的香客也在寺院内到处走动,等待着寺院给他们准备的早餐。
李冰和赵婉儿匆匆离开了栖霞寺,当赵婉儿驾车刚驶入南京城时,赵婉儿把车停了下来。
“李大哥,我有种说不出的害怕”,赵婉儿转头盯着李冰:“肚子好饿,感觉好冷,要不,我们就在前面的早点摊上随便吃点东西吧!”
李冰点了点头,下了车,和赵婉儿走向路边一字排开的早点摊位。
两人点了一份小笼包子,各要了一碗豆腐脑还有两根油条。赵婉儿见早点摊上的油条居然是用旧报纸包着摊上桌上,嘟囔了一句“太不卫生了”。
李冰笑道:“我的大小姐,就别那么讲究了。这种早点摊在南京城到处是,都习惯用报纸垫着的。真的又饿又冷,你不吃油条的话,就多吃点豆腐脑和小笼包吧。”言罢随手抓起了一根油条,贪婪地咬了起来。
赵婉儿看着李冰那完全不顾斯文的样子,不禁莞儿一笑。突然间,她浑身一个激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被油条浸渍得半张有些透明了的旧报纸。
李冰看到赵婉儿的异样,笑着问赵婉儿怎么了,赵婉儿不说话,用手指了指那报纸。
李冰定睛一看,吃惊的手中的油条也掉在了地下。那是一张半个多月前的《金陵晚报》,那被油条浸渍的地方,赫然印着:“鼓楼医院一女医生郊游不幸命丧明孝陵”。
李冰赶紧拿起旧报纸,仔细地看了起来。报上祥细报道了鼓楼医院的女医生俞茹,在休假时游明孝陵,却不幸从一青石板上失足掉下,头部撞上石块,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李冰怔怔地看着报纸,说不出一句话。赵婉儿看着报上的照片,低声问:“这就是俞茹吗?真的好漂亮。”李冰点了点头,眼角渗出了一滴泪。
两人再也吃不下,上了车,没等李冰说,赵婉儿直接驾车向鼓楼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等赵婉儿刚停下车,李冰就发现了不远处正站着上次盘问他的那个保安。
李冰径直向保安走去,搭讪了几句,那保安也认出了李冰。李冰问保安:“这位兄弟,上次我有急事,不得已而离开。今天又见到你了,我想知道你上次为什么会这样跟我说。”
保安呵呵一笑:“大哥,不好意思了,我见你一直在那幢废弃的楼前徘徊,以为你是社会闲杂分子,上前盘问是兄弟的职责所在,还请不要介意。”
李冰疑惑地看着保安:“那个宿舍楼是废弃的?”
保安点了点头:“我才来这里工作不久,也不清楚具体的。只知道那排小楼,本来就在医院拆迁规划内的,平时只住了三个人。只因半个多月前意外死亡了一个女医生,另两个女医生因害怕,当天就搬出。从那天起,这幢楼就一直废弃,下个月大概要拆掉重建一幢新楼了。”
李冰迟疑了一下,问道:“兄弟,那你知道这个死了的女医生叫什么名字吗?”
保安摇了摇头:“我新来不久,不知道。”
和保安告辞,李冰回到了车上,把经过告诉了赵婉儿。两人对视了一会,不约而同很默契地走下车子,向医院门诊部走去。
在门诊大厅里,李冰拉住一个走过身旁的医生:“请问,俞茹医生在哪个科室?”
那医生瞥了一眼李冰,不说一句话,指了指内科。李冰道谢后,拉着赵婉儿来到了内科。
内科办公室内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在一本病历上写着什么。由于还很早,内科还没有病人进来,李冰赶紧上前递上一枝香烟,然后问那医生,俞茹在不在。
那男医生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一指对面的位置:“对面本来就是俞医师的位置,可惜,半个多月前,她不幸去世了,这位置现在还空着,明天就有一个新的内科医生来了。你是她看过的病人吗?”
李冰点点头,假装吃惊地问道:“俞医师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离开人世了呢?”
那男医生叹道:“红颜薄命,俞医师不但人漂亮,业务能力也强,对人也特别和气,人缘很好。只是半个多月前,她利用休息rì到明孝陵游玩,爬上一块大青石拍照,不幸从大青石上摔下,额头正好撞上了一个石块,当时就血流不止。同行的另个女医生赶紧打了120急救电话,可惜,送到医院时因失血过多而抢救无效。由于她父母在外,一时联系不上,只好把她的尸身暂时停放在医院太平间内。”
李冰听完后,默不作声,那男医生奇怪地看着他,赵婉儿急忙拉起李冰匆匆离开。
站在医院的大厅内,李冰看着赵婉儿说道:“婉儿,我想看一眼俞茹,你如果害怕,就在这等我。”
赵婉儿摇了摇头:“听那男医生说,俞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再说她死了也没有害你。你既然要看她一眼,那怎么能扔下我?我陪你一起去。”
李冰感激地一笑,拍了拍赵婉儿的肩,两人一起到医院行政楼找院长,要求开具证明让他们去太平间看一眼俞茹。
在院长办公室内,院长听闻李冰自我介绍是俞茹的男朋友,在看了李冰的身份证后,开具了一张证明,同时叮嘱李冰尽快找到俞茹的家人,好让她入土为安。
拿着院长的证明,两个来到了太平间门外。负责看守太平间的一个老义工在看了证明后,带着两人来到了俞茹的停尸冰柜前。
那老义工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还作了三揖,然后轻轻拉开冰柜门。
冰柜中,李冰见到了俞茹那熟悉美丽的脸庞。俞茹很安静地躺着,脸上的表情显得那么安祥。脸sè白晰得可怕,额头上还隐约可见一道不大但很深的伤痕。
此时的李冰,心中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害怕,看着静静躺的俞茹,心中伤感不已。
那老义工嘴里不停地念着,轻轻在关上冰柜门:“小伙子,节哀。俞医师可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呐。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走出太平间,站在浓密的树荫下,赵婉儿轻轻握住了李冰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晚上,我陪你再来医院,你要兑现昨天电话中的诺言,你昨天答应今天回来看望俞茹的。”
李冰很感激地嗯了一声:“婉儿,你不感到害怕吗?”
赵婉儿轻轻但语气决定地说:“怕,但当我看到俞茹那安祥的表情,又听到医院中的人对她的评价,我就知道俞茹是多么好的一位姑娘,即使她成了鬼,那也是一个善良的鬼。”
第十三章 石鼓通灵
华灯初上,鼓楼医院门口车水马龙。赵婉儿远远地把车停了,和李冰步行走到医院门口。
在医院门卫处,李冰向门卫说明了来意,他要去俞茹的宿舍看看。门卫看了李冰出示的院长开过的允许他进太平间瞻仰俞茹遗体的证明后,登记好李冰的证件,从墙上挂着的一排钥匙中找出那幢小楼213房间的钥匙,交给了李冰。
“婉儿,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看一会就下来”,李冰征求着赵婉儿的意见,赵婉儿答应了一声“嗯”。
当李冰拿着钥匙正准备离开时,门卫叫住了他:“这位兄弟,等等,这幢楼现在废弃的,早已经切断了电源,这样吧,你把这个手电带上。”
“这幢楼断电了?什么时候的事?”李冰惊讶地问道。
门卫说道:“自从那个女医生出了事,其他两个女医生搬出的当晚,院领导就指示封闭了这幢小楼,同时切断了电源。”
李冰喃喃说道:“不会吧?我上次来还见到楼上的灯亮了。”
门卫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冰:“不可能,电源总闸早就拉下了,可能是你记错了。”
经过这么多怪异的事,李冰也不再多问,更不向门卫解释,拿起门卫递给他的手电,和赵婉儿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向小楼走去。
那幢小楼位于医院的围墙边,除了这一幢孤零零的小楼,周围并没什么建筑。道路两旁树影婆娑,深秋的落叶铺洒了整条曲折的道路,没的路灯,只有天上那一弯半月洒下了一片清幽的月光,一切都显得特别幽静。
在小楼的东侧,李冰看到了上次俞茹上楼的楼梯。他刚踏上楼梯,就觉得咿呀作响,这才发现,小楼原来是一幢木质老建筑。
上了楼梯,李冰打着手电来到了213房间门口中,犹豫了一会,把钥匙插入了锁眼。
虽然这小楼外表破败不堪,李冰借着手电光,却发现俞茹的房间内却异常整洁,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窗口还挂着一串风铃,随着李冰的进入,风铃发出了一串悦耳的声音。但李冰却没有感觉到一丝诗情画面,那风铃的声音让他神经崩紧到了极限。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相框,床上的被褥整齐地叠放着,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迹象。
李冰拿起相框,见上面沾满了一层灰尘,轻轻了吹了下,又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相框中,只见到俞茹那甜美的笑容,另一个同样美丽的女子和俞茹亲热地头靠在一起。
李冰看了一会,翻过相册,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俞茹、王洁,友谊地久天长。
看到王洁两字,李冰心头一震,这名字好熟悉。他想了一会,记起了上午在院长办公室听院长说起俞茹不幸身亡的事情,那个陪同俞茹一起前去明孝陵的女护士正是叫王洁。
李冰收起了相框,静静在站在屋中,虽然有着巨大的恐惧感,可他还是希望俞茹现身出来见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串笑声突然响起,令李冰不禁毛骨悚然。
楞了一会,他才清醒过来,这是自己手机的铃声,忙摸出手机,一看,是赵婉儿打来的。李冰松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告诉赵婉儿,什么都没发生,他马上下来。
回到门卫,见到了神情焦急紧张的赵婉儿,李冰把钥匙和手电归还给了门卫,说了声谢谢,拉着赵婉儿迅速离开。
两人走在路上,李冰把刚才的一切说给赵婉儿听。赵婉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李冰,快步走向停着的车子。
在车上,赵婉儿告诉李冰,既然在俞茹的宿舍没发生什么,那应该去南大边上的那家排档看看,因为她听说鬼魂最恨不守信用之人。
李冰一听言之有理,和赵婉儿来到了那家排档,点了几只菜,除了自己和赵婉儿的面前外,李冰还和以前一样,在俞茹坐的那只位置放上了一副碗筷。
两人闷不作声,喝了十几瓶啤酒,俞茹始终没有出现。
当晚,李冰也没听到鼓楼那钟声响起。直到凌晨三点多,那排档老板催促着要收摊,两人这才买单离开。
赵婉儿想要驾车离开时,李冰阻止了她:“婉儿,你酒喝太多了,不能驾车。反正也没多少时间就要天亮了,你也别回酒店,不如就到我的住处喝喝茶醒醒酒。”
赵婉儿一听咯咯笑道:“这主意不错,你那小窝我还没见识过呢,可别告诉我在里面转个身都太难哦。”
李冰尴尬地笑了笑,拉着赵婉儿的手,一路哼着小曲直走过那条曲折的巷子,来到了自己住处。
李冰用电炊烧了一壶水,在抽屉里翻了一会,居然翻出了几袋速溶咖啡。他给自己和赵婉儿各冲上一杯,赵婉儿则趁机在打量着他那小阁楼。
赵婉儿发现了桌上的小石鼓,饶有兴趣地拿在手里看着,随意地说了句:“李大哥,这个东西是你案头的镇纸吧?模样倒也别致。”
李冰笑了笑,说起了得到这个小石鼓的经历,颇有得意之sè。
赵婉儿突然神sè紧张地问道:“李大哥,这么说这个小石鼓还颇有几分邪,你说会不会俞茹认识你,和这个小石鼓有关系?”
李冰一怔,细细思忖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没错,你说的有些道理。自从我得到这个小石鼓的当天,就认识了俞茹,而且还听到了儿童医院那边传来的婴儿哭声。每次见到俞茹,都是我把这小石鼓带在随身的包里,而且能听到鼓楼的钟声。这两天和你一起去了栖霞山,把小石鼓留在了书桌上,就再也没听到鼓楼的钟声,也没见到俞茹。”
赵婉儿急切地问:“李大哥,你好好想想,平时俞茹现身时,这小石鼓有什么不同之处?”
李冰凝神了一会:“我想起来了,每次都是我摸在手里端祥着小石鼓后不久,就听到了钟声和见到了俞茹。”
李冰握了一下赵婉儿的手,关切地看着赵婉儿:“婉儿,要是现在俞茹现身,你会不会害怕?”
赵婉儿慢慢地说:“害怕,但该面对的决不能回避,你别忘了你在电话中和她的约定。”
李冰慢慢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小石鼓,掌心的热量慢慢地把小石鼓捂得不再冰冷。
书桌上的闹钟指向了凌晨四点,李冰突然清晰地听到了鼓楼传来的四下钟声。李冰紧张地问赵婉儿有没有听到钟声?赵婉儿摇了摇头。
突然,李冰的手机在书桌上开始振动起来,赵婉儿惊恐地发现,上面来电姓名显示的正是“俞茹”。
李冰镇定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了俞茹的声音,她责问李冰为什么一直不开手机。李冰直纳闷,明明自己的手机一直开着。想了一会他才明白,或许就如他昨天夜里拨不通俞茹的电话一样,在小石鼓不在自己身边时,俞茹的手机同样拨不通自己的电话。
李冰解释说自己刚回来,还到医院找过她,但她人不在,现在自己住所。
俞茹说那明天来找李冰,李冰应允了一下,刚想挂掉电话,俞茹在电话那头突然问李冰是不是边上有人?好象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冰不敢隐瞒,说赵小姐由于喝多了酒,不能驾车,现在他屋内喝咖啡醒醒酒。
“李冰,我一会就到,让赵小姐也在那等我别走,有些事,你必须给我说说清楚。”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啪的一声,手机里传出了嘟、嘟、嘟的盲音,显然,俞茹已经挂断了电话。
小屋内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小书桌上闹钟传出的“滴嗒”声,李冰和赵婉儿面面相觑,两人僵坐着,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两人紧握的掌心中都渗出了丝丝冷汗,等待着俞茹的出现和命运的抉择。
第十四章 阴阳相隔
小阁楼的门“笃、笃、笃”响了三下,李冰和赵婉儿对望了一下,两人都见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
没见门开,俞茹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李冰“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旁的赵婉儿心中一惊,随即明白了,俞茹进来了,只有李冰见到了俞茹,自己却看不见俞茹。
俞茹恼恨地瞪了一眼李冰,半晌不说话。过了一会,俞茹幽幽地说道:“李冰,这位赵大小姐好大的架子,她不会是看上你了吧?眼中根本没有我呢。”
李冰这时顿了一顿,问俞茹道:“小茹,我能问你件事吗?”
俞茹奇怪地看了一眼李冰:“什么?有什么事尽管说。你今天不大对,从你的眼神就能看得出。不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吧?”
李冰迟疑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从包里抽出那张早点摊上带来的《金陵晚报》,平整地铺在书桌上,慢慢说道:“小茹,你先自己看看。”
俞茹奇怪地瞥了一眼李冰,当她弯腰看了一眼报纸后,登时脸sè惨白。李冰在一边害怕一看着俞茹的神sè,只见俞茹反复地看着那张报纸,脸如死灰。
“难道我真的死了?这么多天和你交往的是我的鬼魂?”俞茹痛苦地说道:“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存在吗?”
俞茹突然一把抓住了李冰,李冰隐隐感觉得到俞茹冰凉的手上阵阵寒气:“李冰,你跟我说,这是不是真的?为什么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李冰好久才缓过一口气:“小茹,这是真的,你已经在农历七月十四那天就已经死去。我认识的俞茹,只是你的亡灵。难道你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俞茹掩面而泣,摇了摇头。李冰慢慢道:“小茹,今天我和赵小姐已经到过你的单位,你住的宿舍楼在你出事后已经废弃,而且你的遗体现在还留在医院的太平间内。”
俞茹慢慢把一张惨白的脸转回来对着赵婉儿:“赵小姐,你说,李冰是不是在骗我?这一切都是你们编造出来的是吧?”
看到赵婉儿默不出声,俞茹的头发开始慢慢飘散起来。李冰见势不妙,连忙解释:“小茹,你能认识我,是因为我能见到你。赵小姐不回答你的话,是因为yīn阳相隔,她既看不见你,也听不到你说话。你冷静一下,要不,我来想想办法,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也看见你。”
俞茹飘散的头发开始慢慢垂了下来,双眼死死地盯着李冰。
李冰似乎是对着赵婉儿说话,却更象是自言自语:“图书馆中的资料上是说yīn阳相隔,人看不见鬼,鬼也看不见人。只有人阳气不足时,才会见到鬼;鬼魂死得不明不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以为自己活在人间时才会看到人。如果说我开始认识小茹是因为我阳气不足,那在栖霞山千佛岩我为佛光所照后,连空明法师都说我已经印堂饱满了,理应也看不到小茹了,为什么我现在还能见到小茹?。更奇怪的是小茹为什么能看见所有人,难道她真是死得另有隐情?”
赵婉儿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能清楚听得见李冰的说话,虽然不知道俞茹是否真的在这小屋内,也不知道俞茹到底说了什么,但她也从李冰的话中猜出了大概意思。平时就喜欢看些灵异故事的她,这时插上了嘴:“李大哥,莫非你已经具有了鬼怪传说中的‘yīn阳眼’?果然是这样的话,你只要把双手和我双手掌心相对,我也就能看见俞小姐了。”
赵婉儿说完,慢慢向前伸出了双手,李冰此时已经别无选择,也伸出双手,掌心和赵婉儿相对。当两人掌心相触时,李冰感觉到双方似乎有一股暖流在掌心间流动,同时,他敏感地感觉到,赵婉儿身体微微一颤,李冰明白,赵婉儿已经看到了俞茹。
“俞小姐,你真的很美丽”,赵婉儿突然冒出了一句,声音中明显带着颤抖。
这时,似乎害怕的不再是赵婉儿和李冰,而是俞茹。只见俞茹的身体急剧地抖动,她实在不相信自己只是一个鬼魂。
俞茹捶打着李冰,说这一切都是骗局,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是李冰移情别恋,合伙和赵婉儿来欺骗她,连那张报纸和报上的照片,说不定都是通过电脑伪造出来的。
李冰见到俞茹的样子,心中明白了,原来俞茹是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是一个鬼魂,而且俞茹是深爱着他,绝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想明白了这一点,李冰已经不再害怕,他看了一眼赵婉儿,赵婉儿也从李冰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心思。
赵婉儿突然想到了自己拍的照片,从包里翻出相机,打开后找出那张在排档上的合影,递给俞茹看。俞茹看了一眼,心中更是惊惧,相机“啪”地掉在地上。
“这一切都是假的!”俞茹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赵婉儿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俞小姐,我有个主意。既然相机拍不到俞小姐,你还怀疑可能是作假。那么同样的道理,如果你真的是鬼魂了,那你必定也不会出现在镜中。”
俞茹停止了哭泣,点了点头。赵婉儿从包里摸出自己的化妆镜,递给了俞茹。
俞茹接过镜子,脸sè更是惨白,她清楚地从镜子中看到了身边小屋内的一切,却真的看不见自己的容貌。
俞茹突然转过头,就在她转头那时,李冰和赵婉儿同时发出“啊”的一声大叫,他们两人,没看到俞茹转身,却见到俞茹的头硬生生地180度旋转,正面对着他俩,而俞茹的身体依然背对着他俩,只是那一头长发已经转到了胸前。
俞茹声音凄惨地说道:“你们两个过来,我们三个一起照镜子,是不是这面镜子有古怪。”
李冰和赵婉儿虽然害怕,却也不敢违抗,只得乖乖地走到俞茹身前,准确说是和俞茹背对背站着。
俞茹的手柔若无骨地把镜子反转过来,移到三人的面前。镜子中,只见李冰和赵婉儿两张惨白的脸,却不见站在他们身后夹在两人中间的俞茹的脸。
俞茹这时一直抽泣不停,李冰和赵婉儿见镜中俞茹已经不在,转回头,却又真真切切地看到俞茹那张惨白美丽却让他们觉得无比恐怖的脸正和他们面对着,噤若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俞茹的哭声似乎消失了,额头上开始渗出了鲜血,而渗出鲜血的地方,正是李冰在太平间停尸柜中见到的俞茹尸身上伤口的位置。
鲜血慢慢地由红sè变成了黑sè,一滴滴在掉在小阁楼的地板上,不多久,地下就积满了一滩暗红sè的血,并渐渐地流到了李冰和赵婉儿的脚下。
“我怎么死了?为什么会死的?为什么我自己却不知道?”俞茹那柔弱而恐怖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小阁楼。
李冰这时说道:“小茹,我不后悔这么多天和你的交往,我爱你。只是yīn阳殊途,我们已经无缘。你要接受你已经死亡的事实,早rì入土为安。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原因,我想这其中必有重大隐情。你告诉我,你生前有没有产生过自杀的想法?”
俞茹这时似乎已经接受了已经是鬼魂的事实,看着李冰道:“李冰,我也爱你。我从小就一直很乐观开朗,从没有自杀的念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李冰刚想对俞茹说什么,却听得窗外已经人声嘈杂,从小阁楼的窗户望去,天sè已明。
李冰和赵婉儿惊奇地发现,俞茹的身体在慢慢地变成透明,最后竟然似一缕轻烟,在空中飘飘忽忽,转了三圈后,竟然飘向了小书桌上那个小石鼓,最终消逝。
李冰和赵婉儿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突然惊奇地发现,俞茹身上滴下的黑血竟然都已经消失,地板还是和原来一样,两人的鞋上也没半点血迹,一切,似乎都是一个梦,什么都没发生。